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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哲     抗联薪火传txt下载     抗联薪火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57章 闹个白玩儿!

    何玉英看着勾小欠那睡觉的样子就想笑。

    她不由得想起昨天自己脱险的过程。

    在被日军追得最紧的那段时间里,她很好奇勾小欠是怎么做到最后甩出那颗唯一的手雷而日军都不卧倒的。

    而当他们两个彻底摆脱了日军的追击后,她才从勾小欠那里得知了其中的原由。

    原来,勾小欠在知道他们两个也只剩下一颗手雷后,却是在地上抠着那湿土捏成了泥团子甩了出去。

    虽然日军也有那手电筒的照亮,可是那手电筒又不是探照灯他们也只是发现有黑的乎的东西甩过来了。

    把那泥团子当成了手雷的日军自然就要卧倒,然后他们两个就又往前跑。

    等日军再次追近了的时候勾小欠甩出去的却依旧是泥团子。

    这种情形都可以想象,那泥团子又怎么可能爆炸。

    想必是日军用手电筒一照才发现那被摔散了的泥团子,于是日军自然就以为他们两个没有手雷了呢就又再追。

    谁知道这个时候勾小欠就把真的手雷甩了出去,日军自然以为他们扔出去的还是泥团子呢就没有卧倒,那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何玉英就搞不懂勾小欠怎么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真真假假的手法。

    于是勾小欠就给他讲了一个狼来了的故事。

    这个狼来的故事在后世那真是世人皆知的绝不新鲜的故事,就象什么撒谎的孩子鼻子长之类的。

    可是,一直生活战斗在农村的何玉英她现在所认识的字儿那还是加入抗日游击队后学的呢,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狼来了的典故。

    于是勾小欠在给她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才明白,勾小欠扔出去的头两个泥团子那就是假狼来了。

    而最后当日军不相信有狼的时候,那真狼偏偏就到了,然后日军便被那“狼”给吃了。

    有文化的人们从来不知道也不理解没文化的人对知识的渴望。

    在勾小欠给她讲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后,何玉英便有了一种有知识真好城里人见识真广的感叹。

    “啾啾”有鸟叫声再次响起,何玉英终是从对昨夜的回忆中醒转了过来。

    而这时她才感觉到了伤口的疼痛。

    是的,她昨夜受伤了,虽然那伤不是致命伤顶多也就算个轻伤,可是那个伤口伤的真不是地方。

    怕是那块布和伤口粘在一起了吧,何玉英想着。

    她又看了眼勾小欠,见勾小欠依然在闭着眼睛终是从勾小欠的怀里脱身出来,她要检视一下伤口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就在她转过身去开始脱衣服的时候,勾小欠的眼睛就已经偷偷的睁开了。

    勾小欠并没有注意自己睡着的时候是流了哈喇子的,可是这回他却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玉英姐在解衣服,于是他那哈喇子却是流得更长了一些。

    煦暖的阳光依旧在照着,何玉英感觉到了那衣服湿凉终是不爽到底是把自己的外衣和里面的衬衫都脱了下来。

    她想一会穿上外衣,把里面的内衣晒干了。

    于是,她整个的背影就展现在了勾小欠的眼中。

    何玉英的肤色很白,那种象白瓷一样透亮呗般的白。

    她的肩膀柔嫩而又丰润,有着柔美的曲线。

    然后那曲线就向下一直平滑而又柔美着,直到纤细的腰部,复又慢慢隆起直至虽然有着裤子的遮挡却依然显得浑圆的臀部。

    哎呀,好美,勾小欠彻底被近距离所看到的何玉英的美而吸引住了。

    现在何玉英的样子让勾小欠想起自己见过的古代仕女形状的瓷瓶。

    他记得当时穿着伪军军装的自己头一回看到那个老毛子商店中那个瓷瓶的时候看得那是目瞪口呆的。

    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中国的仕女瓶会跑到老毛子的商店里。

    于是同行的日军军官便说那是艺术。

    而为了满足那名日军军官对艺术的追求,善于溜须拍马的他便找了个借口带人把那个瓶子从老毛子那里弄了出来。

    然后,那个瓶子便出现在了那个日军军官的案头。

    他勾小欠并不是孤寡闻之辈,可是在现实中他就是领日军逛窑子的时候也没有见过现实中的女人有美如那个姿瓶的。

    可是,今天他却看到了!

    而就在勾小欠看得有些心慌意乱的时候,正在处理伤口的何玉英终究凭着她女人的直觉感觉到了后背有了某种比太阳光还要灼热的东西。

    于是,何玉英掩胸转身后便看到了一双贼星星的眼!

    勾小欠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他很想说“姐,我正在欣赏艺术!”。

    可是,他却明白自己这么说自己的这个姐会信吗?

    自己的这个姐连狼来了的故事都没听过,自己却是在和她说“艺术”,估计自己的姐弄不好也会象别人那样说自己“你扯犊子呢吧”!

    所以勾小欠终是虽然眼神在出卖着自己的色心可是嘴上说的却是:“姐,你那个啥,伤的重吗?”

    何玉英伤在了胸部上,那块布还是昨夜里勾小欠帮何玉英在后面系上的呢!

    其实当时就是在前面也无所谓了。

    一,当时是在黑夜,勾小欠就是在前面也什么看不着。

    二,当时他们虽然在雷鸣的帮助下摆脱了日军,可是对那残酷的战斗依然心有余悸。

    人总是受外部情境影响的,他勾小欠也绝不会在那个时候有什么其他

    的想法,那时,何玉英也只是伤员,而现在,才是女人。

    何玉英看着勾小欠那副贼星星的孩子般的表情忽然笑了。

    何玉英这一笑便仿佛看穿了勾小欠的那点小心思一般,于是勾小欠那表情愈发正经起来而脸却更加红了,那眼睛却是再也不敢贼星星了。

    “你都‘**’了,是不是不看我一眼你心里不平衡?”何玉英旧话重提说道。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勾小欠慌了忙辩解道。

    这要是自己看一眼,玉英姐把那平衡找回去了,那岂不意味着人家再也不欠自己什么了啊!

    可是没等勾小欠再说什么呢,何玉英却已经将那掩胸的双手放下了。

    很完美,那白是就象白瓷一样的透亮呗儿,那形状也很美,就象一个成熟欲滴的大桃子。

    可是,那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而另外一个桃子的“桃尖”上面却有着黑色的血迹。

    可是那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桃尖儿”却已经只剩半个了,那是被日军子弹擦过引起的!

    在这一瞬间,有一种愤怒从勾小欠的心底涌起,一件多美的艺术品就这样被日本侵略者打坏了!

    眼前的情形使勾小欠不由得再次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艺术品。

    那是一个断臂的西洋美女的仿制品。

    那个很懂艺术的日军军官说那个塑像叫“断臂什么斯”了的,还说那个很美的,叫什么残缺美!

    可勾小欠却没有看出半点美来,他觉得还是完整的才美!

    不过何玉英显然并不是勾小欠这样想的,正如勾小欠所猜测的,何玉英哪知道艺术是什么玩应!

    她却只是有些可惜的说道:“以后不嫁人了!”

    “为啥?”勾小欠急道。

    勾小欠急那自然是有理由的,玉英姐那以后不嫁人了,那自己天天围着玉英姐鞍前马后的那图意的又是个啥?

    何玉英看了一眼勾小欠的样子没说话,却是开始拿起外衣穿了起来。

    于是就在她敞开怀抱的那一刻勾小欠感觉自己看到了比阳光还要闪眼的情景。

    何玉英对勾小欠的样子尽收眼底,等她系好最后一个扣子,她才很是遗憾的说道:“以后奶不了孩子了呢。”

    “啊?啊!”勾小欠终于明白了何玉英想的是什么了,他也不吭声了那思想就开始斗争。

    直到何玉英觉得勾小欠已经有了某种失望的时候,她就听勾小欠叫自己道:“玉英姐,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嗯?”何玉英闪亮的眼睛看向了勾小欠。

    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并不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她也搞不明白自己现在想什么。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情感很复杂,有自己已是老女人了是一种残花败柳的自卑,也有那么一种对勾小欠表白的感动,还有那么一丝勾小欠是小人说大话的好笑

    可是,何玉英可不会象后世的某种剧说出那种“可是我不爱你”之类的话来。

    时下的女人讲的是生存,讲的是打鬼子并肩作战,爱是什么玩应,何玉英真心不懂。

    而何玉英本人都搞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情感呢,她就更不可能解释给勾小欠听。

    而这时勾小欠却自己做主了,他觉得是男人那应当要主动。

    于是他再次解释道:“奶不了孩子就奶不了呗,只伤了一个。

    再说了,要孩子嘎哈?

    要是咱们两个在一起的话可以”

    “可以什么?”何玉英感觉到了诧异,便好奇的问。

    “可以”勾小欠转了转眼珠说道,“咱们可以不要孩子啊,咱们在一起可以老两口一辈子不要孩儿,闹”

    “嗯?一辈子不要孩儿,闹?闹什么?没有孩子谁会在跟前闹?”何玉英真的不懂。

    勾小欠看着何玉英那副单纯的象个白纸的样子,终究是胆子大了起来。

    他随后就把何玉英的手握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见何玉英并没有抗拒的意思,终究是恢复了平常贼兮兮的样子贴在何玉英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然后,何玉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甚至她还很想“呸”一下子,可是,这,终究不是她的性子。

    勾小欠又撩了一眼何玉英那副羞恼的样子,终是那男性的荷尔蒙偾张了起来,一伸手就把何玉英搂在了怀里。

    而何玉英挣了下没挣开索性也不挣了,小欠对自己这么好,他乐意干嘛就干嘛吧!

    可是接着她的心里却在想,这,难道就是我的命吗?

第858章 叫“安德列”的俄国人

    三天后,已是换上一身新衣的雷鸣站在密营的一个窝棚的外面,他的身边站着周让和小妮子。

    雷鸣是昨天才赶回秘营的,然后他就惊讶的发现密营里多了这么一个窝棚。

    之所以惊讶,那是因为他们密营晚上能睡觉的地方原本也只是一个大地窨子加一个小地窨子。

    为什么多出来这么个窝棚雷鸣委实搞不明白。

    并且,这个窝棚的造型也很奇特,它竟然是围着一棵树搭成的。

    换言之,在远处一看就象这个窝棚上面长出了一棵树一般!

    雷鸣最初对这密营的设计要求那就是“隐蔽”。

    如果有外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是进入到密营中间也很难发现这里是雷鸣小队存身的地方。

    而此时这里却多出来这么一个造型奇特很是醒目的窝棚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作为雷鸣小队的最高指挥官,雷鸣需要手下给他一个解释。

    而他一问之下,这才知道这是周让让队员们临时搭建出来的审讯室。

    这个审讯室是用来讯问他们所搭救回来的,当然了,也可说成是他们抓回来的那个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的。

    至于为什么要围着那棵树搭窝棚,那是因为正好可以用那棵树把那个家伙绑在上面省着他逃跑!

    在抢劫金矿的时候,雷鸣并没有见过那个人,在他看来,队员们虽然不能肯定对方的身份,但显然也不是很待见。

    至于原因他已经听说了,说那个家伙在被二蛮子抓到的时候先说的竟然是日语!

    虽然说说日语的也不见得就是日本人,但是总之不排除那家伙是日本人,不受待见那也是正常的。

    而且周让还说,通过昨天的接触,他们发现那家伙的日语水平和汉语水平一样高,就那日语水平和勾小欠比起来都只高不低。

    这个人是如此之神秘,不好好审审怎么可以?

    所以雷鸣回来后和周让他们几个是连夜研究了审讯方案,而今天就来实行了。

    此时在那窝棚里审讯那个家伙的小北风和二蛮子正扮作胡子呢。

    由于对那人身份的不确定,雷鸣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泄露己方是抗日游击队的身份。

    所以审讯人员里出现周让、小妮子这样的女子那是不妥的。

    此时他们却是在这窝棚外“偷听”那审讯内容呢。

    而这时,他们就听那棚子里发出了“夺”的一声,审讯正式开始了。

    为什么会有“夺”的一声?这都是雷鸣他们商量好的。

    既然要装土匪那就要装的象,这一声“夺”那都是事先计划好的。

    窝棚晨小北风已是将一把日军的军刺扎在了窝棚中间的那棵树上,这叫“先声夺人”。

    这就象《水浒》里那个豹子头林冲被发配到了地方,那衙门先得打上一百杀威棒再说!

    “说,你叫什么名字?”窝棚外的三个人就听小北风问道。

    一个窝棚又怎么可能隔音?雷鸣他们自然听的很清楚。

    只是,那个家伙回答小北风的第一句话就让雷鸣他们三个感觉到了奇怪。

    “安德列。”那个人回答道。

    这话便让外面偷听着的雷鸣就是一愣。

    如果说这个家伙是中国人,那么中国人里自然也有姓安的,可是取名叫安德列的,雷鸣却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名字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周让听了倒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叫啥玩应?安得咧?啧啧!”

    果然在棚子里负责审讯的小北风也感觉到了不同,不过他却又接着说道,“妈了个巴子的,中国姓安的有起这么个破名的吗?你怎么不说你叫龟田真二呢?”

    在小北风的理解里,那龟就是王巴,所谓龟田那就是象王八盖子一样有着格子的田野。

    所以他也没搞明白为什么日本人这么喜欢做王巴,还拿这个来当姓,他就认为这是一件相当好笑的事情。

    所以他说这个自称叫作安德列的家伙为龟田真二那自然是拐弯骂人呢!

    “我不是中国人我也不是日本人,我是沙俄人。”这时那安德列却是说出来了一句让窝棚内外的人都感到惊奇的话来。

    “杀鹅人?你可真特么招笑,你咋不说你是杀猪的人呢?”二蛮子在一旁突然插了一句。

    二蛮子的这话却是让窝棚外面的雷鸣他们三个脸上都有了笑意。

    毕竟雷鸣小队是**领导的抗日队伍,毕竟他们都是黑龙江人,自然是知道沙俄是什么意思的。

    可是这个家伙竟然是沙俄人吗?

    再说,在雷鸣的印象里,沙俄那是早些年月的事了吧,现在北面的那个大国不是叫苏联吗?

    “杀鹅是啥意思,你个臭杀鹅的就被日本人给关起来了?

    你还说日本话,我看你就是日本人!

    你痛快儿的说你在日本人是嘎哈的?我看看你值多少钱,你要是说不明白,我直接就把你插了!”

    小北风听那个人说自己是沙俄人内心也是好奇,但他冒充的是土匪,那自然是接着装糊涂。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日本人也不是中国人,我是沙俄人,沙俄懂不?就是老毛子!”安德列再次大声辩解道。

    “你特么的骗谁呢?老子又不是没见过老毛子?”只是安德列的说法随即就遭到了小北风的反驳,“黄头发蓝眼珠子白皮肤,身上毛挺长,一闻就有一种臭隔肢窝味,说话跟巧儿油子似的直打嘟噜!

    你要是占了其中一条,我就说你是老毛子!”

    不得不说,小北风对沙俄人的描述还是很符合时下大多数人对俄罗斯人的印象的。

    俄罗斯人被称为老毛子,那自然是因为体毛长的很盛,他们胳膊小腿上的汗毛都跟中国小孩儿的头发似的。

    臭隔肢窝那就是指俄罗斯人的体味,在中国老百姓的理解里,那就是狐臭味。

    其实说狐臭味那都是文明的说法。

    正常来讲狐狸味那是骚气熏天的,尤其象雷鸣这样做过猎户的都知道,那狐狸窝的味道,用腥臊恶臭形容绝不为过,那真够十个人闻半拉月的!

    巧(鸟)油子是指东北人在用笼子捕鸟时被他们装在笼子中用来勾搭别的飞过的鸟进入笼子的那只鸟。

    那只鸟自然特别能叫的。

    俄语的发音方式是每个单词里的单个字母都要发音。

    就比如一个人姓“张”,在中国人读那就一个音,可是如果换成俄语的读音那就麻烦了,俄语却是会把“z\h\a\n\g”这五个字母全读一遍!

    那你说俄语嗦不嗦?

    同样的时间要说出一句话来,那俄语的表达方式自然就繁琐,那说话就是个叽哩咕噜,听起来就象巧油子似的。

    “我就是沙俄人,沙俄人不也一样有你们这样黑头发黄皮肤的人吗?”那个人再次大声辩道。

    “净特么扯犊子!”二蛮子批注一般说道,“老子耐心有限,你再磨叽老子直接就把你插了!”

    “我真是沙俄人!

    安德列那是我名字在中国的音译。

    我和你们一样是黄皮肤黑头发那是因为我爷爷、我爷爷的爷爷是在你们成吉思汗打欧洲时留在了俄罗斯。

    我们在俄罗斯的黄种人的祖先都是他们!”安德列再次解释道。

    只是安德列这话如果是对外面的周让说,周让是能听明白的,可是他这样跟小北风他们说却也只是对牛弹琴罢了。

    “成吉思汗是谁?”二蛮子转头问小北风。

    你别说,小北风还真的就听说过成吉思汗的,而之所以听过成吉思汗却是在巴特尔那里听说的。

    于是,小北风看着安德列那副和中国人长的也并没有太多的区别的样子终于是恍然大悟道:“我艹,我明白了,你就是二毛子的儿子孙子三毛子四毛子吧?”

    注:东北人管中国与俄罗斯混血叫二毛子,至于说有四分之一俄罗斯血统的那就得叫三毛子了。

第859章 勾小欠回归

    “第四天了,勾小欠也该回来了吧!”丁保盛站在山坡的树林里向远处张望。

    “还有玉英姐!”小不点在旁边补充道。

    “担心了?”拿着一把铁锹的汤小饼在一边问道。

    “废话!”丁保盛回答。

    “要我说就不用担心他。”大壮在一旁说道。

    “为啥?”小不点问道。

    “那家伙贼着呢,说不定要和他姐成亲以后再回来呢!今天不回来明天保证回来!”大壮不以为然的说道。

    “扯蛋!”丁保盛不满的说道。

    “那我扯什么蛋,勾小欠啥性子你们不知道?”大壮不以为然的说道。

    “大壮这话说的不对,勾小欠有缺点不假,可这可是战斗后没有回来的,你不能这么说他!”汤小饼也批评大壮。

    平素里勾小欠天天往何玉英身边粘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这种话也就大壮这个愣性子才会说出来,别人就是有那想法也不会说的。

    “那要是勾小欠明天回不来呢,后天回不来呢,一年回不来呢?”小不点问道。

    小不点也觉得大壮说不对了,不管怎么说勾小欠也是执行战斗任务去了,那么想人家那是不对的。

    “都冲我使屁劲,他要是一年不回来,哼,第一年零一天他就能给你抱个孩子回来!”大壮上来了虎劲可不管这个,他太了解勾小欠了。

    “按理说,勾小欠是你们的兄弟,我不该说啥,但我觉得大壮说的是不对!”这时候鲁超也加入了进来。

    鲁超那可是雷鸣小队的元老了,原来开会的时候,雷鸣就强调过要尊重老同志。

    再说鲁超也是稳重的性子,人稳重打鬼子还有本事,这样的人说话一般都有权威的。

    大壮见鲁超也这么说终究是把所说话的调门降了下来,可是嘴里终是小声的叨咕了一句:“哼,咱们走着瞅!”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时正值晌午,雷鸣小队的这些队员是出来在密营前面那座山的山坡上再挖个地窨子。

    这是他们按雷鸣的命令要挖一个地窨子当哨位。

    他们这些人已是把这个地窨子建完了。

    地窨子很简单,就是在山坡上挖个坑,借山体为窨壁,然后在上面盖上防寒或者伪装用的树枝枯叶什么的,并没有多复杂。

    “鲁超哥,把你的这支步枪借我看看呗!”沉默了一会儿后小不点说话了。

    雷鸣小队现在只有两支狙击步枪了,一支在保玉英的手里,另外一支则是根据战斗任务进行安排。

    “别弄走火了啊!”鲁超边嘱咐着边把步枪递了过来

    “谢谢鲁超哥!”小不点接过了步枪也不碰那枪栓便将步枪熟练的架了起来向远处看。

    数小不点岁数下参加的战斗又有限,雷鸣特意嘱咐他平时要勤练枪法千万别偷懒。

    深知江湖险恶的小不点又知道了战场险恶那练枪从来都是有功夫就练的。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他刚把步枪稳住就在那狙击镜头里看到了两个人!

    嗯?小不点闭上左眼眯着右眼仔细看。

    也只看了一会儿,他“噗哧”一声就笑出声来了。

    “你看着野鸡还是野兔了,玩枪还能把你个小崽子玩的这么高兴?”汤小饼就问。

    “大壮哥是正确的!”小不点忍着笑便说了一句。

    嗯?小不点这是话里有话啊!

    而反应快的丁保盛便从坐着的地方站起来边站边往前看,嘴里说道:“不是勾小欠回来了吧?”

    这一句便让所有都在树林中休息的人都跳了起来齐齐向树林外的远方望去。

    可不前方开阔地上已是出现了两个人影。

    “勾小欠!”大壮扯脖了就喊了一句。

    只是他话音未落小不点却是说道:“要是我我就不喊!”

    这是小不点今天的再次话里有话啊!

    “为啥?”大壮问。

    “等他们俩走近了,你就看到了!”小不点依旧在把眼睛贴在狙击镜头上边笑着边看。

    而此时正与勾小欠走在归途的何玉英便说了一句:“小欠,我咋听到象有人喊你名了呢?快把手放开!”

    “哪有?等到前面山顶的!”勾小欠一拨楞脑袋他的手却是依旧攥着何玉英的小手不撒开。

    “到山顶说不定咱们的人就看到了。”何玉英依旧担心。

    “那就到山坡!”勾小欠很爷们很斩钉截铁的说道。

    勾小欠坚决的态度却是又让何玉英有了一种可依赖的安全感,于是那手也不往抽了,她性格柔软偏就吃这套!

    此时的勾小欠那心里那个美!

    他那天对何玉英表白时说了一句俏皮话把何玉英说了脸通红,那句话叫“老两口一辈子不生孩儿闹个白玩”。

    可是这两天他跟何玉英回来的慢,那生不生孩儿不知道,可是该玩的那是已经玩了啊!

    天为被地为床,他玉英姐真就从了他!

    而勾小欠在那开“玩”之前跪地发誓说,“我这辈子跟自己玉英姐那要从一而终,除非我死了,那我要是变了心那就天打五雷轰!”

    何玉英嫌他话说的太狠,他就又重说“那要是我变了心,就让大雪嚎天冻死我!”

    何玉英便又说不许提死。

    然后勾小欠就发誓说“我要是对玉英姐变了心那我就大冬天的把我那**玩应冻掉了,这辈子再也碰不得女人!”

    然后,勾小欠惊讶的发现,何玉英竟同意了他这个誓言。

    至于说他怎么和他玉英姐玩的由于都是男兵女兵事涉野战机密那就不说了,总之彼此成为自家女人和自家男人的关系那一步是必走的。

    若说泄漏军事机密那也只能说一句,那就是勾小欠发自内心的感叹“自己的玉英姐柔啊,那是真柔啊!”

    他现在感觉自己正和自己的玉英姐如胶似漆呢,那走路都是拉着手走的,眼见再过一个山头才能看密营他又怎舍得撒开?

    他是没有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自己玉英姐不好意思呢!

    所以,那手是坚决不放开的。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一直往走前,恨不得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只是,就在他们走过了这片开阔地走上山坡何玉英刚想把手再抽出来的时候,就听那树林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呔(dai)!哪里来了这么一对不正经的银?!”

    你说这一声把勾小欠跟何玉英吓的,两人手一松习惯性的就去摸枪。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就见树林跳出来了自己那些同伴,甚至一个草盖子一掀从山坡里又跳出来了两个!

    所有人就都看着他们两个人在那里笑!

    “大壮,你个狗东西你想吓死我啊!”勾小欠一见竟然全是自家兄弟他立刻就无所谓了。

    他却是一伸手就又把何玉英的手给抓住了,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道:“什么叫不正经的银?这话也恁难听了!

    你敢说玉英姐不?”

    什么叫越描越黑?本来大壮那话就欠考虑,可勾小欠却是又给重复了一下。

    本来何玉英脸就小,从来在雷鸣小队人面前都是一副大姐的样子,可今天却已是被连臊了两下了,那头直接就垂下去了。

    “人还是很正经的。”这时汤小饼说话了。

    勾小欠一听汤小饼这么说就乐了,这才是好兄弟嘛!

    不料汤小饼话风一转说道:“人是很正经的,就是拉我姐的那只手不大正经!”

    “哄”的一声,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

    此时何玉英纵是性格再温柔却也忍不住了,终究是鼓足勇气把手抽了出来。

第860章 勾小欠回归(二)

    “你看我牵着你,这就是在娶你回家!”勾小欠拉牵着何玉英的手就往密营里面走。

    何玉英羞垂着头不敢吭声也不敢看着身旁身后的那些雷鸣小队的队员。

    她本来都已把手从勾小欠的手里抽出来的,可是一眨眼勾小欠却是又把她的手给捉住了。

    并且,勾小欠用一句话彻底解除了何玉英想要挣脱出勾小欠那牵手的企图。

    因为,勾小欠只说了一句话,他说“这叫名份!”

    一个“名份”彻底击碎了何玉英“反抗”的想法。

    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有什么有比名份更重要的吗?

    何玉英生命中已经有过两个男人。

    第一个那就是个吃喝嫖赌抽无所不做的二流子,于是她以亲证者的身份体验到了什么叫一朵鲜花被插到了牛粪上。

    他给了她名份最后却把她当成赌资给卖了,那名份还赶不上个鞋垫子,那个名份是耻辱!

    第二个男人并没有来得及给她想要的名份,然后就成为了叛徒被队伍上的人给打死了!

    虽然她觉得自己第二个男人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多亏没有来得及要他的名份。

    因为那个男人最终成了叛徒,如果自己要是要了那个名份的话,那自己就抖落不清了,因为别人会说自己是叛徒的女人!

    在时下抗日队伍里“叛徒”两个字是骂人最重的话,这两个字都超过了“妈了巴子”!

    而现在勾小欠那就是自己的第三个男人了。

    就是自己和勾小欠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欢娱的时候,勾小欠也没有跟她提成亲的事。

    可是就在勾小欠在其他队员面前再次勇敢的攥起她的手跟她提起“名份”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心便醉了,她太喜欢那个“名份”了。

    雷鸣和周让,小北风和小妮子,人家那都是两口子。

    可是何玉英却知道,他们那两队都没有办成亲,不,在**的队伍里叫结婚,他们都没有办那结婚的仪式呢。

    而且他们那两对也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

    而令何玉英尤其感动的是,勾小欠不仅用人前的牵手给了自己这个名份,他却又给自己制造了另外的惊喜。

    就在队员们看到勾小欠再次牵起自己手开始起哄的时候,勾小欠却是从他身上的布包里掏出糖果来了!

    怪不得勾小欠不肯领着自己直接返回部队,却非要去嫩江城里住了一宿。

    原来他是早有打算,可怜自己竟然不知道勾小欠什么时候买了糖果!

    看来,自家小欠要给自己这个名份那是给定了,那自己这个名份也就接定了。

    而此何玉英就象当年的那个小姑娘那样,就那样被勾小欠用手牵着走在云里雾里,眩晕着幸福着。

    小欠说是牵着自己娶自己回家,可她怎么感觉自己都不象那个头上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倒是更象新娘子屁股底下坐着的那头乖巧的小毛驴!

    “都来看新郎新娘子了!”小不点还十分应景的喊了一嗓子。

    他手里拿着糖嘴里含着糖跑到了众人的最前面,他要把这个喜讯告诉队里那些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于是,就在笑闹中众人翻过了密营前面的那个山头。

    虽然前方已是一片树叶见黄的山野,可是他们秘营就在前面的那座山上。

    只是,他们才到了山脚,巴特尔就突然从一片灌木后站了起来打出了噤声的声势!

    于是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喜气便消失不见了。

    “咋了这是?”勾小欠忙低声问。

    “上面审犯人呢!”巴特尔说道。

    巴特尔是蒙古族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勾小欠和何玉英拉着手,他就是看到了也不当回事。

    他很淳朴,绝没有汉人这些曲曲绕绕,接过勾小欠的糖时也只是憨憨的笑了笑。

    “就是上回抓回来的那个人,小北风和二蛮子冒充胡子在审他呢!”汤小饼在旁解释道。

    “哦。”勾小欠点头,一直拉着何玉英的那只手也终是松开了。

    既然是他们雷鸣小队在冒充胡子在审人,那他们这么闹闹哄哄的是不象话,别再弄露馅了。

    “问几天了咋还没审出来?”勾小欠不解的问。

    “问两天了,具体情况不清楚,咱们还是先去看金子吧。

    勾小欠你看看有没有招儿把那个保险箱弄开!”汤小饼再次说道。

    “好啊!”勾小欠又乐了。

    是啊,他们上金矿打了热火朝天的那为了啥,那不就是为了去抢金子嘛!

    金子的事比他和与自己玉英姐成亲的事还重要,不,同等重要呢!

    于是,汤小饼在前面走,大家就都在后面跟着。

    当他们刚爬到了山顶,勾小欠和何玉英就又看到了那个新搭的临时的窝棚。

    林毅正挎着枪站在门口。

    林毅见勾小欠跟何玉英回来了那脸上也露出喜色来,不过却没有说话,同样做出了噤声的手势来。

    勾小欠路过林毅身旁时却是又掏出了几块糖果塞到了林毅的手中。

    林毅眼见别人向他挤眉弄眼的,可是现在在执行任务他也没法问,倒是将一个糖球塞到嘴里也美滋滋的笑了。

    众人过了山顶接着往下走,汤小饼就带头向那个大地窨子去了。

    现在天还不冷,那地窨子用木头做的门正敞开着,当勾小欠跟着汤小饼进了屋子里头就看到于标正摆弄那个保险柜的把手呢!

    “咋样?有招儿没?”众人就问。

    于标就无奈的摇了摇头,抬头看到勾小欠时自然就又接过来了几块糖。

    “这特么的都赶上小鬼子的那个铁王巴了,咋就弄不开?”大壮骂道。

    “那是铁的,没钥匙咋开?”王大力接口道。

    “唉。”众人齐齐叹气。

    雷鸣他们在杀了看管金库的那三名日军后那屋里一片漆黑,他们也没有去找那钥匙。

    在他们想法里,只要能把这个保险箱弄出来,那总是有招把它打开的。

    可是真弄回来一照量却都傻眼了,这就是个大铁疙瘩,就他们手头的工具想把它打开那是门儿都没有!

    “不光是钥匙的事,你们看到这个圆盘了吗?”于标指着那保险箱道,“这玩应会转,上面还有数,我估计要想打开光有钥匙也不行,咱们还得把它扒拉对了!”

    “这事不对啊!”勾小欠忽然扭头对小不点说道,“抢劫那是胡子的活,开锁那就是你偷儿的活了啊,你也打不开吗?”

    小不点一听勾小欠这么一说脸刷一下子就红了。

    他倒不是因为自己曾经是小偷而脸红。

    当过小偷有什么啊,这年头能活下来不容易,象他这样的小流浪儿能活下来就更不容易了。

    可问题是,他这个小偷又不是什么江湖大盗,也只是为了吃饱饭才偷东西的。

    那他顶天也就是到哪个地主老财家偷点东西,可地主老财家就是锁金钱的也就是个木头箱子啥的,又怎么可能有这种高精尖的东西呢?

    “要不拿手雷炸开算了!”大壮发狠道。

    没有人吭声,大壮也是气话,这个保险箱并不是你想炸就能炸开的。

    “算了,等着吧,到以后找个铁匠看看有啥好招。”鲁超说道。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众人不再纠结这个保险箱,而这个时候小不点才说道:“小欠哥,别说保险箱了,你还是说说,你凭啥拉玉英姐的手吧!”

    这句话便成了扭转话题的节点,于是众人就又笑了起来,一时之间何玉英的脸就又红了。

第861章 审出来的大消息!

    就在勾小欠他们进入了那大地窨子的时候,雷鸣、周让、小妮子、小北风、二蛮子他们五个却是已经坐在小地窨子中了。

    五个人正坐在那土炕上面面相觑呢。

    就这样的沉默足足有了两分钟之后小北风才打破了沉默。

    “60吨,上回说一吨是2000斤,那么,60吨就是12万斤!

    这特么的可能吗?我咋感觉这小子是在编瞎话呢!”

    所谓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力这句话那绝对是有道理的。

    在小北风的印象里,那要是在乡下谁家要是一次能打个千八百斤的粮食那都绝对是大户了,可是这千八百斤再乘以60就更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并且,这12万斤要真是粮食那他也就认了。

    毕竟东北地肥虽然只打一季的粮食那能打个12万斤倒也谈不上太多。

    可问题是根据那个安德列所说,那12万斤可不是粮食,那12万斤却是黄金!

    这12万斤的黄金委实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想象力。

    他们刚刚打劫了日军占领下的金矿,虽然他们现在还搞不清那个保险箱里到底装了多少斤子。

    可是,按他们的想象那金子也就有个十斤二十斤的,那就算是五十斤那都算一大关。

    可是这一下子便冒出来了是那个数百倍数千倍的金子来这真是他们所无法想象的!

    那特么的得是多少的金子啊!有谁见过堆得象麦秸垛那样多的金子吗?你当你是神笔小马良啊!

    “要我说,这小子就是想骗咱们过去,然后他好学摸儿的被老毛子救回去!”作为另一位主审官之一的二蛮子也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注:学摸儿的,东北话,寻找机会的意思)

    两位主审官说完这话那都是情不自禁的,可是用东北话讲他们也是瞎呛呛,最后怎么办还得看当家人雷鸣的意见。

    他们昨天问了那个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珠看着和他们这些中国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安德列一天,那家伙也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那家伙除了不承认自己是日本人而是俄国人外别的什么都不肯说。

    到了晚上他们两个就又和雷鸣他们商量。

    雷鸣便说,你们说话象土匪但作风不象。

    小北风就说,那要不明早我拎斧子把他手指头剁下来一个!

    雷鸣就笑,其他几个人也笑。

    所有人自然知道雷鸣的话不能当真,小北风一想也是,自己和二蛮子审那家伙的时候还是太温柔了,光耍嘴不动真章的那哪是土匪作风?

    于是,就在今天上午的时候,他拎着把斧头就去再审了。

    可是这头他还没有把斧子举起来呢,那家伙却已是直接招了。

    只是那个安德列轻易不招,这一招却招出来一个大秘辛来!

    这个秘辛还挺长,说的是什么呢?

    说的却是中国北方邻国俄国的事,当然了现在那里已经叫苏联了。

    世人皆知,苏联一成立后那地盘比中国还大呢。

    正因为那里的地盘大,所以他们那里苏联都成立很长时间了,可是他们那里的白匪军却没有被消灭。

    苏联的政府军那叫苏联红军,而隶属于原沙俄政府的部队就叫白军或者白匪军。

    就有那么一股叫作佩罗夫白匪军的却是把前沙俄的一个金库给抢了,一共抢了60吨黄金。

    可是他们自然是打不过那已经变得强大无比的苏联红军的,于是就把那批黄金已是运到了中苏边界。

    他们要用这笔黄金做什么用呢?

    他们却是想把这批黄金偷运进中国境内的满洲里,然后和德国的军火商在中国进行交割,从而获得武器装备再反攻苏联。

    而这个安德列就是特佩罗夫白匪军派出来的先行进入到东北寻找德**火代理商的人员之一。

    可是现在的中国哪是原来的中国啊,现在的东三省却是已经被日本人给占了还成立了一个所谓的满洲国。

    所以现在这东三省却是归日本人管的,结果这个安德列在满洲里就被日军给抓到了。

    只是还没等日军把他往上面送呢,他却是被去金矿打劫的雷鸣小队又给救了出来。

    于是,便有了小北风审案审出来有关60吨黄金的这么个事。

    那可叫60号黄金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按小北风的估计这60吨黄金除了想当年的张大帅或者张少帅,就是任何一个大绺子也弄不出60号黄金来啊!

    所以,关于这个安德列的这个口供到底怎么处理,他们五个人自然是要商量的。

    此时该呛呛的都呛呛过了,他们也就只能看雷鸣是啥意思了。

    雷鸣在沉思中抬起头来见那四个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呢,他就笑了道:“都看我嘎哈,我脸上又没那么多金子!”

    二蛮子却是直接接话道:“那你得多厚的脸皮!”

    于是五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行,我说说。”雷鸣笑道,“那个小安子说他们的黄金最快也得两个月才过来是吧。”他又转头问。

    “是。”二蛮子回答。

    “60吨,啧啧,12万斤,啧啧,你不想要啊?”小北风就笑。

    雷鸣也笑,他接着说道:“我的意见呢,这个姓安的小子这话咱们就是一听。

    谁知道他说这60吨黄金真的假的,别说60吨,就6吨咱们这小胳膊小腿的也弄不回来不是。”

    “这还差不多。”小北风点头称是。

    其实雷鸣所说的也是正是他们所想的,这60吨黄金他们yy下过过嘴瘾倒是可以的,可这真要是让他们去抢他们也不打算去。

    他们抢个了保险箱回来里面装着那么点金子就闹成这样,只怕此时日军在金矿那一带已经开始搜山了,那60吨黄金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总是给他们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我倒想去那个满洲里看看,咱们也别管他消息真假,咱也不弄黄金,看看能不占点别的便宜啥的。”雷鸣又说道。

    “啊?你还想去,去嘎哈啊?”小妮子奇道。

    “你们审问那小子时他不是说了吗,有伙人会代表德国人出现,我就想这事万一是真的呢。

    你说咱们就是不弄那些黄金,咱们要是再划拉点盒子炮,我这样的,咋样?”雷鸣回手一拍自己背着的那支二十响盒子炮道。

    一看到雷鸣的那支盒子炮,小北风他们几个眼睛可就都亮了。

    当兵打仗之人哪有不喜欢好枪的。

    他们从最早摸枪开始已是用了很多枪了,那随着缴获的增加那枪自然也是越用最好了。

    从最早的土枪,到一打“嗵嗵”直响的汉阳造,从小鬼子的三八大盖再到狙击步枪。

    可是说来说去,雷鸣所用的这种二十响的盒子炮那就是手枪之中的枪中之王啊!

    那近战用起来的时候都能赶上捷克式了,端的是杀敌利器!

    你别看小北风他们现在用的也都是盒子炮,但盒子炮跟盒子炮之间那也是有比较的。

    时下中国生产的盒子炮他们见到过的就有七八款,也都搞不清是哪里生产的。

    那盒子炮的质量也是千差万别,有的好使有的就不好使,有的虽然比日军的王巴匣子强但有的却也会卡壳的,隔壁能弄到一支象雷鸣这样的德国原装盒子炮那是雷鸣小队每个人的梦想!

    “情报真假不知道,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小子不是说还得有两个月吗?那这两个月咱们再多做点准备工作。

    另外咱们也得想招把那个保险箱弄开啊!”雷鸣再次说道。

    雷鸣的意见无疑得到了那四个人一致的同意。

    要说雷鸣打仗那冒险时是真敢冒险,可要是说稳重的时候那是真稳重啊!

    于是几个人就又再次商量起来。

第862章“古文”和“哥乌恩滚”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在村口的沙堆上玩耍着。

    小孩子的世界嘛,这时总是快乐时光的,大孩子不领他玩他就自己玩,倒也玩的津津有味的。

    这一捧沙子堆起来这是一个山头,上面应当是住胡子的。

    那一捧沙子再堆起来那就是一个炮楼,上面住着日本人。

    其实由于他太小那是既没有见过日本人也没有见过炮楼的,那也只不过是由于小孩子模仿力强,他也只是看着大孩子们这么玩就跟着学了下来。

    正当他玩的兴起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起,然后他一回头的功夫就看到村里的那个漂亮的老毛子跑了出来。

    为什么要叫漂亮的老毛子呢,因为那个老毛子是女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孩子都管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老毛子。

    他觉得老毛子并不老,他也没看到有什么毛,不过倒是长的和村子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因为这个老毛子的腰板很粗,比村子里最胖的女人的腰还粗呢。

    可是,这个老毛子的皮肤却又很白,眼睛是带洼兜儿的,鼻梁是挺挺的。

    这个男孩是一个比较内向的男孩,对这个在他看来非同类的老毛子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他也不会象那些调皮的大孩子有时还会跟在那女人后面喊“老毛子”。

    咦?今天的老毛子咋哭了呢?

    小男孩好奇的看着老毛子抹着眼泪就进了村口的树林子。

    在小男孩现在的岁数里,他自然懂的也不多,在她眼里再漂亮的老毛子也没有自己的沙堆好玩。

    于是,他在看了一眼那个老毛子象筐一样的大屁股后就又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沙子。

    他玩的很投入,直到他又被脚步声惊扰。

    这回他再回头时就见村子里的陈大眼镜跑了出来,陈大眼镜边跑嘴里还边“安娜安娜”的叫着。

    陈大眼镜自然姓陈,陈大眼镜是村里人给他起的外号,和一开始跑出来看那个老毛子是一家的。

    小男孩对这一家人印象很深刻,只因为这一家人和村子里别家的人都不大一样。

    那个叫“老毛子”的女人那就不提了。

    作为老毛子的男人的陈大眼镜可不是老毛子,不过这个男人却是村子里唯一一个戴着眼镜的。

    就时下这个年代就他们这个远离城里的村子,有这么一个戴眼镜的人至少在小孩子眼中那绝对是稀有动物的,小男孩想不记住都不成!

    而且陈大眼镜的那眼镜也特别有特色,那眼镜是好厚的大玻璃片子。

    有一回他碰巧看到陈大眼镜的眼镜掉了,正好这个男人身边的大孩子就给捡了起来。

    他在旁边也看了一眼,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个东西是嘎哈用的。

    因为那个眼镜片怎么看都象一口井!

    那眼镜里那是一圈又一圈的,中间是一个眼儿,怎么看那都象一口井!

    当时那些大孩子们还故意不把那眼镜还给陈大眼镜。

    急得陈大眼镜就猫着腰满地找眼镜,直到村子里有大人看到了把那帮淘气孩子骂了,那些倒霉孩子才把眼镜交了出来。

    而且陈大眼镜的两个孩子长的也奇怪,还是一对双,和自己岁数差不多。

    那一对双的眼睛看上去都有点蓝蓝毛茸茸的象小猫的眼睛,那头发也是打着弯的。

    那一对双最早也是和他们在一起玩的,可是有时小孩子之间一闹别扭,那些大孩子就喊那一对双叫“小毛子”。

    因为这个,陈大眼镜就不让自家的小毛子和他们这些倒霉孩子玩了!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小男孩看了一眼那个满脸急切的男人却是接着又低下头来玩沙子了。

    可是,这回他也只是玩了一会儿沙子,他就又听到脚步声时再抬头就见陈大眼镜已经是站在自己面前了。

    人家已经从树林子里出来了。

    “你看到我媳呸儿了吗?”小男孩就见那个男人哈着腰急切的问自己道。

    内向的小男孩儿又怯怯的看了一眼这个头一回和自己说话的陈大眼镜后,终于还是伸手向那树林里指了一下。

    “那咋没有呢,那咋没有呢?这树林子才多大!”小男孩儿就听大眼镜片子自己在那叨咕。

    “我也没说啥啊,那咋就生气了呢?”那男人也不顾着小男孩在自己身前蹲下来就薅自己的头发。

    “哎呀!不好,她不是把‘古文’听成了‘滚’了吧?”那个男人突然一拍大腿道。

    “古文?滚?滚?古文?”小男孩就听那个男人还是在那里叨咕。

    不过小男孩又知道什么是“古文”呢,他听了两遍却是全听成了“滚”!

    然后,小男孩就看到那大眼镜片子真的就滚了,却是如同火烧屁股一般的又冲入了树林。

    然后,那小男孩便回家了,他觉得陈大眼镜片子所戴的眼镜片子后面的那双往外鼓鼓着的眼睛有些吓人!

    可是,到了中午的时候,有一个看似好笑却又让人担忧的事情却在村子里传开了。

    那就是陈大眼镜的媳妇,那个长得好看但却腰粗如桶臀肥如筐的老毛子被他给“骂”跑了!

    这个骂为什么要加了个隐号呢,只因为,实际上是老毛子误以为自己男人陈大眼镜骂自己了,于是就跑了。

    据孙大眼镜口述,当时他是在家里看书呢。

    他媳妇,也就是老毛子就问他你在看啥?

    陈大眼镜便回答说是“古文”。

    他媳妇那中文说的半啦呵叽糊了半片的,她就没听懂就又问。

    然后陈大眼镜有些不耐烦就连说了三声“古文”,然后他那洋媳妇就真的“古文”了!

    这件事好笑在哪里?

    好笑就好笑在这汉语发音里的“古文”,你要是连一块说说的快了,听起来就象一个“滚”字!

    那中国人都听出来象了,那中国话说的并不是很溜的他那媳妇老毛子就把“古文”听成“滚”了。

    而这陈大眼镜的三个“古文”之后就彻底伤了那洋媳妇的心,人家真的就哥乌恩滚了!

    可是这事情的原由是可笑的,结果却是让人担忧的。

    那洋老娘们哥乌恩滚了,那两个中西合璧土洋结合的两个爱情结晶又谁来管?

    那陈大眼镜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一个书呆子平时也就教村子里的孩子识识字混点吃喝,那家里的洗洗涮涮赶猪上圈可是全靠这个洋媳妇干呢!

    再说了,那小毛子再小那也是娃儿,这娃才多大,还是俩,这娃儿他妈被骂走了,那这两个孩子可咋整?

    你说,这个结果不是让人忧伤的吗?

    大多数中国人自然都是善良的,眼见那洋媳妇跑没影了,村子里也帮找了找。

    可是这时候中国有一句最古老的谚语就不好使了。

    那句谚语叫作“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

    可问题是两条腿的人有的是,但那可不是你陈大眼镜的媳妇也不是那两个小毛子的妈!

    忙活了大半天,没有人找到那个老毛子。

    村子里的人也只能安慰陈大眼镜你别着急了,说不定明天你媳妇就回来了呢!

    于是,到了晚上别人家都吹灯拔蜡睡觉的时候,那老陈家只剩下孤儿寡爹在那伤心。

    最好,那两个孩子也睡了,就剩下陈大眼镜摘下了那厚重的眼镜片一个人独自在灯下垂泪。

    长夜过去天色已晓,天亮的时候村子里自然有好心人去看陈大眼镜,顺便问一下他那洋媳妇回来没有。

    可是,随即却是又有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村子里传开了。

    这个消息是,陈大眼镜家上锁了,那一个爹两个儿却是都没影儿了!

    村子里的人便猜也保不准是陈大眼镜学着那个放牛的董永一头挑个孩子去老毛子境里去寻自己媳妇去了。

    最后村里人议论了会儿也就散了。

    只是,村子里的百姓并不知道,此时的陈大眼镜一家,对,是一家!

    陈大眼镜、他那老毛子媳妇、他家那俩爱情的结晶都坐在了一架马车的车篷里,一个个正是心思忐忑的那里“大眼儿瞪小眼儿、小眼儿干瞪眼儿”呢!

    而和他们坐在一起的赫然是雷鸣小队的小妮子和小北风。

    至于前面当车老板赶车的却是二蛮子。

    那车正“吱吱”的向无尽的山野中行去!

第863章 听,金子滑落的声音!

    “这就是你们弄回来开保险箱的东西?好使吗?”雷鸣小队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他们都好奇的围在了小北风的周围,看着小北风手里拿着一根大铁棍子。

    要说这根大铁棍子还是蛮有特点的。

    第一,它粗,足足有鸡蛋粗了。第二,它长,那都快有两米了。第三在铁棍子的一端有个五个齿儿的爪子。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使呢,来吧,照量一下就知道了!”小北风说道。

    这个东西叫“揪子”,却是小北风、小妮子、二蛮子、猴子他们几个这回去嫩江城在一个铁匠铺淘弄来的。

    他们在铁匠铺装作闲唠磕的样子终是从那个铁匠那里打听出来了这么法子。

    那个铁爪子都是那个老铁匠带着他儿子给现砸出来的。

    那个老铁匠当时并不想给他们做,可是小北风是谁却是直接就扮成了胡子把枪一指。

    于是老铁匠那不做也得做了。

    当然了,在这个东西做好后,小北风也给了那老铁匠不少钱作为封口费的。

    “好了,大家都让让,巴特尔放倒它!”雷鸣命令道。

    雷鸣小队里现在雷鸣劲大那是公认的。

    他一个人就能把那个保险箱抱起来扔在肩上。

    再一个劲大的就是这后来居上的巴特尔了。

    自打这个保险箱被他们先摩托后马车的运回来后,所有人就都拿它练手比划了一下。

    当时巴特尔看着这个铁家伙还说,我就不信一个人弄不起来你!

    于是,他一个人终是成功的把那个近三百米重的保险箱抱起来扔在了肩膀上。

    现在的巴特尔可不是当初的那副看起来就象副骨头架子的巴特尔了。

    自打跟雷鸣小队在一起后,他那是顿顿能可够吃的。

    就当时他那副吃相着实惊呆了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

    就以吃那苞米碴子为例吧。

    别人把那热腾腾的大碴子干饭还没有吃上几口呢,可是他却已经把那饭三下五除二倒进嘴里了!

    不管怎么说雷鸣小人是军队,那吃饭也是有规矩的。

    他们盛饭那也是要排着队依次去那锅里打的,可是前面的队员还没有盛完呢,巴特尔就已经端着空碗排第二回了!

    按当过大学生的周让的说法就是,巴特尔吃饭“压圈儿”了!

    压圈本是指运动会上在那圆形跑道上跑时,运动员有跑的快的人后发而先至,最终把前面的人跑压圈了。

    可是,这巴特尔吃饭都能“压圈”,可见他是多么的能吃,他一个人的饭量却是能顶三四个人的!

    雷鸣小队现在有密营了,过的不是原来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那存粮干肉吃到明年夏天也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巴特尔吃饭那绝对是管饱的。

    而终于有了持续的食特供应后,巴特尔就再也不是那副瘦得象个衣服架子的样子了。

    此时的他虽然不能说比得上那些天天吃牛羊肉的膀大腰圆的蒙古壮汉,但那大体格子也已是远超其他队员了。

    他那蒙古人在力量上的基因至此显露无疑。

    而正因为如此,在抢日军保险箱时在那军营里往外扛的就是两个人换班倒,一个是雷鸣,另外一个就是巴特尔。

    大家看完巴特尔的那架势都说,这小子要是再吃胖点,雷鸣的劲也不会有他大了。

    当时在巴特尔自己一个人把那个保险箱扛上肩又放到地上后。

    别人那也是要好奇的比划一下的。

    可是象二蛮子、王大力、大壮这样力气大的人他们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也只是将那保险箱抱离地面罢了。

    至于其他队员也就是把这个保险箱能抬离地面一条缝儿或者压根就是蜉蚍撼大树罢了。

    “扑嗵”一声,那个保险箱被巴特尔推倒在了地上,然后这回就看小北风的了。

    众人就见他将那个揪子前面的那个爪子在那个圆形密码锁处咬合好,然后又在那保险柜门和那揪子的铁棍之间塞了段圆木。

    “来吧!”小北风说道。

    这时众人便已经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所谓的揪子就是一根撬棍,它前面的那个爪子就是硬抓保险箱的密码锁的。

    这个办法那就是个暴力!

    虽然雷鸣小队中大多数人没有听说过杠杆这个名词,但是撬棍是咋回事那是个人却都是懂的!

    “一、二!”雷鸣喊了个号子,后面压揪子的那几个队员就“哈”的一声同时一发力,然后他们就听到那个保险柜发出了“嘎崩”一声!

    与此同时,后面压揪子的人直接就把那鸡蛋粗的铁杠子给压到了地上,

    而当众人再看前面时,就见那个圆盘形的密码锁已是被那揪子真接就给揪了下来,那保险箱上面已是出现了一个苹果大小的黑乎乎的窟窿眼儿!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但紧接着却又都沉默了下来看向了小北风。

    那一个个的眼神所代表的意思无疑是接下来该咋整?

    “都瞅我嘎哈?我又没钥匙那门也打不开!”小北风叨咕了一句,接着就说道,“小不点,你手小看能塞进去掏金子不!”

    “好嘞!”小不点美了,他还真就没有想到过这小偷也是门手艺那也能为打日本鬼子做贡献啊!

    于是他就伸出自己的手往那个窟窿眼儿塞去。

    可是这个时候,让大家失望的事情发生了。

    小不点也只是把捏在一起的五个手指塞进去了,想把他的拳头塞进去那却是不可能的。

    那个原来安装密码锁的小圆洞终究是太小了!

    “是小口袋装的。”小不点根据自己指尖的触感判断着,可是随即他便惊喜的喊了起来:“呀!我好象摸到金子了!”

    然后众人就见他抽出来的手里却是捻着几个真的也就象砂子一样的小粒晶体。

    那几粒象砂子一样的晶体便在光线下发出一种淡黄色的光泽来。

    “金子!哈哈!”所有人都财迷一般的笑了,尽管那金子实在是小的不有再小了!

    这回是真看到金子了,在场众人的那心都跟有几只小猫在挠似的,那心里那个痒啊!

    “行了,你这么掏得掏到猴年马月去。”雷鸣阻止了小不点再次向那个窟窿眼儿里伸手。

    而自己却是抽出把刺刀来蹲到那保险箱的前面向着那个黑乎乎的窟窿眼儿里就是一顿乱插!

    至此别人还想不明白雷鸣这是要做什么吗?

    小北风直接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铺到了地上,又把刚才垫锹子的那段圆木放在了衣服上。

    而这时雷鸣就已经把自己用刺刀到够到的地方扎了个遍。

    “抬起来扣过去!!”雷鸣的命令里,巴特尔已是双臂一较劲把那个保险箱又给抠了起来。

    于是,又上来两个队员将那个保险柜就立到了小北风的那铺在地上的衣服前。

    这时候就不用雷鸣指挥了,剩下这点活儿谁都会干。

    于是那个保险箱终究是正面朝下被扣在了小北风衣服上的那段圆木上面。

    而就在那个保险箱被人抬着倾倒的刹那,所有人就听到了这世最最美妙的声音!

    听!那“沙沙”的,那是金沙泻地的声音,那是金子滑落的声音!

第864章 师者(一)

    雷鸣小队的密营扩建了,那是因为他们发现现在当屋子用的地窨子还是太少了。

    于是,又几个地窨子被建成了。

    如果地窨子也算是建筑的话,那可能是东北的建筑中构造最简单的了。

    因为说实话,它也只是在那山坡上挖个可以住人的坑,那山体就是现成的墙壁。

    要想遮蔽风霜雨雪也只是需要在上面用树木枝条做个盖子然后糊上稀泥再铺上那顺茬儿的干草就可以了。

    到于床那就更好解决了,如果乐意搭个简易的木床那就搭上一个。

    如果不想搭,那就抱进来成堆的干草,人往上一躺就成。

    至于说那本是潮湿的地上是否会生虱子、跳子这些小生物那就考虑的太多了!

    对于原本在冬天挨着冻需要两个人靠在一起来取暖的游击队员来讲,这能避风的地方这堆干草那就是天堂!

    而在某一天早晨,有一个人头枕着胳膊正躺在这个天堂里的干草堆上望着那天堂外已是见亮的天光。

    他其实早就已经醒了。

    可是醒了之后,他就又接着思索昨天没有想明白的那个问题,把自己绑来的这伙子人真的就是土匪吗?

    在最初被绑来的那几天,他真的就认为对方是土匪了。

    那伙子人胆大包天的在黑夜里闯入日军军营把自己绑了出来,月黑风高杀人夜,这正是土匪的行径。

    然后,那个大眼睛楞达楞达一看就很蛮的家伙,那个拎着斧子要剁自己手的那个家伙,和自己印象中的土匪还真就差不多。

    土匪那是一种职业,和人的长相自然没有关系。

    长相凶狞的人固然象土匪,可是也有可能是屠夫。

    长相俊朗的人固然是个小白脸,可是他也可能杀人不见血。

    他之所以认为那两个人就是土匪,那是因为他在那两个提审自己的家伙的身上看到了狠戾!

    于是,为了避免这伙土匪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撕自己的票,他便抛出来了一个关于60吨黄金的事情来。

    而自打这以后,他真的就受到礼遇了。

    他被从那个窝棚里带了出来,然后就进入到了现在的这个“天堂”,终于可以不用被绑在了那棵树上了。

    然后,在这里他有了自己的横十四步纵十六步的方寸之地。

    只要不出这个地窨子,他想怎么呆没有人管他,反正他也跑不了。

    唯一的出口有门,当然如果那用手臂粗的木头做成的栅栏也算是门的话,而他也没有学那鼹鼠从这里打洞出去的想法。

    他曾经想透过那木栅栏看看外面的情况,自己究竟是身处何地。

    可是,这伙子土匪很明显并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老巢。

    就在那个木栅栏的外面却是又用草帘子做了一堵半圆形的草墙,却是严丝合缝的挡住了他向外张望的目光。

    人家想的很周到,甚至还给自己准备了解手的净桶。

    每天早晨,看他的人会把那个净桶拿走倒掉涮净再给他送回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就开始怀疑自己对对方是土匪的判断了。

    他可不是孤陋寡闻的人,无论是中国的土匪还是俄国的土匪他都打过交道,甚至他现在也是匪,苏联白匪!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这么温柔的土匪吗?

    说脏话的时候有,不多,人家也不打他也不骂他,人家看守他也很尽责,从来也没有因为为自己拎净桶而骂过自己一句。

    不过,他搞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他们不是真的动了那自己瞎编出来的关于60吨黄金的念头吧?

    60吨黄金,呵呵,想到这里,他冷笑了一下。

    虽然他不知道这伙人有多少兵力,可是那批黄金也是你们能动念头的?

    那批黄金只要一个零头就能把你们这伙人生生碾死!

    那种东西绝不是你们中国山野里的山林绺子所能染指的!

    他觉得自己的策略还是相当成功的。

    你们撕我票你们却是连我本家都找不到,你们撕我的票有什么意义?

    你们要是觉得我毫无利用价值,可是我偏偏把那60吨黄金说的有鼻子有眼!

    而且,我为什么会被日本人好吃好喝的给软禁着,那我要是不知道这60吨黄金的事那日本人能惯着我?只怕早就把我喂了大狼狗了!

    他在被关到这个地窨子里之后,他真的就认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一半了。

    那两天他就饱食终日,看着那木栅栏与那堵草墙之间的丈许天光。

    说来憋屈,他自打被这伙子人从日本人那里劫出来后他就没有看到过蓝天看过太阳!

    对方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他的眼睛是一直被蒙着的,然后进了那个窝棚,再然后从窝棚里出来时还是被蒙了双眼才又进到了这个地窨子里的。

    可是,既然自己已经当了阶下囚那就得有阶下囚的觉悟,且忍着吧。

    但可是,就在大前天,他这种生活就起了变化。

    当时他正在那木栅门内侧的地上仰面躺着呢!

    他为什么要在那里躺着呢?

    这倒也没有什么复杂的,那是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躺在那里透过那木栅门空隙的上方竟然可以看到一线蓝天!

    哪个不渴望自由?那山上脾气大的野鸟在被人类活捉后还会拼命的把头往那笼子上撞直到撞死为止呢!

    可是就在他正为自己发现蓝天而欣喜的时候,那伙人却来新人了。

    之所以说是新人,那是因为他很肯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这几个人竟然是有男有女!

    男的一看就是老兵,而女的竟然长的也是极其标致漂亮!

    要知道,他叫安德列,他可是见过黄种人和白种人乃至类似于吉普赛女郎一样的各式美女的!

    这土匪窝子里竟然还有这样的美女吗?

    她们是押寨夫人吗?难道真如中国人所说的那样,山窝子里飞出来的真的就不是野鸡而是金凤凰?

    在这一刻,他委实震惊了。

    而就在他寻思着这些人来找自己又要干嘛的时候,那女的却是先跟他说了一句“哭内妻挖!”

    嗯?对方是日本人?

    不对啊,这里是中国的土匪窝那怎么还跑来日本人了呢?

    而且那语音上和日本人也是有所差异的。

    要知道他安德列可是精通三国语言的人,这三国语言分别是日语、汉语和俄语。

    如果他不是如此精通这三种语言,那自己上面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自己先派过来打前站?

    而就在他在琢磨的时候,那其中一个漂亮的女人却已是对他很有礼貌的了一躬道:“先生,可以教我们学日语吗?”

    嗯?这时他才彻底震惊了。

    他才明白这几个人竟然还是土匪,可是天底下有如此好学的土匪吗?他们土匪竟然要学日语!

第865章 师者(二)

    “老师早!”“哭内妻挖”,当安德列用完早餐后,他的地窨子里就再次响起了“学生们”那中日结合的问候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不听人家的话怎么成呢?

    于是,安德列也只能再次站到了那个木栅栏门的内侧。

    而这时他才注意到,他其中的一名“学生”,那个中等身村这两天除了和他说日语并无一丝废话的那个年轻人手里拿了一个小马扎。

    那个人看着安德列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笑了笑便将手中的那个小马扎一比划,于是旁边的一个看守便将那栅门上的锁打开。

    而这个年轻人便微笑的进了他的地窨子。

    安德列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波澜来。

    这些天除了那拿枪的看守还是第一个人进入“他的地盘”呢。

    那个人却是双手将那马扎就放到了木栅门的内侧,然后他便张嘴说话了。

    他说的也是日语,他说:“不敢劳烦先生天天站着给我们讲课,您坐着学生才会心安!”

    一时之间,安德列看着身上背着二十响德制毛瑟短枪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个人说话的语调和日本人还是略有差异的,可却是把日本人说话时的那种你也搞不清是不是虚伪的语气学了个十足。

    安德列现在已经不认为他们是土匪了。

    因为他们这回进来的两男两女竟然还拿着铅笔和小本子,就他们这作派不可能是土匪。

    安德列这些年可净在中俄边界混了,他见过的土匪绝没有这两男两女这副作派的!

    另外这些人所学的日语大多数都是军事用语。

    什么步枪、手雷、掷弹筒、九二式步兵炮、冲锋、口令,等等,等等。

    那么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他们究竟又是什么身份呢?

    就在安德列想的有些失神的时候,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是又说话了,这回用的却是汉语。

    这个年轻人说道:“安德列先生,你昨天教的几句日语应当是不对的,我想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再提醒您了,对吗?”

    醒过神的安德列一听这个年轻人这么说,心道,果然如此啊!

    果然如此什么?

    那是因为安德列在教这几个人学日语时第一天就发现,他们是学过日语的,只不过用的不熟。

    与其说是让自己教他们日语,到不如说他们也只是用日语在和自己聊天,就象是在强化记忆纠正读音以提高日语口语水平一般。

    为了探明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特意说了几个错句,没想人家已经发现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们这伙人中是有懂日语的,人家也只是想多一个老师教他们罢了。

    难道,他们的那个老师是日本人,所以他们却是弄了两个老师进行印证?

    而他们学日语学的又是如此认真,难道要假扮成日本人?

    安德列知道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于是他收拾下了心情,就又开始跟他的这几个如此好学的学生用日语聊起天来。

    而此时就在距离雷鸣小队的几里外的一个简易棚子里,二蛮子、勾小欠、汤小饼十来名队员却是老老实实的坐在着。

    就在他们的前面却是站了一个体态丰满皮肤白晰的俄国女人,那女子却正是在那个里误把“古文”听成了“滚”的那个老毛子。

    当然了,现在就不能叫老毛子了,她的中文名字叫作“陈安娜”。

    而此时和二蛮子他们正坐在下面的最边上的那男的却正是戴了副高度近视镜的陈安娜的男人陈大眼镜!

    原来,那个陈安娜那哪是自己被陈大眼镜骂跑了,却是她在进了树林子之后就被小北风他们给“绑架”了!

    雷鸣既然想到满洲里去走一步看一步还要跟俄国人打交道,他就想起了学俄语。

    这学俄语这事如果换作在别的省那可能是难事,可是在黑龙江北部还真的就不是难事。

    为什么?

    因为中俄之间有由于边界漫长,那两国人之间总是有异国婚姻的。

    雷鸣小北风他们这些地道的黑龙江山里人,哪个没听说过老毛子二毛子的,想学俄语这个老师并不难找!

    于是,领了任务的小北风他们到城里农村一打听便打听到了这陈大眼镜的媳妇是俄国人,于是他们就摸了上去。

    可就恰逢陈安娜在陈大眼镜那里被骂“滚”出了村子进了树林,于是就被小北风他们直接就给“俘虏”了。

    虽然说陈安娜那是俄国人,可也中国人的媳妇。

    作为抗日队伍他们自然不能说把人家老百姓的媳妇绑了就跑,于是就在那天夜里,他们却是又把陈大眼镜和他那两个儿子一块给“绑”走了!

    雷鸣小队这也就是仗着这一带原来没有抗日队伍活动,日伪军对这周围盯防的就不严,什么保甲制度什么的都没有建立起来。

    于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就这么给生生“绑走”了一家子人!

    雷鸣那考虑问题多缜密细致啊,如此一来雷鸣小队那可就有了三个教外语的老师了。

    勾小欠会日语,陈安娜会俄语,而那个安德列则是日语俄语全会。

    雷鸣怎么可能直接从安德列那里学俄语?

    他也怕那个安德列骗他呢!

    所以他却是让自己这些人先从勾小欠那里学日语,然后再去用日语和那个安德列聊天。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人的日语水平肯定就会大有提高的。

    而他们头一拨人在安德列那里把日语练的差不多了,学俄语的人简单的俄语也应当学会了。

    这样他们先学日语的这些人再去陈安娜那里学俄语,而已经学俄语的那些人就又可以和安德列进行简单的俄语对话。

    虽然说两个月时间不算长,但是,雷鸣这回却是把日常的军事训练都给停了,大家却都是在全心全意学外语!

    “啊进、的哇、的力、且迭力、bia鸡……”二蛮子他们所有人随着陈安娜开始学习俄语了。

    (注:俄语里的一、二、三、四、五)

    队员们那一个个的态度都是极其端正的。

    一开始他们在学日语学俄语的时候也会因为那怪异的发音笑个不停。

    可是,雷鸣就给他们讲道理了。

    雷鸣说,咱们都严肃点,学外国话那是要当战斗任务来完成的!

    别看咱们只是学了会了简单的一些外国话,可是关键时刻可能就能救了自己或者自己人的性命。

    雷鸣这么一说就没有人再笑了。

    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他们这些老兵深知那要是学会日语的话,他们就多出了一种新杀敌的手段来。

    既是按战斗任务要求的,那就是必须保证完成,这事还真就是严肃得不能再严肃了。

    再说了,又不是让他们学写字,也不用他们用自己那扣扳机的手去写字,也只是学口语罢了,那么为什么不好好学呢?

第866章 最后的学习

    山分五色,秋水渐凉,转眼间已是快过去两个月了。

    那山野树林里的黄叶都快落的差不多了,而那寒冷的冬天就又要到来了。

    安德列觉得自己教的这些学员们有日语俄语水平都在很快提高着。

    是啊,人家又不学写字,人家就是每天用日语和俄语跟他聊天。

    他已经发现了这些这些人的学习方法了,他们就是个死记得硬背。

    比如说,日语你好的中国发音是”哭内妻挖”,那他们那些人就硬背这个“哭内妻挖”。

    比如说,俄语我好的中国发音是“的辣丝维皆”,那他们这些人就硬背这个“的辣丝维皆”。

    人不会写字就能学会语言吗?

    那是当然滴了,否则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甚至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文盲岂不都得变成哑巴?

    而这还是安德列在这个从来不让出一步的地窨子里知道的。

    可是实际上,在雷鸣的要求下,雷鸣小队的队员们在平时吃饭睡觉的时候都改说日语了!

    现在雷鸣小队里的人在听勾小欠或者安德列用日语说话的时候已经能听懂大部份了。

    所谓“入乡随俗”,制造出一个语言环境来那是学习外语的不二之选。

    雷鸣小队的人那已经能熟练的说出几百句日语的日常用语了,这真的与聪明或者笨没有多大的关系,也只是熟能生巧罢了。

    那小孩子从刚开始学话时谁又教过语法?那不也一样都学会了吗?

    又是一天来临,天刚刚亮的时候,安德列却已经吃过饭了。

    整个雷鸣小队那就是一部运转起来的机器,安德列就象那缠在齿轮上的的皮带,人家那齿轮都开始转了,你不跟着转行吗?

    果然,不一会儿,安德列就看到那个小六子出现在了自己的这个栅栏门外。

    小六子是那个第一次给自己拿马扎的那个年轻人的称呼。

    这一个多月来,这个小六子总是按时按点在出现在自己这里和自己说上两个小时,然后,晚上也有两个小时是单独和他在一起的。

    在这总共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其他人却一个却都不见了,安德列便想其他人应当是在搞军事训练。

    因为他看到那些人再找自己来用日语或者俄语聊天的时候那一个个满脸通红,一看就是经过剧烈运动才回来。

    在和这个小六子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里,两个人绝大多数时都是在用日语或者俄语交谈着。

    人都是情感动物,他和小六子已经很熟稔了。

    甚至有一回,他还对小六子说,你是那个张大帅家的张小六子吗?

    当然他这话是在开玩笑,他安德列总在中俄边界混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张小六子,也就是俗称的少帅。

    安德列这么说其实多少是想试探一下这伙扣住自己的这伙人的来历的。

    可是那个小六子虽然在学习日语俄语的过程中从来不提这方面的事,但是,毫无疑问,那个小六子是聪明人。

    于是,那个小六子就笑着对他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的来历,那你能说说你自己的事吗?

    咱们来个君子协定,不想说的可以不说但不可以撒谎。

    安德列便说好。

    于是,那个小六子便回答了他的那个问题。

    那个小六子说,如果我是张小六子,我不敢肯定一定比他做的好,但我不会让自己的部队放弃东三省成为了什么满洲国。

    当然了,那个小六子回答的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最后告诉他,他们是中国**领导的抗日游击队。

    至此,安德列终于释然,可是释然却又带上了些他不想再问的困惑。

    虽然在这之前他没有和东三省抗日游击队打过交道,但是,他自然是听说过抗日游击队的。

    可是,以他的眼光看这些人,东三省抗日游击队的会拥有这么好的素质吗?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部队。

    苏联红军,苏联白军,张少帅的东北军、护路军,日军,中国的胡子,俄罗斯的土匪。

    可是他还真就没有见过象这个小六子这支部队这样纪律严明的。

    没有人跟他说闲话,来了就跟他用日语俄语聊天,那架势就好象自己是被花钱雇来的钟点工一般,如果少说一会儿他们就会赔多少钱似的!

    而当那个小六子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后,安德列便也大致说了下自己的身世。

    他在十三岁之前应当算是中国人,只是他家后来也是遭了匪,为了避仇他就躲进了俄国的境内。

    他在俄罗的境内自会有他的际遇,最后他便混到了沙皇俄国的军队里,并且还当了个小头目,一直混到沙俄被苏维埃推翻,再一直到他被雷鸣小队误打误撞的抓到了这里。

    而当他讲过了这些极简单的话后,那个小六子就关心的问他遭了土匪后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他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记得全家男人也就自己跑了出来,有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也不知道被那伙土匪杀了还是掳走了。

    那个小六子便也跟着他在一起摇头叹息。

    “安德列先生好!”那个小六子照例很有礼貌的跟他打招呼道。

    安德列却也只能点头致意。

    并不是说安德列不懂礼貌,而是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人家的问好。

    人家说“安德列先生好”,那么自己说“小六子好吗”。

    他又不是没有当过中国人,他自然明白这个“小六子”顶天也就是个乳名,叫“小六子好”实在是太不庄重了。

    他也曾经问过小六子,为啥你每次来了之后他要对我这样客气。

    小六子的回答是,我原来上过两年私塾,见到先生从来都是酱婶儿的。

    到了此时,两个人这就算打完招呼了,然后便中日俄三国语言夹杂着闲聊了起来。

    两个人这一聊就又是两个小时。

    可是就在这两个小时好,其他人并没有出现,那个小六子却是依旧在认真的跟他聊天。

    “他们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安德列终究好奇的问道。

    “哦,今天是最后一天,我就没有让他们来。”那个小六子回答道。

    而小六子的这句就让安德列心中不由得一动,截止到今天通过小六子的这句话他才确认了,原来这个小六子真是这支队伍的头儿。

    那个小六子仿佛看出了安德列的困惑,便笑道:“安德列先生,今天是我们向你学习的最后一天,我首先要对你的不吝赐教表示感谢!”

    安德列又能说什么。

    这伙子人对自己不错,也就在一开始问口供时吓唬了他一下,到了后来除了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外却是没有打过他一下骂过他一句。

    “安德列先生虽然你是白军的,我是红军的,可是你知道咱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仇怨。”那个小六子又说出来了一句大实话。

    是的,别看他们是一个白军一个红军,可是他们真的并无仇怨。

    因为,安德列是苏联白军,而小六子他们最早是叫中国红军的,按照东北话讲叫双方“不搭gà”,也就是并无交集的意思,那哪里又来的仇怨。

    “明天咱们就出发去满洲里,在这个过程中还得委屈你一下,等有合适的机会我们会还你人身自由的。”小六子再次说道。

    安德列再次无语,虽然在小六子跟自己学外语的过程中是愉快的,可是谁知道以后会怎样?所以小六子这句放了自己只能圈起来待考。

    “另外,先生不是说你的老家是海拉尔的吗,如果你想回家看看,咱们正好路过。”小六子又说道。

    回家?安德列依旧是不置可否,家对他来讲已经很陌生了。

    于他讲回不回那都是无所谓的,十多年过去了就是回到自己曾经的那个家也肯定是物是而人非。

    “好了,我还是接着向您讨教俄语吧!”小六子再次说道。

    于是,两个人就再次聊了起来。

    而此时就在雷鸣小队的密营外围,雷鸣小队的男队员们正只穿着大裤衩子正在那一个大水泡子里嬉闹着。

    对,是每个人只穿了个大裤衩子就在这已经快要进入到冰点的季节中在那大水泡子中嬉闹着。

    雷鸣为什么每天有四个小时时间会和安德列单独在一起,那是因为他可以不让队员进行军事训练,但是体能训练那却是绝不能放松的。

    雷鸣小队的打法要求他们战斗力要强,而且必须要扛冻,要能跑!

    所以,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雷鸣小队的队员们都是要进行冷水浴和负重越野跑的。

    就是周让、小妮子、何玉英也不能例外,只不过她们三个却是在单独训练罢了。

第867章 一袋苞米

    “嘀嘀”有满洲铁路的站台人员吹响了哨子,又一列货车拖着十好几节车厢轰轰隆隆的向南开去。

    原来这段铁路那可是不叫满洲铁路的,那却是叫作中东铁路的。

    这中东铁路说起来可就话长了,那是日俄战争后俄国人建的,而在东三省境内的这段铁路便也成了中东铁路的组成部分。

    这个铁路网在中国境内北在从黑河起南到奉天,东从大连起西到满洲里。

    后来俄国那沙皇政府被推翻苏联就成立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作为和日本的交换苏联却是把这段在中国境内的中东铁路转让给了满洲国。

    什么叫满洲国?那自然就是日本在九一八事变后建立起来的傀儡国,那爱新觉罗溥仪那就是傀儡皇帝啊!

    世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满洲国前面加上一个伪字,那意思就是假的,所以所谓的满洲**才被称之为伪军。

    而日本为了掩饰自己侵占了中国东北的事实,他们才把侵入中国叫作九一八事变。

    从字面上理解,事变是啥意思,那侵略又是啥意思。

    这无疑是日本人说我占了中华民国的东三省那不叫侵略,那叫我帮着爱新觉罗溥仪恢复了满人的统治恢复了满人在中国东北以往的地盘,所以才叫事变!

    用所谓的事变掩盖了侵略无疑是日本人给自己挂了块遮羞布。

    而那爱新觉罗氏宣布成立了满洲国,这可就等于从中华民国中独立出去了。

    而苏联却又承认了满洲国的独立。

    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哪有道义?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那日本人把中国境内的这段中东铁路变成了满洲铁路之后,那从最北的黑龙江掠夺的各种物资便源源不断的被火车拉向了大连旅顺港,后就又运回日本列岛。

    所以这满洲铁路上跑着的货车很多客车却是很少,刚刚在沿途车站补给完煤水的这列火车也只是最普通的一列罢了。

    就在那列火车驶出去一段时间后,有那满洲铁路的人力轨道车就上路了。

    那轨道车上站了四名铁路的养路工,前后各用两人交替压动着杠柄,带动了那车上的机械装置,倒也是把这辆人力车驶的飞快。

    这种车其实就是铁路工人检修铁路当代步工具用的,毕竟那铁路线哪有短的,要是靠人走那绝对是不行的。

    那个人力轨道车并不重,而工人们自然知道前后火车通过的大致时间,一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四个人就可以把这个人力车直接抬下铁道以免撞上。

    只是他们在从车站出去了几里地进入到了一片山区的时候,有那眼睛尖的养路工便大声喊道:“快停!”

    于是他们刹住了人力车,然后那名发现问题的养路工却是用手指着铁路线路基下面的草丛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其他三名工人这时也看到了,他们就见那草丛中却是撒了一些金灿灿的苞米粒子!

    而他们下了车再去看时,就见那深草中却是有着大半袋已经摔破了的苞米!

    这种情况让这四名养路工面面相觑了起来。

    这袋苞米是哪里来的?

    那还用问,那就应当是从先前过去的那辆货运列车上掉下来的!

    没有人会闲着没事跑到铁路线边上摔苞米玩啊!

    可是,那货车车厢上会自己掉苞米吗?

    这也是不大可能啊!

    先前那列火车的车厢虽然是敞棚的,可是那上面也是苫着苫布的!

    “不是前面的火车上遭了贼吧?”工人甲便说道。

    “能吗?原来没有过这事啊!”工人乙表示不信。

    “那那苞米袋子还能自己长腿从火车上飞下来?”工人丙表示了质疑。

    “先别管它,再往前看看,要是遭了飞贼我估计他们不能只偷一袋!”工人丁也发表意见了。

    “对!有道理!”甲乙丙三名工人却是同时赞成道。

    于是这四名工人便重又上了那个人力轨道车前后一压一压的向前行去。

    此时,这四名工人已经暂时忘记检视铁路了,那眼睛却是一直都盯着路边的情况。

    只是他们再往前行却是再也没有发现路边再有那摔落的苞米袋子了。

    那铁路都是分工路段的,这四个工人眼见着再也没有看到散落的苞米便不约而同的将那人力车停了下来。

    四个人面面盯觑了一会儿后终是工人甲说道:“都愣着嘎哈,先回去看看那袋苞米!”

    “是得快点,要是慢了赶上有火车过来怕不大好!”工人乙也说。

    于是,四名工人却是齐齐在那车上扭转了身体又将那车拼命的往回轧去!

    这回他们可真是使上力了,如果说那来的时候用了十分钟,那么回去的时候直到赶到那个苞米散落的地方却是才用了五分钟!

    要知道这人力轨道车跑起来绝对是不慢的。

    它除了那行驶的动力是人力外,那也是火车的铁轮子和铁轨之间的滚动摩擦,那你说它能慢吗?

    当四名工人气喘吁吁的把那车停在了那个铁路边上有苞米粒子的地方,却又面面相觑了起来,一个个盯着那散落的苞米却都不吭声了!

    为什么都不吭声?

    他们都想把那袋应当有二百斤的苞米弄回家去啊!

    就这年月,地主家都没有余粮,就更别提他们这在伪满洲国铁路上挣小钱的小员工了。

    如果从火车上掉下来的这袋粮食不是苞米而是大米或者小麦,那他们还真就没有想法了。

    为什么呢?

    因为现在在满洲国吃大米那是犯法的!

    那大米白面是给你们老百姓吃的吗?

    那大米白面那是给大日本皇军吃的!谁特么的要是敢吃那大米白那谁特么就是经济犯那就得被抓起来!

    可是,此时虽然他们都相中了这袋从天而降的苞米可是这话却绝对不好说出口的!

    那民国时期的更夫在夜间巡更的时候那敲着梆子嘴里都会不停的叨咕着一句话叫作“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而时下东三省的人们在说话人事的时候那也是“做事需谨慎,小心有奸细”啊!

    这头他们四个哪个要是敢开头提一嘴说咱们把这袋米分了吧,那要是事漏了,自然就会有人跟那日本人说,这袋米是谁谁谁提议分的!

    那这个先张嘴说话的人就完了,说诛连九族不至于,但被日本人满门抄押那却是绝对可期的!

    所以此时这四个工人这个纠结啊,甲乙也好丙丁也罢那人人都嘎吧嘴却谁都说不出话来!

    直到他们听到远方有传来了一声火车的汽笛响,这四个人才陡然间明白过来。

    这回这四个人却是同时动了,全都跳下了那人力轨道车将那车抬下了铁道线。

    而这时这四个人也搞不清是谁先迈出的第一步了,却是直接就奔着那路基下的金灿灿的苞米粒子去了,一个个是手扒脚蹬就把那散落在蒿草外面的苞米粒子用路基上的碎石掩盖了起来!

    而这时远处的火车可就露头了。

    那四个工人却是想都不想全都同时坐向了那蒿草丛中的那大半袋玉米!

    于是,就在那列火车呼啸而过的时候,那火车上的司机与押车的日军士兵也只是看到有四名铁路工人正坐在蒿草丛中抽焊烟呢!

    待那火车过后,四个人交换了下眼色却是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

    又一袋大米从一列正在奔驰的火车上飞了下去。

    只是这回这袋大米却没有落在路基上而是在那火车的咣当声中落到了道线旁的水泡子里。

    这蒸汽机车跑时的噪音那多大啊!所以此时扔袋下车之人却是连个“扑通”声都没有听到!

    而那扔袋子的人眨眼间就缩回到了那苫面里面,那货车车厢里自然是一片漆黑。

    这时有声音大声问道,那却是雷鸣的声音:“这回扔哪了?”

    “嘿嘿,这回扔的准,扔水泡子里了!”回答的人说话声音很憨厚,却是巴特尔的声音。

第868章 免检的车票

    “站长好!”有铁路工作人员看到一个人过来了忙招呼了一声。

    丛文景背着手走过,矜持的点了点头。

    “站长好!”又有工作人员见到他过来了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让到了一边。

    而这个工作人员或许给日本人躬习惯了,竟然也双指并拢在双腿外侧给丛文景来了个日本式礼节。

    “嗯。”丛文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还身手拍了拍那个工作人员肩膀。

    他心道,这小子会来事,以后要给他升职!

    而那个工作人员没想到站长会如此的对自己表达亲昵已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了。

    身材肥硕的丛文景站在办公楼下看着不远处车站里那一列列的火车,不由得是心满意足。

    他,丛文景,原来在齐齐哈尔车站那也就是个极为普通的段长,然后,还是个副的。

    可是这自打日本人占了齐齐哈尔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他在其他车站高层不肯与日本人合作之际便果断的投靠了日本人。

    那铁路工作那也是需要有技术含量的,于是本以为自己一辈了扶不了正的丛文景就这样鲤鱼跳龙门了。

    他作为良民理所当然的受到了大日本皇军的重用,而现在的身份也变成了南满铁路株氏会社哈尔滨铁路局齐齐哈尔站的站长了。

    对于自己被外界批评为什么“中国人的汉奸”“日本人的奴才”之类的话他并不在意。

    我又没杀中国人,我也要管一家老小七大姑八大姨的生活,那就是这辈子当奴才又如何?

    我也只是有日本人一个主子,可是我下面还有那么多奴才拿我当主子呢,你看看他们哪个看到我不是点头哈腰的?

    下面那么多人在伺候着自己已经足以抵消自己伺候日本人在心理上所产生的不平衡了。

    看看,我现在是站长,我在这办公楼外走过,哪个不得对我行礼致敬!

    丛文景自得的扭身向着厕所走去,有串钥匙在他屁股后面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就仿佛他现在所走向的不是厕所而是他人生事业的巅峰一般!

    一个站长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他又不是保管员,他带那钥匙做什么?

    可是,不滴,丛文景丛文景还就喜欢整这个景儿!

    因为他认为自己的钥匙那是自己身份的象征,他的钥匙那都是铜的!

    有黄铜的有紫铜的有大的有小的,撞在一起就会发出类似于铜铃那样的声音来,听起来那是叮叮当当极为悦耳。

    而这几个大大小小的钥匙当中却又一张车票,对!没有说错,是车票!

    只不过他这个车票虽然也是和那硬卡车票一样的形状,但却也是铜的!

    那是去年日本人刚从苏联人手中接管了中东铁路改为满洲铁路时所发的纪念车票。

    铜按颜色可以分成紫铜、青铜、黄铜、白铜,按不同的铜质那铜质的车票却是发给了不同的人。

    而他丛文景的这张纪念车票则是紫铜的。

    据他丛文景所知,这紫铜的纪念车票至少在他齐齐哈尔站那也只有他有一个,其余的却是全在日本人手里呢!

    所以,自己的这个紫铜车票与其说是一个好看的钥匙坠倒不如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身份的象征!

    在他的潜意识里,当自己屁股后那串小巧的铜制品发出清脆的响声的时候,那声音仿佛就是在告诉站里的工作人员,站长出行,闲杂人等避让!

    此时的丛文景是到办公楼外上大号的。

    他们车站的厕所用的还是原来的室外的那种有大坑的旱厕。

    不过,他的日本主子已经向他表态了,下个星期就会给他们在楼下挖渗水井再安装抽水马桶了!

    啧啧,抽水马桶,那是多么一个高级的东西!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不用出楼就可以坐在抽水马桶上面了。

    然后自己排泄完了就可以用那自来水直接冲掉排泄物,却是再也不用到旱厕里闻那股子“氤氲的翕翕然有麝兰之香”的气味了!

    对自己现状很是满意的丛文景就这样昂首进入了厕所。

    这个厕所倒是最普通的那种,一共五个蹲位,那全是有门的用木板封闭起来的,而下面落脚的地方那也是木板的。

    其实在丛文景觉得那厕所还是蛮干净的,只是上回上面那个株式会社的日本上司来却对此感觉不满意。

    他就私下里怀疑那个日本上司或者日本人有洁癖!

    因为,他听那翻译说,他的上司要求厕所要干净成什么样呢?

    那是要在装上抽水马桶后,在用完马桶后那自然是要冲洗干净的。

    可是这个冲洗干净的标准是什么呢?

    那就是,人可以用杯子去舀那马桶中的水然后端到嘴前一仰脖来个望星空一饮而尽!

    当听说了这件事后,丛文景对日本人的佩服那真的是无以言表啊!

    如此优秀的民族难怪能够把东三省占了!甚至连那北面的老毛子都没敢吭声,而是直接承认了满洲国的独立!

    丛文景进了这厕所之后他扫了一眼却见那五个蹲位的小门却是都关着呢!

    嗯?这怎么五个坑儿都有人占了呢!

    丛文景的脸色现出了一丝愠色来,我倒要看看这是哪个工作人员敢大白天占着茅坑不拉屎和站长抢蹲位!

    而当他正寻思着呢就听一个蹲位的小门吱嘎一声响了,然后里面却是出来了一名日军士兵!

    呃这个,惹不起!

    丛文景赶忙向旁边一让。

    可是,眼前这个日本兵显然是着急出厕所脚步很快却是直接就过来了。

    丛方景避让不及便被直接撞了一下。

    “八格牙噜!”那日本兵张嘴就骂了他一句,然后一翘脚尖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脖领子!

    为啥要翘脚尖,只因为丛文景那身高是在一米七六呢,而那个日本兵也也就一米五左右。

    那日本兵想揪他的脖领子那可不得翘脚尖吗?

    可是个头再小官阶再小的日本人那也是主子,官阶再高的汉奸那却也只是个奴才,人家就是翘着脚薅你脖领子扇你嘴巴子你敢反抗吗?

    也许别人敢吧,但丛文景肯定是不敢。

    好在他跟日本人那也是经常打交道,于是慌忙说了一句“狗美拿塞!”(对不起,日语)

    那名日军士兵听他说的是日语那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下。

    但他那手依旧在顶着他的脖了那眼睛瞪着丛文景足足有几秒之后这才松开了手,那扬到半空中的手才放了下来。

    然后他这和“哼”的一声离去了。

    此时的丛文景是如此的紧张,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刚刚这名日军士兵的手上眼上了,却是浑没注意身后又有日军士军兵轻轻碰了他腰一下已是先行出去了。

    至贱者真的是无敌啊!

    逃得一难的丛文景在内心里不由得为自己刚才出色的表现点了个赞,然后,他这才拉开了那个蹲坑的小门往里面钻。

    也许刚才那日本兵耽搁了他的时间,那食堵屁股门他可就有点急了。

    只是当他的脚丫子踩在了那蹲坑旁边的木板时就听到“嚓咔”一声然后脚下一空,他竟然从那蹲坑上掉了下去!

    一夏天的粪坑可是好久没淘了啊!

    ……

    而就在这个“不幸”事件发生的半个小时后,一列从哈尔滨方向驶来的火车徐徐驶进了齐齐哈尔站。

    这趟列车是去往满洲里的。

    齐齐哈尔是大站也是途经站,那自然是要停下的。

    而就在下车的旅客下完上车的旅客开始上车的时候,那列车员就看到有二十来个人已是站在自己所负责的车门前,至于其他旅客根本就没有往前凑。

    那列车员拿眼睛一扫,因为前面那两个人都是小个子偏偏还有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而后面的人那最高的都得一米九十多了。

    一看社伙子人的岁数和神色,列车员心里就开始打颤。

    跑车的列车员那自然是见多识广的,这伙人不是日本人乔装的那也得是便衣队!

    果然,最前面的那个小个子已是向他摊开了手掌,那掌心却是一个紫铜的“车票”!

    这个东西列车员那自然是认识的。

    这个东西是什么?如果他们是古代人,那这个紫铜色的车票那就是钦差大臣出行时拿着的皇帝老子的尚方保剑啊!

    于是,他慌忙让到一边!

第869章 原由

    在哈尔滨与满洲里之间的火车每天也只有四列罢了,那是对开的两列客车两列货车。

    满洲里在中国的西北边陲,与苏联毗邻,那里也就是中国的国门之一了。

    可是那里虽然说是国门战略地位比较重要,但那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上的,而从实际上讲那里的资源和东三省比起来那可就差远了。

    这也是日本统治下的伪满洲国对这条铁路线并不怎么上心的原因。

    并且,就时下的火车那也真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坐得起的,那票价是真的很贵。

    所以能坐火车的人那一般都是着装整齐的有钱人,而坐车也绝谈不上满员。

    而此时就在这列往西而去的列车某节车厢里,那些乘客却是都避开了西面的那些个座位。

    只因为那里正坐着刚刚从齐齐哈尔上车的那么二十来个人。

    那些人的年纪都在二十来岁,可是一个个那真的就是面无表情。

    他们似乎并不忌讳露出自己的本来身份,有的人手里直接就露出了腰间插着的盒子炮或者王巴盒子!

    尤其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人那看人的的目光里所带着的那种怀疑与不可一世,让火车上出门在外的人更是联想到了扮成平民的日本特务!

    这年头有人只是因为吃了顿饺子被日伪发现便遭了无妄之灾,而现在人们眼见着这些人那就是灾星临门,自然没有人会往前凑。

    以至于,就这些坐车的平民与西面的那二十来个人中间还空了几个座位无人敢坐!

    而实际上这一队人,正是乔了装的赶往满洲里的雷鸣小队。

    雷鸣小队的密营所在地是在黑龙江北部的大兴安岭的半丘陵半山区地带,他们那里距离满洲里有多远呢?

    答案是,800多公里!对,是800多公里,那也就是接近1700里地了。

    就么远的距离也直接让雷鸣他们断了骑马或者坐汽车前去的念头。

    如果他们去抢一辆日军的卡车开车过去,第一他们不知道在日军发了协查通报后他们沿途会遇到什么情况。第二,他们不认识路。

    所以,坐火车去满洲里那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于是,就在雷鸣和那个安德列谈完的第二天雷鸣小队不从密营里徒步走了出来,在第三天的夜里他们才扒上了一列往南去的运粮车。

    那趟列车的目的地是经过哈尔滨再转运到旅顺口。

    只是他们二十来个人挤在了那火车车厢装着粮食与车厢的空隙之中实在是过于狭窄。

    于是,他们在半道上就把那粮食往下掀。

    那可是二百斤的大袋子,没有劲的人那是掀不动的,所以这个活就给了巴特尔。

    只是巴特尔在掀第一袋的时候没有找好落点,却是把那袋苞米给掀到蒿草丛中去了!

    这个可不是小问题!

    这要是让沿路巡逻的日军或者铁路的养路工发现了一上报,那他们这列货车可能就会遇到日军的检查了!

    而实际上也正是如此,他们掀掉的第一袋苞米便被那四名养路工发现了。

    只是那四名养路工却并没有上报,而是偷偷的把那袋苞米分了。

    雷鸣还真就为了那袋可能泄漏他们行踪的那袋苞米着实担心了一下。

    可是,如果他知道那袋苞米已经是被工人给分了那也只能真的感谢老天爷眷顾了。

    第一袋粮食没有掀好,再掀粮食时,雷鸣便让巴特尔专挑铁道线旁有水泡子的地方掀粮食。

    而他们这一路上掀到水里的又岂止是一袋,却是被巴特尔足足掀下去了六袋。

    只是这六袋苞米注定是无人可以发现了,因为直接都入了水了。

    在快到齐齐哈尔的时候,雷鸣小队就又在那列车在某个小站补给煤水的时候下了火车步行到了齐齐哈尔车站。

    勾小欠是知道铁路上有那么一种铜制的象征身份的火车卡票的。

    于是,乔装成日军的勾小欠、猴子和小不点便到那车站办公区那里转悠,他们的想法自然是弄到那样一张铜车票。

    这样的话,他们雷鸣小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火车带武器而不用藏着掖着了。

    他们的目标是固定的,不管是日军还是铁路上的人,他们是打算发现了之后或偷或抢再随机应变的。

    结果还真的是巧了,他们就观察到那个车站站长丛文景从办公楼里挺胸腆肚出来上厕所。

    勾小欠自然明白有着那样的铜钥匙的人绝大多数也只是拿那个东西当成了钥匙坠儿拴在钥匙上臭显摆罢了。

    你别看日本人给汉奸们发个象征身份的紫铜车票那好象是很大的恩典似的,可是那东西在日军内部不说是那烂大街的白菜却也差不多。

    勾小欠当初在给日军做翻译的时候,那日军军官给他他都不惜的要呢!

    于是,勾小欠在发现了那个丛文景有那个铜车票后便埋伏在那厕所里面。

    这个方案那都是勾小欠和猴子设计好的。

    首先抢是不成的。

    虽然说那个家伙也是汉奸,但可能也罪不致死,另外一抢那动静可就大了。

    其次,偷也是有讲究的。

    他为啥带着小不点去的?那自然是为了看到那种当钥匙坠用的铜车票给偷出来。

    可是你一偷如果对方发现一丢,就可能会联想,那可能就在火车上采取行动了。

    所以,勾小欠就选择在厕所动手,他却是在那厕所的蹲坑上面的木板上直接做了手脚。

    这头扮作日军的猴子伸手薅着那个丛文景的脖领子,那头小不点就在后面将那丛文景的那套钥匙给摸去了。

    而丛文景一时之间也根本不可能发现钥匙丢失,结果在踩上那踏板的刹那自然就掉到了那个粪坑里了。

    这样一来可就是两个好处了,勾小欠他们自然就把那个铜车票弄到手了,而那个丛文景自然也掉粪坑里了。

    粪坑很臭却淹不死人。

    丛文景当然会发现自己的那串钥匙丢了,可是他绝不会想到那串钥匙是被别人偷走的,而会以为那钥匙是掉到粪坑里了呢!

    至于那串钥匙对丛文景到底有没有用处那可不就不是勾小欠所关心的了。

    丛文景乐意派人到粪坑里去捞钥匙那就去捞吧!

    火车依旧隆隆向前,此时安德列都对雷鸣小队这些人已是佩服不已了。

    他现在可是三十来岁了,虽然说乡音已改鬓毛未衰,可在少年时离开中国在那老毛子的地盘里求人生存那也绝不是容易的事。

    他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什么样的累没挨过?什么样的危险没有碰到过?

    他那也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打斗中幸存下来的。

    所以他对雷鸣带自己钻到那货车棚布下面坐火车往南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见了雷鸣布置巴特尔把那袋子一定要扔到水里去却感到了雷鸣心思的细腻。

    至于勾小欠他们如何搞到了那个铜质的火车票他自然不清楚,可是他现在却是真的佩服雷鸣他们就这样乔装成日本人带着自己堂而皇之的坐火车!

    “安德列,我记得你说我的家乡是牙克石吧,到时候咱们下去看看?”这时雷鸣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安德列对雷鸣的话也只能同意,说白了他终究是一个俘虏,这事由不得他做主。

    虽然,他认为那个家乡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这年头,只要能活下来的地方那就是好地方,何处黄土不埋人何处不家乡呢?

第870章 火车上的同路人(一)

    火车依旧在大地上奔行。

    此时已是深秋,偏又是一个半阴天。

    透过那车窗的玻璃可以看到树上的枯叶已经落的差不多了却是在树林里铺了厚厚的一层。

    而那树叶的颜色也由最早的嫩黄变成了枯黄。

    这正是深秋景象啊!

    可是,此时就雷鸣小队所坐的那节车厢里却仿佛比那外面深秋还要肃杀呢。

    这一切自然是源于扮作日伪军的雷鸣小队给车厢上的旅客所带来的精神上的压迫感。

    火车那原本是公共场所,那本就是喧闹无比的地方,什么孩子找娘要奶吃,什么乞丐张嘴说着“大爷大娘给口吃的吧”之类的。

    可是,就这节车厢谁敢往这里凑?

    就是那有新上车的旅客一进西门看到雷鸣他们那副凶神恶煞般的架势也吓得直接退了出去,他们宁可去别的车厢里挤那也不想和这帮人在一起!

    过了十多分钟那咣咣当当的声音又变响了起来,那是车厢连接处的碰撞声,然后,就又传来火车刹车的声音。

    这是又一站就到了。

    就时下这火车还分什么快车慢车,是站就停,能每天开着那就不错了。

    没有了那火车的咣当声,整个车厢里就更加安静下来,而这时有一个声音在这片安静中便显得特别刺耳起来。

    “你滴,小孩,过来,我给你好吃滴!”那是勾小欠。

    此时的勾小欠却是跪在那车座上拿着一块糖冲和自己隔着一排空座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说话呢。

    那小孩正老老实实的坐在一个老者的膝盖上。

    此时雷鸣小队的队员们闻声自然把头都转了过去。

    他们都不知道说勾小欠什么好了,这勾小欠不愧叫勾小欠,就扮作日本鬼子那还不忘撩骚勾欠呢!

    尽管,他们也隐隐觉得,勾小欠大概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日本鬼子的身份以提醒生人勿近吧!

    勾小欠手中的糖那还是他宣布和何玉英好了的见证呢!

    本来,勾小欠买的那些糖是当喜糖用的。

    他想回到密营的时候就跟雷鸣和周让请示,自己可不可以和何玉英结婚。

    当然了,要是雷鸣和周让能批准他再挖一个地窨子作为他和何玉英的新房那就更好了!

    那总不能自己总不能和自己的玉英姐总在树林里那个啥吧!

    这冬天可是快来了,那天气一天凉似一天滴,自己别在为了办那点破事儿让风再把自己的命根子滋(ci)唠着!

    (注:滋ci唠,东北方言,指受风)

    只是勾小欠却没有想到,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跟雷鸣提这件事。

    因为就在回来后的第二天,雷鸣就让雷鸣小队全体开始跟他和那个安德列学起了日语俄语。

    于是,勾小欠的婚事就被耽搁了下来。

    可是,勾小那糖块着实没少买,所以这回出来去满洲里他也就带了点出来。

    他拿那糖块给那个小孩子真的就有宣示身份的意思。

    只是,他自己都注意到,他当伪军时跟日军混的太熟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却是把那日军欺负老百姓的神态学了个维妙维肖!

    就他那不伦不类的显得舌头根发硬的协和话换成谁听那都是日本人啊!

    于是,就在他手里拿出着本是属于自己的这块喜糖说出这句话时,就见对面那抱着那个小孩的老者的身子都是一哆嗦!

    哆嗦啥?吓的!

    孩子太小不懂可是那老者却是懂对面的人是做什么的,他那害怕真的就是发自骨子里的!

    那日本侵略者平时对东三省百姓的淫威由此可见一斑!

    可这是大日本皇军给的糖,那老者敢不接吗?

    于是他伸出颤颤微微的手便来接那块糖,只是他由于害怕那手哆嗦的太厉害了,那块糖没接住便掉到了地上。

    “八嘎!”勾小欠那脸就象川剧里的变脸一般直接就驳然大怒了。

    他这一声吓得那老者身子一哆嗦差点把自己的孙子扔到地上,那孩子直接“哇”的一声就要哭。

    这一下吓得那老者急忙伸手用力掩住了那孩子的嘴巴!

    孩子,这个不能哭啊!

    你这要是一哭那可能就不是这块糖的问题了,那日本人都有可能把你从火车上扔下去啊!

    你个死勾小欠,你没事跟个孩子勾什么欠,你吓唬孩子嘎哈?!

    雷鸣小队的队员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只是此时同样关注着事态发展的车上的旅客哪会想到雷鸣小队的人想的是这个。

    他们却是以为这是那个老头把日本人给的糖掉地上了,引起整个浪的日本人都不乐意了呢!

    (注:整个浪,东北方言,全部的意思)

    小北风站了起来,他这是想过去捡起那块糖塞给那个老者让那爷孙俩赶紧离开勾小欠这个“瘟神”。

    可是,却没有想到没等他过去捡呢,就听身后有一个人突然说道:“那老头子!皇军给的糖还不赶紧接你还敢往地上掉?”

    那声音让雷鸣小队的人都是一惊,这人的嗓音一听就明显不是雷鸣小队的人嘛!

    这又是从哪里又冒出来的鬼?

    小北风回头时,就见一名伪军军官已是从后面挤了过来。

    那火车都到新站了,那不有新人上车吗?那名伪军官和身后的伪军却是刚上车的。

    所以他们也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就见那个伪军军官已是走上前去,在小北风和那老者之间的空座处一哈腰把那块糖捡了起来。

    然后,那人直接就把那块糖塞到了那吓得早就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老头手里。

    而他嘴里却是骂道:“还不快滚?皇军给你糖吃那是看得起你,别特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艹,雷鸣小队所有人几乎同时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这世上竟然还有比勾小欠还欠揍的人吗?!

    那个老头一手挟着自己的孙子一手颤颤微微终是把那块糖接了过来,然后转身就往车厢那头走去了。

    “不开眼的老东西!”那名伪军张嘴骂了一句,然后他也忙转过身来“啪”的就给勾小欠敬了个礼,嘴里却是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太君”。

    “哟西!”日本太君勾小欠冲着那名伪军就一挑大拇指,嘴里却是接着问道:“你滴,什么滴干活?!”

    “报告,小滴是牙克石警备队的一个连长,叫李开岩!”那伪军忙回答道。

    李开岩?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小北风在旁冷眼旁观,不过随即他却冷笑了,还特么名字好听,屁李开岩,这不就是李开眼儿吗?

    妈了个炮仗的,看你小这出儿平时坏事就不带少干的,你等你小北爷抓到机会儿就让你开开眼,我在你两眉之间再开个第三只眼!

第871章 火车上的同路人(二)

    火车外的秋天还是那个秋天,可是火车里面的画风却已经变了。

    虽然火车上的百姓忐忑依旧,但是雷鸣小队中以小北风为首几个人却是已经与那个后上车的李开眼儿坐在了一起。

    就在双方中间的小桌上已是摆上了什么烧鸡、猪蹄、鸡爪子之类的吃的。

    小北风却是已经与那个李开眼推杯换盏上了!

    原来,那李开眼儿本是想在日伪军中寻找一个靠山,他估摸着雷鸣他们这伙日伪军混杂的便衣队伍肯定来头不小,所以就特意巴结了上来。

    而小北风那自然更有理由与这李开眼儿熟络一下了。

    那个李开眼儿自报家门是牙克石的,而雷鸣小队要去的也正是牙克石。

    不管雷鸣小队到那牙克石去干嘛去那总之不是去旅游去的。

    只是两个人也只是这么一唠,彼此却是都发现了对方身上竟然都有那么一股子土匪的特质。

    于是,小北风便装作不经意的说了句黑话,而那个李开眼儿竟然就接上来了!

    哎呀,正是同道中人哪!那早有巴结之意的李开眼便建议吃点喝点。

    于是,小北风在得到了勾小欠太君的允许后便与那李开眼吃喝了起来。

    当然了,他们吃喝的前提是那必须得孝敬勾太君一些好吃食的,而另外一位扮作日本太君的却是安德列。

    为什么非得是勾小欠和安德列扮作日本人那自然是因为他们两个日语水平最高。

    在那个李开眼开来,自己现在和小北风同处满洲**,而原来又是道上的,这要攀上这层关系那自己以后前途无量。

    于是乎李开眼便对小北风频频劝起酒来,几两酒下肚两个人觉得意气相投,一时之间聊的已是匪气冲天了!

    土匪能谈什么,那也就是杀人放火、绑架、撕票各种黑道上的买卖外加逛窑子。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小北风便已经将那牙克石的敌情打听的差不多了。

    那牙克石只驻扎了伪军的一个营也就三百多人,要说日军也有,那就是伪军的日军顾问,说白了那就是日军为了控制伪军所派的监军罢了。

    小北风眼见自己想要的情报基本都得到了便动起心眼来了。

    他因为刚才这个李开眼巴结勾小欠“太君”骂老百姓他就来气,所以他就决定阴这小子一把。

    于是他和这李开眼说着说着可就下道了。

    在东北话里那的谓说话“下道”那都是有特指的,说一个人说着说着就下道儿了,下哪条道了?那就是指不说人话开始谈女人了。

    小北风是没有下过窑子的,不过他在土匪窝里呆的时间长那知道的事自然就多。

    于是他就把听来的别人的逛窑子的经历和自己所谓的经历就混在了一起添油加醋的就给说了出来。

    就比如,他说,某个小崽子的家伙什奇大无比,去逛窑子时办完事却是被那里的窑姐捂着自己的那啥给推出来的。

    原因是女人之小身板无法承受之*!

    他还特意用那副只有男人的嘴脸说着用手比划着,那小的那个啥,这么粗,俺一点不赖(lǎi)悬。

    (注:赖悬,吹牛的意思)

    小北风刚开始那李开眼还是有所克制的,只因为他早就注意到这伙中日混杂的便衣队中有女人了。

    象他这样做过土匪的人那都是有一双贼眼的。

    说不同的客商住在客店里哪个有钱哪个没钱那扫一眼就能**不离十。

    说女扮男装能逃过他们眼神儿的,有,但也确实不多!

    只是酒是色媒介,在那小酒的熏陶和小北风的诱导下,那李开眼便也渐渐渐放开了。

    很快,两个男人越说就越肆无忌惮起来,果然是同道中人哪,那吃喝嫖赌抽两个人却是全者占全了!

    雷鸣小队的男人们都知道小北风这么说肯定有他的意图也不以为意,甚至有时他们也会插上几句来推波助澜!

    而周让那三个女兵脸上却已有些愠怒了,只是谁也不知道她们那脸上的愠怒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就为男人们所说的这种话而感觉到羞恼和愤怒。

    “要说那窑子娘们啊”越说越起劲的小北风先抛出来个半截话,然后就拿眼睛贼腥腥的扫了一眼过道对面。

    过道对面谁在那儿坐着呢,他媳妇小妮子啊!

    他现在虽然是在装那大色狼可是也不能看周让和何玉英啊,所以那也只能看自己媳妇。

    于是就所有人就听那小北风说道,“小弟我是见过极品的。

    那脸蛋儿那身段,就跟”他便装着酒醉给下巴尖点了一下小妮子,可是同时却已是给小妮子使了个眼色。

    小妮子也搞不懂小北风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那也只能静观其变。

    可是,接下来小妮子就知道自家小北风下一步需要自己做啥了。

    因为小北风在那只说了半截的话后却是又接了一外句“那活儿那个嘎(gá)就啊……啧啧啧!”

    你说小北风这把小妮子气的,那活儿是指哪活谁都能听明白,可是这后面的“嘎就”又是特么的甚马意思?!

    就“嘎就”这个东北方言东北人说的都不多,这个词还不是说“好”的意思,反而是有点稀奇古怪的意思。

    你嘴里说着那窑姐的活嘎就,可你却盯着我说,那明摆着不就是拿我和那窑姐在比吗?

    小妮子一来气那胸口可就有点起伏了。

    于是,她这胸口一起伏就把那个李开眼儿的眼神也勾过去了。

    而这时那李开眼的眼睛就是一亮!

    一开始他也只是注意到这里有三个女扮男装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三个女人虽然是女扮男装可是个个却是长的国色天香的啊!

    可是,你想啊,小北风色迷迷的看自己媳妇行,可你李开眼又算什么玩应啊!

    小妮子本就对小北风有点恼了,又见这李开眼色迷迷的眼神也甩过来了,她现在便已经知道小北风是什么意思了!

    小北风的那意思其实就是俩字儿!

    哪俩字儿?找揍!

    于是,所有人就见小妮子是“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迈了一步就过来了,一伸左手抡圆了直接就给了那李开眼儿一个大耳光!

    就听清脆无比的“啪”的一声里,哎哟!这一耳光打的这个响啊,就是那火车的哐当声都没有压住!

    李开眼儿一愣就想摸枪,可是小妮子出枪却是比他快多了。

    为啥她要用左手打这个李开眼,只因为她右手已经在抽枪了。

    而她抽枪的刹那那盒子炮的枪机头也只是在她大腿外侧一蹭,然后那乌黑的枪口就指向了小北风!

    哎玛,子弹这可就上膛了啊!

    当时那李开眼的酒就醒了一半了,可是他再想掏枪那哪还来的得及!

    他刚说了一声“误会”,就听一声“八格牙噜”传来,这里嘴里嘴着一个鸡大腿的勾小欠勾太君就已经站起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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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联薪火传介绍:
是谁在漫漫寒夜中点燃了一枚火种,在十四年间虽然有时大火燎天有时只是火星点点,可是火种未断永远相传!是哪支部队以四万没有支援没有补给的武装在白山黑水间与几十万日本侵略者缠斗,最后只剩下区区几百人?有一种精神叫不屈,有一支队伍叫抗联!别人都叫他雷小六,他从十六岁加入抗联,当抗战胜利他已人到中年,可是已经没有人知道管他叫雷小六了,因为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已魂系白山黑水间。抗战老兵不死,在他面前没有人敢自称比他还老!雷鸣,一个小人物的抗战。老哲新书抗联薪火传!抗联薪火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联薪火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联薪火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