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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小花     史上第一混乱txt下载     史上第一混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六章 普通人

    

    悄无声息地走到李师师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李师师道:“什么事,说!”

    “王导,床戏的裸替帮您找好了……”

    李师师蓦然回头,笑道:“表哥,是你呀?”

    我拿起一个小电扇吹着自己,笑着说:“王导够拉风的呀。”

    李师师无奈道:“没办法,都是我一个人忙活。”说着又喊起来,“小吴,小吴,下一场是什么?”

    和大满兜下棋的背头拿出小本看了一眼,喊道:“初见宋徽宗——垫马!”

    我问:“宋徽宗谁演?”

    李师师道:“谁演都行,这部戏里他不露脸,只是一个王权的缩影。”

    ……拍《李师师传奇》宋徽宗不露脸,大概也就我们李导能想出来。

    李师师笑着问我:“表哥,你要不要来一场宋徽宗过过戏瘾?”

    我急忙摆手:“算了吧,不露脸的事我干的还不够多呀?”

    这时一个大概是刚从艺校毕业的后生穿了一身皇袍跑出来,小脸抹得蜡黄蜡黄的,头上戴着王冠,李师师跟摄影师说:“一会给他两个背影,等他坐到床上以后拍一下他的王冠。”

    我小声说:“不对吧,你第一次见他他就穿着皇袍?”虽然我不是这家那家,但也知道敢穿着龙袍逛窑子的皇帝好象还真没有。

    李师师随口道:“只是一种意识形态,别人并不知道他是谁。”

    ……说什么呢一句也没听懂,这拍出来能好看吗?反正我是不看!

    我蹲在大满兜他们跟前看他们下棋,大满兜笑道:“怎么样,李导够厉害的吧?理念绝对都是大师级的。”

    听得出来,大满兜的话里并没有讽刺的意思,他毕竟专业是拍纪录片,看他的架势自从进了这个剧组除了下棋应该就没干过别的,当初金少炎答应拍这部片子是为了敷衍我和李师师,故意找了个这么一位。结果歪打正着,让李师师有了很大的发展空间。我现在才明白她为什么指名道姓地要求和大满兜继续合作了——这片要是冯小刚张艺谋来拍还有她的位置吗?

    我说:“那你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呀,你们金总知道这情况吗?”通过两次接触我觉得大满兜还算是一个为了艺术孜孜以求的好导演,让他这么闲赋着好象也不厚道。

    大满兜说:“我们金总说了,我现在地任务就是应付来探班的记者好让王导专心拍戏,过几天有一个大型纪录片给我做。”

    我走地时候刚上完厕所的道具师刚好回来,和大满兜他们正好凑够三个人,轻车熟路地打起了“斗地主”。他设计的服装李师师一件也没用,不过也没浪费,全借给《西门庆秘史2了……

    刚出摄影棚,电话响,接起来一听,里面一个奄奄一息的声音说:“小强,带我走……”

    我纳闷道:“9527?”

    秦桧带着哭腔说:“活不了啦,把我从这弄走!”

    我问:“怎么了,停水停电了?”

    秦桧道:“停水停电到好了,你快来!”

    我不耐烦地说:“我明天过去。”秦桧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挂了电话。

    这小子躲在我的小别墅里不舒舒服服地养着搞什么鬼?

    当我把车开到当铺门口的时候,一辆非常眼熟的破红旗已经在那里了,还没等我看车牌号,费三口已经把脑袋从驾驶座里探出来冲我奸笑数声。

    我自觉地上了副驾驶,问:“什么事?”

    费三口笑眯眯地说:“好事儿。”

    我叹气道:“你每回找我都说好事儿,可哪回也没说真给几个钱花花。”

    费三口道:“你对我们国安好象没有好感?”

    我急忙摇手:“可不敢乱扣帽子。”我们看电影知道,只有不入流地特工杀人才用枪呢,真正的特工那都是掏出根自动铅来朝人一按……神不知鬼不觉。我特怕费三口从口袋里拎出根什么东西来冲我一按。

    结果——费三口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根钢笔来在我眼前比划着:“这是什么?”

    这岂能难住我乎?咱谍战电影看了多少!

    我毫不含糊地说:“ISO间谍笔3代,5CM微型弹,弹容量一发。”

    费三口挠头道:“ISO?那是什么型号的武器?”

    我哪知道去?我老听他们说ISO(国际标准化)什么的,就先给他用上了,咱丢什么也不能丢了面子,先唬住他再说!

    费三口想不明白索性不想,把那支钢笔递到我眼前说:“送给你吧。”

    我

    手接住。心惊胆颤地问:“咱这回杀谁呀?”

    “……你先检查检查。”

    我小心地拧开那笔,从笔尖到墨水囊再到笔帽,都跟一般的钢笔没什么两样,我由衷地赞道:“做得真好,跟普通笔似的。”

    费三口道:“这就是普通笔,在来你这的路上买的,10钱。

    我把笔举在脑袋上面来来回回观察着:“不能吧,你送我支笔做什么?”

    费三口道:“我就是想让你明白,我们也是普通人,别把我们国安想得那么神秘可怕。”

    我羞愧地连连点头。手足无措地拿起车前作装饰的一个小石头狮子把玩着,继续听老费训话。

    老费道:“说正事吧,这回真是好活!”

    “什么?”

    “新加坡有个散打公开赛,我们的意思是不用再选了,都从你们学校挑。”

    我眼前一亮,这事我听李河以前就跟我提过,这绝对是好差事,新加坡,好地方啊,还不跟旅游似地?更主要的,借这个机会把好汉们都打发走了,那“和天斗”不就失去攻击目标了吗?加上方腊现在在我们学校,这仗就再也打不起来了。

    我问:“可以去多少人?”

    老费说:“一共11个级别,每个级别2选手,其他的队医、支援者、工作人员,需要多少走多少吧。”

    我说:“行,我们学校有100名额差不多够了。”

    “啧啧,口气真大,走那么些个人干什么去?”

    我说:“除了比赛队员,不需要参观学习的吗?咱们凭什么走上世界——经验是很重要的!”

    费三口连连摆手:“你定了名单以后再说吧,反正我们还得审核。”

    我眼睛一个劲的眨巴,脑海里迅速构思名单,说实话如果现在不是多事之秋我真想领着包子去新加坡玩玩,我开口就要100名额当然是有目的的,现在我们学校老师已经有不少了,除去好汉们不算,程丰收、媛、段天狼,这群人在育才干几乎都是各有各地目的,媛已经被爱情俘虏了就不说了,剩下的人有的是想壮大自己的门派,有的是因为穷困倒混不下去了才跟着我干的,现在我就要借这个机会给他们看看,我们育才那可不是小庙,那也是没事儿就往国外溜达地机构,以后还怕他们不死心塌地跟这待着?

    费三口忽然说:“哦对了,顺便问你个事。”

    我心一沉,我发现了,每次他头前说的事情基本都是公事,也可以算是好事,紧接着“顺便”的事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我机械地玩着那个石头狮子,问:“怎么了又?”

    老费说:“前两天咱们中心医院报案说在医院里一个叫冉什么的植物人……”

    我随口道:“冉冬夜。”

    老费道:“对对对,就是冉冬夜,本来已经接近脑死亡,却忽然从医院里失踪,后来却发现好端端地出现在你们学校里,这事你知道吗?”

    我下意识地说:“不……”想了想马上改口道,“知道。”

    “到底知道不知道?”

    “知道一点,怎么了?”

    “哦,我们觉得这事挺有研究价值的,所以把前去采访的记者都劝退了,以防止大规模泄露。”

    我抓抓头发说:“我说怎么没媒体采访呢。”

    费三口忽然问:“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我勉强笑道:“怎么能和我有关系呢,我又不是医生。”

    “哦,我也说你要真有这本事肯定不在这待着了,就可惜我三姨的半身不遂了,我还以为有希望了呢。”

    我心说办法到是有,就怕你三姨吃完药发现自己变身慈禧老佛爷,还不得把你三姨夫祸祸死?

    这时我就听费三口喃喃自语道:“那就奇怪了,那天那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你们学校的人出现呢?”

    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衫,我承认我还是小瞧了国家地力量,老费这分明是在拿话敲打我,我把那个石头狮子在两手间飞快地扔来扔去,无言以对。

    老费看了看我手里的狮子,说:“你最好别那么玩它,那其实是一个塑胶炸弹。”

    我急忙恭恭敬敬把小狮子放回原处——还说自己是普通人,你们谁车里没事放个塑胶炸弹?

第九十七章 两个人的战争

    

    走老费,我并没有多想,有些事情并不能因为你车里弹就能调查明白,花荣的觉醒,用那句话说就是天知地知——当自己的箭神,让别人查植物人去吧!

    晚上秦桧又给我打了两个电话,很痛苦的样子,我就不明白他有什么不满意的,我那小别墅里一应俱全,完全是现代化的生活,以前有佣人伺候的项目现在完全由科技代替,我觉得这要比一个笨手笨脚的下人要体贴和可靠得多,要说伙食不好,我不是给他留钱了吗——话说我其实不敢把这小子得罪死了,我爸从小就教育我,宁得罪十个君子别得罪一个小人,所以我觉得我对这老小子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我开车来到别墅,和我相邻的那一间看来也卖出去了,门窗都换过了不说,草地上还有被侍弄过的痕迹。看来陈可娇她们家中兴有望了。

    我打开门一看,只见秦桧把他这些天用过的东西都归整在一个小包里放在手边,抱着肩膀眼巴巴地瞧着门口,好象早就盼着我来了。

    我恶声问:“你怎么回事?”

    秦桧一把辛酸地说:“别问了,咱走吧。”

    这时我才发现屋里的空调往外嘶嘶地冒冷气,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说:“这大早上的你把家里弄这么冷干什么?”

    秦桧抱着肩膀使劲抽着鼻子说:“你才发现呀?我已经在冰天雪地里待了好几天了。”

    这时楼梯声响,我一看乐了,只见苏武裹着他的大棉祅有条不紊地下了楼来,手里紧紧抓着他的棍子。

    秦桧一指苏武,忿忿道:“都是他弄的,说什么只有这个温度才能让他有当年的感觉,我每往回调一度他就揍我一棍子。”

    我乐道:“那你也多穿点呀。”

    秦桧道:“我哪有冬衣啊,总不能老躺在被子里不出来吧?”

    接下来秦桧对苏武进行了血泪控诉:“这我也就忍了,可他连饭也不让人吃饱,规定一天只准吃一包方便面!”

    我纳闷地看看苏武。苏武淡淡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共有财产,我也没有多吃。谁知道我们得靠它活到什么时候呢?”

    我笑道:“苏侯爷居安思危是没错,不过我又不是把您流放到这的怎么会不管你呢?再说——我不是给你们留钱了吗?”

    秦桧抹着鼻涕道:“别提了,他给我的钱连个馒头也买不起。”说着,秦桧把几张皱巴巴的毛票扔在地上,“这就是他分给我的。”

    这可就是苏武地不对了,不管是忠是奸,既然两个人在一起过。吃独食总不太好吧?

    谁知苏武依旧淡淡道:“这钱是我们两人的,我地意思是分成两份各自保管,是他说不用的。”

    我立刻对秦桧刮目相看:“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这觉悟了?”

    秦桧阴着脸不说话了。

    我奇道:“到底怎么回事?”

    苏武把我给他的钱都掏出来,把那些一百的大票一张一张翻着道:“他说这种钱,越大的越不值钱,只有小的才金贵,他说我刚来需要钱,就由我保管所有的小地,只把大的给他就行了,我哪能那么干。就把所有小的都给他了——”

    我顿了一顿,跺脚大笑,指着秦桧道:“该!”

    这才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现在事情终于明白了,想吃独食的是秦桧,他欺负苏武看不懂钞票面额,想骗他把大钱都交给他,谁料到弄巧成拙了。

    谁知更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只见苏武慢悠悠地道:“虽然我跟羊在一起待了19年,但我可不傻。”

    合着苏侯爷明白着呐!这怎能不使我想起包龙兴他爸那句话:要跟奸臣斗,就要比他还奸!

    秦桧愣了一下,终于跳脚道:“这里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秦桧指着苏武鼻子骂道,“不让关空调,不给吃饱饭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上完厕所还不冲水。而且是蹲在马桶上的……”

    苏武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桧,坦然处之。

    我笑对秦桧说:“有时间我介绍刘邦给你认识,你给他进点谗言就全有了。”

    苏武顿时恭敬地垂头拱手道:“你见过我们汉氏高祖?”

    “邦子啊?天天见,我还是他亲口封的并肩王呢。”

    “当真?”

    “骗你干啥?”

    苏武哎哟了一声,看样子马上要对我行礼,我一把拦住他:“别别别,您手下的羊都是我祖宗,折杀死我了。”

    秦桧见我们攀上了关系,小心地拉

    说:“小强,咱还走不走?”

    我瞪了他一眼:“去哪?”

    “只要离开苏羊倌。去哪都成!”

    “把你送给岳家军也行?”

    秦桧顿时脸色大变。

    说起岳家军,我到是想起一个辙来,300在只剩徐得龙留守,老徐每天三点一线,宿舍、食堂、操场,其他地方绝不染指半步,而新校区的宿舍现在也勉强能住人了,现在把秦桧往那一扔应该不会出问题。

    我有了计较,跟面前俩人说:“走,先吃早点去,完了你俩就谁也不用见谁了。”

    我开车带着俩人出了别墅区,来到一条小街上的油条摊要了油条和豆浆,秦桧这几些日子可饿狠了,抓起油条来狼吞虎咽,一边连连说:“唔唔,好吃,这叫什么名字?”

    我说:“油条呗,还能叫什么——”

    秦桧边往嘴里塞边说道:“我以前怎么没吃过呢,这东西什么时候开始有地?”

    这时跟我们一个桌上吃早点的老头儿说:“这东西呀,是宋朝以后才有,根据秦桧命名的。”

    秦桧吃惊道:“跟‘秦桧’有什么关系?”说着还得意地小声跟我说,“看来还是有人惦记我的。”

    老头说:“油条一开始叫油炸棍儿,油炸棍儿——油炸桧,那是把秦桧扔在油锅里炸了的意思。”说着把一根油条撕开,指着其中半根说,“这是秦桧!”然后指指另半根,“这是他老婆!”

    秦桧目瞪口呆,手里抓着半根“自己”,吃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带着哭音说:“还让不让人活了,又是鸡头又是油条的,我真那么大罪过吗?”

    我嘿嘿笑道:“没事,历史上有两个人比你还招恨呢。”

    秦桧来了精神:“谁呀?”

    我说:“一个王致和,那是个做臭豆腐的,还有一个唐僧。”

    “……唐僧怎么了?”

    “人人都想吃他啊。”

    苏武拿起一根油条,当着秦桧的面狠狠咬了一口,我看见秦桧使劲抖了一下,看来自古忠奸地战争一直没有停止过啊。

    等我们吃完刚要走的时候,一个小贩推着一车包子边走边吆喝:“狗不理,吃狗不理来……”

    秦桧都快哭了,指着包子说:“那又是我吧?”

    ……

    当我开车走在回别墅的路上的时候苏武忽然也改变了主意,他也不想回去了,用他的话说,他来了不是为了贪图享受的,每天都能吃上一包方便面的日子在他看来过得实在是奢侈,大大地有负皇恩。

    所以我只好又往学校送俩人,秦桧执意要坐在最后面,还牛B:炫耀他这些天学来的常识:“坐最前面开车那个相当于车夫,有身份的人坐车都坐后面!”

    我就想不通,一辆破金杯就算坐在车顶棚上能有什么身份?

    到是后来这位有身份的主儿,小风一吹,把坐在副驾驶上的苏武身上的味都扇到他那去了,被熏了个够戗。

    到了学校,秦桧很好安顿,当我告诉他岳家军小校徐得龙就在对面的楼里的时候,他恨不得跟苏武一个被窝里睡。

    反到是苏武比较麻烦,他不愿意再住在楼里,按他的意思,我只要给他在学校里搭一个草棚其他的吃喝拉撒就什么都不用管了,苏侯爷要继续挑战生存极限。

    我哪给他弄草棚去?我们这终究是学校不是森林公园,难道也整个原始部落展览?最后逼急了地我指着远处一个小屋子说:“你看那行吗?”

    我的那面“柏林”墙已经初具规模,在它的中段开口处,按照我的意思,崔工给我建了一个类似于小传达室的地方,我是想以后白天在这安排一个值勤的,以阻止两边互相往来,现在,我就把这个刚能放下一张床的地方交给了苏侯爷,并以大汉并肩王的身份命令他扼守边陲,不叫那边的一人一马进入老校区。

    开始苏武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最终我只得用手指着新校区说:“你就当那边是匈奴!”他这才毅然抓紧手里的棍子大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这样,苏武终于再次找到了使命感,由打一个羊倌变成了一位将军!

第九十八章 草菅人命

    

    不容易安顿完俩人,我马上召集育才所有员工在大礼讨新加坡比赛之行。

    大约15分钟以后,我才把各路人马聚集齐了,礼堂里呼:满了人,包括梁山方面、方腊及四大天王、程丰收和段天狼携其门徒、媛和方镇江、颜景生和徐得龙也在其列。

    除了小六他们火头军,育才的固定员工基本都到齐了,这也是迄今为止我开过的最为复杂的一次会议,这些人包括穿越的、半穿越的、本世纪土著、土匪、农民起义军……

    面对如此情况,我竟不知该说什么,看着下面愣了足足有5钟硬是连开场白的称呼也想不出来,该怎么说——各位兄弟?各位英雄?女士们先生们?

    最后,我选择了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称呼:同志们!

    我清了清嗓子说:“同志们,过几天咱们有一个去新加坡的项目,咱学校有100名额,现在商量一下人选问题。”

    下面顿时嗡一声讨论开来,段天狼、媛和厉天庞万春这些人都知道那是一个花园国家,纷纷议论:“新加坡,好地方啊。”好汉中绝大部分人却没听说过,也互相问:“新加坡?什么地方,离十字坡远吗?”

    我拍了拍桌子道:“那个……那是属于国外了,风景很不错,因为咱们名额有限,现在想去的报名,最后再研究决定。”

    好汉们讨论了一会,都道:“既然是好地方,那就都去呗。”

    段天狼和程丰收他们都纳闷地干坐着,他们大概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好事情。

    四大天王都看着方腊,好象是在等大哥的意见,方腊想了一会,站起来问:“萧主任,怎么莫名其妙地要出国啊。谁组织的?”

    我一拍脑袋,光想着把这群人支出去避风头的避风头,取经的取经,忘了说正事儿了。

    我急忙说:“哦对了,咱们去那不是光为了玩,顺便打打比赛。”这群人去了。那比赛可不就是“顺便”打打吗?

    王寅站起道:“那我们都去。”他看着方镇江挑衅道,“咱们两家再变着法赛一次,看谁拿的金牌多。”

    我一说比赛,程段他们也都纷纷叫喊着要去,一时间礼堂里人声鼎沸,我边拿纸笔记名字边拍着桌子叫道:“等一等等一等,一个一个说。”

    吴用忽然连连挥手道:“小强你先别记了——咱们现在一共多少人?”

    我一愣,捏着笔数了一圈。一共才98个人……

    吴用笑道:“100名额98人,在座的有一位算一位都能去,现在就看谁不去吧。”

    徐得龙率先站起来道:“我不去了。你们都走了我正好领着孩子们专心把体能抓上去。”

    我知道这只是他的托词,他得留下来居中策应那299岳家军战士,不过也够死心眼的——岳飞难道就不能在新加坡吗?毕竟那国家还有上地华人。

    这时颜景生也站起来说:“我也不去了,孩子们的日常生活离不开我,再说比赛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

    我说:“那你去玩玩呗。”我从心底里还是很感激颜景生的,这个书呆子把一腔热忱都扑在孩子身上,如果没有他,学校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井井有条,借这个机会好好犒劳一下是应该的。

    颜景生摇摇头。坐下了。就此,育才的一文一武两大死心眼儿诞生了。

    我往下看了看,问:“还有不去地吗?少去一个人能给国家省好几万块钱呢,你们好好想想。”

    毕竟都是英雄豪杰觉悟就是高,我不说这句话则已,这句话一出口……连一个举手的也没有了。

    我说:“那好,现在把领队确认一下。”

    台下顿时不少人喊:“你不去呀?”

    我心里这个得意呀,看来我在育才还是有点众望所归的意思。

    但是……当他们第一时间知道我不去的时候。立马开始推选自己人当领队,段天狼的徒弟们一致喊:“我们选我们师父!”程丰收那边的人喊:“程大哥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好汉

    着起哄,有喊卢俊义的,有喊林冲地,还有一个喊马

    我把笔记本使劲在桌子上摔着,大喊:“你们能不能团结一点?”

    众人停止起哄,纷纷回到自己的小团体里,同仇敌忾地警备着四周其他团队,发现一切正常之后异口同声跟我说:“我们很团结——”

    无奈之下,我只得说:“媛妹子。辛苦你一趟吧。”权衡再三,我觉得这是最好地选择了,首先,媛不代表任何势力,人缘也好,其次,只有她有着丰富的领队比赛经验,最后,由美女带队还可以积累人气,使对手放松警惕。

    媛痛快地说:“行啊。”

    我说:“到了新加坡以后注意自己的举止礼仪,我听说那个国家还保留着打屁股的刑罚,具体的,会有人对你们进行短时间的培训,还有什么问题吗?”

    方镇江忽然站起来道:“可以带家属吗?”

    众人一愣,现在在育才几乎没人不知道他和媛的事,两人每天腻在一起卿卿我我的。

    我诧异道:“媛不就是领队吗,你还想带谁?”

    众人都嘿嘿笑着看向他,媛已经眯缝起了眼睛……

    方镇江讷讷道:“我……是替老王问的。”

    我这才恍然,说:“想带家属地跟我这说一声,咱们看情况。”我看了一眼花荣,不动声色地说,“家属里有会说英语的就带上,咱还缺个翻译。”花荣冲我感激地点了点头——秀秀就是英语老师。

    后来是直到出发那天我才发现我们育才真是人才济济,从队长到队员都精神饱满不说,连翻译、队医、司机都是自给自足,特别是方腊,以育才一个木工的身份领着老婆到新加坡公费旅游了一趟。

    处理完这件事我才发现一直没见项羽,我拉住从我身边经过的方镇江低声问:“羽哥呢?”

    方镇江道:“你开会之前刚去我那屋躺下。”

    我吃惊道:“昨天他真在花坛边上看了一夜?”

    方镇江点头:“我说我跟他换着看他都没让。”

    “那他现在怎么不看了?”

    方镇江道:“那花——哦不,是那草自己掉了,安神医说那是因为成熟了,羽哥这才放了心。”

    我急忙跑到方镇江的屋子,项羽在他床上倒着,大概一直没睡实,听到有人开门一骨碌爬了起来,神色颇为警惕。

    我直接伸手说:“那草呢,我看看。”

    项羽见是我才放松下来,在枕头边上把那片形似仙人掌的“诱惑草”小心地放在我手里,那股好闻的清香顿时又充塞了整个屋子。

    项羽道:“这东西确实有古怪,只放在枕头边上睡了一会,就做了老半天的怪梦,梦地全是我很小时候的事。”

    我说:“看来它真的能让人苏醒记忆,可是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直接拿给张冰吃吧?”

    项羽一摊手:“那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不会死人吧?”

    “安道全检查过了,说没有毒素,但是有没有别的副作用就很难说了。”

    看得出,项羽还在犹豫,我把那草举在眼前端详着,说:“这东西好象已经开始脱水了,你想好没有?”

    项羽一把把诱惑草抢在手里,毅然道:“只能这么办了,阿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不了我陪她一起死——走,跟我找她去!”

    我身子一抖.项羽道:“你怎么了?”

    我说:“我想起一个成语来。”

    “什么?”

    “……草菅人命!”

    就在我和项羽刚上车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匆忙地接起来问:“谁?”

    对面一个声音笑呵呵地问:“小强吗?”

    “我是,你是?”

    对方笑意不减:“我姓何,何天窦。”

第九十九章 韩信?

    

    听这名字我就来气了,我把打着火的车又拧灭,恶狠“我说你既然叫和天斗老折腾我干什么?你不是有钱吗,跟美国买卫星买导弹直接往天上轰啊,要不给中国人民每人买一辆奥拓,洗澡上厕所都开着,加快破坏大气层让天上那帮丫都掉下来。”

    何天窦笑眯眯地说:“也是个办法。”

    项羽小心地捧着那棵“诱惑草”,纳闷地看着我。

    何天窦说:“你们从我家里偷了一棵‘诱惑草’是吗,它也该熟了吧?”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那草是我从天上带下来的!你和项羽现在要去找虞姬是吗?”

    我警惕地四下张望,何天窦好象知道我在干什么,说:“不用看了,我是猜的。小强啊,本来送你棵草没什么,但是你也知道这东西得之不易,我这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能不能把它还我?”

    听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我不禁乐道:“行啊,是你派人来拿还是我给你送过去?”项羽也微微冷笑。

    何天窦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道:“算了,知道你也不会同意,可那药我是准备用来救人的,你把它拿了去……啧啧,不好办呀。”

    我骂道:“你少他妈蒙我,这药能治病吗?难道是嫪毐(史记里著名的大JJ)这~

    何天窦嘿嘿笑道:“和这性质差不多,一代枭雄,现在过得生不如死——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这是地址……”

    我忙叫道:“等等,你怎么不去?”

    “我已经没多少药了,你小子别不知好歹了,如果不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的花荣骨头渣子都炼出来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项羽是想把手上的草给虞姬吃。可你们就不怕没有经过加工的诱惑草有副作用吗?”

    他这句话说得我和项羽都是一愣,何天窦趁热打铁留下一个地址和一个名字迅速挂了电话。

    我看着项羽,问:“怎么办?”

    项羽盯着手里的诱惑草道:“不妨先去看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但是这棵草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拿出去的。”

    我点点头,打着火照那个地址开车赶去。

    那是一个接近城乡结合部的一条大街,马路很宽,但是人口稀疏。再往远走可以看到庞大的垃圾场,大车司机不管是去是回,一般都在这里加水买饮料什么地。

    马路边上,露天摆着一个大大的冷饮摊,足有十几张桌子,穷乡僻壤的,买卖居然不错,从城里卖完菜的年轻农民有不少都习惯在这里拎瓶啤酒喝完再走。在冷饮摊儿的边上,三三俩俩的后生无所事事地游走着,看样子都是些小混混。一个稍微有点驼背地半大老头低着脑袋在来回巡,一见有人丢下的可乐瓶子或者锡罐立刻上去一脚踩瘪,仔细地收进背上那个油汪汪的编织袋里。

    何天窦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了,项羽下车后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地方,污七八糟的。”

    一个上来招呼我们的伙计立刻小声嘱咐我们:“不想惹事小声点,揍你!”说着冲马路边上坐着的那帮痞子努努嘴。

    项羽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这些个小混混当然不在话下,但他现在手里还拿着宝贝呢,碰了丢了都得防着。所以霸王今天不想节外生枝。

    我冲小伙计笑了笑表示感谢,问他:“这儿‘人’怎么这么多呀?”

    小伙计瞄我一眼,大概是听口气觉察出我也“混”过,知道我在问什么,远远的一指说:“还不是因为前面新开了一家有‘货’地歌舞厅,晚上有营生的主儿全跟这歇着呢,两位只管自便,他们一般不会骚扰普通客人。我们老板跟他们都熟。”

    我跟项羽要了冰糕和啤酒,就挨个打量那些小混混,这地方的痞子也很有城乡结合地特色,一个个鼻子上打着环儿,染得跟鹦鹉似的,可里面还穿着带虫眼儿的红秋衣呢,裤子上吊着铁链子,脚上穿着胶皮鞋。

    项羽笑道:“难道这些人里还隐藏着什么绝世英雄呢?”我横了他一眼,他这辈子吃亏就在眼高于顶上了,谁也瞧不起。他不就被这种人打败了吗?

    利用伙计送啤酒的工夫,我跟他说:“劳驾跟你打听个人。”

    “说说,这的人我还算都认识。”

    我把刚才在车里写的纸条掏出来又看了一眼,说:“你们这一带有个叫……王腊极的你认识吗?”

    伙计摸着下巴望天:“王腊极……名字这么酷?”

    我说:“有这人吗?”

    伙计使劲想着:“王腊极……王腊极……嗨!你说的是王垃圾吧,那不就是吗?”说着他一指那个只顾低着头满处溜达着拣垃圾的驼背老头,笑道,“都慕名欺负到这来啦?”

    我纳

    “什么意思?”

    伙计笑盈盈地不答,冲王垃圾地背影一探下巴:“看着吧。”

    我和项羽都不明所以,只好向王垃圾看去,我现在才明白那会何天窦跟我说的不是什么王腊极而王垃圾,顾名思义,这应该只是他的外号。

    王垃圾大概50岁上下年纪,本来个不高,加上驼背,只+胸口那里,穿的那身衣服大囫囵套着小囫囵,离着老远就能闻着一股馊味,再看脸上,油腻蒙面不说,眼屎都成了堆了,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带着满脸谦卑的笑,往前走的时候不住地微微点头,好象在跟谁客气似的。

    王垃圾走动勤快,不一会就把刚走的几个客人喝扔下地瓶子收入囊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时一个红毛痞子喊了一声:“王垃圾,今天收成怎么样?过来!”

    王垃圾一怔,但马上又恢复了笑脸,驼着背一步一步向红毛走去,一边把肩上的编织袋卸下来墩在那帮混混面前。

    冷饮摊上的伙计一拉我,兴奋道:“快看,好戏来了。”

    红毛踢了一脚那编织袋。里面的各种瓶瓶罐罐顿时散了一地,红毛夸张地叫道:“吓,王垃圾你要发财啦!”

    王垃圾连连鞠躬:“说笑了,说笑了……”

    红毛脸一阴:“说你妈个腿,老规矩——可乐瓶一声爷爷一个头,矿泉水瓶三个抱头蹲。自己数吧!”

    我和项羽都莫名其妙,只得继续看着,只见王垃圾还是带着笑把垃圾袋里的瓶子都摆出来,可乐瓶8,矿泉水瓶子12。然后王垃圾毫没来由地跪在了红毛面前,大叫一声:“爷爷!”站起身,拿走一个可乐瓶,又跪下。再喊一声爷爷,再拿走一个瓶子……

    项羽面色阴沉,说道:“可恨这些杂碎。欺负他干什么呢。”

    我小声提醒他:“知道何天窦为什么叫咱们来这了吧?就是要让咱看看盖世英雄现在的这个样子。”

    项羽把那片诱惑草护在两手之间,小声问:“你没问问那姓何地这人前世是什么人?”

    我说:“忘了这茬儿了,起码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吧。”项羽见我的眼神有意无意在诱惑草上飘着,断然道:“你想也别想,这草我是要给阿虞地!”

    我讪讪道:“我又什么也没说……”

    这时王垃圾已经磕了8头叫了8声爷爷,他擦了一把汗瓶都拾掇好,双手抱头直挺挺地蹲在地上,又摸了一下地皮,这才站起来。大声报数:“一!”然后又照做一遍,“二!”……12个矿泉水瓶子,那就是36个抱头蹲,等王垃圾做完,已经是气喘吁吁,

第一百章 一世枭雄

    

    和项羽看着王垃圾向绿毛爬过去,均感愕然,项羽手“难道单吃诱惑草竟然不起作用吗?”

    我一个激灵:“你说那姓何的不会诓咱们吧,为了把咱手上的药给弄掉,随便支出来一个看着可怜兮兮的拾破烂儿的?”

    项羽也是一愣,随即道:“即便如此,这人上辈子是骡子是马总该现个形吧?”

    说话之间,王垃圾的头已经探进绿毛的两腿中,眼看就要爬过去的时候,王垃圾忽然一伸手攥住了绿毛的裤裆,绿毛正叉着腰脑袋望天,全无防备之下被攥得尖叫了一声,王垃圾缓缓爬起,沉声道:“叫爷爷!”

    绿毛惊怒交加,最让他意外的应该不是被人攥住了裤裆而是攥他裤裆这个人居然是王垃圾,他的脸因此而严重走样,嘶声道:“你给我放开!”黄毛和红毛他们愣了一下,都失笑起来,绿毛的人想上去帮忙,但事关小绿的子孙后代问题又不敢轻易出手,在边上纷纷骂:“找死啊你!”

    我问项羽:“历史上哪位英雄善攥人裤裆?”项羽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王垃圾背对着我们,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很轻柔地跟绿毛说:“叫声爷爷就放你,快点。”

    绿毛张开嘴刚想骂,大概是王垃圾手上加了几分力,一句脱口而出的脏话就此变成一个看上去很疼的吸气,黄毛红毛他们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们知道,今天这事开始有意思了。

    王垃圾这时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忽然冷冷道:“算了,你不用叫了,本来你还能给我当孙子,现在只能当孙女了……”

    绿毛在反应过这句话的意思的第一刻就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爷爷,爷爷!”

    王垃圾笑道:“真乖。”说着居然真的放开了绿毛。用刚刚攥着他裤裆那只手在绿毛脸上亲昵地拍了两下。

    这下我也糊涂了,本来我以为王垃圾会挟持着绿毛一直等他安全了再说,他现在把人放了不是找死吗?

    乍得解放的小绿浑忘了报复,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王垃圾——人就是这样,如果你被一只狗咬了,第一想法就是捡根棍子打死它;但如果一只看上去又乖又可爱的小白兔扑上来就咬掉你二斤肉。你就得想,我这是碰上兔子精了还是在做梦,所以愣一下是难免的。

    王垃圾再不看绿毛一眼,转脸跟黄毛和红毛说:“我孙子叫了我一声爷爷,你们要是不叫他以后大概也就没法在这一带混了,为了不让我孙子说我不知道疼人——你俩也叫我一声吧。”他这番话说得理所当然,就像老师在给小学生讲道理一样,有点连哄带吓的意思。

    红毛和黄毛地笑僵固了。他们笑是因为绿毛本来不是他们一伙的,是幸灾乐祸,但他们也绝没想到祸事这么快就降临到了自己头上。

    红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王垃圾。大概是思维短路,平时口头禅都带脏字的他现在连一句骂人的话也想不出来,王垃圾快如闪电地把右手食指顺着红毛的嘴角插进他的腮帮子里,然后使劲往下一勾,红毛不由自主地侧弯下身子,双手下意识地去护嘴巴。

    “别动!”王垃圾用劲往下一褪,威胁道:“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把嘴撕在耳朵后头?那样你以后吃馅饼就不用卷了。”

    项羽纳闷道:“为什么以后吃馅饼不用卷了?”

    我给他解释:“嘴要咧在耳朵后头,一张馅饼刚好能整个放进去。”

    项羽:“……”

    王垃圾就那样用一根手指勾着红毛,大声道:“叫爷爷!”

    红毛痛苦地歪着身子。嘴角地血滴滴嗒嗒地掉下来,可是他完全没法反抗,如果他一个直拳把王垃圾打开,那他嘴角还得裂,虽然可能不至于像王垃圾说的那么夸张,但是真要开了偏门最少是吃饭抽烟两不误了。和他一起的人不敢轻举妄动,绿毛和黄毛也不方便管,现在要往上冲绝对有趁人之危的意思。最后得罪的还是红毛。

    王垃圾的性情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格外急噪,他往上提了提红毛,喝道:“叫个爷爷这么难吗?”

    红毛鼻涕眼泪一起掉,闷声道:“哑哑——”

    王垃圾专注地把耳朵支上去,眼睛看着地问:“你说什么?”

    红毛吸着冷气调整了半天口型,才又叫道:“爷爷……”

    王垃圾把指头伸直使红毛掉在地上,把手指上的口水在红毛身上擦着,笑骂道:“话都说不清,有你这样的孙子也够丢人地。”

    红毛爬在地上,看王垃圾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这时王垃圾擦着手。像在寒冬里刚吃了一顿涮羊肉似的舒坦,他把上衣撩起来展了展额头上地汗水,笑着跟黄毛说:“该你了,叫吧。”

    这会红毛和绿毛本来都已经自由了,两帮人要一起冲上去王垃圾绝不是对手,但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这俩人在王垃圾手上受了奇耻大辱,现在就剩黄毛安然无恙,这俩人反倒不急了,默不作声地站在后面看着。

    黄毛也分析出了目前的状况,他往后退了一步,勉强笑道:“……老王,以前兄弟好跟你开个玩笑,你可别在意呀。”

    王垃圾根本不搭理他这茬儿,把手虚支在耳朵上探过去:“快点叫,我等着呢。”

    黄毛拍着王垃圾肩膀故作豁达地说:“哈哈,老王就爱开玩笑。”

    王垃圾执拗地说:“叫爷爷!”

    终于再也憋不住了,他从后腰上拉出一把一尺多长的然道:“别给脸不要脸!”

    王垃圾看了看,失笑道:“哟,还带着刀呢,你会玩吗?”他一伸手猛的抓住了黄毛的胳膊,黄毛不禁一抖,刀险些掉在地上,王垃圾探出另一只手来把黄毛的指头都捏在刀柄上,笑模笑样地说:“别怕。我教你怎么杀人。”

    王垃圾把黄毛拿刀的手架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歪过头,拍着暴起的青筋说:“看见没,这有一根最粗地血管,一刀割断,神仙难救。”

    黄毛的刀磨得极其锋利。一片雪白地刀光映得王垃圾的脖子也亮堂堂的,黄毛几次手软都差点把刀扔了,都是王垃圾帮他重新拿好。

    王垃圾看了一眼已经有点哆嗦的黄毛,讶然道:“怎么,看不起割脉呀?那我再教你一招。”王垃圾把黄毛的手顶在自己的左胸脯上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对,是心脏,捅在这也一刀就死!”王垃圾把黄毛空着地手拿过来捂在自己胸脯上划拉着。“摸着肋骨没,第一刀知道怎么捅吗——别使太大的劲儿,扎在肋骨上不好往出拔。要揉着往里扎。”

    王垃圾一边说一边拿着黄毛的手给他示范,黄毛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木偶,傻傻的任其摆布,王垃圾教完黄毛,往后退了一步,说:“都教给你了,来吧,你不是想杀我吗?”

    黄毛举着刀,纹丝不动地站着。王垃圾驼着背。抬头看着黄毛,但那气势简直就是一个举人在鸟瞰天下。

    王垃圾催促道:“快点,你到是杀不杀?我那还有朋友等着呢。”

    项羽看了半天,跟我说:“这人功夫并不甚高,只不过是有股狠劲,我还真想不出历史上谁是这副品性。”

    我鄙夷道:“你当然想不到,你之前才有几年历史?”

    项羽道:“哦,那你知道这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最了解的历史是去年。”

    场上,王垃圾催了几次,黄毛都不动手,王垃圾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那我帮帮你?”他忽然抱住了黄毛拿刀的手,我们都以为他要夺刀,谁也没料到他照着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扎了下去……

    最后还是黄毛吓得手一歪,刀子深深地扎进了王垃圾地肩膀,鲜红的血一圈一圈慢慢洇湿了王垃圾地衣服,黄毛已经整个瘫成了一堆了,然后捂着脸像个小姑娘一样尖叫起来。王垃圾暴喝一声:“叫爷爷!”

    黄毛带着哭音忙不迭地喊:“爷爷爷爷爷爷!”

    所有地痞子都呆若木鸡,别说上去动手,连跑的力气也没有了,王垃圾满意地笑了笑,挨个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你们要想拿回面子我随时奉陪,但是记住,要来就把我弄死,只要给我留一口气,你们和你们全家的命就不是你们自己的!”

    王垃圾说完这番话,再也不看他们一眼,满面带笑走到我和项羽的桌前坐下,冲老板一挥手:“给这来瓶啤酒。”老板端着啤酒一溜小跑过来,恭恭敬敬放在王垃圾面前,王垃圾一指我们:“这两位兄弟的帐我结了,多少钱?”

    老板点头哈腰地说:“瞧您说的,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跟我说这个……”

    王垃圾一拍桌子:“恶心不恶心,老子巴巴地白喝你瓶啤酒?多少钱?”

    老板畏缩道:“一共9块……”

    王垃圾解开红腰带,从裤子里掏出一大把臭烘烘的毛票来数了10钱扔在地上:“不用找了!”老板捡起钱逃荒似地跑了。

    王垃圾用牙咬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痛快地打了个酒嗝,笑看我们:“两位什么人?”

    我指了指他肩头上的刀:“能不能把那个拿下去再说话,我眼晕。”

    王垃圾把刀拔下来随手扔在桌上,嘿然道:“见笑了。”他伤口处顿时血流如注,王垃圾撕开衣服裹了两下,毫不在意。

    我现在最好奇的是面前这个老变态的身份,于是问:“怎么称呼?”

    王垃圾大概知道我在问什么,很直接地答道:“柳下。”

    我挠着头道:“柳下?这姓儿耳熟,柳下惠……”

    柳下道:“那是我哥。”

    我吃惊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是你哥?”打死我也没想到著名的君子有这样一个弟弟。

    柳下不屑道:“提他干什么,一个伪君子。”

    我小心地问:“那女的你见过没?”

    柳下愕然:“哪女的?”

    “就是坐你哥怀里那个,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太丑……”

    柳下有点生气地打断我:“干吗谁见了我都先跟我说他呀?我也有名有姓啊!”说到这王垃圾自豪地说,“我是一个恶人呐!”

    我赔笑道:“看出来了。”

    项羽一直冷眼打量王垃圾,他好象始终有点看不上他,这时忽然道:“你是不是有个绰号叫盗?”

    柳下一拍大腿:“有明白人!正是在下,你是哪位?”

    “某乃项……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柳下脑子很快,笑道:“看来你还在我之后呢?”

    我介绍说:“这位是项羽。羽哥。”

    柳下道:“是了,柳下确实不知道过项羽,可王垃圾就再没文化也听说过西楚霸王啊。”

    项羽淡淡一笑,指着柳下跟我说:“这人就是当年大名鼎鼎地盗,领着千把人横行诸侯无恶不作,还把

    辩论的孔丘给骂跑了。”

    我几乎惊得站起来:“孔丘?是孔圣人吗?”

    柳下道:“就是那老家伙。我是看他跟我哥不错才没拉下脸折腾他,谁知道这老东西罗哩巴嗦没完没了,当时要吃中午饭了,我就喊了一声‘把那盘清蒸人肝端上来’,这老家伙夹着尾巴就跑了,”说到这柳下放肆地大笑起来,“孔老二生生给老子恶心跑了,哈哈。”

    我满头黑线。这是够恶心的!一个激灵之下,忽然脱口而出:“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颜渊——盗,我想起来了。上学那会学关汉卿的《窦娥冤》里有这么一句,那这么说你是坏人啊?”

    柳下愣了一下,说:“老子不是英雄也不是坏人,对了,老子是雄,一世枭雄!”

    “采访一下,由王垃圾一下变成一世枭雄有什么感想?”

    柳下道:“对了,还没问你呢,古怪是不是出在你刚才给我吃地那东西里?”

    我点头。简单跟他说了几句诱惑草的事,对这种人,有些事情已经没有保密的意义了。

    柳下听完感慨良深,最后叹道:“我算看明白了,人善被人欺,当人,就要当恶人!”

    我和项羽对视了一眼,苦笑不已。这位被人欺负了大半辈子的昔日大盗,看来已经告别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了。

    我问柳下:“盗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不行先跟着我随便干点什么,不能再跟破烂儿过了吧?”

    柳下豪气干云地说:“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他指着黄红绿三毛道,“看见没,那就是我的生力军,看见那家夜总会没,最多再过一个月那就是我地!这个啤酒摊儿,我的!”

    我急忙跟他握手:“祝你成功。”

    我见也再没什么话可说了。就站起身道:“盗哥,那兄弟我就告辞了,反正你干什么都悠着点,警察哪天找你谈话可不敢吓唬人家——”

    柳下跟我握了握手:“兄弟,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咱虽然是恶人,但心里都明白,谁对咱好咱十倍百倍得还呐,这就叫盗亦有道——对了,这句话还是咱的首创呢!”

    就在我们刚要离开的时候,柳下忽然一眼扫见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慌张地捂着那里渐渐委顿了下去,我忙问:“他这是怎么了,失血过多?”

    项羽说:“这么点儿血不至于。”

    柳下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艰难地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流血了?”我心说还不是你刚才装B装的,你看我小强装B,一拳把段天狼打吐血了,你到好,自己插自己玩,该!

    柳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道:“我是谁?”

    我急忙上前:“盗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柳下吗?”

    柳下使劲盯着我看了半天,勉强笑道:“哦,是小强兄弟,还有霸王,你们还没走呢?”

    “就要走了……”

    “哦哦,路上小心——那瓶儿还要吗?”柳下指着我们喝空地啤酒瓶子问道。

    “……不要了。”

    柳下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仔细地把桌上的瓶子收进他的编织袋里,最后还冲我们谦卑地一笑。

    等他背对我们离开地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背驼得更厉害了,刚才那种逼人的气势早已无影无踪,看着又是一副窝囊可怜像。

    我纳闷道:“这一世枭雄怎么回事,难道这样的人还晕血?”

    项羽忽然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是副作用!”

    我随即恍然,没经过加工的诱惑草果然有着致命的副作用,那就是:会间歇性失去药性,完全遗忘了上辈子的情景,就好比柳下,他收服小混混的时候是柳下,可就在刚才,他又变成了那个谁都可以凌辱的王垃圾,最后一点药性还使他认出了我和项羽,如果现在过去再问,他肯定已经不记得我们而且也忘了自己上辈子是谁了。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会再次变身那个大恶人……

    在车上,我自言自语地说:“这样地柳下怎么调教‘三毛’,能成功占领夜总会吗?”

    项羽白我一眼道:“你替他操的什么心?”

    我笑道:“我觉得盗哥挺好的,至少不虚,你怎么老看不上他呢?”

    “哼哼,捏人裤裆,拉人嘴角,也敢称自己是枭雄,我早知道是他的话说什么也不会把诱惑草拿出来的。”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叫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诱惑草的副作用并不是那么好接受的,拿宝金来说,他只是轻微地性格分歧,而且自己都明白,这诱惑草一吃那可就是绝对的人格分裂啊!这要给虞姬吃了,这会跟你甜蜜蜜的不行,两人顺水推舟宽衣解带,到了关键时刻虞姬陡然变脸大叫强奸能说得清吗?

第一章 狼图腾

    

    家好,我叫小强,想从头听我的故事吗?

    我真倒霉,真的。……

    是的,第二卷开场白也是这样,那时候你们要想从头听40万字,现在还想从头听是80万字,我将在书评区发一个投票,:_朋友可以再开一个高V号从头订阅一遍——

    上回说到我和项羽千辛万苦得来的诱惑草唤醒了一个千古大盗柳下,他哥就是那个一直被人们所称道的坐怀不乱柳下惠,这兄弟俩何以都如此变态,我想这就得归结于当时教育的失败了。

    说到教育,我始终没忘了自己的新身份,我是育才光荣的一员,说真的,打死我也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投身了教育事业,我喝到医院输纯氧那次也没想到!

    费三口跟我说了,育才现在直属国家教育部,育才的校长性质和北大清华的校长是一样的,换言之,育才的校长和北京市长是平起平坐的,但由于育才的建成完全是一个无心之失,导致它直到现在也没有正式的校长一职,我一心想把为教育事业兢兢业业奋斗了一辈子的老张扶上这个位置,但他的身体确实是做不了主,老张已经出院回家静养了,而育才的法人代表是我,所以,我,萧强,就成了育才的掌门人,一个开着一辆早已报废的破金杯、喜欢在公共场合抽烟吐痰、吃完饭喜欢问人家服务员小姐电话,然后再问不开发票能不能打折的混混。一个理论上能和我们省长平起平坐的……啊就混混。

    不过费三口又跟我说了,因为育才牵涉到一定的国家机密并且有军方地参与,所以我这个校长注定不会像别的高校领导人那样拥有高暴光率。最多在本市范围内参加一下植树节、学雷峰日和在党的生日那天出席一下座谈会,可是这也够我呛的,我这个人只要参加三个人以上的聚会,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桌子上抽烟吹牛,要是规定只能坐在凳子上,不出10秒我就会睡着。虽然我们这是个小地方,但市长在边上讲话你闷头睡觉肯定也是不合适的,要说对外交际。秦桧和苏武都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是一个外表光鲜之下满肚子都是丧权辱国地心思,让秦桧代表育才出去办点事我真怕他参加个妇代会的工夫就把我们学校按福利房的价钱卖给别的民营企业家;苏武梗直到是够了,就是形象不怎么样,活脱一个来发表感言的被救助站帮助过的盲流代表。

    好汉们和四大天王他们已经于上个礼拜出发去新加坡了,用王寅的话说,他要和好汉们再赛一赛谁拿的金牌多,对这个提议我大力支持。多好啊,透着那么奋进要强积极向上,像幼儿班小朋友互相竞赛谁地小红花多一样,我不该多说一句话。我说拿多少金牌我不在乎,你们两家就比比谁给我惹的麻烦少吧,结果好汉们顿时不干了,他们叫嚷着说他们人多,这么比不公平,瞧那意思非得特批几个惹事名额不行。

    随行的还有曹冲,他现在和程丰收形影不离,别说比和我亲,我看比曹操也不差。借这个机会让小家伙出去见见世面也好,还有一个家属是方腊他老婆,这个朴实的劳动妇女得到了四大天王地格外敬重,不知道是方腊没把话说清楚还是他自己就对新加坡缺乏了解,方大嫂出发那天背了一个大包,里面带着用军用水壶灌的橘子水。面包、火腿肠,还有一堆洗好的黄瓜和柿子,完全是一副参加单位组织的郊游的样子。最后临走我还从扈三娘那没收了半包口香糖,因为我听说在新加坡好象有明文规定禁止嚼口香糖,无形之中就给梁山省了一个惹事名额。

    这些人一走,学校顿时空落和安静下来,每天只有徐得龙一早带着孩子们出操,剩下的时间就是由颜景生安排他们上文化课。

    至于何天窦那,完全没了下文,我猜这和他失去了战略目标有关系。这说明我把好汉们支到国外去是很明智的,再一个,我揣测他手里的药也不多了。

    所以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平静,几乎恢复到了以前无所事事的状态,每天就坐在当铺地一楼发呆,玩扫雷,再么就是看二傻和赵白脸抄着笤帚乱打一气,刘邦和黑寡妇双宿双飞,偶尔帮着凤凤出出主意,在汉高祖雄图大略的帮助下,凤凤已经抢占了本市盗版成衣业7成的市场,依着凤凤,小富则安,但刘邦义正词严地告诫她,只有真正壮大自己才是王道,所以两人开始涉足正版,就是从国外购买一种高密度的缝机,请来大批的熟练工,做出质量跟正版一模一样的衣服来——其实还是盗版。

    项羽最近消沉得厉害,虽然经常开着我地破金杯出去兜风,他好象已经放弃了复苏虞姬计划,那天回来的路上,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这就是天意。”

    至于秦始皇,现在他玩游戏的过程简直能拍成视频放到网上去,就拿超级玛丽来说,从第一部第一关开始到最后一关,他能不吃金币不吃光靠一通跑来通关,而且还是还是按着单发暴走模式,那些会飞的王八,扔斧头的猴子什么的完全是摆设。有时候玩魂斗罗,你看他该开枪开枪,该

    ,再看胖子,闭着眼玩的。一个把游戏熟悉到这种起来当然是没什么趣味了,所以胖子也开始百无聊赖起来,经常甩着胳膊到楼下溜达,我想近期内最好给他找个干的,否则这种人闲起来很容易出事,他老惦记着把不说汉语的人都“统一哈(下)”,说好听点是极端地民族主义者,其实就是战争狂人,而且他发动战争的理由比希特勒还法西斯,我估计他到楼下溜达就是找活的兵马俑去了。

    这天我正在楼下坐着呢,接到李师师的电话。说她和金少炎已经先剧组一步到达开封了,准备在那里拍外景。

    这就奇怪了,既然准备在那里拍外景,为什么要先剧组一步去呢?一听就是金少炎那小子在使诡计。

    —

    这时包子从楼上下来准备上班去,听说是李师师地电话,就坐在我腿上听着,我问李师师:“金少炎在你旁边吗?”

    “不在,他去领房门钥匙了。怎么了?”

    “你们俩人开了几间房?”

    李师师:“两间吧……”

    我叮嘱道:“记住,千万要开两间房,除此之外,总统套间也不行!”

    包子拧了我一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要有那心开20房也照样一起睡。”其实睡不睡的对成年人来说不是关键,我是怕她和金少炎闹到最后真的不可收拾了。

    李师师显然是听到了包子的话,无奈道:“呀,你们……”就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笑道:“咱表妹还挺会害羞的。”

    包子忽然道:“你老推我干什么?”

    我把双手乍起:“没有啊。”

    包子在我怀里欠了欠身子,仔细看了看,居然脸一红,猛的跳到了地上。

    我依旧举着俩手。无辜地说:“不是我推的吧?”

    包子瞟了我一眼,暧昧地说:“就是你推的!”

    我顺着她地目光一看,原来在她刚刚坐过的地方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原来是男人的第三条腿不安分了,我看着那里,嘿嘿坏笑:“原来不是推,是踢的。”我挤眉弄眼地问她,“你怎么不坐了?”

    包子看看周围没人,用那种很难以言状的挑衅口气说:“坐坏了老娘还得守活寡。”

    我一把把她扯到怀里,左手贴在她屁股上摩挲着。淫笑数声道:“又不是没坐过……”包子的屁股很完美,完美到我的手掌不用刻意伸展,不用刻意收缩,以最舒服的自然形态放上去刚好熨贴,我咬着她耳朵说,“表妹没那心。是不是你有那心了,正好她不在,今天咱俩可以圆房了,晚上我脱了衣服让你坐(和谐奥运期间,此处省略37)……”

    包子听得满面桃红,她看了看表,想推开我,我不放,包子像哀求似地说:“迟到了——”我才不管,继续上下其手。忽然间,包子推我的手开始用力了,我一看,原来是二傻正要从外边进来,我只好放开了她,我了解包子,两个人的时候怎么着都行,但终究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当着外人地面,喝多了也最多只能亲腮帮子。

    包子假装站在我旁边看我电脑,然后弯下腰在我耳朵边上轻声说:“晚上,我……(和谐奥运期间,此处屏蔽6个字)”又直起身,跟荆轲说,“轲子你呢,晚上想吃什么?”

    演技派!绝对的演技派!别说二傻,就算诸葛亮在这,谁能想到她刚才跟我说的是……(屏蔽)呢?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包子妙曼的身体走出当铺,莫名地蹿出一股躁热之情,是呀,我们又很长时间没做爱了,自从我当了这劳什子神仙预备役,就经常性地跟包子处在分居状态,难怪某哲人说了:玉帝在关掉你面前一扇门的同时,其实又在某个旮旯为你开启了一扇窗户。可我这门不好走不用说,我那窗户在哪呢?

    不行,赶紧结婚,结了婚我马上把这工作辞了,这样对我对老郝——当然,还有对包子,都有好处。人们常说当铺这行业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可照我这么个忙法,根本就没有开张的机会,至于包子的工作,也辞了,这样对她对她的顾客都有好处.要实在想干点什么就去我们学校,我们学校那可是按全国一类城市的消费水平发工资,扫厕所地,只要有编,就比我们这地方开发软件的还拿的多。

    我坐在那里焦躁得不行,就在网上找了一些“写真”看,有柏芝的,有阿娇的,有MAGIC)).得还很不彻底)……后来当然是越看越火大,我索性把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蹲伏起身子,仰天长叹道:“嗷——呜——”

    这时刘老六一推门进来了,他身后有一人手按剑柄道:“你们民族也是以狼为图腾地?”

第二章 制“伏”诱惑

    

    见是刘老六,冲他歪了歪脑袋:“坐。”他身后恍人,我问,“刚才谁说话?”

    刘老六向旁让开,说:“来,你们见见。”

    刘老六一闪身,他后边这人便露了出来,一身戎装,顶盔贯甲,腰间悬着三尺长剑,虽然低着头看不见面貌,但能感觉出是一位年轻的将领,他单腿向前迈了一小步,把双手在腹前一合,大概是在跟我打招呼,我忙冲他抱了抱拳。随即跟刘老六抱怨小声抱怨道:“怎么又弄来个武将,你不知道现在是敏感时期吗?”

    刘老六贼忒兮兮地在我耳边说:“仔细看。”

    这位年轻将军施礼毕,恢复立正姿势,哗啦一声,护肩和战裙上的铁叶子一阵作响,端的是干净利落,显然是真正的行伍出身,透着那么英姿飒爽,他以手按剑,随即抬起头来,我只在他脸上打了一眼,只见此人两条细长的眉毛直入鬓角,由于久历沙场,肤色有点像巧克力,但依然非常细腻,嘴唇线条柔和,嘴角微微上翘,显得有点不羁和顽皮,作为一个军人,他的长相似乎有点娘娘腔,但疆场上厮杀过的痕迹很好地遮掩了这一点,他的眼神里有种看破生死的洒脱,他的剑柄也已经被抓得有些破旧了,我接触过很多这样的战士,比如300梁山好汉们,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真正经历过战场的军人。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越看越觉得怪怪的,刘老六在一边嘿嘿笑着,加上一丝雄性动物在发情期的敏锐感觉——我还在椅子上狼蹲着呢。我终于嗅出了一点特殊的味道,我一拉刘老六,小声问:“女地吧?”

    不等刘老六说话,我的新客户已经把头盔拿下来抱在怀里,笑道:“眼力真好,我的那些伙伴12年都没看出来。”说话间,一头长发已经垂了下来,披在肩甲上。一股女性特有的温柔气息扑面而来。

    其实如果不是她故意放开声音,就算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大能轻易看出她的性别,因为古代和现代相反,除了搞艺术的不管男女都是长发,有位叫接舆的行为艺术家才剃光头呢,这女将的声音已经不再清脆,可能是多年来伪装男声地原因,她现在说起话来有一种特别的磁性。

    我问刘老六:“这是哪位?”

    刘老六道:“你猜。”

    我猜——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女将就那么几位。几个少数民族的女权代表并不避讳自己的性别,还有几位铁娘子都是光明正大地以女儿身报效国家的,刻意乔装成男人的,只有……

    “木兰?”我试探地问。

    花木兰微笑着冲我点点头。随即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

    我叫道:“谁能不知道你啊,唧唧复唧唧嘛,当年我默写就这个及格了。”

    我悄悄问刘老六:“木兰怎么来了?”

    刘老六得意道:“这多好,男的里头谁好意思跟花木兰动手?我就不信何天窦能把穆桂英和梁红玉找来为难你。”真够恬不知耻地,被人逼成这样还有脸夸呢?

    我说:“你们怎么个意思,跟姓何的就这么耗着?”

    刘老六高深莫测道:“放心,他就快遭天劫了。”

    我兴奋道:“九雷轰顶那种?”

    “差不多。”

    我担心地说:“那万一劈穿越了怎么办?”

    刘老六:“……有时间多干点正事吧,你快比我不着调了。”

    我到是想着调,花木兰要是站到你眼皮子底下你能着调吗?

    我看看他们。问:“大白天的你们就这么过来的?”

    刘老六道:“我特地开着摩托从影视路绕过来地,那正好拍古装戏呢。”

    花木兰笑眯眯地打量着我:“小强是吧,你是什么民族的?”

    我蹲在椅子上尴尬道:“汉族。”

    花木兰一手拎着头盔,一手摸着下巴说:“跟我一样,我也必须像你那么坐吗?”

    刘老六小声跟我说:“木兰一直跟周边少数民族打交道,对民族礼节比较注意。”

    我结巴道:“你……想怎么坐都行。”花木兰以为我是跟她客气。就学我的样子狼蹲在了沙发上。

    刘老六道:“那你们聊吧,小强好好照顾木兰,一个女娃在外边吃了那么多年苦,嘴上不说,心里多委屈呀。”

    花木兰蹲在沙发上道:“刘大哥讲话理太偏……”

    刘老六走以后,我们俩就这样蹲着面面相觑,老半天我才干笑着找着话头:“木兰,你多大了——我是指你的实际年龄。”

    花木兰想了一下,道:“我17岁代父参军,打了12仗。算。”

    难道花木兰的数学比我还次?但很快我就明白了,敢情从古到今的女人都不愿意别人知道自

    纪,就跟现在的女人一样,实在抹不开了才遮遮掩掩属鼠,同是属鼠,24和36就任你猜了。

    29岁,在古代来说绝对是超级大龄青年了,尤其是女的兰不肯直说呢。

    —

    我忙说:“那我得叫你一声姐——看着跟18似地,你没我随口恭维着,不过花MM看上去真的很年轻。

    花木兰笑靥如花:“没有,我从不说谎的。”看来她们那时候还不流行称赞女性年轻,所以这马屁拍得我们的巾帼英雄很是舒服,可对她从不说谎这个提法我持怀疑态度,貌似17岁那年她就撒了一谎。

    我看了眼一身戎装的花MM,一在身上,显得她英姿挺拔,其实从她的手可以看出,花木兰身材并不高大,一头柔和地头发披下来,使她整个人充满了一种中性美,是的,有着女人善良温柔的内在,同时具备男人的坚强和果断,这才叫中性美,男生女相扭扭捏捏那叫二椅子,这二年叫伪娘……

    我们看电视电影,女扮男装好象只要把头发盘起来就万事OK,的诸如描眼线,打粉底,涂红嘴唇都不用管,败露也只有两种途径:帽子被打掉了或者被人袭胸。对这个,我们只能理解为导演的春秋笔法,我们不能把古人当弱智,现代人一眼能看出来的事情古人也不差,项羽跟我说了,马路上扔个钱包让你捡然后骗你钱那套把戏他们那会就有了……

    所以我面前的花MM,,一].俊军官,这么多年的乔装,使她不论从外表还是心理对男人地把握都很到位,坐(蹲)在那里龙盘虎踞,气势俨然。

    我呆了一会才说:“花姐,咱要不先沐浴更衣一下?”

    花木兰噌一下跳到地上,说:“走。”

    吓我一跳,扈三娘虽说土匪出身,但从外表到内心都还是个十足的女人,只不过是泼辣了点,媛一身好功夫,没事的时候大家闺秀一样,如此干脆利索的女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在头前领路,木兰就跟在我后面,每上一个楼梯甲片都哗然作响,响得我心里痒痒的。

    楼上只有秦始皇,在换衣服的时候我又犯了嘀咕,该给花MM找一套什么样的衣服呢?包子的衣服就在柜子里,但是你要知道女人的衣服说简单简单,说复杂也满难搞的,从里到外这一身,难道要我示范给她看?我只会脱不会穿呀——

    要么直接扔给她让她凭感觉穿?当初李师师就是这样,虽然把胸罩穿在外面了,倒也没出什么大错,可李师师见尽浮华,有些东西一看就能明白,花木兰戎马半生,这么做不是为难她吗?

    我想了半天,还是把她领在我的卧室里,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衬衫和牛仔裤,这个不用多说,谁都看得明白,我示意她自便,花木兰把头盔交给我,冲我嫣然一笑,伸手就去解脖子里的丝巾,我急忙走出卧室把门关上,在门口心怦怦直跳,我现在终于明白刚才为什么痒痒了,这才是制服诱惑呢!

    众所周知,护士、女警、女军人通常能激发男人的特殊联想,尤其是后两种,大概这两种职业的女性能格外满足男人的征服欲吧,把比自己强大的女人压在身下……这大概是一切雄性动物最原始的冲动。

    但是又有一点,平时我们(狼友)在视频里所看到的女警也好女军人也罢那都是女优装的,不用你动手,她往床上一坐就会开始发骚,一点挑战也没有,看她们还不如看故事片里的女纳粹,国民党女特务来电呢。

    其实我一直认为真正的制服诱惑要包括两点,一是穿制服的,二是制伏穿制服的,所谓诱惑,当然得有利益的驱使,还得有冒险的刺激,就像在泰国的酒吧泡妞。

    好了,回到制服诱惑的话题上,现在在我的卧室里,有一位正在宽衣解带的女将军,这怎能不让人心潮澎湃?而且还是真正的女将军,上过战场杀过人那种!

    当然,这最后一点让我冷静了很多,现在制服是有了,我要再冲进去,制伏也会有的……咳咳,我想说的是制服诱惑其实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小学老师、弹钢琴的,以及包子铺门迎——

    分割——

第三章 我要做女人

    

    大一会工夫,花木兰整理着前襟走了出来,她的盔甲被她整整齐齐叠好摆放在床头,她低着头说:“这衣服还不错,就是扣子难系了点。”

    我把她的头盔和铠甲放在一起摆在柜子顶上——它们使我想起了荆轲剑和霸王甲,我现在是虱子多了不咬,反正已经被人惦记上了,爱偷不偷吧。

    我一回头,不禁失笑,原来花木兰把衬衣上的扣子全系反了,本来是用扣子往扣眼里塞的,她到好,全部把扣眼翻了个个儿,包在扣子上面,我想这大概比较符合她们当时的穿衣习惯?她们那时候有扣子吗?

    “你系反了。”说着我用手摸着自己胸前想提示她一下,这才发现我穿的是T恤。

    “反了?那是怎么弄的?”木兰低头摆弄着,向我寻求帮助。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帮她,马上又缩了回来:除了这件衬衫,木兰里面什么也没穿,这要解开几道扣子那可就春光乍泄了,木兰毕竟是女人,到时候她一害羞把我弄死怎么办?

    我只好又拿起一件带扣子的衣服示范给她看:“看,是这样的……”

    木兰恍然道:“我说怎么那么难系呢。”她很随意地背过身去把扣子重新系好,我打量了她一眼,花木兰的身量果然并不高大,但是很修长,多年的征战使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仍然像个健康的少女,卸去军装的花木兰依旧带着沁人心脾的爽利,宽大地男式衬衫一穿,别有一番风情。

    花木兰换好衣服。轻车熟路地往沙发上一蹲,我满头黑线道:“花姐,你也有疮?”

    “疮?”花木兰随口问道。

    “十男九,你……哦,你是女的。”我说:“我老忘。”

    谁知这句话好象戳中了花木兰的痛处,她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你这哪能洗澡?”

    我把她领到卫生间,我先在浴缸里放着水。然后教她怎么用喷头,我探身给她取沐浴露的工夫,花木兰抄起一根牙刷敲着墙壁问:“这里面能储存多少水?”

    我说:“你就放心用吧,洗秃鲁皮都不带停的。”

    我把沐浴液和洗发水都摆在她眼前,告诉她用法,说:“你先洗吧,一会我带你四处看看,刘老六跟你说了吧。我这其实不是什么仙界。”

    花木兰点头道:“我都知道,要是仙界我还不来呢——对面屋里那个胖子没病吧,怎么自言自语的?”

    我说:“有病那个不在,一会给你介绍胖子。”

    我刚出洗手间的门里面就传来了身体浸入浴池的声音——门都没插!木兰姐姐男人作风太强悍了。

    我走到秦始皇门口跟他说:“嬴哥。这段时间先别去厕所啊。”我怕他看到不该看地遭受打击,花英雄对中国的第一任皇帝好象殊乏敬意。

    我在楼下待了没10分钟,楼梯口处木兰探出满头是泡泡~说:“小强,怎么没水了?”

    “啊,不会吧?”我边往楼上走边说,忽然站在原地问花木兰,“你穿着衣服呢吧?”

    花木兰往出一探身子,原来已经穿戴整齐。只是头发上全是泡沫,我长出了一口气,跟着她走到卫生间,我以为是她不会用热水器,结果一看才发现:妈的居然停水了!

    太给21世纪抹黑了!刚刚才吹的牛,关键时刻掉链子。

    花木兰捋着黏乎乎的头发说:“这怎么办?”

    我只好提起水桶说:“你蹲下。我帮你冲。”

    花木兰蹲在浴缸旁边,边让我帮她冲洗头发边说:“你们平时洗澡都得凑齐两个人吗?”这句话要让自来水厂厂长听见不知道会不会引咎辞职。

    木兰边说边揉弄着头发,脖颈处一片白腻,我打岔道:“花姐,当年在军队里你洗澡什么的都方便吗?”

    花木兰道:“嗨,当兵的时候天天跋涉累地要死,都是偷个空找个没人的地方擦一把了事,后来当了先锋官,一个人一顶帐篷,这才好点。那日子口每天就是惦记着跟人拼命,谁有工夫在乎身上脏不脏?”

    我一愣,一个女孩子,在戎马倥偬的岁月里,不但要天天跟穷凶极恶的匈奴厮杀,还得提防战友识破自己地性别,做披着羊皮的狼难,做披着狼皮的羊更难呐。

    花木兰抬眼看着我,问:“你怎么不倒了?”

    原来我一呆手上的活也停了,我急忙继续帮她浇头发,说:“我就是挺感慨的,咱俩经历差不多——”

    花木兰诧异地看了我一

    管不顾地站起身来:“你也是女的?”还不等我说话胸口重重摸了一把,然后喃喃道,“比我还平,怎么裹的?”

    我拿开她的手,郁闷地说:“我是如假包换的爷们!”

    “那怎么说……”

    我低着头道:“小学时候文艺汇演,我们班男生比女生多俩,队伍排不齐,我那会头发长,到演出那天老师就给我画上红嘴唇扎着小辫儿把我拉到女生那排了,反正观众和舞台离得老远也没人能发现。”

    花木兰呵呵一笑:“那你也算为集体立功了。”

    “是,最后老师还特意给我开地批斗会。”

    “批斗?你不是小功臣吗?”

    —

    “……我要不带着外校的小女生上厕所确实是功臣。”

    “怎么回事?”

    “外校的女同学想上厕所不认识路,我给当向导来着。”

    “那怎么了,你不是在帮助别人吗?”

    我感慨良深道:“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跟着进去了……”

    木兰不愧是军人出身,神经比较大条,问:“你进去干吗?”

    “从来没进去过,好奇。”我追忆往事,款款道:“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想进去,可是那个外校的女同学她说一个人不习惯,非要我陪着她。”

    木兰想了想道:“哦对,你当时也是女孩儿打扮,那后来怎么被人识破了,你……不会是站着尿的吧?”

    我抓着头发痛苦地回忆:“我没尿——我进去以后才发现女厕所根本没尿池子,主要是给我化妆的女老师在里头蹲着呢……”

    木兰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她随手抓过毛巾擦着头发,拍着我肩膀说:“我还说女孩子要长成你这样怎么嫁人呢。”

    我小声嘀咕:“那是你没见我们家包子。”

    “什么,谁是包子?”

    我苦着脸道:“我没过门地媳妇。”

    木兰忙问:“是不是让你带路那个小女孩?我看她除了你也不能嫁别人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我摸着下巴想:是呀,当初那女孩儿长得多水灵,怎么就忘了联系了呢——看来还是古代好,一个女人被男人沾衣捋袖之后不自杀就得嫁给这男的,我要是生在那个时代每天抡着王八拳在街上逛两圈,哪个月不收几百老婆?

    我笑眯眯地说:“花姐,照你这么说你洗澡的时候都被我看了是不是只能嫁给我了?”

    花木兰一点也不生气,风趣道:“不先把进男厕所的毛病改了我还不能嫁人。”她问我,“你是不是快成亲了?”

    我正色道:“对了,正好跟你说这事,我们那口子回来你就跟她说是我表姐,特意从外地赶来参加我们婚礼的,她什么也不知道……”我把包子的情况跟她一说,花木兰点头道:“行,那你以后就叫我姐吧。”

    我们来到楼下,花木兰往沙发上盘腿一坐,用手抖着湿漉漉的头发,我问她:“姐,这一年有什么打算?”

    花木兰滞了一滞,莫名地感伤道:“打了这么多年仗,几乎忘了自己是谁,现在,我想做一回女人。”花木兰见我眼神异样,随即翘起一条腿,把胳膊肘支在上面,爷们气十足,自嘲地笑道:“呵,是不是很难?”

    我连忙说:“你其实很漂亮,绝对算得上美女!”

    花木兰把手一挥:“切,你见我这么黑的美女吗?”

    原来她对自己的肤色没有自信,说实在的,她是比那些都市白领皮肤颜色深了一些,但配上她干练豪爽地军人作风,就显出一种格外的成熟和野性美,比那些标榜个性、无病呻吟的野丫头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通过闲聊我才知道,花木兰从军12年回家不久之后就病是打仗的时候就染上了很严重的胃病,所以顶如是她刚从战场上下来就离开了人世,只留下了一个千古美名和给花家的世代荣耀,根本没来得及享受这一切,所谓“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只是后代诗人的一种美好想象而已,更别说嫁人什么的了。所以,木兰才有了这么一个愿望:做一回女人。

    问题是做女人咱不专业呀。如果李师师要在的话或许还能帮上一点忙,打扮、礼仪、这些都是她的强项。

    我只能安慰她说:“放心吧,别说你本来就是女的,就算你是男的我也能让你做一回女人。”

第四章 不爱红装爱武装

    

    说话间,项羽从外面一推门进来了,他见沙发上坐着微微点了点头,便往楼上走去。

    我急忙给花木兰介绍:“这位是项羽,刚才楼上的胖子是秦始皇。”

    花木兰站起身,有点吃惊地说:“楚霸王呀?”看得出,身为武将,花木兰对项羽好奇心更浓一点。

    项羽听我这么介绍,重新打了一眼花木兰,问我:“来新客户了?”说着也不多问,直奔楼梯走去。

    我眼睛一亮,猛的拉住项羽——

    脑海里一刹那的想法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花木兰想做一回女人,别的咱帮不上,是不是能把项羽介绍给她当男朋友呢?没听说么,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巾帼英雄配西楚霸王,怎么看怎么都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呀,反正虞姬也没影儿了,花木兰哪点也不比张冰差啊。

    是的,我承认我这想法有点不着调,来的要是穆桂英梁红玉咱就什么也不说了,我还没卑劣到给英雄的老婆拉皮条的地步,再说那属于破坏军婚,是犯法行为——可花木兰不是独身吗?

    我拉住项羽,着重给他介绍:“羽哥,这是花木兰,代父从军年,忠孝两全,可是位好姑娘啊!”

    项羽哦了一声,问花木兰:“军人啊?”

    我忙道:“何止,这是咱中国属一属二的女将军!”平阳公主、杨家的媳妇们、红玉姐姐别怪我这么说,为了木兰的幸福,你们就先暂居二线吧……

    花木兰微微有些不自在,谦虚道:“哪是什么将军。当过几年先锋而已。”

    项羽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什么朝代,怎么靠女人打仗?”

    花木兰这下可不乐意了,皱眉道:“女人怎么了?我身经大小数百战,也没说被人家围得铁桶似的!”

    项羽脸上一沉,这话对他确实有点毒了,可见木兰终究是继承了中国女性吵架时牙尖嘴利点人死穴地光荣传统,要不是因为她是女的,项羽大概早就动手了。最后他沉声道:“别让我在战场上遇见你!”

    “遇见又能怎么着?”花木兰不甘示弱地说;“柔然(即花MM的敌人)的骑兵比刘邦的汉军只强不弱。”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我的敌人比你的敌人要强大得多,可是我赢了你输了,由此推算出:我比你强太多了。

    项羽一甩手,哼了一声:“无谓之争,嘴上的功夫!”说着一副好男不跟女斗地架势就要走开,花木兰鄙夷道:“不服试试,你不是连兵法推演也不会吧?”

    项羽“咦”了一声,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女人。冲我一伸手道:“小强——”

    这两人一照面就接火,我是现在才反应过来,项羽这一喊吓我一跳:“干什么,你不是要和女孩子动手吧?”

    项羽瞪我一眼道:“给我纸笔。”

    我魂飞天外:“你们不会是要立生死状吧?”

    项羽不耐烦地从我桌上拿起一张大白纸和两支笔走到花木兰跟前。递给她一支,随即在纸上画了起来,不一会那纸上就出现了山河小径还有平原,项羽在纸中画了一个圈,跟花木兰说:“你我各五千步兵,抢这一点。”

    花木兰接过笔道:“好!”然后好奇地把玩着手里的中性笔。

    我忙凑过去看,见两人各从一头排兵布阵,不一会纸上就画满了代表士兵的点点——原来古代就有《帝国时代》这个游戏了。

    项羽在一个河边画个圈,一边说:“我以此为供给点。向目的地发起急行军……”

    花木兰不客气地在他必经之路的山上画圈圈:“我离这比你近,兵分四路这样这样伏击你,看你过是不过?”

    项羽轻蔑地一笑:“区区五千人居然还要分成四路,你会不会带兵?”但是随着花木兰的解说,项羽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看得出他在谋伐上已经吃了大亏。

    花木兰把项羽的兵都圈起来。然后引了一条箭头通过山间,说:“等出了这座山,你最多还剩下500,就算把目的地让给你,你能守得住吗?”

    项羽目瞪口呆,最后只得说:“就算我只剩500也还有胜算……”说着拿笔在纸上胡乱划拉着,“只要我带头冲几个来回,绝对能把你地人赶散。”

    这下谁都看得出项羽开始胡搅蛮缠了,你说打着打着星际,突然跑出来个魔兽里升满级的英雄。这不是耍赖吗?

    花木兰把笔一扔,表示不屑和项羽玩了。

    项羽恼羞成怒道:“打仗又不是纸上谈兵,项某乃万人之敌,难道惧你这区区五千步卒?”

    其实要真打起来,我完全相信项羽领着500足以完胜一般将领的5000人,可凡事都是要讲规则的,要都到战国去,花两辆普桑地炮弹钱,嬴胖子的百万秦军不就灰飞烟灭了吗?

    要说起来项羽吃蹩主要有两点原因,首先人家花木兰的先锋队只有三千人,最擅长的就是精打细算的局部战役,而项羽指挥的战役小则数万,大则数十万,他手下自然不乏会用兵的战将,细节问题不用他管;其次,两人隔着几百年的历史,在这期间兵法战略又往前出溜了一大截,瓦尔德内尔为什么干不过王励勤,不是他老了,因为他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清王朝为什么没落了,那是因为他们固步自封了,中国足球为什么不行——那是因为一直就不行。

    这两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别扭,我就不明白,本来计划好好地一对怎么一见面就成了这个样子,归根结底还是项羽不会说话,看来他这种大男子主义还得虞姬那种小鸟依人型的女人来伺候。荣誉感使命感极强的木兰还是找满门忠烈那样地男人,可我哪给她找满门忠烈去?

    项羽一甩手走了,走到楼梯口那忍不住回头说:“那我要不走山路呢?”

    花木兰道:“那你就肯定比我晚到目的地,五千对五千,我在城上你在城下,什么后果你知道了吧?”

    —

    项羽哼了一声,俨然地消失了。我今天才发现羽哥也有小孩子气的一面。

    打跑项羽,花木兰又盘腿往沙发上一坐。冲我无奈地一笑。

    我说:“姐,我领你随便看看吧。”我得把日常生活地知识先教给她,不能让包子见我这表姐连表都不会看,连门也不会开。我从墙上挂的石英钟开始,一直给她介绍,直到楼上的各种电器。

    秦始皇玩着游戏,头也不回地问:“来新人咧?”

    我忙给花木兰介绍:“这是秦始皇,以后叫嬴哥就行。”

    花木兰冲秦始皇笑了笑。然后搔着头说:“秦始皇……刚才那个是项羽,那还不……”

    我急忙冲她做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才悄悄告诉她:“荆轲也在楼下呢。”

    花木兰顿了一顿,道:“你这也太热闹了吧?”

    我点点头:“还行。晚上刘邦回来更红火。”

    花木兰哑然失笑:“你这还有什么人?”

    我说:“苏武给我看大门,盗在郊区收保护费呢,剩下的你就不知道了,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你介绍。”

    我把木兰地事迹简单跟秦始皇说了几句,胖子听完把一号机递到花木兰手里:“乖女子,你耍这个。”以此表达了一位皇帝对这名忠勇女子的敬意。

    我额头汗下,拉着花木兰往外走:“嬴哥你先玩吧,争取闭着眼睛把超级玛丽也打通关。”

    我跟花木兰说:“屋里的物件基本上就是这样了,跟你们那会也没什么两样。就是方便了点,该怎么活还怎么活。”

    花木兰道:“到是满新鲜的,方便就不见得了——我们那会洗澡只要一个人就行。”

    完了,看来现代化给花木兰留下的只有阴影,以后身边要没个闲人恐怕她连澡都不敢洗了。

    我跟正在客厅里抽烟地项羽说:“羽哥,你开上车带着木兰姐出去转转。”

    项羽把烟掐了。拿起车钥匙冲花木兰勾勾指头:“走。”

    花木兰看来很不愿意跟项羽在一起,说:“骑马就行,坐什么车呀?”

    项羽站在楼梯口说:“少废话,骑马能上100吗?”

    花木兰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什么叫迈……”

    直到他们走出大门口我才反应过来:项羽开着报废金杯居然敢跑迈!我靠,金杯迈速表上有100?那指针都划拉到腿上了吧——

    我趴在玻璃上冲项羽狂喊:“羽哥,慢点开!”话音未落,项羽和花木兰已经一溜黑烟跑没影儿了。

    不得不说,不管历史上怎么评价项羽,羽哥终究不愧是纯爷们,从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是他最大的特点。他最大地缺点是:别人的命他也不当回事。

    我坐在楼下打了一小盹,再睁眼天已经有点暗了,包子提着菜篮子进来,一边回头说:“轲子,洗洗再吃……”只见她身后荆轲拿着个咬了一口的柿子在探头探脑地张望。

    包子进了门,问我:“听轲子说下午家里来了个女的?”

    我按照编排好地谎话说:“我表姐,特地来参加咱们婚礼的。”

    “人呢?”

    “跟羽哥出去了。”

    “以前没听说你有这么多姐姐妹妹呀?”

    我说:“等着吧,办事那天不定还来什么人呢,我们萧家那也是名门望族来着。”

    包子鄙夷道:“你不是跟我说你们家就你爷爷的堂兄给伪保长算过帐吗?”她问我,“也该算人了,你说那天10桌够不?”

    我摇头:“够戗。”

    笑话,10桌,300天肯定回来,加上梁山好汉这就是多少桌?

    包子上楼以后没多大工夫门口汽车熄火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吵架声,项羽的声音:“……那我右翼的两千骑兵就看着你打我?”花木兰地声音:“你的两千骑兵早被我利用俯冲之势摸掉了!”

    项羽不服的声音:“来你给我说说就凭你不到三千重步兵怎么吃掉我地骑兵?”

    花木兰边用肩膀扛门边在手掌上比划:“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在没总攻以前我先偷袭你的骑兵营,你的骑兵总不能在马上睡觉吧?”

    ……

    看来这俩人一路上什么也没干,换了副地图又交上火了,我就纳闷了,都是打了半辈子仗的人,还没打够吗?

    两人吵吵嚷嚷地进来,项羽明显在兵法上又吃亏了,于是他故技重施。变态英雄再现江湖,以一敌万突出重围……

    花木兰用教训的口气说:“你老是这样,打仗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地事,要讲究……”

    我接口道:“团队合作。”

    花木兰一拍手:“对,就是团队合作,你老强调……”

    我再接口:“个人英雄主义。”

    花木兰:“嗯,个人英雄主义是不行地!”

    项羽摆手道:“那你老强调阴谋诡计就对吗?10个人绝|||一个人吗?我项某的部下哪个不是以一挡百的精锐,我那两千骑兵就算光着屁股照样反吃你三千步兵。”

    花木兰气哼哼地跟我说:“看看这人不讲理吧?说好只论兵法。再说我的人又不是纸糊的,凭什么你的楚军一个人就能当我两个人用?”

    我听得头大如斗,连连挥手说:“你们别吵了,要论打仗你们谁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只需派100地礼花部队在正面佯攻,然后再派一支2人的特种部队空降你们的指挥部来个斩首行动就万事大吉了。”

    花木兰听得不知所云,项羽则是一愣,随即说:“我们那

    有什么礼炮部队空降部队?”

    我一摊手:“这不就结了?所以战争这东西没法说,人家官渡之战怎么打地,水之战怎么打地,解放战争小米加步枪怎么打的,以弱胜强多的是。”

    这时包子听见有人说话,从楼梯口探出头来问:“表姐回来了?”

    我冲她一招手:“来我给你介绍。”

    我把包子拉在花木兰跟前说:“表姐。这就是咱媳妇,包子。”

    花木兰把包子揽在怀里,右手重重拍了她肩膀一下,我想这可能是他们过去的军礼。

    包子笑道:“早也不知道表姐要来,啥也没准备,晚上想吃什么?”

    花木兰道:“随便吧。把东西弄热乎就行,吃了好些年冰疙瘩,就是胃有点不好。”

    “吃炸酱面行吗?”

    花木兰道:“行!”

    包子揉着肩膀小声跟我说:“表姐真够酷的。”说着上楼去了。

    确实是够酷的,花木兰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雷厉风行,我猜拥抱的时候包子很可能看见花木兰里面什么也没穿……

    我跟花木兰说:“姐,见了我媳妇对自己有信心了吧?”

    花木兰瞟了我一眼道:“你懂什么,这才叫女人,我喜欢这姑娘!”

    我恶毒地想,可能长得丑的人在同性里人缘会比较好。那这么说我人缘好难道也跟长相有关系?金少炎、花荣、宋清爱跟我在一起也就算了——那为什么李逵和杨志也跟我那么铁?

    我看着花木兰惋惜地说:“可惜师师不在,要不让她领着你先买几套衣服。”

    “师师是谁?”

    我顿了一下,含糊道:“皇帝地妃子。”

    花木兰道:“哦,你们的皇帝是不是又选妃呢,我刚才出去还看见了。”

    我愕然:“什么?”

    项羽在一边说:“露天展会上模特队表演呢。”我这才恍然。

    开饭了,面条端上来以后花木兰拌了点酱,把面条卷在筷子上,像啃鸡腿似的那么吃,我刚拌上黄瓜丝儿她已经吃完了,惊得我们叹为观止,见满桌人都看她,花木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习惯了,军令不等人,有一吃就赶紧吃一口,练出来的。”

    包子问:“表姐参过军?”花木兰点头。

    包子满眼小星星:“我就说么你身上有股特别的气质,你是怎么进去的?”包子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她20岁以前最大地梦想就是那时候服役名额就已经紧缺,没有门路根本进不去,包子契而不舍,多次离家出走,均未果……

    花木兰随口说:“我是因为我爹才去的。”

    “呀,伯父是哪个军区的首长吧?”包子口气暧昧,不由自主地带出一股巴结之意,看来是贼心不死,还想祸祸我们的人民军队去,她甚至还瞪了我一眼,大概是怪我有这种亲戚为什么不早告诉她。

    我立刻瞪回去:“军队里有纪律的,保密!”

    包子拉住花木兰的手道:“表姐是话务兵还是文艺兵?”

    花木兰哪听说过这些,搔搔头道:“我任先锋一职。”

    这次轮到包子纳闷了:“先锋?什么军衔?”

    我忙说:“大概相当于上校团长。”

    包子半信半疑地说:“29岁的女团长我还是第一次见。”少见多怪,中国历史上女集团军司令好几个呢,女总统还一个呢,就是最后被薛家人弹劾了。

    花木兰看出来包子的拳拳之意,拍着她的手说:“我要是能回去就把你带上,不过你要能吃苦才行。”

    包子立刻挺起胸:“我当然能吃苦,知道我为什么干了门迎吗?”

    我说:“因为别的你干不了——”

    包子瞪我一眼:“谁说地?当年有好几家国企聘请我我都没去。”

    这到是真的,其中一家是纸箱厂缺个点箱子的,基本工400,然后走寄件,我帮她算了算,一个月要能多点50万箱子还能有200块奖金拿;另一家更好,还是机关,某县文化局缺个看车棚的……

    包子继续道:“我每次站在门口就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卫兵,站好每一班岗!这样就一点也不累了。”

    我说:“得了吧,你见过穿旗袍的卫兵?”我估计就包子这样的才不爱红装爱武装呢,因为再红装也装不出个什么来。

    项羽叹道:“可惜我们都回不去,要不我非给包子封个将衔,我相信她一定会是个好军人。”

    秦始皇看着包子犹豫了一会才说:“歪饿(那我)让你当饿滴司马。”司马,国防部部长?

    我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就会YY,一堆,老子又是这王又是那王,虚头衔比那些企业家还多,可权利连纸箱厂工会主席也不如,呸!

    我搂着包子肩膀说:“让咱去咱也不去,还是和平年代的军人好。”

    包子拨拉开我,有点兴奋地说:“那有什么意思,我就喜欢扎着武装带,斜挎着驳壳枪……”

    “脑门上贴膏药不贴?你以为你宪兵大队的?”立刻遭受到包子一顿暴打,我揉着身上想:“你就等着吧,咱这书里绝没有辛亥年以后的人物……”

第五章 卡奇布诺

    

    间我跟包子说:“明天能休息不,你带着表姐买点东

    包子不解道:“你和姐去呗,不就是逛逛街吗?”,她大概以为我这表姐也就是初到外地想随便看看,她哪知道花木兰想做女人的心思?

    可是很多特殊的玩意儿我陪着去也不方便呀。

    吃完饭,人们又开始各忙各的,项羽点着烟,随手翻出本市地图拿铅笔在上面划拉着,这些天他没事尽瞎逛了,我猜他可能是在看还有哪没去过,看他那架势,还真有几分巴顿的意思。

    百无聊赖的花木兰见他在看地图,凑上前去道:“怎么,还想打一场?”

    项羽眼睛一亮:“打一场就打一场。”看得出他也是闲的慌。

    项羽给花木兰递根铅笔,在地图上画着道:“这回咱们抢占南一小。”

    花木兰在地图上找了半天,确认了目标,对简体字她也就在半认识不认识之间,可这并不影响她观察地图。

    项羽道:“各带1万精兵,你选一个出发点吧。”

    花木兰按着地图道:“我就从西营盘出发。”

    “好,我从邮电局出发。”

    花木兰看了一眼道:“呵,你选了个比我远得多的地方。”

    “可我的全是大路,可以过车,时间上差不多。”

    花木兰指着一个地方说:“看来在这怎么的也得碰头了。”

    “嗯,转盘街是得交锋。”

    我满头黑线道:“你俩无聊不无聊,转盘街本来就老堵车……”

    俩人谁也不搭理我,埋头打仗。项羽磕磕烟灰指着地图说:“我和钢铁大街一路平行。可保后勤供给顺畅,而你全是小路,要不是我还是换个出发点吧,要不你太吃亏了。”

    我插口道:“没事,从西营盘粱到转盘街有一个人人乐还有一个家乐福,可以在那里补充给养,实在不行就打劫肉联厂……”

    花木兰一把把我推开,道:“不用。我只带三天口粮急行军,争取先到转盘街。”

    项羽摸着下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万一我比你先到的话只要三天之内守住路口你不是找死吗?”

    花木兰呵呵笑道:“你会坚守不出吗?”

    项羽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兵法云,知自知彼——我既然知道我的对手是楚霸王,也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坚守,你一定会在转盘街和我决战,我不要供给轻兵简从,一定比你先到。”

    “那也没用。最多是前后脚,你要是想避开我的兵锋抢先入主南一小我非咬着你地屁股跟进去不可。”

    “所以我会留下两千人马给你吃,只要拖住你片刻,我的先头部队就直奔了南一小。我再留五千人沿路布防在从转盘到南一小的必经之路四道巷上,这是一条弯曲小道,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等你打通了,我早就在南一小重新找到补给并且驻扎下来了。”

    我忍不住道:“从转盘到南一小,翻一堵墙也能到,我小学就是南一小的,打完电子游戏我们教导主任就堵在四道巷,我就是翻墙跑的。”

    项羽盯着地图道:“我吃掉你两千诱饵。顶如是一万对八千,你还有胜算吗?”

    我又多嘴道:“人家两千人又不会就那么站着让你杀。”

    项羽和花木兰同时呵斥我:“闭嘴!”我急忙噤声。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这跟打架是一个道理,十个人围着两个人打,这两个人就算拼命也无济于事,最多让那十个人里的某几个挂点小彩而已。

    花木兰听项羽这么一问。信心十足地说:“等你过了四道巷再说吧,那时候你也最多只剩三千人,而我已经拿下了南一小,又成了你攻我守之势……”

    娘的,我敢说南一小的师生如果抵抗地话花木兰军非折戟沉沙不可,我从小在那上的学,深知这学校校风颇恶,上至校长老李下到一年级的小学生,都擅使桌腿。

    项羽抚图慨然道:“南一小城下这一场恶战,难道又要靠天命了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翻着白眼说:“算了吧,你们以为南门外派出所就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攻占我们祖国花朵的温室?”不过也难说,真要万人械斗起来,一个街道派出所的一把手枪再加几条警棍顶个屁用!

    花木兰这次没有无视我的存在,问:“派出所是什么地方?”我简单跟她解释了一下,花木兰沉思道:“也就是说顶如这里也雄据着一路诸侯,还得把他们争取过来,这情况就复杂多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花木兰安排在了包子那屋,我和包子的亲热计划就此告破,不过花木兰也挺新奇,据她自己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女人在一起睡……

    —

    第二天包子早班一早走了,我今天地计划就是包装花木兰,木兰已经养成了睡不解衣的习惯,早上起来衬衫皱巴巴的,虽然长得不丑,但这身行头穿出去对一个女人来讲是有点糟糕。

    木兰自己到没有太在意,在我的指导下,用牙刷刷完牙以后冲我暧昧地一笑,说:“你小子好福气,看包子那身板绝对是个生儿子的料。”

    我无言以对,花木兰见我不自在的样子,拍着我肩膀哈哈笑道:“害羞了?你还没见过她的身子吧?”

    我很想告诉她我对包子身体的了解比对我自己的还熟悉——因为自己的身体某些部位自己是看不到的,而别人就不一样了。但是我怕说了以后会引起尴尬,毕竟我们的观念完全不同,我怕她会把我们往道德败坏那想。

    我郑重地跟她说:“姐,今天咱们就来完成做女人地第一步,包装自己。”

    “包装?”

    “嗯。就是打扮。”

    花木兰顿时局促起来,四下看着说:“你这有粉没有,女人哪有我这么黑的?”

    说实话我到不觉得她黑,那是一种健康的金棕色,好象国际大片上地女主角就经常故意把自己抹成这样,像刚和母豹子厮杀过一样,看上去格外性感。

    我把她挡在脸前的手拿下去,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你不是军人吗?要知道有骄傲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想当裁缝地厨子不是好司机。”

    花木兰目瞪口呆:“什么意思?”

    “呃……串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可我已经是将军了,我现在只想做个女人。咱们先买粉吧?”看来木兰对自己的肤色最没自信。

    我大手一挥道:“描大白已经过时了,咱们先从头做起。”我看到花木兰的头发因为常年缺乏保养有的已经开叉了,所以我决定先带着她做个头发。

    上了车我发现花木兰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地表情,我小心地问:“你不会是那个来了吧?”

    花木兰皱着眉头说:“胃疼,打仗时落下的病。”她一个手捂着胃,另一只手疼得直砸车门。我把车开在一个药店门口,帮她买了一瓶药和一袋热豆浆,上了车塞在她手里说:“吃两片。”

    “这是什么?”

    “治胃的药。”

    花木兰用豆浆送了两片药下去,不一会果然大见缓和。她轻松地擦着汗,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说:“我要真有你这么个弟弟就好了。”

    我心说你要真有我这么个弟弟当然好,打仗就不用你去了。

    等车上了路,我问她:“觉得这里怎么样?”

    花木兰目不暇接,说:“的确比我们那时候好,就是女人穿得少了点——你看那个女的,大腿都露出来了。”

    “哪呢哪呢?”

    花木兰指给我看,一个翘臀女郎穿着超短裙在我们地视线里俨然地走了过去。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女人一起看别的女人,要不是目光敏锐的花先锋。我差点就错失了看绝世尤物地机会,没想到带着花木兰上街还有这好处呢。

    我俩一起看完女人的大腿,我说:“你昨天不是就看了吗?”

    花木兰道:“昨天尽跟项羽吵架了。”

    我忙问:“你觉得项羽怎么样?”其实我今天特想让项羽陪花木兰来着,可是一则项羽没有表示出很高的热情,二则也是本着对花木兰负责的态度,项羽包装出来地女人那还能看吗?

    花木兰对项羽的评价只有五个字:“可以做兄弟。”

    完了完了。继“你是个好人”之后第二大杀人于无形的武器:“我一直拿你当哥哥的”。看来两人之间根本不来电呀。

    我找了一家全市最好的发型设计室,把花木兰推在那个装扮朴素的女设计师面前:“你就照着参选世界小姐的标准给我姐拾掇,什么离子烫分子烫该用的都用上。”

    女设计师站开一步打量了一下花木兰,又用手撩了撩她的头发,微笑着说:“这位小姐适合大波浪。”

    我说:“大波浪不是流行过去了吗?”

    设计师笑道:“这个没有流行过去一说,是要看个人气质和条件地。”

    我一挥手:“那你弄吧,反正要是不好看我不给钱。”

    女设计师僵硬地笑了笑,趁我不注意白了我一眼。

    花木兰拉住我小声问:“非得烫吗,是不是很疼?”说着她看了一眼坐成一排烫发的顾客,疑虑地说。“你看那么多人都受伤了。”

    我把她按在椅子上说:“你放心吧,比裹脚轻松。”

    女设计师开始给花木兰修头发,我就被发配在休息席看杂志,从第一页的明星甲倾心明星乙开始看,看到后来

    乙劳燕分飞,原因是明星甲和明星丙在上厕所的时候—这里头还有同性恋的事呢?再看花木兰那,还修头发呢,我百无聊赖哈欠连天,只好拿起这杂志的第二期,在这一期里明星甲和明星丙反目成仇,明星甲遂对外宣称情人还是老地好终于和明星乙喜结裢理。两个人终成正果之后,花木兰终于也被塞到了某机器下面。

    在我旁边有两个打扮入时的时髦女白领,大概也是在等人什么地,自从看到花木兰进来,两人就一直盯着看,不时小声议论几句,还比比划划地指自己水嫩嫩的脸。

    花木兰本来就对自己的肤色比较敏感,见有人在一边嘀咕。顿时变得十分窘迫,我们的女英雄在战场上无惧无畏,但哪个女人不爱美呢?恢复了女儿妆的将军,照样怕人对自己的容貌说三道四。

    我看得相当不爽,正想上前找事,谁知这俩女白领突然站起来一溜小跑跑在花木兰跟前,其中一个怯怯地问:“小姐,请问怎样才能把皮肤晒成你这样的颜色?”另一个把手捧在心前。状极痴迷。

    花木兰一愣,察觉到对方不是在故意讽刺之后才呆呆地说:“晒成这样干吗,好看啊?”

    俩白领面现迷醉之色,异口同声道:“当然。太美了!”其中一个还说:“我们也做过日光浴,可是晒出来的颜色不对啊。”另一个马上说,“嗯,跟中毒了似地。”

    花木兰哭笑不得地说:“像你们这样白白净净不是挺好吗?”

    “好什么呀?看着病歪歪的,不穿超短裙坐在酒吧里都没人理,哪像姐姐你,一看就显得那么知性和成熟。”另一个索性拽住花木兰发嗲,“姐姐,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绝不外传。”

    知性?成熟?原来现在主色调已经不流行白了?难怪人女设计师鄙视我呢。

    我咳嗽一声站起,朗声道:“你们想变成那样吗?”俩小白领立刻把目光集中到我这,我慢条斯理道,“这主要取决于你们的老爹……”

    其中一个马上就误会了我的意思,捂着嘴惊讶道:“原来姐姐是混血儿呀,难怪这么漂亮。”两个人立刻显出无尽的失落来。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花木兰看看我,耸了耸肩,好象很无奈似的,可我发现她趁人不注意得意地摸了摸脸,哎,女人呐。

    好吧,继续看杂志,第三期标题:明星甲历尽沧桑看清人间百态,坦言谈恋爱不如养狗……我靠,这性取向已经延伸到不同物种身上了。

    当一个全新的花木兰站在我面前时。还是一个字:帅!

    那一头大波浪飞扬跋扈肆无忌惮,显出无限张扬,但是配上花木兰清澈的眼眸和娇憨地性格,正如小白领所言:知性,成熟,这是一种女人式的帅,几乎让男人都能产生依托感,这大概和她带过兵有关系。

    花木兰的女人味已经沁出来了,只是还少点东西,那就是她这一身衣服有点太随便了,跟刚从地质队回来似的,这样可不行,就算是一个美若天仙地女人,如果她不会穿衣服那同样是一个糟糕的女人。

    可这件事就比较尴尬了,难道要我领着花木兰逛内衣商场?咱是新时代青年,我发誓我绝没有一点腐朽思想,带着包子甚至是我一个逛那地方绝没有半分不自在,还能及时给出意见,只是我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我是不是得教她怎么穿?

    导购小姐是能帮点小忙,可你总不能最后试穿也把人家推进去帮忙吧,现在性取向不正常的人那么多——就像明星甲,万一导购小姐误会了怎么办?

    出了美发店我就开始擦层出不穷的汗,花木兰问:“你怎么了?”

    “没事,咱先休息一下,等天凉快了再逛。”我得利用这个工夫想想辄。

    我带着她进了一家高档咖啡馆,花MM.u领,我就先让她熟悉一下白领的生活吧,也好适应一下以后的新身份,以前这种地方咱很少来,现在也算有钱人了,就奢他一把吧。

    一个除了没戴帽子全副空姐打扮的服务员把厚厚的菜单递给我——在这可能不叫菜单,叫目录?嗯,把目录递给我,我为了不露怯就挥了挥手,假装很门清地说:“不看了,先给我来一杯卡奇布诺。”老听什么布什么诺,今天咱尝尝。

    小姐笑容依旧,缓缓说:“先生,您说地是Cappuccino(卡布奇诺)吗?”

第六章 年会

    

    的!太丢人了,什么破咖啡叫这么长的名字,起短点子以后只喝雀巢——速溶雀巢,这也是四个字的。

    我把头埋起来,挥手把服务员打发走:“再来一杯鲜牛奶。”花木兰胃不好,所以我没给她点咖啡。

    我问花木兰:“你真的连一天女装也没穿过吗?”

    “没有,怎么了?”

    我摸着下巴说:“总得有个风格先参考一下,你喜欢什么样的?”

    花木兰四下里看了看,忽然指着对面卡座说:“那个妹妹好漂亮。”

    我顺她手一看,只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小美女正坐在那里沉思,我忙喊:“小雨!”

    倪思雨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看,我把胳膊招摇着,继续大喊:“倪思雨,这!”引得旁边的人纷纷白我,我才不在乎呢,咱喝卡奇布诺的人还在乎白眼吗?

    倪思雨终于看见了我,端上她的杯慢慢走过来,笑道:“呵呵,小强。”

    “没大没小,打你屁股!”小丫头咯咯娇笑,这是我们之间特殊的打招呼方式。我说,“这个时间你不好好训练跑到这种地方干什么,跟男朋友来的?”

    “才不是呢!”倪思雨看见花木兰,忽然俏脸一沉:“这是谁,包子姐呢?”看看,我就说包子在同性里人缘好吧?

    我在她脑袋上拍了一把:“小脑瓜里尽想什么呢,这是我表姐。”

    “真的吗?”倪思雨半信半疑地问。

    花木兰笑道:“真的,我昨天还和你包子姐在一起呢。”

    这时一个身材微胖的秃顶老头走过来对倪思雨说:“小雨,我跟你说地事好好考虑一下吧。尽快给我答复。”说完夹着包走了。

    这下该我拷问倪思雨了,我脸一沉问:“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看上去很成功的半大老头,让一个漂亮女孩尽快给他答复,容易引起人不好的联想,倪思雨不会是……

    倪思雨也使劲给我来了一下:“大脑瓜里尽想什么呢,他是教练!”

    “教练和队员跑到咖啡厅训练来了?运动员待遇真的提高了呀!”我嘴上阴阳怪气,可已经知道那老头不是什么坏人了——他出门打车走了,勾引MM的老总哪有打车的?

    倪思雨低着头说:“他是一个外国教练。想让我去他们队里发展。”

    我说:“这不是好事吗?”

    倪思雨抠着指甲道:“可是得更改国籍……”

    我有点明白了,倪思雨自从跟张顺和阮家兄弟学艺以来成绩突飞猛进,肯定引起了不少外国教练的注意,现在想让她转会,也就是挖墙角。

    其实更改国籍替别国出征的事情并不少见,一些国家优势项目一但站稳脚跟甚至会刻意输出人才帮助别人发展,理由很简单,长期地一枝独秀对体育本身并不是什么好事。人家玩不过你索性不跟你玩了,到时候你再欺负谁去?

    可问题是游泳我们也不很强,照样需要人才呀。既然人家来挖墙角,开出的条件肯定相当优厚。小丫头心里矛盾很正常。

    我问她:“你爸是什么意思?”

    “他说尊重我的选择。”

    看来小雨她爸是偏向于让她出去,一个运动员的运动生涯短短几年,抛去经济利益不说,谁不想引起重视?再说他一个市体育队的教练,觉悟怕是高不到哪去。

    “那你是怎么想的?”

    倪思雨咬着嘴唇说:“我很矛盾,我现在的成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太需要更好的教练和合理地方法了,可是一想到要改国籍心里就怪怪的。”

    花木兰悄悄问我:“改国籍是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从这国人变成那国人。”

    “那打起仗来该帮哪头呢?”

    这是当了12年军人的结果,考虑问题永远那么直接尖锐得半点沙子。但这显然把简单问题搞复杂了,说句大而化之的格言那就是运动无国界,如果硬要把它安在打仗上,那人家请你去当然是要帮人家地。

    花木兰见我支吾了半天回答不上来也不再问,只深深看了倪思雨一眼。

    倪思雨笑笑说:“先不想这些了,小强。你们在这干吗呢?”

    “带着我表姐买几身衣服——诶,你下午没事吧?”多现成的一个小壮丁,不抓对不起良心。

    倪思雨到是很自觉:“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还能帮着参考参考。”

    我笑道:“那最好了,这个姐姐刚还夸你漂亮呢。”

    “呵呵,姐姐才漂亮呢。”小丫头忽然怯怯问:“……大哥哥,还好吧?”

    “挺好,就是在抢占南一小战役中自尊心受了点伤。”

    倪思雨表情一凛,随即明白我又在满嘴放炮,抬起春藕似的小

    了一下。

    我小声跟花木兰说:“——项羽的小粉丝。”

    —

    花木兰迷惑地看着我。我只得又跟她解释什么是粉丝……

    我原以为倪思雨的加入会使我们买内衣之行不再那么别扭,可是等进了女性内衣专卖我才发现我错得厉害,这种尴尬还是来源于组合,事实上一男一女逛内衣店,只要我不说,谁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可是一男二女一起来这个地方,那就很难说得清了,我迎着导购小姐暧昧的目光没,手脚都没地方搁。

    还有一点我错了,我以为花木兰在这里会多少有些不自在,毕竟以她的观念当众购买如此隐私的东西肯定难为情,没想到她一见到琳琅满目的胸罩就兴奋地扑了上去,喃喃道:“好漂亮地胸甲,昨天我见包子就戴着一副。”说着随手就拿起一副样品往胸前扣。

    合着她以为这是到兵器铺了。看来一会买女包的时候很有必要得先告诉她这不是箭囊。

    时下流行的内衣外穿只是一种返古现象,因为这种事情不论荆轲还是李师师都干过。他们有个统一地习惯就是把小件都穿在外面。

    我小声在花木兰耳边说了几句话,花木兰听完奇怪地看着我说:“穿里面,内甲?”

    我:“……”

    内甲就内甲吧,只要她先穿在里面就行。我可不想领着一个把蕾丝胸罩戴在外面的女人满大街溜达。

    花木兰拿起一件文胸按我的指示走进了试衣间,我走到倪思雨跟前对她说:“进去帮帮她。”

    倪思雨奇怪地抬头看着我,有点莫名其妙,我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倪思雨没再问什么。跟着进去了。没过多大一会她探出小脑袋来冲我比了一个“OK”地手势,表示很合适。

    我跟售货小姐说:“就是这件了。”说着我扫了一眼原包装上的型号,原来花木兰的型号是……嗯,不能说,这属于军事机密!

    花木兰出来以后我让她根据这种型号又拿了几件别的款式的,我回头跟倪思雨说:“你呢小丫头,什么型号?”

    倪思雨白了我一眼:“色狼。”

    我无辜道:“我是说你也买几件我给你报销。”

    “才不要!”

    “那要不我送你件三点式泳衣?”

    倪思雨拉着花木兰边往出走边说:“姐姐我们走,不理这个色狼。”

    出了内衣店不远就是女鞋专卖。香奈儿、百丽、真美诗都横列其中,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地英文,现在不少店家为了标榜品位和小资故意不贴汉语翻译,恨得人牙根痒痒。但从价位就知道大部分都是有来头的中高档鞋。

    倪思雨问:“姐姐需要买鞋吗?”

    我毫不犹豫地往里走:“买!”

    女人打扮那就是要从头到尾,男人就不同了,据说最能彰显男人成熟品位的三件东西是皮鞋、腰带和领夹,我刚才看的那本杂志甚至说只要这三个地方做到完美一个男人穿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知道不穿行不行。

    几款经典高跟鞋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晶莹剔透,散发着高贵气息,花木兰背着手欣赏了一会,由衷地说:“真好看——干什么用地?”

    ……

    当花木兰穿上高跟鞋试图几次站起来都摇摇晃晃地失败了以后,她揉着脚小声跟我抱怨:“你不是说你们这里不用裹脚吗?”

    这时我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我接起来还没问是谁,对方直接来了句:“你二大爷!”

    我勃然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大骂道:“你二大爷!你爷爷!你祖宗!”

    对方小心翼翼地说:“……强哥我是孙思欣,你二大爷又来了。”

    “他又有什么事?”

    “没说,但看样子在等你。”

    我一手拿电话,迟疑地看了花木兰一眼。倪思雨道:“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陪着姐姐就行了。”

    花木兰也挥挥手说:“你走吧。”

    临走我拉住花木兰的手握了握:“我相信你一定会站起来地!”……

    我把卡留给倪思雨,又告诉她当铺的地址,让她要是时间晚了就直接把花木兰送回去。

    我到了酒吧,第一眼就见舞池边上坐着六七个人在那喝酒,现在是下午1点多,平时这个时段那是绝对没顾客的,因为没开大灯,黑糊糊的也瞧不见是些什么人。我跟孙思欣说:“买卖不错呀,现在就开张了。刘老六呢?”

    孙思欣往舞池那边一指。我这才看见刘老六原来正跟那几个人喝酒呢。

    我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地预感,慢慢走近之后这才多少放下心来,只见刘老六身周一共坐着六个人,全是老头,个个须发皆白神情飘逸,相互间话虽不多但看那样子简

    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怀疑他们分别是刘老大刘老二刘老七。

    我先冲老骗子们抱了抱拳头,笑着招呼:“老哥儿几个来了?”

    老头们很矜持,谁也不理我。

    娘的,来骗老子的吃喝还这么牛B!

    我把刘老六拉在一边。问:“这都是你们天桥底下算卦的老哥们儿吧?”

    刘老六已经有点喝高了,他拽着我手把我拉在骗子堆里,嘟囓道:“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

    我也不管他在说什么,握住第一个老骗子地手,热情道:“欢迎欢迎,以后常来玩。”私下里怎么也好说,当着外人。总得给刘老六个面子,咱道上混的,栽什么不能栽了人的面儿……

    谁知那第一个老骗子见我伸过掌来,出手如电一下拿住了我的脉门,他用两根手指搭在上面闭着眼睛凝神了片刻,遂盯着我跟我说:“你脾力不足,肝火上亢。”

    我哑然道:“算命地连这也算?”

    这时刘老六已经含含糊糊地介绍到了第二个:“这是柳公权。”

    柳公权?听着耳熟。

    刘老六一指第三个老头:“这是吴道子。”

    这就更耳熟了,画画的好象……

    刘老六再指第四个老头:“这个。王羲之。”

    在我吃了一惊的同时,被刘老六刚介绍过的柳公权也站了起来,攥着王羲之地手使劲摇着,激动地说:“前辈。真的是你呀?真是三生有幸啊!”

    王羲之茫然道:“你是?”

    柳公权道:“我在你老后边了,我也喜欢写字啊。”这老头乍见偶像之下,一时兴起就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划拉起来,王羲之背着手看了几眼,也急忙站起来,大声道:“哎呀,你这个中锋写得好啊,石刻斧凿,骨意昂然。”柳公权不卑不亢地一笑道:“惭愧惭愧。不少是师法前辈来地。”

    两人越说越投机,就用手指一起划拉,第五个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大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毛笔来递给二人每人一支:“用这个吧。”

    王羲之冲他点头示意,随即问:“不敢请教……”

    笔贩子冲王羲之施了一礼:“在下阎立本,对王大家那也是很推崇的。”

    王羲之还没怎么样,吴道子蹦了起来:“阎大师?真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你仙逝那年我才7,+.啊!”

    阎立本看了吴道子的手一眼,道:“画画的吧?”

    “正是正是。”

    这俩老头也越聊越哈屁,再不搭理旁人了。

    现在还剩最后一个老头我不知道是谁,但我明白,档次低不了,我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是一批新客户,吴道子、阎立本、王羲之、柳公权,个个如雷贯耳啊。

    刘老六把最后一个老头介绍给我:“这位是华佗。”

    哇靠!我就说么。华神医!

    我几乎把手杵到了华老的鼻子上,一个劲说:“神医,帮我看看脉象吧。”

    那第一个老头好象很不高兴地样子道:“我不是给你号过了吗——你脾力不足肝火上亢!”

    我刚要回口,一想都是这级别的,这位一准也差不了,刚才太吵没听见这位叫什么,急忙恭敬地问:“您老尊姓大名?”

    这老头淡淡道:“秦越人。”

    呀,上当了,这个还真的没什么名气。

    华佗浑身微微颤抖,直起身子道:“秦越人,可是神医扁鹊吗?”

    扁鹊道:“不敢当,一介寻常郎中而已。”

    扁鹊!哇卡卡,我一把抱住老头叫道:“扁神医,亲爹,你一定得给我看看我有什么病,就算治不了也别跑!”

    从小没学么?扁鹊见齐桓公,桓公老丫讳疾忌医病入膏肓,扁老师一见没的救地了撒腿就跑。

    我见扁老师见了我以后坐得挺稳,估计我还有的活。

    这次来的客户总结如下:俩写字儿的,俩画画儿的,还有俩大夫,可谓都是知识分子,我看了一眼刘老六,刘老六点点头道:“是,前段时间因为何天窦的事儿积压了一批客户,这几天我可能得往你这多送几趟人,尤其是文人。”

    我看了看在座的几位,学医的那是起死回生,码字儿的那是千字千元(不止!),画画儿地那随便甩个墨水点就能卖个几十亿不成问题。

    面对此情此景,我慢慢生出一种晕眩感:历史上的大神们在我这开年会来了?

第七章 改旗

    

    位大神在我的酒吧里把酒言欢,一时热闹非凡,可惜琴的,刘老六把我拉在众人面前道:“这是小强,各位以后的饮食起居都由他照顾。”

    六个老头客气地跟我点头致意,虽然没几个是认真的,但我也很满足了,这可都是国宝啊!

    刘老六跟我说:“那你忙着吧,我得赶紧办下一批人的手续去了,这文人们来了何天窦应该拿你没办法。”

    这时候大神们的聊天内容已经向着更为复杂的程度发展了,吴道子拉着柳公权说:“你这字写得好啊,下次我画完你给我配几个字吧。”自古书画不分家,绘画大师一般字也不能差到哪去,但毕竟术业有专攻,吴道子抱着力求完美的心态对柳公权发出请求。

    这里头柳公权年纪最小——大概只有1200岁,其他人都是他前辈,于是谦虚道:“不胜荣幸!”

    阎立本和华佗聊了一会说:“大夫,我最近看东西眼花,久坐之后更是头晕目眩,你说这是怎么了?”华佗给他号了一会脉说:“你这是气血有点亏,加上长时间不运动,有工夫了我把五禽戏教给你。”

    我搓着手说:“祖宗们,大家也都累了吧?咱们先去休息一下。”

    王羲之道:“小强,喝了这半天的酒,口渴的很,找点能润喉的来。”

    这下我更为难了,我见过的最大的艺术家是上学那会校庆请来的市画协地画家,非信阳毛尖不喝,最后还是我们校长打发教导主任出去买的。伺候王羲之这个级别的得喝什么?

    “王老爷子,咱这不卖茶,要不您忍会我带您去茶楼?”

    王羲之摆摆手道:“不用,解渴的就行。”

    我忙跑吧台问:“咱们这什么最解渴?”

    “矿泉水……”孙思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不行!”这个被我轻易地否决了,总不能让大师们以为我就拿凉水来招待他们。

    “那就只有这些饮料了。”孙思欣抱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瓶子,我一古脑全揽在怀里放在老头们跟前,阎立本先拿过一瓶雪碧端详着,道:“这个东西画画能用上。”我忙告诉他那不是颜料。一边帮他拧开,阎立本喝了一口点点,未做评价。

    扁鹊尝了一口可乐道:“味道怪的很,什么药材配的你知道吗?”

    开玩笑,我要知道就不在这了,可口可乐配方100年来都是个谜,有人估算光这方子就值好几亿美金呢。

    我问他:“您喝得出来吗?”

    扁鹊先是摇摇头,然后说:“这里必定有几味我还没见过的草药。假以时日,也不难推算出来。”

    嗯,等他推算出来再加点碳酸气和咖啡因估计就八九不离十了。老头们喝着饮料,好象都还比较满意。比市画协地好伺候多了。

    过了一会,我把国宝们先让到车上,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飞奔回酒吧,孙思欣正在收拾刚坐过的桌子,我抢上去拿袖子先一顿乱抹——把几位书画名家临时用酒做的作品全抹掉了,估计就算这样这桌子也能卖个万把块,我问孙思欣:“刚才那几位没留下字条啊什么的吧?”

    “没有呀。”孙思欣发现我有点语无伦次。

    “那就好……”我又一阵风跑到车上,我这才想起来。他们是六个人,而刘老六的交通工具是我淘汰下来的一辆挎斗摩托,那他们是怎么来的,难道在这辆摩托车上再次上演了葫芦兄弟七缺一版?

    柳公权最后给了我解释:“刘老六在前边带路,给我们几个雇了辆车。”

    哦,打的来地。刘老六胆子真够大的,他也不怕司机半路跑了,绑架这六个活宝可比绑架盖茨来钱快,只要好吃好喝养着,把他们随手写的玩意儿拿去就能卖个千八百万——哪怕是求救信呢。

    车到了学校门口,因为里面还在铺路,所以这最后一程只能步走,一群下了车,吴道子一眼就看见了我们的校旗,不禁指着天上夸张地说:“那是挂着个什么玩意儿?”

    对这面经常被人误会成三角板地校旗。在别人跟前我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抽象艺术,但在这老哥儿几个眼皮子底下我哪敢放肆,害羞地说:“那是我们学校的校旗。”

    吴道子把一只手挡在头顶上,好象天上飘着一坨屎,一个劲地说:“拿下来拿下来,真够不嫌丢人的!”

    我立即照办,拽着滑轮把旗子降下来了,吴道子拿在手里问我:“你这是画的什么?”王羲之在一边插口道:“字还写得这么丑!”

    我老老实实地指点着说:“这是一个小人儿,这是一个大人,因为我们是一个文武学校,所以代表面对恶势力不妥协不害怕的境界……

    毕竟是艺术大师,吴道子很快就理解了我的意思,说:“寓意是好的,就是画功太差了,画这画的人超不过10岁吧?”

    艺术是相通的……是没有国界,不分种族地,现在看来,时间跨度也不是问题。吴道子真是目光如炬啊!

    吴道子找了块平坦的地方把画放下,自己也盘腿坐到地上,从怀里掏出画笔和一盒墨来,喃喃道:“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天天丢人,帮你添几笔吧。”

    我凑上前去讨好地说:“您索性帮我重画一幅呗。”

    吴道子头也不抬道:“没那工夫。”他见附近没水,就把喝剩下的半瓶子可乐往墨盒里倒了点,研了几下,蘸好了笔,在那小人儿身周和太阳上细心地描了几下,布料扩印,刹那间多了几分山水意境,把那两个人物衬托得立体起来,吴道子画完把笔递给阎立本:“至于人物,那是非阎大师不可了。”我刚才听他们闲聊相互吹捧,也知道这个阎立本最擅长画人物,尤其是神态。

    阎立本笑了笑道:“不用左一个大师右一个大师的,我痴长你几岁,就厚颜称你声贤弟吧。”

    吴道子也很想亲睹阎立本风采,把画笔又往前递了递道:“阎兄请。”

    阎立本不接那笔,伸出右手,用小指头撩了点墨水,在旗中两个人物脸上刮了几下,随即搓着手道:“呵呵,大功告成。”

    再看画里那两个人,一个怒目横眉,一个态势熏天,形神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吴道子端着画布痴痴端详,不住说:“妙,妙啊……”阎立本笑道:“吴贤弟这几下又何尝不是神来之笔?”

    —

    王羲之接过画布,又拿起一支笔来,说:“画是好了,只是这字着实丑陋,羲之不才,擅做主张帮你改了吧。”

    我小声嘀咕:“那可是李白的真迹……”

    吴道子听了,呵呵笑道:“是小白写的呀,难怪如此飘逸,你放心,我跟他乃是旧识,你就说是我主张改地,他绝不会怪罪于你,再说能得羲之兄的墨宝,那是三生有幸的事啊。”

    后来我才知道,吴道子不但和李白认识,而且大李白20,叫诗仙小白呢……

    王羲之拈着笔,面带微笑在李白原来的字上修改起来,因为画布有限,重写地方肯定是不够,再说看着也不像话,我们是育才文武学校,又不是育育才才文文武武……学校,校园再大,名字也不能带回音啊。

    所以王羲之只在原来的字上把边角拓开,使每一个字看上去都像是重写的一样,王大神看来酒喝得正好,心情也愉悦,随手几笔先把“亡月”连在一块,使我们学校回归本名,再抹勾提腕,把“才文”两个字也勾画出来,再看“育才文”这三个字——我也看不出好坏来,但至少看上去是浑然天成了,王羲之忍不住道:“嗯,今日这三个字,写得竟比《兰亭序》还满意几分。”他得意之际正要把下面的字也描出来,一眼看到柳公权在边上跃跃欲试,便把笔递过去:“剩下的就有劳柳老弟了。”

    柳公权点点头,也不说话,提笔就写,看来是早就酝酿足了情绪,于是“武学校”这三个字就在他手底下重新做人(字)了。我现在才想起来,人们老说“颜筋柳骨”,我只知道这个典故说的是有两个人书法好,至于是哪两个人真没细问过,看来这“柳骨”多半就是说柳公权,后三个字经他一写,格外峥嵘,连我这外行都看得津津有味,尤其那个“武”字,真是剑拔弩张,看着就带种。

    四个老头各施绝技完毕,相互一笑,然后齐声跟我说:“挂起来我们看看。”

    而这时我已经把这面校旗仔细地面冲里折好小心地揣到怀里了……

    在他们的监视下,我只好苦着脸把旗子又升上去,我们地大旗迎风招展,旗中,两个人势成水火,最妙的是平分秋色之下居然能让人有意无意地体会到那个小人儿的奋发精神,形态逼真程度已经超越三维动画,远远看去,简直就像在杆子上挂了俩真人——挺恐怖的。至于旁边的字,外行人不作评论,但是后来虽然挂的都是复制品,我们的校旗仍屡遭盗窃,这种雅贼我们抓了不少,但还不能打,因为都是些电视上经常露面的人,最后我们只得把很多画协书协一些市内知名人士列入本校不欢迎名单……

第八章 洗笔池

    

    头们欣赏了一会旗,都很满意,吴道子遗憾地说:“在,要不让他即兴赋诗一首,岂不是千古美谈?”

    我说:“我抽空就把他接回来,他现在跟杜甫在一块呢。”李白在老张搬回家住以后索性也跟了去,俩老头现在形影不离。

    我带着一帮大师来到旧校区,中途还瞻仰了一下苏武老爷子,苏侯爷对自我发配的生活很满意,披着老棉祅,手里紧紧握着他的棍子,在小屋门口支了一口锅,每天去食堂拣点菜自己熬着吃,相当自得其乐。

    随着好汉们去新加坡比赛,现在的旧校区基本上已经人去楼空,我当众示范了一些生活常识,然后找到徐得龙,告诉大师们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他,徐得龙身为武官,只是对前朝的各位名宿表示了应有的敬意,至于老爷子们,根本不知道所谓岳家军是何物,也只对他点头示意。

    这就是我们育才现在和以后都要面临的最大问题之一,来这里的这些人,除了秦桧,都是英雄、名士、起义领袖,各代杰出之士,我觉得他们相互之间都应该惺惺相惜和睦相处,但目前他们彼此缺乏基本了解,尤其是前代对后代;第二,每来一个人我都得从生活常识一一教起,还得回答他们各式各样奇怪的问题,光自行车和灯泡我就解说过不下20次了,这让我心力交瘁。

    所以,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在他们和现代人接触之前先开一个启蒙班了,包括自我介绍和传授日用版十万个为什么,本来最好的教师人选是李师师。但现在看她肯定是顾不上了,我还得物色一个启蒙班老师,这个人首先得是已经在我这待过一阵子,熟悉现代生活——我怎么突然就对招聘会上用人单位要求有三到五年工作经验有点理解了呢?然后,这个人还得熟知历史,这样的话他最好是明清两朝以后的客户,像嬴胖子,第一点是符合了。但要他从秦朝开始恶补历史熟悉各朝名人那显然是不现实地,再说他要去学历史,第一课就得学到刘邦是怎么夺他天下的,这好象不利于五人组内部团结,他能和荆轲相安无事,那是因为从根本上讲是他对不起二傻,再说这属于个人恩怨,放到天下家国那就不一样了。哦对了,项羽还刨过胖子的绝户坟,这眼看时间已经过去小一半了,可不能节外生枝了。

    我发愣的工夫。一直沉默稳重的扁鹊就像个翻版二傻一样把电灯的按钮按来按去,眼睛望着天花板直发傻,这不怪他,毕竟扁大夫距今2400多年了,咱要穿越到2400年以后,还不定是什么傻样呢。

    王羲之则对自来水龙头产生极其浓厚的兴趣,他把水拧开,从怀里掏出毛笔,刚要洗。忽然郑重地问我:“我洗笔的水是不是就流到楼下去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点了点头,王羲之立刻把笔收了起来,说:“那不能洗了,楼下地人万一要喝了怎么办?”

    啧啧,要不怎么人家写的字好呢,思想品质就过硬!那些朝楼下吐过痰的人。你们脸红不脸红——反正我红了一下。

    我急忙跟他解释说这水虽然流下去了,走的是另外一根管道,不碍事,王羲之这才又掏出笔来继续洗,边洗边说:“这下就不用去池塘里洗了,你是不知道,那池塘让我长年累月的洗笔,里面爬出来的青蛙都一色黑,还四腿写篆字……”

    众人:“……”王羲之的洗笔池,那好象是一大雅事啊。

    柳公权四下转了转。指着厕所上的“男女”二字说:“这字也太难看了,盯着这么丑地字如厕也不爽利,我给你换换?”

    不等我说话,吴道子问我:“这是你开的大私塾?”

    我只能点头,吴道子撇嘴道:“没一点学术氛围,还有,那帮小孩子不去读书跟草地上瞎晃悠什么呢?”

    我看着一帮正在打宋朝军体拳的学生无言了,最后只能说:“我们是一所文武学校……”

    “是嘛,文武学校,文在前武在后,把书读好才是正经。”

    看看,矛盾来了吧,幸亏现在只有宽厚的徐得龙在场,要是让李逵扈三娘听见这句话这不就打起来了吗?

    吴道子继续说:“这样吧,你这有大殿没,我先给你画几个庐顶,你这实在是素得慌。”

    阎立本道:“墙壁上我给你画上孔子七十二贤。”

    我诚惶诚恐道:“现在我这地势最大地两个地方就是阶梯教室和大礼堂了——其实是小礼堂,不知道入不入二位法眼,再说,你们有工夫吗?”

    阎立本和吴道子一起点头:“有。”

    这下我好奇了,刚才让他们给我画幅校旗都不行,这会倒有工夫了,我问:“老几位这段时间有什么打算?”

    阎立本看了看吴道子他们几个,作为代表说:“字画这东西,越搞才越觉得深奥——当然,医术也是一样,我们这些人,上辈子到了都还有些问题没搞明白,虽然一年时间也做不了什么,但总归还是抛不下,就拿画画来说,到了新地方就有了新感觉,我现在只想画画,这一年里我只要能画出一幅满意的画来,那就没白来。”其他几个人纷纷点头。

    我明白,艺术家嘛,最满意的作品永远是下一个,看来这几位都是抱着这个心态跑我这继续搞创作来了,包括两个神医也是一样,医学这东西发展更快,他们那时候连“十八反十九畏”还没总结出来呢,现在呢?克隆人都快成功了。

    我脱口说:“对几位的要求,我一定大

    ……”刚说了半句,我忽然意识到:文人其实比武将武将来了只要不出人命。打完一场就算,而王吴阎柳这四位的墨宝一但流传出去,只要是稍入门道的业余爱好者一看那就得引起大混乱,中国书画玩得好地人不计其数,可这四大家那绝对是独树一帜,说个很简单的例子,包子人人会蒸,为什么就人家狗不理长盛不衰?我记得刚认识包子那会我突发奇想:既然人们都爱吃馅。我为什么不能发明一种光有馅没有皮的食品,到时候肯定火,包子这个傻妞第二天就把我地绝妙创意跟她们经理说了,气得我差点揍她,我还指着这个想法发家致富呢,后来包子跟我转述了她们经理的评语我才作罢,她们经理说这种东西有:丸子。

    我正色跟在座的几位大师说:“各位大大,你们在学校里搞创作就不说了。但一定注意用过的纸啊画过的画儿啊千万收留好,绝不能传出去。”

    几人一起道:“为什么?”

    “几位地作品实在是太珍贵了,全世界也就有那么几个国家级博物馆里有,万一流出去。往小说头破血流,弄不好就会引发战争。”

    王羲之诧异道:“很值钱?”

    “怎么能说很值钱呢,那是相当值钱!”

    吴道子忍不住问:“有多值钱?”看来大神也有虚荣心。

    “这么说吧,”我一指窗外:“看见我这学校没,到现在就把十几亿花进去了,这些钱各位只要在草纸上随便划拉几下就赚回来了。”

    四个老头面有得色,吴道子问:“那我们在学校作壁画不碍事吧?”

    —

    我说:“应该不碍事。”碍事能怎么着?人家大老远来了你总不能连笔也不让他们拿吧,我忽然发现我还是挺喜欢林黛玉地,不管写多少。临走全一把火烧了。

    柳公权看着窗外一眼望不到边的工地,叹道:“工作量不小呀。”

    我说:“您只管给大地方题字,别的不用操心了。”

    扁鹊忽然道:“看样子我和华老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坏了,光顾着聊书画冷落了两位神医,我还等着他们给我破译可口可乐的秘方呢,我忙说:“您二位也了不得。现在咱们国家几乎有医院的地方就有二位的画像。”

    华佗笑呵呵地问:“画得像吗?”

    我讪笑着摇摇头,医院里的华佗像,包括扁鹊像、张仲景像甚至是孔子像,根本就是一个老头换了个发型。

    阎立本道:“有工夫我亲自给两位画,画完再送他们挂去。”

    扁鹊道:“我们来也不求名利,你只要给我们准备一间屋子就行,我先把治麻风地汤剂研究出来。”

    “……已经研究出来了。”

    “啊?”扁鹊又惊又喜,一伸手道:“药方给我!”

    “这……我也没有,您要理解,我知道的唯一医学常识就是有病要去医院。”

    扁鹊朝思暮想的目标没了。欢喜过后居然有点失落,我忙道:“不要紧地,艾滋病和癌症还等着您攻克呢,到时候拿个诺贝尔医学奖不成问题。”

    “艾滋,癌?”大概是因为职业关系,扁鹊一听这两个医生地天敌的名字就兴奋起来,“你给把现存的所有的医学书籍都找来。”看来扁鹊已经意识到自己跟时代有些脱节,自他以后,2000年里医学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其实单就理论知识来说,扁鹊很可能已经连一个普通中医班的学生也不如了,但毕竟根底在那摆着,我相信他在学会看简体字以后会很快迎头赶上,只是,这俩病靠中医能治得好吗?

    作别了六位大大出来,我见校园里有俩工人刚卸下来一堆牌子,有长有短,制作得非常雅观,我问他们:“这是干什么用的?”

    一个工人说:“这是往草坪上插的,还有一部分是新楼里的厕所标识牌。”

    我说:“怎么光牌子,上面地字呢?”

    那个工人说:“字还没定呢,等新校区建好根据名称有些牌子是要做路标用的。”

    我点点头:“把厕所上用的都给我吧。”想了想,我又拿走几个带长把的,然后从工地上拎了桶黑油漆找秦桧去了。

    秦桧自从来了学校更是闲出鸟来,偌大的宿舍楼除了他再没一个人,因为还没正式投入使用,也没电视,徐得龙虽然从不过这边来,但他也不敢轻易出去放风,无聊之际见我来找他,以为有什么好事呢,急忙从床上爬下来。

    我把牌子和油漆桶都堆在他脚下,把毛笔塞在他手里:“你也给学校做点贡献吧,写俩字。”

    秦桧甩着腕子说:“写什么?”

    我把那几个带把的牌子立在他眼前说:“这几个,写‘爱护花草树木’。”

    “那些呢?”一说写字,秦桧跃跃欲试,看来对自己很有信心,我也听说这家伙字写得很不错。

    我指着不下一百多地牌子说:“这些一半写‘男’一半写‘女’。”

    “男女?”秦桧嘀咕了一会,叫道:“你不是要往厕所上挂吧?”

    “就是,怎么了?”

    秦桧委屈地说:“我也不能就分厕所吧,有没有洪武殿养心宫什么的地方我给你题上,保证绝对漂亮。”

    我呵斥道:“少废话,你这样的只配给厕所题字——”

第九章 补报

    

    到当铺是下4多,花木兰和倪思雨也刚到家不久,跟鞋甩在一边,坐在沙发上拼命揉脚,手边的一大堆手提袋儿全都扔在脚边,从这一点来说她就不像个女人,如果是包子,上街回来不管多累她都会把买回来的衣服再一一试穿。

    现在的花木兰俨然是一副某外资企业高管的样子,雪白的女式衬衫,笔挺的职业套装,看上去精干、魅力十足,以她当过军人的经历,这套衣服确实很适合她,看来小丫头在打扮花木兰的时候确实是下了心思,可是女强人的形象离花木兰的梦想好象相去甚远,在我的印象里,女强人是小于男人大于女人的物种,她们大概约等于人妖。

    倪思雨临走的时候跟我说:“我想好了,不去外国了。”我看了看沙发上的花木兰,问:“那姐姐给你上爱国教育课了?”我绝对相信从没上过思想品德课的花木兰有实力能在三言两语间说服摇摆不定的小丫头。

    倪思雨笑道:“我想过了,今年我才19岁,就算参加下也来得及。”倪思雨的眼光在屋里扫来扫去,我说:“你大哥哥可能出去了。”小丫头脸一红,逃跑似的去了。

    ……

    其后的两天里刘老六也没让我闲着,又往我这带来俩人,第一个是个老头,第二个……还是一个老头,第一位坐在酒吧里什么也不喝,一问才知道是茶圣陆羽,领到茶叶店东闻西闻选了两种名不见经传的茶,回了学校又说水不行。恰好那天是入秋后的第一场大雨,陆圣人赶忙把厨房能找到的所有地容器都摆在外边接水,但是大家也知道,现在城市里的降水都是酸雨,浇脸上就毁容,所以陆圣上午喝了一小盅雨茶,下午就再也离不开厕所了……

    第二位一来,俩手老在桌上乱按。开始我以为是IT工作者呢,后来刘老六跟他说这是俞伯牙,俞伯牙这名字可能大家都比较耳熟,我一打听才知道这就是高山流水的作者,当年老俞一个人弹琴,弹得正哈屁弦儿绷了,老俞很生气,知道又有人不花钱听白的。一会果然见山后面转出来个砍柴的,老俞就问他你干什么呢?砍柴的就是钟子期,钟子期虽然现在砍了柴,但早年可能也上过音乐学院什么的。还有一种说法是钟子期的爷爷弹过棉花,所以对音乐颇有研究,就不慌不忙地说:听听。老俞说你能听得懂吗?钟子期说你弹一个,俞伯牙就弹了一个,钟子期说:G大调。俞伯牙吃了一惊,就又弹了一曲,钟子期点头道:嗯,你这是蓝调。俞伯牙惊喜交加,遂引钟子期为第一知己。两人分手地时候约定,明年这个时候在此地相会,届时俞伯牙将把完整的《致钟子期》和《海边的鲍叔牙》献给自己这位知音。结果当俞伯牙故地重来的时,却发现钟子期已经像绝大多数顶级艺术家那样因为郁郁不得志把自己愁死了,这就意味着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听懂老俞弹的什么玩意了,伤心绝望之下。老俞把琴摔碎在了钟子期坟前,发誓:以后再也不弹G大调和蓝调了,至于他有没有弹C小调或者改吹口琴,不可考——节选自《戏说千年史》第一卷第32章:乱弹,张小花著(以上/.说,人物原形请参照相关史料)。

    这样一来我们育才已经集结了书圣、画圣、茶圣、诗仙、琴仙等诸多艺术大师,不过我对这些称谓并没有多少兴趣,小时候我爸心血来潮,把我送到少年宫拿毛笔写了一个月的“向雷峰叔叔学习”,后来不了了之。而我们图画课老师那是当时市里有名的民间画师,此老受达芬奇画蛋的启发,一上图画课就让我们画蛋,实话实说我画蛋水平在班里绝对是属一属二地,不像有些孩子画出来的只是两个简单的圆,只是我不该在两个蛋中间又加了点东西,后来被我们班主任叫家长——直到长大以后,但凡我银行卡里有010这种数字组合的时候我都心惊胆战地。

    至于说茶啊琴啊之类的也不用再提了,红楼梦里的妙玉怎么说来着?喝一小瓯叫品,再多了就是牛饮了,我就喜欢拿二点五升的太空杯喝砖茶,边喝边吹口哨……我应该和陆俞二位共同语言不会太多。

    这天我又百无聊赖地坐在当铺里打盹,说真的我很喜欢我目前这份工作,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我真愿意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只是有点稍微对不起老郝,当铺业绩惨淡有多一半原因是因为我的混吃等死的态度,所以我已经下定决心,结完婚就辞职,我现在还得借老郝的地方住几天,这样才能在办事那天送给包子一个惊喜。

    正在我将睡未睡地时候,一个电话吵得我一激灵,我抓起电话怒气冲冲地说:“喂!”

    老郝那乐呵呵的声音:“强子你在呢?”

    我脸一红,听老郝的口气好象对我最近的状况比较了解,真是说曹冲他爹曹冲他爹就到啊。

    “呵呵,老大。”

    “最近忙吗?”

    “……还行。”我脸更红了,老板出这句话来,员工一般最难回答,我到是忙得脚朝天了,可业务量呢?

    “你学校的事我都听说了,办得不错呀,下次校庆记得叫我啊。”

    “郝总,我……”

    “强子,什么也不用说了,我这个地方就是个耗人的营生,年轻人都干不长我能理解,见你干出自己地事业我也很欣慰,说句肉麻的话,我拿你一直当自己的儿子一样。”

    这话除了我爸要是别人说出来还真够肉麻的,可老郝有资格这么说,三年了,除了弄来一辆二手帕萨特我没给老郝再赚一分钱,弄个宋朝瓶子最后还被我贪污了,老郝从没说过二话。

    老郝语重心长地说:“不要有顾虑,你什么时候想走我这立马放人——你别多想啊,你要没那意思我也永远欢迎你。”

    反正这事迟早得挑明了,我期期艾艾地说:“干完这个月行么?”

    老郝痛快地说:“行。”

    我有点动情地说:“谢了老大,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张口,只要我能做的,绝对没二话,我欠你的一定补报回来。”

    老郝嘿嘿笑了起来,笑得我一身鸡皮疙瘩:“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要看你敢干不敢干了……”

第十章 单刀赴会

    

    郝要干什么?抢银行?印假钞?听他的口气这事绝对如果要是循规蹈矩的事情,也用不着这么神神秘秘的吧?我第一次被人用这种口气鼓惑还是8那年,上三年级的二胖(记性好的读者一定还记得此人出镜率很高,他从小就跟我不对付)问我:“你敢不敢跟我去果园偷苹果?”后来我、狗、二胖我们仨赛跑来着,跟狗比我输了,但是我赢了二胖……

    “老大,有事直说吧。”

    老郝呵呵一笑:“好,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有人欠了我一笔钱没还,而且看样子不打算还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忘了,所以准备找个人提醒他一下。”

    “欠了多少?”我长出了一口气,毕竟还在合法范围内。

    “500。”

    ……

    我那口气又提上来了:不管是别人欠你还是你欠别人500万,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忘吧?看来这事又重新复杂起来。

    “那人干什么的?”

    “道儿上的人都叫他雷老四。”

    “混社会的?”

    “呵呵,看来你真的是久没在道上走了,雷老四可不简单是混社会的,要不能从我手里借出那么多钱吗?”

    等等,雷老四,这名字很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过。对了,就在我刚接手酒吧的时候,原来那个姓柳的经理跟我叫板的时候说过,除了雷老四他谁也不怵,那么也就说这雷老四起码在混混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也清楚,干老郝这一行的不可能不跟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所以他跟雷老四有经济往来一点也不奇怪。

    我问:“那雷老四是怎么个意思,是不想还还是有别地原因?”

    “不知道,这不就在找他谈吗,晚上9点我约了他在大富贵歌舞厅见面,你要能去就代表我去见见他,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事比较棘手我也明白,你要不方便我绝不勉强。”

    “交给我吧。”话说到这份上。不去也不行了,老做了半天铺垫,最后求我这么个事,我还能咋说?最主要的,这件事一完,我和老也就两清了,他嘴上没说,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老郝见我答应了。爽快地说:“事后你拿一成走,50万归你。”

    “这个绝对不行,我小强不能干这种伤心烂肺的事情。”这钱我是真不能拿,拿了性质就变了。再说——我现在也不缺这50万,其实要不是数目如此巨大,我都有心拿自己的钱给老郝贴上了。

    “那以后再说,我得提醒你一点,大富贵是雷老四的地方,你去了能谈就谈,谈不拢我再想别的办法,不要起纠葛。”

    “老大,你和雷老四……”我得先把状况弄清楚。是朋友之间救急还是建筑在利益关系上,别到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跟他一面之缘,没什么交情,上回也是抹不开面子才借他地钱,谁想这人这么健忘,我们还没熟到500连招呼也不打就没影儿的份上。”

    “明白了。你手上有借条吗?”

    “没有,雷老四要跟你要借条你直接回来就完了,我想他不至于这么不地道,他们这种人借钱不还没什么,他要连这码事都不承认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了电话,我又琢磨了一会,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多了解一下雷老四这个人,我首先就想到了老虎,这层面的人他应该都熟。老虎前段时间经常就泡在育才,那除了有董平,程丰收段天狼他们也像磁铁石一样吸引着他,虽然段天狼跟老虎的师兄交手时有点不愉快,在我的调和下也都过去了。

    “强哥!”老虎爽利地叫了我一声,这段时间我们经常联系。

    “虎哥!”我也回敬他一声,其实按辈分我得是他师叔。“跟你打听个人,雷老四你认识吗?”

    “你打听他干什么?”老虎语气不怎么痛快了。

    “没什么,生意上的事,随便问问。”

    老虎道:“虽然我在道上也有朋友,可我们是两类人,我毕竟还算是正经做生意的,雷老四这个人我照过几面,没深交,早年是靠打打杀杀混起来地,这几年做了实业,可屁股底下还有屎擦不干净,我跟你说,你没事别招惹他,这老小子心狠手辣,是个不按规矩来的人。”

    “黑社会呀?”

    “对了,就是黑社会!”

    ……现在事情明了了,老郝是要我找黑社会收帐去,而欠帐那位爷爷,是个绝对不能惹的主儿——老虎财大气粗,手上功夫又硬,这些年横冲直撞惯了,遇到雷老四都得盘着,这我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当然,答应别人的事,去还是一定要去地,我只是在盘算该怎么去,要帐这种活,我看别人干过,必须是七分硬

    ,你要赔着笑脸好话好说还不如不去,人家一看你这也得改主意。

    可是我现在硬不起来呀,千不该万不该把好汉们都打发走了,连四大天王都没留下一个,徐得龙那是半步也不离开学校,我以前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在我最需要火力支援的时候学校里不是这圣就是那仙,但是半个能打也没有!正可谓人到用时方恨少,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

    我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五人组身上来,可是好象也行不通,万人敌项羽对我的事情向来缺乏兴趣,在他眼里,别人的事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俩小孩儿玩恼了相互吐口水,作为大人总不能自毁身份上去帮自己家孩子,再说我还真不敢用他,项羽最近心情很糟,有草菅人命的倾向。

    二傻到是没问题。让去哪就去哪,可他是一个杀手,贵在视死如归的精神,要论打架,惟恐他孤掌难鸣,上次跟小六干仗就差点掉链子,这回对方可是黑社会!

    我坐在沙发上发愁,花木兰见我这样问:“你怎么了?”

    我把事情跟她一说。花木兰道:“要不我再装成男的替你去?”

    我连忙摆手:“算了吧,我又不是你爹。”不该享受地待遇还是别享受地好,农民坐办公室两天就得长疮,再说花木兰就想安安分分当个女人,咱帮不上忙也别拖后腿。

    我想了又想,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决定:

    好好跟人家说。

    黑社会也是爹生妈养的,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未必就说服不了他们——说不服也没办法,谁让咱各路诸侯都远在新加坡。也不知道在上海东方明珠上点一堆狼烟他们能看见不。

    这时电话又响了,这回是手机,我接起来不耐烦地说:“喂!”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明知道是一场吃蹩的谈判。还必须得去,搁谁身上也不好受啊。

    孙思欣一听我口气不善,小心地说:“强哥,你二大爷又领人来了。”

    “他又带了个什么子来?”问完随即我也哑然失笑,孙思欣能知道什么?我问:“带人来那个老家伙还在吗?”

    孙思欣道:“已经走了,那强哥你看……”

    我说:“我现在过去。”我看了看时间还早,把这新来的客户送到学校再去见雷老四也不耽误事。现在我对这位新客户的身份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总之不是琴棋书画就是这子那子,他们带来多少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我并不关心。关键地是他们一点忙也帮不上。

    我一路快车来到酒吧,冲到前台问孙思欣:“人呢?”孙思欣指了指楼上,现在酒吧已经准备上客了,所以他把人安排到了楼上包间里。

    我拍拍他肩膀表示对他地办事能力很满意,快步上楼进了一号包间。

    一见门我就大吃了一惊,只见我这位新客户背对着门坐着。宽阔的后背像堵小山相仿,桌上放着一坛酒,此人正慢条斯理地嘬饮,从后看去他的头发已有些花白,年纪应该在五旬开外。

    此人听见有人进来也不回头,依旧稳如泰山,端起酒碗慢慢放到嘴边,举动间胳膊上的肌肉像颗排球似的滚来滚去,我还真想不出历史上哪位文人墨客有这么魁梧的身材,八成是敲架子鼓出身。

    我见这老爷子架子满大。只好绕到他前面,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这大汉眉如卧蝉面似重枣,三缕墨髯飘洒胸前,虽然年纪不轻了,但带着千般的威风万种地杀气……

    我呆若木鸡,脚跟戳在地上再也动不了半分,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片刻之后这才不由自主地拜伏身子战战兢兢道:“关二……二爷?”想叫二哥来着,没敢。

    都别问我怎么敢肯定这就是关二爷,卧蝉眉单凤眼地大个儿有的是,但我敢打赌这些人加一块的气质连这老爷子半分也赶不上,关羽就是关羽,这回我这果然又来了一位圣人——武圣人!

    关二爷看了我一眼,笑道:“呵呵,不敢当。”嘴上这么说着,他可没扶我地意思,我只得自己直起腰,赔着小心说:“二爷,您怎么来了?”

    说到这个,二爷也颇为不满,道:“按顺序早就该我了,也不知怎么的被那么多后辈酸儒插了前。”

    我心知肚明,看来二爷份儿在那摆着,地府也不敢因为何天窦的事积压太久,最后还是让关羽来了。

    二爷一通抱怨,顿时让我感觉亲和了许多,毕竟在民间把关羽当神膜拜由来已久,你总没见过一个神来在你面前跟你讨论软白沙好抽还是硬白沙还抽吧——他们不抽烟,每天让人拿香熏也差不多。

    我端起坛子给关羽满上,问:“二爷,吃了吗?”

    关羽:“……没呢。”

    “酒这东西,空肚子少喝,咱先找饭辙吧,您想吃什么?”

    随便吧。”关羽大概还没跟人这么聊过,显得有点

    “哦对,您是圣人,不在乎吃喝。那我给您把您得意的那口弄来吧,您今儿晚上是想看《春秋》还是《孙子兵法》?”

    关羽摆摆手道:“都看一辈子还看?有《三国演义》吗?”

    我:“……”

    关羽手拈须髯道:“在地府老听说,就是没看过,把我写成什么样了?”

    “罗贯中估计快来了,等他来了你亲自跟他聊。”

    关羽站起身伸个懒腰道:“咱吃什么去?”

    我为难地说:“今天咱要不先简单吃点,一会我还有事。”

    关羽无所谓道:“行啊。”

    我想了想不妥,这可是关二爷!索性说:“不管了,让他们等着去吧。给二爷接风是大事。”正好我也不想去吃蹩。

    谁料这句马屁却没拍对地方,关羽脸一沉道:“应人之事,怎可失约,你只管去。”

    我使劲一拍脑袋:二爷凭什么受人尊敬?论打,他干不过吕布,智谋干不过诸葛亮,因为忠义!看来我今天这顿蹩还吃定了。

    我连连低头认错:“是是,二爷说的对。那咱……”我又使劲一拍脑袋,简直恨不得踹自己两脚:有关二爷在,谁敢给我吃蹩?这放着活二爷我再自己跑去装孙子,那我还算人吗。简直就是赤裸裸地不尊敬二爷!是明目张胆地跟读者叫板!是令人发指的背叛历史背叛英雄主义背叛YY精神!

    “二爷,要不您和我一起去,反正就是一个宴会。”

    对于去哪,干什么,关羽根本无所谓,就点了点头。

    接着我们就闲聊了一会,我发现关羽其实挺爱跟人聊,看着是比较傲,可心肠热……

    在整个聊天地过程中我可能是有点手舞足蹈。我觉得诸葛亮也不过如此吧,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谈笑间,雷老四灰飞烟灭——我忽然想起一个很要紧的事情,忙问关羽:“二爷。你看我长得是不是很像赵云赵子龙?”我说了,我总觉得自己上辈子是赵云来着。

    关羽摇头道:“不像,我看你倒有几分像庞统。”

    “神机妙算?”庞统也行吧,卧龙凤雏,那也是有一号的。

    “贼眉鼠眼!”关羽丢过来这么一句话后就再不理我了。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道:“二爷,走吧。”

    走之前我给关羽稍微化了一下妆,头上给他戴了一顶帽子,然后把衣领竖起来挡住胡须,否则这特征太明显了。

    “大富贵”歌舞厅在一条不太热闹地街上。门脸破旧,富字上半边已经不会亮了,夜色里看去就成了“大田贵”,但是这里每天客流量非常恒定——基本上都是雷老四的手下,这里也没有什么黄赌毒,其实就是一个社团聚会的地方。

    我开车拉着二爷一路狂奔,因为我怕他半路改变主意,等到了地方就好办了,一旦打起来我就不信二爷能袖手旁观,想到这我也有点害怕,我这回阴的可是关羽啊!跟项羽不同,我们爷俩交情还不深,万一他事后翻脸……

    在大富贵门口,我跟一个一看就是龙套甲的手下说:“雷老大来了吗?”

    马仔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问:“你谁呀?”

    “郝老板派我……”

    不等我把话说完,马仔就在头前带路,恶声恶气地说:“跟上!”

    一进门,顿时有十几个手下围了上来,一个个在我身上毫无顾忌地扫来扫去,我以为他们要搜身呢结果也没动静,搜我也不怕,板砖都让我扔门口了,跟关二爷赴宴,动起手来我拎块板砖多掉价呀,二爷一生气先把我收拾了也不是没可能。

    头前那个家伙把我领到一片空地上然后侧开身子道:“道上规矩,先拜关二爷!”

    太意外了,这么古老地门规还保留着呢?我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地泥胎关公,做得要比一般真人还高一头,一手捋髯一手拄着青龙偃月刀,也是眉如卧蝉面赛重枣——跟我身后那位双胞胎似的。

    我一愣的工夫,那个马仔在我背上重重推了一把,喝道:“快点,敢对二爷不敬!”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我察言观色发现包括旁边那些人脸上都幸灾乐祸一副看戏模式,我就明白这哪是什么门规啊,这是要给我个下马威!

    我可顾不上别的了,这是个拍马屁的好机会啊——我表情肃穆,缓缓来到泥二爷面前,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用刚好只能让后面的那位听见的声音喃喃道:“二爷,今天可就全靠你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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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755/ 第一时间欣赏史上第一混乱最新章节! 作者:张小花所写的《史上第一混乱》为转载作品,史上第一混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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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介绍:
【起点第四编辑组签约作品】我真倒霉,真的


人家穿越,我只能被穿越


人家泡妞,我只能被妞……


在我的第“好几号”当铺里,我接待了名叫荆轲、李白、关羽、秦侩等等一系列客户,发生了一连串让人忍俊不禁的故事


本书恶搞气氛浓重,修真、穿越、都市、爱情一个也不能少。所以名之以“史上第一混乱”


34825040混乱一群,感谢《混社会的那些日子》作者毛毛!(已满)


混乱二群:56046523(满)感谢书友地狱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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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混乱高V群:61631130(感谢懒猪,高V读者进)史上第一混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史上第一混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史上第一混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