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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小花     史上第一混乱txt下载     史上第一混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一章 说客

    好一辆车,给抹得花里胡哨的,斑点狗一样,就跟接友的班车似的,这黑手党干事也忒不地道了。

    我回头看了看费三口,问他:“你来干什么来了?”

    费三口微笑道:“你还没给我解释呢,东西都拿回来了。”

    “抓到几个人?”

    “两个,看守并不多,而且他们不知情,知道的还不如你帮我们抓到的那几个人。”

    我低着头说:“去哪谈,找个地方吧。”

    费三口道:“就陪我四处走走吧,自从育才建好以后我还是第一次来。”

    “好……”

    费三口看了我一眼道:“你好象有点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被我抓住那些老外,不知道都说了什么,这就像小时候开家长会一样,事前老师明明说不告状的,可每回我老爹回去也轻饶不了我,其实我能有多大罪过啊?不就是上课爱捣个乱,没事爱打个架,厕所里抽烟被逮住几回,无聊的时候给漂亮女同学每人写了几封情书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费三口:“那帮孙子们都说我什么了?”

    费三口道:“多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说从你手里拿来的东西都很值钱,我们也很奇怪,几件戏服,一把硬度一般的匕首有什么价值,最值钱的还要说那件纯金打造的内甲,但是用肉眼看的话,也无非就是黄金成色好而已,我们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引起国际著名的黑手党地狂热关注。”

    我问:“黑手党还有品牌呢?”

    费三口道:“黑手党也有不同类型。一般的都是家族式的,他们从战乱动荡的年代衍生,借机结交权贵政要,通过各种途径维护自己的家族利益,几辈人下来,他们已经发展成为庞大的势力,自然也就蒙上了一层神秘和不寻常的黑色性质,那本著名的《教父》中的考利昂家族就是这种情况。一般这种黑手党相对稳定,他们有自己地生意。而且很多国家的某些地区经济增长主要靠这些人来支撑,他们的骨干成员绝不会多,也不会做太过份的事。”

    我插口道:“这属于有庙地和尚,卖点香灰和送子观音骗骗钱也就算了。不敢造反。”

    费三口笑道:“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下面该说没庙的和尚了,这种黑手党或者说组织是由几个有钱的巨头临时拼凑起来的,他们靠着强大地力量捣卖军火、毒品。有时候也会跟某些国家做临时生意,他们贪图的是巨额利润,该花的钱绝不吝啬,但到了回报的时候讲究以几何倍数收回。他们地成员同样不会太多,给他们干活的人基本上都是高价聘请的雇佣军,这些人可都是做事不择手段地狠脚色。”

    “那他们跟恐怖组织有什么区别?”

    “恐怖组织地钱。只是为了达到目地的一种手段。他们地目的是通过极端行为引起世界的关注或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说好听一点,他们是有自己信仰的人。而黑手党就简单多了,他们追求的就是暴利。”

    我想了想,摸着脑袋道:“我得罪的好象是第二种黑手党。”

    “是的,我们拿到的东西里确实有一件元朝的香炉和一件明朝的瓶子是算得上分量的古董,可是这些好象还不值得他们动这么大的阵仗,我说过了,他们是国际上著名的黑手党,主要是针对重量级古董下手,利润不超过10亿美金的话,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忙问:“这么说那些东西你已经找人看过了?”

    费三口道:“没有,我所知道的都是被我们抓的人告诉我的,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要做到,现在该你履行诺言了。”

    我叹气道:“哎,该怎么跟你说呢。”

    这时从我们身后跑过一队孩子,一个个身轻如燕,几个年纪大一些的还不停在树顶蹿上蹿下,老费愣了愣神,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是干什么的你也知道,就算是见不得人的隐私只要不犯法我也能替你保守秘密。”

    我说:“你第一次看毛片是什么时候?”

    老费道:“12岁,也不是故意看的,邻居家放我偷瞄了

    “比我早了两年。”

    老费:“……”

    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有了这个小插曲,我们都放松了很多,这会已经到了第一个演武厅,张清董平他们各领了一帮孩子在上课,不时叫几个学生出来演习,那些孩子们年纪虽小,但一个个端凝沉稳,拳脚生风,费三口看得悠然神往,说:“以前只领略过梁山俱乐部里的时迁的风采,没想到其他人也真有本事。”

    我表情沉重道:“老费,我能信任你吗?”

    费三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这是什么话?”

    我说:“有一个天大的隐私,我想过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可是我不知道这在你那算不算隐私。”

    费三口脑袋灵光,眼睛一眨,笑道:“我明白——我现在是以私人朋友身份跟你聊天的,只要不妨害国家安全,

    大的秘密我就当没听过。”

    我先琢磨了半天,我接待客户这事妨害国家安全了吗?好象没有,梁山好汉们虽然是土匪,可他们也没再上山的打算,文人们不说,就那帮皇帝们比较敏感,不过看样子他们也没想着要在一年之内再把他们的“梦想”捡起来,两个汉奸秦桧和吴三桂就算想叛国也没什么可泄露的——秦桧肯定是知道不少1000年前的吗?

    还有就是我觉得也确实到了该跟费三口说清的时候了。他代表地也就是国家,再有个把月的时间好汉们都走了,我总得给投资方个交代吧,就目前而言,古董这件事我也需要他的帮助。

    我点了根烟道:“这事说出来你不信我也不怪你——我再编别的瞎话。”

    费三口:“……你先说吧。”

    我悠悠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老费呵呵笑道:“说起来这也是缘分,那一面可是印象深刻,你去火车站接梁山俱乐部,手里还抓着个牌子,等那帮人一出来我就傻了。个儿顶个儿的像,比电视剧里头的神似多了。”

    我苦恼道:“如果我告诉你那不是像就是原班人马你会怎么办?”

    老费一时转不过弯,纳闷道:“原班人马?一个剧组的?他们拍的几几版的水浒啊?”

    我抓着头发道:“公元一一几几版地。”

    “……什么意思?”

    “他们就是真的梁山好汉,那个长得像导演似的黑大个是李逵。上次帮你偷鼎那个是真的时迁,那会咱们一个组地还有吴用、卢俊义……”

    费三口一个劲摆手道:“等会等会,慢点说,我智力只有不到130

    我说:“那难怪你不信呢。你要跟我一样只有75八成早就信了,你想想,除了梁山好汉,当今世界哪个团体能包揽所有散打金牌?谁能跟蜘蛛侠似的在8爬来爬去?谁能直眉愣瞪地放着好好的老师不当跑去砸黑社会?”

    费三口呆呆听着。忽然道:“确实,在新加坡比赛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中地很多人言行不像现代人,我想起你说的这些人是你从山沟里找到的。可是哪有刚出山沟就有兴趣组建俱乐部的?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看来你这个解释是最合理地——可我还是很难相信。”

    我说:“可以理解。我当初也不信,现在就少一个能把你变成女人的老神棍了。”

    这种事情光说不借助外力确实很难让人相信。我原本打算对老费用几个读心术迫使他相信的,可是又一想这东西不能乱用,尤其是在特殊职业地人身上,其实普通人谁又愿意你能猜透他地心事呢?所以读心术除了刘老六和何天窦知道内情以外,我谁也没告诉。

    这时我就见一个人打我们眼前过,我大喊:“毛遂,毛遂!”

    毛遂愕然望向这边,见是我,笑着走过来说:“什么事,萧校长?”

    我指了指老费跟他说:“你不是说客吗?关于你是谁、怎么来地、只要你知道的都告诉他,务必让他相信。”

    毛遂礼貌地冲费三口一施礼道:“请跟我来。”

    我跟老费说:“你跟他去吧,他要说不服你我再想办法,现在我得擦我那车去了。”

    我倒了盆水,从学校里抓了两个跟花荣学射箭地小壮丁,几个人一起把我那车擦得跟二手的似的(以前像八手的)。

    没用半小时,费三口在毛遂的陪同下出来了,费三口脸上还有点意犹未尽的兴奋,毛遂则只是微微带笑,平静地很,费三口握着我的手说:“我信了,都明白了。”

    我质疑地看了毛遂一眼,小声问费三口:“他没威胁你吧?”我生怕毛遂谈不拢,给费三口也来“血溅五步”那一套。

    费三口笑:“没有。”

    “那他怎么跟你说的?”我更好奇了。

    “毛先生跟我举了几个例子,你的所有产业里,都是育才的人帮你搞起来的,而这些人不求名不求利这就足以说明他们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了。”

    我鄙夷道:“什么话嘛,难道这个时代就不能出几个一心为人毫不利己的人?”

    不得不说毛遂是真有一套,他找了一个我想都没想到的切入点,现在市面上的五星杜松、药茶,那可都是日进斗金的项目,而它们的研发者和创始人都名不见经传,这本是令人费解的事情,不知情的自然会猜想我花了多少钱才收购了秘方,可是费三口却不难知道这些人都在我的学校里安心地当他们的“老师”——就酒和药茶本身也很能说明问题的,育才的奇迹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都是不相干的方面多向开花,这个费三口也是深有体会的。可见毛遂很善于抓人的心理,以后可以试着让他开一门心理学或推销学,让李世民他们开门企业管理,以后咱育才产销一条龙全是自己人……

第七十二章 没完没了

    三口愣了半天,我说:“现在你应该明白那些人为什了吧?”

    “大体上明白了,可那些东西到底……”

    “那几件戏服不是刘邦的皇袍就是李师师穿过的,那把刀子是荆轲用来刺秦王的,而那件黄金甲——是项羽的贴身铠甲。”

    老费倒吸了一口冷气,忽然问:“那么那位帮我们找到秦王墓的嬴同志……”

    “那是秦始皇!”

    老费颤抖着点了一根烟,喃喃道:“难怪,难怪啊。”

    我说:“现在好在那些人只知道它们很值钱,但不知道为什么值钱,否则只怕那些有庙的黑手党也消停不了了。”

    老费把刚抽了一口的烟踩灭,道:“你说的很对,到时候恐怕不光是黑手党,各国政府也都得来分一杯羹,那这世界就要乱了!”他快步走到自己车里,把他昨天得来的那些东西一古脑捧出来,然后郑重地交到我手上说,“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吧,让他们走的时候一件不少地带走。”

    我纳闷道:“我还以为你会向我开口要去送给国家呢。”

    费三口道:“我是想这么做,但是这些违背了客观常理的东西一但现世未必是好事,几千年的古物崭新如初,我说不上这有没有研究价值,但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被误导,就算不引起别人的觊觎,我同样不希望国家花大量的人物物力浪费在这上面。”

    我笑道:“不愧是智力130人,想的就是长远。”我从一堆东西里拿出两件说。“这个香炉和花瓶你拿回去交差吧,毕竟黑手党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我们中国,你也好有个说辞。”

    费三口想了想点了点头,反正古爷也说了,这两件东西不打算要了,再说他原本就要把所有古董都留给国家的。

    老费端着两件古董,眼光恋恋不舍地看着我手里的东西,我拿出一件大裤头说:“要不你拿一件穿去?这可是正经龙内裤。”

    费三口:“……算了吧,皇帝们生活都不太检点。我再感染上个千年梅毒跟媳妇就说不清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真挚地说:“那一切擦屁股的事情就全拜托你了。”

    费三口:“……对了,刚才那个叫毛遂的是不是自荐那个?”

    “对,就是他。”

    “你这学校里还有些什么人。都给我介绍一下。”

    我迟疑地看了看他,费三口笑道:“放心吧,只是好奇而已,我保证一走出育才的校门全当没听过。”

    我指了指正在摆弄小火炉的苏武道:“那门房是苏武苏候爷。”我又指了指迎面走过来的俞伯牙。“那是琴圣,和他一起地那老头是茶圣陆羽,咱们市面上卖的药茶就是他和华佗研制出来的。”

    这时一个短头发女子打我们眼前过,费三口兴奋地说:“那个你接站的时候我见过。潘金莲?”

    我忙说:“嘘,让她听见揍你,那是扈三娘。”

    费三口脸红道:“哦对了。忘了梁山上还有女将了。那她身边那个女孩子是孙二娘吧?”

    我说:“那是花荣他老婆。孙二娘在街上卖艺呢。”

    老费无语半晌,最后道:“怎么还有拉家带口地。照这样下去就不是我们找你麻烦而是移民局找你麻烦了。”

    我笑道:“这是偶然现象,以后再慢慢跟你说吧。”

    费三口期期艾艾道:“那个……我听说王羲之也在你这呢,能不能让他抽空辅导辅导我姑娘的字,老师找我好几次了,说孩子成绩不错,就是字太丑,要是早不矫正有可能影响到以后的前途。”

    我痛快道:“行啊,一小时一百。”

    可怜天下父母心,机敏的特工这时候居然没听出我是在开玩笑,满口答应道:“好说好说,能请到王老师这个级别地家教,一小时二百也不贵呀。”

    我笑道:“逗你玩呢,有空把姑娘送来吧,顺便跟着‘潘金莲’学学女子防身术,不过我觉得字写得丑的人最好还是等张旭来了以后学狂草。”

    这时,一个小家伙跑过来牵着我的手,奶声奶气叫道:“爸爸——”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曹小象,于是把他抱起啃了两口,冲费三口说:“看,我儿子,我们爷俩长得像不?”

    老费参加过我和包子的婚礼,知道我们不可能有这么大地儿子,笑着说:“不像,你儿子比你帅多了。”

    我小声道:“这是曹操的儿子,称象那个,你姑娘多大了,攀亲家不?”

    费三口:“……”

    曹小象在我耳朵边上说:“爸爸,你不是已经和厉天叔叔订了亲了吗?”

    我诧异道:“哟你个小鬼头什么也瞒不了你——嘿嘿,原来你喜欢厉家那小丫头片子啊?”

    曹小象一本正经道:“做人要讲诚信!”

    我敲了他小脑袋一下道:“屁,泡妞就要全面撒网重点培养,你懂啥呀?”

    费三口满头黑线道:“你这样是不是容易把小孩子教坏呀?”

    我把曹小象架在脖子上道:“要坏早坏了,他亲爹是什么主儿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把荆轲剑项羽甲那一堆东西随手往车里一扔,费三口心疼道:“你轻点。”

    我把小象也放在车后座上,说:“走,跟爸爸回家吃火锅。”

    费三口道:“黑手党已经给你下了警告,你最近万事小心,我电话24小时开机,至于其它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就像你说的,.>都交给我吧。”

    我认真地看了看他说:“谢了老费。”我知道事情并不像他说地那么简单,他回去以后得跟上面作个交代。还得提防那些被抓住地老外说出关于项羽甲这些宝贝的更多情况。

    一路无话我们直接来到清水家园地别墅区,昨天的袭击并没有引起小区保安的警惕,那帮老外肯定是用了高科技手段使他们误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困倦而已。早晨我走的时候还冲我敬礼的保安这会又没了动静,大概是又偷懒了。

    在楼下,我看

    平台上站着两个人,可能是修电话线的——昨晚电话子掐断了,那两个人见有人靠近,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我把车停好。冲他们喊:“哥们,小心点!”

    一个人笑眯眯地从我房门里走出来帮我打开车门,说:“萧先生真是个好人,这时候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呢。”在他缩着的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正对着我。古德白!

    在车后座地曹小象听来人的口气以为是我的朋友,刚要礼貌地打招呼,我把手掌藏在背后冲他微微往下按了按,一边假模假式地笑道:“哈哈。原来是‘嗝儿屁死’老兄啊。”

    古德白暗含威胁地把我逼出车外,探头往车里看了一眼,随即摔上车门,用下巴朝房子点了点示意我进去。

    进屋一看我就抓狂了。只见对面的沙发里,包子、李师师和花木兰垂头丧气地坐成一排,在这边。二傻、刘邦、吴三桂也坐成一排。但双手都被反铐着。二傻肩膀上被空空儿刺过地伤口绷开了,屋顶上的吊灯歪歪垮垮地斜在一边。地上全是碎玻璃渣,顶棚被钻出一个螺旋式的小洞,看来二傻跟他们进行过搏斗,而且对方也鸣枪示威过,赵白脸不在是因为他一大早就走了,这个傻子向来都是来无踪去无影的。

    在屋角,各站着一个拿枪地老外,加上楼顶负责了望的俩人和古德白,这回对方一共来了8人。

    我看了看狼狈的二傻他们,跺脚跟古德白说:“你们完了,中国历史上最不该得罪的几个人你算是得罪遍了。”想想吧,刘邦、吴三桂、荆轲,这是多记仇地三个人啊!

    古德白微笑着跟我说:“不得不说我们确实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中国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可惜我把这句话当成了耳旁风,以至于折进去很多人。”

    我还是头一次听有人管我叫地头蛇,不禁受宠若惊道:“wherwhere。”

    古德白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我是跟他客气,苦笑道:“我就是被你这种外表所蒙蔽,不该把你当个小流氓。”

    我不满道:“流氓我认了,但我很介意你用那个‘小’字。还有——你们昨天不是已经来过了吗,怎么没完没了的,还按不按常理出牌呀?”

    古德白冷丁恶狠狠道:“我们地东西呢?”

    我茫然道:“什么东西?”

    “就是以前在你手上那些东西,昨天我们放东西地地方被人清洗了。”

    我摊手道:“我怎么知道?你脸也够大地,明知那是我的东西还问得这么理直气壮。”

    古德白无力道:“看来东方人真是不能信,一定是他出卖了我们,可是如果他真地想要钱的话我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我们出价更高。”

    我知道他说的八成是空空儿,我踮起脚往对面的房子里看了一眼,那里一切平静,窗帘也没拉,显然是没人。

    这时,一阵脚步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个人边摘手套边说:“小强,不要再让我为难了,有什么是我没找到的就都说出来吧。”

    我看了一眼这个人,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老潘!那个我在当当铺经理时候的副经理老潘!

    一时间我明白了很多事情,上次在宾馆里见古德白的时候他们的那个所谓专家就是老潘!对于他的职业素养,我从没有怀疑过,我记得我第一次拿着荆轲那把匕首把玩时老潘一眼就看出那是秦朝匕首的造型,当时之所以不敢确认是因为那刀上没有氧化,而且我没有给他机会细看,到后来空空儿找人鉴定那些东西的时候很可能误打误撞找上了老潘——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做这一行而且有名的人并不多,而现在看来,老潘居然是这帮倒卖古董的黑手党成员,于是,他们用钱诱惑了空空儿,而且老潘很可能当时就认出了这把崭新的秦朝匕首,并想起了在哪见过……

    老潘慢条斯理地脱着手套,继续说:“我只找到了两件东西,有没有遗漏还得你这个主人提点。”

    我这才发现花木兰的盔甲和那颗宝珠已经被摆到了桌子上,老潘眼睛真够毒的!看来不到万不得已老潘并不愿意现身,直到他们所有战利品都被费三口抄了这才不得不孤注一掷。

    我用手一指桌上的水杯,老潘立刻恶狗扑食一样扑向那杯子,到了近前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护起来仔细看着,过了十几秒才纳闷地抬头看着我:“这是什么朝代的东西?”

    我说:“什么朝代的也不是——我就是渴了,想喝点水。”

    老潘也不着恼,把水杯递给我说:“小强,你是聪明人,多的话我不说了,其实如果不是昨天损失惨重,我是真不愿意出来在这种场合下跟你见面,而且我们是真的很有诚意和你长期合作,那时候我还是老潘,我们还是朋友。”

    我问:“长期合作是什么意思?”

    老潘道:“我们知道你手里会有源源不断的宝贝送来,只可惜你不愿意以此发财,我们只好狠狠做他一笔就远走高飞,以后就再也不能回中国了,哎,我老婆和我女儿都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以后也都见不上了……”说到这老潘还真像一个感情丰富的诗人一样表现出了悲伤的神色,他一边擦着湿润的眼睛一边问古德白,“他的车搜了吗?”

    古德白不屑道:“一辆破车,上面没人。”

    老潘脸色一沉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这位萧经理身边任何东西都有可能藏着宝贝,你就不想想他住得起200的别墅为什么还坚持开一辆破车?”

    古德白耸耸肩膀表示不以为然,但老潘好象地位不低,古德白边往外走边说:“那我去搜搜好了。”

    我的心刹那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车里不但有全部的宝贝,曹小象还在里头呢!

第七十三章 卖国贼

    掩饰着极大的恐慌,问老潘道:“你们好象对我的身解?”

    老潘微笑道:“我们有内线。”

    这时古德白刚走到门口,只听他的对讲机里传来哧啦哧啦急促的呼叫声:“不好,那辆车动起来了!”

    古德白略一愣神,问道:“哪辆车?”

    对讲机:“目标开来那辆破面包!”

    古德白听说急忙拉开门冲了出去,我也往外看了一眼,见我的车歪歪斜斜像没拉手刹溜车那样慢慢向小区门口滑去,下一刻,好象是有人在车里踩了油门,车身猛的往前蹿了一下,然后加速跑了起来。

    古德白按住对讲机大喊:“开枪!”

    楼上顿时传来两声枪响,古德白也以半蹲式在门口朝着车胎射击,屋里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砸开玻璃一起冲已经越跑越远的车开枪,八个人密集的子弹纷纷击中我那辆破旧的面包车的后窗和车胎上,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子弹打在车身上就像小雨点拍在万年老王八壳上一样,不但没有打碎玻璃打爆车胎,就连一点震动都没有,只溅起几点微弱的火花,车里的人狠踩一脚油门,面包车咆哮着冲出了老远。

    趁屋里的人都背对着我们开枪的空挡,吴三桂和花木兰突然同时站起来冲向离自己最近的敌人,只可惜吴三桂的双手都被反铐着,他只能用脚狠狠踢中一个人的屁股,花木兰独木难支。刚从后面扳住一个人地脖子,旁边一支冷冰冰的枪口立刻压在了她脑门上。

    用枪顶住花木兰那人一拳把吴三桂打倒在地,又取出一副手铐把花木兰也铐了起来,就此,我们再也没有任何战斗力了,刚才如果项羽要在的话一定能反击成功,普通手铐只怕也铐不住他。可惜……

    这时,面包车已经飞快地跑出了小区门口,一眨眼就再也看不见了。古德白拦住一个想开车去追的手下,提着还在冒烟的手枪走回来,还不等他发火,老潘已经怒气冲冲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车里没人吗?”

    古德白用枪对着我,气哼哼地道:“萧先生,我要你给我解释。”

    我翻了翻白眼道:“那车是你自己检查的,有没有人你比我清楚。而且就算有朋友和我一起,肯定也是坐副驾驶的。”

    古德白喝道:“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车里确实有人,10岁的我给他做手势的第一时间,这个机灵地小家伙就一下钻进了座位底下,而成年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所以古德白看了一眼后再不疑它。

    可是要说10岁的小家伙能把车开走。打死我也不信。当初项羽出于无聊确实教过他开车,可是众所周知。开车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学会的,就算曹小象是天才儿童,还有最致命地一点:他坐在驾驶座上,眼睛看不见窗外,脚够不着油门……

    面对古德白的枪口,我是抓耳挠腮地认真想了半天,这回可不完全是做戏了,我是真想不明白。

    这时一直沉默的包子说话了:“我们这地方本来就不太平,那车门没锁,钥匙都没拔,贼进来他不偷你偷谁?”包子随即转脸问我,“强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潘听了包子的解释,马上点了点头,他久在中国,知道我们这样地高档小区容易招引贼的光顾,于是笑道:“那只能算小强倒霉了,不过弟妹呀,现在还不是你们两口子聊天的时候。”

    古德白打开对讲机问楼上负责望风的人:“刚才你们看到有人靠近了吗?”

    对讲机哧啦哧啦响了一会,里面有个声音嗫嚅道:“……我们见目标已经进来了,就抽了根烟。”

    “混蛋!”古德白放开对讲机,幸灾乐祸地对我说:“看来是真丢了,难为你那破车上还装了防弹玻璃。”

    我说:“这笔损失得算在你们头上。”我定了定神,弄不好真地像包子说的那样,不过这样也不算最糟的,落在小蟊贼手里总比落在黑手党手里强吧,尤其是那么小一个孩子,我真怕曹小象就此对老外留下阴影,我还指着他长大赚外国人地外汇去呢。

    古德白看了看被制服地花木兰和吴三桂,得意地拍了拍那个老外地肩膀对我说:“这是我弟弟杰士邦,很机灵吧?”

    杰士邦张开嘴,露出满口残暴的烂牙,嘿嘿笑了几声。

    我跟古德白说:“你是不是还有妹妹叫杜蕾丝啊?我有时候一晚上能用7。

    包子小声道:“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吹牛地德行。”

    古德白看了看桌上的盔甲和那颗珍珠,跟老潘说:“你还能不能找到别的东西了?”

    老潘看了看我,我使劲摊手:“真没了。”

    “这个容易!”杰士邦忽然把枪顶在包子头上恶狠狠跟我说:“限你3内说出所有值钱的东西,否则我就把你的老婆和朋友一个个杀了。”他淫笑着看了看花木兰道,“放心,我会最后一个杀你,而且在杀你之前会让你快乐的,嘿嘿,你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我面色惨变,以前不管是什么危急情况都没有这次十分之一悲惨,我那些对手无非是小混混,小无赖,最多就是个黑社会头子,可现在我一下清醒了,我眼前的敌人是黑手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从前他们对我客气那是因为还妄图跟我和平合作。

    包子叫道:“我们家存折都在楼上,我给你们拿去。”

    我盯着老潘,慢慢说:“真的没有了。老潘。”

    或许是最后一声呼唤让他感觉到了我地恐慌和诚意,老潘冲杰士邦摆了摆手,说:“看来这里是真的没有了,古德白,你带上他去见老板,老板有办法对付他,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这不但很安全,而且有他老婆和这些朋友在。我想小强不会冲动的,老板一直说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不是吗小强?”

    古德白在我背后推了一把道:“那请吧,萧先生。”他一招手又叫上一个肌肉老外。押着我往外走,包子跳起来叫道:“你们要把他带到哪去——我们家银行密码他都记不全,你们连我一起带上吧。”杰士邦在她肩膀上按了一把,但马上缩回手去。因为吴三桂和二傻他们都用杀人的眼神瞪着他,最主要的,包子也在瞪着他,他可能除了自己还没见过这么丑的人。

    刘邦大声道:“放心吧小强。以我丰富的被劫持经验,我觉得这一次我们不会有事。”

    众人:“……”

    我们三个人出去以后,古德白上了一辆普桑。他自己开车。让那个大块头看着我。古德白边发动车边笑着回头对我说:“萧先生,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就不给你戴手铐了。但

    不要试图抵抗,你身边地那个人是跆拳道黑带三段,180的重量。”

    我忙冲大块头抱拳赔笑:“失敬失敬。”

    古德白道:“据我们所知萧先生也不简单,是武林大会上的散打王是吗?”听他口气好象知道我的底细,空空儿肯定跟他说过。

    大块头把拳头捏得咯吧吧响,斜眼打量我,用生疏地中国话道:“有时间,我,你,切磋。”

    我愤懑难当,满脸带笑含糊地说:“好,切磋,切磋你妈B。”

    大块头挠头道:“什么意思?”

    我忙说:“夸你呢。”

    古德白自然听得懂我骂粗口,但只是微微一笑,发动了车。

    汽车尽拣小路走,不一会就到了跟上次挟持包子一样的那种大车店,古德白把车停好,说:“上去。”

    这里地处荒滩,又是白天,所以整个旅馆几乎空无一人,脚步声落在楼道里寂然回响,听上去怪得慌的,到了3,古德白在一间房门上轻轻敲了敲,然后往旁一让:“萧先生请进。”

    这房间虽然是破破旧旧,可居然还是两室一厅,我进去的时候一个人正坐在客厅地沙发里抽烟,身前一团烟雾缭绕,我只看了他一眼立刻惊得跳了起来:“是你!”

    “好几号”当铺的老板老郝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见了我一如往昔露出了亲近的笑容:“小强。”

    我回头看了一眼垂手站立的古德白,惊道:“你是他们老板?”

    老郝笑道:“怎么了,不可以吗?”

    我苦笑道:“国际著名黑手党地老大是个中国人,真不知道是该自豪呢还是该觉得丢人。”其实自从见了老潘我就隐约想到过老郝,但是始终有一曾障碍我逾越不了,那就是我怎么也没想过一个中国小老头能成为国际黑手党的党魁。

    老郝悠然道:“这没什么希奇的,这个世界有钱才是老大,我正好还有点钱,而且除了中国国籍我还有3国家地国籍。”

    我把他地烟叼了一根在嘴上,说:“难怪你肯养着我呢,一来你不在乎那点钱,二来还需要个幌子掩盖。开当铺当然是最好地借口。”

    老郝很自然地帮我点着烟,说:“其实还有一点,我是真的挺喜欢你这个年轻人,要不是出了这件事,我愿意养你一辈子,你辞职以前我刚想给你涨工资来着。”

    “别扯淡了,说说你想拿我怎么办吧?”

    老郝忽然挥了挥手说:“小古,你出去吧,看看那面情况怎么样了。”

    古德白点头道:“是,老爷子。”他走以后那个大块头就接替他站在我身后监视我。

    我失笑道:“老爷子?那帮外国孙子还真让你调教出来了,不过你这行头不行啊。”说着我拽了拽老一身皱巴巴地阿迪,老郝穿衣服有个毛病,那就是非名牌不穿,然后也不勤换,穿脏了直接扔掉,往往几千块的名牌穿在他身上效果还不如二三十块的地摊货,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可都是如假包换的真东西。

    我说:“穿什么运动服呀,像你这个身份这个年龄,就该跟电视上的老坏蛋一样穿一身唐装手里再端个紫砂壶,那多有派呀?”

    老郝笑道:“赚钱太累,顾不得做派了。好了,说正事,项羽的甲和荆轲的刀你给我弄哪去了?”

    我大吃一惊,这回可比初见老郝还要厉害,同时戒惧地看着大块头,老郝道:“你不用防备他,我们说的话他基本听不懂,其实就算是个地道的中国人,我们现在说的又有谁能明白呢?”

    我诧异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郝忽然冲一直紧闭的卧室门拍了拍手道:“秦老弟,出来吧。”

    门一开,秦桧探出半个脑袋来,看了我一眼,赔笑道:“嘿嘿,小强……”

    我一见顿时爆叫起来,一个箭步把他从门里扯出来,边拳打脚踢边骂:“你个老汉奸,狗改不了吃屎啊你,是你把老子出卖了?”

    秦桧抱着头满屋子乱蹿,一个劲惨叫,我追着他打了一会,老郝这才咳嗽了一声,大块头一伸手抓住我把我按在了沙发里。

    鼻青脸肿的秦桧小心翼翼地坐我的对面,紧挨着老郝,出了一口气的我问他:“你是不是把什么都说了?”

    老郝接过话头道:“是的,真是神奇的事情,我原本打算要和你长久合作的,你手里会有源源不断的古董,我再帮你卖给感兴趣的人和政府,想想吧,真是那样的话别说别墅游艇,你甚至不难拥有自己的航空母舰。”

    我往地上吐口唾沫道:“呸,你傻啊,现在秦朝的尿壶值钱,真要像你说的那么办以后那尿壶就是尿壶了,那会商朝的青铜剑也就二十块钱一把。”

    老郝愣了愣道:“你说的对,看来还真的很有必要控制数量,那么我们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合作看来是明智之举,至于我的条件嘛,因为我不太了解状况,所以由秦老弟跟你谈。”

    秦桧躲躲闪闪地拿过纸笔,一边防备我揍他一边写,只见他用漂亮的隶书写道:岳家军随行所带古刀剑300、苏武臭皮祅一件兼汉节一根、吴道子《天王送子图》、柳公权《金刚经刻石》、张择端《清明上河图》、王羲之《兰亭序》……

    他每写一个字我都恶狠狠骂一声老汉奸,他作为我的客户而且又在育才住过那么长一段时间,对我是知根达底,基本上我手头上有的,都被他清洗了,当我看到《清明上河图》和《兰亭序》时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你这不是要老子命吗,苏武那身臭皮祅扒不扒得下来不说,这后几样东西如果再现世还不得世界大乱?再说有的已经在故宫里了!”

    老郝看着纸上出现这些名字眼睛闪闪发光,把手朝我一按道:“你不要吵,是真迹永远是真迹,大不了我花高价请人特殊处理,然后我就说中国故宫博物院里的东西是赝品不就行了?到时候我手上的真迹那是天价,天价啊!”

    我骂道:“怪不得能凑一起呢,俩卖国贼

第七十四章 玉观音

    郝把那张纸拿起来看了半天,问我:“你有问题吗?

    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会怎么样?”

    老郝嘿嘿冷笑:“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我说了吧?”

    看吧,但凡有人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一定是主动权在人家手里,我最近老当这种聪明人——

    我拿过那张纸看了一眼,上面王吴阎柳的字画、300兵器、甚至连扁鹊、华佗经手的药方也在其内,可说是包罗万象,凡是育才客户身上能剥削的都列出来了,秦桧奸笑道:“小强别怪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没办法。”

    我说:“你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干这些事情能得什么好处?”

    秦桧道:“时间是短了点,所以我才需要抓紧啊,听说现在有钱连月亮都能上,我想试试。”

    老郝看了看表道:“小强,最后给我干一次活吧,时间不多了,两个小时之内能把东西凑齐吗?”

    “那不可能,你难道不知道光一幅《清明上河图》就得画一年吗?”

    秦桧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人刚来的时候就把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作品都复制出来了,张择端甚至还做了一幅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不过我们对那个没兴趣。”

    我心中发狠,嘴上说:“好,给我电话,我让他们把东西送来。”

    秦桧道:“慢着,嘿嘿。据我所知育才里可是人才济济啊,不说别的,光岳飞那帮子弟兵就够人头疼地,我可不想被人翁中捉鳖,来送东西的人必须是不知情的,而且必须是不会功夫的。”

    我无奈道:“那你说吧,让谁来?”

    秦桧跟老郝说:“先别让他打电话,我想想。”他忽然道,“你有个副校长叫颜景生吧?就他!”

    我心里一凉。这本来是我最后一个通风报信的机会,如果我跟好汉们要这些东西,吴用他们肯定不会不想,然后说不定顺势就能把我救出去。可是要让颜景生办这些事情,这个书呆子八成会不声不响地真给送来。

    我摊手道:“他是不知情,可我怎么跟他说?”

    秦桧笑道:“你总有办法的。”

    老郝拿过那张纸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你都记住了吧?”说着打了一把火把那张纸烧了个干净。

    这时秦桧眼睛一眨,忽然道:“我给你想了个办法。你就说想在育才办一个艺术展,用这个借口让他把东西收集全然后送来,记住,只许单线跟他联系。他是局外人,你那些客户们见他来要这些东西,肯定以为你要搞什么名堂。所以不会怀疑其它的。”

    我盯着他。恨得牙根痒痒。

    老郝拍了拍手大声道:“小古。电话!”

    古德白拿着一个手机走了进来,老郝把电话交给我。说:“按秦老弟说的,不许耍花招,你有两个小时时间。”

    我拿过电话,可以说,这电话打给任何人都会引起警觉,好汉、四大天王、秀秀……可是老汉奸把耳朵贴了上来,我只好拨通颜景生的号,颜景生果然是一如既往地在忙碌中接起电话:“喂,你好。”

    我说:“我是萧强。”这会不单老汉奸,连老郝和古德白都把头探过来。

    颜景生道:“萧校长啊,有什么事吗?”

    我尽量地试图把语音里地波动传递给他:“现在我这有个名单你听好了,一会照上面说的把东西收全送来,地方我另通知你……”

    等我把秦桧开出来的东西都说完,颜景生很负责任地说:“你说的那些武器我有印象,一直都在仓库里放着,可是这个和张老师他们要《清明上河图》《兰亭序》什么地是什么意思?”

    我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说:“你只管去要,不要多问。”

    我本来是希望这样的口气引起他的好奇,没想到这个书呆子依旧温文尔雅地说:“好地,那我去办了。”

    我挂了电话之后,没发现任何异样的老郝终于轻松地长出了口气,对古德白说:“你看着他,过一会再让他打电话,然后按原计划把东西送到地方,我去办咱们晚上出境的事。”

    老郝走后,古德白坐在桌子上笑眯眯地跟我说:“你的那些东西最好能在1小时内凑齐,否则每拖延半个小时我就杀掉你一个朋友,就算我不下令我弟弟杰米也会这么做地,虽然他是我亲弟弟,但我不得不说,他没人性的。”

    我沉着脸不说话,现在主动权全在人家手里,而且跟外界也联系不上,我只能希望他们拿了东西走人,至于其它事情只能以后再说,毕竟人命最大,但是我深知这是一帮心狠手辣的角色,看样子又准备远遁他乡,拿了东西以后会不会再把我们赶尽杀绝那是无法可想地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隔壁一个愤怒地女人声音高声叫道:“我早就说过了,你们逼我也没用!”

    我看了看古德白,纳闷道:“你们黑手党还干逼良为娼地事呢?”

    古德白笑道:“哦对了,差点忘了,隔壁也是你的一位老朋友,你可以去看看她,如果方便地话,替我们劝劝她。”古德白冲大块头使了个眼色,黑带三段便押着我来到了隔壁。

    这里同样有两个老外看守,看来今天老郝把所有的人都抽调过来了,屋中央,一个女人激动地走来走去,满脸怒色,她胸脯饱满,穿着一身名贵的职业套装,正是陈可娇。

    她一扭头,我们两个目光相遇,不约而同诧异道:“是你?”然后又几乎是同时问,“你在这干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我苦笑道:“看来咱们处境差不多。你也是被抓来地?”

    古德白慢悠悠地说:“两位也想不到在这样的场合见面了吧?”

    我急哧白烈地回头说:“你们抓她干什么,她家以前是有古董,但是后来都变卖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见不得女人受罪,包子虽然跟着我受了两回挟持,但她是我老婆,对陈可娇,可以说我以前并不亏欠她什么,可这一回就不一样了。她之所以暴露还是因为通过我跟老郝的联系,虽然当时她有点要阴我的意思,虽然当时我不知道老郝是什么人,但毕竟心里有种愧疚感。

    古德白道:“她家变卖古董的事情我们都清楚。但说实话我们对那些普通的上了年代的瓶瓶罐罐并不感兴趣,我们又不是二道贩子,否则当初我们就直接花钱买了,据我们所知。陈家有一个祖传的玉观音,是你们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所佩带地吉祥物,朱元璋活的时候这尊观音一刻也没离开过他,他死后就供在太庙里。直到明朝灭亡,后来不知道怎么辗转到了陈家,这尊观音可以说是整个明朝最尊贵的宝物。我们想要的。是这个东西。而且我们并没有打算要强取豪夺,可惜陈小姐连个价都不肯开。”

    来陈可娇倒霉不是因为我。人家黑手党早就瞄上她了稍好受一点,跟陈可娇说:“一个破观音,卖给他们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家不是缺钱吗,你就狮子大开口要个十亿二十亿地,你要真喜欢朱元璋的东西,随便拿点什么我让他揣两天再给你不就完了?”

    古德白拍手道:“看看,这就是旁观者清啊,萧先生要在自己的事上也有这觉悟我们就好做多了。”

    陈可娇瞪我一眼毅然道:“不行,别说玉观音在我父亲手里,就算在我手里我也不会卖,除非我们陈家人死绝了,否则这件宝贝绝不外落。”

    我小声道:“死心眼。”我一直以为陈可娇有点惟利是图,想不到也有犯轴的时候。

    古德白冷冷道:“既然这样,你们陈家人很快就会死绝地。”我打了个寒战。

    古德白跟陈可娇说:“在萧先生的东西送来之前,你还有时间。”

    我无辜道:“关我什么事?”妈的,瞧瞧我跟陈可娇的这缘分,今天注定要把以前她阴我地情全补回来啊。

    陈可娇不理古德白,盯着我冷冷道:“你到底跟他们什么关系?”

    “你看着啊——”说着我作势往门口一蹿,屋里所有人都掏出枪来顶住了我的脑袋,我走回来道:“看明白了吧?”

    虽然是在危急时刻,陈可娇还是被我逗得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古德白哼了一声,说:“萧先生,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挥挥手道:“那让我们单独待会,死刑犯临死还给吃顿饱饭呢。”

    古德白看了看表,吩咐大块头:“5钟以后带他回来。”说着走了出去。

    我让陈可娇坐下,我坐在她身边问:“最近生意怎么样?”

    陈可娇:“……”

    我说:“看样子如果顺利地话我们是都活不过今晚了。”

    陈可娇依旧无语。

    我继续说:“有一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跟你说,却又不敢,怕说出来我们连朋友都没地做,今天反正是逼到这了,我索性就跟你说了吧。”

    陈可娇不自在道:“你……说吧。”

    “那你能保证不生气吗?”

    陈可娇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我把双手在胸前比划着,嗫嚅道:“你地这个……加胸垫了吗?”

    陈可娇满脸通红,小声骂道:“流氓!”

    我看出她并没有真生气,这要在平时估计早就翻脸走人了,可是在这关头,有个人坐在身边扯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也是我第一次见这个女强人露出小女人地姿态,当然,关于那个问题,其实我是真想知道答案——没理由啊,身材这么娇小,那个地方怎么那么傲人呢?

    陈可娇忽然认真道:“萧先生……”

    我说:“叫强哥吧。”

    陈可娇俏脸一沉:“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那就叫萧先生吧,最近我一听见这个称呼就肉疼。”

    陈可娇微微一笑道:“我想了想。以前跟你合作都未必抱着好心,不过我真的没有恶意,这一点还请你多担待。”

    我忙道:“可以理解,一个女人家背负着振兴家业地担子,不容易,再说你也就是占点小偏小宜的,没事。”

    陈可娇淡淡笑道:“其实你这个人也不算太坏,就是有点不着四六。”

    我愕然道:“你台词背错了吧,一般到这最后关头女的都应该对男的说‘其实我一直爱着你’什么的。那男的听完兽性大发说不定俩人就能平安脱困呢。”

    陈可娇这时只是微笑,不说话。

    我刚想再说什么,就听隔壁屋古德白愤怒加震惊的声音大喊:“你说什么,你们是谁?”

    大块头一把把我拽起来往隔壁就走。陈可娇表情复杂地看着我,目光里有依依不舍,也有一点关切。

    我到了隔壁,进门就见古德白一手拿着电话。他看我进来,用怨毒的神色盯着我,只听电话里乱哄哄的,似乎有人在抢着说话。着实热闹。

    下一刻,刘邦地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喂,古德白是吗?我们正找你呢。你的人已经全被我收拾趴下了……”旁边也不知是张清还是董平喊:“什么叫都让你收拾趴下了。明明是我们干的。”

    古德白大叫道:“别喊。派一个代表跟我说话!”

    电话里仍旧是乱哄哄的声音:“别喊别喊,听他说什么。”好象梁山里地人有不少都在现场。

    最后刘邦硬是厚着脸皮霸着电话。说:“不管谁吧,反正你的人是一个不少都被我们抓住了。”

    古德白道:“你让他们跟我说话。”

    刘邦跟好汉们说:“快,弄点声音出来。”那边可能是有人给老外们用了刑,顿时响起了咭哩哇啦的各种外语。

    古德白无力道:“好了……”

    刘邦又跟好汉们说:“行了,塞上塞上,哎哎,那个谁,别用我的袜子呀,用老吴地内裤……”

    古德白稳定了一下情绪说:“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刘邦道:“半小时之内,我们要见到小强平安回来,每延迟我们就杀掉你一个手下,放心吧,你弟弟我会留到最后,并且死前会让他感到‘快乐’,嘿嘿,他是我们大家喜欢的那种类型。”

    别说古德白,刘邦这几句话连我都听得毛骨悚然的。

    古德白拿电话的手一个劲地抖,最后说:“你们让我考虑考虑。”

    刘邦道:“那给你5钟时间,35钟之后我们杀第一个人。你把电话给小强。”

    古德白掏出枪对准我,把电话塞到我手里:“你要敢暴露我们的地址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这会我已经不管他外强中干的威胁了,慢悠悠地接过电话:“喂,我是萧强啊,哪位?”

    没想到这次跟我说话地已经换成了包子,她用颤抖地声音说:“强子,你还好吧?”

    我怕她担心,忙正经回答说:“我挺好。”

    包子顿时呜咽道:“你这么说肯定是他们打你了。”说着就听那边众人劝架地声音“行了行了,踢两下行了,再打就死了”……估计是包子正用哪个倒霉的老外泄愤呢。

    我抓狂道:“包子,我真没事。”她在那虐待俘虏,就没想她老公还在人家手里呢。

    包子破涕为笑道:“那我们等你回来。”

    等我挂了电话,古德白脸色铁青,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啊?”今天怪事真多,跟以往不同地是这些怪事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梁山好汉怎么会知道我家里有难?难道是突然串门碰上的?可是听他们毫发无伤的样子应该是准备很充足的情况下突袭得手的,否则老外们荷枪实弹的怎么那

    放倒?

    不等古德白继续问我,我看了看表说:“你最好按他们说的办——”我笑眯眯地说,“虽然他们是我的朋友。但我不得不说,他们都没人性地!”

    古得白气急败坏地拿起电话把情况跟老郝汇报了一下,焦急地问:“我们是不是改变一下计划?”

    老郝想了一会道:“不行,一切按原计划办,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你弟弟,可是你认为你把小强放回去他们真能放了你弟弟吗?”

    古德白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重新筹划一个周密的计划……”

    老郝打断他道:“不要说了,论斗心眼10个你也不是人你知道那些人里都有谁吗?让小强现在就给那个姓颜的副校长打电话。不管东西凑了多少立刻送来,那个姓颜的不是他们的人,应该暂时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放心。等我们离开中国我会用钱敦促某些小国的政府要求引渡你弟弟他们,这个世界上,有钱就是万能的。”

    古德白把电话塞给我:“快,现在给姓颜地打电话。”

    我别无选择。只好拨通颜景生的电话问:“东西准备好了吗?”

    颜景生道:“好了,我叫人给你送去?”

    古德白用枪一顶我脑袋,我只得道:“你自己来,我们的地址是……”古德白把早就准备好的纸条摆在我面前。我只好照着乖乖念。

    颜景生听完道:“好地,我现在就去。”

    他越是不愠不火,我越是来气。真憋屈啊。本来只要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地址事情就万事大吉了。可偏偏颜景生和好汉们是两条不相干的线,而且他们现在都在我家。这会大概连个在颜景生身边的人都没有了。

    古德白等我打完电话忽然开始搜我的身,把我地手机和兜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古脑全摆在桌子上,急匆匆地对大块头说:“你看着他,留神他往外打电话,我出去一下。”说着就跑了出去。

    这会屋里只有秦桧、我和大块头,秦桧被我瞪得毛毛的,钻到卧室里去了,我就和大块头面对面坐着,我看气氛太尴尬了,就冲他笑笑:“黑带三段,很厉害哈?”

    大块头也不说话,拿起桌上的烟灰缸轻轻一掰就成了两半,然后往桌上一扔,盯着我看。

    我无声地拍了几下手:“很厉害——我能吃口香糖吗?”我指着桌上被古德白搜出来地那一堆东西说,大块头还是不说话,抓起口香糖丢了过来,我又赔着笑说,“你也吃吧,那饼干味道很不错的。”一如既往地不理我,他要真吃事情就好办了。

    我边撕糖纸边说:“我去跟我那朋友聊聊行吗?”说着指指卧室门。我见他不说话就自己站起来走了进去。

    秦桧见我进来,惊恐地从床上坐起,我微笑着冲他按按手:“没事,你坐。”然后就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秦桧忍不住道:“你找什么呢?”

    我也不理他,继续翻,怎么一个趁手的家伙都没有呢?这破旅馆——我无意中掀开床单,眼睛忽然就直了,继而只想仰天大笑,我想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圣母玛利亚感谢CCTV感谢黄袍怪——我碰上老熟人了:

    一根床腿下面,赫然垫着一块鲜红地板砖!

    我悄无声息地把它取出来拿在手里,温柔得像抚摸到了情人地手(在古龙小说里这里是乳房),一边说:“老秦啊……”

    秦桧第一次见我跟他和颜悦色地说话,把头探过来问:“怎么?”

    我二话不说一砖就拍在了他后脑上,秦桧也真干脆,哼了一声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用板砖扣人就是要这样,如果是当面锣对面鼓地干起来了那没什么好说,要是想阴人,就得找这么个半拉话头把他引过来(创意需要请勿模仿)……

    我快速换上他地外衣,同时把口香糖塞进嘴里狂嚼起来,在感觉到甜味的一瞬间,我只觉脸上扭曲了一下,伸手一摸,下巴上地胡子都和老汉奸如出一辄。

    我把板砖揣在袖子里,大模大样地出了卧室往门外走去,大块头站起来道:“你去哪?”

    “我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

    大块头显然对秦桧也没什么好感,生硬道:“回去,你也不能走!”

    我背着手来到他身后,假装问:“你们这个跆拳道除了练拳练脚以外练不练头?”

    大块头中文不是很好,反应了半天才说:“练的少,你问这干什么?”

    “那就好办了!”我大喝一声一板砖就砸在了大块头后脑勺上,满以为这一下能把他撂倒,没想到这怪物只是晃了几下立刻站稳,吼道:“你干什么?”这一生气中文居然还流利了,可是他骗了我——他肯定练过铁头功。

    我稍一愣神,马上蹿回卧室并把门反锁,然后麻利地把衣服再换给秦桧同时吐掉嘴里的糖,大块头在门外咆哮道:“你给我出来,为什么打我?”

    我抓住秦桧的肩膀使劲摇:“老秦,醒醒啊。”

    秦桧揉着脑袋悠悠转醒,道:“刚才是怎么了?”

    这时大块头已经一脚把门踹开了,他怒气冲冲地往屋里扫了一眼,见我无辜地托住下巴坐在床沿上(下巴上好象还有点胡子没收干净),而秦桧像在讽刺他一样把手搁在他刚才被拍过的地方嘿嘿奸笑,顿时大怒欲狂,一把扯起老汉奸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不要钱一样抽起来,秦桧惨叫道:“救命,你为什么打我?”

    我在一边看得都快乐出鼻涕来了,其实我本来只是想借秦桧的脸开溜的,没想到虽然失败了但是却严惩了老汉奸。

    可是失败终究是失败了,我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等着命运来宣判了。

第七十五章 “苏衣式”防弹衣

    块头又打了几下秦桧,两人都晕晕乎乎的,又加上语能作罢,秦桧老小子也冤了一把,到最后都不知道老外为什么揍他。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里,我们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忽然从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声音道:“萧校长,你在吗?”听声音正是颜景生。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他这一来我是生是死马上就会就会有结果了。

    大块头把秦桧拉到门前,说:“你看看认识不认识?”

    秦桧趴在猫眼上往外看了一眼说:“没错,是我说的那个人。”

    门一开,颜景生两手空空地站在外面,在他身后有两个魁梧的汉子背着大麻袋,低着头气喘吁吁的。

    秦桧警觉地问:“后面那俩人是谁?”

    颜景生一扶眼镜道:“哦,这是我雇来的师傅,你不知道那两个麻袋有多沉。”

    秦桧对头前那个汉子大声道:“抬头!”

    那汉子一抬头,不满道:“看什么看,快点让我们进去。”

    这人面似锅底,额头上全是抬头纹,而且看面相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穿一身帆布工服,确实是天桥上苦力的模样,后面那个身材略高,同样的装扮。

    秦桧打量了半天这才放三人进来,等最后一个人一进门我就乐了,此人身材高大,面若重枣,眉似卧蚕,三缕墨髯飘洒胸前。正是关羽!

    二爷进来以后把帽子往地上一扔,跟我笑道:“小强,最近挺好的吧?”

    他这一说话所有伪装顶如是全部揭穿了,秦桧大叫道:“你是谁?”

    大块头反应也不慢,立刻掏出枪来,跟着关羽一起来地那个黑脸大汉飞起一脚把他的枪踢走,两个人在刹那之间互击了一拳,关二爷朗声道:“周仓退下。”

    那黑脸农民往旁边一让,二爷撸了撸袖子走上前去。我叫道:“二哥小心,他是黑……”

    一句话没说完,黑带三段已经被二哥抓住肩膀按到2去了,关羽拍了拍手道:“你说什么?”

    “……没啥。你们怎么会来的?”我见颜景生站在边上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很是纳闷。

    关羽道:“人们说你出事了,育才里就我脸生,于是我就来了。”

    我看看颜景生:“你……”

    颜景生微微一笑:“我都知道了。”

    我脑袋一沉。想了想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出去再说。”

    周仓踢了踢被二爷打晕的黑带三段:“这人怎么办?”

    我说:“这个自然有人来收拾他,周哥麻烦你看住这个老小子!”我一指秦桧,老汉奸满脸沮丧。但表情还算沉静,这倒让我颇为意外。

    我刚走上走廊,就听隔壁屋有响动。间或还有微弱的喘息声。顿时反应过来陈可娇还在他们手上呢。我感觉里面动静不对,飞起一脚踹在门上。结果小破旅馆的门也糙了点,脚插进去了,门没开。二爷失笑,过来拧断门锁把门打开。

    然后我马上看到了让我怒不可遏的一幕:陈可娇坐在一张凳子上脑袋冲后仰起,一个老外在她身后扳着她胳膊叫她不能反抗,另一个老外用一根细绳子勒住她地脖子正在用力扼。

    我边吭哧吭哧地往出拔脚边怒喝道:“住手!”但是我一边蹦达着喊出来,气势上就小了许多,关二爷也是义愤填膺,大叫一声就要往上冲,两个老外早已经把枪口对准了我们,等他冲过去估计差不多也被射成筛子了,周仓见状忙死死拉住关羽,并把自己的身体挡在他前面。

    就在这僵持之时,突然哐啷一声巨响,从窗外射进来一枝长箭,窗前那老外本来是双手持枪,这一箭嗖的一声射穿了他的两手,那箭便插在他双臂间,这家伙手枪落下,倒在地上哀号不止。另一个老外骇然道:“有狙击手!”他一缩身躲在墙角里,依旧举着枪瞄准我们。

    这个工夫,缓过劲来地陈可娇连滚带爬跑向门口,我紧走几步挡在她身前,莫名地觉得一阵阵心疼。

    屋里的老外举着枪,大叫道:“让开!”

    我偷空往对面楼顶上看了一眼,只见花荣手持车把弓迎风而立,背负一把火筷子箭,很帅!

    现在当然还不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花荣已经找不到射击角度可,我高举双手示意不会攻击,一边叫众人都退出屋子,老外贴着墙一步一步挪到走廊上,眼睛盯着我们,慢慢向后退去。我就见在他身后的楼道口闪出一个人影,这人身穿一件大黑皮祅,手里端着一根大棍子,正是苏武。老外背对着他,刚好一步一步凑过去,他地目光一刻也不敢脱离我们,双手举枪往后退着,眼见离苏武越来越近,就见苏武忽然把手里的大棍无声地抡了几下,然后叉开腿站好把棍子举在头边,做了一个棒球手预备击打的动作,满脸期待之色。

    老外退到离苏武大约1米左右的地方,忽然抽了抽鼻子,皱了皱眉,刚想回头,苏候爷一记漂亮地安打凿在他脑袋上,老外拧着麻花倒在地上,看样子近十年二十年是醒不了了。

    至此我们终于全部安全脱困,我忽然觉得背上软软的,一回头,见精神松弛下来的陈可娇已经瘫在我背上——感觉出来了,没戴胸垫,我急忙搀好她往楼下走去,一出楼门,就见一大群人笑眯眯地看着我,离我最近地,是包子和刘邦花木兰他们,包子看样子是想一下扑上来地,可见我怀里半拉半抱地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的,不禁皱皱眉头。但还是走了过来,陈可娇脸一红,急忙站在一边。

    我拉起包子地手问:“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包子往身后一指:“你这些哥们儿们把我们救出来的,他们一个个的可真是好本事啊。”

    我抓住林冲的手说:“哥哥,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家出事的?”

    这时忽然一个小家伙抱着我的腿仰头道:“爸爸,是我去报的信。”

    我低头一看是曹小象,我一下把他抱起来啃了几口道:“儿子,可担心死我了,说说那车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刚好有个小偷上去了?”

    曹小象不满道:“什么小偷呀,是我开走去育才报信的。”

    “啊,不会吧?”我把他端在胸前看着:“你会开吗?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地怎么开车?”

    曹小象道:“项伯伯教过我,当时你冲我做完手势我就藏了起来。后来在车座子底下找到很多东西……”

    原来,曹小象在车座子底下发现了费三口交给我的那些东西,他知道我遇到了危机,就用荆轲的匕首把秦始皇他们的衣服划成布条。然后把匕首

    地刀鞘分别绑在两只脚上踩离合器和油门,把项羽的来垫到屁股下面,最后靠着回忆那天项羽教他开车时的情景硬是把车开到了育才……

    众人虽然早就知道过程,这时听曹小象又讲一遍还是忍不住纷纷夸这孩子聪明。拿着本网络小说正看的段景住摸着曹小象地头说:“这孩子,不知道的人要听说这事肯定以为他是穿越来的呢。”

    我们:“……”

    我回身找到关羽,拉着他的手道:“二哥。你是怎么来地?”

    关羽道:“今天我刚巧和周仓从他老家来看你。本来想叫你去接的。可火车站有直达育才的班车,我们就坐回去了。一下车就听说你出事了,这位颜秀才正为找不到脸生地人犯愁呢,我就跟着来了。”

    曹小象一到育才把事情说了以后好汉们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就召集人马,别人还好打发,颜景生有了我带着他们去打架地前车之鉴死活不肯离开会场,好汉们只好粗略地把实情都告诉了他,然后他们出发去我家救人,完事以后才发现我又被弄到别地地方去了,而没过多久我就给颜景生打了电话,他这时正在和另一小部分好汉在会议室里呢……

    我握着颜景生的手笑道:“颜老师,辛苦你了,感觉怎么样?”

    颜景生这时才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让我冷静冷静。”我这才发现他手心里全是汗,吴用笑道:“颜老师也真不简单,平时文文静静地,关键时刻真沉得住气,小强和他两次通话他要有一点紧张非露馅不可,难得他不但没掉链子,还能把那种没事人一样的心态模仿得丝丝入扣。”

    他这么一说,我这才猛的想起秦桧,我左右张望,急道:“秦桧那老小子呢?”

    周仓变色道:“坏了,你让我看住他,结果你一进屋救人我全给忘了。”

    卢俊义道:“这么短的时间,要跑也跑不远,咱们分兵几路去追!”

    只听有人高声道:“不必了。”

    我们转头一看见是李静水,在他手里提着一个人,已经狼狈不堪血流满面,正是秦桧。

    我又惊又喜道:“你从哪逮住他的?”

    李静水把秦桧掼在地上,笑道:“也该他倒霉,我刚好迟来一步就见有人把床单拴起来从三楼往下爬,可惜刚爬到二楼绳子就断了,幸亏当时是我站在楼下。”

    我奇道:“那他为什么还会伤成这个样子?哦,你打他了?”

    “没有,我不是说了么,幸亏当时是我在楼下,要是咱们这里的任何人只怕就会把他接住了,我见是他,就没管——”

    我们:“……”

    李静水捏捏拳头道:“对了,萧大哥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揍你呢,狗贼!”说着就要扑上去。

    我忙道:“别打别打,我先问问。”我蹲在秦桧面前,挠头道,“我是真不明白,出卖别人是不是很上瘾啊?”

    没想到秦桧猛的抬起头直勾勾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狗日地还胡扯!”众人见我动手了,争相往前挤。纷纷叫道:“我也打一下我也打一下……”

    秦桧慢慢坐起,擦了擦脸上的血叹气道:“你是真说对了,出卖别人是会上瘾的。”

    我一挥手拦住大家:“等等,先让他说。”

    秦桧盘腿坐在地上说:“你那天带着人横扫雷老四的时候就有老郝的人找上了我们,因为他们见雷老四根本就是只纸老虎,所以想花大价钱再找一帮替他们干活的人,可柳下是你的朋友,我知道他不会同意,就背地里跟老郝见了面。说起来柳下买雷老四地盘的钱还是我帮他从老郝那赚的,再后来事情就简单了,凭我地口才和老郝的实力,他很快就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然后我就一直帮着他治害你。”

    我茫然道:“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做呀?”

    秦桧鼻翼微微翕动,像一个老烟鬼足足地吸了一口大烟一样说:“我不是说了么,出卖人也是有瘾地,想想看。你明明站在这个阵营里,却又和那个阵营里的人勾搭,这多刺激呀?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所有人都是你的朋友也都是你的敌人。而他们都对我很客气,因为这个阵营里地人不知道你出卖了他,那个阵营里的人又有求于你。他心里明明瞧不起你。还得装出有求必应的样子。这种感觉——so-cool!”

    我们大家相顾愕然,再没有谁有揍他的欲望了。我们实在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憎恶他还是该可怜他,秦桧原来就是一个原装地心理变态啊!

    秦桧道:“当然,当初我出卖大宋也有贪生怕死和贪财的原因,可这只是一小部分。”

    吴三桂再也忍不住了,他越众而出,一脚踹在秦桧身上,骂道:“你个老汉奸!”我们都寒了一个……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猛的抓住秦桧领子喊道:“对了,老郝呢?”

    秦桧笑眯眯地说:“你看,现在你也需要我再出卖他一次,你应该对我好点地。”

    我帮他理理衣服,客客气气地说:“老秦啊,你就告诉我们吧,老知道地太多了,他一但跑出国去后患无穷,我需要你地帮助啊。”

    秦桧陶醉地点了点头:“嗯嗯,就是这感觉——那我告诉你吧,他现在就在你以前的当铺里等着古德白他们带着东西去和他汇合,但是这里出了意外他应该已经警觉了,你们跑地快的话还能抓住他。”这老汉奸果然又把自己的主子出卖了……

    戴宗打上甲马道:“我先去,你们随后来。”说罢一溜烟跑没影了,张清他们几个急忙也赶了过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该拿秦桧怎么办了,我问李静水:“你打算怎么办,对了,你们徐校尉呢?”按理说我出了这样的事情300该一起来帮忙才对啊,我是这时才发现300来了李静水一人。

    李静水愤愤地看着秦桧,道:“今天真不凑巧,我们岳元帅要来看你,徐校尉他们都去迎接他了。”

    我诧异道:“你们岳元帅要来?”

    就在这时,几辆大巴车停在我们面前,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的,正是徐得龙,随后是300家军,众人知道岳飞就要登场,不由得一起肃穆。

    不等300仪仗摆齐,一个50上下的老者就微笑着从一辆车上走下,300一,,服,目光清澈坚定,他笑着跟大家一挥手,问:“哪位是小强?”

    我同情地看了一眼秦桧,这下就算我想留他

    难了,岳飞和秦桧在这种场合下见面,岳家军每人戳他就变筛子了。我忙迎上去,先敬个美国军礼,然后铿锵道:“嗨岳元帅!”

    岳飞一愣,随即笑道:“臭小子没正形,还要搞法西斯那一套啊?”这岳飞果然名不虚传,说笑间仍然带着一股凛然正气,李静水先给岳飞敬了一礼,然后不声不响地闪在一边,露出了地上的秦桧。

    岳飞意外道:“是你?”

    秦桧一笑跟哭似的:“岳……元帅。”

    一向军纪严明地岳家军此时终于忍不住鼓噪起来:“元帅,杀了他!”岳飞一摆手。半蹲在秦桧身前:“你也来了?”

    秦桧苦笑道:“什么话也别说了,是凌迟啊还是怎么的你看着办吧,你要给我来一刀痛快的我感激你一辈子。”

    岳飞正色道:“秦桧,你卖国求荣诬陷忠良谗言惑上,罪罪当死。”

    秦桧道:“嘿,这还用你说?”

    岳飞忽然站起身,冲周围大声道:“可是各位,你们说我该杀他吗?”

    众人齐声道:“该杀!”就连花木兰、关羽这样不知道秦桧是谁的人也跟着点头,包子直眉瞪眼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小声说:“该杀。”

    岳飞看着秦桧道:“你本来已经时日无多,现在我杀你反倒让你心里开脱,我不杀你!”

    不少人叫起来:“对对,把他留给我们。每天砍他几刀打他几拳,好过一下把他杀了。”

    秦桧面色惨然,委顿在地。

    岳飞跟秦桧说:“我现在的身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某地级市的纪检委书记。”我小声道:“妈呀,那您那地方的官可太难当了。”

    “如果我要下令杀你就会给我清白的历史增添污点。更重要的是我要真那么做以后就无法坦然去质询别人地墨迹……”岳家军里顿时有人叫起来:“元帅——”岳飞摆摆手道,“这辈子,我是中国公民,他……他也勉强算是吧。但我不能用上辈子的记忆去审判他;前世,我死时已是获罪之身,他还是当朝丞相。虽然公道自在人心。但真要杀他除非我能回到前世。而且由皇上下令,否则岳飞宁愿再以死明志!”

    我们都品出点味来了。岳飞心里这口千年怨气是出不去呀,还想通过官方途径为自己平冤昭雪,说通俗点就是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来,可是……有这个可能吗?

    这时人群里忽然有人大喊一声:“不知道我下令管不管用?”说着一条大汉走了出来,我一看就知道热闹了,这人是宋太祖赵匡胤!

    赵匡胤一表明身份,岳飞一刹那有些失神,要按前世的身份,那绝对是应该九叩八拜,最后岳飞还是顾及到自己是新中国的纪检委书记,无措地上前跟赵匡胤握了握手……

    老赵也不挑礼,他看了看秦桧道:“你跟这人地事我刚才都听人大致说了,这小子着实可恶,该杀!现在我以大宋皇帝身份正式下诏,岳飞忠贞报国,官复原职,秦桧背国谗上,斩立决,灭九族。”黑大个戎马出身,几句话说得干净利索,说完就面无表情地站回到了人群里。

    岳飞好象有点茫然,他先是冲赵匡胤抱了抱拳,瞬时豁然开朗,笑道:“其实我死后不久就有另一位宋朝皇帝给我平了反,就算不是这样,人们心里自有评断,我又何必这么在乎什么虚名呢,呵呵,是我狭隘了。”岳飞终于解脱,他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秦桧,说:“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当年我们私人间并没有什么恩怨,你就算揣摩皇帝的意思要害我,大不了罢官回乡也就算了,最多再派人暗中监视,可你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呢?”

    秦桧嘿嘿干笑几声道:“这就跟欠人钱一样,欠得少了或许还想着还,如果要越欠越多积累起来,你总有一天会巴不得债主死了算了,前几次害你也就罢了,到后来竟不由自主地无比恨你,那是因为我没法再见你了,所以非得你死不可。”

    岳飞呵呵一笑道:“明白了,你不是没良心,是良心长歪了。好了,我不恨你,不过有很多历史学家说了么,历史总得有你这样的人,所谓不破不立,要没你这样的蛀虫宋金之间很可能都会倾全国之力死战,那对整个人类进程没有好处,不过,就你做人而言,很糟糕很失败。”

    岳飞说完这些大声道:“300嵬军听令,在这个世界没有秦桧这个人,你们以后见了面前这个人完全不认识,明白了吗?”

    300一一

    “以后这个世界也没有岳飞,我就你们眼里地陌生人。明白了吗?”

    这一回,300有一人回答,岳飞淡然一笑跟我们说:“希望大家也不要为难他,今天这么多英雄豪杰都在,我是真想好好和大家聚一聚,可是公务在身只能先走一步,有时间你们去我那,不过丑话可说在前面,我工资不高。大家去了只能吃面条。”人们都笑了起来。

    岳飞跟我握了握手道:“还是那八个字,‘洁身自好,正气凛然’。”

    我像对暗号一样顺口回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岳飞一笑。跟大家挥手道:“都别送,我打车去车站。”

    秦桧忽然一把抱住岳飞地腿叫道:“我跟你走。”

    我们都是又气又笑,纷纷喝道:“放手!”

    岳飞伸手把秦桧提起来——岳元帅还是一副好身手,失笑道:“你跟我去干什么?”

    秦桧看看我们。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转,道:“虽然我不知道纪检委是干什么的,但你如果要对付的是贪官地话或许我能帮你。”

    岳飞眼睛一亮:“以毒攻毒,这还真是个办法。”

    秦桧急忙道:“论打仗我不行。论惩治贪官你不行……”

    朱元璋在人群里插口道:“干这个我也很有一套的!”

    秦桧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一套,你当过贪官吗?”

    朱元璋:“……”

    岳飞想了想,随即干脆道:“那走吧。”

    我上前跟岳飞小声说:“元帅。小心这小子出卖你。”

    秦桧道:“不能不能。到那以后我先跟贪官打成一片。到时候出卖他们。”

    我瞪了他一眼,在他胸口上打了不轻不重的一拳:“下辈子争取做个好人!”

    秦桧道:“彼此彼此。”

    就这样。在我们地目送下,岳飞和秦桧这一对生死冤家慢慢消失在远处,我有点开始理解岳飞了,我要是他也不杀秦桧,那样真地是便宜他了,有一种仇恨不是死亡就能消除地,岳飞永远都不会原谅秦桧,也永远不会杀他,这是最残忍

    宏地惩罚。

    当然,秦桧这小子地赎罪心理大概是有一点,但更多的绝对是怕留下来遭到我们非人的虐待。

    我来到徐得龙跟前,说:“现在谜团也解开了,我和何天窦打仗地时候你说你们两不相帮,是因为你们需要他的记忆恢复药,而且茫茫人海,你们更需要他帮你们算出岳元帅这辈子的生辰对吧?你们欠何天窦一个情。”

    徐得龙一笑道:“也不全是,不过现在没什么区别了。”

    事情告一段落,陈可娇从后面轻轻拍了拍我,小声说:“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我扭头看包子,包子难得开通地说:“去吧,患难之交嘛。”随即在我耳边咬牙,“可以抱一下,不许亲!”

    我和陈可娇来到路边,她这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姿态,淡淡地跟我说:“你们地事我都看见了,不怎么明白,也不想多问,我只是想正式地谢谢你救了我——还有以前帮过我的。”我正不知说什么好,陈可娇忽然一低头从怀里拉出一条项链,它的坠子上,挂着一尊晶莹的观音,陈可娇很难得地顽皮一笑,“其实这尊玉观音一直戴在我身上。”

    我接过来看了几眼,诧异道:“你不是想送给我吧?”

    陈可娇一把抢过去:“想得美,就是给你看看。”

    我瞄了一眼朱元璋,嘱咐她:“赶紧收起来吧,别让原主看见。”

    这时何天窦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他装作不经意地跟我擦身而过,低声跟我说了一句话:“我算过了,陈可娇就是你上辈子爱上的那个妖精。”

    我目瞪口呆,天意弄人啊!穷小子和富家女的前世姻缘,这辈子要不是当了预备役神仙,我们还不定怎么缠绵悱恻呢,这简直就是又一本YY小说啊!

    陈可娇见我发呆,问道:“你怎么了?”

    我忙道:“没什么,有个老骗子跟我说咱俩上辈子不一般——就是我要自杀也得先把你干掉那么铁,还有,你上辈子是个妖怪……呃,妖精。你想信就信,不信就当我放了个屁。”

    陈可娇茫然无语,样子也有点失神,我继续说:“不过已经到了这辈子了,反正你看我别扭我看你也不怎么得劲,就当朋友吧——下次做买卖别再骗我了!”

    难怪,难怪从我第一次见她就感觉有点熟悉,难怪我老不自觉地想要帮她,难怪见她受到伤害我会那么心疼。原来我上辈子欠她地。

    陈可娇呆了一会,忽然粲然一笑:“我就信一回吧,不过我同意你说地当朋友那一条。”

    我看看她,张开双臂说:“我还有一个拥抱名额。咱们把它用了吧。”

    陈可娇笑着跟我抱了一下,转身离去。

    我依旧保持着张开手地姿势,转向包子:“妞,给大爷笑一个。”

    包子欢笑着扑进我怀里。我们还用了好几个亲嘴的名额……

    包子问:“她是谁呀?”她一直没见过陈可娇。

    我抱着她,琢磨了一下说:“初恋。”

    前尘往事过往云烟,既然都是上辈子地事了,再经何天窦一说破。我也顿时豁然,我还是爱包子。刘老六好象跟我说过,要成仙要么帮天庭干活。要么跟妖精一起三世。现在看来我早做了选择了。箩卜就酒嘣脆,咱不整那暧昧的——其实我挺想来个后宫什么的。估计包子不让……

    刘邦拉着一串被揍得七零八落的外国俘虏问我:“这群人活埋还是烧了?”

    好几个皇帝一起喊:“埋了埋了,埋了省事。”看来凡事都有祖师爷,这帮家伙好的不学,专跟秦始皇学埋人埋物啊,他们怎么不说自己埋的还得自己刨呢?

    最后我决定还是交给国家处理,至于老郝——他已经被戴宗他们抓住了,我特意把他交给了费三口,老费说,他有办法让人说该说地,也有办法让人不说不该说的……老郝要倒霉了,八成被费三口用自动铅按了。

    这一天下来,我整个人要散架一样,天大的事明天再说,今天得好好睡它一天。

    就在大伙将散未散的时候,一辆摩托飞快地从远处冲过来,车上地人戴着头盔,在离我们10米远的时候突然掏出一把手枪,他谋,将枪口牢牢对准刘邦,等我们警觉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晚了……

    枪响的一瞬间,苏武一膀子扛开了刘邦,我们眼看着子弹钻进他地胸口,杀手一愣神,欧鹏花荣和庞万春已经纷纷出手,但这家伙极是狠戾,居然咬着牙蹿过了前面的路口跑掉了,带着一后背的乱七八糟的暗器和箭矢。我看了一眼他地背影,认出那是古德白,他弟弟曾调戏过花木兰,不过质朴的花木兰并没有难为他,但刘邦不这样想,他一脚把杰士邦踢得再也用不着杰士邦了……

    我们一起围住苏武,刘邦再也顾不上他身上那股恶臭,抱着苏武的肩膀大喊:“你怎么样,挺住啊!”

    事实上苏武挺得很住,挨了一枪地他并有没倒下,甚至连腰都没弯一下,但英雄好象都是这样死掉地。

    等几个岳家军战士手忙脚乱地想要把苏武弄上一辆车去医院地时候,苏候爷这才反应过来,他挥了挥手中的棍子,像轰无聊地孩子一样把战士们赶开,中气十足地说:“我没事!”

    我们都以为他这是回光返照,当大家小心地把他衣服翻开要找伤口的时候,一颗小铜弹头掉在地上,原来子弹射在苏候爷的皮祅上被挡住了,只钻进去一点点,连第二层都没穿透……

    后来我很想以大汉并肩王的身份把这件“苏衣式”防弹衣弄到手,可是它真的太臭了,19年的制作周期赋予它坚硬无比的外壳|来了巨大的副作用。

    到家以后,我看到的是一片狼籍,这有古德白他们祸害的,也有好汉们的功劳,包子一屁股瘫坐在沙发里,发威道:“行了,现在谁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完整版的!”

    吴三桂正色道:“我乃吴三桂,是……”

    我把他推开,搂着包子,悠悠道:“你和陈圆圆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要给包子讲讲她祖宗的事……”

第七十六章 代沟

    你是说……大个儿是从几千年前来的?”

    “包子啊,这不是关键,几千年前来的人我见多了,我是说大个儿……呃,项羽是你祖宗,项羽,知道吗?就是西楚霸王。”

    我得先把这最闹心的事跟她说明白了,自己是自己祖宗这事我纠结很长时间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已经由不得包子信不信,她听完我的话托着下巴问:“那我爸该叫他什么?”

    看来包子是看出自己年小德薄来了,还知道往上顶一辈呢。

    我说:“别指望了,把你爷爷拿出来也得喊祖宗,你们这不是简单的四世同堂三世同堂那么简单。”

    “那大……他呢?”

    我说:“羽哥现在不知道到哪了,我就是让你明白明白。”

    包子斜眼看我:“我要是叫祖宗的话,你也不能叫哥了吧?”

    我叹道:“这就是结婚的不幸,一般人结了婚也就多个七大姑八大姨,我这倒好,多了个祖宗,哎,我就叫哥吧,这也算跟你们娘家人走得近吧。”

    包子小心道:“那……我得管张冰叫什么?”

    “张冰那是个误会,可是历史上跟张冰长得一样的那个人你也得叫祖宗,不过是属于后妈那一系的,这事以后再掰扯,现在该说轲子他们了。”

    包子扭头道:“对了,轲子是谁?”

    二傻嘿嘿一笑:“我是荆轲。”

    包子挠头道:“对了,你跟我说过。那你真是……刺杀秦始皇那个荆轲?”

    二傻点头。

    包子悚然道:“我记得胖子跟我说他叫嬴政——那他不是……”看来包子的历史也不是一片空白。

    我点头道:“是啊,胖子是秦始皇,放心吧,轲子已经不打算再杀他了。”

    包子看看李师师,沉着脸道:“小楠,该你了,老实交代吧。”

    李师师歉然一笑:“表嫂,对不起,不该瞒你那么长时间……“包子忽然道:“等等。我猜出来了,你就是你电影里演地那个人,李师师!”

    李师师不自然道:“猜对了,表嫂。我……出身不怎么干净。”

    包子走过去拉住她的手道:“别说这种话,电影里演的都是真的吧?你也是没办法,你是个好姑娘。”李师师眼里泪光莹然,慢慢靠在包子肩膀上。

    包子指点着花木兰说:“嘿。表姐先别说自己是谁,我猜猜,花木丽——再加上你说的因为父亲参军,你应该是花木兰!”

    花木兰微笑道:“呵呵。包子真聪明。”

    包子好象玩猜人玩上了瘾,挥舞着手道:“都别说啊,让我一个一个猜。到刘季了。呀。个不好猜。

    刘邦自信满满道:“初,朕母见一龙盘桓于上。乃孕,遂有朕,我还有个名字叫刘邦,哈哈,知道我是谁了吧?”

    包子一拍大腿:“知道了,你有两个结拜兄弟一个叫关羽一个叫张飞,你们是桃园三结义!”

    我们:“……”

    ……看看,我就说嘛,她就从来没把刘邦和刘备弄对过。

    刘邦哀叹一声,骂道:“刘备这臭小子,抢我风头,要见了他非打这孙子两巴掌!”

    我小声提醒包子说:“刘邦是刘备的祖宗,鸿门宴那个。”

    刘邦叹道:“桃园三结义就桃园三结义吧,她真要知道我是谁以后我跟她祖宗的恩怨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的。”

    吴三桂在一边急得连连跺脚,这会猛的凑过来道:“包子,你不用猜了,我跟你说,我就是引清兵入关地吴三桂。”吴三桂这么急于表白身份是因为屋里这些人不是皇帝就是豪杰,李师师身份虽然不大光彩吧,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而吴三桂就不一样了,老头敏感着呢,生怕别人瞧不起他,所以急着想知道包子对吴三桂这个名字的反应。

    谁知包子茫然道:“吴三桂?你别说化名,说真名。”

    吴三桂抓狂道:“我这就是真名。”

    我提醒道:“你知道陈圆圆吗?”

    包子脸上迷雾渐开:“哦,就那个大美女呀?”

    我一指吴三桂道:“这就是陈圆圆的老公。”

    包子跟吴三桂握手:“幸会幸会,哈哈,娶个漂亮老婆感觉好吧?”

    吴三桂还想再说什么,我一拍他肩膀道:“行了,这么介绍就挺好,你引清兵入关关包子什么事,你觉得她会在乎这个吗?”

    吴三桂跟包子握了两下手,神情恍惚,一个劲小声嘀咕:“悲哀,悲哀呀……”也不知道是悲哀他自己还是悲哀包子。

    包子左看看右瞄瞄,忽然靠在沙发里幸福地说:“跟我在一个屋檐下地都是名人呀!”

    吴三桂耿耿于怀道:“别算我。”

    包子跟我说:“胖子挖坟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有大个儿,他到底去哪了?”

    她的腰说:“今晚先睡觉吧,你忘了你老公刚从龙潭来?”

    包子边跟我上楼边说:“一会上床你再给我讲讲今天那帮人都是些谁?”

    我回头跟大家招呼道:“你们也都睡吧,明天我找人修玻璃。”

    当晚,我并没有如愿能早早睡觉,包子缠着我讲到后半夜,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们身边的人实在是太丰富多彩了,几乎每一个人名都是一份惊喜,包子不断惊叹道:“梁山54条好汉耶!54呢?”“原来三儿就是扈三娘啊?”“你说今天那个红脸儿就是关二爷啊,他怎么没拿刀?”……

    后来我讲着讲着就睡着了,我跟这些人相处时间太长。早就见怪不怪了,说他们地故事丝毫引不起我地兴趣,这就像一个枯燥的编程员,应付完一天的任务后老婆在床上还兴致勃勃地跟你聊C++语言,你能受得了吗?

    第二天我一睁眼,估计已经是中午了,包子并不爱睡懒觉,但我破天荒地见她还乖乖躺在我身边,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毛毛地道:“你看我干什么?”

    包子静静地说:“昨天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你跟我说大个儿是我祖宗,胖子是秦始皇,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地,什么梁山好汉啊好几个皇帝啊什么的。”

    我先是愕然。既而失笑:“这梦可真够离奇的,能写本小说了。”

    包子小心翼翼地说:“其实不是梦,对吧?”

    我叹了口气,只能点头。

    包子立刻兴冲冲地穿好衣服跑出卧室。我大喊:“你干什么去?”

    包子地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我去跟表姐好好聊聊当年打仗地事儿——”

    我喊:“这些事你跟刘季和老吴也能聊。”

    包子跑出去以后我叹了口气,该告诉她地都告诉她了,除了一点:那就是这些人只能在我这待一年,不管项羽他们是什么身份。是她祖宗也好,是帝王将相还是妓女汉奸也好,包子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她是一个单纯地重感情地人。如果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到时候我可以骗她说他们回去了,本来都是生离死别。但这么说至少能让她不那么难受——现在,到了那一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包子说了。

    随后的几天我们经常跟嬴胖子通话,我也动用了我所能动用地一切力量来找项羽的下落,原本形影不离的五人组少了两个人总感觉不得劲,按我想的话,一个2多地男人骑着一匹马应该不难找才对,但是几天下来丝毫没有项羽的消息,看来他骑着兔子走向了荒山野岭。

    至于育才里的其他人,大致还是老样子,好汉们除了给孩子们上课就是利用业余时间疯狂地玩,这些家伙去新加坡参加完比赛个个都是万元户,难得的是居然还有教育下一代地觉悟,没怎么耽误过教学,这跟颜景生的软磨硬泡也有很大关系,当他知道这些人时间不多后每天都盯着这些人呢,谁没好好上课他绝对会给你好好上一节思想教育课,估计现在再把土匪们扔回当年的梁山反都造不起来了。

    而且颜景生还通过调换宿舍地办法把我地那些客户们相对集中地换到了一起,以后万一有个什么状况也不至于太混乱了。

    艺术家们忙着搞创作就不说了,李白居然也开了一个兴趣小组,专教有这方面爱好地孩子写古体诗,有趣的是四位皇帝,自从来了以后就经常在一起打屁胡扯,我还以为他们这种人不喜欢热闹呢,尤其是在都是皇帝地情况下,没想到哥四个很铁,可能是以前高处不胜寒怕了,好容易有个扎堆儿的机会,刘邦有时候也过来跟他们聊聊,不过不太能插上话,人家四个是一代接一代下来的,跟他有代沟,就像现在的子在一起聊天绝不会欢迎一个50后的老头旁听是一个道理。

    二胖也经常来找关二爷说说往事,加上二胖脖子上架的曹小象,再来个周瑜鲁肃什么的就是三国鼎立。

    300家军战士有很小一部分回到曾经待过的地方去处理后事了,大部分都留在了育才,自从岳飞来过以后,岳家军似乎真的有点要裁军的意思,除了个人都保持了良好的军事素质和军人形象,他们已经不太作为一支部队集体露面了。不过这跟“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是不一样的,这300仍旧是300胎一样亲密。

    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夜,育才的校园里已经处处张灯结彩,我们准备要过年了。

第七十七章 千杯不醉

    已经在这里待了10个多月。其他人有比他晚一两天的,也有比他晚个把月的,但是育才里绝大多数客户的日子基本上都过了一多半了。

    所以关于这个年怎么过我找很多人商量过,一致的结论是:怎么热闹怎么过,连一向低调的颜景生也是这么认为,他无意中说的一句话给我印象很深,他说这是那群人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但却是这辈子最后一个年,所以一定要隆重。

    一大早,我就带着包子和李师师刘邦他们来到育才,校园里到处挂着大红灯笼,张贴春联,孩子们兜里揣着鞭炮,争相追逐嬉戏,不管他们以后是多了不起的人才,可毕竟还是孩子,最大的也不过是十四五岁,而且除了本地的学生,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贫困家庭出来的,不能回家过年的居多,不过这也是他们第一个有新衣服穿有鞭炮放的新年。

    徐得龙领着一队战士在校园里巡逻,主要是怕引起火灾,今天都全部到齐了,一些已经家大业大的战士把财产全部捐给了育才,严格说他们也算是学校的股东了。

    段天狼就程丰收他们本来是想带着徒弟回老家过年的,但最后还是决定要留下来,程丰收是要陪着跟着他过来那几百子弟,段天狼和段天豹一商量反正回去老家也没什么亲人,还不如在学校里有气氛。媛那更不用说。发扬了中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光荣,已经把育才当成了自己地家,这个新年她打算把自己父母接过来跟方镇江的父母见见面,我是真没想到我们的打虎英雄最后也不能免俗避开这一步,想到好汉武松拎着几瓶酒低声下气地去拜望老丈人我就感觉特好笑,用吴三桂的话说,悲哀,悲哀呀……

    不过据说老爷子也是位武术痴迷狂,方镇江这小子运气真好。不像我,数学不行还摊一位会计老丈人,我们邻家二哥更悬,刚跟二嫂谈恋爱的时候疯狂地痴迷上海申花。结果他老丈人是八一的死粉,国内一打联赛二嫂就紧张得要死,俩人差点因为这个没成,这二年俩人都不看足球了。老头改听京剧了,二哥则又疯狂迷恋上了歌剧,一个礼拜最少得听两次,而且还必须带上二嫂。满以为这下和谐了,结果没半年,二嫂得心脏病了。

    那些家在本地的老师们。包括四大天王和方腊。都说好在学校过年。这么大的学校,这么多的职工。开始我还在为叫谁不叫谁该怎么分堆犯愁,后来我突然发现了,现在想从普通人里往出摘客户或者从客户里往出摘普通人都是困难无比地事情,好在这大年夜不回家的,除了客户就是一些心知肚明的人,我就不再费这个脑筋,但总体上说这次聚餐性质还定义在我们客户内部聚会。

    然后就是聚会地点,地方小了肯定是不行,在食堂的话太没气氛,因为我们除了吃饭还有文艺汇演。大礼堂又太过严肃,最后还是成吉思汗提议,不如就在草地上开篝火晚会,他这想法一提出来就引起了大家地兴趣,很多人立刻着手张罗烤架和柴火去了,于是我把地方定在旧校区草坪上,在前头搭了一个10米见方的大舞台,我从老乡们只羊预备着,酒一车一车从杜兴的作坊里拉过来,帮着忙活的还有宋清和小六子他们。

    新年是中国人最重要地一个节日,这几天头上的祝福短信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各人的手机上乱飞,我是尤其忙,除了育才职工和一些客户,老虎、二胖、蒋门神等各式各样的朋友也发来一大堆。

    很多人都送来了礼物,陈可娇送来了永恒地……花瓶,这妞好象酷爱送人花瓶。古爷给育才上上下下的职员每人都封了一个大红包,这只是面子上功夫,实际上给我的那些客户们还准备了丰厚地礼物,自从老爷子知道了内幕以后,经常来育才闲逛,别看老头在一般人面前气派十足,但思想还是比较传统,总觉得在这些人跟前自己是小辈,简直有点溜须拍马地意思。

    金少炎则更干脆,不管是员工还是学生,育才有一位算一位,给发地都是真枪实弹的票子!

    至于孩子们地糖果和鞭炮,这是包子想到的,毕竟在花钱上我不能跟金家那个败家小子和老古比,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但是孩子们好象对这些东西更感兴趣,现在孩子们格外喜欢包子,亲切管她叫包师母,刘邦一个劲说包子在邀买人心方面比他那个不知多少代的孙子刘备都强,其实这哪是邀买人心啊,这整个是一童年阴影,包子小时候一到过年就特羡慕那些小男孩儿有鞭炮放,老会计又不给她买,等她自己挣钱了每年都大把大把买炮,就连这次我给孩子们买的都被她给放了不少……

    等一过傍晚7点,人们开始慢慢聚起来,没用半个小时,几十个烤架就都围满了人,好汉们、300写字的画画的、大夫们都到了,还有那几位皇帝,李世民他们借口朱元璋最年轻,早早就把他挤兑出来占了一个离舞台最近的烤架。

    舞台下面摆了几张桌子供我和颜景生坐,我看看羊肉和酒都到位了,时间也正好,就示意今晚的主持秀秀可以开始了。

    秀秀盯着底下看了一眼,低声问我:“一会名字啊什么的该怎么说?”

    我顺着她目光一看,原来是程丰收和段天狼他们都来了,还有小六子他们一帮痞子大厨,这跟开会不一样,开会还能找个借口把这些非客户支出去,你聚餐不带人家就说不通了。再说这些人不该参加的会也没少参加,上次砸雷老四都一起去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跟秀秀说:“没事,该怎么说怎么说吧。”

    秀秀拉上另一个主持毛遂上了舞台,毛遂眼望前方,精神饱满,朗声道:“朋友们,值此新春佳节,广大地育才同仁欢聚一堂……”秀秀好象有点紧张.

    文:“LNDGENTEMAN,THIS-TIME…e+咱这台晚会暂时不打算在中央四台播。”

    秀秀脸一红,不过也放松了很多,这时毛遂已经说到“我们这些人里,有……”秀秀急忙一拉他。毛遂会意,急忙转折道:“下面,有请萧校长给大家讲话。”我旁边的颜景生难得豪迈地笑道:“你们就叫他小强吧,叫什么萧校长啊?”

    我哭丧着脸站起来道:“怎么又讲话啊。不讲行不行?”

    众人都笑:“说两句说两句。”

    我摊手道:“我说什么你们才能觉得痛快呢,在座的各位里大部分也不指望涨工资,也不想评职称。再说。你们比我有钱呀。好几位的职称也都到头了……反正今天是个好日子——没有不知道过年的吧?”

    众人笑:“没有。”

    我边往下坐边说:“那行,那就过年吧。”本来还想让颜景生说几句呢。结果这小子被徐得龙他们拉到下面吃烤羊腿去了。我再左右一摸,见包子他们也坐到最近的人堆里喝酒吃肉去了,一边回头看我,嘿嘿坏笑。我踹了一脚桌子忿忿道:“这是他妈谁出的主意,把老子一个人晾起来了。”我转脸讨好地跟李世民他们那一摊儿的人说,“陛下们,要不你们过这坐来?这是领导席。”

    李世民笑道:“不去,那烤不上火。”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挤在他们中间,道:“那我也跟群众打成一片。”

    四个皇帝齐声:“谁是群众?”

    我忙改口:“我是我是,我跟陛下们打成一片。”

    台上,毛遂道:“小强的讲话真是言简意赅,诶,秀秀啊,我问你,你知道春节地来历吗?”

    秀秀:“那你给大家说说……”

    张清在下面喊:“别整电视上那一套,有节目的赶紧上吧。”

    毛遂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那么下面就请上第一个节目:大合唱,《好汉歌》,表演者,梁山众好汉。”

    刚把肉烤好的好汉们纳闷:“呀,怎么第一个就是我们?”

    张清叹气道:“怪我多嘴,毛遂这小子公报私仇啊。”

    好汉们只能放下手里的酒肉纷纷上台,关于这次文艺汇演我早有通知,节目确实是事先排好地,而且我声明,最好是反串演出,会武的不能简单打套拳了事,会文的也不许上去演什么双手写篆字之类的糊弄观众,好汉们表演大合唱,勉强算不违规。

    这一上,花荣和方镇江自然也都站在队列里了,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他们什么时候变成梁山好汉了?”

    薰平叫道:“家属也上来,快点。”

    秀秀很自觉地站在了花荣身边,媛只好晕晕乎乎地也走上去了,宝金深深地看了一眼宝银,拍拍他肩膀说:“银子,你也去吧。”

    宝银纳闷道:“应该你去呀,我不是他们一个团地。”

    好汉们都叫:“上来上来,你哥才跟我们不是一个团的呢。”

    宝银性格粗豪,也不多想就站在了方镇江边上,卢俊义站在最前面指挥,一甩手:“预备——齐!”

    好汉们扯开破锣嗓子:“大河向东流哇——”

    底下众人绝倒,太难听了!

    程丰收和段天狼在一起坐着,程丰收嘀咕道:“他们什么时候排的节目我怎么不知道呢?”

    段天狼面无表情道:“只要不让咱们演就行。”

    这几句话正好被毛遂听见,等好汉们一嚎完,毛遂立刻蹿在台上说:“下面有请我们育才的两大功夫明星程老师和段老师表演节目,事先说好。不许表演武术。”

    段天狼顿时局促起来:“我什么也不会呀。”

    大家都叫:“那不行,我们都有节目。”

    程丰收憨笑道:“会唱歌吗,咱们俩合唱一个算了。”

    段天狼抓头道:“只会老歌。”

    “那唱珠穆郎玛吧。”

    段天狼迟疑道:“这太高了吧?”

    程丰收自信满满道:“没事,咱练地就是一口气,还连个歌都唱不上去了?”

    段天狼点点头:“那好。”

    结果俩人一上台就紧张地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你要是让他们上擂台把谁谁谁干下来那自然是没话说,可被人挤兑上了舞台,就由不得他们不露怯了,两个人背着手。红着脸,像两个小学生一样,最后还是秀秀给他们起地头:“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预备唱——”

    于是俩人就跟着唱了起来,开始几句还行,到后来就明显听出有一个跑调了,也不知是程丰收还是段天狼——也可能都跑了。到了高潮前几句,俩人地情绪明显调动了上来,脸色通红高扬着脑袋,声音渐行渐高。结果到了“珠穆郎玛”那句地时候俩人脖子上地青筋都一动一动,就是不出声,像两台无声的抽油烟机。这二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样子都等着对方救场呢。俩人在台上晾了一会,红着脸一起下去了。段天狼知道自己丢了人,还抱怨呢:“我说唱《一棵小白杨》吧你非唱这么高地。”

    然后没用怎么逼,小六带着做饭的师傅们上去也唱了一首流行歌曲,混子们唱歌自然不会遮遮掩掩,唱不上去的地方硬嚎,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连对噪音没什么感觉地包子都说,再这么唱下去50羊都省了。

    这时毛遂兴冲冲跑到台上,看了一眼表大声道:“现在这个时间正是春节晚会开始的时间,我们也来点精彩节目吧。”

    我凑到颜景生跟前小声问:“你没请跳脱衣舞的吧?”

    颜景生:“……”

    好汉们顿时不乐意了,大声叫道:“合着我们刚才那是垃圾时间啊?”

    毛遂退在一边,秀秀报幕道:“下面请欣赏小品《卖拐》,表演者

    、李师师、刘邦。”

    下面顿时掌声雷动,二傻和李师师走上台坐在一张长椅上,刘邦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晃晃悠悠从俩人面前路过,看过这个小品的人顿时愕然,本来都等着看刘邦忽悠傻子呢,没想到二傻扮演地才是大忽悠,二傻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神色安详,刘邦都快骑到台底下去了二傻也不说话,刘邦用脚支住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道:“喂,该你说词了!”

    二傻忽然指着刘邦道:“脑袋大脖子粗,不是皇帝就伙夫。”

    李世民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看了看另三位气哼哼的皇帝,这里也只有他是正经贵族出身,那几位没当皇帝以前也确实都在“伙夫”一列里。而巧合的是,这三位还真都符合脑袋大脖子粗这一条……

    下面的人们早就笑倒了一片,李师师也被二傻带得忘了词,趴在他肩膀上一个劲笑,刘邦下了车,对下面喊:“还是让我演大忽悠吧,你们觉得呢?”

    台下齐声:“不行,这才叫反串呢。”

    说实话我都没看过他们排练这个节目,以二傻地智力就算让他背也未必能完整背下台词来,何况还是个大忽悠的角色,整个小品就是在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形下完成的,人们笑得前仰后合,刘邦说了几次词都被搅和回去了,气得鼻眼歪斜,最后把拐往自己胳膊上一挂就要骑着自行车下去,众人一起喊:“把车留下!”

    二傻:“要啥自行车啊?”

    刘邦气道:“就这句台词你说对了。”

    ……

    接着是300演地街舞,其实就是把一般的武术动作美化了一下,不过300一起做托马斯全旋那场面还是很震撼人的,完全可以拿到奥运开幕式上去,包子也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把脑袋支在地上转圈圈地盛况。

    这个节目完了,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远在咸阳挖掘现场地秦始皇要给我们视频拜年。李师师急忙把无线上网地本本摆在前面,不一会就接通了秦始皇的视频,他身后是一个大型会场,身边地人仍然是行色匆匆,看来过年也不得闲,而这些人在经过秦始皇的身边时都不忘尊敬地叫他一声“嬴工”,我们本来是急切希望胖子能过来过年的,但是秦陵二号工程正进展到最关键的时候,秦始皇终究是没能回来。

    众人乱七八糟地喊:“嬴哥过年好”“始皇陛下新年大吉”。几个皇帝都站起来了,秦始皇探着脖子看了看我们手里的烤羊腿,问:“吃撒(啥)捏?”

    我举举手里的羊腿:“谁让你不回来的?”这时我就见秦始皇身后地超大屏幕上定着一个足有真人大小的头戴“P”字帽的玛情别人都在忙,胖子用视频墙玩游戏呢,我说,“嬴哥。可不能消极怠工啊。”好么,那子弹足有足球那么大,这可过瘾了。

    秦始皇回头看了一眼,道:“哦。每天就法(耍)半小丝(时),歪(那)大伙儿都挺好滴?”

    包子刘邦和李师师他们都过来跟他打了招呼,一个头戴安全帽工程师走到秦始皇跟前说:“嬴工。三号墙墙体已经露出来了。”

    秦始皇看了我们一眼说:“好咧。挺好就行。饿(我)过几天就回气(去)。”

    混乱中,胖子也没发现项羽不在我们跟前。这事我还没跟他说。

    这个时候,正是篝火正旺酒肉飘香的时候,众人意兴勃发,毛遂已经被好汉们拽住灌了一通,这会和秀秀再次走上台来,要不是秀秀扶他,估计早就骨碌跑了,毛遂一手拿着根羊腿,一手拿着麦克风,他把羊腿支在嘴上说:“下面请欣赏瑶琴独奏,《朋友》,由俞伯牙为大家表演。”说完往台下走地时候把另一只手的麦克风啃了两口……

    大家失笑之余也都奇怪:不是不让干老本行么,怎么俞伯牙还弹琴?

    台上这会已经摆好了琴桌,琴旁边插着一个麦克风,只见俞伯牙款款走上来冲众人施了一礼,然后坐在琴前,熟悉的韵律响起,俞伯牙忽然凑到麦克风前吼道:“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

    这绝对反串!搞器乐的搞起了声乐,而且通俗了,这和肖邦唱《老鼠爱大米》也没什么区别。

    俞伯牙唱完一曲要下去,李白起身道:“老俞啊,把你当年那首《高山流水》也给我们弹一遍吧。”颜真卿柳公权他们顿时纷纷应和,钟子期一死,这曲已成绝唱,这些文艺爱好者们谁不想借这个机会听听?

    俞伯牙抱歉道:“知音难觅,我已经立誓不再复弹此曲。”

    李白道:“你怎么知道在座地人里没有你的知音?”一帮人再次强烈附和。

    俞伯牙想了想,遂坐下道:“那我今天就破例一次。”他手往琴上一放还没等弹,那琴弦就断了好几根,俞伯牙骇然道:“有没有搞错,知音这么多?”

    能不多么——那瑶琴弹完《朋友》弦不断才怪了。

    这会毛遂已经把半个麦克风啃出电线来了,还说呢:“这腿筋真多呀——”

    秀秀只好一个人上台,道:“下面一个节目大家可能不少人都看过了,但是我还是要隆重介绍一下这两位演员,有请关羽和周仓!”

    二爷的场谁敢不捧?顿时一片掌声,二爷和周仓走上台,两人也不多说,二爷左边周仓右边,二爷说:“相声讲究说学逗唱。”

    周仓:“诶。”

    二爷:“这说就不容易。”

    周仓:“哦?”

    ……这两人跑这说相声来了!等二爷说到“他那个脾气管什么朝代啊”所有人都乐不可支起来:《关公战秦琼》啊!这二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听说这段子的。

    二爷他们下去,秀秀带笑上台,跟观众们说:“表演这个节目地演员说,谨以此段

    还没见过面的秦琼秦叔宝致敬,有机会的话希望真地习。”

    李世民忙站起冲关羽点点头,表示领情。

    秀秀继续报幕:“下面请听四人合唱《我真地还想再活五百年》。表演者:李世民、赵匡胤、铁木真、朱元璋。”

    众人:“呃……”这不是捣乱吗,李世民再活五百年还有赵匡胤吗?

    后面地节目有好有差,不过大家又不是为看表演,这其实就是一个朋友聚会,众人不停笑闹劝酒,包子兴奋得不行,一没留神把她身边的人都放倒了,她靠在我肩膀上,慨然道:“以后要是天天能这样该多好啊。”

    节目开展地同时。也有不少热线和传真打了进来,除了各地的学生家长表示了对育才的感激之外,首先是老虎祝他师父董平和各位师叔师伯新年快乐;柳下携座下红黄绿三毛祝育才各位英雄豪杰招财进宝;岳飞元帅致电300家军:希望你们在过得愉快充实的同时,不要忘了敦促孩子们的学业。好为育才以后的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另,秦桧“上岗”后表现良好,勿念;同时发来贺电的还有:北京、山西、山东育才文武学校。上海精武会馆,黑龙江威龙跆拳道馆,河北形意拳研究学会……这些来电来函均由秀秀隔时播报,后来我们还在现场弄了好几个人专门负责热线。凡是尾数带“6地皆是我们的幸运家长,可获由吴道子等人亲笔所做的生肖画一张。

    后面最出彩的节目还真是由这老几位表演地,名字叫《神笔马良》。先是由阎立本、张择端和吴道子合作一幅画。画中人面貌凶恶手持两把大斧。正是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然后是由王羲之他们分别题字。那画和字固然是惟妙惟肖挺拔俊秀,不过下面很多人并不精于此道(比如我),看了一会也就没什么兴趣了,想不到忽然间先是那些字化成蝴蝶飞走,紧接着是李逵一声断喝破纸而出,这一下可给我们吓了一大跳,愣了一会之后都玩命鼓掌,段景住生怕他们是真的画出一个李逵来,还小心翼翼往李逵原来坐的地方看了一眼,这黑厮也不知什么时候跑去给人家客串去了,字化蝴蝶,其实只是碎纸头飘走了,这个只要事前把纸上刻好印儿就成,难得的是最后那一下,比大卫.科波非尔不差啊,最后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地。

    这中间还出现一个煞风景的人:苏武今天破例,酒喝得醉醺醺的,手里拿着他的棍子在各个篝火之间来回蹿,嘴里念念有词:“羊皮别扔啊,这要是遇上饥荒年那点东西能顶大用呢……”

    后来刘邦地小姘凤凤也来了,还登台唱了一首《谁说女子不如男》,唱的虽说一般,可大家为了捧花木兰的场,还是玩命拍巴掌,花木兰不好意思道:“就那么点儿事,还编成歌唱上了?”

    当时钟敲过12下,育才里顿时炮声大作,直映得半边天地,大家再也不管彼此熟不熟,是不是客户,都互道祝福,大说吉祥话,热闹了好一阵之后这才渐渐恢复了秩序,接着继续表演,这会节目单上地节目都已经表演完了,后面上去地人表演都是惩罚性的,比如猜拳输了,喝酒偷奸被人发现了,夜还长着呢,总得弄上去几个人供大家热闹,最后该时迁倒霉,被抓了壮丁要上去表演,他推说想一想,等方腊唱了一首歌再让他上时,时迁不慌不忙来到台上,把一个大包放下,指着包说:“各位地钱包都在我这包里了,要让我下去还则罢了,你们要非让我表演节目这里的东西就恕不奉还了。”

    众人这才惊觉,一个个手捂着兜痛骂时迁,不过短短10钟时间连掏几百个兜儿——这也算今晚的保留节目了吧。

    可乐的事还有呢,不一会华佗被人抓了上去,老头学着时迁胸有成绣的样子跟我们说:“各位让我下去还则罢了,否则一会我可在各位的肉里下泻药了啊——”

    虽然知道他多半在开玩笑,但人们还是让他下去了——这险实在是冒不起。

    王寅突然站起来,大声道:“大家发现没有,今天晚上最该表演节目的人还没上过台呢。”

    我使劲摇手道:“我已经讲过话啦——”

    王寅道:“坐下,不是说你。”

    我悻悻地坐下,问身边的包子:“那他说谁呢?”

    李师师呵呵笑道:“表哥真笨,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众人看着我嘿嘿笑,同时打量着包子,包子在我怀里浑然不觉,还抬头问我呢:“谁呀?”

    这时众人忽然一起山呼:“包子,来一个!”

    包子猛的坐起来:“我又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你们让我表演什么呀?”

    众人:“那我们不管,你总得意思一个吧?”

    包子只好站起,想了好半天,这才讷讷道:“那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千杯不醉吧。”

    大家一听这名字都是眼前一亮,纷纷问:“怎么演?”

    包子道:“很简单,就是喝酒呗,虽然不能真的千杯不醉,但是我把这坛酒喝下去什么事都没有大家信不信?”她说着指了指地上一只圆肚坛,这一只坛子起码能装20斤酒,而且这是精酿,比市面杜松度数要高很多,众人眼见包子现在就已经喝得摇摇欲坠,谁也不信她能再喝进这一坛子,我也担心地说:“你行不行啊?这可不是逞能的事。”

    包子二话不说倒满一碗酒一干而尽,众人轰然叫好,包子再倒一碗,刚喝两口,忽然把碗一扔,在原地踉跄了几下,歉然道:“对不起各位,我……演砸了。”然后就扑通一声掉进我怀里睡着了。

    众人:“……”

第七十八章 别了 五人组

    来我也跟人们讨论了关于包子的问题,我不知道她当的,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千杯不醉还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干脆自己把自己放倒算了,要是后者的话,那包子的谋略也太高了。

    再后来,包子跟我说了实话: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表演过什么千杯不醉——

    人们让她表演节目的时候她已经喝多了。

    那天我们一直闹到太阳照常升起。

    12点敲钟那会我在等一个电话,结果迟迟未来,我在等年最让我揪心的事就是没等到他的电话。

    我不知道在这个万家团圆的日子他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整个正月过得很快,欢乐的日子就是这样,就像我们当学生那会,就算给你放11个月的假都不会觉得长,我的客户们每天都在.=度过了,只有扁鹊和华佗在不停的忙,两个人穿着白大褂,没日没夜地待在实验室里,除了必要的吃睡,足不出户,我真怕哪天他们忽然搞出来个异形或者哥斯拉什么的,据我所知他们是在研究一种抗癌的中药,但从两人表情上看,进度缓慢。

    混吃等死的日子转眼就过,等孩子们再次全面复课的时候已经是春暖花开了,我的心情也一天一天沉重起来:二傻的日子不多了,五人组的日子不多了。

    这段时间包子无疑是最幸福的,她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育才里。缠着这个磨着那个要他们给她讲故事,这个女人好象有点变态倾向,异常向往动荡地生活。不过我已经给她下了戒酒令,春节过完,包子的那个没来……

    时间这东西很怪,我刚开始接待客户的时候那真是头大如斗度日如年,可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它就嗖一下从我身边飞过去了,而最怕的那一天还是来了:去年的今天。二傻在刘老六的带领下来到我的当铺,也就是说,12点以前他就要离开我们了。

    早就掐着日子的李师师和刘邦从昨天开始就沉默不语,花木兰和吴三桂跟二傻日久情生。也都神伤不已。

    这天早上荆轲像以往一样起来,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傻子嘛,就这点好。好象任何事都影响不了他们的心情,二傻还乐呵呵地跟我说:“我想坐着车四处转转。”

    “你想去哪?”

    “随便。”

    李师师黯然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奇怪地说:“你不陪金少炎了?”

    金少炎这段时间确实有大部分时间在陪着李师师——只是大部分时间而已,我一直以为他会抽出一切时间黏在李师师身边,但是没有。他是抽出一切时间在处理公司地事务,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是精打细算出来的,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是李师师于他绝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两个人之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地神秘。

    李师师勉强笑道:“一天的时间总还是有的。少炎今天飞到上海去了。”

    二傻看看刘邦和花木兰他们,说:“好了。你们不要去,就我们三个。”

    我拍拍刘邦肩膀说:“你好好陪陪凤凤,她其实是个好女人。”

    刘邦笑得很难看:“那还用你说?可是……”

    二傻转身走向车子:“快点吧,就这样了。”

    包子对这一切并不知情,她一早已经去育才了。

    二傻坐在我边上,我缓缓发动车,在繁华的路上慢慢开着,我问二傻:“为什么不去看看小赵?”

    二傻以他经典地45度角仰视天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道。”他忽然看着前方,说道,“前面往左。”

    往左就出了三环,在每一个路口他都很随意地让我拐弯,傻子今天有点高深。

    没过一会我们就走在了一条荒径上,二傻再不说话,悠闲地看着路边的风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只能这样开着,我忽然想,傻子不会是要我带着他亡命天涯躲避刘老六吧?之所以带上李师师是因为她的日子也快到了?说实话,我倒真愿意这样,真地,为了二傻,为了五人组,只要我能做的我都愿意!

    这时我发现一辆车跟在我们后面,刚才没注意,现在到了土路上格外显眼,应该是跟了我们一段时间了,它很快就超过我们,但又不快走,开始有意无意地别我的车头。

    我微微一笑,想起蒋门神就干过这样地把戏,这又不知道是哪个爱开玩笑地朋友。我把车停在路边,那车果然也停了。我刚要下去,二傻忽然一拦我:“我去。”

    不等我说话,他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从前面那辆车里出来一个头戴棒球帽地高个儿,他快步走向驾驶座上的我,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

    是古德白!这小子没死!

    当古德白看到挡在他面前地二傻时,眉头皱了皱,毫不犹豫地冲他开了一枪,二傻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子弹击中了他什么地方,但是他还是一拳打在了古德白的脸上,古德白冲二傻补了一枪,这回我知道打在哪了,从二傻背心的位置射出一股血,就喷在我前面的玻璃上,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二傻摇了摇,轰然倒地。

    这一刻,我喊不出来,也叫不出来,就好象身在梦魇中……

    古德白手里拿着加了消声器的手枪,默默地走到我前面,他的眼里全是怨毒,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无声地开火了,一枪,两枪,三枪……子弹在玻璃上激起的火花在我们之间崩溅,古德白毫不气馁。一丝不芶地开着枪,直到子弹全部打光,他地眼里才出现了一丝疑惑,手指仍然机械地扣着扳机,他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我知道他是想射击玻璃上的同一个位置来杀掉我。

    但是子弹射光之后他好象也失去了理智,除了不停扣动扳机外,整个人就一动不动地站着,我伸手提起我的板砖包。打开车门慢慢走了出去,然后一砖就把他拍倒,再然后一砖,两砖。三砖,我同样拍得一丝不芶,直到古德白的头顶被我打成一团絮状物,回过神来的李师师才惊叫着跑出车拉住了我。

    我跑到二傻身边把他抱在怀里。发现他居然还睁着眼,除了手脚无力外表情还很轻松,一点也不像中了枪的人,我大喊大叫着把他抱进车里。不停呼唤着他的名字:“轲子,挺住,我们这就去医院!”

    李师师喊道:“他有话说!”

    我连滚带爬来到后面。抱起他的头把耳朵支在他嘴上。二傻眼里渐渐失去神采。喃喃道:

    …本来就要走了,我想回育才。”

    我抹着眼泪跑上驾驶座。把油门踩到底往育才飞赶,刚走了没一会,就听到李师师停止了抽噎,用平静地声音说:“表哥,荆大哥走了……”

    我使劲按住方向盘,一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一直把车开到了育才。

    育才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和祥和,充满了孩子的笑声和朗朗读书声,我开着车冲进旧校区,从车上把二傻抱出来跑进一间大教室,李师师一边跑一边叫:“安道全呢,扁鹊呢,华神医呢?”

    这里基本上全都是我的客户们,他们见到浑身血淋淋的二傻一起围了上来,不断有人大声问我出什么事了,三位医生很快就来了,他们都是见过无数死人地人,一看就知道人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但还是绕着二傻的尸体不肯离开,我把他们赶在一边,静静说:“你们让他也安静一会吧。”

    李师师哭着把经过跟大家都说了,吴用叹息着说:“作为一个刺客,他可能已经发现古德白的踪迹了,所以这才故意把他引出来,然后和他拼个同归于尽。”

    教室里没一个人说话,都默默地看着二傻,好汉们都是见惯了鲜血地人,就算王羲之他们这些文人也都经过了生死,对于生命的消逝他们并不陌生,荆轲今天的死并不会因为少挨两枪就能避免,他只不过早走了几个小时而已,这些人更多的是兔死狐悲,已经过了一个年地他们,在第二个新年到来之前,都有这么一天……

    这时教室的门猛然被人撞开,包子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急声道:“轲子怎么了?”当她看到放在两张桌子上的二傻时,顿时就急了,扑在他跟前大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还不送医院?”见没人理她,包子疯了一样拉住她身边每一个人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扈三娘搂住包子地肩膀道:“不要太难过了,本来他也是会在今天走地,我们……跟他一样。”

    李师师擦着眼泪拉住包子地手说:“是啊表嫂,我也要走了……就在后天。”

    包子愣了一下,死死抓着李师师的手大声问:“你们去哪?”

    李师师黯然摇头。

    包子猛地冲到我跟前,拉住我的手拼命摇着:“什么叫他们要走了?他们要去哪?”见我不说话,包子开始更大力地摇我,“你说话呀——”

    我粗暴地把她推开,狂叫:“不要再问老子了!他们每人只有一年的命!”

    包子呆了好半天,忽然就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她边哭边执拗地瞪着我,好象是我只给了大家一年的命似的。

    门开了一条缝,刘老六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自言自语道:“不是还没到时间吗,为什么我会收到荆轲的回归信号?”他看了一眼二傻的伤口,想问我们什么,但看看我们的脸色,急忙闭了嘴,掐指一算,眼望着天道,“原来他是这么死的,可叹。”

    我一把扯住刘老六的胳膊叫道:“还有没有办法通融,只要轲子不死,我干什么都行。再说我不是神仙吗,几百年的寿命还是有地吧,我给这里每个人匀开,每人三十年二十年也行啊!”

    刘老六甩开我的手,叹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天道轮回,这是神仙都得遵守的法则,我也愿意违规帮你,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个力量——我要带他走了。”刘老六说着张开手掌。一道淡淡的光便从他手掌里散出来罩住二傻的尸体,二傻在这道光芒中渐渐变模糊,最后慢慢凭空消失了。

    我伤感道:“最后说几句话都不行么?”

    刘老六道:“死了就是死了,没办法。再说你们就这么看不开么?一年之后这里所有人都走了。再过个三十年五十年,普通人又何尝没这一天?”

    众人都若有所悟,李世民面色死灰,道:“想不到一年之间两次看透生死。现在就算白给个皇帝我也不做了。”

    刘老六瞟了他一眼道:“是真的才好!”

    刘老六走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屋里的人开始缓过神来,正如李世民所说。他们全部都是一年之内经历两次生死的人,看地要开的多了,我搀起地上的包子。还没等说什么。包子忽然紧紧抱住李师师。央求道:“小楠,你不要走!”

    李师师淡笑道:“刘仙人不是说了么。谁都有这一天,到是嬴大哥……明天就该他了。”

    众人都是悚然一惊,秦始皇还在秦陵的挖掘现场呢,如果不抓紧时间,就意味着我们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

    这时我地电话响了起来,我接起一听,里面一个声音笑呵呵地说:“小强,丝饿(是我)。”

    我叫道:“嬴哥!”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这时刘邦从门外闯进来,一把抢过电话大声道:“胖子,就剩一天时间了,你要不回来跟我们见一面就太说不过去了吧?要是这样,下辈子朋友都没的做!”看得出刘邦很激动,第一次说出这样动情的话来。

    秦始皇呵呵笑道:“包(不要)扯了嗷,你抢了饿(我)滴天哈(下)饿都抹油社撒(没有说啥)么。”

    刘邦脸色大变,踉跄了两步道:“你……都知道了?”

    “早都知道咧,你以为饿丝挂皮捏?”

    刘邦:“我……”

    “好咧好咧,包社这些咧,看样子饿丝回不气(去)咧,给大家带好。”

    我急道:“嬴哥你真不回来了?”

    “哎,剩最后些儿活,不能烂为(尾),歪(那)你让挂皮给饿社两句。”

    我知道秦始皇嘴里的挂皮是特指荆轲地,我一时无措,喃喃道:“轲子……他已经走了。”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声音,我忙问了一声,秦始皇淡然道:“哦……饿摸四(没事),呵,饿还欠他三败(百)块钱捏……”

    李师师再也忍不住了,哭了一声喊道:“嬴大哥!”

    秦始皇勉强笑道:“呵,挂(傻)女子,问包子好,好咧,不社咧……”

    电话断了等我们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了,看来嬴胖子一方面怀念二傻,一方面感伤自己,只想安静地做完最后一点工作然后离开,也许这样也好。

    过了难熬的这又一天,我们平静地在异地送别了秦始皇,除了荆轲那种非自然死亡,别的客户只要到了时间就会慢慢消失。对于二傻的死,我并没有多少愧疚,那是因为我要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那么做,一定地,让我最揪心的是我还从来没有跟他好好交流过,

    傻嘛,这就像一大群兄弟,你忽然有一天发现哥哥里个也许是平时最木讷而被你忽略了地那一个,那种心疼地感觉……很难熬。

    接下来就该李师师了。包子这两天内一刻不离地跟着李师师,吃饭、睡觉、甚至是上厕所,生怕李师师忽然就不见了,吴三桂和花木兰也都沉浸在悲伤中,一天也不说一句话,家里气氛非常压抑。

    让我奇怪地是金少炎居然在这个时候不出现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分别的日子还是到了,包子已经学会了比较平静地面对这一切,这天她摆上了一桌酒菜,五人组里只剩下孤零零地刘邦相送。我们坐在一起,默默无语,但这毕竟好过让李师师一个人静悄悄地走。

    这时门铃大响,门外地人似乎是怕我们听不见,又使劲敲着门,我打开门一看,金少炎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他比以前瘦了很多。

    李师师站起来,微微笑道:“我以为你不来送我了呢。”她掩饰得很好。好象真的没有激动一样,但从她离座而起的速度就能感觉到她的期盼了。

    金少炎一步跨到李师师跟前,抓着她的肩膀,狂热而急切地说:“师师。这几天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以后什么都不用我担心了,你带我走吧——”金少炎双目通红,衣衫凌乱。这跟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永远波澜不惊的风流纨绔还是一个人吗?

    金少炎忽然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顶在自己脖子上,解脱似的说:“我们一起走!”

    猝不及防地我们都被吓了一跳,但是以我们跟他的距离,想要再救他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李师师也不敢有任何大动作。我敢肯定她只要有丝毫试图阻止的行为金少炎就会抢先动手,李师师极力装做平静的样子,一只手搭在金少炎肩上。柔声道:“别傻了。你死了你父母怎么办。你想过你地奶奶吗?”

    金少炎一滞,随即马上道:“我已经做了安排。他们有生之年不会知道我的事。”

    李师师口气转硬,失望道:“金少炎,不要做懦夫,让我瞧不起你。”

    金少炎丝毫不为所动,淡笑道:“师师,你不用激我了。”

    李师师终于黯然神伤道:“我是个自私的女人,说真的,如果你跟我一起走我们就能在一起地话,我实在不知道有没有勇气阻止你,可是少炎——你这样死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还是到不了一起。”

    金少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子也剧烈颤抖起来,李师师温柔地摸着他的脸庞,下了很大决心毅然道:“好好想我一年,然后把我忘了!”她接过金少炎手里的刀扔在一边,就那么靠进他地怀里,然后慢慢的消失了,在最后几秒,李师师冲我们回眸一笑:“谢谢你们,认识你们真好。”

    包子和金少炎一边一个放声大哭。

    五人组来的时候是前后脚,走地时候当然也不能例外,项羽和刘邦是同一天来地,说实话我有点感激这个同一天,再这么一个一个钝刀子拉肉,人真地会疯掉。

    到了正日子,刘邦倒是满开心,一早就吹着口哨上楼下楼,还跟我们说:“老子想过了,下辈子还弄个皇帝当,什么看破生死,狗屁!”说着唱了起来,“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从头再来——”

    我们正悲伤着呢他这一嗓子狼嚎把我们气得七窍生烟,顿时数件杯盏飞到,但总算是悲戚稍减,我问他:“诶,一直没问你,你怎么跟凤凤说的?”

    刘邦道:“老子说又看上别地女人了让她滚蛋。”末了还是忍不住黯然道,“让她恨我总比要死要活强。”

    这一点我很佩服刘邦,无毒不丈夫,做事干脆决绝,比起那种凄凄哀哀的分别,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刘邦道:“对了小强,以后买名牌千万去专卖店,本市别的地方有一件算一件,全是我鼓捣出来的假货——不过要有大买卖别忘了照顾凤凤。”

    我笑道:“行了,***!”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我一看是个陌生号,刚打算关掉,刘邦悠悠道:“接吧,八成是我那冤家还没死。”

    我心一动,急忙接起,项羽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强,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呵呵。”

    我心口一酸,骂道:“羽哥?你个混蛋!”一直以来我真的以为项羽跑到哪个悬崖边上殉情去了。

    项羽笑了两声道:“敢跟你祖宗这么说话——师师他们都走了吗?”

    “嗯……你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好象是牧区边上,我已经去过垓下了,小强,这段时间我很幸福,真的,其实我不该一直把找阿虞挂在嘴上,我发现,只要你用心想一个人,就和她在一起没什么分别。”

    刘邦抢过电话道:“别扯淡了,你怎么不当诗人去?”

    项羽笑道:“刘小三儿,你还欠老子两条命呢。”

    “更扯了,你杀了老子几万人,老子也杀了你几万人,为什么只说两条,就你和虞姬的命值钱是吧?你这样不行啊,打仗再猛抢天下永远是输,下辈子咱俩再斗斗?”

    项羽笑:“再斗斗!”

    包子接过电话,迟疑道:“那个……我该怎么称呼您来着?”

    项羽大笑起来:“乖,还叫大个儿吧。”

    吴三桂道:“项老弟,保重了。”

    项羽伤感道:“也没什么保重不保重了,我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小黑了,好象真的有预感一样,它已经好几天不吃东西了。”

    花木兰哽咽道:“项大哥……”

    项羽正色道:“花丫头啊,我跟你说,别看推演兵法我老输,但真打起来你未必行,我带500照样破你5000兵马。”

    花木兰梨花带雨道:“吹吧你就!”

    项羽叹了口气道:“可惜没机会给你示范了。”

    刘邦喊道:“别废话了,走吧。”

    我们一抬头,他已经慢慢消失了,随即,项羽那边也没了声音……

第七十九章 序幕

    人组走以后,家里骤然冷清了很多,幸好还有花木兰着她,但是她已经不大敢去育才了,包子是见不得诀别那种人。

    但我不一样,每一个客户要走,我必须到场。

    接下来到日子的就是好汉们了,这天好汉们吃过晚饭就在旧校区的院里取齐,一个个神态轻松,像是一支要去旅行的旅行团。

    这也就是人多的好处,至少他们走得不寂寞,前来相送的当然少不了花荣和方镇江,别的客户也来了不少,他们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好象真的只是在等导游而已。

    徐得龙开始并没注意到,后来才发现点不对劲,问我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张清远远地说:“徐校尉啊,我们要走了。”

    徐得龙诧异道:“你们……不是比我们还后到吗?”

    好汉们顿时都笑了起来,吴用拉着徐得龙的手笑道:“对不住啊徐校尉,在阴间我们看似没争过你们,其实还是比你们先来,你们跟小强见面那天我们都已经在海南玩了十几天了。”

    徐得龙先是愕然,继而跺脚脚:“我非找刘老六算帐去不可!”

    好汉们又笑了起来,卢俊义道:“对岳家军我们是很佩服的,可是老哥哥也要给你们一句建议,做人嘛,要懂得变通,当然了,认真也有认真的好处,现在不就体现出来了么?”

    徐得龙勉强一笑:“这未必是什么好处,我们倒宁愿走在各位前面。好过见这分别的场面。”

    林冲拍了拍他肩膀,温言道:“严格地说咱们都是军人,这生生死死的见的还少吗?现在总算兄弟们都在一起,走也走得安心。”

    薰平端着一杯黑水来到我跟前给我,我说:“我不爱喝咖啡。”

    薰平气道:“这是我养的鱼!你帮我好好照看着。”

    我只好接过来,喃喃道:“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绝食追随你去了。”我往杯里打量了半天也没看见鱼,董平这养的八成还是泥鳅。

    好汉们三三俩俩地凑在一起,表面上看去虽然是若无其事的,但谁都明白这只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这毕竟不是让他们再拿金牌去,方镇江那么硬的一条汉子,现在阴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花荣更不用说。早已经泪流满面,这小白脸将军箭术是天下无双,可他不是那种硬汉型的,我揣测他没恢复记忆前还是个文艺青年。是不是也对他现在的性格有影响啊——

    其实每次有人走最难受地不是要走的人,恰恰是留下的人,不管是不是客户,是不是只有一年之期。而方镇江和花荣显然是最难受的那一种类型,不说花荣,方镇江跟好汉们那可是两辈子地兄弟。没有恢复记忆的他其实更难受。好汉们可是从始至终一点也没把他当外人看。所以方镇江多少还有点遗憾的成分在里面,转世武松一个劲说:“应该我结了婚你们再走的……”

    秀秀依偎在花荣身上。泪光莹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五条身影快速地穿过人群来到近前,是方腊带着四大天王赶到了。

    方腊抓着卢俊义地手说:“我和兄弟们矛盾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来送送你们。”方腊和四大天王,上辈子那是没的说,跟好汉们一见面就死磕,相互都欠下了无边的血债,可是这辈子他们这些人戾气尽消,就算是好汉们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也没能真正下去狠手,用方腊地话说,如果没有他和四大天王,好汉们这一年可能会很寂寞。而且他们在一起并肩战斗过,他们本是同一类人,谁愿意非得跟自己的同类不死不休呢?

    卢俊义握着方腊的手良久无语,最后欲言又止地说:“方老弟,呵呵……”

    方腊道:“就像你说地那样,下辈子我们再做敌人吧。”这句话一语双关,下辈子再做敌人,那是豪杰之间地约定,更重要地意思是:这辈子我们做过朋友。

    卢俊义笑道:“其实做兄弟也行啊。”

    方腊豪爽道:“对,不做敌人就做兄弟,反正还得一起折腾折腾!”

    厉天问张清:“老张,还恨我吗?”

    张清忿忿道:“恨,怎么不恨,老子恨不得把你一起带走算了,可又可怜你家小姑娘,最主要的老子得让你活着继续受你老婆地管——一天5钱零花,哈哈哈哈。”

    厉天瞪了一眼张清,骂道:“现在改老子恨你了!”

    两个人忽然同时狠狠抱住对方,互道珍重,一笑泯恩仇。

    王寅跟对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李云说:“你看人家俩人……”

    李云吐口唾沫道:“屁!我死得多惨啊。”

    王寅翻着白眼道:“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技不如人。”

    李云摸胳膊撸袖子道:“趁现在还有时间咱俩再比划比划?”

    林冲按住他的肩头道:“算了算了。”

    王寅哼哼道:“你当然算了,是你把我一枪戳死的!”

    众人都笑:“这帐可算不清了。”

    李云指着王寅道:“你开车小心点,别出了事。”大家正纳闷他怎么转风的时候,只听李云继续道,“我决定了,下辈子就投在育才,18年后再找你算帐!”

    王寅骂道:“***,18年以后老子快60,

    众人大乐。

    宝金忽然用肩膀抗抗花荣:“喂,他们的帐可都了了,咱俩虽然说是一个单位的,你是不是也得有点表示?”

    花荣抹着眼泪道:“你又不走,算什么帐?那你想怎么样?”

    “那个……你不是有把吉他吗。我见你也不弹,送给我吧?”

    花荣道:“吉他给俞伯牙了,口琴可以送你。”

    宝金:“……”

    这时正是傍晚时分,还在旧校区住的程丰收他们吃过饭都待在自己屋子里,谁也没有注意到我们这帮人,吴用扶扶眼镜往楼上亮灯地宿舍看了一眼,叹气道:“还真想跟老程老段他们打个招呼,这些日子下来,他们跟自家兄弟也没什么分别。小强,我看你还是找个机会跟他们实话说了吧,注意循序渐进就行了,他们以后都得留在育才干。你的事情只怕瞒不过他们。”

    我点点头道:“哥哥们保重吧,别为我的事操心了。”

    好汉们纷纷转向我,忽然都不说话了,一年时间。说长并不长,但我和土匪们就是投缘,这可比普通朋友十年八年要来得浓烈,想到这帮“祸害”们走了以后育才都会冷清很多。经历了和五人组分别的我还是有点受不了。

    卢俊义回头跟大伙说:“咱们这次总算还是没白来,多收了一个兄弟,小强记住。你是

    山第109条好汉……”

    我接口道:“忘不了。天煞孤星嘛。”

    杨志道:“就是还没个绰号。哥哥们可是都有。”

    李逵嚷道:“咱们这么多人,临时给他想一个呗。”

    朱贵笑道:“小强功夫稀松。可是到哪都吃不了亏,我看就叫‘打不死’吧。”

    众人轰然道:“好名字!”

    我无语,你们一个个的不是叫黑旋风入云龙就是小李广小温候,次点的也就是前面加个病字,怎么到了我就光把某种虫子的属性给标出来了,对方一听我这绰号要直接上拖鞋怎么办?

    张顺和阮家兄弟来到我面前,张顺淡笑道:“这回是真要走了,小强你保重。”阮小二道:“小雨就托给你照顾,别让人欺负她。”一向沉默的阮小五说:“你有时间该学学游泳了,你没看电视上演吗,说不定再过些年地球就让水淹了,看你往哪跑?”

    我愕然道:“这是哪个电视演的?”

    “未来水世界。”

    “……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那都是美国人没事想出来自虐地,再说要让淹成那样谁也没办法,加上你们七弟,你们哥仨也就多活半个月。”

    阮小五:“……”

    这会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好汉们呼朋唤友地把分散在各个角落里的同伴喊过来站在一起,安道全依依不舍地作别扁鹊和华佗,来到众人中间。

    我见大家都面有恻然,大声说:“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江湖相见……”我说到这里缩了缩脖子,“我怎么感觉好象少了点什么呢?”

    扈三娘一个箭步冲出来,把我脑袋夹在她胳肢窝里用拳头拧我头皮,我委屈道:“每回都不让人说完……”

    好汉们大笑,慢慢的消失在我们视线中。

    没过几天,徐得龙他们该走了,300初是凌晨2多来的,所以他们走地时候也很清净,凌晨一点的时候,战士们从各自的宿舍慢慢走出,在校园里集合,他们背上背着捆成四方的行囊,那里面装地是他们来时的兵衣和皮甲,手里带着各自的武器,这也是我特意嘱咐的,这些东西我可不敢再留下来了。

    这300人打着背包恋恋不舍地在学校里看着,还真有点老兵退伍前地意思,300最后的这段时间里每人都带着一两个入室弟子,很多古拳法都得以延续并以书面方式记录,这些孩子以后大多会留校任教,他们将是育才的中坚力量。

    凌晨一点半钟,徐得龙开始整合队伍,他目光坚定,令出必行,队伍集结完毕后,徐得龙大声道:“战士们,这一生我们光荣地成为了岳飞元帅地背嵬军,作为军人,我们勇敢、无畏,曾经战无不克攻无不胜,是整个岳家军地军魂和旗帜,我们拥有着无上地荣誉——”他话锋一转道,“但是作为普通人,你们都是我的弟弟,我更愿意你们来世投在和平年代,拥有自己地生活。”

    我诧异地看着他,我以为按照他的思路会说出什么“愿意生生世世追随岳元帅”的混帐话呢,徐得龙看了我一眼小声道:“这也是岳元帅的意思。”

    看看,我就说嘛……

    “现在——”徐得龙大声道:“全体都有,解散!”

    这最后一道命令一下,300然没有一个人像平时那样散开,他们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身子,像300标枪一样插在地上,远远看去,像一面永远不垮的大堤。

    徐得龙冲他们轻轻一笑道:“解散吧,相互说说话,或许下辈子我们还能再见。”

    李静水和魏铁柱犹豫了一下这才一起来到我面前,说:“萧大哥,真舍不得你呀。”

    在所有的客户里,只有这些小战士一直管我叫萧大哥,这种特别的情谊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我笑道:“我也舍不得你们呀。”

    魏铁柱道:“那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李静水狠狠凿他一个脑壳:“说什么呢?”

    我拉着魏铁柱道:“对嘛,人就是要开心活着。”我又看看李静水道,“还有你,注意下辈子别……”

    李静水抢先道:“我已经很久没踢裆了。”

    在一片笑声中,300一.:

    土匪和岳家军走后不久,李白也到了日子,老头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喝了个痛快,醉醺醺地盘腿坐在地上冲我们挥手作别,这位诗仙到育才一年间报销了我一吨酒,按斗酒诗百篇算,这应该是多少首诗了?

    李世民上前道:“在这我就叫你一声太白兄吧,世民给你个建议,下辈子选个实用的专业,把写诗当成业余爱好,我保你不管在哪都得到重用。”

    来送李白的文人大豪基本一位也不少,听了李世民的话再也顾不得他的身份,纷纷喊:“别胡给支招儿,出个诗仙容易吗?”

    李白醉眼朦胧,苦恼道:“陛下这话也不错,该写的诗都已经让我给写完了,哎……”他一声长叹之后好象忽然福至心灵,眼睛一亮,张口诵道,“噫嘘兮!”

    大家知道他这是来了灵感有新作要问世了,都情不自禁地往前抢了几步,尤其是那几位文豪,更是把耳朵竖得精灵族一样听着。

    但是李白刚想往下念就离开了我们,诗仙给我们留下的最后的作品就是“噫嘘兮”

    这天,我正一个人靠在沙发里抽烟,经历了这么多场分别,人并不能像传说中的那样变得麻木起来,相反,俺的心在哗哗流血呀——我跟他们各是各的感情,各是各的默契,我坐在这里抽烟,总感觉我的五人组并没有离开我们,他们可能一会就能像从前那样一起出现在夕阳里,秦始皇抱着他的游戏机,二傻把收音机捂在耳朵上,李师师像小妹妹一样依赖着哥哥们,而项羽则落寞地一个人走着,对谁都爱理不理,然后他们一起看着在门口晒太阳的我放声大笑……

    我总觉得照着电话簿里那些熟悉的名字打过去,还能听到土匪们蛮不讲理的声音,或者一到育才还能听到300亮的军歌。

    我正沉浸在小资一样的伤感调调里,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心一动,一个箭步蹿到门口,猛的打开。

    门外,刘老六和何天窦并排站在我面前,我顿时诧异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第八十章 人界轴

    天窦和刘老六——这两个人怎么会一起出现在我面前人,或说这两个神,他们好象不共戴天才对呀。

    我站在门口说:“你俩要打去外面啊。”这两人要干起来那球型闪电还不得苍蝇一样乱飞?

    可是两人都没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也不搭理我的茬,刘老六表情凝重地走进屋里,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根烟叼在嘴上,何天窦坐在他对面,也是一语不发。

    我走回来想拿根烟抽,刘老六严肃道:“最后一根了。”

    我无语,我看见他耳朵上还别着一根……

    我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道:“说说吧,你们俩是怎么勾兑到一块的?”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何天窦冲刘老六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先由自己来说。

    何天窦正色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俩的关系不是最主要的,先说说我吧,小强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说:“我只知道你当过神仙。”

    何天窦淡淡笑道:“不但当过,而且级别还很高,我是唯一一个能和整个天庭相提并论的神仙,既和权力机关有联系又相对独立,怎么和你说呢……”

    我提示他道:“相当于人大代表?”

    何天窦笑道:“有点那意思。”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什么事?”

    何天窦道:“虽然时间紧迫,但我还是得把前因后果跟你说明白——”说到何天窦忽然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在认识我们之前,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仙吗?”

    我干脆地说:“不信。”

    何天窦道:“不信就对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世界确实没有神仙也不应该有神仙。”

    “什么意思?”

    “在你们眼里,神好象是高高在上可以主宰一切地,其实不是,天庭和人间就像两个国家,必要的联系会有一点,但本质上还是各过各的。神仙确实法力高强,他们也确实有在人间为所欲为的资本,但我和天庭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包括那些想做了好事不留名的神仙也不行。不管什么目的,神仙下凡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犯忌讳的事情。”

    我呆呆道:“这又是为什么?”

    刘老六插口道:“你想过没有,如果神仙可以随便下凡,固然有些神是抱着伸张正义锄强扶弱地目的来的。可也免不了有那一味贪图享受的,在人间他们完全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要想当皇帝那简直太便宜不过,而且这还是真正地万世帝业。就算他们残暴无道也不会有人能反抗得了,几十万军队对一个有正常法力的神仙来说不过是吹口气咳嗽一声的事——当然了,我们神仙大多素质很高。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保不准……”

    我喝道:“你们有个毛素质——你先把耳朵上烟给老子再说。”

    ……我点上最后一根烟。跟何天窦道:“你继续说,到底怎么个意思?”

    何天窦道:“刘老六的意思是:要想让神仙不下凡。光靠自觉是不行地,所以天庭给通向人间的入口加了很厉害的封印,而且明文规定,如有特殊情况需下界者,必须经过政府69个部门的审核,13官员乃至更多人地面试,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下界以后不得使用法力,当然,下界的神仙也不会有多少法力可使用,我们会把他地法力都收走,还要重重检查。”

    我不耐烦道:“你们罗里巴嗦跟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说这么多就是要让你明白,天界和人界是两个完全独立地世界,绝对不应该有接触,谁也不能骚扰谁,神仙并不是万能地。”说到这里,何天窦忽然无比郑重起来,他加重语气说,“因为在人界和天界之上,还有一种力量叫天道!”

    我急忙坐正道:“呀,这个我感兴趣,终于不用再听你们吹牛B了。”

    何天窦也不理我,继续说:“天道于我们,就跟神仙和人是一样的,它似有似无,能力凌驾在我们之上,却又跟我们相对无扰。而天道地作用就是监督天人两界的平衡,只要一有神仙下界,天道也随之觉醒,一但有神仙犯下忤逆的罪行,天道会连整个天界一起惩罚!”

    我兴奋道:“就道哥是好人!那你和刘老六跑下来做什么?”

    何天窦苦笑道:“这就又该说回到我身上了,我的具体身份是掌管人界轴的神仙,我不隶属于天庭任何部门。”

    我知道重点到了,忙问:“什么是人界轴?”

    “人界轴其实就是人间的一举一动,大到朝代更迭,小到每一个百姓的喜怒哀乐,都能在上面反应出来,掌管人界轴的神仙被称为天官,他并不能由别人任命也不能由众人选举,而是根据天道的某些指示从众神中寻找出来的……”

    我说:“我明白了,把天界比做人界的话,你相当于天庭的神职人员——牛B啊,神中

    何天窦哭笑不得道:“我这神中神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但地位真的是很高,所以我说我是完全可以和整个天庭——也就是天界政府相提并论的人。”

    “嗯嗯,相当于教皇和国王这哥俩。那你每天对着人界轴都干什么呢?”想到这我忽然寒了一个,照何天窦说的,那我和包子亲热的时候是不是也能从那个上看到啊?哎呀,这东西简直是窥淫癣之必备法宝啊!

    何天窦就算不对我用读心术大概也猜到了我心里的龌龊想法,瞪了我一眼道:“也不是每天看,偶尔去看一下就行。这么做的主要目地就是为了了解和监督人间有没有偷偷下凡的神仙,在没有触动天道之前我们会派人把他像抓偷渡客一样抓回来,不过在那么严密的措施下这种情况还一次也没发生过,所以我这天官乃是一个大大闲职。”

    我问:“人界轴什么样?”

    “像根尺子一样,上面有刻度,每一个刻度都代表一个朝代一段历史。”

    “嗯,然后呢?”

    何天窦长长的叹了

    道:“然后就出事了。”刘老六这时也露出复杂的了一口气。

    我忙沏了杯茶抓了把瓜子儿嗑着,就爱听别人的苦难史。尤其是刘老六何天窦这样的。

    何天窦道:“你要知道,那人界轴放在那,就好象一根竖着的试管,最顶端长长的一段是人类地荒蛮期。从炎黄二帝开始有了精确的刻度,然后一度一度下来,夏商周秦汉这样,人界轴也并非只有一根而是无数根。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把这第一根给碰倒了……”

    “啊?”虽然好象目前还事不关己,但是我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那人界轴可是天界唯一称得上宝贝的东西啊!而且这宝贝还跟神仙们性命攸关!

    “那最后怎么样了?”

    何天窦道:“人界轴并非只是反应人界地工具,它其实更是人界的缩影和宗源。人界轴一倒,我原本担心人界会发生混乱和改变,万幸没有。历史没有丝毫改变。人类相安无事。”

    我轻轻松了口气。

    “但是——”何天窦话锋一转又把我这口气给提上来了:“就因为这件事。天庭决定取消我天官资格,碰倒人界轴是我无心之失。而且人界又没有什么改变,我据理力争,他们最后竟联合起来用武力把我打下了人界。”

    我捅捅刘老六:“就是你们干的吧?”

    何天窦忿忿道:“就这样,我被打了下来,但是我的本事没有他们想地那么小,毕竟在天界我代表的是天道,还有,因为工作清闲,我经常就泡在奈何桥上跟孟婆聊天,没少蹭她汤喝,早就有了抗性,到后来我被他们制住强迫喝下孟婆汤打下人间,我不但元神还在,而且记忆未消,于是就有了何天窦这个人。”

    我说:“果然,猪八戒应该很同情你。”

    “遭此种种,我一心要报复天庭,可是我这时残存的法力已经不足以引动天道,而这时阎王那恰恰出了划错生死簿事件,我顿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要充分利用这个机会!”

    我忍不住说:“可是你怎么利用呢?你复活的四大天王他们并没有什么法力,他们除了跟我作对,给不了天庭任何压力。”

    何天窦神秘一笑:“这就是你不知道了,法力引起地天道报应只能算小儿科,能引起灭顶天劫的,是改变历史和大环境!一但出现这种事,天庭那帮家伙都少不了要受到严惩。”

    我似懂非懂,忙问:“按照你的预想,现在大环境改变了吗?”

    何天窦摇头道:“没有。”

    我骂道:“没个屁,难道没有你祸祸那些黑手党还会找上我?”

    何天窦道:“那并不算大环境,更算不上改变历史,当初人界轴倒了,人间地事当然不可能真地一点也不改变,但也就无非个别人多些或少些际遇罢了,历史并没有任何走样,天庭以此来责难我是不对地,其实我恢复四大天王跟你作对就是想证明给他们看,人界轴不能代表一切,我这么夸张地想改变环境都办不到,人界轴只是被轻微地碰了一下怎么可能出事?”

    我说:“那你现在做到了,还想怎么样,还指望他们再请你回去不成?”

    何天窦忽然沮丧道:“不,我没做到。”

    我奇道:“怎么?”

    刘老六很突然地说:“荆轲不见了。”

    我惊得顿时站起来,吼道:“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见了,他不是应该再去投胎的吗?”

    刘老六苦笑道:“其实不能说不见了,严格地说应该是他又回去了。”

    “回哪去了?”我大声问。

    “回到秦朝,回到他刺杀秦始皇之前。他没有投胎成孩子,他又成了荆轲!”

    一时间,我不知是惊是喜,呆了老半天才讷讷道:“怎么会这样?”

    何天窦道:“听我慢慢告诉你,在天庭对我动武地时候,天道其实就已经被触动了,然后我下凡,跟天庭作对,这已经引动了天道循环。直到前段日子荆轲一死,终于爆发天劫——小强,我们遭天谴了!”

    我大笑:“该!可是你还是没跟我说明白荆轲哪去了?”

    何天窦道:“我所说地遭天谴并不是指被黑手党袭击,而是指荆轲回归秦朝这件事。如果说我恢复四大天王跟你作对这些都算小事的话,实在不该再引来黑手党,你还记的吗,荆轲到日子该走那天其实没有真正该走的时候才走。他是被黑手党成员袭击而亡的。你那些客户被弄错了生死簿这并没什么,毕竟还在可承受范围内,而且作为天庭也已经做出了补偿,但是他们却因为我弄来的黑手党而再次丧命。这终于使天道震怒了,现在它已经完全发动起来,荆轲死后没有经过阴司。就是被它直接送回到秦朝去了……”

    我振臂高呼:“道哥万岁!”

    何天窦苦着脸说:“小强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荆轲是回去了。但他现在已经不记得在你这的一切了,而且。我们都在天道循环的惩罚对象之中。”

    我愕然:“关我毛事?”

    何天窦哼了一声道:“你就不想想,荆轲怎么回去?他总不能从自己坟里爬出来,他一但回去,就还是那个刺客,所以不光是他,秦始皇、项羽、刘邦,你的客户们被这事一扯,全都又回到自己地朝代去了。”

    我愣道:“你是说轲子回去以后什么都记不得,还要继续刺胖子?”

    何天窦苦笑道:“对,项羽和刘邦回去以后也在自己那个时代继续展开了楚汉之争。”

    我听到这里心乱如麻,良久才说:“这……也好,至少我心里舒服一点,胜过我知道他们死了。”

    何天窦最后无力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是被天道送回去的,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以前造成历史的一切偶然必然都已经被归零,也就是说:这一次荆轲刺秦王,未必不能成功;刘邦和项羽,说不定是哪一个得天下了……而一但荆轲刺秦成功——跨度从2007到秦朝,那已经不是改变环

    历史,那因为我最初地失职而牵引起的一场人界轴结在那一刻……”

    我紧张道:“我们会怎么样?”

    “我们会被天道抹杀,从神到人,从天界到人界,人类将随机重新开始一个公元前到2007年。”

    我从头凉到脚,还是问:“为什么是公元前到2007?”

    “因为这正好是我碰倒那根人界轴上所有的刻度,还因为——有你!”

    “我?”

    “是地,我被打下界之后,按照天道指示新的天官已经产生,那就是你,掌管人界轴的神,小强,新天官上任的第一天,天道会归于平静。”

    我嘿嘿笑道:“听着怪威风,不过我知道没啥好处,现在继续说我们地事吧,照你说轲子回去再刺秦,八成还不能成功,我们不去管他怎么样?”

    何天窦沉着脸道:“那万一要成功了呢?你别忘了历史有多少偶然性,刺秦当时,万一秦舞阳发威了怎么办?万一提醒秦始皇拔剑的赵高忽然一时忘了本该他说的那句话怎么办?一点细微之错,就会导致我们满盘皆输啊。”

    我摊手道:“那怎么办?”

    何天窦咬牙道:“你去阻止他!”

    我笑道:“有去秦朝地班车吗?”

    刘老六忽然悠悠道:“你可以自己开车去,你忘了你地工资了?”

    我:“……”

    刘老六道:“这件事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或者说单纯地人界天界的事了,而是我们所有人地事,早在天道刚被触怒的时候我们就想过跟老何重归于好,现在好了,我们双方都没的选了,如果不合作全都得玩完,所以他会告诉你一些天官的注意事项,而我们天庭会尽力帮助你完成任务,你的那辆车已经坚固无比。我只要再给它加一个加速你就能回到秦朝了。”

    我失笑道:“相对论?超越光速?”

    “差不多,你管它什么论呢,反正我给你地东西能把你带到秦朝,不过得你自己开,一会老何会告诉你具体操作方法。”

    何天窦点头道:“这些都是小事情可以一会再说,你得先明白,现在只有你才能救这个世界,你已经被注册了神籍但没有神力,由你来干这活是最合适的人选。还有,你得明白自己每次应该干什么,这一次是阻止荆轲刺秦,下次说不定就是阻止项羽在鸿门宴上杀刘邦。别忘了你的客户已经都回到自己的原位了。”

    我简直像一只听天书的猴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因为我实在不相信这些事都得我去做……

    “最后,小强你还是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把人界轴碰倒,你更得头疼。”

    “这又是怎么说?”

    “很简单,没倒以前的人界轴是竖的,也就是说每个人每个朝代都是因果关系。就拿你要干的这件事来说,如果你阻止荆轲刺秦用了别地办法而使赵高不得脱颖而出,那也是不行的。赵高不得重用。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秦朝就未必只有短短几十年天下。

    “可是现在好了,人界轴倒了以后。所有的朝代都是平行的了,没有因果关系之后这就意味着你只要阻止重大历史事件发生改变就行,至于这些事件中地连接点和相关人物你可以忽视。”

    我听他越说越认真,忍不住跳了起来道:“不是真的吧老大,就拿轲子这事来说,我怎么阻止他啊?你认为我是他的对手吗?”

    何天窦微微一笑道:“他会忍心对你下手吗?”

    “……你不是说他不记得我了吗?”

    “他确实不记得你了,但是你忘了吗,他已经又死过一次才回到了秦朝,荆轲的前世还是荆轲,虽然没有到地府报到,但那碗孟婆汤已经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喝掉了,其他人也是一样,也就是说……他们地上辈子是在你这里度过的,最后的结论是:只要他们吃了我的蓝药,就会想起你,那个他们最亲地兄弟!”

    这一下,我的心完全动了,回去秦朝找二傻和胖子,让他们不要自相残杀,别人或许做不到,但我好象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只是……

    “你还有药吗?”

    何天窦从兜里掏出一颗蓝药:“只剩下这最后一颗了。”

    我阴着脸道:“你他妈别再帮着张小花搞噱头了,一颗药你让我给傻子和胖子谁吃?”

    何天窦赶紧赔笑道:“就这一回是这样,以后咱就有了,成千上万颗都不愁。”

    “你可别骗老子!”

    我这位人走茶凉地前任一点也不计较我地态度,搂着我地肩膀把我推到窗户前,忽然指了指,那是何天窦门前的草坪:“你仔细看每一棵草地下面。”

    我凝神看去,只见那片草坪每一棵草的下面,好象都有一片蓝色的嫩芽儿,真的成千上万,那是诱惑草……

    ……

    “我真的必须去吗?”

    “哎呀,天官也让你当了,蓝药也给你了,天道循环的严重性也给你讲了,可见这是上天的安排嘛。”

    “你们两个老神棍不要晃点老子啊——”

    “我靠,上天的安排还不够你臭屁的?”

    ……

第八十一章 误差

    了,现在让我们来分析一下,首先作为比较弱势的人上还有神仙,整个人类世界就像被困在玻璃罩下的小白鼠一样在神的眼里是一览无余的,这种东西就是人界轴。

    但是神仙丫们并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因为在他们头上还有更狠的主儿,那就是所谓的天道。这就像人和自然一样,自然好象是很无辜很弱小的,但人类要敢把所有的树都砍光,把所有动物都杀光,有一种叫规律的东西也不会让你好过。

    何天窦打翻人界轴,这本来是件可大可小的事,但天庭对老何用了武力,我们天道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毕竟是何天窦错在先,再接着就是阎王那里把生死簿给弄错了,但好在他们采取了补救措施,天道哥也没说什么,这毕竟也不是故意的——但是当这两件事参合起来,本来是享受赔退保险的二傻被何天窦弄出来的事情牵连了进去以后,道哥彻底震怒了,心说妈的这叫什么事啊,给自己服务的小弟和天庭那帮兔崽子没一个是好东西,尽给我添乱,但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还是先把二傻他们都送了回去,就等他们改变历史呢,然后就有借口收拾这帮孙子了——这就像国家让你开矿一样,你可以开,但你要偷摸的自己开,然后出了事故又不上报,不收拾你等什么?

    但是这帮孙子并不想坐以待毙,于是找到了我。我脑门上就差写上“职业给天庭擦屁股”几个字了。

    但是这事我还得干,没听说么,要是不干连人带神一起通杀,我现在又是人又是神,估计得被杀两回,真悲惨。

    其实从头想想,作为天庭代表的刘老六不是没有预感,先是给我一个不疼不痒地读心术玩着,这是和平期。然后给我一堆子母饼干让我对付四大天王,等摆平了四大天王我的对手升级成黑手党了,于是再给我个空军一号让我防弹,到最后。索性把几位皇上当工资发给了我,这目的就很暧昧了,他可能已经预感到要出什么事了。

    但还是应了那句话,一步慢步步慢。天庭想要对抗天道,还是嫩了一点。

    现在什么也别说了,干活吧。

    刘老六对何天窦说:“你跟小强说说注意事项吧。”

    何天窦点点头,他先拿出一根温度计似的东西递给我说:“这是我根据人界轴设计的简易刻度表。上面标有朝代,你总得先知道自己到哪了,只要在你这里待过的客户的朝代你都可以去。其他朝代暂时是灰的。那表示你不能停车。想停也没用。”

    我郁闷道:“这么说我想开车去看看我爷爷的愿望泡汤了?”

    何天窦道:“比如你这次要去地是秦朝,这有刻度。底下还有指针,当指针指到秦朝的时候你踩刹车就行了。”

    我诧异道:“就这么简单啊?这也太傻瓜操作了。”

    何天窦道:“还要注意一点就是你所带的东西,除了你车上现有的,你不能带任何不属于那个时代地东西,当然这只是一个提醒,你要非要带也行,它们会在某个时候变成原料,比如你要戴块上海表,它可能会在你开车走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变成出厂前的样子,表带变成牛皮,表面变成钢铁,再往回走,到了它们还没产生的年代,它们也就随之消失了。”

    我异想天开道:“那如果别人坐上去地话,是不是也是一个性质?”

    何天窦认真道:“是的!”

    我叫道:“那这么说让一个女人永远保持18岁打我身上+了!”一个100的老太太,我开车到了一九三几年把她往外一踹,那就是一个青春少女呀!

    何天窦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车一但发动起来最小地时间跨度也是数十年,你要是敢带人,一出溜这人容易就没了。”

    我不寒而栗,忙道:“行了,说正事吧,我到底怎么去?”

    刘老六道:“那就是我的事了,我已经给你的车加了加速,你开着它,把速度提到最高它就会进入历史轨道,然后就简单了,照老何说地那样,等指针到了位置上停车就好,记住,你地车一但停下来至少要休息三天以上,否则会散架。”

    事情好象很简单地样子嘛。

    我最后问:“那个……我只有一颗蓝药,就算找着胖子或者荆轲了,我该怎么让他们吃下去呢?胖子是皇帝那不用说了,荆轲好象也有不少随从,这其实跟下毒的难度差不多。”

    刘老六拍了拍我地肩膀说:“那就要看你的智商了小强,再说你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你还有一个每天能用5的读心术手机,5

    干4可以变脸的口香糖嘛,这你得理解,这是我大限度了,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也对天道了解得差不多了,如果直接改造你的身体让你拥有神力就会引发它的变动,那样的话我们自己去就行了,这些特异功能藏在饼干手机里勉强能瞒过它,对,它们不会变成原料。”

    我打个响指:“了了,那我现在就去呗?”

    “等等……还有一个为难处就是第一次穿越历史开车的时候可能会比较刺激,你需要一个1000米的加长跑

    “那为什么?”

    “你车跑起来以后比光速要快得多,第一次跑你得有个适应期,老何给你的时间轴指针一动起来就表示你已经超越了光速,这时别人是看不见你的,任何障碍物也都不再是问题,你能直接穿过去,但第一次跑肯定会有些惊悚,所以你得慢慢习惯。”

    我毫不以为意。来到车前拍拍车门道:“已经能穿了是吧?”

    刘老六点头。

    我打开车门坐进去,把何天窦给我的时间轴放在前面:“我先试试。”

    我们别墅区地绿化草坪很宽敞,我目测了从小区口到最后一栋房子之间的距离勉强有1000米,我把车开在>就挂在了4上——咱当年百米加减档就溜,我可是考的本。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车挂4上我还踩着油门这已经是80多迈了,平时这车上60迈准哼哼。但现在还很平稳,我再往下一踩,迈速表疯狂地划个半圆,已经超过120了。我开始缓缓虐待油门,路两边原本鳞次栉比的别墅顿时像栏杆一样掠过我的视线,我寒毛都竖了起来,这起码已经400了!

    我最后试探地往下踩了一点油门。两边的景物顿时被我甩得一片模糊,而车里还是静悄悄的,别有一番诡异,我想在这个时候就算汉密尔顿也会下意识地去踩刹车吧?

    我满以为这时的速度已经能把时间轴带起来了。却见那该死地指针根本纹丝不动,我再也受不了了,猛的一踩刹车。终究是老神棍改装过的车。它没有一咳嗽把我从挡风玻璃上吐出去。而是平滑地在草坪上跳了一段圆舞曲后还算稳当地停下了。

    我脸色煞白,坐了几秒后打开车门就吐了!

    刘老六和何天窦笑眯眯地走上来。刘老六道:“看,就说你不适应嘛。”

    我回头看了看,我才走出去不到

    刘老六道:“这车你要开熟了,有100就能进入时间轴,可是你新开,需要练练胆,所以才让你先在跑道上开的,记住不要害怕,不管看起来有多快只要时间轴地指针不动就得继续踩油门,其实只有指针动起来以后你才是安全的,那时候的你可以穿屋越脊,就跟空气一样。”

    我又扶着车吐了一会说:“我能明天再去吗,我想跟包子道个别。”

    刘老六和何天窦:“……”

    其实我就是想平复一下心情,短时间之内你再让我上那辆车那是打死也不干了。

    晚上我并没有和包子说穿越的事,虽然五人组对她已经不是秘密,但有些事情还是先不告诉她为好,以她地个性要是知道这回事铁定得缠着我回去看胖子他们,我怕那车开到82年包子就变成一个精子,或者是两个精子和两个卵子——她已经怀孕2多月了。

    刘老六跟我说,之所以我不会这样是因为我已经被注册了仙籍,虽然没有神力,但毕竟已经是神仙,这跟停薪留职是一个道理,怎么说也是有编制的人,去银行办信用卡都比没工作的受待见。

    我跟包子说我要出去一趟,最少3最多个把月就回来,生意上的事。

    第二天我再次坐进车里,今天是无论如何也得走了,时间不等人,我也不知道二傻他们地时间是怎么论的,是被送到了刺秦的前一天还是前一年,在这方面刘老六和何天窦也语焉不详,他们也没经验。

    为了实验何天窦跟我说地话,我特意带了一把水果刀和一袋面包放在副驾驶上,我到要看看它们会怎么样。

    我坐在驾驶座上按了按指节,刘老六使劲拍着我地车玻璃说:“记住别减速,一直开!”

    我冷峻地看他一眼,比了个V字,何天窦在我前方不远处拿着一面小旗使劲往下一挥……

    我不停换档,踩油门,很快地,车上那个迈速表又失去了意义,凭眼睛的感觉,我觉得这时地速度已经不比昨天慢了,但是时间轴还是没有动静,由于我的犹豫,1000米的距离~.

    再这样下去以我这个速度很快就会撞墙了。

    我一狠心一咬牙,猛的把油门踩到了底,我眼前一花,只觉两边的景物移动迅速慢了下来,但是看不清是些什么东西,而是五花斑斓的,渐渐的,我有种身体被抽空的感觉,像是电梯刚开的那一瞬间,我陷入这种感觉中过了一会,才醒悟到去看时间轴,它动了。它的指针已经指到了最下面地那几条刻度上的“2006”.驶在公路上。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的东西,水果刀的塑料刀柄已经化成了一摊胶状物,刀身还很完好,再看面包,靠!居然还好端端的,这经出厂的面包啊——它是在我跑05年的时候才变成面粉,

    ~年以后。时间跨度开始大了起来,我用40多分才跑到明朝离秦朝还远着呢,看来这跨越2000多年)000路轻松啊。

    我发现时间轴一但动了以后。少给点油或者换在3上并不会回到开始的快速状态,只是指针变慢而已,看来想让指针停下只能停车一个办法,我甚至还用惯性溜了一会车。这时就几乎可以看到古代人穿的衣服和建筑。

    说到衣服,我很郁闷,我穿地衣服在面包变成面粉后不久就开始纷纷变成棉花、兽皮、纤维,然后在21世纪初他们都从我身上.:内裤都变成了一小撮棉花——我们穿的是纯棉内裤。

    好在车里温度适中,现在祈祷一会到地方以后是夏天吧。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不属于那个朝代的,早知道应该把秦始皇地来我那时候的衣服穿上来着。虽然被曹小象划了个稀巴烂。总比光着强。

    那把刀在清代就变成了一把由矿石渣凑起来的小长条。而且渐渐细微。最后变成一堆粉末,像是香炉里的香灰一样。

    不过车里地东西都没改变样子。从车窗到座位,我甚至惊喜地发现,从有这车开始就被我丢在拉格的半盒香烟也完好无损,这可是宝贝呀!

    我时快时慢地开着,窗外一如既往地是五彩斑斓,像进入了科幻布景里,也看不出黑夜白天,就是有时候把车速放到最慢几乎要停下的程度偶尔能见到个别建筑的影子或那种古代长衣大袖地轮廓,当然,他们是一定看不见我的。

    这路可太漫长了,开到最后我都有点疲劳驾驶了,干吗一开始就整了个秦朝的活呢,要是找吴三桂半小时就能到,这嬴胖子和二傻地家都出了远郊了……

    要是找金少炎就更近了,基本上十来分就能到,而且打地就能去——

    将近10个多小时以后,眼见那指针离秦朝还不到半公分胜利在望了,嬴哥,二傻,我来了!

    我正兴奋呢,忽然就听车发出一阵怪响:咯噔咯噔噔噔噔……

    这是……没油了?

    我一看油表,可不是么,都掏底儿了,奶奶地,怎么刘老六也不告诉我一声呢,我没想到穿越时间的时候这车也走油啊。

    猛地一下,车停了,我眼睛死死盯在时间轴上,它的指针几乎已经到位,但好象还差了那么一个线头……

    车窗外,紧挨着我的车的是一片小树林,放眼再看,远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我光着身子坐在车里发愣,汽油,后备箱里还有一桶,当我把油加好试图再发动车子的时候它只若有若无的哼哼了两声就再也没反应了,我想起刘老六的话,看来它必须得休息三天才能再跑了。

    草原上的风很大,万幸是夏天,我把车推进小树林里掩藏好,继续发呆,现在该怎么办?朝代似乎已经是秦朝了,但是二傻和嬴胖子在哪里?

    我看看自己周身上下,那叫一个利落,草裙还没来得及编一条呢,要拍电影这都得打马赛克。

    好在车的后座上还有块不小的毛毯,我把它披在身上,拿了手机和饼干等物,漫无目的地走了出去。

    两个小时之后,还在草原上徜徉的我终于哭了:这他娘的到底是哪啊?

第八十二章 又见

    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草原,但车八成是没停对地方活儿是不是对精确度要求挺高的啊?我眼见着那指针还离那个目标线有那么一丁点的差距,这可不是熬小米粥,水多水少差半个指头没关系。

    还有就是这毛毯也很别扭,你把它披在背上,身上固然大部分地方不凉了,可是下面有风一吹,我感觉自己特像某种变态狂,在城市里待的久了,你肯定不会习惯有自然风吹那里。

    可是要是把毯子围在腰上的话,背上又凉飕飕的,虽然是夏天,但草原上的风还是很冷,那风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道直往身上撞,古代的生态就是好啊,那草绿得油光油光的,天蓝得刺眼,让人心里没着没落的,在这里才待了这么会工夫,我就完全了解我们现代人已经把地球破坏到什么程度了。

    就在这时,我终于远远地看到前方浮现出一排人影,我急忙把毯子围好,还欲盖弥彰地装出一副悠闲的样子,我可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不是本地人——

    这群人慢慢走近之后,我发现他们并不比我好多少,他们大约有十七八个人,没有女的,一个个骨瘦如柴,为首的是个老汉,挑着两个筐,身边有个小孩依偎着他,他们看见我之后好象也没有感到好奇,表情漠然地经过我身边,或者说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精神去在意一个路人了,我看出来了。这是一群逃难的人。

    可是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还不知道这是哪,甚至是什么朝代,于是我问了一句经典地穿越文主人公必说的台词:“大爷,这是哪啊?”

    老头扫了我一眼,居然用倍儿地道的普通话说:“我们是赵人,刚从巨鹿城逃出来。”

    巨鹿,那不是项羽成名的地方吗?

    我忙问:“那是不是打起来了?”

    老头说:“可不是么,要不我们能逃难吗?”

    “那谁赢了?”既然出现了巨鹿这个地名。说明年代肯定是差不了多远,说不定还是嬴哥当政时期,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谁和谁在干仗,看这草原。说不定是和匈奴,要真是那样接下来应该就能碰到蒙恬或“梦遗”之类的将军,然后我说我要见始皇陛下,再然后就会被当成奸细带回王都。一路上那叫个惨呀,坐的是囚车,吃的是剩饭,历尽艰辛见到胖子。把药给他一吃,胖子大怒,要杀虐待了他兄弟的蒙将军。我赶忙说算了算了。由于我地大度从此在秦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时不时发明点小东西让人叫我天才,一边等二傻……嗯。这路子也行,虽然俗套了点,勉强凑合着能写。

    老头再打量了我几眼,怜悯道:“你都落魄成这样了还关心谁赢了干吗呀,来——”说着从筐里拿出一张硬面饼来要给我,可是犹豫了一下,只掰了半块给我。

    好人呐!这饼我能要吗?大不了我啃三天草回去200钱就能摆一桌,这半块饼可是他半条命呀,我把饼塞在小孩手里,直起腰说:“大爷我看你是好人,我就直问了吧,现在是什么朝代?”

    老头疑惑道:“朝代?”

    “现在的皇帝是秦始皇呀还是胡亥?”

    老头脸色大变道:“可不敢瞎说。”

    他身边的孩子啃着饼道:“胡亥——”

    完了,理论上讲,嬴哥已经去我那度假了,这么说现在是秦末动乱时期,那这巨鹿之战,就该是项羽的杰作了。

    我摸着孩子地头告诫他:“以后不敢瞎说,你们这会还没到能叫领导人名字的时候知道吗?”我问老头,“这么说楚霸王已经赢了?”

    老头还了我一个NPC经典回答:“谁是楚霸王?”

    呃……怎么会没有楚霸王呢,难道我穿错了来到了异界,这里有一个形似于秦朝而又不是秦朝的朝代,架空历史?我忽然想到:这会项羽可能是还没当霸王——他现在吃饭可能还是会付钱的。

    “您就告诉我您知不知道一个叫项羽地?”

    老头这回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期期艾艾地说:“那是……他们的上将军。”

    我开始明白了,项羽这个时候确实还没号称西楚霸王,这老头作为秦末遗民一方面对胡亥不满,一方面又不敢光明正大地支持反秦联军,但总之——我来错地方了,现在项羽刚打完巨鹿之战。

    不过有老熟人就好,真要把我整到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跟谁哭去?车还得至少3才能再开,这3天里我总不能真地啃.然这颗药是给胖子和二傻准备的,但现在说不得只有给项羽吃了,反正历史是平行的,只要重大事件不改变就行,再说蓝药以后有地是。

    老头说:“看你地样子是不是想去投军啊,你再往前走,半顿饭地工夫就能看见他们的营帐了。”

    我谢过老头继续按他指地方向走,按说我不应该放他走,照穿越文看,这好象有潜力成为我的第一支武装力量,而且这群人里很有可能有这个时代最勇猛的将军和最狡猾的军师,可是我实在没那闲心,自己还光着不说,就这点人,不拿燕窝鱼翅养个半年十个月的,除了十几个人能骑在一匹马上,我看不出他们对一场战争有什么帮助,而在我不确定能搞定项羽之前,我也不能叫他们跟着我冒险。

    果然,没走多大一会我就见前面联营数里,营门前扎着狰狞的尖木桩,大营里不断有人走动,马嘶人喊十分热闹,我刚想上前忽然站住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说好听点是流民,冲这发型和装扮勉强没人把我奸细就万幸了,我过去怎么说?我要见羽哥?估计遇见个心地善良点的能给我一刀痛快地。

    我远远的来回溜达了几圈。一筹莫展,阎王好不好见再说,现在我连缠小鬼的资本也没有啊,这个时期的军人在营门口草荐个把人命还不跟玩似的?

    就该着有事,几个哨兵见我鬼鬼樂樂地乱转,大步向这边走来,手都按在腰间的刀上,我急忙把手里的都摊在地上,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我的东西。手机是用不上了,不用看也知道人家不是来请你进去坐坐的,饼干?我这次来只带了两片,一片是赵白脸地一片是还没用的。从跟空空儿一战后我才知道赵白脸的饼干才是宝贝,但是吃了它能帮我杀进去找到项羽吗?能不能成功且不说,就算找到项羽能怎么办,他现在还不认识我——那么。看来只有变脸了。

    变脸我也有两个选择,第一是变成项羽,好象行不通,谁见过还不到一米八的霸王?就说是他孪生兄弟?这个好象很有想象力。可是就算别人不杀我

    了项羽那就一切完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弟。到时候再想骗他吃药可就难如蹬天了。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变成虞姬——只要变成张冰地脸就行。这个显然更有创造力。但很快被我枪毙了,我现在光着呢。以这个样子穿过大营去见项羽,他的脸往哪搁?虞姬以后还混不混了?再说,我这挡前失后的,就算变成虞姬的长相有什么用,再再说,我心理上也承受不了啊。

    眼见哨兵要走到我跟前了,我猛地又想起一个人来:刘邦!

    这会巨鹿之战刚打完,那么项羽和刘邦还没到翻脸的时候,刘邦现在应该只是联军中的一支诸侯,变成他的样子应该是上上之选,至于光着地问题,那就没办法了,反正邦子脸皮厚,应该不会寻死觅活的。

    我把一片口香糖塞进嘴里使劲嚼着,同时拼命想刘邦的样子,马上感觉脸上皱了一下,这时那几个哨兵已经站在我面前了,其中一个喝道:“什么人?”

    我往起一抬头,那哨兵愣了一下,马上道:“沛公?”

    嗯,看来现在地刘邦也没当上汉王,但是作为诸侯之一还是挺有份儿地。

    我绷着脸嗯了一声,站起来道:“带我去见上将军。”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项羽。”

    那哨兵神色古怪,好象是想笑又有点不敢,结巴道:“您这是……”

    我说:“别废话,快点。”

    那哨兵回头冲大营里喊:“牵一匹马出来,沛公在此。”

    大营里飞奔出几匹快马,几个骑兵来到跟前,脸上也出现了跟哨兵一样地表情,他们在马上行了礼,道:“沛公,要见项将军的话咱们这就走吧。”有人把一匹空马牵到我面前。

    这怎么上呢?这会地马还没马镫,我一个手还得拽着毛毯呢,我抓着马鞍蹦达了几下没上去,那哨兵忍着笑道:“沛公您上吧,我们背过脸去。”说着冲另外几个人使个眼色都把脸背过去了,我嘿嘿干笑两声,急忙两手抓住马鞍爬上去,然后把毛毯斜披在身上,俨然道:“走吧。”

    几个骑兵抿着嘴在前面带路,我就撑着个脸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走,我特想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假装异域人士,可是既然伪装的是邦子,再说一手还得拽着点,其实另一只手也不得闲,这马没马镫不说,连马鞍子上那个供游人抓的铁环子也给我取了,我又不会骑马,只得死抓着缰绳把身子伏低。

    马小跑着走了三分多钟,穿过了无数的帐篷,还是一点也不见到的迹象,我把另一片口香糖捏在手里预备着,冒汗道:“怎么……”可是下半句话不敢说了,刘邦应该认识项羽的营帐,不会问别人为什么还没到之类的话。

    敢情这中军帐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就像间正房似的对着营门口,我把口香糖含在嘴里也不敢嚼,心里这个急呀,又走了一会这才到了一顶巨大帐篷前,一个骑兵从马上跳下来指着巨帐旁边一顶比较小的军帐跟我说:“沛公自便,我去禀报将军。”

    我点点头,潇洒地跳下马背。毛毯在空中飘摆,顿时春光乍泄,同我一道来的几个骑兵都憋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我威严地走进那间小帐,一进门就蹦了起来,懊恼地叫道:“丢人啊,丢人啊——”

    更丢人地事还在后头呢,我没看见在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姑娘正在打扫,我自以为平安了,这么一蹦。毯子也落在了地上,她一回头,就见一光屁股男嘣嘣直跳,吓得呆在当地。我这才看见她,急忙把毯子挡在身前,这小丫头胡乱跟我点了一下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此时。我可谓已经是心如止水,盘腿坐在一张桌前,把毯子铺在腿上,邦子啊。你可不要怪我,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凤凤的。

    这时口香糖的糖味已经极淡,项羽还不见踪影。把我急得一个劲东张西望。刚才那个小丫头怯怯地探头进来看了一眼。见我好端端地坐着,这才敢进来。把一只碗放在我面前,然后端起一边的酒壶给我倒了半碗酒就又出去了。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里,虽然这是顶相对小的帐篷,也有五十多平米,最引人注目的是挨着墙角的一张木床,虽然并不华丽,但是软绫香帐,显然是有女人在上面睡过,屋里器物也都并不精致,不过在这军营中已经算是华奢了。

    我顾不上多看,下一步最紧要的就是该让项羽吃药了,我见这桌上本就有碗,除了那个侍女端上来的,另外两只都缠着金丝,看来是项羽地私人用品,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两个碗里都倒上酒,然后珍而重之地把那颗蓝药捏出来,可是该往哪个碗里放呢?我想了半天这才把其中一只金丝碗里的酒泼掉远远的放在一边,小心地把药扔进剩下的那只金丝碗里,蓝药见水即化,顷刻便不见了影子,这时门口有人大声道:“项将军到。”

    我手忙脚乱地倒腾着酒碗,因为我又想到:刘邦如果无缘无故地给项羽敬酒,那么项羽会不会怀疑有它?然后就像电影里那样,到最后项羽奸笑着跟我说,我喝你那碗……

    我倒是不怕喝这药,大不了想起上辈子我是路人甲,还能怎么着?问题是我只有这么一颗宝贝疙瘩,万一浪费掉了我连这门都出不去了。我现在是跑错了时间来错了地方,这都是没办法地事,目前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在保命啊!

    已经没时间了!最后我一咬牙还是把金丝碗摆在了对面,门口光线一暗,一个大个子弯腰走了进来,一见我也忍不住失笑道:“沛公,你这是怎么了?”

    我一抬头就愣了,多熟悉的声音和脸庞,这时的项羽还没经过修饰,胡子拉茬地,但是一双眸子炯炯有神,行动间龙行虎步,比我见过的那个项羽振奋了很多。

    我忙道:“我……刚探听完敌情回来。”

    项羽瞳孔一收,道:“哦,搞得这么狼狈回来,沛公一定探听到什么重要情报了?”现在的项羽凌厉、爽朗,已经不大会掩饰自己的霸道和野心,同时也显得魅力十足。

    我突兀地端起他地碗来递过去道:“先喝了这碗酒再说!”拼了,我顾不上别的了,我感觉到嘴里的甜味已经淡得只剩最后一丝,他要不喝这碗酒我就只能在他跟前大玩变脸,到时候他不把我当妖怪杀了才怪。

    项羽被我弄得愣了一下,随即道:“你喝。”

    “我……有了。”我抄起自己地那碗给他看,伴随着这诡异地台词,毯子又滑落到了地上……

    项羽看着我

    声,道:“沛公受苦了。”接过金丝碗一口喝干。

    我像虚脱一样瘫在地上,项羽奇道:“沛公你怎么了?咦,你地脸……”说到这,项羽好象被小锤子敲了一下脑袋似的顿了一下,下一秒,他盯着我地脸像是不由自主地说,“小强?”

    我无力地笑骂了一句:“妈的,想不到这么容易。”

    项羽呆呆地看着我,浑不知身在何处的样子,我看到他的眼神在发生变化,变得沉静了,成熟了,还有——郁结了。

    好半天之后,项羽打量着这顶帐篷问我:“我们这是在哪?”

    这一句“我们”让我心里暖和了半天,我笑道:“我们分开很久了。现在的问题是你在哪?”

    项羽木木地环视着四周地摆设,说:“我……刚才好象还在给他们做战略部署,难道我……”

    我说:“是的,你已经又回到了从前,这是你的中军帐。”

    项羽盯着我,忽然脸冲外厉声喝道:“黑虎!”

    帐外一员黑甲猛将哗的一声冲进来,单膝跪地抱拳:“末将在!”

    我吓了一跳:这是要干啥呀?

    项羽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告诉刚才陪着沛公的那几个人不要乱说。”

    黑虎一丝不芶地应了一声然后起身而去。就连变回原样的我都没让他多看一眼。这绝对是项羽的死忠。

    见过了黑虎之后的项羽终于再也不怀疑什么,他一把搂住我地肩膀往怀里勒了勒:“小强,我的兄弟,你回来了。”

    我往后蹦达了几下——他的盔甲咯着我最柔软的地方了。我嘿嘿笑道:“不是我,应该说是你回来了……那个,不介意地话,羽哥啊。给我找身衣服吧。”

    项羽顿时哈哈大笑,朗声道:“来人啊,立刻拿一套最好的盔甲送来。”

    不多时,连内衣外衣带盔甲都已经穿在了我身上。当然,某些衣服的正确穿法还是在项羽的亲自指导下完成地,我也就此很虚心地请教了他。我可不能再丢人了。

    这套盔甲所代表的身份应该不低。这东西可不是能乱穿的。肩甲上,两只恶虎的虎头异常拉风。我穿着它在一面黄乎乎地东西前照了半天,每走一步也是哗然作响,咱小强穿上这玩意原来也有点铁血的意思哈。

    项羽微笑着看我,说:“这是项庄的盔甲,你穿上很合身。”

    我背着手,冲他俨然地点点头。

    项羽忍俊不禁道:“狗日地,还真拿捏起来了。”

    我往地下一躺,枕着胳膊说:“羽哥,你怎么什么都不问啊?”

    项羽愕然道:“对了,我是怎么回来地?”

    ……我简单地把人界轴和要去秦朝救胖子却走错了地事跟他一说,项羽听完皱着眉一个劲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那我能帮你什么呢?”

    “目前你什么也帮不上,现在嬴哥和轲子都已经死了多年了吧?我先在你这住三天,然后回去拿上药再找他们,但愿时间来得及。”

    项羽无措道:“那我该做什么呢?”

    我摸着脑袋苦恼道:“你以前做了什么再做什么就是了。”

    项羽跟着我一起苦恼了一会,随即豁然道:“呵呵,其实也由不得我不做,接下来就该打章了,不把他打服,以后地事都没法干,然后,哈哈,然后就该跟刘邦这小子见个高下了,这小子现在还不认识咱们吧,这次我可轻饶不了他。”

    我脑袋一片混乱,我只跟他说我要去救胖子和二傻不让他们自相残杀,可没有告诉他我为什么这么做,照这么发展下去就算鸿门宴上项羽仍然不杀刘邦,可以后的事情会按原来那样延续吗?我不信项羽明知道自己会有垓下之败仍旧坐以待毙,尤其是还赔上了虞姬。

    想到虞姬,我顿时一个激灵:她现在应该还活着吧?看摆设这顶帐篷八成就是她和项羽的卧室啊——

    我小心道:“羽哥,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我是不是能见见虞姬嫂子了?”

    项羽闻听此言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大变,刹那间身子像打摆子一样剧烈颤抖起来,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地,讷讷道:“我怎么没想到,我……已经习惯了没有阿虞的生活,几乎忘了她……还活着。”

    我被他的口气和眼神吓得麻麻的,鸡皮疙瘩异军突起,小声说:“是啊,嫂子现在还活着呢。”

    蓦地,项羽咆哮一样吼道:“小环!”

    看尽我春宫那个小丫头急忙跑进来,低着头道:“将军。”

    项羽像失去力气一样哑然道:“阿虞……她……人呢?”我知道他失去的不是力气,而是勇气,就像当初他第一次要和张冰约会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虞姬了。

    小环看了一眼失神的项羽,扯着衣角轻轻道:“虞姐姐不是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出去遛马吗?”

    我装做和蔼怪叔叔跟小环说:“小妹妹,你去请你的虞姐姐回来好吗?”小环看看项羽不说话,一转身跑走了。

    小环跑出去以后我用开玩笑的口气跟项羽说:“小环——张冰耶,羽哥,你不会忘了对她的承诺吧,你跟人家说下辈子要还人情的。”

    且听我做诗一首总结小环和张冰之间的关系:打南面来了一个小环,手里拎一五斤喇叭,打北边来一个张冰,手里提溜二斤目,拎喇叭小环要用喇叭换提目张冰手里的目……哎,太乱了。

    对我的玩笑,项羽只是勉强一笑,显然小环问题现在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用心乱如麻来形容此刻的他那简直是赤裸裸的避重就轻胡说八道!

    我随便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小环把手里的小扫帚一扔,翻身上了一匹高头大马,绝尘而去找虞姬去了,太悍了!这项羽手下尽什么人啊?

    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忽然外面马蹄声响,蹄声还没有停,马上的人已经飞身跳下,紧接着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笑道:“嘻,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这个时候把我喊回来呀——”

第八十三章 跟着我 有肉吃

    着话音,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低头进帐,穿着一身普红衣,通嘴角笑意未退,先抬头看了我一眼便站在项羽身边,说道:“大王,这是谁呀?”单看外表,正是张冰——也就是她身边的小环来世的模样。

    我心里直纳闷,既然项羽此时还没成为西楚霸王,虞姬怎么叫他大王呢?

    自打虞姬进来以后,项羽就呆呆地看着她,虞姬只顾打量我,浑然不觉,项羽忽然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虞姬轻轻的“啊”了一声,咯咯娇笑。

    项羽闭着眼,好象在充分感受着虞姬的一切,良久才喃喃道:“阿虞,能见到你真好……”

    虞姬奇道:“大王,我们不是刚刚才分开吗?”她轻微地挣了两下,见项羽意志坚决,便索性把头依偎在项羽的肩膀上,同时一双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盯着我看,好象觉察到了项羽的变化是因为我的到来,眼神里有些玩味和好奇,像是一只小猫看到了滚着的毛线球。

    好半天之后,项羽仍没有撒手的意思,虞姬轻轻拍拍他的后背,低声呼唤道:“大王……”叫了好几声后项羽这才直起身,表情仍是如梦如幻,连一边的小环脸都红透了,这会她已经喜欢上项羽了,小丫头约莫十六七岁,小圆脸,鼻翼侧微有几点雀斑,虽然跟虞姬比要少了几分韵味,但也是标准的美人坯子,要搁现代。她这样的女孩子更容易以邻家小妹形象走红。

    项羽把一双大手按在虞姬肩上,又好好地看了她几眼,爽朗地笑了几声,忽然高声道:“传我号令,今天我兄弟来了,双喜临门,全军庆贺,吃肉!”他欢喜之余,有点词不达意。传下去地命令也有点不着头脑,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时候的项羽军庆祝也只能是吃肉,他们现在还在困难时期。想喝酒是不可能的。

    虞姬眨巴着眼睛问道:“大王,为什么是双喜临门,还有一喜呢?”

    项羽也不解释,说道:“阿虞。你先去准备一下,我和我小强兄弟有话说。”

    虞姬乖巧地应了一声,拉着小环的手走了出去。

    我不禁叹道:“有句话叫旁观者清,真是说的没错。”

    项羽纳闷道:“什么意思?”

    “张冰外表再像你也不该认错。嫂子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装得来的。”我这么说固然有奉承虞姬的意思,不过也是真心话,只匆匆一瞥。虞姬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当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加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这样地女人绝对是千年才出一个的妖精。区别在于,虞姬这个小妖精她只愿意勾引项羽这一个男人,难怪项羽爱她爱得死去活来。而转世的张冰就要死板的多。

    项羽一顿笑道:“不说这些了,以后我再也不用和阿虞分开了。”项羽说到这死命地摇着我说,“谢谢你,小强。”我可以看到他地眼神在慢慢变化,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和迷茫无措慢慢变成无限的兴奋和惊喜。

    听了这句话我也跟着一滞,项羽现在一切都先知先觉的,那么垓下那一战该怎么打?就算是为了虞姬他也不会再被刘邦困住,到时候这麻烦还是我地,可这是个死结,为了人界轴上的平衡,项羽只能死……

    我说:“羽哥,你打算拿邦子怎么办?”

    项羽道:“你放心吧,在你没给他吃药之前我是不会动他的,再说我们现在还是盟友,我还指着他帮我打秦军呢。”

    我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这样的话刘邦还有几年好混,这段时间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因为这段时间里项羽可谓是百战百胜,他自然不会主动改变这一切。

    我问道:“现在我们到底在哪啊,不是说你刚砸锅卖铁完吗?”

    项羽笑道:“我们大军身后就是赵国地巨鹿城,现在章的秦军还驻扎在我们斜对面,我得领着这帮孙子把他们消灭掉。”

    原来这时确实是已经打完巨鹿之战了,来救赵的诸侯有不少,但之前被强大地秦军吓怕了,要不是项羽带着楚军及时赶到并上演了一出破釜沉舟,联军很可能已被击破,经过这一役,诸侯都以项羽地马首是瞻,也就是说这联营虽然不能都叫作楚军,不过也差不多。

    这时有人传报:“楚王使者听说鲁公(项羽此刻封号)与兄弟相逢,特来庆贺。”

    我好奇道:“楚王是谁?”

    项羽轻蔑道:“熊心,甭理丫地,什么特来庆贺,只不过是找个借口又来催我回师,姓熊的操蛋地很,处处想牵制我,这次救赵派了个叫宋义的当上将军,险些贻误战机。”

    我忙问:“上将军不是你吗?”

    项羽道:“是啊,我不是把他杀了么。”

    我大寒。

    这时那使者已经进来,匍匐在地道:“恭贺鲁公……”

    项羽抬了抬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起来吧,我再跟说一遍,秦军不灭不能回师,没别的事就出去吧。”

    那使者诚惶诚恐,听项羽这么说也不敢多话,倒退着往外走,项羽一招手道:“你回来,我想起个事儿。”

    那使者急忙站好。

    项羽托着下巴道:“再用不了多少日子天下就能平定,咱们楚国出力最多,大王也该称帝了。”

    这毕竟是好事,那使者一听顿时欢喜无限,又趴在地上道:“一切都仰仗鲁公。”

    项羽嗯了一声道:“我看就称义帝吧,你这就去跟陛下说,然后告诉他我给自己起了个西楚霸王的封号,让他诏告天下,去吧。”

    使者走后。项羽看了看正在瞪他的我说:“也就是早几天地事,收拾完章本来就该封王了。”

    我说:“你对你老板也太不客气了吧?”

    项羽嗤笑一声道:“什么老板,这就跟做买卖一样,有钱的才是老板,现在我的公司已经上市了,已经用不着他来做幌子了,他要是聪明趁早滚蛋的话我还能给他留个董事的位子。”说到这项羽笑道,“看我现在尽胡说八道的,刚才还想说秦军不灭何以家为呢。后来才想起这是霍去病的台词。”其实项羽要从现在就刻意改变历史,以后还指不定有没有霍去病呢。这说明项羽当了一年的现代人也开始把既定的历史当成顺理成章地事了。

    “对了羽哥,既然你还没当霸王,那嫂子怎么管你叫大王啊?”

    项羽柔情无限道:“她私下里一直这么叫我。我们刚见的时候她还是孩子心性,觉得这么叫威风。”项羽忽然捅捅我说,“诶,有烟吗?这药一吃在你那惯的烟瘾还上来了。”

    我哭笑不得地把车里那半盒宝贝递给他。项羽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看着我,我摊手道:“没火儿。”他拿过火石烛台捣鼓半天才把烟点上,抽了一口说,“你也来根啊。”

    “我回去再抽——抽完这半盒你也得戒了啊。这东西带不来。”

    项羽把我带过来的一堆东西扒来扒去地看着,拿起我地车钥匙眼睛发亮道:“等热散完了我开两圈,手还痒了。”

    “……你上去坐坐就行了。油不多了。”

    这时虞姬一低头进来了。见项羽手里拿着个小纸棒一个劲的吹烟。奇道:“大王你干什么呢?”

    项羽赶紧手忙脚乱地把烟掐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道:“嫂子也不让你抽烟啊?”包子怀孕以后也不让我在家抽。

    项羽招手道:“阿虞来。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萧强,你管他叫小强就行。”

    虞姬呵呵笑道:“真有意思的名字,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也没听大王说过你呢?”

    我拿过虞姬地手来握了握,一边说:“嫂子,真正的久仰啊——哦,我们是父辈之交,我媳妇儿也姓项。”

    虞姬不习惯地抽回自己的手,也不生气,挠着头看项羽,满眼问号,项羽哈哈大笑,一把揽过她的小蛮腰道:“阿虞,我好快活!”

    好熟悉地台词啊,我识相地说:“那个……该我回避了哈,我出去转转,还真是第一次参观军事基地。”

    我来到外面,迎面两个巡逻的急忙跟我施礼,口称“萧将军”。

    嘿,我这个美呀,咱小强转眼就当将军了,以前学生军训的时候管我们那个排长指名道姓地说我幸亏没参军,要不肯定是个孬兵,借他吉言,咱要当就直接当将军——

    不过当将军也挺累地,就说我这身盔甲吧,保守估计得有30斤,这还没带武器和头盔呢,穿上这套家什,一但打了败仗,不骑马你根本哪也别想去,这难道是一个让人必须拼命地小窍门?

    因为怕走丢,我就在中军帐周围走了几圈,凡是见了我地士兵都恭敬中带着三分亲热,我可是他们大王的兄弟,而且拜我所赐今晚有肉吃——这就是史上有名地“跟着我有肉吃”。

    我还在大帐后面找见一个老伙计:兔子!它正在草地上随便地啃着,笼头和马鞍什么都没戴,一身黑亮的皮毛闪闪发光,悠闲得像谁二大爷似的。我走过去摸了摸它的鼻子说:“还认识我吗?”这畜生居然优雅地点了点头,然后亲密地蹭了蹭我的手,我搂着它的长脸笑道:“嘿嘿,那我还叫你兔子。”这一下可戳了兔子的痛处,它朝我打个响鼻,鄙夷地看我一眼后再不搭理我了。

    这马真是有灵性的动物,兔子跟着项羽绝食而死之后居然还能认识我,它得比虞姬跟项羽亲,

    三辈子被他骑了……

    是晚,整个联营一片***通明,肉香飘散在各个营帐间,普通士兵没有酒,当然不包括“我”们这样的高级将领,项羽就在中军大帐摆下盛宴,席间给我介绍了不少各路诸侯。其中倒是有几个比较有名在史书上留了一笔的,比如张耳、陈余等等,不过项羽既没有详细介绍,我也没心思跟他们套近乎,反正我就待三天,再说名人我还见得少吗?他们这个级别地跟路人甲也没什么区别。

    项羽跟我和他们应酬了一会就跑到他的帐篷里开家庭小宴,虞姬作陪,这个时代的女人自然是不应该上席的,不过既然是家庭宴。虞姬又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人,不一会就跟我们打成一片了,就是常常听我和项羽嘴里往外冒她听不懂的词儿颇感奇怪。

    我看了看一直在旁边侍侯的小环,悄悄捅捅项羽道:“羽哥……”

    项羽这时已经喝了八分醉。他顺我目光一看,顿时拍着桌子道:“小环,你过来!”

    小环捧着酒壶走上前,项羽抢过酒壶放在一边。忽然拉住了小环的手,小环吓了一跳,想躲又挣不开,偷眼向虞姬看去。虞姬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

    项羽醉醺醺道:“小环啊,下辈子你……”我急忙一推项羽。项羽愕然。继而失笑道:“是了。应该是上辈子,呵呵。这些都不说了,你跟着我和阿虞有多久了?”

    小环道:“也有3了。”

    项羽道:“是,3前你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被人在头上插个草标站在街上,那时我一看就已经喜欢你了。”

    小环脸上大红,项羽继续道:“这些年你跟着我们兵荒马乱地没少吃苦,项大哥还没好好谢过你呢。”

    小环讷讷道:“将军……这是什么话。”

    项羽忽然抬起头道:“我项某自幼失去双亲,叔父也没了,身边最亲的人只有阿虞和你,当初我一见你就已经在想了,如果我要有你这样一个妹妹该有多好,小环,你愿意认我做你的哥哥吗?”

    他这句话一出,最吃惊的还是虞姬,她本以为项羽会借这个时机水到渠成地把小环收了偏房,可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么一句。话说古代的女人就是伟大,包子怎么就没这样的觉悟呢?

    小环也颇为意外,她大概也想歪过,但是听项羽这么说也没表现出失望的神色,而是几分扭捏几分欣喜,毕竟这会地女人还都笨着呢,想不到“妹妹遁”也是一种拒绝。项羽再催一声,小环便喜滋滋地叫了一声大哥。

    项羽这才如释重负地放开她的手,我在他边上小声说:“羽哥,你这处理得太流于表面了吧?”

    项羽假装夹菜,低低地回我道:“总好过再赶她走,我这心里多少舒服点。”他这一松弛,喝了几杯酒后真的伏倒在桌上睡着了。

    虞姬给我倒一杯酒,看着熟睡的项羽跟我说:“每天跟他打交道地那些人,有些人敬他,有些人怕他,可是能看出只有你才真正地跟他亲。”虞姬忽然托着下巴瞄着我问,“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那时候我在哪呢?”

    我为难道:“这……怎么说呢?”

    虞姬抿嘴笑道:“行了,那就不用说了,别说你是他兄弟,就算你是个女人来找他,我也没兴趣真的知道你们地过去,我只要大王现在爱我就好了。”这爱情观,相当地80后啊。

    虞姬看看一边不自在地小环又看看我,问道:“小强,你有没有夫人?”

    我一看她那个眼神就知道她在打什么龌龊主意了,急忙摆手道:“别别,你这就更流于表面了,我有老婆。”不过我明白她也是好心,小环再怎么叫项羽大哥,这么跟着他们始终是丫鬟的命,虞姬是见项羽心意已决,这才思谋着给小环找个好出路,我跟项羽这么铁,嫁给我身份自然就高了。

    虞姬道:“那让我们这个妹妹去给她当个妹妹不就行了?”

    我苦着脸道:“不行,你那个姐姐她容不得别地妹妹。”

    小环听得云里雾里,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把她推了一个来回了,这丫头一则年纪小,二则确实不怎么聪明,要不怎么两辈子都斗不过人家虞姬呢。

    虞姬不满道:“这可就是那位姐姐的不是了,有机会我一定劝劝她。”

    我大喜道:“真的?那我一定得想办法把她带来受受教育。”……

第八十四章 大片

    晚我一个人睡在一顶大帐里,可悲的是连个侍寝的也穿回去的,又跟大BOSS这么熟,哪个不是美酒喝着小妞搂着,就说咱这不是在异界没有精灵和猫女吧(话说咱也消受不了那长兔子耳朵和猫尾巴的),连舞女都没一个。

    不过我可没敢跟项羽说,他是包子的祖宗,属于娘家人,你跟他提这个,性质相当于请老会计逛窑子,不跟你翻脸才怪了。

    第二天我是被号角给吹起来,那沉闷的呜呜声像刮着人的神经一样让人毛骨悚然,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就恍惚见外面军队正在集结,提枪的拿戈的——也有抽空上厕所的,别人书里一般不说这个。

    我们所在的军帐周围都是项羽的亲卫军,这些可都是精兵猛将,号角就在耳朵边上吹着,仍然有条不紊,但是速度并不慢,不一会工夫就已经集合完毕,一队队一列列站在帐前,杀气腾腾。就听项羽慵懒的声音道:“什么状况?”

    一个士兵中气十足地报:“章军先锋1万5千人已在:奔袭。”

    项羽“哦”了一声道:“还照老办法,让新军在前我军殿后,同样取1万5千人。”

    传令官应了一声跑下去了,项羽站在帐篷外,用手轻轻揉着额头,看来还有些宿醉未醒的样子,然后接过一杯清水漱着口,虞姬和小环一前一后把盔甲往他身上穿着,他见我也出来了。笑道:“早啊小强。”

    在我门口站着那俩士兵一见我还穿着布衣,急忙跑进帐篷把我那套盔甲拿出来,七手八脚地给我披在身上,一个兵问道:“萧将军,不知道你擅用什么兵器,我们好给您准备。”

    我呆了一下道:“随便吧。”

    那兵立刻景仰无限道:“萧将军必然也是万人不挡之勇。”

    我纳闷道:“怎么这么说?”

    “您不挑兵器,说明样样精通,再说我们项将军的兄弟,肯定差不了。”

    我这才发现说话间这俩人已经把铁片子全给我扣身上了——谁说我要跟着上战场了。我出来打酱油地!

    项羽看看我,笑道:“小强,既然披挂上了,就跟着哥哥去看看吧。”

    虞姬最后整理着项羽的黄金甲。关切道:“兄弟俩都要小心,相互照顾。”

    我说:“放心吧嫂子,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羽哥……”过顶头盔说,“你千万小心啊——”然后我把头盔仔细地扣自己脑袋上了。

    项羽呵呵一笑。跟手下亲兵说:“对了,给你们萧将军准备一匹跑的快脾气好的马,至于兵器么……不用给他了。”项羽把大了几号的铁剑挂在腰畔,从帐前绰起倒插在地上的虎头錾金枪。低声笑道,“我还真有点想汤隆给我做的那杆霸王枪了。”他飞身上马,大声道。“走吧。”一声令下。帐前100多人同时上右,人高马大。都穿淡金盔甲,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拿大斧的有拿大刀地,还有的背上插着标枪,远远看去固然是威风凛凛,但离的近了你就会发现这些人几乎没一个不带伤疤,裸露出来的脖子上手上全是坑坑洼洼地,不少人脸上也被严重毁容,有的伤口深可见骨,一看之下状如恶鬼,这样的人你别说跟他们掐架,太阳落山以后看一眼都得做噩梦。

    我爬上马背跟项羽并肩而行,项羽悄声道:“咱们身后这些人都是我的亲兵,精挑细选,任哪一个手上都有百八十地人命,否则没资格站在这个队列里,有这一百人护住左右,你可以放心地在万人军中冲杀。”

    我回头看了一眼,离我最近的那个家伙讨好地冲我咧嘴一笑,颧骨上的伤疤绽放,差点没把我看得掉到马底下去。

    我们这一行人并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行进,而是轻兵简从顺着一条小径慢慢往前走,我小心道:“羽哥,咱们这是去哪?你是要搞敌后突袭?”

    项羽道:“带着你,今天我就不亲自上场了,主要就让你看看我们是怎么打仗的。”

    我这才发现我们已经渐行渐高,不多时来到了一面巨岩之上,下面是一望无际地草原,这个视角能观看到战场全貌,在我们脚下,项羽的军队已经集合完毕,最前面是不到2步兵,他们穿着毫无防护的葛杉,拿地也都是些简单地短兵器,在两侧,装备不一地各兵种掠阵,还有少量的车兵,这些人马大概就是各路诸侯军,最显眼地中军位置上,是黑压压铁气沉沉的骑兵大队,数百面旌旗飘展,都写着大大的“楚”字,这应该就是项羽的嫡系部队了,我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员黑甲大将,背负一只车轮般大锤,正在那咬牙切齿,好象迫不及待的样子,正是黑虎,他跨下那匹大黄马也跟主人一个德行,不停地尥蹶子咆哮,奇怪的是黑虎身边前后左右200的地方全都空了出来,他一个人站在密集的大军里格外显眼,像是一颗黑碳头掉进雪地一样。

    我奇道:“黑虎怎么那么占地方呢,他有狐臭啊?”

    项羽淡淡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这时我们已经下了马,我在巨石上转了转,楚军的前锋正好在我们脚下,可是往后看去绵延数里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马兵车,在这平坦的草原上依旧一眼望不到边,这些人一呼吸,我都感觉到在上面的我们有点缺氧了,这才叫人气呢!我嘿嘿笑道:“真是兵不厌诈啊,说是点千人,你这恐怕把老底都掏出来了吧,怎么,要群殴人家章啊?”

    项羽愕然道:“这就是1万5千人马啊。”

    我大惊。擦着汗道:“不对吧,我怎么看着有20万?”

    项羽轻蔑一笑:“那是因为你大片看多了,不要以为满满一屏幕人就真有多少,凭我的经验看,那些最宏大地场面也多不过两千人,真正的千军万马是我们眼前这样,如果真有20万大军混战,现在

    经看不到草了。”

    我一个劲的擦汗,原来是这样啊。我忽然想起一个成语叫草木皆兵,说良心话一点也不怪苻坚那哥们,他能把草木都当成人这只能说明他真的见过千军万马而已。

    作为一个现代都市人,我们可能连见超过万人集会的机会也没有。所以我们可能会对数字不太敏感——我一直被那些大片里的场面所震撼,现在再看那简直就是小儿科,像项羽说的,估计都没用超过演员的。

    这要有个照相机拍下这场面。不用有什么剧情,一张票卖80观众都得掏心窝子说我不计成本。

    我左看右看,问道:“敌人在哪?”

    项羽的一个亲兵趴在地上听了听道:“来了……”

    这时就见在我们视野地边际上,一条黑线缓缓向我们移动过来。就像晴天里忽然有乌云在天上滚动遮下的阴影一样,再近一些就隐约可见对方也是旌旗招展,秦军到了!

    说实话我本来对我们很有信心。可是对方的声势也确实太惊人了。至少人家的服色都是一致地。远远的涌过来,像潮水一样。同样是无边无际,像哪位天神撒了一泡尿要把我们淹没似的……呃,这比喻有点恶心,但是的确很恰当,我要是楚军没人管我我早就跑了。

    好象是受了我地感染,楚军最前面那2多人开始出现骚动,但很快被身后的铁骑喝止了。

    项羽盘腿坐在地上,捡个小石子丢在下面黑虎的肩甲上,黑虎抬头道:“将军……”

    项羽道:“一会等他们一停下来就冲上去,今天你要好好表现,我兄弟看着你呢。”

    黑虎舔着嘴唇兴奋道:“多谢将军。”

    我问:“你不部署部署了?”

    项羽用草棍儿划拉着地道:“部署完了。”

    我:“……”

    这时对方的人马已经渐渐靠近,随着两军地距离慢慢放下速度,看来也是在调整状态准备冲锋,离着约有100距离的时候,对方传令官站在小车上拼命挥动手里的旗子示意停下,“轰隆”一声秦军全部驻防,军威也甚是整肃。

    这一下倒仿佛给楚军下了进攻命令似地,只见黑虎长喝了一声,他身边地楚骑兵便一齐把矛头斜竖起来,推搡着前面那2000兵发动了冲锋,这让我非常奇怪,我一直就纳闷这些看上去没什么战斗力地步兵是干什么用的,这时一看原来是被迫组成地敢死队,他们在正规军的逼迫下只能大喊着向秦军冲过去,楚军在他们身手重新列队,好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这2000人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一样只能一味的前进,转瞬间就已和秦军短兵交接,秦军的前锋也都是精锐的骑兵,长戈递出,这些人顿时惨叫连声,而且秦军还有弓箭的掩护,这2000人看着也是一大堆人,但转眼就.:钟时间,死伤已然过半。

    战势太快,我直到此刻才醒悟过来,抓狂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新军?”

    项羽点头道:“是的,他们大部分都是俘虏,让他们打冲锋,就是阻一阻敌人的气势,还有就是让他们把敌人的刀刃磨一磨,一会我们的人就能少损伤不少。”

    我眼见着“新军”剩下已经不到三成,仗还没开始打,两军阵前已是血肉模糊,不由得身子一阵发虚,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道:“你这……也太残忍了吧?”

    项羽淡淡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是的,就是这个口气,其实就算在我那项羽也一直没把人的生命当回事,他一向只注重结果,就像当初他跟倪思雨说的,“比赛输了就不要来见我”。街上有人跳楼,他不闻不问,为了教曹小象开车,他能把全车人地性命都搭上,只能说他对别人和对自己都很公平。

    项羽道:“那些人里打完这场仗能活下来的会编进我的嫡系部队,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为谁打仗,编进去以后谁也不敢再轻视你,也就是说性命和尊严有了保障,要想让人给你拼命就得给他们希望。”

    我眼瞅着一个士兵被人用枪从嘴里捅进去。枪尖从后脑勺钻出来,顿时脸色煞白,胃里也极不舒服,老说战争残酷。没亲眼看见还把这句话当赞美诗呢,等你亲身经历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不是特技,这是活生生的人啊。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我上去拉架去?这原本也是组成历史的一部分,我只不过恰巧看见了而已,换句话说,这些人命该如此。没有他们做肉盾给项羽换来一场场的胜利,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楚汉之争,那么历史又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项羽见我不说话。微笑道:“你就当大片看吧。要知道你来的是两千多年以前。你不用把他们当真人对待,反正你只要再开一回车他们也就都不存在了——”项羽忽然捏着我的肩膀指着战场幽幽地道。“小强你看他们,活地多痛苦,就算那些杀人的人一会也免不了会被别人杀掉,就算赢了这场,还有下一场等着他们,可是他们死了就完全解脱了,投生到一个太平年代去,不管贫富,他们能平平安安地活一辈子,娶妻生子,每天会有喜怒哀乐,这样难道不好吗?”

    我绿着脸道:“你这么一说我真舒服多了,不过这会不会成为你以后草菅人命的借口啊?”

    这时那2000人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的损失,但是他们这一冲已经打乱了秦军地阵脚,使骑兵和战车失去了能够冲起力量的距离,黑虎见时机成熟,又是一声长喝,楚军骑兵顿时平端长戈,催动战马发起冲锋,这时候的马还没马镫,不适合用刀剑劈砍,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借马力这一冲,然后再以人数众多给敌人造成巨大地伤亡,秦军因为被那2000人阻~冲锋,上千匹战马踏得地

    ,这一接上手立刻吃了大亏,原本平整的阵容像被人了一把似的。

    我没忘特意留意黑虎,别人这么一冲,原来200地距离就有所缩短,但仍有几十米的空地,只见黑虎从背上摘下大锤抛在地上,我正奇怪,忽然见他把手在头顶挥舞了一圈,那大锤就从地上跟起,原来锤身上铸有铁链,另一端就牵在黑虎手里,他把大锤渐抡渐快,随之铁链放长,那锤呜呜作响,慢慢形成了一个直径10米的***,黑虎马前进,大锤不停挥动,等他冲到秦军中去那就是一面巨大地绞肉机,也不管对方是人是马,遇到这面锤通通如若无物,锤圈像扫过空气一样旋进敌阵,黑虎所过之处全是无头地尸体和残枪破剑。

    我吞了口口水道:“这人力气只怕比你不小——他就是那个死在彭城地黑虎吧?”项羽点头。

    我现在想起来了,张冰当初说过一个叫黑虎的副将使流星锤。而项羽跟我也说了,他以前遣返小环就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所以张冰光知道黑虎,却不知道他后来战死彭城。我看着他拉风地样子,心里想:要不我也弄一面流星锤耍?可惜就是没那膀子力气,实在不行把锤头换成一担大粪,保准也是万人不挡……

    双方交战了不过半个小时左右,楚军已经在把优势慢慢扩大,其实秦军失去冲锋的先机并不是什么不可挽回的劣势,他们的兵将也不可谓不精,但就是不肯死战而已,被奋不顾身的楚军一赶,很快就散成了一地,楚军后来所做的无非就是追赶逃兵,3人的战场到快结束的时候大约也就有五六千人丧命,并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非杀个折戟沉沙不可。

    项羽最后看了一眼下面,懒洋洋地起身道:“我们回去吧。”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这场仗是怎么赢的,看起来也很简单,就是把人带到地方然后让他们自己去打就行了,人们都说项羽是战争的天才,这天才好象也就那么回事,没见他熬夜想辙,也没见他身先士卒,可怎么就赢了呢?

    看来战争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也没有那么复杂,除了大量的死人以外,跟干平常事一样。

    就是回去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危险:我们逆风而行,我的英雄大氅差点把我扯到地上去。还有就是我觉得这身盔甲太重了,不过这有个好处就是你骑在马上只要找准平衡点,身体就像一座移动城堡一样能自己坠着不掉下去,要是夜里行军你可以缩在盔甲里睡觉。

    我们回到大营以后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尤其是我——士兵们还没见过手里任嘛不拿,把大氅系在腰里的将军。

    太阳下山以后,打扫战场的将士们也都回来了,忽然有人来报,秦主帅章自帅10万大军自棘原来袭,目前驻扎在20以外。

    项羽道:“嘿,他这是要跟我决战啊。”

    虞姬接过项羽的头盔,道:“他三番五次的派小股部队来骚扰,没一次得逞,怎么还敢自己来?”

    项羽道:“所以他太需要一场胜利了,胡亥那已经在怀疑他有贰心,秦军士气低靡,老章再不拼命只有死路一条,嘿嘿,明天这一仗可不容易呀。”项羽高声道,“来人,有请各位将军,咱们大帐篷议事。”

    我拉住项羽低声道:“羽哥,有把握吗?”

    项羽哈哈一笑道:“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明天章将一败涂地,我现在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我担心道:“小心点啊,历史原来的轨迹已经被抹了,任何一点意外都有可能转变战局,你可别太大意了。”

    项羽摆手道:“不碍的,我实在想不出我怎么才能输掉这仗,哈哈哈。”说着走进中军帐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骂道:“德行,好了伤疤忘了疼。”

    虞姬奇道:“小强你说什么呢,大王以前受过伤吗?”

    我叹了口气道:“你没事好好劝劝他吧,凡事别太自信了,还有你嫂子——”

    虞姬笑道:“我怎么了?”

    “你也得多作自我批评,别老拿自己性命开玩笑,遇事往开了想。”

    虞姬托腮道:“我有吗?”

    ……

    这一夜项羽倒是像个天才那样跟诸侯们商量了半天战略计划,我睡醒一觉上厕所才见他刚从中军帐里走出来。

    还有就是这天晚上睡觉我都没脱衣服,咱也体验一把夜不解甲的军旅生涯——其实我是怕章袭营。

    早上我迷迷糊糊地听到军队又在集合,出去一看,果然,亲兵队已经集结完毕,项羽也已经骑在兔子上,难得他今天格外精神,他把枪横在马背上,正在听各路人马准备情况,见我披挂整齐地走出来,笑道:“小强今天还去吗?”

    他这一笑把我笑毛了,赌气道:“去!”

    凭什么呀,咱在现代怎么也是被民警叔叔训斥为“好勇斗狠”之徒的主儿,掌中一块板砖也曾拍花过无数英雄好汉的大好头颅,怎么一到这连麻辣烫都没有的地方就成了被人鄙视的懦夫了呢?谁也不是从妈肚子里就会打仗的,除了项羽这样的变态,谁第一见了脑浆子不晕?

    我带着一口气就要上马,走到半路又退回来了:“要去的话先等我把盔甲脱了。”这玩意太碍事了。

    所有人都被我弄得莫名其妙的,给我站岗那俩小兵低声讨论:“萧将军这是什么习惯?”

    “……可能是要拼命!”

    在路上,项羽跟我说:“一会我很可能得冲锋上阵,你照看自己,只要原地别动就行了。”

    我轻蔑一笑,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就按他说的办!

第八十五章 一笑三军沮

    于打仗不穿盔甲或者说脱掉盔甲,这也是有典故的,战马超,两个人一开始都是盔甲鲜明,从早上开始打一直打到傍晚,然后张飞就说了,说盔甲碍事,待俺脱一件再来战你,于是回去把头盔扔了,再打,直到掌灯时分张飞又不行了,回去再脱件胸甲,等打到火把点起来了,就连战裙也脱了,其实马超也没少脱,但因为是张飞先提出来的,所以一般认为马超的武力值要比张飞高那么一点点,两个人最后也没彻底分出胜负,不过他们的这一战很经典,这是唯一一场从猛将格斗渐渐转化成脱衣舞的一场仗,很好很强大,很黄很暴力。到后来古墓丽影你再看,那女主人公就穿三点式跟人干仗,这就是充分吸取了张马之战的经验。

    ——节选自《戏说千年史.第二卷第34章:脱掉的不仅仅是小花著。

    所以我穿着布衣走在这万军丛中,给人的感觉就是要去拼命——虽然这些人都没读过三国。

    其实为了避免他们误会,我很想打扮成羽扇纶巾的狗头军师模样,但是项羽军中没有这两样东西,我只好凑合着把头包起来,不过这样看上去毫无斯文可言,更像是一个巴勒斯坦恐怖肉弹。

    在路上,我看着前后川流不息的军队问项羽:“羽哥,这又是多少人马,我是不是能见到20人群殴的场面了?”

    项羽道:“3。

    我点点头,忽然从马上立了起来:“3?对方不是有10万吗?”想了想随即道。“哦,是号称10万吧?”这个咱懂,领个三五万号称10那是厚道地,曹操当年号称七十万还是八十万,到底我也没弄清他其实有多少人。

    项羽道:“对方确实有10万,这个我们的探马是不会虚

    我嘿嘿干笑道:“咱们有多少来着,刚才我没听清。”

    项羽道:“3——打仗不一定要人数对等的。”

    “那这差距也太悬殊了吧,3人打10人,累出屎来也打不过呀。”

    项羽笑道:“打架和打仗不是一个道理。实力对等的话3人当然很难打赢10个人,但是万军阵前,你只要把他们的气势打没多人也无济于事。”

    我黯然道:“看来我不该来——”

    项羽嘿然:“你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我就不信你能顶着这几万人的目光当逃兵。”

    我傲然一笑:“怎么不敢。当初在武林大会打擂那是因为没地儿跑,要能跑我早跑了,我是那种要脸……呃,在乎世俗看法的人吗?”

    “……你不会真的想跑吧?”

    我拍拍他地肩膀道:“放心吧羽哥。我要是一个人怎么都行,反正就两三天时间,可这不是有你呢嘛,我一跑栽的是你的面儿。我受点委屈没什么,不能让你跟着丢人。”

    项羽被噎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哑然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行不多远忽有探马来报:敌将章亲率全部人马在前方5处驻防。项羽吩咐一声:“列阵前进。”

    这样一来。3万人就在F我们已经离敌军越来越近了。终于,依旧是昨天那种压人地乌云大阵展现在眼前,10万人马,果然是铺满了整个草原,好象就算他.u让你杀都杀不完的样子。

    不过我已经有点见惯不惊了,反正1万5也是看不到边,.不到边,一会打起来又不用我上手,项羽不是说了么,这场仗其实已经有结果了。

    对方阵前,一员老将骑在马上,头顶璎珞盔,长须飒然,手里拿着两把铁剑,项羽跟我说:“那人就是章。”

    作为主将,而且是秦朝最后一支生力军的元帅,章今天居然亲自打头,可见他对这场仗是志在必得,在他身周,数千亲兵手举一人多高的大盾把他严严实实护在中央,再旁边,是端着长戈地重步兵。

    这一回,双方谁都没有率先发起进攻,楚军在项羽的带领下默默地前进着,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气氛也开始变得压抑起来。

    最后,两军相距不到50米的地方项羽终于带住了马,项匹马上前几步,叫道:“章,我几次三番劝你投降,你想的怎么样了?”

    章脸色阴沉,高声道:“你只带3残卒来迎我10大军是什么意思,要螳臂当车吗?”

    项羽催马在两军阵前来回奔走,朗声道:“多杀无益,你我都是暴秦下地草芥之民,我只带3人来,是不想把你赶尽杀绝,还有,我在这里3对你10,你留在棘原的10老本可就不止对我15万精兵了!”

    章面色微变,秦军中顿时议论纷纷,项羽话里已经挑明,他原来是派人偷袭章大本营去了,其实从这几句话看项羽确实有着很高明的战术,偷袭章大本营不说,在秦军面前他不但打击章气势,更用言语表明他不想对他们下死手,那么还在疑惑中地秦军一会打起来也就未必肯出死力。

    章大怒,拨马向前对挡在他身前地亲兵大声道:“让开,我有话说。”

    众亲兵齐道:“将军小心!”

    章喝道:“让开!项籍匹夫敢站在我大秦朝地土地上撒野,我章邯个人安危能算什么?”

    亲兵们每人眼含两泡热泪,呼唤道:“将军……”

    我在一旁看得大是无聊,什么嘛,玩煽情战术,你看那些亲兵,眼泪固然不可谓不多。肢体语言不可谓不丰富,但一个个驾轻就熟的样子,显然是表演系出身。

    章越马来到秦军最前面,拨转马头面对众兵将,顿了一顿这才饱含感情地说:“将士们,你们是大秦地都护栏杆,你们的步伐曾一度踏遍过六国,今天的盛世,是你们的父兄和你们用鲜艳的热血换来的!在你们身后和脚下。是大秦的土地,你们的亲人,在默默地看着你们,在你们身边曾经战斗过的勇士们。他们在看着你们!”

    章忽然背转身一指我们这边,声色俱厉道:“他们地脚下,也是我们大秦的土地,现在。我要你们冲过去,砍下他们的头颅,用敌人的血来洗刷我们作为军人地耻辱!”章拉出一只铁剑在手高高扬起,用颤抖的声音吼道。“今天,我愿意跟你们一起分享胜利或者一起倒下,我会一直在你们的前面为你们引路。唯一所愿。我死后你们能踏着我的尸体继续向前!”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得不说章地战前动员确实很感人很成功,最前面的秦军都已经被他调动起来。一个个热血沸腾面目狰狞,举着手里的兵器一起呐喊:“杀!杀!”

    10万人的喊杀声震得整个草原风向陡

    佛连一草一木都不敢轻易摇摆了,我苦恼地想:也许来……作为高级将领,我就站在第一排,还有,项羽刚才在出去说话前告诉了我一个内幕消息,他以前打这场仗的时候是带了5人来的,虽然赢了,但是派去偷袭章大本营地部队损失比较惨重,这一回他觉得我们这面用不了那么多人,所以又拨了2人去棘原了——

    我低眉垂目,嘴里念念有词:“我不该来,我不该来……”

    这时项羽已经回归本队,他就在我身边,抱着枪笑眯眯地看着章演讲,好象完全没注意到敌人地气势现在已经盖过了楚军,我并不认为楚军地硬件实力足以对抗比自己多了三倍有余的敌人,项羽自己也说过,对方如果真地拼命,3人是绝干不过10人的。

    项羽看看已经在调动攻击阵型的章军,忽然拍拍我的肩膀微笑道:“小强,你也给咱们说两句。”

    我愕然道:“说什么?”

    “就像上次那个‘我们从不愿挑起战争,但从不畏惧战争’之类的,你不是挺会说的吗?咱们的军队需要气势。”

    我顿时抓狂了,上次是打群架,这次是打仗,能一样吗?再说我该说什么呢,生猛的噱头都被章老小子给说完了,我急忙想我所有看过的电影里的热血台词,不能够啊,别的小说里这个时候好象真有靠台词蒙混过关的,主人公王八气发,念一通感言,然后下面的人顿时热血澎湃,使强大于自己的敌人立刻相形见绌——可问题是,现在人家秦军正澎湃着呢,我们也正挺绌的,章那小子是不是也穿越过来的呀?

    “我们要用行动告诉敌人,你们能夺走我们的生命但不能夺走我们的自由?”这不行,又不是苏格兰起义,再说人家胡亥没要初夜权呀。

    “今日,谁与我共同浴血,他就是我的兄弟?”这也不行,太大而化之了,这种台词适合被人家围得土鳖似的然后身边只有百把小弟的时候才好使呢,特催情。

    “弟兄们,冲啊——”这不行。

    “兄弟们,顶住——”这不行。

    “别开枪……别开枪,是我——”这不行。

    “动感光波,!”……

    “给我八百城管……”……

    我愁啊,我郁闷啊,我一缕一缕头发啊,在这关键时刻我要不能华丽丽地说出点什么来这3人可怎么办啊?

    与此同时,所有离我近的人们都眼巴巴地等着呢——等我华丽丽地说点什么,其实不管我说什么这仗不是还得打吗?而且他们也明白我说不出更有水平的话来了。这也就是个人的好奇心,人临死前不都得喊点什么吗——枪毙哑巴基本就没人看。

    结果就是我看看这些人,这些人看看我,大眼瞪小眼,过了小半天,话还是没想起一句,你说,前天我还坐在家里抽烟呢,今天就跑到秦朝来,跟赛诗会一样跟人家主将赛诗来了,这他妈叫什么事啊?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巨大的荒诞感,尤其是那些看我的战士们,一个个直眉愣瞪的,在这种错愕注视下,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我一笑完就意识到事情严重了,热血台词一句没想起来,还把最后一点士气给放了,这仗要能打赢才是见鬼了,我猛的想到,人界轴上的历史既然已经没有了轨迹,一件细小的事情都有可能改变历史,那么我所面对的这一仗其实早就没有既定结果了,原来的5人变成3人不提,尤其还多了一个我这样的……笑。

    在这种人人神经绷得紧巴巴的战场上,我这么一乐搞得前面那些战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笑简直就是致命毒气一样迅速蔓延,这种场合,笑是不合时宜的,但也是感染力最强的,后面的并不知道前面的人为什么笑,但是笑声一起,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就好象等大人物讲话,全场最肃静的时候有人放了一个响屁一样,只要有人引头,所有人都只能忍俊不禁。

    到后来,一传十十传百,我们这3人集体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在我们对面的秦军,本来正澎湃着呢,一下被这笑声搞懵了,他们眼见敌人不顾死活地放松大笑,好象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事情一样,不禁都错愕起来,不知不觉的,高举起的武器慢慢放了下来,在我们的大笑声中面面相觑。

    章这时已经被气得鼻歪眼斜,当他发现他的士兵们都已经放下武器时,就知道事情不妙,他试图再次激起他们的气势,不停说:“将士们……我们的脚下是……”谁还再听他白乎啊,再说被笑声一掩,也没人能听见他在说什么了。

    项羽见时机已经成熟,他忽然搂着我的肩膀低低地说:“让你的士兵能看到你,表演吧。”说着也不和任何人招呼,猛的一催马向对面冲了过去,大枪一横,已经有雷霆万钧的气势,那100近卫军都默默地跟了上去,项羽的黄金甲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出万道强光,大氅在风里飘起猎猎作响,恍如天神下凡,剩下的那100卫身淡金盔甲,众星捧月般追随在后,这一队人在前,后面的楚军不管多远都能看到。

    章这会还在秦军前列呢,项羽这一冲锋,他下意识地拨马绕进了亲兵的护卫中,这样一来秦军阵脚顿时乱了,自己的将军被人赶了回来,什么“他会一直在前带路”云云都是放屁,秦军自然军心涣散,不知道该迎头冲锋还是就地防守好了。

    而楚军就完全不同了,将军都奋不顾身地冲出去了,当部下的怎么敢怠慢,急忙各招本部疯了一样冲向秦阵,项羽的大枪左挑右刺,一人一马已经像把锋利的刀插进奶油蛋糕一样杀进去老远,他的近卫军个个狠戾非凡,看似要比他慢了半拍,正好护住项羽的斜后方,这100人箭头般分开层次紧随着项羽深入敌军了。

    秦军的前头部队在茫然无措的情况下只象征性地抵抗了几下就开始回身溃散,10万人的军队不及有人阵亡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后来直到秦军在我视线里都不见了我才反应过来项羽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判断出敌人会一击就溃,所以叫我也上场表演表演,拿啥表演啊……我那板砖包还在车里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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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755/ 第一时间欣赏史上第一混乱最新章节! 作者:张小花所写的《史上第一混乱》为转载作品,史上第一混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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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介绍:
【起点第四编辑组签约作品】我真倒霉,真的


人家穿越,我只能被穿越


人家泡妞,我只能被妞……


在我的第“好几号”当铺里,我接待了名叫荆轲、李白、关羽、秦侩等等一系列客户,发生了一连串让人忍俊不禁的故事


本书恶搞气氛浓重,修真、穿越、都市、爱情一个也不能少。所以名之以“史上第一混乱”


34825040混乱一群,感谢《混社会的那些日子》作者毛毛!(已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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