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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小花     史上第一混乱txt下载     史上第一混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二章 编钟

    对于此,我只能抱以满头黑线,刚有游戏机那会光听说过孩子磨着大人替自己写作业贪玩的,由此还引发了争论,说什么那代人是垮掉的一代,还借题发挥给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小皇帝。

    没想到今天见着老皇帝欺负小皇帝了,你说小孩被这么压迫上他长大以后能不残暴吗?其实据我观察小胡亥还是个不错的孩子,虽然有点愣头愣脑吧,天性还是纯良的。

    小家伙被挤个四脚朝天,拍打着地面哭叫起来,胖子幸灾乐祸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继续打游戏……

    我好不容易才从石化中解脱出来,小声跟秦始皇道:“嬴哥,孩子不是这么教育的。”

    包子把小胡亥从地上捞起来,看着他眼泪巴叉的样子,顿时母性泛滥:“呀,这小孩咋这么好玩——”

    再次无语,我就没看出来这孩子鼻涕嘛擦的有哪好玩。

    包子抱着胡亥呵斥胖子道:“你就不能跟他一块玩吗?”

    在我们两口子的声讨下,嬴胖子这才不情愿地让出巴掌大一块地方给小胡亥坐下,把二号机塞在他手里,又大声威胁道:“死完咧包(不要)借饿滴人奥——”

    晚上,秦始皇为我们安排了盛大的晚宴,毕竟我和包子现在是公众人物,我们两口子兼着三个王,一个大司马,虽然是玩票性质,可官运之隆,只怕从秦朝以来到2008年都是绝无仅有的,出于对秦始皇的敬畏,群臣没有就包子担任大司马的事情发表异议,这就是暴君声名在外的好处,当老大的说什么你们只要服从就是了,不用发表意见。这样从另一个层面上也可以让底下的人劲往一处使,缺点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能处理好独断专行和从谏如流就是一个好皇帝,太左太右都不行,胖子现在这个皇帝当得可谓是左右逢源风生水起,所以他才能一边发动对外战争一边大修面子工程还能无聊得跟儿子抢游戏机。

    就是曾想把自己贴饼子闺女嫁给我的李叉叉大人一见包子就大惊失色,跟旁边的王叉叉大人小声说:“我早年曾丢过一个姑娘,那相貌跟咱们地大司马真是像啊……”

    席间,秦始皇指出。搜书网统一六国之战是势在必行的,一切抵抗军都是纸老虎,但是。全国人民也必须认识到这一战争的残酷性和持久性,不冒进不悲观,稳扎稳打,争取在两个五年计划内完成这一千秋大业。胖子强调,万里长城和地下皇陵也都是造福子孙后代的万年基业,各部门切不可顾此失彼,要三手都要抓,三手都要硬……

    讲话完毕后,皇上慷慨地赐给群臣今晚的宫廷大菜——西红柿鸡蛋面,君臣之间其乐融融,李斯还叫进来十几个敲编钟的,为我们演奏了他谱曲的《死了都要爱》编钟版打击乐曲。

    等这顿饭终于曲终人散后,包子“噌”一下从小几前蹦了起来。揉着腿叫道:“好好坐着不行吗,干吗老跪着谁受得了啊。”

    我幸灾乐祸道:“这样不得痔疮。”反正我一直是盘腿坐着的。

    回到住所后,蒙毅特地又来串了个门,他哥已经带着部队打六国去了,蒙毅现在是上卿。具体负责法律这块,好象挺忙的,他说王贲要是知道我来了肯定得一起过来,不过他现在也带着兵打燕国去了。在萧公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一早就被一阵极其难听地噪音吵醒了。起来一看。见包子站在院子里一排编钟前,整了个小槌儿正敲呢。我蹬上裤子跳到当场,气愤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包子一见我就兴奋道:“诶你说我们的儿子以后搞器乐怎么样?听说婴儿在母亲肚子里就能接受熏陶,我以后每天敲半个小时。”

    我仰天打个哈哈:“算了吧,有个能把编钟敲这么难听的妈,贝多芬地坯子生下来也最多只能敲架子鼓了。”

    包子道:“真的很难听吗,我觉得我还是能敲出多来米的。”她左右看看,见佣人们都靠墙贴边走,看她的眼神里充满敬畏,不好判断自己地水准,忽然一眼看见坐在台阶上的荆轲了,二傻低头微眯着双眼,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用小草棍儿在地上划拉着。包子振奋道:“看见没,有一个死粉还是支持我的。”

    我哼了一声:“也就轲子那样的才能受得了你的折磨。”

    包子说:“咱们这几天还去哪玩呀,我发现这秦朝除了空气好点以外也挺无聊的,我想跟蒙毅商量商量,等我生完孩子就跟他哥打仗去。”

    “……你少添乱吧,无聊了也得等我办完鸿门宴再说,对了,明天我就得回羽哥那了,你是跟着去呢还是就在这待着?”

    包子道:“我不去,又是吃饭,你办完事回来接我。”

    “那说好了啊,接上你也只能先回家,育才那还一摊子事儿呢。”

    包子撇嘴道:“那你不用回来了,等你办完育才的事过个十天半个月再来接我,我好好研究研究编钟,这东西在咱们那不好买吧,再说肯定贼贵,一架钢琴还好几万呢。”

    我点点头,看见二傻忽然有了个念头,问他道:“轲子,想羽哥不,我带你找他玩去。”傻子每天就只能待在萧公馆里,因为他刺过胖子,是个见不得光的闲人,闷在这迟早得病情加重。

    谁知道二傻坐在那里巍然不动,依旧一脸无害的表情划地玩,我心一沉:别是已经闷坏了吧?我大声道:“轲子,问你话呢!”

    二傻不动,划地……

    我顿时急了,走到他身边使劲拍了他一下,二傻茫然地抬起头,我急吼吼地说:“羽哥——项羽,他想他没,你不会是忘了吧?”

    二傻不紧不慢地从耳朵里掏出两小团儿布片,这才问:“你说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傻子地思维实在太诡异了。

    二傻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包子手里敲编钟的小槌儿,用脚把布片踢开,这才行若无事地说:“你刚说什么?”

    ……好了,这下我放心了,不得不说,面对傻子我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智力上的优越——刚才我实在是应该在耳朵里塞点东西继续睡的。

    结果二傻一听要去找项羽,高兴得直蹦,其实他更想刘邦,当初刘邦是睡在他上铺的。

    虽然已经经过多次分别,晚饭地时候秦始皇还是有点伤感,听说我又要走了,而且还要带上二傻,胖子吃了三碗面就不吃了……

    我们几个吃饭已经养成了习惯,尤其是超过三个人的时候,总觉得再等一会其他人就会前前后后嘻嘻哈哈地聚过来,可是现在总是缺人,二傻已经完成了使命,点子表上的刺秦一过,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穿梭时光不会有什么后果,可是胖子要是想像他一样起码还得等10年,项羽跟刘邦的事儿也不知道要扯到什么时候去了。

    包子对编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吃饭地时候还拿着个小槌儿跟那敲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一睁眼天色还早,包子也刚起来,我一见她也起床了,加紧穿衣服,边穿边说:“这么早啊?”

    包子道:“是啊,干什么想干地好不是讲究个晨课吗?”说着抄起小槌儿就要往外去,我急忙叫住她道:“你送送我们吧。”

    “又不是生离死别,送什么送?”

    我环着她的腰柔声道:“别说不吉利地话……”

    包子被我的柔情蜜意弄得很不自在,低着头喃喃道:“你这一去是不是会有危险?”

    我边看隔壁二傻边心不在焉地说:“啊……不会。”

    这时二傻也起来了,我冲他递个眼色努努嘴,傻子会意地一笑,我们两个默契兼麻利地钻进车里,包子听我说的语焉不详的更担心了,站在窗外说:“真的没危险吗?”

    我飞快地发动车子,说:“真没有。”

    包子挥舞着小槌道:“那送什么送啊?”

    当车向前移动的那一刻,我和二傻终于同时长出一口气,我得意地把头探出窗外喊:“送送更健康——现在,你可以去敲你的编钟啦!”

第一百三十三章 范增

    我开车带着二傻,15分钟后抵达项羽在鸿门的临时府邸,车停下以后二傻迷糊道:“到啦?”

    我看看门口熟悉的守卫说:“是啊。”

    二傻回头张望来时的路:“这么近啊,那我还回去拿件衣服呢。”

    “别闹,你回不去了。”看来十几分钟的车程没有让二傻感觉到时代的变化,他不放心地扫视着周围,我说:“放心吧,这已经没人认识你了。”

    我知道二傻怕被人认出来,到不是害怕秦始皇的手下对他不利,他是怕自己没死的消息传到太子丹的耳朵里让人以为他是贪生怕死苟延残喘之徒,这跟网上交易一样,本来太子丹和荆轲一手钱一手货已经谈好了,二傻已经为此赔了一次性命,相当于已经发了一次货,不能因为太子丹手里有发款票根再死一次,可是这事还说不清,傻子对名誉还是很看重的。

    下车进府,只见一片忙碌光景,我和二傻直接走进客厅,项羽仍旧是一身布衣当中而坐,二傻躲在我背后鬼鬼祟祟地贴着我走,我知道他是想忽然跳出来给项羽一个惊喜,就微笑着朝项羽走过去,项羽一起身——他2米多的身高顿时给他带来了优势,别说我后面藏着个人,就是我脚后跟上踩块土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项羽笑道:“别藏了,都看见你了。”说着一伸手把二傻拉了出来。

    二傻不悦道:“你就不能假装没看见我吗?”我和项羽都笑了起来。

    我说:“羽哥。你这忙什么呢?”

    项羽道:“中午不是请刘小三吃饭吗?”

    我诧异道:“鸿门宴是中午吃地?”

    “管它中午晚上呢,赶紧吃了把他打发走了就完了呗。”

    我笑道:“也是。准备的怎么样了?”

    项羽道:“没什么可准备地,等他来了咱们就开吃,吃完了就让他滚。”

    我说:“那项庄和范增他们……”

    “项庄目前没在本地,亚父也还没有找过我,至于我那个叔父有没有去私见刘小三我就不知道了。”

    我摸着下巴道:“看来真是连锁反应,一个风吹草动的变化都足以影响全局,这顿饭吃的跟以前全不一样了。”

    项羽摆手道:“我的意思还是赶紧完事大家都歇心就算了,舞刀弄枪那一套就别弄了吧。”

    我皱眉道:“这样行吗?”

    项羽道:“怎么不行,反正鸿门宴我没杀他,这不是跟点子表一样了么?”

    我慢慢摇着头说:“不对。以我看是这么个意思——鸿门宴上你没杀他,但给他吓唬得够戗,这样刘小三才引起足够的警惕和紧迫感,才拼命发展壮大,最后夺了天下,所以说,这顿饭咱们不能吃吃就算,必要的敲打还是要的。”

    项羽哼了一声,笑骂道:“娘的,老子还得上赶着催他来打我?”

    我说:“这不是就是你说的那句话吗。早完早算,早点做完垓下那场戏你和嫂子就自由了,嬴哥和梁山那帮人等着盼着你们过去呢。”

    “那咱们把戏做足?可是项庄不在怎么办?其实就算他在我也不放心再让他来,项庄性如烈火,上次要不是我叔父挡着,十个刘小三也真让他杀了。”

    我挠头道:“这到是个难题,得找个会演戏的,还得明白不能真杀邦子……”

    这时我和项羽俩人地目光出溜出溜就到了二傻身上。要说演戏,二傻那是相当不陌生,刺杀胖子还彩排过呢,要说感情,他就刘邦一直不错,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不愿意杀这小子的了……

    二傻见我们都看他,不屑道:“我懂,又让我作假嘛——

    我拿起墙上的宝剑塞给他赔笑道:“这回给你个长的。抡圆了吓唬刘邦那小子,别伤着他就行。”

    二傻拔出长剑舞了几个好看的剑花,还在我头前脑后虚劈了几下,那冷风飕飕的,吓得我一缩脖子。二傻问:“这样行吗?”

    就此。一个伟大而悲壮的刺客彻底成了演员,还换着代的走穴……

    我跟项羽说:“轲子上场以后还有你那个叔父呢。这事不能跟他商量吧?”

    项羽道:“这个……这就要看张良够不够机灵了,轲子拖延一会以后我叔父就算不阻拦,他最起码应该懂得找樊哙进来吧?”

    “张良就是给老头捡鞋换了本攻略那个吧?嗯,他办事应该还是靠谱的。”我忽然发现刘邦手下尽什么人呐,给老头捡鞋的,钻人裤裆地,邦子也不怎么样,一逃跑起来老婆孩子父母兄弟全都不管不顾的,真可谓是猥琐三人组,天下让这么几位给抢了,我都替项羽憋屈。

    我考虑再三,掏出颗蓝药来给项羽道:“羽哥,老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一会吃起饭来你肯定有机会跟他喝酒,是不是趁机就把他拿下,凭邦子的脑子当时反应过来应该也不会穿帮,然后咱们几个明白人再私下找地方商量,那样就事半功倍了。”

    项羽看了我手里的药一眼,冷哼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么,我要凭实力把他打服,最后再送他个人情,在这之前我是不会给他吃药的,你是担心我真斗不过他吗?”

    我暗叹一声,又刺激到咱们霸王那颗骄傲的心了,我就纳闷了,他跟刘邦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邦子要是遇到类似的情况只怕用下毒暗杀那一套办法也得把药给他吃了。这小混混和贵族地差别完全体现出来了,但是自古以来贵族就斗不过小混混。这也不是知道是我们小混混地骄傲……呃不对,应该说是我们贵族地悲哀呢还是他们小混混的骄傲——

    我把药塞在项羽手里道:“药就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时忽然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这人一身素淡的儒生装,年纪在六旬开外,好看的瓜子脸下留着一部一柞多长的胡子,白多黑少,给人印象深刻,老头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帅哥,只是眼神有些过于闪烁。一看就是老奸巨滑的家伙。

    他能从外走进不需人通秉,应该是项羽很亲近地人,项羽微一躬身道:“亚父。”果然——是范增。

    老头也毫不含糊地跟项羽行了礼,这才抬头看我和二傻一眼,我也不知道该跟他怎么行礼,就胡乱冲他招了几下手,范增看我眼神颇有疑忌,项羽搭着我的肩膀笑道:“这是自己人,我兄弟小强,亚父听说过的。”

    范增果然脸色大见缓和。道:“就是一笑笑跑章邯那个小强吗?”

    哎,声名所累呀,瞧瞧咱现在地名气!

    范增道:“既然是自己人,那有事我就直说了。”

    我和项羽对视一眼……

    “今天那个刘邦要来……”

    果然!范增来是为刘邦的事儿,看来历史不真地都是巧合,更多地是它的必然性,曹无伤背叛成性,所以再一次泄露了刘邦地机密。而项羽对“刘小三”那向来是瞧不起的,所以咋呼呵斥常在嘴边挂着,随口几句狠话一说,全军皆动准备伐刘,不用项伯去通风报信刘邦也该知道了,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鸡蛋碰石头的,于是赶紧巴巴地跑来拖延时间,而他来前肯定知道这趟是充满未知和风险的。这顿饭还没吃,就又一次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项羽一摆手道:“我知道,你是来让我杀他地嘛。”

    范增一愣,一时语结。

    项羽道:“杀不杀刘邦我说了算,你要说什么我全知道。所以你不用多说了。”

    范增:“……”

    我小声问项羽:“范增除了指巴上你杀刘邦。这顿饭里还干什么了?”

    项羽拍头恍然,又跟范增道:“哦还有——一会吃饭的时候别老拿个破玉佩在我眼前晃。”这个典故我也知道。当初项羽不肯杀刘邦,范增连使眼色项羽假装不见,老头最后只好把玉佩摘下来在项羽跟前做钟摆运动,可能是想催眠大个儿。

    范增:“……”

    项羽说完这句话才跟我说:“项庄就是他叫进来的。我一想要让二傻舞趟剑吓唬刘邦,还是得有这么个人,而且这活还就他适合干,我搂着范增肩膀把他拉在门口,一指二傻小声跟他说:“范老前辈,一会宴席开了你只要找个借口把这个人带进来就行了,别的你不用管。”

    范增看看二傻魁梧的体魄,忽然面有喜色:“大王都安排好了?”

    我神秘莫测地不置可否,范增一拍额头笑道:“明白,明白,只可意会。”然后就喜滋滋地去了,临走还赞赏地看了项羽一眼,他肯定以为项羽已经下决心要除掉刘邦了。

    范增走后我对项羽说:“以后对老头好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帮你。”

    项羽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对亚父我是有愧的,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总觉得有时候他的办法未免过于下作奸险。”

    我笑了一声道:“所以邦子才怕他。”

    刘邦有张良和韩信两个猥琐参谋,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凑成个稳定地三角支点,其实他对范增向来是赞赏有加的,所以后来不惜下血本使用离间计,项羽身死后,邦子还感慨说项羽要能重用范增自己只怕没那么容易胜利,痛惜之意油然而生,归根结底就因为他和范增是一类人。

    这时准备工作就算大体完成了,我最后跟项羽说:“羽哥,那个药的事儿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大家兄弟一场,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谈的呢……”

    不等项羽说话,忽听有人高声传报:“沛公刘邦自霸上求见大王,已在府外等候。”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女大三 抱金砖

    项羽大手一挥道:“让他进来。”随即吩咐手下,“排宴吧。”

    我把宝剑塞给二傻把他推到外面说:“一会刚才那个老头叫你进去你再进,然后就拿着这个吓唬邦子,明白了吧?”

    二傻不满地嘟囔道:“又是你们吃着我站着,下回这种事你们找别人吧……”

    我和项羽来到院子里,这会刘邦已经信步走了进来,身边那人三十锒铛岁,国字脸,目不斜视,应该就是张良了,这小子长得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我还以为他是那种刘老六年轻二十岁的样子呢——话说,他当初给人捡鞋那老头是不是刘老六啊?

    刘邦来到项羽面前,恭恭敬敬施礼道:“将军。”

    他这么叫是沿袭了当初两人和各路诸侯伐秦时候的称呼,这样显得更近乎,言外之意也有表明故交的意思。

    项羽微笑道:“沛公辛苦,不用客气。”

    其实他们俩的身份是一样的,项羽是霸王,刘邦现在已经是汉王,但这一行礼尊卑还是分了出来,项羽嘴上说,身子一点也没动,轻视之态表露无余。

    这是自分别以后我第一次见刘邦,这小子又成了那个道貌岸然的装B犯,不但不苟言笑,连衣服都整理得有棱有角,仪态更是严丝合缝,活象个刚发达的农民企业家。再看人家项羽,普通的一身布料衣服,就是有范思哲的味道,穿着这身往巴黎时装展会上一站,都不带引起警察注意的。

    项羽假装亲热地拉起刘邦的手往厅里边走边说:“沛公入席吧。”这就是***贵族啊,全地球的人都明知道他瞧不起你,可面子上就是挑不出错来。

    刘邦也非常配合地满脸堆笑道:“将军威仪一如从前,适才季(刘邦的字)所过之处。见将军治下军容整肃,暴秦无道,有将军这样地人主持大局,实乃万民之福啊。”

    项羽呵呵笑道:“彼此彼此。沛公不必过谦。”

    我背着手跟在后面,嘀咕道:“尽他妈瞎扯淡。”

    也不知道张良听没听清我说什么,但老板们在前面寒暄,我们做小的也不能冷场,于是凑上来跟我套近乎道:“这位将军面生的很啊。”

    我随口道:“我姓萧。”

    张良拱手道:“不知将军表字怎么称呼?”

    真是个会和人打交道的主儿,在古代一般比较铁地人才相互称呼表字(不是婊子)。就跟现在称呼某哥一样,就算关系不太好,这么一叫起码在心理上会有一种亲近感。

    可是……我好象没表字啊,萧很强这个字我是不太打算用的,太白了!当然,李白字太白这是另一码事,打不死是我的号,好象也不怎么雅致,我只能小声含糊道:“你就叫我小强吧。”

    张良这小子一下就找到我的亲近点了。呵呵笑道:“原来是小强兄。”

    我就见刘邦肩膀一耸,似乎想扭回头来看看,但又强忍着没动。

    我有气无力地冲张良一抱拳:“好说,子房兄。”

    张良得寸进尺地拉住我的手问:“小强兄可有子嗣?”

    “有……快有了,预产期1

    张良一愣,随即笑道:“子房有一小女,年方两岁,嫂夫人若能喜诞麟儿,你我结个儿女亲家如何?”

    我算算啊,他闺女今年两岁。那等我儿子生下来就比我们家的大三岁,还不能叫老牛吃嫩草,而且摊上张良这老丈人好象还不错,正如韦小宝所说,能什么什么之内什么什么之外,邦子最后也没对他下毒手,可得善终,这买卖干得过——

    于是我说:“那好啊。女大三,抱金砖嘛。”

    张良一怔,笑道:“小强兄真是妙语如珠啊。”

    大厅里,范增和项伯已经等在那里,项伯就是个普通白胡子老头没什么可说地。面目慈祥。有部花白胡子,一看就是那种心慈手软没有立场的老一辈。好心干坏事的典范人物。

    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后,大家纷纷落座,当时,主客的座次是有讲究的,再说项羽也是经历了一次鸿门宴的人,所以安排还照从前:他和项伯脸朝东,对面是张良,范增和刘邦也是脸对脸一个朝南一个朝北,可问题就来了,我坐哪?

    历史上鸿门宴就是人家五个人吃的,还有两个表演节目的应该都在外面,我小强算哪一出啊?

    按理说,我算主场就应该坐在项羽身边,可是那地儿坐了两个姓项地,那就相当于嫡亲席,按身份,我勉强算项羽的谋士该和范增坐一起,不过我看这老头怪别扭的,他好象也没要跟我一起的意思,于是我索性就跟张良肩并肩坐在了项羽对面,这也符合咱们现代人陪客的习惯,要跟客人打成一片嘛。

    落座已定,有人开始端上杯盘酒盏,人家古代没非典那会就已经时兴分餐制了,每人一个小桌,都自己吃自己的,我把着面前的酒杯,等他们说开场白。

    刘邦看时候差不多了,端起酒杯来面向项羽说:“将军,自巨鹿大捷一别,时间已经不短了,那以后你我各转战南北,除暴秦、分诸侯,都仰仗将军神威,季时常在心里挂念着将军,这杯酒,季要代天下敬将军!”

    项羽淡淡一笑,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嘴唇,刘邦忙不迭地一饮而尽,张良替他满酒的当儿,他挠头道:“就是有个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项羽有点莫名其妙,看来当初没这句。

    “你说吧。”

    刘邦喃喃道:“要说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听说在巨鹿的时候有不少人曾见过我赤身裸体地去到将军帐下求见,季愚钝,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么回事了……”

    项羽和我对视一眼,憋着笑道:“没有的事,定是无聊地人信口胡说的。”我忍得脸都红了,这黑锅果然背到刘邦身上了,早知道我就连条毯子也不搭。让他把人丢彻底。

    刘邦听项羽这么说,如释重负道:“这就好,真要是那样可就太得罪了。”

    项羽憋不住终于带出一丝笑意来,刘邦察言观色见项羽心情甚好。忽然从半跪的姿势直起身来,颤声道:“将军饶命。”

    项羽道:“你这是干什么?”

    刘邦哭丧着脸道:“听说将军闻我先入咸阳震怒,要犒赏三军讨伐刘季,我和将军早年起就共同伐秦,有幸约为兄弟,今日之事却是何苦来哉?”

    项羽道:“有人说你想占据关中自立为王。有这事吗?”

    刘邦使劲甩手道:“这是哪个小人造谣生事啊?咱们当年共同起事,如今我运气好先一步入关,怎么可能不自量力到这种地步,再说我又怎么敢忘了将军的提携?”

    项羽道:“那你为什么派人守关呢?”

    刘邦委屈道:“这可就是将军冤枉我了,当今天下虎豹豺狼四处横行,若不据关,怎么保证他们不起非分之心,一拥而上,季死不足惜。可为将军送上一份厚礼的拳拳之心可就全白费了——将军啊,咸阳我是为你守着特地等你来收啊。”

    项羽呵呵一笑,他地几句话无非是台词而已,所以也说不上信不信,端起杯冲刘邦一晃:“喝酒。”

    刘邦长舒一口气,边擦额头上的汗边小心地陪了一杯,这可把边上范增急坏了,他知道项羽的脾性,战场上地阴谋诡计未必能骗得过貌似粗豪地霸王,可在政治斡旋上他无疑是个白痴。刘邦几句软话一说,范增生怕项羽动摇,忙打岔道:“大王,贵客莅临,何不叫人起舞助兴?”

    项羽默然不语,那意思就是答应了,范增面有喜色,拍手高声道:“来人。为沛公和大王舞剑助酒。”

    话音未落二傻就从外面蹦进来了,看来是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两只眼珠子在眼眶里噼里啪啦地乱转,舌头兴奋地舔着嘴唇,在屋里一环。顿时就看见了刘邦。然后二傻就冲刘邦挤挤了眼睛,刘邦莫名其妙。只好勉强冲他笑了笑。

    可下一刻,二傻抄剑在手刷的一下就刺在了刘邦脸颊旁,冷风吹得邦子脸上的汗毛都飘摆起来,邦子吓得“哎哟”一声,情不自禁地坐在了地上。

    不光是他,在场地连我和项羽都有点意外,本来舞剑嘛,最起码你得由远及近慢慢地靠过来,哪有上来就劈地?

    可二傻才不管呢,反正是让他吓唬刘邦,他就左一剑右一剑剑剑不离刘邦地脑袋胸口三分处,别说刘邦,我和项羽都毛毛的。

    这时最急的当然还是张良,我老亲家在一边倒吸口冷气之后,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项伯,从张良勾搭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这老家伙昨天肯定已经跟刘邦串通好了。

    这个关头我也挺希望老家伙能出来抵挡一会,二傻修理树丛一样在邦子脑袋上比划,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儿啊,可是再看项伯,开始是有意地躲闪张良的目光,最后索性冲张良一耸肩膀,示意自己无能为力。我也很快可看出门道来了:老头也不傻,他是怕当了替死鬼!

    因为在原版里,舞剑的是项庄,你看,项羽项庄项伯,都姓项,从生物学角度上来讲项伯是项羽的叔叔也就是项庄地叔叔,项老头明白项庄是不敢真的对自己下手的,可这回换了二傻不知根不达底的,谁知道他手会不会潮,就算不会也未必把他放在眼里,这一剑下去项伯老鼻子老眼的给戳上那可就没地说理去了,所以老头巍然不动,最后眼睛瞟着西北角自娱自乐地吹起了口哨,这忙他是铁定不打算帮了。

    刘邦不倒翁一样躲了一会,终于支持不住了,颤声跟二傻说:“壮士好剑法,季……季可有幸请壮士饮一杯否?”

    二傻表情冷峻,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无论演技还是剑法都是当之无愧的实力派——我要是他,就算留着神只怕也戳了刘邦好几个窟窿了。

    张良焦急得青筋暴起,看样子就想上去拼命,浑没有上次的淡定机智,这也不能怪他,事起突然,换谁都得抓狂,再说上次还有老项头和稀泥呢,眼看亲家就要做了二傻的剑下亡魂,我伸手在他衣服上一拽,低声说了句话:“你们不是有樊哙吗?”

    张良毕竟是大风大浪里滚过来的人,听我说完顾不上别地,莫头就跑了出去。

    二傻把剑划着八字,回头看我,意思是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急忙使眼色让他小心,这时就听厅外一阵混乱,一个脸上胳膊上都毛茸茸的汉子手持长剑肩背盾牌打倒侍卫闯了进来,见场上状况大惊失色,举剑格开二傻,怒目项羽。

    项羽淡淡道:“来者何人?”

    张良随后进来道:“这是沛公的卫士樊哙,我见这位壮士独自舞剑未免无趣,所以让樊哙来跟他配合。”

    项羽扫了一眼樊哙道:“嗯,是个忠仆,赏他杯酒。”

    左右有人端上一杯酒来,樊哙仰头喝干,酝酿了一下激动的情绪,侃侃而谈道:“我……”

    项羽插口道:“好了,剑也看的够了,都退下吧。”

    樊哙愕然:“这……”

    项羽挥了挥手,顿时有人上前引路把荆轲和樊哙都领出去了,樊哙边往外走边回头看,好象还有满腹的话没说……

    不但话没让他说,我记得原来还赏了樊哙块生肉也让项羽给省了,要说樊哙这人,自然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粗野,他在原版里说的那番掷地有声连捎带打的话可谓抢足了风头,应该是从张良一找他开始就打好了底稿,一路上就酝酿感情,准备发表演讲,可惜这位在这顿饭里最出彩地壮士这回被项羽三言两语就打发出去了,不但少吃了一块肉,还带着满怀的惆怅和不甘,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他从前成名的饭局……

第一百三十五章 厕所记事

    樊哙和二傻走后,酒宴再复平静,刘邦擦着汗尴尬笑道:“季失礼了。”

    张良重新落座以后表面上没有任何感激的表示,只是用手悄悄拉了我一下,我明白,这一下含义可深远了,既包含了感谢,也有私下询问的意思,我没有过多表示,就一个劲地喝酒。

    范增见刺客计划失败,用手轻点桌子几次用目光探询项羽,项羽视而不见,只是和刘邦聊些过去打仗的事儿,说到共鸣处,两人都开怀大笑,只不过现在的邦子是为了讨好项羽,而项羽却是有几分发自真情实意的,我知道,在项羽的心里对刘邦是有感情的,两个人有仇,那是为了争江山,虞姬之死纯属意外,刘邦个人却没有对项羽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两人一起到我那,开始还是不对头,但随着项羽追求张冰,刘邦就不断给他出谋划策,二人之间的恩怨已经淡化不少,再说在我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毕竟只有刘邦是跟他同一个时期,两人一起对付过别人,也彼此交过手,真要聊,话题是很多的。

    到了后来,项羽虽然还怀念虞姬,但对刘邦的仇恨其实已经释怀,两个人平时斗嘴怄气,不知不觉中早已成为一对损友,最后,在离开的时刻,这两个人心里最惦记的,只怕还是这个自己前世的冤家。

    所以项羽这次见了刘邦,就总也颐指气使不起来,看得出他已经开始喜欢跟刘邦聊天了,我见状就想趁机让他把邦子召回来,我冲他一个劲挤眼努嘴,不断做出小动作吸引他的注意。没引起项羽注意之前却先惊动了我旁边这位,张良关心地问:“小强兄身体不舒服吗?”

    项羽闻言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和我四目相对,我拼命眨眼睛,项羽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他的手下意识地捏住了袖子里的药丸,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冲我微微摇了摇头。

    我一拍大腿,这该死的英雄情节呀。

    见刘项二人亲近。范增也十分着急,他一直是坚定地除刘派,眼见现在这个千古难逢的机会就要错过,不禁又坐不住了,连连冲项羽使眼色——话说这顿饭真是一顿眼神乱飞的饭啊。

    项羽浑若不见,只顾和刘邦聊天,老范急得抓耳挠腮。下意识地把腰上的玉佩解下来在手里拿着,我也正想找个东西晃荡项羽呢,在这个眼色失效的地方,也只能使用升级工具来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如果趁这个时机把药给刘邦吃了,以后能省多少工夫?

    可是我口袋里就一串车钥匙……

    我一扭头正好看见范增手里的玉佩了,老头几次想举,又想到项羽有言在先都没敢,就把玉佩上地绦带在指头上绞来绞去地干使劲,我一探身道:“你到底用不用啊。你不用借我使使。”

    范增无语,机械地把玉佩递了过来,我拿着看项羽的目光扫过来了急忙高高举起,项羽楞我一眼,随即又把头转了过去,我叹口气,只好把玉佩在桌上轻轻敲着,等下次机会。一会项羽又扭过头来地时候我再次把玉佩拿在眼前,项羽瞪我一眼,还是毫无反应,当我第三次把玉佩举起以后,项羽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

    刘邦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哪句话无意中得罪了项羽。这会两人都已经喝了不少酒,难免有酒后失言说错了话的地方。刘邦小心道:“将军?”

    项羽面有愠色一摆手:“不关你事,咱们继续喝酒。”

    我知道项羽倔劲一犯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把玉佩丢还给了范增,范增默然不语,不知在转什么念头,对他使个读心术,老头满脑袋刀枪剑戟,看来还是在动杀刘邦的脑子。

    场上这一微妙的变化自然引起了刘邦的警觉,酒也醒了不少,他起身道:“季要告个方便,将军恕罪。”说着慢慢退到门口,走了出去。

    我大咧咧地一抱拳道:“强也告个方便。”然后就紧跑两步赶了出来,我得看看刘邦这小子到底干吗去了,事已至此,让项羽给他吃药是不可能了,我看看能不能再寻找机会,实在不行也只能把他送走就算完了,看样子范增那老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刘邦留在项营终究是不安全。

    结果我一出去正见这小子捂着裆问侍卫茅房在哪,估计是真憋坏了,我就跟在他后头一路进了厕所,等我前后脚进去这小子刚把裤子解开,回头一见我也进来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冲我笑笑,有时候咱们吃宴席也会遇到这样的窘迫:刚才还都衣冠楚楚地,这会都巴叉个腿低着头,一副痴呆而急切的蠢像——女人在厕所遇见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啊,反正男人就这样,你说这个时候聊点什么好呢?握手有点恶心,问“吃了么”有点不合时宜……

    我只好冲刘邦一点头,招呼道:“沛公在呢?”

    刘邦不自在道:“啊,是啊,你也来啦?”

    “来了来了,呵呵……”

    “嘿嘿……”

    然后我们两个就都各自把着水柱的方向干自己的事儿,刘邦边专心致志地冲刷着一点边好象很随意地说:“小强——我没记错的话,兄台应该就是那个面对章邯十万大军微微一笑的萧将军吧?”

    我诧异道:“哟,沛公知道我啊?”

    我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从张良的口气上看应该他都不知道我的光辉事迹,当然,也可能是我亲家出于某种考虑故意没提这码事,但总之,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刘邦可没闲着,项羽阵营里有什么样的人做过些什么事情他都留心着呢。

    刘邦感慨道:“当世英雄,除了项将军外只怕就要属萧将军了。”

    我忙说:“这可太客气了。”这话也就是他说我听,要换别人就该多想了。除了姓项的就是我姓萧地,这是不是有点挑拨的意思呀?

    刘邦又叹息道:“可惜,季戎马半生却始终得不到一个将军这样的人以做强助,否则季愿以兄长之礼侍之,旦日不离左右,今后凡有一粟一谷之得,必半予将军。”

    这好象是说我这样地人才要能过去。他就给我分一半股份,刘邦是真喝多了。平时就算有这样的念头他肯定也得是百般试探以后才敢有所表示,我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这是公然地挖人墙角啊。”

    “哎哟……”刘邦虽然没全明白我的意思,但看出我是不高兴了,手一抖——尿裤子上了。不过这小子反应也真快,就势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茫然道:“萧将军何故愠恼,是不是季酒后孟浪了?”

    我只能嘿嘿干笑。

    刘邦抖了几下之后开始系裤子——至于为什么要抖。谁抖谁知道。他在转身往外的那一瞬间忽然压低声音,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我说:“季言皆出肺腑,将军自量之。”

    我追着他出去,见他往饭厅方向走,喝道:“嘿,你去哪啊?”

    刘邦愕然:“回去啊。”

    我拍腿道:“还回去干吗,你是非等着我们杀你啊?”

    刘邦一缩脖子:“这是怎么话说地?”

    “要是换了从前你早死两打了。”我指着府门说:“赶紧走。”

    刘邦一怔,然后撒腿就跑。

    “站住!”我这个气大呀,这人怎么说跑就跑,就算撇下张良不管。至少跟我说句客气话的工夫还是有地吧?

    刘邦回头道:“啊?”

    我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摊开:“你来的时候就没给项将军准备什么礼物吗?”

    刘邦恍然,从怀里掏出一对玉斗放在我手里,然后边倒退着走边说:“萧将军之恩刘某牢记在心,日后定当厚报。”

    我挥手道:“去吧去吧。”日后再爆,那不是强奸吗?

    给刘邦药地机会是没找到,可总算把丫打发走了,项羽地热情可能引起了他地误会,以为自己是绝对安全的。可范增却不能不防。

    我拿着一对玉斗往回走,这小东西方方正正地,晶莹剔透,一看就是正经玩意,果然。等我走到门口就见隐约有士兵在周围快速集结调动。看来老范想学项羽来一把破釜沉舟。

    我走进去,把两只斗放在桌上道:“沛公喝多了。说他不爽的很,跟大王告个罪先回去了。”

    项羽哦了一声,没有过多表示,张良似乎也对刘邦扔下自己逃跑习以为常了,不慌不忙地起身道:“既然这样,子房也告辞了,多谢大王盛情款待。”说着狠狠瞪了项伯一眼,我把他送在门口,说了几句客套话,张良看我的眼神充满疑问,那意思好象在说:“你到底哪头地呀?”

    送走张良,范增吹胡子瞪眼地站了起来,看着桌上一对玉斗忽然拔出长剑,我抢先一步一脚把两只小东西都踢在地上摔碎了——这东西实在漂亮,我舍不得让别人砍,咱不是那种得不到就要毁灭的变态狂,可一件东西既然命里注定要毁坏,那就不如毁在自己手里。

    范增怒火得不到发泄,激动之下用手指着项羽,终究是觉得不妥,遂换指在我头上,一顿足,似乎要发表什么感慨,还不等他把第一个字说出来,我又赶在他前头叫道:“行了行了,我承认我是竖子不足与谋!”

    范增:“……”

第一百三十六章 玄奘

    吃完了这顿历史上最着名的饭,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在项羽这暂时是没什么事了,就等着他跟邦子的最后一战,他说要把刘邦打服最后再卖他一个人情,这其中将经历怎样的过程谁也不可逆料,让人怪揪心的,可是项羽的为人我了解,你不让他把愿完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所以我放弃了继续劝阻他的念头。

    处理完这边的事儿,我问二傻:“你怎么办,回去吗?”

    二傻紧张地往后挪了挪道:“我不走!”

    项羽道:“就让他跟我待着吧。”

    我知道二傻是怕回去以后继续过那种百无聊赖见不得人的日子,所以也就点了点头,说:“那我得赶紧回去了,竹林七贤什么的咱不管,隋唐的那十八位爷实在是等不起——也不知道这些位里具体都有谁?”

    二傻忽然学着某评书大师的腔调振振有辞道:“隋唐英雄谱有十八位好汉,第一位就是西府霸王李元霸,使一对八百斤的擂鼓瓮金锤,是本部书里第一的猛将,那谁也不是他的个儿,第二条好汉,天宝大将宇文成都,使一对凤翅镏金镗……”

    我忙道:“等会!轲子,这十八个人是谁你都知道吗?”

    二傻不满道:“不要打断我。”

    我连忙讨好道:“好好好,你继续说。”

    二傻:“使一对凤翅镏金镗……使一对凤翅……”

    我急道:“后面呢?”

    二傻憨笑道:“记不得了……”

    我:“……”

    项羽笑道:“我到是还记的几个,好象有个靠山王杨林,是隋炀帝杨广的叔叔。死在罗成回马枪下了,还有一个定彦平也是被罗成阴了。而那个李元霸,把十八条好汉里地宇文成都和伍天锡都打死了。总之最后活下来的不多,而且都是互相死磕丧命地,你没事可以列个关系网,反正是够乱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隋唐地英雄谱还得秦末的人告诉我,我一阵头疼,道:“行了行了,那我走了,羽哥,下次方便的话把李元霸给你带来。你俩掰掰腕子。”

    项羽笑道:“算了,光比力气的话我认输了。”言外之意对自己其他方面还是很自负的。

    我看看一边使劲郁闷的范增,对项羽说:“羽哥,提醒你一句,想赢邦子这老头的话该听还得听。”

    项羽不耐烦道:“知道了,你去吧。”

    我上了车,先想了一会,是不是再去跟包子道个别交代几句,可是回忆起她恐怖的编钟声,我毅然地直接奔育才了。林雷

    回去的路上看着我身边空空如也的座位。我忽然苦笑一声,这一趟又成全了两个耐不住寂寞地人,我自己倒成了孤家寡人了——哦不对,还有十八位好汉等着我去调解呢。

    对于隋唐英雄我其实也不是很陌生,秦琼、程咬金、罗成和李元霸这些名字也是耳熟能详,不过我对十八条好汉缺乏系统的了解,项羽说的杨林和宇文成都也都听说过,好象是隋朝的王党和大将。属于保皇派,而以秦琼为代表的瓦岗军则是起义军,后来才保了李世民,有点像封神榜里的武王和姜子牙,双方是严重敌对的两派。如果说梁山好汉因为成分产生过小磕碰。是人民内部矛盾,那秦琼和杨林就是阶级敌人。跟八大天王和梁山好汉的同阶级火并性质还不一样。

    抛开这些不说,光说这些人闹起来怎么办?据我所知这十八位是按严格的武力值排下来的,那么大地隋唐,就排出这么十八个人尖子来,这打起来丝毫不亚于导弹轰炸,光靠方镇江和宝金几个,甚至再加上程丰收他们都未必能控制得住局面,我真怕一回育才看到一片荒原,再惨点尸浮遍野,这就给我灭了门了,我还得流落江湖学武功给颜景生他们报仇去……

    路过三国和北宋的时候,我是硬控制着才没停下去把关二爷和土匪们拉上以做后盾,因为我忽然想到:这些人也未必就是李元霸的对手……

    我心急如焚快马加鞭,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闪现在200年,地点是距离育才不远的一条僻静小路,远远望去,育才巨大的浮影依旧屹立在前方,看来打归打,暂时还没拆楼,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路,好象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经过某主题广场的大屏幕时那上还在放着广告——一般市里要有什么重大新闻会在那上有反应。

    当我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似乎觉得今天要比以往安静了一点,我下了车,顺着老校区地墙根悄悄往客户们开周末会的阶梯教室摸,一抬头,一个孩子正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定定地看着他,他静静地看着我,从他清澈的眸子里,我看到了惊恐、悲伤、绝望以及无助……

    我心一抽,这帮禽兽,看来是连孩子都没放过啊,你看看把我的学生吓成什么样了?我实在想不出这样的眼神除了看到了孩子不应该看地血流成河以外,还能有什么更恐怖地场景能把他吓成这样,我观察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看来这可怜地孩子是唯一的幸存者,我把一根食指慢慢比在嘴上,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孩子乖巧地点点头,我缩着脑袋继续往前踅摸,下一秒,这孩子忽然站在墙上大叫道:“不好了,校长来了,快跑啊-

    “噼里啪啦”一阵响之后,我就眼见着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小树丛和花池里过跳蚤一样有无数的孩子跃上墙头,转眼即逝,一边叫嚷着:“快跑快跑。被校长抓到又要罚站……”

    我愕然回头,见墙上那孩子冲我做个鬼脸。也跳到那边去了——我们育才的规定,学生可以到老校区。但只能走墙并且不能被我抓住。那么……那孩子那样地眼神是因为看见了我?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学生们还是安全的,但是很快我地心就又悬了起来:这偌大的老校区为什么连一个老师都不见呢?方镇江和老王他们哪去了?难道终究是没有逃过波及……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我索性直起腰走进教学楼,还是太静了……

    不对,很诡异,平时这里绝对没有这么压抑,王寅和宝金他们都是些个高喊二叫地主,往常这里还能听到佟媛和秀秀银铃般的笑声,压抑。诡谲……

    我一步一步挪到阶梯教室门前,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里面似乎有人在平心静气地说着什么,又好象是我的幻觉,整个走廊都笼罩在阴森莫测的气氛里……

    事情是这样的:那些从隋唐穿越来的不速之客到达育才之后就被领到了老校区的阶梯教室,然后这里马上成为了隋唐大战的第二战场,呆霸王李元霸首先发难,又上演了一出血腥的力劈活人的大戏,杨林定彦平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罗成不敌之下大喊表哥秦琼。而秦琼他们正好被前来制止地方镇江他们绊住了手脚,于是罗成惨死,秦琼程咬金大怒中立刻把他们当成了敌人的埋伏,于是双方混战,花荣和王寅等人只能暂时站到了隋炀帝一面,虽然取得了主动,但他们的职责不允许他们拉偏手,结果很快宇文成都一派也很快跟我们育才的老师反目成仇。在极度混乱中,所有人都死于非命,包括被牵连在内的竹林七贤,最后只有李元霸一人幸存,呆霸王旧病复发。把一个黑板擦高高扔上房顶。但是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可怜的雷公崽最后一个倒在了血泊中……

    一定是这样的!

    只可叹那新婚的方镇江夫妇。新房马上就装修好了,更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秀秀,临死还牢牢拉着花荣的衣袖……

    更更可怜……更更可怜地是我,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想到这,我一边泫然欲泣一边怒发冲冠,带着复杂的情绪,强忍着悲痛和惊惧,缓缓推开了阶梯教室的门。

    满屋子的人呐!

    满屋子会喘气的人呐!

    不但会喘气,坐在最后一排的方镇江手里还夹着一根烟,烟灰都燎到指头了,他还专注地低头往小本上记着什么,在他前面,老王、宝金和花荣等人都赫然在座,全都专心地往讲台上看着,在他们身边周围,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隐隐有大哥风范地黄脸汉子就是秦琼秦叔宝,坐在他左边那个尖削脸的白面帅男就是他的表弟罗成了——这么说,反隋方面军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我一数,我没见过多出来的人正好是26个人,也就是说,如果加上程咬金,十八条好汉和竹林七贤全都健在——

    最让我看不懂地是这些人不但和平地待在一起没有闹事,而且还都安静地看着讲台,那上面,一个留着毛茬子发型地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里,听他说话正是我在走廊上听过地那个声音。

    我捅捅方镇江:“你们干什么呢?”

    方镇江把烟头丢在地上爱搭不理地说:“别闹,听陈老师上课呢。”

    我发现自打我进来以后,基本上没人对我感兴趣,有的眼睛也不抬,有的则回头看我一眼继续听讲台上的老头讲课。

    ……继续诡异中,这些人到底在干吗?不说方镇江这样平时书都不看一页的人为什么做起了笔记,秦琼和杨林他们那可是死仇啊!

    我往黑板上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画了一条曲线歪歪扭扭地盘延而上,这条线两边隐约是横轴和纵轴——K线图!

    我顿时也大感兴趣,坐在方镇江旁边道:“股市终于能涨啦,这牛人哪请的?方镇江道:“别胡说,那是取经线路图。”

    “什……什么玩意?”我纳闷道,能吸引这么多人关注的,难道不是股市行情?

    这时讲台上的“股市”牛人微笑道:“阿弥陀佛,新来那位施主,你是小强吧?”

    我诧异道:“你认识我,你哪位啊?”

    牛人笑眯眯地合什道:“贫僧玄奘!”——

    分割——

    隋唐18条好汉说法不一,小花自己选了最有利混乱的一种,不过这些人不会以太详细的笔墨去描述.

    本书虽然恶搞,但不会太过分,对于宗教就是这样,俺会塑造一个全新的高僧玄奘形象,不过绝不会是颠覆式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空

    玄奘,不就是唐僧吗?前几天带着包子找嬴胖子的时候依稀记的颜景生跟我说过,可是这两天一忙,再加上满脑子都是十八条好汉,我几乎把这个老和尚给忘了一干净。

    可是他站在讲台上干什么?我见老头拍着手上的粉笔灰笑眯眯地等我上去,只好从最后一排走到他面前,近看这位高僧更不像是个和尚,穿了一身灰不拉唧的甲克,这到是可以理解,一般新客户到育才第一件事就是换行头,抱着为客户考虑的态度,我们备有各种款式的衣服,大多是接近简约和返古的风格,但是和尚的僧袍那是没有的。

    再看发型,不但不是和尚的光头,还毛毛茬茬的,胡子也很有零落的味道,怎么说呢,这位历史上最著名的和尚没有一点宝相庄严的样子,甚至还不如二流电视剧里那些戴着头套冒充和尚的演员。

    见我上来,玄奘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看来他已经很熟悉现代的礼节了,随即笑道:“小强兄弟这是打哪来啊?”

    称兄道弟?话说我身份特殊,跟皇帝称兄道弟也没什么感觉,可这跟和尚平辈论交还是第一次,我干笑道:“刚去了趟秦朝。”

    玄奘拉着我的手冲下面说:“我喧宾夺主地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这里的主人小强,大家以后多多亲近,好了,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吧。”

    下面的人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小声的叹息了一下,开始各自收拾书本离座,一个孩子猛的站起来道:“小强,你见我哥了没?”

    他这一说话把我吓了一跳,看个头,这就是个十六七的少年,虽然满脸褶皱头发稀疏,可还带着三分稚气,但他一说话却瓮声瓮气的。直震得整个教室隐隐回声,他一站起来挡住了他后面那人的视线,那人乃是一个金脸大汉,面有微须,长得很是威武,这人伸手一拉少年道:“坐下,挡着我了。”

    少年一甩手,回头怒道:“宇文小子,你想再死一次啊?”

    那金面大汉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

    宇文?十八条好汉里好象只有宇文成都姓这个姓吧?如果是这样。听他前面那小孩的口气,难道是……李元霸?

    今天可开了眼了。林雷看门大爷一样的唐玄奘,十六岁的小丑孩儿李元霸——

    小丑孩儿见我不回答他,又问道:“喂,问你呢。”

    我小心道:“你哥是李世民吧?”

    “是啊!”

    “那个……你要早来几天就见着你哥了。我这回是去地秦朝。所以也没看见他。”

    小丑孩儿失望地哦了一声,回身又跟宇文成都道:“宇文小子,走,咱俩练两跤去,这些人里也就你能和我比划两下。”

    宇文成都笑道:“你就算不叫声叔叔,大哥总该叫我一声吧?”说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身往外走,小丑孩儿生怕他跑了似的挽着他的胳膊,嘴里却说:“呸。能赢得我再说。”

    我看着两人的背影担心道:“那俩不会出什么事吧?”

    玄奘呵呵笑道:“放心,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被我化解了。”

    我一愣,随即抓起玄奘的手使劲摇着:“你是怎么做到的?”

    玄奘合什道:“佛法无边,回头是岸,化解尘世嗔痴仇恨。这也正是贫僧之所以去天竺取经的初衷。”嗯。这两句话说的才有点像个和尚了。

    我依旧摇着他地手说:“悟空他们都挺好的吧?”

    玄奘微笑不语,可能是我不够严肃。我忽然想到如果猴子都成斗战胜佛了,那猴子地师父还跑到我这干什么,可见悟空其人……其猴是真实性不大可靠。

    这时那个我一进来就注意到的面脸汉子来到我们跟前,亲切地招呼道:“小强,久仰大名啊。”

    我急忙抱拳道:“这位是秦二哥吧?”

    不等秦琼说话,一直跟他形影不离的那个帅小伙道:“表哥,还真是哪都有人认识你呀。”

    秦琼给我介绍道:“这是我表弟罗成。”

    我跟罗成微微点了一下头,对这小子没有好感,觉得他老不地道的,本事虽然是有,可是太阴了,谁也看不在眼里,自高自大,人家项羽和关二爷虽然也骄傲吧,可真碰了钉子宁愿一死,这小子是见谁比他有本事就阴谁,那我……嗯,他应该不会阴我。

    秦琼拉着我地手来到一个魁梧地白胡子老头面前,恭敬地给我介绍:“这位就是靠山王杨林杨王爷。”

    杨林瞟着秦琼哼了一声,但跟我还是满客气,秦琼尴尬道:“义父,你还在生我气?”

    杨林终于长叹一声,道:“你我各为其主,我也怪不着你,以后你见了我叫声杨兄我见了你叫声秦琼老弟也就罢了。”

    秦琼神色黯然,又冲老杨行了一礼,这才又拉着我来到临窗而站的一个人面前,这人满脸髭须,站在窗前默然无语,跟谁也不多说,郁郁寡欢,秦琼低声唤道:“二哥……”

    这人头也不回,还是只顾望着窗外,我不禁疑惑道:“这位二哥是……单雄信单二哥?”

    单雄信诧异地转过头来,勉强笑道:“呵,到是你也认得我?”

    “谁还能不认识单二哥呀?”虽然我对隋唐这帮人不太熟,但当年听评书最常听的就是“南七北六十三省,绿林好汉总瓢把子大寨主单通单雄信”,都快背成顺口溜了,小时候一念这行字就热血沸腾,那会咱最仰慕的就是这种人:黑社会老大呀。

    单雄信重重地拍了我膀子几下,简单地跟我聊了两句,豪迈爽朗之气油然可见,然后就跟老王说话去了,自始至终没有看秦琼一眼,我纳闷问秦琼道:“二哥,你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秦琼落魄天堂县,当锏卖马,最后被单雄信接回二贤庄,两人结为生死弟兄这典故我还是知道的。

    秦琼摇头苦笑道:“说来话长了……”

    这时我就觉得有人捏我脖颈子,回头一看,一条粗豪的壮汉正瞪着我,见我回过头来,佯怒道:“小子,怎么不来跟我见礼,瞧不起俺大老程吗?”

    我笑道:“正找你呢,有机会一定把你那三斧子传授给我。”

    大汉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忒机灵,那可就一言为定了啊。”这汉子自然是程咬金,我跟他说的求授三斧子云云倒也不全是客套,我一直以来都在孜孜以求一种行之有效的攻击方法,许程咬金有三斧子,就许小强有三板砖!

    当下在秦琼地引领下又见了不少其他人,我是后来才知道,这十八条好汉几乎有一半是保隋将领,这真是一个很变态的排名榜,完全没有立场,自然有不少是秦琼的敌人,这一点从秦琼赔着尴尬给我介绍就能看出来,也足见秦琼厚道。

    虽然看样子这些人还是不太对付,不过我也很满足了,我不求他们能像四大天王和梁山好汉们一样和睦相处,只要不打起来就行,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玄奘,这回我诚心诚意地走到玄奘面前,感慨道:“服了,大师。”我看出这些人之所以能聚在一起,全是因为听玄奘的课,是什么能使人不顾仇敌在侧静下心来听讲,这简直比当年的李小龙猝死之谜还折磨我。

    玄奘道:“不要叫我大师,我不是什么大师,叫我玄奘就好。”

    我干笑道:“这可不行,您这是为难我。”

    玄奘道:“那你就像他们一样叫我陈老师吧。”

    “陈老师?”

    “我俗家姓陈。”

    我挠头道:“出家人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么,俗家地姓您还记得?”

    玄奘笑道:“这话说地,我十几岁才出家,怎么不记得?”

    我:“……”这又满不是回事了,人家高僧说法,有人请教俗家姓名,一般不是都得闭目合什说“贫僧已经忘了”吗?哪怕是去年出的家也得这么说。

    我赔笑道:“是是是,玄奘大师是空,陈老师也是空,俗家姓名还是空,反正都是空,怎么称呼都不重要……”这个咱懂,跟和尚聊天你只要什么都往“空”那堆就行,还是就是车轱辘话来回说也是一大法宝,比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鸡也是狗狗也是鸡——我忽然想到一个矛盾点:既然怎么称呼都不重要,那为什么不能叫大师呢?

    我正这么想着,就听玄奘道:“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任嘛都是空地我还跟你说什么劲儿啊?”

    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 慧根

    在见玄奘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位大唐高僧就算不像周星星恶搞的那样是个罗哩巴唆唧唧歪歪的话痨(参见《大话西游》),至少也是个言语无味面目可憎的夫子型人物,一般特有学问的人容易犯这样的毛病,再加上虔诚的信仰,他们是不会顾及别人是不是能接受这一点的。

    可是今天一见,发现玄奘格外对我脾气,老头自打见了我以来还没说过一句大道理,尤其是他这句关于“空”的诠释,很有惊艳的感觉,看来大师就是大师,知道跟我这样的人说话不能老拿空说事儿,得有干货……

    这时有一行七人来到我面前,纷纷拱手道:“小强兄,今后要多蒙照顾了。”

    我一看这七个人个个衣袂宽松风度翩翩,跟秦琼等人面有杀伐的风格截然不同,忙还礼道:“哥儿几个就是七贤吧?”

    为首那人儒雅一笑道:“贤是不敢当的,不过是生逢乱世,寄情竹林的七个无用之人罢了。”

    我连连摇手道:“现在除了阿富汗和伊拉克,天下还算是太平的。”

    那人又道:“不管怎样,我等无心政治,只求斗方之地能赋谣抚琴。”

    这人身后的一个儒生怒目身旁一人,冷嘲热讽道:“嵇康兄此言差矣,咱们之中可不都是无心政治的人呐。”

    被讽刺那人脸上一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嵇康回头微笑道:“伯伦兄何必计较呢,你我七人能重聚于此。足见投缘,前尘往事都让它过去吧。”

    玄奘呵呵笑道:“这话说的好,叔夜果然有慧根。”

    嵇康恭敬道:“老师谬赞了,等老师有闲暇的时候叔夜还要多多请老师释疑佛法上地滞塞之处。”

    玄奘道:“你若问我典故出处我自能答你,但所谓滞塞,却只能问自心。自心释疑,便世间无疑。”

    嵇康一凛。忽然畅快笑道:“知了。”

    玄奘一扬手:“去吧。”

    嵇康答应道:“好!”说着莫头就走。

    我看两个人说话有点毛毛的感觉,急忙问道:“去哪啊?”

    嵇康边走边大笑道:“叔夜已经挣脱苦海,所谓去,是远离尘世一切苦恼之去。”

    我叫道:“你不会是要找地儿自杀去吧?”

    嵇康不悦道:“当然不是。你这俗人怎么能懂?”

    我挠头道:“不是……我是说你具体打算去哪啊。总得有个地方吧?”

    正沉浸在挣脱苦海喜悦里的嵇康同学被我这个极为现实的问题一棍子就抡懵了,喃喃道:“是啊,我去哪啊?”

    我指着门口说:“我们育才暂时还没竹林,不过你出去以后往东走,过了小门就能看见一片小树林,那僻静,想弹琴还是喝酒都便宜……”我记得仓库里还有把俞伯牙弹过的琴,临走的时候要摔我没舍得。林雷

    嵇康刚要走我又说:“把这哥儿六个领上,也帮着他们渡渡苦海。”

    我看出这七个相互也不太友好。不过因为都是文人所以也就光打打嘴仗,至于为什么不大清楚,听口气好象是政治观点不同。

    七贤走了以后,我跟玄奘说:“陈老师,恭喜您又渡了多半打人啊。”

    玄奘笑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聪明人面前话说三分自然透。”

    我说:“是啊。像我这样地才用拿棒子凿呢。”

    这会大部分人都由秀秀带着继续参观学校和学习生活知识去了,我就和玄奘随便聊着。宝金凑上来说:“小强,秦朝那块羽哥他们都好吧?”

    我赶紧拉住他跟玄奘介绍道:“陈老师这个跟您是同行。”

    宝金羞愧道:“好多年不干了,再说我这和尚属于混饭吃的,跟陈老师比就差远了。”

    玄奘边客气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从兜里掏出个干得梆梆地馒头在桌子上敲碎,就着白开水吃了起来。

    我失色道:“您就吃这个?”

    宝金道:“嗨,我也别扭好长时间了,小六子他们一来不会做素饭,二来他们用过的锅也不干净,陈老师用不习惯。”这我信,我们育才伙食好那是出名的,小六子他们手艺好不好不说,但是绝对舍得用料,孩子们每天都大块吃肉大碗喝汤的——这也是梁山后遗症。

    所以这就给玄奘地伙食问题带来了困难,我们知道,一个惯于长久吃素地人他是丝毫也沾不得荤腥的。

    我拉起玄奘的手道:“走,我请您百素园。”

    玄奘躲闪道:“这样就挺好的,取经那几年树叶我也吃了不少。”

    我强拉着他往外走:“您这是骂我。”

    宝金也劝:“您就跟小强去吧,百素园的素斋很有名的——我一会还有课,这次就不陪您了。”

    玄奘无奈,只能跟着我上了车,玄奘新奇地看看这摸摸那问:“这东西也叫车吗?”我边打火边说:“是啊,您取经要有这么个东西来回最多一个月——不过您要的就是个过程,真有这玩意儿您也不屑开吧?”玄奘乐道:“谁跟你说的,真要有这东西我乐大发了。”

    我再次无语,跟这和尚说话你哪哪都得小心,以前学的那一套全没用。

    百素园是我们这最有名地素斋食府,前几年半死不活地维持着,随着这几年人们提倡这主义那主义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一个高档地方了,装修比同规格的饭店还华丽,不过菜谱上地价格也攀升了好几倍。基本上成了一个有钱人偶尔吃新鲜的地方,也成了我们这宗教人士宴请外宾和同行地指定餐厅。

    我带着玄奘进了百素园一楼,一个穿着白净布纽衣服地服务员面带微笑把我们迎了进去,这的服务员也都是本地地居士,有时候见穿着袈裟进来地还能跟你简单讨论几句佛法,非常别具一格。不过他见我们不僧不道的,也就没上心。一问二楼雅间都包出去了,我们只好就坐在大厅里。

    餐厅四面地墙上这挂一条金刚经讲义,那挂一条六祖坛经,还有不少劝人向善的格言隐蔽在假山和塑料花之间。淡淡的檀香在不影响人食欲的前提下袅袅缭绕。我问玄奘:“陈老师,这地儿不错吧?”

    玄奘点头道:“不错不错,光吃饭浪费了。”

    菜谱上来我一边翻一边跟服务员说:“你们这鱼做得最好是吧?来一条。”我看看玄奘诧异地眼神,笑道:“老师放心,这绝对都是最正宗地素食,葱蒜味精都不放。”服务员也帮腔道:“是啊,我们这的鱼是用豆腐皮还有面筋做的。”

    我又点了一个四喜丸子和一个扒肉条还有一个宫保鸡丁——在这不存在荤素搭配问题,反正除了豆腐就是干果和菌类,我把菜谱还给服务员。见玄奘脸色古怪,安抚他说:“您只管放心吃,可以跟您这么说,除非厨师做菜的时候把手切了,要不这地儿您哭着喊着也吃不着肉。”

    玄奘道:“你说的……怎么比吃肉还恶心呢?”

    等菜上来一看。我都暗暗叫了声绝。那鱼做得……真跟条鱼似的,挑一筷子还可以看到手工做成的假刺。那扒肉条做的……真跟扒肉条似的,还有皮肥瘦之分,那丸子做地……嗯,就真跟丸子似的。

    我给玄奘掰了副筷子递给他说:“怎么样陈老师,素菜做到这地步算可以了吧?”

    玄奘微微笑道:“着像了,着像了。”

    我纳闷道:“怎么了?”

    玄奘道:“既然明知是素食,非要把它们做成飞禽走物的样子,可不是着像了吗?”

    我点头:“说的有道理。”便拿没用过的筷子把盘里地菜都夹碎,使它们看不出原样,说,“这回行了吧?”

    玄奘笑道:“小强你又着像了。”

    “……又怎么了?”

    “既然已经做成了飞禽走物地样子,你把它们夹碎,不是又着像了吗?”

    我怎么老着像啊?我郁闷道:“那已经这样了,您就凑合着吃吧,要不该换您着像了。”

    玄奘呵呵一笑,举筷而食,老头看来是真饿了,一下撕走半条鱼卷进了嘴里,我忙介绍道:“这鱼除了样子像以外还有一绝,那就是味道也跟鲤鱼如出一辙,您吃出来了吗?”我随即悟道,“哦对了,您没吃过真鱼。”

    玄奘抹抹嘴道:“吃过。”

    “啊?”

    “我不但吃过鱼,也吃过肉喝过血,反正和尚不该吃的我实在想不出我还没吃过什么了。”

    酒肉和尚?我赔笑道:“这也没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嘛。”

    玄奘摇头道:“不是,我在取经地路上过了不少沙漠和荒芜人烟的地方,草都没有的情况下爬虫和蛇着实吃了不少,当然,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我还是严守戒律的,没条件也就没办法了,总之我得活着。”

    “是是,蝼蚁尚且偷生——诶,这话出自哪部佛典啊?”

    玄奘摸了摸下巴道:“蝼蚁尚且偷生,嗯,这话说的很有悲悯的味道,却不知典出何处(注:此语出自《西游记》),要说我是为了偷生,也不尽然,当初我一心想的是要把佛经取回大唐,孔夫子不是说了么,朝闻道,夕死可矣,那意思就是说,既然经书还没到大唐的土地上,我就还不能死。”说着玄奘自嘲地笑了起来。我肃然起敬道:“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吃饭,有的人吃饭是为了活着。”

    玄奘停下筷子道:“哟,小强很有慧根呀。”

    我干笑道:“嘿嘿,这话不是我说的,好象是苏格拉底的名言。”

    玄奘道:“嗯,这个苏格拉底很有慧根。”

    我开玩笑道:“我把他找来给您当徒弟怎么样?”

    玄奘道:“当徒弟谈不上,不过取经路上真要有这么个智者一路陪着,那倒真是桩妙事。”

    到时候全配古希腊的班底:苏格拉底扛着金箍棒降妖除魔,柏拉图好吃懒做,亚里士多德挑着担,玄奘大师身骑狮身人面兽,大不了取回经来分他们两摞,反正佛学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哲学的成分……

第一百四十章 牛屎锤

    因为心里没底,我一路板着脸把车开回育才,回宿舍的路被一群孩子挡住了,我正没好声气,也懒得跟他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就使劲按了两下喇叭,一群孩子回头看看我,好象我只是个路人甲(那是我前世),很快就都又转过头去了。

    我下车摔上门,恶声恶气地问:“你们干什么呢?”

    几个孩子头也不回道:“不要吵,快来看。”

    我往人群里一看,见几个十四五的大孩子又围成一个小圈,在他们脚下摆着几条练举重用的杠铃和十几片杠铃片,被他们围在当中的,正是小丑孩儿李元霸,这孩子身量还没长成,面对着几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少年,眉头皱成一团,显然孩子气未脱。

    从现场的气氛上明显能看出双方是在对峙,那几个大孩子我都认得,都是跟着李逵练举重的,而且卓有成效,什么市、区、全国青少年的举重比赛冠亚军都在我们这了,不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和李元霸起了争端,我拉住一个大孩子问:“怎么回事?”

    那孩子回头见是我,气咻咻地指着李元霸跟我告状:“他说我们练的都是垃圾。”

    我一时失笑,问李元霸:“你是这么说的吗?”

    李元霸瓮声瓮气道:“是啊——”

    那几个大孩子顿时鼓噪起来。纷纷指住李元霸质问。

    李元霸用脚尖踢了踢地上地杠铃,无辜道:“本来嘛。你们拿这个能练出什么来?”

    这下那几个大孩子更激动了,本来,要是李逵宝金这些成年人这么说他们只有乖乖听的份儿,可是面对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地人,尤其又是个其貌不扬的丑家伙,他们当然不服气,一个年纪小小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的大个儿学生也不多说,卡卡两下装了两片杠铃片,对李元霸道:“丑小子你看好了。这可是80公斤。”说着站在杠铃前,一个标准的抓举稳稳举过头顶坚持了几秒,然后嗵的一声扔在地上,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周围不少人喝起彩来。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举起160斤的铁疙瘩。而且还是抓举……反正我是做不到。

    大个儿放下杠铃对李元霸示威道:“你能照着做下来再说。”

    李元霸饶有兴趣地伸手拿住杠铃,略略一提,喜道:“咦,还挺沉。”

    边上几个孩子讽刺道:“废话,你以为这是塑料片子呢?”

    可是他们都会错意了……李元霸说挺沉,意思是说这东西比看上去要重而已——下一秒,他单手把这铁杠子平端在胸前仔细打量着,咂摸着嘴道:“嗯,跟我5岁时候耍的那把大刀差不多重。林雷”这一手可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在场的人里。包括秦琼、宇文成都等猛将兄,他们用地兵器自然都不少于百来斤,可是要把160斤的大家伙像这样捏绣花针一样举重若轻,那是谁也做不到的。

    李元霸不等众人回过神来,低头看看脚下那一堆杠铃片,若有所思,一手仍平举杠铃,另一只手随便抓过几片加在了铁杆的两端,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叫道:“小心,危险!”李元霸这个动作绝对是严重违反操作的。这万一一个抓不牢掉在脚面上那可就生根发芽了。

    李元霸把所有杠铃片都加上,把那杠铃穿得看上去就像个大葫芦似的,然后锁死卡锁,像耍白蜡杆一样在头顶上挥舞了几圈,我只觉冷风扑面。马上张着双手叫道:“大家都退后!”

    众人让出一个大圈来。李元霸就抡着不知多少斤重的大铁葫芦舞了一趟——比六小龄童耍棍子慢不了多少,铁坨子上地锈气都被抡得飞出来直刺鼻。他玩了一会,好象忽然失去了兴致,把铁葫芦随手一扔道:“还是太轻,没耍头。”

    最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我拍拍还在石化的孩子们肩膀,安慰他们道:“以后好好跟这个哥哥学,你们也有这么一天。”

    群孩儿愣了片刻,忽然一起围住李元霸问这问那,仰慕之情溢于言表,当被问之何以能有这么大力气时,李元霸憨憨道:“没别的,多吃肉,多打架!”我冲孩子们叫道:“最后一句别听啊!”

    玄奘笑眯眯地跟我说:“现在你还没想到办法吗?”

    打丫的吕布!跟李元霸一比,他就是根毛!

    其实从李元霸一举起铁葫芦来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之所以我坐拥连项羽都自认逊色三分的史上第一猛将还为找人收拾吕布犯难,一是因为我脑子里还没对李元霸产生印象,二是这小子的外貌严重欺骗了我,我实在是想不到这个还没我高的丑小子真能变态到这种地步。

    我瞄了玄奘一眼,小心道:“您也赞成武力解决?”

    玄奘笑道:“该打就得打嘛,打趴一个人,幸福千万家,这就是功德。”

    ……我严重怀疑孙悟空原本是一只善良可爱的小猴子,硬是被玄奘教导成斗战胜佛了。

    遣散学生,我招手道:“元霸,你过来。”

    “干啥呀?”

    “跟哥哥我打架去!”我知道对这种人没必要遮遮掩掩,直接说打架去他不定得乐成什么样呢。

    谁知李元霸却像没什么兴趣似的一摆手:“不去!”

    “……为什么呀?”难道听了玄奘两天课,这呆霸王还真立地成佛了?

    李元霸拽着衣角郁闷道:“除了宇文小子。谁也接不住我三招两式,打架一点意思也没有。”宇文成都笑骂道:“把你狂地!”

    我拉着他。像怪叔叔诱惑小LOLI一样循循善诱道:“这回这个人可厉害呢,吕布听说过没?”

    李元霸茫然道:“吕布,什么东西?”

    这时秦琼他们一听吕布的名字也都围了过来,程咬金一拍李元霸脑袋道:“傻小子,吕布是三国第一猛人。”

    听到“第一猛人”这四个字,李元霸眼睛大亮道:“真地?”

    秦琼小声问我:“怎么跟吕布打上了?”

    我叹气道:“一言难尽,以后让秀秀跟你们详细解释,现在我马上就得带着元霸去三国。”

    秦琼道:“三国?我最敬佩的关羽关二哥不就在三国吗?”

    我笑道:“关二哥临走也很想见见你秦二哥。”

    秦琼受宠若惊道:“那我跟你去。”

    我挠头道:“不大好吧?”虽然秦琼他们不回唐朝就应该没问题,可现在这个关头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琼指指李元霸道:“那个小子必须得有个人看着。否则容易出事,好在他对我的话还是比较听的。”

    我也听玄奘说过,秦琼因为对李家有恩,李渊早在李元霸去平十八路反王的时候就告戒他不许伤害秦琼,而李元霸最怕的就是他这个爹,所以对秦琼的话是言听计从。

    听秦琼这么说,我也怕这呆小子收拾不住。只好说:“那就麻烦二哥跟我跑一趟吧。”

    一时间,我身前身后冒出无数人来,纷纷叫道:“我也去我也去……”听说去三国帮关二爷抬桩,这帮人疯了一样往前凑合,方镇江跟王寅他们也起哄,杨林和几个老将自重身份站在外围,眼睛却是不住地往我这边看着。

    我手舞足蹈地挣出人群,大喊:“都别忙,车上只能坐7个人。”

    这时李元霸终于弄明白吕布是谁了,咧嘴笑道:“嘿嘿。我非得去和这个吕布小子交交手。”丑小孩忽然左右看看,沮丧道,“可是我没有趁手的兵器啊。”

    众人一怔,如果说使刀使枪,随便去哪个朝代都能找到,李元霸用锤,按说也不难找,可是四百斤地锤那就不是哪都有地了——一般人做对四百斤的大锤干什么?

    李元霸推开众人,就在校园里东张西望起来,这会人们都刚吃了午饭。小六忙完正蹲在食堂门口一块怪石头上抽烟,李元霸一眼就扫在那了,他快步走过去提起小六子扔在一边,扒拉了扒拉小六刚才蹲过那块大石头——严格说这不是块石头,而是一块非常规整的椭圆形桶状物。大概多半人那么高。十月怀胎孕妇那么粗,像是过去人家里用的大水缸。不过是实芯儿地,表面颗粒粗糙,一坨巨大地牛屎相仿。

    这东西可是有来历的,它确实不是普通石头,这是建设新校区地时候地里刨出来的,老人们说这玩意是大炼钢铁那会的产物,它的前身应该是无数人家里的铁锅铁盘,因为温度不够,所以炼出来个怪物,很多地方现在还保留着不少这东西,砸不碎敲不烂,死沉死沉的,只好埋进土里,我见它还有个样子,就废物利用摆在那当了摆设。

    李元霸一见之下就跟它投了缘,抱着走了过来,他身高不足一米七,这玩意几乎到他胸口,看分量起码超过四百斤了。

    我说:“你就打算用这个?”

    李元霸揽女孩子腰一样揽着大牛屎,兴高采烈道:“就它了!”

    秦琼道:“你这连个柄也没有,怎么用啊?”

    李元霸放下牛屎石,挠挠头,忽然看见地上的杠铃杆儿了,伸手拿过,在牛屎石上狠命凿了两下,杠铃杆儿便深深的插进石头里,李元霸抓住另一头,把牛屎石扛在肩上,冲我一挥手:“走吧,找吕布小子打仗去!”

    众人见他小小孩子扛了个大家伙,就像屎壳郎扛着大牛粪似的,无不失笑。

    这也有个好处,据我所知李元霸是因为雷雨天举着大锤骂天被雷劈死的,迷信地说法是天公震怒,其实现在看,丑小孩就是举在避雷针上了,换了这件新式武器以后,跟雷公对着骂街也没事了,这玩意太绝缘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三姓家奴

    把牛屎石装进车以后问题就来了:这大家伙一放,以前能坐六个人的车厢现在最多只能坐四个了,既然是去帮忙打架的,兵器就很重要,这十八条好汉里用的武器五花八门,看着踊跃报名三国一日游的他们,我只能说:“兵器好配的优先——秦二哥,这些人你比我熟悉,剩下的四个名额就由你定吧。”

    我这么一说,宇文成都和伍天锡这俩使镗的都瞪我一眼不说话了,兵器冷门没办法,就像有的手机支持各种充电器,出门占大便宜了!

    还有花刀大将魏文通和金刀殿帅左天成这两人也退后几步,大刀是很好找,可是人家关二爷是用刀的祖宗,关二爷都不行,他俩去了不是抽二爷的脸吗?

    好汉里用锤的几个也心生退意,有李元霸在,他们用锤的基本没有露脸的机会。

    我说让秦琼找人,有人顿时不服道:“你的锏好找吗?”

    秦琼笑呵呵地回答:“我还可以用枪。”

    罗成站出列,悠然道:“用枪的话算我一个,我可以跟赵子龙借着使。”真看不惯他那个傲劲儿,言下好象赵云使枪也不如他,再说虎牢关的时候有赵云吗?不过秦琼随即拍板道:“那表弟就跟着去吧。”

    众人虽然都不怎么喜欢这小子,但是若说用枪来的这些人里谁也不能不低他一头,定彦平的双枪本来是一绝,可惜最后把单枪破双枪的诀窍教给了罗成,现在也没办法了——本来他是很有竞争力的,用双枪不是问题,只要跟两个人借就行了。

    这时一人站在秦琼面前,淡淡道:“你看能算我一个吗?”正是单雄信。

    秦琼诸人都隐约对他有愧,而杨林等人也都比较钦佩单雄信的为人,他虽然本领一般,也没人出来跟他争。

    秦琼赔笑道:“那么就有劳二哥了。”

    现在加上主角李元霸。已经定下四个人,这最后一个名额吵来吵去总也没个结果。我的意思本来是想让花荣去的,但他已经去过梁山,单位出国考察还是得考虑没去过的同志,否则容易让人说闲话,我们知道这十八位好汉心眼都小……

    我们正在这边吵,一个朴实的农民兄弟一言不发地已经坐进了副驾驶里,探出头来冲我们喊:“别争了,快走吧。”

    群雄大哗:“你是什么人?”

    不等我说话,农民兄弟淡然道:“我是周仓。”

    谁也不说话了……

    回三国。我们还真的需要这么一位,虽然我好象记得周仓是二爷千里走单骑地时候才收的,不过他去了毕竟能熟知地理和风土人情,再说周爷对关羽忠心耿耿,帮二爷找场子,他去是顺情顺理地,于是谁也不再说什么。

    我看着沮丧的众人。安慰他们道:“都别灰心,咱有的是机会,唐宋元明清都有咱们的办事处……”

    我迈步往车里走,忽然觉得腿上一动,低头一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正抱着我的腿,张着大眼睛看我,我忙蹲下身摸着孩子的头顶说:“小象,你也在啊?”

    曹小象眼巴巴地看着我,好几次欲言又止。只是一个劲地拽住我不撒手,我搂着他小声说:“爸爸这次去是可以见到你那个爸爸……可是你那个爸爸这会好象还不认识你……”

    曹小象泫然道:“那你能帮我带个好吗?”

    “……好。”

    曹小象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我。这事可难办了,就算能见着曹操,怎么跟他说呢,你儿子让我给你带好?怎么感觉有点吃亏呢?

    我上了车刚要走,二胖一个电话打进来:“小强我快到了,你在哪等我?”

    我说:“你不用来了。”

    “怎么了?”

    “我已经找到人收拾你了!”

    二胖愕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后这才又问:“谁呀,谁那么嚣张?”看来“自己人”终究还是向着自己人的,一听说有人扬言要收拾吕布。二胖先不愿意了。

    我说:“李元霸。”胖语结半天说不出话来,当年这小子跟我们一个大院住,最爱听隋唐演义,对李元霸之勇有一定地认识,顿了一会二胖这才不服道:“他也未必就是吕布的对手——等你回来把我们俩的战报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声!”

    我冲众人挥挥手。踩油门进入时间轴。

    跑了一会。我见油表一个劲抖,就跟李元霸说:“你这个东西用完以后就放在三国吧。s太费油了!”

    李元霸抱着牛屎石道:“那可不行。”

    我跟周仓说:“周哥,一会到了咱们得想办法先找二爷。”说着我把一颗药递给他,“这个给他吃了。”

    周仓拿过药想了想,说:“这个不难,二爷这会身份低微,还不难见,我就说我是投军的,应该问题不大。”

    我们一车六个人,可是谁也不说话,秦琼几次想跟单雄信搭讪人家都不理他,罗成心高气傲,跟单雄信早在结义之前就互有芥蒂,谁也不睬谁,傻小子李元霸抱着石头只顾兴奋。

    我们到地方的时候这里还正是半下午,三国跟我们这里还是有时差的,车就停在一座雄关外的旷野处,远远看去,关上和关外各有旌旗飘展,两军阵前战鼓隆隆,正打着呢。

    罗成下了车深呼吸,甩着肩膀陶醉道:“这场面太亲切了!”秦琼笑道:“可不是么。”

    李元霸从车里拽出牛屎石扛在肩上,急火火道:“谁是吕布?”

    我拉住他,看看周仓,周仓振奋精神道:“各位稍等,我去!”

    我们跟着他往前走了几十米,只见空旷处两军正在对垒,左手关门口处有一哨军队正驻防在那里,身后那座雄伟地大关正是虎牢关,右手处另一票人马,头顶彩旗飘飘。字号各不相同,最高的一杆旗上乃是一个大大的袁字。应该就是袁绍了——这么高的旗,我在梁山也有一面……

    我仔细往袁军里一看,几乎叫了起来:关二爷赫然就在军中,骑在一匹黑马上正凝神往对面看着,他身旁有位黑脸大汉双目猩红,哇呀呀暴叫不已,八成是张飞,不过看二人的盔甲现在只是普通的骑兵。

    周仓拦住我们道:“等我去找回二爷你们再去见面。”

    李元霸使劲往关下的人马中找着,扯住我问:“到底哪个是吕布啊?”

    我也正找呢。话说吕布本人我也没见过,二胖就是个走了样的翻版不能算,我找了半天也没有结果,秦琼道:“吕布那小子视各路诸侯如无物,多半连关也没出,还在城里呢。”

    这时周仓已经走到联军前,有人上前盘问。他比比划划地不知说了什么,那两个卫兵居然就让他进去了,周仓径直走到关羽马前,又是一番比划,关羽脸色变了变,忽然跳下马拉着周仓隐在了阵后,没过多久,两人手拉着手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周仓使劲冲我们一招手示意我们可以现身了。

    单雄信忍不住道:“这家伙人才啊,他跟二爷说什么了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在数万人的大军之前。也没人注意我们几个“百姓”,我先瞄瞄周仓,周仓做了个已经吃药地动作……我大步上前拉着关羽地手道:“二哥!”

    关羽笑道:“小强,你怎么来了?”

    我说:“大爷地事儿我都知道了,这回来就是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我回身介绍道,“这是几位朋友,这位是秦琼秦二哥,这是他表弟罗成,这位是单雄信单二哥……”

    秦琼和单雄信一起抱拳道:“二爷!”

    关羽忙还礼道:“哟,可别这么叫。就叫二哥吧——这位秦琼,就是隋唐里的那位秦二哥吗?”

    秦琼汗道:“您叫我叔宝就行。”

    关羽摸了摸颌下黝黑黝黑的胡子道:“我现在不是也年轻嘛——”

    众人大笑,于是这几位就互为二哥了……

    我说:“二哥……”

    秦琼、关羽、单雄信同时扭头问我:“啥事?”

    “……我是说关二哥,大爷还好吧?”

    说起这个,关羽脸色黯然道:“被擒进关去了。因为言明我大哥是中山靖王之后吕布这才没杀他。”

    我说:“怎么会这样呢。你们又三英战吕布来着?”

    关羽一指联军里一个众兵环卫下的将领道:“都是为了那个公孙瓒,我大哥跟他交情不错。公孙瓒跟吕布动手,眼看被杀,多亏我大哥拼死相救,等我和三弟想要接应时,大哥他已经被吕布所擒。”说到这二哥唉声叹气,那个黑脸汉子果然就是张飞,他双眼红肿,咬牙切齿,像是要择人噬。

    我问道:“为什么不想办法把吕布引出来,咱们把他抓住换回大爷。”

    关羽忿忿道:“我和三弟身小位卑,讨敌骂阵的活儿也轮不到我们干,十八路诸侯一味地畏惧那吕布,却是谁也不肯出死力攻关。”

    又是十八路诸侯?秦琼他们当年是十八路,反董卓联军也是十八路,最后都未果而终,可见十八也并非什么吉利数字。

    关二哥局促道:“要说吕布这小子,本事确实是一流,诸侯里不少大将死于他手,我和三弟联手也不能胜他。”

    我说:“我就是为这事来的,这几位哥哥可都是有本事的人。”

    关羽随口应了一声,看秦琼等人的眼神里不免还是带了三分怀疑,秦琼之名他是早就知道的,所以也了解这位隋唐第十六条好汉并非什么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地无敌将军。

    单雄信把周仓拉在一边问道:“我很好奇你到底跟关二哥说什么了他就能轻易信你。”

    周仓不好意思道:“我骗二爷嫂夫人难产,说我是带信儿的人。”

    单雄信点头道:“嗯,话虽简单,不过若不是跟随过二哥的人万万想不出这样的幌子,这倒多亏周大哥了。”

    秦琼看看四周的兵将道:“奇就奇在随便有人来军中找人他们就放心让周大哥进去,这军纪可够松散地。”

    关羽道:“秦二弟有所不知,今天叫关地部队主力是公孙瓒地人马,那公孙瓒到也不是无义之人。我大哥为救他被擒,他也派人叫过几回阵。只是畏惧吕布厉害不敢强攻,他军中人马都知我是刘玄德之弟,所以听有人找我这才不加阻拦。”

    我说:“有靠山就好办,二哥你赶紧给我们找几匹马,还有趁手地家伙。”

    关羽迟疑道:“你们真地要挑战吕布?光今天上午就有好几员大将折在他手里,诸侯要不是怕损失将员,早就一拥而上了。”

    罗成不悦道:“二哥忒也小瞧人了,区区一个吕布,真能只手遮天不成?”

    他这话说的比较伤人。基本上把关羽和张飞还有十八路诸侯都带进去了,要是平时关二哥只怕就要翻脸,但这会刘备生死不知,罗成又是来帮忙的,所以不好发作,微微一笑便去见公孙瓒,不多时牵来十几匹骏马和各式兵器。

    秦琼没有双锏。便绰了一条铁枪,单雄信意外地找到了自己合适的兵器——这玩意叫槊,三分像狼牙棒,七分像屎刷子,看上去就特别凶恶。

    罗成把长发高高扎起,收拾得紧身利落,手持一杆亮银枪,面目俊美气势不凡,像个神族战士一样,看来这小子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联军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人讨敌骂阵。是因为各诸侯都怕吕布,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在人才紧缺的三国时代,谁也不愿意混战中损失了手下的大将,我们这些外援一但主动要求出场,他们巴不得呢,于是给我们让出一条道路,我随众人来在两军阵前,右边是关羽关二哥,左手处是张飞张翼德。老张还沉浸在大哥被俘的担忧中,跟我们谁也不多说,催马就要上前,单雄信道:“翼德兄少安毋躁,待我去取头阵。”

    张飞见横空跑出个愣头青。跟关羽不满道:“二哥。这都是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

    我赔笑道:“三哥,一向挺好地哈?”历史上屠夫和卖肉地这个群体是人才辈出的群体。一定要注意结交,大到张飞高渐离这样的英雄,中到郑屠蒋门神这样的土豪,最不济的范进他老丈人都是有钱有势的。

    单雄信来到关前,把槊一指道:“吕布小儿,快快出来受死。”

    关上群兵都鼓噪起来,不多时吊桥放下,一员大将把大刀背在身后闯了出来,关二哥轻咦一声道:“我说他哪去了,原来是在这。”

    还不等我问,单雄信已经点指喝道:“来将何人?”

    大刀将横刀轻蔑道:“我乃董太师座下关西华雄是也,汝为何人?”

    我诧异道:“这人还没死呢?”

    关羽道:“是啊,我刚才还纳闷呢,原来他不守汜水跑到这来守虎牢了。”

    “那这么说二哥还没有名扬天下?”我们知道关羽温酒斩华雄相当于毕业生交了论文,这以后待遇才提上去,看来二哥回到三国以后引起的连锁反应不光刘备被擒这么简单。

    关羽笑道:“以后扬名地机会多的是,区区一华雄何足道哉?”

    单雄信听了华雄报名,知道这是一员名将,点头道:“你不用问我是谁,说了你也不知道。”

    哪知华雄却执着道:“不行,我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单雄信失笑道:“好吧,我是大隋朝单通单雄信,十八条好汉中排名最末一位。”老单因为记恨李唐,所以报名时只说自己是隋朝人。

    华雄迷糊道:“隋朝?却没听过。”

    单雄信笑道:“早说了你没听过。”

    华雄张狂道:“十八条好汉又是什么东西,让你们地头条好汉出来斗我!”

    “只怕你还不配——看槊!”单雄信不再罗嗦,挺槊就扎,华雄挥刀格开,叫道:“哟,还有几分本事。”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两个人一交手就来了个旗鼓相当精彩纷呈。我原来以为华雄铁定是干不过单雄信的,这大块头出场好象是专门为了成全关二哥的英名一样是个NPC。可事实上这家伙还是很有水的,要不是一出来就碰上武力值排前五的关羽,他很可能可以成为徐晃许褚一类地大将,老单虽是排名谱上见地着的英雄,可身在异地,马和兵器都不顺手,所以俩人杀了个难解难分。

    秦琼见单雄信虽然不落下风,但惟恐时长多变,他在罗成背上轻轻一推道:“表弟。你去接应一下替回单二哥。”他深知自己这个表弟能耐,对付华雄那是绰绰有余。

    罗成无动于衷,良久才道:“为个华雄不值浪费体力,我来此地目地只为吕布一人耳。”

    秦琼叹了口气,对关羽道:“二哥,华雄还需你斩,我去引他过来。”

    关羽刚想阻止。秦琼已经策马奔出,铁枪探出隔开单华二人,叫道:“二哥暂且休息,我来斗他。”

    单雄信见是秦琼,又不欲以多胜寡,哼了一声退回本阵。

    秦琼边用枪挑逗华雄,边笑道:“我知道你的规矩,刀下不死无名之鬼嘛,我叫秦琼,是隋唐第十六条好汉。”

    华雄怒道:“你们地第一呢。不是老末就是倒数第三,拿老子当鬼糊弄呢?”

    秦琼笑道:“等你赢了我,自有那排名靠前的来收拾你。”

    他和单雄信一亮相,顶如做了一个大广告,两军阵中的士兵将领纷纷相互嘀咕:“隋唐十八条好汉到底是什么人,都有谁呀?”

    秦琼对华雄就游刃有余多了,二哥用枪戳戳划划戏弄着华雄,一边随口说些俏皮话,把个华雄气得哇哇大叫,大刀泼水一样砍来。秦琼敷衍了他一会,趁二马错镫的工夫故意示个弱,拨马回营,华雄哪里肯放,紧追着杀到。秦琼挑逗他半天就是为了此刻。边跑边叫道:“二哥,叔宝礼到。注意查收啊-

    关羽明白秦琼是一心想让他抛头露脸,叹口气拖着青龙刀迎了上去,他让过秦琼,挥手一刀砍掉华雄头盔,华雄大惊失色,莫头逃回关里,关羽横眉立目道:“今天有贵客临门,关某不杀你,以后休得逞狂。”

    眼见华雄落败,关上一人冷眼向下望来,此人身高约在2米左右,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手按宝剑,微微冷笑。

    罗成眼尖,一见这人装束便叫道:“吕布!”

    关羽此时也看见了仇人,扬刀怒喊:“小儿,速速放了我大哥!”张飞也鞭马来到场上,跟着关羽一起叫道:“有胆的出来和你爷爷决战!”

    吕布笑眯眯地趴在城墙上,冷言冷语道:“兀那黑头,你也不是没见识过吕某的手段,就算你跟那个红脸汉子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徒自取其辱,恕不奉陪。”

    张飞和关羽同时脸红,却是再怎么叫骂,吕布都笑盈盈地无动于衷,面对关张这样的猛将,他竟然视若无物,连关都懒得出。

    关羽沉着脸仰望关头,张飞受了这侮辱,脸比二哥红,指着吕布左一个直娘贼右一个狗东西咆哮连连,看样子再骂一会吕布没怎么样,就得先把自己气死。

    猛然间一员小将闯到关前,指着关上吕布说了一声:“三姓家奴,你给我下来!”

    吕布脸色大变,双手按在城头勃然道:“你……你是何人?”不等罗成回答,吕布抓起方天画戟颤抖着直指罗成道,“小白脸别跑,你给老子等着!”说着鼻歪口斜地消失在城墙上。

    罗成面有得色道:“看来骂人还是得戳中他地痛处才行。”

    “三姓家奴……”张飞先是失笑,继而喃喃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么适合吕奉先的绰号?”

    罗成愕然道:“这不是你给他起的外号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三英战吕布

    吕布被人叫三姓家奴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只不过后来才知道这是张飞的原创——想不到黑大个儿骂人这么阴损。

    因为吕布最先是丁原的义子,后被董卓收买杀丁原又认董卓为父,加上他的本姓,正好是三姓,别说他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就算再有苦衷这也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配上“三姓家奴”这个外号,直戳人脊梁骨,你叫吕布怎么能不疯狂?

    不过从两军阵前和吕布的反应来看,罗成应该才是第一个这么叫他的人,这也不足为怪,骂人也是需要心情的,就比如有人借你20块钱不还,这虽是件小事,可你气不过,于是挖空心思地想出几句促狭话来损这小子,一般这样的心态下比较容易出经典,为人们所广为流传,张飞上回在虎牢关前和刘关同战吕布就属于这样的情况,“三姓家奴”一词实是神来之笔;可是这次还不等他有闲情逸致来挖苦吕布刘备就已经被抓了,所以这句话反而是罗成给吕布用了……

    罗成引吕布下关,抱拳对关张说:“两位哥哥且回,看我戏耍三姓家奴。”

    张飞撇嘴道:“小白脸,可别说大话。”

    关羽拉了他一下,跟罗成抱个拳道:“罗兄弟小心。”他看出罗成傲气冲天,又不知他底细,于是拽着张飞回归本队。

    罗成绰着枪悠闲地望着城门,一通鼓响吕布面色铁青手挽方天画戟快马冲出城来,我们一看都乐:这小子气得头发都跟弹簧似的一圈一圈绷在头上。

    关二哥却看着吕布的坐骑呆呆道:“那是我的赤兔……”

    我说:“那你叫它一声,说不定它还认得你。”我知道马这种动物灵性十足,像项羽骑的瘸腿兔子就认了项羽三辈子。

    关羽摇头道:“强求无益,随它选择吧。”

    吕布被罗成骂了一声三姓家奴,几乎气炸心肝肺,也不多说。大戟指着罗成道:“你是何人,报名受死!”

    罗成道:“我乃隋唐第七条好汉罗成。”

    两军士兵及将领忙纷纷议论:“第七条了第七条了,不知道第一条来没来。”

    罗成一报完名吕布大戟已经兜头盖了下来。罗成举枪一架,看样子颇为吃力,但随后抖手就是一排枪影子扎了回去,吕布轻描淡写地闪开,冷笑道:“什么十八条好汉,我看也不过如此。”

    吕布这句话大概也戳中了罗成的痛处,罗成虽然在十八强里只排第七,但败绩很少,反正比排第二的宇文成都是少多了。宇文成都被李元霸狠揍那就不说了,被排名第三的裴元庆也是见一次打一次,而且罗成单以枪论,除了隐藏级BOSS他同父异母地哥哥罗春以外谁也不能跟他相提并论,加上小伙子家世显赫相貌英俊——我就不明白相貌英俊有什么好牛的,那玩意能当饭吃吗……哦能,能吃软饭。s所以罗成目中无人惯了,今天遇见一个比他更自大的,一句话连十八条都带进去了,罗成自觉在秦琼和单雄信前颜面无光,加上又在关羽张飞那夸下了海口,一心求胜地他奋起十二分精神,大枪像出水的怪龙一样盘绞咬扎,吕布恨他出口阴损,方天画戟也步步不让地攻了过来。

    这二人,一个是下山的猛虎。另一个……另一个是另一头下山的猛虎,在场上你来我往地互戳起来,我们就坐山观虎斗,两军将士看得头晕目眩,其时赵云还未出世,能用枪跟吕布叫板的也就只有罗成一人,那边打了个飞沙走石,这边人们好奇心更强了,他们听秦琼等人口口声声说十八条好汉,这才出来三条就已经搅得风云突变的。不知另外的十五条来没来,目光不禁都朝我们这边扫来,更有不少人揣测我就是这十八人里的主将,我面带高深微笑,把装着板砖的包拿在手里微微摇着——反正现在诸葛亮也没出世。咱可以先找找感觉。再说我虽然不跟十八条好汉一个序列,但也是梁山地一百零九哥。绝不含糊!

    这边,铁枪跟方天画戟的战斗也很快到了30合,枪这种东西,其实就是棍子上多个尖儿,虽然也有刃,但主要讲的是刺和挑,所以出手就容易快,而方天画戟更像是枪、战斧、大刀的结合体,砍扎捅都可以使,对武将的综合素质有更高的要求,所以自古使戟的将领没有太弱地,吕布用戟的特点更加明显,集中体现了枪的快和刀的狠,不但在速度上不输罗成,而且力量也足,罗成占不到便宜,50合一过明显落了下风,两腮通红呼吸急促,已经在勉力支应了,秦琼见状叫道:“吕布厉害,表弟速回。”

    罗成本来是憋着劲上的,这时听表哥让他退下,又羞又恼,再次鼓起精神挥舞长枪向吕布扎去,秦琼再怎么喊也充耳不闻了。

    吕布跟罗成打了一会便知这年轻人不是自己对手,这时以单手持戟好整以暇地撩拨开罗成的攻势,笑眯眯道:“小白脸,你不是挺狂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没力气了,是不是在你娘怀里奶没吃够啊?”

    虎牢关上的守军和吕布带出关的人马闻言都轰一声笑了起来——我觉得不可乐呀,他们笑点太低了。

    秦琼忧心忡忡道:“坏了,表弟非玩命不可。”

    果然,罗成好端端的一个小白脸此刻硬是学起了张飞,哇哇大叫着缠住吕布不放,自他出道以来还没有吃过这样地亏,那时的大将讲究输阵不输脸,像吕布这样拼命挖苦人的也不厚道,不过也活该,谁让他骂人家是三姓家奴呢——加上二胖现在的姓氏,那就是四姓了。

    吕布嘴上说着风凉话,眼里可没放过观察情况,罗成虽然不是他对手,可他要想一招得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又是几个回合一过。心浮气躁的罗成左肩漏洞大开,吕布绰戟刺到,罗成慌乱一架。却只荡开了来势,吕布手一拧,方天画戟收回来的时候在罗成的头发边“噌”的一下划开了罗成的发束,刚才利落地长发都披散下来,小罗状极狼狈。

    秦琼一看,再也顾不得其它,催马挺枪上前要抢救罗成,与此同时跟他一起冲出去地还有单雄信,有矛盾归有矛盾。毕竟是当年一起结义的兄弟,在生死关头单雄信这个大哥还是很疼这个小幺弟地,秦琼无暇多说,坐在马背上微微冲单雄信点了点头,单雄信眼神不看他,嘴上道:“你左我右,接下罗成。”

    二人一分马。果然分左右向吕布杀来,一枪一槊齐齐扎到,吕布并不着慌,用戟头叉住秦琼的枪尖,戟尾一拐便磕开了单雄信的槊,这一招使得一气呵成妙到颠峰,两军阵前不管是敌是友都忍不住喝彩。

    罗成被吕布一戟划成披头士,就在马上愣了一下,好象不敢相信这是真地,既而像疯了一样再次分枪扎向吕布。猛将格斗我也见了不少,知道罗成已经濒临脱力边缘,加上受了打击,很可能神智已经不太清醒,而这时秦琼地枪还在吕布的月牙里绞着不能拔出,双方一较力,秦琼被拽得一个趔趄,单雄信用槊一托,秦琼这才重得自由,当下三员大将围着吕布团斗起来。四条兵器舞得花团锦簇,四匹战马盘桓交错,就像打铁一般乒乒乓乓互殴。

    只是这回这个隋唐版地三英战吕布仍旧占不到丝毫便宜,比起上回,这次的三英实力还要差一些。关张自然不是秦单能比。一直被人们忽略的刘备武力其实也很不错——反正我是这么认为,在各诸侯地统帅中。也只有刘备曾擎着双股剑亲自出马过,而且在刘表处曾感叹髀肉复生,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刘备也是久经战阵的人,最有力的证明是在游戏《三国群英传》里,他的武力值要比曹操和孙权高……

    所以不消片刻,这三个人都频频遇险,秦琼和单雄信本意只是接应罗成回阵,无心缠斗,谁知罗成发了性子,这两个人只能陪着挨打,趁一个照面的机会,秦琼喝道:“表弟,你宁要我和单二哥赔了性命你才罢休吗?”由此可见秦琼是很懂说话技巧的,他如果要说“你宁愿赔了性命才罢休吗”那罗成八成更得受刺激,他这么一说,极尽委婉,人比较容易愧疚。

    果然,罗成一怔,铁青着脸拍马归队,秦琼和单雄信相互掩护着往我们这边跑来,只求全身而退的二人招法更加松散,被吕布撵着追了十几米这才脱困。

    守关军见主将得胜,都高举兵器欢呼起来,吕布大为得意,横戟哈哈大笑,然后策马在两军阵前来回狂奔,耀武扬威道:“吾尚有余勇可贾!”好几次,他地马离我们就只有几米远了,吓得联军连连后退。

    我问身边的人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呀?”

    关羽沉着脸道:“意思是他还没过瘾,有很多力气没使出来。”

    我忿忿骂道:“***二胖!在你媳妇肚皮上敢说这句话吗?”

    罗成回来以后也不整理头发,喘息良久方歇,脸色阴郁得可怕,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吕布出神,张飞安慰他道:“小兄弟,你已经很不错了。”

    看着矜骄无限的吕布,我这才猛然想起:李元霸呢?我们这回来可不是为了让吕布给罗成削发的!

    我使劲转头,却见身后空空如也,刚才这傻小孩还在呢,现在那地方却只有一滩战马的尿渍,我焦急道:“你们谁见元霸了?”

    张飞道:“你说的是一个扛着件怪物事的孩子吗?”

    我忙道:“是啊!”张飞道:“哦,这孩子顽皮,也不知怎么把匹马给骑尿了。”

    我直拍腿道:“这是怎么话说的!”

    张飞不满道:“你来帮我们打仗领着个孩子干什么?”

    关羽也不知那孩子就是李元霸,就算知道估计也不晓得那是隋唐排名第一地好汉——他在我那是听关公战秦琼才知道秦二哥的,还宽慰我道:“放心吧,一会我叫人帮着找找,肯定丢不了,那是你侄子啊?”

    秦琼低声跟我说:“元霸只怕是找马去了,他扛着那石锤加上人起码五百斤挂零了,普通马是得尿。”

    我们正在着急,忽听身后军队里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你这匹马不错呀,给我骑骑吧。”

    我在马上挺直身子观望,果见李元霸扛着大锤站在一个长须飘飘的中年人马前,他见人家马不错,伸手便把这人扯了下来,这人看样身份不低,旁边立刻有护卫拉出兵器喝止李元霸,这中年人微微一笑道:“不妨,这孩子膂力不凡,日后必是壮士,他既然喜欢这马,便送了他吧。”

    李元霸也不知道谢,骑了这马横冲直撞来到我们身边,见场上吕布撒羊角风一样正跟那炫耀呢,一指问我道:“那个就是吕布小子吗?”

    我欢喜道:“就是那小子,元霸给我好好擂他——不过要记住抓活的。李元霸不等我说完,催马就冲,那兴奋的样子简直就像野鸡见了流氓——本来倒过来说效果会好一点,不过那就不压韵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炼钢铁与史上第一猛将之争的联系推演报告

    我跟李元霸间的对话关张等人听得很清楚,可是谁也没在意,他们肯定以为这是叔叔在无奈中跟小侄子开的一个玩笑……

    等李元霸真的鞭马出阵了,关羽一下就跟我急了:“你有没有搞错,这是闹着玩的时候吗?”

    张飞干脆一夹马肚子就要出去:“我去接他回来。”

    单雄信伸手拉住他,笑道:“翼德兄且住,这孩子一但出马,只怕还无人能叫他回来。”

    张飞马上就误会了他的意思,急道:“那也不能什么事都惯着啊,那人可是吕布!”

    秦琼解释道:“这孩子他不是一般孩子,他乃是我们大唐皇帝李氏讳世民的亲兄弟,排名第……”

    张飞冷眼道:“就算他是王公贵胄,你们平时哄着他宠着他,可这会怎么能真让他送死呢——大唐皇帝?现在的皇帝不是姓刘吗?”

    秦琼:“……以后就姓李了。”

    张飞怒道:“就算当今皇帝避位,那也该是我大哥当,还得是姓刘!”

    秦琼:“……”

    他们那边夹缠不清,这边李元霸已经和吕布照了面,这孩子举着锤就要上,吕布惊道:“等等,等等,你家大人呢?”

    要说吕布这样的猛将,你就算遣出金刚来他也未必惧怕,可是对手要是个孩子那就是完全两码事了,有时候胜利也不见得就是光荣。生吃黄瓜活劈蛤蟆这样的事情他是干不出来地。

    李元霸虽然脑袋不灵光,也看出对方没拿他当回事。傻小孩儿郑重道:“我乃是隋唐第一条好汉李元霸是也,吕布小子你可要好好地跟我打啊。”说到后来,生怕吕布不使全力,殷殷嘱托之意溢于言表。

    这句话一说完,两军阵前紧张的气氛顿时化解,守关军和联军地士兵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十八条好汉的名头广为大家认识,他们见个小孩子出来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第一条好汉,心想这孩子肯定是道听途说,此刻跑出来起哄的。

    张飞懊恼道:“这回人可丢大了!”

    吕布笑眯眯地道:“李元霸?我怎么没听说过呀?”一副大人戏弄孩子的口气。

    可李元霸他分明就是个小孩子。孩子最忌讳的就是大人不拿他当回事,再者如果是在隋唐,“李元霸”这个名字一拿出来,任谁都得掂量掂量,可惜这是在三国,李元霸一听吕布说没听过自己的名号,大怒道:“你看锤!”

    ……这本来不怪吕布。2109年的美国总统跑到2008年的伊拉克不是照样没人认识他吗?可是李元霸才不管这个——用侯宝林的话说,他那个脾气哪管什么朝代啊。

    李元霸策马狂奔,在快接近吕布的时候身子在马上立了起来,高举大锤一声怒喝,吕布初时以为他扛那个东西是个玩具,可是此时定睛一看,便粗略判断出那玩意不轻,同样地体积,你举400多斤的石头和4两重的卫生纸那感觉肯定不同,而且从战马蹄子吃力的情况也能看出端倪。s吕布毕竟是久历沙场的老将,眼光毒辣,在李元霸大锤将近的时候加了十分的小心,咬牙往上绷架:“开!”

    哐地一声巨响,锤戟相交,二马错镫跑开,吕布虽然还身在马上,可是脸色陡变,像颗被砸歪的钉子斜在了一边,双手使劲抖搂——肯定秃噜皮了。

    李元霸回过马。喜道:“好小子,这是第一锤,你可别让我失望啊。”说着丝毫没有停歇抡着大石锤又扑上来,吕布骇然失色,勉强调整好姿势。眼睁睁地看着大水缸一般的怪家伙又盖了下来。

    练家子都知道有句话叫一力降十会。若在平地动手还未必就是真理,可是大将单挑。都身在马上,那真是无可奈何的事,李元霸400斤的锤子加上重力势能、动能、惯性,三四千斤的力量劈头盖脸罩下来了,这会不管你是会太极拳、迷踪拳还是猴儿拳,只能硬碰硬,吕布哭丧着脸高举方天画戟相迎,这回是滋的一声怪响,直刺人耳膜,吕布用一只戟耳切在了石锤之上。

    ……这一战的结果就要从大炼钢铁说起了。

    我们知道,大炼钢铁是一次极左主义错误,直接后果就是很多人家里的锅碗瓢盆都化成了李元霸手里那玩意,这东西比一般石头硬,又比铁软的多,表面粗糙貌似牛屎,它是经不起怎么操地。

    而吕布作为三国名将,手里的方天画戟自然是精品,抛去三国时代冶铁术的局限,他的兵器硬度起码在洛氏56左右——接近国产不锈钢……

    于是,这一次牛屎锤和方天画戟的碰撞产生的不只是火花——还有不计其数的石粉土面儿,这些杂质天女散花一样落在吕布头上脸上以及……眼睛里,吕奉先同学一看就是小时候不能与伙伴打成一片的那种人,不知道被沙土扬了眼睛首先要保持淡定的诀窍(小时候我经常扬人一脸也经常被人扬一脸),再加上手疼,大戟丢在一边就去揉眼睛,李元霸兴头来了,又叫一声:“再吃我一锤!”牛屎锤便要砸下。

    秦琼急忙高喊:“元霸,拿活的!”

    李元霸最听秦琼地话,闻言一愣,吕布心胆俱寒,捂着眼睛趁这个工夫拨马就跑,李元霸用锤柄在他腰眼上捅了一下,吕布怪叫一声,居然并不落马,而是像鼻涕一样沾在马鞍上一溜烟跑向虎牢关。

    李元霸在后鞭马就追,但是此时吕布所骑的正是赤兔。几个起落已经把李元霸远远抛在身后,眼见吊桥放下吕布就要脱困了。

    我们深知拯救刘备就在此一举。都急得高喊起来,这时关二哥忽然把两根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我纳闷地想:二哥这是急坏了还是怎么了,这当口还有心思解闷儿呢?

    那赤兔马堪堪跑到吊桥,听到这一声哨响,猛然回过头来,一眼就看见了关二哥,二哥伸出双手向自己招了招:“红儿,回来。”赤兔马小名儿原来叫红

    赤兔马听得关羽召唤,欢喜地掉过头小碎步向我们跑来。吕布双眼迷离,还以为这会已经进了关了,随口吩咐道:“快打清水来我洗眼……”

    虽然是万分紧急地阵前,联军士兵不少人都笑了起来,吕布听动静不对,勉力睁开一条缝隙,顿时大惊。拼命挥动缰绳:“回去,你给我回去!”赤兔毫不理会,转眼已经跑到了刚才交战的地方,吕布手舞足蹈又叫又踢,耽误片刻又离我们近了不少,这小子情急之下跃下马背往回就跑,跑得没两步,正碰上还在场中地李元霸,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李元霸把石锤夹在肋下。伸手把吕布提在手里赶回本队,吕布将近两米地身材被个小孩提在半空,只有扭捏地份,望之诡异。当下,两人两马齐回联军阵地,李元霸把吕布往地下一扔,先心疼地看了一下石锤上的伤口,然后叹气道:“说什么吕布凶猛,连我两锤也接不住,还不如裴元庆那小子呢。”

    张飞关羽集体石化。良久张飞才咋舌道:“他奶奶地,这是个什么孩子?”

    再看守关军,望着李元霸呆呆无语三军变色,不知谁发一声喊,稀里哗啦全跑进关去了。我手提板砖催马来在关下胡乱跑了一气。耀武扬威道:“吾尚有余勇可贾!”喊了半天这才过瘾,溜溜地回来。本来我是想喊几句“我已经天下无敌啦”,可是思之此语不吉,于是作罢。

    这会吕布已经被捆了起来,拼命眨巴眼,泪流满面,我鄙夷道:“你的余勇呢?出息,那么大人了还哭!”

    吕布辩解道:“没哭,迷了眼了——”说着不服道,“若非如此,尔等焉能擒我?”

    李元霸一把拽断他的绳子道:“来来来,你上马再接我三锤看。”还殷勤地帮吕布把方天画戟捡回来塞在他手里,吕布望之无语,良久把戟扔在地上道:“罢了,我打你不过,隋唐十八条好汉果然有些门道。”

    这一战,隋唐十八条好汉不但让敌人胆寒,更在联军中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各路诸侯看我们,尤其是看李元霸的眼神全不一样了,顾不得理会别人,关二哥骑在马上对吕布说:“吕奉先,我欲拿你换回我大哥刘备,现在虎牢关谁能做主?”他因为跟二胖颇有交情,所以对吕布也有三分客气。

    吕布惊喜道:“此言当真?”

    二哥道:“我关云长何曾食言?”

    只可惜他关云长现在还算不上什么知名人物,吕布犹豫再三道:“除我之外,便是华雄为主。”

    “依他的话,肯换你吗?”

    吕布道:“大约是肯地,我与华雄交情还算不错,再说我乃董太师义子……”张飞骂了一句:“三姓家奴!”

    秦琼道:“你可现在便向关上喊话,等刘大哥出来时我们就放你回去。”

    这时军阵里有一队卫兵推搡开众人,拥着一员大将来到我们跟前,这人看脸也算得上中年帅哥,只是自带了三分刚愎之气,他大声道:“不可,吕布勇猛,绝不能放虎归山!”

    从别人称呼他将军上看,这人应该就是十八路军的盟主袁绍。

    张飞听袁绍要杀吕布,怒道:“你杀了他那我大哥怎么办?”

    张飞和关羽在袁绍眼里不过是马弓手,他们的大哥自然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直接吩咐手下卫兵道:“将那吕布当众枭首!”

    吕布虽然厉害,可是十分怕死,下意识地躲在关羽身后,关羽和张飞还有单雄信等人各拿兵器阻住卫兵,袁绍想不到几个士兵居然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喝道:“你们竟敢背叛盟约吗?”

    这时公孙瓒急忙上前道:“袁将军息怒,他们的大哥是为救我才失陷敌手,理应赎回,再则按盟约同生共死用之说,也该是为刘贤弟的性命要紧。”

    袁绍哼了一声道:“要以大局为重嘛。”

    那个给李元霸借马地长须中年也走上前劝袁绍道:“将军,玄德公乃是汉室血脉,不可不救啊。”

    袁绍道:“我看多半是冒充的……”

    他们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把吕布的方天画戟塞还给他,在他背上一推使他站在袁绍跟前,嘿嘿笑道:“那这样吧,反正我们是不插手,你的人谁能把他拿住那就任由你处置。”

    吕布知道这是保命的关键时刻,全三国他只怕李元霸一人(别扭不?),听说李元霸不出手,他手持大戟往前一站,张牙舞爪道:“谁敢战我?”末了又小声跟李元霸说,“你不算哈。”

    袁绍大概是听说吕布被擒以后这才出来的,刚才的过程一无所知,问身旁人道:“吕布是谁拿住的?”那人小声跟他一说,袁绍微微色变,环视左右道:“众将,谁去拿下此人?”

    那些将领多明白呀,知道自己白给,全都东张西望,看天的看天,聊天气地聊天气,袁绍慨然叹道:“可惜我上将颜……”

    我插口道:“你的颜良文丑也就二线配置,别老拿他们说事儿了。”

    袁绍见吕布怒视自己,再待一会我们说不定就要关门放奉先,后退几步道:“那我就给孟德一个面子,哼!”领着人跑了。

    孟德?这会我终于知道那个借马给李元霸的人是谁了——曹小象他亲爹,曹操。

第一百四十四章 乱子

    吕布经此一役,知道我们是真心实意的,在秦琼和张飞的监视下冲城上的华雄喊了一通话,不多时,一个白脸汉子被两个兵丁押着走出城来,关羽张飞情不自禁叫道:“大哥!”

    刘备虽然身在敌手脸上有三分沮丧,但还有三分平和四分习以为常,这是他们刘家人的光荣传统,刘邦、刘秀全都具备这种平民加流氓式的光棍气,一但这种气质退化,江山就要丢了,汉献帝和刘禅就是例子。

    交换人质的两方走到场中,李元霸抓着吕布肩头说:“你回去以后要好好将养,等你力气恢复了我还来找你。”说着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吕布,吕布寒了一个……

    那边见我们放人,也把刘备推了过来,吕布这会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诶,我的赤兔马……”

    关二哥此刻已经骑在赤兔背上,笑眯眯地看着吕布不说话,吕布见状叹了口气道:“算了,就送了你吧。”

    这也就是他脑袋还好使,骑上这么一匹随时会倒戈的马,下次再在战场上碰到关羽只怕运气就没这么好了。

    其实我一直纳闷,说赤兔忠主,那按说吕布也是它的主人呐,吕布人虽然不怎么样,可作为武将不可能对自己的战马不好,赤兔为什么就不忠于他呢?按项羽和瘸腿兔子的先例来看,难道在上辈子关羽就骑过赤兔?可见人和马也是讲缘分的。

    交换过程没出什么差错,吕布是不敢出什么夭蛾子,我们这边只要有外挂李元霸在,他使什么诡计都白搭,刘备一心赶紧脱困,也无暇使坏。

    等人质进入各自的领地,吕布撒腿就跑。刘备身后有张飞掩护,就从容多了,到了安全地带,张飞忽然把蛇矛一丢,从后面一把抱住刘备。与此同时关羽也跳下马跟二人扑做一团,三个相拥在一起,先是哭,再是笑,然后是又哭又笑,炽烈的兄弟情人人可感。

    我擦着眼角瞥了旁边秦琼一眼道:“你瞧瞧人家这结义兄弟。”

    秦琼和罗成都面有惭色,单雄信也颇不自在,这瓦岗的一炉香终于是亲眼见了人家桃园的三结义了。

    罗成自从回来就一语不发,头发也不整理,吃了这一败。好象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单雄信拉了他一下道:“罗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吕布是三国第一猛将,你输在他手里还有什么想不开地?再说元霸不是给咱露了脸了吗?咱隋唐十八条好汉,一荣俱荣,可把关二哥他们的风头都抢了。呵呵。”

    罗成明白单雄信已有和解之意,想想自己骄傲自大,阴狠无情,生平负人太多,倒是人家单雄信宽宏大量,不禁一时百感交集,轻轻叫了一声二哥,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琼见他二人和解,偷眼看着单雄信,却见单雄信已经转过头去。以为他终究不肯原谅自己,表情黯然,却听单雄信长长地叹了一声:“哎,叔宝……”

    秦琼猛回头,表情复杂道:“二哥,以前……”

    单雄信摆手道:“罢了,以前的事情我也有错,都不提了。”

    刘关张哭罢多时,关羽这才拉着刘备和张飞来见我们,这次相聚对关二哥意义格外重大。除了大爷刘备脱险以外,更圆了他重见两位兄弟的愿望,所以二哥情绪格外激动,他郑重介绍道:“大哥三弟,这位是小强。他身份特殊。我以后再跟你们详细说,这几位兄弟都是隋唐来的好汉。是听大哥有难来帮忙地。”

    刘备急忙见过秦琼等人,他已听说吕布是被一个小将生擒的,四下张望道:“不知那位李元霸何许人也?”

    我也道:“是啊,元霸呢?”

    我们四下一找,却见李元霸被一人拉住,满脸不耐之色,拉住他那人长须飘飘,面貌儒雅中透着三分干练,却正是曹操,老曹握住李元霸的手,左一个小将军右一个小将军叫着,问东问西,热情洋溢,我知道曹操这是起了爱才之心,不但缠着李元霸不放,眼角余光还不住地向我们这边扫来。李元霸被他问得实在烦了,甩手道:“马不是还了你了吗?”

    曹操尴尬笑道:“区区一匹劣马何足道哉,便送了小将军如何?”

    李元霸道:“不要,我也没地儿骑去,还得回去呢。”他干倒吕布之后对三国已经无爱,所以也没兴趣留下。

    曹操沮丧道:“小将军身手不凡,为什么不留下来干一番事业——你要回哪啊?”

    李元霸一指我:“回他们家。”

    曹操顺着他的手一眼看见了我,眼神闪烁不定,走上前先跟刘备道了声“玄德公受惊”,然后不易察觉地挨在我身边,小声道:“小强兄弟哈?”

    我明白他的意图,开门见山笑道:“曹哥别多说了,我们这群人不属于你们这个时代,马上就走,谁也不帮。”我几次想跟他说曹小象的事儿,可是觉得把还未出生的孩子的问候带给他未免有点骇人听闻,于是忍住了。

    曹操听我这么说,先是失落,既而又颇满意,冲我拱拱手道:“君子一言,幸无所违。”那意思是你一定要说到做到,这就是枭雄的理念:你不帮我可以,但也别帮别人。

    当下各路诸侯都慢慢退却回营,本来这会吕布新败,如果一鼓作气虎牢关顷刻可下,但既然没人组织,诸侯间又离心离德,最后也就无果而终了。

    我见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拉着关羽的手说:“二哥,没什么事地话我们就走了,总带着隋唐的人待在三国老不是回事的。”

    二哥死死拉住我道:“那可不行,起码住段日子吧?”

    我说:“不住了,你这也有一堆忙的,任重道远啊。”

    二哥想想道:“也是。我们兄弟现在什么也没有,没什么可招待你们的,过段时间来吧,等我占了荆州或者我大哥占了蜀中再来。”

    蜀中……嘿嘿,川妹多情。好象不错啊。

    我嘱咐关羽道:“二哥,我们走以后你还得陪着大爷三顾茅庐,斩颜良、诸文丑、过五关斩六将,该你干地活你干,可火烧博望坡、草船借箭这些事你就让诸葛军师干……”

    关羽明白我在担心他越俎代庖——他现在完全有这个能力,诸葛亮才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夸张的说法),未出茅庐先三分天下,关羽比他丝毫不差,二哥喜欢看春秋。可见前五百载是知道地,他还到过我那,后一千五百多载也是知道的,如果他愿意,猛将军师就一肩挑了,一统三国也不是什么难事,甚至还能一边欺负孙曹两国一边写本名叫《穿越之我是关羽》的畅销书……

    二哥笑道:“能与大哥三弟团聚。我愿足矣,其它事情就顺其自然吧,你二哥我地话你总该信的过吧?”

    我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说着又咂巴嘴道,“可惜这次又没见上赵云。”

    刘备听我们说了半天,如在云雾里,这时忍不住道:“谁是赵云?”

    罗成边挽头发边说:“我也想见见这位常胜将军,不知我与他谁的枪法更胜一筹。”

    我和三个二哥相视一笑,这个小罗呀!

    从我们到了这里开始到现在,有一个人始终就站紧紧站在关羽身边寸步不离,也不参合着打仗也不跟人多说。自然是关羽那位忠实的拥趸周仓了。

    我看看他道:“周哥,走吧。”

    周仓讷讷道:“我能不走吗?”

    我说:“你不走那二哥过五关斩六将时候遇到的那个周仓怎么办?”

    周仓翻个白眼道:“我管他怎么办!”

    我:“……”

    关羽感激地看周仓一眼,跟我说:“要不就让他留下吧,我和那个周仓要有缘分就还能相见。”

    我犹豫半天,这才说:“那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们。”

    秦琼等人跟刘备张飞作别,抱拳道:“大爷三爷,袁本初乃忌刻小人,成不了气候,还当早谋出路……”

    曹操竖起耳朵在一边使劲听着,我拉了秦琼一把。秦琼笑道:“言尽于此——孟德兄,天下英雄,唯世民与操耳。”曹操一惊,把双手来回乱摇,惟恐别人听见。大概心态是和当初还没得势的刘备差不多。见没人注意这里,这才凑到秦琼跟前小声道:“不敢请教世民是哪位英雄?”……

    这样。我们的三国一日游就此结束,临走我摸了摸赤兔马地头说:“别人叫你赤兔,二哥叫你红儿,那我就叫你小红兔吧——我还认识一匹小黑兔,改天介绍给你。”当初我叫乌骓兔子它还不高兴,你看人家赤兔,也是千里马,名字里本身就带个“兔”字,可见我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我决定了,以后给马起名字一律叫某某兔,小红兔小黑兔,秦琼有匹马据说是黄色的,那就是小黄兔……

    赤兔乜斜我一眼,忽然打了响鼻喷我一脸,然后鄙夷地转过头去了——冲这个反应,它肯定跟瘸腿兔子有共同语言。

    这次来三国,我们搞出地乱子不少,主要是挫了吕布锐气,关二哥得了赤兔马,周仓提前认主,但我想这些应该还不至于影响整个三国的格局,属于可接受范围的变动。

    回去的时候因为周仓缺席,李元霸就坐在了我旁边,毛手毛脚地这动动那看看,秦琼他们三个就坐在后面淡淡地聊天,气氛虽然还不很热烈,但是他们间的隔阂终于消除了。我只觉心情愉悦,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只是我不知道,这一次回去之后,还有一个天大的乱子在等着我……

第一百四十五章 燕京风云

    我们回到育才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2点多了,大部分人都已入睡,禁不住兴奋的秦琼等人硬是把程咬金等人从被窝里拽出来,大谈自己在三国的经历,他们这一吵吵,十八条好汉全部被惊动了,连竹林七贤和宝金他们也参合进来,说到兴奋处,几十号人哄堂大笑,尤其是这十八位,毕竟李元霸是他们一个系统的,他露脸他们也跟着得意,秦琼和单雄信这一和解,带动着保隋阵营和兴唐阵营也和睦了不少,本来就没什么切齿的仇恨,彼此间话就多了起来。

    可是这一大副作用就是引得这些家伙都蠢蠢欲动的,这个也要去那个也要去,还各有各的想法,宇文成都十分想见吕布,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吕布连李元霸三锤都挡不住,那自己应该也能顺利拿下他,裴元庆十分赞成他这个主意——可怜的吕布简直就成了他们的试金石。

    杨林鼓动了一帮老将非要我带着他们去找朱元璋,看来秀秀的历史课很成功,他们一定要跟徐达常遇春他们切磋切磋兵法,小白脸罗成跟方镇江聊了一会又知道梁山上使枪的有个林冲……

    连竹林七贤都动了出世的念头,只不过嵇康和阮籍想去见见狂放派的代表李白,而山涛他们几个想去跟张择端讨论讨论绘画艺术。

    他们这群人你拽我拉缠着我不放,还说什么不能厚此薄彼,既然秦琼他们能去三国,也应该给他们同等的机会。

    我头大如斗,拼命挣出包围,挥舞着手臂道:“有机会,一定有机会,不过不是哪都能去啊,咱现在就秦朝和北宋有相对稳定的接待站,下次我接我老婆的时候把你们都带着。”

    本以为这就能骗过他们了。可是我实在低估了这帮人的智力和适应时代科技的能力,尉迟敬德叫道:“休想骗我们,你那个金杯一次最多拉七个人吧?”

    “……”还不等我从震惊中缓过来,尉迟敬德笑道:“还想蒙我们,我们带兵打仗的时候你们萧家祖宗还不知道在哪呢。”

    我甩着手央求道:“祖宗们,你们先让我回家睡一觉吧。我又不是小红兔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我已经很久没着枕头了。”

    玄奘从自己房间转出来替我求情道:“阿弥陀佛,你们就先让小强回去休息,再说你们怎么就那么看不开呢,各有各的缘法,跨着年头作耍子未必是什么好事。”我感激涕零道:“还是陈老师是明白人。”话音未落,玄奘道,“那个……小强啊,你看什么时候把我带去跟六祖慧能见过面,我对他那首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很感兴趣。”

    我无语,这和尚着起像来也满厉害,再说慧能有什么可看地,这位是禅宗的创始人,就是他倡导教学生先用大棍子在脑袋凿一通的,他教出来的徒弟佛法怎么样不知道,但肯定个个棍法精绝——少林棍僧是不是打这来的呀?

    好说歹说总算脱离了群狼。我疲惫不堪地回到家倒头就睡,对面何天窦的房子灯还亮着,也不知道这俩老神棍在搞什么。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12点,睡眼嘛擦地起来,先下楼按着电视——这些日子我过得太返璞归真了,不是宋朝就是秦朝,刷牙都是用地牙粉,再么就是用根绳子在嘴里划拉,能安安心心看会电视充分感受一下现代生活,感觉特好。连看广告都看得眉开眼笑的,当然了,这跟那是一个宣传可以塑身的女性内衣广告也有关系。

    我懒洋洋地泡了碗面,就想好好在家宅一天,谁来了也不见!

    等面好了我刚要吃,电话突兀地滋滋震动起来,我本来没打算接,但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乐了:时迁的电话。

    我拿起电话道:“喂,迁哥啊?最近有没有好宝贝进帐啊?”

    出乎意料的,回答我的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强哥。救我!”

    我纳闷道:“你谁呀?”

    那沙哑的声音疲惫不堪地说:“我是少炎,金少炎。”

    我笑道:“你小子啊,***还关了电话躲我呢,怎么上了梁山了?师师呢,叫她跟我说话。”

    金少炎带着哭音说:“师师被金兵抓走了。”

    我吃惊道:“怎么回事?”

    金少炎道:“我和师师本来好端端地隐居在燕京。金兵破城以后见她漂亮就起了歹心。我拼死反抗,但他们人多。把我打昏以后师师就被他们掳去了。”说着金少炎抽泣起来。

    我的心上下起伏,忙道:“你先别急,燕京是哪啊?”

    金少炎道:“就是今天地北京,这里是辽国的地盘,金兵灭了辽国这里就被扫荡了。”

    我跳脚道:“我让你领着她远远儿的跑,你是偏往首都靠,中国这么大,你还认识哪啊?”

    金少炎哭道:“这地方我不是熟吗,再说现在还不是首都呢,我以为在这就能偏安一生了,谁知道……”

    我说:“行了行了,先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

    “我醒来以后花重金打听过师师的消息,抓她的兵是金军元帅的亲卫军,现在已经把她送给他们元帅了——强哥,师师之所以没有寻短见,就是知道你一定会去救她地!”

    “别扯没用的,少他妈给我戴高帽,我是奥特曼啊?金军元帅叫什么,师师再漂亮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你先想办法拿钱往出赎,以后咱们再找场子。”

    金少炎道:“他们的元帅叫完颜宗弼,也叫完颜兀术,就是一般人所说的金兀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师师的身份,现在已经派人去要挟宋徽宗,要他拿传国玉玺和整个宋朝版图去换。”

    “这不扯呢么?宋徽宗又不是吴三桂周幽王——”说到这我忽然拍着脑袋道:“不对呀,金兀术不是打南宋那个吗,他怎么跑北宋去了?”

    金少炎沮丧道:“北宋南宋本来就是连着的,强哥你得想办法呀!”

    我头疼欲裂。顿了顿道:“你在梁山呢是吧?叫吴用军师跟我说话。”

    不一会吴用的声音响起:“小强。”

    我说:“那小子已经快崩溃了,还是军师跟我说说详细情况。”

    吴用冷静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李师师无意中被抓,后来泄露了身份,金军现在是奇货可居,一心拿她兵不血刃换宋朝江山。”

    “那依军师。现在该怎么办?”

    吴用淡淡道:“我已经分析过了,金兵现在虽然跟宋朝交手小有斩获,可还不清楚宋军的底细,所谓用李师师换江山不过是他们的一个筹码,我想这样:以梁山的身份去跟金兀术谈判,他和朝廷地事我们可以不管,但必须放了李师师,否则我们梁山协同方腊兄将倾起全部25万雄兵抗金,为了一个女子,值不值得冒这个大不韪。他应该会有所权衡吧。”

    不得不说,好汉就是好汉,关键时刻不含糊,金少炎和李师师跟他们交情非厚,但只为了一起穿越过的情分就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仁至义尽。金少炎在旁边感动得直抽鼻子。

    我说:“人选找好了吗?”

    吴用道:“暂时就选定戴院长和燕青去办,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的心这才塌实了一点。笑道:“让燕青去办这事那小子不会吃醋吧?”

    吴用道:“那就先这样吧,山上有电的电话不多了,你下次来带几部待机时间长的来。”

    我说:“好,那就麻烦军师照顾好那个没良心的小白脸,让他别着急,一切有组织。”

    挂了电话,我特意查了一下南北宋地资料,这才明白南北宋的分界正好是他们这年,即112年,金兀术是有领兵。不过原来的这一年他们已经破了东京,在这一役漏网之鱼赵构在江南建了南宋,其后岳飞带兵收复河山,朝廷一边猜忌一边支持,终于在十几年后岳飞冤死风波亭,也就是说现在回北宋也能见着岳飞,不过他还是一个二十锒铛岁的小伙子,至于300岳家军,大一点地十来岁,小点的三四岁。只有徐得龙跟岳飞相仿。

    吃了面,我安排了一下今天的行程,我打算把包子接回来,我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要是在秦朝还没待烦我把脑袋揪下来。而且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比一个没有兵权的大司马更无聊更混吃等死的日子了。

    我上了我地爱车。把油加满带够,这回没费什么事就进入了时间轴。要说我这车,不管从哪个角度说都得算宝贝,只不过样子已经比以前更为沧桑,在极高速地奔驰中,它的车窗上趴满了非常难清理地微细灰尘,一开雨刷就刷出两瓣屁股一样的形状,也就是我们这小地方,到了北京绝对在三环以外就得被没收了——除非我去的是800多年前的北京。

    一路无话到了秦朝,进萧公馆一看,人没在,一问仆人,说大司马进宫陪皇上商议国事去了,我就使劲纳闷,她能商议出什么国事来?打算在秦朝开灌汤包连锁店了?

    我直接把车开在咸阳宫台阶下进殿一看,只见包子和嬴胖子一左一右端坐两边,眼睛盯着桌上一副地图,表情严肃,小胡亥半趴在桌子上,托着下巴,也是一副认真的样子。

    我走过去一看:三个人下三国跳棋呢。

    包子手执刀币,已经把胖子地圆形方孔钱阵地快占满了,小胡亥则自拿了10枚蚁鼻钱顾自己的。我笑道:“不玩你们的电子游戏了?”我就知道,这女人她就不能干正事,拉着人家胖子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帝下跳棋,难为那棋盘还画得颇为工整,我们家包子也有心灵手巧的一面哈。

    胖子头也不抬道:“摸油(没有)电咧。”

    小胡亥道:“这个比那个好玩儿。”

    我碰了碰包子:“诶……”

    包子正色道:“别闹,还有四步就赢了。”

    嬴胖子闻言大惊,用胖手在棋盘上来回虚点计算着,最后抬头道:“饿给你算滴丝(是)六步。”

    包子搓手,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咱们看着啊——”

    ……我就在一边看他们下跳棋,四步之后,秦始皇老窝被占,差了包子十来步,小胡亥也马上要胜利了,嬴胖子把棋盘一划拉,道:“果然丝(是)四步,呵呵呵。”

    小胡亥叫道:“父皇耍赖,我就要赢了。”

    嬴胖子翻脸道:“削(学)习气(去)!饿昨天教给你滴乘法表背会了摸油(没有)?”

    小胡亥道:“背会最长那排了。”说着背起小手朗声道,“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背到一九得九便戛然而止,胖子道:“继续背!”小胡亥讷讷道:“就背会这一排……”

    我和包子都乐不可支,我说:“嬴哥,凭这孩子的聪明以后绝对是合格的接班人。”

    嬴胖子也失笑道:“就会法(耍)小聪明!”

    我对包子说:“回去不?”

    包子连忙道:“回去回去,我实在受不了晚上八点就睡觉的日子了。”

    小胡亥听说包子要走,依依不舍地拉牵住她的衣角,包子抱起他道:“乖,姐姐过几天就再来找你玩,给你带个会唱歌地小兔子。”

    胖子听说我们要走也显得比较失落,一直把我们送出咸阳宫,我上车挥手道:“嬴哥回去吧,下次给你带个会唱歌的李师师。”至于李师师遭难的事我没跟他说,就算他是皇帝可也帮不上什么忙,告诉他只能瞎担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包子:“你的编钟不敲了?”

    包子一愣,随即道:“嗨,那东西就是玩个稀罕,还真拿它当饭吃呢?”也不知谁信誓旦旦说要成为一代编钟大师还要教给孩子来着,我看她敲编钟不行,以前上班起早的时候敲闹钟到是一敲一个准。

    我们刚过了李世民他们家门口的时候,吴用打来了电话:“小强,出事了,看来你得来一趟了。”

    天啊,要乱了,真的要乱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金兀术

    挂了吴用的电话我的心情顿时轻松不起来了,向来冷静沉着的吴用说出事了,那一定是出了很严重的岔子。

    包子见我脸色不对,问:“怎么了?”

    我说:“师师出事了……”我把经过一说,道,“先送你回家,我再去梁山看看。”

    包子道:“回什么家呀,我跟着一起上山不就得了,你现在还有什么可瞒我的?”

    我一想也是,从唐到北宋也就20分不到,把包子送回去再来就又得8个小时。

    我一踩油门道:“那你去了以后乖乖待着,遇事别冲动,这回可不是去玩的。”

    包子道:“你放心,我怎么说也是国防部长,能那么没谱吗?”

    吴用知道我要来,领着众好汉并方腊等人就在朱贵的酒店里等我,包子一下车就先和扈三娘拉着手又蹦又跳的寒暄,吴用和卢俊义并排站在最前,吴用面带微笑,一如往昔,我心才稍稍塌实了一点,看来这岔子出的还在可处理范围内,我过去跟众人一一见过,这才见金少炎就蔫儿了吧唧地站在吴用身后,左肩上裹着厚厚的绷带,应该是跟金兵搏斗的时候被砍了一刀,这小子见我在瞪他,勉强跟冲我咧了咧嘴,我拣肉厚的地方先踹了他两脚这才解气。

    我拉住吴用问:“军师,出什么事了?”吴用把我让进里面,落座以后说:“燕青和戴院长已经回来了。”

    我忙问:“哦,怎么样?”

    吴用道:“那金兀术非常自大,浑没把我梁山放在眼里。只当我们是一伙朝廷治下的山贼,扬言若不早降,必遭灭顶之灾,李师师的事没谈三言两语就被他一口回绝了,若非小乙智勇双全,只怕都不能全身而退。”

    我诧异道:“咱梁山25万人马他竟没有丝毫顾忌?”

    吴用轻摇羽扇道:“这其中恐怕还有一个误会,金兀术并不了解梁山实情,我们隶属宋廷,他直当兄弟们是被宋徽宗收买了来给他做说客的。这样一来,他更当李师师是奇珍异宝,这也怪我当初没有考虑周详,过早地打草惊蛇了。”

    我见金少炎脸色惨变,忙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不等吴用回答,李逵吼道:“打他丫地,还能怎么办?”

    吴用微笑不语,看来竟真的要发兵抗金,土匪就是土匪。再斯文的外表也掩饰不了他们身上那种好勇斗狠的精神头,难怪项羽跟吴用投脾气呢。说到打仗,这帮人一个个欢呼雀跃摩拳擦掌,看来是在山上憋坏了。

    我急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吴用淡笑道:“我正在想,不过看来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金兵有多少人?”我印象里,少数民族入侵中原人一般不会太多,都是精兵简从的。

    谁知吴用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大约在80万左右。”

    我骇然道:“怎么那么多?能打得赢吗?”

    吴用道:“女真人全兵皆兵。加上收编了一部分旧辽的士卒,差不多就是这个数,我也记得以前并没有这么许多,但事已至此,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我们出来混地,说话要算话嘛。”

    我大汗,听吴用的口气这仗八成是没把握能打赢,金兵不比宋兵,此时的金国战斗力在全盛时期。25万农民武装对80万精兵,项羽来了也无济于事,这要再往我跑到两军阵前笑去,笑抽了也未必管事了。

    我拽着吴用的手道:“你先别激动,我想想办法。”

    吴用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使劲挠头道:“我就不信我接待过那么多客户就没个能跟金兀术搭上关系的……”想了半天还真没有,就一个佟媛是满族还不会说满话……

    看着一帮杀气内敛的土匪,我说:“这样吧,我去跟金兀术谈一次,毕竟都是以后的潜在客户,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

    燕青不满道:“你觉得你口才比我们好是咋的。他能信你啊?我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吴用道:“算了,就让小强试试吧,他也是为了避免咱们两败俱伤。”

    其实我担心的不是两败俱伤,是全败俱伤,这其中还牵扯到一个金灭北宋地事情。组织梁山抗金。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一个不小心可就全栽进去了——为什么我感觉我做的事情有点像秦桧那个狗汉奸呢?

    当下我无暇多说。转身上车,吴用道:“现在金兀术的大军就屯在山西太原府外,你一路往西开就是了。”

    包子作别众人顺理成章地坐在我旁边,我愕然道:“你去干什么,下去!”

    包子道:“我要去看看师师。”

    我说:“你以为这是看演唱会去呢?”

    包子道:“实在不行我待在车里不就完了吗?”

    我知道想说服这个女人很难,时间紧急,只好作罢,我刚要走,金少炎拽住我的车窗把一大堆金条扔了进来,我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干什么?”

    金少炎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强哥,拜托你了!”

    我挥挥手,开车上路。

    一出了梁山的势力范围,立刻感觉不一样了,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路上流民四起,不时能看见从前线打了败仗的官军聚成团抢劫灾民粮食,赵宋地内忧外患已经集中爆发,就算金兵现在撤退,这个国家也没多大搞头了。

    走了不长时间。灾民渐渐少了起来,这说明我们已经接近金军大本营,我开着车见人就绕,最后终于远远望见了金军主帅的金顶大帐,四周围金兵金将密密匝匝,驻防工事更是百转千回。

    我把车隐蔽在一片小树林里,问包子:“现在怎么办?”

    包子学着电视里特种兵那样鬼头鬼脑地观望着四周,然后看着我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说:“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闯进去把师师给抢出来?”

    我拍她一小巴掌道:“你《第好几滴血》看多了吧,你看能冲进去吗?”其实她说地这个办法我也一路YY来着。可是我们的车毕竟不是巨龙能从天而降,千门八将拦不住它,遇几个台阶就完了,再说金军大帐连亘百里,谁知道李师师被他们囚禁在什么地方了。

    包子开车门道:“那走吧。”

    我说:“你不是待车里吗?”

    包子反问我:“我这么说的时候你信吗?”

    我无语……我发现这个女人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体现了其运筹帷幄和天生狡诈的一面,这可能是近墨者黑的结果——虽然就跟嬴胖子下了两天跳棋,但很难说清楚她有没有从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维中学到什么阴人的招,再有可能就是我们家包子天生适合混在乱世,要知道包子店老板在那些出身低微地乱世枭雄中已经很不错了。

    我和包子刚出了树林没两步就被一队金兵发现了。一个个挺着长枪吆喝着围了过来,我立刻举起双手叫道:“我良民大大的!”

    他们地小队长喝道:“干什么的?”

    哟,会说汉语,而且是干什么的,不是什么的干活——顿时好感大增……

    我举着手说:“我是来找你们元帅谈事的。”

    小队长扫了我们一眼道:“跟我们走,别耍花招!”

    之后我们倒也没受什么责难,身份也没受置疑。本来普通百姓见了他们避之惟恐不及,自己撞上来的,自然是来谈判的。

    小队长把我们带到一顶帐篷里就走了,门口摆了俩卫兵监视我们,连口冷水都没给端,我第一次受这样的冷遇,骂骂咧咧道:“妈地,一点都不好客。”

    包子道:“你又不是人家地客,凑合着吧,就当是咱到银行贷款来了。”

    不一会门帘一掀进来一个牙将。铜盔铜甲,有兽皮护腰,但看装饰和盔甲色彩职位应该不会太高,我见有人来,急忙站起赔笑,这牙将看我们一眼,大剌剌坐了下来,横眉冷对地也跟我不搭讪,坐了老半天,我忍不住问:“将军。你们大帅什么时候能见我们?”

    牙将哧的一笑,斜视着我道:“谁跟你说我们元帅要见你了?你们要天天派人来,我们元帅还干不干别的事儿了?”合着这又是一个来监视我们的。

    我眼珠一转,掏出一摞金砖塞在他手里,本来还担心他不感兴趣。谁知这小子立刻眉开眼笑。用标准地京片子客气道:“瞧,这怎么话儿说地——”由此可见人类喜欢黄金是一种天性。我估计地球上就剩一个人的时候见着这黄澄澄手感柔和地金属也会上去缠绵不休,要不怎么全人类都不约而同地拿它当一般等价物呢。

    我在那牙将摩挲金子的手上拍了拍道:“以后少不了还要麻烦将军,咱们常来常往。”

    这小子听出我在对他许下厚赂,殷勤道:“你们坐,我这就去看看元帅他有没有工夫。”他把金转掖好,背过身边往出走边喃喃道,“要我说也没什么谈的,你们直接投降不就完了吗?”

    牙将走了以后我苦笑道:“这款贷的,钱没见着先给接洽办的主任送了两根条子。”

    金钱的魔力很快就被证实了,20多分钟后帐外传来跨跨的卫队踏步声,传令官远远的喊道:“元帅到——”

    我急忙拉着包子站起来,一员金盔金甲的大汉已经快步入帐,看来这金兀术是一身硬朗的军人作风,他生地浓眉大眼,进来之后扫了我一眼,把元帅盔摘下顺手扔在一边,两根粗大的发髻便垂在肩上。

    “赵佶有什么说法?”金兀术先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

    我愣了一下道:“呃,元帅误会了,我们是梁山的代表,我叫萧强。”

    金兀术满脸不耐烦道:“又是梁山的说客,早知道直接拖出去杀了。”

    包子马上就不乐意了,大人物她见的多了,秦始皇给她一口一个胖子叫着,项羽是她祖宗,也就落个大个儿,包子翻个白眼道:“你怎么说话那么冲呢?”

    金兀术一下就郁闷了,不说我们在他眼里相当于求和的使者,他本身是金国的四王子,除了那位完颜阿骨打只怕此时全天下也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愕了一下,冷笑道:“这梁山的人还真有点意思,上午刚跑了俩这会又送来俩不怕死的——诶对了,上午那俩其中有个跑的比兔子还快地,听说叫戴宗?”

    我嘿然道:“那是我们20哥,能日行千里。”

    金兀术摆手道:“说吧,赵佶什么时候献降书?”

    我无奈道:“我们不是朝廷的人,也不管你和他之间的事,我来就是想跟您讨回一个人……”

    金兀术道:“想要那个李师师是吗?拿降书顺表来换。”我也来气了,阴着脸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金兀术:“……”

    我缓解了一下口气才又说:“是这样,李师师是我们梁山的朋友,而我们梁山呢,跟朝廷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的问题就是你把我们地关系弄混了——这样,你把李师师还给我们,你继续带着你地兵打赵佶,我们继续过我们的小日子,因为你就不可能拿一个女人跟一个皇帝换江山,明白吗?”

    金兀术:“……不明白。”

    我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着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不是一般人,像你们这样有点身份地人死了以后基本都会到我那再待一年,我就是接待你们的那个半仙,所以你现在跟我合作属于长远投资,明白了吗?”

    金兀术微笑道:“明白了——你想诓我。”说着这家伙突然厉声道,“来人呐,给我拖出去……”

    我急忙跳到他跟前摆手道:“别别别,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金兀术打个哈哈道:“几个草寇也算一国么?”

    到这个时候我也没办法了,动武,我和包子拧一块不如人家一条胳膊,而且我就从没想过在80万军队里跟人家主帅动武,就算把李元霸用饼干复制了,10分钟之内我顶多杀出3米远……

    贿赂?看金兀术穿的奥斯卡小金人似的,估计他很难再对金子提起兴趣来。

    在紧急关头,我索性豁出去了,大声道:“好吧,那我代表梁山正式向你宣战!”

    金兀术伸手拦住要上来抓我的卫兵,冷笑道:“好,那我等着你们。”

    我暗地里松了口气呀,我太了解他们这种人了,你要说在这个关头下跪求饶,那你完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腐烂的日子,就非得来横的不行!

    我哼了一声,装做一个受了侮辱勇士的样子,拍一把包子道:“走!”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召唤千军

    )我和包子刚走到门口,金兀术冷冷道:“既然来了两个,那就留下一个吧。”

    我回头道:“什么意思?”

    金兀术冷笑道:“你不是说梁山要向我们大金开战吗,空口无凭,留下一个做人质,如果十天之内还不见你们的人马,我就把这个……咦,这还是个女人?”

    包子怒道:“废话,你见过身材这么好的男人吗?”

    金兀术:“……反正我是第一次见这么丑的女人。”

    我点指金兀术道:“你完了,我发誓你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金兀术背手道:“你们两个商量一下谁留下吧。”

    我和包子面面相觑,我毅然对金兀术道:“能不留吗?”

    金兀术:“……”

    包子跟我说:“别跟他废话了,你赶紧出去想办法,带我本国的人马来救我。”

    我诧异道:“你本国人马?”

    包子道:“你忘了我是秦国大司马了?”

    我跺脚道:“那管什么用呀?”

    金兀术不耐烦道:“你俩快点,到底谁留下?”

    包子道:“我,但是我有个条件,我要见李师师。”

    金兀术打个哈哈道:“这容易——来人啊,把这个丑八怪和那个李师师关在一起。”

    包子拉了拉我的手道:“你去想办法吧,不用担心我,正好我和师师还能有个照应。”她随即指着金兀术道,“你记住,你叫姑奶奶一声丑八怪我以后就扇你一个嘴巴,四舍五入咱们秋后算帐。”

    金兀术抓狂道:“快把这个丑八怪拉下去!”

    包子伸出两根指头:“两声了……”

    两个金兵上前来架住包子,包子像个女地下党一样厉声道:“别碰我,我自己走!”

    那两个兵看样子也实在不愿意碰她,就在后头跟着。包子冲我做了一个“很过瘾”的手势,然后抬头挺胸地像个就义前的英雄似的当先走了出去,就听她的声音说:“往哪边?”

    那俩兵:“……左。”

    她跑这过瘾来了,我怎么办呀?情急之下我指着金兀术喝道:“你别后悔啊!”

    金兀术冷冷扫我一眼,大声道:“来人,给我乱棍打出。”

    刹那间我小腿上就吃了好几下,我一边蹦着往外走一边兀自回头骂:“姓完(颜)的,咱俩这仇算做下了,你迟早会后悔的!”

    金兀术笑眯眯地跟着我们走出帐外道:“记住,你只有10天时间。否则我就把你丑八怪老婆(三声了)的脑袋送到梁山!”

    金兀术转身回帐,一群金兵就追着我打,这要一直打到车上,我两腿上地肉还有的剩吗?幸亏收了我钱那个牙将过来拉开众兵,小声跟我说:“你放心,嫂子我替你照顾着,绝对吃不了亏,过几天你来服个软赔个罪,兴许就能给你放了——”

    虽然是拿人手短,也明白他这是在安慰我。可这人还真不错,我把剩下的金砖都塞进他怀里,那牙将一副无功不受禄的为难样子道:“可是哥们我跟你把话说头里啊,那个李师师就难办了。”

    我转过来安慰他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办法!”

    有了牙将的吩咐,一群金兵只是围在我后面用棍头敲地面,我落荒跑回车里。气炸心肝肺,锉碎口中牙,一口气跑回梁山。

    吴用他们还在酒馆等我,见我一个人下车,忙问:“包子呢?”

    我铁青着脸说:“让金兀术扣住做了人质了。”

    众好汉大哗,这就要点兵出发,金少炎愧疚道:“强哥,对不起啊。”

    我冷静了一下,拦住众人,跟吴用说:“军师。以你看现在该怎么办?”说着话我把他拉在僻静处小声说,“我看用打是不成的,金兵确实很强悍。”我也是见过不少军阵的人,那8万金兵军容整肃,实在是一支劲旅,梁山真要发兵,只怕难以抗衡。

    吴用摇着羽扇道:“我也明白用打是打不过的,我这半天也在想办法。”我忙道:“想出来了吗?”

    吴用道:“办法是有一个。”

    “快说呀。”

    吴用微笑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说:“这好象是《孙子兵法》里的话吧?”我虽然没什么文化,可也老在电视里听那些企业家们胡扯,这帮奸商就老用这句话来诠释自己的成功。

    吴用道:“对。我们现在就急需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也说了,如果打起来,后果会非常严重,我梁山存亡事小。这里还牵扯到一个不能改变人界轴地问题。我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要回李师师——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包子,咱们要的不是消灭谁,而是让敌人明白我们不是好欺负的,认识到真要打,他们也没把握,只要做到这一点那就万事大吉了。”

    “那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我们兵力不足,他自然不怕我们,要想金兵罢手,除非有10倍于他的军队,那样的话不用动手,叫他们往东不敢往西。”

    我嘿然:“800万?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据我所知,这世界从古到今,从外国到中国,还没有一个国家在任何时期配备过800万的军队,而且世界上很多国家总人口也远远不到这个数……

    吴用道:“这还是受你刚才临走时候说的一句话的启发:你说你接待过那么多客户,偏偏没有一个跟金国有关的,我看未必。”

    我奇道:“谁跟金国有关?”

    吴用神秘道:“有关地不一定非得是朋友,金国是被谁灭的?”

    我豁然开朗道:“你说蒙古人?”

    吴用点头道:“嗯,确切的说是成吉思汗带领下的蒙古人,你要能从他那里借二三十万蒙古骑兵来,对金兀术应该是不小的威慑力。”

    我顿足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算算啊,30万骑兵,先不要马吧。30万人——我这车一次就按10个人装,来回得跑3万趟,等全到齐了最先到地那批人估计都当爷爷了……

    吴用摆摆手道:“不是废话,事在人为,既然我们能从一千年前穿到你那里做客,蒙古人也未必就不能从几十年后穿到宋朝来打仗,就算不行,你可以先把成吉思汗接来,真要打的话,他有丰富地跟金人作战的经验。所以我建议你先跟刘仙人他们商量一下这事儿。”

    他这么一说总算给我提了一醒,老神棍最近偃旗息鼓的不定在家憋什么坏呢,现在我有这么大的困难了,不能让丫闲着!

    我急忙上车道:“那我就回去一趟,你让哥哥们先别冲动,如果我10天之内不回来……”

    吴用一笑道:“你放心,从这里到太原只需两天行程,你3天内没有消息我们就发兵,巧办法没有笨办法总是有的,我梁山可不是谁都能小瞧的!”

    我使劲冲众人一抱拳。发狠地一踩油门,冲向2008。

    回了家我一摔车门就冲进何天窦的家,两个老神棍正一人一小盅茶稳稳地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张图纸讨论着什么。

    我把茶壶端起来灌了一通,叉腰道:“挺惬呀你俩,这是什么呀——”我把那张图纸拿起来扫来扫去,何天窦急忙抢过去道:“这个可别乱动。”

    我把图纸扔在一边。抓着刘老六脖领子道:“哥们这回有难了,你非得给我想个招儿不行。”

    刘老六低头绕出我的手臂,嘿嘿笑道:“有难了就想起爷爷来了?怎么回事呀?”

    我一屁股坐进沙发里道:“简单说吧,李师师那个小妞被姓完(颜)地80万军队困住了,那小子水火不进怎么说都不行,怎么才能让他服这个软——我把话说在前面,这忙你们必须得帮,我媳妇也折里头了,还有我那5个月的儿子,我可不想让我儿子在监狱里头出生!”

    何天窦道:“一般监狱里头出生地孩子都有出息……”见我眼神不善。急忙打住了。

    刘老六点根烟道:“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我胡搅蛮缠道:“那我不管,要么你派天兵天将空降敌人大后方,要么你给我凑800万军队来——”

    刘老六看看何天窦,呵呵一笑道:“800万军队,不是个小数啊,不过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只不过得你自己去凑。”

    我猛的坐起来,吃惊道:“我靠,你说真的?”

    刘老六和何天窦相视一笑,抽着烟像大首长一样满屋溜达道:“我们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了。”

    “什么意思?”

    刘老六道:“还记得我把四个皇帝塞在你那给你顶工资的事吗?”

    “啊。是啊……”

    何天窦此时自觉担当起政委的职责,温和道:“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做吗?”

    我脱口道:“你们不就想赖我点好处吗?”

    刘老六不满地瞟了何天窦一眼:“你问他这个干什么,我就知道他嘴里没好话。”

    我此刻是人在矮檐下,赔笑道:“六哥,刘爷。我错了还不行吗。为什么呀——”

    刘老六道:“除了想赖你点好处以外……”我黑线——

    “真正的目的是维护人界轴地平衡,你想。你跟这四位处好了以后借个百八十万的兵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迷糊道:“我借兵干什么,你们那会就算到李师师被抓地事了?”

    刘老六一摆手:“不是这样的,我们当初的想法是这四个皇帝各自回去以后说不定会碰到什么意外,比如说,李世民在灭隋的时候哪出了乱子;赵匡胤兵变以后被镇压怎么办……”

    我愕然道:“是啊,怎么办呀?”

    “这就需要同行帮一把啦,李世民这个时候就可以跟赵匡胤借兵灭隋,赵匡胤要出了麻烦也能跟朱元璋借人平事儿,反正都是皇帝。谁都有用得着谁的时候,这样地话,原本四个该当皇帝地人就相当于拧成了一股力量,有什么意外互相有个抵挡,你出什么任务都有强力保证,历史就不会改变,这不比给你百八十块饼干有用?”

    我恍然道:“你们早就想着让他们跨着朝代地作弊呢?那现在这四位都怎么样了?”

    刘老六道:“万幸,都没什么曲折,该当皇帝地当了,该统一蒙古的统一了。哎,这人尖子就是人尖子,真是没话说。”

    我忽然反应过来道:“不对呀,就算他们出了什么意外,那唐朝的兵怎么去宋朝帮忙呢,你不是打算让我7个7个拉吧?”我决定了,他要敢说是我就拿板砖掀丫前脸儿!

    刘老六笑道:“别老拿自己当盘菜,我们自有办法——四个皇帝一走,我和老何就在各朝代之间开了一条兵道。”

    兵道!这两个字一出我只觉漫天球型闪电乱闪,一时间天地充满肃杀。风萧萧兮而树不止,山雨欲来花满楼,不由得悚然道:“有杀气!……那个兵道什么玩意儿啊?”

    刘老六道:“很简单,就是各个朝代之间的通道。”

    何天窦把那张图纸拿给我看:“这是线路图,每个朝代有个固定地点可以过人。”

    我拿过来一看,只见无数国名都被乱七八糟列在一起,其中线路曲曲绕绕。宋朝的东京开封府再次成为中转站。

    我喜道:“这他妈太牛B了,从秦朝到清朝两边对发,路程都差不多——秦朝的兵道也通着呢吧?”

    刘老六点头道:“本来是想解决人界轴上的问题地,想不到先被你小子给用了。”

    我仔细端详着图纸,欣喜道:“这下好了,从胖子到吴三桂,一人给我借个三瓜俩枣的就离800万不远了。”

    刘老六正色道:“这东西可不能滥用,兵再多不能改变历史大环境,你可不能公报私仇把金兀术给灭了。”

    我说:“这个我懂,我不灭他。我就让800万人把他围几天,看他怕不怕?”

    刘老六道:“这次你除了救李师师以外还有一个任务:原来历史上1127年是北宋灭亡地日子,可现在看来金兀术有点迟到了,你把李师师救出来以后,让宋徽宗和金兀术达成个协议,北宋的江山就让金兀术接管几天,宋徽宗和宋钦宗象征性去五国城(原来二帝被掳去的地方)溜达一圈,就相当于被抓去的,然后随便去哪个朝代申请个政治避难好好享受后半生就完了。”

    我鄙夷道:“我说你们怎么这么上心帮我呢,原来还有私活给我干呢。”但事已至此总比束手无策要强。我说,“我这就找各位陛下们借兵去。”

    刘老六把图纸塞给我说:“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来,兵道三天以后才能正式开通,各个朝代的运兵地点都在图上了。到时候需要我最后给你一个口令才能进入。答应给你借兵的,你让他们把部队集结起来三天以后从兵道出发。我算过了,最远的地方要去宋朝路上得走个五六天,也就是说给你准备地时间只有3天,至于能借来多少兵,那就要看你本事了。”

    我把图纸和一大包蓝药放好收起,想起两个老神棍这几天昼夜不眠的,于是问:“这段时间尽忙这个了吧?”

    刘老六为了博得我地感激,夸张地伸个懒腰倦怠地说了声是,何天窦却说了声不是,两个人没说在一起,面面相觑,我知道这里面何天窦比较老实,问他:“你们大半夜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何天窦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套碟来:“我们……看《越狱》呢。”

    我瞪了刘老六一眼,刘老六则瞪了何天窦一眼,随后他把一张压缩碟递给我道:“要不你拿一张去给李师师看?她要能从里面学个皮毛咱不就省事了吗?”

    出了何天窦家我志得意满,摩拳擦掌,姓完(颜)的小子你打老子,还骂老子的老婆是丑八怪,还敢威胁老子,孰不知全中国历史上最有份儿地皇帝都是老子铁哥们,老子就按吴用说地,不打你不骂你,整个800万的军队吓唬你,老子让你瞧瞧我萧王爷有几只眼,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兵不血刃,让你看看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召唤千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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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介绍:
【起点第四编辑组签约作品】我真倒霉,真的


人家穿越,我只能被穿越


人家泡妞,我只能被妞……


在我的第“好几号”当铺里,我接待了名叫荆轲、李白、关羽、秦侩等等一系列客户,发生了一连串让人忍俊不禁的故事


本书恶搞气氛浓重,修真、穿越、都市、爱情一个也不能少。所以名之以“史上第一混乱”


34825040混乱一群,感谢《混社会的那些日子》作者毛毛!(已满)


混乱二群:56046523(满)感谢书友地狱宅人


混乱三群:60026756(此群主叫猪也有自尊......)


N群,10315780,感谢书友颓


第一混乱高V群:61631130(感谢懒猪,高V读者进)史上第一混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史上第一混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史上第一混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