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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清雨止     烬神纪txt下载     烬神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二十章 妖晶石

    妖族数量庞大,此城在妖界中虽然算是小城埠,可那流动人口,却已达百万以上。只是相对来说,这城池建设,比之灵界可是远远不及,墟市简陋已及,那一幢幢建筑,根本谈不上什么精致。

    这妖族形态种类繁多,独孤篪就曾亲眼看见,自路边高草丛中游出一条丈许青蛇,摇身一变,化作一个青衣童子,施施然地延路,向那城埠中行去,当然此类景象不是个例,还有那凌空飞至的不知名鸟雀,落地时,便化作一个明眸善睐的娇俏女子。这些个妖物,自然多是那刚刚化形不久,还不能久处于化形状态的小妖。

    妖类,拥有着远超于人类修士的灵觉,所以,在对于天材地宝的辨识与搜寻上可是远超于人类的。

    由于这个原因,在这墟市之中,独孤篪便见那满街道上,一个挨着一个的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应有尽有。

    妖界虽然不及灵界那种有着成熟的社会形态,可他们的社会形态却也算不得原始,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流通货币,妖币,晶石。

    妖币,自然是那些个级别较低的妖类们使用的货币,而晶石,这东西怕是在诸上灵域之中,都能通用的货币形态,当然不包括那真冥界。

    这妖类虽然有着,对于天材地宝无与论比的辨识与搜寻能力,可对于这些个天材地宝的应用,上就显得十分的粗糙,在妖界之中,那懂得炼宝,炼丹的妖修也不是没有,可那级别和数量,却实在是远远比不得灵界人族了。

    所以,对于采集来的天材地宝,他们大多的做法,要么就是原物服食,要么就是原物使用。若是能见得这妖界之中,有着那带着炼制的制式法宝的,不用问,这人必然是出自高门大派。

    独孤篪这一路走来,那集市上好东西可真是见了不少,他自然是不客气地,将自己能够看得上的东西全部收入囊中,至于那价格,自然是低的令人瞠目。

    而他的形象,落在一集市妖族眼中,也是极为吸引人的眼珠,为什么,到不是说那些个妖族能够看出他远高于别人的修为境界,也不是因为他的长象如何俊美,而是他腰间插着的一口宝剑,这口宝剑也不过下品灵器级别,只是他用来应景之物,谁知便是这一口,在他看来极不起眼的宝剑,让这一市的妖修们,错估了他的身份。

    灵器,炼制的制式灵器。便是这墟市的主人,那虎灵宗主也才拥有一件,而那虎灵宗,若大宗门,上下上万人口弟子,个个都是以天然灵材炼化为宝,比如极品灵竹,高阶兽骨,等等。

    以这些个天然灵材为武器,虽然也能当作本命法宝来培养,可那攻击效果,实在是差强人意,便是那极高品阶的宝材,如此运用,怕是连其中十之一二的力量也难以发挥出来。

    “公子是哪家高宗大门的弟子吧?难怪看上去如此丰神俊朗,气概不凡,呵呵,不是老夫夸口,这整个集市之中,各各摊位上出售的宝材,没有一家能够及得上老夫这里齐全,公子不妨看看。”对于身份不俗,出手大方的客人,这集市上的摊主,自然是不遗余力的费心招徕。

    此时,一个样式古旧的两层建筑大门旁边,支着的一个摊位边,就有一个干瘦老者,一脸笑容地招呼独孤篪。

    一只老狐狸,独孤篪心里不由暗笑。

    他拥有着慧心法眼,自然一眼便能看穿这老头的本体。不过真如这老头所说,他这摊位比,之别的摊位真是大上不少,而且那摊位上林林总总,排放的东西,确实没一件不是极为珍惜的宝材。好在独孤篪,器道,丹道皆是不凡,这摊上的事物,倒是样样识得。

    “不错,老人家这里出售的东西,真如你所说很是齐全。”独孤篪笑着在那摊前驻步,随便捡起摊上的一件事物对着日光辨其成色。

    “公子好眼力,这是万年玉珊瑚,得自东海枯叶岛旁边深海之中,用以炼器制宝,大有妙处。”那老头见独孤篪似对那株玉珊瑚颇有兴趣,连忙抚着掌笑着推介道。

    “万年?我看,这只玉珊瑚,便是有三千年就封顶了。”独孤篪嗤笑一声音,并不看那老头。

    慌言被戳破,那老头到并无愧色,嘻嘻一笑道:“没想到公子竟是识货的行家,小老儿失礼了,不过这生长年份虽不足万年,可这成色却是上佳,你看它通体透明,不含有一点杂色,可是难得的水系灵物呢。”

    “也罢,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本公子做做好事,也算是济老扶困,这株玉珊瑚我便买下了。”独孤篪作出一副大度的样子道。

    “呵呵,那实在是太感谢了,承惠两枚上品灵石。”说实话,这东西若,是放在灵界之中,两枚上品灵石实在是极为便宜了,可在这妖界之中,这个价格就有宰客之嫌疑。独孤篪这一路走来,对于妖界宝材出售的价位,早已心中有数,一听这老头出价,他不由满含笑意的斜视向对方。

    被独孤篪这样看着,那老头不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的搓了搓手,干笑道:“呵呵,此物极是难得,所以这价格也就高了一点,这样吧,公子便于这摊上再选一件事物,作为搭头可好。”在他看来,他这满摊上,也就这件玉珊瑚最为珍贵,便是独孤篪再于其中任选一件,在他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哼,你这人还真会作生意,也罢,今日本公子心情好,便如你所说,那多赚的便算是赏你了。”说着话,不在意的自那摊了上随便取了一件事物,便丢下两枚上品灵石。在那老头千恩万谢声中洒然而去。

    行不多远,独孤篪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两层小楼,门头竹杆上挑着一面青旗,认得是酒楼的标识,便施施然地踱了进去。

    进了酒楼,自有跑堂的伙计殷勤招呼,引着他在二楼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下。

    “客官可要来些什么吃食?”那伙计麻利地扯下搭在肩头的抹布,将那本就干净的桌子擦抹一遍,再给独孤篪倒上一杯茶水,笑着问道。

    “点你们店里拿手的菜式来上三四样,再上上一壶好酒。”独孤篪说着话,扔了几枚妖币在桌上。

    “得嘞。”那伙计飞快地应了一声,将那桌上几枚客人打赏的妖币拢入手中,屁颠屁颠地去了。

    独孤篪这才取过那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缓缓自怀中取出一样事物来。

    那是一块黝黑不名的丑石,上面虽然有些灵力波动,却是不甚明显,自是方才在那狐妖摊上,作为购买那玉珊瑚时作为饶头配送的事物。

    “果然没错,呵呵,想不到,在一个名不见经转的野摊上,也能捡到这样的露来呢。”独孤篪托着那丑石,仔细感受一般,终于确定此物的出处。

    “公子运气不错,竟然能够寻得这样一枚妖晶石。只是看这样子,已经大多石化了,其中的妖晶,怕是乘不下多少了。”就在独孤篪正打算将那一事物收起来时,不远处传来了声如空谷莺啼般的声音。

    寻声望去,只见对面楼梯口处一张桌旁边,凭桌坐着一位玄衣少年,明眸皓齿,一头黑发收于脑后,以一根玄色丝带束起。而在这少看面前的桌子上,也如自己一般,横放着一柄带鞘长剑。

    这人虽然是一身男子打扮,可独孤篪那里还分不出她是一位姑娘侨装,不过既然对方不欲以真面目示人,他也只好装作不知,笑着拱手道:“这位公子倒是好眼力,不错,此物也是方才在一个摊位上淘得,本指望捡个露呢,如今看来却是空欢喜地场。”说完话,独孤篪很自然地将那枚妖晶石收入怀中。

    妖晶石,那男装女子虽然眼力不错,认出这东西是何物,可妖晶石也是有着品阶的区分的。她可是没有那眼光,看出这枚妖晶石的来历出处。

    所谓的妖晶石,其来自大能妖修的妖晶,一般来说,妖死亡之后,此物会在第一时间消失,纵然是妖类中的神级强者,亦是如此,可是这世上总有一些意外。

    有些妖晶,在本体死亡之后,因着环境的特殊而不至消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石化,这就是妖晶石。

    无论是对于妖族来说,还是对于人族修士来说,这种东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因为,那妖晶石中妖晶,如果石化的不是很多的话,其种还以妖晶形态存在的部分,可是蕴含着大量的妖元,那种纯净的妖元,对于妖类来说可是大补,如果属性相同的话,甚至可以为妖类自己的妖晶直接吸收,从而促使自己的妖晶进阶。

    当然,这也是入药的上好材料。只可惜,那女子说的不错,独孤篪得到的这一枚妖晶石,是几乎已经完全化为石头,其中的妖晶部分已然所存无几,从这一方面来说,实在没有几分价值。(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一章 被讹上了

    可是,以着独孤篪的眼光,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费心思购买一个无甚价值的东西?这一枚妖晶石在,其价值不在于它其中还保留着多少妖晶,而在于它的出处。

    如果是一枚真灵妖晶所化的妖晶石,那无论其中还存在多少妖晶,对于独孤篪来说,其价值都是无可估量的。而这一枚妖晶石,自然就是出自一枚真灵的妖晶。

    “这妖晶石极为少见,纵然各大宗门的长老级别的人物,也不一定识得,公子却是慧眼识货,于野摊之中将其认了出来,倒是让在下深感好奇,敢问公子是,那一宗门的高足弟子。”那男装女子眼波微转,笑嘻嘻地问道。

    “又是一只小狐狸。”独孤篪心中不由苦笑一声,面前女子修为尚浅,在他的慧心法眼下,自然无可遁形,被独孤篪认出本体,也在情理之中。

    听了那女子的问话,独孤篪正要作答,却不想那女子惊声道:“你竟然能够识得我的本体。”一句话说出,那女子脸上显出一丝溥怒,更带有几分羞色。

    “抱歉,在下并非有心。”独孤篪苦笑一声音,他这慧心法眼,其实并不曾真正运转,可纵然不曾运起神通,那破妄的能力却是自然存在,因此上,比之修为差的妖类,自然能够一眼便辨识出来,不过景象模糊罢了。

    独孤篪也算得上是君子了,实不好虚言相欺。只是他不明白,那女子如何知道自己能够看得出她的本体?再说本体被人看穿,又有什么好羞怒的。

    “哼,你,你这人难道不知道妖界之中,不得本人充可,辨识别人的本体,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么?”那一脸轻怒地道。

    “实在,实在是抱歉,在下这……。”独孤篪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在下这双眼睛,非是有意运功探看别人。实在是,实在是。”

    “你的意思是天生灵目?”那女子大奇问道。

    所谓的天生灵目,比如有些凡人拥有通灵之眼,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如鬼魂之类,当然还有其它类的天生灵目。这些个灵目与生俱来,是不必元力神通发动的。

    “呵呵,差不多吧。”独孤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看到独孤篪一脸窘态的样子,那女子不由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一时间女子风情一览无余,其实妖类被人看破真身,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这女子倒也不曾真地想要追究什么。笑过之后,这女子容色一整,瞪了独孤篪一眼道:“既然你自己也觉得失了礼数,总应该有所表示吧。”

    “嗯?”独孤篪一时反应不过来,脑子转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有些好笑。

    “怎么,不应该吗?”那女子秀眉轻皱,有些微嗔地道。

    “哦,应该,应该的。确不知在下该当如何陪礼。”所以说女孩,尤其是美丽的女孩,永远都有不讲礼的资本。

    “看你如此有诚意想要陪礼,也罢,本姑,本公子就赏你个面子,这一顿饭就由你请好了。”说着话,这女子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走到独孤篪这一桌上,在其对面坐下。一对灵动的大眼睛中,满是戏谑。

    “哦。”独孤篪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可见对方已经在自己面前坐下,只好苦笑一声道:“应当,应当,能得姑,公子赏脸,也是在下的荣兴。”

    就在此时,那小二托着一个红漆托盘走了过来,那托盘之中摆着几样精致的菜式,还有一壶酒,一双筷子,外加一个酒杯。

    那小二捧着托盘,飞快地走到独孤篪桌前上菜,安著。独孤篪见只有一副杯筷,正要开口让那小二再添一副杯筷来,想不到那女子竟然抢先抓过筷子,在那盘子中把拉几下,皱起眉头怒道。“你这小二是怎么搞的,如此粗鄙的菜式也敢揣上来,这是人吃的么,撤下去。”

    “嗳,这位公子爷,您这是怎么话说的,这可是小店最拿手的菜式呢,招牌菜,什么叫不是人吃的呀。”那小二一听可是不乐意了,不由亢声辩道。

    不光那小二不乐意,独孤篪听了这女子的话也是一脸苦笑,‘什么叫不是人吃的,这菜摆在自己桌上,这不是连自己也给骂进去了么,女孩家心眼小,看来,她是为刚才看破其本体之事借题发挥呢。’

    “嘿嘿,这虎灵城还真是个小地方,这等菜式也敢称之为招牌菜。”那女子瞪着小二,很是不屑,随即又转眼看了独孤篪一眼,用筷子指着他对那小二道:“这位公子说好了,要摆一桌上等席面,为大爷赔礼的,你这菜式如此粗鄙,这位公子的面子,小爷的面子,那是可以随便应付的么。”

    “啊,这这……”那小二一时傻了,独孤篪与那女子,二人的打扮,这小二看在眼里,他虽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跑堂,可南来北往的客人见的多了,眼力劲还是有的,自然明白,眼前二人身份不是一般,自己这家酒楼,在这虎灵城中排得上字号,可在这些贵人眼中,怕是什么也不是,这女子一番教训,他竟然无言以对,一时竟傻了。

    这女子如此刁蛮,让独孤篪一时也感觉哭笑不得,见那小二尴尬的样子,不由出言解围道:“姑,公子不必发火,这虎灵城就这么大,寻一家打尖吃饭的地方本就不易,你也不必为难这小二哥了,这样吧,欠公子的那桌赔礼席面,等到了大城大埠,有机会在下一定补上,你看如何。”说完话,他笑着回头对那小二摆摆手道,“去再添上几样小菜,添一副碗筷来。”

    那小二如蒙大赦,应了一声,飞快地去了。

    那女子倒是不客气,将独孤篪面前的杯碗抓到自己面前,自斟一杯,轻抿一口,不由眉头大皱,随即又夹起一口菜,送入红润的小口中,嚼了几下,随即一脸苦涩地将之强咽下去,便自放下杯筷,对一桌酒菜完全失去了兴趣。

    这一切看在独孤篪眼中,直觉好笑。“看来公子锦衣玉食惯了,这里的酒食难以入得公子玉口。”对于眼着这个女子,虽然她表现的刁蛮了一些,可独孤篪心中并不生厌,因为他的一众妹妹,几乎大半都是这种性格。

    眼前这女子年纪极小,也就和周楠差不多大,可修为也不一般,竟然有着金丹期九阶的修为,这修为,比之自己在服用那盗天丹药之前还要强上一些,可见此女的资质是如何了得。

    如此资质,且聪慧伶俐的女子,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消遣自己,其行为,必然有着深意。独孤篪正是看清了这一点,这才装作不知,任其发挥。想要看看她倒底意图何在。

    “就你伶俐。”女孩白了他一眼。

    独孤篪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话,此时,那小二又送上来一副杯筷,再添了两样菜式。

    看着对面独孤篪吃的香甜,那女子神色间极不服气,可看着眼着的菜肴,却是一点动筷了的勇气也没有。

    “公子未免太要强一点了吧。吃个饭也要比么?”那女子的神色动作,落在独孤篪眼中,以他的见识,哪能不明白此女此时的心态,不由放下筷子,好笑地看着对方道。

    “要你管。”女子皱了皱鼻子,狠狠地道。

    “哎,怎么说,咱们也算是相识了,不好总是公子,公子的称呼吧。敢问公子高名大姓?”独孤篪笑的很欠的样子,拱了拱手问道。

    “没有公子,何问公子之名。”那女孩白了独孤篪一眼,一手支颐,一手捏着一支竹筷,在那白磁酒杯上轻轻敲打,一对明眸却是定定地看着独孤篪。“再说了,问人姓名,总要先报上自己的字号吧。”

    “哈哈哈哈,姑娘到是一点也不肯吃亏。”独孤篪大笑,“在下独孤篪,敢问姑娘芳名。”

    听得对方点明了自己的女儿之身,这女子不由狠瞪了独孤篪一眼。随即转颜换作一脸笑意。“敢问公子来自那宗那派,师承何人啊。”

    “姑娘到是好计算,还不曾告知芳名,便要打听在下的底细了么?”独孤篪也是定定地看向那女孩,端起眼前的酒杯,啧地一口,将酒饮尽,自始至终目,光没有离开那女子双眼。

    “哼,不说便不说吧,忒地小气。”似乎被独孤篪看的不好意思,女孩悄悄转过头去,避开对方的目光。

    “既然姑娘不愿意以真姓名见告,那再下只好告辞了,有缘分再见,那时再下为姑娘补齐一桌赔礼之宴。”独孤篪说着话便站起身来,扔下十数枚妖币在桌上,取了自己的宝剑,作势就要离去。

    “哎,你这人好没道理,赔礼宴,那有容后再补的?”看着独孤篪作势要走,那姑娘不由急了。

    “那怎么办,难不成,姑娘为了一餐宴席,便要一直跟着在下么?”独孤篪看着她道。(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二章 难缠的小狐狸

    “那又如何,本姑娘还就跟定你了。”这姑娘气鼓鼓地腾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了自己的宝剑插入腰带,将身后的凳子一踢,走到独孤篪身前。

    实未曾想到,这位姑娘如此执着,不久之后,独孤篪出了虎灵城,而其身后,自此也坠上了一条甩不掉的尾巴。

    “姑娘总不至让在下一直姑娘姑娘的相称吧。”二人同行,独孤篪总不好冷冷地不言不语,再说了,很明显,这姑娘来自高门大族,对于妖界的事情,自然是极为了然,他还望能从其口中获知灵界的一些信息呢。

    “哼,贼心不死,想问人家的名字直言开口,何必转弯抹角。”那女子疾走两步,与独孤篪行个并肩,侧头射了其一记眼镖。

    “在下直接相问,姑娘肯作答么?”独孤篪看了对方一眼道。

    “想的美。”女孩嗤笑一声。

    “还不是,姑娘既然立意不肯相告,那在下怎么问不也是白搭。”独孤篪忽然停住脚步,定定望向那女孩道:“总是姑娘姑娘的称呼实在不好,莫不如在下给姑娘取个名字,大家走在一起也好称呼?”

    “你敢。”一听独孤篪如此说,这姑娘不由气极,谁知道他会给自己取一个什么样的古怪名字,叫起来,怕是要激起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呢。

    “哦,姑娘是女儿身,莫不如就叫姑娘小妞儿,嗯,不好,这个称呼有些轻慢了,铁蛋,柱子。”独孤篪那管她如何不愿意,竟然一副认真的表情,以指轻点额头,似真要给这女子取个名字的架势。

    一个个名字,从他的口中报出,又一个个地被其摇头否决。

    “停,停,够了,够了。”果然这女孩受不了了,那一个个的名字,从独孤篪嘴里报了出来,果然激的她一身鸡皮疙瘩骤起。实在是受不了了,她连忙疾呼制止。“你是故意的。”女孩忿恨地瞪着独孤篪。

    耸了耸肩头,独孤篪作出一个无奈地表情笑道:“其实在下也想给姑娘取一个清雅脱俗的名字来者,可惜在下学识有限,想不出更好的字眼来。”

    “你。”女孩不由气极,那一双眼睛狠不得在独孤篪身上剜下二两肉来。“哼,罢了,本姑娘的名字,告诉你也不打紧。我性胡,名怜儿。”这姑娘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想一想,如果真的一路下来,被他在人前铁蛋,柱子地叫着,那景象,想想都令人害怕。于是只好妥协。

    这家伙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呢。胡怜儿心下暗想。

    “原来是怜儿姑娘,失敬,失敬。”独孤篪笑嘻嘻的拱手一礼。“看姑娘的年纪修为,想来也是出自高门大派,却不知出自那一高宗大族。师承何人?”这几乎是之前胡怜儿问他的话,此时他算是原封不动地问了回去。

    “你休想我告诉你。”被对方摆了一道,这胡怜儿有些急了,“咦,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能够看得出我的修为?”想清楚了独孤篪方才的问话,这姑娘不由心下大惊讶。

    她的师门可是极有势力,而且那功法传承自成一派,玄奥无比,更有一点,便是殓气,殓形之道,一般人,绝难辩出他们的身份来历,修为功法,以及年龄。

    在这一点上,她一直以来都是极有信心的。可这独孤篪一句话,看你修为年纪。倒让她的心中疑惑不已,不知道对方是在诈她,还是真地看出了自己的修为,如果是后者的话,就实在是可怕了。

    她那里知道,她的功法修为,独孤篪还真的是能够看得出来,虽然不曾真的运用那慧心法眼神通,可这神通,一直以来,对于他双眼的煅炼,也让他拥有了平常便能够看透别人修为的本事。只要是修为级别不高于他的,那修为根本就无可隐藏。

    “哦,猜的。呵呵,咱们妖族,能够完全化形的,都在金丹之境,在下看姑娘神完气足的样子,想来至少修为也在金丹中境以上,再看姑娘容貌,想来年纪也不大,故有些猜测。”独孤篪呵呵笑道。

    这姑娘殓气,殓形之道极为了得,独孤篪自然是能够觉察出来的,又听她这么一说,自然明白她在那殓气,殓形功法极有信心,也就不好说出是自己看出来的。

    “原来如此,哼哼,你也有些想当然了吧。你方才说的那些个化形之机,只适用于普通妖族,大门大宗之中,可是不适用呢。

    妖界的三宗四族,可都有办法,让宗中弟子提前化形的。也不知道你这家伙出自那个门派,这一点常识都不懂得。”胡怜儿鄙视地看了独孤篪一眼,轻哼一声道。

    一般妖族,步入炼气境时便已经开始化形,只是那化形极不完全,那形象就象是半兽人一样,直到其修为及达金丹之境,才会完全化作人形。

    “哦,竟然是这样。呵呵,在下还真是不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当然,这一切都是他故意作做,之前,在那星神废土遇到那几个妖族之时,对于这妖界的大概情况,他已经作了了解,这胡怜儿所说的,自然也在其了解之内。

    “你真不是出身大族?”胡怜儿奇怪地看着独孤篪问道。

    此时她不得不怀疑,不说是三宗四族弟子,便是次一级的宗门大派弟子,对于这些个事情也不会茫然不知的呀。

    “在下随师在山中修行,确实不是出自大族高宗。”独孤篪苦笑一声道。

    “散修,那你便是散修了,可一个散修,竟然会有你这般修为,可见你家师傅亦非常人。”胡怜儿上下打量着独孤篪。

    她说的不错,以他的本领,平常也是能够看得出比自己境界低的修士的修为阶别,和本体的,可对于独孤篪,他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要么对方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要么他身上也具备着如自己一般的殓气,殓形奇功,这两点,无论那一点,都预示着其传承非同一般。

    “在下师尊号痴僧,不知怜儿姑娘可曾听说过?”没办法,独孤篪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师傅。

    “痴僧,痴僧,这位前辈的大号,还真是不曾听说过。”胡怜儿仔细想了想,记忆之中根本没有关于痴僧的记忆,只是这位前辈,既然能够教导出独孤篪这样的弟子,可见其非是一般人物。

    “既然令尊师号以痴僧,那么,你修习的应当是密妖宗功法了?”

    “不,家师傅传承的是截妖宗的功法。”独孤篪摇了摇头道。

    听了独孤篪这般回答,那胡怜儿也不好再问,妖界诸宗中,带艺投师的也不是没有。

    “姑娘问了再下这么多,在下都一一作答,不知可否将你的师承来历告知呢?”

    “你猜。”想不到,独孤篪的问话,得来的回答竟然是这么一句,外加一个娇俏的媚眼,这让独孤篪彻底无语了。

    不过这胡怜儿不回答,却不代表独孤篪猜测不出来。十六岁的金丹上阶修为,与那灵界天心阁天女,慕容凌雪相比都不惶多让,其宗门怕是也足可比似那灵界天心阁了。

    而她本身又是狐族,从这两点看来,他的身份出处,根本就是呼之欲出。四族中的天狐族,只是不知,这女孩在那天狐族中有着怎样的身份,不过看其修为,怕至少是族中核心弟子一类,只是不知她如此显贵的身份,为何会出现在这虎灵城,而且还是狐身一人。

    是夜,二人露宿于一处山凹之中,独孤篪还燃起了一堆篝火,这到让那胡怜儿很是吃惊。妖,如今虽已然化形成人,可仍然有着兽类的天性,对于火,总有些敏感,白日里还罢了,可这夜里,妖族于野外宿营,一般是不会燃起篝火的。

    没办法,独孤篪只好寻个理由,说是请她吃烧烤。

    妖于人类修士不同,修为达到一定级别的人类修士,一般情况之下,是少有眈于口腹之欲者,而妖,一生无论其成就多高,一般都不会停止进食的习惯,甚至有些个妖,还会保留血食的习惯。这也算是其兽类天性的一种保留吧。

    中午时,二人在那一家洒店之中,那食物实在不合这胡怜儿的胃口,所以她基本上就没吃几口,此时倒还真有进食的**。

    “烧烤,你也会烧烤,也不知道手艺怎么样,莫不要烤出的东西,比那之前店里作出的还难吃。”这丫头到是对那店中食物,直到此时还是耿耿于怀。

    “你也是锦衣玉食惯了,其实那店中的食物,并不是那么难吃的。”独孤篪摇头苦笑道。当然,也算不得好吃,比起灵界的人类来,无论这菜式,还是口味真是没法相比。“你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打头猎物来。”独孤篪说着站起身来。

    “最好是猎些獐兔一类的东西。”胡怜儿远离了火堆,背靠一棵大树坐了下来,对于火,虽然如今的她,谈不上畏惧,可内心深处的不喜还是有的,所以尽量的,她都会离那火堆远一些。(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三章 贪吃的翘家女

    “好,依你。”独孤篪笑了笑,身形一晃便没入那黑暗之中。心中却是好笑,实话说,这猎取猎物,其实那胡怜儿比他更加合适,狐狸的鼻子,总是要比人类敏锐的多。獐兔,呵呵,对于食物的喜好,也不脱原来的本性呢。

    虽然没有狐狸一样敏锐的鼻子,可凭着强大的神识,没用多久,独孤篪猎来了一獐,一兔,还有一只锦鸡,鸡,怕也是狐狸最喜欢的食物吧。

    看到独孤篪猎来的东西中,比自己要求的多了一只鸡,那胡怜儿不但不显高兴之色,反而恨恨地瞪了独孤篪一眼,好象在责怪对方,隐隐点明自己狐狸的身份一般。

    “好好的女孩了,偏就那么多心眼。”独孤篪自是看懂得了那胡怜儿眼神中的含意,不由腹诽一句。

    独孤篪将那獐与兔剥洗干净之后,用削好的树枝穿起,架于火上。而那只锦鸡,他却并不如此处理,而是去了羽毛内脏,洗涤干净,在其肚膛内抹上作料,再用不知何时采来的不知名的大树叶子层层包裹起来,然后以和好的湿泥,将其厚厚地裹上一层。作好这些之后,独孤篪便将那一大团泥块以的东西,煨进火炭之中。

    这一切落在那胡怜儿眼中,不觉甚是好奇,她实在有些忍不住地开口询问。“那只鸡,你又是树叶裹,又是泥巴糊的,这也叫烧烤么。”

    “呵呵,这种料理出来的鸡,叫作叫化鸡,别问那么多了,等熟了只后,你尝一尝,便知它的好处。”此时的独孤篪,已然涤净了手,正在一边翻转那一獐一兔,一边仔细地往其身上散着作料。不一时,一股浓浓的烤肉香味便散发出来。

    “真香!”那胡怜儿毫无形象地吸了吸鼻子,露出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独孤篪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仔细地在那獐兔身上划开道道口子,再将作料均匀的抹撒进去。这是最后一道工序,作完这些,独孤篪再将那獐兔在火上转了几转,等得那作料香味深入獐兔体内之后,这才将其从火堆上取了下来。

    “好了吗?”此时的胡怜儿一边搓着手,一边自那大树旁边走了过来,挨着独孤篪身旁坐了下来。

    “可以吃了。”独孤篪将那穿着兔獐的树枝一端插入土中,自那烤的金黄的兔身上撕下一只腿来,递给胡怜儿。

    “好香,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手艺,只是怎么觉着不似妖族的本事。”那胡怜儿接过兔腿来,但觉那香气扑鼻,果然是从未曾尝过的美味,不由笑着说了一句。

    说者无意,听都有心,独孤篪不由侧目看了那胡怜儿一眼,只见她正以右手食指拇指,拈着撕下一小块兔肉,缓缓纳入那娇艳红唇之中,一脸享受的样子,这才知道对方是无心之言。

    兽类奉行血食,而妖,虽然学会了一些烹饪手段,可那骨子里的习性,还是有所保留,并不似人类一般,对饮食之道精益求精,纵然这胡怜儿家族,在这一方面,比之寻常妖族来,要求高上许多,可总是比不过人类对于这一方面的研究。

    恰好,独孤篪这个家伙,又是修士中的一个怪胎,对于这饮食之道极有兴趣,加之他天资质极高,所以,在这一道上的造诣极是不凡人,自然不是胡家那些个厨子能够比拟的。所以,这一次不过是小试牛刀,却也紧紧抓住了这胡怜儿的胃口。

    “少吃一点吧,这獐兔塞满了肚子,一会那叫化鸡就没有地方吃了呢。”独孤篪实在想不到,这胡怜儿娇小可爱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有着如此大的食量。不过一会功夫,一整只兔子,和半条獐腿便进了她的肚子。可看着她那平坦的肚腹,却是不曾有一点变化。

    “看什么看。”感觉到独孤篪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间,胡怜儿不觉一阵害羞,嗔瞪了他一眼,叱道。“对了,你这鸡,为什么叫作叫化鸡,可有什么典故么?”这胡怜儿总算是听从了独孤篪的建议,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半只獐腿,不过却是指着那火炭中,被烟火薰的黑黄的泥块问道。

    “呵呵,叫化鸡么,那自然是……。”说刚说到一半,独孤篪猛然想起,在这妖界之中,可是没有所谓的叫化子这个行业的,于是急忙改口。“那自然是别人取的名字,我也不知其名的来历。”

    “哼,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不知道还摆出那一副欠揍的表情作什么。”胡怜儿鼻子一皱,又射了独孤篪一记眼镖。

    鸡终于好了,当独孤篪用一根树枝,将那泥团自火炭中把拉出来,再用一块石块,将那已然烤的坚硬的泥团敲开,一股迥然不同的香气随即飘散出来。

    “这,这就是叫化鸡的香味么,果然不错。”之前见那又是泥裹,又是火烤的,这胡怜儿对于叫化鸡本,来没有抱有多大的期望,可此时一闻到这香味,才知,独孤篪所言不虚。

    这叫化鸡上色极佳,比那烧烤的兔獐更有看头,更能引人食欲。

    “你确信自己不是饕餮后裔?”独孤篪笑着撕下一只鸡腿自用,剩下的几乎整只鸡,都递给了胡怜儿,同时还不忘记调笑她一句。

    “你才是吃货。”胡怜儿一把夺过独孤篪递过来的叫化鸡,小蛮靴还不忘在独孤篪小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或许这女孩身上,独孤篪能够感受到一点灵儿,凤漪她们的影子,所以对于他的刁蛮,并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可亲。因此,对于其无礼的行为,他也不心为忤。

    “你莫不是真要跟着我找一处大城埠,非要吃过那顿陪礼宴才算?”看着慢慢享用那叫化鸡的女孩,独孤篪笑着问道。

    “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跟着你到处走走,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着话,那胡怜儿将一根唆的干净的鸡腿骨,随意丢到火堆之中,扬了扬眉道:“不过我也想问问你,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不会也是象我一样,随处走走看看?”

    “你还真说对了。在下随家师傅学艺,一直居住在深山之中,虽为妖界中人,其实对于这妖界了解少的可怜,这一次下山,正好随处走走,看一看这妖界的大好河山,人文地理。”独孤篪很随意地将一根树枝投到火堆之中,漫应道。

    “再见识见识妖界的青年俊杰,这怕也是你的目的之一吧。”胡怜儿睨了独孤篪一眼,嘻笑道。

    “呵呵,也算是吧。”独孤篪并不否认。

    “既然你抱有这个心思,莫如往那通天城一行呢。”

    “通天城,那是什么地方?”独孤篪故作不解地道。

    “咦,你真的连这通天城都不知道?”胡怜儿讶异地看了独孤篪一眼。“妖界三宗四族,这三宗中的截妖宗,在其宗门祖地外建有通天城,密妖宗建狮象城,兽神山建兽神城,这通天城就是截妖宗祖地所在的妖城啊。”

    “原来如此,却不知那四族,是不是也如这三宗一般建有妖城呢?”独孤篪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又皱眉问道。

    “比起这三宗来,妖界四族就要神秘的多了,天狐族的青丘国,龙族的龙岛,半灵族的翠云山,以及净血族吮血地窟所在,普通人可是没法知道其所在位置。”

    “你也不知道么?”独孤篪扫了这胡怜儿一眼,以有意又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我,嘿嘿,我一个普通妖族,哪有资格知道这等妖族辛秘。”胡怜儿心虚地看了独孤篪一眼,见他神色坦然,并不象是识破了自己身份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哎,可惜了,妖族圣地,令人神往的妖族圣地,可惜无缘得见。”独孤篪慨然长叹一声。

    “不过也就那样,有什么好见的。”胡怜儿撇了撇嘴,小声咕哝一句。

    “什么。”独孤篪装作没有听清,追问一句。

    “没什么,我是说,那几处妖族圣地,虽然等闲之人难见到,可那其中的弟子,多有在妖界各处行走的,到是有机会碰面呢。再说这一次通天城盛会,想来诸族俊杰都会前往,只要你界时前往那通天城,各族来人自会得见。”这胡怜儿反应倒是不错。

    “盛会,那通天城要举行什么盛会么?”

    “恩,听说是这一次,被派往那魔神界中参加试练的人有人已经回来了,而这第一个返回的人,就是这截天教弟子,呵呵,这一代弟子之中,第一个步入凝神境的人物呢,那截天教还不借此机会大肆宣扬。哦对了,这魔神试练,怕是你还不知道吧,那是…”

    独孤篪内心苦笑着,听那胡怜儿将那魔神试练的始末详细介绍一番。

    自这一日起,二人的行进目标便定在了那通天城,这一路行来,这两个人的关系到是在不断拌嘴中变的越来越熟稔起来,这胡怜儿还真是嘴馋,一到了夜间休息之时,总少不了缠着独孤篪展现他的烧烤技艺,对于独孤篪烧烤出来的东西,这少女可真是百吃不厌,可是无论到那那一处城埠,投宿时,对于那店家呈上来的食物,这女孩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四章 不速之客

    “你孤身一人翘家出来,就不怕家里人担心么?”随着二人的关系渐渐变的稔熟起来,不知不觉之间,独孤篪对这个娇俏的女孩不由生出关爱之心。

    “什么翘家,人家只不过是出来散散心罢了。担心,我家里人才不会担心我呢。”小女孩眉头一挑撇嘴道。

    这胡怜儿虽然嘴硬,可那神色,却是骗不了人,什么出来散散心,只怕是托词罢了。

    这里是自那灵虎城出来后,独孤篪见到的第三处城埠,黑山城,也是一处妖宗建立的市甸。比之那灵虎城来,这一座城池可是大上许多倍,无他,因为建造这一座城市的妖宗,比之那之前的虎灵宗来,可是强了不知凡几,此宗的宗主便是一名准神级别的存在。

    准神,拥有这个级别存在的宗门,在妖界来说,也算得上是中等门派了,其地位,也就象那真冥界中,齐闯所在的家族,在真冥界中的地位。

    所以在这黑山城中,街市之上来往的行人,也不再似那之前的虎灵城,多是一些化形不完全的妖类,而是完全化形的妖类,占了人口总数的三分之一左右,这就说明了一点,这个城市中的妖族主流,都是金丹以上级别的存在。

    大城大埠,自然有大城大埠的气度,无论这城池雄伟程度,还是那街市的繁华程度,以及城中建筑物的精致与密集程度,都与那虎灵城有了巨大的不同。虽然还是远远比不上灵界之中,同等级别的城市,却也不再见那落后与简陋的样貌。

    最起码一点,各种各样的买卖,几乎都有了自己的店铺,而少见有人以摆野摊的形式,兜售各种灵材,而一些以采集灵材为主要谋生手段的妖族,也大可将其所获,到专门收购灵材的店铺中去出售,以换取报酬。不过这样一来,同样的灵材,那价格自然就贵了许多。同样的灵材,种类也更加地丰富繁多。

    “你好象急缺灵材的样子,购买那么多的东西,准备干什么呢?”跟在独孤篪身后,从一家店铺之中走出来,胡怜儿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自打二人进了这黑石城后,独孤篪可是带着她,一家店铺挨着一家店铺的逛过来,而且出手极是大方,见到可意的东西就买,纵然是一些在妖界之中很是常见的东西也不放过,这就让这胡怜儿觉得极是奇怪了。

    “山中清苦,少见如此多的灵材,将来修练进阶总要用到,何不乘此机会收集一些。”独孤篪呵呵笑着解释道。

    “哼,又骗人。”他的解释,那胡怜儿根本不信,撇了撇嘴道:“难道从你嘴中,要听到一句实施就这么难么?”

    听了她的话,独孤篪不由好笑地转过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认真地道:“你和我,萍水相逢,虽然相处已有几日,可相互之间根本谈不上了解,各人都有各自的秘密,无法对人坦诚,在下如此,姑娘不也一样如此。”

    “在你心中,信任一个人便如此之难?”胡怜儿瞪着一双乌溜溜地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独孤篪,眼里满是希冀。

    “姑娘对在下的要求未免太高,却不知你可能信任在下?”独孤篪苦笑着摇头,将皮球踢了回去。

    “我也想信任你的,可是许多的事情,真的不能对你讲。”胡怜儿不服气地道。

    “这不一样么,姑娘有姑娘不可讲的秘密,在下何尝没有自己不可讲的秘密。”

    “小气,你可是男人哎,就不能大度一点?”这女孩刁蛮的性子又上来了。

    “这其实和大度也罢,小气也罢,没有任何关系。在下不迫姑娘说出自己的秘密,也请姑娘不要逼在下说出自己的秘密,若是因此,姑娘认为咱们二人作不得朋友,那还请姑娘自便。”二人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到了一家客栈门口。

    独孤篪抬头看了那客栈门上牌匾上悦来的字样,不由有些好笑,好象无论那一界的客栈,多有以此字号命名的。

    “你是将我当朋友么?相互有许多秘密瞒着对方的两个人,也能作朋友么?”胡怜儿一边兴奋地追问,一边跟着独孤篪的脚步,踏入这家客栈之中。

    “哎,客官你来啦,这是要住店哪,还是要打尖哪?”一踏进店门,便有眼尖的小二,拖着长长的嗓音,一脸笑意地迎了过来。

    “你等等。”令这小二没想到的是,这进来的两位客人中,那长的比女子还美上几分的白衣公子,却象是吃了呛药一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他那下半截话,一下了卡在了嗓子口里吐不出来。

    那另一个公子,给了小二一个抱歉的眼神,示意他稍等,然后转头,定定地看着那生的严重女象的公子,笑着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欲为人知的秘密,若以姑娘的理解,怕是这世界上,就没有朋友这两个字了。”

    一句话说的胡怜儿哑口无言,乘这这个机会,独孤篪转头对那小二吩咐道,“准备两间上房间,吃食也准备一些,稍后揣到我房中来。”

    “好嘞,上房两间。”那小二得了吩咐,连忙跑到柜台,问掌柜的取了两间上房的钥匙,这才反身回来,领了独孤篪二人往他们的房间而去。

    进了房间,打发走了那小二,独孤篪与胡怜儿对面而坐。

    看着那胡怜儿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独孤篪不由觉得好笑,提起茶壶,给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这才笑着道:“看来姑娘自小生活环境太过优越,被家里人娇宠惯了,与人交往,总不惯于遮遮掩掩,对别人的要求也是如此,以为但凡不如此,便算不得坦诚,可那知,世上人心,或有意,或无意,或不得已,总有一些事情不可对人言讲。你若是以完全坦诚为标准去择取朋友,怕是一个也找不到的。”

    “哼,就你有理。”此时,这胡怜儿其实已经明白,独孤篪所说的是对的,可还是拉不下面子坦然承认。“你之前说那话的意思,咱们,咱们现在已经算是朋友了?”轻轻的漂了独孤篪一眼,胡怜儿弱弱地问道。

    “呵呵,这个自然。至少在下已经将姑娘当作是朋友了,至于姑娘当不当在下是朋友,那就得问姑娘自己了。”独孤篪不由觉得好笑。

    这女孩实在是太单纯了一点。之前刚遇到她之时,几句话间,便让自己欠下她一顿赔礼宴,那时他还以为,这丫头是个**湖呢,处得久了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一回事,她聪明机智倒是不错,可对于人性的了解实在太过简单,一句话,就是单纯,聪明而单纯。

    似乎能得独孤篪将自己认作朋友,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听了独孤篪的这些个话,这姑娘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亮。

    “啊,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将你看作是朋友呢?”

    噗,这姑娘忽然问出的一句傻话,让独孤篪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就这么喷了出来。

    老天,独孤篪看着这个傻的可爱的女孩,实在有些觉得无语,缓缓抹去嘴上的水渍,独孤篪努力作出一个笑脸:“对方是不是你的朋友,是要看你心中是否认可,在下,可真不知道在下是不是你的朋友呢。”

    “哎,我也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把你当朋友呢。”胡怜儿萌萌地摇了摇头。一副苦脑的样子。

    夜深人静,将那胡怜儿送回了自己的房间,独孤篪坐在桌子旁边,小心地整理好今日购来的一堆灵材。

    妖界总是有着许多灵界不曾有的事物,或许这些事物,在妖界来说极为常见,可在灵界,就会变的极为稀有,所以今日,独孤篪购来的灵材,虽然看在那胡怜儿眼中极是普通的东西,可对他来说,却是许多丹典上记载的丹药配方中不可或缺的材料,而那些个丹药,之前也因未曾找到此等材料,而不曾于其手中问世。

    正在他收捡材料的当口,忽然,他拾取材料的手停在了半空,随之整个人便化作一道幻影冲出了门口。

    胡怜儿房中,一个玄衣青须的中年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间中央那张大理石面的梨花木桌前,而胡怜儿,此时也静静地坐在这青须人左手的圆凳上。这一幕,便是独孤篪冲进房间后第一眼看到的场景。

    放开了紧握的拳头,独孤篪的目光漂了那胡怜儿一眼,脸上的神情变得淡然起来。

    “很不错么,竟然能够这么短的时间,便发现老夫的存在,只是你的行为似乎有些不智,明哲保身的人,总要比强出头的莽夫活的更长一些。”那青须人淡淡的扫了独孤篪一眼,谁也没有发现,他那眼底闪过的一丝欣赏,一丝惊疑。

    “晚辈不过是担心朋友,既知她没有危险,晚辈这就告辞了。”说着话,独孤篪向那青须人拱了拱手,便要返身而退,对于那青须人的话,竟是无所反应。(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五章 青须人

    “聪明。”那青须人回视了胡怜儿一眼,看着她正气鼓鼓地瞪着自己,便已经知道,独孤因何判断出自己对于这丫头没有恶意了。

    同时,也对对方的观察与判断能力很是赞赏。他门下弟子极多,而且没有一个不是那资质一流的人中龙凤,可一直以来,能得他一句赞赏的,却是从来没有过。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说话依旧不咸不淡。

    可这一句话,听在那胡怜儿耳朵中,无疑如闻惊雷。内心无比惊讶的她,不由瞪圆了一双大眼睛,目光来回在这青须人和独孤篪脸上扫视起来,企图在这二人的面部表情变化上看出一些端睨,可结果注定要让她大为失望了,因为此时她面前的这一老一少二人,其城府之深,实在不是他这个小狐狸能够突破得了的。

    独孤篪闻言,拱手一礼,坦然地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老夫与怜儿的宗门来历,想来你也猜出来了吧。”青须人看到眼着这少年人神情坦然,心下又自赞叹一声,开口问道。

    他这一句问来,那独孤篪倒没什么,可听在胡怜儿耳中,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其一双俏目睁的更大,一瞬不瞬地看着独孤篪,看他如何回答。

    “是。”简单的一个回答,让那胡怜儿一时惊怒交集。惊的是,自己一路走来,自问并没有露出任何口风与马脚,对方是如何获知了自己的身份的。

    怒的是,这家伙既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还装作懵然不知,而他自己的身份来历,更是一点也不透露,骗子,真是个大骗子。

    想到这里,小姑娘不由恨恨地瞪了那独孤篪一眼。

    “你倒是诚实。”那青须人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不过你知道的,希望你能够烂在肚子里。好了你去吧。”说着话,那人对着独孤篪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是,在下告辞。”独孤篪也不多话,站起身来,向那青须人恭敬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却不知是那个老鬼教出来的。”独孤篪离开许久,这青须人定定看着那门口,感叹一声道,眸色之中浓浓的欣赏之意完全不加掩饰。

    “咳,你。”此时的胡怜儿终于能够说话了,方才,作用在她身上的禁制总算是过去了。她揉了揉有些发痒的喉头,狠狠地瞪了那青须人一眼,“方才为什么禁制住我。”

    “没规矩,有这么和老爹说话的么,不禁住你,怎么,你还想质问他为什么瞒着你么?”这人竟然是那胡怜儿的老爹,此时他虽是在叱责女儿,可那语调,实在没有半点叱责的意味。

    “就是要问他,他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却还将他自己的身份瞒着不告诉我,还说什么朋友,有这么作朋友的么?”此时的胡怜儿心下恨极,说着话,那眼泪便象是断线的珍珠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的傻女儿,这怎么话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哭上了呢。”这胡怜儿一哭,那青须人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那还有方才沉稳气势。

    “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胡怜儿依旧不依不饶,骂着独孤篪,便是连自己的老爹也捎带了进去。

    “不是好人,那好,老爹这就去收拾他,好小子,竟然敢惹我的女儿不高兴,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那青须人狠狠地道,拍着桌了就要站起身来。

    “你敢。”这青须人一句话,倒叫自己女儿发飙了。抓起自己眼前的茶杯就要砸过去,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狠狠地将那茶杯往那桌子上一墪,负气转头,再不理自己的老爹。

    “哈哈,傻女儿,你也不想想,那小子,若非是将你当朋友,方才也不会急急火火地赶过来了。”这青须人呵呵笑着,溺爱的揉了揉女儿的头道。

    “哼,那又怎么样,怎么说,女儿与他也相处了一段日子了,出手帮个小忙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胡怜儿总算是心平气和了一些,听了老爹的话,不由出口反驳。

    “小忙?明知必死,亦不离不弃,那也算是小忙?”青须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女儿,聪明,那是没得说,可就是家里看顾太过周道,溺爱太过,实在是过于单纯了。

    “戚,这也算是,咦,臭爹爹,你是说他,他知道你的修为,这,这怎么可能。”这胡怜儿果然聪明,虽然因着经验不足,看事不透,不过略一点醒,她便能够如此快地反应过来。

    “虽然未必能够明白我的修为,可他一定能够觉察出,在我手下怕是他连一招也走不过。”青须人在笑,那笑容如同一只老狐狸一般。“所以,明知必死之局,他还一脚踏了进来,不是将你当作朋友,你想他会么?”

    说着话,青须人宠溺地抬起手,在女儿鼻子上轻轻括了一下。心事解开,这胡怜惜儿亦回复了之前的俏皮,不由得皱了皱鼻头,白了爹爹一眼。

    “人说同富贵易,同患难难,这小子,为着你这个不过才认识几天的朋友,竟然不离不弃,若说他心中无有所图,便真会如此买力?”狐性多疑惑,这只老狐狸,自然也不例外。

    “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旁边的胡怜儿看着老爹一副若的所思的样子,不由小声嘟哝一句。

    “臭丫头,为着一个外人,竟然编排起自己的老爹来了。”那青须人苦笑着瞪了女儿一眼。随即又道。“不过说来也是,若说有所图,不过利与那个什么。可这两样,那小子似乎都不在意呢。”

    “利与什么?啊,臭老爹,你是说你女儿不漂亮。”胡怜儿一下子反应过来,明白了老爹那个未曾说出的,可能让独孤篪有所图的理由是什么了,色。怒了,确实是怒了,小狐狸一下子变成了小老虎,这小老虎一下子扑到老爹怀里,一把将其颌下一部大胡子揪在手中。

    “快放手,快放手,呵呵,我的女儿那里不漂亮了,怕是在这整个妖界之中,再没有一个人,能够敌得上我的女儿漂亮呢。”一通告饶之后,这人的一部大好青须,终于脱出了女儿的魔掌。

    “不过呢,那小子,据我看来,眸正神清,不象是那种会被美色所迷的样子。”脱出了女儿的魔掌,这人轻抚着胡须,继续沉思道。

    “你还说。”胡怜儿有些羞脑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脸皮极薄,听不得如此语言。

    “好,好,不说,不说。其实老爹想来,在你这里,还真是没有什么东西值得那小子为你如此甘于冒奇险呢。”青须人摇了摇头道。

    “这可不一定呢,爹爹既然说他之前便已经知道女儿的出身来历,那或许,他是看上了咱们族中的传承呢。这不就是爹爹所说的利么?”胡怜儿眼珠一转笑着道。

    “哼,咱们家族的传承,或许在别人眼中极了不起,可与他却是未必。女儿啊,有一句话叫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总觉着咱们家族传承如何了了不起,却不知,妖界中其它几个家族宗门,其传承也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并不在咱们家族传承之下呢。”青须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爹爹是说,他或许是其它几个宗门家族的弟子?”胡怜儿奇道。

    “不。”青须人摇头,“他的传承,和那几家宗门总是不同。呵呵,十六七岁,便有凝神极境的修为,爹爹也想不透,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培养出如此逆天的弟子呢。”青须人挠了挠头道。

    “什么,凝神极境,爹爹你不曾看错吧,这怎么可能?”听父亲说那独孤篪竟然有着凝神极境的修为,胡怜一时一脸的不可思意。

    “哼,还不止于此,他的元府,爹爹竟然也看不透呢,而且便是其本体为何,爹爹也是未能辨识出来。”

    失声,此时,胡怜儿却是连问都不问不出来了。什么意思,以自己爹爹如此修为,对一个凝神境的修士,竟然看不透其元府,辨识不了其本体,这要说说出去,有几个人肯信,又叫人如何相信。

    其实不光是这胡怜儿震惊,这青须人心下一样是极为震惊。想想当时,自己进入女儿房中后不过一刻,那小子就冲了进来,依着他的修为,在如此短的时间,便被其发现了行踪,可见那小子的神识灵觉是多么强大,这让人感觉都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纵然是一个准神级别的存在,也不应该有如此强大的灵觉,真神级的灵觉?可能么,在一个凝神级的小修士身上,会出现真神级的灵觉?

    若非是那小子对女儿如此着紧张,若非那小子一句顾及朋友安危的话,这青须人都有一种将其擒拿,仔细研究一番的冲动。

    此时他不由满怀深意地看了女儿一眼。心下觉得,女儿能有这么样的一位朋友,似乎也是不错。

    “好了,既然知道你安全,老爹也就放心了。”青须人说着话站起身来。

    “怎么,爹爹你要走了。”看着老爹起身,胡怜儿很是奇怪地跟着站起身来。

    “人家都觉得咱碍眼,还不走,莫得让人讨厌。”青须人慈爱地看着女儿,呵呵笑着道。

    “讨厌,臭爹爹,你这次不是要抓女儿回去么?怎么,改变主意了?”胡怜儿歪着头问道。

    “罢了,女儿终归是大了,自己的路要自己走,爹爹纵是不舍,也是时候该放手了不是?”轻轻地替女儿将额前一缕秀发拢至耳后,目光之中虽有许多不舍,也有着一丝欣慰。(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六章 小道消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独孤篪的房门便被人撞开,怒气冲冲的胡怜儿闯了进来。

    第三天,盘坐床上打坐的独孤篪缓缓地张开眼睛,一脸淡淡地笑意,看着气鼓鼓地,双手插腰站在自己床前,怒瞪着自己的胡怜儿。

    “你爹走啦?”独孤篪笑着下床,一边问话,一边走到脸盆架前,在盆中添了些清水,湿了布巾,简单梳洗一番。

    “明知故问。”胡怜儿冷哼一声,走到桌前,在凳子上重重坐下。

    一大早过来兴师问罪,可见到独孤篪,她忽然觉得,自己的那些个问罪的理由,实在站不住脚,所以一句也说不出口,不过心中气忿,却是难以舒解,只好自己生闷气。

    “你知道我的身份?”

    “有所猜测。”

    “那你是如何猜测出来的?”胡怜儿心中虽然已经有所估计,可总要听独孤篪亲口说说。

    此时,那独孤篪已经洗漱完毕,走到胡怜儿对面坐了下来。

    “十六七岁的金丹极境,整个妖界,掐着指头算也没有几个,无非三宗四族的核心弟子。而在下又恰好看得出姑娘本体,这么一来,姑娘的身份,不就呼之欲出了么?”独孤篪看着依旧气鼓鼓的胡怜儿,好笑地道。

    “哼,既然已经猜出本姑娘的身份,这一路上仍然佯作不知,你这人,你这人不是好人。”说是女孩都是水作的,这不,一句话没说完,这姑娘的眼泪,又象是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泄而下。

    说是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独孤篪自然也不例外,这胡怜儿一落泪,他那里就手足无措起来,连忙自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递了过去。

    “别,别哭了,有话好好说吗,这是怎么话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哭上了呢。”

    “还不都怨你。”不讲理永远是女孩的特权,那胡怜儿一把抓过独孤篪递过来的手帕,一边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珠,一边哽噎着道。

    “好,好,算我不对,给你赔礼道道歉好不好。大小姐,你就别哭了吧。”还能怎么样,到了这个时候,是不是自己的错,独孤篪也只好作出诚恳的样子,赔礼道歉了。

    “你这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还想人信你么?”小姑娘依旧哭个不住,整个小脸都埋在了掌心那方手帕之中。

    “好,好,我发誓不骗你了行吧。”独孤篪实在是有些头大。

    “真的。”独孤篪的话刚说完,胡怜惜儿娇美的脸庞便扬了起来。眼角上虽然还有一些湿痕,可那样子,兴奋的却象是一个偷了只鸡的小狐狸一样。

    “哦。”看到她这副样子,独孤篪那里还不明白,自己已经上了当了。苦笑,独孤篪苦笑着指了指胡怜儿,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真是凝神境的修为?”

    “是”

    “你师尊真是之前所说的痴僧?”

    “无可奉告。”

    “你的本体为何?”

    “无可奉告。”

    “你,独孤篪,你不讲信用。”小姑娘终于怒了。

    自那悦来客栈中出来之后,这一路走,胡怜儿一路追问,对于她如今所知道的事情,独孤篪不再隐瞒,可对于那些个不知道的事情,独孤篪却无一例外的,一句无可奉告给顶了回去,这让脾气本就刁蛮的姑娘如何不怒。

    “不讲信用?这话从何说起。”独孤篪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那呼呼喘气,瞪着一双大眼,怒视着自己的胡怜儿。

    “你早上刚发过的誓言,说是再不骗我。这才不到两个时辰,你就食言。”姑娘气愤地道。

    “在下并不曾骗你,虚言相欺为骗,这一路走来,在下可作过此等事情?”独孤篪笑迷迷地看着胡怜儿。

    “可你却不曾真正答过我一句呀。”

    “之前也说过,各人都有自己不足于外人道的秘密,不巧,姑娘所问,正是在下不足于外人道的秘密,不能说,不可说,尚望姑娘见谅。”独孤篪拱了拱手,颜色平淡地道。

    “你,哼。”胡怜惜本以为,自己一番作做,骗得独孤篪立下誓言,就可以凭之探听对方的秘密,没想到,这家伙竟会用这无赖手段支应自己,更不曾违了誓言,不由又怒又气,又是无法。

    “不要老想着打听别人的秘密,有些秘密呢,知道了,对你未必有好处的。”说完话,独孤篪再次转身而行,再不管那胡怜儿。

    看着独孤篪的背景,胡怜儿只恨不得将这油盐不浸的家伙一把掐死。狠狠地跺了跺脚,最后还是追着他的背影疾步行去。

    不过这么一来,独孤篪也自不好再向胡怜儿打听关于妖界中的任何事情了,想来,若是开口,对方要么如他一般,一句无可奉告打发了事,要么便会以之为要挟,要求进行信息交换。

    所以,自这一天起,每遇一处市镇,独孤篪都要花费不少时间去探听消息,而对于他来说,这探听消息最好的地方,自然莫过于茶铺酒肆。

    这是一家极为精致的茶楼,此时,独孤篪与胡怜儿二人便坐在这家茶楼二楼临街窗下的一张桌子前,桌上摆着四碟儿干果,还有一壶据说是这家最顶级的新茶,云岭仙茗。

    一百枚紫晶妖币一壶,可不是普通妖族敢于问津的。不过依着独孤篪的身家,这一点小钱自然是在乎的。

    “走了一路,想必渴了吧,来,这茶不错,正好解渴。”独孤篪看着桌子对面,胡怜儿臭臭的一张脸,笑着为其添上茶水。这时,那楼梯口又有几人走了上来,似有意,似无意地,向着独孤篪二人所在的桌子上扫视一眼,便自分开,各占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独孤篪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上来,看那胡怜儿不理自己,便只好端起面前的茶杯来啜了一口,将目光转向窗外街市。而神识却是缓缓延伸出去。

    “哎,李兄,你听说了吧,那截妖宗广撒请帖,约诸大宗门,于下月初七,齐集通天城,贺丘其破进凝神之喜。”果然,那楼下一桌,有人谈论着关于通天城大会的消息,这自然引起了独孤篪的注意。

    “如此大事,整个妖界都传开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另一个人接口道:“只是老哥我甚是奇怪,那丘其虽然厉害,不过论资质,在截妖宗中,怕是还比不过其天女,宗子吧,不过进升凝神而已,也不必要这么大排场吧?”

    “你懂得什么,若是其它人进阶凝神境自然不奇怪,可那丘其的身份,此时进境凝神境,就大有深意了,要不然,你以为那些个大宗大族吃饱撑的,会为一个弟子进境凝神,而如此大动干戈?”

    “深意,会有什么深意?难不成这叫丘其的资质逆天,更超那宗中天女,宗子?不能够啊,没听说过妖界中有名有姓的,排得上字号的年轻一辈中,有他这么一位呀。”

    “切,想差了吧,这事啊,跟那资质什么的根本就不搭界。天机知道吧,运势知道吧。老一辈人说,这天机运势,无根无凭,难以捉摸,可这一代一代的研究,总会积累一些经验吧。天道运行总有其规律,作用在修士身上,显现出来的效果就是,有一代人沉寂,有一代人辉煌,而这沉寂还是辉煌,其实还是有机可寻的。”那人似是说的口干,话到这里,却是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饮茶之声。

    “你是说,这一次的集会,是与此有关了?”另一人问道。

    “那可不,老辈相传,要看这一代人是走向辉煌呢,还是走向沉寂,一来要看年轻一辈普遍资质如何,二呢,便是在这凝神境的突破上,若是有人能在四十岁前破入凝神之境,那么,这一代人十有**便是步入辉煌的一代了。而这第一个于四十岁前步入凝神之境的人,也将为其宗族夺得莫大气运。”那另一人神秘地道。

    “说得如此玄乎,跟真的一样。”那姓李的很是不信地道。

    “你不信?李兄不妨想想,那些个大宗大族,本代弟子修为如何?是不是那些个资质佼佼者,处于金丹之境,(虽然妖族所成为妖丹一样因循修士境界进行划分),修为境界上下悬殊不大,你可知这是什么原因。”

    “咦,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哪你说这是什么原因?”说到这里,连那楼上的独孤篪也觉得疑惑。细想起来还真是如此,不管是那真冥界的齐闯他们,还是灵界中的慕容凌雪他们,似乎这一代的弟子,不要说是资质逆天者,便是那一般宗族的核心弟子,大多都是处在金丹之境,落于金丹之下的不多,那凝神境的更是没有一个。当然,乾坤诸人与如今的这个丘其除外。想想还真是诡异。

    “老辈人猜测,这怕也是与那天道运行有关,一切事物都存在一个上升期,下降期,天道也不例外,也许是一代一代人,正对应了这天道运行的不同时期,所以其修为才会被压制在这个临界点上。”这种解释虽说有些牵强,可听在独孤篪耳朵中,还是觉得有着几分道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七章 劫道者

    天道运行有其规律,而这规律极难被人所认知,一代一代修士,在一定阶段出现这种级别差距拉不开的现象,自然是与天道有关,但说是完全取决于这所谓的上升期,下降期,却是叫人难以认同。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这气运,你说这气运也会因那姓丘的进境凝神,而被截妖宗抢去许多,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那姓李的此时似乎已经相信了对方的言论,不过对于气运一说,还是有些不敢苟同。

    “李兄宗门传承时间有限,此等辛秘,不了解也就罢了。”

    “嘿,你说我,不错,咱家宗门传承时间是不长,可秋兄你那宗门呢,如今也不过三流而已,又比我强上多少。”听得对方谈及自己宗门传承时间太短,那姓李的有些不乐意了,不由反唇相讥。

    “呵呵,失言,失言,兄弟并不是那个意思。”那姓秋的一见对方有些不高兴,连忙笑着道歉。

    “兄弟是说,这辛秘呀,也是那些传承久远的宗门中才有记载,李兄不知,情有可原。不错,兄弟宗门如今虽然沦落为三流宗门,可却是妖祖传道时便建宗立派的远古宗门呢,功法传承,虽然趋于式微,可一些辛秘记载,还是保留了下来。

    这气运抢夺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想来各大宗族都知道这事的。今日也是咱哥俩交心,兄弟才给你说这些,差不多,这一类的消息,在各大宗门中,那都是禁绝外传的。”

    很明显,独孤篪在以神识探听消息,那胡怜儿也没有闲着,楼下二人说话,自然也逃不出他的耳朵。此时的她,目光落在独孤篪脸上,一副神色古怪的样子。

    “旁边几张桌子上坐着的,都是你们家族中人吧。”忽然,独孤篪回过头来,看向胡怜儿,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啊?”这一句话,让那胡怜儿分明一愣,随即转过脑袋,向那旁边的几个桌子看去。

    很是一致的,看到胡怜儿的目光扫视过来,那几张桌子上坐着的人,无一例外,飞快地将落在独孤篪身上的注意力收了回去。

    “哼。”胡怜儿冷哼一声,恨恨地转过头来看向独孤篪。“你早就发现他们了?”

    “嗯,自出了那家客栈,他们就一直跟在我们身后。除了你的家人,在下实在想不出,谁会对咱们如此感兴趣。”独孤篪呵呵笑道。

    这一帮人,分明是胡怜儿的老爹派来保护自己女儿的。

    “我打发他们走。”胡怜儿冷哼一句,说着话就要起身赶人,却被独孤篪抬手止住。

    “由他们吧,咱们视而不见也就是了,有他们传递消息,也免得你的家人担心。哦,对了,方才你那样的眼光看我,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啊。”胡怜儿实在没有想到,独孤篪说话跳跃性如此之大,这让她几乎没有反应过来。“没,没什么。”

    “呵呵,莫如让我猜猜。嗯,你是在想,那姓丘的虽然如今破进凝神,怕是为宗门抢夺气运的愿望要落空了呢。”独孤篪故作沉思地道。

    “啊,你怎么知……,你你诓我。”胡怜儿忽然反应过来,独孤篪这一句话问来,只是用来证实那楼下之人,所说是否属实。

    可自己的表现,明显的告诉对方,这是真的。懊恼,恼恨,胡怜儿恨不得将杯中的茶水泼到独孤篪脸上,这家伙实在是太阴险了,一不注意,就会上了这家伙的当。

    其实胡怜儿已经算是极聪明的了,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便明白了独孤篪的意图。可惜,她的处世经验实在是有些欠缺,怎么会是独孤篪这个**湖的对手。

    这种情况还真能够抢夺气运,只是如今,自己到了这妖界之中,这种情况又应该怎么来算。

    独孤篪心下不由有些好笑,在这妖界之中,自己的宗门,那可是莫须有的,如果因着自己是这妖界之中第一个于四十岁前破入凝神境的人,这所谓的气运,能不能被自己抢夺过来,而又将作用于哪里?若是自己有心加入到一个宗门之中,是不是也将会将这所谓的气运也带过去?

    “你们家族,可收外来人作为弟子?”独孤篪睨了胡怜儿一眼笑问道。

    “啊,怎么,你可是想……。不对,你个大骗子,又想套我的话。”这一次,胡怜儿反应倒是及时,没有让独孤篪从她的神态语言中看出端倪。

    一瞬间的惊喜,说明不了什么,或许是因着独孤篪如果加入她的家族,能够为其家族带来若大气运。或许是她喜欢与独孤篪之间拥有师姐弟这样的身份。

    苦笑着摇了摇,这丫头确实聪明,领悟力也是极强,怕是用不了多久,想要从其口中套取消息,可是要难上加难了。

    这就是经验与进步,胡怜儿此时正在独孤篪有意无意的煅炼下,自纯洁懵懂,向狡狯机敏发展,而这势头,快的不可思意。

    “此处城池不小,相信总有过得去的酒家,怎么样,如果姑娘愿意,在下那赔礼宴,就在此城中寻一家洒楼如何。”独孤篪挑了挑眉头,笑看着胡怜儿问道。

    “休想,哼,这样一个破烂城池,能有什么样的好酒家,这赔礼宴,非要本姑娘认可的酒家才行。”独孤篪一出口,立刻遭到了胡怜儿的反对,在她,岂可轻易让对方完成了自己的诺言,那样一来,自己还能顺理成章地跟在他身旁么?

    不知为什么,这一路走来,二人吵吵闹闹的,这胡怜儿竟然有些习惯了跟眼前这人在一起的感觉,有些不想分开。

    “呃,算我没说。”

    这妖界分划,不以那灵界和真冥界,不曾分开为许多界域,却也不似那独孤篪曾经生活着的元丰大陆,整个世界为许多国家分割,而各国之中还有着许多的行政区划。

    相对来说,这妖界在这方面,就比较混乱一些,总体上来说,被三宗四族等各大势力划分,而这种划分又不是特别的清晰,只算是一个大致的模糊的分划,而且每个大族相对应的区域之中,更是分布着数之不尽的宗族门派,这些宗族门派之间或有关,或无关,按着各自的势力划界而治。

    总之,是一个乱字,那情况,好象是凡世界草莽,各家山代王占山为王的样子。

    一线天,正是处于两个中型妖宗之间的横断山中,是连接两方地盘的唯一通道。一脉谷道蜿蜒,左右最宽处不过十数丈,两侧陡壁峭立,自那谷底向上望去,青天仅只一线,此谷因此而得名。

    妖界本就宗派林立,极是混乱,加之妖族多放犷噬血,此处又是两处地界来往的唯一通道,所以,多有劫道强徒出没。

    而那胡怜儿如今不过金丹修为,还作不到凌空飞度,横越山脉,独孤篪也只好随其步行,穿行此谷。

    “听说此处常有打劫行人的强徒出没,嘻嘻,也不知这一次碰得到碰不到?”尚未曾进谷,这胡怜儿就笑着对独孤篪道,那言语之中,倒是对遇到强人颇为期望。

    “哼,最好是有,将你劫了去作个压寨夫人。”独孤篪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这妖族不似人族修士,修练讲求清心寡欲,他们可是酒肉饮食,男欢女爱无所禁止。甚至一些恶劣的妖族,逼婚强取的事情也是不少见的。

    “哼,操你的心。”胡怜儿白了独孤篪一眼,漂了眼身后远远坠着的几个身影。

    那几个,被她父亲派来保护她的人,个个修为都在金丹极境,想想那些个心打劫为生的毛贼,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厉害的角色,有着他们的保护,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进了一线天,光线一下子暗淡起来,也不知走了多久,独孤篪忽然神色一动,悄悄地向身旁边的胡怜儿靠近一些。

    一段日子的相处,加之与独孤篪不断针锋相对的较量,这胡怜儿已然大不同于以往,心思也变的缜密起来,看到独孤篪的动作有异,自然料到可能有异常情况发生,不由神色也变的谨慎起来。

    “怎么,可是前面有什么变化?”不自主地向着独孤篪的身边靠了靠,胡怜儿神色有些紧张地问道。

    既然知道独孤篪的修为,又见他如此谨慎,自然明白,前方怕是有什么不好相遇的存在在等着,以他的阅历,那能不紧张。

    “怕是被你这个乌鸦嘴给说中了,前面有人在等着咱们呢。”独孤篪虽然神色郑重,说话倒不是那么严肃,却是让胡怜儿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一些。

    她那里知道,前方不远处等着他们的存在,可是归元境的修士,比之独孤篪也整整高上三个等阶。

    再前行数里,果然,在道旁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盘坐着一个灰衣人,头上戴着一顶硕大的斗笠,将其整个容貌都遮掩起来,不过看那一双轻搭在腿上,形如枯枝鬼爪般的手,不难想象,这灰衣人的年纪怕是不小。(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八章 血妖宗

    “一会不要运功抵抗,我先将你收到随身秘境之中。”只看了那石上灰衣人一眼,独孤篪暗中向胡怜儿传音道。

    好在这女孩极是聪明,并不打问原因,只是缓缓地,似不经意地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此时不管有多少不解,也要等到事了之后再问。

    暗火,虽然,独孤篪与自己的一众分身分隔八方,并不同在一界,再难如之前一般随意了聚散,好在相互之间神识沟通一如从前,甚至对于元力功法的调用,都不存在什么问题,这暗火却也可以调动使用。

    一闪既没。刚刚将一身元力收殓谨藏的胡怜儿,其身形在一道快疾的难以捕捉的光华闪逝后消失了踪影。

    这种情况,明显让那危坐石上的灰衣人心下一愣神。随即,独孤篪便听到一连串如同枵啼的怪啸,自那斗笠下传了出来。笑声方落,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自独孤篪身后不远处传来。

    “小娃娃,既然发现了咱们的行踪,也当知道,如此作为实在图劳。”独孤篪虽闻其声,却不回头,那后面的情形早已收入心底。

    十一人,胡怜儿父亲派来保护她的十一人,此时正躺地血泊之中,而一个独目光头的大汉,正站在尸体中间,左手一柄钩刀,正被他拎举起来,仰头伸舌将那刀尖上滴落的一滴鲜血吞入口中。

    “是否图劳,总要试过了才知道。”独孤篪笑了笑,缓缓抽出插在腰间的宝剑。

    “怎么,这娃娃还要试试咱爷们的斤两?”说话的是那盘坐石上的灰衣人。

    他的话,自然是与独孤篪身后的大汉调侃,对于独孤篪,他们跟本不曾放在眼里。

    虽然他们不曾看出独孤篪的修为层次,但那又如何,一般世家大族弟子,都有一些特殊的法门,能够隐藏修为,不被人看透也算不得什么。独孤篪十六七岁的年纪,他们还是看得出的,这样的年纪,金丹至境也是其修为的极致了。

    一般,修士之间,若非有特殊功法,想要看清对方修为的,至于要比对方高出三阶以上的修为才有可能。所以,此时,纵然独孤篪那紫府没有封天印的特性保护,也不是对方二人能够看得到的。

    “呵呵,咱们有的是时间,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白白嫩嫩的娃儿,还不得好好玩玩。”那大汉阴声笑道。

    独孤篪并不理会二人的调侃,反而将头微微扬起,退向左侧百丈外绝壁之处。

    看到独孤篪如此表现,他身后站着的那壮汉,神态不由变的森冷起来,那本来举着的钩刀也自缓缓落下,横持于胸前。

    同一时间,巨石上盘坐的灰衣人也慢慢站了起来,将一双鬼爪拢于袖中,垂于身侧。

    “杀”一声吼喝,自那灰衣人口中传出,拉开了战斗的序幕。那壮汉与这灰衣人双双同时出手,这一出手就是杀招,便是全力以赴的杀招,不留半点余地,其形其状,那有一点对付金丹后辈的样子,更象是棋逢对手的生死搏命。

    招是杀招,凌厉至极,那灰衣人的一双鬼爪,瞬间便到眼前,于出手的过程中一路暴长,此时竟如一对裂天巨爪,那一下,就想要将独孤篪攥于手心之中。

    而看那指掌之间,那还有肉之躯的模样,分明是古铁铸就一般。

    同时,在独孤篪身后,大汉手中的一柄钩刀,无声无息,似化作一条银蛇,向着独孤篪后脑处疾射而至,而那大汉,已然失去了身形,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就在鬼爪将合,银蛇飞至的当儿,独孤篪的身形也动了,剑起,如一道银箭,正点向那银蛇的七寸处,同时,独孤篪身上光影一闪,两面齿轮一样的事物,贴着他的身子疾速旋转着,向那攥向他的一双巨爪上迎了去。

    多宝同用,不错,这还是独孤篪第一次在实战之中多宝同用。

    这一切变化实在太快,那两个夹击独孤篪的怪人,万万没有料到,独孤篪会如此迎敌,多宝同用,也是他们之前从未曾听说过的。迟疑,不过一瞬间的迟疑,接下来便听得噗的一声响,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摩擦撞击之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两声痛呼。

    银蛇消失了,鬼爪也消失了,那大汉和灰衣人的身形出现在独孤篪身后身前两丈之外。

    此时看那壮汉,正以手捂着左胸处,一股鲜血正自其指间缓缓渗出。再看身前的那灰衣人,一双鬼爪上满是血口,更诡异的是,其脚下有着一大摊鲜血,而其身形,竟然干瘪地如同被蒸干了水分一般。

    “好小子,本座还真是小看你了。”又一道声音响起,独孤篪前方十数丈处虚空中,一道人影凭空显现,青色的袍服,黑面红衬的披风,一张俊美却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颊。

    看到此人的第一时间,独孤篪便想到了一个听来的传闻。血妖,这是妖界之中一个令人谈虎色变的邪恶组织,此组织中人,多是妖界之中诸宗族逃叛之人,其中两位首领,据传是来自净血妖族,所以,这个组织才会以血为名。

    此组织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十来年的时间,可是就这短短的十来年,那恶名却是传遍了整个妖界大陆。

    看到此人现身,独孤篪的心便感觉到有点冷,不能看穿此人的修为,那就意味着,眼前这人修为境界,已然及达元婴之境了,独孤篪的慧心法眼,可是能够看得穿超出自己一个大境界的人的修为的。

    “实在想不到,你如此小小年纪,修为已然及达凝神极境了。呵呵,截妖宗的那个什么姓丘的小子,跟你比起来,实在就是一个笑话。”那人看着独孤篪,脸上亦显现出一种凝重之色。

    不为别的,如此小小年纪,能够拥有凝神极境的修为,可以想象,其师门底蕴会是多么可怕,虽然自己血妖宗干的就是那要命的买卖,打的多是那三宗四族的主意,可如果要他们面对一个不知底细的潜藏宗门,他们还是尽量不会如此做的。

    “想来阁下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我们二人吧。”独孤篪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人。

    “你说错了,本座此行的目的,不过为了那个小丫头,至于你,实在是在本座的意料之外。”那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落下身形,立身于之前那灰衣人之前盘坐的巨石之上。

    自始至终,这人都没有看那两位手下一眼。

    方才那二人与独孤篪对了一招,伤在其手下,那伤看似不重,其实不然。那壮汉被独孤篪一剑伤了心脉,而那灰衣人,更是被其破了真元。

    其实那两个人,虽只出一招,可这一招却都是他二人的杀手绝学,比如那壮汉一招,看以整个钩刀化作银蛇,其实不然,他是以自己整个身体化作一条银蛇,而那柄钩刀所化,其实是那银蛇口中的一枚獠牙。

    他却怎么也不曾想到,独孤篪那一对眼睛有着破妄之能,能够分辨出其杀招中的虚实出来,避亢捣虚,竟然一招制敌。

    而对付那灰衣人的鬼爪,却又不同,那对鬼爪子几乎是那灰衣人一身修为所聚,可以说是至坚至强,不过,他的这种至坚至强,却是有着极大的隐患,好比是海螺一般,是以一种极为坚固的硬壳,保护住极致柔弱的身躯,想要破去这一招的办法,那只有以硬碰硬,只要那坚硬的外壳被破去,被保护其中的柔弱身躯,便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这一点,怕是大多稍有见识的修士都明白,可真要实施起来,却又不是那么的容易,因为,你未必拥有比对方还要坚硬锋利的工具与手段。

    可这对于独孤篪来说,想要做到这一点,就算不得什么了,别的不说,就是让他与这人硬碰硬的对抗,也不一定会输给他,而且他那螺旋劲,风刃震,正是破坚的最好法门,何况那一对无相轮,正是炼来对付这种乌龟壳般功法的最好法器。

    所谓工具用对了,方法正确了,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因此,那灰衣人与独孤篪对阵的结果,便是一对爪子几乎被生生锯去。那对鬼爪既然在行功过程之中,会将一身元力全部灌输其中,那被破去之后,必然会导致元力外泄,而那外泄的元力,也必然会带走其体内大量的精血,这也就是,在那灰衣人败了之后,其脚下会出现那么两大滩血液的原因。

    大量血液的流失,也难怪那家伙看起来象一条干瘪的死鱼。总之,无论是心脉被伤,还是一身精血大量流失,对于一个修士来说,都是几乎不可逆转的损伤,可以说,中了独孤篪那一招,这两个家伙也算是半废了。

    两个归元境的修士联手,独孤篪能够轻松解决,可是面对一个元婴境的修士,这样的战力,可是远远超出了独孤篪的所能应对的力量范畴。

    逃,这个念头刚自心头升起便,被其生生掐灭,修士应该保有一颗无畏勇进的心,无论是在何种险恶的境况之下,不拼上一拼,转身就走,怎么样也会在其心中留下一些阴影。(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九章 业力灭敌

    逃,这一想法在第一时间被否决。

    再者说了,如果要逃的话,独孤篪必然要返回乾坤世界,而那胡怜儿,如今正在自己的冥灵空间之中,他这一返回乾坤世界,无形之中,也会将其带进乾坤世界,这样一来,那胡怜儿又将如何?

    难不成也要让她如那幽姝几个一样,成为乾坤世界的驻民不成?这样一来,怕是他将在这妖界之中,永无立足之地,天狐族的追杀将是无穷无尽的。

    再者说了,既然将那姑娘当成是朋友,若非万不得已,独孤篪实在不想如此对她。

    “看来阁下是打定主意,要趟这趟混水了。”看到独孤篪一脸坚定的神色,那青袍人就知道,怕是这一战再所难免了。

    虽然不愿无故结下一个底蕴深厚的隐性大敌,可这血妖的行事作风,也不容他就此放手,再说了,那个被这青年保护起来的女孩,对血妖兴盛大计,有着致关重要的作用,那可是血妖宗志在必得的,要不然,组织也不会因着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便派自己这么一个护法级别的存在过来。

    出手,没有任何征兆,一个血红的巨大蝠影,如自那青衣人体内窜出一般,眨眼便到了独孤的身前。

    轰,这一击击的实了,那蝠影攻击太快,独孤篪只来得及召唤出一面甲盾护在身前,这强力的一击,便落在了那刚刚召唤出的甲盾之上。

    随即,便见独孤篪的身形,合着那面甲盾,在那巨大的冲击之下倒飞而去,轰的一声,砸在了百丈之外的地面上。

    此时再看那甲盾,已经布满了裂纹。这可是一件上品灵器,以一片青蛟逆鳞为主材炼制而成,想不到竟然经不得对方一击。

    “呵呵,想不到你身上的宝物蛮多的吗。”独孤篪随手换器的本事,让那青衣人极为惊讶,尤其是他那层出不穷的宝物。

    妖界之中,便是那些个大宗大族弟子,能得有一件灵器作为法宝都是不易,何曾见过象独孤篪这样,一个如同带着宝物仓库在身上的家伙,这也让那青衣人更加笃信,眼前的青年怕是来自极为可怕的隐形宗门。

    不过事到如今,除了将其灭杀还能如何。所以那青衣人嘴上说着话,手上可是没有一丝停顿,就在独孤篪倒地之时,他的身影,也如附骨之蛆一般紧随而至,右手成刀,向着独孤篪的胸腹间疾斩而下。

    刀,果然是刀,那右手分明就是幻化成为一柄尺许长的如雪利刃。身体化形,这种情况独孤篪倒也不陌生,之前那灰衣人的鬼爪,也勉强算得这一类的神通,而这青衣青年右手化作实实在在的刀锋,可就是真真正正的仙道神通了。

    不错,这种神通,最早来自修仙者,据说,如今的那释教之中也有类似的传承,可道修,魔修诸脉,却从未曾听说过有此神通。

    叮,又是一声轻响,就在那尖刀临胸,间不容发之际,就在独孤篪那胸腹之间忽然幻化出一方金印,甚甚抵住了那疾斩而下的一刀,独孤篪的身子也是一个疾翻,脱出了那刀影笼罩的范围。

    “咦,好手段。”看着独孤篪如此手段,脱出了自己必杀的一刀,那青衣人也不由得赞叹一句,竟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将那枚被尖刀穿透的金印提到眼着,

    随之那刀一变,金印被震的四分五裂,而那刀已然回复到一只几无血色的纤瘦手掌。

    “竟然能以檀中唤出法宝,你还真是个怪才。”那青衣人定定地看着已然跃身而起,站在自己前方十丈处的独孤篪,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说的不错,一般来说,调用法宝都要通过双手的劳宫穴,纵然是自己的本命法宝也不能例外,还从没有听说,有人能够从别的穴位召唤出法宝来的,可很明显,独孤篪就做到了这一点,方才,那枚金印瞬间出现在独孤篪的胸腹之间,为其挡下了必死的一刀,这青衣人分明感觉到,那金印便是自其檀中穴中调用而来。

    “想来你能够调用多样法宝,也与这门奇功有关了。”这人好奇询问,却也知道独孤篪是不会回答他的。

    身形再起,这一次,青衣人的手掌幻化成五根铁钩,目标直指独孤篪的紫府位置,那速度快如闪电,快的独孤篪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闪避的动作,那五根铁钩已经贴到了他腹下的衣物。凝神与元婴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几乎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此时,那青衣人已然面露喜色,指尖已然触及独孤篪的肌肤,倒了这个时候,纵然独孤篪能够从气海穴处调用法宝也已经晚了。

    可下一刻,这青衣人又自愣住了,明明,那化作铁钩的指尖,已然触在了对方的皮肤,可是接下来,竟然无能再进一步,便是一丝一寸也不能够,那种感觉,并不是遇到了坚不可摧的坚实防御,而是一种混不着力的虚无,对,就是这种感觉。

    有诡异,这青衣人也不知曾经灭杀过多少修士,遇到过多少诡异手段,自然也算是阴谋诡计中打滚出来的人物,一觉情形诡异,自然是以保自身为第一要务,那还有心思算计对方的性命。

    收手疾退,可是就在此时,一股恐怖的气息,随着他收回的手掌,随着他撤回的元力,延着手臂浸入了他的身体。虽不知这股恐怖的气息是为体物,可那高阶修士天生的灵觉,让他警觉这绝非是好事。

    事实也是如此,当他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气息时,便已经下意识地调动体内元力进行对抗,可是结果却是无效。当那股气息随着他的元力进入紫府之后,他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变了。

    尸山,血海,一个个缺肢断头的身体,在翻滚的岩浆中挣扎,更有无数的干瘪的如骷髅般的身影,攀援着幽深无底的深渊缝隙,努力地向上挣扎,枯败的眼珠,黑洞洞的眼框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而此时,独孤篪正一脸苦笑地看着腹下衣衫上,被那铁钩刺出的五孔指洞。

    五个指洞处,透露出的皮肤上有着一丝血痕。好在结果如自己设想的一般,紫府,自己腹部的经脉,承继了封天印强大的防御之力,真的承受住了那强悍的一击。

    损伤,不过是那微微破损的皮肤。

    再看站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那青衣人,此时他的眼中根本就是空洞无神,至于他所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内心深处,识海中的景象反映。

    业火,这是一点业火之力,加上独孤灭新近领悟的一种战法,不是法术,而是一种战法。

    若说业火攻击,对于这远高于自己的元婴修士,如今怕是还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这样远高于他们修为的修士兵,能够在那业火及身时,果断地切去身体与业火相触的部分,以着他远超独孤篪的修为,能够保证自己的元力,对业火的抵抗,为其换来足够的时间。

    最多,不过让他失去一只手掌,甚至只失去几根手指。

    可这种战法不一样,独孤篪借用过来的一丝业火之力,其作用不在于焚其躯体,而在于将一些东西借用其传递到对方体内,这东西来自于苦度海,是业力,是七情六欲的精粹,是唤起心魔的引子。

    那业火之力,还可以凭借强大的元力修为略作抗拒,可这业力,这是七情六欲的精粹,却是实实无法抗拒的,可这业力,这七情六欲的精粹,除了以这业火之力相送,却是没有任何别的办法,能将其应用于对敌之中。

    这一招对于那青衣人来说,就象是于其心中投下了一枚燃起心魔的火种。修士修为越高,那体内潜伏的心魔也是越强,不是不存在,而是被修士强大的心性修为所压制。

    而这青衣人,平生不忌杀戮,其性阴狠暴戾,那心魔较之他人更是强大,如今一被引发,那效果,十有**最终只有陨落一途。

    不过,对于这家伙,独孤篪此时可还舍不得任其毁灭。

    此时,对方正是心魔初起之时,意识内殓,正与心魔苦苦对抗,对外界事物毫无所知。所以,很轻易地,便被独孤篪送进了乾坤世界。

    到了那里,自然有人慢慢地去消遣他,乾坤炼狱,可不是一个好相遇的地方,如今那炼狱之主,怕是已经闲极无聊了吧,正好给他找点事作,至于之前的壮汉与灰衣人,独孤篪还要用他们来布置战场,不然,胡怜儿喋喋不休的问题,独孤篪可是应付不过来的。

    “这两个人都是你杀的?”被放出来之后,胡怜儿看着独孤篪费心布置出来的战场环境,很是迟疑地问道。

    “不过两个归元境修,值得那么大惊小怪么?”独孤篪笑了笑,装作在那壮汉身上搜寻一番,最后将他手中的那一柄钩刀取了过来。

    “归元境修士,你说的倒轻巧,他们可是归元境的上阶修士,那修为整整比你高了三阶,你,就凭你一个人杀了他们两个?”胡怜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章 改头换面

    “难不成,你认为是你父亲派来的那些人,在其中起了莫大的作用?”独孤篪笑了笑,又将那壮汉左手食指上佩带的储物戒指摘了下来。

    “哼,他们,怕是连其中一个人,一个照面都挡不住。”对于保护自己的人与那两个劫匪之间的实力差距,这胡怜儿还是有着明确的认知,可她也实在难以相信,仅凭独孤篪一人,能够对抗远高其三阶的二人联手,还将其灭杀。

    一般来说来,越阶而战不是没有,越三阶而战的也或存在,可那些个越三阶的,能够与对方战成平手的,都极难见到,更不要说是完全压制,反杀成功,而且还是在对方双人联手的情况之下。

    这姑娘若是知道,之前一个更加厉害的人物已然折在了独孤篪手下,那人物,可是有着元婴境的修为的话,还不知要惊讶成什么样子呢。

    “他们,他们是。”终于,这丫头注意到那二人的面象打扮,忽然记起曾经听来的传说中的两个人。妖死之后会现出真身,可那也要等到体内妖丹散去之后,这二人方死不久,体内妖丹还在,倒还保持着人类的形貌。

    “怎么,你识得这二人的身份。”独孤篪不由好奇地看向胡怜儿,问道。

    “嗯,他们是血妖有名号的两个杀手,这壮汉是灭魂钩郝连迟,那个灰衣人应该就是与他形影不离的血屠手仇森。他们可都是妖界极有名的杀手,怎么会在这一线天干起这剪径的勾当来了。”将这二人的身份介绍了一番,胡怜儿不由皱起了眉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你就没觉得,他们是专为你而来么?”独孤篪看了胡怜儿一眼,问道。

    “为,为我,这怎么可能,我身上可没有值得他们觊觎的东西,再说了。”

    “再说了,他们这么做,无疑会惹怒你的家族,虽然这血妖未必怕惹上麻烦,可一大宗门的怒火,他们还是不得不顾忌的,若非是有绝大的利益驱使,他们是绝对不会招惹你的对不对?”胡怜儿话刚说了一半,便被独孤篪抢过话头。

    “不错。”胡怜儿漂了独孤篪一眼,心下暗道,这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好象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我就是有些奇怪,你的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东西吸引着他们,让他们不惜与你的整个家族交恶?”独孤篪审视地看着胡怜儿道。

    “哼,我又有什么能够吸引他们的东西,莫不是这两个不长眼的,认错了人,找错了对象?”胡怜儿白了独孤篪一眼。

    “这个理由,你信?”独孤篪摸了摸鼻子,望着对方摇了摇头笑。

    “我……”胡怜儿也意识到,这个理由怕是站不住脚,她也知道,那个血妖是个极为严密的组织,若是连要对付的对象都能搞错的话,实在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她实在不明白,自己身上有着什么东西,能够引得对方来对付自己,莫是要以自己为质,迫得家族答应他们什么条件?可从来没有听过这血妖有绑架高族大门弟子勒索的前科呀,这个组织虽然说是名声很臭,却也不是那种下三滥的土匪流寇,应该是作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实在是费猜疑。

    而独孤篪却已经笃定,这姑娘身上真有着什么吸引对方的事物,只是看她的样子,怕是连她自己都蒙在鼓里罢了。

    打扫完战场,独孤篪就近挖了个大坑,将胡怜儿的几个保镖的尸体草草掩埋,至于那郝连迟二人,独孤篪可不会就此浪费,至不齐,这两具躯体,还是炼制傀儡的上好材料,浪费了就可惜了。

    “你好恶心,怎么连尸体都收集。”看着独孤篪连那两人的尸体也收了起来,胡怜一脸厌恶地瞪着他道。

    “恶心么?呵呵,这一路走来,那烧鸡,烤兔什么的,你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也不见你有一回觉得恶心呢。”独孤篪呵呵笑着回了一句。

    “那个,那个不同。”胡怜惜儿还待强辩,可转念想一想,不就是这个道理么,妖不过是化成人形的兽,兽既然可以烧烤来吃,这收取个妖尸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小姑娘不由狠狠地白了独孤篪一眼。说实话,妖界之中奉行的本就是从林规则,弱肉强食物,虽然自有了宗派之后,各门各宗,也自划分了势力范围,总算是建立起了一定的秩序,可这种秩序却是粗糙的很,如若不是同类,那便是相互吞食,也不在少数,只是这姑娘,一直如养在温室中的花朵一样,从来不知这江湖上的险恶罢了。

    自遇了这一次劫杀之后,独孤篪倒是添了几分小心。这一日晚上,在一处从林边上歇下之后,独孤篪取出几样事物递到胡怜儿面前。

    那是一瓶子丹药,一张面具,还有一副傀儡战甲。

    “这是什么?”坐在火堆旁边的胡怜儿,看着独孤篪递过来的东西,很是好奇地问道,一边伸手,将三样东西接了过去。

    “白天,那两个家伙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想来你的行踪已然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所以,咱们还是变换个身份为好。”独孤篪道。

    “变换身份,怎么变换身份,就凭这几样事物么?”胡怜儿看着手中捧着的三样东西,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门道出来,于是抬头问道。

    “嗯。”独孤篪应了一声音,取过那一张面具道,“这是一张幻象面具,带在脸上,便能变幻出另外一副面容出来,非是拥有极厉害的灵目神通之人,纵然修为比你强上数阶,也是分辨不出来的。”这一张面具,是日前在灵虎城时,于一摊位上购得的一张幻兽皮炼制出来的两张幻象面具中的一具,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随即,独孤篪又拿起那只玉瓶子对胡怜儿道:“这瓶子中有着十枚似元丹,可以变换你体内元力属性。想来你家传功法极是特别,有心人自有法子由此辨识你的身份,此丹药能够让你鱼目混珠。”

    “你才鱼目混珠呢。”胡怜儿没好气地嗔瞪了独孤篪一眼,一把将那瓶丹抓在手中。

    心里实在想不通,这家伙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而后,小姑娘的目光又落在怀里抱着的傀儡战甲上:“不会此甲也有着让人隐藏身份的效用吧?”

    “这倒不是,这甲么,是用来让你防身的,具体效果,你穿上之后便知道了。”这件傀儡战甲,比之从前的傀儡战甲,已然有了巨大的改善,这改善到不是体现在对战力的加成上,而是隐形上。

    当然,也不是让穿着战甲的主人隐形,而是这战甲一旦上身,便会隐去其形,如果不是那些个远超战甲主人修为的大能人物有心探看,以神识去感受,旁人根本看不出面前的人着有战甲。

    而且如今这傀儡战甲,虽然还是以战甲为名,其实已然被制作成贴身轻衣形状,不再是那楞角狰狞的威武甲胄。当然,这样的战甲,比之之前的战甲用料更加珍贵,工序更加复杂,乾坤世界之中,如今也不过制出十副而已。

    异日,当两个面象陌生的人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那胡怜儿终于深切感受到了,独孤篪赠予他的这几样东西的神奇。

    如花的娇颜变了,原来的瓜子脸,变成一张略带婴儿肥的小圆脸,任谁也看不出丝毫的暇疵。体内的元力属性变了,不过那变的不过是表象,其本质还是不曾改变,不影响他的法术施为。

    至于那傀儡衣,胡怜儿想想都觉得高兴,着体轻柔,隐而不显也就罢了,竟然能够让自己的整体战力生生提升三成。还有一点,这东西与自己的法宝使用不冲突。

    看着独孤篪,这丫头眼中不知不觉地含着一丝崇拜。而眼前的独孤篪自然也已经改变了容貌,依旧年轻俊美的脸颊,楞线变的更加分明,眉骨也高了许多,总之,根本看不出与之前的面容有什么相似的痕迹。

    “真不知道,你身上那来的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好象这句话已经是第二次问独孤篪了吧。

    “师傅所传。”独孤篪轻描淡写的一句敷衍道。

    “哼。”知道在独孤篪这里挖不出什么秘密来,胡怜儿只好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一日,二人扮成了兄妹,独孤篪用了前生的本名卓非,而胡怜儿也只好以卓为姓,自取名一个欣。

    “啊,独,呃卓非,咱们这是去哪儿。”

    “没大没小的,哥都不叫了,谁教你的规矩。”听得胡怜儿呼他,独孤篪不由作势一瞪眼,转头斥责道。

    “戚,还真当自己是人家的哥哥了。哎,问你呢,咱们这是去那儿?”没想到这‘亲妹妹’竟然不认帐,更是变本加厉,名字也变成了哎。

    不过她问的倒是没错,原以为,独孤篪会计划着去那通天城,可看着这前行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往那通天城去的路。(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一章 金圣宗

    既然没办法做到让人家叫自己哥,独孤篪也只好听之任之,“那天在茶楼之中,楼下两人说话你也听到了吧。”

    “嗯,怎么了?”胡怜儿疑惑地道。

    “那姓秋的还记得吧。他曾说过,自己的宗门是传承自上古,起自妖祖传法之时。”独孤篪接着道。

    “嗯,那又怎么了,咦,不对,你是,你是想去探一探那姓秋的所在宗门吧?”胡怜儿停住脚步,奇怪地看着独孤篪道。

    “我发现,咱们的胡大小姐越来越聪明了。我这里一说,你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看着胡怜儿停了下来,独孤篪自然也就停下脚步,半转过身,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戚,听你那话,再不知你有所企图,那不成了傻子了。”胡怜儿没好气地扬了扬眉道。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企图?”独孤篪抱臂胸前,好整以暇地考校道。

    “哼,那门派,虽然已经没落到三流门派的地步,可既然是自妖祖传法之时便流传下来,其传承功法,应该是那种最为正宗的妖族功法,虽有可能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大多迭失,不过若是真能得到,也有希望因之而寻到妖祖功法的根脉,这些东西对你应当有着极大的启发作用。

    不过呢,我劝你还是收了这份心思,那家宗门,果真是有什么妖祖功法流传下来,怕是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胡怜儿看来对独孤篪的想法很不认同。

    其实他那里知道,独孤篪的本意,虽然在于那传承功法,却不是与什么妖祖传法无关。记得自禁断天涯诸神记忆中得来的诸多信息之中,曾有这么一条消息,在神界之中,有一妖族,修有一种奇功,叫作**元功,修习者,可借之变化各种事物。

    记得那消息中称,此项奇功,传承于一种名为灵冥金猿的猿类妖族之中,而这一族存在数量极是稀少,几乎不得见,那种消息来源也止于传说。

    可之前,在听那茶楼下二人谈话之时,独孤篪也曾以神识探查过那姓秋的,发觉那家伙原来是一只猿妖,而且,其后项之上还有着一道极淡的金猿印记,那个印记与消息传说中颇为相合,也正是这点让他留了心。

    好在那姓秋的宗门虽是三流,到也有些名气,那人又在城中活动,总有人认识,这才让独孤篪了解到他的宗门所在。

    对于妖祖传法的事情,独孤篪总觉着,这妖界中流传的说法未必属于实,很简单,那神界之中也有着妖族,而且比之这妖界中的传承更加高明,如果那妖祖传法真的起自妖界,这神界妖族又如何解释。

    想来,怕也就那三宗四族之中的核心人物,才真正了解这事情的始末。

    修真界中,本就有着太多的秘密,一件秘密解不开,独孤篪到也不甚放在心上,如今,他所关心的,只是能不能在那姓秋的所在门派之中,找到关于**元功的有用消息。

    **元功,自打得了有着这一门功法的信息后,独孤篪可以说是对之极为垂涎。

    从表面上看,这一种功法,对于战力的加成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在修行进境上,也一无所长。

    可实际上,要是掌握了这种功法,对于他,乃至于整个乾坤世界有关系的所有人,都会助益极大。想想,大家都不会只在一个灵界之中活动,今后若是那乾坤通道在各灵域之中建立起来,少不得,他们都会到别的灵域历练,比如这妖界,总不好顶着一个人族修士的身份,那样以来,不得变成一块唐僧肉一样。

    话虽如此,可毕竟关于这姓秋的宗门,与那灵冥金猿一脉的关系,是独孤篪凭空猜测来的,是否能寻得到相关的信息或者功法,独孤篪也实无把握。

    金圣宗,那姓秋的所在门派就叫金圣宗,其宗主是一位准神级强者,门下弟子数万,单论这人数,似乎也算是大宗门了,总比天云宗的大猫小猫两三只的强的太多,可一个宗门大小,级别,可不单以人数来论,再说了,其实这数万弟子,在那截妖等超级宗门中,也就是一支分支的力量罢了。

    作为三流宗门,这金圣宗自然有着自己的势力范围,而它的势力范围,正与那建立黑山城的妖宗比邻,这一来,倒是省了独孤篪许多奔波之苦。

    而这去往金圣宗的方向,虽然与那去往通天城的方向有所出入,却也不是南辕北辙,只不过稍绕一些弯路罢了。

    想来这妖界的宗门,都有建立城池的习惯,在这金圣宗的领地之中,此宗也建了一座金圣城,至于建城的原因,怕是各宗的心思都是一般,那就是税收。

    一大宗门,有数万修士要养活,那消耗总不能凭大风括来吧,那么,建城收税,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其实,象金圣宗这一级别的宗门,对于自己势力范围的统治,已经有了人类社会的样子,不但会建设主城,下面还会建立起一些个次级小城镇,对范围内的居民实行层级统治。

    当然,不会有乡村,是妖,都是修者,自不会甘心去作一个农夫,小城镇的建立,也不过是给予那些个妖类,提供一个交换材料所须的场所,当然适当的税收也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妖类的食物,大多取自于狩猎,甚至于,很大一部分妖族还保持着血食的习惯,好在妖界极大,那兽类的数量与繁殖速度,尽跟得上他们的消耗了。

    至于其生活和生产物资的来源,只要有利可图,自然会有人去从事各种行业。

    比如之前,在那城市之中,各店铺中的伙计那可都是妖,最后,也不得不从事各种行业。其实妖的生存也很艰难。可话又说回来,那灵界之中,各大城市的修士,不也是大多数从事各种行业,来换得自己的所须么?从这一点来说,其实修士也好,妖也好,与凡人本没有多大区别,总要为生存而奔波。

    金圣城,其规模倒是比那黑山城大上许多,却也古旧许多,一眼看来,便知其历史要比那黑山城更加久远,只是古老的城池,却也弥漫着颓废的暮气,好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单从这一点来看,这金圣宗真的是在走下坡路了。

    穿城而过,一路往西,五十里外的金圣山,便是金圣宗宗门所在。

    金圣山,又被当地人称作天柱山,因其中一脉主峰,其势拔绝,如自地下擎起的一根撑天巨柱一般,好象无论在那里,众都会对有着这一类气势的山峰贯以天柱之名。

    而这天柱山四周,分东西南北,各有一座山峰,这四座山峰其实也极雄伟,只不过有这中央柱峰在,那四座山峰就显得普通的多了。

    看到眼着这金圣山的山势走向,独孤篪那心下的希望便更添了几分,脸上的笑意也因之更盛了。

    “看你一脸奸笑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这一行的希望更大了呢。”旁边那胡怜儿看着独孤篪一脸欠揍的表情,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

    “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怕是用不了多久,想要有事瞒着你都难了。”独孤篪笑容一收,瞟了胡怜儿一眼,他这一句话说的倒是真心。

    “那还要多谢谢你呢,有一句话叫什么来者,白沙在涅,与之具黑。嗯,就是这么个意思。”斗嘴,几乎成了独孤篪与胡怜儿每日必然上演的保留节目,不过说实话,以胡怜儿的聪明,哪里不明白,这是独孤篪在以一种变向的方式,培养和教导她尽快成熟起来呢,只是那方法,实在让人不能作到心气平和。

    “这金圣宗驻地倒是不错,山势雄伟,奇峰峻秀。”看着这金圣五峰,胡怜儿由衷赞叹道。

    “咦,想不到你也懂得观势之术。”独孤篪惊奇地道。

    “什么观势之术,莫名其妙。”胡怜儿白了独孤篪一眼。

    “哦。”看来是自己会意错了,独孤篪心下好笑,也是,妖族中人便是连那丹,器等与修行息息相关的诸艺术尚不精通,何况这勘舆,观势,定脉,望气之类的偏门术法,自己这是想多了呢。

    “你说观势之术,哪是什么东西,很厉害么?”看着独孤篪一脸淡笑,胡怜儿忽然觉得,也许这所谓的观势,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学问,不由好奇心大起。

    “哦。”听这姑娘一问。独孤篪不由挠了挠头,想了想道:“气运你知道吧,一般来说气运关乎着一人,一家,甚至一宗一族的兴旺盛衰,而这气运的获得,有着多种途径,比如之前所说的,那截妖宗丘性弟子进阶,能够为其宗门抢得气运。这势,一样能够为宗门聚拢气运。”

    “你说的势,便是这山脉走向?”这姑娘果然灵慧,一点就通。

    独孤篪赞许地看了胡怜儿一眼,点头道:“不错,据说,在人族修士聚居的界域,各宗各族建宗立派之时,一般都会选择聚拢大势的地脉,作为建宗之地,而这样的地脉,也能为该宗聚拢莫大的运势,使得宗门长盛不衰败。”(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二章 藏于九地之下

    “那你所说的观势之术,就是看这地脉能否聚拢大势了。咦,奇怪,你怎么会学得这些个东西呢?”独孤篪的话,这姑娘倒是信了几分,同时也疑惑起来。

    “呵呵,师门所授。”

    “借口。”胡怜儿不屑于独孤篪的拙劣借口,轻哼一声,以示不满。

    “地脉大势,最基础的便是五行汇聚,你看这五峰,东西南北中,五方列位极正,正合五行汇聚之象,呵呵,这怕也是此金圣宗,能够自上古传承至今,虽极没落,而不至湮灭的关键所在了。”独孤篪笑着解释道。

    对于胡怜儿,独孤篪早已经当她是朋友了,所以除了自己身上不好说与人知的秘密之外,其它的倒是不吝相告。

    “呵呵,照你这么说,这金圣宗既然有着如此好的运势地脉,应该兴旺发达才是,又怎么会没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胡怜儿反驳道。

    “一宗气运,非只原自地脉一项,还有着其它的决定因素,就好比人一样,虽有高深功法,没有相应的资质,也是难有大成。”独孤篪笑了笑道。“再说了,这五行汇聚,也并非是最佳地脉,能够保得这金圣宗传承至今,已经不错了。再说了,这地脉,气如水之聚集,水有死水,有活水,一潭死水,只知取用,而不知补充,总有枯竭的一天。”

    “好复杂,你的意思,这金圣宗的地脉气运,已经走向枯竭了?”

    “聪明,”独孤篪赞叹一句,接着道:“你看这处山势虽佳,可山上林木,却不见如何葱笼繁密,山间河流多有干涸,这就是地脉趋竭的表现。想来,再用不了百年,此处峰峦都要坍塌了。”

    “有没有那么神奇?你莫不是在唬我吧?”独孤篪越说越玄奇,倒让胡怜儿狐疑起来。

    “说了你也不懂。”独孤篪摆了摆手,这观势之术虽然偏门,却极深奥,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清楚的,尤其对于一个不曾接触过的人。

    所以,独孤篪决定不再浪费口舌。此时他的心思,早已回到了如何寻到那可能的金圣宗传承封藏之地了。

    一个宗门,既然有着久远的历史,自然不会对自己的核心传承不留下一些后手,那可是宗门重新掘起的希望,也是大多宗门的惯常作法,而这金圣宗想来也不例外。

    再说了,这金圣宗选择在此建宗,怕是那立宗之初,门中有着颇通气运观象之术的行家,有这样的行家在,也必然懂得那盛衰轮替之机,如此来说,预留后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只是那传承若还存在,会藏在什么地方呢?”独孤篪摸着下巴,定定地看着那天柱山,皱眉深思。

    肯定不是那金圣宗弟子惯常活动的区域,不然,怕是早被那宗中之人发现了呢。“藏,秘莫过于九地之下,建宗之人又懂得定脉观势之术,那么这藏物的地点会不会是……。”想着想着,独孤篪的眼中闪出一丝了然的光芒。

    “怎么,你可是想到了什么?”那胡怜儿观察倒是细微,独孤篪眼中那一点神色变化,竟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呵呵,先回城吧。一日没吃东西,想必你也饿了吧。”独孤篪笑着挥挥手,当先转身,向着那金圣城所在放向行去。

    “德行。”望着独孤篪的背景,小姑娘狠狠地挖了一眼,在其身手,两手空扭,作了一个拧断其脖子的动作,这才一脸色不高兴随在他身后去了。

    说起来,妖族还真与人族修士不同,按理,到了金丹境界,人族修士大多都能够作到辟谷,几可不饮不食。可妖族,便是进阶神境,也多不忌饮食,而在神境以下,还是须要每日摄入食物,来保证自己身体的消耗。所以,说真的,这一会,胡怜儿还真是感觉有些饿了。

    “今夜探山,你就不要去了。”是夜,独孤篪房间里,他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胡怜儿道。“那金圣宗中有着准神级别的存在,一个不小心,怕是很难脱身。”

    “你怕我拖你后腿,明说就是,何必转这么多弯弯绕呢。”胡怜儿嘟着可爱的翘唇,一副不乐意的样子道。

    “呵呵,不是怕你不高兴么。”独孤篪一边笑着,一边将一个袋囊推到她面前。

    “哼。”狠狠瞪了独孤篪一眼,小姑娘取过袋囊,一边打开,一边问:“这里边又是什么?”

    “一些个符印,给你防身用的。”独孤篪笑着从她的手中接过那袋囊道:“这是乾坤袋,那能这么打开。”

    他说的不错,这是一件储物用的法宝,乾坤袋,须要滴血认主,才能够与主人神魂相连,那时,存取物品便在主人一念之间。

    妖族少有存物之宝,比如储物戒指,独孤篪也是只在那之前被杀的壮汉身上见到过一枚。

    妖族随身携带物品,一般都用袋,而这些个袋,也多不是炼制的法宝,有些个大宗大族弟子,有能力者,会用一些个拥有空间能力的兽皮缝制储物袋,到也可以放入极多的物品而不至累坠,可那存取事物就不太方便了。

    这胡怜儿身上,就有着这么一个袋子。独孤篪只所以送给他一个乾坤袋,而不是储物指环,不过是不希望太过招人眼目。

    以胡怜儿的出身,自然用得起储物戒指,只是这一次从家里出来,孤身闯荡,她还是多了个心眼,一些招人眼目的东西不曾带在身上。

    所以,在她身上备着的,也是一个普通的兽皮袋,用来储存东西,那兽皮袋比这乾坤袋自然是大大的不如,所以独孤篪说明了这乾坤袋的用法之后,小姑娘抓住这衣袋子,可谓是爱不释手。

    那乾坤袋中,独孤篪不但为其备下了足用的各类符印,还有一些应急的丹药等其它事物。

    等弄清楚了那袋子中盛放的事物。小姑娘极是满足,虽说,在这妖界,丹,符,器,傀等诸般事物都极稀缺,可以他的身份,却也不可能不曾见过,所以,独孤篪也不须教导他如何用法。

    “呵呵,若是有一条长鞭作武器,那就再好不过了。”说着话,小姑娘有意无意地漂了独孤篪一眼。

    “呵呵,想不到你的称手法宝,竟然是长鞭。”听了姑娘的话,独孤篪不由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这丫头的小心思。

    她的本命法宝想来便是一条长鞭,怕是品阶还不低,行走江湖,一个孤身少女拿着一条品阶极高的长鞭,怕是弄不好便会被别人抢了去,所以她才以一把长剑来惑人耳目,只是这长剑终究不合用。

    “想来你家里无论如何也缺不了你一条鞭子,出来时为什么反而选取了一柄剑呢?”

    “那还不是走得急。”胡怜儿脸红红地哼了一声道。如今独孤篪嘴里虽然不说,她也知道对方心里明白,自己是翘家出来的。

    “吶”变戏法般,一条盘着的长鞭,被独孤篪抛在了桌子上。“这是一条七星鞭,下品灵器,不乍眼,正合你用。”

    “下品灵器?!”说老实话,这胡怜儿还真是吓了一跳。

    之前自己不过就那么一说,想不到,这独孤篪就真的随意抛出了一条下品灵器长鞭,天那,要不要这么土豪。

    虽然出身豪门,与他来说,不似妖界其它修士那般缺少法宝,丹药等物。可是一出手,便以灵器相赠,就是自己的爹爹,也没有这般大方呢。

    迟疑地将那一盘长鞭取到手中。品阶没有错,果然是下品灵器,可这握在手中的感觉,隐隐有着破入中品灵器的感觉。

    此鞭形制古朴,展开应有两丈来长,其它更无花俏,可那炼制长鞭的材料,他却是熟悉的,蛟筋。

    她不由讶异地看了独孤篪一眼,对于剥下其它妖族身上的材料,用来炼器炼丹,对于妖族来说,在心理上没有什么抵触,只要不是同类妖族也就是了。不过蛟类是巨龙的近亲,个个强大无比,而且难寻,纵然是在妖界,也不是常见之物,这以蛟筋为主材炼制的长鞭,虽然不过下品灵器,可算来也是极珍贵的了。

    “怎么,不合用?”看着胡怜儿一副迟疑的表情,独孤篪笑问道。

    “哦,不,不是,很好,很合适。”胡怜儿微觉慌乱,连忙将那长鞭收起,而后嘻嘻一笑,睇了独孤篪一眼道:“我说没有合用的长鞭,你就拿出一条来,若是我说自己的长鞭品阶太低,你是不是会给我一条高品阶的长鞭呢?”

    “小姑娘,想多啦。”独孤篪故作高深地隔着桌子拍了拍胡怜儿的头,在其娇嗔声中,呵呵笑着道:“你如今的那本命法宝,想来也是上品灵器了,这样高级别的东西,我怎么拿得出来。再说了,就是拿得出来,你又舍得换么?”

    他说的不错,更换本命法宝可不是一件小事,非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愿意作出此等事情的。

    “可总归有一天,我那本命法宝还是要换的呀。”胡怜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三章 当个老师

    “咦,小姑娘心挺大。”独孤篪不由好奇地看了胡怜儿一眼。

    一般来说,上品灵器,便是修到准神也足够用了,这姑娘一句总是要换的,那不是说,准神级别根本挡不住她前进的脚步。

    准神级别之后是什么,那可真真正正是神级强者了,世上有哪一个修士,在金丹之境就敢狂妄地说自己必然能够成就神位呢?或许有,那八成便是一个疯子。胡姑娘肯定不是疯子,而且极为聪明,所以呢,她这么说,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哦,呵呵,瞎说啦。”胡怜儿也知道自己一个不慎说露了口,不由讪讪地摆了摆手遮掩道。

    “这样吧,我答应你,若真是到了那一天,嗯,不,若是你能够进境凝神境,我便送你一条比你那本命法宝更胜一筹的鞭子,作为贺礼。”独孤篪定定地看着眼着的姑娘,认真地道。

    “你说的是真的,别骗我,那可是道,道器呢。”小姑娘兴奋地小脸都红了,能不兴奋么,如今在她们那个若大的家族之中,也只有一个人拥有神器,其它几个成就神位的宗族长老,如今一个个的可都是以道器作为自己的本命法宝的,甚至连一个上品道器都没有,最高的也不过是中品。

    “自然不骗你,咱们好歹兄妹一场,若不送你一件象样的礼物,我这个作哥哥的,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你说是不?”独孤篪神态不再那么认真,半开玩笑道。

    “那这么说来,本姑娘,认下你这个哥哥,还真是占了便宜了呢。”也许是心情好,这一次,胡怜儿对于独孤篪的话既不曾反驳,也不曾娇声叱责。

    “什么占不占便宜的,这话有些见外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妹妹作的可不称职,这一路可是从来不曾听你叫我一声大哥呢。”不知为何,独孤篪对这个胡怜儿,还真是感觉极好,或许是她的身上有着灵儿,和凤漪她们的影子,娇悍,聪慧,活泼。

    也许是人和人之间的一种缘分,让两个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头一次见面就对上了眼。这一路走来,独孤篪对她,虽不及灵儿他们那般亲密,却也胜过了与齐闯他们之间的那种感情。朋友,应该是比朋友更进一层,亲人,却又淡了一点。

    “哼,要我叫你也可以,诺言立刻兑现,拿出一件道器来。”胡怜儿俏生生地伸出一只净白如玉的小手,两只眼睛弯起如月,一脸笑意的挤兑他道。

    “呵,这么着急,不过呢,道器拿得出来,可道器品阶的长鞭,眼下没有。”独孤篪笑着在她伸出的玉掌心上轻拍一下。站起身来,转身向墙边走去。

    胡怜儿搓了搓被他打的微疼的小手,向着独孤篪的背景扮了个鬼脸。却见走到墙边的独孤篪将手一挥,一个人影便卧在那墙根之下。

    这一幕实在突兀,让没有心理准备的胡怜儿也给吓了一跳,等看清那那人的相貌,她的心里又变的迷惑起来。

    独眼壮汉,这不是之前被独孤篪干掉的那个灭魂钩郝连迟么,他将这人的尸体弄出来作什么?

    心有好奇,胡怜儿不由古怪地看了独孤篪一眼,这几日跟着他,可是见多了古怪的事情呢,也不知道他的师傅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教会他这么一身古怪的本事。

    胡怜儿正站在那里动心思,独孤篪手中又自冒出一枚黑沉沉的乌木令牌。只见独孤篪将那枚乌木令牌往那灭魂钩郝连迟额头上一按,胡怜儿便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波动,自那郝连迟身上散发出来。

    忽然,她好象明白了,独孤篪手中那块令牌是为何物,而独孤篪又在作着什么事情,一时间不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那么惊讶作什么,这可不是你想象的鬼道功法。”那独孤篪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竟然能够觉察出胡怜儿的神情变化。

    “你,你这不是,不是鬼道功法?”胡怜儿尤自不信。

    “确实不是,再说了,就算是鬼道功法,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吧。”独孤篪笑着转过脸来。

    “怎么,怎么不可怕,听人说,那恶鬼呀,僵尸呀什么的,可恶心了,会吃人呢。”

    震惊,这一次可是轮到独孤篪震惊了,这还是一个修士么,怎么会有这样的认知?“你,这些,这些都是谁教你的。”独孤篪不由失笑道。

    “啊,小时候,嫫嫫给我讲故事讲到过,怎么不对么?”胡怜儿一副萌萌天真的样子,弱弱地道。

    “呵,你爹爹他们就没有给你讲过诸界的事情?”独孤篪有些迷糊了,各宗各教培养弟子,这些东西也都是必备的课程,怎么,这胡怜儿他们家族培养弟子都不教这些么?

    “没有啊,爹爹他很忙的,没时间管我,而姥姥,除了教我练功之外,就是逗着我玩,从来不讲这些的。”

    “好吧,好吧,看来以后,这些东西也有必要给你讲讲了。”独孤篪郁闷地道,此时不由想起那个长着一部青须的老狐狸,看来,他是将自己当成女儿的保姆了。

    当独孤篪将那黑色令牌收起时,躺在地上的郝连迟也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鬼道功法,属于冥修一道,不过修行者多是阳身,驱鬼御魂,有伤阴德,再者,修习此类功法之人,多为心性阴狠的角色,再加之常时间受那阴气侵蚀,至体内阴阳之气混乱不宁,也会让人变的更加凶残暴戾,行事不择手段。所以,这一类的修士,多为寻常修士所不耻,被那凡夫俗子口口想传,以讹传讹的,最后就变成了凶厉可怖,血腥暴虐。”独孤篪一边绕着那郝连迟仔细观察,一边为胡怜儿讲述关于鬼道功法的事情。

    开蒙启智要乘早,胡怜儿这方璞玉,尚堪琢磨。

    “你是说,嫫嫫他们以前给我讲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了?”胡怜儿眨巴着一对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启蒙老师。

    “也不都是假的,想来是你那嫫嫫,对于此一类鬼道功法也不深知,所以有些夸张罢了。恶鬼噬人,是不错,在这妖界之中,又有多少是不以血食为尚的?所以呢,这恶鬼噬人,与野兽捕食是一样的道理,你见到野兽捕食,会不会觉得恐怖恶心呢?”独孤篪回头笑着看了胡怜儿一眼。

    “这,能这样类比么?”

    “为何不能?野兽捕食是为了饱其口腹之欲,恶鬼噬人,却是为了攥取人身上的那一点阳气。呵呵,想来,咱们所做的,其实与这恶鬼是同样的事呢。”

    恶鬼也算是鬼修的一种,只是修练手段太过邪恶,不但会吞噬生人阳气,而且还会吞噬同类,也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被别的修士所见弃。便是其它鬼修,也羞于为伍。

    独孤篪接着道:“所谓的鬼修功法,最为善长的便是役鬼,就是驱使阴魂鬼魄为其助战,帮其完成一些事情。不过呢,这大多数的鬼道修士,与其所役使豢养的鬼物之间,存在一种共生关系,所以性格会渐被其影响,最后,便连那行事方法也不容于人。”说到这里,独孤篪不由想起了那徐芷若。

    她所修也有一门鬼道功法,而且是极为上乘的鬼道功法,驱鬼役魂,却没有此等隐患。一者来说,那是因为她的功法完善,二者,便是那紫灵杖实在强大。

    花费了许多口舌,独孤篪总算是向胡怜儿讲清楚了鬼道功法的大概,也算是消去了他心下,对于这阴魂鬼物的大部分恐惧心理。

    “看你将这鬼道功法讲的如此透彻,难不成你也修过此类功法?嗯,既然你对这郝连迟尸身所施的不是鬼道之术,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何等术法?”看来这胡怜儿姑娘,还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人。

    “鬼道功法?呵呵,我有一个妹妹,可是真的修有这等功法。”独孤篪看了一眼震惊无比的胡怜儿,摆了摆手道:“别想岔了,与其它功法一样,这鬼道功法也有高下之分,那种役鬼行恶,最后伤及自身的东西,可是落了下乘的邪法。我那妹妹,娇花一样的人,那会修习这等东西。等你有机会见到他,便知我所言不虚了。

    至于这郝连迟,傀儡,你听说过吧。他呢,如今就是一具傀儡,在傀儡术中,象这样一种傀儡叫作生傀。”独孤篪一边说,一边将方才那枚乌木令牌取了出来,递给胡怜儿。“这牌子就是用来驱使这傀儡的令牌,谁掌握了它,便能够掌握这具傀儡。”

    胡怜儿都有些麻木了,与独孤篪相处这些日子,让她遇到的惊异之事,可以说是连续不断,她实在想不透,独孤篪为什么会懂得如此多的东西。

    再说了,这几日,她几乎一直与独孤篪在一起,不见他炼过傀儡的呀,怎么这郝连迟被他收去不过数天时间,就变成了一具傀儡了呢?(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四章 夜探金圣宗

    心里有许多的疑问,她也懒得问了,知道问也白问,独孤篪根本不会如实回答。对方既然将这些事情都大方地展现在自己面前,那就表示对方的信任,有了这一点,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按着独孤篪的教授,胡怜儿以那令牌为媒,驱使着那郝连迟作了几个动作,一时高兴的如同得了一个好玩的玩具一般。

    “呵呵,好啦,这家伙,今晚还要帮我去探探路,如果能够完整的回来,我就将它送给你了,有个傀儡保护着,总归要好上许多。”

    说着话,独孤篪从胡怜儿手中接过那枚乌木令牌,向着郝连迟一摇动,只见那家伙麻利地转过身去,拉开房门,一个闪身,便没入了黑暗之中。那动作比之前胡怜儿控制它时可是利索的多了,便是比其活着之时,也差不了多少。

    安置好胡怜儿,独孤篪便出了门,踏入黑夜之中。

    天柱山,五峰耸立,自以五方位排列,独孤篪之前也想过,若是那金圣宗立宗之时,便预留了后手,那十有**,便是由那懂得观势之人主持其事,藏于九地之下。

    这九地,在一般修士想来,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难不成真藏到那地下九重冥界?其实在这五行地脉中,还真有那九地之说,不过所指,并不是地下九重冥界,而是土峰地脉之中。

    为了稳妥起见,虽然独孤篪的神识远超准神,可也不敢以神识肆意探查。出了金圣城,独孤篪便以一枚高阶隐身符,掩去一身气息,以土遁之术穿地而行,向着那天柱山所在疾驰而去,至于那郝连迟,自然也是隐形殓迹地,提前一步,向那天柱山掩去,不过他的目的只在于惑敌。

    这金圣城与那天柱山距离本就不远,不过一柱香时间,独孤篪已然掩到天柱山下,而此时,不出所料,那早到一步的郝连迟,不负众望地被那金圣宗人发现了形迹。

    东方木峰,名为望日,此时,就在那望日峰下,这郝连迟的身形,被一个瘦肖老人堵了个正着。

    这老人身量不高,佝腰塌背,加之其身形瘦肖,整个人看起来活脱脱地象一只山中老猴一般,手中柱着一根乌铁棍,那棍子倒是比他那身形高出三尺有余。

    这白发白须的老头,很是奇怪地,生着一对金灿灿的眉毛。

    “有客夜来,老夫有失远迎了。”这老人手柱着乌铁棍,站在山门石阶之上,看着前方数十丈处正托着钩刀的郝连迟,口中虽然说着迎客的话语,语气之中殊无邀客之意。

    “嘿嘿,寅夜打扰,在下失礼了。”对面那郝连迟,阴恻恻的声音传了过来。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灭魂钩,老夫失敬了。却不知郝连先生此来鄙宗,有何公干哪?”认出了郝连迟的身份,这老人心下也是颇为惊异。

    血妖大名,他自然是知道的,心里也明白其实力也不是自己一个三流宗门可以抗衡的,这灭魂钩与那血屠手,虽然在血妖组织之中,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可于此现身,未必不是代表着那血妖组织的意图,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个没落的宗门那里得罪了对方,或者说是,宗中有什么东西好让对方觊觎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宗中古老相传的辛秘,可随即又摇了摇头,这都多少年了,那传说若是真的,那秘密也早就被宗中找到了,本宗还至于沦落至此。

    “呵呵,倒也没有什么,咱们日前曾于市井中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在这金圣宗中,有着一宗未曾现世的异宝,所以一时好奇便想来瞧瞧,呵呵,想来宗主前辈高人,气量如海,不会断了在下这一点小小的愿望吧。”郝连迟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极为无礼,他宗异宝,那是一个外人想看就看,想瞧就瞧的?这分明有着打脸之谦。

    “啊,郝连先生说笑了,鄙宗不过一个名不见经转的三流小宗,那里来得什么异宝。”这人正是金圣宗的宗主,兰道陵,虽然对于那郝连迟的无礼之语,这位宗主心下感到无比的恚怒,却也不得不强笑应对。

    没法子,他实在是忌惮那郝连迟背后的势力,谁知道,这人此来是不是自己的意思,若是那血妖的意思呢?一个应对不好,怕灭宗之祸就在眼前。

    “哦,兰宗主的意思,在下道听途说,都是不实之言了?”那郝连迟好整以暇地道。

    “坊间传言,造谣生事者多,这一次,郝连先生确是误信了。”看那郝连迟似有松口之意,这兰道陵的担心,倒是微微放下了几分。

    “宗主既如此说,看来倒是某家莽撞了。不过在下既然来到贵宗,讨杯茶吃,怕是不为过吧,宗主将客人拒之门外,怕非是待客之道吧?”这郝连迟言语上虽然松动,可并无就此离去之意,那兰宗主也知道,不可能就简简单单地便打发了这位恶客,只好压下心中的火气,举手邀客。

    “是在下失礼了,如此请郝连先生殿内奉茶。”说完话,举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引领着那郝连迟向着望日峰顶大殿而去。作为一个准神级的强者,被一个归元境的小小修士上门勒索,实在是很没面子,可这又怎么样呢,一个有家有业的人,事事总要有所顾忌与考虑。

    他纵然有胆行那破釜沉舟之事,而且自信以其准神级别的修为,对付一个归远境的小小修士,绝对能够作到一击灭杀,可那又如何,天下谁不知道,血屠手与灭魂钩,向来是秤不离砣,而此时,只有这郝连迟现身,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也在防着自己暴起发难呢。

    就在这兰道陵就应付郝连迟之时,独孤篪也已经悄无声自地潜到通天峰下。中峰通天,正是五行土方之位,也是这金圣宗内宗秘地之所在,而那望日峰,却是本宗山门所在,只不过如今这金圣宗没落,早已无先前气象,宗门要地防守也不似以前那般严密,依着独孤篪远超神级的强大神识,只要是自己掩藏的好,接近通天峰下,自不是什么难事。

    虽为宗中秘地,不过也限于峰上,这通天峰山腰以上殿阁林立,金圣宗的典,器,功诸房都设于其中,宗中长老也多于这山上诸殿中居住,可是在这山脚之下,却是连普通的房舍也没有几个。

    修行之人都懂得一个道理,山峰越至高处,那灵气也更加纯净清灵,也更加适宜于吐纳修练,所以这相对差上许多的山脚之下,纵然有人居住,也多是宗中弟子之辈。而独孤篪此行的目的,偏就不在山顶,而是在这山腹地下。

    “地脉地势将竭,必然蛰伏于地下,而非是再昂扬于峰峦至高处。”这五行聚气的地势,本就不算太过复杂,以独孤篪如今的能力,自然不须耗费多少心思,便将那龙脉蛰伏之处估算明白。

    这一处山势不大,占地方圆不过百里左右,不过这山势特殊,倒也成就了一条龙脉,说起来,这龙脉地势与那原风雷宗外门,如今的天云外门,却是有几份相似,只是在那山形气势上,这天柱山可是远远比不上那天云五峰。

    而且,天云龙脉曾在风雷宗时被整个拘去,化为一处秘境,虽经亿万年,却是没有怎么消耗,后来天云建宗,龙脉复归地下,天云诸长老,尤其是那慕容施,却是花费了许多心思,对地势进行完善,甚至建起能够拢纳地脉的大阵,以保那大龙气运行不竭。

    不过这金圣宗就没有那般好运了,虽然那建宗时的一代人中,有观势之能,为宗门选下这极佳的基址,只可惜,他却没有蕴养龙脉的手段和本事,到了今天,事条大地龙脉,已然被消耗去七七八八。

    这山峰之下自然没有什么山洞之类的直通地下,不过这要通达地底,对于修道之士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在独孤篪来说,那土行遁术用来就不错,五行遁术,其实来说,并不是修真派的术法,而是出于仙修一门。

    九地之下,自然不是那种穿九泉而入冥府,在这一处山势来说,不过是其地脉根结之处,这天柱山地脉,方圆不过数百里,所以这地脉之根,所谓的九地所在,不过只是地下九百丈处,若是以那天云大龙地脉来论,怕是其根脉所在,深入地底万丈不止。

    使用土行遁术向下穿行,自然要比横向穿行要难上许多,好在,如今独孤篪的修为也非同小可,九百丈的距离,两柱香的时间也就到了。

    “想不到,此处地脉已然蜕化到如此程度了。”在那地底九百丈处,当独孤看到一颗巨大龙头状青石时,不由叹息一声道。

    不错,一般来说地脉无形,常人是难以见到的,而如果一条地脉成就了龙脉,那就不一样了,那些个观势望气的修士,可以看出其大形来,龙脉最强盛时,甚至还能够于地脉之外显出金色龙形光气,可龙气一旦枯竭,便会化作山石。(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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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卓非,为师兄害杀,得所佩一黑石印钮所救,魂魄进入另一世界,与独孤篪将散魂魄融合一体。从此开始了他的另类修练生涯。印中原也有青魂,奇功能结九同身,莫道小子本凡体,双莲并蒂是本根。烬神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烬神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烬神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