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调查
家里事情先放下不说，厂里的事情也烧其了火来，秦志高让弟弟投递的一封信，显然被截留了，而且厂里以填写职工三个月履历表进行甄别，秦志高一上班就被喊道劳资上进行填写。秦志高心里暗暗放下心来，幸亏是用左手写的，要不事情可就大了，可这也说明孙不二的老表在检查院里有些厉害的关系，举报信居然都又返了回来，难怪他们的胆子这么大。难不成还有什么私下的地下交易。
带着疑问的秦志高填写了一张履历，而这张表很快的就被传到了孙不二的办公室，半个小时他检察院的老表就带着一个笔迹鉴定专家过来了。
“看这字迹的结构有些像，但是这笔锋、力道又不像。”字迹专家是一个年长的男人，目光却炯炯有神。
“目前就他一个没有排查了，其余的一千人你都看过了，说是不像，这个有点像，会不会是他。”生产部王部长一张圆盘的脸，两只眼睛放着冷光。
“机构像，不一定就像，那要是都练过庞体字、魏体字的不都像，再说了这小子才进厂三个月，他能看出什么铆巧，肯定不是他？他还为丹水集团冲击汉庭立下大功，钱总还点名要重用他。”孙不二一双环眼在烟雾后面飘忽。“估计是那一批老革命，这马上都给抽到市里几个不咋样的公司里，让他们去蹦跳。”
“孙厂长说的有道理，是我最后一个太重视了，这也许就是委托外人写的。”笔迹专家连忙的附和，他心里还有点良知，做为鉴定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是不能随便乱扣帽子的。
临走时，一人一个红包，他老表又附在孙不二的耳朵上小声说了两句。
“好办，好办，以后都是你的，别人谁也别想插手。”
孙不二送走了他老表王及仁，连忙把厂办主任、劳资科长喊进办公室，吩咐打印下发秦志高车间副主任的职位，把同时把几个年龄大的车间主任下调令调到市里那个干车架的厂里去搞基建组建。
就这样，秦志高走上了领导岗位，晚上，秦海军、老黄、还有几个班长在一起喝酒，秦志高喝得醉吐了，打电话是宋远方骑车来接的他，宋远方和金雨燕已经进城来了，宋远方过来帮季美花招呼几天花店，季美花回去准备置办一些新房的饰品之类的。
两人坐在丹水库大坝上坐下，将自行车人扔在一边，凉风习习，秦志高清醒了一半，“远方，你不知道，金雨凤那怎么会有我和江敏的照片？我真想不通。钱茗荟找到我爸，说我们全家都是白眼狼，我爸一气之下，要我年底就和金雨燕结婚，哈哈.....否则，我爸不活了。他欠了金家的人情，凭啥我来还。”“这......”胖子想起在武汉摄影学校的彩虹摄影室的情况，一下子明白过来，就是金雨燕寄回去那张，后来又赶回去拦截下来，可是金雨燕没有撕毁，而是依然留着，恰好他这次和金雨燕回去的时候，金雨燕要托运回去一大包不用的摄影书，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忘记那照片夹在那里面了。
“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胖子低声嘀咕，可是转念一想，何不骗一下秦志高，其实在他心里，他也舍不得见秦志高和金雨凤这两个一起玩大的朋友最后分了，于是皱眉道：“会不会是上次你说江敏过来故意.......，咳咳....要不就是她那个好姐妹李新彤故意留下的，你不是说照片都给江敏保留着了吗？”
秦志高一听心里就疑问起来，过了一会儿又道：“可是，我跟江敏说了，等我慢慢处理好，她怎么能这样做。”
“哎呀，女人就一门心思考虑自己。”胖子趁机舔油上火，“不过，也没啥，这你的年龄也不够啊，你爸说结婚也不算，法定年龄二十二岁，你还查一年。”
“也是，我怎么这么糊涂，被老爸一说就有点懵了。”
“主要还是你心太善良了，担心你爸的身体，忘了自己以后的幸福。”胖子其实心里也不想给自己最好的朋友挖坑，可是考虑到这段时间和金雨燕在一起，替她姐姐担心，牙一咬，继续道：“如果江敏这样做的话，可就不咋样了，这样有心计，你可是长子，家里的和睦很重要。有些人恋爱前是一个人，恋爱后又是一个人，不识庐山真面目。”
“江敏不.......”秦志高满嘴的酒气，可是一时又无话反驳，因为照片确实只有江敏一个人有。
胖子见秦志高心里有些动了，不仅心里暗喜，只要在他和江敏心里布下个结，那样，挽回的余地还是有的。嘴上立马使劲，“那你给我说说这照片那来的吧？”秦志高语塞不语。
夜色已经很深了，天上的星星越发的闪亮，江风吹得有些让人觉得冷，胖子搀着秦志高坐在车后面。往城市中心骑去。
快到了花店，突然腰里哔哔机响了，胖子把自行车就支在路边，让秦志高坐着，自己去旁边的电话亭回个电话，秦志高问他谁的电话，他说是他二哥的，秦志高也没在意，其实这是金雨燕打来的，金雨燕一到家就被钱茗荟给冷脸逼供，她没法全招了，问胖子现在怎么办？胖子把刚才嫁祸江敏的事给她讲了，让给金雨凤说就是江敏给她的照片，让她趁早离开秦志高，别做梦了.....云云。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伤志高哥了，不是，太伤那个女孩了。”金雨燕有点担心，嗫嚅着，“这样是不是太违背良心了。”
胖子道：“那你看吧，反正我替你和你姐考虑的，不狠心点，你姐就伤心了。”
“好吧......那就这样。”金雨燕把电话挂了。
花店有两张床，以前是季俊木和季美花住的，所以秦志高也不想回家，就跟胖子一起睡在花店。两人撇开女人谈事业，“远方，我想好了，准备大干一场，等有规模了，你回来帮我，我们一起打天下，塑造自己的企业王国，你不知道，看了东盟集团，我才知道一个企业家就像一方诸侯，威仪一方。”
“好，好，”宋远方想的就是这样，自己也得让宋远程看看这个弟弟也不是泥捏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原来如此
可是，秦志高上班没有多久，去磅房里过秤产品的重量，因为产品件小，查数很麻烦，所以需要过磅，可是过磅员一个中年妇女，满脸的不高兴相，好像是死了男人死的，这个女人给秦志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回到车间一问老黄，老黄连忙把车间门关上，“这个女人你可不能说她坏话，这女人是钱道贵的妹妹，先前的男人死了，现在的男人就是供应科长岳鹏山。”
“难怪，一个过磅员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看来有真佛在后面。”秦志高试探的问道。
“你不知道，她那可是个肥差，磅秤偏一点，多少银子就出来了。”老黄随手给秦志高丢过一支烟，烟雾漫漫，“这都是有意安排的，你想啊，那钱道贵的弟弟倒卖铝屑，还给厂里供应钢材、柴油、煤...，他妹妹过磅，这里面套路大得很，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老黄叮嘱了又叮嘱“这厂子看来是要有什么大的动作，以前没有这么嚣张，自从孙不二上台后，那孙家是私卖产品，钱家掌握进货赚钱渠道。以前那宋远程就是个老实蛋，不结帮，做事认真，估计挡住了人家的财路，才被想法给撵走的，这厂子迟早是人家的，听说以后国企都要卖给个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们这也就说过撩过，那钱道贵还有两个黑社会的干儿子，谁也不敢惹啊！人家上面还有人，那胳膊谁也扭不过大腿。”
“磅房里一个人也不合乎规矩啊！就没有一个监督的。”秦志高觉得这漏洞比天坑还大，不可置信，“那也不符合财务规矩啊！”
“磅房划在检查科，说是有监磅的，榜单两个人签字，那都是名存实亡。那浇注车间说是废品多亏损大，其实原材料开始就差损大，后来虚报废品量大，谁也不敢说，可工人工资却比我们这机加工车间高，为啥以前宋远程在时，只是略亏损，这后来亏损越来越大，估计是加快捞钱速度。”老黄好像要一吐心中郁气，“后悔没站队，老老实实的干，真改制那就得靠边站和滚蛋。”
“这没证据的话，不能乱说，”秦志高提醒道。
“这不也就给你闲唠嗑吗？你年轻，多学点技术，这要真是一改制，管理也是人家人说了算。想进入高层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上面都是人家的人牢牢把控着。”
“多赚钱的企业怎么就要卖给个人呢？听说账上现在都有两个亿的资金，那钱道贵要调走，建设集团办公大楼，这孙不二也要在山上平一大片土地，重新建设厂区和办公楼，说是生产力不够用。”老黄又是一通哀叹，“还不知道他们打的啥主意呢？”说完，老黄一开办公室门出去巡查去了。
啥意思，秦志高心里一愣，这不是摆明洗钱，把企业搞亏损，好少掏钱买厂子，哎，反正自己也没那高度，也无须明白，只要把那批设备备件盯紧，敌不动我不动，时机来了，就开始行动，别人吃的时候，我就抢一口，让他们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万事大吉，虽然自己也不算正道，但好歹也算是挽回一下国有资产，等以后有钱了，多做做善事，补偿回去就行了。
这事让秦海军盯着在，这些已经全部开票出来转在废旧备件库里存放，肯定是这批设备等到报废年限一到，就心脏全换，然后处理，他查过设备的实用年限，多的有一年，少的也半年。再者，这些够回的新备件也有年限的，就说机床齿轮的磨损也需要一到三年才更换。看来要想证据充分，足够的应付调查，这班人还是做足了功夫的。
“快点，志高，厂里来人检查了。”维修班的一个同事赵有礼跑进办公室来，气喘吁吁道：“黄主任叫你下起........好像是集团的钱总来检查工作了。.”
秦志高连忙整理整理的工作服，急忙赶到车间里一群人围绕着几台车床跟前看的地方。“孙经理，这床子都老成这样了，要加快设备更新速度，不能像以前的宋总那样节约，步子要夸大一点，跟得上集团化的发展吗？”钱道贵只有一种王者的威仪，孙不二连忙点头称是，并对身边钱道贵的大舅子岳鹏山道：“岳科长，你们上回定的机床，加快进度催一催。”
“好。”岳鹏山心知肚明的笑着道，“估计十一月份应该可以到货了。”
秦志高站在身边明白这时间就是金钱啊，比赛跑。
钱道贵指使完，一扭头看见秦志高也站在最后边，秦志高连忙笑脸相迎，钱道贵点点头意味深长的问孙天宝道：“小秦，这小伙子现在这车间干什么工作？”“哦，现在是车间副主任，我们公司最年轻的干部。”孙不二连忙给秦志高使眼色。“钱总好。”秦志高不失时机的上前双手握一下钱道贵的手。“后生可畏，多培养，以后要更重要的岗位。”“多谢钱总的赏识，我一定把领导交给的工作踏实干好，让领导放心。”“嗯，好，有雄心，”钱道贵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朝旁边一个姿色俏丽的女孩子望了一下，女孩子脸红了一下，很高兴的样子。
等送走了钱道贵，秦志高也就没有当回事，他处理了车间的一些日常产品件的周转后，又回到办公室去核对交上了的工时单子。他跟老黄一个办公室，一个车间正主任，一个车间副主任，以前的那个车间副主任调到别的车间当正主任去了。
老黄也进来了，“小秦，你机会来了，”
秦志高一愣，抬眼看他，老黄迷缝着眼，道，“我说你小子怎么爬这么快，保卫一下集团回来就是一个副车间主任。”
“那也是拼下来的，你没看见把福安集团给打的落花流水......”秦志高故意要徜徉一下自己的立场，以免朝里无人难做官的认识，让人翻腾。
“哎，哎，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老黄连忙打断他的话，神神秘秘道。“你知道跟在钱总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吗？”
“女秘书？”秦志高已经意识到什么了，故意不说破。
“啥，女秘书，那是钱总的小女儿，钱秀秀。”老黄连忙澄清。
“哦，”秦志高没有了下文，女儿跟一起，耀武扬威的算哪门子事。
“你可以想不想认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可是你人生的捷径之路。”老黄一脸的笑容，仿佛山上盛开的胖婆娘腿花。
“哼，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我看还是免了。”秦志高一口回绝了。心想，那东盟集团可比这丹水集团大得多，我相信只要给我契机，我也可以做这么大。人生一冲一下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第一百三十八章 空手套白狼
“什么戳脊梁骨，你别糊涂，当领导的哪个不被人骂，众口难调，骂一阵子享受是一辈子。”老黄还在极力的撺掇。
“我想还是行的正，坐得端好些，起码我对得起我的良心。他女儿就是天花，我也不能乱坠。”秦志高显然不想再谈这个话题，“那黄大主任，我去厂办复印一下这工时单。”
“好小子，不仰人鼻息，有种。”老黄看着秦志高出去的背影赞叹道。“人生不就一口饭，为啥那么多人卑躬屈膝无志气。希望你能扛过去。唉，天下就是男人的，男人就是帅哥和富人的，我丑男人没钱就只有等死喽，韩国人全民美容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秦志高对于老黄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在厂办复印室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份《关于设备抵扣加工费的协议》遗落在复印机旁，上面已经拆掉了订书钉，显然是财务上谁复印后忘记拿走了。他见没人，便连忙复印了一份，揣进内衣兜里。
回到办公室，老黄已经去车间忙乎去了，他关上车间的门，掏出那份抵扣设备的协议，与档案柜里的设备清单核对，全部是本车间的设备编号。看来贱卖是要行动了。
他思索间，又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份文件，这也是他上周去给孙不二汇报增加人员的报告时，看到他桌子上的一份文件，就顺手牵羊了过来，那是一份《企业改制所遇到的系列问题》
他如今又拿出来，仔细研究。改制后的职工去留采用自主选择，可以获得一笔改制补偿金。固定制完全改为聘用制，穷人永远都处在被处置的顶端。企业变成了个人的，以后这财富和董事长、董事都可以世袭，那比拼的可就是投胎水平，不知道有没有地狱，这要是跟判官关系搞好，那可是一劳永逸的事情了，含着金钥匙出身。那都不是爱拼才会赢了，投了好胎就会赢。
暗袭的官职、世袭的财富，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命，秦志高正在这里瞎想，突然，秦海军进来顺手把门锁上了，”志高，生产科王科长通知我们开始更换设备备件，一个星期全部更新完，叫我们晚上加班更换，一天三百元的加班费，一个月内更换完。“
“你们原来收集更换下来的旧件都修理好了，没有问题吧?”秦志高脸色很沉静，“好，企业也快改制了，抓住这个机会，我们好好利用一下。”
“那经过我的手都给修磨成新的一样，就是不耐用，一年全部瘫痪。”秦海军虽然知道秦志高办事很稳重，但还是有些担心，“这万一要是不贱卖，查到我们可就惨了，搞不好要坐牢的，这可不是个小事情。”
“没有什么问题，你看这份文件已经都确认贱卖的协议，何况，我们还把那新配件都先放在各自的工具箱里。”秦志高把文件给他看了，“万一查到，我们只说是旧的还可以将就用，当然是为企业节约，也说得过去。到时候我们新公司把这份设备备件算股份，你们的补偿金都可以投入进来。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再把这笔款子给还回去。”
“志高，其实，以你的才能，就是以后改制了，在这个企业混，你也会混得好的，起码能混个副总经理什么的，你走这条路有些冒险了，不比我们胸无点墨，更无大志。”秦海军劝道。
“能混多好，一旦变成个人企业，那些好位置怎么可能轮得到我来干。我们只能喝汤的份，永远都会被别人束手束脚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别想东想西的了。”秦志高坚定的看了一眼秦海军。
“好，为了婷婷的幸福我堵上了。”秦海军牙一咬，“万一出事，我全力承担，你帮我照顾好婷婷。”
“说什么呢，万无一失，我都策划好了。对了，你们在更换时候，如果有人监督，你们就把新备件先更换上，然后在没人的时候灾更换回来。”秦志高又拧眉思索了一会儿，眼睛盯着秦海军的眼睛，坚定的道：“放心去干，出不了事，我们只是将计就计而已。就算真有事，他们也不敢张扬，毕竟做贼心虚吗？”
钱秀秀不在市里上班，非要到县里丹水零部件的财务部上班，大家心里明白这是钱道贵安排着选婿来了。
前秀秀到车间来核对了几次工时，秦志高对她都是不冷不热的，后来有另一个车间的年轻干部看上了，天天去献殷勤，女人怕缠，最终钱秀秀和他好上了。而这个年轻干部不到一个月就调到厂办当办公室副主任。
这让老黄叹息了一个星期，数落秦志高，“你看，你小子不努力，我们过来人不会骗你的。那抓紧机会跟钱秀秀好的那个小子，现在都连升两级，进入了钱道贵的圈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秦志高想到了江敏，这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联系打电话了，上次听到胖子说她故意把照片给金雨凤，心里有些别扭，但心里还是想着她，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肯定是她姐姐的酒吧里帮忙。
宁为鸡头，不为牛后，今天的小苗，终究会长大，可是一根树杈，永远都是依附在主干存活。
“我有了女朋友，为了权势而弃之，为人的良心道德上过不去。”秦志高淡淡道。“荣华富贵谁不想要，但不能丧失了本性。”
“这有啥，没结婚时天下唯她是宝，接了婚也就如草。贫贱夫妻百事哀，不是过来人不知过来事。”老黄对秦志高语重心长、关爱备至，“不过听说你那女朋友也不赖，开了个影楼，到也是个才女，可是你如果想在工厂里混得好，没有背景，恐怕得一步步熬。”
秦志高不置可否，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声明一下自己志向，“熬，我们年轻，熬成刚也就不用熬了。”
“志气尚佳，到时就知道世事艰辛，揪心光阴。”老黄还在叹息。
“黄老，你别叹息了，我将来一定比他们混得好，我心里知道该怎么做。即使混得不如意，但是那也是我的一颗真心在鲜活的为自己跳动。”秦志高起身提壶把老黄的茶杯水绪满。
第一百三十九章 梦在那里？
“别傻了，梦都是给别人做的，自己得时刻保持清醒，多少为梦而折腰，能实现梦想的毕竟是少数。没有基础，梦想就是空中楼，水中月。还是要脚踏实地，一分分的努力，女人都一样，习惯了也是爱情的晚来。”老黄看来对爱情就是一起过日子，满足需求那么简单。
“社会永远都是现实的，不会因为你有梦，上天就会青睐你。”
“青睐不青睐，我自己说了算，不管是什么梦，想好了就做，永不松懈。”秦志高斩钉截铁的语气道。
刚说到这里，秦海军匆匆忙忙的来把秦志高喊了出去，原来，生产科王效忠，对车间里所有的工具柜进行了盘查，所有的多余的工具和辅料，没有用完的全部的上交到仓库。
“你别说，王偏脖还真够行的，突然组织了一场大的检查，把所有的辅料又都收了起来，重新办理了入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他和岳鹏山又重新入了库。这一下子又赚了不少的钱。老子们上班一辈子，不够他们一天的。国企的钱真是好赚，辛亏你提醒早，我们把设备备件都隐藏在另一个隐秘的地方。”秦海军仿若参悟明白，“难怪对我我们领料放松的很，可是门卫稽查却是滴水不漏，原来他们是故意这样的。管理干部就是聪明，脑袋一动一笔大钱就到手了。”
“哼哼”秦志高冷冷哼了两声，“梦想就是给你们设套、欲擒故纵，以为自己可以趁领料放松的机会，能捞点好处，没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大家都是空欢喜一场，到头来替他人作嫁衣裳，还不敢张扬，真是憋屈。”秦海军懊恼一声，显然自己工具箱里也有不少好东西给没收了。
“这还是小儿科，大的鲸吞国家资产的还在后面，这群人精着呢！所以我们也不能闲着，机会错过，下一次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秦志高捏了捏秦海军的手臂，“放心，我一切都计划好了，万无一失的。”
秦海军离开后，秦志高站在车间的角落里呆立了一会儿，他心里在想，其实他很想看看这蛇吞象是如何的完成的。一个三个亿的集团是如何能变成个人的财产的。改制已经开始风吹草动了，这后面的一年也许是最精彩绝伦的时刻。见过挖矿的，见过挖墙角的，可是真正挖国有企业的还感到满新鲜，自己这算是顺手牵羊而已，而且是牵了盗贼偷的羊，不知算不算犯法。只是失主觉得丢只羊跟丢了个羊毛差不多。
丹水零部件又平下一座山来建厂，修路包给了孙不二的老表，一个在浇注车间拉废渣叫田大山的人，而山上的厂房承建的是一个香港合资公司，季俊木竞标没有竟上，不是因为价格，而是因为资质不如别人。具体的细节，季俊木还在调查，因为季俊木这个人对于竞标上的工程，他都会一放而过，而对于没有竞标上的工程，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刨根究底，找到自己的不足是在那里，而不是表层的原因。
季俊木一直想让秦志高跟他一起干，可是秦志高不想成为别人的依附，一山不容二虎，他不想将来和关系好的朋友反目成仇，那还是各干各的好，虽然艰辛，但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秦志高由于从小对计划事情完成的及时性，所以在车间生长计划中，也是及时跟进、督促、日计划紧迫，促进月计划按时或提前完成。这都受到了老黄的赞赏和生产经理赵志的关注。其实挖资源和建设新的资源不冲突，因为建设新资源可以摊大物耗。所以一个企业要想快速的实现资产转移，就是不但的上新项目，夸大物耗，落实自己的私利，至于投资失败那就不是特别考虑的事情。到改制那天资产越少那就越容易购买，一元钱可以买下一个企业也不是没有的，其实资产早就被转移而已。
“秦主任，赵经理喊你呢。”厂办的秘书王明在车间转悠了一圈，才看见秦志高站在车间东面的角落里。
秦志高一听说生产经理赵志找他，连忙跟他一起去了厂区办公楼。赵志也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只负责生产，其余的事情也不过问，干自己那份差事，挣自己那份钱，不是自己的也不想去拿，踏踏实实的干工作，人活得比较潇洒，快五十岁了，看上去还很年轻，头发没白一根，没落一根，没有害人心，防人心也不重，一心做好自己。
赵志的办公室常常开着，光明磊落，见秦志高进来，让坐到对面并排的两个沙发上，立马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目光凝视着他，乐呵呵的开门见山道：“志高啊，喊你来，主要厂子里要组建一个装配变速箱的车间，想到你年轻有为，让你来当这个车间的主任，这个担子有些重，但是锻炼人。”
秦志高心里有些意外，应该不是调换设备备件的事情被人发现了，这应该是个好差事，虽然累点、苦点，但是离梦想越来越近了，汽车也就是变速箱总成和发动机总成两个核心部件，这两个如果搞得成功了，那造车梦就不是白日梦了。可是这样一来，设备备件的偷运出去，就不是很方便了。毕竟不在原来的车间，事情的掌控力度就差些。但是秦志高又不想放弃这份差事。
“容我回去考虑考虑，......秦志高恭敬道。
“行，现在刚开始谋划，不急，你考虑好了，来给我汇报。”赵志是一副不骄不躁的表情，“不过这总成是可是实现利润的最大化。产品的缺陷不影响使用的都可以装配，大大减少了企业的成本。”
“是的，里面的东西不专业的人士是不会拆开来看的，又不影响汽车的使用寿命，天生万物，也不免是十全十美，但是真正的产品质量不能放松。”秦志高随口附和着，“那就是说以后我们也可以装车了。”
“五年规划是这样的，但是还要看经济形势。所以装这种大的总成，才是我们目标，否则一直都在替别人做嫁衣。”赵志感慨道，脸色有一种失落的表情，“用户给的钱，我们永远都分在末端。而且是分得最少的，要做就做顶端。可惜已经错失好多年了。一个变速箱好几万元，而一整套附件也才几千块钱，还有发动机的附加值更是高的离谱。”
“以前都没有做，为什么现在要做了。”秦志高思绪飞快的转动，可是想了一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赵志有个会要开，两人也没有多聊，秦志高从办公楼到车间有一段距离，他便分析刚才赵志的一番话语，以前没有做的项目，如今都开始动作起来了，秦志高和财务上一个叫李京的，因为经常核对工人工资，两人还算是投缘，他告诉他厂里账上结余的利润有一个多亿，如今全部都投资出去，建设新厂房、修路，上项目。花光所有的钱，转变一部分钱到自己手中，等企业亏损成壳了，好买下来。总的目标就是这样。
可是想像他们这些不掌握重要资源的人，也只能是看看而已。
晚上，秦志高喊洪泰、季俊木一起去县城的河道上去吃烧烤，季俊木在县城里包了修河道的工程，所以常赏住在了季美花花店。
季俊木修河道赚了五百万，可是还是低调行事，烧烤、啤酒也能吃，大餐、茅台也凑合。可就是再怎么的在金雨凤面前献殷勤，也是一江春水付东流。
“我算是明白了，接触到顶端的客户才是最赚钱的，做中间的都是赚辛苦钱，利润都被榨干了。”洪泰现在把批发业做的风生水起的，加工厂让弟弟在管着，不死不活，丹水零部件厂付款不及时，加工费是一降再降，勉强维持经营。
“可不是吗？”季俊木满面春风的笑着，“抓紧客户，对下面供应商给点甜头，慢慢拖着，四两拨千斤，用别人的钱财为自己服务。”
“洪泰，到时候你出面帮我买下孙不二弟弟的那批设备，因为这批设备大限一到，就只能进行粗加工，而厂里现在粗加工的也只有你一家在做，其他的觉得不赚钱，都搞别的产品去了，你买下来，他们不会怀疑，”秦志高给洪泰倒上一杯酒，洪泰为表示尊敬，连忙用双手扶住，“志高哥，没问题，”
“俊木，把你没有租出去的厂房，先给我留一套，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准备开始单干。”秦志高也将季俊木的酒杯绪满酒。
三人一起端起喝干。
“厂房还有三套没租出去，给你留一套没问题，可是，现在做汽车配件加工行业不咋的，你看洪泰都懒得去了，交给弟弟去做，你还不如跟我混，搞工程很赚钱的。”季俊木一直都想拉秦志高入伙。
“这个，我说了多少次，你的好心我领了，但是我有我的想法。”秦志高边说边低头吃菜。“哦，对了，你查清了上次未中标丹水零部件厂新办公楼未的事情了吗？”秦志高有意扯开话题。
“这个公司倒是很正直的一个民营企业，实力是比我强，看来这次应该是正规招标的。”季俊木眼睛虚浮的看了秦志高和洪泰，显示出一片迷茫、怅然。“有时候真看不懂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许我的智商确实比他们低。”
“一正一反，真真假假，迷糊看不出来。”洪泰附和道，“这群人的智商高着你，尤其钱道贵有时看那就是一个江洋大盗。有时看又是一个正人君子。”
“盗亦有盗，我看不那么简单。”秦志高冷然道，“也有留有后手，拭目以待，真正的结果总会出来的。”
第一百四十章 信任
夜晚，秦志高看着那张被钱茗荟兴师问罪的照片，心里久久不能平复，他对照片的来历一直都深思不得其解。他相信江敏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孩，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会不会照片是江敏的好朋友李新彤所为，上次不就是她和江敏一起去过秦晋影楼，夹在杂志里面，可是江敏不知道吗？影集里的相册都在她抽屉里锁着，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刚想到这里，哔哔机却响了，一看就是江敏宿舍楼下的固定电话号码。
父母已经睡下了，只有妹妹秦志玲还在复习功课，他轻轻跟妹妹说出去走走，秦志玲知道大哥心中的苦闷，眼里满是感怀的痛惜，看着秦志高出了院子，轻掩上铁门，夜色里的一点红光，那是香烟的燃烧，吐出的是心中的愁苦和忧伤。
秦志玲双手按在书本上，一时间茫然无措。
巷子的尽头便是大街，大街的东面就有一磁卡亭，孤零零的屹立在那里，秦志高拨通电话，对面传来了江敏的兴奋的声音，“志高，这次我和宋雪忆一起设计的姐妹装，获得了他们学校举办秋季服装比赛的二等奖，服装厂买去了版权，我已经把我们的服装合影照片寄给你了，把版权的奖金也给你寄过去了，叔叔治病也需要钱，你弟弟、妹妹上学都需要钱。希望可以能帮助到你，你最近很忙吗？也别太累了，还要上班，还要兼顾影楼，还要完成学业。”
“不累，挺挺就过去了。”秦志高心里感到很温暖，他没有拒绝江敏的好意，他知道自己只有收下，江敏才会更开心，“影楼现在我去得少了，大多是雨凤在打理，我只拿销售的提成而已，到也算轻松。厂子里很多客户都是我拉去的，这样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我就知道你聪明，上班可以拉动更多的人际关系，比到处拉单更有效率。”江敏高兴溢于言表，“你造车的愿望也一定能实现，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的…….就是你造不造车娶我，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在一起，苦点、累点都没什么。”。
“但是，我想给你最好的，”秦志高明白江敏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造车是目标，是希望，更是现在顺应时事致富的路径，病不起、死不起、瞧不起，……世俗如此，独善其身何其难。大家都以财富判定能力，为什么赢得不是我，也算是检验一下自己适应社会的能力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江敏善解人意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是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干违法的事情，纸终究包不住火的，坦荡一生、相爱一生虽穷无忧。”
“嗯，我知道。”秦志高这话说得很勉强，自己不夺取这批设备备件，还不是被人夺取，自己权当是先借的，以后回报给社会不就行了，也许，史上许多资本的原罪也都是始于此目的。
“对了，金雨凤那里怎么会有一张我们在东湖捡贝壳的合影，是不是李新彤为了帮你而为。”秦志高沉默了片刻，终于说出自己今天晚上想说的话，也想听听江敏是如何回答的。
“不可能。”江敏语音斩钉截铁，“我相册里的照片，谁都没有给看过，前天我还看过，一张不少。”
“那…..金雨凤手里怎么会有一张，她却说是你给她的。”秦志高原话照说，但是隐瞒了闹剧，父亲逼迫他年底和金雨凤完婚的事，他怕江敏担心。
“志高，你相信我，我答应过你，你会解决好家里的事的，我怎么会又违心而做，”江敏也感觉到事情的蹊跷，但很快想到了问题的症结，“照片你洗的时候，摄影室会不会留有相片，我知道有的摄影室私下留下客户拍摄好的照片，当做摄影室的宣传，你告诉我那个摄影室叫什么名字，我明天去看看。”
“摄影室，哦，武汉摄影学院校门外的彩虹摄影室。”
“怎么跑到那里去洗照片？”江敏疑惑道。
秦志高把相机的事情讲给了江敏的同时，他已经猜到，很可能是金雨燕后来又去，发现了那彩虹摄影室留存的宣传的照片，才会有照片出现在金雨凤的手里。
“那我明天就是那里看看有没有张片。”江敏见秦志高沉默不说话。
“不用去了，我知道这事本来就不应该隐瞒的，开始就错了。”秦志高冷冷道。
“那现在怎么办？关键是叔叔的病不能受刺激。”江敏关切的询问，“养育之恩又不能不报。”
“只有金家不提就好了，也只能这样，我也正在想办法。原本希望季俊木能走进她的心里，如今看来没辙，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秦志高一时头疼，也不知道如何的处理，关键是两家以前的关系太好了，不能一下子就散了。“走一步，看一步了，也许哪天她想开了，也许哪天我父亲想开了，也许时光可以消掉一切。”
“嗯”江敏很乖巧的答应着，心里充满了坚定，“我等，不管多长时间我都等”
一场多年的战友、朋友、兄弟，谁都不想产生裂隙，可是生命中往往就不会让完美存在。秦志高挂了电话后，也不想回家，就顺着微风吹拂的河堤走走，他想去除心中的烦闷，江敏说的话还萦绕在他心里，一起去打拼，给谁打工挣钱，永远都无法解决钱够用的问题，父母的年龄增大，治病的钱，弟弟妹妹上学的钱，还有物价不断上涨，以后买房子的钱，…….
可是走正道，谁借给你钱，失败了就永无翻身之地，刚好这国营改制，也就是半卖半送的情形，监管都如同虚设，自己这劫的也是不义之财，不算是偷盗。
月光晦涩，星辰暗淡，大块乌云遮掩了星月的光辉，天虽不会下雨，但却让人感觉到压抑，看着那黑如乌龙的滚滚西去的涛涛江水，秦志高豪气又涌了上来，只有顺水行舟才可以快捷的到达目的地。正思忖着，突然看见前面一人影自河堤噗通一声跳进了滚滚江水里。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可怜人
秦志高一惊，连忙冲了过去，纵身一跃，也跳进水里，可是那人跳下水后就直坠河底，幸好河堤边的水流不是揣激，秦志高潜入水底，昏暗的水光，他看见那个人的身影，便拼命游到近前，托起她就往堤边游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人给拖上了河岸，秦志高一是筋疲力尽，可是也顾不上休息，就给她做人工呼吸，直到女孩子把胸腔里的水全部吐完，才瘫坐在一边喘息。
这时候，月光从乌云里钻了出来，秦志高借着月光看清这个女孩就是那个在ktv被王科长羞辱的女孩，自从那次后女孩没有在ktv干了，可是这又是如何，看着她那姣好的面容，此刻的秦志高想到的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是那是古代的事情，现在也是这样吗？又有什么想不开的，真是人生多桀，世路不平，幸亏是八月天气，还酷热入夏，不然这浑身湿透不得生上一场大病。
女孩醒来后，也认出了秦志高，那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别哭，别哭，有什么你说，我帮你。”秦志高生来最怕别人流泪，眼睛也酸酸的，“你不是已经离开了那个不洁净的地方了吗？怎么又想到轻生。”
“可是家里需要钱，我没办法，又回到那里上班。”女孩抽抽啼啼。
秦志高视线锁定女孩秀丽的面孔，“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故？那里出卖自己灵魂，也许会出卖身体的地方，赚钱多，可是一不小心就坠入万劫不复。”
“没办法，母亲得了癌症，一针就得好几千元。”女孩狠狠的咬紧下唇，都要咬出血来，“不然我母亲都活不过这个冬天，母亲为了家操劳了一辈子，我们却一点孝心都没有尽到。”
“你父亲呢？”秦志高心里隐隐的疼痛，这句话也是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多少病痛的家庭，不是几个人工资可以救命的。”
“父亲，”女孩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来，“父亲，吃喝嫖赌，家里早被他给败没了，前两年死了。我有个弟弟在外地打工，过年都不舍得回来，钱寄回来也不够母亲的治疗费用。”
“其实，我认为，在已经无法挽回的情况下，为什么还有去执着的伤害自己，只要自己尽力了就行，你母亲应该也不愿意你从事这种工作。”秦志高心疼的劝道，“你的孝心是没有错的，但决不可误入歧途，你不能这样毁了自己，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世界到处都充满了诱惑，其实世界最难的就是抵制诱惑。不倡导艰苦朴素，鼓吹、追求奢侈品，人人相轻，那文化就是犯罪文化、****、无耻的文化。”秦志高越说越是气愤填膺。
女孩有些听不懂，睁大眼睛看着秦志高。
“重新找一份正经的工作，让你母亲安心，即便以后你母亲离开了也是安心的。”秦志高语音委婉，循循教导，
苍白无力的语言，只有权利和金钱才可以挽救，不久后的日子里，秦志高听说这个女孩子嫁给了她同学的父亲。听说这个同学的父亲是一个已经退休的干部，很有钱，可以完全支付女孩母亲的医疗费用，还给女孩子安排了一个清闲而又舒适的工作，只是从此后她与她的这个玩得好的同学是彻底的决裂了，这让秦志高感到了震惊，有时候生存是多麽的不容易，违心的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和躯体，换来的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活下去。
婚礼的那天也邀请了秦志高参加，那天，他在婚礼上喝得酩酊大醉，秦志高把自己劫夺那批设备备件的想法跟胖子打电话说了，秦志高第一次对着电话哭了，这个世界他已经越来越不认识了，他感觉到了钱的危机，一个没有钱支柱，到危机的时候，可以出卖自己任何的东西……，无尽的悲伤、焦虑、愤懑、无可奈何一起涌现出来。
电话那头的胖子是一百个赞成，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志高，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以前你们家里的生活条件还可以，不认为钱有多重要，那是因为没有遇到事，而我不同，从小就生活在困境中，所以我特别的渴望钱，”胖子宋远方也动了真情，语音深切，“只要你开始干，我就退学，回去帮你，边干边学，能用则用，不能用就别学，学得再多没用在刀刃上都是荒废，时间的荒废，金钱的荒废。比尔盖茨为什么中途就不上了，那是因为不是科学家的科研行为，上学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浪费、躲避社会的洗礼而已，早点成为社会上的精英比什么都强，早奋斗早幸福。即便名牌大学分到一个好的国有单位，可是光人际关系这一块就让你心力交瘁。不如抓住机会，大干一场，挣自己的钱爽快，谈钱俗气纯属忽悠人的，这社会没钱得憋屈死。”
秦志高看到舞厅女孩的生涯，听到胖子的一番论述，决定抓紧时间进行计划的执行，但是这个计划还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现如今跟钱道贵女儿谈情说爱的王峰，其实，这个人是秦志高的初中同学，两人当时都是班上学习的佼佼者，为年纪成绩排名第一暗自较劲，可以说是一个互相促进的朋友，后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王峰当时追求钱秀秀的主意还是秦志高出的，秦志高需要了解这里面的情况，可是没有一个确切的内应，是无能如何也看不明白的，而老黄的一些猜测也都是没有证据的。他需要这样一个人来为自己服务，两人关系一直都不错，但是厂内分成了几派，一派是以孙不二为主，虚意逢迎，大殓国财，一派是以赵志为首，只是认真干事，谁也不靠，如今孙不二当权，但也说不准哪天风向变了，得互为犄角才行，两人为了不引起厂内人的注意，都是私下的交往在。而且秦志高早就知道王峰的父亲曾经是丹水零部件厂的工人，人长得特别的英俊，而且母亲曾经也是厂区一枝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疯了，母亲也辞去了工作去了外地，丢下王峰跟奶奶住，后来幼小的王峰改为奶奶姓氏，去掉了父姓夏，他父亲叫夏明堂，一个很敞亮的名字，听说当时是厂里的骨干，疯了之后就在外面四处游荡，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回过家。而王峰隐姓埋名进入厂里就是为了搞清楚父母当年凄惨的缘由。
第一百四十二章 疯子真疯了吗
王峰初中的成绩一直与秦志高不相上下，可是他却初中毕业后直接考了技校，三年技校他一直都是学习成绩拔头筹，可是他却放弃了进市里的汽车集团大公司，而来到了这个县级市的丹水汽车部件集团来，目的就是搞清楚父亲当时疯掉的原因。
进厂了这些岁月里，他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当时他父亲夏明堂和陈权亨、钱道贵是一起从地区的技校毕业进厂的，当时三人的关系不错。
有人说夏明堂是由于和钱道贵竞争副厂长时，没有竞争过落选而气不过疯掉的；也有人说他媳妇苏青和丈夫的好友陈权亨出轨被捉奸在床而疯掉的…….，后来陈权亨带着苏青一起离开了丹水，一直杳无音信。故此，王峰想暗中调查清楚此事，只有接近钱道贵，也许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可是人家高高在上，接近谈何容易，企业帮派丛生，混了这几年也还在副科长的调度上位置混，压根就没有和钱道贵对话的机会，也就更没有亲密接触的机会，
这批设备备件，由于能伪装成旧品的都由秦海军把它们描画成大面裂缝焊接，污油涂抹等堆放在废品库里，这批备件孙不二也急需处理，所以秦志高让洪泰跟踪这买废品的老板，按高于铁屑价格购置回来，都堆放到了季俊木的出租厂房里。而剩余不能伪装的，都存放在车间的维修室外面下水道下面。是秦海军和人趁着夜色从车间窗子递出来，码放在下面。而维修下水道也是他们维修班的事情。
但是这些设备备件出厂是需要王峰帮忙的，因为保安部直属于厂办，现在的安保部长因病在休息。
这晚，两人在一处僻静优雅的小酒馆里喝酒，酒馆虽小，可是都是独立的包间，也就一桌几椅。
“王峰，你父母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酒过三巡，秦志高殷切的问道。
“不能说。”王峰抬头看了看门口，秦志高忙起身把门关严实了。
“本来是以为没有希望查清楚了，可是能接近钱道贵，这希望就有了一线生机，人的口风不会那么严的。”王峰眼睛里露出了冷冷的目光。
“你怀疑与钱道贵有关系？”秦志高疑惑的目光盯着他，“我也悄悄的打听了一下，听说他们那时候的关系蛮好的。”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心里藏着刀，人前是人，背后是鬼的人多了去。”王峰一口干了杯中酒，秦志高忙陪着干了，把两人的杯子都斟满了。
“你说想趁钱道贵过生日的时候，厂里大部分干部去喝酒的时候，带些东西出去，这事……”王峰说话吞吞吐吐的道，“你安保部有关系好的没有？要是没有估计很难，因为他们所有的检查都必须要求记录，而且安保部人员大多都是钱道贵的嫡系‘彭霸天’安排的人。”
“有，就是‘保卫集团’时和王大奎在一起待过，他还是求我举荐到安保部的。”秦志高把具体的情况跟王峰说了一下，“可是，那天不知道他值不值班，你可以安排吗？”
“这样？”王峰拧眉沉思了一下，“钱道贵生日是下个月十五，你跟他讲一下，这两天让他找个理由请几天假休息，我会批准的，到那天我安排他值班就可以了。‘彭霸天’这一段时间病了在休息，暂由我代管。”
“好，谢谢了，来敬你一杯。”秦志高心中欣喜。两人喝了杯中的酒。
“你也不问问我带出去的是什么东西，用什么车装。”秦志高突发奇问，“也不怕我捅出什么娄子来。”
“你办事一向稳妥，我相信，该告诉我的你会告诉我的，不该告诉我的，我何必去打听。”王峰很慨然道，“做朋友，就得相信朋友。”
这番话让秦志高感到很震惊，虽然他和胖子是最好的朋友，可是也没有做到这种地步，你愿意告诉我，我尽力帮助，你不愿意告诉我，我相信你，也尽力帮助。彼此保留心中那份隐秘，互不犯界，互相信任，这是做君子之交朋友的最高境界。秦志高不由得刮目相看他一下，只有经过岁月的磨砺，才能让一个人变得真真的沉淀下来。
“你跟钱秀秀关系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秦志高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随口而出。
“钱秀秀是个好女孩，谢谢你当时的提醒，让我别老是纠结在巡查那件事情上，生活也是重要的一部分。”王峰眼眸中流露出感动和凄惨的泪光，“何况还有这么好的一个背景。也利于我有更多的机会去查找。你不明白，我从小失去父母的生活是有多么的凄惨、孤独和绝望，我记得我拉着爷爷的手出去捡破烂，一阵狂风暴雨而来，我们俩就像风雨中无处躲藏的小鸟，低垂着头，任凭狂风暴雨侵蚀。此生如果不能寻出缘由，我的内心会一直不得安宁。”
“听你讲过的，是事有蹊跷，你没有去当时的疯人院去查查你父亲的档案资料吗？”秦志高思绪一转，想到疯人院也许能有些蛛丝马迹，“听说精神病院谁个探访都有记得清清楚楚的。”
“小时候听说父亲疯了到处流浪，无法去找，参加工作后，才听人说住进了疯人院，想去找找看，可是没有证明，医院根本就不让你看病人资料。”王峰满脸的兴奋，语声都有些激动，“现在公章在我手里，我想去查看，不是轻轻松松的。志高，你明天有事吗？陪我一起到市里的精神病医院去看看，你做事周密仔细，也帮我审审。”
“好，明天车间里有一点小事，我处理完，我去找你，我们一起去。”秦志高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是不是得想个查档案的理由，就说查找一下看能不能联系一下他的亲人的信息，厂里当时的有笔奖金一直拖到没有兑现，现在科技项目得到落实，奖励下来了，看能不能给他的亲人。”
“嗯，还是你考虑的周全。”王峰已经酒醉，软坐在椅子上，直点头。
第二天，王峰开车，两人一起来到了丹水市精神病医院，顺利的调查了档案，档案叙述了夏明堂入院不久的记录情况，当时，他一直叫道自己没有精神问题。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这可是一条意外的信息，两人都陷入到沉思当中，不过精神病人十个有十个都说自己没有精神问题，他们问过精神病医院的医生，不过不是他的主治医生，他以前的主治医生后来由于横穿马路车祸死亡了。
“那哪个肇事司机叫什么名字？”秦志高潜意识里有些闪动。
“听说是给一个给丹水零部件厂供货的一个司机造成的，司机也被判了刑，这件事我印象很深，他叫……”精神病医生拧眉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时间太久远，记不起来了。”
话刚说完，他还有再想想看，记得起来不的意思，就在这时，有个护士喊他那边有精神病人突然发狂，请他赶紧过去看一下。
王峰还殷切的希望他能想起来，秦志高却飞快的掏出笔在本子在上面上写下了王峰的姓名和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然后撕了下来，里面夹着五百元钱，“医生，麻烦你再想想，想起来了就打这个电话。”
医生看了看，把钱退给了秦志高，纸条塞进口袋里就走了。
秦志高和王峰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心里都明白，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父亲也许没有疯，而是被人生生的给关进了精神病院，然后可能是这个医生动了手脚……
第一百四十三章 打听
赵志找秦志高谈论设立变速箱和发动机总成的车间，其实是孙不二让他给生产上他同学王科长腾出生产经理的位置，而赵志看秦志高只是偶然在丹水集团与福安建筑公司的争权夺利上立了新功，而对于钱秀秀的丧失，自然他也就成了和赵志一样与两大势力都不靠边的人。赵志以往是宋远程提拔的新秀，确实是一个凭能力开拓进取的人，可惜这两个人都是因为没有摸清上面领导的意图，那就是在改制到来前，准备好买企业的钱，把企业变成个人的。
秦志高的工作扎实作风，赵志也看在了眼里，所以觉得秦志高合适就选定了他。可是他不知道秦志高已经看透了这里的风气，他可不想一直受制于人。
具体的筹备项目尚需一个月后在开始，所以秦志高也就先应承下来，刚好也是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
事过一周后，精神病院的医生打来了电话，那天，王峰刚巧去楼下办事，厂办的电话响不不停，孙大胜从门外的卫生间出来，正要去接那个电话，这时候，王峰从下跑了上来，抱歉的一笑，忙跑过去接电话。孙大胜向里间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但是耳朵却不由自主注意倾听电话的内容。
电话那头传来，“王峰吗？”
“哦，我是，请问你是哪位？”王峰对声音有些模糊，追问了一句。
“我是市里精神病医院的何医生。”
“哦，老同学啊，”王峰故意稍稍加大话音。
对方一愣，忙解释道，“我是何医生，那天你跟那个同事一起来查夏明堂的事情，我接待的你们。”
“嗯，我知道。”王峰眼角瞥视孙大胜已经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孙大胜一听说是王峰的同学，立即精神就转到了别处。
对话继续，对方何医生继续道：“我记起来了，那个开车的司机叫李明虎。”
王峰一听当时就有一个人跳进了他的脑子里，李明虎那不是孙不二的小舅子吗？就是现在开着私人工厂，专门给丹水零部件加工的。茫茫的迷雾中仿佛看见了一丝光亮。
“喂，喂，你听清了吗？他是一个个体户。”何医生生怕他没有听清楚，大声大气的。
“噢，噢，知道了，谢谢你，改天一起吃个饭啊！”王峰从思维中醒过来，说完连忙挂掉了。
王峰坐在椅子上细细的想，看来他父亲的疯的确不正常。这时候，钱秀秀过来找他，商议下去去市里给他父亲选生日礼物的事情。
秦志高也想老黄打听了关于夏明堂的事情，老黄迷离着浑浊的双眼，回忆那遥远的年代。“夏明堂是一个很正直的青年，性格有些执拗，当时…..”秦志高为了让他回忆仔细些忙给他点上香烟，“当时…..他是机加一车间主任，工作很认真，疯的原因好像是得罪了谁，夜班回去的路上被人从后面拍了一砖头，就脑筋有点问题了，后来又有人说看见他妻子苏青和他的好朋友陈权亨在一起，就这样彻底的疯了，要拿刀砍人，后来就被送进了市内的精神病院里去了。”
“那拍他砖头的人查到了吗？”秦志高一脸的慎重问道。
“查到了，他就是孙厂长的小舅子，当时他在机加一车间干临时工，好像是罚了他的款，报复，后来也抓起来关了半年。”老黄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为这事，孙厂长当时是浇注车间的班长，说是介绍人员之过还受了处分，扣了半年的奖金。”
“当时那厂长是谁？”秦志高继续追问，“是钱道贵吗？”
“哪啊！夏明堂、钱道贵、陈权亨，他们是一起从技校毕业进厂的，那时候，陈权亨是机加二车间主任，钱道贵还是浇注车间主任，因这事他也扣了奖金。厂里那个阶段扩张很快，大量招人当时的他们那一批就他们三人出色。”老黄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厂长是冷厉忠，后来调到市里退休了，他儿子现在是市里冷副市长，老子英雄儿好汉。钱道贵兼并市内企业，没有冷厉忠的支持，确切的说是他儿子的支持，恐怕是办不到的。”
“不是王书生撮合的吗？”秦志高故意的提起，“外面都这样说，他们是一个乡的。”
“他哪有那本事，他只是个跑腿的。”老黄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那人就是个小巴结。应该作用不大。”
“那钱道贵是冷厉忠提拔起来的了。”
“当然，不过，冷厉忠最开始是要提拔夏明堂的，因为身边多一个没有心机的当助手，自己的位置可以坐得更久一些，谁知夏明堂接连遇到不顺，最后进了疯人院，陈权衡趁火打劫跟苏青搅到了一起，后来一起不辞而别离开了厂里，听说是去了深圳。最后只好提拔了钱道贵当副厂长。”
“看来钱道贵真是走官运啊!”秦志高有些冷嘲，“这世界往往不动声色的人，最后才是胜利者。”
“所以说人的命啊！天注定，命里只有一丈，绝不会多给你三尺。”老黄满脸的忧伤，一口的感慨，“你看我，当时是机修车间主任，晃到老也就这成就。”
“切，”秦志高一声轻斥，“我才不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某则立，不谋则废。”
“唉，这你可别说。”老黄仿佛生怕人听见，小声道：“当时那苏青在厂办当服务，恨不得就是那冷厉忠家的服务员，可是最后还不是男人没当上副厂长。曾经还传过苏青和冷厉忠有一腿呢。”
“那夏明堂是不是因为这样疯的。”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当时就是说话有点不正常，谁知去了精神病院越来越严重了。后来说是跳楼死的。”老黄一声惋惜，“人啊！一不顺就接着不顺很是一阵子，夏明堂遇到个精神院医生对他也态度恶劣，不过，后来那医生也是造了报应，听说被车给撞死了。”
“那厂里有没有跟苏青关系好的，或者跟陈权亨关系好的。”秦志高继续追问。
“苏青听说跟一个叫杜丽丽的女人关系好，不过那个女人现在调到市里去那个单位，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老黄深深的看了秦志高一眼道，“你是通过她想找到苏青，替你那同学找到他妈。不过那女人心狠，听说走的时候，连儿子也不管就和陈权亨一起跑了。那你那同学现在在哪？”
“还在武汉华工上大学。”秦志高撒谎，“他电话让我帮忙打听打听。”
“那行，过几天我给你个准信。”老黄说到这里，便起身喝了口茶，“我去开生产例会去了，你盯着车间。”
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
第一百四十四章 学校再起风波
江敏花容月貌，难免让人觊觎，学校的新入校的一个富家权贵子弟，一个叫江峰的小子上学报道的第一天就开着豪车报到。令许多人注目观看。江峰的父亲是一个厅级干部，一般这样的家庭大多数都是有教养的，越发的收敛不显山露水，懂得父母混到至今的位置也是不易。
可他父母由于工作原因经常四处调动，江峰从小跟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爷爷奶奶是做生意的，对他是娇生惯养，后来父母工作在武汉安定下来，就回到了身边，可是恶习已经养成，
到校不久，就发现了这个美冠群英的女子，列为了追逐的对象。
原本秦志高在校的时候，两人在一起，一对玉人，相互辉映，自然觊觎之人残秽，也就断了念头。可是，现在一看这名花无主，江峰就公然马路上拦截，教室外等候，被李心彤臭骂了几句，可是依然我行我素。
只要一见江敏落单，便上去纠缠，一次，江敏走在马路转角处，江峰开着豪车拦住她，下车拉她上车坐，结果江敏一甩没甩开，一歪，江峰趁机抱住，江敏气地满脸红涨，奋力挣扎，刚好徐峰出去办事抄捷径从地质大学回华工学校看见，徐峰也练个武，秦志高在校的时候，两人常常一起晨跑，交流一下拳脚，一见这样，气愤填膺，上去就是一顿猛揍，打得那小子鼻青脸肿的。还把车钥匙给拔了给扔进了路边的荷花塘里。
谁知这江峰依然不死心，不屈不挠的缠着江敏，教室、路上、宿舍，露出一股死猪不拍开水烫，追不到手就不放弃的。还约了几个人去找徐峰报仇，没成想胖子和柴木可都不是吃素的，两股人打成了平手，各有所伤，也都没有报警。
胖子把这事电话里给秦志高讲了，秦志高第二天就到俩学校。
黄昏时，秦志高和江敏一起手牵手走在校园里，江峰依然远远的尾随着。
江敏说就是这个人，老是跟着他，秦志高面色平静道，“我们一起去见见他，江敏胆小，生怕他们打了起来，说：“还是算了，跟这样的地痞无赖没啥说的。”
“要不这样，”秦志高附在江敏耳朵旁小声嘀咕了几句，江敏惊的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那小子见他们向他走来，到也平然对之，没有后撤，站在那里不动。
秦志高走上前去，看了他一眼道，“一起聊聊？”
“聊……”那小子甚感意外，“聊什么？”
“我呢，最不喜欢别人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有什么拿到桌面上来讲，我知道你喜欢我女朋友，可是他也算是名花有主了，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合适？”
“每个人都有追求的权利，”江峰这小子倒是颇有胆色，见秦志高高自己一头，倒也不惧，“我想怎么样追求，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至于合适不合适那是我的事，我知道你会武术，我打不过你，可是我不怕你，你只要今天打我，我明天还会找人还过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赖啊！”江敏气地浑身颤抖，“我对你没一点好感，离我越远越好。”
“我这不远远的离着吗？”江峰语气满是死乞白赖。
“你在这样，我可告你违反了，骚扰别人家庭。”秦志高语气严厉道。
“家庭，”江峰一脸的惶惑，“你不是在说笑吧！”
“怎么不信吗？我和我媳妇去年结的婚，”秦志高一本正经的，“我媳妇都已经有身孕了，请你不要在干些无聊的事了。
“你蒙谁呢，大学是可以允许结婚，可是婚姻法年龄有限制，只有读研究山的才到龄批准。”江峰一脸的冷笑，“还扯那些。”
“我们俩初中因为谈恋爱溜过级，去年刚满结婚年龄，谁骗你干啥？”秦志高眼睛直视着他，不把这小子镇住，以后还指不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江峰明显的受到了刺激，沉吟了好一阵，道，“鬼才相信，你有结婚证吗？”
“结婚证，好啊！”秦志高大声道，“哟，今天刚巧现在有个同学老乡集会，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在这等我，我拿给你看。”
“好，”江峰一口答应，“真名花有主了，我就放弃。”
“你看来还真有些男子汉的气质，”秦志高故意夸赞，“那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在这约。”
江峰一见秦志高的气势，当时心就灰了，扭头走了，仿佛被打败的野兽，没了精神。
秦志高和江敏也相拥着向前走，江敏抬起头，忽闪着秋水荡漾的眼眸，甜甜笑道，“我刚才生怕你们打架，这人就是一无赖，上回徐峰打了他，结果他带人把徐峰寝室给砸了，幸亏寝室当时宋远方和柴木可都在，徐峰才没有吃亏。”
“放心吧，打架说服不了，昭示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看那各国的阅兵仪式，那就是震慑的作用，比真打起来有效多了，扼杀于萌芽之中。”
“可是，”江敏又有些担心，“那假结婚证真的可以弄得到。”
“不是有办假证的电话吗？我们先去地质大学大门外那家影楼去拍结婚证件照，顺便问问那家老板，他和我当时在一起打过篮球，是一个同学的哥哥，看他上次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秦志高胸有成竹，语气平稳。
“志高，要不你回来上…….”江敏猛然想到这是不可能的事，也就打住了话头。
“走上的路，不能轻易回头，否则前功尽弃。”秦志高将她的肩膀使劲搂了搂，“两年很快就过去了。爱情很重要，可是亲人的照顾也很重要，不能为了个人的幸福患难中的亲人于不顾。”
“嗯，那好吧！”江敏乖巧的答应着，“那你多呆几天，我给你设计一套衣服，我上次在服装学校的设计比赛上还得了全校的银奖。”
“衣服啊！”秦志高脑筋转动了一下，“还是算了吧，我整天穿得就是工作服，放假都待在家里看书。还是别花那个钱，存起来心里踏实。”
两个人都是从穷苦中过来的，江敏也没有违拗，点了点头。
第二天，秦志高与那江峰见了面，江峰一看那结婚证，无赖也有回归的时候，“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弃，以前是我莽撞了，给你赔不是。”说完也不待秦志高回话，扭头就走了。
“就这么简单解决了。”胖子有点不太相信，“那小子可不是一般难缠的主，不怕打，不怕骂，仿佛就是世袭的破皮，软硬不吃，只管自愿。”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秦志高清冷的一笑，“我们无法他，可是有人有法。”
“什么意思？”胖子好奇的瞪着他，那眼睛里的光比路灯都照人。
“到校前，我先去找了宋雪忆。”
“你找宋雪忆干什么？”胖子更是一脸的疑惑，“这与宋雪忆有什么关系。不会是你未来的业务需求吧？”
“远方，你也知道这一年多来，我在社会上混，可是比学校复杂多了，派系，人斗，人害，不像学校这么单纯，当然也有许多做好事的人，是的，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好人比坏人多，可是有时候让你遇到一次的坏，也许你就万劫不复。人性终究是向私的，没有利益就没有伤害。”秦志高深沉感悟，“我找宋雪忆查了这小子的档案，查到他爷爷奶奶，父亲母亲的工作，地址，我去悄悄的了解了一下，他爷爷奶奶的生意在汉正街，早就亏得连店铺都转售了，那有车跟他孙子买豪车。”
“也许是以前存下的钱。”胖子小眼睛眨巴眨巴道，“他父母听说是上班的，为他买豪车恐怕是不可能的…..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秦志高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你想啊！生意好好的，会有人能愿意拱手相让吗？国内外的首富那么大的岁数了，也没有退下来的意思，为啥？因为舍不得别人对他的恭维和存在感，并不是为了继续挣钱。他爷爷奶奶留了些养老钱，我相信，所以我怀疑他父母的钱就来路不正，于是，我就给他父亲写了一封信。于是，这小子的豪车没开了，估计口袋也羞涩了。现在收敛多了。”
“这叫做贼心虚，看来你那封信起了作用，以前放纵不管，现在怕漏了底，”胖子竖起大拇指，“高招，我们还商量准备再跟那小子大打一架呢！”
“现在反腐的风潮在民众心里越来越高昂了，所以，那封信估计有一定效果。这没有证据，我也算是提醒一下吧！”秦志高说完，沉思了一下道，“你准备找那小子再打一架，雨凤那张照片，你是不是也知道，雨燕给你讲了没有？”
“这我哪能知道？什么照片。”胖子故意装傻。
“你不说，我也可以查得出来，那摄影室的老板和我在一起打过很多次篮球。”秦志高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嘴角却笑的很淡。
“算了，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胖子一甩头，“那照片是那老板留下当宣传的，被金雨燕发现，拍照，本来开始寄回去给雨凤看的，后来，她找到我，我劝她连夜回去截了回来，哪知道金雨燕没有撕毁，夹在了书里当书夹，年前你们去西藏慰问困难学生，金雨燕不敢回去，怕金雨凤问她，你考试完怎么没一起回去，于是把行李托运回去，自己跟我一起躲在了五龙溪。”
“我说吗？江敏最懂我的心思，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秦志高释然道，他和江敏去拍假结婚照时，那个老板却不在，快洗出来就走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黑色下的利益
钱道贵生日那天，去了两个参与黑道的人，这两人是兄弟俩，从小就爱惹事，打架斗狠也算是臭名昭著，参加工作后，在厂里也是常常惹事生非，父亲因为跟钱道贵玩得好，混上了保卫科长，人们暗地里私称‘彭霸天’。
这日钱道贵喝酒喝高了，就跟‘彭霸天’说准备把他两个儿子调到集团保卫部上班。钱道贵知道自己弟弟钱道权手下的黑道那几个人不可信，得培养自己的嫡系。
“哎吆，儿子快来谢谢钱总，以后好好跟在钱总身边，保卫钱总。”‘彭霸天’两眼生花，脸上乐开了瓢，忙到外面的酒席上喊两儿子进包厢里敬酒。
王峰在一旁冷眼旁观，‘彭霸天’的大儿子彭连虎，人称矮秃子，头早年生疮没了头发，下手特黑，曾经一砖头盖倒一个山东来的彪悍客户，那客户来丹水提货，因为人生地不熟，着急上厕所，就在那路边的花坛方便，谁知彭连虎和相好的路过看见，二话不说，捡起一个砖头就把那山东大汉给开了瓢，硬是让那大汉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下地，从此一战，只要那里有打仗，他一出面都得看几分薄面。二儿子彭连山，个子大，手虽然没有老大黑，但是一肚子坏水。
“谢谢钱总栽培，我们兄弟俩一定像亲爹一样保护好钱总。”彭连虎一脸的奴才像。
“钱总，以后谁跟你作对，我们兄弟俩保准他好看的。”彭连山忙表忠心。
“那里要这样，以后要保护好集团的财产，就像你父亲为了保护丹水厂的国家财产一样，不能受到损失。”钱道贵轻声埋怨道，“我一个为职工谋福利，为国家做贡献的人，那里需要你们的保护呢！”
“是，是，钱总，我们兄弟俩表达不够好，反正，我们一切听钱总安排。”兄弟俩敬完酒，高高兴兴的出去了，王峰看那彭连虎的秃头都熠熠闪亮了许多。
其他人开始陆陆续续的给钱道贵敬酒。
王峰自从跟钱秀秀关系确定下来后，也就自然是核心层的人员了，这种场合的谈话外人是听不到的，同桌的还有孙大胜、宋远程、钱道权、以及市里分公司的几个负责人，这应该都是钱道贵的嫡系，或许曾经都是。
王峰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想起父亲的那一砖头，指不定就是这些人中的某人。王峰隐隐感觉到钱道贵席上唱得这一出，也有敲山震虎的意思，要不不会在酒席上这么讲的。不知是唱给给谁听的。既然‘彭霸天’的关系跟钱道贵关系这么贴，听秦志高讲那生产科的王家明偷运出去的产品，肯定‘彭霸天’知道，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拦阻，除非合伙窃取，否则，不可能继续下去，肯定不是孙大胜，其他人也许有违逆不听他话的人。改制很快就会来，那么秦志高顺手牵羊的又会是什么。不过这他都不关心，他就想查出父母的真实真像，其它的他都认为不重要，天大地大，那里都可落脚。何况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后台。这些掠夺财产的事他到不怎么上心。
王峰自从到了厂办当主任，听到了不少的关于钱道贵的消息，自己面前的这个未来的老丈人，可谓手腕不可不厉害，原本是要调到行政人为职，可以突然不走了，后来市里开始集团组建扩大化，他赶上了。集团组建好了，这原本年龄要到退休了，却又把年龄改小了，不退了，这才听说要改制了。这人真是有先知先觉的本事，看来未必，真正的是他背后的利益链，看来他后面的背景不小。假若真是这个老东西害了自己的父母，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小王啊！你得敬各位叔叔一杯酒，以后可得多向他们请教。”钱道贵满面红光的教导自己这个未来的乘龙快婿，“这宋总、彭叔叔、孙经理都是跟我一起拼搏多少年的，把丹水集团做得这么大，都少不了他们的一份功劳。”
“钱总，教导的是。”王峰一向都是机灵乖巧，刚才只是走神，“各位领导都是我学习的榜样，我一定给各位领导做好下手，为各位领导服务好。我敬每位领导两杯敬，领导随意，我干了。”
“什么钱总，改口叫爸爸了。”‘彭霸天’今天格外高兴，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得到重用，恨不得自己叫爹，“你小子可是福气不小啊！”
一片祥和之中，王峰越发觉得这里面的污浊越是深不可测。
丹水厂内，洪泰拉货的车子停在大门口接受检查，洪泰亲自押车，忙给两个门卫的人发烟。洪泰给厂里毛坯粗加工，所以设备备件都埋在料箱的下面，门卫两个保安人员，王大奎和另外一个人，王大奎和洪泰对视了一下，心里明白，抢先一步扒拉上车，把毛坯件故意弄得哗啦啦响，意思是翻查
“都是毛坯，一共八箱，看一下票，对不对？”王大奎在车顶上大叫。
“数目对的，好了，下来吧！”
车子顺利的出了厂大门，秦志高站在车间门口看着，脸上露出了笑意，孙不二处理设备已经被他的大舅子拉走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找不到他半根的毫毛，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秦海军手下的三个维修工，当然也可能说，因为这事也牵扯到他们的帮忙，而且秦志高将来已经给他们预留下了岗位，丹水厂干不下去，就去他那里干，人谁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目前就是耐心等待他那批设备一年后报废，廉价买过来。
最近，洪泰为了假给他套近乎，意思是想多争取点丹水厂的活，其实，是为了等他那批设备不能精加工后，能卖给他做粗加工的铺垫，从而转移给秦志高，然后能和秦志高一起合作。
时光如梭，秦志高被调入到了变速箱和发动机装配试制车间，车间就在山上新建的建议厂房，而孙大胜的大舅子高升以前就租用的车间旁边，这平房的车间以前做过一段时间的生产三轮农用车，这些配件全是从外面买回来的，生产半年后关闭了，结果是亏损了三千万，而采购都是由钱道贵的大舅子负责采购的，配件价格高昂，压根就不赚钱，而此厂房空置下来，也就租给了孙大胜的大舅子，听钱秀秀告诉给王峰，这上面的水电费都是象征性的收费。
里面一锅粥，谁也查不清楚，改制的步伐越来越近，这些人的贪婪越来越凶猛。
秦志高被调入到新车间，加班成了家常便饭，经过装配、调式、修正，终于成功试制了小批量的产品投入到市场上试验，三个月过去了，顾客反馈很好，可是厂里大量的购置备件，都进行了测试，却不在售出，库存的数量已经达到了高峰。
工人加工、调式，拆解，都作为散件入库，仿佛就没有生产这总成产品。
秦志高后来和赵志在一起揣摩，那就是等着改制的到来，这些都是零配件，成本早就支出，而清算资产都是按零配件算，清算完后变成个人公司，直接组装总成，那现成的几千万利润就是个人的了。到时间分给个人做配股，估计是为了笼络一些人，分解他们的情绪，以免闹事。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波一折，愈行愈深
这天，秦志高累了一天，刚回到家里，金雨凤风风火火的的跑到家里来。
“志高，那王书生真不是个东西，他没有批我们的地基，可是却批了宋江影楼的地基，人家今天开业才知道。今天影楼的生意一下子就淡了下来。”金雨凤秀眉紧锁，墨黑的瞳仁燃烧着怒火，“什么人啊！最后滚蛋了还摆了我们一谱，我爸让我找你商量一下，不行，我们也上。”
秦志高淡淡的看了一眼金雨凤，“一时的胜利，不算胜利，影楼靠的是服务和创新，地势的作用不是很大。”
“是啊！志高我们可不能大意，听说新城布置了许多新颖的景致，你妈今天跟季美花都去看了，那里的风景虽没有五龙溪的气势磅礴，可是小家碧玉也还不错，有很多人在那里拍照。”秦川在旁心中发急的提醒道。
“这王书生，根本就没有对外面透漏这四处的景致，导致现在那里的房价也高出老街的三分之一，这个老狐狸，那些建筑商一下子发了不少财”金雨凤银牙紧咬，“这些他保密的连我父亲都不知道。”
“这样啊！”秦志高也没有想到的事，“就近取材，这是大众普遍的一个心理，婚纱照没有影响，可是风景照就不一样了。”
“新城都是年轻人居住的，以后老城都是居住的老人，人老珠黄，谁还想去拍照啊！”金雨凤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新城的景致美丽，年轻人肯定都要往哪里跑。如果我们不新建影楼，地势上我们就失去了优势，天时、地利、人和。如今看来我们已经丧失了天时、地利、到时候新城人一多，那就人和也占不了优势。”
“可是，现在投资，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啊！”秦川血压一下子又升高了，头向后靠在椅子上缓解血压的晕眩。
“我爸爸说了，不行先把我们家里那套老四合院卖了，盖个六层的楼房，一层做影楼，二楼可以做商超，三楼、四楼、六楼卖了，五楼到时候，我们两家住，钱我们先垫上，后续把你们这老房子也卖了，再垫上资金的不足。”金雨凤看着秦志高，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我爸也这意思，让我过来给你们商量商量。”
“我看行，这样好，两边的影楼我们都占优势。”秦川满面的笑容。
秦志高却心思沉沉，原本他明年的工厂开工，他就可以以自己家的老房子贷款，大干一场，可是如今这样一来，到时到那里去借周转资金。
更何况两家住在一层楼，而且是比邻，那将来如何面对，自己和江敏就算住在外面，那回去难免也是尴尬万分，可是现在又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来，一时沉默无语。
“志高哥，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到时还可以先把秦晋影楼抵押出去贷款，等我们住在一起了，我还可以顺路开车送你上班。”金雨凤满脸的喜气洋洋，仿若春风般的灿烂。似乎这宋江影楼的抢占先机也就不是个事。
“好。”秦川没等秦志高回应，抢先答道，“你跟你爸说，就这样干，影楼可是我们大家的心血不能倒下。”
秦志高见事无更改，考虑到目前也只有这样才能栓住影楼更多的客户，也就沉默不语，金雨凤以为照片的事情影响到了他和江敏的感情，是个好的开始，也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季俊木现在一心领着他那帮农民兄弟在市里打拼，搞建筑工程队，只要不亏钱他都接工程，不管大小工程，不过大的工程也没有，毕竟资质还不够格。他有自知之明，他现为的就是提高这帮农民兄弟的建筑水平，有口饭吃，所以在市里也算是立稳了脚跟，可是毕竟没有接到肥水的工程，虽然找到了王书生，但是他的原则是不能干大的行贿事，那次他是彻底的被金泉给说服了，人这辈子不能踏错一步，否则就永无回头之路，所以给王书生偶尔送点茅台、中华烟一些吃的喝的，别的就什么也没干。虽然道路曲折了些，但毕竟人生就是一场经历吗？他看得开，船行深处自然行，现在就是把基础底子扎实了，不愁以后没有工程可接。
五龙溪和美花山庄都交给了宋远耕和季美花打理，比他打理的好多了，每年只管分红就好了。
洪泰批发市场又增加了一个门面，帮女朋友开了个ktv，那加工厂没什么油水，与国企打交道里面水深还累，所以就交给弟弟管，生意做大的可能性不大。
现在的秦志高倒是和王峰走得比较近，两人倒是常在一家叫樱花的小餐馆里喝酒聊天。
“我想我父母的事情当时应该和这个叫冷立忠的有密切的关系。”王峰也了解到当时冷立忠是丹水零部件的厂长，不过语气明显的有些失望，“听说现在住进了养老院，我去查了，就住在丹水木樨养老院，医生说他已经进入到老年痴呆了，我去看了看也问不出什么来，他对我爱搭不搭理的样子，忘记许多事情。”
“木樨养老院，他儿子不是副市长吗？怎么住县里养老院。”秦志高有些纳闷，“市里，子女看望也方便些。
“听医生说，他们的父子关系好像不太好。”
“也有可能，两个都是有主见的人，当领导的都喜欢别人听自己的意见。”
“这就搞不清楚了？”王峰举杯轻抿了口酒，拧眉道，“不过听说他儿子冷副市长可是一个干事雷厉风行、正直公允的一个人。”
秦志高也默默喝了一口酒，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动，“对了，我母亲曾经在木樨养老院工作过好几年，应该认识，这样，你把你父母的照片拿张来，我让我母亲去问问，也许看见熟人，会说些什么出来。”
“好。”王峰立马觉得峰回路转，“我明天拿给你，不过这事得小心点，别让人知道，这件事我上次故意在孙不二面前提了一下，‘以前公司老刊物上夏明堂，这个人获得了多次的劳动模范，他现在在哪里？那孙不二当时脸就阴沉了下来，眼里甚是不友好，问我怎么想问这事，我赶紧扯谎说是写资料想借鉴一下以往的材料，无意翻看到的，他就说那人死了，也就没再理我。”
“如此说来，这事还真与他有关系，当时他的大舅子就是开车误撞死那个精神病院的医生。”秦志高不免感觉到背脊发寒，“孙不二是钱道贵提拔上来的，那时候钱道贵与夏明堂可是最好的朋友啊！反目成仇，为什么？为了争夺副厂长位置，还是与苏青……”
秦志高说道这里忙打住，王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不管是设么原因，我都要弄清楚，这件事只限于我们两人知道。”
“这我明白，我们一旦出现在明处，后果不可想象。”秦志高神情镇定，“听说你和钱秀秀明年初就要结婚了，要真是钱道贵干的，那你如何面对?”
“我会慢慢的折磨他生不如死。”默默王峰咬牙切齿道。
“可是你和钱秀秀的感情是真挚的，你有如何处理？”秦志高担心问。
“感情和道义是两码事，在道义上感情就不算什么，虽然痛心，那也得去做。”
“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猜测，也许你父亲的疯，是与陈权亨有关呢！”
“事情不会这么巧合，相互关联，才是最紧密的纽带，孙不二现在和钱道轨穿一条裤子，那孙不二的能力远远不及宋远程的一半，可是却实权在握，他们还正在努力把这企业变成个人的。”王峰挺直了靠在椅子上的腰肌，“看来，这帮人务必是好事占尽。”
“这家产以后还不是你的，上次在保卫集团，我跟钱勇，你那大舅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他今年就毕业了，他说他父亲不打算让他回国，让他在国外发展。”
“他一个学商贸的，国外能发展什么，指不定又是钱道贵给他做后盾，鼓捣什么生意，公司最近要上一个新项目，出口集装箱垫脚，听说要经过经销商，我看这就有可能是为他儿子做的嫁衣。”王峰饮下一杯冷酒，冷笑道，“这桩生意，其实前两年都在开发市场，后来开发成功，却转到了钱道贵的家乡乡镇企业做，现在公司也要上这个项目，不知意图如何？我看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多。”
“不过，我听检验科小莫说废品率挺高的。”秦志高到是对这个不怎么关心，随口而言。
“这里面就是问题，据我了解，钱道贵家乡的那个红日公司确是废品率低的很，这里面会不会是他公司的废品也都划在了我们公司的账上。”王峰小声道。
“这不是各公司都有标记吗？”秦志高诧异不已。
“标记没有用，钢号都铸出来了，发出国，再退回来，那啥代价，回来的都是纸质材料。”王峰眼睛里满是冷笑，“没有人追究，赵志上回提了一下，结果被赶到山上车间去了。”
“是啊，这种产品压根就不赚钱，可是为什么非要去做呢。”
“说是创外汇，有补贴，可是财务算下来，也就是微利，但是一直做，那就是跟人提供嫁衣的。这里面怎么会没有关系，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没人做，谁都知道。准是为他儿子服务的。”王峰咬牙切齿。
“我觉得你可以旁敲侧击的问问钱秀秀。”秦志高轻声提醒道，他想知道这些人是如何捞取国家财产的，虽然，他不知道是揭发还是不揭发，但是掌握一些证据总是有用的。就是看看事情的发展，也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和推断的结果正确与否。
“问了，也没有证据。”王峰很淡然，显然他的心思在查出迫害自己父母的事情上。
“你多掌握一些，以后可以作为要挟或者揭发钱道贵的把柄，来达到你摧毁他的目的。”秦志高凑近了些，继续提醒道。
“他们狡狯的很，我问问秀秀，看他哥到底做什么外贸生意。”王峰语气很轻松，看样子对钱秀秀拿捏的很准。
两人把一瓶白酒喝完这才离开餐厅。
第二天，秦志高拿到照片，趁星期天休息的时间，我母亲去了趟木樨镇的疗养院，在坐车去的路上，王彩云讲起冷立忠，王彩云对他还是蛮有印象，这个人固执、强硬、有领导气魄，就是作风不咋的，喜欢和疗养院的护士纠缠，还差点娶了个小护士回家，后来可能是他儿子因为副市长顾及影响，父子俩大吵了一架，他儿子是个好人，当时说他父亲，那护士就是不是投你的房子和钱财，可是你没想想，你都快八十岁的人了，你这不是害了人家，爸，你小时候不是教育我，遇事情要冷静克制吗？一下子把冷立忠给惹毛了，大吼道，爱情是不会冷静和克制的，后来听人说好像是冷斌副市长找到这个护士单独谈了谈，据说这个小护士是为了母亲的治病钱，才委屈要下嫁给一个大自己六十多岁的冷立忠，后来是冷副市长号召市里、县里人帮忙为她凑钱，那护士后来就悄悄离开了养老院，冷立忠知道了这事，大骂冷斌是个不肖子，要与他断绝关系，从此就没有了来往。
佛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看来这冷斌还真是不一般，连老爹的美事都干给断了后路，这让秦志高还是相信正义的人还真不少，姚琳算一个，这冷斌应该也算一个，可是为什么钱道贵还这么嚣张，到底是谁给了他胆色包天？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继续寻找线索
木樨镇疗养院离县城不远，坐公交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它建立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峡谷里，这里树木苍翠，鸟语花香，溪水奔流，是一个疗养身心的好地方，这里大多都是有钱人年老来的地方。
秦志高的母亲王彩云看大门的张大爷还认识她，问她怎么想起来这里了，王彩云说是受人委托来看看冷厉忠，说完指了指秦志高手里拎得水果。秦志高也连忙微笑着叫张大爷好。
看门人把他们放进去，两人来到二楼走廊靠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推门进去，一个花白的老头正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仿佛跟死人一样，王彩云上前叫了声，“冷厂长，您好！”
那老头眼珠子才转动下来，看着她们，“宝珠，你来了。”
“冷厂长，我不是宝珠，是王彩云，以前在这里的护工。”王彩云忙上前去扶他坐起来。
“哦，宝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冷立忠依然按自己的思维说话，并抓住王彩云的手不放，秦志高忙上前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掰开他的手。
老头见秦志高如此，眼底里流露出害怕的光，不敢再去抓王彩云的手，低头呢喃，也不知在嘀咕什么。
“我跟你削苹果吃?”王彩云人心善，安慰他道。
“嗯，我……我吃苹果，”冷厉忠胆怯的看着秦志高，点点头道。
于是，王彩云低头给他削苹果，秦志高则从口袋里将苏青和夏明堂的照片掏了出来，先把苏青的照片，拿到他面前。
“宝珠，”冷厉忠的眼睛亮了。
“她叫苏青。”秦志高知道他老年糊涂了，见个女的都当做‘宝珠’，看来这女人在他心里占有一定的地位。秦志高心里有点冷，看样子，这人只记得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难道是他去死的妻子，这次恐怕是白来了，于是他又把夏明堂的照片拿到他眼前，“这个女的是他的妻子。”
“啊！……”冷厉忠的情绪立马变得恐惧起来，一下子出溜下去身子，用头蒙住了被子。
秦志高看他这样子，好像是见到鬼似的，看来他还对夏明堂完全遗忘掉，王彩云的苹果也削好了，秦志高慢慢揭开被子，轻轻安慰扶他坐起来，“不怕，不怕，这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不是我杀死的，不是我……”冷立忠双手颤抖。
“不是你，哪是谁杀死的？”秦志高紧逼追问。
“是……是小鬼子，对小鬼子杀死的。”冷厉忠紧张的四处张望，“这都在日……对，在秘…秘…”冷厉忠结了半天也没结出个下文。
秦志高一看这扯到小鬼子日本人身上，就知道这人完全是白痴了，再问下去也没有用，等母亲把苹果给他，看他傻傻的啃完后，才离开。
回来后晚上还在樱花小餐馆，把今天见到冷厉忠的情况跟王峰叙述了一遍。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是……小鬼子杀死的，都在日……，对，在秘……秘……”王峰拧眉沉思了好一会儿，抓抓脑袋，惊讶道，“精神病院那个医生姓日吗？有日这姓吗？日本国也没有‘日’姓的啊？”
“死的那个精神病医生姓康，世上压根就没这姓氏。这事回来，我就琢磨了半天，小鬼子杀死你爹，你爷爷抗过日吗？难不成是旧日的宿怨。况且你爹都神经了，比死还难受，还有必要去害死他吗？”秦志高觉得漫步头绪，跟王峰又是再熟悉不过，况且这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只好无奈乱讲一通。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爹一直都没有疯，才会被人杀，医院说他是自己不小心从楼顶上掉下去摔死的，还说间歇性突发，就是有片刻清新后觉得人生无奈才想不开自杀的，疯子这种自杀只有千万分之一，比中彩票都难……”王峰咂摸着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一道烟雾，迷茫的双眼更加的忧伤，“从那个司机判刑是孙不二的大舅子看，孙不二肯定是有问题，但是跟钱道贵有没有关系还说不定，厂里我早调查了，说他和我父亲关系一直都不错，钱道贵在没有改革开放的时候的确是个好人，只是后来变了，但是也都说不清好坏，他重用像宋远方这样正直的六亲不认的人，还有不爱搞歪门邪道的赵志，但是也重用像孙不二这样胆大妄为、损公肥私的人。”
“这些都是我们的打听，打听只能把隐藏不深的坏人揪出来，但是善于隐藏的人是打听不出来的，时时变迁，以前好人会变坏人，坏人也可能变好人。”秦志高冷笑道。他想起学校那洗衣房的行政处长，开始是好人，后来为利益不也是处心积虑的挖坑吗？
猜测完了，没有证据只能剩下的是迷惘，况且这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两人都沉默起来。
“咦，”突然，秦志高仿佛想到了什么，异常高兴，音调一下子高扬起来，“哎，哎……那个冷立忠说的不是‘小鬼子’，他说的应该是‘小贵子’，钱道贵，他喊‘小贵子’”
王峰连忙起身把掩上的餐厅门关严实了，“应该是这样，这样说来，那个日字，应该是‘日记’，这冷立忠肯定有喜欢写日记的习惯，听说他的文章写得不错，还在县里报纸上发表过文章。‘秘密’那就是保存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秘密的地方，”秦志高微凝了一下，“那就是他家里，对了，我让老黄帮我打听以前跟你娘好的那个女人的地址，他已经打听到了，就住在名扬市的金源小区，而起冷厉忠也住在那个小区，我们可以找她了解一些信息。”
说行动就行动，初秋的季节，天还早，两人立马就离开餐馆，开车去了名扬市，秦志高下车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个化妆品，两人便来到金源小区找到了杜丽丽，敲开了她的家门。
王峰一见到杜丽丽就感觉到心中阵阵的悲痛翻涌，眼眶都有些潮湿，忙扭头到一边，秦志高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
“杜阿姨，我们是丹水厂的，黄久国是我师傅，这是他让我们给你带的化妆品，说你是爱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依然是国姿天香。”秦志高倒也不是拍马屁，这杜丽丽的确姿色不减，虽然五十多岁的人了，可是皮肤保养的依然是白皙有光泽，眼角的皱纹仿佛只是个纹身而已，依然貌美亮丽。
“黄久国，当年可是也追过我的人，年轻时都没有大方过，年老了就更不可能了。”杜丽丽招摇的就像喇叭花，毫不隐瞒，“这礼物我喜欢，肯定是老黄告诉你们，我爱美，这礼物我收下了，是不是关于苏青的事？老黄已经跟我说了，你再替他同学打听。”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继续问询
杜丽丽一边说一边把他们让进屋里客厅沙发上，并倒上两杯茶水，“要说相貌，那苏青可是真正的国色天香了……，那时候就我和她玩的好，我们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整个事情说起来都怪夏明堂太想出人头地了，而苏青又是那么的爱她，他们两人可以说是郎才女貌。可惜最后一个疯了，一个死了，哎，其实吧，这世上真正的爱情就少，都是需求而已。遇到财迷油盐酱醋茶，都也许可能被打倒，更别说许多还有那诱人的权利声明财富了……”
秦志高和王峰都端着茶，却没有喝，认真的听她下文，因为她也没打算让他们二人接话。
“夏明堂是个功利性很强的人，不能说他对苏青没有真正的爱情，这爱情就像盛开的花朵，开得开，但是败得也快，人活在世上，不光是爱情一种颜色，还有许多，一方面重视了，那爱情就得为它服务了，夏明堂文笔很好，温文尔雅，很快就取得了苏青的芳心，苏青是学医的，当时是在厂里卫生所当护士，两人就恋爱上了。当时和夏明堂一起技校毕业进厂的还有陈权亨、钱道贵，他们三人是好朋友，又是同学。好看的花都有人喜欢，所以他们俩当然只好把喜欢暗暗压在了心里。这三个人都不错，进厂不到三年都得到了提拔，分别都在车间当上了车间的主任。当时提倡新老更替，年轻化，一年后，一位姓马的厂长快要到龄退休了，这位子当然许多人看好，而最有竞争的就是这三个人。可是，夏明堂虚荣心、权力欲作祟，把本来好好当护士的苏青非要她去劳资科里要求去厂办干服务员，接近领导，做好工作，为他竞得副厂长做铺垫，那时候的苏青年轻貌美，劳资科当然同意，就给调到了厂办去当服务员……”
杜丽丽讲到这里，停顿下来，稳了稳情绪，仿佛不忍再讲下去，招呼他们喝水，起身去餐厅里那水壶来给他们倒水。
秦志高顺势看了王峰一眼，王峰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眼睫毛倒了扎了眼。其实，他心里隐隐感觉自己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续上水，杜丽丽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苏青也确实很努力，为厂级领导服务周到，端茶倒水、擦桌抹凳、整理文件，确实得到了好评，在那位副厂长退休的前一个星期讨论，厂长冷立忠提议由下夏明堂接替管生产的副厂长，一致通过，材料报到市里工业局待批。可是就在这一个星期却出了意外，一天，夜班回家，夏明堂被人黑了砖头，脑震荡住院。”
王峰端杯子的手明显的颤抖了，秦志高忙示意他一眼，可是，这一幕也被杜丽丽看见了，她并不关心，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道，“这也本来没多大个事，伤好了，继续走马上任就得了，可是，一个星期后夏明堂的报告却被撤回，批示了钱道贵任了副厂长。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一个谜。”
“那苏青和陈权亨一起私奔是怎么回事？”秦志高趁杜丽丽歇气喝水时问道。
“这就说那夏明堂根本就不是个人，他见自己的副厂长位子没有了，怪苏青没有在冷立忠那下功夫，所以最后还是权落他手。”杜丽丽说话的口气明显的感到了气氛，缓和了一下道，“苏青为了他的副厂级位子，有时还帮去冷立忠家帮他洗衣服，清理卫生，冷立忠是从市里工业局下派下到丹水当厂长，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妻子在市里上班，也就没有一起去丹水，所以在丹水冷立忠就是单身，这也引起了许多人对苏青的非议。”
秦志高注意观察杜丽丽的讲话神态，王峰却假装低头喝水认真得听，杜丽丽讲到这里可以停顿了一下，奇怪的是她好像对找她的秦志高不太关注，老师偷眼瞧那王峰。要说长相那王峰也不及秦志高，可是为什么她一直偷偷盯着王峰看，难道她感觉到了王峰是苏青的儿子，可是秦志高仔细看了王峰父母的照片，王峰长得一点也不像苏青，但是也不像夏明堂，应该是结合了两人自成一体的。
“怎么非议的？”秦志高想了解整个事情，直接就追问了。
“说……说他们俩有奸情。”杜丽丽说这话时，眼睛都没有挪开王峰。
王峰心里怒气翻涌，抬起头来，没想到一下子和杜丽丽对上了眼，慌得水杯差点没拿住，茶水撒了一身。
杜丽丽忙去餐桌拿纸巾给他，秦志高忙给他递个眼色给他，让他稳住。
“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杜丽丽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叫王峰，是秦志高的同事，我开车送他过来的。”王峰吞咽了口唾沫，镇定下情绪，“是不是不方便讲，要不我先离开。”
“那里……那里……”杜丽丽急忙掩饰道，“这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我听人说苏青最后怎么会和陈权亨一起私奔了，这事是真的吗？”秦志高见王峰已经恢复平静，继续问杜丽丽。
“是真的，”杜丽丽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苏青跟我说了，冷立忠答应她把夏明堂提拔起来，但是前提是得到她一次，要不就不可能，因为最开始的人选是钱道贵，这小子特会办事，别人不敢干的，他敢，他其实把工资暗地里都通过各种理由都给厂里的领导行贿了，当然也包括钱道贵，比如厂领导儿女结婚、生日、逢年过节，反正他总找得到理由。”
秦志高听到这里觉得奇怪，杜丽丽以前在厂里很平凡岗位的一个后勤行政办事员，按理说不可能知道这些，送礼也都是隐秘的，没有人大嘴巴说我给谁为了什么给送了什么。
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些应该都是保密的，你怎么会知道？”
“我爸当时就是那个要退休管生产的副厂长，钱道贵给我爸送的最多，都是些吃喝用品，我爸好喝酒，他就专卖好酒孝敬我爸，他最开始就是我爸推举的对象，后来，冷立忠说他快退休了，安排他出去考察，其实就是退休前的旅游，这时候，冷立忠通过厂级领导办公会改了人选，报到市里工业局，可是没想到市里工业局局长跟我爸是好朋友，就跟我爸打电话说了，我爸在外地还和钱道贵吵上一架，最后冷立忠说下次提拔一定先提拔钱道贵，那时候一把手说了算，胳膊拗不过大腿，我爸也就安慰钱道贵等机会，下次一定先提拔他。”杜丽丽说的口干舌燥，秦志高忙端茶给她，杜丽丽正说在劲头上，只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立即道，“钱道贵这人吧，真是个人精，专门投其所好，很得厂里领导人缘，那夏明堂如果不是苏青根本就不是对手，可是最后夏明堂还是没那命，陪了夫人又折了权。至于最后夏明堂被打黑砖头，有人说是陈权亨干的，自从钱道贵被提拔上副厂级干部，夏明堂对苏青的态度就大转弯，嫌弃他，说他捉奸到了陈权亨和苏青，后来两个人就私奔了，才一岁的孩子也不要了，不久，就听说夏明堂被气疯了，被送疯人院里去了。”
秦志听得眉头都拧成一团，事情真的这么巧，都是一环套一环，绝对是有人设计，只是想不通这个冷立忠最后怎么会改变主意的。事情到了这里，再也从杜丽丽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了，只是知道了一些辅助的资料而已，两人被杜丽丽送出门。
就在杜丽丽刚要掩门时，王峰突然想起什么来，伸手挡住了门道，“杜阿姨，你知道冷立忠家住在什么地方吗？”
“哦，就在对面那栋楼的一单元三楼左边就是，这就是工业局的老家属楼，我现在住的是我老爸的房子，我那男人做生意有钱后就把我骗着给赶出来了，我只好住我爸的房子，再美的花也顶不住新绽放的花朵，男人到了一定时候，腻了，没有一个不花心的。”杜丽丽说这话时，也压根就没考虑眼前两个嫩芽子，“不过，他那房子早就没人住了，他老伴离世后，因为这老头太花，经常往家里带女人，儿子管不住他，只好给他送养老院里管，就这还跟小护士勾搭上，被儿子给断了念想，就老年痴呆了。”
“哦，那好，谢谢您杜阿姨。”
两人从杜丽丽家出来后，两人会意的点点头，一起直奔那家老房子去了，他们想起那里一定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就是冷立忠的日记。
第一百四十九章 异性亲兄妹
冷立忠进养老院好多年了，原来的房子冷斌一直都没有卖，不知道为啥，据说这一带要拆迁，所以就一直放在那里没有动。
秦志高和王峰来到防盗门前，那门把手上都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显然是长时间没有人来过，王峰试着晃了晃，门还蛮结实，没有钥匙肯定是进不去。秦志高去看看隔壁住户，也好像没人住，使劲敲了敲没有人回应。
两人对视了一下，心里有了数，因为走廊的两边玻璃窗与住户的厨房窗户相挨三米远，家里肯定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厨房的玻璃窗边上露着一条缝隙。王峰一纵上了窗台，秦志高拉住他腰里的皮带，王峰毫不费力的用脚就把窗户推开了，然后手扣着走廊上玻璃窗棂，看看下面六层高的黑暗，深吸一口气，使劲一跃，跳进了冷立忠的家里，秦志高也紧接着跳了进去，把上面踩的脚印擦掉，又窗户关严实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想这屋子里肯定少有人来，于是就摸到电灯开关的地方，把灯打开了一看，整个屋子了蒙了厚厚的一层黑灰，客厅的电视和餐桌、沙发都罩着塑料布，靠近电视柜的地方摆放着一个书柜和一张书桌，拉开柜门，一股灰气扑面而来，呛得王峰和秦志高连忙用手捂住鼻子，里面摆放的书籍也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
书桌和书柜里都翻了也没有找到王立忠的日记。两人又到两间卧室里去找，奇怪的是床底下却放着五箱茅台酒，其它也是什么都没有。两人看看这茅台有以前的，也有现在的，这应该算是房间里最值钱的东西了，看来应该是有人开窗透气后，忘记插上玻璃窗了。不然屋里放着茅台酒，不会把窗子开条缝隙透气。
翻遍了床头柜、床垫、衣柜，也都没有找到有日记样的东西。两人觉得要是有日记，应该还在哪书柜里才对，于是，就又折返到客厅，这时候，秦志高随意的瞟了一眼，却发现客厅与卧室的墙明显的比其它墙体厚许多，于是，使劲用手捶了捶，里面有‘咚咚’声，好像不是实心的，可是到处看看也不见什么异常。两人对书柜又清查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冷立忠的日记。
“我们会不会理解错了，”秦志高有些怀疑，“也许，压根就没有日记……”
“除了那样，别无理解，还有他说的‘秘……密……’”王峰沉吟了一下，“要不我们把这柜子挪开看看。”
两人弓腰一使劲，把柜子向前推，可没想到柜子下面居然安装有滚轮，两人由于使劲太大，差点摔倒在地。
柜子后面果然有一块分裂的墙面，两人贴近一看，是一个铁门耍的和墙体一样的颜色，铁门上安有锁，两人正准备找东西撬开，这时候，走到门口找工具的秦志高听到楼下传来踢踏踢踏的走路声音，因为这栋楼住的大多都是老年人，所以很多早早的就安歇了，所以听起来格外的真切，秦志高一伸手连忙将电灯开关关了，两人连忙把书柜挪回原地，轻轻的躲进了那个没有放茅台的卧室床下。
这时候，王峰那钱秀秀给他买的手机突然响了，王峰连忙给关机了，头上已经冷汗涔涔。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终于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掏钥匙开门。两人紧张的衣服都汗湿了，幸亏这房子是在靠后单元，要是前面单元，估计被人发现屋子里亮着灯光。
两人虽然紧张，但都支起耳朵听，进来的人把灯闸开关开开，然后走到客厅沙发处摩挲了什么东西好一会儿，接着又挪开书柜，用钥匙打开了书柜后面的铁门，听着放东西落地的声音，应该是放进去什么东西，接着又锁上，挪回书柜，又到沙发处停顿了一下，接着，走到门口关了灯，把门反锁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黑暗中两个人的眼珠熠熠闪亮的交流了一下，慢慢爬了出来，这次也不敢再开灯了，接着外面的月光来到了刚才那个人一进门就先到了沙发处，这里肯定有什么？两人开始沿着沙发摸索，最终，王峰摸到了一个金属的硬东西，在手里摸了个遍，才确定是把钥匙，一定是开书柜后面铁门的钥匙。
刚才那个人在书柜后面放进去了什么？两人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打开了铁门，王峰打开了手机，借着微光，看见是一捆报纸包裹的什么东西，最上面的特别大，秦志高把它拿下来打开一看，终于找到了冷立忠的日记。
“真是当大领导的，这日记都这么大一捆。”秦志高不由感慨一声，拿起一本来，王峰给他打着光。
前几天本也就写他上学、结婚、生子的一些杂散的东西，两人都快看的没了兴致，翻到第十本的时候，记着一件事，那是他和宝珠的事情，宝珠名字后括号苏青，两人一下子都高度集中起来，王峰握手机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1982年6月11日，宝珠告诉我她怀了我的孩子，而这天我和宝珠的再次失控的事情终于被姜梅（冷立忠的妻子）发现了，从市里来看我，路上遇到了钱道贵，钱道贵帮忙拿东西，所以钱道贵也看见了，没有办法，我只能把副厂长的位子给他。”
“……”
两人一本一本快速的翻看，捡重点的念了。
“1983年7月4日，钱道贵说夏明堂疯了，必须送市里精神病院去检查。可是，我不相信他真的疯了，可是我有把柄被他捏在手上，我又不敢质问，就答应他立马送进医院，这时候的苏青已经和陈权亨一起私奔了，只留下了一个儿子，还是我帮忙给送回农村的老家，他老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也才得了脑溢血偏瘫在床上，看着心酸，我扔下一些钱，只好把夏明堂的儿子给放在了那里。”
看到这里，王峰已经止不住眼中的泪水下流，黑暗里秦志高看着他不忍再看，忙低下头去往后翻看日记。
“1996年9月10日，夏青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那个孩子是我的，可是我去农村找时，老人已经带着孙子离开了，因为下雨房子坍塌，去城里打工去了。听人说老人为了孙子子竟然靠着精神支撑，锻炼可以下床了，我去市里、县城都没有找着，再等苏青电话，可一直就没有再来，是我毁了他们，不，是权力毁了他们，我知道这些有可能都是钱道贵做的，但是，我没有证据。”
……
“1999年5月11日，我被调入市里工业局离开厂长的位置，钱道贵知道我喜欢女人，其实，我许多证据都在他手里，还有……还有……秦婷婷也是我的女儿，那天，钱道贵从他儿子那里得知，打电话告诉我，我输血就走了，我不敢相认……”
这下子让秦志高懵了头，原来师傅秦海军的女儿竟然是冷立忠的女儿，“我……”秦志高想骂句脏话，可是终究停留在口中，没有骂出来，“我的天，这老东西真是造孽啊！你和冷副市长、秦婷婷，你们三个人竟然是兄妹。”
“哼，哼……”王峰冷笑着，说不出话来。他手里的手机微弱的闪了一下，一下子挣个房间暗了下来，手机没电了。
“走吧，这本日记我们拿走，可以当以后的证据，不会被发现的，况且那冷立忠也已经老年痴呆了。”秦志高劝着王峰拿了日记走人。王峰木然的站起身来，秦志高刚要关上铁门，突然想起什么来，他掏出身上的打火机打着，让王峰举着，自己又去拆开另外的纸包，看看是什么，刚才那个人为什么这么晚了来放这纸包，这一打开，两人顿时都傻眼了，一堆捆扎好整整齐齐的人民币摆在眼前。秦志高惊诧的又接连打开几捆也全是人民币。
“我的天，这么多钱……”秦志高惊呼不已。
“走吧，”王峰到不认为怎么，表情冷淡，“这冷副市长也是个大贪官，有其父必有……”也许是想到自己也是这冷立忠的骨肉，后面的话吞进肚里没有说出来。
“刚才你看清了是冷副市长吗？”秦志高在报纸上见过，可惜他躲藏的那个方向被门给挡住了，王峰待的那个位置应该看清了脸面。
“看不太清，冷立忠到底几个儿子？”王峰反问着。
“刚忘记问那杜丽丽了，听说冷副市长和他儿子一直关系都不好。而且说是为人很正直。”秦志高也是一片模糊，顿了顿，想起自己以后办厂需要钱，就一甩头道，“管它是谁的，这钱肯定不干净，我们一人拿两捆，就是他发现也不敢说。”
这时候，王峰的头脑反倒冷静下来，“这钱不能拿，这事早晚得东窗事发，别把自己搭进去。”
秦志高想想也是，便连忙把铁门锁上，两人又一起把书柜挪回原来位置，离开居民楼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中。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举报此事。”
“这事，还别忙，谁知道是不是哪个冷副市长，也许是他另外的一个儿子，要是做生意的，我们不是找事吗？再说了，人家在那个位置上，我们别到时惹不到马蜂，还被马蜂给叮死。”
“那你现在弄清楚了身世，你打算怎么办?那夏明堂原来压根就不是你父亲，还报不报仇了。”
“可是，爷爷把我养大的，我也得替他报儿子被害之仇。”
“看日记上那钱道贵是你的仇人，但是那也是冷立忠和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何况你现在又快成为了钱道贵的女婿，这事还真不好办。”
“我一定得查清楚……”
“现在知道了你是冷立忠的儿子，还有我师傅秦海军的女儿是你妹妹，你有何打算？”秦志高知道王峰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自己的问话，也就毫不客气的问了。
“我不是冷立忠的儿子，但是我会关心我妹妹秦婷婷的。”
秦志高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骂了句粗话，“妈的，人世间真是复杂，想想这事都肝颤。”
黑暗中看不清脸面，车子在公路上飞快的行驶。
第一百五十章 婚礼
钱秀秀告诉王峰，父亲钱道贵跟她讲了，让他们赶紧结婚，这关系到马上就要改制的好处，提升为公司的副总经理，这样在改制中可以拥有一定的干股，占一定比率的股份，虽然现在很干，但是以后就会湿润发芽膨胀起来了。另外，钱秀秀已经怀孕了二个月了，再不结婚都要显怀了。
王峰天资聪颖，知道这里面的水深，这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好机会，也就没有犹豫，也不能犹豫了，两人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他请秦志高当伴郎，伴娘也由他负责找，秦志高首先就想到了江敏。
可是钱道贵为女儿的婚礼不仅请了许多贵客嘉宾，而且邀请了王书生儿子王民和影楼王丽的婚礼两场合在一起一起举办，这样更热闹些，这些王峰和秦志高却是后来才知道的。
秦志高想等到晚上吃完饭出去用公用电话给江敏打个电话，让她惊喜一下，温馨一下参加婚姻殿堂的激动、兴奋和学习、展望他们的将来。
刚丢下碗筷，那金雨凤就兴冲冲的跑进门来，王彩云一见金雨凤来了，拉着手，要重新给她做好吃的，金雨凤说找志高哥说点事，就是影楼的王丽和王民要和志高公司董事长女儿、女婿一起举办婚礼，他们请我们俩去当伴郎和伴娘。
“哟，这多好的事啊！”王彩云满面笑容，“提前实习一下，还有红包可收。”
秦志高一听这，心里凉了半截，说话也就不冷不热，“那王书生不是坑我们了的，我们还去给他儿子当伴郎、伴娘。”
“可是他儿子和王丽都是不错的人啊！王民为影楼新地的贷款也在银行说了不少好话，给影楼的贷款都快批下来了。不看佛面得看僧面。”金雨凤一点也不恼，揶揄了一下，“再说了，你们董事长女儿、女婿结婚，给他们当伴郎，也是一个抛头露面的好机会，以后好有上进的机会。”
“我才不想上进，企业很快改成个人的了。”秦志高心里老大不情愿的。
“志高哥，算我求你了。我爸妈还有影楼的人都去，你就去吧，”金雨凤耍起了小时候的央求，每当这时候，秦志高准会答应，“企业改成个人的了，那还不是换汤不换药，你还不是得要上进，上次你立得是公司的功劳，这次立的是企业主的功劳。也许升迁的更快。”
“我才不稀罕，”秦志高气愤之中，一时忘了自己心里藏得秘密，冷哼一声道，“我得自己干，我才不愿意一辈子点头哈腰当一辈子的奴才，我得自己造车。”
“好了，志高哥，你自己造车就造车，明天你还得在他们公司上班吧，说好了，我去定礼服了。”
“去订，去订吧！别听他吹，他拿手造车啊，这设备从天上掉下来啊！影楼现在还欠一屁股债呢！”王彩云挤兑着秦志高，赞成金雨凤去订礼服，“真改制了，还不如回影楼干，自家生意用心些比什么都强，你爸那身体还是早些的歇下来的好。”
金雨凤有王彩云阿姨做主，高高兴兴得跑开了去。
“妈，我爸又去影楼上班了，他才刚可以丢开拐杖走，脑袋的血块还没有完全清除掉。”秦志高也顾不上那伴郎不伴郎的事了，立即就紧张起来。老爸要是不小心真瘫在床上，自己创业期万般艰难，那一切的计划可都得重写。
“你爸，闲着也是闲着，让他去影楼活动活动还有益身体恢复，”王彩云满不在乎道，心想，这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还会把老公公给累着。
秦志高也不好说什么，懊恼的推开院门，说要出去走走。
王彩云知道儿子心里放不下江敏，心里也不好受的劝慰道，“孩子，学校的事也就是一种偶遇而已，放过去也就过去了，我和你爸也都是苦过来人，那心心念念的人也就念念，这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穷人家的孩子谈爱情都有些奢侈。”
秦志高没有理会母亲，他知道跟母亲他们那代人的思想差异太大，心里不服暗暗道，我穷，我裂变，不就可以了……
夜晚的天空晴朗无云，可是月亮很昏黄不明，外面刮起了风。
电话已接通，首先传来了江敏的声音，“志高，我给你讲件挺有意思的事，去年我们去云南长廊县考察了那里的地质状况，结果在天降乡发现了金矿储存浩然，天降乡本来是个风景优美的旅游景点，这要是一开挖，就毁了风景，但是这个金矿开发，可以使镇上经济产值翻上三番，按产值论英雄的时代，那镇书记刘耕可是抓住了一个升迁的大好机会，完全可以坐上县里空出来的副县长的位置，不用在待在这大山区里忙得脚不沾地，浑身臭汗。农民也可以拿到一大笔钱离开这里，但是居住在城里买房，那就没了生活着落，为此，这个刘耕的镇书记向县里打了报告，要求晚些开发，等县里的公租房建设好了，让这些留守在家的老年人搬进城再进行开发，报告批了，当年留下空缺的副县长位置却被周边乡镇的一个镇书记领先获得了。今年去那里再次考察的人员，对这件事情很关心，县里的公租房也盖好了，那里农民也都住进去了，天降乡的产值也上来了，但是由于整体经济形势不好，金价跌了不少，产值不尽如意，农民的补偿款也按当年金矿总产值降了不少，结果这个刘耕的镇党高官不仅受到了农民的埋怨，而且只能去县上的一个镇当镇长，平级调动，真是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你说这是命啊!还是心太善的结果。更悲剧的是后来这个镇长想不开，结果精神有些失常，就结束了他人生的政治生涯，早早的退职了。”
秦志高听到这段话，心情缓解了许多，“这个镇书记算是个有良心的书记了，但是经济的发展却滞后了，所以说英雄逢时很重要，天时占第一，地利、人和其次。”
“这是不是人的命啊！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江敏有些悲观的情绪，“最近，我姐要和那个外国人要结婚了，我母亲极力反对，可是没有办法，我姐喜欢，他们结婚后，我姐就跟他一起去外国生活了。家里就剩下我母亲了。母亲是不会跟他们去国外的。你要是能成功了，我也不想上学了，就带母亲跟你一起去丹水工作。”
“说傻话呢，学怎么也得上完，我们这里的企业马上就要改制了，我还在筹备中。”秦志高这时更是不敢跟她提参加婚礼的事了。
“说说而已，只是姐姐的事太突然，感觉到好压抑，才跟你倾诉一下。”江敏又调整好情绪，重新高兴起来，”对了，宋雪忆父亲把武汉的大汉成衣厂给买下来了，我设计的服装也获得了奖金，我按你的身材给你寄了两套，估计这两天应该可以收到。还有就是你要办厂，需要资金，我这里也存了十万，可以都给你。”
放下电话后，秦志高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改制后，还得等着那孙不二小舅子的设备淘汰，这产品路线有王峰在，应该不成问题。改制人员的流动也可以吸收一些工人，再者，就是需要一个守厂子的人，不行，就让胖子回来，经济管理学，边干经济边管理，这天时不能丢，一夜，秦志高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觉。惹得弟弟秦志峰笑他，当个伴郎比新郎都还紧张。
婚礼上，让许多人都惊诧不已，因为婚礼上冷立忠这个痴呆老人也被护士推着轮椅出现了，还有不仅冷副市长也来参加了，而且还邀请了姚琳这位县太爷。
王峰挽着钱秀秀的手臂，走到台上时，看着冷立忠痴呆的目光，呼吸都快要凝止，背脊冷汗直下到脚底，难道钱道贵发现了什么。
礼仪主持人完成礼仪后，把话筒这位市里红极一时，获得国家级的企业家钱道贵讲几句话。钱道贵挽着王书生一起走向台前。
“感谢各位嘉宾的光临我女儿的婚礼，还有我的同乡好友王局长儿子的婚礼，在这里我祝贺这两对新人今后生活愉快，幸福满满！”
台下响起了雷动的掌声。冷副市长和姚琳一起站在台上东角，也抬手鼓掌。
“今天在这里，我郑重的介绍一位给大家，他是我的老领导冷厉忠。”钱道贵手一挥，护理师将他推到跟前，“我父母死得早，他就是我的父亲……”钱道贵有些哽咽，“他像父亲一样关爱，才使我有了今天的成就……”
冷厉忠看着这么多人，仿佛又忆起昔日的风光，傻傻的笑，此时，煽情的话，又是掌声一片。
冷副市长脸很淡然，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趁大家鼓掌喝彩时，将头凑到姚琳耳旁，“市里班子开会一直通过，我被提拔为市长，提议你调到市里任纪高官已经通过，不日文件就会下发，我总觉得这个钱总那里不对劲，你有机会好好给我查查这个大佬，反腐不光在政界，商界这里面的水看来也不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