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塞外公主
挂在床头的风铃好像有魔力似的，时刻提醒秦志高寻找以前的主人，可是地质大学后门转悠了一周，江敏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仿佛人间蒸发了，几次去地质大学校园寻找偶遇也都没碰见。
后来在校园图书馆看见几个地质大学的学生，一问才知道，以前传说地质大学准备与华中理工大学合并在一起，因为地质、采矿与华中理工大学的桥梁勘探、建设都要野外考察、化验分析，合并一起更能资源充分利用，并准备起名‘中国地质理工大学‘’，后来华南理工大学、华北理工大学反对，原来都是一个水平上的大学，改名中国理工明显就比他们高上一格，气势上就会压到他们，那还让他们怎么招生，议论纷纷后此事也就搁浅了，但是两家学校的关系一直很好，许多资源可以共享。
据可靠消息是因为矿藏的国家保密性，所以地质大学有些地方是不允许出入的，包括本校学生，也可能基于这层原因合并不存在。
秦志高是看到江敏娟秀的字体，猜想一定是一个爱看书的人，自古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都是因为爱读书的人才会珍爱，认真写字。晚饭后，秦志高便早早去了逸夫图书馆，香港首富邵逸夫捐建的，内地富翁将来应该也会不断，否则就不会接受他的捐赠，一叶可以知秋，秦志高昂头看了看邵逸夫图书馆，心里默许今天能碰见她，相见不如偶遇，再偶遇不了，只好到地质大学逐一打听，把她给揪出来，一把攥在手掌里。
图书馆里灯火通明，秦志高找了一个能看到门口的地方坐了下来，既能让外面人看见自己，自己一抬头也可以看见别人，如果是江敏路过，这样的偶然相遇该多美。
图书馆分类读书室很多，他坐在第一个分类读书室叫综合类书籍，其实大多是全国各地各种类型的报纸装订成册的书籍，一般学生要了解本专业最前沿的东西，都会来这里找，所以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同学。
他随手拿了本本月的摄影报编纂的书籍，秦晋影楼是秦家赖以生计的根本，梦想再伟大，现实生活更迫切，他看了港台外国婚纱外景的拍摄成功，这一步应该不会走错，关键是摄影基地的场景，要求很高，如果场景杂乱，没有风情万种的景色飘扬，那婚纱摄影就是新郎、新娘化妆再美，都会大煞拍摄出来的效果.......秦志高又翻了翻摄影杂志，实在觉得没什么再感兴趣的，就手放桌上撑着脑袋遐想，艺术这东西有钱时代才值钱，如果连生计都发愁，谁还有心去拍婚纱影像，报纸上现在大版面都是经济发展的人物，而这些人肯定先成为有钱的一代，而这些人的消费将会是什么？是值得研究的一个课题？
秦志高想着想着便陷入深思中........来时天空还是满天星辰，现在外面已经小雨淅沥，雨打芭蕉叶的响声越来越密集。
人们钱越来越多，就会越来越享受舒适，懒得做饭、懒得洗衣、懒得挤公交、懒得........从经济学说，所有的都离不开人的衣食住行、七情六欲上的发展。目前，从影楼站的视角来看，优势在哪里？影楼的模仿性很强，人们现在物质丰富了，讨厌千篇一律的式样，婚纱、礼服各种服装单一，就难以调和顾客口味，只有与经营服装店租赁联盟，这样更能满足顾客摄像需求。
他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这件事，好给父亲和金雨凤讲。
抬眼看看墙上挂的时钟，已经晚上十点了，他合上笔记本，起身把书还回到书架上，看来自己可能与这女孩无缘，连刻意的偶遇都难得一见，难道真像某个作家所说，世上一切偶然的事都是刻意的制造，明天再去地质大学找找看。打定这个主意，他才缓步下楼，来到门口，外面地上湿漉漉的一片，雨已经下得很大，天气闷热潮湿，他知道这样的天气，热气压不下去，秋初燥热，让人感觉湿气郁闷更加难受。他刚想把笔记本夹在腋下，百米冲刺的冒雨跑回宿舍楼，这时门外阶梯边一个声音悠扬的女生叫住了他，“同学，我有伞我可以搭你一程。”秦志高刚才太注意外面的雨雾，竟然没有看见门外阶梯边站有人，原来她离遮阳台顶上的灯光很远，所以不注意压根看不见，说话间女孩已经来到他跟前，在灯光的照耀下，女孩穿褐黄色紧身短衫和黑色摆纱大裙，富贵大气，相貌俊美，一双丹凤眼宛若星灿，直直的看着他，浑身有一股凛然的气质，让人不能拒绝。
“好的，谢谢！”秦志高礼貌的一笑，女生撑伞一同走进雨里。
他们刚走进雨里，楼下急急忙忙跑下来两个女生来，“看，看，看，让你进去坐他对面，你非坐人家后面看着，这下好了，有人捷足先登了，你就等着哭吧！”
而这两个人正是江敏和她高中同学崔岚，火车站风风火火喊她赶校车的那女孩。
秦志高眼睛看着伞外的雨雾，为了减少陌生人之间初次相见的尴尬，他随口聊道：“你住北区？”
北区是女生宿舍，从北区走，路程相对较远一些，但是有伞，淋雨的路程会减少一半。
“不，我住南区。”女孩子黑亮的眸子看着他讲话，一点也不拘谨，仿佛就是他的救世主那样施施然。
秦志高心里暗叹一声，“主动总是占上风，下次我带个大雨伞，招呼一群人陪我打伞。”
“什么？南区。”秦志高猛然醒悟，“南区，不是老师家属区吗？你是老师，难怪........”秦志高心想，难怪她如此镇定。
“我有那么老吗？难怪什么？我不是老师，我住我叔父家。”女孩一撩额前刘海嗔怪道。
女孩汉语口语讲得不太标准，秦志高心里揣测女孩是哪里人。
“我是从蒙古大漠过来上学的学生，校门口过马路华工分校的彩虹学院。”我叔妈非要让我住她家，不敢违命。
秦志高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徐峰请吃烧烤，郭襄说她们学校有两个大漠来的学生，其中一个还是华工学院校长杨叔子的侄女儿。
第十七章 爱在途中
“你是校长杨叔子的侄女儿。”秦志高惊讶的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你肯定见过我和我叔父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我叔父跟个平凡的小老头似的，生活中特天真。”女孩很高兴有这样的叔父，而不是牛哄哄的名牌大学校长。
秦志高心中感叹了一声，是啊，有这样个名校校长的叔父，而且生活中跟平凡人还平凡，谁不羡慕。他见过校长杨叔子一面，那天下课，他和章小芹为了抄近路去演练房，所以从校园林中小路穿过，走到林中，见许多人都围在一棵树下，不知道干什么，便也好奇心驱使，挤进去看热闹，原来是白蚁将一棵大树给蛀死，园林工在挖白蚁洞，那白蚁巢穴给挖出来，简直就有一个牛犊那么大，空洞密密匝匝就像马蜂窝似的。
秦志高、章小芹和围观的人都感到很怪异，秦志高还用手去摸了摸蚁巢，坚硬的像水泥一样，而且很干燥，没有一点湿润，“这里面比干燥器里面还干燥，白蚁简直就是个高级建筑师，比建筑院的教授都厉害，这要是人类掌握了这种技术，建筑地下城市，地面上都种成粮食那可以解决全人类的饥荒。”
“你说得不错，这种白蚁就是杰出的建筑师，这些技术海外已经运用到了地下车站、地下商场、海底城市......白蚁巢穴有透气孔、通风口、飞群孔、移植孔，白蚁体内含有铁、钴、铜、钛、锑、铬等许多矿物元素，人类最早就是发现白蚁的这种坚硬建筑，才受到启发开始从草木房子过渡到现在的混泥土房子，白蚁还是名贵的药材，可以治疗风湿、肿瘤等很多顽固性疾病。”一个瘦弱，个头不高，额头前面有些秃顶的老头补充了秦志高的话。
秦志高看他其貌不扬，懂得真多，心生敬佩，但也没把他放在心上，继续看那坚硬如铁的蚁巢，老头看了一会儿，夹着个文件包走了，这是秦志高才想起要问老头白蚁巢穴建在地下很难寻找，怎么能快速发现。有些堤坝发现时就已经晚了，丹水坝左边的库区有一年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还造成不小的灾害，他扭头正要问询饱才多识的老头，却发现老头已经走得无影无踪，忙问身边围观人，“刚才那老头是谁啊？蛮博学多才的。”
旁边那人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你不认识他，他是华工大学校长杨叔子，国家物理、机械博士生导师，国家科学院院士。”这才让秦志高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杨叔子校长你不认识也不奇怪，他是一个不爱张扬的人，很少接受记者采访，上报纸。他是一个默默做事的好校长，这些年华工的排名一年一个台阶，这些超越都与他的卓越、辛勤的管理分不开的。”有人发自内心的表白，语言真诚抒情。就这样杨叔子校长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蒙古到这里来上学可真够远的。”秦志高有口无心，随意闲聊。
“是我叔妈非要要我到她身边读大学，说我父亲整天忙生意，就没有让孩子体会到家的温暖，读大学必须到武汉来读，我照顾她。所以在我填写志愿时，叔妈就亲自飞蒙古帮我选校，可惜我分数线不够，专业也不合适，最后就选在彩虹学院了。”女孩盈盈道来，眼眶里不知道是雨光还是泪光，“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们，去了天堂。我父亲很爱我，离开蒙古来武汉，走的时候，当过兵的父亲还掉了眼泪。”女孩也开始有些伤感。
“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了。”秦志高说完将脸看向伞外那黑茫茫的雨夜，真是凄风苦雨，人生让每个人都经历心疼，快乐的时光太短，一闪而过。
“这都是幂幂之中自有天定，没什么好伤心的，我都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寂。”女孩闪亮着大眼睛，仿佛看穿他的心。
南区老师宿舍离图书馆不到两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女孩把伞让给他道：“我叫宋雪忆，大宋雪天回忆，宋雪忆。你呢？”女孩问话简洁、干脆，跟穿着、长相都有一股大气豪壮之感。秦志高一愣，忙道：“我叫秦志高，大秦志存高远，秦志高。”
女孩满意的一笑，心里暗暗喜欢这个俊美聪慧的男生，宋雪忆回头看了看楼顶那层还闪着灯光的房子，“再见，我进去了。”楼顶那房子窗前好像有个女人的身影在张望，显然是宋雪忆的叔妈在等她。
秦志高挥挥手，转身走进了黑暗中，他并没有察觉到身后面还遥遥跟着的两个女生。
“看吧，那女孩绝对是个老师，热心用雨伞搭载学生一程，你就是大惊小怪。”江敏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身边举伞的崔岚，嗔怪她让人虚惊一场。
“我大惊小怪，姐姐，你看清楚些，那是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师，肯定新入校分配来的老师，老师都看上他了，你还在磨叽，装害羞，你心里喜欢他，抓紧时间表白，等以后人家走在一起了，有你后悔的。”
“你以为是买白菜啊！直接上去说我喜欢你，你犯贱，我才不呢。”
崔岚属于敢作敢为，胆大没边的女孩，中学喜欢一男生，直接表白，男孩中学毕业就去青海当兵了，她竟然偷跑到青海去见他。
“贱你个小蹄子，看我不拧死你。”
江敏转身就跑，崔岚在后面追，秦志高此时已走进一片雨雾里，两人待转身再看，一片的雾茫茫没了踪影，两人也急急忙忙往地质大学的后门赶去。
武汉的天气就像娃娃的脸，阴晴不定，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天却烈日高照，把水汽都蒸了上来，温度一下子又飙升到了三十九度，让人感觉又湿又热，这简直是秋天要变回夏天的节奏，一个个汗流浃背，篮球场上为了迎接运动会比赛，热火朝天，一场篮球赛下来，整个人都好像被燃烧了一样。一回到寝室胖子就嚷道，身体要发馊了，得找个地方泡泡，徐峰嚷着骑车去东湖游泳，秦志高却告诫，学校明文规定禁止学生到东湖游泳，一经发现给予处分警告，并且校保卫处的时常派人去那里巡逻。
谁知胖子这么一叫嚣，除了秦志高外都支持去东湖游泳，而浣衣社也因为东区的管道破裂，不能营业，这更助长了去游泳的念头。
浣衣社赚钱后，统一都买了上届离校寄卖的六成新自行车，刚好可以骑车去兜兜风，泡泡澡，去去燥热。
秦志高把校里学生手册违规游泳的处罚给大家念了一遍，曹博、刘晓军、柴木可已经打了退堂鼓，可是徐峰却说：“他爬过西南面的喻家山，翻过山，下两个阶梯式的山丘，走过一片杉树林，就到了有堤坝的湖边，那边由于有一段路被湖水浸漫，校保安的巡逻队无法过去，我们可以在那里畅游。”
刚压下来的火腾的一下子又烧起来了，群情沸扬，大叫立马就走。
第十八章 发现女人衣服
胖子知道秦志高守规矩，便道：“这样，你等到来水了，去招呼浣衣社的生意，我们六个人去。你在家挣钱，回来我们请你吃烧烤。”
“就你那狗刨还敢去东湖游泳，别逞能了，听人说东湖通着长江，常常出现很大的鱼类，小心一口吞了你。”秦志高竭力阻止，他不放心胖子他们六个人，这些人都没有去过大江大河里游过，那东湖更是深不见底，那淹死的学生有好几个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尸体，“还有你‘一条柴’，你压根就不会游泳，下去就是下饺子，沉底都不会翻身。”
“我这么高个子，水淹不着，我就站在浅水区里凉快，不去深水区游不就得了。”柴木可此时比柴都僵硬。
“就是，我们在浅水区游。”刘晓军大声附和，“那能有什么事？”
“我们都会水，没什么事的。”章小芹、徐峰、曹博等也齐声说。
“听说过吉尼斯湖有水怪吗？”秦志高继续想办法拦阻。
“听说过，不过，不确定的事，你可别说东湖也有水怪，你就是吓唬我们，我们也不会相信。”曹博的怂人的劲又来了，不咸不淡的抵触。
“你不去，没人强迫你，你是学生会干部，我们也理解，你就别那么多教条和威吓了。”刘晓军也配合曹博一唱一和。
“东湖水怪有没有？暂且不说，但是湖里有旋涡，而且东湖里的旋涡不稳定变化多端，所以才会禁止去东湖游泳。东湖水下网状脉道丰富，它可能与长江相连，因为有时东湖周边没有下雨，而湖中央却泛出浑水，此时长江正在发洪水，显然是长江里的水倒灌进来，说明东湖与长江地下相通，时常产生了虹吸效应，下去了有时人都找不到，东湖水位周边天气没有变化，湖里的水位经常无端的升降，很危险的。”秦志高说得有模有样的，看样子不像是在诓骗他们。
“你怎么知道的，搞得你地质勘查过一般，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想阻止我们去游泳，我们不相信、我们走。”徐峰不耐烦了。
“胖子都说了，我们去你就当不知道，不会影响你这学生会干部的。”章小芹看徐峰毛了，忙劝打和。
“好吧，你们实在要去，我陪你们一起，不能置室友们性命于不顾。”秦志高见说服不了这群室友，连室长都要去游泳，只能跟去看着他们才保险。
“就是，你那学生会干部也别当了，有什么好当的，又不发钱，就你那脑子还不如多开动开动，带我们一起去发更大的财。”徐峰又笑呵呵的拥着秦志高出门，给最后离开寝室的曹博眨了下眼睛，曹博连忙把寝室门给锁紧了。“听胖子说过，丹水连着汉江，你在三百亩的丹水库里可以游一个来回，气不喘、心不跳，你比鱼都能游。”徐峰兴奋无比，拍马屁都拍上了天。
一群人疯闹着从校园的小路走进了喻家山茂密的树林子里去了。
喻家山海拔高度只有六百米，但却绵延十几里远，武汉的许多学校都建在在它的山脚下。山中树木浓密，灌木丛生，但是山间小路却纵横交错，因为每到春秋冬季爬山锻炼人很多，所以路并不难走，
秦志高一行人刚刚攀上山顶，头上的太阳酒被远方飘来的乌云遮盖住，阳光穿过云层，绽放万道金光，远方的东湖就像一块碧玉与之遥相辉映，宛若仙境。一阵大汗淋漓，一阵凉风刮过，大家无比舒爽，一齐振臂欢呼，“东湖我们来了。”
“徐峰你个疯子，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么美的风景。”章小芹知道这家伙寡言少语，内心寂寞，但总藏着最美的享受。
“刚入校的两天闲着没事干，就想一个人爬爬山，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谁知一爬上来看，原来风景这么美，从这里沿着山脊的石台阶路，沿途还可以看见一些碉堡之类的建筑，此山曾为日本人修筑过军事防御，走两里路后再分岭往东顺山坡下行，走过笔直繁茂的杉树林，向北可以走到湖边广阔的草坪上，向南则是拦湖堤坝，堤坝后则是万亩稻田。”
“那还等什么，冲吧！”胖子先行向坡下奔去，大家急忙随他向山下跑，突然，“扑地”一声，从旁边的树丛里窜出一只野兔，慌不择路才向山下逃命，众人忙去追赶野兔，兔子前腿短，后腿长，向山上跑，奔跑迅捷的狼都追不上，向山下跑，乌龟也能超越它，野兔一连跌了好几个跟头，差点给摔晕过去，眼看就要追上了，忽然，它掉头朝右边的北边跑去，众人又向北边追去，他们本来是要去左边南边那堤坝处下水游泳的，这下子一追野兔就改变了方向，一直追到那低矮的洼地，野兔往那深草丛里一窜，一下子就没了踪影。胖子气得大骂一声，大家一阵子失望，汗流浃背，也不管了，去哪游泳都行，他们来到那广阔的草坪上，看到广阔无边的东湖又时一阵子雀跃，突然，柴木可向草坪一处一指，有人在河里游泳，大家顺着他手看去，地上有几件女子的衣服，女子到东湖游泳，这也太胆大了吧！
“志高，你不是说东湖有水怪吗?不会是女妖怪吧！”曹博牙尖嘴利，随时都张嘴喷人。
“哈哈哈....”众人一阵子嘲笑。“东湖有美人鱼，这我相信。”章小芹常说刘晓军个孙子就喜欢和曹博演双簧，一点没错。
第十九章 移动的旋涡
众人再看那湖水已不是山顶上看得那么碧玉般，现在看起来像黑色的墨水。刚才一阵子急追野兔，谁也没有抬头看那天空，如今的天空大块乌云已经结成了厚重的黑幕，太阳被吞进乌云中一点光亮也没了，并且湖边开始起风了，风声越来越大，湖水浪花拍打着岸边越来越猛烈，像是一只巨兽就要从河底里爬上来。
谁都知道这样的天气下水游泳，那纯粹就是去找死，风推大浪源源不断的把你体力耗尽，直至坠入水下，这样的湖水有时都可以把鱼给呛死。男生伸头向湖的远方望，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三个黑点向岸边快速游来，越来越近，大家心中松了一口气，可就在前面两个女生已经接近岸了，后面那个稍远的女生却突然在原地打转游不动了。
“旋涡，漩涡……”徐峰大叫：“妈的，真有旋涡啊！”果然如秦志高所说的地下暗藏网状通道，此堵彼通的移动式旋涡，刚才都看见前面两个女生游过来都没有事，这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凭空而来的旋涡。大家顿时脸色惨白，浑身冷汗不止，游泳一下子有了冬泳的感觉，凉到了心底。
两女生匆匆忙忙的穿好衣衫，秦志高一瞟之下就和看他的那个女生同时愣住了。
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火车站相救后送他风铃的女孩江敏。发愣一刹那间，江敏就急忙跑上前拉住他手，“救救我同学，快救救她。”
秦志高眼望旋涡却没有丝毫犹豫，迅捷的脱下衣衫，跃入湖中飞快的向湖中旋涡中的女孩游去。
大家紧张的都不敢说话，漩涡中救人，没有高超的冷静能力，结果就是一起寻死而已。胖子不放心秦志高，也要脱衣服下水，却被章小芹和徐峰拦住，徐峰道：“你那狗刨水平，就别下去添乱了。”“就是旋涡中救人没有强大的爆发力，很难挣脱，你一身肥膘，弄不好还得救你。”章小芹也忙附和阻拦。“我相信秦志高一定行的。”徐峰坚定的目光充满了信任，给人一种冷静下来的力量。
其他人都手足无措，焦灼的看着秦志高飞快游向旋涡，终于他与女孩接近了，可是却一同随着涡流旋转，并且加快了，看来旋涡的力量越来越大，地下的网状洞吸力越来越强，如果再不挣脱，一旦爆发大的虹吸力，那人就像蚂蚁一样被卷的无影无踪。
“不要踩水，仰泳，仰泳，仰泳增大横截面积，可以减少旋涡的吸力。”秦志高大声喊道，待女孩变换了泳姿。
秦志高用蛙泳保持不被旋涡中心拉去，等到女孩仰泳旋转到身边，瞅准女孩的双脚，使出浑身的力气猛地把她向外一推，女孩向前一冲，脱离了旋涡，可秦志高因为反向力的作用离旋涡的中心又近了一些。胖子摇摇看见心急如焚，大叫：“志高，加油，加油.....”，身边的人都被感染，全都跟胖子一起高呼加油。
秦志高知道这种虹吸随着地下网状脉的破坏，网脉会合并，虹吸的力量越来越厉害，再不冲出去，只有下去上水族学校了，他心中狂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浪里白条，窜出水面，落在了旋涡边缘，然后双腿使劲一蹬，动作一气呵成，秦志高连忙向前追上女孩，女孩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使然，吃力的游着，他搭扶着女孩一起向湖边游去，岸上人一阵欢呼。
这时候，湖风已经张狂起来，而且虹吸的力量越来越强，狂风掀起一层一层的巨浪涌向湖中心，岸上人看着他们费力的游着，却都不敢下水，狂风恶水游泳水平差的直接就给按水底里了，在寝室嚷着自己游泳水平没问题的人，现在全都默然了。
突然，一阵巨浪压向他们，去势若泰山压顶，巨浪过后，人影全无，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漫长的10分钟过去了，依然不见有人浮起来。
胖子发疯一般地冲进湖里，大喊：“志高，志高，志高.....”，喊声在山谷里、湖面上回荡，徐峰、刘晓军忙跳入水中拉住他，以免他再出现意外。
江敏和另一个叫崔岚的女孩也都瘫坐在草地上嘤嘤哭泣，剩余人全都悲戚满容。
“巨浪把他们打回了旋涡，虹吸吸走了他们，呜呜.....”胖子疼哭不已。
天空中乌云翻腾，银蛇乱舞，暴雨即将来临，岸上人、水中人都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一般，时空仿佛凝止。
“看，看，那边有两个人影。”章小芹从小就怕闪电，刚才左边划过的一道闪电很亮，他吓得朝旁边看了一眼，不想看见左边湖水面上漂浮着两个黑点。
原来秦志高为了躲避巨浪把他们推回旋涡中去，所以带女孩潜入水中，向左侧方游去，卸去迎面而来的推压力，最后他们从侧面游上岸来。
江敏连忙站起来，冲了过去，一下子拉紧了秦志高的双手，秦志高也握住她的小手，男生一阵欢呼，胖子此时虽为金雨凤不悦，但终究高兴压倒惆怅，秦志高平安无事对雨凤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
章小芹连忙把草地上那件女人衣衫拾起来递给女孩披上，女孩一抬头，章小芹才发现这女孩原来是一起吃烧烤的彩虹学校郭襄，其他人也看出来了。
女孩见江敏紧攥着秦志高的手，而秦志高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心中那获生的美好瞬间又化成了懊恼，坐在地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都没事了吗？”崔岚忙上前去安慰，江敏见状也忙松开秦志高的手，也去劝慰，“不哭了，不哭了.好妹妹....”
“刚才你们都游走了，也不管我。”郭襄突然抱怨起来，“还好姐妹呢！”
“你说你从小在汉江边长大，水性都比我们好，所以我们拼命游才不会拖累你啊！”江敏温柔的婉言劝慰。
“哎，闹着去湖心游的是你，起风了，你让我们快游，你说你水性好殿后，怎么又抱怨起来我们了。”崔岚毛了起来。
第二十章 爱的独奏
“崔岚，别说了。”江敏大声阻止并用手臂搂着郭襄，郭襄将头靠在江敏的肩膀上，眼睛却瞟向浑身肌腱如铁的秦志高，想起刚才水中肌肤相亲，不仅满脸的红潮。秦志高正爱恋的看着江敏，见郭襄一望，忙收回目光。
徐峰将他的衣衫拿了来，他忙接过，去那边的小树林里，将内裤拧干，穿好衣衫走了出来。
曹博却开心地笑，指着远方那片低空中的白雨，道：“你其实拧不拧干底裤都一样，一会儿暴雨就过来了，一样还是个落汤鸡。”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白色的雨雾在东湖的尽头越来越清晰了，雷声已经滚到来头顶上。徐峰喊道：“大家百米冲刺，跑吧！只要上了山顶，就可以躲在小日本以往修建的碉堡里面避雨。”说完拔腿第一个先向山巅跑去，女生在中间，一行人与暴雨比速度，郭襄与旋涡搏击太久，跑了一会儿就气喘不止，连走都走动了。
“一条柴，背上她。”秦志高拍了拍柴木可的后背，柴木可曾吹牛在西藏干活的时候，他背一捆小山高的草堆，走上十几里地气都不喘一下。如今秦志高一声令下，他就想展示自己的虎力，“好，来上背。”他蹬在郭襄前面就像一匹温顺的骡子。郭襄害羞的望着秦志高，感觉就像电影红高粱的场景，江敏都快酸出水来，催促道：“赶快，别磨叽了。”
秦志高也催促道：“快点吧！大雨就要过来了，柴木可有的是力气，他与三匹骡子拔河比赛，那三匹骡子都拉不过他。”
郭襄趴在柴木可的背上，柴木可就像背了一只小鸟般轻盈地行走在云彩上。
“真的吗？他与三匹骡子比赛，三匹骡子都拉不过他。”江敏笑语盈盈，秋水中满是深情。
“骗人的，骡子多温顺的动物，会跟驴一样犟吗？别说三匹骡子，十匹骡子你也拉得动。”崔岚一顿抢白后调侃道：“喜欢上一个人，就显得弱智。你们慢慢走，情深深，雨蒙蒙，淋得越淋漓，这辈子就越不能分离。”
崔岚抢先一步跑在两人的前面，而徐峰、胖子一行人已经冲进另一个山中腹地，柴木可也走得快看不见了。郭襄不停地回头张望，愁心事又涌上心头，夹杂着恐惧，面对心仪的男生她想爱却又不敢去爱。
江敏伸手拉住秦志高的大手，秦志高把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两人都放慢了脚步，准备迎接暴雨的洗礼，可是大雨滂沱仿佛是为了东湖而来的，只在东湖上空噼里啪啦的下了一阵子，便停止了，阳光刺穿乌云又冲了出来，大地又是一片灿烂的景致。
一行人终于冲到了峰顶，个个累得跟狗似的，只有喘出的气，没有呼进的气，“累死了，累死了。”胖子第一个叫道，“咦，秦志高呢？”胖子猛然发现他还没跟上来。郭襄望向崔岚，崔岚白了她一眼道：“江敏的钥匙掉在草坪上了，他们折回去找去了。”
“那我也去帮忙找。”胖子扭了扭酸疼的肥腰，准备再下山去。“你去找什么？你想当电灯泡啊！”崔岚脸色冷冷的，没好气道。
“不是，.....那雨........凤.....”胖子想起金雨凤，嗫嚅道，心里却暗骂，这女生这么霸道，估计将来都没有人要。
“什么雨啊！风啊！没雨了，也没风了，阳光都出来了，我们也别等他们了，先回去吧！”崔岚有心替人做美。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啥意思，“找钥匙，我看是找心吧！心丢了才对。”曹博不油不腻的来上一句。
郭襄一阵失望，敢情自己前面做的全白费了。
“我看在这山顶上吹吹风再回去，寝室那水泥房子热死人了。”郭襄不想就这么放弃，“我还得跟救命恩人道个谢呢！”
“道谢，那叫拜谢。”胖子知道秦志高对这女生不感冒，看他藏在蚊帐顶上风铃，胖子的心就开始悬着，后悔在丹水火车站对金雨凤的保证，风铃预示着自己的保证也许是一句无能为力，秦志高动心了，上大学金雨凤送他的手表也都没带在手腕上，而是扔在皮箱里。
“怎么拜谢？”郭襄仿佛看见了救星，连忙追问。
“手提拜谢礼品，拜秦志高为哥，真诚答谢他的救命之恩。”胖子一本正经的让人想笑。
“你俗不俗，现在啥年月了，还讲这个。”曹博嗤之以鼻，讥讽道，“真是老母猪上树，发神经了，亲兄弟反目的比比皆是，还结拜，不瞎扯吗？”
“啥时候都得讲个仁义，”胖子反唇相讥，“个别不代表全部。”
“只听说过兄弟结拜、姊妹结拜，还没听说过兄妹结拜，拜什么神，发什么誓言，胖子你大脑没被雷劈吧！”刘晓军跟曹博就是对黑白二仙，一阴一阳，一推一收，一个挖坑一个埋人，他妈的就不需要演练。
胖子一愣，自己只想搅局，还真正考虑过这些问题。
“跟兄弟、姊妹结拜是一样的，拜关帝爷，没有关帝爷，拜其它的神仙也行，然后苍天在上，黄土在下，宣誓言，以后什么事兄妹一起抗，不能同生，但求同死，不能违背誓言，否则破戒一方必受到上天的惩罚，然后歃血为盟，交换生辰贴。”章小芹喜欢看些侠义小说，照本宣科，说得很真实。
“就这么草率，你了解他妈？学期才半个多月，别羊结拜上了狼。”崔岚故意打破，因为她看得出来，秦志高喜欢江敏。
“我了解他，他不是坏人，是个正直的人。”郭襄针锋相对，郭襄知道崔岚摆明偏向江敏，刚才还说胖子别当灯泡，现在又阻止我。
“你说什么呢？谁是羊，谁是狼，刚才救人你没看见，以命相舍，能有这么善良的狼吗？”胖子没悟出崔岚的意思，反而被郭襄给误导了，他不容有人诋毁兄弟般的秦志高。
“先别管好人、坏人，喜欢就行了。可是结拜是两个人的事，一旦接受就跟孙悟空套了个紧箍咒似的，想好了再拜........你愿意结，别人愿意拜吗？”章小芹一语道破。
“是啊！结拜是两个人的事，别人救了你，说句难听的话，你就是以身相许，那也得别人愿意是不？”曹博只管自己嘴快活，不管别人接受接受不了，章小芹对郭襄抱歉的一笑，骂向曹博，“他就是狗嘴里吐狗牙，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其他人一起看向出馊主意的胖子，觉得他比狗牙都不如。
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冲突
“你们看我干吗？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胖子看没戏了，也只好先撤了精气神。
”哦，对了，这结拜的事先不说，我们洗衣房缺人，你们到我们洗衣房来帮忙，计时发工资的。”章小芹给徐峰（最大的投资者）、秦志高、曹博、刘晓军、柴木可、胖子商量过，这浣衣社有女生管理更适合打理，他们只需要关注，慢慢脱离浣衣社的具体事务，看看有没有别的赚钱机会，这不，最近四个人都外事繁多，不想办法恐怕也不行。
胖子恨不得天天能看到左娟，一百个举手赞同，至于寻找商机他也没那本事。曹博、刘晓军、柴木可也不缺这份额外工资，乐于与人分享，说不定分享成功，还可以获得一场美好的爱情。
“好啊！你们真能耐，这一到学校就当起了学生老板。”郭襄兴奋的叫起来，崔岚也点头愿意。
“声音小点，这‘七喜浣衣社’是以我舅舅名义签的约，不能让学校知道。”章小芹忙制止道，猛然想到这是在峰顶，“看，我这神经兮兮的，还当是在学校里面呢！”。
郭襄满脸笑意的小声问道：“好，我明白，这洗衣房还起这么好听的名字，七喜浣衣社，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军师起的，就是这眼镜章，秦志高发现的商机，他取的名，七喜就是我们寝室六个人加上这西藏来的‘一条柴’，就是七喜，取得是七个人开门大喜之意。”曹博觉得章小芹也不是凡人，做事没有秦志高有魄力，但是出主意，一个也没傻的，所以就给他取了个新外号‘军师’。
天气又是晴空骄阳，一片灿烂，众人坐在碉堡上极目远望，东湖又归于平静，呈现出柔美之态，仿佛刚才都是一场梦幻。
此时，秦志高、江敏手牵手一起走上峰顶，抬头一看，碉堡上的人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着他们，忙彼此松开了手，两个人脸上都泛出红色。
一到寝室后，胖子便把秦志高喊了出去，来到园林中间的亭子里，这个时间同学都准备去食堂打饭，这里没有人来，十分安静。
“你不能吃到碗里望到锅里的。”胖子冷言冷语，话粗理不粗，他也看见秦志高和江敏手拉手漫步走上峰顶来，“金家对你们秦家不薄，金雨凤对你更是倾心倾肝，你不能见到比她更漂亮的女生就喜新厌旧。”
“我原来就对你讲过，我对金雨凤一直像对亲妹妹般的亲切，我对她连拥抱都没有心跳的感觉，我怎么就吃碗里望到锅里了。”秦志高一脸的懊恼，愤愤不平。
“可是金雨凤一直都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胖子正色道，“你就是见另一个更漂亮的就喜欢另一个。”
“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我给她说过。她是一个拼风云的人，保守，守旧，我是一个剪切风云的人，不甘于平凡的活着，要折腾，明白吗？我们不是一路人。”秦志高冷言相对，然后又道：“你不会懂的，回去吃饭吧！”
“什么拼风云，剪切风云，她不是喜欢摄影，你也喜欢摄影，这不就是共同爱好，同路人吗？”胖子在后面叫嚣，秦志高头也不回的向树林外走去，“我那时业余的的。”
“操，你哪是专业的？”胖子骂了句粗话，“江敏是专业的吗？”
“是的，我找个女朋友就要专心去呵护，专情去爱恋。”秦志高的脚步走得更快了。
“你才跟她交往不到半天时间，你大脑是不是在东湖给灌水了。”胖子紧跟不舍，却也万般无奈，开始怒骂。
“有些人看一眼，就可以爱上一辈子；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想看上一眼，你对你大哥宋远程不就是吗？”秦志高已经走出树林，冲上马路。不曾想被一辆飞快的自行车给撞上，幸亏骑车人紧急刹车，只撞了个趔趄。
“你别转移话题，我和他是观念不同，道不同不相.......。”胖子大声驳斥，还没说完就看见秦志高被自行车撞了，忙跑过去关心道，“没事吧，没事吧.....”继而扭头对骑车人大吼，“你会不会骑车，眼睛.....”胖子正要骂‘眼睛瞎了。’秦志高却打断他话道：“宋雪忆，你怎么来了？”
原来认识，胖子闭口不语了。
“我来看你啊。”宋雪忆温柔的一笑。
“就这方式来看我，还是免了吧！”秦志高揉了揉被撞痛的胳膊。
“没事吧，”宋雪月忙把自行车丢一边，上前用手抓住他胳膊看。
胖子本来刚才的气还没有完全消，见状，腾的火又窜上头顶，“操，这也是业余的吧！”“你....”秦志高气得没话可讲。
胖子一摔脸子，也不管秦志高撞的厉害不厉害，扭头就走了。
“他啥意思？”宋雪忆见胖子一会儿对秦志高关爱倍至，一会儿对秦志高大发脾气，莫名其妙的问。
“哦，别管他，他这是饿的，胖人容易饿，一饿就上火。”秦志高淡然道，“对了，你是来拿伞的吧！看我这记性，最近比较忙，也没去图书馆，”秦志高满脸歉疚道：“还让你跑这么远来拿。”
“不是来拿伞的，我是想来加入你们浣衣社的，我听郭襄说你们招兵买马。”宋雪忆一派天真浪漫，不像大漠那骄傲的公主。
“你又不缺钱？”秦志高听郭襄说过她家里已经是企业化集团，待遇就像那蒙古公主似的，秦志高满脸疑问。
“我不缺钱，可是缺乏历练，来学习经验的，不会不欢迎吧！”宋雪忆阳光满满，满目欣赏，“我就知道这是你的创意。”
“欢迎，欢迎，”秦志高连忙笑答，又道：“吃饭了吗？走，我请你吃饭去。”秦志高想已经到了吃饭点，那天人家好心借伞避雨，怎么能不客气一下，秦志高不是小气人。
“好啊！都说华工食堂的饭菜不错，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这草原女孩就像天边的云朵一样亮丽、高远，最主要是接地气。
宋雪忆和一桌子男生坐在一起吃饭也不拘束，笑语盈盈，满面春风，折服许多校草的仰视，纷纷低头偷窥。
饭后秦志高、徐峰领宋雪忆参观了七喜浣衣社，里面清洁干净，每个塑料箱装着烘干了折叠好的衣服，这都是胖子的女友左娟的功劳。由于考虑到洗衣房清爽芬芳的味道，至于代销那土特产的想法也就取消了。
宋雪忆见洗衣房里白墙也都彩绘成童话世界，天上星月，地上山河，人文风景，让人眼睛一亮。这是柴木可花了半个月画的，这小子在西藏把风景都给悟透了。
宋雪忆加入洗衣队伍后，徐峰却彻底失眠了，陈燕妮为了自己嫁对郎，也央求郭襄进入了浣衣社。
第二十二章 再论兄妹结拜
这年代优秀的男生越来越少了，郭襄心里认定，必须先认下这个救命恩人，而且站在陈燕妮的角度嫁对郎来看，秦志高与徐峰对比，即使徐峰有父亲雄厚的资产做后盾，但凭秦志高建立浣衣社的头脑，将来也决定会超越他。看人不能只看一尺，要看十丈，真丈夫才行。
可是去男生宿舍找秦志高又没有勇气，她只好到地质大学央求高中的姐妹。她央求崔岚，崔岚和江敏都是黄石人，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崔岚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结拜，不想做对不起好朋友江敏的事，就拒绝了。
郭襄知道江敏也喜欢秦志高，秦志高也喜欢她，如果她肯去那决计能成功。
其实，左娟对胖子所述的神仙姐姐就是江敏。
左娟、徐玉叶、郭襄、崔岚、江敏她们都是黄冈名校的高中同学，黄冈中学每年从全国各地选拔一批优等生，免费入学。她们就是那一批被入选的。江敏年龄比她们只大月份，于是被推为‘大姐大’，不是因为她貌压群芳，而是因为她的聪慧，高考分数线一下来，她们便研讨报考学校，江敏提了个建议，她们高中玩得好的六姐妹上大学，最好也选离得近的学校，姐妹还可以经常在一起不生分，选专业却不要选一样的专业，如果选一样的专业，这样将来眼界、人脉就有局限性，而选不同的专业，以后我们对感兴趣的科目还可以穿插听课，发展特长。而江敏所提的这些条件，全国只有武汉最合适，大学院校林立，而且都在武昌区分布，全建在东湖、南湖边，背靠狮子山、喻家山两大山脉，水光山色，景色秀丽。
于是，江敏和崔岚情趣相投，两人都渴望游历祖国大好河山，选择了中国地质大学，而徐玉叶和左娟为孪生姐妹，两人外貌只有部分相似而已，外人看不出来，她们家里是做服装生意的，家里估计是想借政策的春风大干一场，所以让他们两姐妹，一个选择了服装设计的华工分校彩虹学院，一个选择了华工本校的经济管理。陈燕妮一直想嫁给有钱郎，那首先设计包装自己很重要，也选了服装设计，郭襄从小父母双亡，由哥哥一手带大的，哥嫂在襄阳被服厂，学个设计归去也给哥嫂长长脸，还有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无法摆脱襄阳火车上送行的那个男人，她心里一直渴望谈一次真正的恋爱，哪怕最后分开，也能给自己这辈子留个回忆，方不枉此生。
郭襄请求江敏和她一起去，但看着江敏含着的脸，知道没有希望了，刚要退宿，打消胖子出的这个主意。江敏沉默里了一会儿却又答应了，这让郭襄很惊怵，也很感动，‘大姐大’真不是凡人能做的。
江敏之所以答应郭襄，起因是心中闪现了一个念头，俗语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男人真得那么经不起诱惑吗？是被色诱战胜，还是被心灵纯美之光战胜。她想看看，如果真是这样的男人弃之也不可惜，一念之下竟然答应了，答应了不免又为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毕竟自己心仪的男生真叛逃了，心中还是会滴血的痛。
.........
“靠，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徐峰，你家徐光头又从贵州来看你来了。”章小芹和秦志高下午没课去了演练室，演练完回来，章小芹一推寝室门看见桌子上摆了一大堆好吃的东西，哇哇大叫，因为来武汉看儿子的，只有徐光头带来吃喝的东西最多。
“别老是徐光头，徐光头的叫，是你干爹，知道不？”徐峰回骂。
“是，是，是，有这样的干爹，我梦中都会笑醒的。”章小芹也不生气。
徐峰手一指道：军师章，你长四个眼睛都没看见两大美女坐那吗？原来江敏和郭襄坐在侧面，被进门口的道子挡住了，站在门口就看不见。
“江敏......”秦志高看清楚了后，惊讶不已，心里七上八下，“她怎么来了，这刚和胖子和好。”待眼里看见了郭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始作俑者胖子已经把郭襄以答谢救命之恩，要拜他为兄的事告诉了他，他心里隐隐感觉这就是胖子的阳谋，搅乱那一池春水，让它黄了，胖子也真是弱智，这连江敏都看出来了，谁牵线、谁搭桥。真是张飞穿针，自己又不会缝制，纯为别人引线，到时还不知谁大眼瞪小眼呢。这答应还是不答应，全得看江敏的意思。好，我就配合着演。想到这里心里平静下来。
刚好胖子和柴木可练球也回来了，胖子一听这事，高兴地手掌拍得啪啪响，柴木可认为不妥，“不可以轻易结拜，如果违背了誓言，是要受天主的惩罚的，兄妹一定要相互照顾，不嫌不弃，不能同生，但求同死，一方有难也要倾囊相救，否则必受天主惩罚。”
“你个臭嘴，就不能说两人祥和昌隆的好话，什么一方有难.....”胖子大骂柴木可。
“我也认为结拜不结拜没啥意思。现在，那兄弟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大有人在，这结拜兄弟那还不弃之如敝屣啊！”徐峰也觉得这跟小孩子玩家家似的，太没层次了。
“这你就外了，亲兄弟那只是个血缘关系而已，没有祷告神灵，谁死谁生，听天由命，我们西藏结拜，那是要磊上三层石塔，一起跪下祷告神灵，比亲兄弟还亲，很灵验的。”柴木可表情认真，不像是玩笑话。
大家一阵子静默，郭襄心里一阵发紧，自己家里穷得只有碗可以敲响，自己从小就喜欢唱歌，连个录放机都买不起，有时唱歌，只好用碗和盘子敲打合奏，可别结拜给爱恋的人带去晦气。
郭襄一脸的失望，叹了口气，站起来，忧伤道：“算了，不结拜了，我这人命贱，别给志高哥招惹灾难。”
江敏扯了扯她白色的连衣裙角，示意她别急，先坐下来。
郭襄的退却正合秦志高意，刚要赞成，寝室冲进来一名男生，“校园演唱会导演让你现在赶紧骑车去一趟。”
第二十三章 伤心往事一
秦志高问男生导演找他什么事，男生一摸头说，“不知道，只是说让我立刻找到你，通知你马上过去。”
秦志高极不高兴道：“有这么急吗？让你风风火火的赶来。”边说边抓起一把桌上的糕点，塞那男生手里，“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马上就过去。”那男生没挪脚，看来导演是下了死命令了，要他带秦志高一起过去。秦志高也不好再撵人，只好扭头抱歉的对江敏、郭襄道：“你们先坐着，喝水，吃东西，我骑车去半个小时就回。”又见江敏水杯里的水都喝干了，忙对胖子道：“你看看你也不知道照顾客人，赶紧倒水。”“好咧，你赶紧快去快回，我来招呼。”胖子忙放下手中的美食，起身去倒水，秦志高急急忙忙的跟那男生出去了。
胖子边倒水边对郭襄道：“妹妹，你别听‘一条柴’危言耸听，我家穷得都寄人篱下了，不照样和秦志高结拜兄弟。”
“难怪，胖子，你是想顺便捡个妹妹，好有人送吃的吧!”章小芹绷住笑挖苦他。
“去，一边去。”胖子假怒道，继续对郭襄说，“认了这个哥，那好处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胖子说这话时很认真，看得出来没有戏谑的意思。
“有什么好处，说出来我们也感受感受。”曹博通过浣衣社的事，还有秦志高忽然进入学生会，这都是不显山不漏水的完成的，早就对秦志高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没有来由来结拜这样的兄弟，好在都是一个寝室的室友，俗语说，‘战友、牢友、室友，那是前胸贴后背的感情一辈子忘不了。’
思绪一下子把胖子拉回到八年前的场景。
“抓住他，抓住他......打死他......”
一个羸弱的小男孩冲过车来车往的马路，司机一个急刹车大骂：“小杂种，你不要命了。”羸弱的小男孩，咬着牙，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擦拭腿上的伤口，一瘸一拐的窜进了一排排低矮瓦房间距形成那纵横交错的黑暗胡同里，紧接着三四个比他高一个头的男孩子们也冲过了马路，追进了胡同。
那个小男孩就是胖子，胖子边讲边伤心的哭了起来，用胳膊去抹泪珠，徐峰忙拿过毛巾递给他，胖子更止不住泪流，一时大家都静静地等他伤心过去再讲。
“小男孩像个耗子似的专找胡同昏暗、深邃的地方钻，由于没有看清前面地上一块用来盖下水道被翻起的大石头，一个狗吃屎，磕的满脸都是鼻血，书包里的书也散了一地，小男孩顾不得伤痛，弓着身子去捡那散在地上的书，还没等捡完，后背就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又重重的跌倒在地，脸上给擦掉一块皮，鲜血直流。
“小子，你不是挺能耐的吗？竟然敢跟老师告我的状。”一个比他又高又壮的男孩，用手指恶狠狠的捣着他的头，“今天我让你知道敢告老子状的结果有多痛，你们给我狠狠的打。”
那男孩骂完，一挥手，站在他身后的三个男孩冲上去又是用脚踩他的背和腿、又是有手暴打他的脸和头。羸弱的小男孩痛的来回滚动躲避，情状让人惨不忍睹。
那个高壮男孩还不解恨，继续喊着‘给我狠狠的打。’
天空飘过一片乌云，巷子里更加昏暗。突然，一个黑色的物体飞向群孩中一个正卖力的狂打暴踢的男孩头上，男孩被打了个趔趄，差点跌倒，男孩低头一看，打他的是一个黄色的书包。
众男孩忙回头看时，那高壮的男孩子已被一个个头与他们差不多高，长相英俊干练的男孩子一个旋空脚给踢翻在地。
高壮男孩气得肺炸，一骨碌爬起来，冲上前挥拳就打，英俊男孩抬手臂一挥，那高壮男孩一声惨叫，捂住胳膊痛苦蹲下身子。
三个男孩子吓得都不敢再动手，呆如木鸡般站在那里。
“上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高壮男孩大叫，两男孩畏畏缩缩刚要向前移动，却被一个猴般的男孩拦住了，他迅速跑到高壮男孩身边低声道：“鲍大壮，他叫秦志高，五（一）班班长。”“管他什么狗屁班长，他先打老子们的。”鲍大壮气得已经顾不上对那学习好同学的羡慕。“他.....他还是武当少年比赛的冠军，我们再来几个一起上都不够他打的。”鲍大壮一听这话，当下就泄气了，难怪刚才一脚就把自己给踢翻了，自己一伸胳膊差点断臂。
鲍大壮懊恼的看了一眼已经坐了起来，蜷缩在墙角的羸弱男孩，叫骂道：“宋远方，今天便宜了你，我就不信天天有人护着你，咱们走着瞧，惹毛了老子送你上西天，就不是送你去远方了。”
鲍大壮嘴里发着狠，心里却发着虚，领着一行人慢慢移动着要从秦志高身边走过去。
“等等，”秦志高伸手一拦，众人停下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这下子连蜷缩在角落的宋远方也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紧张的攥紧双手。
鲍大壮不敢再挪动一步，膝盖发软，直想下跪，身后一个男孩忙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防身。
“他不管欠你们什么，”秦志高用手一指宋远方，继续道，“今天在这里必须有个了结。”鲍大壮紧张的看着他，只要他挥刀，也不顾上面子了，直接跪下得了。
秦志高说完，用刀在手臂上方慢慢划下，鲜血顺着手臂臂弯滴下，殷红的鲜血滴在地上就像一团炽热的烈焰，使得那些男孩子们都不敢去看。“以后你们再打他，我会把你们一个个打残，如这血一样丧失掉。”秦志高语气冷冽，脸上寒气逼人。
男孩子们灰溜溜的忙从他身边逃窜。
秦志高摘下脖子上的红领巾把胳膊上的伤口绑紧，不让再流血，这才上前捡起自己书包，把刀塞进书包里，斜跨身上，又去把宋远方散在地上的文具和书也都捡起装进地上的书包里，也背在身上，上前扶起宋远方道：“我家就在前面胡同不远，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我家有碘酒和紫药水。”
第二十四章 伤心往事二
秦志高在武当武馆练武，所以跌打损伤是常事，家里备有碘酒、紫药水用来消毒治伤。
可是，就在这时，宋远方大叫：“鱼，鱼......”
原来秦志高父亲战友金泉工作之闲暇，在丹水库钓了几条翘嘴白鱼，这翘嘴白可是淡水河里的一种名贵的野鱼，全世界也就丹水里生长这种鱼，传说尧的儿子不求上进，尧百般的诱导，依然顽劣，后来尧只好把皇位传给了能文善武的舜，以免遗害天下苍生，丹珠一气之下谋反，尧亲自将其镇压并贬到这里，尧也因伤感过度，当年就离世了，丹珠想到是自己让父亲伤心而郁，发病身亡，于是发愤图强，治理水患，获得了百姓的拥护爱戴，但是丹珠却一直愧疚自己辜负了父亲的期望，便托付手下，自己死后把尸体焚烧后撒在丹水，希望能洗清自己的耻辱，获得已死去父亲的谅解，谁知丹朱的骨灰撒入水中，却幻化了千万条这种白嘴红尾的鱼，可见丹珠对父亲的悔恨之心，让天下人食其肉，以示愧对父亲对己从前的关爱，而自己却不知好歹。
翘嘴白鱼肉质鲜嫩，香郁爽口，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美味，金泉心疼老战友，更喜欢秦志高这小子刻苦聪慧，让金雨凤告诉他放学了去他家里拿几条。谁知刚才混战，把鱼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去捡，却被一只又大又肥的野猫给叼走了。
秦志高忙从书包里掏出那把买来剖鱼的水果刀，却又不忍掷去杀猫，这一耽搁，猫叼着鱼窜上了院墙，纵身一跃上了房顶，转眼就不见了。
“算了，不管它，走，去我家治伤。”秦志高重新把水果刀塞书包里，搀扶起宋远方向前面胡同走去。
来到一棵大槐树遮盖了整个胡同的门前，推开一扇锈迹斑驳的铁栅栏门，走了进去。
“妈，我回来了。”秦志高冲三间平房喊了声。
一个齐耳短发的年轻妇女走了出来一看两个孩子伤痕累累，惊问道：“怎么回事？”语里充满了质疑和严厉。
她就是秦志高的母亲王彩云，一个本本分分的家庭妇女，靠打零工、帮别人洗洗衣服、做做家务、照顾老人来挣点钱补贴家用。
“他在胡同里被几个坏孩子打了，我带他回来擦点药。”秦志高冲母亲一笑，解释道。
“哦，你怎么也受伤了。”母亲心疼的看着儿子，“你不是武当少年比赛的冠军吗？看来武当功夫也就是花架子，不咋地。”
王彩云嘀咕着帮忙把宋远方扶到大槐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让秦志高进屋去拿碘酒和紫药水来，秦志高不敢说手臂上是自己划得，也不争辩武当功夫天下第一之说。连忙跑进屋里去找。
“他们为什么打你？”王彩云母爱般的关怀。
宋远方怯生生的回答道：“鲍大壮欺负女生，把癞蛤蟆偷偷装进女生的书包里，被我看见告诉了老师，他被老师处罚了才报复我。”
“这个没教养的孩子。”王彩云义愤填膺。
宋远方见有人关爱支持，说话大胆了些，“他不止一次带人报复打我，我这被打都是第三次了。”
“妈的......”王彩云气糊涂了，脱口而出后方觉得不能在孩子面前说脏话，忙改口道：“不是，你咋不告诉你家长，找学校，找他家长说理去。”
“爷爷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大哥工作忙，二哥跟我年龄差不多，还是个小儿麻痹症。”宋远方嗫嚅着，像是说出来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你父母呢？他们工作也忙吗？怎么关心孩子的。”王彩云直性子，一生气说话声就很大。
“我爸因为车祸死了，我妈妈也因爸爸突发脑溢血也一起死了。”宋远方伤心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孩子不哭.......”王彩云也陪着落泪。
“妈，你们怎么了？”秦志高拿着碘酒、棉签和紫药水，看到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没什么，没什么。”王彩云接过秦志高手中的碘酒和棉签，给宋远方边清洗伤口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宋远方。”秦志高在胡同里听那鲍大壮这么叫，忙说道。
王彩云看了他一眼继续问，“今年多大了？”
“十一岁”宋远方咧了一下嘴，忍不住哎哟了一声，碘酒清洗伤口非常痛。
“十一岁，这个子，家里营养肯定跟不上。”王彩云心疼道。
“我也十一了，你哪个月的？”秦志高在一旁插嘴，
“我九月的。”宋远方答道，
“我六月的比你大。”秦志高也拿棉签帮忙擦伤口边缘流下的碘酒，“上几年级？在哪个学校？”
“五年级（九）班，县春风中学。”宋远方强忍住疼。
“我也在春风中学，我五（一）班，那以后我们可以放学一起，你来我们家写作业。”秦志高高兴道。
王彩云在一旁听两孩子聊天，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孩子太苦了，突然，她严肃起来道：“志高，你比他大，以后你就是他哥哥，学校里好好帮帮他，别让他再受人欺负，我明天就去找他们老师反映情况。”
“妈，你不用去了，我刚才在胡同都解决好了。”秦志高见宋远方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把自己胳膊上的红领巾解下来，咬紧牙关，自己涂上碘酒，那么大个口子，一声没吭，让宋远方佩服不已。
“你都受伤了，能解决好了。”王彩云眉头一皱，不相信。
“我手臂上的伤是我自己划伤的，算是抵宋远方欠他们的。”秦志高只好把真像告诉母亲。
“宋远方根本没做错什么，你抵欠什么，这几个野孩子，我非得告诉老师。”王彩云还是觉得秦志高的解决方式不妥。
“妈，就算你找老师告状，老师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他们之所以在看不到人的地方打他，就是没有证据。”秦志高辩解道。
“这脸上的伤还不算证据。”王彩云不服气。
“他们可以不承认，说他自己摔的，他们不清楚。”秦志高说完把书包的作业本掏出来放桌上，又道：“妈，你就别管了，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他哥，我照顾他吗？你去忙吧，我们要做作业了。”
“好，好，好，我不管，你们自己要小心。”王彩云进屋去忙家务了。
宋远方看到秦志高作业本上都是100分，心里既愧疚又羡慕。
宋远方不会的题，秦志高给他一一解答，两人做完作业，在大槐树下打弹珠玩。
第二十五章 爱心暖人
秦志高的妹妹秦志玲、弟弟秦志远也都在隔壁邻居家里玩，听见家里有客也连忙跑回家来。看着衣衫褴褛、满脸是伤的宋远方也都大吃一惊，宋远方见到着新衣的秦志玲、秦志峰自卑感油然而生，搓着手有些扭捏，秦志高则对妹妹弟弟道：“这是宋远方，以后你们就叫宋远方哥哥，我们都是好兄妹，”秦志高的妹妹弟弟很听话，乖巧的叫了一声'远方哥哥‘，宋远方感动万分，一下子就痛哭起来。
夕阳把老槐树勾勒出一幅剪影，横亘在巷子里，昭示着一天即将过去。
秦川也从市里的砖厂，拖着疲惫的身子，推着自行车进了家门，秦川与金泉原是一个连队的，他是连长，金泉是指导员，两个人一起专业到丹水县（那时候还没有县改市），金泉丹水县里有人，所以直接进入了县土地局，而秦川被分到了又苦又累的砖厂任副厂长，主抓生产，妻子王彩云笑他其实也就是个带头烧窑的窑头。
后来，他们一些战友联系，分析，连长和指导员，虽然在部队上连长和指导员同级别，但连长威风，转业到地方后指导员都比连长混得好，一般连级干部都不算多大的官，转业到地方业务又不熟悉，所以在单位上先任副职历练，指导员讲究策略方式，与单位一把手配合默契，大多得到赏识，那真是如鱼得水，干得风生水起，一把手高升后自然就跟着上了，而连长一条筋，不像指导员谋略多，因此地方一把手都不怎么待见，副职长期的干下去的有不少。所以若干年后，战友们在一起一唠嗑，才知道指导员都比连长混得好，真是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今日到他家。秦川现在还是窑头，而金泉已经是大权在握的‘土地爷‘了。
晚饭，王彩云留下宋远方，饭桌上有土豆烧肉、油煎豆腐、炒茄子、油炸小白鱼。
“今天怎么跟过年似的，好，日子越过越好啊！”秦川乐呵呵拿出金泉送他的二烧。
“什么过年，这不家里来了个小客人，志高的同学，主要是款待小客人。”王彩云看这瘦弱的宋远方，营养肯定不够，给他补补，于是，她就把池子里金泉有时送来那小一点的野鱼没舍得吃，养在池子里，今天一下子全给下油锅了。
“好，好，我们今天都沾了小客人的光了。”秦川夹起一条炸得焦黄的小白鱼，嚼一口，喝一口酒，去除满身的疲惫，“咦，我听老金打电话到厂里，说不是钓了几条珍贵的翘嘴白，怎么是这些餐条子小野鱼。看来，老金又在吹牛。”
“人家吹，越吹越能耐了，听说都当正局长了，你踏踏实实，还是个烧窑的炮灰。”王彩云心有不满，“在部队你比他威风，到地方上他到跑你头里了。他尽搞虚的，别说上面领导还就喜欢这样的人......”
“个别领导，个别领导.......再说了他那位子，不吹能招商引资吗？这也是本事，别光看过去，人家上进的时候你看到了。”秦川忙拦住王彩云的话，“说话别瞎叨叨，注意影响，运动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再说，现在日子不是一天比一天好吗？”
“我怕啥，一个家庭妇女，况且这在我家里说，谁能把我咋的。日子是好了，可这人心却不踏实了，好攀比起来了，我就发发牢骚，不说了。吃饭！”王彩云嘴巴大咧咧的，却心细关爱，不停地给宋远方夹菜，让他多吃点，宋远方也不客气，难得遇到这么多好吃的，也顾不上说话，埋头大吃。
“爸，金叔叔不是吹牛，金叔叔让雨凤告诉我放学去她家拿鱼，结果鱼在胡同里被野猫叼走了。”秦志高老老实实的回答，他不是一个撒谎的孩子。
“野猫叼走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多香醇多金贵的鱼啊，街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秦川说完，瞪大眼睛看秦志高和宋远方，灯光下，这才看到宋远方受伤的脸，发现事有蹊跷。
秦志高把胡同打架的事讲了一遍，秦川脸上露出了英雄爹的笑容，“好，干得好，不亏是连长的儿子，见义勇为，声张正义，好儿子，鱼丢了可以再钓，情义丢了就没人情味了，来，陪爸喝一口。”秦川庄重的把酒杯递给儿子。
秦志高喝了一口，呛得满脸通红。
“哈哈哈......”一家子人全乐呵起来，笑声满屋。
“这是二烧，辣吧！比高粱酒度数都高。儿子，不错，好样的。“秦川赶忙给秦志高夹了块红烧肉，秦志高吃了还是咳嗽不止。
王彩云忙端来茶水给儿子，埋怨秦川道：“把儿子喝坏了，我找你拼命。”
“没事，男子汉吗？不喝点烈酒，抗击不了人生的风寒，怎么去顶天立地。”秦川几杯烈酒下肚，晕乎乎的。
吃完晚饭后，王彩云把留在厨房的一大盘子炸好的小白鱼都让宋远方带回去给他爷爷、二哥吃，宋远方端着鱼哽咽不止的哭了。
......
宋远方和秦志高虽然不在一个班，但在一个学校，放学后秦志高喊他一起走，鲍大壮知道秦志高的厉害，也不敢明目张胆兹事，但是报复宋远方转入了暗中，宋远方不是今天书包的笔丢了，就是书被无端的撕去两页，宋远方知道是鲍大壮那伙人干的，却不敢吭声，但和秦志高一起做作业时还是被秦志高发现了，在秦志高的追问下，才知道鲍大壮为癞蛤蟆的事还在纠缠。宋志高一边为宋远方抄写后面被撕去的书页，一边想如何给鲍大壮来个狠狠的打击。
一次放学，他由于开班会很晚，一出教室就忙去找宋远方，宋远方一个人在教室里苦思冥想的做作业等他。两人一起出了校门，沿途路过一个书摊，秦志高眼尖，瞥见一个高个子学生斜对着他们站在书摊边靠门口的地方，正爱不释手的翻看着七剑下天山，这套书一共有厚厚的三本，是古龙新出的武侠小说。他也有一套，是金雨凤知道他爱看书，特地买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对这套书超喜欢，从不外借。
这个高个子他认识，是宋远方班里的，他叫王大全，一脸的横肉，一脸的麻子，是大院里的孩子，前些年父亲犯事，他母亲便与他父亲划清界线，听说她母亲还是个风云人物呢！
第二十六章 继续故事
秦志高灵机一动，心里有了制服鲍大壮的办法了。于是他对宋远方说忘了刚才班会后，要把班会的情况汇报给班主任，班主任说好在老师办公室等他，宋远方一听，嚷着要跟他一起赶紧折回去，秦志高却拒绝了，让他先去他家做作业，他汇报完马上就回来。
宋远方信以为真，两人就分开了，秦志高见他走远了，忙转身回来，进了书摊。
第二天，课间活动，宋远方出去玩，鲍大壮指挥猴将宋远方书包里数学课本趁人不注意，撕下两页，窝憋窝憋装兜里，然后两人勾肩搭背，偷着乐的走出教室。
宋远方在班里不受同学待见，一是因为学习差，家里穷，没人愿意跟他玩，二是没人去学校给他撑腰，所以常成了被人欺负的对象，同学看他被人欺负也懒得管。可是今天不一样了，鲍大壮们的一切，都被坐在后排假装低头看七剑下天山的大个子王大全看在眼里，他看见鲍大壮出了教室，连忙起身将自己下节课要上的数学课本，悄悄塞进了鲍大壮的书包里，压在里面书本的最下面。
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摊开课本准备讲课，突然，大个子王大全站了起来。
“王大全，怎么了？有事吗？”数学老师奇怪地问道。
“老师，我数学书不见了。”王大全大声回答。
“书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放家里忘带了。”数学老师继续耐心法。
“不可能，昨天晚上做完作业，一起放书包里了。”王大全坚信的回答。
“好了，好了，你就先和同桌李志一起合看一下吧，下课后再找找。”数学老师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坐下来听课。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了，下课铃一响，数学老师夹着教案离开了教室，王大全却把教室门给堵上了，大声道：“都别出去，把书包检查检查，谁藏了我的书，赶紧给老子拿出来。”大院里的孩子都有一种威风，王大全个头又高又块，没人敢犟嘴，一个个开始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一本本放桌上让王大全看。
鲍大壮与王大全比，那就是臭鱼烂虾式的人物，王大全是大院里出了名的打架快手，他压根就看不上鲍大壮，鲍大壮班里就忌惮他，当然也连忙打开书包，检视书本，他心里没鬼自然也不害怕，轻轻松松的摆着书本，谁知，摊开最后一本书，上面写着王大全的大名。鲍大壮一下子就慌了，忙道：“王大全，你数学书怎么跑到我书包里了......”
王大全铁青着脸，眼冒寒光走了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在教室里回荡，所有人都是一震，鲍大壮也是欺负人的人，脸上拉不下来，大骂道：“王麻子，你麻子不是麻子......”
一句骂语，王大全也奇了怪了，“老子脸上不是麻子是什么？”
鲍大壮捂住五指印的脸颊，哆嗦道：“是坑人，肯定是你陷害我。”鲍大壮人不傻，继续道：“没有人敢把你的书放进我的书包里，除非是你自己。”
王大全想这小子还真是不笨，就算他知道，自己也不能承认，立即讥讽道：“你小子平时欺负人多了，遭报应也是应该的，下次再看见你欺负人，老子就不是麻子不是麻子是坑人了，而是麻子与麻子开会，找一群人坑你、收拾你。”
鲍大壮知道王大全大院里人护帮，找他打架，只有挨打的份，只好忍气吞声，自此后，鲍大壮在全班人前失去了脸面，慢慢变得老实起来，也不再惹事，宋远方也再没有遇到他的刁难。
直到有一天，宋远方无意发现王大全书桌上的七剑下天山被风吹开的扉页上写着秦志高的名字，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秦志高布下的局，他把心爱的七剑下天山整套书借给了王大全看，王大全后来也成了他们的好朋友.....后来王大全受七剑下天山的影响，学古代结拜兄弟，死缠着秦志高，最后，宋远方、王大全、秦志高在丹朱庙里结拜了兄弟，那年他们刚好十二岁。
胖子有声有色的讲了自己与秦志高结识的经过，众人都听得动了真情，原本气馁的郭襄重新燃起了激情，原本阻扰结拜的人也默默无语，一个高尚的人可以拯救一群卑微的人，带着他们一起高飞，结拜无可厚非。
江敏听故事听得很认真，问胖子道：“你不是有两个哥哥，为什么还要结拜兄弟呢？”江敏知道黄冈高中时，郭襄就有个亲哥，很疼她，常常去看她，但是她对这亲哥哥不冷不热的，这话也是说给郭襄听的，别为了追求，搞些冠冕堂皇的事，累不累。爱就表白，不爱就走开。
谁知道，江敏的这句话又把胖子带回了过去的场景，反正秦志高去导演那还没回来，就先说说自己家里的丑事，胖子语重心长道：“人生真得不能踏错半步，否则永远的痛。”至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他认为扯淡，不扬何以扬正义、去歪风。
胖子家原来是一个很幸福很美满的家庭，父亲是个木匠，靠跟别人打些家具来挣钱养家，那年代有个手艺也不错，生活蛮过得去，也常有些零星的肉吃。胖子有个几乎一起从娘胎落草的二哥，但两人长得一点也不像，胖子比他二哥晚出生十分钟，他二哥生下来右腿就很细，留下残缺，并不是大家所称的“小儿麻痹症”，胖子生下来是却肥兔似的，完整结实的很，医生解释是，两个双胚胎，一个胚胎太强大，吸收超强发育过胜，造成另一个被掠夺成残，说他二哥是被胖子赶出子宫的，胖子却待在子宫里吃饱了喝足了才想着出来。后来胖子长大了听说这事，一直很内疚，而他二哥却安慰他别听医生瞎说，这没有科学依据的。
二哥由于腿残缺的原因，上到小学四年级就不上学了，到父亲的木匠房里干杂活，那时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是也能吃饱，爷爷还有点退休工资，所以胖子宋远方那时不胖但挺结实，一家人也其乐融融。
“那你们家后来怎么落如此下场？不是，对不起，我是说如此贫苦。”曹博问这话没有一点嘲讽的意思，因为他被胖子真实故事给打动了，他继续解释道：“你看你以前很壮实，后来变得哪样瘦弱，比同班同学都矮，他们打你都不敢还手。”
第二十七章 往事不堪回首
胖子继续回忆，他大哥比他大整整十岁，叫宋远程，他大哥学习成绩很不错，初中毕业就考上了地市的工业技校，毕业后分配在县里唯一一家与东风汽车配套生产东风车零部件的国营企业丹水零部件厂。一起被分去的同学，那些学习成绩比他差的都分配到了干净、明亮的机加工车间，有的还进了后勤办公室，而他大哥却由于家里一没关系，二穷送不起礼，所以被工厂劳资科分配到了又脏又累的铸造车间。
他大哥整日里干得昏天黑地，疲惫不堪，回到家里愁云满面，他恨这个又穷又没出息的家，再后来听说与车间主任女儿谈上了恋爱，结婚时父亲日夜赶工，打了一套家具送过去。那嫂子胖子总共就见过两次面。挺漂亮的，衣着高贵，是敞胸的红色毛呢，可是就是眼睛长在了头顶上，瞧不上这个穷家的一切。
后来他老丈人车间主任也通过超凡的能力当上了副厂长，胖子当时不懂事，以为超凡的能力就是像孙猴子一样变化无穷，后来才知道他们的厂长钱道贵住院了，是他老丈人主动请缨，说老同学病了自己不去照顾，谁去照顾他都不放心，听说他还给老同学洗袜子、洗裤头，简直就是一男保姆，一下子就感动了钱道贵。说以后有他吃的一口，就绝不会饿着他。同学情深本来无可非议，可是任人唯贤钱道贵就喊成了口号。刚好，第二年由书记负责制改为厂长负责制，钱道贵成了企业一把手，而他老丈人薛友仁被提拔成了副厂长，他大哥就势升天，从车间一调度调到厂办公室，当了厂办主任，一个读工科的从此开始耍起笔杆子来，为了感恩老丈人的提拔，他常住媳妇家，而那个穷家回来的少之又少。
那年冬天，特别冷，胖子记得房顶上的瓦都冻裂了，雪水都滴进了屋里，爷爷七十大寿，父亲打电话到工厂告诉大哥，晚上回家吃饭，一起庆祝爷爷生日，爷爷更想看看那乖巧的重孙子。
冬雪飘了一层又一层，路灯上都堆得像馒头一样高，一大桌子菜摆满在大木桌上，父亲说‘爸，算了，我们吃吧！你那大孙子，大孙子媳妇工作忙，估计不回来了。’墙上陈旧的摆钟都已经敲了九下了，母亲也道：“爸，不等了，要回来早回来了。”
爷爷却固执得说，‘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胖子宋远方和他二哥宋远耕趴在桌边睡着了又被饿醒，嚷着要吃饭，爷爷见状催促父亲再去胡同口看看，父亲连伞也不打，就出门到胡同口看，谁知一出胡同口就被一辆飞驰的货车给撞飞了，当场殒命，母亲后来出去找，见此惨景，脑溢血血管爆裂也随父亲一起走了。
父母葬礼上大哥大嫂回来守孝，却被爷爷从灵堂上赶了出去，大哥没有申辩，大嫂却怒叫道，自己人过什么大寿，你们自己吃个饭不就得了，这怎么能怨他们。大哥也哭诉道，‘厂长也是昨天晚上过生日，我能离开吗？我厂办主任离开了那就得下课啊！我给父亲讲了，我不能回来的......’
爷爷明白了，父亲打开始就知道他大哥不能回来，他是怕爷爷不开心才骗他说回来，等等就会淡忘了，总比开始就说不回来高兴些.......
爷爷坚持让他们一家滚，不准再回来，去跟厂长吃香的喝辣的。
胖子泪光点点，他用手背擦拭了去。
……
“可是，这只是不该发生的事，你大哥已经告诉你父亲了，不能回去，那年代有个工作不容易，有个职级就更不容易了，伺候领导比伺候爹妈都亲。这也不能怨你大哥。”章小芹是个很开明的人，接着问道：“这就是你恨，所以时常只提自己只有一个哥，而没有那个哥的原因吗？”
“这还不算原因，爷爷过生日的事，我和二哥也认为大哥有难处，事后，爷爷也有后悔过，不该冲动把他们全家赶出去。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的心彻底的凉了。”
回忆回到宋远方被鲍大壮第一次打掉他门牙的那次，爷爷年龄大了，两条腿麻木也走不动路，二哥宋远耕自从父母离开，木匠活也没人来加工了，他只能去外面捡破烂卖，他身有残疾就是告诉他去帮忙，那也只有挨打的份。宋远方只好去丹水零部件厂找他大哥求助，向工人阿姨打听后，才找到他家，嫂子开了门听说宋远方被打的事后，说他大哥出差了，教训他自己没本事还喜欢惹事。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宋远方的心就像寒冬房上的瓦，瓦凉瓦凉的，他连往回走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忽然，里面传来他大哥的声音，自己没本事，还冲什么英雄，自己事自己担，活该被打死。这下连瓦凉的瓦都开裂了，还直滴鲜血。
宋远方最终抹着泪，恍恍惚惚恍的回到了家，那夜他躲在被窝里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他不想上学了，要跟二哥一起去捡破烂，二哥宋远耕却劝他道：“二哥残疾，上学也没啥用，你可不能不上学，爷爷还有我，将来还指望你出息呢！”二哥还摸着他的脸道：“以后走路注意些，别再摔了，二哥看了心疼。听二哥的，好好上学。”宋远方骗他爷爷和二哥，说他的嘴上的伤是上学路上跑快了摔的。
后来遇到了宋志高，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就连高三上半年爷爷去世，安葬都是志高爹妈帮忙安置的，大嫂还记着爷爷的恨，不许他大哥回去，大哥也刚好有个理由不回去。
“世上竟然有这样狠心的人。”章小芹简直不敢相信胖子说得这事，而且还发生在身旁的胖子身上。“打虎还靠亲兄弟，上阵还靠父子兵，这个俗语看来得慎重想想。”徐峰也是一脸的凝重。
“江湖险恶，就是因为人心难测。”曹博难得正经，“伤害你最深的人也许是你最亲近的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滚一边去，搞得跟个老学究似的，这是个别，个别……别鸡飞狗跳的扩大恶劣影响。”章小芹骂曹博抒情得有些肉麻。
“热锅终有冷豆，胖子你走运了，要不，你怎能历练如此豁达的胸怀。”刘晓军认为胖子现在很幸福。
“两个妖神，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胖子从悲伤中而走出，笑骂，“我不豁达，早投河了，就这爷爷死后，他们二人还要回来分爷爷留下的那套房子，幸好爷爷写下遗书给公证处，我和二哥一人一半，后来，我上大学，爷爷留下的那套房子卖掉的钱，二哥都给我上大学用，他说他现在在改装厂上班有工资不需要。”
“总算是孪生哥哥不吃独食，还把自己那份也给弟弟当学费。”徐峰称赞，接着又好奇问，“你爷爷的房子卖了多少钱？”
“三万多一点。”胖子不隐瞒直说。
“靠，这点小钱，你家大苕也要分。”武汉下面的人骂人‘不地道’统称苕，徐峰才到武汉刚听懂这个词，“嗵”刘晓军气恼的一拳砸桌上了，“是不够仗义的，别说不如异性兄弟，连有善心的外人也不如。胖子你真是遇人不淑啊！”
“是遇兄不淑，”曹博纠正用语，“遇到秦志高那又咋说？”
“是路遇贵人。”章小芹随口而答，他的文采是寝室里面公认最高的。“其实，最根本还是穷闹得人没心没肝。相信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精神越来越高尚。”
没人理他的远景，只看现在情况。“哎，别说秦志高真是我们的贵人，这浣衣社一下子打开了我们创业的思想，解决了生活费，要不，大家一起结拜吧！”徐峰突发奇想。
第二十八章 大姐风范
“听说结拜了兄妹，以后就不能再成为夫妻了，否则........曹博也不知从那听来的，满口胡言。
“真的啊！”江敏和郭襄异口同声，随即满脸羞红。
曹博却不说话了，低头嗑瓜子，偷着乐。
“佛说宁损十座庙，也不毁一桩婚，佛都说了，哪个庙里的神还敢造次，怎么可能结拜了兄妹就不能成婚。”徐峰看了曹博一眼，知道这小子故意捉弄这两女生。
“瞎扯，宋江与阎惜娇不是头天结拜兄妹，第二天就又拜成夫妻了的。”章小芹振振有词的举例，可是这个例子举得不高明。
“那阎惜娇不是最后被宋江给杀了吗？”曹博果然马上反驳，一盆冰水浇上，“所以结拜也就是虚的”。
“你说得不对，结拜主要是彼此道义相投，共同维护道义，尽扯些违背道义的事，这得另当别论，你不想结拜，就滚一边去”徐峰辩证并骂道。
“不是，我这就是辩论。”曹博皮笑肉不笑，“没说我不结拜，我结，就是挨刀我也结，跟着大家一起发财，哪能少了我。”
“辩论你个头，明天我们集体去归元寺佛前举行结拜仪式。”徐峰举手照他头拍了一巴掌。
.......
秦志高终于回来了，一推门见气氛热热闹闹的，便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胖子跳起来道：“我们大家一起商量通过，明天周末，我们寝室与两位女生一起去归元寺结拜兄妹。”
“这想法不错，谁这么有才？”秦志高面无表情。
徐峰当仁不让，“我有才吧，这想法有创意吧！”
“胖子怂恿，你更上一层楼，有才也没有用，这事，我刚才问党团支部书记了。团员，党员，一律不允许搞这种不良风气，你们不是大学还想入党吗？认为这可行吗？不违背道义，不违背原则，相互帮扶，本身就是团章、党章上要求的，结拜只能算是小团伙的活动，有可能还冲击到大家的利益，好了，这事不说了......”秦志高把问党团支部书记的话已传达，都蔫了。秦志高继续道：“说正事，导演刚把我叫去，说我和章小芹演唱老狼的‘睡在我下铺的兄弟’可以，但唱‘同桌的你’，得找个女生合唱，要是有两个男生两个女生一起合唱就更好了，那样更有渲染力度。另外，自己得写首词、谱曲，别总是翻唱别人的抒情，得有自己的风采，你们都帮忙想想词。对了，江敏，你们女生那有歌唱得好的吗?导演说别校的拉来联合唱也行。”秦志高希望能和江敏一起舞台演出，那才是亮瞎整个观众的眼。
江敏本就不希望他们结拜为兄妹，那样自己以后就像是个外人，一听秦志高说结拜违反组织很高兴，听秦志高问他歌唱得好的，她还是有大姐的风范，举荐不避嫌，手一指郭襄，“她就是只百灵鸟，她完全可以胜任。”
秦志高有些失望，但仍不死心，“最好有两男两女四人合唱，”又道：“好，她算一个，那还有谁会唱？”
“这就不知道了。”江敏摇摇头。
“那就先定一个，再慢慢找。”秦志高无奈，接着对郭襄道，“你清唱一段，我们欣赏欣赏。”
郭襄立马站起身来，摆好身段，一扫刚才结拜不成的阴霾，一阵清音绕梁而旋，让寝室所有人顿时心旷神怡，魂魄出窍。
秦志高让章小芹骑车去彩虹学院带郭襄到西区演练室，他从章小芹眼里读出他喜欢郭襄，一个老实，一个古怪精灵，应该完美结合。可是郭襄坐在他的自行车上规规矩矩的跟淑女似的，绝不多说一句话，仿佛就是车夫与乘客的关系，搞得章小芹一紧张，差点骑到校园的水沟里，以后郭襄再也不坐他的车，宁愿走路，宁愿等秦志高十次九不遇的带她机会，坐他的自行车，一坐在秦志高的车后就跟个百灵鸟似的说不停。秦志高大多只听她讲。
秦志高问清了江敏宿舍楼寝室房号，说好等闲下来喊她一起去爬山。
真是一层秋雨一层凉，短衫都变成了单层的夹克衫，导演带来一女孩进演练室，说是学工部部长冷梅的侄女，歌唱得特好，秦志高抬眼一看原来是宋雪忆，搭配给他们四人合唱同桌的你，另外，要秦志高自编一首词曲和这宋雪忆两人合唱，这让郭襄很不爽，其实郭襄早知道宋雪忆的歌唱得好，就是不举荐，她认为自己跟她比就像一只小鸟，太残秽了。
秦志高回寝室一说，徐峰嚷着也要加入，可是音乐方面他就是个白痴，进去能干什么？徐峰说干场务也行，那就是做杂工的，好说歹说让秦志高跟导演讲，导演想这场务多一个不多，少一个可就误事了，立马同意。这样浣衣社又少了一人，幸好有左娟、李丽玲、徐玉叶、江敏、崔岚、陈燕妮的加入，陈燕妮埋怨徐峰不该去搞什么场务，那就是一出苦力的，徐峰一回寝室，她就虚寒问冷的，可徐峰不冷不热心不在焉，但是陈燕妮也不气馁，富家子弟都这毛病，都被钱烧得自高自大了呗。
而江敏见不到秦志高心中茫然。秋雨中她和崔岚一起走在校园树林中的青石板路上。
“我说你就是心无点私，举荐谁不行，非要举荐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觊觎秦志高，你和秦志高彼此喜欢，何必中间还要夹着这宝贝。”崔岚随手揪下一片树叶，丢在风里，树叶悠悠荡荡的落在了草尖已泛黄的草坪上。
“她歌确实唱的好，又是高中姐妹，我又在场，不举荐，她心里会难受的。”
“可她心里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吗？你总是替别人想，早晚要吃大亏的。”崔岚眼看她憔悴，眼看他张皇，不忍再斥责下去，忙改口道：“他就没去找你吗？”
“找了，昨晚十二点多，排练完翻学校铁门进来的，看门大爷今天看见我说‘姑娘，昨天晚上一英俊小伙子翻铁门进来找你，我把他撵出去了，这小伙子不是我们地质大学的，我不能破了这规矩。以后你们约会，早点行不？’”江敏羞涩的满脸红润。
“呵呵，别说看门大爷还真逗，这就ok了，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崔岚为自己闺蜜满脸喜悦，听江敏如此说来，那就是两个彼此心中有你我的人，别人攻势再强烈，也只能白忙乎，又一拍江敏肩膀道：“放飞心情，用心去爱，行云流水，顺其自然，是爱情的最高境界。”
第二十九章 浣衣风波
“说得轻巧，爱一个人能轻松，轻松就不会翻铁门，轻松就不会走在秋雨，道路泥泞了。别说我的事，你那...那个石磊怎么样了，考上军校了吗?你买那么多书给他寄去，有用吗？”江敏一掠额前细雨淋湿的长发，关心的问道、
两人这会儿刚下课，去浣衣社值班，他们浣衣社已经有十三个人加入进来，相当于部队里一个班的人数，他们按大学课程空课编排值班，并且控制在十三个人以内，既可以保证不耽误上课，浣衣社工作时间也不耽搁，而且工资保证挣够每人的生活费和下学期的学费，待遇还是挺丰厚的，因此大家乐此不惫。
“还没考，边防军不满五年，不允许报考军校离开哨所，他也不想离开哨所，他说青海那地方，天地神秘大都在那里，那里有看不完的风景，他想好好融入一下那凄美苍凉的雪山、漫无边际的草原，还有大漠落日圆的戈壁滩。他们常帮牧民寻找跑撒的羊群，在边防巡逻虽然很辛苦，但比泡在城市里灯红酒绿充实多了，他说五年后再考虑考军校的事，书都压在箱底睡觉，这家伙就不是一个看书的料，当初，我怎么会看上他了？”崔岚一脸愁云，一阵埋怨，不过看得出来那埋怨声中带着情爱。
“怎么看上的？初中都王八对绿豆了，这都快四年了。”江敏趴在她肩头上笑道，“情窦初开，没有人生杂念，那是纯如牛乳般白的相恋，忘了谁说的了？”
“现在感觉上当受骗了。”崔岚假装一声叹息。
“是受骗了，有人高考一考完就跑到青海去了，继续享受受骗的幸福吧！”江敏说完，笑的身颤，像那风雨中摇曳的清荷。
“那是他死皮赖脸的求我去青海去玩，我能不去吗？”崔岚假装一本正经的被骗，心里密甜。
“是，你是受骗者，那就去投诉呗，爱情救助协会，新成立的，专门救助你这种陷入爱情泥潭无法自拔的人。”江敏继续打趣。
“滚你的，我又不是第三者插足别人家庭，又不是中学生没成熟.......还爱情救助协会，你咋不说爱情消防协会呢，一起灭了，得了，两不牵挂。”崔岚心有忧伤，面现愁云。
“怎么了，吵架了”江敏忙改戏谑之态，关心问道，“哎，不考军校就不考呗，这是人家部队要求，他也没办法的事。以后再劝他考不就得了。”
“不是这事，这不，前段时间负伤了。”崔岚终于扭捏的说出实情。
“怎么会那么不小心，你就没好好说说他，怎么会受伤呢？”江敏替好姐妹一阵焦急。
“一个老乡的羊，为了吃悬崖边的嫩叶，失足掉在悬崖的下一个陡坡上，卡在石缝里，老乡自己下去救，一下子也被困在那里，他们巡逻看见了，他下去救，结果把老乡和羊子救上去后，等他爬上去的时候救援绳索在悬崖的石头上已经磨得快要断了，结果他一下子就摔在陡坡上，然后一路滚到谷底，医生说他幸亏年轻体制好，肋骨断了三根，人没事，他已经住了一个月的院，昨天打电话来说，他明天就回归哨所了。”崔岚心疼道。
“我看，你趁早跟他散了吧，大学里什么样的人物没有，你看看当兵多危险。”江敏就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欢他，故意这样说。
“感情这事说不上来，对一个人着了魔，就无法自拔，他的一切都吸引着你。别说是当兵的，就是捡破烂的你也一样愿意跟他捡。”崔岚一往情深的样子很萌，江敏也感染到了那种幸福的疼。
“你可别看不起当兵的，他们多醇厚，不像社会那些浑水缸的男人，爱情都快变成**了。这世上很多人都没有正正经经的爱一回，玩够了，稀泥糊涂的娶个人、嫁个人，又稀里糊涂的凑合一辈子，那该多累啊！我就是终身不嫁也不能如此苟合。”崔岚性子烈、脾气暴，可是心却热得像一团火，“我可告诉你，我是谈恋爱过来的人，遇上一个好的不容易，千万别轻易放手。那个秦志高你可得抓紧在手掌里。”
“你也看好秦志高。”江敏偷偷的笑。
崔岚一时没有明白过来，“那当然，他眼里只有你，别的女孩子从不多看分外的一眼，他是一个正直、纪律的人，这些天的接触，可以看得.......什么？你.....我看好他，是看好他的人品，你...你个妖精，看我不打得你现出原形。”
江敏前面小跑，崔岚在后面追。一路气喘嘘嘘的跑到浣衣社门口，门口却围了好多人，江敏和崔岚忙挤进去看，原来一个三十多岁，体态丰满，约有姿色的女人正对着那阴阳二仙曹博、刘晓军大吵大闹，“你们这什么浣衣社，把这名贵的衣衫都洗烂了，还浣衣，多轻柔的词语啊，你们洗衣裳是不是拿棍子搅的啊！”
曹博和刘晓军上午没课、没活动来值班，这两二货平时嘴溜得比那黄莺鸟都能叫，而且两人配合的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此时给哑炮似的，泡都不敢冒一个，“我们陪，我们陪，多少钱？”曹博头上都冒汗了，遇到这样的悍妇，他可是打娘胎里出来第一次遇到。
“赔钱，那行，我这衣服一千五佰元，商场买的，这修补费都得伍佰，一起赔两千块算完。”女人舌头都不打颤一下，张嘴就要吃个胖子。
曹博不敢吭声，把钱屉子拉出来数数，也才三百多一点。
“不对啊，这洗衣机里我都检查过了，也没有螺丝掉，也没有坚硬毛刺的地方，你衣服怎么会是在我们这里弄破的。”刘晓军把洗衣机都检查了一遍，但也还是没敢理直气壮起来，估计那女人开始一顿吼给吓懵了。
“我昨天交给你们还是好好的，怎么破的，只有问你们自己了。”女人冷笑，“你们不赔也行，我就到校管理处告你们。”中年妇女说完也不拿衣服，扭身要挤出人群，曹博、刘晓军当时就傻眼了，不知如何应对。
第三十章 市场人心
“赔，怎么不赔.......”江敏忙和颜悦色的拉住中年妇女的手，安慰道：“这个大姐，这衣服在哪个商场买的，我们买来赔你件新的就是了。”
“怎么不相信我？”中年妇女杏眼一瞪，要炸出核来，“至于哪个商场买的，我忘了。”
“这不摆明坑人吗？”围观的有人不平。“就是，说不定地摊上五十元一件买来的，要讹个金疙瘩。”“真无耻，缺钱花也不能这样啊？”一时间，议论纷纷。
中年妇女慌了，脸上的肌肉都紧张的跳动起来，“好了，好了，给你说，武汉商场买的，你去买吧，什么时间赔我衣服？”
崔岚忙给江敏使眼色，还伸出十指，意思这衣服谁知道是不是商场买的，让她多说些日子，好出去寻找。
“三天后来取。”江敏凛然道。
那女人忙应道：“好，三天后我来取，要是不赔，你们这生意也别做了。”说完，挤出人群走了。
江敏忙把曹博、刘晓军叫过来，低声叮嘱一番，两人也挤出了人群。
“同学们，我们这么多衣服就她一件衣服洗坏了，肯定是讹人来的，大家放心，我们一定认真为大家洗好每一件衣服。”崔岚对围观的人群承诺道，“大家散了吧！”
“那个女孩长得真清纯，看着真舒服，很少在学校碰到。”一男生对另一男生低声道。
“那是洗衣房老板的女儿，你要是能追上她，你以后洗衣费都免了。”另一男生糗他。
“老板，我见过，长得跟倭瓜似的，怎么能生出这天仙般的女儿。”
“她母亲肯定是绝美无比，随母像。”
“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老牛粪上了。”
“你缺德不缺德，侮辱老前辈.....哎，你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么上心。”
“滚，我有那么丑吗？.......不过，我很丑，但我很温柔。”
“哇，我吐，癞蛤蟆一般都很温柔，你没看见它浑身都温柔的起疙瘩了。”
“滚，赶紧走，一会上课迟到了。”
江敏检查了登记簿，昨天下午送来的衣服是郭襄、陈燕妮两人签收的。肯定没有仔细检查，给人钻了孔子。
.....
曹博和刘晓军远远跟着那中年妇女，女人走大路，他们两人走林中路，一路跟到了后勤处，那女人做贼心虚。回头望了望，见没人，便肥臀一扭进门去了。曹博、刘晓军两人对望了一眼，矮身悄悄绕过去，钻过修剪整齐的灌木，来到那一溜边靠近灌木丛的玻璃窗下，只听见有个窗户里有说话声，忙潜伏过去听墙角。
“李科，这真不是人干的事，那两个小子还真不好对付，还有那个伶牙俐齿的姑娘，差点让我无法自圆其说。”女人气鼓鼓的，接着是拖椅子的声音。
“怎么会差点露馅了呢？衣服都收下了，不是划了个口子，你都用浆糊给粘好了吗？遇水不就化开了，难道粘得太牢了。”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听声音大约四十多岁左右，“喝水，喝水，辛苦了。”
“不是，你老婆那件衣服是在哪里买的？他们不赔钱，说我讹人，非问哪里买的，买来陪我。”中年女人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子水，刚才大吵大闹，又一阵子疾走，喉咙里估计干如火烧，喝完水接着继续道：“多亏我随机应变，说是武商买的，才蒙混过关，要不然我还真下不来台。”
“对呀，就是在武商买的，我老婆在武商服装柜上班，去年看中那款衣服，非让我给她买，一千元买的，花了我好几个月的工资。”男的站起来，来回度着步子，“他们买新的赔，那款式，当时就是限量版，现在有钱也买不到，等他们买不到自然就会赔钱的，到时钱分你一半，我那老婆的衣服再拿去找人一缝，天衣无缝，我老婆也不知道。”男的阴测测的笑。
“你可真够损的，”女的估计是掐了一下男人手臂，男的哎哟一声，接着男的又做了个什么动作，女的也嗯啊一声，听得刘晓军、曹博心跳加速，脸红如血，曹博暗骂一句狗男女。
“不过，那些学生挣点生活费也不容易，这么干会不会遭报应。”女的担心道：“那两小子最后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掐死我。”
“可怜他们，我们就得下课，到时没人可怜。没事，处长交代了，逼他们退出，我们就把洗衣价格调上去，一举盈利，处长位置保住了，我也可以升个副处长，还有年终先进，你放心，东区洗衣房收回来，我就交给你打理，少记点帐，保本就行了。”男的哈哈大笑，也许是担心笑声太大，引起人注意，把手里的茶水往窗外一倒，忙关上了窗户。
里面隐隐传来，“你好坏，哎呀，你慢点。”
茶水浇了曹博一头，曹博也不敢吭声，问候他祖宗十几遍。两人又悄悄退回到马路上，刚巧遇见一小男孩正拍着皮球，曹博一把抢了过来，朝那扇窗户狠劲砸去，“哐喳”一声，玻璃给砸碎了。
曹博、刘晓军忙伸手捂住小男孩的嘴，并按他蹲下。
窗户打开了，男的大骂：“哪个，哪个混小子，打球不长眼睛。”可是外面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皮球还在地上滚动。
“别出事，一会儿哥带你去商店给你买个新的，回头没人了，你再去把那旧皮球捡回来，你可以拥有两个皮球。”小男孩一听，高兴的忙点头。
曹博、刘晓军回来把情况说了，衣服肯定买不到，限量版的，就那几件，还是去年的，出去找等于大海捞针。
江敏已经让崔岚在郭襄、陈燕妮一下课就给叫到洗衣房，而且把徐玉叶也一起喊来了。回忆了经过，当时徐峰要跟秦志高、章小芹一起去做场务，陈燕妮拦住他，劝他不要去，徐峰最后被拦着急了，大声道：“他的事，让陈燕妮少操心。”陈燕妮一个下午都不高兴，坐那生闷气，所以才让那女人钻了空子。
江敏听了两人说的情况，指着桌上那件华贵的女式衣服，对徐玉叶道：“徐玉叶，你不是说你家里铺子卖的许多衣服都是你设计的吗？这衣服你能设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