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9 不屈外邦
娄易的脸色阴沉,冷冷道:“孟获,你若畏惧蜀军,自可带兵离开乌戈之地。”
“如此那就……”
哼,娄易鄙夷的看了一眼孟获,又说道:“但是,花鬘必须留下。”
孟获不由一怔,随即怒道:“娄易,我唯此一女,且你也并未击退大军,何谈留下花鬘?我一味忍让,你等却步步紧逼,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今日方知,木鹿因何会落得如此下场,皆因你联盟是假,只求自保。”娄易不客气的说道。
“嘿嘿,蜀军势大,难以抵抗,若是固守,其军远道而来,水土不服,时日一久,定当退去,我如此方是长远之策。”孟获冷笑道。
“孟获,休要啰嗦,回去收拾兵马,即刻渡过桃花河,自西侧进攻蜀军。我亲率大军,正面迎击蜀军,誓要剿灭诸葛亮等人。”娄易不容置疑的说道。
孟获十分郁闷的退下,心中将娄易骂了一万遍,井底的蛤蟆能见过多大的天,老子可是有二十万兵马,稍微抬举一下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不行就先将你灭了再说。
“娄易比起木鹿也强不了多少,可惜我手下并无大将,疲于应对。”孟获口气不再那么强硬,叹息连连。
“若非得要战,我便是大王的冲阵先锋。”祝融夫人一字一句道。
孟获的眼眶潮湿了,无比感动,回头看到一直没说话的女儿,信誓旦旦的说道:“花鬘,等父王称霸一方,第一件事便是为你挑选最如意的郎君!”
花鬘不耐烦的站起身,丢下一句话走了:“不劳父王费心,女儿谁也不嫁!”
孟获怔了好半天神,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打来打去,没争到半点好处,却深深伤了女儿的心。孟获还是寄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开疆拓土,拥有至高的荣耀和财富,一定好好物色女婿人选。
这是以后的事儿,眼下的形势也很严峻。当然,娄易也不是傻子,就在孟获刚刚离开,他立刻吩咐藤甲军,在两支队伍中间设立了防线,还做出了进攻的架势,不用明说,如果孟获不采取行动,他们就要先攻打孟获。
孟获如果偷袭,还有可能战胜藤甲军,既然娄易对孟获起了疑心,而且还有所准备,要想打败藤甲军,一定非常困难,最后就是诸葛亮渔翁得利。
孟获只能暂时收起占据乌戈的心思,十分无奈的召集大军,渡过了桃花河,故意绕了个远,朝着北面蜀军的大营缓缓挺进。
待到孟获离开后,娄易这才召集所有大军,同样渡过桃花河,气势汹汹的向北推进。
王宝玉率人趁夜灭了乌戈大将土安,令蜀军上下军心大振,正在庆功之际,忽听侍卫来报,乌戈王娄易亲自率领三万藤甲军,朝着大营而来。
“哼,娄易来的正好,只要灭了此人,乌戈之战便可结束。”诸葛亮冷哼道。
“先生,乌戈全军出动,这是要拿出拼死的架势,来者不善啊。”王宝玉提醒道。
“无妨,待我亲自去见见娄易再作打算。”
诸葛亮迅速召集起二十万大军,朝着娄易迎了上去,两军遭遇在一块相对平坦开阔的地带。
乌戈王娄易骑在一头高大的野象之上,跟其他蛮王一样,身材高大壮硕,长发披肩,面色漆黑,目光冷峻,金盔金甲,其实也是藤甲,不知用了何等工艺,不仅异常结实,看上去也十分壮观威武。
乌戈王手中握着一柄大刀,这个时代刀一般属于短兵器,但是乌戈王手中的这柄长达三米有余,通体呈现罕见的紫色,寒光闪烁。
“诸葛孔明,乌戈远在边陲,与大汉从无宿怨,你行此不义之师,定当落败。”娄易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高声道。
“自古以来,乌戈便是大汉领土,尔等霸居此地,从不朝拜纳供。我大汉顾念手足之情,一再容忍,尔等却不知悔过,正应征讨。”诸葛亮不客气的说道。
“乌戈国民悍不畏死,岂肯屈服外邦,今日定让你有来无回。”娄易脸上怒气越发浓重。
“就凭你区区三万兵马,不知死活。”诸葛亮冷冷道。
“胆敢小瞧我三万藤甲军!”
娄易一脸嘲讽,认定不知死活的是诸葛亮,突然伸手向前一指,三万藤甲军立刻叫喊着冲了上来,而娄易本人也催动胯下野象,朝着诸葛亮急速奔了过来。
丞相绝不能有所闪失,几员大将立刻迎了上去,娄易长刀挥动,一道道紫色闪电撕裂长空,急速朝着众将横扫而来。
范金强铁棒之上,乌光频现,挡住了娄易的大刀,发出了一身震耳欲聋的爆响,还伴随着嗡鸣的回音。
皮糙肉厚的野象则抬起前足,朝着钱摩猛踩下去,同时甩动鼻子,宛如一条灵蛇舞动,想要缠着赵云的亮银枪。
赵云舞出枪花无数,缠住了野象的鼻子,野象一时间倒也被困住,于是亮银枪直奔其鼻孔插了过去。就在这时,野象之上的娄易猛然一抖手,一件兵器急速的朝着赵云扑了过来。
这竟然是一根系着细绳的钢爪,不知道娄易将此物练习了多久,速度和准确度都十分惊人,赵云连忙催马后退,同时挥动亮银枪阻挡,但钢爪在娄易的手中,仿佛就像是活了一般,突然掉头向下,抓住了赵云胯下战马的马腿。
赵云这匹战马,也是数一数二的宝马,战马急忙抬起前蹄躲避,但腿上还是被钢爪抓去了一块皮肉,疼得战马嘶鸣不已。
战马受伤,赵云只好退走,娄易一边单手用长刀跟范金强交战,一边又把钢爪抛向了钱摩。
钱摩挥动双锤,向着中间合拢,想要将钢爪击碎,但是,娄易使用钢爪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钢爪擦着铁锤的表面而过,发出刺耳的噪音,又朝着钱摩的战马抓了下去。
战马跳跃着躲避,却还是被抓到了耳朵,疼得一阵嘶鸣,暴跳不停。而就在此时,那头野象则前足象鼻一起进攻,钱摩的战马不听使唤,也只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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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0 蓬头垢面
两员上将都败在了娄易的钢爪之下,这让诸葛亮的脸色十分难看,而此时的战况也不容乐观,乌戈的藤甲军勇猛异常,加上藤甲不可攻破,冲上去迎战的蜀军,伤亡非常严重。
范金强的武功当然世间难找,但是,娄易骑在大象之上,位置偏高,而且手中兵器又长,根本攻击不到跟前。
“大汉将军也不过如此!”娄易不忘嘲讽一句,边用长刀猛攻范金强,一边又把钢爪抛了过来。
王宝玉见范金强情况危急,急忙一拍御风虎的脑袋,御风虎立刻发出了一声震动山岳的怒吼,坐在野象身上的娄易,惊得手中动作慢了一些,钢爪第一次抛出落了空。
那头野象显然是经过训练,不慌不忙,在气浪的冲击下,只是忽闪着巨大的耳朵朝后退了退。
“先生,娄易不好对付啊!”王宝玉低声说道。
诸葛亮也看出形势不对,急忙下达了退兵的命令,大军急速的向后撤走,范金强也听令退了下来。
娄易发出一阵震天的狂笑,率领三万藤甲军,一刻不停的追击蜀军,一直追了几十里,见无法追上,这才停住了队伍。
诸葛亮下令蜀军撤退到百里之外,重新扎下营寨,轻点一下兵马,这一战损失了足有两万兵马,可谓是征南以来的第一次惨败。
诸葛亮的脸色无比阴沉,将自己关在大帐中,久久不说话,甚至茶饭都被他拒绝在帐外。
众人都放心不下,又不敢进账相劝,最后这种事儿还是落到王宝玉身上。王宝玉进入大帐,诸葛亮还背着手沉思。
“先生,胜败是兵家常事,咱们之前打仗无数,每次也都有伤亡,没法避免嘛。”王宝玉安慰道。
诸葛亮微微点点头,随后招呼王宝玉坐下,又沉默半晌,这才说道:“宝玉,我心中已大致有击退娄易之法,除非万不得已,不可行此下策。目前无非是希望娄易能主动投降,但其顽梗不化,恐难如愿。”
“嘿嘿,先生,是什么计策啊?”王宝玉连忙问道。
诸葛亮欲言又止,不停摇头,似乎对自己这个计谋还下不了最后的决心。然而此时,探马回报的消息,却让诸葛亮失去了稳重,几乎用暴怒来形容。
“娄易残暴无道,灭绝人寰,我誓杀之!!!”
乌戈王娄易竟然吩咐手下,将蜀军士兵的尸体剥皮割肉,或煮或烤,当做了食物。
并非乌戈一族蛮荒,有着吃人肉的习俗,娄易的举动就是想激怒蜀军,进而再跟他举行大战。
将士们的愤怒可想而知,人人眼睛赤红,纷纷请命拼死剿灭藤甲军。王宝玉也觉得非常愤怒,安葬敌方的阵亡士兵,几乎成为两军交战的惯例,娄易冒天下之大不韪,定然会招来灭族之祸。
“先生,你打算怎么做?”王宝玉问道。
“我本想降服乌戈一族,娄易犯下如此恶行,罪不容赦,定当将其全部灭杀!”诸葛亮愤怒无比,胸口疼痛,双手紧紧捂住,王宝玉连忙上前搀扶,诸葛亮却摆摆手,怒气难消。
“先生,到底是何良策?”
诸葛亮面如冰霜,毫无怜悯之情,厉声说道:“我前番已经看出端倪,藤甲虽然坚不可摧,也有劣势,用油脂打造,定然怕火,我不忍用火攻,实不想将其剿灭,今日看来,不可留情也!”
这段历史确实在演义中有所记载,究竟是王宝玉融入这个时代太久给忘了,还是有意回避这种看似无情的做法,总之听诸葛亮说完,麻木冰冷的心还是狠狠触动了一下。
“先生,真的要用这种方法吗?”
“否则与乌戈之争斗何时休!”诸葛亮语气坚定的说道,随后叫来了魏延,吩咐道:“魏将军,你可率领五万人马,前去迎战乌戈大军。”
“丞相,并非末将胆怯,只是娄易武艺高强,藤甲军强悍,五万只怕难以取胜,徒增将士伤亡。”魏延犹豫道。
“只许败,不许胜。”诸葛亮说着,展开了地图,手指着一处又说:“此地名叫盘蛇谷,你只管将乌戈大军引到此处,便算作立下大功,我自有方法将其剿灭。”
“末将听令!”魏延茅塞顿开,连连点头,立刻率军朝着乌戈大军迎了上去。诸葛亮则又吩咐赵云等诸位大将,多多准备树枝、茅草等物,团聚成球状,运往盘蛇谷。
一切安排妥当,诸葛亮又把大营后撤了五十里,就在盘蛇谷的后方,如果娄易不依不饶的追击,那就多半会进入盘蛇谷内。
娄易大胜蜀军,仿佛给正在缓慢行军的孟获打了一针强心剂,这充分说明了一点,蜀军并非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大军,他也趁机加快了进军的脚步。
重新扎下大营,王宝玉正跟诸葛亮在帐内喝茶聊天,忽听侍卫来报,孟获的女儿花鬘,单枪匹马的来到了大营。
“嘿嘿,都说养女儿没用,胳膊肘朝外拐,看来民间的说法也有道理啊!”王宝玉笑道。
诸葛亮微微一笑,立刻吩咐让花鬘进账来见,片刻之后,花鬘进来了,蓬头垢面,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脸上全都是泥巴,只能看见两个白眼珠,分不出男女,像是要饭的。
王宝玉憋不住,嘿嘿笑着问道:“花鬘,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又笑!”花鬘白了王宝玉一眼,拱手道:“丞相,花鬘被那乌戈王娄易困住,乔装打扮才逃脱出来。”
哦!诸葛亮一愣,问道:“你父亲现在何处?”
“他,他应该正在领兵前来攻打。”花鬘支支吾吾的说道。
孟获趁乱来袭,这一点并不奇怪,王宝玉又笑着问道:“花鬘,怎么不去找你父亲,反而跑到蜀军大营来了?”
“父亲想要将我嫁给娄易,我,我宁死也不从。”花鬘撅着小嘴巴说道。
“嘿嘿!是不是喜欢关索啊?”王宝玉已经从孙尚香那里听到了鲍三娘的怨言,开玩笑的问道。
花鬘的脸顿时红了,低着头不再说话,诸葛亮咳了一声,问道:“花鬘,本相对你父六捉六放,你可知其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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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1 诱敌入谷
花鬘点了点头,说道:“丞相如此仁德,我与母后皆希望父亲诚心归顺,莫要与蜀军为敌。”
“好孩子!”诸葛亮赞了一句,随即高兴的说道:“花鬘,你若中意关索,我定要成全你二人,且安心呆在营中。”
“我,我才没,他,他……”花鬘支支吾吾,意思是自己答应有什么用,关索心里到底是咋想的啊?
“嘿嘿,有啥好激动的,都快成结巴了。”王宝玉笑道:“不用多想,那个关索也想你想的快得了相思病!你也累了,先下去等好消息吧。”
嗯!花鬘是声音像是蚊子哼哼,羞臊的无地自容。随后,花鬘被孙尚香带走了,梳洗打扮,重新变成靓丽的美少女。
悟空一会儿看看手里的果子,一会儿看看花鬘的脸,也是呲牙乐,都是红色的啊!
听闻花鬘前来,关索高兴的都睡不着觉,这男人的魅力,能打九十九分。鲍三娘则对此十分不满,但是,这里是蜀军大营,也容不得她乱来。
花鬘的到来,让诸葛亮得到了孟获出兵的消息,他连忙让范金强、鄂焕等人带领十万大军,到西侧乌崖山布防,暂时先挡住孟获的行军脚步,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彻底剿灭乌戈国的藤甲军。
范金强率领大军急匆匆的来到乌崖山下,挖出深沟,构建壁垒,做出了积极防御的姿态。
先不说孟获如何被擒,再说魏延率领大军迎上了娄易,一战便走,娄易当然也不是傻子,料定这是魏延的诱敌深入之计,追击的十分谨慎。
既然是诱敌深入,那必须要有合适的包围圈,魏延为了将娄易大军引入盘蛇谷,也是大费脑筋。
山林茂密之处最利于伏兵,魏延每逢退到这种地方,就故意设下伏兵,而这种做法每次都被娄易探查到,时间长了,娄易自觉摸透了魏延,从来也不上当。
大军且战且退,魏延每次挑战都落败而归,还被娄易偷袭过大营,最后露出了慌不择路的姿态,急速撤退,再没有什么伏兵埋伏。
与此同时,娄易也探听到诸葛亮大军的扎营之地,在他看来,魏延不堪一击,连连败退,这次是真的败了,恰好也为他指引了道路。
“哼,都说诸葛亮用兵如神,在我看来,可笑至极。”娄易自负的哼道,依然不停的追击着魏延,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魏延也是堂堂大将,杀了此人才可以真正消弱蜀军的锐气。
娄易数次让魏延没有扎营之处,藤甲军推进了二百里,大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态势。
“大王,蜀军退入盘蛇谷。”卫兵来报。
盘蛇谷这处地方,对于屡居此地的娄易而言,那是再熟悉不过,这里是一处寸草不生的荒山秃岭,根本无法伏兵,却是蛇类的聚集之地。
“哈哈,魏延再无退路,进军盘蛇谷,冲过山谷,彻底战败蜀军。”娄易哈哈大笑,果然率领大军,追击魏延进入盘蛇谷内。
如果说娄易先前还有疑心,当他看见魏延丢下的粮车之时,疑虑随之消散,丢弃粮车充分说明,魏延的大军已经劳顿不堪,只想着疯狂逃命。
娄易指挥大军快速追击,果然发现了更多的物资,这让他更加高兴,有了战略物资,战胜蜀军的希望就更大。
不知不觉中,三万藤甲军全部进入了盘蛇谷内,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娄易打了一个激灵,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头。
看看两侧的荒山,不见任何士兵的踪影,但娄易还是莫名的心慌,突然,山上滚落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娄易抬头看去,却隐约发现一人骑鹿远去的背影。
等娄易使劲眨眨眼睛,什么也没有了,咦,自己这朋友圈当中,骑鹿的只有木鹿大王一个,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娄易心头咯噔一下,仔细回想,刚才那影像越看越像是木鹿,想到这里,只觉四肢发凉,连忙问道:“你等可看见骑鹿人上方经过?”
手下面面相觑,都说没看见,娄易更觉诡异,急急下令道:“速速撤出盘蛇谷!”
就在藤甲军掉头想要离开之时,忽然听见战鼓声隆隆响起,无数的蜀军出现在秃山之上,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个柴草团。
娄易惊得魂都飞了,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秃山虽然没有茂林树木,但是蜀军可以运过来,几十万大军的搬运能力可是惊人的。
藤甲军急速后退,大量的柴草团却从山坡上滚落下来,将入口堵得结结实实,随即火箭激射而来,燃起熊熊烈火。
娄易无奈之下,举起长刀,号令士兵向前冲击,结果还是一样,前方的出口也被大量燃烧的柴草堵住,根本不能通行。
一辆四轮小车出现在山坡之上,诸葛亮轻摇羽扇,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在小车的旁边,王宝玉骑在御风虎之上,同样表情淡然。
“诸葛孔明,我愿率乌戈投降!”娄易连忙高呼道。
“娄易,尔等吞食我蜀军将士肉躯,天人共愤,今日必死。”诸葛亮冷冰冰的说道。
“诸葛丞相,我娄易知错,还望高抬贵手,放过我等性命啊!”娄易脸色成了紫色,和他长刀颜色差不多。
“大错铸成,悔之晚矣。娄易!血债血偿,怪不得我寡情少义!”诸葛亮怒道,随即羽扇一挥,两侧山上的士兵,立刻将大量的柴草朝着谷底抛了下来,口中报仇雪恨呼声惊天动地。
娄易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连忙率领大军试图冲上山顶,迎接他的却是数不清的巨石,将他们重新砸落下来。
娄易坐骑大象表现格外焦躁,低低嘶鸣,似乎也在求饶,娄易绝望的喊道:“丞相,我一时痴傻,受人蛊惑才用此激将之法。纵然我有千般过错,所食也是死士之肉,丞相现如今却要赶尽杀绝,天理不容啊!”
诸葛亮冷冷注视下方,决然的下令道:“放火!”
数不清的火箭从上方朝着谷底射来,干燥的柴草立刻被点燃,整个盘蛇谷内,火势滔天,烟尘滚滚,火能生风,火又借助风势,不到片刻的功夫,盘蛇谷底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1442 岂能自安
乌戈国一直引以为傲的藤甲,此刻却变成了致命的东西,由于被油浸透,沾染火星便会引燃,发出啪啪的爆裂之声。
伴随着爆裂声,还有士兵们的哭喊声和咒骂声,一个个火人在谷底恐惧而无助的狂奔着,随即纷纷倒了下来,痛苦抽搐着死去。
那些反应迅速些,及时脱下藤甲的士兵也很快被巨石箭支击中,纷纷倒在火海之中。
野象发出濒死的哀嚎,巨大的身躯之上,皮肉被烧得裂开,然其仍然保持屹立不倒,希望能给主人最后的保护。
野象流淌出的血水也被大火烤干,终于支撑不住,最终轰然倒地。
在死神藏身其中的火海里,娄易举着大刀,遥遥指向了诸葛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道:“诸葛孔明,你如此狠毒,我诅咒你死无葬身之地!死无葬身之地!死无……”
娄易的身躯最终被火海所彻底吞没,谷底的哭喊声越来越弱,后来只剩下了呜咽的风声,宛如无数的冤魂在哭泣。
一个时辰后,大火终于熄灭,谷底留下的场景,令所有人都触目惊心。终于为战友报仇,但是每个人却都是后背发凉,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三万藤甲军无一幸免,火烧过的黑漆漆躯壳,遍布整个山谷,有的团成弓形,有的相互拥抱,有的看似在捶头,有的将手伸进了胸膛中。
除了这些士兵的躯体,还有无数条黑线,正是被大火逼出来的蛇群,也纷纷死在了这场大火之中。
娄易的那柄大刀,就插在地面上,从这个标志望去,娄易半跪在地面上,烧得几乎只剩下了骨架,但是一只手还在不甘的指向了苍天。
一场伏击战,取得了完胜,诸葛亮脸上并无半分喜色,他号令士兵们不可喧哗,默默的下了小车,望着山谷发呆,然后拱手朝着谷底正色拜了几拜。
站起身来,诸葛亮潸然泪下,喟然长叹道:“唉,我虽为了江山社稷,呕心沥血,但今日之不义,定遭天谴,只怕折损阳寿亦难补也!”
“先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别想那么多了。”王宝玉心情也不好,开口劝道。
“天有情,人有情,万物生灵,皆有归宿,逆天者,岂能自安?”诸葛亮自责的说了一句,回到小车上坐下,吩咐士兵掘土将山谷填平,并不立碑纪念。
回到大营之后,诸葛亮思忖了半晌,还是吩咐魏延带领五万人马,赶赴业已空虚的乌戈国所在地土盘山。
三万藤甲兵对于乌戈国而言,应该是遍布每个家庭,深仇大恨已经种下,留下这些人定然是祸患,诸葛亮下令,将乌戈国剩下的农耕猎户、老弱妇孺一流,十几万人全都被驱逐离开,赶往南部沿海之地。
家中亲人战死,又背井离乡,乌戈百姓的怨言不断,嘴里咒骂不停,诸葛亮虽万般无奈,也有于心不忍,但还是没有取消这个命令。
只是诸葛亮没有想到,由于乌戈王娄易对南面蛮夷部落多有横征暴敛的不义之举,乌戈人在南迁的过程中,遭到这些部族无情的截杀,这些人大多数并没有招架之力,最终导致乌戈一国彻底灭族。
接下来几日,天降暴雨,电闪雷鸣,冲刷掉一切痕迹和罪恶。诸葛亮还是病倒了,茶饭不思,精神不振,心病难医,汤药无补。
王宝玉一直都陪在诸葛亮身边,不断安慰他,有时还说些卧龙岗时的糗事逗他开心。悟空也时常来串门,虽不言语,却将自己的手放在诸葛亮掌心之中,王宝玉呵呵笑道:“先生你看,灵兽都对你表示理解,想必佛祖也是这么想的。你就不要自责了,大家伙还等着你发号施令呢。”
不能不说,悟空的友好态度让诸葛亮心理负担卸去不少,休息了几日后,总算是恢复了常态,这才记起南征的首要目标孟获,正在试图发起最后的顽抗,必须要将其彻底收服。
诸葛亮和王宝玉二人,带领二十万大军,赶赴乌崖山前线与范金强汇合,同时也带上了花鬘。
孟获的二十万大军已经盘踞山下有些时日,期间也尝试着发起过进攻,都被范金强轻易的击退。
很快,孟获也得知了娄易的消息,乌戈国的藤甲军被彻底剿灭,一个活口不留,连全族之人也都被驱逐出去,惊得脑门直冒冷汗。这可不像是诸葛亮的作风,难道说真的被自己逼急了,要大开杀戒?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这回麻烦可大了。
孟获后悔没有早投降,但时至今日,他又怕诸葛亮正逢恼怒之际,把他的全族也都给灭了,只好坚定与诸葛亮再战上一场的决心。
“乌戈已经灭国,女儿今在何处?”祝融夫人担忧的问道。
“据说魏延已率兵占据了土盘山,他或许不会为难花鬘。”孟获闷声道。
“或许?”祝融夫人含泪冷哼一声:“都是你任意妄为,若是女儿有何差池,我便回到祝融洞,与你再无交集。”
“夫人,若是你不在,获何其孤单!”孟获心生伤感,眼泪差点落下来。
“女儿不在,我活着又有何用?”祝融夫人逼问道,孟获只是叹息,不知如何答复,祝融夫人又问道:“我且问你,如何能胜过蜀军,救出女儿?”
“最后一拼,或有胜算。”孟获不自信的嘀咕道。
诸葛亮已经赶来,当然不会放任战事胶着下去,立刻带领众位大将来到孟获的大寨前叫阵。
按照王宝玉的说法,只要这次能擒住孟获,此人就可以投降,诸葛亮此次依旧抱着抓获孟获的心思,并没有想要两军展开真正的大战。
一路溃败到这里,孟获的部队早已军心涣散,要不是孟获下令擅自逃跑者,日后定遭灭门,只怕此时蛮兵早就跑光了。
诸葛亮派出大将赵云前去叫阵,孟获据守大寨不出,只是在不停的喝闷酒,他曾经思量着该往哪里跑,东南北三个方向都走不了,只能一直向西,但是西面是高原雪山,根本就不是能生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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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3 七擒孟获
诸葛亮原本想等孟获一露头,所有大将一拥而上,断了他的归路,将他活捉,见他总也不出来,也只能采用跟王宝玉商定的第二个计策。
虽然这个计策有点缺德,但别无他法,长久对峙,终归对蜀军不利。
“父王,女儿在这里啊!救我啊,快来救我啊!”花鬘被捆绑着推了出来,朝着大营对面大声哭喊道。
听到女儿的哭声,孟获心头一颤,酒杯落在了地上,举目望去,女儿脸上似乎还有伤痕,心疼的使劲跺脚。祝融夫人更是无法忍耐,大呼花鬘的名字,提枪上马,就要率军出来救出女儿。
“大王,莫要拦我,不救回女儿我心不安啊!”祝融夫人流泪不止,但却是手脚发软,使不出力气来。
“夫人,还是我去吧!”孟获急忙拉住了祝融夫人,拿起大刀,倾起所有兵马冲了出来。
孟获发动了全部兵马,这倒是出乎诸葛亮等人的预料,于是,又临时改变了策略,吩咐带着花鬘朝着一处山谷撤了下去。
“诸葛孔明,还我女儿!”孟获眼睛赤红,狂吼乱叫,不管不顾的追了过去。
负责押着花鬘的正是关索,两个人骑着一匹马,花鬘在前,关索在后。关索不客气的将手揽在花鬘的腰间,小声的笑道:“花鬘,你父的脾气很暴躁啊!”
“不许如此说。”花鬘娇声道。
“嘿嘿,待到他被捉来,我亲自陪酒谢罪如何?”关索嘿嘿直乐,只觉得花鬘香气宜人,仿佛置身于百花丛中。
花鬘的哭喊,当然是诸葛亮和王宝玉设下的计策,闲来无事的孙尚香,对花鬘进行了一番规劝,诸葛亮也保证绝不会伤害孟获,如果能让孟获主动投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花鬘也知道父亲的倔脾气,又加上关索不停的劝说,这才答应引诱父亲出来。
花鬘这一队人马进入了山谷,孟获稍微迟疑了一下,明知道此去危险,但挂念女儿的安危还是追了过去。就在孟获刚刚进入山谷中,赵云率领一支大军,朝着孟获的大军横冲了过去。
这种做法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截断孟获的队伍,让其首尾不能相顾,进而活捉孟获。
在赵云率军的冲击之下,孟获的大军很快就成为了两部分,孟获这边只剩下了万余人的队伍,其余的大军全部被拦住。
与此同时,钱摩、鄂焕各自率领一队大军,又朝着下方冲击了过去,那部分被截断的蛮兵,处于群龙无首的地步,冲击不过去,只好快速的退回了大营,紧闭营门,进行据守。
孟获知道中计了,但还是一路顽强的追击着关索,想要先救回女儿再说,一路追击了十几里,关索终于停住了战马,掉头对着孟获,嘿嘿笑了起来。
“岳父,一路追击小婿,可否有趣?”关索很气人的说道。
“你,你究竟将我女儿如何了?”孟获举着大刀,怒容满面的问道。
“父亲,明知不敌,何必如此执拗,还是投降吧!”仍然被捆着的花鬘,突然笑着说道,小舌头还舔了下脸上的“伤痕”,砸吧砸吧,挺有味道的样子。
“你,你这个不孝的女儿,竟然与外人一道算计于我,看我不先杀了你!”孟获恼羞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挥刀冲着这边冲了过来。
“他要杀你呢,这种父亲不要也罢!”关索添乱道。
“都是因你而起,你也一并去死!”孟获厌恶的瞪了关索一眼,真的起了杀心。
“孟获,看你往哪里走!”随着一声大喊,范金强突然从山上冲下来,截住了孟获的去路。
与此同时,马岱也挥着大刀从另一侧杀了过来,王平、张翼、狐笃等大将也纷纷出现,此地的伏兵绝对超过十万。
孟获挥刀就砍向了范金强,迎接他的当然是范金强那强悍的铁棒,急恼攻心下的孟获,倒是拼出了全力,但是,在范金强铁棒挥出的条条乌光之下,还是落在了下风。
马岱等诸位大将也冲了上来,将孟获团团围住,只见四个人会意的点了点头,一齐朝着孟获胯下战马的马腿砍了下去。
孟获的大刀已经被范金强的铁棒缠住,根本无法脱身来挡,只听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四条马腿齐齐被砍断,孟获的身形顿时矮了一截。
范金强铁棒一阵搅动,孟获的大刀脱手而出,整个人也落在了地上,大将们纷纷取出早就预备好的绳索,一拥上前,将孟获捆的结结实实。
那些跟随而来的蛮兵们,纷纷丢下了武器,表示愿意投降。
孟获被捆住,还在不停的挣扎着,此时的花鬘已经被松开了绳索,快步来到父亲的面前。
“你们绑的太紧,快给我父王松绑!”花鬘皱着小眉头说道。
“花鬘!”孟获怨骂道:“亏我视你为掌上明珠,竟然蒙骗父王,令人伤心!”
“并非是女儿向着外人,父王,这场必败之战早该结束了,若父王还不及时罢手,手下无将,难保不是内忧外患的下场。”花鬘轻轻摸了摸父亲的脸颊诚恳的说道。
“滚开,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孟获恼羞不已,花鬘微微叹息,低着头跟关索一道离开。
“嘿嘿,你父如此无情,我便不是这种人,从不忍对女子大呼小叫。”关索又笑嘻嘻的搂住花鬘的肩头却被她甩开,哼声道:“你我婚约若不得父王首肯,便不作数!”
“不是说丞相做主即可吗?”关索顿时苦着脸说道。
“我反悔了!”
“花鬘,不能这样啊。花鬘,你等等我啊!”
孟获又被押到了蜀军大营,被推进了一间小帐篷里,除了有人来给他接尿,再也没旁人搭理他。
就这样过了三天,孟获饿的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渴的嗓子直冒烟,却是一滴尿也没有了,这时,终于有人来了。
进账的这个人物身穿这个时期从未见过的绸缎西装,一头短发,双手操兜,嘴里叼着跟草梗,神态玩世不恭,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智慧和冷静,正是堂堂汉兴王、蜀汉皇叔王宝玉。
!!
1444 古未曾有
孟获哼了一声,但是没敢晃脑袋,因为太饿了,晕啊。
跟随王宝玉进来的还有两名仆人,手里拿着酒菜,王宝玉命人将孟获身上的绳索松开,摆好酒菜,笑呵呵的说道:“老孟,过来吃点东西吧!”
“不吃!”孟获吞着口水,赌气的说道,但是香味实在是太诱人,惹得干瘪的肠胃一阵猛烈蠕动,疼的都让人抽筋。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营养美食,真的不吃啊?”
“不!”
“随你的便,我可要撤下去了?”王宝玉不屑道。
“吃饱了被杀也好。”孟获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抓起一块肉就塞进了嘴里,又猛灌了一杯酒。
王宝玉悠闲的品着茶,平静的看着孟获狼吞虎咽,武将的食量都很大,更何况孟获饿了三天,很快就风卷残云,将桌上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就差点把盘子都舔了。
东西下了肚,孟获恢复了很多气力,也有精力继续生闷气,恼火的瞪着王宝玉。
王宝玉翻了一记白眼,在孟获身边坐下来,说道:“老孟,我劝你打消抓我做人质的念头吧!”
孟获一惊,只是听说王宝玉能掐会算,没想到还能看透人的心思,瓮声问道:“难道你就不怕吗?”
“怕个头啊,这东西里面有毒,解药在我手里呢!”王宝玉淡淡的说道。
孟获脑门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手指连忙放进嘴里,抠了几下嗓子眼,王宝玉冷笑道:“这毒药早就渗透你的五脏六腑,别再费劲了。”
孟获怒道:“你竟然如此狠毒?”
“对付你这种顽固不化之人,按照我的想法,早就把你给炸了,只不过怕脏了油锅而已。”王宝玉斜着眼睛道。
孟获闷闷的坐下,不停的揉搓着胸口,真的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好像胸口还很疼,一脸的沮丧,叹息道:“哼,早晚难逃一死,毒死尚且可以得一个全尸。”
“哈哈!你倒是真实在,刚才逗你玩呢,饭菜无毒。”王宝玉大笑了起来。
“果真?”
“不信拉倒!”
“嘿嘿,我就知道诸葛丞相仁义,汉兴王大度。”孟获心头一松,也不禁笑了起来。
“孟获,咱们言归正传,投降的事情你已经想了三天了,不知道考虑的怎样?”王宝玉表情认真的问道。
“唉,皆因小女蒙昧了心智。”孟获叹气,一脸的无奈。
“又找借口!”
“事实如此嘛!”
“那只能说明你太傻缺,脑子不够用的。实话告诉你吧,丞相就猜到你不服气,所以也懒得再见你。孟获,不是我说你,败了就是败了,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打仗难道还不能用计?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王宝玉说道。
孟获憋着不吭声,王宝玉叹了口气,随即从怀里摸出了一卷白绢,递给了孟获,摇头道:“唉,你这人太讨厌了,早晚会害死你带来的所有将士。”
孟获接过来一瞧,脸上大变,这正是祝融夫人给诸葛亮写来的一封降表,愿意率领蛮夷大军投降,只求保住男人的一条性命。
“夫人怎会做出如此武断之事,军权尚在我手中,妇人怎可做主?”孟获有些急眼道。
“这充分说明你媳妇心中有你,其实你这人能耐水平都一般,却娶了个让人羡慕的好媳妇。”王宝玉道。
“既然夫人已经率军投降,我无话可说。”孟获放下那份降表,自暴自弃的说道。
“瞧你这样,我都恨不得抽你俩嘴巴子。得了,我来就是通知你,这次你还可以离开,军队也还给你,待你整理好兵马,咱们可以继续再战。”王宝玉道。
“这是丞相的意思?”孟获大感意外。
“要不你去问他。”王宝玉鄙夷道:“灭你的大军,简直易如反掌。丞相屡次放你,就是一直不忍南中生灵涂炭,同时也真心看好你,所以才一再留情。”
“丞相厚德无疆,孟获佩服。”孟获拱手道,感激不尽,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看。
真是贼心不死,王宝玉可不想制造八擒孟获的故事,一字一句的说道:“孟获你听好了,丞相大度能容你,可我的耐心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次你离开之后,我会给你下一个追缴令,我的人见到你,一律杀无赦!”
孟获嘴角猛抽,心里暗自叫苦,这回要是走了,等于走上了不归路啊!七擒七纵,不管什么借口,世人都知道孟获没本事,将来被王宝玉灭口,恐怕也没人替自己说情。
“至于你的女儿,她真心喜欢关索,丞相也喜欢她,准备将他嫁给关索,你走你的,就不要带走花鬘了,跟着你有什么好的,还不是亡命天涯。”王宝玉道。
“唉,我小女也是千金之躯,怎可给关索做妾!”孟获不甘的说道。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关索可是关羽的小儿子,人也长得帅,哪点配不上你女儿?关羽是谁啊?堂堂关二爷,名震九州,也是我的结义二哥,先皇的弟弟,你女儿嫁过去不亏。再说了,人家关索有媳妇,长得也不差,要不是看在花鬘一片痴情,人家要不要还另说呢!”王宝玉不屑道。
王宝玉巧舌如簧,说得孟获哑口无言,同时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以关索的身份,自己好像也成为了皇亲国戚。
“既然小女如此坚决,我亦无话可说。”孟获无奈的点头道。
“好吧,我该说的都说了,吃饱喝足了,你也可以走了。但我必须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这次放你是第七次,下一次再被抓到,一定把你扔到油锅里炸了,还要炸到嘎巴脆,绝不留情。”王宝玉抛下这些话,起身就往外走。
“汉兴王请留步!”孟获急忙喊道。
“你还想说什么?”王宝玉停住脚步,冷着脸问道。
“孟获愿率全族诚意归降大汉。”孟获郑重的归降,朝上拱手道。
“怎么一下子想通了啊?”王宝玉问道。
“七擒七纵,自古未曾有之,我虽然身在南蛮,亦知礼仪,再执意不降,岂非不知廉耻,猪狗不如。”孟获汗颜道。
!!
1445 平定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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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这么想,丞相一定非常高兴。你也先别急着投降,还要附加其他的条件。”王宝玉正色道。
“汉兴王请讲?”孟获连忙说道。
“如果你早些投降的话,丞相也许可以让你在此地继续称王,但你的种种不地道做法,让人不能信任,所以,你必须跟随大军回成都。”
孟获沉默了,命是保住了,但是还得离开本土,以前的逍遥霸道日子一去不返。
“当然了,你如果接受不了这个条件,咱们第八次再见吧。我再重申一遍,如果再被捉住……”
“就会把我炸得嘎巴脆。”孟获闷闷的接过王宝玉的话,心想本王虽然计谋不如你们中原人高,但也不是痴呆傻缺,说一两遍就行呗,老是威胁恐吓人家就太不礼貌了。哎,也该结束这种逃亡的日子了,孟获终于点头道:“我虽愚顽,却也知晓道理,刘璋、张鲁、吴臣皆为一方之王,从未有继续容留本土之先例,孟获愿意追随丞相。”
“哈哈,表现的不错,以后咱们就是哥们儿了。”王宝玉笑着拍拍孟获的肩膀,将他搀扶起来。
在王宝玉的软硬兼施之下,南王孟获终于真心归降,随后,孟获跟随王宝玉走出了小帐篷,来到诸葛亮的大帐,听到熟悉的笑声。原来祝融夫人已经在这里,正跟诸葛亮等人其乐融融的聊天。
好久没听到媳妇的笑声了,孟获恍惚之余,进去之后纳头便拜,表示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愿意投降,祝融夫人则笑着抹了抹眼泪。
诸葛亮笑呵呵的将孟获扶起,让到上座,命令重新设下酒宴,三军共同庆贺此次南征取得了最后胜利。
花鬘低着头凑到孟获身边,赔笑叫了一声父王,孟获真想举巴掌打她两下,不孝女,大不孝!但是祝融夫人却是将女儿拉在怀里,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问这问那的,完全不考虑孟获的感受。
关索也亲自来给孟获斟酒赔罪,孟获开始不喝,但是关索一张巧嘴很是会说,表示他对花鬘是一见钟情,发自内心的喜欢,一定会视若珍宝,好生照顾。您二老的辛苦告一阶段,以后这艰巨而伟大的任务就放心大胆的交给我吧!
说的比唱的好听,孟获夫妻更加没底,但是诸葛亮做主了,也不能不答应,勉强接过酒杯喝了,算是冰释前嫌。
夫妻二人也不时仔细打量关索,肤白俊朗,性子开朗,笑嘻嘻的乐天派,也是越来越喜欢,最终确定了这桩婚事。
“谢父王!”花鬘跳起来亲昵的搂着孟获的脖子,孟获则恼火的还是打了下她的小手,纠正道:“以后该叫父亲!”
诸葛亮思念女儿诸葛果,眼眶瞬间湿润,低下眼睑掩饰,王宝玉也纠结的独饮一大杯酒,不知滋味。
鲍三娘作为正妻,对此事一直持有反对意见,见到关索就揍一顿,吓得关索后来干脆不露面。于是诸葛亮亲自找到了鲍三娘,进行了一番开导,关索跟花鬘的婚事,就是他本人的主意,且不论二人的感情如何,从战略的角度看,此次联姻对南部的稳定,将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诸葛亮辩才无碍,说的鲍三娘连连点头,且不论大局的重要性,毕竟男人对花鬘动了情,自己要是拦着,以后他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鲍三娘到底还是答应下来,她也想开了,反正关索还有两房妾室,不差再多一个,有时候人越多越好管理,可以形成制度化。
在诸葛亮的主持下,关索和花鬘就在行军大营中举办了婚礼,花鬘畏惧鲍三娘的武功,对她极为客气,姐姐叫个不停。鲍三娘也喜欢花鬘单纯爱笑的性格,到底还是将她当成了又一个妹妹看待。
七擒七纵,孟获终于投降,征战并未就此结束。
大军休整几日后,诸葛亮开始安排善后事宜,他首先上书刘禅,封陈震为南中刺史,统领南中各族的一切事务,又将三江城更名为南中城,作为陈震的办公地点。
陈震一跃成为封疆大吏,诸葛亮如此信任他,令陈震心中的感激无以复加,郑重表示愿以丞相为榜样,不惜殚精竭虑,做好南中的一切事务。
孟获被上书封为御史中丞,官职不低,孟获为了表达诚心,一连写了多封书信,告知其他洞主或酋长,一切皆遵从刺史陈震的安排,谁也不能起刺。
见孟获都投降了,还受到了优厚的待遇,这些地方也都纷纷表示愿意归顺。
诸葛亮留下十万蛮兵,同时留下了王平和张翼两员大将,协助陈震稳定南中。
南中的事情安排妥当,诸葛亮命李恢带着孟获、魏延、马岱、王平、张翼、狐笃、关索夫妻以及十五万大军,即日返回成都,以防曹丕、孙权趁虚而入。
李恢多少有些郁闷,一道跟随前来征讨孟获,几乎寸功未立,混得还不如陈震,但诸葛亮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只好带人翻山越岭得胜返回。
五年之后,事情来了个大逆转,李恢被派往此地,担任南中刺史,而经过一番锻炼后的陈震,又被诸葛亮调回成都,担任了官居一品的尚书令。
蜀军连同孟获的军队,除去伤亡,集合起来共有五十五万,给了陈震十万,李恢带走了十五万,依然还剩下三十万大军,还有赵云、范金强、钱摩、鄂焕四员大将,而且,堂堂汉兴王也在这里,明摆着还有其他的打算。
马谡着急了,几次过来打听,诸葛亮一笑置之,没有明说,就这样原地呆了半个月,诸葛亮终于组织召开了会议。
“诸位,如今南中虽然平定,却依然难保安稳,由此向西南,贵霜一族之强大不容小觑,我忧其进犯南中,有意前往征讨,令其臣服。”诸葛亮缓缓道。
听到诸葛亮这么说,众人纷纷感到愕然,完全没有想到,甚至有些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贵霜这个名字。
“丞相,贵霜距离此地,怕是有两千里之遥,其国岂能如此劳军远征?”多少熟悉些情况的吕凯不解的问道。
“我已经推算出来,一旦我们离开,贵霜一定会来侵犯,进而威胁蜀中的安全,不如先发制人。”王宝玉帮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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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6 谎言欺众
诸葛亮和王宝玉说的都是谎话,诸葛亮想去那里寻找女儿诸葛果,而王宝玉根本就不曾推算过,只是为了帮助诸葛亮而已.
诸葛亮说谎也是有苦衷的,他作为一代贤臣,为了一己之私而前去征讨一国,这么做肯定要饱受诟病,不得已才跟王宝玉商量了这么一个谎言。看小说首发推荐去眼快看书
王宝玉能掐会算的本事,众人都很清楚,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大半。
武将们没得说,打仗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攻城掠地更是成就辉煌的象征。作为谋士的马谡和吕凯却不这么想,如此劳师远征,征讨一个无关痛痒的贵霜,他们很担心会有不测的事情发生。
“朝中不可无丞相,可派大将前往征讨。”马谡进言道。
“贵霜情况复杂,此事必要我亲力亲为,及时审时度势方可。”诸葛亮摆手道。
“臣对贵霜有所耳闻,其国乃西域大月氏贵霜部落所建,曾与匈奴征战几百年,后统一西部若干民族,其族人勇猛强悍,势力之大,不逊于魏吴,依臣所见,莫不如留兵在此驻防,依据地利,可保万无一失。”吕凯担忧的进言道。
“吕先生,丞相和我一起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大战,从来就没有失败的先例,难道你不相信我和丞相吗?”王宝玉问道。
“臣不敢,只是担心丞相和皇叔的安危而已。”吕凯连忙说道。
“季平所言也有道理,只是我听闻贵霜拥兵五十余万,此地必要留下二十万兵马才可防御,如此劳兵设防,耗费钱粮,倒不如前去将其降服,以绝后患。”诸葛亮道。
“我等现今可调配兵马,三十万而已,军力不如贵霜,又对其不甚了解,臣着实不安。”吕凯又壮着胆子说道。
“呵呵,季平死亦不怕,为何现在却变得犹豫不决起来?”诸葛亮没有正面回答吕凯的话,反而笑着避开了重点。
“这?”吕凯明白劝不动诸葛亮和王宝玉,只好郑重的叩首道:“臣愿追随丞相和皇叔,前去征讨贵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谡犹豫了一下,也连忙照例表态,诸位大将则摩拳擦掌,誓言一定战败贵霜,为蜀汉开疆拓土。
众人开始整肃兵马,准备再去征讨贵霜,诸葛亮跟王宝玉一道喝酒,不禁自我检讨道:“想我孔明自诩高风之士,却也有如此私心,谎言欺众。”
“先生不必自责,我们说到底还是凡人,当然要有凡人的感情。刘禅同志早晚要亡国的,竭力辅佐他,也是尽所谓臣子的本分,果果不一样,那可是亲生骨肉,怎能忍心让她流落在外?”王宝玉劝道。
“唉,倏忽数年,偶尔静坐沉思,总有孑然一身之感。为了汉室江山,孔明对家人多有亏欠,不忍见月英之泪,眼前恍惚有果果之笑,恍如昨日。”诸葛亮叹息道。
王宝玉的眼眶也不禁湿润了,说道:“先生,我也总想起远在未来的女儿,她跟果果差不多,很不听话,我都没少训她,也打过。可是作为父亲,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我也愿意放下一切,回去再见我的女儿。”
“我虽有万般不舍,但唯愿宝玉能得偿心愿,顺利回家。”诸葛亮道。
“回家之路只怕比贵霜还要远上万里,实不相瞒,我本无意征讨吴臣,只想去南海取得一件宝物,也无意泛舟东海,也只为取得另外一件宝物。”王宝玉敞开心扉,颇为伤感的说道。
“由此看来,宝玉还有去往他方之意?”诸葛亮问道。
“先生猜的不错,等打完贵霜之后,我还要去西边和北面,行程之远,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但是那里还有我回家的希望,即便是死在途中,我也并不后悔。”王宝玉直言道。
“宝玉之诚心必将感动上苍,终会成功。”诸葛亮真诚的举杯道。
“嘿嘿,先生,这次回去之后可得好好陪陪姐姐吧?这么多年,你俩聚少离多,也就是我姐姐心胸大,一般人可忍受不了。”王宝玉笑道。
“宝玉,诚实讲,只怕此事今生难以如愿。若有来世,我宁愿孤身一人,谁也不欠。”诸葛亮说了句公道话,又跟王宝玉满饮一杯。
两个失落的大男人一直喝到后半夜才散局,都醉了。梦中王宝玉看到了家,每天守望丈夫回家的傻妻子,老态龙钟的干爹干妈和亲妈后爸,忙碌不停的儿女,王宝玉冲着他们大声呼喊,但每个人都表情木然,没有任何反应。
王宝玉来到了自己曾经经营的春哥大厦,繁华依旧,却独独不见冯春玲的身影,听员工悄悄议论说,冯总裁似乎在悄悄进行着一项科学研究,投入资金无数,但却没人知道她在做什么,甚至包括总经理兼王宝玉妹夫石临东都不明真相。
“春玲,春玲!你一定要等着我!”泪流满面的王宝玉含糊的梦中大喊,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他想知道冯春玲到底在做什么,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个秘密计划一定和他有关系。王宝玉想告诉她,自己也在苦寻回家之路,让她不要太劳累。
时至九月,北方渐渐转寒,南方却依旧炎热难耐,诸葛亮和王宝玉再度率领三十万大军踏上征程,开赴更为炎热的几千里之外,开始征讨强大贵霜帝国。
诸葛亮率领蜀军南征,曹丕也没有消停,他御驾东巡,一则体察民情,再则希望公孙渊出兵相助攻打鲜卑。
就在曹丕率众即将抵达辽东的时候,却收到了幽州梁习的一封书信,梁习自称身体染病,一时无法全力攻打鲜卑。
曹丕大为遗憾,也没想换人继续攻打鲜卑,此事暂且放下,曹丕也没见公孙渊,掉头往回返。
到了跟前却不去会面,似乎有些不寻常,曹丕这么做也有自己的思量,司马懿曾经一再提醒过曹丕,公孙渊家族深藏反心,不可不防。
既然暂时不用打了,曹丕不想冒险,根本不见公孙渊,但他这次过来,却坏了孙权的一桩策划已久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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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7 雍丘太守
孙权意在扩大疆土,荆州不用惦记,越州也归了王宝玉,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合淝,只要突破了此地,那就为进攻许都打开一条通途。当然,此时的孙权还没想跟曹丕进行大战,只想以合淝为据点,绕过荆州去打他认为已经空虚的成都。
张辽固守合淝多年,屡次击败孙权的进攻,甚至临死的时候还夺走了庐江,孙权对此耿耿于怀,每每想起就倍感郁闷,难以入眠。
丞相孙邵因为联名上书索要荆州一事,被孙权撵回了家中养老,心情倍感郁闷的他,不久便患上了重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病故在家中。
失去了才知道可贵,孙权觉得对不起孙邵,在他病重的时候经常过去探望,孙邵仍然固执的提醒孙权,一定要多加提防王宝玉。
孙权很是无奈,但也诚恳的说自己从未放松过对任何人的警惕,并非只是看重和王宝玉的结拜之情。此时不宜激怒王宝玉,还应等待时机,荆州之地他势在必得。
孙邵这才略感放心,期间孙权提到了想要再次攻打合淝一事,孙邵显得很高兴,觉得孙权凡事跟他讨主意,说明自己在其心目中还是有分量的。
孙邵最后出了一个主意,合淝难以攻打,不如联合久藏反心的公孙渊,待取下合淝,再灭辽东。
孙权追问公孙渊此人是否可信,但是孙邵的病情加重,说着话就开始糊涂了,甚至都忘了公孙渊是何人,老半天想不起来。
孙邵死去之后,顾雍接任了丞相一职,开始了他十九年的丞相光辉生涯。对于联合公孙渊攻打合淝一事,顾雍明确表示反对,理由是公孙渊做事墙头草,摇摆不定,只可利用,却不足以联合做大事。
所以,在简雍看来,联合公孙渊无异于是赌博,国家大事又怎么可以拿来赌呢?
孙权权衡再三,并没有听顾雍的话,诸葛亮在南方接连打胜仗,要赶在他回来之前夺下合淝,否则大军班师回朝,这些事想都不用再想了。
于是,孙权还是派使臣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绕道从海上去往辽东见公孙渊,希望他能起兵相助攻打合淝,并且承诺一旦取胜,平分获得的疆土。
足足十大箱子的宝物,看得人眼花缭乱,而且还有平分领土的诱惑,公孙渊当真动了心,重赏来使并热情招待,很快就拍板跟孙权合作,那叫一个痛快。
公孙渊也亲笔书信一封,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让信使带回去交差。然而,就在此时,公孙渊却听到了曹丕正在赶来的消息。
难道说曹丕得到了消息,想要提前来剿灭自己?公孙渊有些怕了,曹丕马上就到,眼下联合孙权也来不及,最终做出了一件让孙权十分失望又无比愤怒的事情。
公孙渊毫不留情的将孙权派来的使臣给杀了,金银财宝当然尽数收下,自己那封书信也被烧成了灰烬,最后连灰都用水冲掉,再无对证。
随后,公孙渊急忙给曹丕送去了一封信,揭发孙权的阴谋,痛斥碧眼小人,以此洗脱自己的嫌疑。
正在返回途中的曹丕收到了信件,不禁哈哈大笑,心情好的不得了,盛赞公孙渊忠心可鉴,事后还派人给了他不少赏赐。
听闻曹丕率众离开,公孙渊长舒一口气,还觉得自己很精明,略施小计就成功化解了一次危机,两头捞好处。有了这些珠宝,一生荣华富贵那是抱住了,还可以用来招兵买马,跟谁也不合作,自立为王。
使臣被杀,财宝被夺,孙权颜面尽失,恼羞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对公孙渊咒骂不已。孙权立刻吩咐整肃兵马,准备进攻合淝,待打下合淝,先行派一支队伍北上,灭了不识抬举的公孙渊。
孙权在紧锣密鼓的策划一场新的合淝之战,曹丕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他派人送信给司马懿,让他率领十万大军,与右将军徐晃一道,驻防合淝,准备迎战吴军。
“唉,朕近日总觉身体倦乏,四肢沉重,好似天命不久。”坐在龙辇上的曹丕,忽然感叹的说了一句。
“圣上洪福齐天,此言多虑也!”随行身边的刘晔连忙恭维道。
“朕恍惚记得年轻之时,有一名相士曾言,朕寿不过四十。”曹丕道。
“此人痴言妄语,自当千刀万剐。”刘晔道。
“确实该杀。”曹丕仔细回忆一番,感叹道:“唉,我都不曾记得是否杀了此人,甚至不记得他的姓名,最近怎就如此糊涂。”
“待回到许都,臣一定亲力彻查此事。”刘晔主动请命道。
曹丕没有说话,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矮小城池,开口问道:“此地为何处?”
“回圣上,正是雍丘!”
“朕胞弟植儿应该此处,快快传信,朕要见他。”曹丕忽然眼睛一亮,连忙吩咐道。
曹植就在此地,当他听说了二哥曹彰的死讯,认定是曹丕害了二哥,悲恸之余心中也十分恐慌,上书主动辞去了王位,愿意当一名太守。
曹丕在王宝玉那里吃了败仗,心情本来就很郁闷,也知道曹植的心思,觉得非常寒心,随口就答应了下来,让曹植担任雍丘太守一职。
曹植来到此地,只为避祸而已,根本无心管理一郡事务,将一个好端端的城池搞得人气萧条,经济落后,人口逐年减少,他本人则依旧每日烂醉如泥,衣冠不整。
“太守,圣上御驾亲临,还请速速迎接。”一名官员跑进来焦急道。
“大哥来了,唉!我到底没能逃过去。”曹植放下了酒杯,长叹一声,整理好衣服,带领着一行官员,连忙迎出了城门。
前方彩旗招展,锦罗华盖,看到曹丕如此尊荣,曹植眼眶湿润了,同样是曹操的孩子,一个高高在上,无上荣光,一个寄居小城,潦倒度日,上天不公,这差距怎就如此之大。
不容曹植伤感,曹丕身穿龙袍,头戴珠冠,从龙辇上缓步走了下来,曹植连忙奔过去,叩头下拜,口中说道:“臣曹子建恭迎圣上驾临!”
!!
1448 笑泯恩仇
“子建快快请起!”曹丕躬身将弟弟曹植扶起来,眼闪出了泪光。.d.m
“圣上,臣……”
“朕为一国之君,也是你的兄长,此地无须拘礼,还似从前,叫我兄长即可。”曹丕伸手拉起曹植,抚平他衣服上的皱褶,轻声说道。
“臣,不敢。”曹植惶恐的自己扑打衣服上尘土,曹丕一阵猛咳,脸都涨红了,不知道是看不惯弟弟这幅德行强压怒火所致,还是被尘土呛着的缘故。
曹植见状双手垂立不敢再有动作,曹丕恢复常态后,又煽情的说道:“子建,朕想你啊!”
“兄长……”曹植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终于主动向前,咧着嘴拉住曹丕的手。
一身酒气!曹丕皱眉扭扭头,随即笑着说道:“你我兄弟二人多日不见,今日便把酒言欢。”
“承蒙兄长看重!”曹植两行泪水落了下来,用袖子一抹,脸上又多了几道墨痕。
曹丕直咧嘴,这个弟弟啊,真是太不争气了!曹丕不断提醒自己淡定,多多看重兄弟情谊,然后亲热的拉着曹植的手,朝着城池走了进去,随行人员谨慎的跟在后面。
秋日的雍丘城内,一片寂寞萧索之景,不闻商旅之声,府宅门可罗雀。如果此地不是曹植,换做其他官员将城池治理成这般样子,只怕此刻脑袋已经搬家了,曹丕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埋怨弟弟,就这样一直来到了官邸坐下。
桌上没有案书信,残羹冷炙倒是一大堆,曹丕心里这个火啊,不由门口停下脚步,恨不得马上掉头就走。
曹植连忙吩咐将此地收拾干净,命下属重新置办菜肴,取来水酒,味道苦涩,曹丕只是品了一口就命换下,将自己带来的美酒拿了上来。
“子建,怎就凄凉如斯?”曹丕叹气道。
“弟弟有负圣恩,治理雍丘不力,还请兄长责罚。”曹植惭愧道。
曹丕摆了摆手,亲自给曹植倒了一杯酒,说道:“朕知你心不在此,莫要再提了。”
兄弟二人开始举杯,随着美酒下肚,气氛开始变得随意起来,曹丕笑问道:“子建,可有新作,朕自知不如你。”
“混沌度日,并无新作,常忆昨日兄弟之情,夜不能寐。”曹植道。
“唉,知你疑朕!虽然朕杀人无数,心如铁石,但绝不忍同胞相残。子之死并非兄长所为,苍天可鉴!”曹丕叹道,想起了毒身亡的二弟曹彰,又不禁潸然泪下。
曹植也跟着落泪,见到曹丕情真意切,并不像装出来的,疑惑尽去,坦诚的说道:“子建确曾怀疑兄长,今见兄长一片真情,昨日实为小人之心。”
“子之死却也因朕而起,只恨之前并未察觉,害得子英年早逝。朕每每想起,九回肠断,却又无从倾诉,以致岁不足四十,这白发却已过半。”曹丕指了指自己王冠之下的白头发,不住叹息。
“子建不能体谅兄长难处,真是该死!”
“子建,且听兄长一句劝,莫要因酒误事,荒废光阴,若不能治理一地,何谈治理天下,造福苍生?”曹丕道。
“兄长之言,子建谨记,自今日起,绝不醉酒,重整雍丘。”曹植郑重的说道。
曹丕满意的点头,哈哈笑道:“今日你我兄弟相聚,可以破例,不醉不休。”
既然打消了疑虑,兄弟二人举杯畅饮,其乐融融,曹植望着眼前的哥哥曹丕,恍惚间觉得兄长变了,不再如往日一般跋扈,倒像是个慈祥的兄长,眉眼之间还有父亲的影子,愈发觉得亲切。
“河洛之神,名曰宓妃,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曹丕喝到了兴起,口吟唱道。
曹植顿时被惊呆了,等到曹丕唱完,惊愕的说道:“子建未曾料到,兄长竟然能背诵这首《感甄赋》。”
“此等佳作,天下无双,怎可忘记?无须遮掩,兄长知你喜爱甄宓,唉,兄长也常常想起宓儿,颇为感伤,每每念起此,便觉宓儿已羽化为洛水之神,方觉一丝欣慰。”曹丕道。
曹植颇为汗颜,天下多情之人,莫过于他曹子建,至今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跟甄宓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承蒙兄长大度,子建惭愧。”曹植道。
“唉,朕甚为思念宓儿,前番征战彝陵之时,恍惚间在城楼之上见到了宓儿飘过,那是何等的心痛。”曹丕道。
说起彝陵,曹植立刻想到了王宝玉,此人高深莫测,身边聚集了无数的能人异士,曹丕看见了甄宓,难道说?
曹植顿时眼神采飞扬,心情激动,忽然觉得甄宓一定还活着,也许就在彝陵,甄宓的陵园空空的事情,他也曾有所耳闻。
“兄长,可是嫂嫂还活着?”曹植试探的问道。
不过曹丕却摇了摇头,表示坚决的否定,当初那杯酒剧毒无比,又是宦官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必死无疑,只不过这个秘密曹丕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只能暗自后悔当初一时冲动,导致了悲剧发生。至于当初看到的影像,八成就是王宝玉搞出来的幻境,用来迷惑人的,不是真的。“朕这一生,唯独觉得对不起甄宓,未曾给她应得的后位,让她,让她落寞终亡……”
此时的曹植根本听不到兄长曹丕说什么,眼前全是甄宓的影子,那激荡心弦的美貌,宛如神女下凡,无可比拟。
曹丕见到兄弟很开心,情绪也受到很大感染,一杯接一杯,喝得是伶仃大醉。随后,曹丕不顾尊贵的身份,决意跟曹植同睡一张床榻,并且抢了曹植一直用的枕头,睡得格外香甜,那正是甄宓所谓的遗物,金缕玉带枕。
曹丕和曹植兄弟二人,似乎从来没这么友好过,第二天,曹丕离开了雍丘,临行时叮嘱曹植要努力工作,造福一方,日后定然重用,同时加封曹植为雍丘王,增加对此地的资金扶持。
1449 来去无碍
听闻诸葛亮大军并不曾从南方返回,孙权觉得机会难得,任命陆逊为行军大都督,诸葛瑾为军师,率领徐盛、韩当等诸将以及二十万大军,果断兵发合淝.
陆逊深知合淝的重要性,采取了强攻快攻的战略战术,大军每围住一座城池,并不扎营交战,而是立刻展开攻城。
攻城造成的损失皆有当地整顿补充,然后气势汹汹的又前往下一目标。在江东兵马的强悍攻势之下,魏属领地庐江、无为、羡溪、石亭等地相继失守,孙权连连收到捷报,喜上眉梢。
两军相向而行,司马懿和大将徐晃也是率领大军一刻不停的赶到合淝,终于将江东兵马截在了濡须口。
与此同时,一直驻守在合淝的大将张郃也率兵赶来过来,两军汇合一处,共计二十万,却与江东的兵马势均力敌。
陆逊连连获胜,心中骄傲,刚[3w.想下令绕过濡须水域,与司马懿展开大战,却被谨慎的诸葛瑾给拦住了。
“大都督,司马懿此人高深莫测,万不可轻敌。”诸葛瑾道。
“我观其乃泛泛之辈,不然怎会屡次败给王宝玉。”
“司马懿与王宝玉之战皆为小败,实力不曾受损,而其余人等皆为大败惨败,足可见司马懿此人临机处置,多谋善断。”
“败则败矣,怎还分出了大小?双方实力相当,拼力一搏,总有胜算。”陆逊不以为然的微微皱眉,仗还没打,却拼命替对方说话,诸葛瑾也真是太谨慎了。兵贵神速,就该一鼓作气,与司马懿正面交锋。
“唉,王宝玉岂是常人可比,大都督,还请停住兵马,审时度势,再行进攻不迟。”诸葛瑾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陆逊思量了半晌,考虑大军连日作战,疲惫不堪,稍作休整也并非不可取,于是对徐盛吩咐道:“徐将军,你可亲率三千兵马,前去探查魏军虚实,不求得胜,速去速回。”
徐盛欣然领命,立刻率领队伍出发,趁着夜色朝魏军那边悄悄摸了过去。
虽然徐盛采取了非常谨慎的行军方式,尽量不发出声响,但还是被老奸巨猾的司马懿给事先发觉了。
“司马都督,好久没打仗了,末将愿率军前去迎敌,将那徐盛生擒。”徐晃哈哈一笑,主动请命道。
“不可!”司马懿摆了摆手,说道:“徐盛只带着三千兵马,定是前来探营,一战即退。”
“正因如此,便可堵住其后路,让他有来无回!”
“生擒徐盛只会激怒陆逊,大军劳顿,有待整治,此举毫无益处。”
“难道要由着他来去无碍?”张郃有点不乐意了,开口问道。
“呵呵,将军勿忧,莫不如将计就计。”司马懿笑道,随即吩咐下去,立刻将行军大营分为八个部分,以八卦图的阵型排列。
徐盛一刻不停赶来之时,已经是拂晓时分,他站在一处小山之上向下瞭望,见魏军的营地分成八个部分,觉得颇为特别。
在司马懿的授意下,刚刚出账的士兵个个显得十分懒散,伸懒腰打哈欠拖拉着腿走路,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傲慢样子。
徐盛也是经历过多次战争的大将,心知越是如此,往往其中越是有诈,许是对方发觉了行踪也未可知。只带着三千兵马,偷营定然不能得胜,徐盛不敢耽搁,立刻带兵急匆匆的返回。
徐盛第一时间把探查到的情况汇报给陆逊,特意强调司马懿分布营寨的方式极为特别,士兵秩序差强人意,十分懒散。
陆逊听到之后,不以为然的说道:“司马懿定然已知晓你去探营,故意做出如此布置。”
“大都督高见!”徐盛拱手道,他本人也是这么想的,但诸葛瑾却看到了另外一面,思忖着问道:“司马懿既然已经发觉,却不用伏击之策,正不知何意?”
“呵呵,其想让徐将军传递消息,他擅长行军布阵之法,令我等畏惧,不战而退。”陆逊笑道。
“司马懿心思缜密,阵法又如此奇特,倒是不可不防。”诸葛瑾道。
陆逊微微思索了片刻,摆手道:“子瑜,在我看来,司马懿其人太过自负,如此作为,正是畏惧我军,乃虚张声势之举。”
“大都督所言极是,我军自渡江以来,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正可一鼓作气,击败司马懿,夺取合淝。”韩当摩拳擦掌,跃跃欲战。
“韩将军可率军五万,自羡溪渡水,攻击魏军左翼。”陆逊下令道。
“末将遵命!”
“徐将军与我一道,率军十万,自巢湖西侧出兵,正面迎战司马懿。”陆逊继续安排道。
“末将遵命!”
“大都督,尚需谨慎。”诸葛瑾小心的补充了一句。
“我方兵力雄厚,不必畏首畏尾,此战必胜。”陆逊信心满满的说道。
陆逊并非是盲目自大之人,计谋固然重要,但陆逊大军正值士气大振,司马懿被动挨打,又是远道而来,确实是作战的较好时机。
陆逊这边排兵布阵,司马懿也没闲着,迅速展开了一系列的行动。司马懿断定陆逊会看不起他将大营布置成八卦图的模式,一定会采取进攻。
“司马都督真乃神算,陆逊为人自负,果然举兵来犯。”张郃笑呵呵的说道。
“张将军,你可率领五万大军,迂回行走,到后方五十里的舒山布防,定要挡住陆逊的进攻。”司马懿道。
一听说要向后退兵,张郃不乐意了,问道:“陆逊小儿,凭借诡计火烧刘备百里大营,便自认谋略了得,在我看来,不足道哉,大都督何必做出畏惧之举,助涨对方气焰?”
“战术之上,莫要轻视敌人,陆逊本为一介书生,能有今日,也并非毫无能耐。”司马懿纠正道。
“都督实在是抬举此人,否则其怎会拿王宝玉无可奈何?”张郃不屑道。
提及王宝玉,司马懿后脊梁骨也是阵阵发凉,脸色也阴沉下来,沉声道:“照做即可,我自有安排。”
张郃虽然不满,但兵权在司马懿手中,不得不从,率领五万人马立刻向后撤去,同时按照司马懿的安排,迂回行走,搞得好像兵马很多的样子。
1449来去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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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0 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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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走张郃,司马懿又对徐晃道:“将军与我一道率大军离开此地,前往巢县。”
“不知大都督因何离开?”徐晃也不明白了,闷声问道。
“陆逊必有兵马从那处过来偷袭,进而控制整个濡须,我方与其兵力相当,若能蚕食其兵,其势衰弱,此战可胜。”对于徐晃这种有资格的老将,司马懿拿出耐心解释道。
徐晃若有所悟,又问道:“若是陆逊兵分两路,合淝岂不要危矣?”
“呵呵,徐将军久经疆场果然是见识不同。”司马懿先赞了一个,又客气的说道:“若要取胜,此战至关重要,如此便拜托将军。”
徐晃点了点头,立刻召集剩下的十五万兵马,开营拔寨,偃旗息鼓,直奔巢县。
陆逊率领十万大军,不紧不慢的朝着司马懿大营而来,另外一边,韩当率领五万兵马则是急行军,迅速渡过巢湖的最窄之处,来到了北岸。
看似魏军并无防备,韩当十分开心,自觉又要立下战功,指挥着队伍向西行进,等待着大战打起,从东侧向司马懿大军发动突然袭击。
陆逊带领大军向前推进,到了半路上,忽听探马回报,司马懿的大军不见了。
“可知其去向何方?”陆逊凛然一惊,急忙问道。
“从车马痕迹看,好似退向舒山。”探马道。
“果然如我所料,司马懿虚张声势而已,大军即刻赶往舒山,越过此地,便可到达合淝。”陆逊道。
“大都督,司马懿并非胆小之辈,未战先退,只怕是计,莫要轻敌啊!”诸葛瑾又说道。
“哼,屡战屡败之辈,何足道哉!”陆逊冷哼一声,依旧不当回事,吩咐大军继续向前,同时派人传令给韩当,命他带军向西北进发,先一步到合淝,从舒山后侧袭击司马懿大军。
陆逊加快了行军步伐,快到舒山脚下之时,派去传信的人一脸惊恐的跑了回来,途中遭遇了司马懿的主力大军。
陆逊顿时惊呆在当场,司马懿的大军什么时候跑到东面去了,不好!韩当那边一定遭遇了埋伏。
“大都督,当速速前去营救韩将军!”诸葛瑾着急的说道。
“此时恐怕为时已晚。”陆逊索性心一横,指挥大军加速继续前行,既然司马懿主力不在,这里的兵力一定不足,若能生擒或者杀了司马懿,这仗已经等于是打胜了。
却说韩当一路通畅,正在率军向西挺进,刚刚经过一处山坳,忽听鼓声隆隆,杀喊声震天,一支数量不菲的大军骤然出现在前方。
“哈哈!大都督妙算,江东鼠辈果然自投罗网。”随着一阵大笑传来,徐晃手握开山大斧,现身在队伍前方。
韩当惊得额头冒汗,万没想到魏军会有如此多兵力在此拦截,更没想到领头将军竟然是徐晃。
单打还是群攻都没有胜算,韩当自知计策失败,正要指挥大军退走,后方士兵却急匆匆赶来回报,又有一支魏军赶来,挡住了后方的去路。
腹背受敌,冲过去或有胜算,韩当一马当先,挥舞大刀直奔徐晃,同时指挥大军奋力向前冲杀。
早有预备的魏军,立刻开始放箭,一时间箭矢如蝗,铺天盖地,在乱箭之中,徐晃挥动开山大斧,迎上了韩当。
韩当急于冲破围堵,手中的大刀挥动的如同车轮一般,向着徐晃迅猛的攻击了过去。徐晃不急不慌,大斧次次迎头直对韩当的大刀,爆响声绵绵不绝,火花四处飞溅。
韩当被大斧震得手臂一阵阵酸麻,硬碰了几十个回合后,只觉得胸腔憋闷似要开裂一般,急忙改变了战略,尽量避开徐晃的开山大斧,大刀灵巧的从两侧展开攻击。
徐晃聚精会神,一次次化解开韩当的进攻,抽冷子迎头就是一斧,打得韩当连连躲避,躬身缩脖,险象环生。
此时,韩当手下兵马的进攻也处在极其不利的局面,对方不但用箭矢进行防御,甚至还推出了抛石车,砸倒无数的士兵,根本无法寸进半步。
“还不下马投降!”徐晃声如洪钟,哈哈大笑。
“宁死不降!”韩当猛然再度挥刀,其实是虚招,想要拨马逃走。
徐晃冷哼一声,粗壮臂膀发力,大斧横扫而来,速度极快,劲风吹得韩当的脸孔都变了形。韩当慌忙一低头,头盔顷刻间被打飞了取出,震得他的脑中嗡嗡作响,一股股湿热顺着鬓角留下,应该是头部也受伤了。
分神之际,扑哧一声,韩当一阵皱眉,肩头已经中了箭,眼看着又有几十名魏兵向他围攻过来。
“快随我撤下去!”韩当自知难敌徐晃,拨马就走,同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吴军立刻向后退去,徐晃当然不肯就此放过,大斧遥遥向前一指,大军立刻反守为攻,朝着韩当大军冲杀了过去。
韩当奋力厮杀,人和战马都被鲜血渲染,不停往下淌。然而大军撤出去不足二里,就遭遇司马懿亲自率领的八万大军,将路口结结实实的堵住,闪亮的盾牌,几乎叠加成一座小山。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冲过去,韩当只好命令大军调转方向,向南撤退,奔跑在荒野之上。
魏军两路分别从两侧一刻不停的追击,兵败如山倒,韩当的大军只顾逃命,无心迎战,死伤无数,更有一支魏兵分队专门盯着韩当追杀。
在副将和士兵的拼力保护之下,韩当一边抵挡一边拼命往前跑,跑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摆脱了司马懿大军的追杀。
韩当口中吐出一口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整个人疲惫的从马背上落了下来,呼哧哧直喘。
军医也不见了踪影,歇息片刻之后,韩当挣扎着起身,大吼一声,自己将带着血肉的箭头给拔了下来,简单包扎一下了事。随后清点一下兵马,却只剩下两万,堪称惨败。
两万兵马如何去帮助陆逊那边,再说了,中途可能还会遭遇司马懿的主力军队,韩当探明了道路,狼狈的率领大军从原路返回。
1451 见死不救
“哈哈,实在是痛快!”徐晃哈哈大笑,与司马懿碰头之后,恭敬的问道:“司马都督,陆逊见死不救,并未前来援助韩当,我等是否要去追赶陆逊主力?”
“不可,张郃将军兵力不足,定然抵挡不住,待我等赶到,只怕胜败已分。”司马懿冷静的分析道。
“那,那又该如何支援张郃将军?”徐晃愣住了,司马懿不会也学陆逊,见死不救吧。
“陆逊定然留有兵马,谅韩当不会重来,随我急速行军,攻击陆逊的后方。”司马懿道。
“如此一来,张郃将军岂非有危?”徐晃和张郃可是好友,不免担心的问道。
“无妨,若张郃将军交战不利,自可先退回合淝据守。”司马懿自信的说道。
问题又绕回来了,还是等于合淝告急啊?如果陆逊得知司马懿的计谋,干脆舍弃大本营,岂不是计划都要落空了?徐晃虽然心有疑惑,但其相信司马懿足智多谋,争分夺秒才是正道,于是司马懿的主力大军,掉头朝着西南,向着陆逊的扎营地而去,那里还留着陆逊的五万兵马,领兵之人正是朱然。
韩当渡水而过,要比旱路慢上一些,司马懿正是准备打这个时间差,去抄陆逊的后路。
不能不说,这种打法胜算很大,足显智谋高超大胆,但风险也是巨大的,除非是一切顺利,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
高手对决,斗智斗勇,无论哪方获胜,都不会轻而易举,而是都要付出些代价。双方实力相当,分出强弱队伍,互为遏制夹击状态,得先机者方可得胜。
陆逊大军直逼舒山,张郃已经依据地势布下阵型,严阵以待。当探知张郃只有五万人马,陆逊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司马懿主力都去拦截韩当了,却忽视了大后方,有了可乘之机。
陆逊认为,只要在此进行展开强攻,一则可以削弱司马懿的兵力,再则逼迫司马懿回兵来救,届时韩当便可转劣势为优势,照样可以对司马懿展开两面夹击。
张郃得到情报,一直等待援军到来,但是望眼欲穿,什么回音都没有,难免不满司马懿的做法,这等于将他置于险境而不顾。
陆逊大军来到之后,徐盛便要请命前去叫阵,他想要跟张郃战上一场,一决雌雄。陆逊没有答应,战事紧迫,没有时间再让大将对战,必须速速战败张郃,立刻指挥大军朝着张郃的防御工事猛冲了过去。
吴军如同蚁群一般,一边放箭一边抛石,舒山脚下,箭矢和石块密集如雨,喊杀声惊天动地。
张郃勇冠三军,率领大军展开最顽强的抵抗,杀了不知道多少吴军,但是,在陆逊的强大攻势下,士兵也有了不小的伤亡,被打得节节后退。
兵马折损近半,其余人士气减弱,大有败逃的架势,眼下的情形不容张郃多想,只能回到合淝据守。最终张郃还是弃掉了舒山,率领大军沿着熟悉的道路,返回了合淝城中,将城门紧闭,甚至悬挂起免战牌。
折损两万兵马,舒山防线被攻破,这让陆逊精神大振,合淝城就在不远,一旦能够占据合淝,就等于彻底抢占了此战的先机,胜利在望。
要抢在司马懿搬来救兵之前取下合淝,就在陆逊信心满满的想要越过舒山之时,忽然听到探马来报,司马懿的主力大军根本就没有开过来,战败韩当之后,又朝着巢湖西南而去。
陆逊脑门上的汗立刻下来了,终于意识到司马懿用计神鬼莫测,连声说道:“不好,中计了,速速返回!”
“大都督,此时若是直取合淝,许有胜算。”诸葛瑾一反常态,倒是主张继续进攻。
“后方告急,若被司马懿控制,之前心血白费,我等即便夺下合淝,也会处于孤立状态。”陆逊无奈的摇摇头,诸葛瑾也是不住摇头,要知道此时司马懿也是处于这种状态啊。
八万大军急忙向后撤退,一刻也不敢停歇,士兵们都要跑断了腿,等陆逊回到安营扎寨的地方,却发现大营早就不见了。
朱然根本没想到司马懿会突然进攻,而且攻势极其猛烈,朱然倒是聪明,知道根本坚守不住,立刻弃掉了大营逃走,途中到底被司马懿大军追杀了两万兵马,其余三万兵马退回了石亭。
“大都督,可否回兵?”连连取胜的徐晃问道,他乐得嘴都合不拢,发自内心的佩服司马懿。
“呵呵,自然要回,却要走水路!”司马懿指了指东北,呵呵笑道。
“大都督高见!”徐晃又乐了,知道司马懿还想去阻截已经落败的韩当。
果不其然,司马懿大军再次遭遇了正在返回的韩当大军,只剩下两万兵马的大将韩当,哪里敢正面迎战,只有疯狂的溃逃。
司马懿率领大军,又是一通追杀,又杀了韩当一万兵马,韩当惨淡的率领一万人,退到了无为城据守。
司马懿也没想攻城,率领大军夺了巢湖上江东的战船,这才一路返回了合淝。
陆逊失去了大营,只好率军回到了石亭,经过一番统计,这一战居然损失了八万人马,却连司马懿的影子都没瞧见,而司马懿那边,充其量也就折损了三万人马。
陆逊郁闷不已,接连几天都不说话,正因为他轻视对手,才犯下了如此大错。倒是诸葛瑾却一再安慰陆逊,此战失利并非是大都督之过,当抖擞精神,来日再战。
司马懿转悠了一大圈,回到了合淝城,张郃郁闷的过来,立在一旁冷着脸不吭声,徐晃不停冲他使眼色,这才不甘的跪拜请罪:“末将未能守住舒山,还请大都督责罚。”
司马懿连忙搀扶起张郃,反而深深的拱手道:“此战将军立下大功,怎会责罚?若非将军引开陆逊大军,必不会有此大捷,请受仲达一拜!”
出现这种情形,是张郃完全没有料到的,顿时感动的泪光盈盈,连忙表示,愿受大都督驱使,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陆逊暂时安静下来,司马懿郑重的给曹丕上了一份表书,在汇报此战大捷的同时,盛赞张郃能顾全大军,不顾个人安危,真乃大将风范,国之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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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2 主动献城
“既然你能亲来,我们便算友人,但讲无妨。”诸葛亮点头道。
“汉军此来征讨,实为先见之明,据我所知,贵霜正准备征战大汉。”香居道。
此言一出,诸葛亮和王宝玉都不禁一惊,转念一想,也可能是香居故意挑拨,诸葛亮没说话,王宝玉问道:“这里距离内陆可是够远的,五六千里不止,跋山涉水,关卡重重,贵霜如何去进攻啊?”
“汉兴王有所不知,今日贵霜之国,颇有规模,沿雪山向西数万领地,皆归其有,延伸至大汉西域,由此进攻,定然不妥,其意在从西侧进军。”香居正色道。
一听这些话,诸葛亮面现愕然之色,这种可能性可是非常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次征讨倒是来对了。
“贵霜因何要与大汉为敌啊?”诸葛亮追问道。
“是啊,而且这计策听上去也颇有远见,一定是有高人指点吧?”王宝玉也感到很纳闷。
“据我所知,贵霜王迦腻色伽身边有一名汉人,担任大祭司,权势极大。此人姓班名图,自幼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精通数国语言,所读书籍不计其数,机智过人更是不在话下,且他与大汉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切皆为此人的主意。”香居一口气说道,言词之间对这人评价极高。
“班图?这个姓氏倒是不多啊。”王宝玉思索道。
诸葛亮也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历史上的一个名人,又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连说不可能,最后不确定的问道:“此人莫非是三班的后人?”
“丞相真知灼见,正是班超后人,当年贵霜部族先人曾与大汉结怨,交战失利,遣使请罪,班超仁德,悉数放过,其族震惊之余,颇为感恩。后班氏遇难,便收留其后人在身边。”香居道。
“你怎么了解这么多?”王宝玉插口问道。
“我曾读过《汉书》,对汉史略知一二。”香居这谦虚的腔调也和汉人很像。
“先生,班超的后人怎么在贵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王宝玉忽然觉得事情变复杂了,不禁转头问诸葛亮。
诸葛亮未语先摇头,感慨良多,解释道:“大汉初年,班超率领军队驻守西域三十载,降服西域各族,功高盖世。其兄妹亦为汉室官员,皆是才情过人之辈,曾撰写史料《汉书》,可谓荣极一时。后班超之孙班始迎娶阴城公主,此妇却是个恃宠而骄之人,且行为放荡,**无道。班始不堪公主偷-情,怒甚,将公主杀害泄愤,却招来灭门之祸,据说家族无一幸免。”
“班始虽然不该冲动杀人,但却是那公主有错在先。班超劳苦功高,皇帝也不能说灭门就灭门啊。为了顶绿帽子,丢了全家的脑袋,岂不是太亏了?”王宝玉有些不平的说道。
“荣衰交替,世事难料,可叹班氏望族大户,在班超病逝后不足三十载便凋零落败,实在堪伤。”诸葛亮又是一声叹息,也许也想到了自己身后。
“照这么说,这确实是深仇大恨。”王宝玉道。
“据我所知,那班图曾放下豪言,要将汉皇刘氏一族,斩草除根,一个不留。”香居道。
“班图大概不了解情况,汉朝已经没了啊!”王宝玉口无遮拦的说道。
诸葛亮不禁咳嗽了一声,觉得王宝玉说的不对,刘备可是将国名定为汉,只是当时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称呼为蜀罢了。
“此事贵霜应已经知晓,但刘氏宗亲还在,恕我直言,班图攻汉,意在成都。”香居大胆说道。
刘备自称皇室宗亲,立国号为汉,却无形中招来这样一桩历史的麻烦,大概是他生前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既然涉及到刘禅的安危,诸葛亮当然不会轻视,坚定的说道:“既然还有此事,此战定要令贵霜臣服,永不敢犯。”
“香居愿全力相助,绝无二心。”香居连忙信誓旦旦的说道。
“香居先生便与我同行,共讨贵霜。”诸葛亮点头道。
“在下回去便打开城门,迎接汉军入城。”香居立刻起身,眼中难掩兴奋之色。
“不着急,也到了饭点了,先生还是吃了饭再走吧!”王宝玉笑呵呵的张罗道。
随后,诸葛亮摆下酒宴,欢迎香居的加盟,吃喝完毕之后,香居离开,即刻开始组织人力在湄河上搭桥,做出极有诚意的姿态。
“先生,此人居心不良啊!”王宝玉不禁提醒道。
“哼!他想要借我等之手复国。”诸葛亮冷哼道。
“我们就是为了寻找果果而来,没想到这次还是搞大了。”王宝玉道。
“涉及圣上安危,便不是小事,我们远道而来,不知民风地理,正可利用此人,至于其能否复国,暂且不必思量。”诸葛亮说道。
“嗯,咱们只能管一时,以后的事儿确实不是可以控制的。”王宝玉也点点头。
“唉,真不知我故去之后,禅儿还能守住几年。”
三国归晋,王宝玉心知肚明,但还是没说透,免得影响了诸葛亮的心情。
“世人皆知班超胸有大志,威振远域,真不知其后人班图是何等厉害角色。”诸葛亮道,语气中带着些担忧,如果单单面对贵霜,在他看来,虽然强大,仍属于蛮族,智商就差了些,还有些把握取胜。
但是,这其中却突然参与了一名汉人,而且还是名将之后,对大汉形势了如指掌,这就为战争增加很多变数。
“咱们能不能招降班图,比如为他们家族平反昭雪,让禅儿封他个王侯什么的,进而避免一场战争?”王宝玉想当然的问道。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为时已晚,贵霜意图进犯,名为班图报仇,实则乃贵霜王之意。”
王宝玉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诸葛亮说得很对,有谁会为了一名外族之人而大动干戈,想必这还是当权者的想法。
几日之后,香居组织当地人夜以继日的搭起了一座浮桥,正式欢迎汉军入驻吠陀城,诸葛亮当然不会客气,顺利的进入城中。
1454 八万四千
当地的民风颇为不同,男人短发,常赤着上身,泡在水中解暑的也不在少数。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而女人却包裹的极为严实,多为红蓝鲜艳色泽的长布从头裹到脚,家境好点的还佩戴粗大厚重的金饰品。
无一例外的是,当地人都很有礼貌,待人和善,见到生人也会合掌颔首,嘴里念一句佛,表示祝福欢迎。
吠陀城中,共有十八座佛塔,礼佛之风颇为浓郁,男孩要在寺院中生活三年,才可以正式成为男人,娶妻生子。
香居主动让出了所谓的官邸,让诸葛亮等人进驻,据香居介绍,他只有三万兵马,而吠陀城也是贵霜控制之外唯一的笈多国城池。
为尊重当地传统,诸葛亮有意去参拜这些佛塔,而香居则表示不必拘礼,贵霜控制之地,建设八万四千座佛塔,若是逐一参拜,基本不用干别的了。
“香居,佛说有八万四千法门,照你这么说,贵霜也应该信佛啊!”王宝玉不解道。
“无非控制土民而已,其推行大乘佛法已有多年,却曲解背离佛祖之意,等级森严,上层作威作福,下层受苦受难。”香居有些鄙夷。
“那还是说明宗教被统治者利用了,那么你们信仰的又是什么?”王宝玉问道。
“自然是众生平等,黎民共享安乐。”香居立刻得意的说道。
“那么你们这里有没有德高望重的高僧大德?”王宝玉连忙又问道,心想着顺道拜访哪位,给自己回家指条捷径。
“不增不减,不分高低,皆有佛性。”
香居显然没明白王宝玉的意思,还双手合十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诸葛亮可没有兴趣听佛法,问到了关键:“香居,你处可有贵霜地图?”
香居点了点头,立刻取来了一张地图,恭敬的呈给诸葛亮,这是他这几日加班加点又重新修正过的,上面还有汉字注解,这确实给诸葛亮大军带来极大的便利。
但是,一看上面标示的地方,诸葛亮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王宝玉也直咧嘴,贵霜比想象的还要强大,拥有的地盘规模甚至超过了东吴孙权。
想要全境征服贵霜,根本没有可能,只怕要打上若干年。所以,只能选择攻打其王宫所在地富楼沙,至于能否令其投降,到时候要视情况而定。
王宝玉在地图上看到了一个他很感兴趣的地方,离得也不算远,正是梵音城。
“香居,这个地方有什么说法?”王宝玉指着梵音城问道。
“此地原名迦毗罗卫城,被贵霜占据之后,改名为梵音城,正是佛祖释迦牟尼出生之地。”香居解释道。
“那就先打这里。”王宝玉立刻说道,诸葛亮跟着点点头。
香居激动的直搓手掌,这一刻他等的实在是太久了,又补充道:“此地为贵霜大将赫拉斯管理,兵力约八万。集中兵力在此一战,贵霜必受重创!”
“呵呵,听起来,你对贵霜了解很透彻,好像比我们还着急啊。”王宝玉笑道。
香居从王宝玉的眼中看出了不信任,默然半晌后,还是坦诚的说道:“丞相、汉兴王,我笈多一国,祖居于此已有近千年,民富国丰,与邻无害,如今受人奴役,自然不甘,今大汉兴师而来,若能帮助拯救土民,笈多愿世代为大汉属地,绝无怨言。”
诸葛亮默默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扶持一个势力是必须的,毕竟这里离蜀中山高路远,即便派来官员,因为种族以及文化的冲突,未必能长久立足,只要保证他们不反就可以。
“多嘴问一句,你们曾经也很强大,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王宝玉问道。
香居显得有些犹豫,带着几分尴尬的口气说道:“香居敬仰佛祖,团结和睦。但不得不说,众生平等一论,使得境内僧侣数量激增,化斋者遍地,良田荒芜,国力日渐衰弱,贵霜大兵一至,全无还手之力。”
嘿嘿,王宝玉忍不住笑了,不管是等级森严还是众生平等的佛法,看来都给世人带来不小的困惑,说道:“这种状况如果没有改观,那还是治标不治本。”
“贵霜早有严令,僧侣亦需劳作。”香居解释道。
不得不说,有了香居这样的向导,让蜀军的进攻不至于盲目,也是一桩好事。香居走后,诸葛亮问道:“宝玉,因何选择首攻梵音城?”
“我在骆越的时候,骆越王鸿庞就说要来梵音城修行,而普净那个和尚,带着果果要来朝拜佛祖出生之地,想必也是这里。咱们首要任务便是先找到果果,至于能否征服贵霜,可以放在后面再说。”王宝玉解释道。
“宝玉言之有理,唉,兵荒马乱,异国他乡,果果怎就来了此处。”提起女儿,诸葛亮不禁黯然神伤,恨不得立刻见到果果,将她给带回去。
“先生也不用太担心,那个普净有些法力,一般人是不会伤害到他们的。咱们更该担心的是,见到果果之后,如何能把她给劝回去。”王宝玉提到一个实质性的问道。
“是啊,果果太过固执,届时还需宝玉多多劝导。”诸葛亮不由冲王宝玉拱手,王宝玉只能点点头,上次就没劝动,希望这次加上诸葛亮,事情能有所改变吧。
蜀军三十万大军来到,停留在吠陀城,消息很快传到了贵霜王迦腻色伽的耳朵里,顿时将他吓了一跳,差点从黄金宝座上掉下来。
“汉军所来何意?”迦腻色伽惊问道。
“停留在吠陀城,定然要与笈多残部联合,想要攻打我国。”一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接过话茬道。
中年人一幅汉人长相,剑眉星目,十分俊朗,一身乌黑长袍落地,上绣鸟兽图案,腰杆挺拔,自信满满,颇有威严,正是大祭司班图。
“吠陀香居竟敢勾结汉军,引狼入室!”迦腻色伽恼火的说道。
“定是意图进攻大汉的消息泄露,惹来敌军。”一名长老不满的说道。
“来得正好,恰可将其一举歼灭。”班图道。
“你本为汉人,口出此言,倒有背叛祖宗之嫌。”又一名长老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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