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进入警局
“嗯……小梁煞浑身都在发抖哦。”白灵看着和她一起准备进入警局大门的梁煞，看那表情，像是活见鬼一样。
梁煞脸色苍白地弯下腰，一副身体很不舒服的样子：“废话，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你难道第一天知道？”他手里的人命可不少，不过改邪归正后反而怂了倒也是个稀有物种。
当年按照命令杀人的时候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懵懂孩子啊，但实在是目睹了太多不该看见的了。
他亲眼看见了许多人——或同伴或平民或敌人，一个个死在了自己面前，断了气，变成了没人要的尸体。
他可以毫不忧郁地将刀插入一个人的心脏，也可以拿来枪直接将一个人一枪爆头。一切，只需要那个boss——他的父亲对他说一句“动手”就行了。
那老东西真是太没人性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个成天板着脸的梁煞唯独只和秦楠——就是现在那个地下酒吧的老板走得近，可……在秦楠被警察抓住的时候哦，老东西却不让任何人和不允许任何人前去就他。
去问别人，得到一句“习惯就好”。
此时此刻，梁煞就开始对这个组织产生怀疑了，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能留在这里，会不会哪个不注意，就被见死不救了。
面无表情的他留下了眼泪，甚至都不知道，此刻的感情是什么。
真正不想干了，是因为他被命令，去杀死一个入世未深的孩子，好多年前的事了吧，只见那老东西给他丢来一张照片，让他去杀死上面的那个人——眠乃，只因为她有一点点可能掌握了一些“穴虎”的资料。
真是个惊人的巧合，到如今他知道白灵和眠乃是朋友的时候他也是自闭的。
当初他看着那份资料，各种杂七杂八的情绪都混上来了，原本他杀死的那些人无非是些对社会根本没用的混子或是不干净的那些富豪商人罢了。
可这次要杀的是个孩子……他犹豫了，想来，那孩子也没比他自己大多少啊。
也曾与那残忍至极的老东西对峙，问着“为什么要杀了她？”这样的幼稚问题，得到的答案……只有冷冰冰的“你不需要知道，做好你该做的”。
于是在行动过程中他就摊牌不干了，通行的人无一例外被他杀死。
无处可去的时侯，突然自愿为他处理现场让他赶紧离开的白灵——“白色幽灵”可真像个天使……杀戮天使吗？
眼睛一直是无神，却在白灵出现时恢复了些十几二十年来都从未有过的明亮色彩……
“喂～小梁煞别在人流这么密集的地方发呆啊。”
回忆终止了，回过神来，梁煞已经两眼与假装生气地嘟着嘴的白灵对视了。
“啊……哦，抱歉。”梁煞迅速伸出手遮住眼睛给自己转了个方向，由于实在一下子没缓过来，他的手打到上半张脸的时候那声效清脆悦耳且响亮。
等总算让自己缓过神来的时候，轻轻喊了句“我去好痛”。
“真是的到底在想些什么啦。”白灵拉了拉自己的裙摆，叹了口气，看梁煞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己给自己消除了点恐惧，也就放心地把他拉进门去了。
梁煞还没搞清楚处境呢，就被拉进了充满警察的人堆里头，差点没当众晕过去。
“至于这么害怕吗？你当年是受了多大的刺激？”白灵实在觉得不至于。
“……要你管。”其实梁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当年目睹着秦楠被送上警车？可能是因为近距离看过好多次警察在讨论他过去所待过的组织并说了好多咒骂的话？
天知道。
白灵也不想管了，梁煞别的都挺好，就是特别怕和“警察”两个字搭边的事儿。别的人估计还好理解，不过谁让白灵作为一个杀人犯完全没有自知之明也不觉得别人会有呢。
看了看没人来接他们，白灵扯着嗓子就喊：“小——丁——妤——！”这要是有个喇叭在估计能把这栋楼震塌，响亮的声音估计能让整栋楼都听得一清二楚。
想象一下此时有一个因为听到她的传唤差点从楼上摔下来的人——丁妤连忙羞着冲下了楼，在白灵打算再喊一遍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喊了。”因为“小丁妤”这个称呼从来没有人用来称呼这位业务能力极强不喜欢开玩笑的丁警官，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就十分地毁形象了。
不过谁让不管是谁在白灵面前都没有形象可言呢。
“哎呀小丁妤终于来了～”白灵微笑着看着她，又用眼神扫走了周围那些本想看热闹的警察们，“太久没来逛了，忘了重案组那边的会议室在哪儿了。”她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貌似是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
不过让丁妤无语的是白灵那个“太久没来逛了”……合着你还逛街一样的来这儿逛过呢？
不过现在翻几个白眼也没用了，虽然对于白灵居然能和警察们形成一笔互利的交易感到佩服，不过也不乏些对于白灵所说的话的怀疑——因为她并不知道白灵为什么要急于清了那个“穴虎”。
丁妤也注意到了那个神情紧张一言不发的编辑梁煞，刚想往他那儿多瞟两眼呢，先被白灵笑着拉住了：
“请丁警官带路咯。”
丁妤叹了口气：“跟我来，”刚走几步却又不放心地回过头，“你没带什么危险物品过来吧？”她看着白灵那个依旧存在着的淡黄色包包。
“放心吧我知道了几颗搜身搜不出来的微型炸｜弹。”白灵冷静地回答道。
丁妤眯着眼睛默默盯着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说话，头上飘过了无数组省略号。
“你逗我呢？！”她差点当众给白灵跪了。
吃瓜看戏状态的梁煞现在特别想鼓两下掌庆祝白灵第无数次惹了丁妤生气。
“报告长官，我没有逗您。”或许是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赶不走了，白灵开玩笑地举起双手，摆出个投降的姿势。
丁妤把怒气收回去了，等意识到众人的目光后默默用手撑着低着的脑袋一脸郁闷：“……把称呼和语气都给我变回去，太别扭了。”白灵那声毫无敬意的“报告长官”弄得她全身的鸡皮疙瘩。
“好嘞。”白灵瞬间收起敬意，拉着丁妤就往前走。
冲出了围观的人群，也再不听他们嘴里所说的“这就是‘白色幽灵’？”“怎么和丁警官这么亲近？”的流言蜚语。
“喂……等，”丁妤手腕被紧紧抓着无法挣脱，眼看着白灵往前走而且路线完全正确，“你认路？”她怀疑地眯起一只眼睛。
白灵这个时候已经停下来了，站在了还算隐蔽的电梯口，按下按钮，等着电梯过来。看着梁煞愣了几秒也跟过来了，三个人算是整整齐齐。
她开始想着怎么回答丁妤的问题：“楼层还记得，就是具体哪一间记不太清了。”电梯来了，她边往里面钻边按下了正确的楼层，其实还有别人在等着电梯，不过并没有人敢跟他们三个一起。
丁妤一脸无奈地听着电梯上升所发出的轻微声音，看着悠然自得的白灵：“没问题吗？”警察们太爱耍花招了，以至于就连她也不放心白灵会不会被坑骗。
她知道白灵很厉害，但她害怕有人抓到她的把柄。想象银行抢劫的时候劫匪对警察说的要求，嘴皮子上答应可又有哪个是真正做到的呢。
“没事儿没事儿，”白灵微笑着摆摆手，好像那个神情紧张的丁妤才是会被耍诈的那个，“大不了就当个被追捕的通缉犯咯。”
嘴上说得那么轻松……就连语气也没有丝毫破绽。但丁妤就是不相信白灵内心就是那么想的。
“拜托你还是别有那么一天给我增加工作强度了。”丁妤做了个苦脸，电梯也就到了。
梁煞全程看着一言不发，感觉是有些插不上话吧，看着白灵微笑的样子，总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到地方了，他也就跟着一起从电梯上下来了。
看着前面的白灵向丁妤开着玩笑，边七晚八绕地往会议室走去，梁煞左右看了看，忙活的警察们都没空往这走廊里看一眼。
响亮的脚步声层层叠叠穿过走廊，绕来绕去终于是由丁妤打开了会议室的门，迎着另二人走了进去。
十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灵，那些人站在座位上，仿佛要将她看出个洞来一样，那种眼神真让人不舒服，就算是梁煞也感受到了那份警惕和敌意。
白灵收起了微笑，叹了口气，插着腰歪歪脑袋：“那么诸位，与其看上去这么恨我不如先把正事儿解决一下？”
所有人又像原本就商量好的一样一律坐下，看着白灵走到了那长桌尽头的座位，丁妤也坐在了她旁边，梁煞安静地站在了白灵身后。
这与其说是情报交换，倒不如说是一帮子人做好了连番质问白灵的准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情报交换
白灵在十几个人的瞩目下坐定了，看了眼会议室角落的监控，又偷偷把手摸到了桌子下面，一个长方形的硬物就贴在那儿呢——很明显，窃听器呗。
“在开始前，能先请几位把监控监听设备关了吗？”她今天并没有带那个糟心的信号干扰的玩意儿。
她隐隐听见有几个人在她说完后轻轻“啧”了一声，于是，其中一位看上去年龄最大、职位最高的中年人代表其他人的意见开口了：“白灵小姐，这只是以防万一的设备而已，请您放心。”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慎重。
丁妤看了白灵一脸，好像在示意白灵不要在意这些常规操作吧，不过问题就在于白灵并不是会听劝的人。
她叹了口气：“如果你们想要这段对话被那位杀人的家伙听见的话我是没意见。”摊摊手，表现出一脸的无所谓。
“什么意思？”那些人估计已经听懂了吧，只是还需要确认一下。
“听我的，先关了，”她闭着眼，把自己身下的那个窃听器拔了展示在所有知情人的面前，“还有这个玩意儿，虽然我不知道还有几个但希望你们赶紧拆了。”她把那东西直接捏碎了。
在这还算不小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白灵平淡的语气里所透露的那股子低气压，感觉正在压迫着所有想与她的意愿违背的人，将一把无形的利刃对准他们脆弱的喉部。
“喂，这里是警局。”丁妤悄悄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
这句话的用意不明呢，况且白灵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说不定那位真正的杀人犯“黑影”小姐想要亲自主导一下现场呢。
这话究竟是想提醒白灵不要将原本那种随性的、“必须听我的”的态度拿出来；还是想告诉她警局的网络是不容易被攻破的呢。
想想白灵从不听劝，再想想某个与她要好的黑客——眠乃都把这儿的网络当成闲逛区了。不管是哪种都劝不住白灵的呢。
“关了。”被白灵看着以至于身体都不听使唤了的那位中年警官对身边的下属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接下来，便看见那位下属拿着遥控器关了房间四个角落里的监控，又钻进了桌底下，那个好几个与被白灵捏碎的那些一样的窃听器，一起送出门去，交给了两个不知何时开始在门口守着的人。
动静渐渐小了，白灵看情况差不多恢复了，又朝后看了看，梁煞虽然眼神里表现出了极度的不情愿和不适感，却也还是老老实实靠在墙上看着这一幕呢。
“所以诸位听了刚刚的话也明白了吧？那位杀死你们同事的家伙是位黑客哦。”白灵微笑着，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身体向后倾，算是伸了个懒腰。
“你怎么知道？”其中一个人盯着她问，可能是想确认这是不是真的吧。
“大家没忘记前天我被开的那一枪吧，”白灵指了指胸口，在那里用食指画了个小圆，“我为了调查她可是把命都搭上了呢。”其实却是算计好了一定能活下去才做的危险举措。
全场安静了片刻，直到几个人“理解，理解”的声音冒出来，才让这气氛缓和了些。
“虽然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不过能不能先把你们的行动告诉我呢？”白灵看着面前那些人。
各各穿着警服一副对罪恶零容忍的样子，却还是要心平气和地向深知是杀人犯的家伙好好谈话，甚至不能语气过激。
她嘴角一斜，几分嘲笑几分享受又是几分满足，这样的感觉真不错。
之间所有人都表情为难的犹豫了许久，白灵一瞬间怀疑这些家伙是不是真想白嫖她所知道的。
“嗯……好，”依旧是那个看上去职位最高的中年人，代替了所有半皱着眉头抿着嘴不想开口的人说话了，“总之先按您说的，时间定在了昨天的三天后……现在来算也就是两天后。”
他默默起身，从旁边拉出一块白板，又打开了幻灯片，把白色的日光灯关闭了。整个房间瞬间昏暗了不少，直到幻灯片变得越来越明亮清晰，所有人才不用伸手不见五指了。
白灵撑着脑袋看着，嘟着嘴，看到了那烂大街的幻灯片制作模版，以及上面太过官方的内容。
“因此我们的准备时间就很有限了。”那中年人站在幻灯片旁，手上拿着可前后切换页面的遥控器。
原本他还想介绍一下“穴虎”组织内部的，不过考虑到一定会与身后那位真正知道“穴虎”情况的人说的有偏差，而且可能还是黑白颠倒的情况。白灵挥挥手说着“不用了我都知道，说正题。”
“嗯……好。”中年人点点头，身上渗出冷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
幻灯片切换到了白灵和梁煞前段时间刚去过的“穴虎”总部——那幢仿佛真的在做些好事儿的办公大楼：“三天后，我们将从这里突围进去。”他指了指这地方的后门。
“据我们调查，这个组织里权利最高、被称作boss的人在楼层的最高处，到时候会有最多的警力往那里去。”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白灵打了个哈欠懒散地招呼他继续，他也觉得有几分不耐烦了。不过没办法，接着说呗：
“到时候会有警车和直升飞机包围那里，将尽可能确保将全员抓捕……白灵小姐大可不必参与这次行动。”
可再一看，白灵坐在座位上捧腹大笑，眼角挤出两滴眼泪，好像真发生了什么很可笑的事一样，笑声灌入别人耳中，产生极为不适的感觉。
“有什么可笑的。”指着幻灯片的人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生气得差点冲过去抓住白灵的脖子。
白灵过了好久才缓过来，看着丁妤和梁煞都已经朝她看过来了，她才停止了这样魔音贯耳般的笑声。不过幸好现在在这里的是“丁妤”不是“黑影”，要不笑成这样的估计就不止一个人了。
“你不说，说不定我还能放心呢，可这么一听……小梁煞你来说吧。”白灵说不下去了，温和地看了眼身后的梁煞，又忍不住捂嘴笑了两声。
梁煞一脸“为什么突然提到我了”的不情愿样子，最终还是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依旧面无表情，却为了能够更加清楚的直面和让所有人听见，手撑在白灵身旁的桌上，眼睛看着幻灯片和幻灯片旁边的人。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看着恢复成微笑的白灵，他简直太清楚为什么白灵会笑成那样了：“你们太小看‘穴虎’了，他们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他的手指在桌上之间绷紧、弯曲。
白灵注意到了，他又想起些不好受的了，悄悄地静静地无言地，把自己的小手放上去了。冰冷的感觉一下子吓到了梁煞，但在后来，却逐渐让他变得放松、冷静、安心。
他继续说下去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你们并不能确定当天boss在不在那里，也无法得知当天他们是否会临时去别的地方。还有……他们是一帮不会关心同伴性命的人。”
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有人被抓了而犹豫哪怕是片刻，这样绝情的家伙们，要抓捕可是很有难度的。
“根据我们所知道的情报，他们当天会等一批铁原料送过来，他们会在那里等着卸货再把东西运到仓库里去。”那中年人解释的时候竟也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对了，诸位，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白灵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瞬时闪耀，看向了所有人，“你们没有证据，而’穴虎‘是一家完全合法的公司。”
所有人沉默了。
这一次的静寂给人感觉很不一样，好像并不是不能回答，却是不想回答。
“的确没有……”这一次回答的是丁妤，她并没有看着白灵，而是把头朝向了别处，“本来是想用一个月的时间收集证据的，但现在……”眼神中有几分愧疚。
所有人好像也很抱歉没有把这件事情先告诉白灵，而是急于说那些可能根本无法实现的作战计划。
无奈中，白灵叹了口气，心想这帮子人考虑这么不周到的吗：“我有。”其实并不是她有，而是她要得到：身边有个好例子，地下酒吧里有个叫秦楠的，而眠乃的那个u盘更是有着无数好货色。
警察们还想知道更多，眼神中有了几分希望，不过白灵却说行动成功前不想透露更多。
而后，白灵告诉了他们有关于“黑影”——当然指的是“黑影二号”的情报，告诉他们这家伙和“穴虎”有关，告诉他们那个人大概的外貌长相，以及一些标志性的动作。
尽量把他们往坑里带，不让丁妤身上那位受到丝毫怀疑。
“我帮你们找到‘黑影’，你们对‘穴虎’的行动我要参与。就是这样。”
为了找到寻找许久的人，为了帮助一个人免受应有的惩罚；为了不让更多人受到残害，为了不让自己的同事再死于他手。
可笑的契约盖上了无形的印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右手受伤的丁欣
这场会议在寥寥几句寒暄后结束了。
总而言之白灵会参与行动，但她并不会在行动中露面。警方可能认为自己的准备很周到了吧，可这在白灵面前还是破绽太多。
她准备好了无数种备用方法，反正只要顶着个警方行动的名号，就她一个人去做抓捕的事情也不要紧。
“‘白色幽灵’小姐还真是聪明。”听这话就能明白什么情况了吧——“黑影”又冒出来了。
那句话明显有些讽刺的意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白灵靠在警局某间办公室的门口等着什么，向除了眼神外就是丁妤的“黑影”微笑了一下：“我可是在帮你栽赃给别人哦。”这话倒是一点没错。
此时聊天的地方没有人在监听。
梁煞在警局门口等着了，那地方压抑的气氛他实在呆不下去了。不过想来甚至连他都不知道丁妤和“黑影”是同一个人呢。
那二位的聊天还在继续——
“所以说冒充我的家伙到底是谁。”
“没头绪，估计不是警察。”
“哈？”
“这警局你有本事找个身型跟你一模一样的？”
“嗯……”
两个人沉默了，环顾了一遍四周，瞄准所有配枪的人思索许久观察许久，最后从“黑影”嘴里吐出两个字：“不管死没死的好像都没有。”
白灵突然感觉好无语，学之前“黑影”的样翻了个白眼：“先警告您一句，这次栽赃结束你必须停止杀人了。”
“啧，”“黑影”翻了个非常标准的白眼，眼骨碌一转看到办公室里头，“要不是我，丁妤早自杀身亡了。”
白灵愣了一下：“有这么多压力吗？”她也不知道脑子原本很好用的她为什么会问出这么荒唐的问题。
“黑影”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轻轻的笑声充满了讽刺的意思：“不管是曾经的学习成绩年级第一还是的升官是靠她自己的努力，不过所有人却都觉得她是靠作弊靠关系，身后总有人在说她坏话。”
“哎呀我都没发现呢。”仔细一看，现在都有人在猜测白灵和这位丁警官的关系呢，路过时眼神游离，又带着些嫉妒。
“我可以一直看着听着啊，”“黑影”摊摊手，“就连上司对她的态度也不怎么好，说实在挺苛刻的……所以那些人才该死。”嘴角又弯曲到了恐怖的弧度，随着瞪眼，整个人一瞬间像是疯了一样。
白灵冷静地看着，好像也有点理解了吧，“黑眼”杀人的真正准则——哪是什么随机杀人，只是为了让丁妤继续生活下去啊。
抬头一看，“黑影”情绪略微激动地又开始诉说：“我可是亲口听着这孩子瘫在床上边哭边说着‘我受不了了’这样的话的啊，白灵小姐，你可知道这种感受……啧，抱歉，太激动了。”
白灵微眯起眼睛，歪了歪脑袋，微笑着，给人感觉很温柔很好接近：“我懂，放心吧，我有办法，你就好好看着好了。”
办公室里有人递给她一份厚厚的文件，她点点头，拍了拍“黑影”肩上的肩章，身体一弹从墙上起来站正：“那我先走咯。”她挥了挥手离开了丁妤的视线。
听着后面传来的“咦？这么快就走了？”的声音，也没有多做出什么回应。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吧？”白灵轻轻地自言自语，脸上的微笑含义越来越多了。
手上的资料写清了抓捕行动的所有具体情况，不过她也不怎么想看，反正一定会有一大片地方需要修改吧。
并不是他们粗心不负责，而是他们没有意识到也不需要意识到……只有身处黑暗，才能知道黑暗中所藏有的陷阱。
出了警局便看见梁煞坐在长椅上看着手机，抬起头，看到白灵：“走吧？”
“嗯～”
“去哪儿？”
“你朋友的酒吧。”
梁煞把“朋友”和“酒吧”两个字在脑子里拼了好久，最后终于想起来白灵所说的是谁了——“我去又去秦楠那边？！”
“嗯呐～”白灵微笑的样子简直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梁煞眯起眼睛一脸的不情愿，却也只能跟在她后面了。
“你那位警察小姐怎么样了？”
“小丁妤差不多要回家了吧。”
“现在是上班时间吧？”
“听说她妹妹受伤了要回去照看一下。”
梁煞“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趁这两个人悠闲地走在路上的时间，来看看丁妤那边的情况呗，感觉上记忆是又断片了，不过算了，应该也没发生什么吧。
“咦？丁警官要回去了吗？”一个后辈看见丁妤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了。
“嗯，事情差不多处理完了，回去看看我妹。”丁妤把警服的外套脱了换成自己的衣服，茶色的头发也脱离了警帽的舒服。
出了警局，长椅上已经没人了，想象着前两天她还在这里一副想弄死白灵的样子呢，还真是好笑，现在居然和那位明知是杀人犯的人这么要好了。
再一看已经回到家中了。
“我回来了。”丁妤把包放下进了客厅。
“姐～！”声音是从一个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人的嘴中穿出来的，黑色的及肩短发下是一个灿烂的笑容。
丁欣——丁妤的妹妹正用没有包纱布的左手用着电脑呢，在一个貌似还挺有名气的网站看着别人打游戏的直播。
“伤口怎么样了？”丁妤无奈地走过来，关了她的电脑，抓起她被缠了厚厚一层纱布的右手放在眼前看了看。
一旁的垃圾桶里，没来得及扔的被血渗透的餐巾纸和纱布说明了先前情况的危险。
前天晚上，丁妤回家的时候便看见丁欣坐在沙发上，地上的鲜血成片，丁欣的身体发着抖，咬着牙说着：“姐……一不小心。”然后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看上去很痛苦啊，都流了这么多血了，也能听见她说话的时候掺杂在其中的呻｜吟声。
手滴的血眼看着到处都是，丁妤被吓得差点昏过去，不过这人坚持不想去医院，她也只能找了好多纱布给包着了。
丁妤总觉得这个伤口的样子有点眼熟，却也说不上来什么，丁欣也解释说只是在外面自己一不小心弄的而已。
这件事情也就算过去了，还好家里医疗工具还算齐全，丁妤帮她给伤口消了消毒，包扎好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伤口怎么样了？”丁妤看着自己的妹妹又打开电脑开始“研究战术”了。
“快好了没事儿没事儿，”丁欣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心也是真大，“过两天我还要比赛呢。”她抬头摆了个“耶”的手势。
丁妤刚想说两句制止的话，不过嘴巴一张开就变成了“那你自己小心”。看着她那副津津有味的期待样子，丁妤是真不忍心让她别去了。
“好～！”丁欣呲牙笑着，用缠着纱布的手敬了个还算标准的礼。
丁妤又去拿了卷纱布过来：“纱布拆开，我看看你伤口怎么样了。”又顺手抓了瓶碘酒。
“遵命～！”丁欣用一个别扭的姿势把纱布从手上绕着拆开，“对了姐，你们警局又发生什么事儿吗？”
丁妤边用棉签沾了点碘酒敷在快愈合伤口上边想了想逮捕“穴虎”的事儿：“保密。”和“白色幽灵”合作什么的说出来太刺激了。
警局里面的保密协议也算是个借口吧。
“跟家人也不能说吗？”
“嗯。”
丁妤换了新纱布给她缠上了：“明天应该就能好了，以后小心点。”
“好的姐姐！”丁欣的右手刚被松开就活泼起来了，一下子蹦下沙发转了两个圈。
丁妤看着她，真感觉这个妹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啊，怎么和自己就差这么多。还真有点羡慕那种什么都不用担心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对了对了姐，最近看到‘白色幽灵’中枪落河的新闻了，她还活着吗？”丁欣看着在自己旁边端正坐着处理手机里消息的丁妤，小心翼翼地问道。
丁妤心里咯噔一下，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作家不是‘白色幽灵’。”眼神乱晃，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听得见了，果然还是做不到像白灵那样的睁眼说瞎话啊。
“咦？所以是死了吗？”感觉丁欣貌似很关心这人的死活呢。
丁妤愣了一下，想着算了还是如实回答吧，她真的撒不来谎：“还活奔乱跳的。”想了想白灵那一脸笑嘻嘻的样子，还有她弄烂铁栏跳窗出去的时候，她这次是真没说错了。
感觉旁边这个前一秒还边看电脑边悠哉悠哉问这问题的人一下子表情有点古怪：“哦……哦，不错啊生命力顽强～！”她收起一脸讶异的样子笑着。
丁妤点点头：“我再出去一趟，貌似又出什么事了。”她拎着包又跑了出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关门声响起，消失在了这个家中。
另一边，酒吧中——
“白小姐又来了啊？”
“嗯～有件事要找小秦楠你帮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去酒吧找人帮忙时的囧事儿
“闹得沸沸扬扬的呢……”
“这次动静的确是大，白小姐还真是有点可怜啊。”
“呜～”
一进酒吧两人就在专属的吧台旁边的位置坐定了，那唯一两个空位好像就是为他们留的一样。
白灵本想赶紧把拜托那位肌肉男大叔——秦楠的事情说出来的，不过看见了其他来酒吧里聊天聊地的人盯着自己的眼神，便决定把这件事情延后了。
她看着那些看着自己的人眼中的怀疑和几分敬仰。小部分呆在角落里阴暗处的家伙，眼神中更是透露着敌意和仇恨，恨不得用自己的眼睛把白灵瞪死似的。
在外面其实还感受不到这新闻所带来的全部波动，顶多就是路人看自己的眼神有几分躲闪、偶尔路过一家餐厅服务员都收起客气的样子不想让她进店……也最多是这样不受待见而已了。
但在这家地处黑暗的酒吧能看见的影响就更为明显和严重了。
白灵在位置上坐好了，和往常一样要了杯啤酒，梁煞觉得尴尬要了杯热水，两个人饱受别人背地里的议论。
竖起耳朵，偶尔能听见些令人生烦的声音：
“喂，听说那家伙就是‘白色幽灵’，去会会她？”
“算了算了，到时候死了怪谁。”
“切，不就是个小姑娘吗。”
这样的声音简直就是连绵不断，它们仗着酒吧里音乐声很响，就都悄悄从别人嘴里冒出来，再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展示给别人看了。
白灵撑着脑袋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叹了口气，接过秦楠给的啤酒：“我有这么不受待见吗？”大家都是脏兮兮的，为什么就白灵最不招人喜欢呢。
梁煞朝周围看了一眼，由于他是跟白灵一起来的，貌似猜测他是什么样的人的家伙也不少呢。他回味着白灵问的问题，心想一句：明知故问。
还在想着呢，一杯插着柠檬片的热水送到了他面前，面无表情地抬头一看，秦楠还呲牙在大大咧咧地笑呢：“梁兄别看上去这么沉闷嘛。”他拍了拍梁煞的背。
梁煞怀疑要不是自己比较抗打现在会不会几条肋骨已经粉碎了。
此时秦楠又忙活着给几位客人送着酒，回到吧台，话茬又落在了白灵那儿：“白小姐你数敌数得太明显了，这帮来喝酒的家伙提防警察都没提防你要厉害。”他指了指那些已经手指搭在板机山的人。
白灵——“白色幽灵”，这外号虽然是别人给瞎起的不过意义上来说还真对。白灵确实像幽灵一样，仿佛无处不在，出现于各种犯罪人员聚集的场所，然后像个恶灵一样在恐慌中带走他们的性命。
于是乎所有人就都明白了“白色幽灵”杀的人的特性，有不有钱惹没惹她那都是次要的，只要身上直接或间接背过人命，只要遇上这位就难逃一死了。
然后这个原本只是都市传说的“白色幽灵”就越传越神乎了。
白灵叹了口气，其实很难有旁人能看出她的小身板能有多大力气……也就能徒手拆栏杆掰手铐而已吧。
“那你们觉得我有这么恐怖吗？”白灵很无辜地嘟着嘴，目光徘徊在梁煞和秦楠两位以前关系很要好的人之间。
于是就看见他们边点头边异口同声道：“有，绝对有。”毕竟是见识过白灵威力的人嘛。
然后他们还各自给她补了一刀：
“以一敌百还徒手拆各种杂七杂八玩意儿，只要名字里带个枪字儿的玩意儿都玩儿的顺手，这也只有白小姐你了。”
“不怕警察也就算了你还光明正大进警局。”
白灵感受到了万点暴击伤害，像是有人在自己心头插了一刀。不过仔细想想貌似他们也没说错。
“无力反驳～”这四个字听上去就挺无力的。
本来白灵想接着说点正事儿的，结果——
“走走走去会会这个小姑娘。”
“不怕死啊？”
“怕什么大家一起上。”
然后就有一帮子人朝白灵那儿围过去了。
白灵礼貌地从座位上跳下来：这年头还有人这么作死的？
她整个人淹没在了那些过来找碴儿的人里，毕竟比较矮嘛，瘦小的身材在人堆里面若隐若现。
秦楠和梁煞一致陷入吃瓜模式：
“梁兄你猜白小姐收拾这帮人要多久？”
“先看好你的店吧，这家伙今天带**来了。”
秦楠愣了一下：“没事儿先看看呗。”大大咧咧的样子总让人有种他天不怕地不怕的错觉。
回忆起当年被白灵救出来时候的样子，还真叫一个落魄——
“名字？”
没有回应。
“喂叔叔你能不能给个回应啊～”
白灵看着面前一言不发、满脸写着宁死不屈几个大字的家伙。她撑着脑袋看着他，自己先自我介绍了。
“你能不能给某个遭人恨的‘白色幽灵’一点反应呢？”白灵心想难道“穴虎”的家伙全是一个德行吗！
环顾一下四周……就算白灵没说谎也显得很扯了……监狱啊喂！
是了，现在两人正呆在特级区呢。这个神奇到不应该存在的地方。
白灵用很快的速度把秦楠身上的锁链什么的全部弄断了，然后开了隧道的门，一脚把秦楠踢出去了。
“喂，等等，你……”这一看就是跑回来想问问题的样子。
白灵挠挠头：“唔……貌似还是要解释一下的啊。”不然谁能理解这么强大的变化啊。
“为什么要救我？”解释完后就被询问了。
“因为感觉你和小梁煞关系挺要好的啊，而且貌似也没杀过什么好人？”白灵回答得非常随意。
秦楠那个时候心里闪过四个字：百年好合。
回忆就此结束了。
“像这货会说的话。”梁煞听了秦楠对以前发生的事情的讲述并没有多少惊讶，毕竟他也是早就知道特级区这个奇怪东西的存在了嘛。
秦楠露着他那两排略泛黄的牙笑了笑，摸了摸自己没什么头发的脑袋：“后来就干脆不干了好好找个地方开了这个酒吧。”
梁煞“哦”了一声，看着前方惨不忍睹的状况，默默说了一句：“要不要找几个清洁工过来？”面前，白灵又已经站血液当中了。
不过这一次唯一的不同是她并没有把任何一个人弄断气，冲过来的十几二十个人一律打晕：“啊……果然留一条命比弄死更难。”白灵双手叉着腰叹了口气。
两个人停止了唠嗑一下子，全身冷汗看着白灵：杀人犯小姐这几年来什么变化都没有呢，杀人时冷静，结束后还不忘开几个玩笑。
昏暗的酒吧里面气氛降至了冰点，所有人看着白灵，白灵脸朝着地面，害怕的也好想要逃走的也好，这里瞬间聚集了一切与胆小有关的负面情绪。
梁煞和秦楠看着那些人，倒在地上的看样子段时间里是起不来了，醒着的……也都快动不了了。
“习惯就好。”
“嗯……习惯就好。”
在所有依旧坐在座位上的人里，有一个人吸引了白灵和另二位的注意。
那瘦小的家伙穿着白领的服装，看样子像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这类人在这边还真不算多，毕竟这家店只在黑暗面被口口相传嘛。
不过若是偶然路过有偶然发现，或者说是有人引荐，那么找到这儿来也不算太难。
白灵向那个人走过去了，原因很明显，其他人也都看在眼里——他耳朵贴着手机，嘴巴抖动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
慌乱的样子全部照在脸上了。
酒吧里安静了，就连呼吸声也被放轻到了人耳都快听不见的程度，这儿只听得见一个人紊乱的呼吸声，以及凉鞋鞋跟踩在地面上所发出的声音。
“这位先生，”白灵走到了那个人身边，微笑着，红色的眼睛像是血月一样，泛出几近融入黑暗的人颜色，“您知道这家酒吧与别的酒吧有什么不同吗？”
她居高临下看着那人：“手机，脚出来。”她很礼貌地伸出手，“可以的话我不想用武力解决问题。”
像濒死老人一样颤颤巍巍的苍白的手从耳边放下，将手机交到了白灵冰冷的手中。
白灵看了一眼上面鲜明的“110”号码，叹了口气，笑容消失片刻，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向中心合拢。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尚未接通的手机被捏得粉碎。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远处那个咧嘴爽朗笑着的秦楠先开口了：“这个酒吧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里面发生的所有事都不能以任何形式告诉别人，否则可是不会被轻易饶恕的。”
那白领一阵瘫软，是不是嘴里说着“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然后被吓尿了呢，没有人去注意，只听见白灵突然开口，用很轻松的语气：“但介于没造成什么损失而且最近有人死在我手上会比较麻烦，所以就算了咯。”
她向秦楠那儿眨巴了一下，示意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那家伙仓皇逃走，酒吧的气氛才算回复了些。
就是能睁开眼睛的人只剩下一半了。
“对了，白小姐，你之前说要找我帮忙？”秦楠又递上一杯啤酒，一边看着白灵面不改色地咕嘟咕嘟喝着，刚刚的事情好像就没发生过。
“啊，对对对，”白灵又喝完一杯了，“我想让你帮我……”
音乐声覆盖了他们之后的对话，貌似是因为音响一下子破音了，不过正好，这样一来拜托的内容就没有旁人能听见了。
只知道，再听见内容后，秦楠和梁煞脸色都不好看了，尤其是作为受托者的秦楠：“白小姐……这……”原本爽快的他一下子皱起了眉头看上去有些为难。
“拜托啦能帮我这忙的只有你了。”白灵双手合十“诚恳”地请求他。
于是秦楠不得不答应这位救命恩人的拜托了。
梁煞看着他俩：“有点扯淡。”
秦楠看着他：“不是一点点。”
白灵嘟着嘴看着两个“穴虎”前成员：“我有把握的啦别这么不看好我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压抑太久早晚是要爆发的
“咦？姐，你们有什么大行动了？逮捕？”丁欣把手上的手伸在碰不到的高处，把头凑过去看着在与同事互发消息的丁妤。
“丁警官，把‘白色幽灵’带进行动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儿，她会协助我们的。”
这段聊天记录映入了她的眼帘，她睁大眼睛看样子挺感兴趣的。
她又反复看了几眼，然后好像精神振奋了一样看着认认真真的丁妤——可能也是因为她那副不理人的样子才引得丁欣太好奇过来看的吧。
“啊……嗯。”丁妤不得不承认了，这个时候估计是骗不过这个精明的妹妹的了。
因此之前自己所说的白灵并非“白色幽灵”的言论也会被质疑呢，真是尴尬，虽然告诉她应该也没什么吧，不过丁妤还是希望不让这个谣言被证实。
不过丁欣倒是没有趁这个机会再多问下去，“哦哦”了两声，默默从座位上起身，看了眼缠着纱布的手，又确认了一下纱布该从哪里开始解开。
“姐你不回警局吗？”
“啊……这条消息回完。”丁妤目不转睛盯着手机，没太在意身边的人。消息实在太多了，多到根本停不下来，又要跟上级报告又要吩咐下属，她都想喊一声“我太难了”。
不就是“白色幽灵”要过来帮忙吗，不就是来的是个杀人犯吗。人家就是来帮个忙再提了点要求，互利行动至于这么紧张吗她又不来杀自己人。
——丁妤心态确实有点崩了，体内的另一位恨不得跑出来摸摸她的脑袋安慰两句。
“姐我出去一趟～！”丁欣拿着个小包出门了。
“嗯……好，注意安全。”不得不承认，丁妤根本没反应过来站在门口的那个人说了什么，等到她看向前方，只听见轻轻一声关门声。
默念一句“她要出去干什么？”，本想发条消息问问，奈何一个工作电话逼得她只能暂时放下别的事情。
“丁警官，‘白色幽灵’的事情弄的特别处理她的那个工作部门全员发飙了。”
丁妤沉默了很久，然后考虑好后说话了：“跟他们说这次行动过后如果他们能找到证据就随便他们，我马上就过来调节一下。”
她急匆匆地出门了，临走前忘带了钥匙，出门后才想起来，不过丁欣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吧，到时回来就靠她好了。
“嗯，我马上过来。”于是挂了电话，也不再回消息了——哪怕手机一分钟要响几十次。
丁妤在一瞬间居然产生了“啊……干脆故意做得烂一点让我被降职算了”的想法。
于是啊，体内的“黑影”也无声地说了一句：“虽然对不起白灵小姐，不过今晚’黑影‘又要出没了呢。”
……
画面一转，再看看苏然冉这儿怎么样吧，今天也要上学呢——
与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第一个进入教室，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地整理好书包摊开几本书，戴上耳机，也不知道里面在放些什么。
很快，教室里来了那些结伴同行的同学们。
可能是今天比起前几天来得晚些了吧，家里那位妈妈可是硬给她塞了一堆早饭才放她出门呢。
“喂，据说昨天有人看见我们那个老师的办公室里渗出血来了。”
“鬼故事？”
“不是不是，有人先前看见姓苏的进去了没再出来。”
于是那几个人又统一把目光聚集在了一旁与世无争似的苏然冉身上，仔细端详了好久，当然也是偷偷摸摸的。
苏然冉皱了皱眉头没理他们，告诉自己要忍住，这个时候不论解释什么都会被认为是狡辩的。
他们还在没头没尾地议论着，猜猜昨天放学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都没有任何依据，如同茶余饭后的闲扯一样。
虽然苏然冉根本融入不进那种议论别人的聊天。
再一看已经是上课时间——
第一节是那个被苏然冉一枪杀死的“穴虎”老师的课，因此理所当然的就是他没来了，因为已经被丢进河里了啊，现在尸体都不知道顺着水流飘到哪儿去了——或者已经沉底了吧。
总而言之，那个人永远不会被找到的。
想象一具上面还挂着肉的**的尸体，带着生前狰狞而惊恐的表情，发出腐烂的恶臭……
唔，真让人反胃。苏然冉捂着嘴差点反胃，不过还是忍住了，努力地按照白灵昨天说的默念“我是为了保命，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虽然白灵也笑眯眯地说过“那种人渣就该去死”这样的话，不过太毛骨悚然了自我安慰的话就免了。
苏然冉的确精神有些恍惚，好在没有人去注意她，她也就不用解释什么了。
第一节课来代课的老师在门口与另一个人议论着：“搞什么啊怎么连消息都不回。”
另一个人估计是她的上司吧，类似于学校的管理层：“打电话也没接也没给我请过假，今天就麻烦你代课了，我去他家看看。”
于是那个老师就进来了：“你们的老师今天没来，今天的课由我来上。”
这个老师在与同学们交流过后的唯一反应：原本的老师教的都是些什么浆糊啊，所有知识点都没讲清楚。
“穴虎”的家伙上课，能指望上得多好吗？
第一节课下课便是议论纷纷——
“喂，你说会不会是姓苏的把老师……”
“别乱说，听得见。”另一个提醒猜测的人。
苏然冉坐在座位上一个字没说过，她感觉得到议论她的人很多，所以随他们去吧，反正又找不到证据。
“把那些议论你的家伙杀死吧。”脑中传来“黑影”的声音。
苏然冉抓着头发轻声说了句“闭嘴”，自己也稍微好受点了，不过这两个字……到底是对谁说的呢。
“姓苏的是杀人犯？！”不知道谁这么叫了一声，叫得响彻云霄，估计连隔壁的隔壁都听见了。不过因为是下课时间看，并没有人来管。
全班安静了，安静到苏然冉听得见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安静到……她再也难以忍受那些怀疑中更多的是确定的目光。
她撑着桌面站起来了，心跳声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为什么，由内而发地紧张。
第一次有反抗的意图？第一次试图去回敬那些说自己坏话的家伙？
谁知道呢，可能都有吧。起身的时候心中的喜悦不知为什么油然而生。
好像被一个更加黑暗不顾后果的自己操控一样，走出座位，来到那个惊讶地感叹苏然冉是杀人犯的那个人身边。
她知道，那个同学也只是听到了别人的谣言后感叹了一句，不过心中的愤怒早就在积蓄了，心情不好，所以容易生气。
“我没有。”
她挤进人群，想那个人只说了这三个字，橙黄色眸子深处好像藏着血色，瞪着他，让人整个人发麻、不敢动弹。
“关……关你屁事，”那个人硬撑着说话了，“我们说悄悄话又没叫上你。”
“既然这样就不要让我听见啊！”苏然冉怒吼道。
全班再一次安静，没有人敢接近她，没有人敢上前嘲讽半句。
直到又来了一个作死想要打破僵局的人：“喂，你当这些天我们给你的面子白给的？啊？不要给脸不要脸！”可能也是一个心里压抑感积蓄许久的人吧。
他抓住了苏然冉的头发把她向后拉，不顾哭喊不顾挣扎，就像……过去一样。
就知道，不管忍耐多久这帮家伙都不会变老实的。
苏然冉放弃了无脑发力，右手趁他发疯一样笑着的空当用指甲扣住他的手臂，死死抓住，也成功让他放开了自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
还不够……这种痛苦哪比得上她这些年来所经受的呢。
要怪就怪这个人自己撞在了枪口上还不知道躲一躲。
苏然冉用力把他的手臂掐出了血，再用力向下一拉扯，四道长短不一的极深抓痕出现在了他手上，不断渗出血液，弄的他阵阵哀嚎，仓皇逃出了教室。
在他去医务室的一路上都是血液，苏然冉喘着气坐回座位，没人敢在背地里再说一句闲话。
就算她是杀人犯，又有谁有证据呢。
这件事情老是知道了之后一句话也没说，苏然冉出了校门，别人看她的眼神变成了打心底里的畏惧，心中想要保命的部分呐喊着“不要接近那个苏然冉”。
老实说，苏然冉自己都震惊于这样的行为，她甚至不知道她是那儿借来的这样的胆子。但是……那一瞬间真的觉得畅快多了。
看吧，压抑太久早晚是要爆发的，不管是好是坏，所有人都一样。
天快暗了，苏然冉并不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憋在心里好了，因为不管告诉谁都会让那个人十分惊讶吧。
虽然告诉白灵可能不要紧，但她却还是自私地想要维持自己懦弱的形象呢。
她本想老老实实回去，却被一个人抓住了自己纤细的手臂——
“嗯？……”苏然冉安静了，看着面前的人说不出话来。
“好久不见啊，苏然冉。”尖锐的女声再次响起，苏然冉心中的梦魇再次出现……
“黑……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冒充“黑影”的人
“’黑影‘小姐，我再向你确认一件事。”
“我在警局，有话快说。”
“你戴过黑色的假发吗。”
“嗯。”
寥寥几句话后，白灵手上的电话就被挂断了，轻声吟了句“不知道小苏怎么样了呢——”，然后接着拉着梁煞的手，漫无目的似的在街上闲逛。
所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苏然冉这边可是还有一个“黑影”啊……
苏然冉再缓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校门口了，而是被拖进了一个阴暗的巷子，夕阳下的光照不进来，更难以看清对方的脸了。
她觉得这个“黑影”和当初那个几乎一模一样，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所以就理所当然地认定，“黑影”就是当初的那个“黑影”，那个教唆自己杀人的家伙。
“你……”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来干什么？你到底是谁？你要对我怎样？
疑问很多，不过终归是没有问出口。她不敢问，她觉得面前这个人好恐怖，像是比白灵还要强大的存在。
“黑影”就穿着斗篷一动不动看着靠在墙上四肢有些瘫软的她，下半张脸露出来，啊……是与梦中所见完全一样的诡异笑容。
她全身都蒙在黑色斗篷里，头微微低着，看着苏然冉，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可爱家兔，忍不住想愚弄，忍不住想欺负，不过这可不行，今天可是有正事要办。
“小苏……这个昵称是‘白色幽灵’给你起的吧？”她开口了，还是过去那样的尖锐。
苏然冉一下子捂住耳朵，如同在挣扎着什么，蹲在地上，猛地抬起头，那表情究竟是仇恨还是害怕抑或是感激呢。
傍晚离日月交班之时已近，原本就快要黑下来的天空更加黑暗了，更加适合“黑影”，也更像当初她在苏然冉耳旁说话的时候了。
“你要干什么？”这次问的终于不是“你是谁”了，苏然冉看着她，昏暗的地方她那充满敌意的橙黄色的眼睛倒也是不错的照明呢。
总之在她心中早已经确认这就是那个杀害警察的混蛋。也是啊，知道真正的“黑影”是谁的只有“黑影”自己还有白灵了，白灵跟任何其他人都没有说，这并不是信任问题，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我？”对面这个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家伙故作神秘地拿纤细的右手点了点下巴，“至少我这次不是再像过去那样招呼你杀了那帮混蛋的……”
她交换着脚步，变幻着加速，与苏然冉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了几厘米。她蹲下来，凑近苏然冉，如果没有那黝黑的斗篷估计就在四目相视中了吧。
她的声音依旧很尖，穿透力很强，像邪教首领一样有让人丧失自我的能力：“我只是想让小苏告诉那位‘白色幽灵’啊……告诉她，别掺合我的好事！”
到了后半句，她语气里的轻浮一下子就没了，变得很有威胁感，也成功多让苏然冉呜咽了两声更加往墙上蹭。
“什……什么？”苏然冉好像没听清一样：好事？什么好事？小白又做了什么？
她惊恐地看着那个缓缓站起来的人，虽然眼睛没露出来，不过嘴角消失的笑容让她觉得这个人仿佛正在看什么低贱之物一样。好像……是可以用完就扔的东西。
……
“喂？庄敛先生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准备找家甜品店坐下吃东西的白灵接到了庄敛的电话。
“还是‘穴虎’的事情。”
“两天后那批‘铁原料’？”
“是别的事情……”
白灵听着听着，嘴角露出笑意，一种狡猾得如同小说里的最终反派一样的笑容，弧度不大，却能让人浑身感到不适。
“喂，小梁煞，我突然发现人缘真是个好道具。”挂了电话后，她这么对自己身边的人说道。
……
“告诉你的小白，她敢来，我就杀了她。”应该是“黑影二号”的人这么说道。
“来什么地方？小白做了什么？”苏然冉惊慌的眼神透露出她毫不知情的样子。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如果是假的直接可以去当演员了，绝对一线。
“嗯？你不知道啊，”那家伙一脸质疑地看着扶着墙缓缓站起来的苏然冉，抬抬下巴，看样子满是轻蔑，“总之就照我原话告诉她。”她掸了掸斗篷上的灰，转身准备跳上墙离开。
“‘黑影’小姐……请等一下，”苏然冉好不容易站稳了，看着高处的那家伙，看着她身后逐渐升起的月亮，她大喘着气，不过没人觉得她正在打什么算盘，“拜托了，先不要走。”
可怜可爱的冒充者停下了脚步，站在厚厚的墙板上，看着下放仰望着自己的苏然冉：“有事吗？如果是为了以前的事情我是不会道歉的。”黑色的身影透过月光，扩大了数倍，笼罩在渺小的苏然冉身上，如同将要被黑暗吞噬一样。
苏然冉依旧扭扭捏捏的，时而低着头，时而又好像决定好什么的抬起头，弄的上方的家伙都快不耐烦了。
不属于黑暗的苏然冉和应跻身黑暗的“黑影二号”……吗。这对峙还真是有些可笑。
“‘黑影’小姐，以前的事情……我要向你道谢。”苏然冉向她鞠了一躬，她都吓到了，心里最开始冒出的想法是“这孩子被弄疯了？”。
她“切”了一声，小声叨叨一句“我还以为有什么有意思的呢”，于是乎再一次准备离开了。
登高望远，真有点这个意思，这个高度正好能看到远处“穴虎”那个办公楼。她看了一眼，心中不知暗自窃喜了些什么。
下一秒，她摔在地上了，她甚至都没有感受到刚刚发生的事情，背部就狠狠摔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那一瞬间她差点一口鲜血就喷出来了。
看向旁边，是苏然冉掐住了她的脖子，两只手按在上面，随时随地准备着要她的命：“看来是‘黑影’给你的这样的胆子呢。”不然曾经软弱的苏然冉怎会像现在一样控制住她呢。
也多亏这家伙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不然两人独处说不定还有找死的人来打扰呢。
“嗯……”苏然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应该是很胆小的啊，明明自己原本根本不会敢做这样的事的啊，怎么会……
看来是早上的事情给她壮了个胆呢，反正都把人抓出过血了，也不介意再多闹出点事儿来了吧。
苏然冉不敢说话，因为她真的害怕到极点了，颤颤巍巍拿起一只手，准备掀起身下这位的斗篷帽子。
来吧，见证栽赃“黑影”的人是谁的时刻降临了。
那家伙居然还在笑，而且越笑越疯狂，最终说出一句：“啊，真是想不到的娱乐！”真是个疯子。
苏然冉看见了她斗篷下的真身，即使是在黑暗中，那张脸还是映入了她的眼帘，是多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弄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见过她。
这张脸和某个她见过的人很像，但她与“黑影二号”先前从未见过，熟悉里透着陌生，尤其是那张恐怖的笑脸和瞪圆的双眼。
那家伙趁机赶紧逃脱苏然冉的掌握，脖子总算是被解放了，她知道自己是谁很快会被揭晓，除非——
“那个，‘黑影’小姐，我会帮你保密的。”苏然冉站起身，看着只想赶紧逃离现场的人，眼神还挺坚定的，不过心思到底是怎样就不得而知了。
“黑影二号”停下了脚步，愣了愣，摘下帽子看向苏然冉，两个人真正地对视了，即使苏然冉根本不知道她的真正名字，她依旧能感受到对方故作镇定中的慌张。
“不怕你的小白怪罪你？”“黑影二号”微微仰起头。
“就当是还欠你的人情好了。”苏然冉笑了笑。
准备离开的人“切”了一声就消失了，苏然冉独自一个人呆在那巷子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味。她微笑了一下，想着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吧。
“小白……我见到‘黑影’了。”她拨通了白灵的电话。
“咦？……哦哦。”白灵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清楚了苏然冉遇见的是那个假冒“黑影”的家伙，“你看出来那个人是谁了吗？”她边拨弄着手指甲边问道。
“没有……”苏然冉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小白有头绪了吗？”她反问道。
“基本确定是谁了。”白灵微笑着回答。看向前方，她正笑眯眯地拿起勺子硬塞给梁煞一口巨甜的蛋糕呢。某个遭殃的人只能张嘴接受，真不理解为什么这人每天吃完饭好像都在吃甜品。
今天一天白灵的电话响了无数次呢，人缘好真是件好事儿，都是些可以信任的人，也不用让她那些猜忌的心思继续运转了。
远方，那位冒充黑影的人也冲着天空喊道：“小苏……苏然冉……今天第一次见面，本来想用来转告一下那位‘白色幽灵’的，不过意外是个好道具啊……真是越来越愉快了。”她癫狂地笑着，是真正的“黑影”都想象不到的那种疯狂。
一切行为，不过是想博自己一乐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偶然发现的黑客程序
“眠～乃～乃～”
啊，这不好的预感。
眠乃窝在床上又往被子里钻了一点：咦？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在身旁，算了不管了困死了。
在特级区宅了好几天的眠乃今天依旧睡到了中午，都没有要起床的意思，然后睡着睡着还把旁边的林风熠当抱枕抱着了……
“眠乃乃不开门我自己进来咯。”门外传来这样的声音，还混杂着有节奏的敲门声。
眠乃心想密码门撬不开也就没去理会门口的人——顾津芒，也不知道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现在这个姿势倒是挺享受，窝在被子里真舒服，还抱着个能充当热水袋的人。就当作自己没睡醒，接着保持这个姿势吧，能有什么急事儿。
没开灯的房间里两着一整面全部都是监控的屏幕，它们实时监控着所有可能会有危险的地方，同时也把它们全部记录下来，传到了电脑上进行保存。
那些屏幕的亮度被调得很低，因此不会影响睡眠，况且眠乃可是日常犯困的人呢，倒头就睡又怎会介意这个。
然后一道光就直射进来了……在“咔、嗒”两声之后。
眠乃默默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两双朦朦胧胧的眼睛睁大了看着貌似有点生气的顾津芒。
“……你怎么进来的？”
顾津芒笑嘻嘻地关上门，手上握着根铁丝。
眠乃正在思考用密码锁的门她是怎么弄开的。
“伸进按钮里面捣腾了两下门就开了。”顾津芒认真地摆了个“耶”的手势。
她悄悄看了眼旁边，某个终于得以从床上下来的林风熠撑着腰跑去了洗手间，脸色不怎么好呢，估计是早就醒了但是不敢从床上下来吧。
“眠乃乃感情迅速发展呢。”
“嗯……彼此彼此。”眠乃脸一下子红了，看了看慢悠悠走过来的顾津芒——今天她是一个人来的呢，十有**是忙里偷闲跑过来的吧。
房间里三个人，一个去洗手间往自己脸上疯狂泼冷水的林风熠暂且不提，另两个人还是相处挺融洽的。
“眠乃乃被表白了？”
“嗯……”虽然是个很不坦诚的表白呢，不过算了，至少情侣关系算是确认下来了。
“同意了？”
“当然。”眠乃从床上坐起来，又突然一下子瘫下来把脸蒙在被子里，看来是害羞了呢，回忆起电脑游戏里那个cp申请的时候，不开心到傻笑才怪呢。
“毕竟眠乃乃两三年前就念叨说喜欢他了呢～”顾津芒话一出口听见洗手间里一声巨响。
类似于……撑在洗手台上的手被一个惊吓弄得没抓牢导致整个人都摔倒了。
洗手间里面的林风熠满脸通红，听了这话，更是感觉心跳都要快到停止了一样，拍拍屁股站起来看一眼上方的镜子，镜子里反射出的自己已经脸红到不成样了。
“没事吧？”外面传来眠乃的声音。
“没事没事，滑倒了而已。”即使没人相信这个谎还是得撒的，总不见得说是因为听到顾津芒的话之后一下子兴奋导致的吧。
也就是说基本上从最开始线下见面的时候就互相喜欢了？也就是说我这表白有点太慢了？
这样的想法围绕在林风熠脑子里头。果然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啊，什么都察觉不到。并非反应迟钝，而是这个年龄本该如此。
好吧，这人一时半会儿估计是躲在洗手间出不来了，所以再看看眠乃那儿的情况吧——
“你来干什么的……唔。”眠乃话刚说完，就感觉有一只透心凉的手指正在戳自己的脸。嗯，软绵绵肉嘟嘟的特别舒服。
“找眠乃乃帮忙呀～”顾津芒半个身子理所当然趴在了床上，两只手指十分自然地戳着盘腿坐在半个墙壁屏幕面前的眠乃的小脸。
看着眠乃认认真真地用电脑做着什么事情，顾津芒悄悄看了眼电脑屏幕……看不懂，都是乱七八糟的复杂程序，算了说正事儿吧。
“帮什么忙？”眠乃乘着自己打哈欠的空抬起头，眼睛根本没看键盘打字速度却一点都没慢下来。
刚起床果然是困，自己的人肉靠垫还溜进洗手间了，她感觉现在自己随时随地就会摇摇欲坠地当场瘫倒睡着，听别人说话都云里雾里的。
“嗯……”顾津芒犹豫了一下，眠乃没多理她，平时的话她肯定会一下子很在意吧，只不过现在突然被叫醒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样子，她一下子也接受不过来啊。
“昨天我去跟小白白关系很好的那个警官家里跑了一趟。”不出意外的话绝对就是拿了个铁丝把门弄开的吧。
眠乃一下子觉得自己清醒的一半：跟小白关系好的警官……丁妤？
也只有这一个选项了吧，然后当她突然想起来丁妤和她那电竞队里的丁欣基本都是住在一起的时候浑身一颤。
清醒了。
“你……干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有不好的预感。眠乃看向了两只手好像粘在自己脸上一样的顾津芒，眼神里有点慌张的样子。
心里默念着“但愿没什么大事儿”，却又清楚顾津芒不是那种工作时间会溜过来只为了闲聊两句的人。
顾津芒拿出手机，一张基本上是绿色和黑色的照片亮在了眠乃面前：“把所有房门都撬开了，然后发现了这个。”
眠乃一下子知道为什么这人要来找自己了：“黑客程序，这个应该是侵入网站的时候用的。”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段程序虽然还么有完全完成，不过用途她还是猜得出来的。
往左下角看，另一个几乎全部被覆盖的弹窗里，露出来一点点的程序也被眠乃注意到。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变得很慌张，这次的慌张是带有动作的——
她双手搭在顾津芒的肩膀上，使劲儿摇晃了好几下：“你在哪里拍到的。”
得到的回答让她震惊了，林风熠此时此刻正好从洗手间出来，就只见眠乃盯着照片又盯着监控屏幕，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黑影’……就在这个家中。”
人选只有两个呢。
“所以说小白白可能有危险？”顾津芒脑子一转。二分之一的概率“黑影”的人选，如果是丁妤，那有危险的就是白灵了呢。
“不……后果很有可能比这个更糟糕。”
没有人知道眠乃现在到底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只不过，那绝对是一件严重到让黑客都会这么惊讶的事情……
“唔，人好多。”
“没想到座位都坐满了……”
“后面还站了十几排。”
——来自另一边，白灵“狡辩”招待会的现场。
白灵、梁煞、丁妤，三个人拍成一排看着外面的情况。
记者架好了摄像机，笔记本也准备就绪，已经记了满满一页的纸上所写的是各种刁钻的问题。
要问为什么丁妤也在其中……说是以防万一白灵说漏嘴什么可以帮忙证实甚至是当场作出什么拘留啊逮捕啊的措施。不过实际上类似于白灵的“帮凶”。
“要不小丁妤帮我说两句吧我就缩在后台好了。”白灵嬉皮笑脸地说着，虽然说到一半连自己都心虚了。
“你敢把我一个人丢在台上我就把你老底全部揭了。”丁妤给人一种快要因为人太多反胃了的感觉——梁煞已经因为身体不适头上顶着块冰毛巾了。
“呜～小丁妤好残忍～我只是个小作家怎么受的了这么多人质疑嘛～”白灵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仿佛快要喊一句“冤枉啊”然后哭出来了。
丁妤默默看着她，拿出了腰间的手枪，挤出一个笑容：“在别人面前就算了，在我面前你觉得有用吗？”亲眼见过你杀人亲眼见过你处理尸体……我信你无辜个大头鬼。
白灵眼神一飘，尴尬地坏笑了一下：“万一有用呢。”
丁妤默默“啧”了声嘴，于是便看见白灵对自己微笑了一下，点点头，然后把后台通向记者们面前的那扇门敞开了，走出去。
“不许开玩笑不许耍贱。”梁煞冷不丁在后方来了一句。
“好好～”白灵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发布会开始了，于昨天在医院门口时一样，无数闪光灯对准了她，如果闪光灯里会射出子弹，那她现在估计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吧。
“该死的记者正事儿都不去管就爱八卦。”白灵咬着牙自言自语着，脸上还是要微笑着的，乖乖坐下，等着下方那帮子记者一个个拿着话筒起来提问。
“白灵小姐，您是否承认自己就是‘白色幽灵’。”
“废话我当然不是。”
“白灵小姐，您知道是谁发了那条新闻出来的吗？”
“不知道，谁告诉我她是谁我保证把她碎尸万段。”白灵那手指在桌上打出一段节奏，看样子是不耐烦了，毕竟这问题很耳熟呢。
“白灵小姐，请您隔着屏幕对‘白色幽灵’说一句话。”
白灵第一反应：这什么找死的记者。然后面带微笑地回答道：“现在就请你去死，别把锅丢给我谢谢。”一瞬间在场所有人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阴气。
另二位悄悄在旁边看着的：骂自己怎么骂得这么狠呢。
于是乎散会后所有人都认定白灵和“白色幽灵”不是一个人，严格来说可能还是敌对关系。
在后台等着白灵做好收尾工作回来的丁妤收到一条来自警局技术部门的信息：白灵在桌上敲出来的那一段声音解密出来了。
丁妤一下子就整个人都不好了，鼓着勇气看了下一条消息：
内容是“我就是‘白色幽灵’啊你有本事证据拿出来”。
她现在特别想一枪毙了这个贱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家知道我的身份但没法抓我
民众面前的白灵彻底洗白了，警察眼里的白灵彻底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了。
丁妤看着那条消息沉默良久，看了眼终于回来的白灵，一把按住了她的脖子：“老实交代，你做了什么？”她觉得她自己态度已经不错了，至少没把白灵那冰冷到像死人一样的脖子捏断。
梁煞瞟到一眼他手机里的内容，“呵呵”一声冷笑，表情也有点尴尬呢，不得不佩服，白灵作死能力满分。
白灵居然还一脸无辜地看着两个人问了句：“哎呀呀我做了什么？”眼神看来十分单纯。不过真是一不小心敲出一段密码，这可能性根本就为零。
当丁妤把事情全部说出来再一次质问她的时候，却也只得到了轻浮的“哎呀这帮子人怎么这么敏感啊”。
也就叹了几口气吧，梁煞在一旁看着记者们在失望中走出去，看着他们那副巴不得白灵当场被几个警察带走的表情，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骂他们几句了。
他拿出手机，想看看最近在热搜榜排名第一下不来的白灵和“白色幽灵”怎么样了……这么一看，依旧位居榜首！
一个作家因为这种事情提升了名气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这次招待会的全程录像已经传出去了呢，所有看见那条消息的人也都知道了白灵并不是“白色幽灵”，就凭那对于“白色幽灵”这个词仇恨的程度，使所有留言评论都偏向一致了——
“真想杀了那个造假的人。”
“白灵小姐是无辜的！”
“就说嘛，杀人犯和作家能有什么联系。”
梁煞看着这些消息，也只能苦笑着感慨着那些不知情的人是幸运的了。杀死数百数千人的杀人犯就是白灵——这是他们一生难以得知的信息。
好吧，也有几条看上去不怎么合群的热门评论——
“既然杀了这么多人都没被抓，演戏肯定演得好啊。”
“为什么不冤枉别人就冤枉她，这个作家绝对有问题。”
这样的呼声也很高呢，白灵顶着一旁丁妤的骂声也打开手机偷偷摸摸看了一下，于是抬头又看见梁煞的眼神定格在了自己身上。
“不生气吗？”梁煞看着她，因为他清清楚楚看着白灵对一条极长的人骂她的评论看得屏气凝神。
白灵转眼已经看完了那条评论，又看了看这条评论下面数千条赞同的留言，微笑着摇摇头：“不生气啊，倒不如说我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成为‘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但就是没办法抓我’这一类呢。”
丁妤看着这样的她，也停下了不断在抱怨的嘴巴，眼神中多少有点怜悯：她知道白灵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得到半丝同情，舆论终有一天会认定白灵就是“白色幽灵”。但身为警察，她确确实实也知道白灵杀的都是些人渣。
“我谢谢你别给我们添麻烦。”到嘴边这话就变得有些讽刺了呢，不过因为是白灵所以还是听得出来的吧，这句话里面所包含着的担心。
“小丁妤为什么说话总有种口是心非的感觉呢～”白灵总是会毫不留情地揭穿丁妤作为警察对罪犯说话的最后一点矜持和面子。
“哪有！”丁妤的脸红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溜出来。
然后就听白灵极有深意地笑了几声，看着记者们差不多都离开了，只留下几个讨论中提出质疑并记录在笔记本上的多事儿记者……不久也就离开了。
官方且不说，相比私人账号们绝对会对白灵一番猜忌并提出“有理有据”的猜测吧。
真遗憾，就算他们真的掌握了什么，也会在第一时间被消磨掉——没实物的靠眠乃，有实物的靠顾津芒。不禁再一次感叹，人缘真是个好东西。
再一会儿，梁煞说出版社找他就先回去了，留下了白灵和丁妤两个人。
她们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白灵一句话打破了僵局：“那我们边走边聊吧，我请你吃点东西如何？‘黑影’小姐。”她转而拉起了身边的人热乎乎的手。
“演得真好。”刚刚从丁妤变成“黑影”的人向白灵翻了个白眼，轻轻“啧”了声嘴，夸奖的话语里满满的讽刺——这次并没有口是心非了，她确实看白灵不顺眼。
“多谢夸奖。”白灵微笑着拉着她走出了记者招待会现场。
“黑影”属实无法理解白灵行为的意义，如果是这具身体的正主——丁妤或许还能以“正义”为依据去看待这一行为，不过她现在是“黑影”，所以她只能认为白灵是疯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指杀人吗？”白灵微笑着回过头，依旧拉着她的手，“因为和那个人的约定……还有就是从一开始别无选择吧。”
“黑影”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没听懂这个说法，不过那个问题也算是中止了，好不容易在白灵面前不用装作一副癫狂的模样，就作为正常人好好聊天吧。
……
一路上根本没聊正事儿，因为白灵说要一边吃午饭边聊……然后“黑影”就被骗进了甜品店。
她眼睁睁看着白灵点了一大盘一大盘的甜品，最后看向了她：“你要吃什么吗？”白灵和蔼地问道。
“黑影”顺手点了两个看上去应该还不错的小蛋糕，打心底里对白灵某些莫名的童真感到佩服。
“差不多该说点正事儿了吧？昨天跟警察们交易得不错啊。”她下意识往对面的白灵那儿靠了点。
此时正值一家甜品店在工作时间的最高峰，空位是没有了，嘈杂的环境是这两个人有些诡异恐怖的对话显得不那么显眼。
究竟是两个杀人犯的对话还是作家和警察的对话……傻傻分不清。
“让警察帮忙一起找到冒牌货不也挺好。”白灵歪了歪脑袋微微笑道。
对面的人看着店内员工端上来一车车甜品还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啧”了声嘴翻了个白眼：“是不错，虽然不知道算不算进展不过我这儿可还是有点好货色的。”
“黑影”拿出一支录音笔递给白灵，白灵接过，不带怀疑地开启并放在了耳边。
“你做了什么？”
“早上借用了这孩子一点点的上班时间，去‘穴虎’总部跑了一趟。”
“黑影”总是喜欢用“这孩子”来称呼真正的丁妤，白灵也算是理解这称呼了——帮助排忧解难缓解压力的人……如同父母长辈一样。
白灵打开了那段录音，音量调得较轻，贴在耳边，堵住另一只耳朵，防止噪音妨碍她要听的内容。
“黑影”的嘴逐渐裂开，虽然没怎么变态，不过还是有几分让人觉得吓人的。白灵看得出来，这录音笔里的绝对是让人兴奋的消息。
打开来，里面是两个人的对话声——
“前些年拐来的那家伙用起来真不错啊。”
“的确，本来想不听话就连带他儿子一起杀了的，没想到这么老实。”
“明天的行动也要带着他的吧？”
“他可是主力。”
录音在“黑影”的一句“我偶尔来看看你们都在干些什么”后被关闭了。
“黑影”注意到了白灵却故作淡定的表情下兴奋却难过的样子，也只是勾起半边嘴角，嗤笑了一下，并没有揭穿。人之常情，谁有没有过呢。
“感想如何？”她接过白灵还给她的录音笔，在手里转了两圈，放回兜里——估计丁妤都不知道她随身带着的录音笔里会有这样的内容吧。
白灵犹豫了一下，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草莓奶油蛋糕，用享受的表情和吞咽的夸张动作成功掩盖住了自己的哽咽，等到情绪缓解了，她放下叉子开口了。
“很高兴，谢谢，帮大忙了。”她此时已经在思考了：明天的行动？他们要做什么？警察的行动是同一天？那帮家伙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她看着“黑影”嘴巴里没东西好像很不爽似的，直接切了半块蛋糕不管三七二十一那她嘴塞住了，旁边粘到的奶油像是白胡子一样，居然还有点可爱，弄的白灵阵阵发笑。
“黑影”并不喜欢白灵像如今一样掩盖悲伤的行为，之前的梁煞好像也不喜欢呢。不过没有一个人说出来，白灵还认为自己装得还不错呢。
“对了，明天‘穴虎’有什么行动？”白灵边吃东西便显露出了自己如同八卦之心的好奇。
“黑影”也只能闭着眼无奈地摊摊手：“他们不愿意跟我说，只说‘你只要帮忙抓住那个该死的黑客就行了’这样的鬼话。”看来杀人犯的受人尊重也不过如此呢。
“不过我说啊，”她看着白灵血红的眼睛，第一次感受到了只要和白灵并非敌对，这双眼睛里就会散发出了让人安心的气息，“冒充我的家伙你早就有人选了吧？”
白灵点点头又摇摇头：“有是有了，不过为了防止疯狂的你‘宁杀错不放过’的行为，在正式确定下来并掌握证据前我是不会说的。”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轻笑道。
“黑影”啧着嘴并不打算追问：“我心里也有人选了，只不过我觉得不管是我还是这孩子都无法接受……”
白灵苦笑一下，基本确定她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对了对了最近有发生什么怪事儿嘛？”白灵把话题变得轻松多了，不过事实上沉重的正事儿她们也谈完了，即使“黑影”不喜欢提前放松，不过谁让是白灵呢。
“我妹的手大出血，外加昨天回家的时候锁着的门被打开了。”“黑影”托着脸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好像有什么沉重的话题一样。
“是吗……还真是怪事儿呢。”白灵偷笑两声，最后却又皱了皱眉头。
“说起来这两天我家小眠乃都联系不上丁欣呢，明天就是电竞比赛了让她赶紧给小眠乃回个电话哦。”白灵微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黑影”才是丁妤
“话说我还是挺好奇的……你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白灵拍着鼓起来的小肚子一本满足地走出甜品店，还戳了戳跟在她身后的“黑影”的脸。
她很悠闲地往前走着，不时伸个懒腰，这大冬天的，就连“黑影”都考虑把斗篷加厚点了，没想到白灵还是老样子。
“别戳我。”“黑影”把白灵冷冰冰的手压了下去，看样子有些不耐烦，感觉马上就要爆炸了一样呢。
“先回答我的问题啦。”白灵有些生气地跑到她面前，与她对视着，倘若前一秒还有些孩子气的怒视样子的话，那之后便已经是正宗的微笑了。
两个人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并不显眼，不过因为白灵最近出名了，所以看向她的人也是挺多的。
白灵总是用眼神回敬那些人，这雅痞感可不是盖的，因为是“白色幽灵”吧，因为是那个特别该死的杀人犯所以才这么恐怖吧。
所有人都开始被舆论引导认为白灵就是“白色幽灵”，这的确是真相呢，不过白灵确实很讨厌这种感觉，心知肚明也就罢了，但她受不了那种怀疑的态度。
她想要用眼神赶走别人的目光，她也做到了，却也成功让自己的风评更加差了。
有人会看见白灵那似乎是卖萌的样子，却也只会拍下来，然后再说一句：“切，装得真像。”人们的认知总是狭隘却无法改变。
“嗯？”“黑影”观察了一下逐渐从她们二人身上抽走的视线，没有开心之意地勾了勾嘴角，“所以你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这孩子好端端的会出现了一个这么变态的人格？”有很浓重的自嘲意味呢。
白灵点点头，没说话，可看着对面那人一脸“我不是说过了吗”的样子，只好在按着自己的认知又补上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
话音刚落，耳边又是声不怎么甘心的“啧”。
“最后一根稻草”啊……任何极端的行为前，是否都有着这根该死的东西呢……肯定有那种东西的吧。
“你怎么知道会有那种玩意儿？”“黑影”微微扬起自己的下巴，恐怖的笑容透露出的不真实被白灵看在眼里。
哪怕只是片刻，也注意到，任人们走过，任汽车开过，任叫卖声响起，她们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地，就这么看着对方。
白灵与往常一样的微笑里出现了安慰的意思，“黑影”也不知怎的，貌似找到了一个能理解她的人。
“因为我自己经历过，也看过好多人经历过。”杀人的冲动也好哭泣的刹那也好，不都是因为被压垮了吗。
“黑影”估计是在嘲笑自己吧，笑完就变往前走边开口了：“我还真有那种东西。”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白灵好奇地往她那儿凑近，脖子上并没有任何痕迹呢。
“说说呗。”她笑了笑。
“黑影”同意了，或许是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吧：“往常的压力只有父母朋友对这孩子的过高期望，还有她自己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仅此而已。”
白灵把手放在下巴上装成一副长辈的模样，捋着空想出来的胡子，期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不得不说，她有点被吓到了。
“从小到大总是被期望着期望着期望着我做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事情，然后得到他们根本屁用没有的夸奖，微笑着迎合，告诉自己要继续努力。”
“黑影”整个人阴沉沉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给人一种憎恶万物的感觉。
很遗憾白灵并不是什么会说“不想说就别说了”的人，她很期待着这位越说情绪越激动的人接下来会说一个怎样戏剧性的故事。
她确确实实能理解“黑影”的感受，她的童年……好像也是边微笑着边感到疲倦的吧，母亲杀死父亲便成为了一系列压力的抒发口……
“确实很累呢，如果每天都要带着微笑的面具的话。”白灵说着上手摸了摸“黑影”的脑袋。
“你倒是很懂啊？难道现在的微笑也是面具？”
“这个倒不是啦，”白灵捏了捏自己的脸把微笑又往上提了几分，“不过小时候确实一直逼着自己笑。”就在母亲杀了父亲之后，她就一直让自己保持那虚伪的微笑。
微笑面对生活……她可能做到了吧。
“这孩子身为双胞胎里较大的一个总是备受瞩目，”“黑影”指了指自己胸口，“因此……这孩子的妹妹经常被忽略。”
——
“姐姐姐姐，大人们都在聊什么呀。”
“在聊我们两个哦。”
丁妤还是很爱她的妹妹的。
可是她们听见了一旁大人的聊天：
“果然还是姐姐聪明呢。”
“对对姐姐老实，姐姐好啊。”
这样的声音被她们两个听见了。
若是只有那一次可能还会随着逐渐长大而被淡忘吧，可遗憾的是那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太多次了。几乎每次，只要有外人来她们家，总会是这样的光景。
姐姐成绩好、姐姐和大家聊得来、姐姐会说话嘴甜。连丁妤自己都听烦了，真的受不了那些夸奖——让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更加达到他们想要的样子的夸奖。
妹妹太调皮、妹妹成绩没姐姐好、妹妹不会说话。丁妤听烦了他们对自己心爱的妹妹潜意识里的排斥，却也不敢上前去说一句话。
转眼，两个孩子已经高中了。一次家庭聚会结束，妹妹把姐姐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为什么受夸奖的人总是你！我就一直是那个跟在你后面没人爱的家伙吗！”
丁欣在床上掐着丁妤的脖子，原因仅仅是某个亲戚开玩笑的一句“要是以后你姐姐上大学前不够就靠你打工咯”，真的，只是无意间的一个玩笑。
她越掐越紧，早就不顾后果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啊！
嗓子哭哑了，喊不出来。
下一秒，丁妤把她从自己身上踢开，叫着：“冷静，欣儿乖。”
“冷静？怎么冷静！你告诉我怎么冷静！从小到大被冷落的就只有我一个，凭什么就你这么招人喜欢！”丁欣怒号着。看着她如今那副活泼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
看着她仇恨的样子，丁妤也想问一句“凭什么”啊，那些夸奖又不是她想得到的。那愤怒的表情让人痛心。
啊……为什么那个揭不下伪装的总是我。
再一眨眼间，丁欣双手被固定住，头重重挨了一膝盖，她看着丁妤从上往下看着她时的冷淡……那种可怕得表情像是要把她活剥了一样。
——
“所以你是那个时候出现的？”白灵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黑影”回答得有些不从心。
……
第二天早上，丁欣亲眼看着自己的姐姐若无其事地叫她起床，语言比过去甚至还要温柔，问起昨天的事，她也只会说：“嗯？昨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不记得了，是真的不记得了，妹妹带着仇恨与姐姐重归于好。
“嗯……”白灵盯着丁妤，一声不吭地观察着。
“黑影”显然感觉到了那让人不适的目光：“你要干嘛？”
白灵一直看着她，目不转睛：“我只是想知道，想要解压想要逃避的……到底是你还是她。做旁观者的感觉好吗？”
到底那个被分裂出来的人格，是“黑影”还是作为警察的丁妤呢。
“你怎么发现的？”“黑影”才应该是真正从最开始就是丁妤的那个人啊。
“因为我问你问题的时候你心慌了。”白灵理所当然道。她真的很擅长观察别人的情感波动呢。
那个时候谁也没有出现，出现的只是丁妤的崩溃，丁妤被压死了，她变成了“黑影”。
然后在第二天，把自己的身份交给了分裂出的名叫“丁妤”的人，自己终于可以逃避了，可以作为旁观者，而不用去忍受那些夸奖。
“啧，”“黑影”脸色十分难看，还不乏嫌弃厌恶之意，“是我心甘情愿把身份交给这孩子的，可以的话我都不想出来。”
“但你还是出来了，还杀人了。”白灵说道。
“我只是看不惯这孩子身边那些虚伪的家伙。”
杀人的是丁妤，身为警察的亦是“丁妤”。
“我意识到，我人格中分裂出来的善就是现在的这孩子，但善良……快被这个世界污染殆尽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论是我还是她都会变成厌恶世界的样子。”
“黑影”在嘲笑自己啊，在嘲笑自己什么都会被白灵看穿，在嘲笑自己的愿望是多么可笑——
“我仅仅只是想保护好这个没有被污染也没有发疯的‘我自己’。”
白灵看着她，一下子笑出声来，微微踮脚，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的愿望并没有错哦，”她微笑着，让人心安，“做法有点幼稚，不过我也没资格这么说呢。”
“不觉得我说的话像是扯淡吗？”
“不觉得，因为完全能理解嘛。”
“啧。”
“果然你也很可爱呢。”
“你在找死……”
两个人在一条岔路分开了，脸上挂着笑容微笑。
“白色幽灵”偶尔也是个不错的家伙吗。内心平静多了的坏家伙。
“黑影”小姐意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呢。内心十分满足的坏家伙。（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想更关心她，所以想更了解她
过去的偶然一天，来自已经退出那该死组织的梁煞的回忆——
在到处找工作的路上，看见一个人垂头丧气地走着，最终进入漆黑狭窄的巷子。
咦？这人好眼熟……我去“白色幽灵”？！
但……怎么感觉今天她心情状态很不对啊，跟去看看吧。
于是乎他就跟了上去，哪怕只是背影，偶尔的抖动也让他觉得前面的人极为不对劲，没有轻松地哼着小调也没有发现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梁煞……绝对有问题。
虽说过去的相处并不能算是特别愉快，不过好歹白灵也是安慰过自己的嘛，去看看她的情况也没什么吧。
“你怎么了？”
转眼，他已经站在了白灵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举一动都尽量小心。
白灵好像是刚发现她的存在一样，转过身看向他，遮着自己的脸颊：“啊？诶……没什么没什么。”她挤出一个笑脸，眉头却微微皱着。
眼眶红了啊……不过光线太暗并看不清楚，梁煞叹了口气，冷冰冰的表情里面也多了些担心：“装得太假了。”他把准备逃走的白灵按在自己面前。
“真的……没什么。”白灵挣扎着想要离开，心说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会碰到他，报恩？她并不想要。
这个时候，正是她被那位找死的江凌茂狱长先生多半是找不到了的时候。
这段回忆是她能够恢复正常的原因。
白灵知道那家伙的是被某个跟他敌对的组织拐走的，“穴虎”是白灵认为可能性最大的一个，因此她就算知道梁煞已经退出了而且也做不出那种拐人的事情，也还是想“眼不见为净”啊。
“你……在哭？”梁煞看见白灵流下的眼泪了。
白灵很冷静，她太冷静了，因此才会后悔自己与一个人要好成那样以至于现在简直想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没有。”
梁煞听了这个回答，边哭边说谎，还真佩服白灵的毅力啊。
巷子里面两个人面对面，白灵鼻子都哭红了，浑身乏力，不想解释也不想发力逃走。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大的家伙她简直能够单手打败，可她却从心底里感到疲倦。
“发生什么了？”不爱管别人事的梁煞今天显得格外积极。
“没什么。”
“边哭边说这种话不会有人信的。”梁煞板着一张脸，却小心翼翼地把手指靠近白灵鲜红的眼睛下方。
温暖的手指触到了冰冷的脸上，两人都觉得有一种特殊的触感，眼泪被抹去，白灵被这举动吓得一愣一愣的。
“不管怎么样也请某个欠揍的‘白色幽灵’振作起来啊，”梁煞把通红的脸望向白灵以外的地方，目光从巷子里延伸去，外面的车水马龙从未被改变。
“不管你要做什么，总这么低沉着怎么做得好。”
这句话其实只是普通的安慰罢了，极为……普通。
然而它却在白灵脑中生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不论让那个人失踪的人究竟是谁，都要全部杀掉，然后更重要的。
“找到他。”不论找到的是尸体是骸骨或者是活生生的人。白灵笑了，好像在嘲笑自己，声音很细微，梁煞都听不太清。
貌似是坚定了必须要捣毁“穴虎”一样。而同时也必须是以警方的名义进行彻底的消灭而并非“黑吃黑”。
“好好～不低沉了。”白灵抱了抱梁煞，脸埋进他衣服里，把最后几滴眼泪擦去了。起身，依旧是温柔的笑容。
“你……你干嘛？！”梁煞不淡定了，脸也崩不住了。
“小梁煞反应好可爱～”白灵的日常漫不经心。
好啦回到现在，梁煞边昏昏沉沉地回忆着过去边漫无目的地在黄昏的街道上走着呢。
“结果被叫去出版社就为了确认一下白灵那家伙到底有没有问题……”梁煞满脸都是怨念的样子。
在所有“你确定没看见过白灵小姐有什么古怪的举动吗？”“她真的没问题？”“会不会真的是那个杀人犯啊？”的问话下坚持说谎的他也是不容易啊。
梁煞一边抱怨着一边看向前方：咦？这地方怎么有点眼熟？
确实挺眼熟的，于是他回忆了很久，终于在看见某幢再熟悉不过了的独栋房子后定住了飘忽不定的眼神。
他眯起眼睛感觉浑身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是怎么走到白灵那家伙家这边的啊喂……
因为之前来过一次所以白灵过去居住的“家”的样式和大致地点他还是清楚的。
好像着了魔一样，梁煞走到了那房子门口，看了眼屋子旁的草丛，莫名想起了白灵当初抢了不知道几把机关枪的时候。
他整个人愣在那门口，心想今天应该不会有找死埋伏在这里的人了吧，然后推开房门前的那围栏走了进去。
嘎吱作响的围栏起码也有两个人的高度，虽然不知道用处是什么，不过看样子，如果锁上的话拦截不请自来的家伙们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吧。
梁煞虽然对“难道这围栏平时不应该是锁上的吗？”这点感到疑惑，不过他确实有点在意白灵的家里到底有什么。
在意为什么母女二人感情那么僵？
在意白灵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因为白灵在介绍过去的时候总是像旁观者一样而不介绍自己的感受，所以某些事情就被她有意无意地带过了呢。
夕阳下，这房子从下往上看去，窗户反射出几个亮点，一片厚厚的橙色云朵却不偏不倚盖在了屋顶上方。
梁煞站在房间中围栏与大门中间的走道中，淡淡的血腥味……还有铁锈的气息，简直就像活生生的、积蓄怨气的鬼屋一样。
鬼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总之应该不会是什么充满“温馨回忆”的地方吧。说起来不管是白灵目击母亲杀人还是过后的被捕，都是在这个屋子里的呢。
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他敲了敲门，他总感觉屋子里有人，不过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有人开门了，他的预感被证实了。
由于这个地方一共也没几个人会有兴趣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所以那个人是谁就很好猜了——白灵的妈妈——白鸢希，也是曾经某个极度遭人恨的家伙呢。
“你怎么来了。”
“我想问一下，关于白灵过去的事情……”梁煞吞吞吐吐地面对着眼前这个一半期待一半警惕的人，她好像也没来多久，身上还穿着厚厚的冬衣。
他在马上要被关在门外的时候用脚挡住了门，因此白鸢希只能让她进屋。
房间里面没有灰尘，好像是最近才有人打扫过并住在里面的，所有有着母女二人的相框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陈列在房间各处。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与上一次的痛哭流涕不同，这一次白鸢希恢复矜持了呢——里面还不乏一些厌恶。
梁煞一下子答不上来，挠了挠下巴想了很久，“就是想多关心她一点……”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暧昧过头了，“还有就是看看你们两个有没有机会和好！”这句话多余的感觉太严重了。
白鸢希点点头把他拉到餐桌边面对面的座位上，给他沏了杯茶，自己也泡了一杯。
梁煞情商至少没有低到说“我是咖啡党”，接过那杯热腾腾的茶，装模作样喝了两口，却也不喜欢那种与咖啡有所不同的苦涩口感。
白鸢希察觉到了，她看出梁煞面色凝重的样子了，只不过她不愿意再去纠缠于这种小小的细节。
“你要问什么？”
“可以的话……能告诉我她为什么一提起你就那么憎恶吗？”感觉跟梁煞提起那位“穴虎”boss的父亲都是一个档次的憎恶了。
依稀看见白鸢希上唇咬住下唇，不愿张开嘴巴，看样子很不情愿。
梁煞向来是会说“不用勉强”的，但他这次只字未说，不过如果对方明确不愿意，那他也不会追问的。
他已经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没想到那个呜咽着的中年女子把脸埋在手心里，灰白相间的头顶面朝着他就开口了。
“我女儿目击到我杀了她爸爸，但还是很冷静地接受了事实……到这里为止你应该听过吧？”白鸢希的声音很轻，但仔细听还是能听清的。
梁煞点点头，他的确听醉酒后的白灵说起过一两句：“嗯，不过也只听到过这些了。”
“她在那之后每天还是一副微笑着的样子……时不时主动过来帮忙处理尸体。”白鸢希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壁纸，上面还要再小一号的白灵开怀地笑着。
“你不能避开她些吗？”梁煞无法理解，为什么事情都发生了，她还要再继续将一具一具尸体展露在一个幼小的孩子面前。
“我避开了，每次都刻意将委托的目标引到里家几公里外的地方才去做那种脏活，可她每次都自己找来，面如死灰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很容易就能想象到当母亲看见自己孩子面对尸体面对杀人现场面不改色的样子的恐惧。梁煞不明白，为什么白灵要自己找去。
“后来我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了，有一次警察偷偷埋伏在我身边准备动手了，是她偷偷提醒的我。”白鸢希声音越来越轻，不时伴着崩溃的低嚎。
面前的人静静地看着她，只佩服这个孩子还没有对母亲对世界感到绝望。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可能是因为她一直以为是我背叛了她吧。”
梁煞一下子没听懂：“背叛？”背叛这个词对于他可能是空旷了，背叛啊……背叛了“穴虎”也算是背叛吧。
“嗯……背叛，那天之后，她一直以为是我抛弃了她自己逃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从未被背叛
某一天——当然是很久以前的过去，小小的白灵还是每天看着自己的妈妈杀人而依旧面带微笑的时候。
“去后面，今天一定要把那个杀人魔抓住！”
“远程狙击准备完成，确认屋内有一个人影。”
这样讨厌的声音响彻在母女二人居住的房屋附近，由近至远，好像是在通报给所有人“你们被包围了”的讯号。
白灵看了眼窗户又看了眼从猫眼向外看去能看见的警车和枪支。
“啊啊……”白灵看着房间里的一具尸体，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刀，又看了眼一个隐蔽处被打碎的窗户，“妈妈她逃走了啊。”留下她一个人呢。
为什么忍受了那么多最终还是被抛弃了，明明什么都能接受什么都拼尽全力地让自己不流泪不拒绝，为什么……还是被完完全全地背叛了呢。
从一觉醒来，屋内就只有了她一个人，她是被警笛的声音叫醒的，捂着脑袋晕晕乎乎地起身，就发现了自己被包围了。
这会儿刚入春不久啊，空气里处处都是寒意，白灵感觉身周都是凉飕飕的，最终自己的体温好像也被降下来了。
不知道警察们所瞄准的名叫白鸢希的目标到底哪里去了，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她是应该出去呢还是呆在这儿呢还是逃出去呢。
“所以你为什么逃走？”
“我没有……只是偷偷溜出去想把那些狙击手先打晕而已。”
“留下白灵一个人在家……自己这么做有意义吗？”
“其实他们行动的前一天我收到通知了……‘狙击手瞄准目标后先射击，子弹用完了还没打死再进去抓捕’。”
回忆到一半，这段问答把梁煞整个人都弄得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白鸢希又低下了头。
回忆继续吧。
白灵一不小心路过窗口，脑袋与子弹擦肩而过，本来认为接下来会有大批量的子弹通过那残破的窗户，因而躲到了某个死角的地方。
然而那发子弹是第一发也是最后一发。
据后来的发现来看，那些狙击手当时的对讲机全部被破坏了，人也被打晕，那发子弹好像也是因为被妨碍才射偏的。
后来警察们破门而入了，说着“大的跑了小的抓住了”，十三岁的白灵就这么被抓了……
正义惩治邪恶的好戏暂时落幕……因为正义将一个在明暗两边徘徊的孩子彻底推向了邪恶，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再与自己的过去再有联系。
所以就变成了并非助手而是真正的杀人犯，白鸢希再没有看见过她——从归家后警方撤走，车里多了个人之后。
“你没有再去找过她吗？”
“当时警方加紧了对我的搜捕……”
梁煞沉默了，不知该怎么说好，或许一言不发才是最好的行为吧。到这里为止并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之后，这对母女还是见过面的，只是方式十分地令人厌恶。
还是被捕了还是必死无疑了，而且在此之前也知道了自己的女儿也因为杀人无数被抓了。
但是将她送进她该在死前呆着的残酷的地方后，本来决定迎接一堆来者不善的人，却有一个人穿着熟悉的白色连衣裙出现了，依旧是那亮晶晶的白发，红色的眼睛却是愈加接近了血的颜色。
“当时逃得很快啊，结果不还是被抓了吗？”她被白灵拽着衣领，眼睛里除了仇恨没有别的了。
啊……果然最恨这家伙了。
白灵当时肯定是这么想的吧。
“女儿……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她好像接着说下去感受一下这再会，却被一股强劲的拉力打断了。
“滚出去，您的养育之恩我也算是还了，从此别让我看见你。”又是那条暗道，白鸢希被踢了出去，通向自由之身的入口……吗。
所以就莫名其妙被放出来了，好像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个杀人魔一样，彻底，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之后，“白色幽灵”真的再没有给过她被原谅的机会。
这可笑，为什么要获得原谅呢，只是可有可无的女儿而已啊，为什么执着于被原谅呢。赎罪？可这赎罪可真的不会被接受的啊。
梁煞听完了，其实也没有很惊讶吧，不过那个名为“特级区”的地方真是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啊，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梁煞也开始有些在意了呢，救了自己那位叫做秦楠的朋友，更是也救了很多其他人。
某天的一小段回忆——
“所以说你到底住在哪儿？”那个时候好像是出版社要统计吧。
“嗯……”白灵沉思了好久，“监狱？”两个字差点让梁煞当场毙命。
解释了一番后最终貌似是以填写了梁煞家中的地址收尾的呢。
好吧这段扯淡的片段就抛在一边吧。
“既然你那么心疼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作为杀手而存在不是吗？”梁煞看着一脸愧疚的白鸢希，低垂着脑袋，手里捧着的那杯茶纹丝未动，杯子却快被她捏碎了。
“你觉得这是我想的吗！”白鸢希突然怒吼起来，“原本那个完完整整的家要不是因为这个来钱快的方法早就撑不下去了。”杀一两个人的钱就能够维持几年的经济收入，于是她吃到了甜头。
杀手是为了钱去行动的，杀人犯是以杀人本身或者现场能够得到的东西为目的去行动的，杀完人就得努力地掩藏自己不被抓到。这便是这对母女根本上的区别，所以才说“白色幽灵”仅仅是个杀人犯。
以前白灵也有过一段挑单子接的日子，不过后来就彻底只在各种废人聚集的地方进行歼灭行动了。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害了她不是吗？”
“如果不这样我和她都早就冻死在街头了！”
原来悲剧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声称去找点东西回来却拎了一大袋钱的时候就开始了吗……
迫不得已，却是着实不会被原谅的行为。
“所以是事实你一直在尽自己所能的保护她……吗。”
“世界上哪有父母不保护孩子的。”
梁煞准备回去了，心说当然有啊，他的父亲就是。却也一句话没有对白鸢希说，两杯茶总共没有被喝掉多少，也没人因为口干舌燥而去再喝一口。
“你……喜欢我女儿吧？”其实也算是作为母亲的敏锐直觉？毕竟梁煞那个面瘫脸今天彻底不面瘫了呢——因为白灵的事。
梁煞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再喝两口那个茶，不然就算喝近胃里了现在也都喷出来了。
问题是他说不出“不喜欢”。默默点点头，迅速蹿出门去。
天已经黑了，却也能看见深蓝色头发下埋藏着的一丝悸动。
他往回走着，往自己只有独自一人的家里走去，叹息两声，感叹着自己从来没被家人爱过啊。不过就算这样，朋友之类的现在也算是有那么两三个了不是吗。
“或许……那孩子她确实不需要我了吧。”白鸢希说着悲伤的话，两个茶杯放回了橱柜里——那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双数。
却也觉得安心了，至少自己无法靠近她，也有许多喜欢白灵的人。
另一边，白灵已经和丁妤分开，回到了特级区，宅在房间里，若无其事地插着耳机，另一边连在电脑上，仔细地听着什么。
这才知道，那屋子里被装了监听器，那两人的对话，全部都被白灵听得清清楚楚了——上一次来那个名叫“家”的地方时，偷偷安在相框上的。
“那个该死的家伙讲的故事还有一段后续啊。”像是效仿眠乃一样，白灵没开房间的灯，只有电脑的微弱光线，也让她整个人多了分忧郁的气质。
后续，在白鸢希被踢出那暗道之后的小故事。
“这样就行了吗？”一个名叫江凌茂的人走了过来，搭着目送自己妈妈远去的白灵，“明明你知道她当时打晕了那些狙击手？”
他并没有感到惊讶或是愤怒，哪怕白灵放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犯人。只是像一个父亲，安慰着存有心结的孩子，或许白灵真的像他的亲生女儿一样吧。
“我只是不想和过去扯上关系，”白灵背对着高大的他，“有你就够了。”她露出一个略有些苦涩的笑容。
“别总是缠着我这个中年大叔，出去交交朋友啊。”
“犯人不应该被看管吗？”白灵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凌茂胸口别着的徽章，似乎在开玩笑吧，因为她自己也滑稽地笑了。
就是这样一个在悲痛之后的美好收尾……或者说是新的开始。
白灵躺在床上笑了笑：“明天就能再见了吧。”手里紧攥着那张三人的合照。
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回来，把自己中意的人介绍给他，把这些年的情况汇报给他，三个忘年交的老友重逢，便是她最期望的样子。
“我向你保证，这两天一定让你见到他。”她向庄敛发了一条没有多加修饰的信息，得到一个不知蕴含什么意味的“嗯，谢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安装摄像头顺便约会
“嗯……总感觉很担心小苏呢，算了应该不要紧吧。”白灵躺在床上自言自语了两句，闭上眼睛，其实也并不是要睡觉，只是暂且闭目养神一下罢了。
感觉夏天过后大家都忙起来了啊，有正值赛季的有正好是事业高峰的……好吧还有刚开学的，好像只有白灵一个人还挺闲的，另外一直一个人呆在门外守着的江岚……因为一年忙到头反而觉得有点悠闲了呢。
这样的日常还真不错。
听到门外有几声吵闹声，快要合上眼眼睡着的她突然从床上蹦下来，钥匙打开门。
“明天再走不好吗……”
“你到时候绝对又会赖在床上的！”
白灵伸出脑袋往外看了一眼，心想哎呀夫妻吵架夫妻吵架，不过还是老老实实一脸姨母笑地站在那儿了。
只见眠乃裹了层被子被林风熠一只手抱在腰间，莫名有种抱猫的感觉……
“欸？林风熠先生不会就想这么抱出去吧？”先抛开江岚一脸和平劝架的表情，林风熠那个姿势的确是有些难以言喻的地方，走在大街上也肯定会成为一个被所有人注视的景点。
“我有什么办法，这货连脚都不肯动两下。”林风熠僵硬地转过身，头发直直竖在头顶上。
“背着怎么样？”江岚面不改色地温柔提着建议，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有哪里不妥……要不是白灵从后方传来的直勾勾的眼神。
“小江岚我觉得你有自我之后当媒婆的潜质。”
“白……白灵小姐请问这是什么新型玩笑？”
关键林风熠还照做了，把抱着电脑的眠乃背在自己背上，眠乃迅速就打着小呼噜睡着了，先前好像还对江岚竖了个大拇指，意思是“好样的”。
“啊，对了小白，”原本舒舒服服趴在男朋友背上的眠乃转过头，从暗道里看向近处微笑着的白灵，“明天我会远程控制监控系统的，能帮的忙跟我说好了。”慵懒的脸上是一个幸福的笑容。
“可以的话就拜托咯，不过还是请以比赛为主咯？”白灵很高兴眠乃愿意帮忙吧，毕竟这事情也和她密切相关呢，不过白灵也并不会强求，“顺便问一下你们队员里那个丁欣联系上了吗？”这可不是顺便。
“还没，明天应该会来。”眠乃这次的回答愣了一拍。回答完就进入梦乡了呢，睡着的时候带着轻轻的鼾声。
林风熠听见了很快的心跳声，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还是眠乃的。
两个人离开了，只剩下江岚和白灵面面相觑。
“白灵小姐……”
“明天小江岚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江岚话还没说完白灵就迫不及待开口了，“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个忙呢。”
江岚原本就想着自己能不能帮上些忙，这下就很爽快地点头了。
“明天可能会有点麻烦事儿……总之需要小江岚帮忙的时候请你在手机旁边待命哦。”白灵笑了笑，“我会尽力把你爸找出来的。”她挥挥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江岚看着目之所及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微微笑了笑，拿起书坐回了座位上，心无旁骛一样，做回那只书虫。
明天还真是备受瞩目的一天呢。
还有一个人正在为明天做准备——
“所以说大晚上的涵烈烈不用跟过来的啦。”
“不行，一个人去‘穴虎‘总部太危险了。”
受眠乃“帮我去那边装几个监控器”的拜托，顾津芒晚上偷偷醒过来穿着件薄薄的米色外套准备趁着没人发现赶紧过去的……结果刚抓起微型摄像头手腕就被抓住了。
然后就从一人独行变成了两人同行。
晚上交通工具基本已经见不着了，只能靠着两只脚走过去——况且在深夜被人看见去那种地方也会被人怀疑的吧，好在那地方意外地离庄涵烈家不算太远。
“涵烈烈果然还是先回去啦，到时候别又出什么事儿……”顾津芒想起了曾经“穴虎”对庄涵烈做的事情，声音不由得变轻了许多。
“我担心的是你出事儿。”庄涵烈一下子估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顾津芒提的是以前的事情，控制着速度跟在顾津芒旁边，紧紧抓住她的手。
有的时候榆木脑袋反而拗不过呢，顾津芒假装气鼓鼓的也算是答应了。想着算了，多一个人陪着也好，自己脸却已经涨红了。
“唔……知道了啦。”顾津芒悄悄往旁边靠了点，接近庄涵烈的手臂，一把抱住。原本就没什么明星架子的人现在更没有了。
庄涵烈头上热得快冒烟了，下意识地想抽出手臂的心情被自己抑制住了：忍住忍住，又暖又痒的好舒服……
真的不明白这俩都睡在一张床上了还在害羞什么。
姿势是有点粘在一起分不开的样子，不过也还是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了，顾津芒满足地走在前面，连蹦带跳冲进了办公楼，庄涵烈四周张望了一下也就进去了。
“这不是有监控吗？”庄涵烈看着楼道中已经在先前就被关闭的监控设备，他也算是见识过那位黑客的能力的，只是黑入监控后台的话应该还是挺轻松的吧。
“因为有一个黑客也在帮‘穴虎‘啦，”顾津芒边踮起脚努力试图触碰走廊的隐蔽角落边说着，“ 眠乃乃觉得有被反向入侵的可能所以……呜啊啊！”
一句话差不多说完她也差不多能够到的时候，一股力量把她升高到了能轻易安装的地方。
腰间一双手有些发抖地放在那儿，庄涵烈把她举起来了：“啊抱歉，没提前说一声吓到你了。”
“不……嗯，没事儿。”
突然的人肉梯子事件导致两个人一下子全都脑子空白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顾津芒装好了监控，看着提示灯迅速闪了一下，随后那个摄像头就隐匿于黑暗中了。
再怎么仔细看，都是看不出来这里有一只眼睛正在监视着的。
一层楼装一两个监控就够了，一层一层上去，速度也不算慢，只是庄涵烈快要受不了每次都抓着顾津芒绵软纤细的腰间了，一次比一次抖得厉害，最终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涵……涵烈烈可以把我放下了哦？”顾津芒看着那个人已经举着自己好久了都因为晃神没注意到东西已经装好了，轻轻一醒了一句，双脚才终于落地。
冷气分明吹不进这个建筑物，这里却也没怎么暖和，哈出来一口气，能够亲眼看着它上升消散。
“冷吗？”正从楼梯赶往下一层时，庄涵烈在她身后问道。
“欸？啊……”顾津芒还没有想好一个恰当的答案，一件外套就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穿上吧，之前都跟你说过最近越来越冷了还不知道多穿点。”庄涵烈叹了口气，脱了身上的羽绒服，健壮的身材在灰色的毛衣下得以被映衬。
“嗯……嗯。”顾津芒双手伸进袖子里，整个人埋没在了这件你自己需要的尺寸大很多的外套里。有涵烈烈身上好闻的味道……嗯，好暖和。
终于全部安装完成了，两个人慢悠悠地从顶楼又下来了。
“总感觉现在像在约会呢。”
“下次不用工作的时候再正式去约会吧。”庄涵烈看着顾津芒的背影算是预约了下次的约会吧。
天逐渐开始变凉了，黑夜中即将结束，白昼已经探出头来，楼梯上的光照下来，两人害羞的脸上没有半丝虚伪。
等他们准备从办公楼推门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锁住了，当然了，因为有顾津芒在，所以用肉眼都快要无法察觉的速度门就开了。
庄涵烈在之前的几次近距离观察后已经不觉得吃惊了，要说吃惊的话应该是——
某个“穴虎”的小喽啰跟庄涵烈对视了一眼：“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然后就从腰间取出匕首准备杀了这个陌生的外来者。
“砰！乓！”
两声巨响过后小喽啰被一个过肩摔弄得当场倒地昏迷。庄涵烈收起了脸红，眼中带着冷光地看着昏迷的人，又劈了两下他的后脑勺，把他丢进了旁边的树丛里——或许是职业病使他这辈子也不会杀人吧，只是弄晕而已。
不过这样一来这个人估计也无法及时醒来告知潜在的危险了吧。
“没事儿吧？”庄涵烈看向旁边被吓得一下子晃神短路了的顾津芒。
“啊……没事，涵烈烈呢？”顾津芒看着他走回来，两眼也盯住了那个往回走的人。
“这种小角色我还是能对付……”庄涵烈话没说完就被一个人从身前抱住——顾津芒笑嘻嘻地贴在他身上，有点想趁机占便宜呢。
“涵烈烈刚刚超帅气的哦。”她抬头看着庄涵烈时是一脸幸福的笑容，貌似有些坏笑的成分吧，因为庄涵烈脸红到脖子不知所措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好……好了松开，天快亮了赶紧回去吧。”
“好～”顾津芒重新回到他手臂上的专属位置。
任务完成，深夜的约会也到此结束——很快就会有下一次的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行动开始，正式暴露
“电竞比赛本赛季决赛正式开始！”
声音响彻整个场馆。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那个叫做“眠风”的队伍就已经坐在电竞专属的座位上做好准备了。
一只手活动着碰在键盘上，还有一只紧紧握住鼠标，准备在游戏开始倒计时结束后就好好来一波操作。
“唔～困死了，为什么不能晚点再开始。”眠乃心态十分放松地打了个哈欠，她大概是整个队伍里面最心安理得的那个了吧。
“因为最近杀人事件变多了吧，怕晚上不安全。”林风熠边做着一次又一次深呼吸边说着，想了想白灵又想了想那个什么“黑影”，呵呵，杀人事件。
“还有都在比赛现场了你给我认真点！”他久违地咆哮一声，手做了个打人的动作，却还是很小心地没让手上的力道碰到眠乃分毫。
“队长队长～！”耳机里面传来声音，看了眼面前屏幕上的图标，正是一个昵称为“丁香花”的人——啊，丁欣。
“嗯？怎么了？”眠乃因为耳机里过于尖锐活泼的声音皱了皱眉头往身旁看去——丁欣就呲牙笑着坐在自己旁边呢……这有必要用耳机吗！
“报告队长！试一下耳机质量而已～”丁欣憨憨地笑了两声，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让快睡着的眠乃清醒了立了个打工。
“哦，”眠乃垂着眼皮转过头，看着屏幕，像是在思考什么，久久都没有说话，可觉得身边那目光不散，于是还是开口了，“对了，前两天一直联系不上你，你到底去哪儿了？”黑了好几个程序都没黑到手机定位。
其实今天所有人都做好了丁欣不来的准备，尤其是眠乃，甚至都认为丁欣是默认退出了，却没想到她是来的最早的一个——穿着那件浅紫色的、至少不算难看的队服。
“啊啊，”丁欣收起了盯着眠乃的目光，“前两天手受伤了，电脑被没收了而已。手机又正好卡死了送去维修了所以……”她双手合十表现出一点似有似无的歉意。
眠乃“哦”了一声，心说这谎要不是她知道真相估计就信了。
“你们两个别闲聊了开始了！”林风熠一声怒吼出现在两人身后，几乎是同一瞬间，两人一起进入状态，开始认真对待强劲的对手。
听说那个名叫“穴虎”的电竞队是在半决赛的时候输的呢，被人说因为输得太突然有些像打假赛，不过后来也不知为什么不了了之了。
不过知道“穴虎”到底是什么的人们都清楚，那哪是什么打假赛，那只是因为任务已经完成了，必须赶紧退出参与今天的行动。
键盘和鼠标都需要手速，眠乃作为黑客好像天生就擅长一样，不看屏幕依旧是一波秀操作，她目光定格在了丁欣身上，看着一个普通人，拥有着与职业黑客相同甚至更快的速度。
“你就是‘黑影’吧？”眠乃在比赛临近末尾的时候突然问道。
……
“围捕行动正式开始！打起精神来！争取一举灭了他们的老巢！”
——这是另一边的号召声。
总感觉游戏和现实都一样刺激呢。
警察们在警局的会议室最后确认好一边行动轨迹。
白灵撑着脑袋听着那位中年警察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说着任务的细节，祝福所有人不能出半点差错。
“白灵小姐，请你再重复一遍你要做的吧。”那个人突然想自己摆了个“请”的手势，看着白灵慢慢撑着桌子起身，自己也终于又喝口水放松两下的时间了。
“总而言之任务途中我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的视线里，不过我会边协助你们边打成我的目的。”白灵微笑着说道。
面前有生面孔也有想丁妤那样的熟面孔，他们统一用害怕中带着些不甘却又不怀疑白灵实力的复杂眼光看着她。
“请不要妄图在过程中找到我的踪影我是找到什么白灵就是‘白色幽灵’的荒谬证据。对了，请诸位放心我不会做违法的事情的。”威胁外加再一次洗脱自己的嫌疑。
不过自上次的记者招待会后警察这儿她的身份就已经是被认定的了，“证据啊没证据抓不了啊！”这样的声音有一段时间在这栋建筑物立面每天都此起彼伏地响彻着。
……
“我说啊，你到底要趁着这个行动达成什么目的啊？”丁妤在快结束时悄悄放低身姿问白灵。
本来倒是觉得白灵有自己的原因不方便问的，不过事情都闹那么大了多少还是有些好奇啊。
“啊，找个人而已。”白灵毫不避讳地说了，不过至于更多的，她也是只字未提了。
丁妤下意识里感觉一句“我就知道”快到嘴边了，刚感觉自己好像知道那个人是谁，却又有什么在阻碍着她进一步的回忆。
因为那是“黑影”的记忆，并不是她的。
作战会议结束前，白灵伸了个懒腰先走一步。
“本次行动第二目的，找到那个作家的杀人证据。所有相关人员禁止透露，否则严惩不贷。”
丁妤和其他警察们一起分组准备出发了，脸色并不好看啊，不过白灵绝对不是会被找出证据的人吧。
全副武装满身装备赶去“穴虎”那个大楼的路上——
“喂——你玩儿呢？”丁妤脸色发青，往右看便知到原因清晰明了。
白灵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套警察的衣服，警帽压得很低，难以辨别长相。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混进了这个小组，无声无息走在了丁妤边上。
要不是她叫了声“小丁妤～”，估计丁妤一路都发现不了吧。
白灵看着她脸色凝重，好像也是意料之中吧，嘻嘻一笑：“我可是内增高外增高都加上才赶上小丁妤的高度的哦，你就别这样看着我啦。”仔细一看，她踩着的那双黑皮鞋确实要比别人的更鼓囊一些。
丁妤心情复杂之余忍不住笑了两声，白灵侧面自损自己的身高，感觉居然还有些可怜呢——那跟实力差上十万八千里的身高。
“你不是说行动中不露面吗？”
“别人不是没发现我吗？”白灵微笑道。
“小丁妤。”
“嗯？”丁妤回过头，幅度很小，生怕有人
“事先说好，记得做好扑空的准备。”白灵一下子居然看上去还挺认真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已经有了轮廓的该死建筑物。
丁妤没反应过来白灵说的是哪件事，究竟是找“白色幽灵”的证据还是逮捕“穴虎”呢，她并不知道，不过也就仅仅只是点了点头。
不管是哪样，她应该都能淡定下来接受吧。
不过相同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白灵会说“做好扑空的准备”啊。前者是不可能的根本不用想了，而后者……也不太可能完全扑空吧。
在“穴虎”的办公楼已经清晰可见的时候，白灵离开了队伍，因为增高垫的缘故她看样子高了许多，把自己不知哪儿弄来的警帽随手丢在丁妤受手上，她再一次先行一步。
“今天肯定会出大事件啊……”她意味深长地感叹道。
丁妤没完全听清，也放弃了去深刻研究这句话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准备行动——”作为最先开始行动的一组，在白灵消失后丁妤就让所有端着枪的人从遮掩的东西中出来了，用最快的速度移动到了办公楼的门口。
“接下来……开始行动吧。”白灵和丁妤在不同的地方说着同样的话。
……
还在打着电竞比赛的“眠风”，尤其是准备趁此机会与丁欣对质的眠乃。
“队长你在说什么啊，话说‘黑影’是什么？游戏角色的新皮肤吗？”丁欣三心二意的，游戏倒也是一直控制在一次没死啊。
“我看见过你房间电脑里未完成的程序了，别狡辩了。”眠乃睡意消散，看了眼另一侧，还好林风熠正全身心地投入在游戏中，并没有发现这二人诡异的对话。
丁欣依旧是边打着游戏边仿佛觉得眠乃在开玩笑：“队长你说什么呢？程序？是指黑客吗？感觉很帅气啊。”她搞得清楚状况，因为她就是那个冒充“黑影”的家伙。
“别装了，你今天是想杀了我？”眠乃皱了皱眉，她实在看不下去丁欣再装无辜了，“那个u盘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丁欣和“穴虎”应该没有交集啊，这行为也是够古怪的。
眼看装不下去了，丁欣却也一直操纵着游戏人物，把一心多用发挥到了极致：“你猜对了，我就是‘黑影’。”她瞪圆眼睛奉上一个诡秘的笑容。
林风熠的眼神朝这二人看了一眼。
“赢了再说。”
“好的队长～！”
迅速假装成原来的模样……虽然乘胜追击的他们已经用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让比赛接近尾声了。
响彻全场的游戏解说一直说着鼓舞人心的话，却无法使丁欣——“黑影”身份暴露后愤怒的心情消抹，逐渐变黑的天空，即将变成她的表演专场。
啊啊，当然了，这位是“黑影二号”。
挺可笑的，两个“黑影”，就是这双胞胎姐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规模巨大的行动
“‘眠风’以绝对的优势赢得胜利！”裁判宣布着比赛的结果，欢呼声在整个场馆内响彻。
队员们同样在因为自己又一次获得胜利而高兴。
“接下来该处理我们的事情了吧？”眠乃摘下耳机，虽然微笑着，却根本没有丝毫开心，身旁坐着的就是那个一直在威胁自己的“黑影”啊，她怎么高兴得起来呢。
丁欣一边站在座位上挥着手说着“赢啦赢啦～！”边看向眠乃，轻点了点头。
林风熠明显发现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过这明显不是提问的环境吧，虽然挺疑惑的，不过还是暂且不问的好。
“喂，怎么了？”
“没什么。”
好不容易凑近眠乃问了一句，她也什么都不愿意说。
奖也颁了该拿的奖金也拿了，电竞队在出场馆后自由解散，林风熠被人群淹没，转眼已经看不见眠乃的影子了。
黑夜与白昼交叉的日落时分，他扒开人群，努力寻找着那个小不点儿的方位。
“本来以为你不会来的。”眠乃正在远离人群的一棵大树下和丁欣对话——她是故意远离林风熠的，为的就是不让他有危险。
眠乃手里握着手机，屏幕总是亮一下暗一下的，无数消息推送全部显示在上面。
她小手指动了两下，眼睛也没看过一眼手机屏幕。
丁欣插着腰，笑容已经不是所谓的胜利的喜悦了，而是癫狂的兴奋的笑：“不不，我当然要来啊，是不是该交出那个u盘了呢？黑客小姐。”
两个人的气氛很僵硬，眠乃也不再一脸困倦了，抬头看着这个先前都伪装得那么好的人，也只能叹口气了。
“我没带那个u盘过来。”眠乃心平气和道。说这句话的同时，她把手机亮起来的屏幕关上了。
……
“警察们都开工了吗……”白灵大摇大摆强在警察前面进入“穴虎”的办公楼，伸了个懒腰，她也要开始干活儿了。
身上穿的是警服，现在看来这么做的原因也只有为了混进队伍这一点吧，不过这衣服到底是哪儿来的……
原本梁煞今天是想要跟过来的呢，不过毕竟他和“穴虎”有干系，所以就被白灵拒绝了——武力拒绝。
走廊上很安静，好像从未有人从这里经过一样，白灵的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见，回声响起，没有一个人闻声赶来。
“就说容易扑空。”她轻声叨叨了一句。
手机这会儿响了一声，她拿起来一看，上面是眠乃的消息：这边的监控显示只有顶楼有几个人影。
白灵敷衍地回了一句，凭着上次过来时残留的记忆，她找到了电梯，虽然说因为上次电梯间里面的腐臭味所以有些心理阴影，不过到顶楼还是必须要乘电梯啊。
电梯门开了，里面已经没有扑面而来的腐臭味了，反之是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没有一个人中途上电梯，很快就到了顶楼。
“叮”的一声，白灵从电梯上下来，微笑着往前走着。
“啊……真是恶趣味。”她看着眼前的景象。
红色的眼睛扫过现场，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她也知道眠乃所说的“几个人影”是怎么回事了——
目测十几二十个人，统统被麻绳绑得严严实实的，放在一把一把木头椅子上，嘴巴胶条封住，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白灵看了眼远处通向boss的办公室的那个走廊，决定还是先观察一下面前的几个人。
她看见了一张掉在地上的纸条，蹲下身去查看，上面写着“把几个不听话的家伙送给你们”，看来这几个人多半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喽啰吧。
走上前去，活动两下筋骨叹了口气，随手撕开其中一个人嘴上的胶条。
“快帮我松绑！救救我！”那个“幸运”被选中撕开胶条的人叫喊着，“警察……”后知后觉，才发现白灵穿着的那件衣服。
一下子没注意到服装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白灵是可以把这件衣服穿出邪恶的杀气的人啊，那个人一瞬间都快认为白灵是自己人了。
“第一，我不是警察衣服也是顺来的，”白灵弯下腰看着那人残破的西装上的徽章，金色的闪光让人浑身不适，“第二，我没理由给你松绑，真的警察也来了你逃也没用。”
她手一抓把那徽章丢到了角落里，清脆的声音过后，再不见那个碍人的小玩意儿的踪影。眼不见为净。
那个人也不知该做何回答，回避着白灵的视线，等再看过去时：“白……白色幽灵，你是那个白色幽灵吧？”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来逃走。
事实证明，该死的家伙们遇见“白色幽灵”比遇见警察还要慌……因为前者可能当场就死了，后者至少还能多活一会儿。
白灵眨巴眨巴眼睛，没做正面回应，不过在那个气场下可以认为是默认了吧。她直起身子，嘴角不挂笑容：“我没猜错的话其他人全部去执行任务了吧？”
那个已经慌到说不出话来的人听见白灵的话，再看看那红色的眼睛，岂止是“幽灵”，明明就是恶魔啊，所有犯罪者的梦魇。
他吞了口口水，头轻幅度的上下摆动两下。
白灵一个人在这块空间里晃来晃去四处张望，最后又将目光看到那个人身上：“喂，你知道一个叫江凌茂的人吗？”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就算见不到，至少看看他平时呆在哪儿也好啊。
毕竟也是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嘛。
“咦？你问他做……”你问她做什么。可惜这个问题还没有问完，他就被掐住了脖子，感觉整个头都要掉下来了。
“你不需要管这些，”白灵眼神中只有冷漠，别无他物，更别提原本那个和蔼的微笑了，“把所有你知道的都吐出来，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大卸八块让警察们分批抬走你的尸体。”
根本就难以形象她原本那个轻浮的样子了，有一种“这才是杀手嘛！”的感觉，而对白灵自己而言，在那一刻她好像回到了自己刚开始杀人时的样子。
冷淡、无情、没人性……可以拿一切贬义词来形容。
“我什么都说……咳……透不过气……”那个人断断续续地哀求白灵把越压越紧的手松开。
在那个人颈骨断裂的前一秒、白灵总算松手了：“说吧，提前声明，我并不介意就这个样子和赶来的警察碰面。”因为如果仅仅只是现在这样，并没有办法找到“白色幽灵”的证据。
“那个家伙不就是四年前被抓来的吗……‘穴虎’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喘着粗气，庆幸自己现在还活着。
“接着说。”白灵面无表情盯着他，明明没有拿武器在手上，那样子看上去却是架起了机关枪，又把刀架在那人脖子上。
“我记得那天boss亲自去审他了，好像是威胁了他什么？然后第二天他就加入这里了，切……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混一两天比我混几年才到的地位还高。”
不仅抱怨两句，不过那两句抱怨却正好踩到了白灵的雷区，“别给我说废话，”她一只手搭住了那人的肩膀，“威胁了他什么？”
她拼尽全力似的捏紧那一侧肩膀，她敢保证这个手劲就算没把肉抠出来也该有一两个黑色的淤青了。
不过事实上她根本没用全部的力道——生怕直接给他的肩膀穿个孔。
“我怎么知道……啊——那种事情只有boss自己知道啊！”果然，只要对一个人施以威胁，他的回答速度就会变快，废话也没了。
白灵顿了一下，突然后悔先前没有问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因为那时她还不确定“穴虎”就是绑走江凌茂的那个组织，生怕被抓住弱点就没问。
“他在这里的时候坐在哪里？现在在哪里？他平时都什么性格？一个个告诉我。”白灵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手攥成一个全都捏爆那人的肩膀，不过因为觉得这个动作会加速效率就没让手离开。
“哈……为什么就问我啊！”他崩溃了，这样的质问还不如给他个痛快的。
“他……就在楼下，什么东西都没放的那个座位就是他的。现在在任务中啊，应该是被分配去那个黑客的地方了吧……平时？一句话都不说，没人知道他什么样。”
这位可怜的家伙一五一十地回答着，恨不得现在赶紧昏过去，不用再回答这些该死的问题。
“还知道什么吗？”白灵的语气明显和善了些。
“不……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摇摇头，头上冒出冷汗。
白灵准备离开了，脸上有重新挂起了微笑：“对了，纸条上写的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家伙’是什么意思？”她看了眼那个人，也没有为他松绑。
“我们……原本打算向警方告密的。”那人一脸失落，脸上的伤痕又开始出血。
“告密？”
“因为他们这次的行动实在太离谱了啊！拿一卡车**去炸展馆和大学什么的……”他情绪一下子很激动。
白灵整理了一下思路：展馆……眠乃那个啊，过会儿赶过去应该来得及，不过……大学？！
“什么大学？”她皱了一下眉头，感觉这次“穴虎”的行动可能比她想得还要规模宏大。
这……绝对是不要命了吧？这组织还保得住？这是要多硬的后台啊……
然后那人说出的大学就是庄梓萧——小苏的男朋友就读的那所……今天要上课的吧。
白灵整个人都不好了，还是让自己保持着冷静：深呼吸……不慌不慌。
“打算自首啊……应该死不了，告辞。”白灵心说着接下来要干的活儿就多咯，然后趁着点电梯下了一层。
赶紧去看看吧，那个让自己找了几年的人的座位，把自己带在身上的小纸条放在他桌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四处拜托
“庄敛先生～”
“怎么了？小白你今天要跟着警察行动的吧？”
“你儿子有危险了，某大学估计要被炸了。”
白灵边下楼边打着电话，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坏，嘴边的微笑没了笑意。
这座大楼里真是干净啊，除了顶楼那几个沾满血的人以外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哪怕再一次踢开boss办公室的门，也没从他的房间里翻出任何有用的，最后感叹了一句“小梁煞是不是希望这个该死的爸爸赶紧去死呢”。
**静了，楼上的家伙们放弃了哭喊，警察们也还在通过楼梯一层层搜索上来，顶楼往下数一楼，据说是一些厉害的家伙们工作的地方吧。
“等等等等，什么情况？”庄敛从自己的办公椅上蹦起来，这把老骨头真是又受刺激了。
“字面情况，你让那几辆卡车都开出去了吧？”白灵在偌大的楼层中搜索着传说中什么都没有的那个桌子，清音的身姿奔跑过去，为了速度和效率并进。
“嗯，”庄敛急忙翻找着什么，“先不说这个了，人你找到没？”自己儿子还是没江凌茂重要啊。
“喂喂不先关心一下自己亲儿子？”白灵问道。
她目光锁定住了一个单人办公室，里面没有任何陈设，甚至连花花草草都没有，只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办公室。
“我儿子命厚着，他们不敢怎样。”庄敛在这种时刻显得特别自信，真让人无语啊。
白灵叹口气也不反驳什么了：“所以你打算怎么样？他的话现在应该在小眠乃今天电竞的那个地方哦。”
“还用说？”
“那加油吧。”
她微微笑了笑，挂了电话，说来也可笑，她明明猜都猜得到庄敛会怎样回答，又为什么要再确认一遍呢。
想象着庄敛披上外套在工作时间就走出办公楼，带好武器，准备去即将出现的爆炸现场蹲点等人。
“庄敛先生的话一定不要紧的吧……”白灵已经推门进入了那个自己所锁定的房间，还在自言自语着什么，“毕竟他可是曾经帮我介绍‘工作‘的人啊。”
她的确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已经年过半百的人崭露过自己全部的武艺了，不过她柜子里那些武器有一小半都是庄敛送的啊，这样的人应该也是不会让自己在这次爆炸事件中受重伤的吧。
四周都是安静的，不管是单人办公室还是能容下十几个人的都是空无一人，上面放的那些东西与其说是文件，倒不如说是无数人的个人资料——暗杀名单一般的存在。
她走进门，进入那个好像从来没有人呆过的办公室。
慢慢地，动动脚往前走去，到座椅处，看了眼办公桌的抽屉，是锁着的，白灵一使劲儿，然后将其慢慢拉开。
里面只有一张便签纸，边缘微皱，却粘在上面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摘下来。
白灵把那张便签拿在手上，上面的潦草字她一下子就能看得出——是江凌茂，那位狱长先生的字迹，她看过十多年的字迹。
“啊……找到了。”她把那张便签放进了口袋。
回味着上面她一眼就看出来的字：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有机会去我儿子家做客吧。
这张纸条真是满满的暗示性，白灵看得出来，这是那家伙的求救啊，过于明显的求救……
白灵向上张望两下，两个明显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这个座位，心想果然那些家伙还是怕他造反啊。
那么江岚家会有什么呢，真是不敢想象。
“喂～小江岚现在能帮我的忙吗？”她悠闲地坐在了江凌茂的座位上，转着有轮子的办公椅，脑袋很放松地向后靠。
江岚接通了电话，边点头边说了个“嗯”。
“手机开好录视频模式，先去庄梓萧就读的那所大学，再去你自己家看看有没有松动的墙壁地砖。”
她很肯定地说着，语气里与其说命令倒不如说是拜托。
她边和江岚说明状况，边听着他换好了日常服饰，急急忙忙地拿脸颊和肩膀夹住手机听着电话，和门卫挥挥手，独自走了出去。
“白灵小姐，让我去那所大学做什么？”
白灵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她手摸金抽屉下方的桌子底下，那里是木头材质的，她仔细抚摸两下，发现了上面本不该有的凹凸不平。
娇小的身体翻进了桌子底下，蹲着身子向上看，再拿手机的手电筒照明一下，上面是根本数不清的划痕，她没有认真数，否则会发现将近一千五百条歪七扭八的纹路。
一天一划，说不定正正好好呢。
而正在旁边，刻着“对不起”三个大字，一个笔画比一个笔画深，仿佛想要把桌子刻穿一样。
“啊……哦，”她蜷缩在桌子底下，空间倒是正正好好容得下，“没什么，就是让你去拍视频。切记，看见任何人被绑架了都不要冲过去救人。”
她其实猜得出“穴虎”那帮人想要绑架的就是庄梓萧，绑来做什么呢？估计是勒索吧，毕竟这方法确实是来钱快。
江岚支支吾吾一脸蒙圈后倒也理解了，证据……如果能近距离拍下视频的话倒的确是极佳的证据。不过这么一来，苏然冉一定会很伤心吧——
“这么做之后你将看见一个十分特别的小苏。”白灵半调侃道。
“白灵小姐还请别欺负小苏啊。”江岚已经坐在了出租车上，并礼貌地催促着让司机师傅开快点。
“我家小苏这么可爱我怎么会欺负她呢～我只希望她在不把杀人当成常态的情况下走出阴影。”白灵从桌底下钻出来了，凝视着那个没了便签就什么都没有的桌肚。
“把杀人当成常态”……这不就是白灵走出阴影的方法吗，杀一个人会有负罪感，杀一百个人呢……总之这就是她所使用的一个绝不能够效仿的方法。
苏然冉是否还在自责呢，因为自己杀了那几个人渣而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应当接受惩罚。
答案是肯定的吧，白灵错过了彻底的得救的机会，她可不希望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再错过。
手指拂过桌面，上面一尘不染，办公室里没有任何生气，简直就像给死人留的。
她把自己带在身边的纸条放进了抽屉，那张只写了一两行的纸条：还打算呆到什么时候？给我赶紧滚出来。
抽屉关上了，都不知道这张纸条有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预感，庄敛这次就算见到了那家伙，也无法把他拉回来。
原因很简单，如果“穴虎”发现他带着满脑子关于他们的秘密消失了，某些地方的**一定会迅速爆炸的，之后说不定还会惊动更多的人。
白灵从江凌茂的办公室嗖的一下无声无息地出来，搭住一个正打算溜走的人的肩膀——那人穿着与白灵那件偷来的警服一样的衣服。
“偷偷跟着我好玩吗？你还是好好去跟着大部队吧。顺便把某个透过窗户拿瞄准镜对着我的人给我叫下来。”
她赶走了那个小警察，几声慌乱的脚步声后这里便又一次安静了。
这办公楼里没有生活的气息，也无法想象那些规规矩矩摆放的座位和物品会是一个个真心称兄道弟的人在使用。
隔开的每个办公室里，通过透明窗往里望，都感觉到内部的不和谐，工作自然是会做，不过感觉这里面也都是会除掉对自己有威胁者的人啊。
真让人恶心，这无形的硝烟。
刚和江岚说完，挂了电话没多久，眠乃又发来了消息：你去楼下两层看看，我怎么通过监控看到这么多黑色影子？
白灵回了个十分活泼的“好哒”，看了眼时间，眠乃的电竞比赛应该还在进行吧，能想象到这位黑客在游戏界面上来了个弹窗的景象。
“对了，我们队的丁欣就是‘黑影‘。”眠乃说完这句话就开始认真打游戏了。
白灵回了个“嗯”，她早就猜到了，有关于丁欣就是“黑影二号”的事，不过也仅仅是根据有限的证据猜到罢了，幸好现在得到了证实。
因为既能接触到警服和手枪，又不是警察，而且身材与丁妤相仿的也只有她了啊，目的不正是希望着自己的姐姐赶紧暴露吗。
包括上一次偷偷去过的苏然冉遇见“黑影二号”的地方，也发现了并非假发而是真正的黑色头发。
白灵悠闲地走到了电梯旁，手里拿着那根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头发琢磨，抬头按下电梯按钮仅往下走一层，脸上露出一个略显欣慰的笑容。
事情都安排好了，该救的也拜托人去救了，接下来该帮着警察处理点别的情况了。
电梯门打开，数百个拿枪的黑衣人同她面面相觑。
“小丁妤～你们有把握杀死上百个持枪的人吗？”
“哈？”
“往楼上走就知道了，你会听见吸引你的声音的。”
她没有带枪和刀，也没有准备展现自己强大武力的兴趣，不过还好她先警察们呢一步赶到了。
“先生们，能否先把**拆了呢？”她微笑着，笑里露出浓浓的杀人气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