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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孟子     异界逍遥神王txt下载     异界逍遥神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计代价灭敌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他的气息,他明明已经身负重伤,怎么可能发出如此强大的神念攻击?”

    张子洲自是不会想到南剑天早已预料到他会乘机发难,更加无可想象南剑天会利用他的倾力一击重伤红叶刺客,并将其惊退!

    刺客仿佛身负重伤,被张子洲一击重创后便彻底隐藏了起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显露形体,更没有人看到他的真实面目,总之这一刻他隐藏无痕,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

    “他是如何做到的,难道暗中还有其他高手?”眼见南剑天躲过了杀身之厄,凤九尘目露难以置信的神色。

    如果承受这一剑的换成是自己,她自问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应对,而南剑天居然没有被刺杀,岂能不让她吃惊。

    “居然失败了,难道他命不该绝?”高飞眼见这些的发生,脸庞一阵扭曲,他甚至忘记了向家族高手下达出手的命令。

    南剑天被洞穿了肩头,血流如注,但是他并没有想象中遭受重创,此刻,他展开魔翼一跃跨上龙背,就欲脱离此处。

    “现在想走,先问本座同不同意!”林枫双手执百炼铁锤,一跃也是上了龙背。

    就是此人,欲意伤害婉儿的遗骸,并使我身负重创!南剑天望向林枫,双目血红。

    在对方的凝视之下,林枫竟不由得一阵心悸,他强自打起心神,说道:“小子,难道本座还能怕了你不成?有本座在,你休想活着离开!”

    “既然如此,便决出生死吧!”南剑天运转金刚诀,全身笼罩浩浩佛光,一式‘大明王手’向他镇压而来。

    林枫舞动百炼铁锤,也是生猛至极,铁锤仿佛化为炽目的光团,撕裂虚空气势惊人地向南剑天轰杀而来。

    两人在神龙之背上你来我往,很快激斗了数十回合。

    南剑天以重伤之体鏖战几乎处于巅峰状态的林枫,交手之初便被死死压制,虽然对方一时间拿他不下,但也是险象迭生。

    他一边对战林枫,一边神念命令神龙离开此地,暗中更吞服了数颗上乘丹药,以期能够暂缓伤势。

    “拦住他,不可让他脱离这里!”高飞眼见神龙游离向高家驻守的方位,瞬间明白了南剑天的用意。

    在高飞的授意下,高家三名族内长老联手施为,布置结界,试图阻止南剑天向北域方向逃窜。

    “南剑天,你言而无信,你说过待你离开帝都便释放长老,现在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关氏兄弟其后紧追不舍。

    “是你无极门长老失信在先,若非他对我痛下杀手,现在他已经和你们会面了!”南剑天边说边力战林枫,手下毫不留情。

    “就算如此,你放了长老,我们自会另外补偿你!”

    “如若不然,那便是不死不休,想必你现在也不想再多两名劲敌!”关氏兄弟软硬兼施。

    “偏偏本少最不吃你们这一套,无极门也不失肖小之辈,现在我谁都信不过,若我放过他,他却对我恩将仇报又该如何,看你们似乎并不能使他听命你二人?我不想你们兄弟二人难为,若你们信得过我,就此退去,若是你们非得横插一脚,本少就算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将他镇压致死,你们大可一试!”

    闻言,关氏兄弟不禁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若是南剑天可以镇压张子洲,却没有将他斩杀之法那绝对是妄言,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到底该当如何?” 关天浩将询问的目光望向兄长。

    “再等等看,此子暂时还无法突围而去。” 关良说道。

    “你们两个

    废柴!实在气煞老夫,他既然捉了你家长老,你们只管上来杀了他救回你家长老便是,妄想敌人对你仁慈,才是最大的愚蠢,若我是你无极门门主,早就将你二人逐出门去!”

    林枫眼见关氏兄弟和南剑天扯嘴皮不禁越想越气,他打出一团乌芒逼退南剑天,而后掌中的百炼铁锤猛然轰击在神龙后背上。

    好在神龙有剑甲护体受伤不重,但即使如此仍旧激怒了神龙,他怒吼一声,冲入天际,声彻九霄!

    “助纣为虐,其罪当诛!”林枫一招得手,更不容情,唤回另一只百炼铁锤准备再次向神龙轰下。

    南剑天震碎了轰杀向自己的乌芒,想要回援却来不及了。

    林枫眼见就要再次得手,此招蕴含他全力一击,他有信心将神龙一举重创,当联想到南剑天和神龙一起堕入下界的画面,他不禁面露得意之色。

    突然,他脚下的一片神龙鳞甲光芒大盛,随后一道剑芒电射而出,瞬间洞穿了他的小腿,顿时血流如注。

    林枫惨叫一声,膝下一软险未扑倒在地,眼见南剑天挥剑向自己枭首而来,他就势一滚坠下了神龙后背,让南剑天一剑落空。

    “小贼,有本座在,你进不了北域,等着葬身于此吧!”林枫一边向下界坠去,一边向南剑天发出轻蔑的阴笑。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南剑天没有丝毫犹豫,亦是相随一跃而下,宝剑一抖,无数道剑芒向他披头洒下。

    见此,林枫不禁脸色一沉,没想到南剑天竟如此决绝,不惜甘冒奇险也要誓死追杀。

    仓促间,林枫祭出了护体真气,抵挡着不断倾泻而下的剑气。

    嗡!

    一阵嗡鸣声中,他掌中的两只百炼铁锤朝虚空之上的南剑天直捣而上,仿佛两颗陨星,直欲捣碎苍穹。

    “大明王手!”

    “佛之印痕!”

    南剑天一口气打出数十掌,层层叠叠的掌影将百炼铁锤震飞出去,就在距离地面还有三丈之时,南剑天一掌击碎了林枫的护体法罩,他整个人暴露在南剑天的攻势之下。

    此刻,林枫的眼中终于现出了少有的恐惧。

    南剑天杀意凛然,当他意图破坏南宫婉灵棺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他的消亡。

    “大慈悲掌!”

    此刻,南剑天艰难至极地双掌向前平推而出,仿佛在推动一座山岳。

    看似轻飘的一掌却耗尽所能,一掌打出,南剑天直觉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做完这些,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直挺挺地向下界陨落而去。

    伴随这一切的进行林枫只觉得面前的空气陷入了凝滞,而他整个人更是被压制得无法挪移寸步,甚至无法进行反抗,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嘭!”

    南剑天一掌落实,径直在地面上轰击出一只深达十尺方圆丈余的巨大掌印,而林枫则被死死地拍击在了地面上,其人更是深深镶嵌其中。

    “不好!快援救林长老。”铁骨门一方很快反应过来。

    嗖嗖!

    驴脸老者和文仲向这面激射而来,凤九尘更是快极,人还未到,骨鞭已率先递到了南剑天面前。

    南剑天本能地催剑格挡,宝剑与骨鞭相交,发出刺耳的交鸣,他感到了真切的神魂刺痛。

    南剑天虽然荡开了骨鞭,但此刻骨鞭仿佛复活过来,鞭尾一摆缠中了南剑天的腰部,‘嗤啦’一声,骨鞭上附着的骨刺轻易地切碎了南剑天的法袍,并在他腰部留下了一道长达尺余的创伤,瞬间血流如瀑,半边身子都被血污浸染。

    凤九尘一击得手

    ,舞动骨鞭化为一道白色疾电向南剑天当胸点来。

    他见避无可避,宝剑疾舞,交织出一道剑幕而后身形暴退。

    但骨鞭灵动至极,且威力不俗的样子,在击碎了数道剑气后极其刁钻地避开了大部分剑气的纠缠,如同跗骨之蛆出现在了南剑天面前。

    他再想闪避,却已没有时间。

    噗!

    骨鞭点中了南剑天左胸,深沉地没入他的体内,而后在后背钻出,血流汩汩。

    就在骨鞭抽离而出的一瞬,南剑天全身如触电般一阵颤栗,他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若是让驴脸老者和文仲以及关氏兄弟围拢上来,那时只怕自己就真的要饮恨于此了。

    他拼尽全身气力鼓动天使之翼,身形直冲而起,一个踉跄跌倒在了龙背上。

    由于连番遭受重创,此刻他的体内经脉紊乱不堪,施展大慈悲掌虽然斩杀了林枫,却也耗尽了他最后的潜能,丹田仿佛干涸无法提起一丝元力。

    此刻他躺在神龙背上只有一个念头,就此深沉睡去,一睡不醒……

    “南小子,你怎么样?你的状况似乎十分不妙!”神龙焦急地问道。

    “不要管我,不惜一切代价,突围出去!”南剑天声音虚弱,说话之间牵动了伤势不禁吐出一口血水。

    “明白了,交给我!”

    百丈之外,高家的三名长老已经结起了笼罩方圆百丈的结界,试图阻止南剑天突破进入北域。

    “高家,若我此次大难不死,必报此血仇,还有铁骨门、无极门……”南剑天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结界,就像一道天蛰,阻挡着他逃生之路。

    面对高家三名长老的竭力阻击,神龙一记‘神龙摆尾’向结界凌空斩来。

    神龙身披剑甲,每一颗龙鳞都迸射出无匹的剑气,此刻毫无保留地斩在结界上。

    轰!

    结界仿佛纸糊一般,轰然破碎。

    惨叫声中,高家三名长老全身腾起一阵血雾,皆是口喷鲜血,身负重伤。

    “一起击杀此獠!”这一刻,二十余名高家子弟一起祭出法宝,刀枪剑戟,令人眼花缭乱,交织成法器的海洋席卷了上界。

    砰砰砰!

    神龙接连遭受重创,虚空中,血雨泼洒!

    但是,他最终突破了高家的封锁。

    接着,神龙再无阻拦,在承受高家子弟暴风雨般的轰击后驮着南剑天和南宫婉的灵棺如疾电飞射向远方,数息后便彻底失去了踪迹。

    “该死,居然让他逃了!”眼见计划功亏一篑,高飞不禁恶骂一声。

    “这样居然都没能将他留下!”关氏兄弟在震惊中平复下来。

    “锄草务尽,终究是一个祸害!”凤九尘美目流转,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娇喝道:“快去查看林长老的伤势。”

    驴脸老者和文仲跃入陨坑,却见林枫整个人呈‘大’字形深深镶嵌进了泥土中,探其脉象和鼻息生机了无。

    “筋脉寸断,已经回天乏术了!”驴脸老者无奈地摇头道。

    陨坑上方,凤九尘一脸悲戚,没想到己方四名高手围剿居然还是给南剑天逃脱了,而且还有一名长老被杀,这对她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而且,经此一役铁骨门平白蒙受损失,若是还不能将南剑天就地正法只怕她回到门派都会受到惩处。

    “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此子揪出来,若不杀他,难消老娘心头之恨!”凤九尘余怒未消,挥掌崩碎了身旁的一株百年古木。

第二百五十七章 生无可恋,死亦成双

    帝都,将军府。

    “家主!”一名暗卫呈上了密函。

    “你先退下!”杜威说道。

    “是,家主!”暗卫迅速消失在夜幕下。

    杜威打开密函,细细看罢陡然变得怒不可遏。

    “一群废物,无极门、高家还有铁骨门三大势力联手居然都没能留下此子,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是敌人太过幸运,还是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北域遥隔千里,就算是本座现在派人都来不及了!”信函在他掌中燃烧成一团灰烬。

    “南剑天,你当真是我杜家的克星吗?”杜威仰天长叹。

    三皇子行宫。

    龙行宇卓然而立,一名影卫向他汇报完毕闪身而退,他脸上的担忧很快被惊喜所取代。

    “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不但在杜家全身而退,更逃出了帝都,令各方势力的围剿功亏一篑!”

    “可是,现在南剑天已经失去了奇士的身份,只怕对公子的价值也没有那么重要了!”释行空向前一步道。

    “我与他只是惺惺相惜,就算他对我而言已无任何利用价值我也希望他能够安好,这份心情是无法言喻的。”龙行宇慨叹道。

    “希望如公子所言,南剑天能够在帝都之外安身立命,只是以他的性格若是大难不死必定卷土重来,展开疯狂的报复,杜家无疑首当其冲,那时又该如何是好?”释行空不无担忧地自语。

    虚空中,神龙不知飞翔了多久,他感到已经有数十里,也许已经是战地之外的数百里外,直到他感到就要支撑不下去,才渐渐俯冲向下界,寻找藏身之所。

    “南小子,你还在吗?”

    “你能听到我讲话吗?南小子……”

    “你可千万不要死掉,不然的话本座想要重塑肉身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你在听本座讲话吗?”

    神龙有意寻找话题,他希望南剑天能够平安无事,但是此刻后背上一片寂静,安静的令人恐惧。

    “放心,还死不了!”龙背上,南剑天咳出一口血水,脸色煞白如纸,当他看到南宫婉的灵棺安然放在身前时才放下了心。

    “你若是再不说话,本座可就要卸货溜之大吉了!”

    “若你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也就不是神龙了!”

    “还是你了解本座,若是本座不想助你,何苦拼得身负重伤也要突围出来,我险些忘记了,本座居然也负伤了,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神龙嘴角血蛇蜿蜒而下。

    “刚想夸你两句你就卖乖,老痞龙,这次你貌似伤的不轻?”南剑天勉强起身端坐在神龙硕大的龙首之上,不失关怀问道。

    “本座如此强横的体魄,还有剑甲护体,岂会为一群弱小的人类所伤……”说着,神龙却再也无可压制伤势吐出一口血水。

    “如此要强?这些丹药希望可以助你恢复伤势。”南剑天将三瓶丹药送到了神龙面前,正是烛武老人送给他的那些丹药。

    神龙一口将其吞噬了下去,雄浑的丹力化为了磅礴的元气江河在他体内流动不息,受伤的体魄得到迅速恢复,全身龙鳞一阵抖擞,发出悦耳动听的交鸣。

    “你还真的不客气!”南剑天险未气晕过去,三瓶上乘丹药居然被这个‘败家玩意’一口吞噬了。

    “现眼下保命要紧,若是还怜惜这一点丹药,如何恢复实力,难道等到敌人把我们杀了便宜了这帮兔崽子不成?”

    “你言之有理!”言罢,南剑天也取出了三枚丹药吞服了下去,恢复伤势,但是这些丹药对于他受伤的体魄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做完这些,他只是脸色稍微红润了几分,可是他伤得实在太重,伤势短时间之内恐怕无法痊愈。

    “这个糟老头子整日浑浑噩噩,但是炼制的丹药委实不凡,照此下去本座半个月便可复原,只是不知下次苏醒会在何时,虽然伴随我的实力提升清醒的时间越来越

    长了,但是我的魂力却越来越弱……”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回破碎的法体的,一定会助你重铸形体!”南剑天暗自发誓道。

    “希望还有那么一天,我等着!只是目前我们只是寻到了龙须,其他七件却无从查起,若想集齐神龙八件,无异于难如登天呀!”神龙并不乐观。

    “不管如何说,本座也陪你疯狂了一把,以你结丹期的修为大闹帝都第一世家,这在本座眼中是不可想象的,但至少你做到了,即使就此死去,至少我们也是轰轰烈烈,够本了,真他娘的痛快!”老痞龙大爆粗口。

    此刻,坐在龙背之上,南剑天脸色苍白,腰间和左胸巨大的创伤几乎令他流失了所有血液,此刻他全身已经没有一滴血可流,他眼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就连神龙的声音也变得若有若无,幻听幻觉起来……

    “南小子,你还在听本座唠叨吗?你不会睡着了吧!”

    “这个时候你可千万要挺住,我们已经逃离了帝都,而铁骨门那些人也没能拦住我们,你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却自己死掉了,岂非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南小子,你可千万不能睡着了,睡着就无法醒来了……”

    神龙有一言没一语地说着,见身后还是没有回响,他意识到情况不妙,眼见下界有数座可以隐匿踪迹的雪丘,他身形极速向下方降落。

    “此处人迹罕至,距离交战之地有近百里了,应该是安全了。”神龙自言自语。

    此时,一道破落的身影步履维艰渐渐走进一座万年冰窟,他正是杀出重围大难不死的南剑天。

    只见他全身遍布剑创,如同婴孩张开的小嘴,只是再无鲜血流出,他披散着血发,衣衫被血泽溅染,鲜血有他自己的,更多是敌人的。

    在他怀中抱有一名美丽女子,一具身体早已冰冷僵硬的女尸,她正是南宫婉。

    即使面对生死抉择,即使在生命将尽的最后刹那,我,仍不会放手,这名爱我,和我深爱的红颜。

    你,真的已走了吗?爱也已走远。

    不!我不会让你走,我会将你留下,拼尽我最后的力量,甚至不惜用我的生命换回你。

    即使老天让你死,我也要将你留下来……

    我不会和你分离,永生永世……

    北域天气严寒,冰雪常年不化,在本地奇特的气候条件下,形成一座座万年冰洞,洞内寒气逼人,冰笋玉立。

    有冰瀑、冰帘、冰笋、冰床等等,或玲珑剔透,或晶莹夺目,或姿态婀娜,或雄伟壮丽,无不彰显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此时,南剑天将南宫婉的遗体轻轻平放在冰床上,望着她凄美的遗容,目光至浓,至深……

    掌风催过,几块巨大的冰石堵死了洞口,也将退路一并阻断。

    就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决定再也不要回去。也许帝都真的不适合自己,杜威亦不能容留自己。

    也许,就此留下来,不论是生是死,都永远的陪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南剑天俯身望着她,嘴角勾勒寂寞的微笑,随后在她身边静躺下去,依偎着她冰凉的遗骸,却感到如此温暖、贴心……

    很快,他平躺上了冰床,就躺在南宫婉的身侧,望着她绝美的面容他竟傻傻地笑了,笑得如此苍白,如此无力,但他从没有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过。

    突然觉得好累,真的想就此深沉睡去,一睡不醒!

    即使是悲伤的恋歌,也无法回挽滑过脸庞的眼泪,就在转身的刹那,彩虹美丽,黎明光亮耀眼,生命也许面临一次抉择后便可华丽转身。

    你是我眼中的泪水,让我不舍得难过,不舍得将你留下,更无法将你舍去。

    红尘来往,难洗一身尘埃,无论悲喜,恩怨情仇,即使随波逐流亦无法忘却与你的前尘往事,无法忘记你曾陪我走过这一程,无论是快乐的,迷惘的,感伤的,

    柔情的,殇情的,直至最后时分……

    爱,为何变得如此沉重,就像生命年轮中的滚滚长河,是无法拾起之重,命里无法偿还之轻。

    举重若轻,若有还无,曾经的你,也会伴随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模糊吗?

    爱与恨也会被渐渐忘却吗?

    夜阑人静,却无睡意,倾听风声鸣咽,仿佛被带进了一个悲伤的世界里。

    夜无法释怀伤悲,没有你在身边,谁帮我解除寂寞,难道要用微笑的谎言来欺骗自己,如果有酒,我宁愿将自己麻醉,也不愿忘记回忆起曾经的痛……

    南剑天望着身侧佳人,他的心仿佛陷入了死亡,曾经模糊的温暖,都随风而散,只留下你的躯壳陪伴在我身边,默默诉说无尽的惆怅。

    我若快乐,你就无须流泪,那么我宁愿浑浑噩噩地快乐着,也不愿驱逐黯淡的魂殇。

    直至良久,良久……

    南剑天有些不甘地沉沉睡去,意识也陷入了消沉,整个世界陷入了无边黑暗。

    南宫婉在冰魄珠的保护下,好像睡着了一般,面色安详。

    在极寒之下,无尽的冰寒之气将南剑天冰封,他的眉毛、乌发也很快被霜白笼罩。

    此时此刻,一名白发苍苍面色慈祥身高五尺的老者正独自凝视着冰镜中的自己,仿佛有一万种心绪涌上心头。

    望着镜中邋遢至极的自己,那名老人竟傻傻地笑了,有几分凄凉和悲酸,他正是刚刚完成变身的神龙。

    “时光不复,物是人非,若是再次相见,是否还能相认?你是否也在对我苦苦思念。”

    “一千年弹指即逝,原来我都变得如此老却了,你还会记得我们曾经的誓言吗,还会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子吗?”神龙声声悲怆,嘴角流出殷红血迹。

    转而,他回转过身望着静静地平躺在冰床上的南剑天和南宫婉,目中尽是慈爱,曾几何时自己何尝不是苦苦追求,即使是死,也要和心爱的人不离不弃。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几分羡慕南剑天,至少他们生没能携手,死却可在一起。

    如果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何尝不想如此,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即使死也胜过现在沦为幽魂,人不人鬼不鬼……

    生无可恋,死亦成双!

    神龙走到床前,牵起南剑天和南宫婉的手,将他们的双手轻放在一起,做完这些他才如释重负。

    伴随时间的流逝,神龙气息变得极不稳定,形体也变得近乎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逝在天地间。

    “本座可不想你就这样死掉,南小子,在本座的眼中你不会如此不济的,我一向不会看错人,不要令本座失望。”

    神龙在南剑天的储物纳戒内翻腾出了所有的丹药,利用全身仅存的元力将丹药化开,化为无穷无尽的药力在七窍和全身毛孔内融入南剑天的体魄,他整个人如沐春风,受损的体魄在缓缓修复,只可惜现在他已经陷入了假死状态,浑然不知这些的进行。

    但是这些丹药蕴含的灵力实在太过庞大,就算南剑天丹田如海都无法全部容纳,无尽的灵力化为了一个浓郁的气团将南剑天包裹在内,徐徐图之,通过皮肤渗入其全身周遭。

    冰寒之气被驱散一空,笼罩南剑天的冰霜冰消雪融,万年冰窟之内甚至被暖洋洋的气流充斥。

    只见他全身伤口处肉芽萌动,张牙舞爪,深可见骨的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全身的生之气息也如涓涓细流般汇聚,愈发旺盛。

    见此神龙方才放下心来,露出欣慰的微笑,做完这些他已经耗尽所能,整个人变得气息孱弱。

    “但愿我再次醒来,还可以与你一起战斗!我期待着……”

    神龙的身影越来越淡,直到化为了一团光影,而后彻底消失,融入了横插在地的火麟剑之中,他再度陷入了沉睡。

第二百五十八章 搜寻

    最凄美的风景,伴着秋天最后一片枫叶飘落。

    一年有四个季节,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景色。此时距离三大帝国极为遥远的北域,正迎来一个漫长的雪季。

    这个寒冷的冬天,大雪纷飞,天地浑然一色,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那雪花洁白如玉,仿佛月宫桂树上落下的玉叶。

    雪花一片片飘落,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

    这种寒冷甚至覆盖了愁闷的心情。

    琼枝玉叶,大地披上了银装,天地万物衬托着粉妆玉砌的世界。松的清香,白雪的冰香,给人一种莹莹的抚慰。一切都在过滤,一切都在升华,连带人的心灵也在净化,变得纯洁美好。

    那洁白的雪花使人不忍心去踩,走在脚下的路,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冬是心灵的年轮,天气虽寒冷,但它却似有着无可比拟的温馨。

    走近了神秘的北域,得以领略神奇的高原雪域风光。湛蓝似海的天空,白云朵朵,空气纯净清新。这里有着中土大陆海拔最高的山峰,最深最长的峡谷,这里不仅江河纵横,同时还分布着成千上万的湖泊。它们犹如天上的繁星散落在浩瀚的戈壁、雪原和荒漠上。

    江边弯弯曲曲的天道,穿越旷野通向群山环抱的狭长河谷地带。从高出俯瞰,山峰林立,冰川纵横,连绵无尽,雪域高原特有的雄伟壮观的景象令人振奋不已。

    神秘的雪域高原,众多独特的地理环境,以及赋予了灵性和生命的神山圣湖,使人流连忘返。

    雪域高原,是一种心灵的震撼。这里独特的地貌、环境、风情都处处那么诱人。像女子般秀美、幽静,却又粗犷、自然。

    北域空气严寒,冰雪覆盖,常年不化。

    梦惊醒,不了情,往事如烟挥不去。

    亦虚亦实,亦爱亦恨,叶落无声花自残。

    以往的一幕幕回映在心头,接着他的意识陷入消沉,紧紧闭上眼,仿佛还在梦里,虽死犹生……

    原来你一直无可替代,一直都在我身边,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紧紧依靠,牵手一起度过,这是我曾答应你的。

    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在了,我终于可以斩断记忆,不再想你……

    以前只是一个人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惨惨戚戚。当我遇到你终于发现自己,却无奈于,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天不老,情难绝。双心似网,中有千结。

    就在失去你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甚至是爱。如果它是水,就会流走;如果它存着,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就会慢慢凋零。

    当转身离开,分手说“爱”;当鱼和海的遭遇都成为一场意外……

    当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当山无棱,天地合,当天涯就在眼前,是否还在执手挽留?是否仍能泰然,对以前说出:“情亦难寻,爱亦无悔!”

    飘飞的衣袂传达出一缕缕沉香,南宫婉宛如临凡仙子,轻轻沉睡。在这张简单的冰床上,两人搭配成一副绝美的画卷,从未想过两人躺在一起竟能如此的和谐,如此的完美!

    我看到,叶子,只有在飞舞飘落的瞬间,才是最美丽动人的。但当她绽放了自己的美丽,就再也无法回到枝头。是她曾在生命将尽的最后时刻,轻轻的对他说:“如果你走了,我不愿苟活……三生石畔,斑驳轮回,来世勿忘,今生……有我……”

    她就像天使的眼泪,为爱放弃了整座天堂。

    愿用我三生烟火,换你一世迷离!

    此时,火麟剑插在床下冰石上,剑身铭刻枯涩难懂的纹理,散发出幽蓝色光辉,旋即光华隐没在剑锋里,由于万年冰洞极寒的天气,冷气凝结,剑身迅速布满冰花。

    冰洞外大雪依旧,仿佛缓缓飘落的玉叶,牵挂着一缕缕思念,穿越时间,穿越纷飞的大雪,穿越冬天,只为爱而回到你身边。

    昨天,是删不去的回忆。今天,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明天,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对的,坚持。错的,放弃。但有时,对的没能争取。明明知道不可以,却反在坚持,无论再苦再累,伤人伤己。但此刻一切的一切都似已无可回挽,即使错了也无须后悔。

    情在苦中更难分舍,是谁斑驳了两行血雨,在铁马冰河中依旧痴痴吟唱?纵使干枯了眼泪,天空笼罩的阴霾,无法遮盖你千年的痴迷。

    生而无缘,死却能彼此相守,是灵魂深处最大的慰藉。也许不会再有如果,也许不会再有来生,但此生无悔。

    他们在生命将尽彼此深深凝望的最后一眼,如同来自秋末的深沉呼唤,让爱渗透了地面,穿越面位与界限,相伴你我……

    整座万年冰晶似乎成了沉寂之地,即使在天地恸哭之中,犹是毫不动摇!

    目所能及处,这片天地一片苍茫,大地仿佛白银堆砌,到处银装素裹。

    这是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

    就在这一日,三道身影闯入了这片生命的禁地,为首之人身着火红色战袍,在数里之外都十分扎眼。

    虚空中,白茫茫一片。

    雪花就像鹅毛一般一片一片的飘落,纷纷扬扬,伴随阵阵飓风时而飞旋,时而向一个方向激射而去,刺在人的脸上仿佛刀削一般。

    这里彻底摆脱了人性的束缚,这景色就像桀骜不驯的野兽肆意而美丽。

    苍茫大雪几乎吞没了三人弱小的身影,他们不知寻找了多久到达这里,此刻更是朝

    着万年冰窟方向走来。

    “这天气,简直是见鬼了!”身着白衣的老者发着牢骚,他正是铁骨门长老文仲。

    “自从我们进了北域,这暴风暴雪就一日没有停过,就算是有什么痕迹,也早已被大雪掩埋了。”驴脸老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地面上留下斑驳的足迹。

    由于南剑天的生死干系重大,他们实在不想错过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才徒步前行。

    “他们的气息到过这里,仔细搜查附近,一旦发现此子踪迹,立即格杀!”凤九尘冷目如霜。

    “此子身负重伤,若真的到了这里也早已被冻毙身亡,还用得着我们搜寻吗?这北域之大寻找一个大活人,无异大海捞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林长老在行动中已经陨落,我们就这样回铁骨门必会受罚,你们也难辞其咎,大家若想相安无事,最好祈祷能够寻到此人。”凤九尘恶狠狠地说道。

    驴脸老者和文仲虽是不情愿,却也晓得其中利害,当下不再多言,全神寻找南剑天踪迹。

    “咦,这里似乎有被人移动的痕迹!”二人来到南剑天藏匿的万年冰窟前驻足下来。

    “这里虽然被积雪掩盖,但确实有被人移动的痕迹,难不成他想在这里辟出洞府藏身,却因为身负重伤而没有做到,最后放弃了。你看这洞口,就连千年冰蛛都在此结网了,显然是许久之前留下的痕迹,也许并非那人留下的。”

    文仲顺着驴脸老者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只拳头大小的白色冰蛛匍匐在如同玉织的蛛网上,此刻它正机警地环伺四周。

    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一片银白,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难以发现千年冰蛛和蛛网的存在,因此有很多雪兽和雪鹫都会步入陷阱并因此丧命。

    “其中是不是藏匿了人迹,一试便知!”驴脸老者祭出一只沙包大小的铁锤,此法器方才祭出便引得周围虚空嗡嗡震响,显得极为不凡,正是林枫的百炼铁锤,他虽然陨落了但他的法器却暂由驴脸老者保管,此刻更是被他施展出来一试凶险。

    “轰”

    百炼铁锤结实地轰击在冰壁之上,径直在冰面表层轰击出一只深达一米有余的窟窿,内部一片黝黑,显然并没有被轰穿,冰壁之上更是蔓延出无尽的龟裂,整座雪峰发出剧烈震颤仿佛就要崩塌。

    南剑天虽然以巨大的冰块封住了洞口,但还不足矣抵挡百炼铁锤一击,正是神龙拼尽最后的元力加固了洞口,才堪堪没有暴露。

    最令人称奇的是那只被轰入冰窟之内的千年冰蛛在承受百炼铁锤生猛一击后并没有因此丧命,它很快便在被夯实的冰层内重新爬了出来,抖落身上的冰水,举起嘴前一副凶恶的钳子,望着眼前的两名入侵者如临大敌。

第二百五十九章 往事如烟

    “咦,这头冰兽体魄居然如此强横,在承受百炼铁锤全力一击后居然毫发无损!”文仲一阵‘呸呸’称奇。

    他就欲收伏这只千年冰蛛,但是冰蛛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敌意,很快便钻入了冰缝不见了踪迹。

    “这小东西腿脚倒是挺快的,隐匿踪迹倒是很有一手!”

    “人间界造就了太多灵异之体,它们每一种族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是我们所无法理解的。方才你也看到了,这座雪峰没有中空,内部不可能有冰窟,不然承受这一击之力早就崩塌了!”驴脸老者自顾说道。

    “百炼铁锤经你使出威力似乎比林枫更甚,现在也算是物尽其用啊!”文仲有意说道。

    “你可别埋汰我了,此法宝我只是代为保管,待到了总舵是要交由长老团处置的,此行而来林枫长老意外陨落,我们回去不受责罚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有其他想法。”驴脸老者不动声色地收起百炼铁锤。

    “你所言无虚,若是处理不好此事,我们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了此子手中,若是让本座揪出此子,非要将他千刀万剐不可。”文仲余怒未消。

    “气大伤身,我们还是先找到此子再说,否则一切都是妄言。现在无极门和高家的人马也在全力搜寻另一片区域,只要南剑天还在这方圆数十里之内,他就休想逃出生天。”驴脸老者信誓旦旦道。

    不远处,凤九尘望着身前的数座冰窟美目流转,陡然她面色一寒,径直祭出骨鞭横斩向雪峰。

    “轰隆隆”

    一阵天塌地陷的声音传来,骨鞭斩在雪峰上就好像切进了豆腐里,齐刷刷地将其自中斩断,雪峰一座连着一座地倒塌。

    少顷,凤九尘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冰窟酥胸微喘,美目中余怒未消。

    此次她全权负责追杀南剑天,非但让他逃脱了,更导致了林枫的陨落,此事她应该负起主要责任,就算回到铁骨门也势必被罚,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轻敌大意所导致,她如何不怒。

    驴脸老者和文仲皆是被这面巨大的动静所干扰,不由得望向这面,皆是心惊不已。

    “显然,南剑天逃脱,林枫长老惨死,凤长老似乎很生气!”

    “这一切还不是咎由自取,本座早已提醒过她南剑天此子诡计多端,不可小觑,若她一开始就痛下杀手,南剑天现在坟头都长草了,现在在此发狂,悔之晚矣!”文仲愤愤不平说道。

    “此话可不当讲,凤九尘实力高绝,万万不是你我二人可开罪的,再者,现在我们三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可谓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就算是回到铁骨门对质,我们也要咬死口风是林枫一意孤行,轻敌大意导致自身陨落,现在门内派系林立,至少有凤长老在我们还可以得到些许庇护,我们切不可自毁长城啊!”驴脸老者说道。

    “你所言有理,是我一时间犯浑了,竟没有想到其中利害!”文仲恍然醒悟。

    远处,有一座座苍茫的冰山,绵延起伏,巍峨玉立,像极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在那遥远的地方向他们挥手。

    “并没有发现小魔头的踪迹,我们去那面搜寻一下!

    很快,凤九尘三人穿越层层雪雾,去往另一方搜寻,就连他们的足迹也很快被大雪掩埋无踪。

    冰窟之内,南剑天和南宫婉并肩平躺在冰床之上,他们手挽手,就像睡熟了一般如此安详和静谧。

    南剑天并没有因外界的异况惊醒,他右手食指轻轻弹动了一下,却并未就此醒来。

    无尽丹药化为磅礴的灵力将他层层包裹,如沐春风般在他毛孔侵入一遍遍地淬炼他的体魄,此刻,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出莹莹神光,其人仿佛一块晶莹的美玉。

    冰寒之气被气团隔绝在外,他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胸部微微起伏,隐约间还能听到他舒适的鼻鼾声。

    南剑天体内已经汇聚了足够多的能量,正是因为他伤势实在太重了,所以才久久没有醒来,他似乎在等待一个命运的契机,在那个生命的转角重新找回自我。

    凤九尘一行人本已经找到了南剑天的藏身之所,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斩杀,但是却因为神龙的一个无心之举将他在命运的车轮下拉了回来,才使他没有粉身碎骨,也许是那头千年冰蛛一张轻巧的蛛网拯救了南剑天,总之他因此保住了性命。

    时也,命也!

    在这传说中神秘的北域,人烟稀少,冰雪覆盖。这里有着巨大的万年冰洞,据说洞内生存着远古强大的生物,守护着上古秘宝,令许多探宝者有去无回。

    烟云绕寥锁春寒,秋波暗送拍心潮。

    回眸碧水留恋处,却道人间几彷徨?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此为人生一种境界。

    爱人!我在心中深沉的呼唤你的名字,你是我的天堂,也许你我的结合就仿佛温暖融进了漫天冰雨中。纷飞的思绪是你已融化的情缘,殇情就在那清清的河水尽头。

    平增几多彷徨,几多思念。

    ……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梦似流水,百年独遥。望看梅花傲雪凌霜,倾听夜风的喃昵私语。是谁在冰原上弹唱一曲不老的歌,忧伤的曲调断断续续,仿佛是谁影着月光哭泣,心乱使人彻夜难眠。

    百年轮回,你我不在孤单。不在遥望前世的作弄,今世的造化,同一个灵魂在两个躯体里游荡激起千层浪。万世情同鸳,共枕述衷肠。看叶生花落,冬去春来,星月变幻,曾经的沧桑似在梦里见过,你在生命最后时刻那一抹微笑我亦终生难忘……

    “三生石畔,生死轮回,前世,勿忘今生……有我……”

    恋人最后的呢喃呓语,响彻雪夜。

    ……

    浪子永远是浪子。令男人改变的,绝对不会是女子,而是她在浪子想改变的时候刚好出现。记忆存在于体内,与**永不分离,要摧毁它,等于玉石俱焚。

    然而,有些事情必须忘记,忘记痛苦!

    时间会让一个人了解爱情,时间能够证明爱情,也能够把爱推翻。没有一种悲伤是不能被时间减轻的。情生亦有死,爱总在不知不觉间悄悄作废。

    有一天,我们把

    它拿出来,才知道它最鲜活的日子已经永远过去。在最有感觉的时候,却没能将他留住。

    当开始寻觅以往的点点滴滴,重拾散落在地的心情时,路却已走到尽头。曾经轰轰烈烈,千回百转,曾经沾沾自喜,柔肠寸断。

    到了最后,最悲哀的分手竟然是悄无声息。有相逢就有别离,可是每个人都害怕别离。他们最后一次别离就在死亡的那一刻。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如果能够留住你,我宁愿永远不喝掉手中的那杯酒。真想再长歌一曲,挥手挽留,然而你却就此断讯,就连最后的影子也消失在我的梦境里……

    天涯不在远,咫尺却天涯!

    人生就像旅行,回来的疲途,才发现,原以为不可失去的人,原来并非不可失去!今天回首,何尝不是一种明白。情尽时,自有另一番新境界,所有的悲伤已随时间流逝。

    那么,也不必在一起走完那段路之后,也许,最后那段路不能一起相扶走过;也许,那失落在地的心情业已无法重拾。

    忽然明白,原来爱一个人,最伤感的时刻是后期的冷淡。

    感觉忽然离你很远,咫尺之隔,却是天涯望远。

    你的爱使我看到生活的全部,你给了我一片繁华,眼中的世界却越来越小,小到只能容下你我。

    为你关闭了所有门,眼里只有你我,在彼此眼中慢慢变老。

    直到有一天失去,始复明白,原来一个人自始至终都只是行走在荒原上的一匹孤狼。

    每个人都有一片舞台,在上演独属于自己的一场戏。

    或喜,或悲,喜乐参半。无论对方多么优秀,众里寻他,却只是为了寻觅一个生命的伴奏。

    ……

    记忆,使曾爱的人变成永恒。

    而今夜,所有关于你的回忆,融汇成美丽的虚幻。

    你昔日的笑容在飞速的闪烁与变换中。

    你的娇姿,悄然迷醉了整个世界。

    今夜,你站在转瞬即逝的永恒中。

    你的美,是那滚滚的江水,我无悔、纵情地投入你的世界,与你交融在一起……

    水与光在无声的交融,夜晚的风声,奏响黎明呜咽的羌笛,令这个夜晚显得不同凡响……

    帝都,杜家府邸。

    夜幕之下,杜飞掌中一杆燎原之枪迎风疾舞,今日,他将心中的那道阴影唤出,势要斩杀‘失败的影子’!

    而眼前的那人赫然化为了南剑天,他在和内心最为恐惧的人战斗。

    在遇到南剑天之前,杜飞未逢败绩,偏偏人生最重要的两场战斗都输给了此人。

    突然,杜飞身形一错脚踏九方,摘星步施展而出,顿时背后残影绰绰,身化流风向南剑天席卷而去。

    南剑天幻影悠忽,堪堪躲避了过去。

    杜飞眼中闪现一抹厉色,燎原之枪迎风扫出,一道乌黑的枪芒直取南剑天咽喉,枪还未到,森寒的枪芒已刺碎了西风!

    南剑天掌势如山,震碎了枪芒。

第二百六十章 杜家小玄界

    突然,燎原之枪枪身光华璀璨,伴随一声长啸,杜飞冲天飞起,化做了一道飞虹直取而来,他人与燎原之枪合而为一,逼人的寸芒,笼罩了这片虚空。

    此刻,杜飞脸上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这一枪使他找回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南剑天的幻影看到燎原之枪绚烂的光华,和漫天激射向自己的光影时却已无法避开。

    很快,他的幻影在杜飞无尽枪芒的冲击下溃散,直至彻底消逝。

    做完这些,杜飞陨落在地,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这全力一枪对他消耗颇为巨大。

    暗中,杜威将一切看在眼里。

    “这一枪的威势不算太差,只是你的意境和境界还需得加深,而且有一点,摘星步不仅仅只是身法,更是一门绝学,看好了!”

    “咫尺天涯!”

    杜威一步踏出,已身至九天之上,他再次施展摘星步绝妙身法,而咫尺天涯无疑是摘星步的另一至臻境界。

    咫尺天涯!

    天涯也近在咫尺!

    “摘星取月!”

    杜威身遭穴位宛如数十枚耀眼的小太阳,光华炽盛令人不可直视。

    ‘摘星步’并非只是身法,更是融合了至高功法,经杜威使出端的霸道无匹。

    此刻,他仿佛是一名拥有着无尽战力的‘战神’,带着所向无敌的气概一次次地攻伐漫天星云,星河颤栗。

    他全身的穴位仿佛夜空璀璨的星辰,此刻交织在一起,体内磅礴的力量,好像一条狂暴的江河,滚滚不息地运转起来。

    在这股巨大的威压之下,杜飞不由自主地身形后退,他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惊骇,看着眼前惊奇的一幕。

    他虽然也可使出‘摘星步’的部分功法,譬如‘咫尺天涯’、‘摘星取月’,但是经杜威使出却是欲上九天摘取星辰的伟岸力量。

    直到良久,杜威身形落定,迎向杜飞。

    “孩儿受教了!” 杜飞恭身行礼。

    “你终于走出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影子,果

    然很好!”杜威似有所指。

    “父亲!您是何时来的。”

    “我已经关注你很久了,你的所作所为,为父都已经看在眼里!”

    “是孩子没有用,没能将南剑天拿下,害我杜家蒙羞,更辜负了父亲的期望。”杜飞一脸不堪之色。

    “这并非你一个人的错,是为父大意了!”杜威神色凝重,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那杜伯现在如何?”

    “你放心,他暂无大碍,只是中了传说中的‘离魂术’,才陷入了昏迷,老祖出关在即,相信问题很快就可以迎刃而解。”

    “没想到他竟拥有一头‘阴阳兽’,给我杜家带来如此巨大的损失,实在可恨!”杜飞脸色一阵扭曲。

    “如果能够收伏这头阴阳兽,就算损失再多高手都值得,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相信父亲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历经此番种种,相信你的心智已经成熟了很多,也许是时候带你进入那里了。我本不想你年纪轻轻就承受生命之重,但现在帝国乱象渐起,你需要尽早成长起来才是。”杜威最终决定了什么。

    “父亲是指……”杜飞心头剧震似乎已经料想到了什么。

    “不错,正是我杜家小玄界。世人皆不知我杜家小玄界封印何处,其实并没有如此多的玄机,因为小玄界无处不在,现在它就在你我父子二人身前,现在为父已经可以做到和小玄界心神相连,现在便带你一睹为快。”

    说话间,杜威一边在虚空中虚画着枯涩难懂的符号,似乎是启动小玄界的神秘符文。

    最后,形成了一个天井状的阵法,并徐徐向两面扩展而去,一个方圆丈许的通道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杜威首先阔步入内。

    “这就是我杜家小玄界?”杜飞将信将疑,随后入内。

    一阵光影陆离后,他得以看清小玄界的全貌,这片空间被一股天地伟力禁锢在此,周围布满密密麻麻的印记,那似乎是封禁时空的力量,此刻正如繁星般闪烁耀眼,他甚至在这片天地中感受到了‘天地意志’

    ,那是一种亘古的伟念,好像跨越了千万万年来到这里。

    现在外界尚且是黑夜,而小玄界之内却是亮如白昼,天际尽东方挂着一尊如‘小太阳’般耀眼之物,虽不知是何种法器,却颇为玄妙,整个小境界的光明和力量之源都是由它源源不断发出。

    在它发出的圣洁光辉的笼罩下,小玄界氤氲遍地,灵气弥漫,一副人间仙境的样子。

    杜飞全身灵窍贪婪地吞噬着这股天地灵力,他感觉进入这里的一刻时间却胜过了外界数日的勤加苦练,不禁有些震惊于小玄界灵气的浓郁。

    虚空之上,一道伟岸的身影灵鹤苍穹,在那里吞吐着天地元力,伴随这一切的进行,杜飞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身心摇曳,仿佛黑暗中随时会熄灭的彼岸灯火,那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有一种说不出的神圣,虽然只是忘了一眼他的背影,就可感知到他惊世骇俗的境界。

    “难道是……传说是真的……”杜飞神色震撼。

    “不错!他正是我杜家老祖,小玄界是他常年静修之地,这次静修时间比较长,应该快有百年了吧!”杜威回想道。

    百年?普通人一生都不可能拥有的寿元,而杜家老祖一次闭关便需要百年之久,那他现在的境界岂非不是……杜飞内心激荡。

    “我杜家能够至今屹立不倒,不是因为杜家拥有多少名高手,甚至也不是因为小玄界,而是因为我杜家老祖的存在,即使圣皇都要让他三分。”杜威语重心长说道。

    “最为令人称奇的是,小玄界还有一项逆天功能,那就是‘逆时差’!”

    “逆时差?”

    “小玄界有着百倍时间加速功能,也就是说你在这里修炼了一日,就等于常人修炼了三个月,试想如此此消彼长之下该是一种多么恐怖的概念,凭借这些,只要本座愿意只需两年时间即可再造就一批无上高手。”杜威不无得意道。

    “如此说来,那老祖在这小玄界已经闭关近万年,可是为了迈出那一步?”

第二百六十一章 火之法则

    “不错!老祖的境界已经达到了瓶颈,数十年前我一时间心血来潮来到了这片空间,那时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旷古绝伦之境,现在也只是气息更加深沉罢了,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跨出那一步。也许跨出那一步需要巨大的机缘,以他现在的境界跨出‘那一步’,也许便是仙人之境吧!如今龙家的圣皇和圣祖也都处于这一境界,但他们似乎还有着精神羁绊,或者说是还有因果没有断绝,所以苦苦无法迈出那一步。到了他们这种境界,能够阻碍他们的已经不仅仅是时间,还有未断绝的尘缘,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羁绊,也会成为迈出那一步的桎梏!”

    以杜飞现在的境界自然不会明白杜家老祖所处境界的玄妙,但‘仙人之境’他却听得明白,那是多少妁妁其华的英姿之辈才能达到的境界,只差一步便可登临仙界,那将是一种怎样的震撼!

    一个位面诞生一位‘仙人’,那是整个人间界都要争相传颂和万世流传的神圣事迹。

    小玄界明明只有几百丈方圆空间,却又仿佛无拂及远,一个小世界却孕育着万千生命,生机勃勃,他甚至看到了被杜家高手降服的铁苍熊也身处其中,现在它非但没有被禁足,反而逍遥快活的样子,似乎对于小玄界的环境十分满意。

    现在的铁苍熊不但伤势尽复,甚至气息相较以前更加深沉,显然在杜家小玄界这段时间它受益匪浅。

    “父亲,这头凶兽如何会在我杜家圣地?”

    “这头凶兽并非普通妖兽,而是一头阴阳兽,以后它会对我们杜家有大用,甚至可助我杜家老祖跨出那关键一步也未尝不可,不然你以为本座留它何用?就算它有三头六臂也被本座斩杀了。”想起杜家数名高手折在它的手下,尤其是杜伯现在生死未知,杜威不禁脸庞一阵扭曲。

    “原来父亲早有打算!”杜飞做出明白之色。

    “飞儿,这里你是否还满意,以后你就留在小玄界静修吧!”

    “经历了此番变故孩儿终于明白实力斐然,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孩儿确实希望能够尽快提升实力,只是,唯恐叨扰了老祖的静修!”

    “这你就尽管放心,方才你所看到的只是老祖的影子,并非他的真身,我想此刻老祖的真身正在千里之外的未知虚空潜修,就连为父都无法感知他身在何处,而你也就无须担心会搅扰到他老人家了。”杜威举目望向虚空的尽头,一脸憧憬的样子。

    “如此孩儿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当你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你就会发现,咫尺天涯,一个世界,可化为草芥,可化为一粒尘土,相反,一草一木可斩日月星辰,天地间的万物都可化为你的武器!未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杜威身形一闪出了小玄界,而小玄界的入口也一闪而逝,硕大的小玄界化为了一个奇点隐没进了虚空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谢父亲,我定不负所望!”

    很快,杜飞入定下来,抱元归一,潜心修行。

    杜家长老院。

    经过一段时间的静修,欧阳洛几乎破碎的本命元丹已经恢复如初,全身伤势也都完全恢复,家主杜威不但赐予他大量的疗伤丹药,更有数种炼器的天地灵材,其中就包括珍贵无比的火丹砂。

    此刻,他正望着面前一份火色砂砾发呆,其上传达出浓郁的火元力,如今堆在一起就像一团火焰,整个房间内都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笼罩。

    杜威共赏赐下两份火丹砂,其中一份炼入了判官笔之中,修复之后的判官笔非但没有影响威力,反而愈发威势惊人的样子,而今还剩下一份火丹砂却不知该如何处置。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灵兽袋内传达而出的一阵异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就欲挣脱出来。

    “噢,居然忘记了此兽!”

    欧阳洛单手一扬,一道红色厉芒一闪而逝,又迅速游离过来,赫然正是南剑天那头被降服的红头蜈蚣。

    此刻,它正以腥红的眼睛望着欧阳洛身前的那团火丹砂,目露贪婪的神色,但又慑于眼前人类的实力而不敢向前,只是当空盘旋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此兽居然对火丹砂感兴趣?”见此,欧阳洛面现奇色,他不禁回想起南剑天的另外一头红头蜈蚣在吞噬了两枚本命元丹和同类遗骸后完成了惊人的蜕变,不但个头暴涨,境界也完成了飞跃,并觉醒了自己的‘冰之法则’,蜕变为六翼霜蚣,就连他对付起来都感到颇为棘手。

    “如果让眼下的这头红头蜈蚣吞噬了火丹砂,会是怎样的结果?反正是无主之物,祭炼成功便罢,如果失败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欧阳洛敲定主意,当下以元力拖住火丹砂送到了红头蜈蚣的面前,并观察其一举一动。

    一开始,红头蜈蚣还不敢妄动,但它最终没能抗拒眼前的美食很快飞扑过来,大口地吞噬起来。

    就在它接触火丹砂的一瞬,每一粒砂砾都化为一团火焰,灼烧着它的体魄。

    起初红头蜈蚣还会有意躲避火丹砂精粹火元力的侵蚀,但很快它便适应过来,疯狂地吞噬眼前的火色砂砾。

    伴随着吞噬的进行,它的头颅、胸腔乃至腹部变得腥红无比,好像随时都会被狂暴的火元力灼穿身亡,就连欧阳洛都不免一阵担心。

    但红头蜈蚣却展现了惊人的吞噬力,就连人类修士坚不可摧的本命元丹它们都可吞噬,何况是火丹砂。

    半个时辰后,小山般的火丹砂被吞噬一空,红头蜈蚣全身被火焰笼罩,焰火是火丹砂蕴含的精粹火元力,乃是自内而外发出,欧阳洛不免担心红头蜈蚣承受不了这阵狂暴的力量而爆体身亡。

    但是,红头蜈蚣却展现了惊人的吞噬之力,它们似乎天生具有超越普通生灵的吞噬异力,居然很快就融合了火丹砂,而全身的赤红色火焰也很快被压制下去。

    那头红头蜈蚣在吞噬火丹砂后身躯有了明显的变化,全身血色气息愈发旺盛,蜈蚣头部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仿佛被割裂的天际,里面居然还有雪白而稚嫩的**在蠕动,生机勃勃,伴随这

    一切的进行,红头蜈蚣躯体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它在完成痛苦的蜕变。

    “果然如此,没想到火丹砂居然真的可以助红头蜈蚣完成晋阶,真是天助我也,而本座也可乘着它虚弱之机将其收伏。”

    很快,欧阳洛在体内逼出一滴本命精血,化为一道红芒一闪没入了红头蜈蚣的眉心。

    在甲壳之内的那团白嫩的**正是尚未完成蜕变的红头蜈蚣,欧阳洛精血入体的一瞬它全身一阵颤栗,似乎正在忍受缔结‘灵魂印记’的痛苦,大约十息过后一切恢复如常。

    突兀地,红头蜈蚣全身再次升腾起一股更加炽盛的火焰,比方才还要强盛数倍,整个房间被都变得炽热难当。

    “这是……本灵魂火,居然觉醒了火之法则,当真是令人惊喜!”

    见此,欧阳洛先是一惊,接着很快被喜悦所取代,他大手一挥,划立结界隔绝了这片虚空,以防狂暴的力量泄露而出对周围造成损坏。

    在红头蜈蚣本命魂火的锻造下,它蜕下的甲壳被燃烧化为灰烬,而灵虫的本体则化为了成人手臂粗细,三尺长短的庞然大物,通体赤红,仿佛随时都会燃烧起来,气势凌厉,七星瞳目中散发出嗜血的气息。

    红头蜈蚣望着眼前的‘异类’,面露残酷之色,张开黝黑的铁钳向欧阳洛钳杀而来。

    ‘难道神魂印记居然无效?’见此,欧阳洛暗捏法诀,准备随时给凶灵致命一击。

    但在红头蜈蚣距离欧阳洛还有数尺之时,它眉心的印记散发出无尽的血力传回了它的灵魂深处,刹那间它全身巨颤,仿佛回想起了什么,望向欧阳洛的眼神尽是敬畏和崇敬之色,扑来的身形也当空止却。

    红头蜈蚣围绕着欧阳洛盘旋不息,好像在打量着这个‘新主人’!

    “看来是神魂印记起了作用,还好是虚惊一场,如此让我斩杀此兽倒是有些不舍,毕竟融合了本座的一份珍惜至极的火丹砂,现在看来也算是物尽其用!”

    见此,欧阳洛抚须面露欣慰之色,如今他不但修复了判官笔,更收获了一只堪比结丹中期的红头蜈蚣,如何不令他欣喜。

    “南小子,你没有想到吧!本座也祭炼出了觉醒火之法则的红头蜈蚣,待到下次相遇,必定在和你一决高下,看你我鹿死谁手,只是在此之前,但愿你还有命可活!”想到前不久自己金丹破碎法器几乎被毁,欧阳洛脸庞一阵扭曲。

    奇士府一处别院内。

    无良老人和酒不醉在凉亭下相对而坐,在二人之间的石案上还有一壶未开的酒坛,美酒配知己,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来来来!道友尝尝我珍藏已久的‘相思醉’!”酒不醉自顾地打开瓶塞,一股清纯的幽香飘逸而出,暖人心房,沁人心脾!

    哗啦啦!

    仿佛溪水潺潺流动,酒声清澈。

    反观杯中之酒,清纯透彻犹如明镜,注视着杯中的桃花倒影,心中竟平添一丝苦涩,一份思念,几多惆怅。

第二百六十二章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美酒!”

    “来,干!”

    二人一饮而尽,大呼痛快!

    “好辣,好酒!”无良老人努嘴赞叹道。

    “世间的思念不就是如此吗?思念如风,激溅起相思涟漪,也唯有思念能够把你的心跳带到我的身边。”酒不醉泪眼朦胧。

    “同饮一杯‘相思醉’,试问人生能得几回醉?若有人兮天一方,爱为衣兮情为裳。万千红尘,相思难尽,念你望你似云烟,天涯咫尺你可见?情是爱的灵魂,你若化身为爱,又何须与我心心相印,化为至今难舍难分的相思。”

    “酒就是人生,人生亦当为酒,若是无美酒,又岂有当下良辰美景!纵天下绰约风姿,也唯有你的容颜进驻吾心,刹那芳华,永不消逝!”

    孤单的浪子,寂寞似海,忧伤如帆,欲笺心事无从寄,欲诉相思终无言!

    此时此刻,就算只能看到你的侧面,亦是最大的慰藉。

    即使隔山望水,也不可阻断我对你情意绵绵,就算相对无言,也无法宣示相思连连。

    爱在心底,难解开,难忘怀,想对你诉说衷肠,心中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只剩下悠悠二字:‘想你’、‘念你’!

    不必虔诚的宣誓,无须上苍的安排,今生结识,是前世注定的缘分,是超越了时空界限对你永无止境的相思!

    我若看天上的星星,你是否也在看潮涨潮落?

    好久不见,往事如昔,就算身处遥远的北域,寒冷亦无法冻结我对你的热爱,飓风也吹不散我的思念,黑夜亦无法斩断我的深情,不管过去了多久,多远,我都会在生命的尽头,候你,等你!

    就算耗尽我的生命,走过我命中所有的季节,我亦无怨无悔,待你如初!

    “好一杯‘相思醉’,不得不说思念是一种美好的东西,我该如何用言辞

    形容,或者应该说是一种美丽的孤独。”无良老人眼眶赤红。

    “的确,到了我们这种修为和心境,已经很少有东西能够触动我们的心弦,除非是触景生情,譬如当下,此情此景!”酒不醉起身而立,眺望远方荷塘,久久无法释怀。

    “最近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宿命到底是什么,真的无可改变吗?而生命到底是宿命的起点还是终点,亦或者是两者都不是,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一种定数在笼罩着世间众人,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繁华终须落幕,弹指灰飞烟灭,似乎这就是不解的宿命吧!”

    “得到过,失去过,留恋过,也曾无悔;流年易逝,芳华易尽,人生皆如梦,到头来唯有几多惆怅,几多惘然。”

    “醉酒当歌,情是什么?剪不断,理还乱,我们用尽了全力,拼尽了气力,却还是走不出多情的雨季,唯有一路吟唱,一路回望,忆念不息,伤痛不止,到头来也许唯有默数伤口,默自感伤!”

    “喜欢上一个人,心仿佛变成了露珠,一切都无法遮掩,整个人都变得易碎,栖息在红叶上沉沉睡去,就算挥发尽了最后的余力又有何妨?唯有我自逍遥,我自快乐!”

    前世回眸,红尘滚滚,谁人可依?

    心无所望,泪洒衣裳,蹉跎岁月,红颜易老,月洒憔颜,怎奈殇情。

    若相依,莫别离!

    不要等待伊人憔悴,仍独自流浪,独自彷徨。

    情之殇,终是煞了多少回忆,冷了多少思念的心,人世沧桑,纵使思绪纷飞,亦无法猜透和勘破情之迷离。

    依旧无法肯定的温柔,也许再也找不到心灵的归宿,若是没有痛苦,怎会记得梦过、留恋过、绝望过、爱过和拥有过!

    也许痛便是爱最好的印记吧!

    无良老人和酒不醉对饮一杯,思绪在过往拉回。

    “啪!”

    无良老人将一块狮鹫令牌拍在石案上,似乎另有心事。

    “这是……奇士令?”酒不醉微感惊诧道。

    “不错,正是南小子的奇士令牌,当初他受到各方势力的胁迫,为免连累身边至亲之人,他自甘放弃了奇士的身份。”

    “此子虽年纪尚幼,但行事风格却颇为果断,当初我还质疑其作为‘奇士’的身份,但现在看来这是三皇子下的一步高棋呀!”

    “往往能够赢的人,都是无心之人!这就像一盘棋局,最后破局之人往往都是不懂博弈之人。”

    “一段缘分可以造就一个人,也可以成就未知之事,历来如此。”

    “南小子离开帝都,他自甘放弃奇士令,圣皇有意将奇士令寄放在我这里,不知此举欲意何为?”

    酒不醉抚须思虑良久,方才道:“圣皇此举无外有二,其一,他并无意剥夺南剑天奇士身份;其二,或许也是最为重要的,便是要我们奇士府内部自行决定南剑天的去留。”

    “现在细细回想,圣皇确有此意啊!以圣皇的高明,自然不想看到奇士府内部出现分裂,他应该是想我们自行化解这段因果,看来不久之后奇士府要召开一次会议,商定南小子去留与否。圣皇既然肯将此重任交付与我,可见信任,我自会秉公处理!”无良老人神色坦然道。

    “希望南小子能够平安度过这段劫数,至少本座十分欣赏他,我还希望能够再多一个‘酒友’知音!”酒不醉抚须长笑道。

    “但愿他此番能够平安归来吧!”无良老人亦是长叹一声,显然对于南剑天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

    公爵府。

    一道倩影翩然立于桃树之下,眺望夜空,美目中愁绪万千,她正是南宫情。

    自从第一次相遇后,那份情便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时至今日那份渴望正茁壮成长,对他的思念就像一片片白云,漂浮在心间,更似悠悠流水,欲绝不止,欲罢还休。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便是她此刻的心迹。

第二百六十三章 奇士府决议

    想要忘记却偏偏刻骨铭心,他仿佛就像空气,吸入了肺腑,深入了骨髓。

    就算飞蛾扑火也会义无反顾,桃花树下,相思难断,挥洒多少痴情泪,爱情如果是一杯毒酒,穿肠而过又何妨,你就像我心目中圣洁的莲花,为你我愿守一世情殇!

    独坐月夜之下,对你的思念浓缩成一首首凄绝的诗句,反复吟唱,那字字切切都是我对你的思念啊!

    “你已经离开帝都了对吗?我知道你现在还活着,我不相信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会为她去赴死,如此之傻,或许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吧!就连我也不知道何时对你动了心,我从没有想过会喜欢上一个人,从没有过!直到我遇上你,渐渐地我终于肯定你就是我等待的那个人,可是,我该如何自处,该如何向你表达这些,此刻我竟有些害怕,有几分慌乱,我害怕你拒绝我,你把自己整个人的身心都给了姊姊,我在你心里可曾有一丝的位置……可怜我无法对任何人说起,也不敢对任何人说起,我甚至不敢奢望你能够理解我的内心,每当我想你的时候唯有一个人默默流泪,当我想你的时候,有谁会听我诉说?你能够告诉我吗,月儿,月儿,你可以告诉我吗……”

    南宫情感觉心在颤抖。

    无尽星河,星光闪烁,截取一道辍在心上,愿我的期盼永远陪伴着你,时时回忆,时时温馨。

    欲相望,难相守,人各天涯愁断肠。

    爱易逝,恨绵长,灯火阑珊人彷徨。

    前世情,今世债,红尘万丈梦一场!

    就算跋涉千山万水,斑驳了想思路,也要烟罗袖舞。

    突然发现思念是会呼吸的痛,当这份情和爱融入了呼吸,每当看他消失在自己面前就好像快要窒息,尤其是对方并不明白自己那份心情,更是心如刀绞,痛彻心扉!

    “天涯望远,而你身在何方?为什么上苍总是令有情人难成眷属,难道是天意如此吗?”南宫情目光凄迷,望着远方的夜空。

    奇士府。

    硕大的奇士堂之内,数十人相对而坐,无良老人、酒不醉、烛武老人、媪妪老妇以及巨童赫然在列,只是他们都显得脸色凝重,尤其是和南剑天相熟的几人,更是脸色阴沉,似乎心事重重。

    自始至终,巨童都手持一只鸡腿大块跺姬着,一脸无害吃的满嘴流油的样子,只是众人并没有在意这些,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现在的样子。

    在众人之中,有两个空缺的位子显得十分扎眼,一个应该就是南剑天之位无疑,可惜他已经无缘参加奇士府这种会议,而今日奇士府相聚就是为了商讨有关他之事。

    另一个位子不知是何人,但作为这次议会的主持者,无良老人自然心知肚明。

    也许他不会来了!对于这些无良老人并没有感到意外,他清咳一声,就欲开门议事。

    就在这时,一道白芒一闪而过,最后在其中一张空位上落定,他眼神空洞,面色苍白,有些无视众

    人,最为显目的是他满头的银发,将他整个人映衬的卓尔不群,他就像雪中盛放的寒梅,傲凌万物!他正是奇士府最为神秘的银发青年。

    今日他的到来反而令无良老人感到了吃惊,而众人似乎对他的倨傲习以为常,并没有过于注意银发青年,反而将目光投向身处正中主持此次议会的无良老人。

    “今日很荣幸能和大家齐聚一堂,想必大家已经接到了风声,大概也知晓了我们今日议会的内容,不错,南剑天身为新晋奇士,相信与在座的各位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甚至有些人和他并未谋面,但在此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有追求真爱的权利,但很不幸他的对手是帝国第一世家,杜家。就在那夜他抢亲之后远赴未知之地,他未免将我奇士府拖入争斗的漩涡而自甘放弃奇士的身份,实乃义勇双全,今日,我们就要还他一个公道的说法,如果在场的诸位全数通过,那么南小友在将来的有朝一日就可重新与大家见面,如果无法得到大家的认可,那也是天数如此。在此本座自会秉公处理,绝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现在请大家用你的心意投下一票,捏碎你们手中令牌的禁制代表赞同,放下则代表弃权和反对,请大家三思而后行。”无良老人铿锵有力说道。

    言罢,他大手一挥,数十道光团悬浮到了众人面前,其中包裹着一面光华闪现如同光质的令箭,是以元力化成。

    “如果本座是他,不但要抢走心爱的姑娘,还要一把火烧掉杜家!至少在本座这里,南小子没错。”烛武老人率先捏碎了令箭。

    “就算和南小子没有任何交集,在老娘这里也会通过此次决议,奇士府向来与世隔绝,更是权利和纷争的绝缘地,我实在不想奇士府内部的事务被外界的力量左右,奇士府不可失去任何一人。” 媪妪老妇相继捏碎了令箭。

    见此,烛武老人还不忘投来鼓励的目光,他们这对生死冤家总算统一了一次意见。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作假,唯有在美酒面前会原形毕露,人心诚不可欺,愿世人诚不负我!”略微思忖,酒不醉也是捏碎了令箭。

    自始至终,巨童都仿佛没有听到这些,他眼中只有手中的美食,似乎只要有一口吃的,他可以全然不顾天下兴亡。

    “小子,到你了,快拿个主意吧!”烛武老人焦急地催促,生怕他脑子突然犯浑站错了队。

    “不要催我,等我吃完这只鸡腿!”巨童含糊不清地说道。

    “只要你选择正确,老娘我每天烤鸡腿给你吃!” 媪妪老妇在他眼前使劲地晃着拳头,颇有胁迫的韵味。

    见此,巨童却视若未见,实则心里一阵打鼓,若是自己投下反对票,可以肯定以后准没有安生日子过了,只怕等待自己的并非美味,而是沙包大小的拳头,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咯噔’一响,显然媪妪老妇往日的积威形成了无形的震慑,令他忌惮颇深。

    “其实就算没有你们的奉劝我也明白,好人和坏人我还是分得清的,尤其是大哥哥,虽然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

    ,但是我喜欢大哥哥,改日我还想和他一起玩耍,我还要把最好吃的鸡腿让给他!”

    “一口一个大哥哥,也不嫌害臊,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烛武老人一脸不忿说道。

    观巨童的面相不过十岁模样,而他实际的年龄却超过了百岁,在普通人眼里早已成为‘不老妖精’,但是以他现在金丹期的修为,这个道龄有此修为也算十分难得。

    “天生如此,我也没有办法,谁让我童颜永驻!”巨童一句话险未把烛武老人气晕过去。

    “才夸了你两句,你就上天了!” 媪妪老妇拍案道。

    巨童吓得一缩脖颈,神念一动已经震碎了面前的令箭。

    “南剑天,再加一票!”无良老人念道。

    “诸位道友、同僚们,现在是时候展现你们的决意了,我们每一名奇士都是奇士府的家人,我们不能容忍,也决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势力和家族欺辱我们的家人,更没有人可以限制奇士府的自由,今日我们就要让某些人看清我们的决心,奇士府的每一位成员都不是任人欺辱的。” 烛武老人愤而起身,昂声说道。

    “不错!我们奇士府绝不会向任何势力和门阀低头,我们要捍卫作为奇士的尊严!”

    “就算奇士犯下弥天大错,也该由圣皇发落,而不是受人私行,这对于奇士而言是一种侮辱,更是一种胁迫。”

    “我们绝不会向杜家此类势力屈服!”

    “奇士只效忠于帝国,而非任何势力和家族,更不会沦为附庸。”

    “南剑天生是奇士府的人,死是奇士府的鬼!”

    烛武老人此番话语引起了广泛反响,一时间,有数十光团纷纷破灭,这也代表着南剑天重新成为奇士之路又变得畅通起来。

    见此,无良老人不禁向烛武老人投去感激的目光,在圣皇的应允下他主持此次议会,实则不宜加入任何个人的观点,而烛武老人无疑说了他压抑已久的话,而效果却更加显著。

    众人皆是表决了自己的决意,同意南剑天重新加入奇士府,现眼下只有银发青年一人没有表决,不自觉地众人全部将目光汇聚在他身上,硕大的会场变得鸦雀无声,就连无良老人都对这位生性孤僻且性格奇怪的年轻人一阵心中没底。

    自从加入奇士府,银发青年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沉睡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数十年间他没有和任何人讲过一句话,就连靠近他的人都没有,就连现在入席而坐身侧二人都有意避开,生怕陷入他的梦境之中。

    可以说整个奇士府没有一人真正了解银发青年,而他与南剑天更是形同陌路,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表决,自他在梦境之中醒来的那一刻便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也许在整个奇士府隐藏最深的当属银发青年,他从没有和任何人交过手,因此未尝一败,而之前胆敢对他出手的人都死了,无一例外地被困死在他的梦境之中。

第二百六十四章 表决通过

    就在众人满腹疑虑之时,银发青年毫无预兆地起身离坐化为一道白芒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就在他离席的瞬间,令箭也失落在地,应声破碎化为虚无。

    “这……这该如何计较?”

    “这到底是弃权还是通过?”众人皆是难住了。

    “这里有字!”坐在银发青年左侧的老者失声道。

    “写的什么?”

    “五个字,好像是‘我认识他’,战!”那是银发青年以茶盏之内的茶水写就。

    “这究竟代表什么!”

    “难道他要挑战南剑天?”

    “南剑天现在是不是存于世间尚未可知,就算他还活着也全然不是银发青年的对手呀!”

    “荒谬,荒谬啊!真是一个怪人。”

    “那日我带领南小子参观奇士府,那时的银发青年正陷入梦境,想必是他的灵魂深处保持着某种清明,恰逢南剑天打此经过,而这些也就成了南小子和银发青年的一面之缘,原来如此!不论如何我都应该感谢你的这次抉择,你为奇士府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无良老人自忖,望向银发青年消失的地方目含感激。

    “按照最初的规定,令箭破碎代表通过,所以银发青年此次的表决代表了‘通过’,是有效表决,现在我宣布结果,奇士府上下五十人,除本座和南剑天之外,其余四十八人全部表决全票通过,因此结果就是南剑天依旧是我奇士府的一员,大家应该为今日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很显然,奇士府仍旧是前所未有的团结!我们不会为任何外界的力量而改变。”无良老人振奋地宣布道。

    “本座就知道你不会就此离开的!”烛武老人自语道。

    “我们都在等你回来,奇士府就是你的家,你的靠山!” 此刻,媪妪老妇联想到南剑天的身影竟目蕴泪光。

    二人面面相觑,竟是相同的心境。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牵挂、不舍、殷切期盼,赤诚和爱意!

    在这一刻,仿佛冰释前嫌,他们都原谅了彼此,释怀了过往。

    北域一处万年冰窟内,冰床之上南剑天和南宫婉并肩平躺,他们双手紧握一起,面色安详就像睡熟了一般,硕大的冰窟之内传达出陌陌温馨。

    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和无尽丹药灵力的淬体,他全身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体表散发出莹莹神光,一股暖流将他包裹使他免遭极寒之气的侵蚀,在他脸上还有一丝泰然。

    但是,潜在的危机却并未减少,就在九天轮回第二层,张子洲全身金光大盛,整个人都被圣金色笼罩,在他的虚顶,他的本命元丹凭空悬浮,艰难地挣脱天地的束缚,似乎在完成痛苦的蜕变。

    张子洲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栗起来,额头挂满黄豆大小的汗珠,这种异象已经持续了足足两日,他在结丹后期滞足多年,可谓厚积薄发,即使如此突破金丹期的桎梏仍旧比他想象中难了许多,好在他早有准备。

    很快,一只黑褐色的水晶丹盒呈现在了面现,他运指一点震碎了丹盒,一颗龙眼大小的妖丹赫

    然于目,与平常丹药不同的是,这枚丹药呈现五彩之色,散发出磅礴如海的纯粹灵力。

    此丹名曰玄元丹,乃是结丹期修士突破金丹期的辅助丹药,以张子洲的底蕴,全力破境也只有三成的把握,但是若是辅以玄元丹这份胜算却猛增至**成,可见玄元丹之珍贵。

    张子洲看着眼前旋转不息的玄元丹凝重的脸色终于舒缓了几分,旋即毫不犹豫地将其吞服下去。

    玄元丹在入口的瞬间化为了金色的液体,入腹后再通过奇经八脉进入丹田,而后又化为无数肉眼可见的金色丝线汇聚到当空悬浮的本命元丹之上,和元丹融为一体,而张子洲也没有闲着,运用全身的元力加速凝聚,使本命元丹不断凝华。

    金丹期对于绝大多数的修士而言都是一道巨大的坎,但若是成功跨越这道天蛰,便是打开了金光大道,寿元也会达到两百岁以上,在坎坷修仙之路上,寿元无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漫漫修仙路,所求的无非是勘破大道,获得永生!

    在很多时候,寿元成为钳制修士迈向更高境界的另一道天蛰,很多人眼见就可破境,但却因耗尽寿元而步入消亡。

    此刻,张子洲枯坐在地,现在他吞服了玄元丹,成败在一举。

    在他丹田之内,所有的黄金液体消失不见,全部融入了他本命元丹之中,九天轮回第二层原本一碧无垠的天空忽然风云色变。

    无数的乌云不知从何处笼罩过来,瞬间便汇聚到了他的头顶,金色的闪电,震耳欲聋的惊雷平地乍起,闪电如狂蛇乱舞。

    同时,四面八方的灵气向此处汇聚而来,他的丹田化为了一个漩涡,贪婪地吞噬着天地元气,漩涡飞速壮大,将方圆一里的灵气吞噬一空。

    “铮!”

    就在这一刻,本命元丹突然迸现万道金光,仿佛响起大道争鸣的声音。

    在完成了所有能量的凝华后,张子洲的本命元丹彻底蜕变成为了金光灿灿的金丹,光芒万丈,宛若一颗小太阳在虚空中释放出耀眼光辉。

    “居然没有迎来小天劫,难道是此宝塔阻断了天机,因此未能引发小天劫?”张子洲仰望天际五彩霞光,感受着周围紊乱的天地元力,一阵不知所谓,对于普通修士而言破境并未引发天劫并非是坏事,至少在晋阶的同时确保了自身的安危,增加了应对变数的余力。

    “看来此宝塔确实玄妙,竟可阻断天机,如果……”张子洲目光闪烁不定。

    此时他破境成功,已经成为一名金丹期修士,此刻他的内心有一种明悟,那便是大道若无,大道可期!

    虚空中,云消雾散,无数的雷电消失,这片小天地也恢复了常态。

    伴随境界的稳定,张子洲全身的光芒迅速内敛,此时他虽并非处于鼎盛状态,体内元力却也保存了十之五六,而且现在他可以感知到外界并无任何异常,如果不出意外南剑天还未完全复原,因此他并不急着恢复元力,倒是对宝塔内部的空间十分好奇。

    张子洲魏然起身,一步跨出就欲腾空而起,但九天轮回之内却有着无尽的压制之力,张子洲只是腾空数米便被生生压制下来

    ,他脚下一个酿跄险未跌倒在地。

    很快他便适应了过来,略带惊奇地目光环伺四周,似乎没有想到九天轮回之内会有如此厉害的禁制,见此,他唯有徒步前行。

    很快,他便来到了第三层的入口,稍作犹豫后他还是很快踏入其中。

    一阵光影陆离之后,他来到了第三层空间,张子洲缓步进入其中,放开神念探查,却发现第三层根本就是无尽之大,无边无际!

    以他现在的神念探测范围,竟无法达到边界的尽头,他不由得暗自心惊,若是这片空间完全开悟出来,每一层都可开辟成一个小世界,这九天轮回并没有随着阶层的上升而空间变小,好像是亘古无垠。

    九天轮回第二层和第三层都是未开化之地,寸草不生,就像是被人下了诅咒之地。

    张子洲踩着黑色的砂砾缓步向前行走,直到过了一个时辰后仍旧没有看到宝塔晶壁的尽头。

    “似乎真的是无穷无尽?”张子洲望着乌漆的天际,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

    “咦,似乎有些不对!”他感受着丹田之内如小河般流转不息的元力充满惊奇。

    不知不觉间他的元力居然恢复了两成,而这仅仅是一个时辰的样子,如果在外界他完全恢复至少要三日静修,而现在他一个时辰就完成了一日的成绩,如何不令他吃惊。

    “这片时空时间的流逝在加快,几乎达到了二十五倍时差,在此修炼一日相当于外界二十五日,第三层居然还有如此奇效。”

    一日后,张子洲的身影出现在了通往第四层的通道处。

    外界短短一日,实则镇妖塔第三层已经过去了二十五日,近一个月的时间。

    就在这一月之内,张子洲伤势早已全部复原,达到了巅峰状态,在这些时日之内他一路马不停蹄终于看到了宝塔晶系的边缘,见此,他不禁面露喜色。

    起初,以他结丹后期的修为便可进入九天轮回第三层,而他现在方才晋阶,以他金丹期的修为竟也堪堪可步入第四层的空间。

    他心中有一种直觉,前面有什么在等着自己,继续前行也许有着巨大的机缘,但也可能陷入前所未有的险境,但他现在身处九天轮回本就是绝地,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继续前行,也许在不久的前方就会寻找到出路也未尽可知。

    念及于此,当下他不再犹豫,再次踏上了未知征程。

    九天轮回第四层,天际一阵天光潋滟,接着张子洲的身影一闪而出,好在他很快掌握了身体的平衡,否则就会直挺挺地栽倒在青石地面上。

    少顷,他稳定身形,弹落身上的尘埃,神色有些凝重的打量着四周,眉头紧锁,以他现在金丹初期的修为刚迈入这片空间居然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他很快调整心境,以便适应这里的环境。

    只见目所能及处,这片空间皆是以巨大的青石铺就,无拂及远,整个天地都是苍茫一片,并且,这片空间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自从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他感到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令他整个人都沉甸甸的。

第二百六十五章 设伏

    张子洲伫立在九天轮回第四层,他探手抚摸面前的空气,居然漾起实质般的涟漪,如幽潭之水,向四周波荡而去。

    “这是……难道是时间的痕迹?”张子洲望着眼前奇异的一幕心感震惊,这里的时间流速至少是第三层空间的数倍。

    “第四层的空间时间流速竟达到了百倍,还好此子没有步入这层空间,否则以这种恐怖的修行速度此子很快就可以步入绝顶高手之例,那时就更加难以对付了!”

    张子洲继续缓步前行,大约过了数百丈之后,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尊巨大的石鼎,高达三丈,重达万钧,狱门虎头威严不羁直视张子洲,给人以不怒自威之感,他甚至怀疑石鼎雕刻的凶兽仿佛复活过来,正在气息不善地望着自己。

    整尊巨鼎传达出沧桑和古老的气息,似乎在此沉睡了无数岁月,等着有缘人开启。

    除却兽头之外,其他的图腾都不是很清晰,还有一些远古的文字,模棱两可,巨鼎与这片空间毫无违和感,给人融入了这片天地的错觉。

    “这第四层全部都是以青石堆砌,难道和这尊石鼎有什么关系不成,难道这石鼎有什么古怪?”

    张子洲将掌中羽扇一合,激射出一道剑芒,轰击在了石鼎之上。

    但是剑气在接触石鼎的瞬间便被吞噬,就像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丝毫涟漪。

    “居然可以吞噬外界的攻击,这石鼎果然蹊跷?”张子洲目露凝重之色,直觉告诉他,自己此行能不能安然离开九天轮回宝塔,都和此石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可以在眼前石鼎上找到突破口。

    “不信无法破开你!”张子洲沉喝一声,全力催动羽扇,幻化出一只巨大的四翼凤凰虚像,斩向石鼎。

    羽扇和石鼎对轰一起,扇鼎相交,并未发出一丝声响,好像石鼎连声波都可吞噬。

    张子洲只觉一道电流袭遍全身,双臂被震得酥软无力,羽扇应声脱手而出,失落在地。

    而石鼎居然纹丝未动,他倾力一击居然没能在其上留下丝毫印记,反而羽扇上出现了一颗绿豆大小的豁口。

    见此,张子洲更是惊骇于心,羽扇虽然失去了器灵四翼凤凰,但是他纯粹以元力凝聚而出的凤凰形体也不算太弱,就算是对阵下品灵器也完全不会处落下风,而眼前的石鼎在他倾力一击之下居然毫发无损,如何不令他吃惊。

    蛮力无法摧毁石鼎,接着他又试了火攻、以及各种杀伤力强横的战技攻击石鼎,无一例外都和前面相同结局,他还试了将自身的元力灌输进石鼎,结果引发了更加强烈的反响,石壁之上猛然释放出更加庞大的吞噬之力,此刻,他仿佛面对一头洪荒巨兽,就要将他吞没,吓得他连忙切断了元力的灌输。

    此刻,张子洲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就差没有将本命金丹祭出轰击石鼎,但是在没有弄清楚石鼎为何物之时他自然不会铤而走险。

    “此石鼎吞噬一切外来之力,并且无法以蛮力破开,似乎这片空间都是靠着石鼎维持,如

    果本座控制了法器的主人,使他的神念无法号动宝塔,想必问题就应该变简单许多,如果我能够将器主的神魂封禁,也许就可以尝试勾动石鼎,炼化此塔,甚至会因祸得福成为宝塔和石鼎的主人。若是本座能够每日在第四层静修,凭借其中百倍的‘时差’,问鼎大道,指日可待。能不能脱困而出,在此一举了!”

    此刻,张子洲脑海中浮现了一道身影,嘴角浮现一丝诡笑,很快他便行动了起来,在地面上刻画着艰涩难懂的阵符,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他才身形一晃来到了另外一面,继续着相同的工作。

    张子洲共计在七个成犄角之势的地方铭刻下了无数阵纹,呈七星之势,似乎十分玄妙。

    ……

    数十里之外的一处雪原上,巍立着几座白色的小帐篷,在无尽雪域显得异常渺小。

    虚空中地下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如同成群结队的玉蝶在互相追逐嬉戏,几乎将这群驻地淹没其中。

    这里乃是高家子弟和族内高手的驻地,这里四面被山丘环抱,可以极大地避免寒风的侵袭,在此残酷环境之下也许结丹期以上的高手还可以勉强维持,但是普通武者就须得寻找庇护所,不然会因体温过低至死。

    在这寒冷至极的北域,尤其是现在正处寒冬腊月,就算是结丹期高手内力雄浑,但长此以往都会有些吃不消,因此驻扎下来是明智之举。

    而无极门的关氏兄弟和铁骨门之人也都驻扎在距离此处不远之地,以便随时传达各方的情报,如发现敌人踪迹,他们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到达作战区域,对敌形成合围。

    即使他们计划周密,但是怎奈天不遂人愿,他们整整寻找了一月,几乎掘地三尺,仍旧没能将南剑天揪出,他们寻遍了这片区域方圆数十里,居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南剑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北域大雪不断,就连南剑天所经过和停留的地方最后的痕迹也被被大雪掩埋,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此时,一间巨大的帐篷之内,有近十人相对入座,他们皆是脸色凝重,相对无言,显得心事重重。

    帐篷内鸦雀无声,而外界风声呼啸,卷帘被微微掀开不时吹拂进风雪,与外界的寒风凛冽相比,内部就显得格外温馨。

    在他们正中火炉之内,火炭燃烧正旺,不时传出噼啪声响,火星四射。

    场中,关氏兄弟赫然在列,还有凤九尘代表的无极门势力,以及高飞和高家长老团代表的高家势力。

    与往日不同的是,高家队伍再添一人,是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身着白色衣袍,眉须皆白,显得仙风道骨,他正是高家大长老李焕,在他身后还有范道青、钟楚雄、宣万三三名高家长老。

    可以说高家的底蕴都在这里了,这一战也是决定高家存亡之战,而且此举得到了身在铁骨门身居要职的高家老祖的首肯,高飞身为新一任家主自然不敢懈怠。

    除此之外,最为显目的是坐在不起眼角落的那名身着白衣的青年男

    子,他相貌冷峻,棱角分明,虽然谈不上英俊潇洒,倒显卓尔不群。

    即使他平静地站立那里,仍旧难掩他凌厉的气息,他整个人就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令坐在他左右身侧的人一阵不适。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和任何人有过眼神交流,只是自负地抱剑而立,脸上没有一丝涟漪。

    “大家都不要再沉默了,就南剑天的事情,大家都说说吧!”凤九尘率先打破了场中凝滞的气氛。

    “时间已经过去了近月,而现在南剑天杳无音信,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难道大家没有什么好说的吗?”凤九尘身侧的文仲说道。

    “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确认南剑天是否还活着。”高家大长老李焕说道。

    自始至终,高飞一言不发,他自然明白实力为尊的道理,到现在也唯有李焕能够帮高家震慑群雄,而且他现在掌权不久,还要仰仗李焕来整合高家上下,岂会忤逆其意?

    “南剑天被我们多方围剿,身负重伤,如今虽然逃了,但在如此残酷环境之下,是否活着还未尽可知。” 关良说道。

    “就算南剑天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南剑天已经陨落,但是你要记得张子洲长老还在他的掌控之下,难道你们就不搜寻了吗?”驴脸老者质问道。

    “我们无极门自然不会轻易退出,更不会放弃拯救门内长老!” 关天浩信誓旦旦,说着,他还不忘向驴脸老者投去厌恶的目光。

    “小子,早知道你对本座有意见,小心本座将你的双眼挖下来,拿去挂在床头!”驴脸老者做出凶恶的样子。

    “你敢!”关天浩毫不示弱,他们同为结丹期高手,但驴脸老者却比他高出一个小境界,若是关氏兄弟联手之下或许还可匹敌。

    “本座有何不敢!”

    “不许恬躁!”凤九尘呵斥道。

    闻言,驴脸老者吓得一个缩脖,还不忘向关天浩投去挑衅的目光。

    “南剑天杀害我铁骨门三名长老,这份血债不得不报,我铁骨门之人来到这里就是报了必杀之心,自然不会退出。”凤九尘有意一扫众下,似乎在等待众人表决心意。

    “高家和南剑天不共戴天,就算我高家还有一丝血脉,也会弑杀此人。”高飞宣誓道。

    “我无极门睚眦必报,必不会让歹人逍遥法外,我无极门长老的性命,必须以命偿还,这也是我无极门老祖的意思!” 关良说道。

    “如此甚好,现在大家都表明了决议,就只剩下红叶了!”凤九尘美目流转,望向身处不起眼位置的白衣剑客。

    闻言,众人心头巨颤,眼前这名其貌不扬的白衣男子居然是红叶杀手。

    人的名,树的影,红叶的名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而且,他在红叶的辈分极高,按照‘天、地、玄、绝’四个等级划分,他乃是‘天’字号杀手,仅次于‘玄’字号,可见身手之高。

第二百六十六章 苏醒

    作为此次行动的策划者,高飞不惜重金请出红叶‘天’字号杀手,身为他的东家,自是无比关注眼前这名青年的决意。

    “我红叶收钱办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算我死了,也自会有人继续刺杀南剑天,直到完成任务为止。”白衣剑客面无波澜说道。

    “红叶果然是最信守承诺的,请你们办事我十分放心!”高飞目露赞许之色。

    “哎呦,说得如此凄惨,以你的身手我们这里所有人几乎没有一人能够和你匹敌,又有谁能够令你丧命,就凭那个生死未知的南剑天吗?”凤九尘嗤笑一声。

    她虽然和白衣剑客同为金丹期高手,但在他的杀手意境之下,凤九尘都不得不甘拜下风,尤其是那日看到他刺出那惊世骇俗的一剑便高下立见。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们又如何知道我的心境。”白衣剑客一脸生死看淡的样子,继续说道:“我留下来是为了完成未尽的契约,还有,我想看看暗中伤我的到底何人?”

    白衣剑客想到那日的战斗古井无波的脸庞终于出现了些许涟漪,如果没有暗中那人出掌偷袭,此刻南剑天早已尸横当场。

    闻言,关良和关天浩面面相觑,以他们对门内长老功法的了解,自然发现了暗中出手之人是张子洲,他们大致可以想到事情原委,必定是张子洲想暗中偷袭以期重创南剑天,却没想到白衣剑客会在同一时间出手,而这些恰恰被南剑天利用。

    关氏兄弟自是不会在此时细说,现在各方势力勉强统一了立场,如果这样的话只会令他们原本就孱弱不堪的战线分崩离析,以白衣剑客的性格甚至会对他兄弟二人出手,一切都只能等救下长老后再做计较。

    “今日散会后,我们再全力搜寻三日,如果三日后还是一无所获,我们便只能撤离这里了,大家意下如何?”李焕说道。

    “我等自无异议!”凤九尘说道。

    “一切遵循大长老的提议!”关氏兄弟说道。

    “士可杀不可辱,红叶一向信守承诺,我会是坚守到最后的一人,下次再见,便决出生死吧!”白衣剑客全身杀意凌然。

    看罢,众人皆是肃然起敬,红叶杀手虽恶贯满盈,却颇为重视气节,他们无一不把名声看得比生命更重要,南剑天被这样的势力盯上,相信很难有翻身之机了。

    当众人散去,白衣剑客也起身走向自己的营地,外界依旧是大雪漫天,银蝶飞舞。

    “公子,稍等片刻!”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妩媚的呼唤。

    闻声,白衣剑客驻足当地,不必回看他也知道来者何人,在他们这群队伍之中除了凤九尘是女流之辈,再无他人。

    “公子为何总是喜欢板起脸,你每日如此难道不觉得累吗?”凤九尘莲步而来,有意向白衣剑客贴近过来,尤其是她口吐芳兰,全身的香气无情地侵蚀着他的意志。

    “凤长老唤我所为何事?”白衣剑客不为所动。

    ‘故作清高!就不信你不近女色,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偷腥,本座今晚就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凤九尘目露淫恶之色,其人更是风情万种。

    “在这茫茫雪原,大雪封山,和外界断绝联系已经月余,妾身是愈发

    心慌,难道公子就没有什么要对妾身说的,你难道就一点都不体会妾身的心意吗?你看,就连一朵雪花都在戏弄公子。”凤九尘轻轻掸去他发丝上的皑皑白雪,并在背后小心翼翼地环抱住白衣剑客,酥胸也悄无声息地抵在白衣剑客的后背,一阵酥软之感触电般传达而来。

    哼,就算你是一根木头,老娘我今天也要将你冰消雪融。凤九尘目光闪烁。

    “红尘作伴,良辰美景,我也有想过找一个人陪伴终生,然后就此退出亡命生涯!”白衣剑客似有感触。

    “公子你好坏,你说的可是奴家,原来你对我早已有情。”凤九尘嗤笑一声,芳心乱颤。

    “可惜我说的那个人却不是你,你会喜欢上一个双手沾满血腥和背负无数人命的刽子手吗?”他反问道。

    “修为能够到了我们这种境界,哪一个不是背负无数人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历来如此,公子又何必为了一群蝼蚁的性命而妄自菲薄。”

    “你错了,他们不是蝼蚁,他们和我们一样,是活生生的生命,曾几何时他们何尝不是和我们一样在末流苦苦挣扎,不能挣脱,我们又何必自欺欺人,五十步笑百步?”

    “公子你实在太忧郁了,与奴家在一起,你会对所有过往释怀,**一刻值千金,公子难道还要浪费时间吗?”凤九尘想将眼前之人环抱的更紧些,突然发现白衣剑客全身气息变得凌厉无比,就像一把出鞘之剑,刺的她肌肤生疼。

    她不禁发出一声惨呼,目露不可置信的神色,身形后退。

    “难道是妾身不能入公子的法眼?”

    “你的姿色虽并非倾国倾城之貌,却也是沉鱼落雁,天下间不知有多少男人甘愿为你赴死。”

    “那为何公子却这般冷血……”

    “这句话本该本座说出,你难道不觉得玩弄一个人的感情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吗?尤其是对于一名浪子,当他喜欢上你,你再狠心将她抛弃,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公子,我……”

    “你无须解释,我何尝不明白,你喜欢的并非我的人,只是想将我征服,让高傲如斯的我拜倒在你的脚下,偏偏我不会让你如意,现在我们仅有三日时间,希望凤长老将所有心思放在搜寻南剑天的身上,而不是在此儿女情长,沉迷猎艳,话止于此,就此别过。”言罢,白衣剑客催步进入了漫天雪雾里。

    “红叶杀手绝情绝欲,果然名不虚传!”见此,凤九尘并没有感到太多意外,甚至没有一丝怒意,如果白衣剑客如此容易就与她上了花床,才会真的令她感到意外。

    “你莫不是以为老娘我真的会对你动心,一个失败之人,也敢在我面前故作清高,你连那个即将垂死的小子都不如,话又说回南剑天,竟是令我日加思念,如果他真的就此死了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天下间越是痴情的男子把玩起来才更加上心,尤其是他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男人’。”凤九尘目色迷离。

    思念,是一件很执著的事情,思念日久,会令人变得麻木。

    尤其是在这荒莽北域,人寂寥,情绵长。

    就算能够找一个人代替,还是活在她的影子之中,无法脱离。

    一个人就像抓紧一把沙子,有时候抓得越紧,失去的越快,唯一剩下的都变成了追悔的眼泪。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是血和泪的交融,对于一个人也许会慢慢淡忘,伤口也会愈合,但伤疤却会永远留下,就连时间都无法使它变浅和磨灭。

    曾经独揽清幽往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牵手独揽一轮明月,那段良辰美景就像缠绵无尽的水墨画,万紫千红地遍布我的世界,那刻骨的思念被谱写成一曲深深浅浅反复吟唱的乐章。

    听最痛的乐,忆痛失之人,数最痛往事,了却最深牵挂!

    你挥挥衣袖,在那天际,在轻柔云端,我们遥遥相望,做最痛告别!

    这一世,谁是谁前生错过的因缘,谁又是谁擦肩而过的思念?

    缘来,如窗前风铃写满的期待,你来了它就会激荡回响;缘去,如天际云彩化为了风絮,你走了它化为片片飞花潜入梦境。

    那飘飞的思绪,那斩不断理还乱的思念,那时光尽头的惦念,一切都被霜染,一切都被冰封化为了不堪回忆的昨夕。

    在一座万年冰窟之内,空气中悠悠缓缓地流动着陌陌温馨,南剑天和南宫婉静静地平躺在这冷冷清清的冰床之上。

    在无尽丹药富余的灵气的滋养之下,这座冰窟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小生命的诞生。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株绿色藤蔓生长正盛,它沿着凹凸有致的冰壁向上方攀爬,已经生长出了十几片绿叶,每一片叶子都发出绿油油的光亮,此刻它的端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并抽生出新的枝叶。

    冰床之上,南剑天右手食指轻轻地弹动了一下,接着,他的睫毛一阵颤抖,在不知沉睡了多久之后他终于悠然转醒。

    此刻,他正呆呆地望着冰笋林立的冰窟顶部,目中没有一丝神采。

    南剑天左手一动,似乎触摸到了柔软之物,回头却看到了南宫婉俏丽的脸庞,此刻她正一脸安详地陷入‘熟睡’,而现在他正紧握着恋人的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指,见此,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眼中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我们终于脱离了世俗的纷争,我答应你,永远陪伴你,再也不分离!”南剑天轻轻在南宫婉额头留下深情一吻。

    下一刻,南剑天神念一动,其人竟轻飘飘地漂浮而起,整个人轻若无物,他感受着体内元力浩荡波动面现喜色,如今他重伤痊愈,并且在烛武老人无数上乘丹药的淬体下已经打通了数处未知经脉,而他的修为也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沉睡了一月后他的修为再次迈进了一个小境界,达到了结丹中期的样子。

    “若是没有这些丹药的温养,只怕我现在已经死了吧!”回想起烛武老人、无良老人和媪妪老妇他不禁目露感动之色。

    “若是可以再次回到帝都,一定会登门道谢!”

    “为什么我没有死,你已经不在了,我一个人苟存于世还有什么意义?”南剑天望着冰床上的南宫婉一脸自责之色。

    “你放心,等我处理完身后之事,就下来陪你!”南剑天心中凄然,现在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念头就是妥善安葬南宫婉,以防她的遗骸遭受破坏,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第二百六十七章 卷土重来

    “居然险些把他给忘记了!”南剑天突然想到了被囚禁在九天轮回第二层的张子洲,由于对方身处结丹后期修为,而且自己当时身负重伤,所以没能将其抹杀。

    而张子洲这个高手让他如鲠在喉,时而锋芒刺背,也许现在是时候了结这段恩怨了,顺便将这颗毒刺拔除。

    很快,南剑天神念探入了第二层,放开神念探查,却发现第二层根本就没有人迹,现在他已经能够和九天轮回建立微弱的联系,所以很快便感知到了第二层的状况!

    “居然没有人,他会去了哪里,难不成去往了第三层?”

    南剑天疑虑重重,神念一转便探入了第三层,这是他破境结丹中期后第一次跨入第三层空间,如第一层和第二层一样,第三层同样无尽之大,无边无际!

    以他现在的神念探测范围,竟无法达到晶壁的边缘,他不由得暗自心惊。

    就在他进入九天轮回第三层的一刻,这片天地的压制之力如浪潮般威压而来,使他的神念探查一度中断。

    “居然可以对人的神念造成干扰,倒真是令人吃惊?毫无疑问,张子洲应该在第三层待过一段时间,而且这里还残存着他的气息,这些绝不会错,只是不知他以何种秘法竟然离开了这里,他似乎并不在第三层。他的修为比我高出两个小境界,难道他会就此涉足第四层不成?不好,他应该是在寻找离开此地的方法,希望还不会太晚。”

    念及于此,南剑天意识到‘不妙’,如果张子洲真的脱离了此地,势必引来各方势力,而自己也会再度身陷重围,这些是他绝不容忍发生的,无论如何都要除掉此人。他在心中下定主意。

    南剑天缓步进入宝塔第四层,就在他初临这片区域之时,一股无法抗衡的天地威压向他挤压而来,顿时他仿佛负重万钧,身躯也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他全身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感到整个人的六识都被这股力量禁锢,头脑一阵空白。

    “果然,如此……”对此,南剑天并没有感到太多意外。

    而今为了消除张子洲这个隐患,他破例踏入九天轮回第四层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啊!

    南剑天双目充血,胸腔间发出野兽般的怒吼,这一刻他使出了全身的气力,仿佛背负了一座巨岳,竟硬生生地克服了天地间的压制之力,而后艰难地负重前行,一步一个脚印,每一个脚印都入木三分,艰难万分地向前方走去。

    “你果然在这里!”很快,南剑天就看到了一袭白袍的张子洲,此刻他正席地而坐静修,似乎没有察觉南剑天的到来。

    “他现在究竟处于什么境界,虽说我刚刚晋阶结丹中期,但凭借我的肉身之力完全可睥睨结丹后期高手,并不会如此不济才对,而他竟能做到不受天地之力的限制而在此入定,他现在的修为恐怕已经超越了结丹期,难不成他在九天轮回之内完成了破境不成?”南剑天疑虑满腹,一种锋芒刺背的感觉在心中再次加深。

    “而且,九天轮回第四层空间何时出现了一尊石

    鼎,我如何不得而知,而对方先我一步到达这里,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只见张子洲一脸木讷,身形甚至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但是现在南剑天不容多想,拔出火麟剑悄无声息地刺出了神出鬼没的一剑。

    就在他距离对方数尺之时,张子洲还是没有反应,南剑天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将他一剑穿心,但宝剑并没有刺穿**的快感,反而好像刺中了一团虚无的空气,随后‘张子洲’就随风消散化为虚无。

    “不好!竟然是化身。”南剑天意识到中计,身形暴退。

    “现在想走,迟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张子洲的身形凭空出现,十指如车轮般念动,似乎在催动一座神秘的阵法。

    伴随这一切的进行,一种不妙的感觉笼罩南剑天心头,而他整个人的神魂被禁锢在当地,甚至他感到躯体已经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掌控,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心头。

    “七星诛魂阵,起!”

    张子洲沉喝一声,在南剑天周围浮现了七座神秘石山,其上铭刻生涩难懂的阵纹,每一座之上都出现一道璀璨星河,光芒曜日,分别勾动上界的七星方位。

    七道浩浩元力长河勾动了天际的星辰之力。

    很快,在七个星辰虚像之中分别投射下七道光柱,形成了莫大的神念威压笼罩下界,南剑天几乎被这道伟岸的气息压制的匍匐在地,这一瞬,他感到自己的神魂仿佛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剑,心神巨颤。

    “你似乎蓄谋已久,早预料到我会来到这里?”南剑天眉心留下殷红血迹,眼角、耳朵等七窍之中血流蜿蜒,神念瞬间遭受压制和重创。

    “不错!这一日本座几乎准备了三个月,如今终于派上用场。”张子洲不无得意说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被我封印在九天轮回才一月,如何会有如此之多的时间布置此阵法。”

    “这都要多亏了你这座宝塔的玄妙用处,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宝塔第三层的时差达到二十五倍,而第四层更是达到了恐怖的百倍,宝塔之内的百日,外界不过才过了一日而已,在这段时间本座已经完成了从结丹后期到金丹期的跨越,这些本座还须得感谢你,赐我这段机缘,不然我还不知要等到何日才能破境!你说本座到底该如何感激你?”

    ‘原来如此,他果然完成了破境,难怪可泰然自若地在九天轮回第四层修炼。’比起这些,南剑天更加惊奇于九天轮回的逆天功能,居然可百倍逆转光阴,这绝对是堪称逆天的灵宝,如果此消息传扬出去势必引起各方势力的觊觎,甚至为了争夺此宝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以你的境界尚且无法涉足九天轮回第四层,又如何会知道它的妙用。不过也正因此你没有成长为一名绝顶高手,守着一座金山而不自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等到本座将你灭杀,这些自然会成为本座的嫁衣,还有你身后的这尊石鼎,似乎也是一件难得一见的宝贝,虽然我现在还无法参悟它的妙用,这一切的一切最后都将便宜了本

    座。”

    “原来如此,百倍时速,如此我明白了!”南剑天苦苦支撑。

    “为了万无一失,本座百日努力,才为你划定了这片葬身之地,不过你放心,等你死后本座一定会将你的法宝发扬光大,九泉之下你也可以瞑目了!现在如果你还有什么遗言,我自会帮你达成最后心愿。”张子洲冷笑连连道。

    “你就如此自信能够将我拿下?”南剑天反问。

    “怎么,难道你以为自己还有翻身之机吗?”话虽如此,但张子洲已经警起戒心。

    “我已经得到此宝塔年余,尚且未能参悟其中奥妙之万一,你确定对此宝塔的了解比我更多?”南剑天蓄势待发。

    “你在此大放厥词,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你以为本座会不明白你的用意吗?不过你放心,就算多给你数日时间,你也无法突破本座精心布置的七星诛魂阵。此阵最大的特点就是一旦开启,就会弑杀阵内之人的灵魂,不死不休,待本座灭杀了你的神魂,大可将你炼制成一尊傀儡,而你将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你将目睹本座走向辉煌,所以你的死是值得的!”张子洲目露残酷之色。

    居然被他看穿了!南剑天的确有意拖延时间,努力挣脱神魂的压制之力,但七星诛魂阵似乎十分玄妙,大道无形,却化为实质笼罩在他神魂之上,阻止着他进行下一步行动。

    这‘诛魂’之力似乎真的无法摆脱,而且伴随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地深化,难怪以对方的老谋深算明知我在拖延时间却丝毫不急,他竟然乘机加固了阵法,如此下去对我更加不利。转瞬之间南剑天便明白了自身所面临的状况。

    ‘不可再拖,必须做最后一搏!’南剑天的余光望向身后的那尊神秘石鼎,石鼎既然出现在此地想必并非凡品,他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狂妄自大向来都不会成为最后赢家!”

    “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张子洲全力施为,就欲再次加大神魂的拘禁。

    “我命由我不由天,火麟剑,破!”

    南剑天蓄势已久,将火麟剑威势催发到极致,一道全身燃烧熊熊火焰的火麒麟游走而出,怒吼一声仿佛平地闷雷炸响,震天撼地。

    火麒麟全身天火熊熊燃烧,掀起滔天火浪席卷上界,硬生生将七星诛魔阵倾轧而下的星辰之力擎起了三分。

    藉此间隙,南剑天身形如毒蛇般贴地向石鼎方向滑去,恰恰躲到了如同‘山丘’般的石鼎下方。

    火麒麟法相仅仅抵挡了七星诛魂阵三息时间,便开始显露败绩。

    轰!

    火麒麟终于再也无法抵抗星辰之力,七星诛魂阵轰然落定,火麒麟法相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悲鸣,便被当场轰杀,彻底湮灭其中。

    就在南剑天暗自放松之时,七星诛魂阵连带上界的星辰之力迅速延伸,瞬间便将南剑天和石鼎笼罩在内。

    “终究还是无法躲过吗?”南剑天心中‘咯噔’一响,心神再次紧绷起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反转

    七星诛魂阵引动上界的星辰之力向南剑天倾轧而来,但是还未接触到石鼎便被一股‘无形之力’分割开来,而石鼎仅仅是将星辰之力隔绝开来,便再无其他作为。

    最后,无尽的星辰之力形成了一只‘巨伞’的雏形,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撑开,只要南剑天不离开石鼎下方,好像短时间内七星诛魂阵便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果然如此!”南剑天欣下大喜,果然被他赌对了,这石鼎虽并未传达出一丝灵力波动,貌似并非凡品,只有在自身遭受威胁的时候会本能地自卫。

    “怎会这样,难道真的是他命不该绝?”张子洲不甘地挥扇就欲闯入七星诛魂阵,将南剑天斩杀,以免夜长梦多。

    但是当他靠近‘巨伞’三尺之距的时候,便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而自始至终他都不知该如何突破这股异力。

    在此之前张子洲已经见识了石鼎的威力,几乎对一切攻击免疫,所以他没有做过多的尝试,失败了数次后他直接放弃了。

    见此,南剑天却并未放松下来,现在他身陷敌人的杀阵之中,就算现在对方不斩杀自己,并不代表一月后、一年后对方找不到灭杀自己的方法,当务之急仍旧是脱离这里,他甚至打定主意,只要张子洲不直接威胁到自身的安危便由他去吧,反正他被自己封禁在宝塔之中,至少暂时并不会伤害到自己,至于灭敌之法须得慢慢寻找。

    而今他进退维谷,却又没有退敌之计?

    “就算你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既然你不出来,本座就将这尊宝塔炼化,待我成为宝塔的主人之时,你还不是生杀予夺?本座且让你多活几日。”

    言罢,张子洲飞向晶壁的尽头,并在晶系之下入定下来,当下全力施为炼化宝塔,并将南剑天残存其中的魂力一点一滴的消磨。

    由于南剑天对于九天轮回的掌控并不多,也并未完成血祭,所以宝塔几乎相当于半个无主之物,以张子洲目前金丹期的绝顶修为炼化起来自然轻而易举,小半日过后宝塔之内残存的神魂印记便有了松动迹象。

    望着张子洲欲行强行炼化九天轮回,南剑天不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对于宝塔的感悟原本就并不多,此刻更是被肖小所乘,如果真的让张子洲如愿将九天轮回炼化,自己瞬间便会沦为阶下之囚,且不说现眼下的七星诛魂阵融合了对方百日心血难以突破,他隐隐感到伴随星辰之力的压制,石鼎似乎有了反响,甚至有可能被激活了,他不知石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此阵乃是诛杀修士神念的阵法,如果以神念攻击不知是否奏效?”

    南剑天神色决然,眉心处突然闪现一柄三寸的晶莹剔透的短剑,正是他的神念之剑。

    在他的催动之下神念之剑化为一道厉芒迅疾无比地刺向封印。

    嘭!

    神念之剑轰击在结界之上,波荡出狂暴的神念之力。

    而结界遭受攻击的一瞬,星辰之力滚滚如瀑笼罩而下,如同天幕般笼罩点点星光,使封印变

    得坚不可摧。

    而且,在结界遭受攻击的一瞬,封印上洋溢出实质般的涟漪,而后无数的星光更是化为了实质,仿佛形成了璀璨星河,每一颗都闪耀无比地交织而来,轰击在神念之剑上。

    神念之剑毕竟是南剑天在仓促中凝聚而成,比起张子洲耗费百日组建的七星诛魂阵蕴含的元力相去甚远。

    只闻‘咔嚓’一声脆响,神念之剑全身遍布密集的龟裂,南剑天的神念瞬间遭受重创,脸色变得煞白如纸,虎躯震颤,嘴角更是一道细密的血蛇蜿蜒而下,显然受伤不轻的样子。

    而这面的动静也引起了张子洲的瞩目,他只是余光瞄了一眼南剑天,自顾发出一声不屑的蔑笑,接着继续全神炼化宝塔。

    南剑天眼见无法破开封印,唯有将希望寄望于眼前的石鼎,他不知其中利害,竟不惜识海受创将全部的神念汇聚向神念之剑。

    神念如潺潺流水汇集向神念之剑,伴随这一切的进行,神念之剑不但损伤尽复,声威为之大振,连带周围的空气发出阵阵轻啸,嗡鸣作响。

    “破!”

    南剑天运指点出,神念之剑化为一道炫目的闪电轰击向石鼎的底部,没有想象中的轰鸣,神念之剑亦没有再度破碎,在电光闪现之际,石鼎的底部突兀地现出一个若有还无的空间,神念之剑一闪没入其中,如同石沉大海般消失了踪迹。

    “呀!”

    见此南剑天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融汇他全部神念之力的神念之剑如果不能收回,可以确定他必遭反噬。

    “石鼎居然并非死物?”这无疑是更加令他吃惊的消息,这个结果张子洲都未曾预料,就在南剑天一番垂死挣扎之下居然开启了另一片空间之门。

    南剑天压制内心的震惊,手指轻触被神念之剑‘刺穿’之处,居然没有留下一丝印记。

    “我发誓刚刚绝对没有看错……”南剑天指尖轻轻抵触在石鼎的底部,感受其上传达出阵阵冰凉之感。

    就在他毫无防范之时,指尖处如蜻蜓点水般荡漾出一道涟漪,接着以他的指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恰恰可容纳一人的漩涡,如同一头凶恶的猛兽将南剑天整个人吞没其中。

    南剑天空留一声惊呼,其人便彻底消失在石鼎的下方,就连他的声音都被漩涡吞噬,而数百丈外正加紧炼化九天轮回宝塔的张子洲赫然并未注意到这些,他一边加速祭炼,还不免露出得意的微笑,暗想着如果自己得到如此至宝每日在比常人快百倍的修炼速度之下修行,短短数年就可突破到惊世骇俗的境界……

    此时,北域地界。

    各方势力在搜寻南剑天月余无果后,他们临时决议再寻找三日,如果还是没有结果,他们便一起撤离这里。

    其中,关良、关天浩组成一组,搜寻尽北方;高飞亲率家族长老范道青、钟楚雄、宣万三包括大长老李焕以及一众高家子弟在漫漫西北方展开搜索,他们形成了一条数里长的封锁线,只要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只消发出令箭其他大

    队人马便可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对敌人形成合围。

    铁骨门以凤九尘为代表负责搜寻东北方向,有两名门内长老的协助即使遇到任何危险他们自信也可应付。

    而红叶杀手白衣剑客自恃颇高,且身为金丹期高手,实力摆在那里,自然不屑与其他势力合作,他一人一剑负责整个东南方向。

    此刻,他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无尽雪原之上,风声呼啸,打乱他的秀发,疾风携带风雪如同利刃斩在脸庞,发出刻骨铭心的疼痛,这些都无法阻挡他的前进之路。

    白衣剑客放开了神念,方圆数百丈的生命都无法逃过他的感知,很快身着一袭白衣的他融入了苍茫的天地。

    石鼎内部空间,当南剑天再次恢复神智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座巨大的青石之上,他神色有些凝重的打量着四周,眉头紧锁,眼神中有几分惊奇和诧异,因为这里和九天轮回第四层的环境如出一辙,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倒出。

    “居然是两个相同的空间,这片空间虽然和九天轮回第四层如出一辙,却又不尽相同。”南剑天环伺四周,这里和九天轮回第四层具体有什么差异一时间难以言明,但是危机感并未因此消褪。

    以他现在结丹中期的修为迈入这片空间并没有感到异样,压迫感也不消自散。

    南剑天不知何时收回了神念之剑,他的神念之力就在他恢复清醒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初,当他们处于同一空间的时候神念之剑会自主归位,这些自然不足为奇。

    但是令他感到吃惊的是现在处于石鼎之内他的神念竟被挤压都只有数十丈范围。

    “这里充满着古怪,身陷此处真的不知是福是祸?”南剑天有种脱离虎口又入狼穴的感觉。

    这一次他没有再次贸然出手,那样可能会致使更糟糕的情况出现。

    南剑天平复下心境,就地打坐下来,他感到自己受到了这片天地的同化,四肢百骸渐渐陷入了僵硬,就连思绪也变得迟缓起来,悄无声息间霜白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脸庞和发丝间,整个人渐渐石化,而他对于这些却一无所知。

    最终他整个人化为一尊石像打坐在地,识海中最后一丝光明被封禁,而他对外界的感知也被彻底斩断,他被这片空间完全同化。

    九天轮回第四层。

    “竟然不见了,难道他施展什么手段逃脱了不成?”张子洲神念扫过七星诛魔阵笼罩的那片空间,却发现石鼎还在其中,唯独不见了南剑天的踪迹。

    “石鼎的玄妙超越了我的想象,为今之计只有加速炼化宝塔,只有控制了宝塔才能夺回主动权,立于不败之地!”

    万年冰窟之内,九天轮回凭空悬浮,光华内敛,只是晶壁之上却浮现了张子洲的面孔,分外朦胧,却在不断凝练,伴随时间的流逝,其上他的容貌愈发逼真。

    宝塔之内,张子洲感受着自己已经渐渐夺取了宝塔的掌控权,不禁难掩惊喜,眼神中甚至有几分贪婪。

第二百六十九章 第一尊石像

    黑暗中,南剑天不知沉睡了多久,也许已经过了一个月,也许是三个月之后,在石鼎之中他的神念被封印早已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百日之后,石鼎正中以南剑天为中心,一股浩荡的涟漪波荡而出,轰击在石壁之上,传达出通天彻地的回响,折射而回的音波变得更加雄壮,瞬间便将南剑天化为的那尊石像淹没其中。

    ‘咔嚓’一声脆响,笼罩南剑天的那层石幕应声破碎,就像被击碎的核桃,南剑天的形体显露在这片天地之中,他的四肢百骸以及神念瞬间恢复如初,身形一跃而起,在这一瞬他竟挣脱了天地束缚,踏空而行。

    他惊喜地发现在这段时间之内不但受损的神念之力完全复原,他现在结丹中期的修为在这段时间之内再次得到锤炼,达到了结丹中期巅峰。

    南剑天适才破境数日,不但稳定了境界,更达到了结丹中期巅峰的修为,也就是说这段时日他虽然被封禁了神念,都修行的速度并没有因此耽搁,反而精进神速。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的时间差应该达到了至少百倍,也就是说现在外界不过过去了一日时间,而九天轮回第四层与这里的时差基本相同,经过这段时间他应该差不多已经掌握了宝塔祭炼的法门,希望我此时出去不会太晚,只是该如何离开此地?”

    就在南剑天思虑之间,他回神却惊奇地发现自己正随着音波漂浮起来,此刻他就像身处汹涌澎湃的浪涛之中,身不由己地随波逐流,不知会被带往何处。

    “这股力量……”南剑天察觉这些后连忙运功抵挡,但一切努力都仿佛徒劳,他索性放弃抗衡随波逐流。

    一阵天旋地转后,南剑天的身形再次回到了石鼎的下方,他望着周围的四根纹龙石柱很快在惊奇中转醒。

    七星诛魂阵还在运作不息,就在南剑天被送出外界的瞬间,石鼎之内宣泄出无尽沧桑古老的‘石质气息’,结界瞬间便被石化,七星诛魂阵也停止了运转,化为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石壳。

    “原来如此!”南剑天做出明白之色。

    想必他无意中落入石鼎并非受到‘界力’的攻击,而是在这沧桑的石界一切事物都会被同化,被‘石之气息’侵蚀最终化为‘石界’傀儡,而自己竟侥幸籍着石界界力转换的空隙脱身而出,不得不说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南剑天食指在石化的封印上轻轻一戳,只闻‘咔嚓’一声脆响,仿佛玻璃被敲碎的声音,接着以他的指尖为中心封印迅速龟裂开来,最后轰然破碎。

    南剑天阔步而出,不急不缓地走向晶壁之下的张子洲。

    而他自然也发现了这面的异况,余光望向南剑天眼见对方毫发无损地走出石鼎并破除了七星诛魂阵,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身为布阵者他自然深晓七星诛魂阵的威力,此刻竟被南剑天指掌间化解,眼下敌人的气息变得更加磅礴,就在自己炼化九天轮回之时,他似乎也有了另一番际遇,修为再度精进。

    眼下,张子洲炼化九天轮回宝塔已经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分,外界九天轮回绽放出万丈光芒,争鸣不已,耀

    眼的光辉穿透了冰层数里外都可感受到这阵狂暴的能量波动。

    十里之外的一处冰原之上,高家的三名长老正在搜寻四周的异况,突然为首的范道青望向万年冰窟的方向目露奇色。

    “不知大家是否察觉到了方才的那阵能量波动,似乎就在距离我们不远处?”范道青以手臂遮挡刺目光辉,望向冰寒刺骨的尽北方。

    “难道有人发现了贼子的踪迹,并与之交上手了?”钟楚雄疑惑道。

    “应该并非打斗引起的元力波动,这股灵力的宣泄更像是通天灵宝引发的天地异动。”宣万三分析道。

    “不论如何我们都应尽快赶往事发地,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不错!现在三日时间已经过了一日,如果我们还是不能找到南剑天的踪迹,就只有黯然退场了!”

    “事不宜迟,走!”

    很快,三人向万年冰窟方向赶去。

    “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本座已经成功将宝塔炼化,现在它是本座的了!”张子洲一步踏出,眉宇间却有着一丝难掩的忧虑。

    “你虽然初步掌握了九天轮回,但是只能发挥出它的基础威力!”南剑天说道。

    “即使如此,对付你足够了!原来此塔名唤九天轮回,我记住了。”

    张子洲右手平托,一道若隐若现的塔影在他掌中凝聚成形,赫然与九天轮回宝塔一般无二,历经百日祭炼,他已初步掌握了催动宝塔的法门。

    张子洲单手一扬,竟勉强催动了九天轮回,在虚空中化为高约十丈的塔影,势如山岳向身处下界的南剑天镇压而下。

    九天轮回神光潺潺,如同瀑布般的神华笼罩下界。

    “他似乎真的炼化了九天轮回……”南剑天目露震惊之色,就在他失神之际,一道化为实质的威压轰然倾轧而下,在这股威压之下他仿佛负重万钧,整个人都被压得匍匐下去。

    南剑天虎吼一声,白虎变施展而出,其人化为一尊丈余的白虎法相,雄壮的白虎臂朝虚空托起,他施展最强战体顶住了压力,与九天轮回激烈地对抗着。

    “看你能支撑到何时?”张子洲面露狠色,右掌朝下方一按,力道再次加大了几分。

    身处九天轮回压制之下,南剑天身子一弯,身形再次被压低了三分的样子,苦自支撑!

    此刻,只见在张子洲的眉心处突兀地金芒乍现,然后一颗金光灿灿拇指大小的金丹浮现而出,周围的元气传达出阵阵回响,天地间响起了‘大道’般的梵唱。

    这一瞬,天地间的一切在它面前矢煞了颜色。

    未免夜长梦多,张子洲不惜动用本命金丹也要弑杀南剑天。

    他面露残酷之色,神念一动,毅然催动金丹向南剑天洞杀而来,发出了必杀一击。

    可怜南剑天身形被九天轮回牢牢锁定,眼见这些的发生竟无法躲避,金丹仿佛化为一颗璀璨耀眼的‘小太阳’,连带炽目的光华向他淹没而来。

    眼见南剑天就要被光芒吞没,毫无预兆地这片天地响起了一阵洪钟之声,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地在九天轮回第四层

    波荡开来,而眼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赫然正是那尊如同死物的石鼎。

    这道‘大波荡’缓而有力,如同洪荒巨兽吞没阻挡在前的一切,在其‘石之气息’的笼罩之下,遍地的砂砾仿佛点石为金化为了无尽的青色巨石,整齐如一地铺设在地面上。

    一切都被石化,就连空气中微不可见的微尘都化为了肉眼可见的‘小石头’陨落在地。

    “原来如此,这片空间的造就者居然是眼前这尊不起眼的石鼎?”见此,张子洲和南剑天目露明白之色,内心更是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金丹后发先至,电光之间便到了南剑天的眉心处,但是三寸的距离却好像无拂及远。

    石之气息仿佛跨越了无数位面,穿越了亿万光年来到这里,将一切同化,而金丹到南剑天眼前的三寸距离仿佛化为一道天蛰,在这股异力的束缚之下南剑天甚至感到金丹停滞了,就这样凭空悬浮在了面前。

    但只有张子洲明白,是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阻挡了金丹继续向前推进,金丹就像陷入了无尽沼泽,进退维谷,敌人明明触手可及,却偏偏无法触及。

    “难道真的是天命?”张子洲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自己明明有数次机会斩杀南剑天,最后的结果却无一例外功亏一篑!

    就连平日高傲如斯的他都不禁一阵气馁。

    这一刻,时间仿佛陷入了停滞。

    二人在这阵无声的对峙之中仿佛渡过了千年万年,然而他们没有动并不意味这石之气息也静止下来,相反,石之气息愈发凶猛地向他们吞噬而来。

    而南剑天首当其冲,瞬间便被石之气息再度吞没,这一瞬他的心沉重到了极点,以为在石鼎内自己神念和躯壳被封印的一幕将会重现,上一次给他机缘巧合躲避过去,但现在面对这股来自‘荒’的力量同样不知该如何应对,一切法则在这股力量面前失效,唯有顺应天命,不禁内心一片死灰。

    南剑天被一股浑浊的气息吞没,接着是洞杀向南剑天的那枚金丹,在被石之气息沾染的一瞬金光闪闪的金丹刹时失去了色彩,被同化为一颗圆形石头,当空悬浮,有种说不出的寂寞。

    张子洲感受着和本命金丹失去了最后一丝联系,内心惊恐到了极点,如果本命金丹受损无疑他会遭受重创,甚至会因此跌落境界,但眼下性命攸关却无暇于此,眼见那股浑浊的气息冲到了面前他脚下一点身形向后飞退。

    这一刻他才致命地发现自己的身法被迟滞了数十倍,甚至上百倍,他向后方飞退的速度居然奇慢无比,唯有眼睁睁地望着浊浪迅速逼近,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虎目圆瞪,望着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

    张子洲平探而出的手臂触碰到了一丝浑浊之气,瞬间整条手臂石化,接着是他的上身和下体,四肢百骸,头颅,法袍……最后就连神念和思维都被彻底封禁,他的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

    现在他整个人都化为了一尊石像,对外界的一切失去了任何感知。

    在张子洲的脸上,还逼真地保持着不甘和恐惧的神色。

第二百七十章 神秘石卷

    少顷,浊浪散尽,就连空气中浑浊的气息也沉淀下来。

    一方青石之上,南剑天五指虚张本能地做出阻挡石之气息的姿势,令人称奇的是他这次并没有被封禁,自始至终他整个人神识清醒,就连躯壳也如往常一般。

    “这一次我居然没有被石化?”南剑天检查全身周遭发现一切如常才放下了悬起的心。

    “难道是因为不久前我在石鼎之内经历了石劫,才会导致这些发生?似乎解释不通。”他百思不得其解!

    呀!

    眉心处突如其来的一阵刺痛打断了他的思绪,张子洲的本命金丹蕴含无边威力,虽然没有击中他的眉心,但其中凌厉的杀意若说对他的神念没有一丝伤害绝对是妄言!

    望着眼前张子洲的石像他心中一阵怪诞,感觉第四层的空间充满着诡异。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南剑天轻浮地伸手就欲勾起他的下巴,但他的手指在距离对方还有三寸之时停住了,这里的一切都有违常理,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可能引发灾难性的后果,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不论如何张子洲被封印,眼下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若想将其完全灭杀却也并非易事,眼下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他唯恐石鼎的‘大波荡’再次发生,将陷入假死状态的张子洲唤醒,所以想将他挪移这里,至少应该远离石鼎。

    南剑天全力施为,以元力裹挟张子洲,想将他移开,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张子洲的石像仿佛和这片天地融合在一起,任他如何加大气力都无法将其挪移分毫,最终他有些沮丧地放弃了!

    “咦,这是?”无意中,南剑天看到了石鼎一侧的鼎耳之上似乎悬挂着一件东西,以一截灵草捆绑,另一端系在鼎耳之上,伴随空气的流动摇曳不止,发出若有还无的撞击声。

    南剑天走近向前,才发现那是一副石卷,好像在此悬挂了无数岁月。

    他轻轻一扯,扯断了灵草将石卷取在手中,其上赫然写着四个沧桑的字迹。

    “游龙九步?”南剑天轻轻念道:“似乎是一门关于身法的功法。”

    现在他虽然有踏风靴代步,但毕竟是借助外物,而获得一门灵动的身法则大为不同,可大为裨益自身。

    南剑天小心翼翼地将其施展开来,一股沧桑的气息迎面扑来,页面之上的古字突然大放异彩,但很快又再次隐没其中,化为古朴无华的石页。

    南剑天将一串串枯涩难懂的文字强记于心,而后闭合上石卷就地打座静心参悟。

    时间飞速流逝,借助九天轮回之内百倍的时差他得以迅速参悟了‘游龙九步’入门功法。

    游龙九步契合日月星辰之力,施展之下如同龙游天下,可谓玄妙无穷;并且,游龙九步并非一门单纯的身法,更是一门无上绝学,修炼达至臻之境可施展圣龙天影、九龙踏天、天龙九踏等数门战技。

    九天轮回第四层空间内,经过数日的领悟南剑天已经初窥游龙九步的身法要诀,身后九大玄窍开启,与天际的九颗星辰遥相呼应,星光万点。

    在他的身后仿佛沟通了无尽星河,身形一错脚踏九方,游龙九步施展而出,顿时背后残影绰绰,身化流风横击四方,举手投足之间星河震颤,威不可当!

    南剑天在九天轮回第四层渡过了数日,而外界才过了一刻之久,范道青、钟楚雄、宣万三三位高家长

    老已经到了万年冰窟附近,只是由于南剑天匿身之地十分隐秘,所以才没有被发现。

    “如果感知没有错的话,方才灵力的宣泄点应该就在附近,只是为何没有任何痕迹,难道是我们遗漏了什么?”范道青自忖道。

    除他之外,钟楚雄、宣万三也在附近搜寻,希望能有所发现。

    万年冰窟之内。

    南剑天闪身出了九天轮回,并挥手将其收取,张子洲虽然曾将宝塔炼化,但是他现在已被封印,而南剑天又深得九天轮回的催动要诀,是以运用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你等着,等我将你安葬好,我便会下来永远陪伴你!”冰床一侧,南剑天跪下望着南宫婉优美的面颊情不自禁地献上深情一吻。

    他轻抚着南宫婉温柔的青丝,目中有着说不出的爱恋。

    南剑天的手掌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南宫婉的额头,他突然发现指缝间似乎多了什么。

    “这是……”南剑天望着五指间的一撮发丝双目充血,整个人内心巨颤,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无情绞痛。

    冰魄珠虽然护住了南宫婉魂魄和肉身不腐,但却无法阻挡生命源力的流逝,而代表生命之精的发丝脱落只是肉躯衰败的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加明显的表象。

    “不!”他胸腔间发出不甘地怒吼,乌发如瀑在他的怒气之下一阵狂乱。

    “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救回来!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如果你死了,我会让所有人为你陪葬!”

    南剑天心中戾气无法控制地宣泄而出。

    咔嚓、咔嚓!

    整座冰窟在他狂暴的气息下被震得寸寸龟裂,细密的裂痕向四周绵延无尽地蔓延开来,整座雪峰都在颤抖。

    而这面发生的一切自然无法瞒过神通广大的范道青、钟楚雄、宣万三他们,甚至更远处的高家子弟以及大长老李焕也敏锐地察觉了这面的异响。

    “就在前面,那座雪峰似乎有问题?”范道青手指南剑天匿身之地说道。

    “这里不是被无极门搜查过了吗?”

    “正因如此才更会成为疏忽之地,那个小魔头似乎真的没有死!”

    一时间,三人既是心惊,又是难掩振奋!

    “为了以防不测,是否要通知大长老他们?” 宣万三问道。

    “宣老弟,你当真是老朽了,如果事事都要经过大长老,那这功劳该如何作数?难不成我们要永远屈居人下不成?”范道青不满地说道。

    在整个高家除了大长老李焕就属范道青的修为和辈分最高,平日里就受到大长老的极力打压,此刻对他的不满情绪更是一览无余!

    “不错!就算南剑天复活过来,凭借我们三人之力难道还不能将他镇压不成?” 钟楚雄亦是不以为意。

    言罢,二人身化流风向异象之地火速赶去。

    “哎!”

    见此,宣万三知道无法令他们改变主意,唯有长叹一声跟随了上去,不论如何他们三人一脉相连,经过多年的共事可谓枝叶相连,在危险面前还是会共同进退的。

    轰!

    一声巨响打破了雪原的平静,那道沉寂已久的冰封之门被应声轰碎,无数的冰石碎屑笼罩了此方天地。

    接着,一道伟岸的身影踏出了万年冰窟,正是南剑天。

    他右手执剑,左手上擎着一尊晶莹剔

    透的冰棺,正是他就地取材以巨大的冰块辟成的冰棺。

    透过冰壁还依稀可见其中有一道温柔的倩影,正是南宫婉,她平躺其中一脸安详,仿佛睡熟了一般。

    “若不能带你回来,我便下去陪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人上路,我们就此出发吧!”南剑天目现温柔地注视着冰棺之中‘熟睡’的佳人,而后坚定地迈出了步伐,步入了茫茫大雪之中。

    “他果然没有死!”范道青遥望着南剑天在冰窟之中走出一脸震惊,尤其是看他左臂擎着一尊冰棺,那绝对是一副震撼的画面,给人心灵以巨大的撼动。

    “我们究竟在面对一名怎样的敌人?希望我们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对的。”钟楚雄发现自己愈发无法看懂眼前的这名年轻人。

    “就算是魔道能够有这份情谊也该感动了上苍吧!” 宣万三亦是有感而发。

    “拦住他!”范道青一声令下,三人身形如电向前方激射而出,呈犄角之势向南剑天围拢而来。

    而在不远处南剑天仿佛并未发现敌人的临近,只是自顾地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苍莽雪原上,风雨无阻,雪打不惊!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信仰就是带心爱的女人离开此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为了一生挚爱,堕入魔道又有何妨?就算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此生若是命里无你,我便永堕魔道,与天地战,与这‘天道’战,也要将你重新夺回来。

    很快,南剑天的去路被三道人影阻挡,来者正是范道青、钟楚雄和宣万三。

    在帝国的边界他们身为高家一方的势力设置结界阻挡他回归北域,虽未直接交手他们也算是有过一战,南剑天自然对三人有着朦胧的记忆,虽然印象并不深刻,却也知道他们属于高家势力。

    “让开!”南剑天冷气森森,令周围的空气再次寒冷了三分,在他气势的压迫之下周围漫天雪花化为了飞旋的旋风。

    闻言,身处他正前方的范道青只觉心头一凛,眼前这名小辈战帝都,又在帝国边界力战群雄,给了他太多的震撼,眼下他竟被一名小辈干扰了心智,不禁一阵恼怒。

    “你以为本座会被你唬住吗?今日你插翅难逃!”范道青释放全身的气息,气息竟直达结丹后期,他虽然颇为自负,却也有着自负的本钱。

    “我并无意与你们为敌,放我离开,否则就是你死我活!”南剑天语气十分强硬。

    “当你斩杀我高家大公子和家主的时候,你与高家便是不死不休的血仇,你以为今天你可以全身而退吗?”钟楚雄厉声喝道。

    “留下我,就凭你们?”南剑天凌厉的目光一扫众下。

    见此,三人皆是错觉地脖间一凉,心中更是一阵没底。

    在历经帝国边界一战后,南剑天力挫群雄,而今他们三人围剿南剑天并无十足把握!

    “不论如何,今日你遇到我们三人,就算不能将你斩杀,也要你扒层皮。” 宣万三拔剑而出,他虽然不支持以三人之力围剿南剑天,但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对敌起来他是毫不含糊。

    “时间已经过去了月余,而你们竟还在此苦苦等待,只为将我狙杀?看来我和高家的血仇是无法化解了,唯有不死不休!”南剑天知道今日一战已经无法避免,当下蓄势待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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