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途中波折
灵舟内部共有四间卧室:韦康和葛优儿各居一室,两名侍女与三名侍卫占据两室,在尾部还有一间柴房,若有需要可生火做饭,亦可堆放杂物。
以韦康和葛优儿在天道门的身份地位,平日里以丹药为食, 自然不食人间烟火,柴房这种地方多是下人出入的地方。
当韦康赶到葛优儿闺房外的时候,葛霜刚为主人收拾完房间,端着一盆洗脚水出来,与韦康迎面相撞。
“优儿还没有休息吗?”韦康做贼心虚,干咳一声一掩尴尬。
“主人刚刚入定,韦少爷。”葛霜恭身道。
“好,那你下去吧,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议。”韦康负手而立故做正经说道。
韦康望着葛霜步入隔壁不远处下人的房间,方才迫不及待的溜进房间。
此时,葛优儿沐浴更衣完毕,就欲宽衣解带休息,韦康却突然闯了进来,迷离的目光紧盯着她曼妙的腰肢,看着眼前美妙的画面,不禁喉结涌动,眼睛差点跌落下来。
“优儿,天色已晚,还没有休息?”韦康极不自然地搓搓手。
想他葛天霸一代枭雄,他的女儿岂是善与之辈?切不能因一时色迷心窍,坏了日后的大计!
念及于此,他遂打消了初来时的不良念头,脸色也变得柔和下来。
葛优儿见他嬉皮笑脸没有正经的样子打心里一阵厌恶,娇斥道:“韦康,你不老实呆在自己房间,跑到我这里干什么?莫要以为在你们韦家的灵舟上你便可胡作非为,若你真的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有朝一日重返天道门,若是我在掌教面前参你一本,岂会有你好受的。”
见葛优儿一语洞悉自己的企图,韦康的脸色一变再变。心道‘这丫头片子居然是个人精,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岂敢,岂敢呢!”
“优儿勿怪,我这不是想你了嘛,担心你途中孤寂,所以来看看你在这灵舟上是否还生活的习惯。”
韦康在背后轻轻环抱住她的香肩,嗅着她发丝间残存的芳香,做出受用的神色,试探地问道:“今晚我可以留下吗?我会好好待你。”
在此刻,
韦康展现了对‘女人心思’的完全掌控,几乎贴在葛优儿的耳畔,如同恋人的呼唤,轻声呢喃,吐若游丝,扰乱着她的心神。
这简直就是对懵懂少女的‘必杀技’!
葛优儿见他意乱情迷的样子不由得心神一荡,但下一瞬却狠心打掉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
“韦康,请你放尊重点!我虽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但有名无实,等我有了正当名分,在新婚之夜我自然会与你圆房,把身体一并交给你。”葛优儿咬碎银牙道。
作为掌教之女,葛优儿看过了太多,亦勘破了很多,她虽年纪轻轻却有着成熟的心智,在大是非面前一点不会含糊。
以她的聪明绝顶,自然明白父亲将自己许配给宗门元老的子孙有着欲盖弥彰之意,这是一场政治婚姻,两个年轻人之间并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当葛天霸提出自己心中想法的时候,没想到女儿竟一口答应了,他反倒是吃了一惊。
“你完全可以拒绝,以为父对你的溺爱,我断然不会逼迫你去做任何你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当被问及为何如此抉择,葛优儿的回答更加令人震惊。
“笼络韦家,稳固势力;澄清宇内,荡平寰宇;振兴宗门之日,当是震慑天南之时!”
在此刻,葛优儿展现了与她年龄不符的睿智与远见。
“小小年纪,却富有远见,相较为父亦惶不多让!你对天南的局势认知,知之甚远,让为父无地自容。有你这样的女儿,是为父之幸呀!”
葛天霸一阵感叹,在他心中,竟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
韦康自然明白,葛优儿乃是掌教之女,身份非比寻常,如果用强只怕弄巧成拙,反会使她心生厌恶,不利于日后图谋。
她身为自己的未婚妻,迟早都会属于自己。
这双新鞋迟早都要穿上,既然如此何必急于一时,今日他只是试探一番。
葛优儿的抗拒也在他意料之中,如果这样容易就能够到手,就索然无味了!
“既然如此我不会强求于你,我会用行动慢慢感化你,让你从内心接纳我。天色不早想必你也累了,我就不再叨扰,早些休息。”
说罢,韦康阔步而去。
门被‘吱嘎’一声带上了,只留葛优儿一人在空荡的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灯火熄灭,硕大的灵舟上,再次陷入沉寂。
夜里,乌漆的前方出现了强大的气流波动,随着数股小型‘气域’的加入,最后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灵舟似乎感受到了危机,一座座玄阵自主运转起来,舟身释放着黄金色的耀眼光芒,将整个‘气域’都映照的一片晓白,好像艳阳初照时分的艳丽景色。
“隆隆!”
灵舟如同一柄锋锐的巨剑,刺碎了旋转不息的漩涡,如履平地,一如既往地向前驶去。
静谧的黑夜之下,黑风呼啸,寒气逼人。
此时,柴房内,站着一道黑影,在悄无声息地翻找着什么。
竟是偷偷登上飞舟藏身在柴房杂物堆中的南剑天。
他已饿了一日一夜,只觉腹中饥渴难耐,于是偷偷溜出来寻找食物,出乎意料的是,硕大的厨房内竟没有一粒谷物,更没有熟食。
“难道他们成仙了,不用吃喝不成?”南剑天自忖。
他自然不知道修士完全可以丹药来补充身体所需能量,五谷杂粮蕴含太多的尘俗之气,食之有碍净体,不利修行。
‘难道我要像他们一样三个昼夜不饮不食?’念及于此,他不禁一阵发憷。
自己偷登灵舟,似乎真的欠缺考量,但上船容易下船难,现在只能寄望于早日到达帝都,再做计较。
灵舟的前端,南剑天迎风而立,衣袂猎猎作响。
仰望苍穹之上漫天日月星辰,俯瞰下界,只是除了黑暗什么都无法看到。
在无尽夜幕之下,灵舟渐渐向前推进。黑色的夜幕竟如同被劈开的湖面,向两面四散而去,灵舟在墨色的夜空中畅通无阻。
南剑天望着眼前奇异的画面,震惊的无法言表。只因担心惊动舟上的其他人等,连忙收起好奇之心,形如鬼魅般再次溜进了柴房。
很快,周围除了呼号的阴风,再无其他声响。
第十七章 行踪暴露
凌晨三更时分,正是睡意正酣之时,南剑天亦进入了半梦半醒的游离状态,本想这个时间不会再有人来,于是放松了警惕。
但就在这是,走廊内竟意外地响起了‘擦擦’的脚步声,窗子是密封的,无法分辨来者何人,但从杂乱有序的步伐中可听出,来者应该至少有两人。
南剑天被陡然惊醒,将身躯隐藏在杂物中,连大气都不敢出。
“吱嘎”门被打开又再度关闭。
漆黑的厨房内多出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虽不知是何人,却可辨是一男一女。
“韦郎,你可真的是思煞了妾身!”黑暗中响起一道蚀骨**的女音,似有万般风情。
“我对你亦是思心甚切,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接近你,在天道门遍地都是葛家的耳目,我不敢越雷池半步,但在这灵舟上却是一切由我做主!”男子不无得意说道。
‘竟是韦康与一名侍女产生了私情?’暗中,南剑天对于眼下情况已了然于心。
“我相较于她如何?”婢女意指葛优儿。
“她若有你一半风情,便已令我如痴如醉。”
“你在暗骂妾身!”婢女娇嗲一声,黑暗无法掩饰她魅惑的眼神,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
“若想知晓妾身的风情,只消一试便知。”
此刻,她更大胆地去解开韦康的衣衫,玉颊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美目流转,爱抚不已,充满挑逗的韵味。
“既然如此,为夫这就成全你。”韦康变得肆无忌惮,粗暴地撕扯她的裙带。
婢女欲拒还迎。
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
气清兰蕊馥,肌润玉肤丰。
慢脸含愁态,芳词誓素衷!
只见白昼迁延之处,裙尽褪,花钿皆弃,两人花白的躯体紧密纠缠在一起,传达出嘤嘤之声,气息急促而迷乱……
暗中南剑天听着他们云乳相融的声音,不经世事的他羞怯难当,面颊绯红,全身发热,血液竟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不禁叫苦不迭。
两人显然没有想到柴房内还有第三者的存在,在这绮态婵娟之夜,他们皆是忘乎了所以,放纵不羁。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叮咚!”
黑暗中,南剑天失手撞倒了身旁的一截木质材料,这声闷响在暗夜中显得格外刺耳,打断了二人如行云流水般的旋律,他们停止了翻波滚浪的身影。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暗道一声‘不好’,只怕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时间仿佛凝滞。
“是谁?何人在那里?”韦康焦急地沉喝一声,只是明显地压低了自己的嗓音,显然他并不想惊动其他人。
此时,娇艳婢女仓促地穿上了衣衫,羞怯难当,柳眉间更有一丝难掩的慌乱。
二人已然在方才的翻云覆雨中平复下来。
罗绡垂薄,花间隐绣;绛缕冰肌,纱枕簟凉。
粉颈花团,已知灵秀;虽身着素锦,却难藏窈窕之质!
难怪韦康会被此女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南剑天知道再也无法躲避,只有挺身而出。
“是你!”韦康吃了一惊。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南剑天支吾道。
“什么都没有看到?也就是说你全部都看到了。”
“请韦少主放我一马,从此我离开天道门,此生再不踏入天南半步。” 南剑天说道。
“但是,相对于一个活人,我更加相信死人。因为死人是永远也开不了口的!” 韦康面现一丝残酷。
“韦少主不要再逼我。”南剑天感受到了彻骨的杀意,知道今日对方已决意杀自己灭口,当下蓄势而发。
“逼你?本少爷就是要逼你,难不成你还能翻出浪花不成。”韦康自视甚高,并没有把南剑天放在心里。
既然这样,唯有拼了!南剑天将心一横,化掌为拳,其势惊人,碗口大的拳头径直轰向韦康的心口。
倒是狠戾!韦康眼见他竟率先出手,不禁吃了一惊。
他面不改色,平胸打出一掌,不避不让对上了铁拳。
南剑天的拳头撞在对方掌劲上,力道竟被巧妙卸去,有一种虚不着力的感觉。
韦康五指如钩,牢牢地嵌住了铁拳,南剑天就像陷入了泥潭,不可自拔!
你居然自学武技,虽然仍是下三滥的手段,但是仍然教我感到了意外,不
过这些并不足以改变你的命运!
韦康一记反擒龙手,人便出现在了其背后,将他反手擒拿当场。
“小鬼,不如我仁慈一点,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会把你在灵舟上丢下去,至于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韦康,你何必苦苦相逼,你不得好死……”
飞舟到地面的距离何止百丈?如果在上面把一个人丢下去,必然是粉身碎骨的结局,决计难逃一死。
说话间南剑天已被韦康拖到了甲板上。
南剑天知道韦康必然不会放过自己,索性将事情复杂化。
“主人,救命啊!”南剑天秉足气力大喊道。
“敢尔!”韦康见此,不禁又惊又怒,若惊动了葛优儿,此事只怕难以善了。
“何人喧哗?”黑暗中,传来一声娇喝。
韦康暗道一声不好,到底还是惊动了她!
葛优儿神似旋风,翩然而至。
“到底发生了何事?” 葛优儿打量着一干人等。
“咦,你如何会在灵舟上?” 当她看到南剑天时,不禁诧异地问道。
“回主人,属下在厨房做活计,不知灵舟何时起飞,当我发觉时已来不及下舟,唯恐被主人责罚,只有将错就错,希望陪伴主人去往帝都,能够时常侍候左右。”
当南剑天看到葛优儿,他知道自己难逃惩罚,但性命应无大碍。
“狗奴才,你竟想逃离天南?你的账,本小姐稍后再和你清算。”葛优儿绝顶聪明,岂会不知南剑天的真正用意,不禁勃然大怒。
韦康得意地望着南剑天,早已看他如死人。当迎上葛优儿的目光时,却有意地避开了。
“你们两人为何也在此?”
葛优儿将询问的目光望向韦康,却见他额头汗如雨降,貌美侍女更是鲛面腥红,粉汗如珠,秀发凌乱,方才二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不由得让人浮想翩翩。
“今夜我辗转难侧,料想将有事情发生,于是出来走走,却不曾想正好撞破他们的好事。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将他们交由你处置。”韦康有意掩饰道。
事到如今,他只有退而求其次,将罪名推到两个下人的头上。
第十八章 惩罚
“你……好狠的心!”貌美侍女没有想到韦康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痛心疾首,不可置信。
“南剑天虽然是我的下人,而且入门不久,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断然不敢做出这种事!”
葛优儿意识到此事必有隐情,她已隐隐觉察到了什么。
“主人明察,就算给我十二个胆子,我也不敢做出有辱少主身边侍女清白的事情!实在是事出有因。”
“我谅你也不敢!到底为何,你一一道来。”
“我说了,只怕会更危险!”
“在本小姐面前,你不需要惧怕任何人,没有人可以威胁你。”
“是韦少爷!”南剑天故作惧怕地神色望向他,暗忖:既然你想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不小心撞破韦少爷的好事,他想借口除掉我。”南剑天无视韦康杀人般的眼神,最终道出了实情。
‘果然如此,两人眉来眼去,原来早已有染。’葛优儿负气一声。
虽然她并非真心实意喜欢韦康,但这毕竟是关系到葛家脸面的事情,断不可轻饶二人。她暗下决心。
侍女身份卑微,可随便处置,但韦康贵为炼器峰峰主后代,唯有返回天道门再做计较。
“你们,果然很好……”葛优儿几乎咬碎银牙。
“竟敢侮辱本少主声誉,陷我于不仁不义,我这就毙了你!”
韦康见事迹败露,唯有杜绝悠悠众口,当下催剑直取南剑天,竟是下了杀心。
“本小姐的属下,还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葛优儿面色如霜,厉喝一声,藕臂一抖,一条长达丈许的鞭子带着‘呜呜’破风声横扫向韦康。
鞭子竟似长了眼睛,不偏不倚,如黑蛇般缠在了剑身上。
韦康面色也是一寒,葛优儿这鞭子竟不知是何材料铸造,削铁如泥的宝剑竟无法破开它分毫,他几次转换剑势,仍然无法挣脱。
“你竟然为了一个下人对我出手?”韦康厉声质问,神色愠怒。
“如果你心里没有鬼,就让他把话说下去,何必急于杀人灭口?”葛优儿毫不退让。
当下灌
注元力于手臂,在韦康失神之际,陡然腕上用力一抖,韦康的宝剑竟脱手而出不受控制地斜飞了出去。
貌美侍女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泪流满面,似乎魂魄出窍,身躯再也不属于自己。
“主人,是我对你不起!是奴婢辜负了您的信任,没有经受住韦康的花言巧语,如果有来世,奴婢还会选择侍候你,一生一世,无怨无悔!”
貌美侍女转而望向韦康,继续道:“为什么我会选择相信你,对你寄望越大,失望越深。韦康,你不配作为男人,我----恨你!”
貌美侍女面露决绝之色,纵身一跃踏入无尽夜空,其人如同一片凋零的花瓣,身形姣好,跌落而下。
“不要!”韦康眼疾手快,抓向那一道飘舞的粉红绫带。
但是,一切都已不及,貌美侍女去意已决。
最终,韦康捧着半截泣血的绫带怅然若失,呆呆地伫立当地。
“我会记住今日此时。”韦康失魂落魄而去。
“我也会记住你带给我的伤害。”葛优儿望着他的背影静静说道。
南剑天大气也不敢出,他本想叫桀骜不驯的韦康出丑,却未想到貌美侍女因此殒命。
“我到底要感谢你呢?还是要处罚你。”葛优儿望着脚下的南剑天,一阵悲中从来。
“韦康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今日你帮我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也是功劳一件,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将他给我绑了,关到柴房,从此刻起,三日三夜不得给他任何食物,我要让他知道对主人不敬的下场是什么。”葛优儿余怒未消。
三名身材魁梧的侍卫立身当地,皆是面面相觑,不为所动。
“怎么?难道你们只尊韦康的号令,本小姐的命令就不好使了吗?不要忘记,你们不仅仅是韦家的侍卫,更是我天道门的忠实护卫。”
“是!少门主。”
当下,三人绑了南剑天,径直压向柴房。
历经短暂的风波,他们一行人再次启程,并在预定时间内到达帝都燕郊。
为免再生波折,他们将灵舟徐徐降落在距离帝都近三百里处,这样一来,可以
有效规避巡逻队的误解。
韦康不无得意地收起灵舟,他们一行七人改由陆路向帝都进发。
韦康及三名护卫全部骑马前行,南剑天被绑缚了双手,但为免耽误行程,也配有一匹骏马。
葛优儿和葛霜同为女流之辈,出于对葛霜的照顾,葛优儿曾授意她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
在一行七人中,三名护卫皆是肉身九重的高手,韦康更是炼气初期的修为,是所有人中境界最高的。
葛优儿乃是门主之女,条件得天独厚,在丹药的辅助下,年仅十六岁的她竟也堪堪踏入肉身九重。在同龄之中,她绝对可以笑傲群伦。
而南剑天和葛霜却是菜鸟一个。
葛霜手无缚鸡之力,南剑天空怀蛮力,但在炼气期高手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
在灵舟上的对决不难看出,南剑天难以在韦康手下走过一个回合!
此时,南剑天业已连续三个日夜滴水未进,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坐在颠簸的马背上摇摇欲坠,仅靠坚强的意志支撑着。
韦康见南剑天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甚是得意,就算对方知道自己的秘密又能怎样?他不相信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可言的毛头小子能够威胁到自己。
因为帝国法律明文规定,奴隶若敢公然抵毁主人,主人有权对其用私刑,甚至将对方斩杀,事后只须赔偿其家属相应钱财。
南剑天若胆敢在人前张扬此事,除非他嫌自己命长。
显然,韦康全然没有把南剑天这个对手放在心上。
‘此人就这样杀了倒是便宜了他,倒不如让他受尽折磨慢慢死去!’韦康面露残酷之色。
南剑天看在眼里,不禁打起一个机灵,此人定是不安好心。
一路下来,南剑天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却暗怀于心,埋藏下了仇恨的种子。
韦康和三名侍卫在前方开路,其后是南剑天,还有坐在马车上的葛优儿、葛霜主仆二人,他们一路马不停蹄。
深夜时分,一行七人停止赶路,韦康、葛优儿六人投宿,南剑天身份卑微,只能睡在马车旁,看守马匹。
他给马喂好草料,饮了水后才去休息。
第十九章 遇袭
一夜无话,第二天。
一行七人继续赶路,葛优儿只觉坐在马车内心慌得紧,在沿途向店家买了一匹高头骏马,神气洋洋的骑着。
葛优儿生性贞烈,本就人杰,再跨上一匹骏马,更给人一种巾帼女雄的感觉。
南剑天长得英俊非凡,至少比韦康入眼,而葛优儿也是情窦初开,对他不免多看几眼,然而她的小动作却没能逃过韦康法眼。
“哼!说什么骑马透气,原来是为了看这个奴才,前几日她拒我好意,多半也是在踮记这个贱奴?”
当韦康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心中竟藏着一个身份卑微的男人,不禁忌火中烧,回头却见南剑天正慢悠悠的骑马,边走边观风赏月,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心中更是气极。
当下调马回头,大喝道:“此行我们快马加鞭赶至帝都尚需三日,以你的速度走下去,我们何时才能到达?”
此时,车子马队已然停下,葛优儿也调马回头察看情况。
南剑天几次三番受辱自是心有不服,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你们行的慢,我才跟得慢罢了。”
“大胆奴才,竟敢和主人顶嘴,简直该打。”
葛优儿娇喝一声,一副丈许皮鞭凌空甩来,南剑天惨叫一声,被一鞭抽下马去,葛优儿竟毫无怜悯之意。
“狗奴才,还不快跪下向附马爷认错,从今天起你不必再骑马,从这里开始你将跑步前进,一直到达帝都。”
无论如何,韦康都是自己的未婚夫,葛优儿此举也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她的眼里容不下沙子。
从这里到帝都遥遥两百余里脚程,现眼下南剑天身体如此虚弱,若让他走过去的话,即使没有累死途中也会折去半条性命。
不得不说葛优儿心狠手辣,视下人性命如草芥,韦康自觉难以企及,自知误会了她对南剑天的心意。
当他看到南剑天跪在自己脚下时,不禁心情大爽,心中忌火一扫而空。
南剑天连番遭受羞辱,心中仇恨的种子愈发深种难消。
经此波
折,一行七人继续赶路,南剑天在前方跑步前进,如若落伍,葛优儿便手起鞭落,将他痛抽一顿,毫不容情。
每每此时,南剑天都是忍痛拼了命的前冲,因为只有走在前面,方能摆脱背后的鞭子。
一天后,南剑天双脚已满是血泡,布靴被血水浸透,每踏下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只鲜红的脚印,忍受钻心的疼痛。
他不堪折磨,曾想过逃跑,白天众人一齐赶路自然没有机会,他准备晚上行事。
然而韦康早有防备,晚上回客栈时将他与马车锁在一块儿,南剑天的美梦就此破空。
葛霜和南剑天同为奴隶,二人同病相怜,她看到南剑天的惨状后心中不忍,当晚在客栈伺侍葛优儿就寝后,葛霜偷溜出来,买了绷带和药物欲帮助南剑天治疗脚伤。
经过一天的急行,南剑天累得全身散架了一般,像往日被上了锁后向车轮上一靠,就此睡熟。
葛霜来到后见四下无人,连忙帮他脱下鞋子,当她动手为南剑天脱袜子时,对方终于在睡梦中惊醒。
原来,他的血肉早已与袜子长到一起,扯动新生的血肉南剑天不禁呻吟一声。
“葛霜,怎会是你?”
葛霜作个悄声的动作,道:“不要讲话,剑天,我这就为你治伤。”
受到异性的呵护南剑天不禁心头一暖,眼中泪光涌现,使劲地点头不再多言。
当葛霜帮他脱下袜子时却看到一双血肉模糊的脚,且血水不断下流,她心中一阵绞痛,当下为南剑天清洗伤口,而后上药包扎,并为他换上新买的靴袜,将旧的远远丢弃。
“还疼么?”葛霜做完这些关怀地问道。
南剑天脚伤被处理,且换上了新的鞋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然起来,他轻松一笑,道:“已经不疼了,霜霜,谢谢你,你是一名好姑娘,我会记住你对我的帮助,若有机会我必重报。”
“现在你都成了这样还谈什么回报,剑天,我只能帮你做这么多,路上好好照顾自己,主人她实在不该这么对你。不过你放心,若有机会我会向她求情的。”葛霜面露不忍之色。
“不必了,我不想向
我的敌人摇尾乞怜,我发誓,若有一天我能够翻身做人,定报此仇。”念及屡屡受辱,南剑天不禁双目血红。
葛霜长叹一声,她又回想起自己辛酸的过往,双目失神,喃喃道:“你这又是何苦?自出生的那一刻命运便已注定,徒劳的反抗只会把自己害得遍体鳞伤,如果你不想在仇恨中越陷越深,就尽快回头吧。”
“若不反抗,就要终生为奴;如果不反抗,怎就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改变?我不会认命,总有一天我会将所有压迫我的人打倒在脚下!”
这一刻,南剑天凌厉的目光望向头顶璀璨的星空,竟是出奇的坚定。
“我还特地为你带来了食物,趁热吃吧!”
说罢她已离去,娇弱的背影被黑夜吞没。
南剑天吃着葛霜带来的食物,心中一阵感动,这是自己入世以来第一个令自己感受到温暖的人。
他暗自发誓以后要报答她的恩情。
翌日。
一行七人穿过一片荒凉地带,这里是去往帝都的必经之路,过了这片地带,就已是帝都的势力管辖范围了。
但也正因此地未设兵把守,以致经常有江洋大盗劫掠过境商人,以致这一地带时常发生杀人越货的惨案。
此时,七人正按照原定路线前行。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烟尘滚滚中一队约二十余人的马贼挥刀杀来,拦住他们去路,将七人团团包围。
众匪望着一行七人,徒仿佛看到一只被剥光的羔羊,高坐在马背上挥舞手中的刀枪欢呼,并吆喝着一些难以理解的腔调。
葛优儿一行人被围困在正中,如同惊弓之鸟,一时间惊马嘶鸣,人声喧嚣。
“老大,这一行人竟还有马车,看样子是富贵人家子弟,这下发达了。” 一名贼眉鼠眼的马贼窃喜道。
“好!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呀!”粗眉大眼的匪首也是惊喜异常。
“不好,是马贼,快保护主人!”三名护卫压制住受惊的坐骑,拔出刀剑,横身护在马车之前。
第二十章 杀匪首
“本座看上的肉票怎会走眼,果然有些油水。待会将这一行人全部杀光,但那匹高头大马上的漂亮妞儿要留着。不论如何说,我也是这方圆三十里呼聚山林的一方枭雄,压寨夫人资质总不能太差,此女还看得过眼,正好补上这个缺。”
匪首一双贼目不住在葛优儿曼妙的身体上打转,淫笑连连。
“回去喝喜酒喽!”
“杀了几人,不要耽误老大洞房花烛的良辰!”
……
一干匪徒起哄着。
韦康拍马向前,大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拦我车队去路?”
“过路拿钱,买命消灾,这句话你总该听得懂吧?”匪首道。
‘果然是马贼。’韦康暗忖。
对方人多势众,这可如何是好。
葛优儿却毫无忌惮,脆声道:“简直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乃天道门掌教之女,如果你们胆敢动我一根毫毛,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过天道门的追杀。”
“天道门,你有听过吗?”匪首有意问道。
“好像是一个三流帮派,但在天南一带倒也小有势力。”一名下属若有所思,然后答道。
“喔,如此?”匪首顿感难作。
天道门虽然远在天南,却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开罪的。
“既然你知道,还不快退下,念你初犯,本小姐便不与你计较。”葛优儿见对方已有退意,变得有恃无恐
匪首愠怒道:“小丫头,休要猖狂,现在你的小命掌握在我手中,竟还敢向我呼三喝四,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天南只是弹丸之地,我就不信天道门能有多强?就算天道门再强大对我等也是鞭长莫及。再者,我将你的随从全部杀光,夺取财物而后将你掳上山寨,来个金屋藏娇,有谁会知道?嘿嘿!”
“贼子,竟敢无礼!” 葛优儿娇喝一声,陡然甩鞭凌空打出。
匪首躲闪不及,只有弃马凌空跃向一旁,而坐骑惨叫一声,竟被一鞭抽毙当场。
韦康暗叫声‘不好’,原本还想借财消灾,但经葛优儿如此一闹,事情再无回挽余地。
果然,那名
匪首见爱马毙命,不禁暴怒当场:“我还未出手,你竟先斩我坐骑,简直岂有此理。这次谁也救不了你,本座的损失你要悉数赔偿,你也一并留下上山给我做压寨夫人。来人,将男人全部杀光,女人留下,两个竟然都是绝色美女,这下可有乐子了!”
匪首令方下,二十名凶悍的马贼催马向前,挥刀砍杀。
三名护卫拼死相护,虽然他们实力不俗,但怎奈好虎架不住狼多,三人迅速落败,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虽然不至当场毙命,却是在敌人刀口下险象跌生。
葛霜一家十余口析数丧命马贼之手,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强盗,怎奈她身为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只恨不能亲自上阵杀敌。
韦康见三名护卫被十名马贼死死压制,唯有亲自上阵,希望能够尽快杀出重围。
当下他脚踏马鞍,身形冲天而起,宝剑拔出,剑气挥洒,凌厉的剑意笼罩四方。
只见一道道纵横的剑气挥洒而出,犹如银练,众马贼尚未兴出反抗便被拦腰斩杀。
韦康不愧为炼气期高手,所过之处,径直将一干马贼杀得人仰马翻。
一时间,虚空中鲜血喷薄,绝望的惨叫声不绝耳际。
“不好,是修仙者,我们不是对手,快撤!”
匪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财没抢到,别把小命丢在这里才好,他见势不对,连忙下令撤退。
只是既然已经大开杀戒,韦康岂会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元气灌注进入宝剑,一道道无匹的剑气如脱缰之马奔腾而出,将敌人迸飞,剑起剑落必现血光,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称的屠杀。
望着一个又一个手下倒下去,死于非命,匪首双目血红。
这可是他的老本呀!打光了再想东山再起就难了,回头却见葛优儿高坐马头,得意的望着战场,顿时计上心头。
当下他不动声色绕过战场,来到葛优儿侧畔,并促起发难,飞身直扑对方。
待葛优儿发现敌袭,再行躲避已然不及,惊叫一声被匪首扑在马下。
“优儿!”韦康徇声望来,分心之下,手中剑势不减自弱。
匪首望着遍地死尸,双目血红,马刀架在葛优儿香脖上,大吼道:“快把剑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
“杀了小姐,你同样难以躲过天道门的追杀,你可要想好了?”
“把老子逼急了,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女儿我也照杀不误,少费话,快把剑放下!”
匪首将刀锋紧逼向葛优儿,在她香脖间留下一道细密的伤痕,她不禁花容失色,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刀锋传达出逼人的寒意。
葛优儿生性贞烈,竟临危不惧,道:“韦康,不要相信他的话,强盗是没有信誉可言的,不要管我,你先将他的手下杀光,然后再来将他一并杀了。不然,若你投降,我们就真的输了。”
这道理韦康岂会不懂,但如若让他放弃葛优儿他自问做不到,葛优儿乃是门主之女,若她有个闪失,自己定难辞其咎。
一时间,韦康进退维谷,最后咬牙将掌中宝剑掷在地上。
而此时,马贼仅剩数人,且都已被杀破了胆,竟不敢靠近将他捉拿。
匪首以葛优儿威胁韦康,控制全局,却忽视了背后的南剑天。
这段时日他深受韦康排挤,窝了一肚子火气,此时就要发作。
南剑天不动声色捡起地上的一把宝剑,突然挺剑刺向马匪后心。
“噗!”匪首毫无防备,顿时被捅了个透心凉。
“你……”匪首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去死吧!”
南剑天脸色狰狞,陡然拔出短剑,就势将匪首扑在身下,接着持剑对其腹部一阵疯狂乱刺。
当南剑天起身时,匪首肚子已变成了马蜂窝,人早已气绝多时。
想他身为匪首为恶一生,且功夫了得,没想到一世英名竟毁在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手中。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老大死了,快逃啊!”
……
马匪之中不知谁呼喊一声,最后数人逃不择路。
“现在想逃,可惜迟了。”
韦康唤回宝剑,抖落剑身的血珠,身形一晃,人已消失当地,接着数声惨叫传来,一切又都恢复平静。
……
第二十一章 空间戒指
凡人对阵修仙者,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数息之间,最后几名马贼身首异处,二十余名马贼,包括匪首在内全部身死道消。
场中马革裹尸,血流遍地,到处皆是残肢断体,一派惨烈景象,沙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南剑天见匪首已死方才作罢,无意间却发现对方右食指戴有一只金光闪闪的戒指,想必价值不菲,顿时见财起意。
因为只有拥有了钱财,才能改变自己身为奴隶的命运,饱受磨难的他,迫切地希望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不想再屈辱地活下去。
南剑天趁人不备,挥剑将匪首食指斩断,将戒指连同断指一块放入口袋中。
当韦康解决了所有马贼后,顺便收敛财物,但见匪首的食指和戒指一并不见,立时猜想到是何人所为,猜疑的目光移向南剑天。
此时,葛优儿惊魂稍定,只是她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竟是一个奴隶救了自己,这让她倍感羞耻。
自己身为堂堂门主之女,竟让一个奴隶救了?葛优儿不免重新打量南剑天。
“南剑天,虽然你身为仆人,身份卑微,但本小姐依旧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作为报答,接下来的路你可以以马代步。”
“多谢主人!”南剑天心中大喜,暗道一声‘终于苦尽甘来!’
“等一等,我有话说!” 韦康道。
“你还有什么可说?” 葛优儿毫不客气,历经灵舟上的事情,她早已对韦康好感全无,两人的夫妻名分已然名存实亡。
突见韦康拔剑刺向南剑天,葛优儿顿时花容失色。
“韦康,你实在胆大妄为?南剑天是我的仆人,除我之外,没人可以教训他……”
只闻碎布声中,南剑天口袋被精准的割下。利剑上下翻舞间又被切成漫天碎片,接着一颗金光闪亮的戒指脱颖而出,落在韦康掌中,正是匪首的那枚储物戒指。
因为匪首生性多疑,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向来把劫得的不益之财随身携带,一众匪徒数十年间积聚的财物定然不匪,以致韦康也不免动心。
当韦康出剑挑破自己口袋之时,南剑天便知事迹败露,只怕此事不能善了。
“优儿,这就是你下人干出的好事?”韦康在掌中摆弄着空间戒指,最后将之收进自己囊中。
葛优儿也猜想到事情真相,倍感颜面无光,不禁大骂道:“你这奴才,竟敢欺瞒主子私吞财物,原本我还有意打赏于你,但现在我却要赏你一顿鞭子,给我跪下。”
葛优儿掌中皮鞭翻手甩出,抽在南剑天后腿间,他惨哼一声,双膝跪地,接着一顿皮鞭便毫不留情地抽在背上。
鞭起鞭落,一道道鲜明的鞭痕印下,直抽得皮开肉绽,殷殷鲜血浸透衣衫。
南剑天跪在地上咬紧牙关,忍受钻心之痛,双目血红,却绝不乞饶;全身战栗不止,十指深深抓入泥土中。
这顿皮鞭打碎了他的心,也打断了他们主仆二人的情谊,南剑天再不敢奢望葛优儿会变得仁慈,要想生存,他唯有奋起反抗!
南剑天救了葛优儿一命,却反被抽了一顿鞭子,随后众人骑马,他继续在前跑路。
如果让他在三个月前做这些,定会累得死去活来,但随着他体质的飞跃,现在竟感觉不到累了,反而越跑越轻松。
只是苦了后背上的伤口,咸涩的汗液浸透了衣衫,更侵入了伤口,传达出阵阵钻心疼痛,只是他早已习以为常,咧了一下嘴角,便加快脚步继续前行。
不知不觉间,他的体质正在变得日益强壮,为日后修炼打下坚实的根基。
三日后,韦康一行七人抵达天弓学院。
具说天弓学院乃是天弓帝国开国始祖所创,旨在为帝国培养后继人才,中土大陆鼎鼎大名的天弓学院也便由此而来。
只是这一些都是传闻,根本无从考证。
当晚,七人选择暂时在客栈下榻。
第二天,闲来无事,韦康携带葛优儿在学院附近游玩。
韦康若无其事,泰然自若!
实则是葛优儿早已对他心怀芥蒂,但毕竟她与韦康乃是未婚夫妻关系,不便发作。
对此,韦康心知肚明却又不动声色,尽量保持低调,话语也不自觉地减少了几分。
两人的关系十分微妙。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匆匆已过,在这段时间内,南剑天的身体已全部复原。
天弓学院年度招生考核也就此拉开了帷幕,校方要求考核者至少达到肉身境第九重,力擎百斤。
在外界,肉自境九重可以担当武将一职,然而在天弓学院却什么都不是。
且学员必须在十六岁以下,年高者被视为已失去再造的价值,无论身份贵贱一概不收取,由此可见其要求之高。
天弓学院已与帝国达成用人合约,因此可独断专行,不受当地贵族控制。
考核当天,韦康轻松过关,他是炼气期高手,这点自然难不倒他。
而葛优儿则是勉强达标,出些银两后买通过关。
接着入院分班、分宿舍。
当然,贵族有特殊待遇,可以分得单独院落,但租金也异常之高,这被校方作为重要收入来源之一。
葛优儿命南剑天和葛霜将分得的院落内外打扫,而后将客栈行李搬来入住。
就在这时,却见一名纨绔子弟带领数名卫士闯入,一脸春风得意,此人正是凤阳郡郡主高卫峰之子高飞。
他一向仗势欺人,横行霸道,却又是个生性欺软怕硬的主儿。
高飞大摇大摆进入院来,打量一番院内情况,不禁大喜道:“当真是好风水,光线和空气都不错。这里院主是谁,快给本少爷滚出来,从今天起这座院子易姓为高了。”
此时,葛优儿正指挥下人打扫院落,却见有陌生人突然闯入,且指手划脚,呼喝不止,不禁心感烦躁,娇斥道:“到底何人在此大呼小叫,难道目中没有我这主人?”
高飞将手反背,待看到葛优儿姿色出众,不禁眼前一亮,道:“先前这里是你的,但以后由我入主了,当然,本少爷会给你适当的补偿,现在你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 挑衅
葛优儿勃然大怒,道:“本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钱,更不会将自己的院落拱手相让,若是你来交个朋友,我欢迎,若你是来讨打的,我也不会客气。”
说罢,她将皮鞭横甩出来。
高飞心中一惊,身形暴退:“哟!没想到竟是个性烈的妮子,小娘子,既然你想玩,那本少爷唯有舍命相陪了。”
说罢,他竟欺身而来。
葛优儿当仁不让,一副皮鞭舞得风雨不透,不给对方丝毫可乘之机。
高飞虽然言行不正,但却武技超群,已达肉身九重大圆满之境。
葛优儿自然不是对手,况且,高飞死缠烂打尽是下三滥手段,完全不按常规出招,令葛优儿防不胜防。
葛优儿善于远战,高飞却欺身前进,一边与葛优儿缠斗,一边对她调戏,行径猥琐至极,葛优儿又羞又怒,怎奈技不如人。
这时,高飞抓住一个破绽,单手朝空虚探,竟将葛优儿长鞭抓取在手,用力回拉。
“蹬、蹬、蹬!”
葛优儿不由自主向前,最后竟结实地撞在对方怀中。
高飞伸手在她浑圆的屁股上揩一把油手,淫笑道:“果然有弹性,可人儿,既然你舍不得离开,就留下来陪本少爷好了。你武技稍差,日后我定会用心调教,当然,如果晚上你能帮我暖一下被窝那就更妙了,哈哈哈!”
葛优儿面漾红昏,拼命挣扎,然而纤腰被对方牢牢揽住,竟动弹不得,让她几欲羞死。
就在这时,韦康自外归来,方才进入院内,却见葛优儿被人调戏的一幕,顿时勃然大怒:“到底什么人,竟敢在此撒野?”
高飞香艳满怀,不知韦康的厉害,漫不经心道:“到底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坏本少爷好事,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话声甫落,数名手下一拥而上,无视对方的存在,竟连刀剑都未拔出。
“简直找死!”
韦康神色阴厉,当下拔出宝剑,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充斥当空。
“剑气,是炼气期高手,不好,快撤!”
高飞陡然回神,他虽然自恃武技非凡,但与炼气期高手相抗却必败无疑。
但此时言撤为时已晚,高飞手下皆是肉身六重、七重的角色,在韦康眼中根本不够看,宝剑凌空斩下,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五名护卫横扫出局,跌落在地不住呻吟。
啊!高飞心头一凛,他本想让手下抵挡一阵,自己则乘机脱逃,没想到五名手下一个照面都未走过竟就被人全部解决。
对方身手之强简直匪夷所思。
就在他失神之际,葛优儿猝起发难,秀脚猛踩对方脚尖,高飞顿时痛得暴跳起来。
却被葛优儿飞身一脚踢翻在地,掌起皮鞭,手起鞭落,清脆的鞭声和高飞凄厉的惨叫声不绝耳际。
最后,高飞被葛优儿一脚踢出院门,跌落在地,淬出一口血水,其中连带着两颗森白的门牙。
随后高飞被两名护卫搀扶而去,逃不择路。
高飞自知踢上了铁板,连报复之心都不敢多有,只能认栽!
“这就是打搅本小姐的下场。”葛优儿将皮鞭上血珠抖落,而后收起。
“优儿,你怎么样?那个畜生有没有伤害到你?”韦康向前一步关怀问道。
“放心,我并无大碍,多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本小姐就被那畜生折辱了。”想起方才的事,葛优儿面露异样的红昏。
“哼,没事就好。”
当韦康想到自己的未婚妻竟被人当面调戏时,心中一阵酸楚,自己都未曾碰过葛优儿,却被人占尽便宜,他情何以堪?
“韦康,方才被你我教训的人自称‘少爷’,想必大有来头,接下来我们会不会有麻烦?”
“不必多虑,万事有我,此人我认识。他乃是郡主之子高飞,但却欺软怕硬,有此教训,想必再也不敢与我们为难,若不是顾及他的身份,单是他调戏你这一罪,我就有理由杀他一百次。”韦康目现寒光,丝毫不再掩饰杀意。
闻言,葛优儿不禁心中一暖,听未婚夫为自己争风吃醋
,更是窃喜在心。
……
自此,一行七人生活初定,韦康、葛优儿二人开始了新的学院生活。
二人的房间皆由婢女葛霜打理,南剑天只是每日为马匹添些草料,给马喂水,只消将七匹骏马养肥了,再打扫一下院落,终日无所事事。
两位主人沉迷于武学,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饭食由校方提供,他们只是每晚回院休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南剑天不是自安天命的人,经过人生的变迁他明白了太多。
一个人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凭借实力和力量,才能洗涮曾经蒙受的耻辱,从而拥有话语权。
从今天起,他要修炼,要证明先天经脉堵塞也可以变强,成为人上人!
葛霜乃是葛优儿的贴身侍女,主仆二人一起长大,感情极其深厚,说形同姐妹也不为过。
葛优儿照顾葛霜是女儿身,为她安排一间相对简陋的侧房下榻,对此葛霜心怀感激。
但南剑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身为奴隶,被人当作畜生看待,只能和马住在一起。
晚上睡在马棚,闻着恶心的马粪味。
且夜里经常被冻醒,他只能借草铺取暖。
还记得那天葛霜诚意相邀自己和她一起居住,但却被南剑天拒绝当场。
他明白这必然是葛优儿和韦康在暗害自己,断然不能连累对方。
初经人世,他却已看透生活的残酷,人心的冷酷。
在不断的磨难中,他的心智迅速成熟。
他不想一辈子为奴,所以他要反抗,打倒所有欺压在自己头上的人。
也许今生不能成为最强者,但我却要真正站起来!
至少要活的像一个人。
生命?命运!
生而既定的命运,我偏偏要打破命运的枷锁。
让生命因我而改写。
让命运在我脚下颤栗吧!
第二十三章 铁骨门叛徒
今晚,南剑天没有按时入睡,而是等葛优儿、韦康等人熄灭灯火入眠后溜出院落,独自来到学院后山一条小河旁练功。
他无人指导,只有不懈苦练,凭借一腔干劲苦修下去。
扎马步,伏卧撑,凌空打拳,困乏了就跳进河中游泳提神……
他竭力锻炼自己的体魄和耐力,激发身体潜能,增强体质,使身体变得更加结实,这是通往肉身境的必由之路。
修行者必须从肉身开始修炼,修行境界可分为:肉身九境、筑基期、炼气期、凝气期,结丹期、金丹期、元婴期。
元婴期亦称碎丹期,即碎丹成婴,形成第二元神。
即使肉身遭受毁灭,只要元神仍在,就可夺舍重生!
可以说元婴期修士具有神鬼莫测之能。
而肉身境共分为九重,每提高一重,体力和身体强韧度都得到相应提升,使人体外至皮肤、体肤,内至筋骨、血脉都坚硬耐打异于常人。
当修炼到肉身第九重大圆满之境后,则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后突破到筑基期、炼气期、凝气期等等。
若机缘巧合之下,结丹成功则可直接步入神通秘境,形成法力。
由此,修行者的修仙之路才步入正途。
但修仙之途漫漫无期,路途艰险异常,所谓修仙,无疑于,逆天行事,与天争命。
进阶之时伴随而来的是天罚怒火,修仙者不是在门派之争中被灭杀,就是在渡劫时陨落,又有几个人能够得到命运青睐,修仙之途畅通无阻,逢凶化吉?
黎明时分,南剑天为免主人察觉连忙赶回学院,不顾一夜辛劳,拖着疲倦的身体工作,给马喂草料,饮水,擦澡,打扫院落……
一天在忙碌中匆匆走过。
一日日的坚持,一夜夜的磨炼,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南剑天已修成肉身境第一重,皮肉,并初摸第二重体肤的法门。
他以拳头打河边那棵老槐树,直到拳头血肉模糊,露出森然白骨,丝毫不敢放松,继续忍痛练习。
他又玩命苦练了两个月,终于突破到第二重,并练到大圆满之境。
只是从此之后无论他再如何加大练习力度,都迟迟不能突破进入第三重,境界卡在两重之间。
南剑天血目飞红,以拳头拼命打树,树叶枯枝籁籁直下。
当双拳麻木后,他又以身体撞击树干,树皮都被撞破脱落,甚至撞击坚硬的磐石。
一番自虐的苦练后,竟丝毫没有突破迹象,反而将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全身仿佛散了架般。
南剑天呆呆地坐在地面上大喘粗气,倍感失望。
天边仿佛鱼肚微微泛白,黎明将至,南剑天长叹一声无奈只有打道回府。
一路上,南剑天想到自己苦练而不得要领,若有武技范本指导,自己成就定不止于此。
以他的刻苦,超越韦康、葛优儿二人并非不无可能。
只是他一个奴才,哪里会有武书,直到现在还是偷偷练习功法,若被主人察觉,定被斩去双手双脚,丢在猪圈里了却残生。
像他这种身份卑微的奴隶失去劳动能力比死亡更加可怕。
葛优儿心狠手辣,没什么做不出的,在她的淫威笼罩下南剑天每日生活的提心吊胆。
就在这时,突然听闻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南剑天思绪被就此打断,他心中一惊,连忙掩身摸上前去,探查情况。
却见三名黑衣人紧紧将一名白衣男子围困在中央,四人打斗已久,且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白衣男子更是受创不轻的样子,全身剑伤如婴儿的小口,血流不止,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一名黑衣人挑剑厉声喝道:“杜玉明,你竟公然背叛我铁骨门,并窃取本门秘法,现在还不受死伏诛,更待何时?”
被称为杜玉明的白衣男子明显不支,声音虚弱,道:“各位同僚,何必苦苦相逼,若三位肯放我一马,我愿与诸位共参**,改日我们修为有成,开宗立派也不是不可能,何苦在此拼得两败俱伤。”
“杜玉明,你即已反叛,何必再拉我等下水,老祖出关在即,无论你逃
到天涯海角,都难以逃过追杀。我等将你擒拿,老祖定会以功法相赐,我们又何必甘冒奇险。”三人都明白其中利弊。
“无耻叛徒,何须与他多言,两位师弟,还不快动手一齐围杀此人,为我铁骨门清理门户。”
言罢,四人再次缠斗一起。
一时间,小径上刀光剑影,清脆的刀剑相交声不绝耳际。
杜玉明以一敌三,被对方死死压制,明显处于劣势,且被逼得手忙脚乱,一招不慎,肋间已被割出一道半尺有余的伤口,一时间血流如注。
杜玉明身形暴退,手捂创口其人摇摇欲坠,仅以宝剑支撑身形不倒。
“这是你们在逼我,莫要怪我不念同门之情。”杜玉明面露狠色,突然将手中宝剑掷于地上,仰天长啸一声。
只见他面前黑雾缭绕,脸色惨白,失去了血色,流露出难掩的邪气。
甚至口中长出数寸有余的獠牙,双臂寸寸石化,血肉消退,化为惨白的骨手。
周围空气中笼罩着浓重的肃杀之气,隐藏在暗中的南剑天只觉脖间发凉,身子紧贴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杜玉明不但窃取了功法,并已练成白骨**第一重白骨手。凶威难测!快合力将其杀掉,若让他完成祭法,我们都得死!”
三名黑衣人惊呼一声,一齐仗剑杀来。
“可惜你们明白的太晚了,去死吧!”
杜玉明眼中邪异的光芒毕现,当下反守为攻,白骨手化掌为刀,不避不让径直迎锋抓去。
“找死!”其中一名黑衣人不相信对方能够徒手格挡利剑,面色狰狞,更是全力斩下。
“叮当”
剑掌相交竟传达出铁器相撞声,剑锋卷刃,而白骨手却毫发无损,甚至锋利的宝剑未能在其上留下一道印记。
“啊!这……”
三人惊呼一声,执剑之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早有耳闻白骨**这门功法邪毒异常,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第二十四章 获得功法
“去死吧!”杜玉明大喝一声,双掌陡然加力,竟徒手将三剑折断,捏碎化为铁粉,在指间滑落。
他化掌为刀,白骨手如毒蛇在三人喉间游过。
“噗、噗、噗!”
破喉声中血脉喷张,一道道艳血喷洒当空,三名黑衣人脸庞一阵扭曲,甚至未及发出惨叫,身体僵挺仆倒在地,尸横当场。
大敌已除,杜玉明精神一松虚脱在地,扶剑勉强支撑身形不倒。
他望着正在渐渐消褪的骨手不禁仰天狂笑:“白骨**果然名不虚传,我仅仅初窥其法径,竟已有如此威力,若有朝一日我能彻底参透此法,开宗立派,甚至入主铁骨门都不在话下。什么白骨老祖,都要成为我的爪下亡魂,普天之下只有力量才是王道!”
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甚至一片树叶都能将他压垮,若此时铁骨门追兵再至,只怕形势堪危。
当即,杜玉明提剑手捂剑伤,跌跌撞撞向深山中行去,所去方向正是南剑天藏身之处。
天弓学院附近皆是铁骨门的势力范围,他意图到深山中暂避风头,只待养好伤势便卷土重来。
此时,南剑天突起杀人夺宝之心,但对方力战三人的雄威又让他深感忌惮,但现在杜玉明身负重伤,实力大打折扣,自己或有可乘之机。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不想做奴才就得逆天行事,敢打敢拼。
望着向自己迎面走来的杜玉明,他紧握拳头,咬牙下定决心。
在与对方相距仅数步时,南剑天突然冲出掩体,现身截杀白衣男子。
杜玉明未曾想暗中竟还埋伏一人,苍猝之下不及闪躲,竟被南剑天扑倒在地。
“你到底什么人……不对,你不是铁骨门的人。好汉,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杜玉明急声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此时身体的状况,若继续厮杀,即使侥幸获胜,也难逃邪功反噬。
方才施展魔功,已然耗尽全身所有底蕴,此时绝无再战之力。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放了你我就得死,但若杀了你,我就什么都有了。”
南剑天拼尽所能将对方死死压在身下,不给他任何翻身之机。
“既然如此,那你去死吧!”
杜玉明也开始拼命了,拔出宝剑,对南剑天当胸刺下。
生死关头,南剑天将心一横,抬手迎锋握住,与对方争夺宝剑,一时间五指间血流如注。
杜玉明力战三强,又施展秘法,元力耗竭,严重透支生命体能,竟不能力敌南剑天。
眼见剑锋向自己一分分压下,却无计于施,脸上布满恐惧的神色。
“我不甘!拼尽所有,到头来却一无所得……”杜玉明绝望地嘶吼。
终于,南剑天就势将剑身完全压下,顺利切开对方的喉咙。
“噗!”
对方炽热的血浆喷博在他的脸庞,身下杜玉明俨然已生息全无,可怜他堂堂炼气期高手竟死在区区肉身境二重蝼蚁手中,一世英名尽毁。
当下,南剑天收取宝剑,并在四名死者身上搜罗到两枚纳戒,杀人取财后见四周无人,无暇手伤当即择路而逃。
他刚走不久,争斗之处已是人影晃动,数名铁骨门弟子飞身赶往格斗现场。
南剑天一口气狂奔回居处,胡乱向马槽内抱上些草料,向盆内加满清水,随后便钻进自己搭建的草棚内,将夺取的宝剑以稻草盖上。
简单包扎了掌心的伤口,而后取出收敛的两枚戒指细细打量。
经过耳闻目染,他也听闻过空间戒指,修行者将之称为“纳戒”。
其中自成空间,可以将携带不便之物储存于内,可他却不知如何打开。
就这么个小东西竟能储存物品?南剑天匪夷所思,想破脑袋也不得其果。
他忍痛咬破指尖,将自己的一滴精血滴在其上,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滴血之后,他察觉自己竟能与纳戒取得联系,他神念一动,一片奇异的空间呈现在面前
,正是纳戒的内部空间。
原来神念正是打开纳戒的钥匙,不过却需要以精血为媒。念及于此,南剑天不禁心中一喜。
只有修为高深,有身份者才有资格拥有纳戒,不然遭歹人劫杀,其中财富只有被洗劫的份。
却见在第一只纳戒内只有数柄低阶铁器,当然,还有私人财物,金银钱两等数目不菲。
南剑天精神为之一振,只要自己有了钱,就可以赎身摆脱奴隶的命运。
接下来,他打开了杜玉明的纳戒,想必此人身份不低,颇有收藏。
竟一人拥有两件法器,铁器有数件之多,私人财物更不在话下。
在人间界,武器有高低之分:最普通的是铁器,其上是法器,宝器,灵器,道器。
传说中还有仙器,圣器,神器,只是不存在于凡界。
且每一品武器,又分为下、中、上,绝四阶,每阶法器间威力相去巨大,有着无可逾越的鸿沟。
另外,南剑天还在杜玉明纳戒内发现两本玉册,一本名曰《铁骨功》,主练肉身。
大略翻看几眼,南剑天顿时大喜,真是可遇而不可求,自己最想要的功法秘笈,竟如愿以偿。
另外还有一本竟是《白骨**》,当南剑天想到杜玉明就是用这本书上记载的秘法反败为胜,力斩三敌的场面时心中一阵炙热。
如果自己掌握了这门神通,斩杀韦康和葛优儿,报仇雪恨指日可待。
此时,天色业已大明,葛优儿等人已在梳妆打扮,准备去往学院。
南剑天为免生出事端,只有暂且将所有战利品重新归放于纳戒内,像往常一样默默工作。
当葛优儿起身去学院时,首先看到马棚下南剑天忙碌的身影,不禁微点许头。
虽然南剑天不懂变通,经常杵及其怒,但他的勤恳却得到葛优儿的认可。
当下催步赶往学院,开始新一天的功课。
……
第二十五章 神秘罐子
这一天,南剑天给马喂上草料,并将院落打扫干净,只待韦康、葛优儿二人回学院,他便偷偷溜了出去,去了附近市场。
因为此处临近天弓学院,广大学子对法器皆有所求,所以法器市场在这里颇具盛况。
在大型拍卖行里,宝器,甚至灵器都可公开叫价拍卖。
当然,价格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一些三流门派甚至将宝器或初具灵器潜质的法器作为护山法宝,由此可见其稀缺。
而灵级以上的法器,包括道器在内都由一流门派控制,不会轻易外传,这也是造成现状的原因之一。
几日前南剑天收获一笔不益之财,自问也是小有身家,但和一些财豪相比,不过是星海一滴。
即使他将所有家当都搬出来,却连进入高端拍卖会的门票都买不到。
南剑天漫无目的地在小市场随便闲逛,看是否能机缘巧获淘出宝贝。
在一个摊位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方正在卖一只‘神秘罐子’,且标价不菲,一百金币。
一百金币不多也不少,但对普通人而言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在乡下,一百金币足够老百姓十年生活无忧了。
“一百金,一只破罐子竟卖一百金币,这老头该不会想钱想疯了吧?不然就是老糊涂了。”
“这破罐子做尿壶我都不要。”
……
众围观者望着眼前古朴无华,甚至罐身有些明显裂痕的‘神秘罐子’议论纷纷。
南剑天恰逢经过此处,见有新奇之事,不免驻足观看。
却听那白首老者愠怒道:“尽是一群目不识丁之辈,竟对神物妄加菲薄。这只宝罐乃是我早年造访蛮荒之地意外所得,为此我险些丧失性命,一直私藏至今。只因近来犬子病重,家财无多,无奈之下,只有出此下策,还望在场诸位施以援手。”
“援手?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这年头真的变了,骗钱骗财都说的
头头是道,我都有些相信了!”
闻言,白首老者一阵难作,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当南剑天看到那只神秘罐子时,竟对它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直觉告诉他,要买下这只罐子。
看老者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若此罐当真是神物的话,别说是一百金币,就是十万金币都难求到,神宝的价值是难以用金钱衡量的。
况且,老人的处境激起了他的侠义之心,他决定帮老人家一把。
念及于此,南剑天当下开口道:“老人家,这只罐子我要了,一百金币,我一个子都不会少你。”
白首老者闻言不禁大喜:“终于遇到一个识货的人了。”
但就在这时,一名剑眉青年手摇铁扇走向前来,风度翩翩,道:“这只罐子我要了,家里正缺一个夜壶,此罐还看得过眼,正好拿它补上。”
白首老者倍感为难:“可是这只罐子已经有人买下了,还望莫要强人所难。”
“这个本少自然明白,而且我还知道,你膝下犬子病重,急需银两治病。他出一百金币,这样,我出一百五十金币,你把这罐子卖给我,如何?”
白首老者未曾想先前无人问津的破罐子现在竟成了抢手货,他颇感为难地望向南剑天,毕竟此人是第一买主。
而铁扇公子似乎大有来路,双方都不能吃罪。
“我出二百金币,所以这罐子依旧是我的。”南剑天冷笑道。
‘哼,我看上的东西你也敢抢,今日纵使倾尽所有也非要和你比一比。’他心中盘算着。
“我出二百五十金币。”铁扇公子继续抬价。
“三百!”南剑天咬牙狠心割肉,三百金币是他现有资产的一半,为争一口心头之气那只罐子他势在必得。
“三百金币,买一只破罐子?”
“老的要价一百,小的却出价三百来买,真是两个疯子!”
“就算家里再有钱也不能这样败坏。”
……
“兄台家底深厚,
在下认栽了,这只罐子我权且让与你,算是结识一场,我们后会有期!”铁扇公子拱手一辑,眼光却斜望向南剑天指间纳戒,随后身退。
这时,一名青年迎上前来:“老大,你看那小子身上能否榨出油水。”
铁扇公子脸色阴深,道:“当然,我的眼光从不会错,既然能在此一掷百金,身家自然不菲,待会我们且追随上去,来个杀人夺财。”
小摊前,南剑天将纳戒内七把铁剑取出,按市场价,每把铁剑价值十金,七把就是七十金。
南剑天将之折价为五十,再付对方二百五十金,老者欣然答应,这样他又可再赚二十金,何乐而不为。
交易完毕,南剑天将神秘罐子丢进纳戒,自己却抄一条不起眼的小路行去,铁扇公子和那名手下不动声色地追踪而去。
这时,恰逢铁骨门大弟子万墨林在小市闲逛,无意中发现了南剑天卖给老者的七把铁剑。
因为其上刻有铁骨门的骷髅标记,一眼便发现异常,谁会把本门的法器卖到这里?
万墨林不禁联想到两日前三名内门弟子追杀叛徒杜玉明,双方最后同归于尽,但四人所有随身财物,包括法器,纳戒在内,最重要的是《铁骨**》也被一并掳去。
而卖剑之人极有可能就是那名涉足战斗的第三者。
“年轻人,我观你气息内敛,眉宇间自有清明,想必是修行之人。可是要买剑,我这里十金一把你看如何?”老者见万墨林驻足摊前,连忙招揽生意。
万墨林道:“这七把剑我全部要了,待会我自会来取,将金币一并奉上,只是不知老先生这些剑从何而来?”
老者见有生意可做,顿时大喜,当下将南剑天之事如实相告。
万黑林问清此人去向,随后径直朝小巷快步追去。
此时,一条偏僻的小巷内,南剑天加快脚步赶向学院,背后铁扇公子二人却紧追不舍。
南剑天早已察觉,当下停驻脚步回身厉喝一声:“到底何人鬼鬼崇崇,还不快滚出来。”
第二十六章 大逞凶威
铁扇公子面带笑意在墙角后走出,道:“实在佩服,在下已是小心翼翼,却还是被阁下发现。”
“原来是你?”南剑天见来者正是与自己竞买神秘罐子的青年,当想到就是此人让自己多花两百金币时,恨得牙根直痒。
“不错,正是在下。”铁扇公子轻摇铁扇风度翩翩道。
“你追我至此所为何事,该不会是还放不下那只破罐子吧!”
“是,也不是,我放不下那只罐子,更放不下兄台身上的财物呀!呵呵,不怕你见笑,最近手头有点紧若兄台能够解囊相助的话,在下感激不尽。”
南剑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劫财也便罢了,竟还打着正义的幌子,简直为人所不耻。”
“不管怎么说,你都在劫难逃,怎么,你是打算破财消灾,还是让我亲自动手。如果劳本少费力的话,只怕事情就不能善了了。”
“费什么话,我的全部家当尽皆于此,若你有能耐便来取吧。”南剑天毫无惧色。
“哼,一个区区肉身三重的武者竟也敢嚣张,待会儿本少让你死得难看。三郎,你先试试他的手脚。”铁扇公子道。
那名被称为三郎的吊眉青年竟是肉身五重,他未免太过托大,将宝剑解下丢在一旁,“嘿嘿”阴笑两声赤手空拳而来,显然未把南剑天放在眼里。
“简直是自寻死路!”在两人相距五步之时,南剑天突然暴喝一声,在纳戒内唤出一件法器,迎头斩下。
“法器?”那名吊眉青年顿时惊呆了,像他们这等街头混混,对法器是可遇而不可求。
即使铁扇公子穷其所有也仅拥有一件法器,就在他一愣之际战局已定:南剑天一个箭步上前将此人击昏在地。
“哼,真是一个不中用的家伙,堂堂肉身境第五重,竟被一个后生击败,此事传扬出去都是一个笑话。”铁扇公子不禁气骂一声。
“小鬼,没想到你竟身怀法器,起初倒是本少小看了你。不过你一身财物最终只能为我做嫁衣,现在就让你见识本少的厉害。”
铁扇公子面色陡寒,伸手一
抖,掌中铁扇竟暴涨三倍有余,扇子折合,不但可以刺、砍、挑、压、绞、点穴,一面铁扇竟被铁扇公子当做宝剑来使。
铁扇由精铁制成,执掌在他手中却毫无沉重感,反而信手拈来,威势骇人。
南剑天不禁暗吃一惊,这是什么法宝?扇形法器倒是见所未见。
当下身法如风,连连躲避,不敢轻缨其锋。
他数次瞅准机会,催剑袭杀向对方,但铁扇公子根本不给他翻身之机,铁扇霍然开张,犹如一面乌色铁盾阻挡了杀招。
折型铁扇上面雕刻着漆黑的骷髅图案,骷髅头口中叼着两根人类的骸骨,显得邪魅无比。
南剑天看在眼里,惊在心里,铁扇公子修为高深,铁扇更是攻防兼备,一时间竟没有破解之法。
他感到自己数次势大力沉的杀招,都被铁扇以阴柔的力度化解于无形之中。
铁扇公子乃是筑基中期强者,南剑天岂能是他的对手,每一次交手皆是险象跌生。
铁扇公子冷笑一声将铁扇一合,突然欺身进搏,而且他掌中铁扇瞬间暴长,隐隐投射出一道乌芒,发出“呜呜”鬼厉的鸣咽,使对手闻风丧胆。
南剑天不避不让,亦是催剑迎了上去,两**器对撞在一起。
剑扇相交,南剑天只觉一道电流袭遍全身,双臂被震得酥软无力,宝剑应声脱手而出,横插在地。
乌黑铁扇其势不改,直取而来。
南剑天被乌黑光芒锁定,竟难以躲避,惨叫一声,被铁扇当胸扫中横飞了出去。
他跌落在地,只觉胸口一闷,不禁吐出一口黑血。
“我本以为你有些手段,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受死吧!”
铁扇公子化扇为剑向南剑天当头劈下,眼看他便要死于非命。
但就在这时,南剑天食指似乎受到了神秘力量的牵引,不由自主地弹动了一下,虽然十分轻微,但却清晰地感受到了。
接着,只见一只神秘罐子竟破戒而出,飞速旋转,震动的周边空气发出“嗡嗡”刺耳的争鸣。
是刚刚收买的那只神秘罐子,原来它并非死物?
一时间,南剑天既惊又喜。
“之前我竟然看走了眼,没想到竟真的是一件难得一见的宝物,但是没有关系,杀了你,它就是我的了!”铁扇公子眼中涌现出一抹炽热。
“彭”然相交声中,铁扇横劈在罐身上,神秘罐子竟毫发无损,铁扇公子却被反震得气血翻腾,连退数步结实的撞在身后墙壁上。
“这到底是什么邪物?”铁扇公子目露惊骇之色。
神秘罐子突然破空而至,铮鸣不已。
蓦地,一股无匹的吸力自中爆发而出,将铁扇公子笼罩在内。
他皆力催动铁扇,就欲敲碎这只骇人的罐子。
突然,铁扇公子手中一空,铁扇竟离奇消失。
“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邪物,快让它停下来,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便是。更不该对你产生邪念,为弥补我的过错,我愿答应你的任何条件,只求给我一条生路。”铁扇公子面色恐惶大吼道。
南剑天呆呆地坐在地上,他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从未想过杀伤人命,却又不知如何控制这只神秘的罐子。
陶罐突然吞吐之力暴增,铁扇公子只觉仿佛置身在漩涡之中,身不由己地迎向了头顶那个奇异的黑洞。
“不!”
铁扇公子空留一声惨叫,随后其人便莫名地消失在当地。
这时,那名被南剑天击昏的青年悠然醒来,却看到铁扇公子被活吞的一幕。
“啊!鬼啊……”
他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向巷口方向逃去。
陶罐却将罐口一调,一股无与伦比的吸力将青年笼罩其中,接着将他吸扯进罐内。
强敌已除,巷内再次恢复平静。
神秘罐子也恢复了玄妙的状态,静静地躺在地上,罐体上一道密不可见的裂纹闪现一道光华,竟然就此弥合了!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第二十七章 《白骨**》
南剑天望着面前的陶罐目露难以置信的神色,一只不起眼的罐子竟活吞两人?
南剑天试探性地将手伸进罐内却什么也未抓到,难道说铁扇公子二人都已惨遭不幸,这陶罐竟然‘吃人’,就连铁扇都被吞噬了?
南剑天心神一震连忙将手抽出,但见手臂完好无损方才放心。
他不禁暗道声“奇怪”。这罐子竟不伤我,难道它已认我为主?
直到此时,南剑天方才明白自己幸得至宝,只是不知是何宝物?
就在这时,万墨林追赶而至,此人身上有元力波动,至少是炼气期修为。
南剑天自知不敌,当下不敢妄动。
万墨林见巷内无人,最后目光落在南剑天身上。
经过与铁扇公子二人一番鏖战,此时南剑天狼狈异常,且怀抱一只破罐子,万墨林只作是一名小乞丐,向前问道:“喂,小鬼,方才有没有看到有人在此处经过,只要你老实回答,这枚金币就是你的了。”
言罢,他果然取出一枚金币在南剑天面前一晃。
南剑天故意装傻充愣,望着他手中的金币目现贪婪之色,佯做恐惶道:“方才确有人在此经过,而且还和人打斗了一场。他们个个凶神恶煞,实在吓死我了,他们就沿这条巷子向前走了。”
“说得好,有这枚金币这一个月你不必再乞讨了。”万墨林信以为真,将金币丢进陶罐内,随即催步向前追去。
“谢大人赏赐,好心人啊,好人有好报……”
南剑天跪地嗑头,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然而当万墨林远去,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暗道‘好险’。
“难道此人和铁扇公子是为同党,或是专程为我而来,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南剑天无暇细想,当下将神秘罐子收入纳戒,旋即苍惶而逃。
而万墨林一路直追到巷尾,却仍不见人迹,难道那人已经逃远遁去了行踪?
陶罐?他突然想起南剑天身前的那只罐子。
“不好,中计!”
此时万墨林终于意识到什么,
可笑的是自己竟还打赏他一块金币。
当万墨林返回原处时,南剑天已逃走多时。
“实在该死!”万墨林望着周围打斗的痕迹暗骂一声。
“此人异常狡诈,看来是我疏忽了。事已至此,唯有取回宝剑,再做打算,希望能够寻找到其他什么线索。”
念及于此,万墨林只有再次返回集市,去取寄放在老者之处的宝剑。
这时,南剑天正走在返回居所的路上,为免生出事端,他未敢直接返回学院,而是来到学院后山,打算在天黑时分赶在主人之前回去。
山洞内,南剑天取出神秘罐子重新打量了一番,却终究看不出所以然来。
他将罐子放在石台上,并以法器疯狂斩砍,金属交响声中,这只看似不堪一击的罐子竟毫毛无损。
他一阵横砍竖劈,直将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法器甚至已卷刃,然而罐体一粒缺口都不曾留下。
南剑天暗自称奇,知道定是个好宝贝,当即咬破指尖,嫡血认主。
当那滴殷红的鲜血没入神秘罐子的那一刻,他只觉脑海为之一清,眼前呈现了一副奇异的黑色空间。
那是不属于这片大陆的神秘地带,玄秘莫测。
现在他已经和神秘罐子建立了某种微妙的关联,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南剑天的境界尚低,眼前除了一片乌黑,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
见不能探明所以,当下南剑天神念一动,退出了这片神奇的空间。
他将神秘罐子收入纳戒,随即打座修练,温习《铁骨功》功法。
无心之举竟助他顺利突破到肉身境第四重,南剑天不禁一阵惊喜。
接下来他将全力冲击肉身境第五重境界。
第五重是一个分水岭,只有突破第五重,才有机会踏入更高境界,进入筑基期、炼气期甚至是凝气期,否则一切皆是妄谈。
另一方,万墨林认为南剑天极有可能是天弓学院的弟子,机缘巧合下方才得到《铁骨功》锻体法诀和《白骨**》无上魔功。
白骨
老祖出关后得知本门秘法失窃,顿时勃然大怒,责令万墨林尽快寻回宝典,不然,门规处置。
对此,万墨林深感压力,毕竟他不知南剑天确切身份,一切都无从查起。
只是老祖有令在先,为免走漏风声,他唯有暗中亲带数名手下在天弓学院附近大力搜查。
夜幕降临,笼罩了这片天地。
此时,已是夜晚时分,葛霜将主人的房间收拾干净,就欲掩门离去。
“霜霜。”身后一人轻唤道。
“剑天,怎会是你?天色已晚,你找我做什么?”葛霜被惊吓不浅,见来者正是南剑天方才放下心来。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南剑天说道。
“你……准备逃走?”葛霜吃了一惊。
“不错!我想离开,没有人能够留得住。”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回来,若让主人知道,她一定会杀了你的。”葛霜担忧道。
“哼,你是说葛优儿。”南剑天脸色阴深仿佛能拧下水来,陡然一掌拍在桌案上,那张枣木制的旧桌一角顿时化为粉末。
“呀!剑天,你怎会身怀如此异力,难道你也在修行?”葛霜嘴巴惊张,几乎可以塞下一只鸡蛋。
南剑天面色阴冷道:“不错,现在我身怀异力,葛优儿想杀我也没那么简单。”
葛霜道:“可就算如此,你可以抗衡葛优儿,却不是韦康的对手。剑天,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你我同病相怜,我不想看你被人所害。答应我,留下来过平静的生活,现在主人还不知此事,只求你现在回头。”
不知为何,南剑天总能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相见的第一眼便觉得似曾相识。完全不像以前的侍童,他心智是如此坚定若磐。
南剑天摇头道:“霜霜,恕我不能答应,我不能再顺从下去。我只知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如果不反抗,如何知道不能推翻欺压在我们头上的人。葛优儿和韦康一样,他们也都是血肉铸就的人,凭什么他们可以欺压我们,我们却不能反抗?逆来顺受,终日麻木的生活,这不应是我们的未来。”
第二十八章 佛魔大战
“霜霜,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曾给予我帮助,对此,我一直念念不忘,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答。今日我来就是为了带你走,我可以出钱帮你赎身,夺回本应属于我们的命运。如若葛优儿不从,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助你摆脱奴役。霜霜,跟我走吧,如果不喜欢这里,我可以带你远走高飞,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安逸的生活,我会守护你一生一世。”
一时间葛霜内心纠结万分,她何尝不想做一个自由之人,但思虑再三却婉拒道:“剑天,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主人待我不薄,且葛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岂敢背叛主人。倒是你单枪匹马,要小心葛优儿和韦康的报复。”
“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你在这面生活不下去,就用这笔钱为自己赎身。如若那时我还活着,你就来找我,我们后会有期。”
南剑天自知无法说服葛霜,不免心感失落。
况且自己命运未卜,随时都会遭遇不测,葛霜没有跟随自己未尝不是好事。
当下,南剑天一掩伤悲,放下五百金币便匆匆离去。
有了这笔钱财,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为自己赎身,以他们主仆二人的关系,想必葛优儿不会为难于她。
葛霜望着桌案上的一袋金币,早已感动的热泪盈眶。
一夜无话,翌日。
一座洞府内,南剑天像往常一样来到后山刻苦练功,并将《铁骨功》功法重新修习一遍。
曾几何时,这门意外获取的主修肉身的功法让他爱不释手,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能否突破肉身境,还要仰仗此法典。
就在这时,韦康竟也意外赶到了此处,在他身边还有一名姿色出众的貌美女子。
只见她微抬俏颜,浅蓝色的眼眸摄人心魄,
灵动的眼波透露出妩媚的光泽。
面颊略施粉黛,红唇挑逗般微启,双耳佩戴流苏耳环,伴随着走路而摇曳;黑色瀑布般的秀发随意地飘散在腰间,令人目眩神迷。
两人互牵着手漫步在草地上,举止异常暧昧。
突然,韦康回身将那名貌美女子花枝拦住,目光炽热地望着她优美的脸蛋,含情脉脉。
“燕儿,你知道吗,我对你爱慕已久,为了你,我甚至可以舍弃葛优儿。”
“你当真可以为我舍弃一切?”那名被称为‘燕儿’的女子显然被韦康的甜言蜜语打动了。
“当然,谁让我对你痴情一片,休说舍弃现在的一切,就算是让我为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韦康见有机可乘,更加紧追不舍。
两人之间若即若离,仿佛隔着一层纸,此刻竟被韦康捅破。
在情郎目光注视下貌美女子意乱情迷,面现异样的红潮。
“韦郎,我也对你暗寄情愫,只是苦于无法接近,今日天赐良缘,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
貌美女子竟主动求情,藕臂相勾,顾不得鬓乱钗横,胡乱撕扯着韦康的衣衫。
两人互相褪去衣服,仿佛**,一触即燃。
花娇难禁蝶蜂狂,和叶连枝付与郎。
少顷,韦康和貌美女子已是一丝不挂,韦康顺势将她压倒在草丛内。
草木潇潇间,很快传出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和愉快的呻吟声。
洞府内,南剑天正参悟功法,淫恶的声音却滚滚涌来灌进耳中,扰乱着他的心智。
韦康竟再度背叛了葛优儿,与这名唤做‘燕儿’的女子生出私情。
今日南剑天终于抓住此人的把柄,若日后主仆二人
决裂,必要时定能恐吓此子,收到难以想象的效果。
南剑天只作什么都未发生,固守灵台驱除杂念,继续苦修。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已到黎明时分,见洞外天际泛起白肚,当下停止打座,起身潜回天弓学院。
途中,天空中突然乌云翻滚奔腾,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越来越密,顷刻之间,乌云就像一块帷幕一样黑压压地布满了整个苍穹。
毫无预兆地,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雷声越来越激烈,雨点密集的撞在地上,整个天地仿佛变成了战场。
南剑天没有雨具,很快被淋成了落汤鸡,雨水顺着衣衫如小河般向下流淌。
望着远处的灰蒙蒙的大山,显得愈加压抑。
当下他加快脚步向前行去。
在前方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抬头却见雨帘中驻立两人。
一名是从头到脚都被黑衫包裹的神秘黑衣人,在夜色余晖的笼罩下更显神秘。
另一名则是身披佛陀袈裟的和尚,锃亮的光头,眉态祥和,手执禅杖,不怒自威,颇有得道高僧的风骨。
虚空中大雨倾盆直下,二人全身竟滴水未沾,雨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隔绝在数丈之外。
只闻虚空中天雷滚滚,二人竟不为所动,只是遥遥相对,冷目斜视对方,皆是如临大敌。
呀!见此,南剑天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手段,竟能将雨水远远隔绝?
如果自己学会这招,那下雨岂不是不必打伞了,再不会像今天这般尴尬。
他心中尽是幼稚的想法,殊不知其中另有玄机。
当下,南剑天掩身一丛灌木后,躲在暗中遥望二人。
第二十九章 魔陀
原来,眼前两人正是佛陀和魔陀,他们分别是佛界和魔界的三大陀头之一。
佛陀早年在菩提树下觉悟,功参造化,修成正果。
魔陀则以魔入道,修成魔功,凶威难测。
二人皆已化丹成婴,只待因果圆满,便可得道高升。
魔陀乃是魔主在凡界安插的一枚棋子,意图控制人间界,对抗天界和佛界,从而达到称霸七界的目的。
而佛陀在无意中获取魔界至宝蓝灵珠,魔陀奉魔主之令追杀佛陀至此,意图夺回至宝。
其实,当南剑天距此地百丈之外时,便已被两位大能察觉,甚至周围的一草一木都难逃他们法耳。
只因二者蓄势待发,无瑕于此。
“佛陀,你已别无退路,难道你还不准备交出蓝灵珠?望你能迷途知返,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难以逃过我魔界的追杀。”魔陀声色俱厉道。
佛陀紧提伏魔杖面色不改,正义凛然道:“蓝灵珠本是无主之物,有缘者得之,既然它在我手上,岂有将魔宝拱手相让之理?本座并非贪得无厌之辈,接下来我会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将其毁掉,以免它荼毒人间。”
“佛陀,你应该明白蓝灵珠对魔主有多重要,六界之主曾联合入侵魔界,六主联手也不能将他杀死,仅能将他封印镇压,由此可见魔主修为亘古绝今。如今万年之期将至,封印即将解除。届时魔主卷土重来,而你手中蓝灵珠正是魔主一只眼睛所化,魔主对它誓在必得。只要持有蓝灵珠,纵你上天入地,都难逃过魔主的感知,如果你不想被追杀至死,最好现在即刻交出蓝灵珠,你我还可相安无事。”
“哼!”佛陀冷笑道:“魔陀,休要危言耸听,七界有约在先,不可私自侵入凡界,纵使魔主也不敢有违此约。除非他想再度被六界之主围攻,到那时,将不再是被封印万年和丢失一只眼睛那么简单了。魔界乃是诸天的共患,被摒弃在众生之外,若魔主再敢兴风作浪,六界天主必定以此为由将其形神俱灭,永绝后患!”
“如此说来,你是拒不交出蓝灵珠了?佛陀
,杀你何须魔主亲临,今天先过本座这一关!”魔陀蓄势待发。
“魔陀,你我二人在登仙榜齐名,我倒要看你有什么能耐,现在便与你决出高下。袈裟伏魔!”
佛陀当仁不让,出手便已使出自己的绝学。
大喝声中身上所着袈裟神衣陡然冲天而起,迅速暴涨,遮天蔽日。
虚空中仿佛升起一片金色的云顶,方圆数里降雨陡止,万物皆被金光笼罩。
携带无尽威能,向着魔陀立身之处镇压而去。
“佛陀,百年不见,你功力见涨了,但想以此降服本座,只怕断不可能!”
只闻‘铿锵’然一声,魔陀拔出魔剑凌空斩下,一道道匹练般的魔焰冲天而起。
数道魔气化成的滔天鸿流轰击在金色的天幕上,牢不可破的金幕竟被冲撞开来,化作一道流光重新披在佛陀的身上。
只是在滚滚魔气的侵蚀下,原本金光闪闪的伏魔袈裟早已变得黯然失色。
“金钵盖顶!”佛陀伏魔袈裟重归于身,气息暴涨,单手一张,一只碗口大小的金钵振鸣一声脱掌而出,在虚空中化为一方玉池。
突然反转,向下界的魔陀当顶镇压,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将他紧紧压制,一时间竟无法挣脱。
魔陀越打越心惊,百年不见,自己还在原地踏步,而佛陀却精进如厮。
佛家向来讲求修身养性,道法自然,在无欲无求之时反而更能快速觉悟,功参造化。
所以佛门子弟修行速度异于常人,往往一念觉醒便可达成道果。
此时,魔陀、佛陀争斗正酣。
突然,一股无匹的吸扯之力自金钵中爆发而出,直欲将魔陀扯入其中,他倾尽所能与这股力量抗争。
“尝尽世间苦,方知彼岸甜。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此刻,佛陀竟打出了彼岸的力量。
夜幕仿佛化为了渺无边际的黑色海洋,携带三界之苦恼,众生之沉沦,甚至可遥遥望见玄秘莫测的彼岸之舟在其中徜徉。
修为到了魔陀这样的境界,在虚空之中穿梭来回,竟是如履平地。
突然只觉双足如陷泥潭,整个人更犹如沉没入大海而难以出离,行动竟也变得滞缓起来。不禁大惊失色。
魔陀将项间佛珠当空祭出,流转不惜,光华绚烂。
好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一方天地,散发出耀眼的光辉令人不可逼视。
这一百零八颗佛珠陪伴他修行至今,又历经无数次的祭炼和蜕变,蕴含无上法能。
并且,每一刻佛珠都有着无上奥义:第一颗代表着放下、第二颗代表虚妄与真性、第三颗代表着得失、第四颗乃是本性、第五颗的奥义是因果、第六颗乃福缘、第七颗天命……
每一颗佛珠,都代表着一个境界,代表着一道佛家真意。
“魔在何方!”
佛陀须发皆张,伏魔袈裟迎风猎猎作响,一百单八颗佛珠愈发光彩炫目,争鸣不已。
最后佛珠竟绷断了枷锁,宛如一百零八颗微小的璀璨星辰,在虚空中划出难以理解的轨迹,径直奔袭向魔陀周身的一百零八大真穴。
‘彼岸奥义’和‘魔在何方’这两大神则一起打出,魔陀顿时陷入险境。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百零八颗索命佛珠激射而来,竟无法躲避。
显而易见,佛陀已使出浑身解数,势要让他饮恨此地。
‘难道我一世英名,就此含恨而终。’魔陀其眦欲裂,绝境没有吓退他,反而激发了他的无边斗志。
只见魔陀周遭魔焰升腾,掌中魔刃挥洒,一道道魔焰势如惊鸿,每一道都蕴含无穷魔威迎上了一颗佛珠。
两人同时催动至高法则对决,都打出了生命真火,俨然都在拼命了!
魔虹与佛珠对轰一起,霎时间,天地崩碎,一道道虚空裂缝呈现。
敌手垂死的反击犹为猛烈,魔焰斜斩在佛珠上,竟将之震荡开来。
一颗颗佛珠倒飞而去,重新回到佛陀手中,十数道魔焰威势不减,迎面冲来。
第三十章 巅峰对决
魔陀面色大惊,纵他自视甚高,仍然不敢轻缨其锋,身形如风,变换不已,堪堪避开杀伐的剑气。
“轰隆隆!”
魔焰其势不改,击中了远方的数座山脉,一时间天塌地陷,山河崩碎。
佛陀再也没有起初的淡然,古井无波的脸庞一变再变。
魔陀身势如虹,趁佛陀无暇他顾,踏碎了‘彼岸法则’的禁锢。摆脱束缚的他,只觉犹如龙归于海,海阔凭鱼。
“既然你我都已使出生平所学,今日,你我既决高下,也决生死!”魔陀面露残忍的神色。
由于轻敌,他从交手一直被压制到现在,但全力施为之下,他自信可立于不败之地。
蓦地,身侧突然响起‘呜呜’风的鸣咽声,竟是一颗被佛陀灌注‘真’字言的佛珠,震碎了剑气,破开魔焰,破空袭来。
魔陀暗叫一声‘不好’,仓促之下,回防不及,被佛珠生生洞穿了左肩,背后血光崩现,血洒长空。
魔陀闷‘哼’一声,脸色惨白,连忙运指封住血洞周遭穴道,血流顿止。
“你激怒了我。”魔陀怒不可遏。
修为到了他这种境界,已经很少有敌手能够让他流血了,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多久没有受伤了,而今日他竟遭受重创,焉能不怒?
只见佛陀座下生风,凌空端坐在菩堤树下,伏魔杖立于身旁,转动轮回念珠,口中念念有词:“众生皆苦,唯我独明;因果循环,自安天命!摩咪嘞咪唏咪……”
佛陀身披伏魔袈裟金光四射,身遭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圣光,其人犹同再世活佛。
他念动六字真言,每一字都似有千钧之重,吐字如铁!
接着无数形似‘’的佛印一齐涌现,所过之处金光万道。
魔陀本就处境堪危,现在更是雪上加霜,难以久支。
“佛陀,休要猖狂,你道行比我深厚,虽能力压于我,却休想挫我锐气。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便让你见识本
座无上魔功。御天诀魔御天雷!”
当下,魔陀抱元归一,打破佛光封锁。
身形冲天而起,站在云端,魔剑径指苍穹,随着全身元气源源不断的注入和天地灵力的争相汇聚,魔剑魔光大盛。
原已恢复平静的虚空为之黯然失色,接着风起云涌,天雷滚滚。
无数条闪电如同毒蛇游动蔓延而下,最后在剑身汇聚,化为最精纯的力量,魔剑迸发出万丈魔光,声威大振。
得雷电之力灌顶,魔陀力量节节攀升,瞬间已恢复全盛状态。全身笼罩魔光,面色狰狞。
“天罚?魔陀魔功几临大乘之境,竟能号动诸天神雷为己用。”佛陀不禁大惊失色,眼角白眉微微跳动。
“受死!”魔陀大喝一声,脚生黑云,魔剑连带滚滚魔鸿当空斩下,轰隆隆的雷动声如潮水般充斥下界每个角落。
菩提树首当其冲,被一道奔腾而来的魔焰击中,顿时被撕成漫天木屑,散落在虚空中。
菩提树伴随佛陀修行至今,早年更是在菩提树下觉悟,可以说灵树陪伴了他半生的成长,它的重要性大过任何法器。
眼见至宝被毁,佛陀双目血红,当下惊身而起,脚生祥云,身形一晃已是百丈之外,堪堪避过致命一击。
受到魔气侵蚀,方圆数里内,花草树木尽皆枯死。
暗中,南剑天紧趴在地大气都不敢出,望着面前原本青青如也的草木瞬间变黄枯死,他有些难以置信,用指尖轻轻触碰枯草,小草竟直接化为了湮尘。
他下巴险未跌落下来,难道这就是法力?
以一已之力控制万物生死,那么佛陀和魔陀就是神仙了?
南剑天睁大眼睛紧盯着战场,不肯放过其中细节,希望自己能从中学到什么,有一天也变得像二人一样强大。
那时自己主宰他人生死,再也不必受人欺辱。
“魔陀,毁我菩堤树,这笔帐定让你十倍还之,现在便让你见识我的真正实力。”佛陀声如洪钟滚滚而来。
“难道方才他未尽全力?”魔陀不免心中一惊。
“佛陀之怒,灵珠现!”佛陀不顾邪物反噬,当下竟施展魔宝蓝灵珠,只求速战速决,以免再生变故。
只见蓝灵珠当空悬浮,魔力源源不断的向他灌顶而下,佛陀全身金光湮灭,被滚滚魔焰取而代之。
且面色狰狞扭曲,全然没了方才面慈眉和之态,甚至较魔陀更显邪异。
“蓝灵珠?佛陀,灵珠乃是魔主之物,至阴至邪,你竟敢擅用,难道不怕迷失心智,走火入魔?”魔陀急声大吼,显然对蓝灵珠深感忌惮。
“本座心智若磐,怎会为区区魔物动摇,我只是借助蓝灵珠的力量除魔卫道,成王败寇,只要能击败你就是上途。”
佛陀一把扯过伏魔杖,杖头直指苍穹,一道魔光惊鸿般冲天而起,直取身处上界的魔陀。
魔剑剑气被一举崩碎,魔光甚至搅碎了黑色的夜幕,虚空为之扭曲。
“轰隆隆”的九天雷动声响彻天地。
见状,魔陀不禁心头一震,躲闪不及被魔焰当胸击中,空留一声惨叫,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陨落向下界,跌落在地吐出一口血箭。
显然,他遭受了重创,神色恐惧地望向虚空中悬浮的蓝灵珠。
佛陀施展魔功后,面前魔气渐渐消褪,只是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受到了极大地反噬。
接着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上涌,但被他硬咽了回去,在强敌面前他岂能示弱,故做轻松道:“魔陀,现在你已身负重伤,再拿什么和我斗,你可输得心服口服?”
魔陀口含鲜血,突然仰天狂笑,道:“佛陀果然不愧为佛陀,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你虽然打败了我,我却没有输,我拥有魔主意志加身怎会轻易言败?佛陀,你看这是什么?”
魔陀自怀中取出一只金光闪闪的戒指,隐约可见其上有神秘魔纹闪动,光华流转。
戒指竟似有无穷魔力,纵是佛陀修为已功参造化,一眼望去,只觉一阵心神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