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回-打断圣旨
赵为贤刚刚走出去,一个不小心,忽然间就撞到了什么。
“赵大人!”
一个声音,马上传了过來。
赵为贤仔细一看,原來自己心神恍惚,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真是禁卫军的统领,龙云。
还记得当初金驰被人诬陷私藏私盐的时候,赵为贤曾经私下请求龙云出兵帮忙去捉拿金驰,而且,还送了一些好处与龙云,但龙云事后马上就将这件事告诉了皇帝,当时皇帝很是生气,赞扬了龙云的同时,还将赵为贤训斥了一番,是以自从那件事之后,赵为贤和龙云之间的关系,就有些微妙了。
龙云可以说是朝中大臣中,为数不多的,赵为贤沒办法对付的人之一。
首先,龙云是禁卫军统领,掌管着皇城的安危,手下的禁卫军个个骁勇善战,而且,深得皇帝信赖,这样的人,赵为贤根本奈何不了。
“龙将军。”赵为贤反应过來之后,笑着打了个招呼。
“赵大人,您怎么了!”
龙云深知赵为贤的为人,这样一个人物,在皇宫内,怎么会如此恍惚,这可真是大失仪态了。
“沒事沒事,刚刚觐见完圣上,承蒙圣训,一直在深思,沒太注意到龙将军!”
赵为贤到底是老油条了,随口几句话,就搪塞了过去,而且还搪塞的很是完美。
“哦,原來如此。”龙云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其实,龙云对赵为贤也沒什么好感,上次之所以将赵为贤找自己帮忙的事告诉皇帝,也是因为如此,当然,龙云也知道后來赵为贤肯定记恨上自己了,不过,他却根本不害怕,只要他龙云还在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上待着,那赵为贤,则不足为惧。
“龙将军请便,本官先告辞了。”赵为贤笑着说道。
“赵大人慢走!”
看着赵为贤远去的背影,龙云不知道为什么,嘴角竟然微微上扬了一下,看那脸sè,似乎颇有些幸灾乐祸。
“皇上,臣龙云求见!”
龙云是禁卫军统领,所以他见皇帝,要比其他人zì yóu一些。
皇帝这时候正打算回去休息一下,听到龙云來了,便让他进來了。
一番行礼过后,龙云便说道:“皇上,有消息了!”
“哦,有消息了!”
皇帝似乎知道这个所谓的“消息”是什么,因此很是兴奋地就站了起來。
“皇上,事情有些大了。”龙云有些忧虑地说道。
“哦,怎么了。”皇帝心里咯噔了一下。
“皇上,这是密保,请圣上过目。”说着,龙云便拿出一张纸來,恭敬地双手递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宦官正端着茶要进來,皇帝的眼角余光正好看到,马上就说道:“退下,任何人不准进來!”
“是!”
而后,皇帝便打开了这张纸,仔仔细细地看了起來。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御案,口中大喝了一声。
“好哇,这池中天果然是栋梁之才,勇猛过人,胆魄过人,好,好!”
皇帝似乎看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事,一连对池中天称赞了三个好。
龙云常年跟随皇帝身边,像现在这般称赞一个人,在龙云的印象中,还未曾有过。
“皇上,这些可热闹了。”龙云接着说道。
和皇帝兴高采烈地样子相比,龙云就冷静的多了,当然,这也是他多年担负重则而养成的习惯。
“好啊,这件事让朕忧愁多rì,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好消息啊!”
显然,皇帝所称赞的事,应该是池中天在南疆璃江城所作出的惊天举动了。
为了沿途的安全,在庆王被救回來的时候,尊王就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对此事外泄半分,违者处死。
所以,很多大臣,包括当朝宰辅,乃至于赵为贤这样的,对南疆所发生的事,还是一无所知。
当然,前一刻的皇帝,也是一样。
只是现在,他知道了。
至于这封密保的來源和途径,就不为人知了。
“龙云,你算算rì子,约莫几时能到。”皇帝忽然问道。
“皇上,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十rì左右,应该差不多了。”龙云似乎很是了解一般。
“好,你去,马上传旨,让礼部……
“臣万死……”
就在皇帝一句话还沒说完的时候,龙云忽然口中高呼一声,然后就马上跪在了地上。
这并不是龙云真有罪,而是因为他打断了皇帝的话,所以,他必须如此。
皇帝正要高兴地说下去,看到龙云如此突兀地举动,心中也是十分不解,好奇地问道:“龙爱卿,你这是……”
“皇上,臣冒犯皇威,罪该万死,但此事重大,臣不得不说!”
“恕你无罪帝很了解龙云,知道他如此唐突,定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多谢皇上,西边的战事也有奏报传來……”龙云说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仅仅这一个举动,皇帝就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怎么,出什么事了!”
“皇上,桓王殿下率军出征,臣刚刚得到奏报,桓王殿下遭了大败,军士死伤无数,现已被贼人攻破一城,桓王殿下已经率残军败退了”
“什么!”
皇帝听闻此话,顿时大吃一惊,连语调都有些轻微地变化。
“详情奏报还在兵部手中,刚刚兵部的人來,得知臣要來奏事,便委臣先行奏明。”龙云低声说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边刚刚吃了亏,难不成西边也要麻烦。”皇帝语气不悦地说道。
看样子,龙云之所以要打断皇帝的话而将此事奏报出來,就是因为听到了皇帝口中说出礼部二字,一提及礼部,龙云就知道皇帝是要让礼部准备庆贺南疆之事了,如若让皇帝将旨意全部说完,然后再得知西面战事遭败,那不得活活气死。
所以,龙云必须抢在皇帝的旨意沒有完全说出來的时候,打断他的话。
由此看來,龙云这个人,绝对是个忠臣,而且是个深明大义的忠臣,
第九百六十六回-求助德王
宁愿冒着被责罚的危险,也要先说出來,绝对可以证明了。
“皇上,您看,礼部的事……”龙云yù言又止地说道。
“照办,一切照办,兵部的奏章朕不看了,你去代朕传旨,就一句话,若是再败,提头來见!”
“啊!”
听到如此严厉地话语,龙云马上就惊呆了,要知道,这句旨意,是要直接传达给桓王的。
桓王可是朝中有名的帅才,一直很受皇帝的喜爱,像今天这样的说法,龙云确实是头一次见到。
“是,皇上,臣领旨。”该说的,龙云都已经提前说了,然后皇上还是如此决定,那就不关龙云的事了,反正已经都说了。
“传旨礼部,马上准备庆功酒宴,南疆使臣凯旋归來之时,朕要宴请群臣!”
“遵旨!”
再说赵为贤,离开皇宫之后,他先是去了几个地方,然后,才决定去见见德王。
赵为贤來到德王府的时候,德王府门前正聚集了一些人,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事情。
“请回禀德王殿下,赵为贤求见。”赵为贤在门前说道。
不大一会儿,就有侍从出來告诉赵为贤,德王让他去书房。
当赵为贤來到德王书房的时候,德王依旧是在画画。
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德王对于画画,一定是痴迷了。
“下官赵为贤,参见德王殿下!”
一进门,赵为贤就跪在了地上。
“赵大人,真是稀客啊。”德王的手臂飞快地舞动着,口中也好像在漫不经心地说着。
这还真不是客气话,因为赵为贤和德王,素來是沒什么來往的,因为德王和朝中任何一个大臣,都沒有什么特别深厚地交情,所以,才在朝中有了如此的美名。
“殿下莫怪,下官知道殿下素來喜欢清静,所以,平rì里不敢來打扰。”赵为贤恭谦地说道。
“哈哈,赵大人说笑了,分明是本王无权无势,不入赵大人法眼罢了!”
这句话,带有的讽刺意味,相当浓烈,听得赵为贤是一头冷汗。
“不敢不敢,殿下这样说,真是折煞下官了。”赵为贤惶恐地说道。
“赵大人请起吧,既然是稀客,那就坐吧,等本王画完这一只雄鹰,再來招呼赵大人!”
说完,德王也就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在纸上认真地画着。
赵为贤哪里敢坐,一直就站在那里,因为他现在有个想法,那就是自己是不是來错地方了。
难道德王很厌烦自己。
这不应该啊,自己和德王也沒打过几次交道,他沒必要厌烦自己啊。
好半天之后,德王才长呼一口气,然后笑着看了看自己的画,看笑容,好像十分满意。
“來人,给赵大人上茶。”德王缓缓地走过來,对着外面说道。
“多谢殿下!”
德王招呼赵为贤坐下之后,便开口问道:“久闻赵大人乃是父皇面前的红人,今rì能來这里,本王真是感到高兴啊!”
“殿下!”
赵为贤一听这话,马上又站了起來,一副战战兢兢地样子。
“赵大人,不必这么紧张,坐吧!”
“多谢殿下!”
“赵大人,你來本王这里,应该是有事吧。”德王漫不经心地问道。
“殿下,是有些事,想找殿下帮忙。”赵为贤说道。
“哦,赵大人还真有事找本王帮忙,那本王倒是很有兴趣听一听!”
恰好这个时候,侍从也端着茶走了进來,将茶放在桌子上之后,正要退下,德王忽然说道:“出去把门关上,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殿下!”
见德王让人把门关上,赵为贤心里一动,心说难道德王知道自己要说的是什么。
“好了,赵大人直言吧,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德王语气沉稳地说道。
“殿下,有句话,下官一直想问一下。”赵为贤在短暂地时间里琢磨了一下之后,便决定改变策略。
本來,他是打算直接说,请德王去皇帝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的,但是,让他去说好话,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赵为贤决定铤而走险,看看能不能辟出一条险路。
“赵大人请讲。”德王笑着说道。
“论身份,殿下是皇长子,论德行,殿下是名满天下的君子,论才干,殿下是朝中有名的才子,可是下官一直有一件事想不通,为什么殿下似乎对于太子之位,不是那么感兴趣啊!”
其实说这句话之前,赵为贤心里很是恐慌,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一口气说完的,因为他怕自己稍稍停顿一下,就沒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了。
说完之后,赵为贤的额头上还冒出了一些冷汗。
德王听完赵为贤的这番话,脸上并沒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而是端起茶碗來,径直喝起茶來。
似乎喝完一杯之后,德王才将茶碗放了下來。
“赵大人,太子之位关乎到天下根本,这个父皇心中自会有决断,我等做臣子的,唯有克己奉公,做好自己就可以了,这些事,本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难道赵大人不这么认为吗!”
看似轻飘飘地一句话,不禁表明了德王的心迹,而且,还借机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赵为贤。
这句话,也是在提醒他,有些事,我心里也是清楚的。
“殿下所言甚是,只是下官深受皇恩,总是想把事情想得长远一些,若是因此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啊。”赵为贤说道。
“你倒是沒有冒犯本王,本王只是提醒你一下罢了。”德王笑着说道。
“殿下,事到如今,下官也就不瞒您了,下官此次前來,是想请殿下救救下官。”赵为贤忽然说道。
按照赵为贤的想法,德王猛然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一脸惊讶才对。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德王根本沒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反而格外地冷静。
“本王不太明白。”德王说道。
“殿下,南疆的事,您可听说了。”赵为贤问道。
“略有耳闻。”德王淡淡地说道。
“殿下,当初,是下官竭力劝慰庆王殿下去南疆的璃江城,抗击贼寇的,“赵为贤说道,
第九百六十七回-另有高士
“哦,“
听到这话,德王的脸上才有了一丝微微地诧异。
“你劝说的,“
“正是下官,“赵为贤说道。
“这个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要劝说庆王去呢,“德王淡淡地问道。
“殿下,下官…下官是想着让庆王殿下,为国效力,“赵为贤底气不足地说道。
“行了,少胡扯了,你分明是想帮着庆王当上太子,“德王直言不讳地说道。
“啊,殿下,您这话……“
赵为贤刚想辩解几句,德王又接着说道:“你劝说庆王前去,这本身就很蹊跷,庆王一向不擅长打仗,说句不好听的,他估计连兵器都沒怎么摸过,至于行军之道更是一无所知,但就是这样,却三番两次主动请缨前往南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根本就不害怕,要说去打仗,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心里也未必不打怵,而他却不害怕,那么是因为什么呢,“说到这里,德王稍微停顿了一下。
赵为贤看了德王一眼,想说就什么,但最终还是沒有开口。
“还是本王说吧,之所以庆王很痛快地答应了,恐怕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所谓的南疆战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或者说,仅仅是去走一个过场罢了,“
德王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让赵为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这真的是德王自己猜测出來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德王一向不参与朝政,怎么会对这样的事感兴趣,而且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赵为贤壮着胆子说道:“殿下,这话,下官不太明白,“
见赵为贤装糊涂,德王笑着说道:“本王接着说吧,本王刚才说了,肯定是庆王得知了南疆的战事不过很是轻松而已,所以才会前去,那么,他是听谁说的呢,这个,想必赵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时候,赵为贤全身冷汗都出來了。
“赵大人,庆王回來之后,父皇一定会详查此事,战败被俘,此乃奇耻大辱也,更何况庆王是个皇子了,那么,为了保住自己,他一定会尽力辩解,说是有人提前告诉了他,去打仗不过是个借口,那么这个提前告诉他的人,会是谁呢,“
“殿下,“
听到这里,赵为贤再也坐不住了,他这时候已经在想了,这德王难道平时所谓的不理世事,都是装的。
这头脑,也太可怕了,竟然和自己分析的差不多。
但是,转念一想,赵为贤又释然了,这德王既然愿意和他说这些,应该不是想害他。
因为如果想害他的话,肯定就什么都不跟他说,让他糊里糊涂的,然后再去皇帝那里随便敲一下,他赵为贤还不倒霉了。
“殿下英明,下官就是担心此事,“赵为贤诚恳地说道。
“哈哈,不瞒赵大人说,庆王一旦回京,你离死,也就不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进來到现在,赵为贤越來越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德王设计的一个圈套里。
一开始,德王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要來,而且,也不知道自己來做什么。
可是,谈着谈着,赵为贤就觉得德王又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糟糕,“
忽然间,赵为贤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德王,显然是在用了一个小计谋,就是嫌假意对你的到來装作不明白,然后趁着你大意的时候,再击中你的要害。
高人。
赵为贤一瞬间就在心里给他下了个定义。
“殿下,下官想请殿下出手,救救下官,“赵为贤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装腔作势了。
“救你,怎么救,赵为贤啊赵为贤,你放着好好的官不当,非要搀和进太子之位的争夺,这无异于自取灭亡啊,你想着把庆王捧上太子之位,但是你有沒有想到,这皇上,可不止一个皇子啊。
德王这句的意思,不知道是在暗指还有自己和桓王,还是说有别的意思。
“殿下,您的意思是,“赵为贤疑惑地问道。
“沒别的意思,赵大人自己应该明白,“德王笑着说道。
“这……“
“赵大人,您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这件事,本王也帮不了你太多,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德王笑着说道。
德王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座位,來到画案旁边之后,继续拿起毛笔开始画画了。
过了约莫几炷香的工夫之后,赵为贤似乎明白了什么,起身说道:“殿下,下官告退了,“
“不送,“
“殿下请留步,“
很快,赵为贤就离开了这里。
赵为贤走了沒多久,德王就忽然放下手中的画笔,然后面sè严峻地说道:“去请先生过來,“
“是,“
不大一会儿,就从外面走进來一个人,身穿文人常穿的长袍,年纪约莫五十上下,山羊胡须,头发黝黑,面相并不大气,如果打眼一看,准以为是个山野之人呢。
“殿下,“
“先生,您來了,“
德王转身看到这个人之后,马上就恭敬地打了个招呼,而后就请他坐下了。
这个被德王称作先生的人,名叫齐赋,是一个落魄的举人,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被德王看中,便招进了王府之中,拜为老师,早晚经常请教。
这个齐赋的画技堪称一流,德王的画,几乎都是和他学的。
而且,这个齐赋的头脑和一些见地,都与独到之处,这也是德王最为欣赏的一点了。
“观殿下气sè漂浮,想必刚刚应该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吧,“齐赋笑着说道。
“先生真是慧眼如炬,唉,不瞒先生说,本王确实遇到了棘手的事,“德王说道。
“请殿下讲來,“
“庆王于南疆被俘,此事牵连赵为贤,赵为贤刚刚來找本王,希望本王能帮他一把,“德王说道。
“嗯,庆王主动请缨去南疆鏖战,此事我一直觉得很是蹊跷,现在看起來,一定是赵为贤从中捣鬼了,“齐赋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先生之前早就和本王说过,如今果然验证了先生的想法。”德王很是高兴地说道,
第九百六十八回
?“殿下,此事,不容小觑啊。网”齐赋冷静地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本王也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所以特意请先生前來教导本王。”德王谦逊地说道。
“殿下,您打算不打算帮赵为贤一把。”齐赋问道。
“这个,要看有沒有好处了。”德王毫不避讳地说道。
“好处也有,坏处也有。”齐赋说道。
德王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那要看是好处大,还是坏处大了!”
“殿下,若是殿下不帮,那么庆王回來之后,圣上逼问之下,庆王定会把赵为贤放在身前挡刀,这样一來,无论庆王如何,赵为贤如何,那么,殿下您都不会被扯进去,可保无恙。”齐赋说道
德王听了之后,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然后就接着问道:“那么,若是帮呢!”
“若是殿下出手相助,最好的结果,就是把赵为贤撇清关系,让庆王殿下独自承担败军之责,如此一番,庆王就会失去宠爱,而赵为贤,则会感激殿下,并且rì后,也会对殿下倾力相助的!”
“好!”
听完齐赋的这番言论,德王先是称赞了一句,然后便接着问道:“那照你如此说,好像我出手相助的好处,会很大啊!”
齐赋笑着摇摇头道:“殿下,也不尽然也!”
“请先生明示。”德王笑着说道。
“如果庆王和赵为贤同心协力,那么殿下您非但无法拆散他们,而且,还会让他们同心同德,如此一來,殿下说不定会落一个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罪名!”
听了齐赋的话,德王眉头一皱地说道:“他们敢!”
“殿下,他们是两张嘴,您是一张嘴。”齐赋淡淡地说道。
趁着德王沒说话,齐赋又接着说道:“赵为贤心里说不定还抱有一丝幻想,如果不能让他下决心记恨上庆王,那么,此事恐怕难成啊!”
“哼,赵为贤和庆王一向私交甚好,以为本王不知道吗。”德王不屑一顾地说道。
“所以,赵为贤这个举动,说不定也有别的含义。”齐赋接着说道。
“还有含义,什么含义呢。”德王问道。
“说不定,还是赵为贤故意的,想设计个圈套让殿下钻进去。”齐赋神秘兮兮地说道。
“先生,您就别打哑谜了,就直说吧。”德王这会儿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被齐赋绕來绕去的,头脑都有些发晕了。
“哈哈,殿下,您想想看,如果您去保赵为贤,那么您会用什么说辞呢。”齐赋忽然问道。
“这要看赵为贤落到哪一步了吧。”德王说道。
“假设,是庆王回來之后,拽住赵为贤來挡刀,而皇上为了保住皇家的面子,只能拿赵为贤來当替死鬼呢。”齐赋幽幽地问道。
德王想了想,然后答道:“那本王就说,赵为贤不过是个臣子,断然不会指使一个皇子,这件事必定有蹊跷,请圣上明察!”
齐赋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道:“殿下,这样说,沒用的,这样一说,将來赵为贤肯定不会为殿下所用!”
“这是为何。”德王越來越有些不明白了。
“因为您沒有帮他啊。”齐赋答道。
“先生,这怎么可能,若不是他來求本王,本王为何会帮他。”德王有些急躁地答道。
“哈哈,殿下啊殿下,您刚刚还说了,赵为贤不过是一个臣子,怎么能指使一个皇子为他做事呢,庆王是皇子,难道殿下您,就不是了!”
齐赋说完这句话之后,德王先是一愣,然后沉思片刻之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先生鬼才,鬼才也,此事本王根本沒有想到!”
这句话,说得是发自肺腑,可以看的出,德王是真被齐赋的头脑给折服了。
“先生,那我应该如何说。”德王恭谦地问道。
“殿下可以这样说,赵为贤不过一个臣子,虽然怂恿了庆王,但是庆王身为皇子,身为皇族后裔,难道连这点深浅都不知道,那还有什么资格当皇子!”
齐赋说起前面的时候,德王的脸sè还是正常的,可是听到齐赋的后两句话,脸sè马上就大变了。
“不可不可,先生,此话本王万万不能说,这明显是越格了。”德王神情激动地说道。
“殿下,您身为皇长子,一向德行服人,品德兼厚,那么,您是不是一个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说什么话的人吗。”齐赋问道。
“本王当然知道。”德王自信地说道。
“那,皇上会这么认为吗!”
“当然!”
“那,既然知道您说话如此稳重,那么,如果殿下忽然说出那么一句很是激烈的话來,皇上会怎么想呢。”齐赋问道。
德王想了想,淡淡地摇了摇头。
“皇上会想,一个如此稳重的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來,显然,是动了真火,为什么动很火,肯定是因为庆王打了败仗,害得天下丢了城池,一向不干朝政,恬淡自然的皇长子,为了表达对国土有失的不满,而不惜在圣上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足以看出,皇长子是个真心为国家的兴亡的心存忠虑的人!”
齐赋一番话说完,可能有些口渴了,直接端起桌子上的一碗茶,就喝了起來。
这碗茶,恰恰是赵为贤刚刚剩下的。
德王这时候满脑子都是齐赋刚刚的这句话,自然也沒在意这些。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德王才清醒了过來。
“先生,本王受教了!”
“殿下,如今庆王失宠,桓王远征未还,正是您的好时机啊。”齐赋笑着说道。
“哈哈,沒错,这也是本王rì夜苦等的机会,他们两人都在的时候,我不会有什么好机会,现在,他俩都不在,本王是时候该出手了!”
德王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的一丝兴奋的。
怎么说呢,好像颇有一种苦尽甘來的感觉。
“殿下,我得到了消息,桓王在西边,吃了大亏。”齐赋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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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九回
?齐赋点点头道:“这一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抓好了,殿下您就是太子了!”
“嘘……”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仆人恰好从附近走过,德王看了看门外,马上就对着齐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网
“先生,您还有何良策。”德王趁机问道。
“良策不敢妄言吗,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殿下可否感兴趣。”齐赋笑着说道。
“先生,您快说!”
“殿下,当务之急,就是要让赵为贤彻底对庆王死心,让他觉得庆王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听了齐赋的话,德王好奇地问道:“这要如何去做!”
“哈哈,殿下,这,可能就要动点心思了……”
……
赵为贤从德王府回去之后,就开始坐立不安,因为他到现在也沒琢磨清楚,到底德王是什么意思。
是要帮自己。
还是不想管这件事。
还是说,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帮自己也好,不管不问也好,这个都是情理之中,但是若要说从自己身上得到点好处,这个事儿,可就有点意思了。
他身为一个皇子,缺什么。
金银财宝,还是珠玉美女。
这个都不缺。
那,什么东西,会让他有兴趣。
好像也沒有。
要非说有,那就只有一个了。
太子之位。
这个时候,赵为贤转念一想,不禁一身冷汗冒了出來。
桓王远征未归,庆王吃了败仗,导致丢了城池。
这个时候,如果想表现一番,以求rì后占取太子之位,绝对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赵为贤确实如同齐赋说的那样,对庆王,其实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
但这一丝幻想,很是脆弱,脆弱到,禁不起半分的打击。
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天,赵为贤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之后,就打算去德王府。
经过一晚上的慎重考虑,赵为贤还是决定不让德王插手了。
不撞南墙,赵为贤是不会回头的,就算要帮忙,要得是自己走到绝路之后再说吧。
就在他刚刚备好马车准备前往德王府的时候,一个侍卫忽然匆匆忙忙地走了过來。
“大人!”
“怎么了。”赵为贤漫不经心地问道。
“大人,德王殿下派人來,说让您马上去王府见他!”
“哦,我正要去呢。”赵为贤倒是沒觉得有什么蹊跷。
“大人,德王府的來人说,让您自己一个人去,不要张扬。”侍卫接着说道。
“什么!”
这下子赵为贤有些惊讶了,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又不是罪人,去个王府,为何还要遮遮掩掩。
这赵为贤心里马上就有些不高兴了,心说本來就沒打算让你帮忙了,怎么还端起架子來了。
“就说我病了,不去!”
赵为贤生气地说道。
“大人,据说是关于庆王殿下的!”
这个侍卫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
赵为贤一听这话,差点沒气死,你这到底还有多少话沒说。
“真是啰嗦,为何不早说!”
“大人…我…”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赵为贤不耐烦地打发走了他,然后回去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就朝着德王府而去。
來到德王府之后,门前的护卫看到了他,也沒说什么,直接就让他进去了。
到了里面,赵为贤发现德王正站在院子里,好像是在等他。
“殿下!”
“嗯,赵大人,看这个!”
德王说着,忽然用手往旁边指了一下。
赵为贤扭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在附近的空地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赵为贤走近一看,只见这个人的胸口处插着一把尖刀,血流了不少,人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
“殿下,这……”赵为贤差点沒吓死,这把自己找來,让自己看个死人,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对自己下手。
看到赵为贤有些紧张,德王笑着说道:“赵大人,别紧张,本王告诉你,这个人,是來送信的!”
“送信。”赵为贤不明白地说道。
“赵大人,你看看这个!”
说着,德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了赵为贤。
赵为贤接过之后,发现这张纸上面沾染了不少血红的鲜血。
打开之后,赵为贤便认真地看了起來。
仅仅过了半柱香地工夫,赵为贤马上就将信折了起來。
“殿下,这个人,您是怎么找到的。”赵为贤问道。
德王道:“此人就是自己來的,要本王将这封信,转呈给父皇!”
“什么!”
赵为贤听到这话,大吃一惊,手上一抖,那张纸就掉落在了地上。
好半天之后,赵为贤才说道:“殿下,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呈给皇上呢!”
“赵大人,本王这样做,难道你不明白。”德王笑着说道。
“我……”
“赵大人,这件事,我算是告诉你了,你打算如何。”德王问道。
“殿下,下官…沒想好。”赵为贤苦笑着说道。
“嗯,你回去吧,把这封信给我,这个不能留,要马上毁掉。”德王说完,就从赵为贤手中将这封信抽了过來,然后就随手撕成了碎片,然后团成小团之后,就随后一扔,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殿下,下官多谢殿下!”
说完,赵为贤便跪在了地上,而后,就起身离开了。
回到家中,赵为贤就把自己关进了屋里,口中不停地开始咒骂。
“沒良心的东西,畜生!”
赵为贤一边骂,还一边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封信上,所写的东西。
“大皇兄,请代三弟禀明父皇,赵为贤肯定私通贼人,璃江城的战事,蹊跷甚多!”
短短几十个字,几乎等于往赵为贤的脑袋上架了一把钢刀,随时随刻,都会落下。
赵为贤虽然早就料到庆王会抬出自己來替他挡罪,但是,一來沒想到会这么快,二來,之前毕竟只是想想,如今亲眼所见之后,那种心情真是无言以对。
想想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可到头來有了事,自己确实第一个被他拽出來顶罪的。
“好,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赵为贤此刻已经有些昏了头,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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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回
?一旦他昏了头,自然也就不去想那封信到底是不是真的了。网
很快,赵为贤就回到了椅子上,闭目沉思,他要赶紧筹划出一套说辞,看看到底怎样能让自己安然无恙不说,还能让庆王吃亏。
虽然之前和庆王私交甚好,但是,官场上,哪有什么所谓真正的朋友,当然,也不乏有一些志同道合的,但是,那只是极少数罢了。
这边赵为贤苦恼,而远在chóng qìng府的池中天,比他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因为尊王,病了。
就在池中天打算启程的时候,却得知尊王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池中天找了一些大夫來瞧病,得到的说法,乃是气血上行,以致头脑晕眩。
沒办法,池中天只能一边派人去找别的大夫,一边jīng心照料着尊王。
这个时候,孤傲云也早就走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尊王还是丝毫的好转都沒有。
“王爷醒了吗!”
在尊王的屋子外,池中天低声地询问着门前的侍卫。
“回将军的话,刚刚醒了一会儿,现在又睡下了!”
“嗯,我去看看!”
说完,池中天就推门走了进去。
來到尊王身边之后,池中天也很是无奈,这个时候的尊王面sècháo红,呼吸微弱,显然是得了大病。
“王爷,王爷。”池中天轻声喊了几句,但是尊王却一点反应都沒有。
见尊王睡着不醒,池中天便用手指搭上了尊王的脉搏,仔细地开始琢磨了起來。
“这段时间以來,池中天的医术也是略有jīng进,以前他是只会号脉而不太会对症下药,现在,也稍微懂得一些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皱着眉头把手送尊王的手腕上拿了下來!”
“來人。”池中天忽然喊道。
很快,一个军士就走了进來。
“将军,什么事!”
“庆王那边有消息沒有。”池中天问道。
“回将军的话,还沒有消息,昨天已经派出去一个人去打探了,估计也快回來了!”
池中天道:“王爷吃药了吗!”
“吃了,您看,药碗还在那里!”
池中天说着,就走了过去,将放在桌子上的一只碗,拿了起來。
“好,在这里好好照顾王爷,王爷病得不轻,得好好照顾。”池中天安排道。
“将军放心!”
“嗯!”
从尊王的屋子走出來,池中天正要回自己的屋子,转念一想,却又停下了脚步。
“小二!”
池中天走到楼梯前,忽然高声喊道。
“來了來了!”
“小二,这家客栈,我包了,任何人都不要接待了,这是银子。”池中天根本不跟他废话,直接就甩手扔了两锭银子过去,那店小二看到之后,二话不说,马上就点头答应了。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尊王还是沒有丝毫的好转,每天偶尔醒來不多时,又昏沉沉地睡下了。
好在chóng qìng府的大夫中,有几个有真本事的,所以即便尊王的病沒见好转,却也沒有加重地痕迹。
这一天,庆王,也终于來到了嘉陵江畔。
庆王这一路,走的很慢,所以,比池中天他们,要晚了很多。
因为天sè已经黑了下來,所以随军的向导,就建议庆王先不要过河,等到天亮再过河。
这主要是因为这个向导被之前那些水里的贼人给吓坏了,生怕这大半夜的,又会遇到贼人。
庆王对这些倒是沒有什么意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了,还是被尊王之前训斥的也沒有心气了。
差不多子时时分,庆王和一百多人的神武龙扬卫军士,就已经在嘉陵江畔的一片林子里歇息了。
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他们也沒去城中借宿。
庆王所乘坐的马车很宽敞,是尊王特意让人准备的,里面完全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夜深人静的时候,正是这些人,最为疲乏的时候。
赶了一天的路,这时候,很多人都累了。
连rì來,一路都很顺畅,别说遇到南疆那些贼人了,就连个普通的小强盗,都沒遇到一个。
于是连续几天下來,神武龙扬卫的军士,也有些觉得小題大做了,明明沒有任何危险,还不赶紧赶路要紧,为何每次尊王那边派人來,都是叮嘱一定要慢,一定不要急。
一百來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将庆王的马车围在了中间,附近有一堆火,三三两两的人象征xìng地在马车旁边走了几圈之后,也累得不行了,一屁股就瘫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十几个黑影,却悄悄地潜伏到了这附近。
其中一个黑影,身高魁梧,眼看就是领头的模样。
“一会儿你们从南面冲,南面的树木稀一点,便于你们冲!”
“放心吧!”
“好,上!”
一声令下,十几个黑影就马上隐身在了黑暗中,很快就沒了身影。
只剩下那个领头模样的人,还在紧紧地盯着庆王的那辆马车。
等到他差不多在心中默念到了二十左右,一些吵杂地声音,就出现了。
“杀!”
“不好,不好,有刺客,有刺客啊!”
那几个昏昏yù睡地巡夜军士到底还是沒有睡死,有点风吹草动,就已经发现了。
很快,十几个黑衣人就冲了进來,现在这个月sè,穿黑衣服的,几乎看不到,仿佛隐身一般,而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大多都是穿着甲衣的,甲衣上的一些铁片之类的东西,在月sè下会偶尔反光,于是那些黑衣人就找到了办法,看到闪光的地方,就一刀劈过去,准沒错。
“别慌,别慌!”
一个粗壮地声音适时响起,好像是那个向导的,也可能是哪个小军官的。
虽然神武龙扬卫的军士个个武功都不错,但是这黑天半夜的,一來是太过于突然,再來也是分不清敌我。
就在这里乱成一团的时候,一个黑sè的身影,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别处的时候,身形飞快地以一蹿,就來到了庆王的那辆马车前,很快就反手抽出一把钢刀,将马车上的布帘给挑开了。
黑衣人往里面一看,一个人影就在车中,显然是庆王无疑了,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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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一回-遇剌之夜
看到这个黑影之后,黑衣人丝毫沒有犹豫,直接举起手中的刀,对着黑影狠狠地就刺了过去。
“扑哧”一声传來,黑衣人就感觉自己的刀插了进去,随之而來的,还有一声闷响。
可能是怕一刀杀不死,黑衣人紧接着又举起刀來,连续刺了几下,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之后,才松开了刀,随后,便冲出马车,扬长而去。
可怜庆王,被千辛万苦的救出之后,却又落得个如此下场。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沒有人发现马车中的动静,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些突然來到的黑衣人身上。
“刮大风了!”
忽然间,远处传來一个喊声,很是奇怪。
因为这个时候,根本沒有风,更何况是大风了。
不过,在 听到这个喊声之后,那些黑衣人便开始有了退意,边打边退,一会儿就沒了人影。
因为天sè太黑,加之对方都是穿的夜行衣,追赶实在不便,所以,也就沒人去追了。
好在沒有人受伤。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向导忽然站了出來喊道:“快去看看殿下!”
他这一喊,众军士这才如梦方醒,有几个匆匆忙忙地举起火把,赶紧就跑到了马车旁。
“啊!”
一声惨叫,毫无症状地穿破了夜幕,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殿下遇刺了,殿下遇刺了!”
犹如鬼哭狼嚎一般地声音,在这个黑夜之中,显得格外刺耳,显得格外yīn森。
“将军,将军!”
这天,池中天正打算去和尊王说,先派人将他接到chóng qìng府衙门医治,而自己则是去护着庆王先走。
可是,沒等他走到尊王的屋子门前,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就火急火燎都往楼上跑來。
“怎么了!”
“将军,出大事了。”这个军士一脸焦急地说道。
“哦,出什么事了。”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将军……
可能真是事关重大,所以这个军士马上就趴在了池中天的耳边,飞快地说了一通。
“什么。”池中天还沒听完,马上就喊了一声。
“将军,千真万确!”
“王爷,王爷!”
池中天飞快地跑到尊王的屋子外面,也顾不得礼数了,直接一掌就推开了门。
这个时候,尊王正半靠在床头休息,听到动静,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到池中天这般模样,尊王很是好奇地问道:“中天,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
池中天忽然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王爷,我该死啊,我该死啊,庆王…庆王殿下遇难了!”
说完,池中天就一脑袋趴在了地上,哭泣声接踵而來。
“你说什么。”尊王也是大吃一惊,而且还以为自己病得不轻,出现幻觉了。
“王爷,刚刚有人來报,昨天夜里,庆王殿下被人杀死在马车之中。”池中天抬起头说道。
“在什么地方。”尊王问道。
“嘉陵江畔。”池中天答道。
“这…这不大可能吧。”尊王一边下了床,一边疑惑地说道。
“王爷,沒什么不可能的,沒什么不可能的,这下完了,我算是完了!”
池中天带着哭腔,沮丧地说着,好像命不久矣一般。
“中天,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妄下结论,你现在马上去查一查,我在这里等你,如果确实出事了,就派个人來告诉我!”
尊王似乎也沒这件事惊呆了,一张脸都是通红的。
“王爷,我这就去,您在这里等我!”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跨上马,朝着嘉陵江畔飞奔而去。
足足过了三天之后,池中天才返回chóng qìng府。
尊王这个时候,沒有待在客栈中了,早就搬进chóng qìng府衙门了。
來到衙门之后,池中天直接就往里面闯,守门的几个衙役看到之后正要去阻拦,恰好被里面的一些神武龙扬卫军士看到了,一个个瞪着眼就朝着衙役们围了过去。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真是池大将军!”
“啊!”
沒等衙役们反应过來,池中天的人就不见了。
在府衙后院的一间大屋子里,池中天见到了尊王。
这几天不见,尊王气sè好像好转了许多。
“中天,怎么样了。”尊王看到池中天回來,慌忙就问了一句。
池中天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头颅被人割下,但看衣服,确实是庆王殿下的!”
“啊!”
尊王刚刚惊呼出來,池中天就已经跪在了地上,、
“王爷,下官护送不利,导致庆王殿下遇难,下官愿负全责,、这是圣上赐予的将军大印,请王爷代下官转呈圣上!”
说着,池中天就把大印递了过去。
“中天,你这是做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冒着死的危险把他救出來,他能活下來是福分,就算死了,也不干你的事,你千万不要这样。”尊王一着急,也顾不得琢磨庆王的事了,只能先安慰池中天。
“王爷,请您成全!”
池中天丝毫不做辩解,只是重复着一句话。
尊王好说歹说也劝不了,于是,只能将他的大印接了过來。
“马上启程,赶回京城!”
尊王语气威严地说道。
…… 这天夜里,皇帝正在御书房看书,忽然间,禁卫军统领龙云就走了进來,脸sè十分难看。
“皇上!”
“龙爱卿,怎么了!”
“皇上,有人要见您。”龙云犹犹豫豫地说道。
“哦,是谁!”
龙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摆摆手,紧接着,两个禁卫军就带着一个人走了进來。
“是你!”
皇帝看到这个人之后,猛地一下子就站 了起來,然后便惊呼一声,眼珠子也瞪得滚圆。
这表情,就仿佛看到了鬼一般。
无独有偶,同样,也是这天夜里,赵为贤的府中,也來了一个赵为贤看到之后,十分惊讶地人。
这个人,正是之前那个要去替赵为贤解决麻烦的蓝衣人。
“大人!”
“你可回來了。”赵为贤看到他之后,神情很是激动。
“大人,属下无能,未能替大人解决掉麻烦,请大人责罚。”
第九百七十二回-太过冷静
其实,说起來这个蓝衣人,也已经尽力了。
殊不知,嘉陵江的那群水鬼,就是蓝衣人亲自去找的。
至于尊王他们行军的路线,谁也不知道这个蓝衣人是如何得知的。
按照他的想法,那些水鬼,足以让尊王丧命了。
事情的经过,说起來也算是惊心动魄了。
其实,这个蓝衣人一直暗中跟踪着他们,得知他们要从嘉陵江过河之后,便想出了这一条毒计。
池中天和福子带着大船返回之后,蓝衣人所雇來的水鬼,就已经暗中悄悄地在船下动手脚了,只不过他们很是聪明,并沒凿的太厉害,等到第二天船在江上行驶的时候,水鬼们则趁机将船底凿穿,而且,还有人悄悄地來到船上,将尊王和一干人等,全部锁在了里面。
当然,蓝衣人唯一沒想到的是,神武龙扬卫的军士,竟然如此厉害,更沒想到的是,水鬼们竟然全军覆沒了。
其实从那之后,蓝衣人就心灰意冷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沒办法了。
蓝衣人的目标,就是杀掉尊王,可是,一直等尊王到了璃江城,他也沒找到机会,沒办法,池中天跟的太紧了,几乎是寸步不离尊王,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眼看沒机会,蓝衣人本來想一走了之,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到赵为贤这里,向他说明一切。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赵为贤马上说道:“你辛苦了,这一次你做的不错,虽然沒成功,但也算是尽力了,你起來,先去个远点儿的地方躲一阵子,等风声过后,你再回來!”
这件事赵为贤知道尊王肯定不会罢休的,等到回朝之后,尊王就会找个机会禀明皇帝去查,胆敢谋害一个王爷,这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了。
“大人,我沒脸活着了。”蓝衣人很是沮丧地说道。
“胡言乱语,其实一开始,我就沒抱太大的希望,尊王也好,池中天也好,都不是好对付的人,不过,好在你也沒被他们发现,这就是万幸了。”赵为贤笑着说道。
“可是大人,您……
赵为贤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笑着摆摆手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有办法了!”
“啊,大人您……
“放心吧,你听我的,先出去躲躲,这里有一万两银子,你先拿着用。”赵为贤说完,就递过去两张银票。
“大人。”蓝衣人马上就跪在了地上,看样子都要哭了。
“起來,别做儿女态,等我沒事了,我会让你回來的。”赵为贤说道。
“嗯,大人我听您的。”蓝衣人站了起來,将银票接过來之后,就塞进了怀里。
“去吧,路上小心。”赵为贤说道。
“对了,大人,有沒有断水的消息。”蓝衣人正要走,忽然想起來了这件事。
赵为贤听到这个,脸sè一下子就有些难看了。
“沒有消息,好像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大人,要不要我去找找她,她去了歙州,我现在赶到那里打听一下,应该能查到些什么。”蓝衣人说道。
赵为贤赶紧摆摆手说道:“不可不可,你现在马上找个沒人的地方先躲一阵子,千万不要随意出现,等我消息!”
见赵为贤三番五次的这么说,蓝衣人心里也就有数了,于是他便点了点头,随后就离开了。
夜晚虽然不算平静,但好歹也算是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尊王和池中天,终于回到了京城。
让人惊讶的是,当尊王和池中天來到京城城门前的时候,竟然发现皇帝,就在城门前站着等他们。
“皇上!”
尊王和池中天同时惊呼一声,然后便翻身滚下马來,快走几步之后,就跪在了地上。
“臣等万死,怎敢劳圣上行降阶之礼。”尊王跪在地上说道。
池中天趁机悄悄地看了皇帝一眼,多rì不见,皇帝的气sè还是一如往昔。
“皇叔,池爱卿,这一次你们劳苦功高,朕亲自來迎接,也是应该的!”
一听这话,尊王马上就有些无奈了,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沒让人把庆王遇难的消息,告诉皇帝。
也就是说,皇帝现在,还以为庆王已经回來了。
“多谢皇上。”尊王和池中天同时说道。
“平身吧!”
“谢皇上!”
“皇叔,池爱卿,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明rì早朝的时候,我们再谈!”
说完,皇帝便转身,摆驾回宫了。
这个举动,倒是让尊王和池中天有些看不懂了。
首先,皇帝沒看到庆王,难道就不问一声。
其次,这用了降阶之礼,怎么马上就回去了。
太反常了。
饶是尊王老谋深算,也实在沒琢磨出來皇帝是要做什么。
“王爷,皇上走了!”
见尊王还在发呆,池中天便碰了碰他。
“啊,哦,走了是吧,那咱们也走吧。”尊王说道。
“王爷,我去办一些私事,明rì再见吧。”池中天说道。
“我说中天,皇上怎么也不问问庆王的事。”尊王疑惑地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王爷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是一头雾水啊,唉,真是沒看懂皇上这是來的哪一出。”尊王唉声叹气地说道。
“王爷,您不必多虑了,明rì不就见分晓了吗。”池中天劝慰道。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王爷慢走!”
等到尊王进城之后,池中天先是安排神武龙扬卫的军士马上赶回军营,而后自己,则是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回到王府之后,幽兰郡主就迎了出來。
“父王,您回來了!”
“哈哈,女儿啊,回來了回來了。”尊王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心情也就好了许多。
等到两人进到屋子里之后,尊王便忽然问道:“最近朝中有什么动静吗!”
幽兰郡主摇摇头道:“沒有什么动静,都很平常啊,父王您不在,女儿也不便总是出门!”
“哦,那就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看尊王的表情,还是不太自然,
第九百七十三回-拒不接见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幽兰郡主对尊王的称谓,已经变成了私下里的了。
“唉,出大事了。”尊王叹着气说道。
“啊,出什么大事了。”幽兰郡主问道。
“庆王,遇难了。”尊王淡淡地说道。
“什么,遇难了。”幽兰郡主听到之后,大吃一惊。
她知道尊王去南疆是做什么的,那就是去把庆王接回來的,如今,竟然遇难了。
“死了!”
“嗯,据说脑袋都沒了。”尊王摇头叹息道。
“怎么死的。”幽兰郡主急迫地问道。
“唉,都怪为父,我本來是想分散贼人的注意力,沒想到却给了贼人可乘之机,唉,此事说來话长啊。”尊王皱着眉头说道。
“那,皇上知道了吗。”幽兰郡主问道。
“还不知道,但是今天皇上亲自去城门迎接我们,按照常理來说,皇上沒看到庆王,应该询问才是,可是,皇上好像就跟沒事的人一样,连问都沒问一声,这也太奇怪了!”
尊王话音刚落,幽兰郡主就接着说道:“父亲,兴许是皇上看到你们回來,一高兴就给忘了!”
一听这话,尊王马上说道:“胡说八道,那可是他亲儿子,我们这次去是干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换成是你,你能忘了问吗!”
一番言辞,让幽兰郡主也觉得自己想的完全错了。
“那就奇怪了啊。”幽兰郡主也是满脸疑云。
“不行,我得去一趟宫里,我得告诉他。”尊王说着,就站起來准备出去。
“父亲,您别去了,要去明rì再去吧。”幽兰郡主劝了一句。
“不不,我现在就去,我现在脑子里太乱了!”
见劝不住尊王,幽兰郡主也就不劝了,马上就安排侍卫备马车去了。
到了皇宫之后,进的第一道门还未曾遇到阻拦,但是,当尊王下了马车來到皇宫内城的城门时,却被禁卫军给拦了下來。
“放肆!”
见到禁卫军阻拦自己,尊王不免有些生气。
“王爷息怒,圣上有旨,任何人均不得觐见。”一个禁卫军威严地说道。
“哦,难道连本王也不行。”尊王似乎有些生气了,从皇帝登基到现在,他尊王在这皇城里都是來去zì yóu的,就连皇帝用膳的时候,他也是说进去就进去,从來沒人敢阻拦,怎么今天,就变了。
“王爷,圣上说的是任何人。”禁卫军淡淡地答道。
“放肆,马上去禀明圣上,就说本王有要事求见。”尊王忽然间发了脾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内门里走了出來,尊王一看,正是禁卫军统领,龙云。
“参见王爷。”龙云恭敬地说道。
“龙将军,请速去回禀,就说本王有要事求见皇上。”尊王说道。
龙云歉意地笑了笑,然后说道:“王爷,圣上严旨,任何人不得觐见,不得通禀,违者立斩!”
“什么!”
这可能是尊王有生以來,第一次听到有人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了。
就在尊王要大发雷霆的时候,龙云忽然悄悄地走过來,将尊王拽到了一边,然后悄声说道:“王爷,圣上召见了池将军,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觐见,您就体谅一下我们,别让我们为难了!”
听到龙云的话,尊王很是奇怪地问道:“怎么,皇上召见了池中天!”
“是的,皇上刚回宫,就让人去传旨了!”
尊王这时候不禁皱了下眉头,自己也是刚刚回到府中就马上赶來了,可是池中天竟然比他还早,这简直太奇怪了。
池中天不是说去办私事吗,怎么会在皇宫里。
“王爷,您先回去吧。”龙云劝道。
尊王心想着池中天也了解事情的经过,甚至比自己还了解,毕竟自己还沒亲眼见过庆王遇难的现场,如果池中天说,可能比自己说的还清楚。
如此一想,尊王也就释然了,他大方地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既然皇上有要事,那本王就不打扰了,告辞!”
“王爷慢走!”
“龙将军留步!”
送走尊王之后,龙云马上就对守在这里的禁卫军说道:“记住,任何人來,都不能放进來,更不能通禀!”
“是!”
真是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如此谨慎,他在和池中天谈什么。
好像,沒谈什么。
因为这个时候,池中天和皇帝,正在御书房中喝茶。
“池爱卿,你刚回來,朕就把你叫來了,你可不要有什么不满啊。”皇帝笑着说道。
池中天赶紧答道:“臣不敢!”
就在池中天在城门刚刚和尊王分别的时候,一个禁卫军就忽然悄悄地返回來,告诉池中天,马上皇宫见驾。
池中天对此,倒是并不奇怪,所以马上就來了。
“池爱卿,这一次,朕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皇帝说道。
“皇上,这是臣的职责所在,请皇上千万不要这么说。”池中天恭敬地答道。
“唉,龙云后來也接到消息了,和你所说的,一模一样。”皇帝叹着气说道。
“皇上,臣也只是碰运气罢了。”池中天谦虚地答道。
“可别这么说,运气从來都是眷顾能人的,一个蠢材,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运气降身,就算有,也是白搭。”皇帝很自然地说道。
“池爱卿,明rì早朝的时候,朕会重重封赏你。”皇帝又接着说道。
“多谢皇上!”
“这一次,你给朕长脸了,三座城池啊,就这么让你赤手空拳地夺回來了,朕真是佩服你。”皇帝说这番话,倒不像是故意恭维,反而像是真心话。
“皇上,您千万别这么说,其实,能为国家出一份力,也是臣的福气!”
池中天现在也学的有些油腔滑调了,说话也是一嘴的官腔。
“可不是这么说的,放眼朝中文武百官,谁有你这胆子,谁有你这能耐,看了你的书信,你们在璃江城中,以及回來的途中所发生的事情,朕都已经知道了。”皇上笑着说道。
“皇上,臣能否进一言。”池中天似乎有些忐忑地问了一句,
第九百七十四回-又要赴战
“爱卿尽管说。 ”皇帝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皇上,朝中,有佞臣。”池中天脸sè凝重地说道。
“池爱卿!”
池中天话音刚落,皇帝的脸sè忽然就变了。
“池爱卿,你是个江湖中人,最讲信义,朕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天子无戏言,你我约定好的事,朕不喜欢你我两人,有任何一人,先來打破这个约定!”
皇帝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池中天,之前早就约定好了,池中天只是替皇帝掌管一支军队,只是会帮皇帝处理一些棘手的军国大事,至于朝中政务,绝对不能涉足。
池中天是个聪明人,他焉能不记得这些,只是这一次,他有些忍不住罢了。
嘉陵江的水鬼。
璃江城的贼人。
返回途中神秘出现的孤傲云。
刺杀庆王的神秘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池中天有一种心烦的感觉。
但是,就算如此,皇帝也依旧不会在这上面,退让半分,因为这关乎到一个原则。
“池爱卿,你所奏报的事,朕都清楚了,明rì早朝的时候,朕会准你上朝,但是,你尽量不要说话,封赏过后,朕会让你回去的。”皇帝接着说道。
“皇上,臣有些鲁莽了,还望皇上恕罪。”池中天说道。
“无妨无妨,朕今天这么急着找你,还有一件事,想事先和你说一声。”皇帝说道。
“皇上请吩咐!”
“西边的战事吃紧,朕想着,你能不能带着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去助上一臂之力!”
皇帝话音一落,池中天的心里登时就咯噔一下。
这一趟南疆之行,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因为之前答应玄天派的人去想办法一起救云岩大师,也因为此事耽搁下來了,而且北灵萱,此时应该还在歙州附近的抬马寺等着自己呢。
就在自己觉得已经回來了,可以松口气的时候,皇帝忽然又说起了西边的战事,这简直让他一点准备也沒有。
“皇上,臣很想为国效力,但是,臣江湖中的事......”池中天这么一说,皇帝马上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道:“啊,对了对了,朕光顾着想国家大事了,都忘记了,哈哈!”
见皇帝说的这么客气,池中天也有些惶恐了。
“皇上,臣不敢托辞,烦请皇上给臣一点时间,让臣能处理一下江湖中的事。”池中天说道。
“需要多久的时间。”皇帝问道。
“半年。”池中天想了想,坚定地答道。
“半年......”皇帝默默地念叨了一句,然后说道:“半年,有些长了,朕也不瞒你,西边的战事不是一般的吃紧,朕的二儿子,哦,也就是桓王,已经败退了!”
皇帝说完,池中天的眉头马上就紧紧地皱了起來。
这一年,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到处都在打仗。
而且,打仗还打不赢。
“居安思危,朕真是沒做到啊。”皇帝有些忧愁地说道。
“皇上,您这是......”
“堂堂华夏天朝,国富兵强,朕登基以來,就从來沒有哪些番邦小贼敢对我天朝有什么觊觎之心,可如今,竟然三番两次的进犯,唉!”
俗话说的好,别看皇帝高高在上,但是,忧心的事,也不少。
就像历代皇帝的祖训一样,丢失寸土者,不得入祖坟。
不让入祖坟,这简直是对一个帝王,最大的侮辱。
也就是说,祖宗压根儿就不认你这个人,就不承认你是他们的后代。
事到如今,皇帝也不得不动动这样的心思了。
“皇上,臣......”
说着,池中天心里好像有些过意不去了。
“池爱卿,既然你有事要忙,那就先去忙吧,朕再想办法。”皇帝说道。
如果按照正常的想法,池中天肯定会客气几句,但是,这个时候真不是客气的时候。
江湖的事,不能再拖了,否则的话,自己的重心可能就要倾斜了。
“皇上,臣谢恩。”池中天赶紧说道。
皇帝听到他这么说,也是沒有意料到,因为他也觉得池中天会客气几句,然后他再顺坡下驴,逼得池中天就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对池中天已经十分信任了,而且不仅仅是信任,更是一种放心。
他总觉得池中天只要亲自出马,就沒有什么难事。
“去吧,尽快解决,明rì在朝堂之上,朕封赏过后,你就可以回去了,放心吧,这次朕答应你,半年之内,绝对不会去打扰。”皇帝笑着说道。
见皇帝这么说,池中天也就放心了,君无戏言,只要皇帝这么说,那就一定也能做到。
从皇宫离开之后,池中天先去和金驰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再一次去了雍门子狄家中。
只是很不凑巧的是,雍门子狄和雍门震都不在家,就连雍门雨晗,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既然他们都不在,池中天也就不好意思逗留了。
來到城中的热闹之地,池中天随即就走进了一家茶楼里。
茶楼里的生意似乎很好,几乎是座无虚席了。
池中天随意找了一处座位坐下之后,便笑着招呼道:“來一壶茶,再來几味拼盘!”
”好嘞,“
不大一会儿,店小二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來,里面放着一壶茶,一个茶杯,还有三盘小点心。
“公子,您的茶。”店小二笑着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有劳了!”
“您别客气!”
这里的茶,喝起來别有一番滋味,虽然比不上池中天之前喝过的那些猴魁,大红袍,甚至君山银叶之类的极品茶,但是,却有一种很浓厚地亲切感。
这座茶楼,还会顺带着找一些人唱戏,这个时候,恰好前面就搭起台子了。
“诸位诸位,今天,咱们特意请了几个厉害角sè,给各位好好地唱一唱!”
“好!”
來喝茶,就是图个热闹,要不然只喝茶,多无聊。
所以,这个提议,很快就被众人响应了起來,只是池中天却沒有太多的反应,依旧淡然。
自若地喝茶,
第九百七十五回-听戏风波
对于唱戏这件事,池中天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他觉得呜呜呀呀唱的东西,只会让人心烦意乱,谈不上半分优雅。
可是俗话说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不喜欢,难保别人不去喜欢。
喝了几口茶之后,池中天忽然听得台上响起了一阵动静
原來,是十几个人簇拥着一个扮相是女人的人,走了出來。
看了几眼,池中天就笑了,心说这演戏的,还真是水平太低了。
单看这几步,再看看举手投足,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不过,出來的这个人,扮相简直沒的说,看上去似乎有倾国倾城之容貌。
就连池中天,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扮相和水平,并不搭边,所以池中天也不觉得别扭。
就在池中天准备好好欣赏一下的时候,他的身后,忽然有个人用手掌拍了他一下。
“你们是。”池中天本能的反应,就是躲闪,可惜沒躲到。
“你,起來这里!”
池中天的耳边,然传來这么一句话。
直到他转过身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原來是一个穿的很是奢华的胖子,身后,自然也有一些随从。
“你在跟我说话。”池中天都沒站起來,直接就原地问道。
“废话,不让你站起來,难道让老子给你站起來。”刚才那个说话的胖子继续恶狠狠地说道。
池中天淡淡一笑,而后说道:“凡事都有个规矩,还讲不讲先來后到了,这地方我先來的!”
“你先來又何如,赶紧给我滚!”
恰好这个时候,台上的人正在演到热烈的地方,所以,这里的对话,自然也就是被掩盖住了。
“小子,你挺厉害啊!”
那个胖子显然沒想到今天就然遇到这种事。
“厉害倒是不敢当,就是不像某些人,嘴里一套,背地一套。”池中天笑着说道。
“站过去!”
这个胖子这时候,忽然觉得池中天好像在说自己。
“小子,你在说谁!”
“行了,赶快找地方坐着听戏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池中天说着,还丢端起水壶來给自己弄慢慢地倒了几杯水。
“哈哈,都给我停下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胖子忽然高呼一声,将整座茶楼的人,都给镇住了。
“哎呦,这不是江公子吗,哎呀您可算來了!”
一个跑堂模样的人,飞快地走了过來,满脸堆着笑容。
“这个位置,一直是我用的,这个人今天这是从哪里蹦出來的。”胖子笑眯眯地说道。
那个跑堂的似乎有些害怕地感觉了,忙不迭地答道:“江公子,您可都好久沒來了,所以,您都不认识了吧!”
“放屁,这个人是谁老子不管,赶紧给我轰走!”
那个店小二听了这话,马上就低头看了看池中天,根本就沒打算把这事闹大,否则,那还混不混了。
“公子,要不您换换!”
这个店小二忽然压低了声音跟池中天说了一句。
池中天淡淡地摇头道:“不可能,我先來的,凭什么让我走!”
“哈哈,小子,你很狂啊,你知道我是谁啊。”那个胖子气宇轩昂地说道。
池中天哈哈大笑三声,然后指着那个胖子说道:“你也够狂,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
看池中天一副很普通地打扮,所以也沒人拿他当回事。
“哈哈,來人,给我打!”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胖子忽然大喊一声,紧接着,十几个人就从他身后冲了出來,对着池中天就用拳头砸了过去。
池中天沒想到他们说动手就要动手,说起來他也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白白惹上的麻烦。
“哎呦,千万别在这儿打,小的吃罪不起啊。”那个店小二苦着脸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已经避开了一个拳头,侧身让出了几步,接着手掌往前一捞,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而后就用力往一侧使劲甩了一下。
根本不是对手,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动手。
渐渐地,这些压根儿就沒让池中天有过一丝紧张地人,都被池中天打倒在了地上,一个个活像是蛇一样,扭來扭曲,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最舒服的。
不过,那些原本坐在这里喝茶的人,都渐渐地散了,这些是非,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了。
从开始打,到最后一个人趴在地上不能动,池中天在整个过程中,仅仅是动了动拳头而已。
“还打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那个胖子,此刻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还问了这么一句。
“小子,你打了我的人,我劝你最好去打听一下江家在京城的地位,别糊里糊涂的送了命!”
其实这个胖子也是硬着头皮说的,可是,事到如今,你不硬着头皮,你能怎样。
“江家是吧,好说,我肯定会去的!”
这一场闹完,池中天也沒有喝茶的雅兴了,忿恨地将茶碗一摔,然后取出银子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就在池中天走到外面的时候,后面忽然传來一个声音,很大,而且有些嘶哑。
池中天转身一看,正是刚才那个胖子。
“怎么,有事!”
“打了我的人,就这样跑。
“那,你想怎么样。”池中天笑着问道。
“赔钱!”
“哈哈,真是笑话,我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你们非要去抢我的座位,我不让,你们就要动手打人,最后因为技不如人,被我给打趴下了,然后,现在你却來找我要钱,我想问一下,你脑子里是不是有点毛病!”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一个人飞快地从远处跑了过來。
“公子,你怎么又惹事了!”
这个人看起來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身粗布衣服,身材瘦弱,好像很不起眼的样子。
“你來做什么。”这个胖子似乎有些不领情似的。
“公子,快回去吧,老爷正到处找你呢!”
“找我干嘛,你快点帮我教训他。”胖子忽然用手一指池中天。
这个时候,那个刚刚來到的人,才看到了池中天。
这一看之下不要紧,竟然吓了他一跳,
第九百七十六回-招惹非人
“池将军!”
一声惊呼,从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口中,传了出來。
池中天正要离开,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然后便问道:“你认识我!”
“在下是礼部尚书江英存大人的贴身护卫,曾经在皇城中见过池将军一次!”
听他这么一说,池中天也就释然了,怪不得自己不认识他,他认识自己呢。
“这是我家公子。”中年人指着那个胖子说道。
至于这时候的那个胖子,脸上是一片茫然,心说这都哪跟哪,怎么就出來个将军。
其实池中天之前听到这个胖子说什么小心江家之类的话时,他是根本沒往心里去。
因为这里是京城,大街上随便砸到一个人,说不定就是很有背景的人,因此池中天早就习惯了,换句话说,京城中最有权势的,除了皇帝,那也就是尊王府的人了,因此别人,池中天也不会看在眼里。
这个胖子,就是江英存唯一的儿子,名叫江润则。
江润则这个人,有个怪癖,那就是对唱戏,情有独钟。
让他读书,他不肯,但是,让他听戏,那他恨不得天天听。
而且,他不仅喜欢听戏,还喜欢结交一些唱戏的人,甚至自己有时候在家里,也会唱上几段。
江润则如此行事,自然是惹恼了江英存了。
戏子可以说最下贱的行当了,在士大夫眼里,那不过是供人取乐的玩宠罢了,堂堂礼部尚书的公子,竟然跟这些人混在一起,这传出去,江英存的脸也就别要了。
其实,江家最大的依仗,还不是江英存,而是江英存的大哥,江裴來。
江裴來在皇帝登基之前,立过大功,因此,皇帝特封他为“景王”也是天下唯一一个异xìng王,封地就在洛师城。
所以,有了这些背景,江润则这小子,自然就有些飞扬跋扈了。
说來也巧,池中天去茶楼的时候坐的位置,恰恰是江润则的专座,要照以往,这位置池中天坐了,肯定会被伙计给劝走,但是,江润则恰好很多天沒去了,所以,池中天坐上之后,伙计也就沒说什么,不过,却恰好遇到了江润则。
见池中天沒有说话,那个中年人便对江润则说道:“公子,这位乃是圣上钦封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池将军!”
这么一说,江润则好像也隐约想起來似乎是有这么个人,但是,却还是沒放在眼里。
朝廷里的大将军多了,可是那又算得了什么。
“公子,你别说了,咱们赶紧走吧,老爷急着找你!”
中年人一边劝着,一边笑着跟池中天含糊了几句。
池中天这时候看到围观的人越來越多,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于是便说道:“算了,沒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代我问江大人好!”
听池中天这么一说,中年人赶紧点头道:“多谢池将军,一定带到。
虽然那个江润则还在不依不饶,但是那个中年人似乎胆子很大,根本不给他机会,拽着他就走了!”
池中天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和江润则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心里甚是好笑。
那边江润则被中年人拽回江府之后,还在吵嚷个不停,门前的护卫似乎都习惯了,知道这位大爷肯定又惹事了。
“吵嚷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來几个人,为首一个,身穿官袍,面相威严。
看到这个人,中年人赶紧低头说道:“老爷。
“爹。
江润则沒好气地打了个招呼。
“怎么了,刚才听你在这喊,喊什么,说你多少次了,有点规矩。
这个人,正是礼部尚书,江润则的父亲,江英存了。
“爹,你这么着急找我回來,有什么事。
江润则话音刚落,那个中年人忽然就走到江英存的身边,低头说了几句。
“什么,“
江英存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脸sè都变了。
“你又出去惹事了。
江润则见自己的父亲问自己,便满不在乎地说道:“谁惹事了,有个不长眼的抢我的位置,我不过是教训一下罢了,“
一听这话,那个中年人赶紧说道:“公子,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池中天是谁!”
“不是什么大将军吗,那又如何,这次是你把我拽走了,要是下次,我定然打断他的腿……“
就在江润则吹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
“混账东西!”
原來,是江英存打了他一巴掌。
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江润则是满脸恐慌。
“老爷息怒,息怒,你们还不退下,“
中年人赶紧糊弄了几句,让周围的人都离开,免得在这里看笑话。
其实这个中年人之前也不知道池中天到底多大來头,但是,前几天,皇帝下旨,让礼部的人准备一场浩大的庆功宴,这件事自然是江英存一手负责,当他得知这场庆功宴是为了尊王和池中天准备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池中天,可不好惹。
而这个中年人,因为是江英存的贴身护卫,所以,自然对这件事也是清楚,今天看到江润则竟然跟池中天起了冲突,马上就把江润则拽回來了。
“简直是个混账,你难道沒脑子吗,那池中天也是你能去惹的。
江英存似乎还沒消气,依旧在骂他。
“老爷,您别生气,别生气,公子,你赶紧给老爷认个错!”
中年人其实是好心在糊弄,但是江润则这个人,却丝毫不领情。
“我有什么错,我不认错,我让人在外面欺负了,你们不帮我出气也就罢了,竟然还來怪我,丢脸,丢脸,“
江润则喊了几句之后,忽然就转身跑了出去。
“公子,你去哪。”中年人在后面喊道。
“别管他,让他去,“江英存很生气地说道。
江英存见儿子竟然敢当场顶撞他,顿时气得是七窍生烟。
“老爷,公子也不认识池中天,您也别说他了,“中年人劝道。
“哼,这真是个,沒出息个东西,你在哪里看到他的。”江英存忽然问道,
第九百七十七回-搬进新家
“在茶楼。 ”中年人答道。
“又去跟那帮戏子混了,畜生。
江英存一听江润则又去茶楼了,忍不住就骂了几句。
“老爷,您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
缓了一会儿之后,江英存忽然说道:“这样,你去打听一下,看看池中天在哪里住着,我亲自去赔礼!”
“老爷,您不必亲自去了吧,“中年人听到之后,似乎是有些惊讶。
“不行,我必须亲自去,圣上什么时候让我弄过什么庆功宴,可想而知,这池中天现在可是圣上眼前的红人,不巴结也就算了,但是,千万不能得罪!”
江英存说完之后,甩甩袖子就离开了。
黄昏前,那个中年人就已经打听出來了,池中天就住在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府。
这宅子,皇帝早就赐给他了,里面也很干净,甚至已经按照规制,将仆人和护卫全部都安排好了。
但是池中天此前一直沒有去住,甚至,连看都沒去看过。
这原因,他要早就说过多次了,就像他和雍门子狄说的那样,无功不受禄,自己寸功未建,享受这个,说不过去。
但是现在,这个顾虑已经沒了,池中天从茶楼离开之后,想了一下,马上就决定搬进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府。
自己在璃江城的功劳,已经不小了,虽然不是什么救国大功,但是,靠这个功劳住个宅院,简直就不是个问題。
这个时候,池中天正在自己的新家里,新鲜着呢。
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府在城西的一条偏僻的街道尽头,是一座很漂亮的院子,里面有七进房屋,花园,亭台等一应俱全,虽然比不上冥叶山庄,但比起一般的來,已经很好。
还别说,住进这里,还真有一种很兴奋的感觉,当然,也许更多的是新鲜感吧。
“将军,大门那儿已经按您的吩咐又重新刷了一遍,您看您还有哪儿不满意的!”
一个仆从模样的人,走过來向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后面的那座小花园,给改改,弄成练武场的样子,花儿什么的留一点儿就行了!”
“小的记下了!”
“还有,除了我住的屋子之外,再打扫出來几间屋子,每天都要安排人打扫!”
池中天这么说,肯定是要准备几间屋子來让池远山夫妇,或者是傲霜雪他们來的时候,好马上就能住下。
“是!”
“别的就沒什么了,你去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将军,小的告退!”
池中天安排完这些之后,就回到了刚刚打扫好的书房里,这书房里的摆设池中天很喜欢,所以也沒有大改,就是简简单单地打扫了一番而已。
“将军!”
就在池中天饶有兴趣地把玩着一件玉雕的时候,外面传來了一个声音。
“徐鹏啊,有事吗!”
这个徐鹏,是这府里的总管,是池中天來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
对于这个人,池中天沒吃准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个普普通通的管家,还是说皇帝特意派來监视自己的。
徐鹏年纪不大,四十上下身材矮胖,看起來不是很jīng明,甚至还有些木讷。
但是,池中天知道,绝对不能用外表去观察一个人。
“将军,用不用安排晚上让护卫巡夜!”
池中天想了想,然后答道:“不用了,我想还沒有人敢到我这里來!”
“是,那将军,我先下去了!”
“去吧!”
这边他刚走,马上又一个仆人进來了。
“将军,有人求见!”
“啊!”
池中天一听说有人求见自己,一下子就惊住了。
自己才刚刚搬进來,跟谁也沒打招呼,这是谁这么神通广大,竟然能找到自己。
“是谁!”
“此人自称是礼部尚书江英存!”
听到这个名字,池中天起初是沒想起來,但是马上就反应了过來。
“哦,让他进來吧!”
这肯定是为了他那个儿子了。
其实池中天觉得这有些小題大做了,不就是在外面闹了点儿小矛盾吗,至于专程登门來。
这些当官的,就是啰嗦,池中天这么想的时候,可能也忘了,他自己现在也是当官的。
在会客厅中,池中天见到了江英存。
“池将军!”
江英存似乎认识池中天,看到他进來,就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他还是在池中天第一次跟着尊王在朝堂之上的时候认识的。
“您就是江大人吧。”池中天笑着问道。
“正是正是!”
论品级,他和池中天是同级,论实权,江英存比池中天强太多,但是,现在江英存好像是在巴结他一样。
“江大人请!”
“多谢池将军!”
落座之后,池中天便问道:“江大人,您來找我,是……”
“池将军,我都听说了,犬子无知,冒犯了您,池将军,您可得大人大量,别跟那混账东西一般见识!”
池中天一听,心说果然如此,还真是为这事儿來的。
“江大人,您太客气了,贵公子是年轻气盛而已,再说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见池中天说的这么客气,江英存赶紧就说道:“哎呀,这话是怎么说的,犬子一向混账,我早就告诉过他,少出去招惹是非,可是沒办法,都是平时宠坏了,唉,沒事儿就往茶楼那种地方跑,您说那地方,都是些什么人…..”
就在江英存准备滔滔不绝地说下去的时候,忽然间脑子一清醒,马上就住了嘴。
池中天当时肯定也在茶楼,你这么一说,那不等于是拐着弯儿骂池中天吗。
好在池中天现在心情似乎不错,虽然听出來了,但是却并沒有在意。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池将军,您应该也是刚刚搬到这里的吧,这乔迁之喜,我可得恭喜一下了,來人!”
说着,门外就走进來一个人,正是之前拽走江润则的那个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此时手中捧着一个盒子,古sè古香的。
“池将军,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先说好,您可不许推脱,江英存笑着说道,
第九百七十八回-以为见鬼
江英存接过盒子之后,就放在了池中天的手边。
池中天悄悄看了一眼,不禁微微惊讶了一下,因为这个盒子一看就是上好的水曲柳木制成的,上面雕刻着好看的花纹,单看这盒子,也很值钱呢。
“哎呀,江大人太客气了。”池中天笑着说道,屁股根本沒离开过椅子。
“池将军,您可得收下。”江英存说道。
“收下,江大人送,必须收下。”池中天说着,就用手把盒子往里面推了一下,那意思就是收下了。
见池中天收下,江英存就笑了,笑的很由衷。
接着,又简单聊了一会儿之后,江英存也就告辞了。
这一晚,池中天睡得很早,因为第二天早上,还要去皇宫里上早朝。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就派人來传了信,让池中天马上去皇宫。
池中天换上了大将军的官服,仔仔细细地收拾一番之后,就坐着马车往皇宫赶去。
到了之后,池中天也沒看到几个熟人,但是,却发现皇城外面已经堆满了不少马车和轿子,看起來,今天來上早朝的人,有不少。
在大殿外面等候的时候,池中天见到了尊王,德王,雍门震他们,于是就一一过去打了个招呼。
“池将军,你可是立了大功啊。”雍门震笑着说道。
他这么一说,周围站着的几个官员也就趁机走了过來和他攀谈了几句,一时间各种奉承的话扑面而來,让池中天很不习惯。
好在池中天已经不耐烦的时候,就传來让众位大臣觐见的旨意了。
按照顺序,池中天站在了武将那一列的第三个位置。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
站起來之后,皇帝先是让人给尊王赐座,然后才说道:“宣旨!”
一般來说,如果皇帝提前安排好了事情,就会在开始议政之前,先宣读出來。
这时候,皇帝身边的总管手捧圣旨往前站了一步,打开之后喊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在南疆之行中,奋勇杀敌,气魄过人,随行护卫尽心尽力,着赐黄金五千两,绢八百匹,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般來说,让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加赏赐的,不多。
这份荣耀,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而且,就单论赏赐的东西而言,也是很多了。
“朕已经安排了庆功宴,明rì的时候,诸位爱卿也一并前來!”
“臣遵旨!”
“好了,刚才说的是高兴的事,现在,咱们得说点儿不高兴的事了!”
“传旨,宣庆王觐见!”
忽然间,皇帝暴喝一声,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啊!”
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尊王,像是见鬼一样,从椅子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很快,从外面就走进來几个人,池中天扭头一看,正是庆王。
只是,他现在竟然被几个禁卫军给左右抓着,看样子,是受罪了。
不对啊,请庆王不是被刺客杀了吗。
池中天看到之后,为什么沒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至于尊王,现在已经完全傻掉了。
“庆王奉旨前往璃江城御敌,不谙军事,不思进取,以致延误战机,更为可气的是,竟然被贼人所俘,如此丢尽脸面的事,朕绝不允许,听旨!”
皇帝一声怒喝,庆王马上就跪下了。
池中天看庆王脸sè苍白,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从即rì去,剥去王爵,以及所有供给,查封王府,暂住宫中,听从发落!”
皇帝一口气说完,听得众位大臣是面sè苍白。
谁也沒想到,庆王刚刚被救回來,就落了个这个下场。
庆王被贼人抓走,到池中天和尊王前去救人,再到现在,其实朝中的大臣知道详情的,并沒有几个,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所以,很多人看到庆王之后,还很是惊讶,但是听完圣旨以后,也就不释然了。
“儿臣领旨谢恩!”
“带出去!”
“是!”
将庆王带出去之后,皇帝接着说道:“此事,绝不可以外传,更不能让百姓和邻国所知,如有泄露,无论是谁,诛九族!”
“臣领旨!”
这个时候皇帝的心情,肯定不怎么样,所以这些大臣,谁也不敢吭声。
“近rì以來,我天朝疆土不断被外贼所侵,尤其是南疆之地,竟然被贼人将城池夺走,如若不是池将军冒着生命危险抢夺,那么,十座城池,就全落入敌手了,先皇祖训诸位爱卿应该也知道,丢失寸土者,不得入祖坟,我看,诸位爱卿是要让朕当个昏君了!”
“臣万死!”
一众大臣赶紧跪在地上喊了一句。
“丢失的城池,早晚也要夺回來,诸位爱卿也要有个准备!”
接下來,皇帝所说的,就都是一些闲话了,沒多久之后,也就退朝了。
刚刚走出大殿,池中天就被尊王给叫住了。
“中天!”
池中天本來想和雍门震聊几句,见尊王叫他,便停下了脚步。
“王爷!”
“怎么回事这是,我是不是见鬼了。”尊王惊恐地说道。
“王爷何出此言。”池中天略带疑惑地问道。
“庆王...他不是被刺客给杀了吗。”尊王说道。
池中天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王爷,此事不宜在此谈论!”
“那好,那你现在就跟我回府里,你得马上跟我说!”
凭着直觉,尊王觉得池中天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要知道,庆王被杀的消息,还是池中天先告诉他的,但是现在看到庆王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朝堂之上,难道就不惊讶。
中天沒有多说,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句。
跟着尊王回到王府之后,尊王就带着池中天來到了书房里,连茶也沒让人上,坐下之后就问道:“中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中天显示看了看外面,然后笑着说道:“王爷,您有沒有拿我当外人!”
“这话说的,我怎么能把你当外人呢。”尊王摆摆手答道,
第九百七十九回-刺客真相
“既然王爷不拿我当外人,今天中天有几句话,斗胆想问一问。 ”池中天说道。
尊王点点头道:“好,你尽管问吧!”
“王爷,您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池中天忽然问道。
听到这句沒头沒脑的话,尊王顿时一愣,然后似乎有些疑惑地问道:“中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为什么!”
“王爷,您处心积虑的要杀庆王,到底是为什么。”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啊!”
尊王听到池中天的话,先是呆了片刻,紧接着就惊呼了一声。
“其实,我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从璃江城出來的时候,您让兵分两路,但是,又不让庆王他们走的太快,这似乎说不通,到了chóng qìng府之后,您说您病了,但是我发现,您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导致成这样吧!”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静静地看着尊王,想看看他会说什么。
尊王这时候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來,花白的胡子似乎是在颤抖。
“中天,你是不是太累了,怎么总说胡话。”尊王说道。
“王爷,我是不是在说胡话,您心里可比我清楚。”池中天笑着答道。
沒等尊王答话,池中天接着说道:“王爷,自从我得知您患病之后,就隐约有了预感,所以,我连夜派人前去通知,让人带着庆王沿着小路先行回京,然后让人假扮庆王坐在马车中,果不其然,我很快就得知了庆王被杀的消息,您忽然患病,导致我无法尽快和庆王回合,以至于给了别人下手的机会,王爷,难道说,这些您都不知道!”
“中天,你误会了。”尊王慢慢恢复了神sè说道。
“王爷,我是不是误会了,并不算重要,庆王行走的路线是绝密,除了您和我,沒人知道,就连向导,也是走了一段路程之后,我派人前去告知,那您说,刺客是怎么知道庆王在哪儿的!”
“而且,刚刚在朝中,我主意观察了一下,当王爷您看到庆王沒死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并不是惊讶,而是不可思议!”
“中天!”
就在池中天快要说完一句话的时候,尊王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你不要胡说了。”尊王接着说道。
“王爷,您就不用瞒我了,再说一个吧,您派去的那些刺客,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池中天笑着说道。
“什么!”
“王爷不必惊慌,我早就设好了圈套,那天晚上他们的行动,就是中计了,等他们走了之后,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就跟了上去,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将他们全部拿下了!”
池中天说完,尊王马上就脸sè大变。
“王爷,要不要我把人带來。”池中天问道。
“你!”
“中天,你不要多管闲事!”
好半天之后,尊王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王爷,您派去的那些刺客,已经落入皇上的手中了。”池中天说道。
“什么!”
尊王大吃一惊,赶紧说道:“你干的!”
“王爷,起初我并不确信是你的手下,我只是按照常理,将意图谋害庆王的人,交给了皇上,“
“你,你,你,“
尊王显示是气得不行了,一口气连着说了三个你,看样子是动了真火了。
“王爷,我一向敬重您,但是我沒想到王爷您也会如此行事,您知道,为了救出庆王,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十座城池不说,张允之大人丢了xìng命,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少了那么多,王爷,您想想看,您舍得让这些人,死不瞑目吗,“
池中天一提起这些人,尊王刚刚要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王爷,中天不参与朝廷之事,更不参与什么党羽之争,我仅仅是以一位带兵出去的将军的身份,恳求王爷,不要让咱们的好汉,白白送命,“
说完之后,池中天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池中天走后,尊王便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其实池中天说的一点都沒错,那些刺客,确实是尊王派遣的。
从去的时候,尊王就一直安排人跟在后面,有好几次,他都是悄悄溜出去和自己安排的人会面的,习惯是穿个黑斗篷,免得让人看到面目。
那次的生病,也确实如池中天所言,是自己假装的。
只是池中天何等jīng明,即便是尊王假装了,到底还是被池中天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抓到的那些刺客,毫无疑问就是尊王派去的。
为了不撕破脸皮,为了以后还能來回走动,池中天也沒把话说的那么绝,反正点到为止就行了。
这天晚上,皇帝用过晚膳之后,就在自己的寝宫里,召见了庆王。
庆王的生母瑾贵妃现在已经失宠了,所以当他之前得知庆王被贼人俘虏之后,也是天天焦心,夜不能寐的,现在听说回來了,高兴还沒高兴完,又马上得知了自己的儿子被削去王爵,收回王府的旨意。
“儿臣参见父皇,“
庆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
皇帝此时正半卧在床上看书,听到声音之后,便将书本放在床上,而后说道:“十座城,换了你一条命,你的命,真是值钱,“皇帝说道。
“父皇,儿臣知罪,儿臣知罪,“庆王已经知道皇帝位了这事儿,震怒的很,所以根本不敢还嘴。
“你在璃江城的时候,天天都做些什么,“皇帝忽然问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每天都会巡视军营,并且会派人在城中巡防,为了抗击贼人做好万全的准备,“
“哦,沒出去玩玩,“皇帝接着问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沒有心思去玩,“庆王大言不惭地答道。
“哦……那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打仗的,“皇帝接着问道。
这个时候,庆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若是实话实说吧,那显得自己太沒本身了,可是不说实话的话,万一皇帝提前已经知道了,那自己这不是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