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汲连夜疗伤,到了第二天早饭时分,伤势已治愈了九成左右,但最后这一成最慢,想要彻底康复,需要将养数日。
陆平和张非标一起来找他。
陆平问道:“千岁,您打算在此地疗伤完毕再进京,还是由臣护送,今日便启程?”
张非标急于交差,忙开口说话:“女皇陛下渴盼与千岁相见,给臣限定了时间,后天便是最后期限!然而此地距离井都尚有四百余里,须早些启程才好!”
陆平笑道:“既然如此,臣亲提一万精锐随行,护送千岁进京!”
李汲略作思索,说道:“南衙禁军,负责保护中央各大官署。北衙禁军,负责保护皇室。我这个皇夫应该算作皇室成员,该由北衙禁军负责。陆将军亲自率骁果卫护送,似乎不太合适!”
张非标与陆平对视一眼,心中均道,此子乃一介江湖草莽,竟通晓帝国制度,怪不得能成为女皇的娇客!
陆平略微思忖,才道:“女皇当初既选择了骁果卫为皇夫护驾,臣这么做必不会有错!”
李汲心想,女皇遮遮掩掩,不欲为人所知,又怎好派北衙禁军羽林卫前往黄州接我?
但面前二人乃帝国的文武大员,这些话不好当面揭破,只得道:“君心难测,将军还是慎重为妙!”
陆平却铁了心,大手一挥:“没关系,职权之内。”
李汲没法再劝了,却暗暗有些担心。
……
早饭过后,大军开拔。
陆平所带的一万精锐,全都是修者。
这就简单了。
可以集体御剑飞行。
至于张非标,随便找两名修为较高的参将,辅助他便可。
进行战斗编组后,每百人为一队。
陆平一声令下,立时有一队骁果卫兵士,当先御剑而起,悬停在半空中等待。接着第二队飞向天空,然后是第三队、第四队……
随着后续队伍的加入,天空中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兵士。他们的间隔和距离均是相同。从地面看上去,纵横有序,整齐划一,场面蔚为壮观。
就连李汲这等看过现代阅兵的人,都不禁叹为观止。
待到队伍全部升空,陆平小心问道:“千岁,咱们可否启程?”
李汲点头,随手从储物袋取出一柄普通的铁剑,轻轻抛起,同时发动御剑术,踩踏上去,直飞向队列最前方。
陆平冲张非标一笑:“张大人,咱们跟上!”御剑飞到李汲身旁。
两名参将各拉住张非标的一条手臂,随之飞至李汲身边的另一侧。
“出发!”
随着陆平的号令,一万柄飞剑同时发动,剑身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嗡嗡剑鸣,响成一片。
一万人同时御剑,若十人一排,可排出一千个排面。即便是一百人的宽大正面,也须得一百个排面。
天高任鸟飞。在空中不受地形地貌的影响,这些兵士又都是精锐,不但排列整齐,还不时变幻出各种队形。而每每此时,便故意下降高度,与李汲等人形成几丈的高度差。
放眼俯视,场面极度震撼。
李汲心中不由暗想,临行前交代百里羊的话,当时觉得太过谨慎,现在看完全有必要。
如无意外,那个不见于任何情报的左武卫之战力,应该比骁果卫更加强悍。怪不得鱼绣会那么恐惧!
他忽然想到,既然要实现目标,自己为何要拘泥于玄天宗?有此良机,何不借助苍龙帝国的力量?
从玄天宗少宗主的角度来看,苍龙帝国是拘束,是藩篱,甚至是敌对,不可逾越的障碍。
但若从皇夫的角度来看,苍龙帝国则是臂膀,是助力,甚至是基础,千秋大业的起点。
玄天宗少宗主必须面对的,是层出不穷的苍龙帝国强者。
而皇夫所要面对的,仅是那个吻住自己舍不得松口,娇滴滴的小姑娘。
中间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若这是软饭,吃她一口又有何妨?
不懂得借力的人,永远不会成功!
御剑飞行,每个时辰可达160里。集体行动慢一点,也可飞出120里。
陆平爱惜兵士,每飞行半个时辰,便下令降落。休息半个时辰。
即便如此,太阳落山之时,距离井都只剩百里之遥。御剑一个时辰,便可抵达。
大军避开城镇,选在荒郊野外露营。
点燃篝火,搭起帐篷,瓶酒方肉,粗豪的汉子们说着脏话,尽情地吃喝。
这样的军旅生活很粗糙,却让李汲很羡慕。
他散出神念,向四周检视,无任何发现。
以闲逛为借口,绕行营地边缘,将神念向更远处检视,仍未发现那个疑似红衣血女的女人。
受伤之后,便没再发现那个女人的踪迹。
自己一旦进入井都,将受到苍龙皇室的保护,若想行刺难上加上。
今晚虽非最佳时机,却是最后的机会。
李汲断定,此女今晚必会冒险出手!
然而,这次他却判断错了。眼见东方破晓,什么都没有发生。
……
大军再度启程。
这次,陆平让骁果卫收缩队形,全速前进,一口气飞到距离井都城外十里长亭处,才下令全员降落。
将大军交给副将,令其原地驻扎。
弄来三匹快马,他和张非标陪同李汲,一起前往井都。
距离井都城门尚有五六里地,人烟逐渐稠密起来,继而形成一个又一个自然村镇。
都城外的村镇,远非乡下的镇甸可比。村镇中不但有茶馆酒肆,甚至还有赌坊和秦楼楚馆。
细问张陆二人方知,苍龙帝国近年无战事,京畿地区尤为太平。这也导致人口暴增,城内的房价飞涨。
一些财力较弱的普通百姓,搬到城外,自建房屋居住,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今天的局面。
三人飞马入城,直接来到驿馆。
安排李汲住下,等待圣旨宣召。
张陆二人则各回衙署,办理事情。按照张非标的说法,他立即面见女皇,亲口报告皇夫进京的消息。
李汲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竞对接下来的井都生活,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他闲着无聊,一个人穿街过巷,走访井都内商业和住户。品尝不一样的美食,欣赏不一样的女子,体会不一样的繁华。
这里所谓的美食,仍旧难以下咽。竟让他产生开饭店敛财的想法。
吃饱喝得,回驿馆美美睡了一觉。转眼太阳已经落山。
张非标和陆平却还没回来!
便在这时,驿馆外忽然马蹄凌乱,人声嘈杂。旋即,有数百人涌进驿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