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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沅芷     我不登天txt下载     我不登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六章 九转玄阴、水

    四长老张机自然也知道这云横话里的意思,眼中自然也是厉芒爆闪。

    第一回合,两人也算是打了一个平手。

    “如今,你云顶家族逼死我七杀剑宗的弟子,这账咱们怎么算?不如,一命抵一命?”四长老张机朝着云横身后看去,目光落在了牛头的身上,眼中的杀机也是丝毫没有掩饰。

    对于这些大的势力来说,利益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如今这局面,如果能拿牛头的命换了男人这条命,无论怎么算都是值的。

    云横自然也是知道张机的想法,他也是来自大家族,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清楚的很。

    所以,云横脚步左跨一步,已经完全将牛头挡在了身后,脸上的表情更是瞬间一整,随后道:“云顶家族一夜之间数十家产业被烧成白地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最好还是别打我云顶家族之人的主意,而且……”云横突然嘴角扯开一丝邪笑,配上他那本就轻薄的嘴唇,顿时整张脸都是显得邪魅无比。

    “怎么?”

    “而且,我云顶家族数十万儿郎,你真觉得你行吗?”云横说,身上更是顿时生出冲天豪气。一时间,云顶家族众人感受到这冲天豪气,脸上本来有些憋屈的神情顿时一扫而光,双眼更是微微赤红的瞪向了七杀剑宗的方向。

    一时间,城主府的门前本来便是紧张的气氛变的更是躁动不安。

    “这云横,不错。”青衣突然抿嘴笑了一下,像是闻到了骚气的狐狸一样。

    “价值不错。”我瞟了青衣一眼,补充了一句。

    青衣的意思我自然明白,青衣所指的不错,是这云横的利用价值,而且是死后的利用价值。

    一切都在继续,不过在两家派驻剑云城的使者出面之后,也是终于把这事情推到了一个顶点,而这个顶点就是——扯皮。剩下的事情,就是看看两家到底能够扯到一个程度了,毕竟,两家现在各有损失,七杀剑宗死了人,虽然只有一个,但是起码也算是有着一个比较重要的作用。而云顶家族的损失则更是直接,数十家产业,真金白银的放在那里。

    既然已经确定两家打不起来,众人也是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人群也是缓缓散去,而我们则是再次七拐八拐的回到了“凶宅”。

    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便是各自散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毕竟,两大势力那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动作,而我们也只能是随机应变。

    只是这一次见识到了两大势力的实力之后,青衣又是给众人下达了一个加紧修炼的任务。

    实力是永恒的主题,无论在哪里,拳头大的永远有着更多的话语权,而有很多的时候,话语权代表的就是生死,尤其是在地府这个丛林法则至上的地方。

    众人加紧修炼,而我已经再次晃晃悠悠的晃出了府邸,朝着千门的暗哨那边溜了过去。

    回来的时候,青衣正等在书房之中,在座的只剩下月牙儿一个人,而且看起来已经早就睡着了,此时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宽大的椅子上睡的昏天黑地。

    “怎

    么样?”青衣问。

    “时间来不及,最快的时间,也要在四天之后,而且,千门刚刚有了“大喜事”,高层那边几乎是动不了,估计指望不上了。”我朝着青衣耸耸肩膀,双手一摊。

    青衣没有说话,眉头紧皱的盯着地图上的一处位置,而那一处便是最后云顶家族的所有钱财所聚集的位置。

    “不过,也有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青衣抬头,有点纳闷的看着我。毕竟,暗哨这种东西只是负责传递情报,为了避免暴露,几乎所有的情报都是走的黑路,也就是所谓的隐秘传递,即便是暗哨中的人,也无法知道情报的具体内容。

    “千门这一次到剑云城来,带来的东西是一张地图。”我直接把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青衣看着我,没有说话,眼神示意我继续。

    “这一张地图是一处矿产的地图,而这矿产是九转玄阴、水,位置刚好就在这剑云城的管辖范围之内。”我一口气说完,目光直直的盯着青衣的反应。

    听见九转玄阴、水的时候,青衣的手指明显的颤动了一下,而后眉头却是皱的更紧。

    “怎么?”我问。

    “这一次,怕是我们也要插一手了。”

    原来,这九转玄阴、水与其说是一种矿产,倒不如说是一种药材更为合适,是一种至阴的液体,即便是地府这种死气、阴气十足的地方,想要取得这九转玄阴、水也是难上加难,那种至阴的阴气,即便是地府中人,也是难以承受的。而这九转玄阴、水伴生的矿产则是有两种,一种为至阳的千金矿,千金矿并不是我们认为的金矿,如果非要解释的话,这千金矿更应该算是一种合金,因为至刚至阳,所以,千金矿一旦形成一点本源,那么便会慢慢溶解溶解本源周围所有的金属物质,最终变成液体,汇聚到本源之内。如此周而复始,经年累月下来,才最终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千金矿。

    而九转玄、阴、水经过长时间的积累之后,还会衍生出另一种物质——九转汁。

    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是变成了青衣双眼带着戏谑的盯着我。

    握草!

    至于这么巧吗?九转汁,九转还魂丹的最后一味药材,丫的不应该是最难取得的吗?起码应该是在什么高山之巅,或者是幽深谷底吧?如今却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冒出来,说实话,这让我有点无法接受,不暗常理出牌呢?

    青衣明显很满意我的表现,把身子扔进宽大的椅子里,一脸满足的看着我。

    “这么简单?”我看着青衣,丫的祖宗的模样,我想把他现在就揍成一块牌位。

    “简单?”

    “不简单?这什么九转玄阴、水的矿都出来,你也说了,那个千金矿和九转汁都是伴生的,这还有什么难的吗?”

    我认为,矿都出来,挖就完了呗。

    经过青衣的解释,我终于明白了地府和人间的不同之处。

    人间,关于矿产,难度在于探明矿产的位置和储量,而挖掘则是相对简单的,开上挖掘机挖丫的就完

    事了。

    但是地府却不一样,起码这九转汁不一样。

    因为,依照青衣所说,这九转汁应该是出现在地府那个传说中的十大忘川中的第十九层地狱之中。

    我草!这一次我的表现更让青衣满意了,我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步窜到青衣的身边,手中抓着青衣的脖领子,双眼无比认真的盯着青衣的双眼。

    “你丫的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不过是真的传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青衣一脸嫌弃的往后仰了仰脑袋,尽量的躲避着我的吐沫星子。

    “是真的。”这是,另一个声音响起,在门口的位置。

    朝着门口看去,两道雪白的身影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草!你俩除了天天野以外,就会带着坏消息来,老子现在十分怀疑,你们丫的就是跑过来专门给老子挖坑的。

    我瞪着呼噜和白绫两个家伙进来,然后跳上椅子,大模大样的“躺”好。尼玛,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的挺快,丫的什么时候学会了“北京瘫”了?

    还有,呼噜脑袋上站着的那个是什么玩意?一根指头大小,看起来像是一个鸟,只是这鸟是不是太小了点,比小孩子的鸟还小。

    “啥意思?”我暂时选择了忽略呼噜头上为什么会长鸟的问题,毕竟,鸟这个东西只要不是在我身上多长出来一个就行,至于其他人,和我有毛的关系。

    “九转汁的确是在地府十九层地狱。”

    草!

    “那那个什么九转玄阴、水呢?”我问。

    “连通十九层地狱。”呼噜微微思索了一下。

    草!

    “千金矿呢?”我问,不会是在十八层地狱吧?因为如果按照常理来说,这十八层地狱下边应该才是十九层地狱才对。

    “土下边埋着呗。”呼噜看我,眼神中有久违的意思。

    草!

    尼玛,当初设计和建造地府的时候,是不是资金短缺?怎么总干这些偷工减料的事情?丫的这诺大地府简直就是一个豆腐渣工程,我甚至怀疑这地府的建造是不是有朝鲜人参与了,毕竟,也只有他们能干出来把火箭当钻天猴放的事情。

    经过呼噜解释,我彻底的懵圈了。不是因为想不明白,是因为太明白了。

    首先,千金矿的确如呼噜所说,就在地下埋着呢,至阳的存在,地府能采的人不会太多,不过,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肯定有手段采集这千金矿。

    其次,九转玄阴、水,千金矿下边埋着呢,一半连着千金矿,一半连着十九层地狱。用呼噜的解释就是,水通万物,无论是什么地方,水是一定能够到达的。

    草!你说的对。

    再次,九转汁的确是在十九层地狱里,是我必须要得去的。而且在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别的地方还有没有的时候,众人根本没有搭理我。意思很明显了,别地没有,我想要,就得下地狱,十九层地狱。

    现在,我在考虑,老子还要不要回人间的问题。

第三十七章 第十九层地狱

    经过我“慎重”的考虑,麻了个蛋地,十九层地狱老子还是得去,因为人间老子必须回。其实也不是老子想去,是臭码字的必须让老子去,不然谁去那地方,找死去呀。

    大致的方向有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的问题了,而经过长达数小时的“讨论”之后,其实也不是讨论,就是呼噜和白绫两个大神在那里不停的交代问题,青衣在旁边补充问题以及提出问题,然后呼噜和白绫再解决问题,而我只要负责皱眉和嘬牙花子就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讨论会下来之后,有了两样收获,一头疼,二牙疼。

    千金矿是伴生矿,需要至阳的体质才能取得,这个我没有问题,为了取得九转还魂丹的九样材料,我到现在还踏马的保留着至阳体质呢。关于这一点,我曾经低下高昂的头,真切的问过自己:要这破玩意还有啥用?老子一刀砍了练就一身的葵花宝典的本领成就一世不败英名不是也挺好?

    千金矿过去就是九转玄阴、水了,这东西有点恶心,是液体没错,而且是至阴的液体,我这个特殊的体质倒是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老子可是阴阳人。只是这玩意的液体却不像是我们常见的水那种液体,这种液体的硬度甚至要超过很多的固体,所幸,经过呼噜略带着鄙视的解释之后,我终于是放心了一些。

    “你丫的以为九转玄阴、水是你家菜园子里的水井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那东西就算是在地府也不多见,所以你只需要准备一个能装水的瓶子就行了。”

    握草,这么诡异吗?不是说那玩意非常硬吗?瓶子?瓶子就能装,那还硬个毛?

    “是水就能装到瓶子里,它是液体,硬只是说它的硬度,又不是它的形态,尼玛的,你上学时候没学过物理吗?傻、叉。”

    尼玛,呼噜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了?

    经过呼噜的解释,我总算清楚了我应该怎么做。具体做法就是,我那个铁锹,直接沿着九转玄阴、水的途经,一路的挖下去,然后……然后就挖进十九层地狱了。

    扯淡吧?我瞪着呼噜,老子这好歹是一个东方玄幻的小说,你丫的拿个铁锹就能进十九层地狱,你把青衣打死我都不带信的。

    我瞪着呼噜,意思非常明确,你丫的最好别骗人。你丫是真的狗,不过,老子对你可是从来没干过不是人的事昂。

    “当然了,也没那么简单。”呼噜伸了一个懒腰继续说。玛德,长见识了,我必须说,当你看见一只狗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你,然后在一脸疲态的伸个懒腰的时候,那场景,绝对是非常诡异的。

    呼噜再解释,我再皱眉,牙花子嘬的都快冒血了。

    因为呼噜说了,我的体质根本进不了十九层地狱。

    纳尼?尼玛,说了这么长时间,老子进不去,那还有个毛用,白说了?

    如此想着的同时,我也深深的感觉到了一丝失落。玛德,一直以来,我这身子可是无往不利的,尤其是在地府之中那些至阳的地方,更是摧枯拉朽、无往不利,简直就是一个人形盾构机,不管什么事,咔咔一顿捅,连水带沫子的就完事了。

    “九转玄阴、水是九转汁的先决条件,九转汁在地府十九层地狱里,而九转玄阴、水也有一半在地府的十九层地狱之内,你只要能够将九转玄阴、水炼化了就行了,到时候你就是水,水就是你,你就能进去了。”呼噜说,一句话,事情便已经解决。

    我去你大爷的吧,你说的轻巧,同化九转玄阴、水,你以为老子是大胃王还是那个龙儿子饕餮呢?还是你以为老子是那种躺床上挣钱的古老行业呢?老子有那么百搭吗?

    “所以呢,我把它给你带来了。”呼噜自然是看出来了我的意思,当然,对于我这个地府文盲来说,呼噜自然也有着准备。

    呼噜脑袋耸动了一下,“长”在头上的鸟扑棱一下就栽到了面前的书桌上。

    啥意思?就这么一个还不如我的鸟大的鸟就能帮老子的忙了?我瞪着呼噜。

    “这是……”青衣看着桌子上的小鸟,却是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句。

    “鬼血鹏。”呼噜说。

    我去去去去去去去……去你大爷的,鬼血鹏?这玩意是鬼血鹏?你丫的逗狗呢?做鸟用都闲小,你丫的说这是那个驰名地府、凶名在外的鬼血鹏?玛德,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实在是有点不够用,尤其是在今天。

    “听说过血浓于水那句话吗?”

    “听说过。”我点头,不过,我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怀疑。你丫的可以当我是地府文盲,但是这种常识性的东西,老子还是知道的,就像是老子生来就知道作为一名“盾构机”,应该往哪里捅一样。

    “血浓于水不是说亲情和兄弟情、姐妹情那些的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还是小心一点吧,毕竟,这一天,我的认知被刷新了太多了。

    “的确是,不过那是你们后来引申出来的意思,你就没想过这句话的本源意思吗?”

    草!大意了。英雄有出处,字典有来路,玛德,这个事给忘了。

    经过呼噜的解释,最终众人总算是弄清楚了这件事。

    鬼血鹏本就是地府土生土长的一种鸟,而其想要生长,想要孕育,需要的东西便是阴气,所以,鬼血鹏无论本身能够达到什么境界,它的血都是至阴之物。

    “你的意思是……”我看向呼噜,伸手在脖颈子上横着比划了一下。

    “你是傻、逼吗?你现在把鬼血鹏咔嚓了,以后再用的时候,你找毛弄啊?拿你的毛当至阴之物用呀?你那玩意是阴天的阴,是至阴的阴吗?草!”呼噜终于是被我逼的暴走了,噌的一下蹦上了桌子,一步就冲到了我的面前,一只狗主子嘭的一声就把我的衣服领子薅了起来,狗嘴更是对着我的脸一阵狂喷。而且,丫好像是没刷牙。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受过最大的屈辱!**裸的屈辱,被一只狗拎着脖领子教训,而且,真真切切的被喷了一个狗血淋头。

    但是,如果从另一个角度去想的话,老子也算是光荣的。试想,有谁被一只狗如此歇斯底里的教训以及教育过,只有我,老子,任意!

    当然了,我这种做法也不是没有先例的。人家日本就曾经高调的发表过言论:我们日本,是全世界唯一体验过核爆炸的国家,而且是两次。

    (草!!!!不!要!逼!脸!)题外话。

    呼噜喷完我,然后一脸苦闷的回到座位上,长吁短叹了一阵之后,继续说道:“只要放血就行了。”

    呼噜一脸平静,众人一脸平静,我,懵圈了。

    啥玩意?放血?我瞪着鬼血鹏,不是我说昂,这玩意这体型,穿到签子上,都没有一串羊肉串大呢,放血,能放出多少血来?

    只是这一次我却是学乖了,我不说话,我比划,手语这玩意的好处就在于可以无声的交流,而且是无论到了哪里都通用的。

    比划了半天,我相信,呼噜众人一定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因为呼噜又暴走了,张着狗嘴,呲着雪白的獠牙瞪着我。那架势,如果不是有白绫在旁边坐镇,如果不是因为老子是主角,丫的绝对会一口吞了我,然后第二天把我拉出去。

    “只需要一滴就足够了,当时候将这鬼血鹏的鬼血炼化到你的身体里,你便可以拥有能够抵抗九转玄阴、水侵蚀的至阴体质,当然了,是暂时的。”

    白绫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很好听,悠悠的像是少女在耳边倾诉。

    玛德,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狗叫,早晚有一天,老子把你摁到锅里。我幽怨加愤怒的偷看了呼噜一样。

    “看你大爷!”呼噜自然是看到了我的眼神,又是呲牙咧嘴的咆哮了一声。

    老子不搭理你,老子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子大人有大量,老子宰相肚里能撑船,老子早晚要炖了你。

    九转玄阴、水的问题到了这就算是处理完毕了,剩下的自然就是十九层地狱的问题了。

    十九层地狱的确是如之前所说,真的不在十八层地狱之下,而是在一个单独的空间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说实话,一瞬间,我心里那叫一个敞亮呀。十八层地狱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如果按照人间的说法算,那可是在人间犯了错,死后去接受惩罚的地方。既然是惩罚,那还有个好?起码想每天想逍遥自在,酒足饭饱的伺候着的可能一定是没有了。

    “十九层地狱里有什么?”心里虽然一直在呐喊着要炖了呼噜,但是呼噜毕竟是大神,知道的太多了,它吃过的屎,一定比我吃过的盐还多,一定的。所以,我也只能是保持着一个虚心的态度继续向呼噜请教。

    “不知道。”

    哎哎哎哎哎哎,你这样可就不对了昂,咱们打归打,闹归闹,这种事情咱们可是不带开玩笑的昂,老子可是要去玩命的。玩命啊,懂不懂?就是那种一不小心就嘎嘣一下直接挂掉的那种,我可是不相信我一旦把自己玩死了,呼噜有能力把老子从轮回里捞出来。

    我瞪着呼噜。

    “你看你大爷,老子是真的不知道。”

    “那怎么去?”

    “不知道。”

    “怎么回来?”

    “去都不知道怎么去,怎么有可能知道怎么回来。”说完,呼噜又在看傻、比一样的看着我。

    我……我……我……,你看你大爷你看,丫的之前说的头头是道,一到了关键时刻你丫的就掉链子,这么重要的事,你丫的给老子来一个一问三不知,是不是想搞我?

    尽管我用极其丰富的表情,认真的端详了呼噜半天,但是呼噜依然无动于衷。

    看来这条狗是真的不知道。

    我突然感觉牙疼的厉害,上火,估计是牙周炎犯了。

    “也许能知道是怎么去的。”青衣突然插话进来。

    很意外,在座的所有人和狗都很意外,因为青衣无论是从阅历上来说,还是从境界上来说,都还达不到

    有机会了解属于地府十大忘川的第十九层地狱的程度。

    众人目光中满是疑惑的盯着青衣。

    “还记得我们在万古森林,也就是无回地的时候吗?”青衣转向我,问了一句。

    “记得。”我点头。

    “你是说,你命门的第一代掌门?”我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青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只是,这第一代掌门的确是探索了第十九层地狱,也就是十大忘川里所说的断魂狱。但是却也只是在回来之后留下了一句“地府十大忘川不全,命门人丁不全”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就消失了,单凭这么一句话,即便是命门的命术通天,但是也不可能推算的完全。

    “命门的第一代掌门离奇消失,所以对于这第十九层地狱的事情,我无法推断,但是我却发现了另一个事情。”青衣说,表情有着从未有过的严肃。

    见到青衣这种表情,众人也是瞬间变的严肃了起来。

    “安在。”青衣抬头,微微吐出了两个字。

    安在?众人一时间都有些疑惑,这个名字大家自然都清楚,那个一身无属性的小丫头,四个先天灵种先后、进入小丫头的体内之后,小丫头瞬间便是冲到了命境,而如今正在流云派的美女奶奶那里睡的香甜。只是这个小丫头,怎么会和眼前的这十九层地狱扯上关系。

    “安在很有可能便是命门第一代掌门的妻子。”

    握草!众人几乎全都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当然,还有一条狗和一只狐狸,一只鸟。

    青衣绝对不是胡吹乱侃的人,所以,青衣说的话,我们都会认真的考虑。但是,对于这么大的一个炸弹,我们还考虑个毛线,老子还是先惊为敬吧。

    “真的?”呼噜窜到青衣的面前,狗脸上满是严肃,而它身后的白绫也是一样的表情。

    要知道,这命门第一代掌门人可是只是消失,而不是死亡,不是消散。所以,命门第一代掌门人现在有极大的可能依然是活着的。所以,如今,有了青衣的这么一番话,众人怎么可能不炸。

    “可能。”青衣说,不过,停顿一下,青衣却是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论命术,我命门,在地府敢说第二,还没有人敢说第一。”青衣说,顿时,整个书房之内都是冲天的豪气。

    的确,这是青衣值得骄傲的地方。

    所以,青衣虽然说是可能,但是却也让我们实实在在的相信了九成,甚至是更多。

    只是众人此时却是都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安在是命门第一代掌门的妻子的话,那么怎么会流落到地府成了一个小乞丐,而且还是一个全身没有灵力的小乞丐。

    “命门有一道术法,一生只能用一次的术法。”青衣继续说。

    “什么?”这一次说话的却是白绫,看白绫眼神中的那一丝期待,似乎这个小狐狸已经猜到了什么,而再朝着呼噜看去的时候,呼噜的狗眼里也是有着一抹异样。

    尼玛,这三个货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我目光在三人之间游荡着。

    青衣的目光有点迷离,所以青衣却是没有看到呼噜和白绫的目光,如果看见,我相信,凭借青衣那玩心理的技术,一定能够在这中间发现一些什么东西的。

    “双生。”青衣吐出两个字。

    双升?靠,我踏马的还斗、地、主呢……

    我刚想吐槽一下,却见到呼噜和白绫的眼中都是闪过一丝玄妙的光芒,光芒一闪而逝,翩若惊鸿。

    “所以,命门第一代掌门没有死?”白绫追问而来一句,语气却是十分肯定,甚至听不到一丝的怀疑。

    青衣的思想正在游离之间,所以,也没有听到白绫语气中的问题,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那个第一代的掌门干啥不来接自己的媳妇来,还让自己的媳妇沦落街头,丫的就是一个不靠谱的男人。”总算是有了机会插嘴,只是这话从我的嘴里冒出来之后,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文化底蕴”。

    ——————————————————————

    天界,天庭。

    命君又是一身皱皱巴巴的衣服坐在一池春水的旁边,手边是一个油腻腻的酒壶,酒壶里犹自在散发着一阵阵的酒香。只是这本来的香气中却是混合着一丝恶臭的味道。

    命君皱了皱鼻子,目光从手边的酒壶上移到了脚上。

    命君的双脚是**的,因为他丫的两只脚丫子正泡在眼前的一池春水里,而那丝恶臭的味道就是从那双脚上散发出来的,然后穿过那一池的春水飘到了自己的鼻子里。而此时,命君脚下的一池春水之中本来游戏着的几十条锦鲤也是整整齐齐的翻了肚皮,一身惨白的晒着自己的肚子,很明显,死了!!!!!

    草!

    命君的嘴里低低的哼了一声,皱着眉头看向那些飘起来的死鱼。

    正在命君低声咒骂的时候,远处却是传来了一个声音。

    “命君,你个老王八蛋,又在天波池里洗脚,你看我不禀告娘娘,让娘娘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抄斩了你命门满门。”声音由远及近,响起的时候似乎还在天边,落下的时候却已经是在那天波池的旁边。

    是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女人的脚边安静的立着一只油腻腻的酒壶,而酒壶旁边的命君却是已经不知去向。

    女人看看天波池中翻了肚皮的几十尾死鱼,又是看了看脚边油腻腻的酒壶,却是出神了起来。

    半晌之后,女人却是抿嘴一笑,随后手掌伸出,宽大袍袖轻拂,酒壶滴溜溜的升起,随后却是嗖的一声朝着远方消失而去。

    酒壶飞走,女人却是微微皱了一下鼻子,随后嘴里低声的嘀咕了一句:臭男人,天天在娘娘的天波池里洗脚,这普天之下,估计也就只有你能干的出来了,而且,脚还这么臭。

    女人看似生气的轻轻跺脚,随后一道光芒便是从脚下涌出。光芒闪过,本来晒了肚皮的几十尾锦鲤却是又一个翻身朝着水下冲了下去。

    命君倒是也没有朝着其他的地方逃去,而是光着脚丫子逃回了自己的住处。

    命君的住处很大,大到站在大门之前根本看不到尽头。只是这诺大的院子之中却只有四间孤零零的低矮房舍,摆在院落的正中央,像是棋盘上的四颗棋子,左右不靠。而其余的地方却全部都是数不尽的花花草草,甚至还有一些农作物,而且还全部都是人间常见的,整个院子中皆是满满的烟火气,却哪里有半点天界的样子。

    命君光着脚丫子出现,看着他的有三个人。

    一个男人,是个胖子,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皱巴巴的,但是也是满身的污渍和泥土,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刚刚从土地之中钻出来的鼹鼠。

    还有一个女人,正靠在男人的身边,手里抓着一根黄瓜正啃的咔咔作响。

    还有一个老人,须发皆白,却是眼中精光湛湛,面庞红润的如同少年。

    三人刚要说话,却见命君伸手在嘴唇上嘘了一下,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而众人刚要出口的话也是硬生生的被憋回了肚子里。

    几息之后,一道风声响起,随后,一个油腻腻的酒壶便打着旋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酒香四溢。

    众人看看酒壶,有看看命君的双脚。

    老人突然摇着头笑了起来,“既然喜欢,便娶了就是,何必呢。”老人说,说完便是抓起放在手边的一块洁白的抹布,转身离开了,看样子应该是去收拾屋子了,而命君接下来的话也是让众人终于明白了老人的身份。

    “老爹呀,你少说几句又不会哑巴。”命君朝着离开的老人喊道。

    “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答应安在那丫头照顾你,还有你不要叫我老爹,老子是你的老丈人,你要是一天不给老子找回老子的安在,你就一天不要喊老子爹,老子没你这么一个狗屁废物儿子。”老人的声音在一间房子里响起,满是抱怨,却没有一丝抱怨的味道。

    似乎两人之间总是发生这样的“争吵”,而满身泥巴的男人和啃着黄瓜的女人似乎也早就习惯了两人的争吵,所以都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有啥好消息没?胖子。”命君看向胖子,问了一句,随后一屁股朝着身后的竹椅上坐了下去,单薄的竹椅被坐的咯咯吱吱直响,自然又是引来了屋子里的老人的一番墨迹。

    “有。”胖子点头,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巴,然后也不管自己的手上还沾着泥巴,便是抓起了命君那个油腻腻的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后继续道:“任意得到了两界花,如今身上九转还魂丹的材料有四样了,只是那七劫树现在还只是渡了一个雷火劫,离取材的程度差的远了。”胖子一口气说完,便是没了动静,努力的灌酒去了。

    “没了?”命君瞪着胖子嘴角流下来的酒水,贪婪的舔了舔舌头。

    “有,他们现在正在挑拨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干架,而且进展不错。”

    命君没说话,继续盯着胖子。

    “靠!你大爷,天天让老子给你盯着,你丫的为什么自己不去看。”胖子盯着命君吼。

    “老子有要事要处理,需要保存实力,而且,你掌管着天地人三界的花花草草,你打听消息不是比我快的多。”命君撇嘴,伸手夺过胖子手里的酒壶,也是狠狠的灌了几口。

    “玛德,老子是花农,不是花奴,草。”胖子瞪了命君一眼,气哼哼的继续道:“还有你那徒子徒孙,小家伙现在似乎是发现了安在的事情,所以已经推算到你的身上,起码你没死这事,小家伙应该是心中有数了。”

    正说着,安安静静的如同一个死了的祖宗一样躺在竹椅上的命君突然打起了喷嚏,而且一个接着一个。

    在座三人皆惊,如果按照人间的说法算起来,三人可是神仙,感冒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三人的身上的,而除了感冒,还会让神仙打喷嚏的就只有一件事:来自至亲之人的思念

    当然,这思念分很多种,比如我正在干的就是其中的一种。

    命君噌的一身跳起,手中印诀简单掐动几下,然后便看见命君的脸从白带黑,从黑到绿,又从绿到白。

    这样的表情花农和老婆二人自然也是看的清楚,两人也是各自施展手段探查了一番,于是,二人从微笑变成大笑,又从大笑变成狂笑,又从狂笑变成打滚笑。

    “我觉得你应该去接安在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人已经从屋子中转了出来,此时正站在三人的旁边,一脸平静的看着三人。

    “老爹,还不是时候。”命君却是罕有的突然严肃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满园的花草。

    而身边的花农和老婆也是停止了嬉笑,一脸严肃的坐下。

    “我答应过安在,魂族不灭,便不入轮回。”命君继续道。

    唉……

    三声叹息响起,却是一个心事。

    半晌之后,花农的声音再次打破沉默。

    “任意那小子怕是要闯断魂狱了。”

    命君和花农老婆的眉头皱起,老人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精光。

    断魂狱,那是命君闯过的地方,却最后也是落了一个肉身毁灭、魂魄大损的下场,如今在天界之中修养了百年,才借着这满园的草木之气勉强的塑了一个肉身,装了自己一身支离破碎的魂魄,算起来,也真的如命君自己所说,如今也只是苟活,目的无非便是灭了魂族,接安在回家。

    四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却又是老人打破了沉默,扔下一句“何苦呢”,抓了抹布又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看向命君的眼神之中满满的全是心疼。

    “雷神有消息了吗?”命君问。

    花农长叹一声,却是没有做声,倒是身边的胖老婆先是轻轻的拍了拍花农的肩膀,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雷神失踪之事,我问遍了三界草木,却是没有半点消息。”花农道。

    “只要没死,便是好事。”花农老婆接了一句。

    众人沉默。

    片刻之后,花农起身,张望四周一眼,却是朝着满园花草中的一处走去。

    “死胖子,你妹,老子的烟叶子就剩下那点了。”命君吼。

    “你大爷,你这烟叶子还是老子一锄头一锄头的养大的呢,你除了出了这么一个地方以外,你有个毛的用处。”花农身形不停,甚至脚步都是加快了几分,更是在身后给了命君一根笔直的中指。

    “而且,来自也不是自己抽,你那个徒弟的老大可是个烟鬼。”半晌之后,花农掰了几十片的烟叶回来,又是补上了一句。

    “你要下去?”

    “废话,老子不下去,那个假雷神手底下那些狗奴才早把任意那个小王八蛋啃的毛都不剩了。”

    于是,三个大神,忙忙碌碌的整理烟叶子,整理完了烤,烤完了卷,卷完了还得找盒子装。

    于是半天之后,十几盒的“玉溪”烟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为啥又是玉溪?”命君问。

    “玉溪烟的广告词不知道吗?”花农瞪命君。

    “鹤舞白沙,我心飞翔?”

    “你大爷,你就知道白沙,早晚抽死你丫的。”花农又是狠狠的瞪了命君一眼,继续道:“上善若水呀,利万物而不争,无尤呀!”

    花农狠狠的揣起十几盒的假玉溪,拉起自己的胖老婆,又抓起桌上的半根黄瓜,拖拖拉拉的朝着院外走去。

    “你丫的点我是不是?”命君在身后吼。

    “是。”花农回。

    ————————————————————————

    与此同时,雷神殿。

    诺大雷神殿中只有雷神一人,当然,这雷神就是那个假雷神。

    雷神的面前有一片光幕,光幕之中有四条人影,虽然相貌、衣着各异,但是表情却全部都是毕恭毕敬。

    “怎么样?”雷神问。

    “戮灵刃前段时间有了感应,想来是有人凑齐了生死珠,依照生死珠的移动轨迹来看,这生死珠应该是在任意的手中。”光幕中的一道人影说。

    雷神没有任何的表示,人影只能继续:“只是我们也是行事困难,派出去的人手大多没了音信,偶有信息传回,却也是残缺不全。而且……”人影犹豫,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嗯?雷神眉头突然皱起。人影惊慌失措之间,普通一声跪倒,声音发颤的道:“只是这任意到现在也只是魂境八重,地府这边不好做。”

    “废物!”雷神冷哼一声,却也是没了言语,想来,地府那边的情况,他也是了解的,只能是这么没有任何目的的马上一句,排解一下心中的怒气。

    骂完之后,雷神挥手,属于这人的光幕消失,眼前的光幕之中还有三人。

    “你呢?”雷神朝着其中一人问。

    “命君夫人的下落查清了,目前在流云派之中,我们潜入了数次,均是失败。根据返回的消息判断,流云派之内不单单有上古虬龙镇守,还另有高人。”

    “继续。”雷神又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回了一句,挥手灭了这一道光幕。

    “你呢?”雷神再问。

    “血珠如今即将完成,再有一些时日便可使用。”人影回,却正是之前在三山派的门前侥幸逃脱的黄三。

    “不错。”随后光幕消失。

    第四道光幕之中却不是一人,而是两人,一个正是黄四,也算是与任意间接接触的最多之人,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人,却是一个女人,肌肤雪白,屁股后边飘荡着七根雪白的大尾巴,而此时女人却是正在熟睡。

    “血食功修炼如何?”这一次雷神问的很直接,眼神也是不断的在那熟睡的女人的屁股上来回的扫视着。

    “进展不错,如今这媚灵狐也是达到了命境八重,只是最近一次任务,却是遭到了千门的破坏。”黄四低声回。

    “那便灭了千门。”雷神怒哼一声,目光再次在女人的屁股上扫视了一眼之后,狠狠的挥灭了光幕。

    至此,雷神殿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而之前满身霸气、不可一世的雷神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罕见的疲态,终是颓然坐回了身后的王座。

    片刻之后,雷神挥手,一道光幕在面前出现。

    光幕之内一片漆黑,雷神却是正襟危坐。

    “什么事?”光幕之中传出一个声音,艰涩,沙哑。

    “主人,可否再选派族中高手来接任我的位置?如今花农和命君已经怀疑我,我怕继续下去,会影响主人的大计。”雷神毕恭毕敬。

    “废物,当初魂族培养你,就是为了今天,你却想临阵脱逃。”光幕中的声音冰冷,中间夹着一丝的愤怒。

    随后,光幕更是一阵颤抖,几息之后,光幕之中陡然光芒一闪,一道如同星空一样璀璨的光芒窜出,随后光芒便是扼住了雷神的脖子,仔细看去,那光芒却是一截手臂,一截满布星空的手臂。

    死亡的气息在雷神殿之内充斥,就连那在金石墙壁上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夜明珠都是瞬间黯淡无光,似乎所有的光芒都是被这一截手臂吸引了去一样。

    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一样,或许很长,又或许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手臂收回,光幕也随之熄灭。

    雷神殿中光芒再次亮起,王座上的雷神举起手臂,努力的遮挡着这些光芒,似乎那光芒会让他魂飞魄散一样。而手臂之后,雷神的脸上也是一片的死灰之色。

    ——————————————————————————

    我朝着青衣撇嘴,颇有一点你丫的命门没有一个好东西的味道。

    “双生啥意思?”我问。

    “是一种共生的术法。”青衣道。

    随后,经过青衣解释之后,我总算是明白了过来。这踏马的不就和沁芯得到的那个化形的功法一样吗?一辈子只能用一次,用完之后就是彼此绑定的关系,一个挂了,那个也是个死。

    “比那个复杂一点,双生功法需要两人全心全意,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双生功法便不会生效,反而会造成反噬,结果就是施术者必死,魂飞魄散。”青衣说,不待我们惊讶,便是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双生功法,不惹轮回。”青衣说。

    呼噜、白绫眼中精光爆闪。

    我,一脸懵逼。

    “啥意思?”

    “即便是轮回,也限制不了双生的功法。”

    “啥?意思就是下辈子沁芯还得是你的媳妇呗?”我问青衣。

    青衣点头。

    草!我心里暗骂一句。

    人生的乐趣呀,没了。我现在非常怀疑,这双生功法到底是为了表现两个人忠贞的爱情的好事,还是把爱情彻底的塞进铁箱子里并且焊死的坏事。

    “你那第一代掌门和安在也真是够狠呀。”我嘬着牙花子说,想想俩人从此以后,别说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了,估计这乾坤轮回不灭,俩人就是世世代代在一起,玛德,不腻歪吗?

    青衣自然也是看出了我的意思,嘴角扯开一丝苦笑道:“双生术法不是说俩人生生世世在一起,只是两人总会有缘分在一起。而且,这个双生也不是说两人一起活着一起死。”

    “老子就说嘛,天天腻在一起,一辈子还不够,还是好几辈子,甚至是以后的所有日子,想想都头皮发麻。”说完,我朝着青衣挑了挑眉毛,意思很明显,你们命门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古语有云:这个小别他胜新婚嘛。

    青衣苦笑,因为他读懂了我那两条眉毛里的意思。

    一道影子突然冲到了我的面前,血盆大口朝着我的脑袋咔嚓一声就咬了下来。

第三十八章 命门往事

    我身子本能的朝着后边躲了一下,这才让自己躲过一劫,巨大的狗嘴咔嚓一声在眼前闭合,咬合时候居然带出了一股细小的旋风,再配合上白森森的獠牙。尼玛,呼噜这狗子今天很暴躁呀,是不是到了繁殖的季节了?憋的?话说,狐狸不能用吗?

    我看着呼噜被白绫拖着尾巴拉回到座位上,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也总算是有时间吐槽一下了。

    而且,看呼噜的样子,好像都是因为命门的事呀,这货不会是和命门有什么猫腻吧?

    我身子重新坐正,甚至还前倾了一些,继续不要命的盯着呼噜的臭脸。

    “呼噜,你丫的是不是和命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充分的发挥着自己不要命的特质,撇着嘴,斜着眼,如同一个得了中风的病人一样的问着眼前的狗子。

    “老子不告诉你。”呼噜气哼哼的说。

    傻、比,你这不告诉和告诉有啥区别。

    于是,青衣也终于是醒转过来,一脸诧异的看向呼噜。

    “你……”几息之后,青衣的吐出一个字,却马上便是没了动静,只是双眼定定的盯着呼噜和白绫,似乎在确认什么问题一样。

    “不用看了,你想的就对。”这次却是白绫说话了,声音很平静,但是看青衣的脸上的表情,哪里还有半点平静,完全就是一副被满满的一壶开水浇到了大腿上的表情,张开的嘴巴里保守估计能塞进去一颗鸡蛋。

    能够在青衣的脸上看到如此的表情,说实话,老子觉得做鬼这辈子都值了。而且,显然,青衣已经想到了什么,于是,我正襟危坐,瞬间便是做好了听一个惊天大八卦的准备。

    却哪里知道,青衣嘴巴张了半天之后,重新闭起之后,却是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握草,啥意思?过年了?还是突发了脑梗了?

    刚要起身去搀扶青衣,去看见青衣跪的方向不是我这边,而是呼噜和白绫那边。

    尼玛,这怎么还给狗跪下了呢?做了对不起狗的事情了?我倒是恍惚的记得人间的时候,偶尔开玩笑会说一句“日了狗了”,丫的青衣不会是把玩笑当真了吧?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就要认真的考虑一下了,关于是杀了呼噜灭口还是杀了青衣灭口的问题,太踏马的败坏我这小队的名声了。

    青衣跪下,随后便是头触地的嘣嘣嘣三个响头,磕的那叫一个干脆呀。

    而正祖宗一样的,抱着肩膀坐在青衣对面的呼噜和白绫,却也是一脸坦然的受了这三个响头。

    尼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今天这事都怎么了?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牙花子嘬的已经不是冒血的问题了。

    不过,我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品质。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我就看着就行了,总会演变到我能够理解的程度的。至于去探寻事情的本源的事,那是我绝对不会做的事,老子有那时间,摸摸绾灵心的小手不是比这强多了。

    正想着的时候,绾灵心和沁芯也刚好推门走了进来。

    握草,这娘们,曹操呀。

    我看着两女,两女看着青衣,跪在地上的青衣。

    然后便见到两女的脸上也是猛然升起了一片迷糊的神色,就好像是没睡醒,光着屁股跑出来了一样。

    只是两女显然也是知道这事的严重性,索性便也没有开口,而是直接找了两个位置坐了下去,目光也是在我们的身上来回转悠。

    只可惜,三个当事人没有说话,我如今也是迷迷糊糊的和尚,知道的也绝对不会比两女多。

    几息之后,青衣站起,重新坐回座位。

    “我和白绫的确便是你命门第二代掌门的兄妹。”呼噜说的很平静。

    我和绾灵心、沁芯两女听的却是犹如五雷轰顶,只是一句话,便已经把我们三人轰成了鸭子,外焦里嫩的鸭子。

    啥玩意?命门第二代掌门的兄妹?玛德,这得是多大的神?而且,丫的命门第二代掌门是个什么玩意?怎么和狗和狐狸成了兄妹?地府玩的这么开吗?超越了种族了?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的脑中冒出来,有些比较切合实际的,但是大部分却是非常不切合实际,只是这些想法却是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一旦冒出来,便再也摁不下去了。

    于是,长生峰上,枯树下,面容姣好、神色安静的女人也是连着打了数个喷嚏,随后掐指一算,脸上也是升起了一丝的苦笑。

    呼噜又在呲牙,看着我呲牙。我现在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了,这么下去,我今天怕是真的难出这书房了,估计有非常大的可能葬身狗腹。

    所幸,有白绫大神在。

    只见白绫大神,安静的伸出一只前爪,然后狠狠的挥上了呼噜的后脑勺。

    嘭的一声巨响,呼噜的狗脸狠狠的拍在了面前的书桌上,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两道血柱正挂在狗鼻子上,那样子,太踏马的有喜感了。

    呼噜悄悄的斜着眼睛看了白绫一眼,却是最终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安静了下去。

    于是,到了白绫的表演时刻了。

    两条前腿抬起,往面前的书桌上一支,脑袋一偏,两只眼睛便直勾勾的盯向了呼噜。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丫的是人,不要以为自己披了一身的狗皮,就要把自己当成是狗,呲牙咧嘴的德性,这么多年了,能耐没怎么长,这么还学会护食了呢……”

    白绫嘴巴开合着,一串连珠炮一样的各种词汇从嘴里蹦了出来,其中甚至有非常大的一部分是我都从未听过的。

    玛德,后悔,老子死的时候就应该弄一根录音笔带着,这些话录下来,碰见打不过的对手,骂出去也能把丫的气上一个半死了。

    白绫喷了半天之后,总算是消气了,最后,伸出一只前爪,搭在呼噜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语重心长的道:“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何必和小辈这样置气呢,再说了,吓唬人是最无能的表现了,你根本没有呲牙的必要,直接一口咬过去,还怕他不死吗?”

    我草!啥?啥啥啥啥啥?我怎么听着好像这里边有我的事情呢。

    经过白绫这么一闹,本来严肃、认真、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而在闹完之后,白绫也终于是坐正,开始为我们讲述他们和命门第二代掌门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故事以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具体是这样的。

    命门第一代掌门,嘚瑟的非要去探秘地府十大忘川,本来以为凭借自己的通天本领,这地府十大忘川还不是轻松拿下的事情,于是,好死不死的栽到了地府十大忘川里的断魂狱里了,也就是第十九层地狱。然后自己弄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状态跑了回来,回来之后,只扔下一句“地府十大忘川不全,命门人丁不全”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就失踪了。

    而当时呢,这命门的第二代掌门,也就是之前所说的呼噜和白绫的兄妹,也正是风华正茂之年,在当时的地府之中也是小有名气,再加上又是女儿身,追求者自然便是众多。所以呢,又有老话说了,这林子大了就什么鸟都有了。于是,第二代掌门便广收门徒,意欲将命门发扬光大,同时呢,也是为了防止一些宵小之徒窥探自己。最终收了十个,却没想到,十个人最后陆陆续续全死了,只剩下一个,也就是命门的第三代掌门了。

    至此,这命门的第二代掌门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师父扔下的那么一句话的意思了,很明显,丫的是中了诅咒了,把本来可以光大地府的命门完成了单传。

    于是,这命门的第二代掌门便另辟蹊径,不收徒弟了,转而弄了两个结拜的兄妹,也就是眼前的呼噜和白绫了,而三人的关系也是正如白绫表现的一样,白绫老大,是大姐,命门的第二代掌门排行老二,成了二妹,而我们的呼噜大神,排行老三,成了三弟。

    握草,小三呀,还是个男小三。白绫讲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中惊呼一声,然后目光直直的盯向了呼噜。

    呼噜看着我,习惯性的想呲牙,但是目光偶尔扫过自己的鼻子之后,便硬生生的将牙收了回去,转而改成了双目怒瞪。

    而命门第二代掌门的这个做法显然还是不错的,起码到了现在为止,白绫和呼噜还是活的好好的。

    接下来便是命门第二代掌门闯荡江湖的事情了,要不说人美是非多呢,这第二代掌门闯荡江湖刚刚开始,便是引来了无数的“狂蜂浪蝶”,而这其中又以当时驰名中外的赌鬼为佼佼者。

    于是,二人一来二去的便是暗生了情愫,只可惜,赌鬼最后被高人设计陷害,命丧百碎山,最终只剩下一缕残魂。

    而这一缕残魂经过万年修养之后,终于是恢复如初,然后便被我们好死不死的在百碎山撞见了,于是,赌鬼就那么钻进了沁芯的体内,随着我们一起闯天下了。

    而就在这赌鬼修养声息的时候, 命门的第二代掌门也因为赌鬼的死展开了各种的调查,最后矛头更是指向了地府的高层,至于高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连呼噜和白绫也不知道。

    可惜,查到这里的时候,命门的第二代掌门也离奇失踪了,扔下一个第三代。

    然后第三代碌碌无为,命门也是渐渐的消失在了地府公众的视野之中,最终泯然众人矣。

    而之后的第四代、第五代,终是没有什么起色,唯一做好的便是将一声的本领全部都传了下来,没有让命门真正的绝了后。

    然后就是第六代的黄树郎了,扯着妇科圣手的大旗,把青衣骗到了荒山野岭之中,足足呆了四百年,最后也是跑了路,把青衣扔给了我。

    至此,这故事就算是结束了。白绫拍拍手,抓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水,表示自己的故事讲完了。

    直到此时,众人才发现,自己的嘴巴也是干渴异常。毕竟,无论是谁,张着嘴巴听了这么长时间的故事都会有点口渴的。

    于是,众人齐齐饮水。

    于是,众人饮水的时候,沁芯身上一团黑雾嘭的一声炸开,从开始见过一面之后,便再也没有露面的赌鬼从沁芯的身上冲了出来。一身漆黑的死气,倒是像极了地府中的恶鬼。

    众人自然是

    见过这个货,所以,倒是也没有什么惊讶。

    赌鬼出来,却也没有什么废话,转身之后,便是两只通红的眼睛盯着呼噜和白绫。

    “你俩查到二妹的下落了?”赌鬼问。

    “有,为啥要告诉你?”呼噜看见赌鬼的身形冒出来,终是控制不住情绪,嗷的一声就蹿了起来,身形站在书桌之上,全身雪白的毛发更是如同一只刺猬一样根根直立。

    犹如实质的杀气更是从呼噜的身上狂涌而出,只是一个瞬间,其余众人便是被这凛冽的杀气冲击的全部都退了出去,直到后背撞到了书房中的墙壁上之后,才堪堪停了下来。

    于是,白绫只能再次出手,只是这一次,白绫却是冲入了二人中间。

    一声冷哼之后,白绫的声音响起。

    “你们俩现在,一个死鬼,一个死狗,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二妹现在生死未卜,你俩算是二妹至亲之人,不想着怎么找到二妹下落,倒是先窝里反了,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把你们俩都扔到轮回池里投胎了去?”

    白绫的声音尖利,有着从未有过的暴躁。

    很明显,白绫的威慑力还是相当的强悍的。听见白绫劈头盖脸的一顿呵斥之后,赌鬼和呼噜二人虽然依然是一脸的怒色,却也是不敢再有半点的造次之势了。

    而我们这些被吹飞的“菜鸟”也总算是有机会回到了书桌之前。

    “赌鬼,我们如今终是有了一点二妹的眉目,只是这具体的情况却不能如实相告,你明白?”白绫看向赌鬼,话里没有半天的遮掩,一丝很明显,就是怕地柜坏了白绫和呼噜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

    赌鬼自然也是心思玲珑之人,瞬间便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沉默半晌之后,抬头也只是说了一句话:“我能见到二妹吗?”

    “能。”白绫点头。

    赌鬼点头,随后身形一闪,已经重新回到了沁芯体内。

    “你。”白绫转个身形,面对呼噜。

    “咋了?大姐。”呼噜问。

    “今天晚上,帮任意炼化了鬼血鹏的血液,明天一早,咱俩启程。”

    “哦。”

    “你。”白绫又看向我。

    “啊……?”怎么?这里还有我的事呢?我什么时候这么受重视了?握草,别说,有点小兴奋。

    “你配合呼噜,完成鬼血鹏血液的炼化。”

    “我不叫呼噜。”白绫的身后传来一声不情不愿的声音。

    “你就叫呼噜,丫的这书都一百多万字了,你从头到尾都叫呼噜,突然改名,让各位看官怎么看。”白绫怒视呼噜。

    “哦。”呼噜答应的极其不甘。

    我抬头望向白绫。

    “大神,呼噜以前叫啥?”

    “红枝。”

    红枝……,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玛德,还不如呼噜呢。红枝,宏志,握草,不会是那个逃到国外的大师转世了吧? 你丫的是不是姓李?

    于是,所有的事情便被白绫如此简单的几句话之后安排妥当,众人也是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终却是我开口。

    “你们明天离开?”我看向白绫和呼噜。

    “嗯。”白绫点头,眼神之中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去找……二妹?”

    “嗯。”

    “那……那……一路顺风?”我看向呼噜和白绫。

    “嗯。”白绫点头,随后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书桌之上。

    “你们保重。”呼噜抬头看向众人说,最终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你丫的最好努力一点,第二代掌门不是那么好救的。”呼噜说。

    尼玛,老子为啥在呼噜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舍的味道。

    不过想想也是,呼噜几乎是从我进入地府时间不长的时候便是跟着我们,一路上虽然每天都被他虐的身心俱疲,但是不得不说,呼噜是一个好老师,好朋友,好帮手,如今这么突然说要分开,我的心里也是有点不舍。

    呼噜最终目光落在了书桌上,其实具体的应该是书桌上躺着的鬼血鹏的身上。

    此时的鬼血鹏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死鸟。

    “你给它放血。”呼噜看看鬼血鹏,又看看我。

    握草!凭啥是老子?让老子动手去宰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的人老子绝对不会皱半点眉头,但是让老子对着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小不点,而且还应该算是朋友的朋友的小不点放血,说实话,我还真的下不去手。

    “为啥不是你?”我瞪着呼噜,本来心里的不舍瞬间便是被冲击的荡然无存,玛德,我和呼噜之间,注定不会出现这么温馨的画面,想拍一部人狗情未了的电影的计划估计是泡汤了。

    “鬼血鹏是老子孵出来的。”

    “那咋的?”

    “他差不多算是老子的孩子,你让老子给自己的孩子放血?”呼噜瞪着我。

    尼玛的,你都说是自己的孩子了,你丫的还唆使别人给自己的孩子放血,你丫的也不见得是一个好父亲。就你这个逼、样的,在人间,老子让一个监舍的犯人天天给你丫的放血,放完血爆菊,然后再放血,再爆菊。

    最终,没用任何人动手,鬼血鹏自己翻身站起,“咳嗽”了两声之后,硬生生的在那小小的身体里咳出来好几两血。

    玛德,这又是一个什么怪物,那身板看起来也不过羊肉串大小吧,这好几两的血是从哪出来的?

    这些自然都是题外话,鬼血鹏的血拿到之后,青衣也是将众人全部都召集了起来,宣布了呼噜和白绫即将离开的事情之后,众人也是一阵的惆怅,心中也是多有不舍。只是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却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纸短情长,生生的压下心中的不舍之后,我便和呼噜二人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小七的灵台之中。

    半晌之后,我与呼噜的身形再次出现。

    呼噜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而我则是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呼噜迈着疲惫的狗腿离开。

    众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我在小七的灵台之中发生的故事。没办法,小七的灵台,大家都是进去过,知道里边的时间概念与外界是完全不一致的,而这一次,我与呼噜进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算起来差不多也有百年。这么长的时间,在人间,儿孙满堂了已经。所以,对于这件事,众人自然是胸膛之中满满的八卦之火。

    我抬手,朝着青衣打去。

    青衣抬手拦下。

    下一刻,青衣眼中精光爆闪。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盯在青衣脸上。

    “魂境九重?”青衣似乎不敢确信的问了一句。

    我点头,面色平静,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尼玛,老子这装 b ,总算是有了收获,虽然老子还是魂境九重的垫底境界,但是老子也总算是摸到了命境的门槛了。

    于是,众人看向我,目光之中有着……遗憾?

    握草,啥意思?老子现在可是突破到了魂境九重了,只需要再进一步,老子也是命境的人了,你们这群王八蛋这种遗憾的神情是啥意思?老子用力过猛,导致自己不孕不育了?

    众人摇头散去,各自休息,把我一个人扔在了书房之中,孤独的对着天花板,反复的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不孕不育,哦,不是,是遗憾的问题。

    次日清晨,呼噜和白绫离开,众人都没有真正的“送别”,但是每个人的灵识却都是围绕在这府邸的周围。

    于是,众人的灵台之中同时响起了呼噜了声音。

    一句话,很简单。

    “保重,后会有期。”

    早饭是的如同嚼蜡,众人虽然都是在努力的开着玩笑,只可惜,那种刻意的玩笑,众人笑起来的时候,却都是满脸的尴尬。

    所幸,就在众人尴尬的时候,出去探听消息的刘结巴跑了回来,一脸兴奋的看着众人。

    消息很简单:擂台。

    很显然,这是两家最后扯皮之后的结果,用这种最野蛮,但是却最有效的方式,决定谁最后可以成为千门带来的地图的买主。

    擂台比试的时间定在了五天之后。

    既然有擂台,那么便是需要有公正的“裁判”,而这一次,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则是更加狠辣,直接便是邀请了千门的人来做裁判。虽然有点引狼入室的嫌疑,但是却不失为一个非常高效的办法。

    这种方式决定地图的买主,虽然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但是终归还是能够接受的。无非就是,不走拍卖途径的话,千门那边可能会吃一点亏,但是我相信,以老王那花花肠子,这点亏,想必早就已经意料到了,而且,一定也有着其他的手段将这点亏损早就填平了。

    还有五天的时间,大家本来以为能够清闲一下,却没想到,针对这五天的时间,青衣却是给众人安排了一个看似简单,其实却是把众人折磨的几乎半死的任务。

    “五天之内,务必搞清楚云顶家族的钱财最后放在了哪里。”

    “随便弄几个纳戒不就完事了吗?”我问。

    “那就弄清楚纳戒在谁的手上。”

    草!

    众人哀嚎遍野,尼玛,纳戒那东西,可是能够隐藏的,而且还是那么小的一个东西,随便放在哪个人的手上,便足够我们查上几天了。

    “严刑逼供这事,你应该比我在行吧?”青衣看向我。

    我把脑门子拍的啪啪直响,最近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做事,把这岔给忘了。

    于是,众人轰然散去,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踩点的踩点,准备掳人的置办掳人的家什。

    一时间,整个府邸之内是热火朝天,鬼哭狼嚎,贼眉鼠眼……

    三天之后,千门的人赶到,而我们最终也得到了准确的情况,云顶家族在剑云城中的所有钱财最终全部都聚集在了一个人的手里,而这个人便是牛头。

    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是因为剑云城如今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多事之秋,而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自然是首当其冲,而且,云顶家族之前又是突遭变故,所以,这钱财一定是要由一个可靠的人保管。

    而意料之外则是因为,这钱财的保管者,无论怎么算都应该是由云横这位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在牛头之上的人保管,可是现在却是放在了牛头的手中,这中间的意味自然是耐人寻味。

    众人苦思不解的时候,却是被猿王一句话道破了天机。

    “他就是怕死。”猿王瓮声瓮气的说着。

    众人乍一听这个结果,再加上是猿王的声音,众人的第一想法都是自动忽略。但是再仔细的品味猿王的话之后,却是纷纷的送出了一句:握草!

    丫的今天怎么这么灵通了?

    还别说,猿王这么一说,众人再次回味却是发现,猿王说的的确是有道理,而且,有着很大的可能,这便是真实情况。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事,可是屡见不鲜的,尤其是在地府这种地方,拳头大便是法律。

    “猴子,聪明呀。”刘结巴努力的拍了拍猿王的肩膀。

    猿王挑着眉毛看向刘结巴,洋洋得意的脸上分明写着一句话:其实有时候,老子也是聪明的一比。

    众人虽然高兴,但是心里却都是压着一块大石头,钱在牛头那里,而牛头的境界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命境四重。

    这样的实力,我能够对付,但是不要忘了,云顶家族在剑云城中可不是只有牛头一人,原本便驻扎着数千人的修炼者,虽然实力大部分都是在魂境,达到命境的寥寥无几,但是总也有着十人左右,而且如今更是有了云横这个实力更胜一筹的使者过来掺和一脚,这样的实力总和,即便是我们众人全都加在一起,对付起来却也是难上加难。

    而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便是云顶家族可以损失,但是我们却根本损失不起,无论是一个怎样的损失,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难。众人心里都是装着这么一个字。

    而我的心里自然也是感慨颇多,想当初自己初入地府,硬是单枪匹马的杀到酆都城,其中变故何止千百之数,但是那时却是孑然一身,根本没有半点的后顾之忧,甚至自己那个时候想的也是死便是死了。而现在却是不行,自己的身边有着这么多的兄弟,还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再想到死的时候,却是突然有了一种根本死不起的感觉。更何况,如今随着境界的提升,所接触的人、事也是随之水涨船高,再想凭着一双拳头,已经是越发显得无力。

    关系,脑袋里出现这么一个词,随即自己也是满嘴的苦味。人间的时候,总是能够听见这样或者那样的一些话,比如家庭,比如团体,比如社会人,比如基本组成元素等等,如今想来,自己却也是一样面对着这样的环境。

    地府?人间?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在一个什么地方。

    准备工作依然在紧张的继续,众人虽然没有说,但是却也能够从众人的脸上看到那一丝凝重。

    而这一丝凝重终是在晚上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的身上终于得到了释放。

    来人一身灰衣,在地府这种灰白的夜色下,看起来像是一个幽灵。

    众人倒是也没有多少的惊慌,如今我们在这府邸之中,知道的人只有千门,而且,千门之中也只有少数的几人知道。所以,这来人必定是千门中人。

    来人目光在人群之中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

    “刘忙,见过任意师兄。”

    来人说话很平静。

    众人听到之后,却是有点平静不起来。主要是这名字,太踏马的霸道了,这要是出去抢劫或者是非礼,到最后受害者喊半天,警察估计都不知道这人应该叫什么名字。

    而我则是更加的直接,嘴角一咧,直接便是十六颗牙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刘忙的面前。

    “兄弟,好名字。”我伸出手,在刘忙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刘忙也是满脸的苦笑,没办法,时间长了, 这种事大家能接受,但是这么突然,而且又是第一次见面,自己的这个名字的冲击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刘忙见到我没有任何见外的样子,倒是也放心下来,随后也是随和的与众人一道钻进了书房之中。

    刘忙显然也是一个痛快人,坐下之后,便是清清楚楚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刘忙来,是受门主老王的指派,来这里便是协助我们完成任务的,至于具体什么任务,老王也是痛快,大嘴一咧,直接告诉刘忙一句话:他们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门主可是知道我等所做之事?”刘忙说完,青衣的声音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是响起。

    “门主猜到了一二。”刘忙回。

    “你可有什么办法?”青衣继续问。

    “取而代之。”

    众人惊讶,青衣脸上却是泛起了一丝笑容。

    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高深?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俩这么多的花花肠子,草。

    我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随后,刘忙便是一边与青衣讨论,一边阐述了自己的计划。

    具体计划如下:我取代牛头的位置。刘忙如是说。

    没了?我看着刘忙说完,便是闭上了嘴,绝对没有多说一个字。

    你丫的这叫什么计划?老子“活着”的时候各种计划和方案可是没少参与,起码你得有实施对象吧,实施时间,参与的人物,达到何种目的,中间各种流程,以及重点需要注意的问题,还有计划完成之后的总结等等,这些都是最起码应该有的东西吧?你丫的一句话丢过来,让老子自己体会呀?

    我瞪着刘忙,刘忙微微一笑,却是看向了青衣。

    草,刘忙这个货绝对和青衣和老王他们俩是一路的货色,绝对是那种脑袋里全是坑的主。

    “杀了牛头,然后让刘忙取代牛头。”青衣解释了一下。

    尼玛,这解释,和没解释没什么区别。

    杀了牛头,这事我能干。只是刘忙怎么取代牛头?我再次朝着刘忙看去。

    刘忙的脸上似乎是扭曲了一下,是那种十分生硬的扭曲,然后……然后我们便看到,坐在我们面前的刘忙赫然已经变成了牛头的样子。随后刘忙起身,身上骨骼一阵噼啪作响之后,连身高、体型也是与牛头如出一辙。

    握草,易容术,尼玛,这手段,比人间那些p图软件牛逼多了,要是有这手段,人间的那些小姑娘还何苦为了发一个朋友圈,p图三四个小时了。

    于是,我想到了绾灵心和沁芯,目光也是不自觉的朝着两女看去。两女双眼放光的看着刘忙,感受到我的目光之后,又是朝着我望了过来,可惜看向我的时候,眼中却没了那一抹浓重的惊喜,剩下的全是阴恻恻的怒火。

    草,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只是你这境界怎么办?”我继续问。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东西,而且也是一定会用到的东西。

    刘忙再动,却是手中一晃,一颗小小的药丸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仰头吞下,刘忙身上气息一阵变化之后,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刘忙赫然已经变成了命境四重的境界,与牛头如出一辙。

    于是,接下来我们提出个各种的问题,从个人的气质,到牛头的生活起居,甚至还问到了关于床笫之间的问题,刘忙都是一一作答,只是在问到床笫之间的问题的时候,刘忙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落寞,只是刘忙掩饰的很好。只可惜,众人坐的本就近,再加之众人也是没有任何掩饰,所以,这一抹的落寞倒也是被众人抓了一个正着。

    “不如,连牛头的那些女人也一起杀了吧。”我抬头,看向其他人。

    众人点头,表情严肃。刘忙脸上却是闪过一丝惊喜。

    “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我胳膊撞了一下刘忙的胳膊,一脸暧昧的问道。

    “有。”刘忙回答的倒是十分的坦然。

    “那要是你必须做那床笫之间的事情呢?”

    “做。”

    好同志!我感慨,拍了拍刘忙的肩膀。

    玛德,为啥老子就没有这种待遇,我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心中却是在仰天长啸。

    “只是有一个问题。”刘忙突然说。

    草,你丫的不是万能的吗?

    “我吃的这种药丸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而十二个时辰之后,我身上命境四重的气息便会消失,届时我也将重新变成命境一重的境界,而且,这种药丸只能掩盖我的本来气息,却不会真正的让我达到命境四重的境界。”刘忙继续说,说到这里却是再次闭了嘴巴,然后目光却是盯在了青衣的脸上。

    “这个给你。”青衣手掌一晃,刮骨刀已经出现在手掌之中。

    “这是……”刘忙自然不认得这个小巧精致的小刀。

    “这是刮骨刀,算是一个礼物,送你吧。”青衣倒是大方,直接把刮骨刀递到了刘忙的手里,然后更是详细的介绍了一下刮骨刀的功用。

    刘忙的眼睛慢慢变大,到了最后更是满是震惊。毕竟,这种非一次性使用的,能够提升境界的东西,即便是在千门之内,也是绝对不会多见的东西,而如今,这么一个显然贵重到了价值连城的东西,却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放在了自己的手上,而且,看青衣的表情上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痛。

    “这……”刘忙看着手中慢慢旋转的刮骨刀,脸上的表情有些迟疑。

    其实这样的表现,才能说明刘忙是一个正常的人,毕竟,这也是人们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嘛,人之常情。

    “不过,这刮骨刀用过之后,副作用也不小。”青衣说,显然也是在提醒刘忙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放心吧,我吞下的药丸,即便是将死之人,也绝对是命境四重的境界。”刘忙说,脸上满满的胸有成竹。

    尼玛,这次,捡到宝了。

第三十九章 地图到手

    随后便是针对牛头做了一些布置,当然,还有即将要开始的擂台赛。如果这两大势力的“使者”不来的话,根本就用不到牛头出场的,毕竟,牛头是云顶家族在剑云城的老大,老大怎么可能干这种下场豁命的事情。不过这云顶家族使者云横这么一来,说不得,这牛头就得下去玩命了。所以,对于擂台赛自然也是做了一番准备。没办法,说到底,刘忙的实力还只是命境二重,而对于这种真刀真枪的较量,他即便是把气息搞到了命境四重,但是真正的实力还是摆在那里,露馅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一切布置妥当,剩下的时候自然便是利用这两天的时间,解决了牛头,以及那些会“拆穿”了刘忙身份的人。

    夜晚,众人脑袋整整齐齐的趴在墙头之上,安静的等着牛头从云顶家族的“基地”中出来。只可惜,苦等了一夜,也没见到这牛头的半个影子。

    于是,众人再次猫在书房里算计牛头的时候,我提出了严肃的问题。

    “青衣,你这消息来源到底准不准?”我问。

    “准,不过,看来这牛头这几天应该是忙着修炼呢,所以,没什么需要。”青衣说。

    众人迷糊,却是因为关于牛头的问题,只有我和青衣做过一些交流,再有就是沁芯了,毕竟沁芯是和青衣一起做的这件事情,所以,其他人也不知道牛头到底是有什么需要。

    所以,关于众人迷糊的这件事情,我对众人提出了极其严肃的批评。

    “关于这种事情,大家一定要严肃、认真的对待,怎么可以出现这种屎堵了屁股的时候才想来拉的问题呢,还有……”

    你滚。众人齐声呵斥。

    尼玛,老子这地位就这么没有威慑力吗?

    最后结果:众人齐声声讨我。原因:我知道这些问题的时候,没有提前与他们进行必要的沟通和交流。

    握草你们大爷,老子领导,你们应该深切的体会我这个领导的意图才对,你见过哪个领导还得去琢磨你们这些下属的意图的。当然,也不能说没有,有,估计也就只能是琢磨一下能不能睡了你们丫的。

    最后,言归正传。

    而这一次,提出问题的居然变成了月牙儿这个小丫头。

    “大哥哥,牛头需要什么呀?”月牙儿一脸好奇的问着青衣。

    于是,青衣的脸瞬间便是黑了下来。不是因为月牙儿的提问,而是因为问题的本身,因为牛头所谓的需要,真的不太好解释,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呆萌的小萝莉面前,饶是青衣的脸皮足够厚,却总也不能直接告诉月牙儿,牛头是需要做羞羞的事情吧。

    于是,青衣咳嗽了几声之后,沁芯起身,拉着绾灵心和月牙儿走了。

    月牙儿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在沁芯说出去买糖吃的时候,却是瞬间兴高采烈的冲了出去。

    玛德,天知道月牙儿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保守估计小丫头也已经千岁以上了,丫的怎么能把呆萌的状态保持下来的。

    身边没了女人,关于牛头的问题,自然便是好沟通了许多。

    于是,最终得出事情的解决办法:下药。

    而对于牛头这种境界的人,短效的毒药是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的,人家好歹也是命境四重的境界,下毒这种事情在人家的眼里不亚于小孩子过家家,鼻子一抽就已经闻出来了。所以,下毒这种事被我们马上否定了。先不说能不能毒死牛头,单单是能不能送到牛头的嘴里都已经成了一个问题。

    众人再次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

    于是,自认为聪明的一比的猿王提出意见:下春、药。

    众人错愕,盯着猿王的眼神里,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满是震惊。

    尼玛,以后谁再说猿王傻,老子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于是,计划就此敲定,随后又是定了一些细节的内容,众人便是各自散去。

    第二天,也就是擂台赛开始前的最后一天。

    云顶家族中负责采购的小厮被猿王一棍子抡懵了过去,随后胳膊一伸,已经将这小厮拖到了胡同的深处。再过片刻之后,小厮一脸平静的从胡同里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自然便是刘忙,而那真正的小厮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地的灰烬。

    看着刘忙转眼之间便是变成了小厮的模样之后,我不得不对千门这手易容的手法伸出一个大拇指。玛德,这技术,简直就是杀人越货,溜门撬锁,趁黑敲闷棍的必备之选。

    刘忙顺利进入云顶家族的核心区域,然后通过自己的易容术,自然是轻易的将早就准备好的春、药顺利的送到了牛头的嘴里。

    于是,众人再次趴上了墙头,脑袋整整齐齐的看着云顶家族的方向。

    握草,片刻之后,牛头便已经从云顶家族的核心区域钻了出来,裤裆里犹如揣了一把利器一样。

    尼玛,是不是药下的太多了?我转身朝着刘忙看去。

    看着牛头的状态,刘忙也是有点疑惑,按理说,自己下的药量还不至于让牛头这样的,那计量,都是经过准确的计算的,算起来,应该是在夜晚的时候才会达到峰值的。

    于是,众人把目光再次转向刘结巴,药是他负责采购的,并且也是他交到刘忙的手里的。

    “我是按照你们说的,给了刘忙三粒呀。”刘结巴瞪眼,表示自己给的计量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尼玛,我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刘结巴的后脑勺上。

    “老子跟你说的一次一粒,一天三粒,不是一次三粒,一天一次。草!”

    “不一样吗?”刘结巴一脸无辜的看着众人。

    尼玛,众人拍脑门子,这傻 比 以后绝对不能把孩子交给他,除非孩子比生病,否则的话,估计孩子的病没好呢,就先被丫的毒死了。

    不过,转念一想,估计也没问题,现在的药,和舔一口皮鞋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药下多了, 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既定事实,改变不了了。所以我们的原本准备趁黑动手的计划只能是做出改变。没办法,牛头这个货现在显然已经准备“白日宣、淫”了。

    古语有云,单嫖双赌,而牛头显然也是一个正常的人,没有那些“特殊”嗜好,所以,牛头也只是一个人出来的。

    这倒是比较方便我们动手。

    于是众人脖子一缩,随后身形晃动之间已经朝着一处院落奔了过去。

    院落不算太大,是青衣早就踩好点的,这里住着一个中年的夫人,虽然样貌平平,但是那身材却是绝对的火辣,是前凸后翘,天圆地方……哦,哦,哦,跑题了昂。

    总之呢,这里住着这女人,绝对的极品,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

    片刻之后,牛头已经弯着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为啥弯着腰?不弯腰不是被人看到“兵器”了吗?大白天的,亮着“兵刃”招摇过市,你丫的以为这是日本呢?

    众人盯着牛头进入院子,然后冲入其中的一间屋子,然后……然后……(自行体会,注意身体。)

    然后呢,我们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了牛头的面前,九个打一个,饶是牛头有着命境四重的境界,最终也只能是落得一个命丧黄泉的下场,只是这一次,青衣却是留下了牛头的尸身。

    解决了此间之事,撸了牛头的纳戒,至此,云顶家族准备购买千门的地图的筹码终是落在了我们的手中。而剩下的自然就是看刘忙的表演了。

    众人折返,再次聚在了书房之中。

    算起来,此时距离擂台赛的开始也不过只剩下几个时辰的时间,众人索性便也没有散去,都是在书房之中,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擂台赛的开始。

    第二天,天亮之后,剑云城的擂台场中人山人海,旌旗招展。一条宽大的横幅更是拉了起来,上边一行古体大字:七杀剑宗与云顶家族擂台友谊赛。

    显然,这一次,两大势力为了防止对方反悔,所以在擂台赛的选址问题上,都是非常默契的选择了将擂台赛放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输赢大家便是有了公论,到时候,也不怕对方反悔。

    于是,我们也夹在人群之中钻进了擂台赛的现场。

    地府这种地方,显然没有人间那么多的破烂规矩,比如什么领导讲话了,或者弄个啦啦队热场什么的花里胡哨的规矩。裁判上台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比赛的规则之后,便宣布了比赛的开始。

    规则也是简单的令人发指,双方各派九人出场,单挑,不论生死,九局下来,胜的多的便赢。

    对于这种规则,我也只能是送上一句由衷的感叹:握草。

    “这还算是友谊赛呢?”我转头朝着青衣看了过去,虽然来了地府这么长的时间,但是这种真真正正的擂台赛,我还真是第一次参加。

    “是,友谊赛的意思就是输了就认,参赛的人不能事后找茬算账。”

    我尼玛,这么个友谊赛,老子的思想还是太保守了。

    “那要不是友谊赛呢?”

    “那还摆个屁的擂台,大家直接就抄家伙一拥而上了,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两个赚一个。”

    握草,这么生猛的吗?打群架呀。

    说话间擂台赛已经开始。

    前几场自然是没有什么看头,大家也不可能直接派出自己这边的顶级战力,就像是咱们打牌或者是打游戏一样。总不能打牌先出炸,打团先开大吧。

    所以,大家也是看的意兴阑珊。于是,众人便是有了时间打量那些擂台旁边的人。

    擂台两侧自然便是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的队伍,中间则是被邀请过来,算是一个公证人的身份的千门队伍。

    没见到的时候,到时没有这个感觉,如今看到三家死对头这么“和谐”的坐在一起,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比赛这种东西,尤其是地府这种真刀真枪的比赛,又哪里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一刀一枪下去,基本就已经被捅成了透心凉了,结

    果自然也是瞬间便清清楚楚的摆在了那里。

    所以,参赛的上去,输赢也是飞快的便见了分晓。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两支队伍的比试便已经接近尾声。而巧合的是,两支队伍如今的比分居然刚好就是打成了四比四的局面,于是,最终的一场战斗终于还是在刘忙,也就是现在的牛头和李非之间展开了。

    而这种结果,也是我们最担心的结果,因为刘忙的境界,命境二重,即便是他能够利用刮骨刀将自己的境界提升到命境四重的境界,但是这种提升却也绝对不会持久,一旦刘忙不能在短时间内拿下李非,那么结果将不堪设想,不单单千门会暴露,即便是我们也将被顺藤摸瓜的挖出来。

    不过意外的是,显然我们还是低估了刘忙的实力,当然,这也让我们非常直接的看到了千门的实力,这样派出来协助我们的一个人,居然有这逆战一重的实力。

    比赛开始的很快,结束的也不算慢。

    裁判刚刚宣布开始,刘忙和李非两人便枪来剑去打成了一团模糊的光影,于是本来应该是最为精彩的一场比试就在这一团模糊的光影之中开始,并结束了。

    结果,刘忙重伤倒地,而李非的脑袋已经不知去向。

    结果很明显,自然是云顶家族最终取得了胜利。

    千门之人做出了“裁定”之后,三家势力各自散去,众人自然也是因为没了热闹可看,便也都各自吵吵闹闹的离开。

    至此,地图归属之事,最终敲定,七杀剑宗彻底的失去了关于地图的竞争能力,云顶家族虽然也是死伤了四名弟子,同时刘忙也落了一个重伤下场的结局,但是相对于地图来说,这点损失,云顶家族几乎是连想都不会去想。别说是四死一伤了,即便是云顶家族在剑云城的所有势力全部都死一个干干净净,只要能换来千门手中的地图,相信云顶家族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说白了,这就是底层的悲哀,自己的脑袋上永远都挂着一个牺牲品的牌子,只不过随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趴上去,这牌子便变的不再那么显眼而已。

    云顶家族是这样的想法,但是来到这剑云城的云横却不能做这等泯灭人性之事,毕竟,说白了,他也是云顶家族的一枚棋子,也是一样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所以,这么算下来,云横到了这剑云城之后,角色倒是有点像是与牛头以及剑云城中的其他云顶家族弟子报团取暖。

    所以,刘忙受伤,自然是受到了应有的重视,甚至因为刘忙的功劳,这重视便是更加的加重了几分。

    云横亲自为刘忙诊断了伤势,大概估计一下,刘忙最快也要在一天之后才会恢复,而这个恢复也只是最简单的恢复,能醒过来而已。

    此时剑云城之中的云顶家族势力自然是以云横马首是瞻,所以在得到了云横的判断之后,也是终于放下心来,对于牛头的照料则是更加的无微不至。

    而这便是云顶家族此时的动作,虽然死伤了几人,但是对于这些每天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刀头舔血过日子的人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所以,总体说来,云顶家族现在真的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如果不是怕过于高调引起七杀剑宗的报复,云顶家族甚至都想放炮庆祝了。

    而与之相反的气氛却是出现在了七杀剑宗之内。

    四长老张机直接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巨大木桌,眼神阴厉的在面前的众人脸上逐一扫过,只可惜,自己这边实力不行,自己即便是把眼前几人都宰了,却也是于事无补。

    无奈之下,张机也只能是将面前几人骂的狗血淋头之后,便赶苍蝇一样的将面前众人挥退了。

    颓然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之中,张机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片的迷茫。

    自己本来是想来这剑云城之中出一下风头的,一是能够提升自己在七杀剑宗的初级长老院中的地位,二是也能够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这个“四张机”的名号稍微的黯淡一点。

    却哪里想到,信心满满的来了,短短的数天之后,居然就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你有什么意见?”张机手掌揉着额头,似乎这样才能让他的心情平复一些一样。

    身旁做着的小五却是没有马上回答,目光却是盯在了墙上挂着的地图之上,目光游动片刻,最后落定在了云顶家族的核心区域之上。

    张机似乎也是习惯了小五的这种行事方式,问过话之后,却也没有催促小五给出答案。其实,小五这种表现,才是张机最喜欢的地方,谨慎、周全,一直都是张机给小五的评价,而小五也是一丝不苟的做着事情,从未出过任何的纰漏。

    “其实,我们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地图。”小五的声音响起。

    这一点,张机自然知道,只是现在自己这边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竞争地图的机会。

    张机没有说话,却只是长叹一声。一声长叹,小五自然也是清楚了这其中的意味。

    “长老,其实,友谊赛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小五继续说,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他相信,即便张机是一个草包,但是却也不至于听不出他这话中的意思。而且,小五还刻意的在长老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果然,张机听见小五的话之后,眼中便是一阵精光爆闪,脸上的表情也是一阵的阴沉不定。

    “而且,我相信,以长老在初级长老院中的地位,只要拿到地图,长老院非但不会怪罪你破坏了与云顶家族的关系,甚至还会因为你最终拿到了地图而对你多有看重。”看见张机脸上的表情,小五嘴角扯开一丝隐蔽的微笑,然后继续补充了一句。

    “怎么做?”张机脸上终于是不再一副死了亲娘的表情。

    草包。小五的脑袋里顿时便是说过了这么一个词语,没办法,这么简单的事情,张机既然会无法处理,这样的表现,甚至用草包来形容都已经稍显不足了。

    “其实很简单,我们只需要调动七杀剑宗的高手,伪装成其他身份,直接杀了云横和牛头,还有云顶家族的那些高端实力便可以了,到时候,还怕找不到地图吗?”小五说,很简单的一个计划。

    说完,小五便不再做声,安静的坐在旁边,眼睛直直的盯着墙上的地图。

    “如果失败了呢?”张机问。

    “失败了,我们又何必认这个罪。”小五甚至想要摇头苦笑,毕竟,这张机的脑袋是在有点秀逗。

    至此,张机的脸上终是再次冒出了光芒,一脸兴奋的朝着小五看去,半晌之后,张机手掌抬起,朝着小五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随后道:“幸亏有你在呀,这是,你去办,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小五点头,领了命令下去。

    于是,七杀剑宗这边也是瞬间热闹了起来,只是这热闹却是热闹的非常隐蔽。

    只可惜,只是短短的半天时间,小五甚至还没有安排完任务,安插在云顶家族中的探子便传来了消息,消息只有五个字:地图已送走。

    靠!

    这一次,刚刚换好的桌子又被张机拍烂了。

    于是,面前的几人又是被狠狠的臭骂了一顿,认真的执行着他们出气筒的作用。

    片刻之后,房间之内又是只剩下张机和小五两人。

    张机又是一脸死了亲娘的德性,只是这一次,张机却是彻底没了头绪,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没头的苍蝇一样,满脑袋都是嗡嗡作响,根本没有半点思路。

    唉……

    小五默默叹息一声,随后转过身,也是皱着眉头,带着询问的语气,问了张机一句:“长老,你说这个消息属实吗?”

    张机的眼中有精光闪过。

    片刻之后,张机身形噌的一声站起。

    “继续准备,这消息一定是假的。我们七杀剑宗镇守这剑云城,却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的云顶家族之人出城,所以,这消息一定是云顶家族那边故意放出来迷惑我们的。哼,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云顶家族知道,我张机可不是他们随便就能糊弄的人。”张机说的慷慨激昂。

    小五认真点头,心里却终是放了下来,他真怕眼前的这个草包真的信了这个传言,然后放弃了这里的所有计划,那样,自己明里暗里的怂恿张机来剑云城的计划便是瞬间泡汤了。

    于是,小五继续认真的准备,只是这一次,速度却是加快了许多。

    两家忙碌,夜晚的时候我们的书房之中却是迎来了一人,来人是熟人,就是经常被扔出酒馆,然后跌跌撞撞,一身酒气的去找城东头的小寡妇的汉子。

    汉子站在我们的面前,身上依然是满满的酒气,但是眼神清澈的却没有哪怕一丝的酒意。

    汉子没有说话,只是在我们的书桌之上放下了一个包裹,随即便是转身离开。

    众人见我没有任何的动作,自然也是知道我与这汉子认识,也就没有任何的怀疑。

    手掌一招,放在桌上的包裹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中。

    包裹长条形,一尺多的长度,圆滚滚,看起来像是一张画卷。

    看着包裹的样子,众人心中已经隐约的猜到了包裹之中的是什么。

    包裹打开,的确如众人所想,是地图,这次千门拿出来,卖给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的地图,只是这地图显然是一个副本,正本自然是还在千门的手里。

    地图打开,地图的里边夹着一张纸条,门主老王那龙飞凤舞的大字跃然纸上:自己看着办。

    “唉,老王一定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我看着地图撇着嘴说道。

    众人疑惑。

    “太踏马的懂事了,太踏马的坏了。”我说。

    众人初始迷惑,但是随之想清楚了其中原委之后,便是全部认真点头,同时对青衣投去赞赏的目光。

    地图的副本放在我们的手里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且,我们相信,老王也绝对不会那么傻,让我们拿着副本做文章。所以,很显然,老王将副本交给我们的意思

    就是:正本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

    第二天一早,“牛头”悠悠转醒,脸上是真真切切的重伤之后的表情,甚至就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就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于是,这样的牛头,为了云顶家族的事业,硬是强撑着完成了与千门的交易,真金白银交到了千门的手上,千门的地图也是收入了自己的纳戒之中,只可惜,还未来得及回去给云横使者报喜,牛头便已经再次狂呕数口鲜血之后,俩眼一闭再次昏迷了过去。

    于是,牛头卧室之中响起了云横的声音:“有这样的人才,真是我云顶家族的大幸。”

    牛头昏迷,地图在牛头的纳戒之中,自然是无法取出了,除非狠下心来直接弄的牛头魂飞魄散,彻底的抹除了他与纳戒的联系,否则便只能是等牛头醒来才行。

    而就在云横刚刚踏出牛头房间的时候,一名守在牛头门口的人却是在云横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至于说的是什么,其他人自然是无从知晓,他们只知道,在云横听见了这耳语之后,云顶家族瞬间便是将所有的兵力全部都调动到了这核心区域,将这核心区域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一声怒吼在云顶家族的核心区域响起。

    “张机,我云横不杀你,誓不为人。”

    而此时,云横正站在牛头的卧室之中,卧室之中一片凌乱,牛头的外套上满是鲜血,全身上下数十处细小伤口,仔细查探之后,却全是剑伤,而最为致命的则是两处,一处灵台,一处前心。

    而这自然也不是云横关注的重点,即便他一直都在感慨牛头是个人才。

    仔细查探了半晌之后,云横浑身怒意迸发,因为他发现,他最在乎的纳戒已经不翼而飞,确切的说,不是纳戒,是牛头的纳戒中的那份千门的地图。

    随后,众人对牛头的卧室进行了仔细的探查,却是除了牛头的尸身以外,便再也没有任何的线索。

    众人查探完毕,结果自然非常明显,没有任何的收获,所以,众人倒是也非常默契的没有做声,毕竟现在云横可是正在气头上,暴怒的样子甚至连瞎子都能够清晰的感觉的到。

    片刻之后,云横终是有了动作。

    云横笔直的走向牛头的尸体,随后手掌一招,牛头的尸体已经重新回到了床上。

    随后便见到云横并指如剑,一指笔直的刺向牛头的尸体,而此时安静的躺着的牛头尸体却是微微一偏,云横的这一剑也是未能准确的命中牛头,而是在牛头的左肩之上划过。

    众人纳闷儿,但是看到云横的一剑落处,却是瞬间双目雪亮。因为这一剑落在了左肩之上,而牛头的左肩之上也是有着一道伤口,云横的这一剑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了这处伤口之上。

    之后,云横双指飞速点出,每一指点出,都带起一道森森剑气,而这每一道剑气最终也是全部都落在了牛头的尸体之上,而且,每一剑都是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牛头身上的伤口之上。

    整整三十六剑,剑剑不偏。

    片刻之后,云横手指一晃, 满屋弥漫的剑气瞬间消散。云横转身,一脸阴厉的看向身后众人。

    “可有人知道?”

    “这是……”剑云城中云顶家族的老二声音响起,却是只说了两个字便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似乎是怕自己即将说出来的话,会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一样。

    “说!”云横的声音从牙缝里崩出来,满满的杀机。

    “是……是……是……七杀剑宗的剑法,天罡剑诀。”

    哼!

    云横丢下一句冷哼,转身便是离开。

    这天罡剑诀,云横自然也是知道,是七杀剑宗一种应用比较广发的一种剑诀,但凡是命境以上的七杀剑宗弟子,都可以选择修炼,因为其杀伤力较大,适合实战,所以,这剑法也几乎是七杀剑宗命境以上的弟子的首选。

    而云横之所以这么做出来,无非是想要通过这事,告诉众人一个信息,一个很简单的信息:牛头的死,与七杀剑宗脱不了干系,甚至是牛头便是七杀剑宗之人所杀。而且,击杀了牛头的人,显然是七杀剑宗之中的命境弟子。

    云顶家族大堂之中,云横怒坐高位,眼神更是狠狠的盯在眼前的众人脸上,看到到云横的目光之后,众人都是噤若寒蝉的低下了脑袋,直到云横的目光落在那老二、老三脸上的时候,两人才避无可避的站起了身形。

    “使者,如今牛头已死,还请使者主持大局,还牛头一个公道。”说话的是老三,一脸的义愤填膺,只是那份义愤填膺之中却好像有着那么一丝的兴奋。

    “公道?如果不是你当初一力怂恿老大,明里暗里的与七杀剑宗较劲,老大又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老二的声音也是响起。

    其实,这剑云城中,云顶家族的牛头还有着老二、老三之间的不和早就已经是明摆的事情,只是众人因为始终是在一口锅里讨饭吃,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也终是没有捅破了这最后的一层窗户纸。

    而如今,牛头已经去西天提前报到了,众人自然便是再没了这诸多忌讳。

    于是,这老三便第一个跳了出来,有了这么一番说辞。老三自然也有着心中的打算,自己主动一点,便能够在这云横面前多一分露脸的机会,如今更是请使者主持公道这么一句不软不硬的马屁派过去,拍了马屁不说,也表明了自己的忠心,也算是一举多得的一句“好话”。

    至于老二,大家向来也是知道,这老二是和老大牛头穿的一条裤子,所以,牛头如今挂了,这老二的悲愤虽然不见得全都是真切的,但是起码也比那一直想着取了牛头而代之的老三真诚了许多。

    所以,老二有了这么一番抱怨的话,倒是也算合情合理。

    只可惜,老二这一句话,却是将这云横也卷了进去,而这也注定了老二在云横那里不会讨到什么便宜,甚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而就在云顶家族那边怒气冲天,剑拔弩张的时候,刘忙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书房之中,胸前的衣襟之上满是鲜血,脸色苍白,眼中也满满的全是黯淡之色。

    刘忙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手掌一挥,一件事物落在了我们面前的书桌上之后,便再次昏迷了过去。

    众人急忙查探,最后在绾灵心的一句没事之后,方才放了心。

    原来,这刘忙虽然一枪暴了李非的脑袋,但是却也不像是他表现的重伤昏迷那么简单。他自己所受的伤要远远的超过他所表现出来的伤势。

    李非本就是与牛头一样,命境四重的实力,而刘忙虽然有着逆战一重的实力,而且,又是用刮骨刀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实力拉到了命境四重的境界,简单的比较起来,似乎刘忙宰了李非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甚至要简单的许多。但是却不要忘了,李非能够坐在着剑云城的第一把交椅之上,凭借的可不是什么劳什子的运气,那也是一刀一剑的硬生生的拼回来的,所以,李非自然也是有着自己压箱底的一手。

    于是,刘忙便有了如今的结果,虽然胜了,但是自己也是丢了大半条命在那擂台之上。而后更是为了拿到地图,硬生生的提着一口刚刚恢复的灵气完成了交易,导致自己更是伤上加伤,再次昏迷了过去。而这还不算完,为了能够真真切切的制造出牛头被七杀剑宗的人杀死的假象,自己更是硬拉着自己的灵识醒转,一番布置之后,再悄无声息的遁出云顶家族的核心区域,返回我们这书房之中。

    不得不说,刘忙能顾支撑到现在,也十成十的算是一个狠人了,对别人狠不狠不知道,丫对自己是真够了狠了。

    所幸,有绾灵心在,而且,刘忙修炼的刚好还是水灵气。所以,在青衣召唤出了水灵之后,刘忙的伤势在绾灵心和水灵的共同努力之下,简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的恢复着。只是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刘忙已经悠悠转醒。

    见到刘忙醒来,我不待刘忙说话,已经一只手按在了刘忙的肩膀之上,脑袋更是朝着刘忙微微的晃动了几下。

    显然,刘忙也是读懂了我的意思,痛快的双眼闭起,借着水灵打入自己丹田之中那精纯的水灵气努力的恢复了起来。

    又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刘忙转醒,双眼之中神采奕奕,满是精光,而他之前所受的伤势也是彻底恢复。而这一切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在刘忙睁开眼睛的瞬间,一股磅礴的气势冲天而起,在书房之内咆哮了一圈之后,再次冲回了刘忙体内。

    而此时,刘忙的境界已经从原来的命境二重提升到了命境三重。

    刘忙自是欣喜若狂,自己哪里又会想到,门主指派自己来帮助任意和青衣做事,到头来,这收益最大的反倒是成了自己。

    刘忙高兴,众人自然也是高兴,纷纷道贺。

    高兴之后,众人也是迅速稳定了情绪,各自安定了下来。毕竟,事情到了现在,其实才是最重要的时候。

    青衣伸手抓过刘忙带回来的包裹,抖手打开,里边正如我们所料,是正版的地图,地图上清晰的标注着九转玄阴、水的位置,当然,还有千金矿的位置。

    “总算拿到了。”青衣长叹,手掌摸在地图上的表情让我怀疑,丫摸沁芯的时候都未必有这么的“温柔”。

    “刘忙,还要辛苦你一下。”青衣说。

    刘忙点头,示意青衣继续。

    “这件东西,想办法交给七杀剑宗。”青衣随手把地图朝着刘忙丢了过去。

    握草,你丫的是不是傻了?刚刚到手的东西再交出去,而且还是交给七杀剑宗,我现在非常怀疑,青衣这么王八蛋是不是七杀剑宗派在我身边的卧底。

    草!反骨仔!

    “最好是以七杀剑宗在云顶家族那边的卧底的身份交过去。”青衣补充了一句。

    于是,众人恍然大悟,我眼中也是精光爆闪。

    太坏了,玛德,太坏了,不是人,太不是人了。

第四十章 正月初八

    刘忙点头应是,刚要起身,青衣却是又交代了一句:“送完之后就离开吧。”

    握草,所有人,包括我,瞬间就炸了,尼玛,见过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但是你丫的能不能等人家走了之后再干这事呀,你这么当面说出来,你踏马的自己不觉得尴尬吗?老子鄙视你。

    于是,我朝着青衣笔直的送出了一根中指。

    却哪里料到,听见青衣这话之后,刘忙却是眼中精光一闪,随后更是朝着青衣一抱拳道:“幸亏有青衣兄弟提醒,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刘忙说完话,便是抓了地图,转身出了书房。

    众人就像是雷劈的鸭子一样,傻愣愣的全都呆在了那里。

    尼玛,什么情况呀?撵人家走这种事已经够了“震撼”的了,如今刘忙居然还踏马的拱手一礼谢谢青衣,这社会现在这么颠倒了吗?还是刘忙这个货有着“受”的潜质?

    “易容术虽然精妙,但是却也不是那么完美的。”青衣说。

    众人终是恍然,心里自然是都有着少许的愧疚,而这其中自然是以我为最。

    于是,因为愧疚感作祟,我非常积极的贴近青衣,表示了自己对于这个错误的态度。

    “要不要老子现在去宰了刘忙灭口?”我看着青衣,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草!众人齐声“夸赞”。这次是八根中指笔直的对着我,甚至月牙儿都是送出了一根。

    “我就是那么一说,别当真。”我讪笑着,当然,这毕竟是一个玩笑,别说刘忙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即便是不帮忙,单凭他千门弟子的身份,我们也不可能干出这种杀人灭口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没有必要。”青衣的声音突然响起,表情严肃。

    众人再次迷惑。

    你看,你看,我就说吧,是不是?连青衣这么严谨的人都这么说了。老子其实有时候也是聪明的一比,对不对?

    我看向众人,额头上分明刻着四个字:扬眉吐气。

    于是,众人看着我,脸上刻着两个字:傻 b 。

    这一刻做完,时间也已经来到了夜晚。

    这一夜,剑云城注定是不能平静的一夜,满城的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而我们则是又一次整整齐齐的趴在了墙头之上,九个脑袋齐齐的朝着城主府的方向看去。

    这一次,城主府的门前可是没有了之前那般人山人海的模样,如今的城主府,别说看热闹了,住在附近的人都生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跑的不够快。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云顶家族数百人在云横的带领下,长枪斜背,一身杀气腾腾的冲到了城主府的门前,而那老三更是一脸急切的冲了出去,长枪一抖,一个枪花点出,厚重的城主府的大门瞬间便是被轰成了满地的碎屑。

    而后,老三更是一声怒吼:“七杀剑宗的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

    那气势,不得不说,的确是有模有样,不比跑到吴三桂的家里喊反清复明的口号弱。

    云顶家族的动向,七杀剑宗自然是得到了消息,毕竟,云顶家族也没有半点的遮遮掩掩,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杀了过来,闹到这个程度,七杀剑宗的人要是再不知道,那七杀剑宗真的就没有必要再霸占着这剑云城了。

    只是在老三一枪捅爆了七杀剑宗的大门的时候,七杀剑宗的人却是在处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地图,如今城主府的书房之中,四长老张机的面前正摆着刘忙“送”过去的那张地图。

    地图两家势力早就看过,自然是一眼便能够认出真假,而书房之中,几人也不是在研究这地图的真假的问题,而是在研究着地图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手中的问题。

    只是几人面面相觑的看了半天,却也没有人来认领了这个大功劳。

    一时间,整个书房之中就这么安静了下去,直到四长老张机的声音响起。

    “各位,有何意见?”四长老的声音阴恻恻的,任谁都能够听见这声音之中的那丝火气。

    众人自然是更不敢做声,唯恐这火气不小心烧到自己的头上,一个个都是努力将脑袋朝着自己的腰带上塞去。

    无独有偶,之前云顶家族那边发生的情况,也是再次出现在了七杀剑宗里。直到四长老的目光落在老二和老三的脸上的时候,两人才“忠心耿耿”的喊出一句“但凭长老做主”的话来。只是气势虽然拉的够足,但是这话却怎么听都有一股姑娘嫁人的味道。当然,还有一股浓浓的推卸责任的味道。

    无奈之下,四长老也只能是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废物之后便伸手挥退了眼前几人。

    一时间,房间之内再次只剩下四长老和小五二人。

    而四长老的目光也是再次的落在了小五的身上。

    “你有什么看法?”

    “地图既然来了,而且还没有花费长老一分钱财,这事无论怎样,放在七杀剑宗之内,都算是长老的大功一件了。”小五说。

    “这事我自然知道,只是对于这地图的来路,你有什么看法?”四长老继续问了一句,脸上也是有着一丝不耐的神色,显然是因为小五这一番话,多少有些废话的意思。

    看到四长老脸上那丝不耐的神情,小五没有任何的反感,甚至是悄悄的叹息了一下,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只是这神情掩饰的极好,正皱着眉头,心乱如麻的四长老却是根本没有看到。

    “具体的来路我不知道。”小五说,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既然送这地图的来人既然说是咱们七杀剑宗的卧底,那么想来,便是卧底了。”

    “卧底?这话你也信?”四长老嘴角扬起一丝嗤笑。

    “虽然剑云城中的诸位不知道这卧底的事情,但是却也难保这卧底是李非安排进去的,或者是宗内的其他人安排进去的,也是说不准,毕竟,这剑云城一直起来都是咱们和云顶家族轮流坐镇的,安排一个卧底进去,也是在清理之中,而且,卧底这东西,自然也是越少知道的人便是越好。”小五看着四长老,眼角带着毕恭毕敬的笑容。

    “如此说来,这卧底倒是真的了?”

    “我想是的,毕竟,这地图的价值长老您比我清楚,如果这地图被其他人得去,却是万万没有送给咱们的道理的。”

    小五说完,四长老也是不再说话,一脸一片冷峻,却不知道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而就在四长老安静的想着事情的时候,城主府的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便是一声怒骂。

    听见这声怒骂的时候,小五分明在四长老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戾气一闪而逝,只是这四长老却是没有发作,而是一脸平静的站了起来,随后招呼了小五一声,便是四平八稳的朝着城主府的门前走了过去。

    小五其实是想笑的,因为任谁都能够看出四长老此时的做作,尤其是那种刻意伪装出来的做作。

    片刻之后,四长老来到城主府的门前,此时城主府门前已经聚集了一大群的人马,此时正泾渭分明的站在两段,一端是身背明晃晃的长枪的云顶家族,而另一端自然便是手中倒提长剑的七杀剑宗之人了。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破了城主府的大门?”四长老的声音响起,甚至威严。

    却不料一个声音紧接着便是冲了上来。

    “我。”云顶家族的老三怒吼一声,长枪一抖便是直指四长老。

    而缓步走来的四长老却依旧是一脸的平静,似乎眼中根本没有看见云顶家族的老三一样,目光微微闪动之间,已经越过老三,朝着他们的身后看去,准确的说,应该是他身后的云横。

    傻、比。

    这个词几乎是在一瞬间出现在了好多人的脑袋里。而这些人中,自然有我们众人,当然,一定还有小五。

    人家都已经打上门来了,不单单一枪捅碎了你的大门,更是长枪笔直的对着你的脑袋,你丫的居然还在那里故作镇定的迈着八爷步不说,还踏马的一脸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傻、比样。

    于是,便有了如下的对话。

    我:“青衣,这是七杀剑宗的四长老吗?”

    青衣:“是。”

    我:“就是那个四张机?”

    青衣:“是。”

    我:“他是傻、比吗?”

    青衣:“嗯……有点。”青衣说的非常保守。

    我:“他身边的那个就是斩门的兄弟小五吗?”

    青衣:“是。”

    我:“唉,真是难为小五了。”

    青衣:“嗯,小五应该是很操心。”

    正在众人暗自摇头,为四张机感到羞愧,同时也为小五的操心感到心痛的时候,一抹刀光突然炸开在城主府的门前。

    数尺长的刀芒如同切开了时间一样,悠忽之间便已经劈到了云顶家族的老三的头上,而此时云顶家族的老三手中的长枪还在笔直的指着“四张机”。

    回撤显然已经来不及,所以,老三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片刀光在自己的眼中越来越大。

    如今,能够救自己的,显然只剩下一人,那便是正站在自己身后的云横。

    于是众人几乎都是本能的把目光朝着云横的位置看去,这些人中,甚至包括我们。

    只是,那云横显然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站在老三的身后,一脸冰冷的看着那一抹刀光将老三整整齐齐的分成了两半。

    一抹嫣红的颜色开始在老三的额头之上浮现,随后这一抹红色顺着老三的额头一路向下,直到没入了老三胸前的长袍之中。

    光芒消失,老三的身形终是瘫软了下去,倒在了地上,均匀的分成了两半。

    云横可以救,但

    是云横却没有救。几乎所有的人心中都有这样的一个想法。

    为什么?所有人也在心里这样的问着。

    “太张扬了,太招摇了,太露骨了。”这是青衣给出的评价。

    “牛、逼!”我看着青衣,认真的称赞了一句。丫的这群玩心理的,心里都脏,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瞬间,但是我却十分相信青衣的判断。

    收刀而立的小五依旧安静的站在四长老的身边,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根本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的确也是这样,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如果不是此时小五手中的宽大铡刀上正有一抹血色泛起的话,众人甚至不会知道刚刚那狂暴的一刀居然出自这个看起来瘦弱、沉静的男人之手。

    四长老的脸上似乎是抹过了一抹不悦,至于原因大家自然也是清楚。

    于是,青衣再次发出一声长叹。

    “唉,真是一个草包。”青衣的评价与小五的评价出奇的一致。

    而站在四长老对面的云横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切,目光从四长老的身上移开,却是落在了小五的身上,眼中甚至是亮起了一丝欣赏的目光。

    “没想到,四长老的身边真的是人才济济呀。”云横嘴角扯开一丝嗤笑,那依旧横卧在他脚前边的两片尸体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听见云横的话,四长老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不悦更是加重的了几分。

    而这一次,我也非常主动的把脑门子拍的啪啪直响了。这踏马的不是个傻、比又是个什么东西,他简直就是傻、比他妈给傻、比开门,傻、比到家了。

    云横的话,明显是在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而这傻、比居然就那么心甘情愿的一脚踩了进去,而且,还不放心的自己又在这坑里用力的蹦跶了两下。

    “好事,这样的人,好掌握。”青衣说,意思很明显。

    “这个我同意。”

    “这次他们应该是能打起来了吧?”我努力的伸着脖子,朝着城主府那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难。”青衣却是这样说。

    还打不起来?玛德,七杀剑宗被暴了大门,这都已经欺负到家门口来了。而现在,小五则是更狠,直接一刀便是劈了云顶家族在剑云城中的老三。这样都打不起来?也太踏马的能忍了吧?丫的都在这里修炼以德服人呢吗?

    “因为云顶家族现在不确定七杀剑宗那里还有没有其他的高手,那个能够无声无息的斩杀牛头的高手。”青衣说。

    草,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玛德,早知道这样,当时不要下手那么干脆好了。

    “不过,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啥?这是你想要的结果,这踏马可是很有可能打不起来了,你丫的别说这么一群人,干了这么多的事情,最后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寂寞的生活增添一些色彩。

    我没有问,青衣也没有解释,时间显然已经不允许了。因为云横说完之后,便是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云顶家族中的两名弟子抬着一扇门板一样的东西走了出来,轻轻的放在了云横的面前。

    “这个人,四长老不会不认识吧?”云横道。

    “走吧。”而我们的身边,紧接着也是响起了青衣的声音,只有两个字。

    走?啥情况?这踏马的八卦刚要点燃呀,这时候走,这不是存心让人睡不着觉吗?我心里吐槽,可惜,众人在听见青衣的声音之后,便已经猫着腰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草!等等我呀。我追上去,瞬间冲到了青衣的身边,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青衣,丫的,今天你必须给老子一个解释。

    回到书房之后,青衣翻着白眼准备给我解释一下,刘结巴的声音确实非常及时的响了起来。

    “又不打了?”

    “牛头的尸体都抬出来了,还打个屁。”回应他的自然是猿王,他俩现在简直就是一对组合,刘结巴负责逗哏,猿王负责捧哏,不过猿王这捧哏明显是暴击流的捧哏。

    你俩继续,总算是不用老子弱智一样的提出那些弱智问题了,天知道,码子的是怎么想的,作为一名主角,硬生生的把老子弄成了一个智商不到四十的样子。尼玛,养个血统纯正的哈士奇也未必能比我的智商低多少吧?

    俩人继续嘀嘀咕咕了半天,虽然大多都是没什么用的话,但是通过一些只言片语,中间再加上青衣的解释,我们也总算是缕清了事情的头绪,自然也弄明白了青衣所说的“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而在明白了青衣想要的是什么之后,我终于是彻底的拜倒在了青衣的西装裤下,虽然不至于达到撅着屁股等攻的程度,但是也算是佩服的趴到地上了,俗称:五体投地。

    原来青衣想要的很简单:搞垮云顶家族和七杀剑宗两大势力。这当然是我们的初衷,但是这个初衷其实在确定的时候就有一些的理想化,所以,我们虽然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但是对于搞垮两大势力这么恢弘的目标还是抱着非常“谨慎”的态度。

    毕竟,两大派那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淹死了。

    不过,就是这么理想化的初衷,放在青衣这里却是变的真正的切合实际起来。

    用青衣的长远打算就是:让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

    具体做法如下:

    首先,让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产生矛盾,当然,这些事必须建立在两家都没有太多的真心投入到彼此的关系维系这件事上来的基础之上。对于这件事,结果自然是非常满意。

    然后,借助这矛盾,让两家猜忌、积怨、甚至大打出手,这个目前也算是比较顺利。

    而在之后,便是我们需要认真去做的问题了,滚雪球,让两家人的注意力全部到放在这矛盾之上,然后迫使两家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然后矛盾再激化,再升级,最终达到燎原之势,彻底的点燃两大派的“激情”,最终让这激情彻底的焚烧了两大派德理智,从而达到最终“火化”了两大派的目的。

    真狠呀。这几乎是所有人对于青衣的计划的评价,同时,众人也是由衷的为自己能够成为青衣的朋友而感到高兴。这种人,别说是敌人了,就是以一名路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都是应该害怕的。

    最终,青衣拍拍手,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这火烧的更旺一些。”青衣清清嗓子道。

    “怎么干?”刘结巴双眼放光的冲了上来。

    “弄死他们几个人就行了,挑牛、逼的弄。”猿王补充,雪白的牙齿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的森冷。

    “猿王说的对,弄死几个人,当然,为了让事情有足够的说服力,我们只能选择一方。”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为云顶家族担心了一下,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之前青衣说过的话,关于云横的价值的话。

    果然,下一刻,我已经开始在为云横默哀了。

    “任意,你去把云横弄死。”

    我点头,自己如今终是提升到了魂境九重的实力,如果再有青衣的配合,再加上自己的缩地术,应该是有**成的把握可以击杀云横了,即便云横的实力不俗,或许有逆战一重的实力,但是却也未必能够逃过我的致命一击。

    下一步的事情发展规划已经确定,其他细节的问题自然也非常容易的便捋顺清楚。

    所以,我们现在都被一个问题困扰了起来。

    实力,这个在地府之中绝对的永恒的主题。甚至,这个问题,无论是放在什么地方,都是永恒的主题。

    而想要提升实力,需要的便是时间,而我们现在所缺少的,恰恰正是时间。

    如今这剑云城之中,云顶家族和七杀剑宗两大派势同水火,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拎着家伙死磕的可能,而为了能够让两家始终保持着这份“激情”,我们势必就要时刻的关注着这边的局势,与其说是两头煽风点火,其实倒不如说是我们才是真正的维系两大势力关系的纽带。只是我们这个纽带却不是为了沟通,而是像一根绞索,目的则是让两大派的人都被这绞索紧紧的穿在一起,一点一点压榨他们胸膛中的空气,直到他们双双倒地为止。

    众人沉默,如今,大家的实力全部都已经冲入了命境,只有我还在魂境里晃荡,但是偏偏我这个魂境却是拥有着这支队伍之中最强的战斗力,所以,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反倒是我这个境界最低的,却是始终无法脱身的。

    “其实,我们需要的是高端的战力,哪怕只有一个人。”青衣长叹一声,这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却都没有说出来。伤自尊。即便是我们这一队人,无论是从“基本功”,还是从修炼的速度上来说,都已经堪称妖孽。

    “只可惜,还是不够。”青衣继续说,目光最终却是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我知道青衣的意思,我,对于这支队伍来说,便是青衣口中的高端战力,而且,因为我的境界的原因,我提升的速度相对来说也应该是最快的,毕竟,我现在是魂境,虽然已经是九重,但是那毕竟依然还是魂境,而只要是魂境,提升的速度自然便会快过命境,这一点, 无论是放在哪里,都是非常正确的一个答案。

    “我没有时间。”我摇头,声音很轻,但是这话众人听来,却是心里都有着一点苦涩。毕竟,我们现在所面对的环境正在不断的变化,随着我们境界的提升,我们所面对的环境也在不断的提升,如今早已经不是当初一拳一个横行灵境的时候了,甚至我们如今面临的困难要远远的大于当初灵境的困难。

    “所以……”青衣声音再次响起,目光却是紧紧的盯在我的脸上,微微停顿一下,青衣的声音响起,却是合着叹气声一起传出来的。

    一时间,众人都有一些不详的预感,安静的等在那里,像是在等着一场难过一样。

    “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击杀云横,然后……你要离开。”青衣说。

    离开?听见青衣如此说的时候,我的眼光已经本能的在众人的脸上扫过。甚至在青衣说之前,我其实心里最本源的地方,已经知道青衣接下来的决定。

    一瞬间,众人都是低头,甚至连一直跳脱的刘结巴和猿王,也是变的沉默了下去。

    沉默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其实是一种非常好的方式,比如现在,我不用再继续的说什么,大家已经明白。同样的,大家不需要说什么,我便也已经明白。

    于是,青衣的声音再次响起。

    “接下来,我们的目标便是云横。”

    片刻之后,众人散去,书房之中只剩下我和青衣。甚至就连一直都是以未婚妻的身份陪伴着我的绾灵心也已经离去。

    “有把握吗?”青衣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地图说。

    “九成。”我的目光与青衣一样,都是落在地图上的某一处。

    “什么时候回来?”

    “一年。”

    青衣的眼中有精光闪过,在青衣的眼神之中我看见了不太常见的震惊,我突然想笑,不管怎么说,能在丫的帅脸上看到这个表情,已经可以值回所有的票价了。

    “走之前,去做几件事。”

    “好。”

    “让小柔和不去回来。如果能够找到小白,让她也回来。”

    “好。”

    “还有一件事。”青衣说,却是没等我说话,便是继续说道:“早点回来。”

    “唉,还是没我不行。”

    “你可以滚了。”

    我嘴角扯开一丝笑容离开,身形一晃已经朝着绾灵心的房间闪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我昏迷在自己的房间里,身边坐着青衣。

    与此同时,云顶家族核心区域的一处卧房里,云横安静的坐在床上,衣衫整齐,似乎是在打坐修炼。卧房内干净整洁,纤尘不染。只是这样干净的房间之内却有着一丝隐隐约约的血腥之气,而这血腥之气的来源赫然便是正盘膝坐在床上的云横。

    云横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没有额头上那个只有手指粗细的血洞的话。

    云横死亡的详细自然瞬间便是传遍了整个剑云城,得知这一消息,即便是如今几乎变成了死对头的七杀剑宗也是惊诧不已。

    众人纷纷猜测的时候,云顶家族核心区域之中,一道光芒冲天而起,转眼便是没入了天际,朝着云顶家族的方向电射而去。

    与此同时,一道光芒也是自城主府中亮起,同样是朝着七杀剑宗的方向电射而去。

    云横的死,瞬间便是让剑云城沉寂了下去,剑云城的上方犹如被紧紧的扣上了一个盖子,压抑的每个人都是有着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针对云横的死,两方的势力自然都是各有动作,甚至是非常的统一。两件事,一件是上报这里的情况,另一件事则是请求支援。毕竟,云横如今死在了一个这么敏感的时候,饶是四长老实力高超,这个时候,却也不敢继续拍着胸脯打保票说自己能够顶住现在,以及将来会出现在这剑云城之中的压力。

    剑云城沉闷的如同一座死城的时候,我却是身形一闪已经冲出剑云城,随即身形再次连晃几次,已经消失在了远方的黑暗之中。没有告别,自然也没有不舍,甚至我希望这时间能够过的更快一些,这样,起码我自己的步伐也能快上一些。

    剑云城之中的形势我自然清楚,青衣等人留在剑云城,几乎便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刻都有被刀锋划伤的危险,而一旦出现这种事情,那么接下来的发展不用想便可以确定,众人面临的必定是一场灭顶之灾。

    两天之后,我的身形出现在千门老王的面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见到老王,我只扔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保护好青衣他们。”

    老王刚要接话的时候,我的身形已经闪出了大堂,朝着另一个方向冲去。

    小柔和尚不去在一起,这件事我是可以确定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却是一点也不知道的,小柔和尚不去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只知道,小柔和尚不去是被小柔的师父带走的,就是那个百碎山的鬼王,也就是孟婆姐姐的那个用情至深的弟弟。

    飞奔中的我只能苦笑,没想到,自己为了找到小柔和尚不去居然最后需要惊动孟婆,玛德,这两个王八蛋这辈子应该高兴了,能够让孟婆这样的大神去找他们。

    只可惜,大神终究是大神,本来信心满满的我,却忽略了一件事,孟婆姐姐可不是我的召唤兽,随叫随到。

    灵识放出,呼唤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我只能一脸震惊的放弃。

    孟婆姐姐显然是有事走不开,甚至连给我一个回复的时间都没有,而能够将这样的大神拖住的事情,无论怎么想,却也不会是一件小事。

    这一次,我倒是没有猜错,孟婆是真的有事,真的走不开。因为孟婆如今正在阎王殿之中,没错,就是那个阎王殿,而此时正值人间正月初八。

    阎罗殿之内一片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即便是在这满是森森死气的地府之中也是硬生生的冲出了一片的生机盎然。更有一身红衣,满是喜庆之色的歌女、侍从穿梭其中,或是载歌载舞,或者持着铜尊,为众人添着酒水。

    没错,阎王爷,也就是地府官方的老大过生日,想这千万亿人的地府,老大过生日又怎么能草率的了,不单单是为了过生日,就是为了彰显这地府的实力,也是势必要狠狠大办一场的。

    所以,这阎罗殿之内,可就不是只有地府众人了,几乎是三界之内的人魔仙鬼都能看见,而在这人头攒动之间,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手中一根奇形怪状的拐杖,伸着脏兮兮的双手的孟婆便是赫然在座。

    只是这大殿之中,人人皆是一身的光鲜亮丽,笑容可掬,这孟婆便显的有点格格不入了,所幸,这孟婆倒是也不在乎这许多,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偶有吃喝,却也不去搭理众人。而众人自然也是习惯了这个一身脏污的老太婆,自然也是没有人愿意过来敬上一杯水酒。于是,孟婆倒是也落的一个清闲,微眯着眼睛看着一片光怪陆离的阎罗殿,嘴角挂着一丝安静的微笑,却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都是大神,所以这一个生日也不知道是进行了多久。直到这大殿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钟鸣之后,众人才各自遥遥举杯,祝了一声阎王万寿无疆之后,放在慢慢散去。

    很快,这大殿之中便只剩下地府的一群“老地户”,而这群老地户显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留在这大殿之中的。掐指一算,这大殿之内所剩之人不超二十之数,除了十殿阎王以外,就是孟婆和崔判官这种地位超然的人。

    而也是直到了此时,这大殿之内才算是有了一点“正事”。

    十殿阎王也是从秦广王开始,一次汇报着这百年的收成。其实无非也就是一些这一阶段拔了多少个舌头,或者是这一阶段舂臼了多少个人,又或者是这一阶段剪了多少个手指头等等的事情。

    汇报持续了极长的时间,毕竟,每殿的阎王管的事情也是不少,即便是挑了重要的说,也是个个说的口干舌燥。

    而就在众人听的昏昏欲睡的时候,这几乎让人发指的汇报也总算是结束,众人顿时也是振作的精神,因为接下来的才是这次“生日”的最主要的问题。

    “各位兄弟,可有要事?”首座上的阎王此时也终是卸下了他一身端庄的“领导者”形象,身子一歪,祖宗一样的倒在身后的宝座之中,脸上一副凶煞之色的看向了众人。

    “前些时日,突然有七劫树气息传出,却是一闪即逝,最终也是无从查证。”管着吉凶的秦广王说道。

    阎王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随后眯着的眼睛中,目光不着痕迹的朝着孟婆那边瞟了一眼,却见孟婆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半点的变化。

    既然无从查证,这事也就只能揭过,而阎王似乎也很乐意见到这样的结果。

    于是,接下来便是各种各样的问题被一一的扔了出来,众人此时几乎便是不分大小,便是各自出言商议。毕竟,大家都是部级干部的存在,而且各个都是实权干部,一个非职的都没有,又哪里需要分什么大小。哦,也不对,孟婆应该算是非职的干部,毕竟,孟婆在地府之中的作用就是掐着一群死鬼的鼻子,然后把孟婆汤一口一口的灌进去,基本没有其他的责任。

    “地府之中争斗较多,高层次虽然依旧保持安静,但是中层和下层却是争斗越发频繁,经查证,却是魂族又在地府之中展露了头角。”主管着第六殿的卞城王低声说道,声音中似乎有着一丝的愤怒,听起来倒是像对这所提魂族之事深恶痛绝一样。

    “那这事就六弟去办吧。”阎王随意说着,卞城王主管地狱忤逆之事,让他去办倒是也算合情合理。

    卞城王点头,算是应下, 脸色平静如常,只是那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精芒,似乎带着一分奸计得逞的高兴神色。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处理,最后一个却是轮到了转轮王。

    转轮王应该是属于这十殿阎王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因为他管的是轮回,说白了就是身兼考核定级和发证的机关,考核优秀的鬼魂,就发一个优秀的证,然后自然是投胎到了一处好人家。考核不合格甚至较差的,那自然也是相反,说不得投胎到丐帮也是没准的事情。

    所以说, 这转轮王比较特殊,管着轮回,沟通着三界,从某些方面来说,层次甚至是高于在场所有人的。

    众人自然也是清楚转轮王这个特殊的存在,所以,轮到转轮王说话的时候,倒是也都认真的许多。

    转轮王话不多,只有一句,只是这一句话却是惊的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轮回不稳,大劫将至,乾坤鼎损。”

第四十一章 读书

    众人心中皆是一震,这种事情显然不会是拿出来开玩笑的事情,而且,掌管着轮回的转轮王可不是一般的存在,那是沟通着轮回、乾坤的人,这样的人,什么都可以做,甚至连坏事都可以做,但是唯独不能做的事情便是满嘴跑火车。当然,这乾坤大劫一事,诸位阎王、大神早也就有所感应,只是他们的感应却不是十分强烈,总也是比不得每天眼看着轮回的转轮王,而现在这话从转轮王的嘴里冒出来,那显然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 能够被转轮王特意在阎王寿宴上拿出来说,显然也是到了极其重要的时刻。

    众人表情震惊,但是却也各不相同,显然也是各有心思,而这其中则是尤以排行老六的卞城王有趣,脸上同样有着震惊,只是那震惊却好像有着一些强装的成分,而且,从那努力向下的嘴角中似乎还能够看到一丝喜悦。

    乾坤大劫,三界自然是生灵涂炭,几乎没有人能够在这劫难之中受益,但是这其中,却不能算上魂族。魂族虽然也是地府中的一个种族,但是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却已经大部分不属于这三界了,所以,这乾坤大劫对他们的影响无论如何,相对来说也是最小的。当然,如果乾坤大劫达到了乾坤颠覆的程度,那么魂族也自然是难逃一死,毕竟,即便是他们不属于这三界之内,却也是住在这三界之内,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众人震惊,却也没有多余的声音响起,毕竟,这种乾坤大劫的事情,一般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即便他们是阎王,却也没有倒转天罡,躲了这乾坤大劫的能力。

    于是,众人除了长叹,却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更多的则是将目光投向了首位的阎王和转轮王。

    “可有办法?”阎王也是眉头紧皱,目光微眯的盯着转轮王。

    “除非逆天改命,或者有应劫之人,补了乾坤鼎,别无他法。”

    “逆天改命?应劫之人?”阎王低头,自言自语道,只是眼角却是流出了一抹目光,落在了那一边安安静静的孟婆身上。

    最终,阎王也只能是一声轻叹,说了一句静观其变之后,随后便是陷入了沉默。

    静观其变这话,其实在很多的时候,都是有着混吃等死的意思,比如现在。众人自然也是明白这其中的意味,随之起身,拱手一礼之后,便是陆续告辞离去。

    众人离开,这大殿之中却是有三人未动,本来就是主人的阎王、转轮王、孟婆。

    见到两人未离开,阎王自然也是心中一动,手掌挥出,三人的身形瞬间消失。

    而就在三人消失的时候,阎王殿之外的一处阴暗之中,一道目光也是在黑暗之中消失不见,只看到目光之中似乎有着满天星辰。

    三人的身形停下的时候,却是在一处虚无的空间之中。

    “逆天改命之人可有?应劫之人可有?”阎王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的铺垫,异常直接。

    “有。”回答他的是转轮王。

    “谁?”

    “不知。”

    转轮王回答,随后却是抬头在阎王和孟婆的脸上扫视了一圈之后,便告辞离开。

    空间之中只剩下阎王和孟婆二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阎王抬头,却是换上了另外的一副容貌,甚至有点嬉皮笑脸的感觉。

    握草,老子不在,老子要是在非得指着阎王的鼻子问他丫的,你丫是阎王,能不能有点阎王的模样?你这一脸嬉皮笑脸的欠揍模样,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了?

    “姐姐,一定知道吧?”阎王朝着孟婆挑着眉毛。

    “不知道。”孟婆摇头。

    “真的?”

    “算是吧。”

    “算是吧?”

    “临床试验阶段。”

    “透露点消息呗?让我也高兴高兴。”

    “你高兴你妹?好好的做你的阎王,不要搞什么幺蛾子。”孟婆起身,声音转厉,随着孟婆起身,孟婆身上也是光华流转,光芒消失之后,孟婆一身水绿色衣裙的出现在了阎王的面前,睁眼瞪了阎王一眼之后,继续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去干涉这两个人,你看老娘揍不揍你。”孟婆再次狠狠的瞪了阎王一眼之后,身形便是慢慢消散。

    只是在即将完全消散的时候,孟婆的声音又从那虚幻的身影之中传出:“还有,你让小崔好好的看着点生死簿。”

    声音消失,虚无的空间之中只剩下阎王一人。

    片刻之后,阎王噌的一声从身后的王座之上蹦了起来。

    “就知道欺负我!你天天在外边玩的开开心心的,让我做这个狗屁的阎王,老爹当初就是偏心,我也不干了。”阎王对着虚无的空间发着牢骚,随后却是一脸猥琐的笑了起来。继续低声的嘀咕着:“两个人?看来这次的乾坤大劫有点意思了,不行,我得去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刚要起身离开,却突然是想起了孟婆离开之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又是坐了下去。

    “让小崔好好的看着生死簿?啥意思?这么多年了,生死簿也就那个王八蛋猴子曾经得手过一次。不对,不会吧?这次的应劫之人不会是那只猴子吧?尼玛,这事可是麻烦了。”阎王嘀咕一声,随后沉默。

    半晌之后,伸手嘭的一拍王座扶手,随后身后打了一个响指,几息之后,崔判官一脸严肃的出现在阎王的面前。

    “小崔,把生死簿给我。”阎王伸手。

    “阎王可有理由?”崔判官依旧是臭着一张脸,好像是玻尿酸打多了一样。

    “你大爷,生死簿是老子的东西,老子要回来还需要理由?”

    “地府律,第二章第三条第四款第二十二目标准……”

    “停停停停停。”阎王身后,赶紧止住崔判官的碎碎念。玛德,怎么就忘了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榆木脑袋的问题呢。

    “那个,乾坤大劫将至,生死簿极有可能成为这乾坤大劫的关键,我需要亲自保存。”

    “签字。”崔判官听过,板着一张脸,手掌一晃,一张古朴竹片出现在手中,上边空空荡荡,只有几行字。

    第一排年月日,然后便是下边的一行小字,模模糊糊的似乎是写着阎王收回生死簿的原因,在这一行的后边则是阎王那狗、爬一样的一个签名。

    第二排,依旧是年月日,却是今天,下边依旧是一行小字,却是清晰可见。

    乾坤大劫将至,阎王要求亲自保管生死簿。而这一行字的后边也是留出了一个空位,明显也是在等着阎王签名。

    靠!阎王心里怒骂了一声,尼玛,老子一共就收回过两次生死簿,你丫的居然全都清清楚楚的给老子记上了。

    阎王之所以骂人,自然是因为他知道这其中缘由,大唐年间蹦出来一个无法无天的猴子,一根棍子差一点抡穿了他的地府,最终趁着阎王睡觉偷了生死簿一顿“涂鸦”,弄了一个人间大乱,而那一次,是自己第一次收回生死簿。

    想到这里,阎王突然脖子后没来由的一阵发凉,他恍惚的记得,那次好像也是自己的孟婆姐姐让自己好好的保管生死簿,那么这一次,不会再出那样的事吧?

    阎王觉得自己的牙花子有点疼,自己这个姐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坑自己这个弟弟从来都是不遗余力,所以,阎王现在非常怀疑,自己的这个姐姐又是在搞什么猫腻。

    只可惜,最后,八卦之心,终是战胜了自己的理智。阎王大笔一挥,在崔判官拿出的竹片上签上了自己的狗、爬字。

    交出生死簿,崔判官却也没见有什么变化,板着一张脸便是身形消散而去。

    靠,天天一张死扑克脸。阎王朝着崔判官离开的地方撇着嘴。

    随后,随身揣好了生死簿,一脸猥琐的左右瞄了一眼之后,身形一晃也是离开。

    而阎王离开之后,一处茅草屋中,孟婆也是抬起了头,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安心的把头放在了身后的藤椅的靠背之上,手掌一挥,面前的茶碗之中一片光影消失不见。

    这些自然不是我能够知道的,我只知道,我现在迷路了。

    玛德,地府没事搞这么大的地盘干啥?弄地盘就不说的,丫的还踏马的没个gps,我咬着牙吐槽着,手里的地图也是被自己翻的稀里哗啦的作响。没办法,烦躁。地图的确是有,可是地图这东西有一个先决条件,必须知道自己在哪才行。我现在是满眼的黄沙漫天,老子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还能知道自己在哪?

    于是,一瞬间,光棍体质觉醒,哗啦一声合上地图,左脚一抬,右手一抓,已经把自己的鞋拽了下来。

    不就是打诰吗?老子也会。我抓着鞋,捏着鼻子把鞋高高的扔了起来,我记得青衣就是这么干的。

    靠!

    我看着鞋落地之后,鞋尖指着的方向,狠狠的骂了一句。那里黄沙漫卷,正是那风力最狂暴之地。

    本着自己选的,就是跪着也要走完的心理,我一路骂骂咧咧,“义无反顾”的冲入了狂风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我后悔了。

    我魂境九重的实力,居然被这狂风吹的几乎寸步难行,尼玛的,这是风?这踏马的不会是大神打架残留的余波吧?

    俗话说的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所以,我冲入的这片区域,真的是上古大神干仗时候的战场,而我现在正在不知死活的朝着战场的中心移动着。

    战场的中心很安静,狂风在这里漫卷而出, 但是中心的位置却没有任何的狂风,也没有任何的其他事物。

    我看着眼前这一片如同被狗舔的饭碗一样光溜溜的地面,心中的懊恼又岂是一个“去你大爷的”能够形容。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我一直都深深的记得。

    于是,在我嘭的一声掉进坑里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半点的意外。老子这种倒霉体质,碰见这种事情,都应该算是好事了,如果是坏事的话,那么接下来老子这个跌落的通道之中就应该出现一些“障碍”了。

    于是,障碍出现了,第一个出现的是一条巨石,就那样横亘在通道之内,我一头便是撞上了这巨石,巨石坚硬的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凭着我魂境九重的实力,巨石居然纹丝未动,甚至连一片石头渣子都没有溅起。

    于是,我的身体在撞到这坚硬的巨石之后,我便顶着脑袋上一个几乎有鸡蛋大小的血包改变了一个方向

    ,然后又一条巨石横亘在了面前,而这一次,因为身形的改变,巨石最终迎接到的似乎我的腰部,撞上巨石的时候,我甚至听见了一声腰椎上发出来的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得,老子一生兢兢业业,手术台上没站出腰间盘突出,反倒是在自己混到是魂境九重的时候,被这么一块石头活活的弄成了一个腰间盘突出的患者。

    还没来得及吐槽,第三块条形巨石出现。

    于是,第四块。

    第五块……

    第六块……

    第六十块……

    第一百六十块……

    第六百块……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子昏迷了。

    醒来的时候,自己安安静静的躺在一片水面上。

    眼睛还未睁开,灵识便已经冲入了灵台。

    涤魂和碎山都在,一脸平静,所以,老子应该是没死。

    我热烈的拥抱了涤魂和碎山。劫后余生嘛,应该庆祝的。

    “还好,还好,老子福大命大。”

    “嗯,你运气不错,这么高没有摔死你。不过,虽然没有摔死,不过你也快要死了。”涤魂说。

    “啥意思?”我瞪眼看着涤魂,你丫的不要吓我。

    “水里有东西。”

    我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下一刻,我灵识已经轰的一声冲回本体,随即灵识放出,于是我便看到了一团巨大的阴影朝着我冲了过来。

    身体之中力量狂涌,力量冲击在水面之上,我的身形受到发作用力轰然冲起。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也是轰的一声冲出了水面,噼啪一声脆响,这黑影在空中一个翻卷,下一刻,我便感觉自己的脚腕突然一紧,紧接着,自己的身体便是轰的一声被拖入了水中。

    握草!完了!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因为涤魂之前也说了,我现在还没死,但是也快了。估计涤魂所说的快了,应该就是眼前这东西了。

    身形被拖入水中,并且急速的下沉着,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片刻之后,总算在光亮彻底消失之前看清了这东西的面貌。

    章鱼,无比巨大的章鱼。

    握草!克拉肯!北海巨妖!挪威海怪!大卫琼斯的宠物!

    尼玛!老子是穿越到了加勒比海了吗?老子昏迷的时候是不是得罪了加勒比海盗?

    然后,我便被这巨大的章鱼吞进了肚子里。在这一瞬间,我心中泛起的却不是死亡的恐惧,甚至,还有一丝兴奋,我踏马的不会碰见杰克斯派洛船长吧?

    事实证明,这是东方玄幻,所以,和北欧神话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我被大章鱼吞了,的确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空间之内也是一处荒岛,但是这处荒岛之上却有着一间干干净净的茅草屋,茅草屋的门前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发奋识全天下字,下联:立志读遍世间书。

    草!书呆子。

    我看了一眼对联,最终却是确认,老子的确没有穿越到北欧神话里去。

    茅草屋干干净净,室内也是纤尘不染,看起来像是有人长期居住一般,只是那屋外的满地荒草,却又昭示着这草屋早已荒废了许久。

    进屋先敲门的事就不用了,因为从木门的缝隙之中,我已经非常确定,这屋里别说人了,老鼠毛都没有一根。

    进了屋,窗明几净,甚至屋角的水缸里还有一缸的清水,从颜色和味道上来判断,却也是新水。

    尼玛太诡异了。

    于是,我扯着嗓子喊:“有人吗?”

    于是,有人回:“有。”

    握草你大爷!你丫的是想吓死老子,然后你好快点杀青去领盒饭吗?

    我猛的转身,便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书生,面色惨白,殷红的鲜血从七窍之中流出来,挂在那惨白的脸上。发髻规规矩矩的梳在头上,用一根细细的肋骨别了起来,显得五官越发的清晰,而一根足足有一尺多长的鲜红舌头就那样挂在这张惨白的脸上。

    啊……啊……啊……

    我惨叫,同时,书生也在惨叫。

    于是……

    半晌之后,我止住了惨叫声,书生的惨叫却在继续。

    于是,我一脚就蹬在了书生的肚子上。

    “别叫了,草,我也是鬼,怕你妹。”

    书生受了这一脚,身子顿时弓成了一只虾米,惨叫声自然也是戛然而止。

    “说,你是谁?”我一把扯过书生的衣服领子,从衣服领子的空隙中,我看到了书生白皙的皮肤,因为身高的缘故,我目光顺着这空隙慢慢下滑,于是,便看到了两团隆起,被雪白的亵衣紧紧的包裹着。

    啊……啊……

    书生又在惨叫,我也是慌忙松开了手掌。

    握草!娘们?

    玛德,这下不好办了,要是一个男鬼,我大可以抓着丫的衣服一顿暴揍,最起码也能弄他一个屈打成招,但是这么一个女鬼,我是真的有点下不去手了,而且,这女鬼如果除去七窍中的鲜血和那一尺多长的舌头的话,应该也算是比较漂亮的了。

    “哎,哎,哎,那个,你先别叫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我出声劝着女鬼,不管怎么样,起码也应该先让这女鬼止住了叫声才能交流呀。

    啊……啊……啊……雅蠛蝶……

    握草!东洋女鬼?

    “停!”我怒吼!尼玛,管你丫的是不是东洋女鬼呢,无论如何,老子得先止住你这叫声,倒不是因为吵,而是因为被这女鬼这么“悲惨”的一顿叫,老子毫无节操的“硬”了。

    女鬼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我的怒气,或者也是因为喊累了,所以,惨叫声终于是停了下来。

    “别叫了昂,再叫,我可是不客气了。”我瞪着女鬼,板着脸说。

    女鬼点头,一脸的惊慌失措,双手抱胸状。

    你……你……我看着女鬼抱在胸前的双手,你至于吗?老子还不至于这么急吧?荒山野岭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弄清楚呢,就先解决生理问题?老子这可不是种、马文风的小说。

    不过,不得不说,玛德,真不小。

    草!阿弥陀了个佛,喜洋洋,美羊羊,暖洋洋,灰太狼,红太狼……

    我赶紧默念心经……

    片刻之后,我终于和女鬼心平气和的坐了下来。

    “那个……你能不能先把你脸上的血收拾一下,还有,你那个舌头能不能弄回去呀?”我小心的说着,生怕语气一旦重了一点,这女鬼继续给老子来上一段鬼哭狼嚎。

    于是,女鬼用力一吸,那尺余长的舌头,就像一根面条一样,唏哩呼噜的就回到了嘴里。

    我尼玛,太恶心了,我感觉自己的脸可能都绿了。

    我狠狠的吞了几口口水,总算是压下了自己胃部的一阵翻江倒海。在抬头的时候,女鬼已经恢复了“正常”。

    的确如我之前所说,很漂亮的一个女鬼。

    “你叫什么名字呀?”

    “防风。”女子回。

    我一个趔趄,这名字,太另类了,防风……老子还固沙呢。

    “那个,你在这里干啥呀?”

    “等人。”

    “等谁呀?”

    “谁来就等谁。”

    握草,这回答,为什么老子突然想起了一些花上几百块钱就可以买卖爱情的地方了呢?

    “那个……那你是不是就是在等我呀?”

    “是。”

    ……

    慢慢的女人的思路也是清晰过来,只是记忆似乎还有着一些模糊,遇到一些问题的时候,总是要歪着头,皱着眉的思索片刻,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是有点语无伦次。但是,经过极其漫长的对话之后,我总算是明白了这诡异的情景的来龙去脉。

    总体说来,这里应该算是一处遗迹,而且,根据我的推测,这遗迹很有可能便是之前青衣我们闯过的遗迹群中的一处,因为女鬼摆在桌子上的玉佩上有着与之前去过的遗迹的厚重石门上一样的花纹。

    而女子在这里也的确是在等人,其实说是等人,倒不如说是在考验人,而女鬼的身份更像是一个监考员。

    既然是考验,那么便有题目,而这个题目便是背书,说白了,就是像在人间那样,背书本。

    而这个考验也是即简单的令人发指,又困难的让我头疼。

    背书而已,背下来就可以,而且,文字也是我都认识的。但是我看到女鬼拉开其中一间草屋的房门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面对已经不是书本,而是千军万马。

    书,全是书,满满的一个屋子的书。

    “这些就是你要背的书了。”女鬼指着屋子里的书说。

    尼玛,我想哭,甚至,我还产生了其它的想法,我要不要弄死眼前的这个女鬼,然后偷偷的溜出去?

    “不背可以吗?”

    “不背离不开此地。”女人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终十分肯定的回答着。

    离不开?我咋这不信呢?

    于是,我伸手朝着茅草屋的木门拉去,单薄的几乎一推就能倒的木门居然拉不开。力诀发动,全身力量狂涌,拳定天下轰出。

    于是,我骨折了,右拳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弧度耷拉在我的大腿旁边。

    我信了,我是真的离不开。

    看来,不把那些书背完,我是真的不可能离开这处茅草屋了,我嘬着牙花子想。目光转动之间,却是落在了女鬼的身上。

    “那个,你能不能把我放出去?”我问。

    “能。”女鬼继续想了半天,然后回答。

    哎呀,有戏呀。

    我赶紧凑近女鬼,询问着离开这里的方法。

    女鬼再次想了半天,终于是断断续续的说明白了离开这里的办法。

    总的来说就是,想离开这里,就必须以一个生灵作为媒介,然后由这个生灵去打开门,而且,这个生灵还必须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同时还要有我和女鬼的气息。

    我如同女鬼一样,歪着脑袋想了半天。

    草!这踏马

    不就是必须我和这女鬼生个孩子吗?然后再把这个孩子养大,让这孩子带我们离开吗?我目光盯在女鬼的胸脯上。

    靠!半晌之后,我狠狠的一拍大腿,老子怎么可以这样,这么做太对不起绾灵心了,老子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做这背信弃义、抛妻弃子之事。更何况,老子还得留着纯阳之体收集九转还魂丹的材料呢。而且,更主要的是,老子非常怀疑,这女鬼我们俩之间到底能不能有“爱情的结晶”。

    无奈之下,我只能是咬着牙朝着那敞开的房间走了过去。

    背书而已,踏马的,老子又不是没背过。

    伸手随便拽了一本书出来。线装的古体书上两个墨黑大字:春、宫,昂不对,玛德,看错了,是春秋。

    我摇头晃脑的背起来,都说山中无日月,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事情,现在我终于是体会到了,当我把春、宫,昂不,春秋放下来的时候,只感觉头昏脑涨,更是忘记了时间。

    手中的春秋在放下的瞬间,便是嘭的一声化成了一团飞灰。

    女鬼也是笑嘻嘻的出现,甜甜的喊了一声恭喜公子。

    于是,第二本。

    不知道读了多少本之后,当我将手中的一部孝经放下来的时候,终是有了变化。

    有了变化,便代表着有了转机,尤其是在这种千篇一律的地方。

    但是,下一刻,我哭的心都有了。

    灵识冲回身体,转了一圈回来,我非常确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老子的魂境九重如今却是变成了魂境八重。

    啥踏马的情况,怎么背个书还给老子被萎缩了呢?这书踏马的是不是有毒?

    于是,我的灵识冲回了灵台,涤魂和碎山正在煅体的光球旁边研究着什么。

    看见我冲进来,涤魂赶紧伸手招呼我过去。

    “咋了?”我也被二人的表情弄的有点迷糊了。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事了?”涤魂问我。

    我?干啥事了?老子除了背书以外,就没干过什么呀,这个女鬼可以作证的。我瞪着涤魂,如实回答着。

    “哎哎哎。”我赶紧拽了一下,又要准备继续研究的涤魂,玛德,这个疯子如果再研究起来的话,就不知道是要到什么时候了,我这可是还有大事没解决呢。

    “咋了?”

    “那个,我背书把自己背成了魂境八重了,怎么回事?”

    “萎缩了?”涤魂这个时候似乎才发现我这个萎缩的问题,闭上眼睛几息之后,再次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我,继续道:“你丫的怎么总能碰见怪事呢?”

    随后涤魂又是不清不楚的嘀咕了几句,随后,一拍大腿:“你丫的去继续背书,我要再观察一下。”随后便是袍袖一挥,直接把我赶出了灵台,急切的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草,继续背书?掉段不是你,你丫的不心疼。

    只可惜,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去继续背书,期待着能够有好的转机,当然,主要还是期待涤魂那里能够有一些发现。

    于是,我把自己背成了魂境七重。

    再次接受了女鬼的恭喜之后,我火急火燎的进入了灵台,俩人还站在煅体的面前研究呢。只是这一次,我刚刚进入灵台的瞬间,便被涤魂拉了过去,并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结果。

    “有眉目了,但是依旧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印证。”

    于是,我又被赶出来了。

    继续背书。

    终于,在我把自己的境界生生的背成了魂境一重的时候,在我双眼满含着期待的目光,以及两行心痛的眼泪中,涤魂宣布了他的发现。

    “你的境界在不断的降低,但是你的精神力在不断的提升。”

    “那会怎么样?”

    “不知道。”

    草!我要杀了你,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让老子看这个?不知道?你踏马的有没有点良心、良知,老子现在都把自己快要玩废了,你丫的居然就发现了这么一点东西,你对得起自己主角伴生角色的身份吗你?

    我离开了灵台,带着无比悲痛,以及决绝的心情,继续背书。反正女鬼也说了,不背完了就出不去,要么就得生孩子。

    终于,我将自己彻底的背成了一个凡人。而这个时候,我也真正的感受到了作为一名普通人的无力。

    想当初,自己被孟婆姐姐直接栽到了奈河之中,一栽就是百年,那百年的时间,自己每天做的一件事情,且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盯着自己被那奈河之中的各种鬼怪啃食,那时候的自己又怎么有机会感受什么叫做普通人。而在孟婆把自己从奈河之中拎出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是灵境的境界,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根本就没有机会让自己感受普通人的感受。

    于是,此时,我感受到了作为一名普通人的无力的感觉,我会累,会饿,会困顿,也会生病,而且,会衰老。

    房间中的书已经不多,相比起原来满满的一屋子的书,如今所剩的书籍十不足一,终于是快要满足了女鬼所说的要求,而我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

    我现在的确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却也是一个另类的普通人,我没有灵力,没有力量,但是,我的精神力切实旺盛到了几乎变态的程度。

    所以,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身体各个器官都在一点一点的衰老,我甚至能够大约估算出我这身体最后的时间,而到了这个时间,等待着我的,便只有死亡。

    各种负面的情绪几乎如同冲上岸的潮水一样,瞬间便是淹没了我的意识。只是在我意识丧失的前一刻,我甚至感觉到的不是悲哀,而是轻松。

    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我悠悠转醒,脑袋正枕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眼皮费劲的睁开,首先进入视线的便是女鬼那张白嫩的笑脸,一瞬间,我已经明白我枕着的是什么,分明就是女鬼的双腿。

    见我醒来,女鬼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水碗,低低的说了一声:“你醒了。”

    我的确是醒了,不过对于眼前所需要面对的问题,我真的宁可自己就这么一睡不醒。

    我苦笑着坐起来,甚至能够感受到身上的无力和酸痛,还有各个关节上发出的咯咯蹦蹦的声音。

    我抬手朝着自己的肩膀揉去,当看见自己的手掌的时候,却是一瞬间愣在了当场。

    这张手掌绝对是一个老人的手掌,枯瘦的没有半点肌肉,暴突的青筋,干枯的皮肤上没有一点光泽,就像是冬天里随着寒风翻滚的枯草。

    愣了半晌,我终是抬起了手掌,朝着自己的脸上摸去。

    两颊是塌陷的,眼眶也是塌陷的,头上的头发也干枯的没有半点的触感,我甚至能够清晰的摸到自己的脸上密布的皱纹。

    终于,我非常确定,我老了,老的猝不及防。

    说实话,我曾经想过我会死,而且,我也无数次的经历过死亡。对于死亡来说,我始终是怕的,但是我怕的却是死亡之后留下的遗憾,对于死亡本身,却没有太多的感触,甚至是漠然的。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老去。

    所以,在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已经老去的瞬间,我是茫然的,就像是傻子一样,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甚至是呼吸。

    于是,我再次昏迷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依然是躺在女鬼的腿上,女鬼依然是一脸笑容的看着我,只是那笑容之中却是有着一丝心酸,也有着一丝失望。

    我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女鬼的心思, 尽管女鬼已经飞快的将自己的心情掩饰了起来。

    “你怕我老去?”我勉强的坐直了身子,睁着浑浊的眼睛看着女鬼。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非常不开心,好像自己要失去了什么一样。”女鬼想了半天说。

    “而且,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女鬼继续说。

    “一些事情?”我问女鬼,声音沙哑的像是吃多了盐的山羊。

    “我好像是在这里等到了很多人,但是所有人都是像你一样老去,然后消失在了这里,然后我便继续的等在这里。”女鬼说,声音好像是非常遥远,断断续续的,有点像是睡梦之中的女孩伤心的呢喃一样。

    女鬼是真真切切的伤心的,强悍的灵识让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女鬼的每一丝心理变化。

    “而且,我好像是应该想离开这里。”女鬼继续低低的说着,像是在努力的拼接着自己回忆,只是那回忆却是像稚童堆积起来的歪歪扭扭的积木,一个不小心便会轰然倒塌一样。

    “你有爱人吗?”我出声,试探着问着女鬼。

    “爱人?”女鬼的脸上有一丝迷茫,片刻之后,又是有着一丝难受出现,像是在努力的翻找着记忆,而不惜将自己的记忆拉扯的支离破碎。

    看来是有的。我看着女鬼的表情想着。

    的确是如我想的一样,皱着眉头的女鬼半晌之后,突然吞吞吐吐的说:“好像……是……是有的。”

    “好像很远。”女鬼继续说,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揉了揉,随后努力的比划了一下,似乎是想比出那个很远的长度。

    至此,我总算明白了我所处的这个环境,或者是说这个考验。

    也许是一命换一命的游戏,用我的命,换眼前这个有些痴傻的女鬼的命,或者说是换这个女鬼的自由。

    也是在这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一件事,完成这个考验,我能不能离开,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我眼前的这个有着另类的名字的女鬼却是能够离开的。

    都说这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但是到这如今,我却突然发现,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生死却是成了闲事,一个渺茫的,无关紧要的闲事。

    所以,这闲事与送女鬼离开比起来,便是真的成了闲事。

    于是,我佝偻着身子站起来,踉跄着脚步走进了那间装满了书本的房间。

    随手抓起一本不算厚的书本,我却是笑了起来。

    古朴的封面上简单的勾勒着一朵莲花,莲花下是一个喇嘛正在默默的看着远处高耸的围墙,脸上干干净净,眼角的皱纹却像是挽着缕缕红尘。

第四十二章 矿工

    艰难的翻着书页,似乎那薄薄的一张纸如今都变的沉重一样。感受着粗糙的手掌在书页上滑过的瞬间,我心里却也是变的越发沉重起来。

    衰老不可抗拒的冲来,就像是正在终点拉起的那道红绳,我终归是要冲过去。

    所以,我开始担心。

    担心在翻到最后一页书之前便倒在那红绳之前,我甚至有些害怕,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怕随着死亡接踵而来的遗憾。

    屋子里的书籍一本一本的消失,满地灰白的纸灰已经覆盖了我的双脚,再抬头的时候,角落中还剩下最后一本。

    起身,脚步踉跄的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醉的醉汉,我甚至听见了各个关节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声,每跨出一步,自己的双腿都像是在拼命的拖拉着自己,让自己能够走的慢一点。

    我扑倒在最后一本书的面前,地面上的纸灰沸沸扬扬的冲起,像是在庆祝胜利的烟花。

    右臂上传来尖锐的疼痛,灵识的强悍让我非常清楚自己胳膊的情况,它已经断掉了,断在了我的身体之下,而且,它已经断成了粉碎,就像是一截朽木从高处落下,落地之后,嘭的一声炸成了粉碎一样。

    我虚弱的呼唤了一声涤魂,可惜,涤魂却也没有了半点生息。

    我突然咧嘴笑了一下,虽然半张嘴此时都是埋在满屋的纸灰之中。

    山穷水尽,现在这么形容我的状态是非常正确的。

    左手伸出,终是勉强的抓到了书本。

    诗经。我看着手里枯黄的书页,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可笑,这最后的一本书,就像是在嘲笑着我的生平一样,随后翻动之间,也是满满的悲欢离合。

    书页在手掌之中艰难的滑动。

    眼睛已经开始昏花,我甚至只能趴在地上,将脸紧紧的贴在书页上才能看清那一页一页的纸上写的文字。

    最后一页,手掌滑过。

    胸膛里满满的全是火辣辣的疼痛,这种疼痛,我知道,虽然没有体验过,那是因为肺部开始停止工作,空气无法进入肺部而导致的缺氧。

    一生的记忆开始在眼前飞速的冲过,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时候看过的一些书籍。

    回光返照吗?终究还是要死了,死了不值,因为身后还追着最后的一个遗憾。

    真是不值。眼前滑过的是穿花蝴蝶一样斑斓的记忆,脑中却只有这两个字在拼命的嚎叫着。

    一定要不值吗?我突然有点想笑,自己总应该做一件值得的事,那样,死了也才能高兴一点。

    于是,下一刻,眼中的蝴蝶不见了,脑中的嚎叫不见了,眼前的书页似乎也是清晰了许多。

    从来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

    我记得这首诗,甚至狂暴的灵识让我清晰的记得后边的一句,只是眼前的书本上却是到此之后,便是一片的模糊,剩下的一句话也像是调皮的孩子正在“戏耍”着我这个“迟暮”的老人。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我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最后的一句也是在灵识之中读了出来。

    眼前的书本还是书本,就那样沉甸甸的压在自己的手上。

    一往情深?我突然咧着嘴笑了起来,自己现在已经要死了,还有个屁的一往情深?黄昏路倒是真的。

    三尺青蓑人间客,乍然风起,立桃花满山。

    一句话突然在脑袋里炸开,随后便像是冲出了拒马的猛兽,呼啸着在灵识之中奔跑,而我的灵识也是在那狂乱的如同战鼓一样的马蹄声中被踏成了一片的支离破碎。

    我一脸苦笑的死了,死的满脸都是无奈。

    手中的书本终是化成了一片飞灰,只是这些我却是不知道的。

    再醒来的时候,脑袋下边还是女鬼的双腿,柔软的让人想闭起眼睛继续睡上一会。

    女鬼好像是哭了,眼睛红红的,鬓角有着杂乱的发丝。

    看来我是真的死了,因为女鬼哭了。

    我抬手,想要擦去女鬼脸上的那一串晶莹的眼泪,女鬼笑着却是笑着将我扶了起来。

    茅草屋依旧破烂,依旧干净,我也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有点迷糊,是那种介于生死之间的迷糊。

    下一刻,我的灵识已经冲回了灵台。

    灵台中,涤魂神清气爽,正在底气十足的骂着碎山,看架势是在教着碎山一些知识。

    而在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一脸酷酷的,一头火红色短发的男人,发现我来,男人抬眼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分明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赤红色的疯狂之色。

    握草,樱木花道,如果这个货手上再抓着一个篮球的话。

    “醒了。”涤魂抬头,看着我说。

    “哦……哦……醒……醒了。”我吞吞吐吐的回答着,却在想着我到底有没有睡的问题。

    “我……”我朝着涤魂看去,意思很明显,只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意思。

    “你经历那些是真的。”

    握草,那不是说老子还是死了吗?不过看眼前这架势,我应该是没死吧?

    “还好,你不是只会背书。”

    “啥意思?”

    经过涤魂的解释,我总算是弄清楚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我的确是在背书,背了满满的一个房间的书,只是背书只是一种形式,目的则是在锻炼我的灵识。

    “那些书的确是需要背,而且最后的那首诗也的确是少了最后一句,如果你只是照搬着背出来的话,那么你的考验也就失败了。不是有句话吗?尽信书不如无书。其实,这最后的一句,也是整个考验的最关键的一个步骤。”

    “要是我只会背会怎么样?”

    “会死。”

    “你丫的为啥不早说?”我瞪着涤魂,丫的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这个寄生虫的身份了?

    “我说了,你就未必能完成这个考验了。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去体会的,多说无益不懂啊?”

    “那这些都是真的?”

    “是。”

    “女鬼也是?”

    “是。”

    “这里有其他人来过?”

    “有。”

    “人呢?”

    “都死了。”

    “有多少?”

    “非常多。”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我转过身看向身边的男人,然后目光又落在了涤魂的身上。

    “这是朱雀。”涤魂说。

    轰!

    我感觉自己的灵台之中几乎如同被一头蛮牛狠狠的碾压过了一样。

    我呆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赤红色的男人。

    尼玛,朱雀,这名字作为一个中国人来说,显然是根本不会有一点的陌生的。

    于是,我带着怀疑的眼神朝着涤魂看了过去,我需要确认一下,这个朱雀到底是哪个朱雀。

    “不用看,就是那个朱雀。”

    握草,尼玛,天之四灵,凤凰他老子,这玩意怎么会在老子的灵台里?

    涤魂自然也是看到了我眼中的疑惑,于是斜着眼珠子看了我一眼之后,撇着嘴道:“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草,有来这套说辞,你们这些大神是不是都喜欢玩神神秘秘的那一套,恶心。

    我骂骂咧咧的出了灵台,对于朱雀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灵台中的问题虽然疑惑,但是却根本无法知道答案。

    于是,在看见女鬼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的忘了朱雀的事。

    女鬼变的,具体的变化却是说不清楚,只是感觉这女鬼变的更像人了。

    此时看去,才发现,女鬼是真的很漂亮,即便是比上绾灵心和沁芯也是不逞多让。此时站在这茅草屋之中,看上去更是有一股小家碧玉的娟秀之气。

    “那个……咱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嗯,可以了。”女鬼点头,眼神定定的看着我,随后却是突然的盈盈下拜,对着我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

    “谢谢你。”女鬼抬头说。

    “不客气。”我却只能挠头,一脸傻笑的看着女鬼。

    “出得此门,我们便是各奔东西,此一别,便是等了后会有期。”

    “嗯。”我再次点头,这里的一切,我早有预感。

    于是,茅草屋前光芒一闪,我与女鬼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破烂但却干净的茅草屋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光芒再一闪,眼前是地府灰白的天空和狂卷的黄沙,耳边则是呼啸的风声。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是真真正正的活了过来。

    坐起身,任由漫卷的黄沙打的衣衫劈啪作响,却是有着真真切切的感受。

    左右辨认了一下方位,我十分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便是之前那片安安静静的地方,只是如今一定是因为我扛过了其中的考验,这一处遗迹也是成了一片的废墟。

    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片刻之后,我已经冲出了那漫卷的黄沙,眼前已经变成了一片怪石嶙峋,毫无生机的群山。

    闭着眼睛,狠狠的呼吸了几口空气之后,我身形一晃已经狂冲而出。

    ————————————————————

    一年后

    剑云城依然是一片沉闷,感受着这种紧张的气氛,我却是嘴角一咧便是笑了出来。

    这种气氛,显然这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的事情依然没有解决,而能够制造出如此紧张的气氛的人,除了青衣不会有别人。

    夜晚的时候,我推门跨入了书房之内。

    众人倒是整整齐齐的都在书房之中,看样子似乎是在研究着什么问题。

    其实,我已经做好的准备,也在脑袋里存好了数百字的草稿,只等着众人一脸惊诧加上惊喜的冲上来。

    只是,尼玛,是看不见老子吗?我纳闷的看着众人。

    众人自然也

    是看到了我。

    于是,青衣的声音响起。

    “你,明天晚上去千门一趟,让千门把云顶家族那边的事情再闹的大一点。”青衣眼神从我的脸上扫过,很明显,这话是对着我说的。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出去一年了,应该我的就算不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但是起码也应该有点热情吧?怎么老子刚刚迈步走进来,就被你这么生硬的拉进了角色,有没有点人之常情呀?

    失落是一定有了,生闷气也是一定有的。

    于是,在我冷着一脸臭脸的加入讨论的时候,绾灵心的小手却是偷偷的伸了过来。

    温润,柔滑的小手突然钻入我的手掌,只是一个瞬间,老子就妥协了。

    片刻之后,青衣终于是布置完了任务,然后抬眼朝着我看了过来。

    “回来了。”

    你大爷,能不能有点新意,有点感情,有点温度。我瞪着青衣,脸色绝对不会太好,即便是绾灵心的小手还在我的手里。

    我刚要说话,却是青衣继续接着话头便是说了起来:“斩门出事了。”

    青衣说的很平静,众人脸色也是没有太多的波澜,想来也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听在我的耳中却是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

    斩门,说实话,欠着斩门的人情,非常大的人情,因为斩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但是在青衣说出来这句话的瞬间,我想到的却是雨沐和龙力一家。

    “怎么样?”这一次,我的脸是真的黑了下来。

    青衣的手掌一晃,微弱的光芒闪过之后,几根雪白的毛发掉在书桌上,散发着微弱的毫光。

    “如果调查不错,应该是媚灵狐所为。而且,最近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的战场之上,也出现了媚灵狐一族的身影。”青衣说。

    “媚灵狐?”

    “嗯,金城的媚灵狐。”青衣终是确认了我心中的想法。

    “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假,媚灵狐应该和魂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是非常密切的。”

    玛德,又是魂族,说实话,如此长的一段时间未听说魂族的消息,我一度以为魂族已经蛰伏了下去,却没想到,在我刚刚离开一年的时间之中却是突然有冒了出来。

    房间中暂时的安静了下去,只有青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为我解释着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首先自然是斩门的事情,斩门后来的根据地放在了龙城那边,而且,铁拳门也是安插在了龙城之内,同时龙城之中还有流云派的传送阵,按理说,这样的实力即便是媚灵狐实力强悍,却也是不敢轻易尝试的。

    但是偏偏就是在这样的实力环顾之下,媚灵狐硬生生的冲入了龙城,斩杀斩门数百人不说,更是连带着把铁拳门的总部闹了一个鸡飞狗跳,最后流云派的绾风出面,才算是惊退了媚灵狐,却也只是惊退。

    而这一战,龙力重伤垂死,雨沐也是被媚灵狐一族之人击碎了丹田,实力暴退到了灵境的程度,所幸流云派怪奶奶出手,方才保住二人性命,却也是纷纷落了一个实力大损的结果。

    而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

    “秦聆失踪了。”青衣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脑袋犹如挨了一记重锤一样,一时间,众人在我眼前似乎都已经变成了三头六臂的哪吒。

    “有消息吗?”

    “没有。”青衣低声说。

    我手掌上的关节暴突,身上也是一股凛冽的杀气冲天而起。感受着我身上的杀气,众人眼中都是闪过一丝惊诧,只是因为青衣如今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便没有出言打断。

    这一年时间,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形势更加的严峻,如今已经是刀兵相向,只是还未触发大规模的战争,但是小的战斗却是已经在两大势力的各处出现,而那中心依然是围绕着剑云城, 其实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这剑云城外的一处荒山。这荒山距离剑云城不足百里,而那荒山的地下便是千金矿和九转玄阴、水。

    事情交代了清楚,众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纷纷冲上来与我亲热的打起了招呼,甚至那月牙儿更是直接挂在了我的身上。

    小丫头似乎是胖了不少,如今抱着沉甸甸的不说,胸前还传来了一阵阵的压迫感。

    “怎么样?”这次确实青衣朝着我看了过来,一脸笑吟吟的问着。

    “还行。”我回了一句,随后也是手掌一晃,一阵光芒闪过之后,一堆物件出现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整整的堆满了一张书桌。

    “命境三重。”见青衣依旧在瞪着我,我嘴角一咧,终是说出了这句我认为最值得炫耀的话。

    “还行。”青衣点头,表情平静。

    握草,还行?一年时间,老子生生的跨越了一个大境界不说,更是又提升了三个境界,这样的进步速度,你丫的居然只是评价一句还行。

    “我认为你是嫉妒。”我朝着青衣看去,认真点头,表情严肃。

    “不至于。”青衣说。

    于是,下一刻,青衣朝着众人看去。

    下一刻,房间之中陡然升起一片庞杂气息,清一色的命境三重。甚至就连月牙儿这个无法修炼灵力的小丫头也是为我展示了一下她那微微隆起的肱二头肌。

    大意了。我瞬间便是升起了这样的想法。我忘了这些人中不只是我自己一个变态。

    书房的门被推开,两个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身的血煞之气。

    “老大!”

    “任意!”

    两个声音响起,是小柔和尚不去。

    小柔铁塔一样的身子冲了上来,嘭的一声就是将我抱在了怀里。不得不承认,境界提高了还是次要的,丫的这手劲可是大了不少,我已经清晰的听见了我的肋骨传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接着便是尚不去上来,也是紧紧的与我拥抱了一下,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现,但是眼中那一丝热切却是没有丝毫的掺假。

    二人的境界更是已经提升到了命境四重,整整的高出了我们众人一个层次,看来这百碎山的老鬼还是比较靠谱的,更加主要的是,尚不去的长剑已经修复完全,剑身灰白,了无生气的漂浮在尚不去的身边,却似是要将众人的目光都吞噬了进去一样。

    第二日清晨,我赶到书房的时候,书房之中只有两人。青衣、月牙儿。

    “其他人呢?”

    “点火。”青衣咧嘴一笑,让人有一点阴森森的感觉。

    “小柔和尚不去呢?”我问。我记得二人可是没有出现在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的视野之中,所以,这两人如今算起来,对于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来说,倒算是生人。

    “千金矿那边战事不断,他俩每天过的很充实。”青衣耸耸肩膀说。

    充实?也只有我们这些变态级别的人物会认为天天打架算是过的充实了。而在听了青衣的解释之后,我不得不由衷的赞叹一声,的确充实。

    俩人如今居然是混到了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的小领导的程度,自己手下也是有着百余名的修炼者,天天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带着人马到处的找对手的麻烦。

    于是,我有点怀疑,小柔和尚不去这样的性格是怎么混到了两大势力之中的,而且,看样子,两人还属于不同的门派之中。

    青衣解释,我也终是释然。

    用青衣的解释就是,小柔那暴躁的性格,他想做什么,云顶家族那边根本没有人敢问,所以,也算是变相的一种神秘。而尚不去则就简单的多了,一手无生剑配上那张冷酷的死人脸,七杀剑宗也没有人想触了他的眉头,更何况,那如今再次坐镇的四长老张机身边还有着小五这个自己人,所以,尚不去做起事来就更加的轻松的多了。

    “你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和我去杀人。”青衣说。

    夜晚,按照青衣的指示,我去了一趟千门的暗哨,确认消息送出之后,便是回到了府邸之中。

    一夜无话,天快亮的时候,我和青衣已经站在了一处山头之上,遥遥的望着千米之外的千金矿。

    如今的千金矿已经开始开采,而且,两大势力经过长久的扯皮之中,终是定下了一个轮流开采的结论,而如今这七天,正是轮到云顶家族进行开采。

    不得不说,云顶家族这边对于矿产的开采有着很大的优势,起码要比七杀剑宗那笨拙的方式强了许多,这自然也是来源于云顶家族常年开采各种矿产的原因。

    “杀谁?”我问青衣。

    “你回来之前,我决定杀了云顶家族安排在这边的主事之人。”

    “改变主意了?”

    “你这样的变态回来了,如果还是这么简单的杀人任务的话,就显得我太没有诚意了。所以,我决定,杀一半,留一半。”青衣伸着懒腰说,说完也不待我有任何的反应,身形一晃,已经朝着千金矿的方向飘了过去。

    于是,天大亮的时候,城主府的大门再次被一脚踹开,云顶家族的人前呼后拥的冲了进去。

    如今两大家族势同水火,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客气,一顿乒乒乓乓的砍杀之后,两大势力各自扔下十几具尸体随后散去。而原因自然非常明显:千金矿位置,云顶家族遭高人暗算,死伤过半。

    “我记得咱们可是什么也没有留下吧?”我问着身边的青衣。

    “如今这两大势力的关系,我们留下证据反倒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青衣说,话里有话,显然,如今这两大家族已经彻底的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自然是首先便想到了对方,所以,这屎、盆子自然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先兜头扣上去再说。

    “差不多了。”我把自己扔到椅子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朝着城主府那边看去。那边,云顶家族的人正在骂骂咧咧的离开。

    “差不多了。”青衣说。微微停顿一下,继续道:“四天之后,七杀剑宗那边会有中级长老院的人过来。”

    “那……云顶家族应该也是差不多吧?”

    嗯。青衣点头,眼中一片精光爆闪。

    “只是不知道实力如何。”我说。

    “小五的消息,命境七重。”青衣斜着眼睛看着我。

    “杀了?”我看向青

    衣。

    “杀了吧。”青衣点头。长叹一声,如释重负。

    其实, 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在盼望的,毕竟,这种底蕴的两大势力,单单是依靠杀几个初级长老院的人物,是根本掀不起太大的风浪的,而高级长老院之中的那些老妖怪,显然也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所以,如此算下来,中级长老院中便是成了我们最理想的目标,在宗内即有着一定的分量,实力也不会有太大的悬殊,而且最主要的是,一旦升入了中级长老院,便是代表着能够和高级长老院的那些怪物扯上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点,倒像是人间,科级干部自然是要找处级干部说话,而处级,自然是要找厅级。

    四天后,七杀剑宗中级长老院的人到达,城主府之内一片欢腾之色。

    五天后,云顶家族也是派来了族中的主事之人,接管剑云城中一切云顶家族事物。

    第六天清晨,七杀剑宗中级长老院来人暴毙于卧室之中,死相凄惨。谣传卧室之中满地血污,骨骼、内脏无一完整,看样子似乎是被人暴力击杀,同时,整个剑云城也未找到来人哪怕一缕残魂。

    于是,时至中午,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终是发生大规模冲突,死伤无数。两大家族也终是“被迫”推上了雪球。

    而第七天的早上,一行十几人已经默默离开剑云城。

    数天后,我坐在千门的大堂之中,对面坐着满面春风的门主老王,当然,身边依旧是陪着娇滴滴的“被迫”做了准新娘的酒鬼前辈。

    “高兴不?”我看着门主老王那一脸的皱纹说。

    门主老王没有说话,却是一串的爽朗笑声自嘴里先冲了出来。

    一直以来,千门和七杀剑宗还有云顶家族便是盘踞于此,但是因为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狼狈为奸,所以,千门的位置便是显的异常尴尬,只是因为千门也是有着不容忽视的实力,而其他的两大势力又是貌合神离,所以,便也是勉强的行程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所以,说千门是在夹缝之中求生存也是不为过。

    如此,可想而知,作为千门门主的王不留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如今,却是冒出了我们这么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硬是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搅的剑云城满城风雨,更是牵扯的两大势力的中高层都是被迫加入了战团,终是形成了这么一个狗咬狗的局面,这老王又怎么会不高兴。

    老王止住笑声,起身走到我的身边,伸手用力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随后道:“作为千门的挂名弟子,我为你感到骄傲。”

    丫的,为什么我在老王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的沾沾自喜。

    “嗯,我也为千门能够有这样的挂名弟子而感到庆幸。”我点头,应和着老王,表情非常认真。

    靠!

    靠!

    我和老王几乎异口同声的骂了出来,当然了,都是因为对方的恬不知耻行径。

    “要不要奖励你点啥?要不我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老王继续道,嘴里说着赏赐,可惜,那脸上的表情却是看不到半点的诚意。

    “赏赐倒是不用了,免的你肉疼。”我说,于是,下一刻,我在老王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戒备的神色。

    “帮我个忙。”我说。

    老王脸上的戒备神色更浓了,好像他的隔壁住的也是老王一样。

    “云顶家族的高层那边有点东西,是我需要的。”

    “你咋不自己去弄?”

    “靠!那些死怪物,动辄都是神境的,老子怎么去弄?推门进去大吼一声把小弟弟交出来,饶你不死吗?”我瞪了老王一眼。

    “啥东西?”

    “金灵的碎片。”

    “你要那东西干啥?”

    “我不告诉你。”

    草!

    老王低声的咒骂了一句。我也终是放心了下来,很显然,老王已经是应了下来。

    于是,我站起身形,拍拍屁股走人,颇有一股“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意味。

    如今,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打的火起,天知道哪天会大打出手,所以,我来找老王也算是准备了一个万全之策,毕竟,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而且还是只能我去做的事情——挖矿。

    挖矿绝对是枯燥的事情,而一个人挖矿就更加的枯燥了。所以,我现在非常痛恨这千金矿,因为挖这千金矿需要至阳的体质,而青衣他们虽然一直努力的进行着阳气方面的训练,但是数百年甚至数千年形成的纯阴体质又怎么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所以,我如今只能是憋憋屈屈的自己做起了矿工。

    矿工是极其危险的职业,人间是这样。而放在地府之中,尤其是放在这剑云城之中,则是更加危险的一个职业,因为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就是因为这千金矿和九转玄阴、水大打出手的,所以,这里也必然会成为这一场“风暴”的中心,几乎每一刻都会有两大势力的人出现在这里,也每一刻都会有人死去。

    只是这些却只是一方面的因素,而更加主要的因素则是因为我,我的身份。我踏马的可是任意,是两大势力都恨之入骨的一个“蚂蚱”,如果被他们发现,绝对是蜂拥而上,誓将我乱刀砍死,关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所以,我这矿工便是变的更加危险。

    所以,我挖矿的进度异常的缓慢,缓慢的令人发指。

    随手处理了两具七杀剑宗的弟子的尸体之后,我被迫只能朝着旁边的一处矿道钻去。而这一处的矿道显然已经偏离了主矿道,顺着这条矿道去挖的话,无疑要浪费很多的时间。

    而我,最紧迫的就是时间,因为这千金矿需要至阳的体质才能挖掘,两大势力虽然也有着相应的手段,但是却也进度缓慢,但是人家好歹人多呀,上千人挖矿,无论怎么算,也是要比我这一个人快的多的。而一旦千金矿开采完毕,那么接下来的自然便是九转玄阴、水,对于这种至阴的东西,两大势力应付起来自然是更加的得心应手,到时候,我这至阳的优势荡然无存,我也就真真的变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所以,嘬着牙花子想了半天之后,我趁着天黑从矿坑的钻了出来,身形闪动之间,又是冲回了千门。

    两大势力打架,千门即便不能出手掺和,但是却也需要掌控两大势力的局势,所以,在千门的地盘的边缘地带,也是驻守了千门的大队人马,而且,门主老王和酒鬼前辈也是赫然在列。所以,我们便是也将营地驻扎在了这里,目的自然也是为了方便行事,毕竟,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这两大势力一天不灭,对于我们就始终存在了威胁。

    天快亮的时候,我钻回了我们的营地,也顾不上洗漱,就这样顶着满身的泥土,我直接冲进了洪波的房间之内。

    不得不说,洪波天赋平平,但是实力却一直能够与我们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这与他的刻苦是绝对分不开的,我冲进房间的时候,洪波正在端坐着修炼。

    见到我这一身泥巴的德性,洪波脸上有着一丝的疑惑。毕竟,我如今的形象,很难让人能够往好的方面去联想。

    “洪波,把石头借我几天。”

    “干啥?”

    “挖洞。”

    于是,第二天的夜里,我带着石头钻回了矿道之中。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话说的太踏马的对了。我看着石头在我的面前一步一步朝前走着,然后他面前的石壁就那样非常“自觉”的朝着后方不断的退缩着,心里又何止是一个爽了得,照着这样的速度,我相信,不出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能站在九转玄阴、水的面前,随意采摘。

    石头倒是也一点不吃力,毕竟这里土灵气实在是太过充裕,石头的消耗甚至比不过他的补充,所以,如此行进了一天之后,石头的实力反倒是提升了许多。

    第二天,我们再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倒是悠闲的和石头聊起了天。

    “石头,你说咱们要是把后边的通道堵起来,他们是不是就找不到咱们了?”

    “嗯……应该是很难找到,但是如果有修炼土灵气的修士来的话,还是能够感应到土地中的灵气变化的。”石头的性格与洪波如出一辙,听到我的问话之后,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后,谨慎的说着。

    这样啊?我继续跟着石头前进,一个想法却是在心中慢慢的开始酝酿,当然,其实更应该称之为幺蛾子。

    “石头,咱们去堵千金矿的矿脉怎么样?”半晌之后,我又出声问石头。

    “我堵不了。”石头却是摇头。

    “为啥呢?”

    “我的体质不行,我不是至阳的体质,而且,千金矿属于金灵气的矿脉,我对上它没有什么作用的。”

    靠!先天灵种还分体质呢?这一点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要是我先把千金矿的矿脉给挖断了呢?”我继续说,努力的完善着自己的幺蛾子。

    “这个,也是可以的。不过,那千金矿的矿脉那么大,你能挖断吗?”沉默了半晌之后,石头说道,两只短小的胳膊也是努力的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非常形象的向我表达了千金矿的矿脉到底有多大。

    “有细一点的地方吗?”

    “有。”这一次,石头沉默的时间更长,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方才睁眼,一脸兴奋的看着我说。

    于是,我和石头二人开始朝着千金矿那最狭窄的地方冲去。

    足足十天的时间,我和石头总算是站在了这最狭窄的千金矿矿脉面前。

    草!这算是狭窄呀?我盯着眼前的矿脉,心里升起了一丝对于石头的智商的怀疑。

    这狭窄起码也有百米的宽度,即便是我只阻断一米的宽度,想要挖穿这矿脉也不知道要挖多长的时间。

    玛德!

    我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却也只能是蹲在这千金矿的面前狠狠的挖了起来。那句话咋说的来着?自己造的孽,就算是跪着也要造完。

    终于,又是一个十天过后,我如同一只死狗一样的瘫倒在了矿道之中,身边则是一脸惊讶的石头。

    “任意哥哥,你好厉害。”石头看着那只有两米不到的宽度,站在我的身边拍手叫好。

第四十三章 睡一觉就进去了

    于是……于是,石头带着我,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把这百米长,两米宽的矿道彻底的隔断了。

    草!真踏马的术业有专攻,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哦,不,洪波的儿子会打洞。玛德,也不对,石头叫我叫的是哥哥,如果他是洪波的儿子,那我不是得叫洪波叔叔或者舅舅。

    总之呢,这百米长的矿道就这么被堵上了,虽然我被刺激的有点迷糊,但是也总算是完成了我的第一步计划。

    “石头,现在距离九转玄阴、水还有多远呀?”

    “嗯……几千米吧。”

    几千米,我考虑了一下,如果让石头送我过去的话,大概也就是半天的时间。于是,我就像是拿着冰棍骗小孩的坏叔叔一样,笑眯眯的看着石头。

    “石头,能不能把叔叔送过去呀。”

    “不能。”

    嗨!你这熊孩子,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怎么能掉链子呢?

    见我瞪他,石头也是一脸的委屈,然后断断续续的说:“任意哥哥,我也无法靠近九转玄阴、水,它阴气太重了,我会受伤。”

    受伤?你大爷,我们天天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过受伤呢?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知道他们打不过咱们。”

    靠!你这个熊孩子,我感觉自己的牙根都在发痒,真他娘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过,洪波那样的性格怎么会带出这么一个孩子来呢?不过转念一想,玛德,石头好像每天都是和小火还有木头他们混在一起的,哦,对,还有小七。

    当我想到他们三个,又想到小七的“特殊”晕血体质的时候,我终于释然了。虎父无犬子,这话没毛病。

    石头肯定是过不去了,于是,我也只能是放弃这个偷懒的打算,然后和石头谋划起了另一件事。

    于是,又是一个十天之后,我再一次死狗一样的瘫倒在地,身边则是一截即便是在这黑暗之中也在闪着银亮光芒的九转玄阴、水,而在我倒下的时候,石头也成功的回到了洪波的身边。

    胖乎乎的手指点出,洪波瞬间便是清楚了石头这一个月的时间到底是和我都干了一些什么。

    众人见到洪波脸上一抹罕有的哭笑不得的表情,也是纷纷投来疑问的目光。

    洪波也不废话,大笔一挥,一张千金矿下的地图就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其实说地图还是不对,只见书桌上的那张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黑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洪波是抽象派呢。

    “这是啥玩意?”刘结巴朝着桌子上瞪了过去,身边的猿王和小柔就像两个保镖一样,铁塔一样的身形,也在努力的抻着脖子朝着宣纸上张望。

    “这些黑线是石头挖的矿道。”

    “矿道?”三人迷惑,其余人则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密密麻麻的矿道如同迷宫一样,有了这矿道在,别说是开采了,估计能不能顺利的找到千金矿都会成了一个问题。众人如此想着,只是青衣却是眼中精光闪烁。

    如果只是为了迷惑、误导云顶家族和七杀剑宗的人,那是大可不必如此做的,而这么做,一定还有着其他的目的。青衣想着,半晌之后,眼中突的精光爆闪,随后更是一脸严肃,手中印决一掐,随后手指便是如同穿花蝴蝶一样的弹动起来。

    片刻之后,青衣终是满头大汗的结束了推演,却是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双眼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地图。

    众人见到青衣也是没有动静,自然也是沉默了下去,而青衣此时的脑海中却只有两个词在不停的闪动着:坑杀!业障!

    这些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我现在正在呲牙咧嘴的抱着肩膀,用力的搓着自己的两个胳膊。

    面前的九转玄阴、水依旧在安安静静的流淌着,速度很慢,慢的就像是一只蚯蚓一样,正在缓慢的爬行,而九转玄阴、水也是真的就像是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趴在那里,只是粗细的程度却是要比蚯蚓粗了一些,大概有大拇指粗细。

    尼玛,就这么一个玩意,居然有那么大的价值?看着眼前这如同水银一样的九转玄阴、水,说实话,我非常怀疑它的价值,在我看来,花钱买可以,但是搭上人命去抢就有点不值了。

    九转玄阴、水是至阴之物,这一点早在呼噜没有离开的时候我们便已经知道,所以,呼噜才不惜耗费时间,帮助我炼化了鬼血鹏的几两鲜血,以便让我也能够拥有至阴的气息,目的自然便是收集这九转玄阴、水。

    只是你丫的为什么不说这至阴也分高低呀?我面前的九转玄阴、水很明显是非常非常至阴的东西,而我炼化的鬼血鹏的鲜血,与它比起来,真的如同一个小孩儿一样。

    尼玛,这倒是都是一个本质的东西,但是这差距也太大了,我呲牙咧嘴的看着面前的九转玄阴、水,这踏马的,简直就是科级干部和厅级干部区别呀,虽然大家都是公务员。

    我哆嗦着靠近这九转玄阴、水,到现在,我真的不得不感叹自己的体质的牛、逼,自己本就是极阳的体质,多少总是能够克制一些这些极阴的东西的,再加上呼噜又帮助我炼化的鬼血鹏的鲜血,如今我便是成了一个矛盾的体质,又是极阳,又是极阴,所以,这也在很大的程度上让我抵消了九转玄阴、水的至阴气息。不说别的,就说青衣三令五申的强调,只能我一个人来,其他人不允许跟着就知道了,即便是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地府老地户,也不敢轻易靠近这九转玄阴、水。

    如今,这九转玄阴、水就在面前,而且,它还是我唯一能够找到九转汁的途径,那么我自然是没有入了宝山空手而回的道理。这就像男人,作为一个男人,老子都已经枪炮齐出了,你想让老子偃旗息鼓,那怎么可能?

    于是,我一咬牙,一跺脚,俩眼一闭,口中一声暴喝,嘿!然后我就给捅了进去。

    于是……于是……下一刻,我嗷的一声便是蹦了起来。

    我双目圆瞪,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食指。

    食指之上沾染了一点九转玄阴、水,不多,大概也就是几滴之多。

    然后便见从这几滴九转玄阴、水上冒出了一抹幽蓝色,幽蓝色迅速扩张,只是几息之间,便已经完全的覆盖了我的手掌,于是,一只晶莹剔透,冒着森森寒气的手掌便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尼玛,还好用的是手指,这要是用别的部位,估计裤子都提不上了。

    下一刻,我的灵识已经冲回了灵台。

    “涤……魂……”我哆嗦着喊着涤魂的名字,没办法,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谁能知道这九转玄阴、水居然连踏马的灵识都能够冰冻。

    “咋的了?雪地里撒欢了还是啃冰溜子了?”涤魂看着我的德性,倒是一脸的兴奋。

    王八蛋,我不相信他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丫的现在的表情明显就是写着四个字:幸!灾!乐!祸!

    “你……你……你……大……”我哆嗦着嘴唇说着,可惜,舌头是麻木的,倒是真有点像是啃了冰溜子的狗子。

    “你大爷!你现在都这个德性了,还想着骂老子?跟着老子这么多年,真格的本事没学多少,这人死鸟朝天的本事你倒是无师自通啊。”涤魂瞪着我,语言清晰、流畅的喷的我狗血淋头。

    于是,我只能是在心里展开无情的反击。

    跟着你,玛德,你个寄生虫,天天住在老子的灵台里,还跟老子吆五喝六的,信不信老子直接给你眼一翻,腿一伸,去西天找了如来老哥去报到,到时候我看你丫的怎么活。

    我相信,我现在的表情是十分愤怒的,只是不能表达而已。

    “不用拿你的牛眼瞪着我,瞪着我也没用,我也没办法,这种事还是需要你自己克服。”

    我自己克服?老子现在可是连**带灵识都冻的麻木了,你丫的让我自己克服,我克服你大爷,老子现在是典型的水土不服。

    涤魂自然也是看出了我的疑问,于是便有了如下的对话。

    “这种事呢,就是习惯了就好了。”

    “……”

    “就像是喝酒,天天喝的话,酒量自然就增长了。你也一样,这么冻上几次,你就扛冻了。”

    “……”

    我现在感觉我已经不是舌头麻了,自己的两只手臂似乎也已经失去了知觉,无论是**还是灵识,都是一样的。因为我本想用标准的肢体语言表达我的心情的,可惜,努力了半天之后,我居然连一根中指都伸不出去。

    于是,我挪动这僵硬的灵识,便想冲回本体去看看自己肉身的情况。

    刚要动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便看见一只宽大的袍袖在我的眼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然后,我便听见砰的一声响起,而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当然了,这里的身体可不是肉身,而是灵识。

    还别说,这灵识被冰冻之后还是有一点的好处的,那就是不知道疼了,即便是我的脑袋嘭的一声准确的命中了七劫树,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

    “你丫的是想找死呀?现在回肉身,九转玄阴、水的至阴气息瞬间就会把你的灵识冰冻在肉身里,让你想回灵台都回不来。你就在七劫树这老实的躺着吧,七劫树的雷火阳气,能够抵消掉一部分至阴之气,你也能少冻一会。”

    尼玛,我怎么感觉丫的像是在说冰箱里的冻肉的感觉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也非常顺利的俩眼一闭,直接昏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的状态已经恢复如初,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少的时间。

    “那个……我现在能回肉身了吗?”我试探的问着涤魂,之前与涤魂的对话我可是还记得,听老东西的说法,这种冰冻的情况,应该还是要出现几次的,我可不希望到时候老东西真撂了挑子,那我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灵识都化开了,肉身早化了。”老东西斜着眼珠子瞪了我一眼,把我气的呀,我踏马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一句惹毛我的人你很危险,一根我一直也不抽的烟,在我身边一放就是很多年……不过,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我踏

    马只能是陪着笑脸,撅着屁股慢慢的退回了肉身。

    肉身的确是早就化开了,身上除了阴气比较重以外,也没有了其它的异样。

    草!这么下去,阴气越来越重,老子不会变成一个带着把的死太监吧?我皱着眉头瞪着近在咫尺的九转玄阴、水。

    踏马的,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总能碰见这么变态的事,针对我是不是?

    于是,我牙一咬,眼一瞪,口中怒喝一声:嘿!又捅进去了。

    结果自然是一样,老子再次被冰冻,不过这一次我倒是学乖了,自己冲入灵台的瞬间,便跑到七劫树的底下,紧紧的抱着七劫树,等着被冰冻去了。

    地府里没有相机,也没有手机,所以,我应该是庆幸的,毕竟,我被冻成了一坨,并且挂在七劫树上的样子,涤魂是没有办法记录下来的。

    不知道继续了多少次之后,我发现我抱着七劫树半天,却只是身上有着微微的麻木,却没有继续被冰冻的迹象。

    没事了?习惯了?我翻看着自己的手掌,尼玛,太形象了。这玩意真就像是有些人说的那样,就像是那个啥,既然不能反抗,那么就要习惯着接受它,然后在痛苦之中寻找乐趣,在乐趣之中不断的成长,不断的变强,变大,变硬,然后……

    草!好像是跑题了。

    总之呢,我现在是冻不住了。

    灵识瞬间冲回肉身,肉身依然是老样子,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如今我的身边几乎已经占满了浓浓的阴气,甚至那浓浓的阴气已经化成了实质一般,在我的身边不停的流淌着。

    草!我怒吼一声,怎么会这样。

    然后我就懵圈了,玛德,老子的声音好像不对。因为我突然听见一声极其妖娆、娇媚的草声回荡在矿道之中,顺着矿道扬长而去。

    尼玛,不会吧?我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右手也是不自觉的朝着一个重要的部位摸了过去。

    还在,只是质量好像有一些问题。

    我草你大爷!我瞪着眼前的九转玄阴、水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也顾不上周围的阴气围绕了,赶紧找了一个还算是平坦的位置坐下。我必须马上确认,我的重要部位的质量和功能。

    经过短暂的折腾,我终是放心下来,功能、质量依然强悍。看来,这阴气只是影响了我的一些不重要的功能。不管怎么说,相对于它来说,那些都是次要的。

    于是,我再次站在了九转玄阴、水的面前。你丫的倒是再牛、逼呀?你不是冻老子吗?你倒是再冻呀。你看我这么捅你,然后再这么捅你,然后再这么捅……

    只见我的手指带出道道残影,如同千手观音一样,不断的出入着面前的九转玄阴、水,却是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冰冻感觉。

    握草!这九转玄阴、水怎么好像多了呢?哦,哇哈哈哈,扫得死内,懂了。我一拍大腿,玛德,要不老人都说呢,万物皆有灵。

    折腾了片刻之后,我终是满头大汗的手掌一翻,一只碗便是出现在了手掌之中。

    下一刻,我已经把碗狠狠的插入九转玄阴、水之中,口中一声暴喝:还不快到碗里来!

    只要是水就都归碗盛,这话说的确实不错,一截九转玄阴、水嗖的一声钻进碗里便是已经消失不见,只是那碗的周围却是在瞬间便是被浓浓的阴气缭绕,碗体上也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幽蓝色的水珠,而且,整个碗体都是冰凉刺骨,即便是我已经接受了十足的“抗寒训练”,但是这突然的一下,还是让我的身体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尼玛,这玩意太狠了。至此,我终于是对九转玄阴、水有了一个非常深刻的认识。

    剩下的事情自然便是简单的多了,顺着九转玄阴、水的矿脉一直挖下去,然后不断的收集九转玄阴、水就可以了。

    其实,对于九转玄阴、水这东西,我也曾经提出过异议,当然是关于是否需要收集的问题。毕竟,我需要的并不是九转玄阴、水,而是九转汁,所以,这九转玄阴、水对于我来说便是真的没了什么意义。不过,当我提出我的想法之后,众人看着我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傻子一样之后,我瞬间便不再坚持我的意见,当然,我也没有放弃我保留意见的权利。

    是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这洞里日月就更长了,一路的跟着拇指粗细的九转玄阴、水矿脉挖下去,我终是忘记了时间,每天机械的重复做着一件事情,挖洞,取九转玄阴、水,哆嗦。然后再挖洞,再取,再哆嗦。

    效果是很显著的,姑且不提这九转玄阴、水我到底收集了多少,单单是我如今浑身阴气缭绕,凝如实质的厉鬼样子就已经足以证明我的收获了,现在的我,看着九转玄阴、水的目光中早就没了之前的激情,与看着一瓶普通的矿泉水没有任何的两样,而且还是常温的。

    这一日,九转玄阴、水的矿脉终是缩成了一根针的粗细,而包围着它的矿脉也突然变的坚硬了起来,废了吃奶的力气挖了一天的时间,也只是向前推进了十几米的距离,这对于之前的我来说,几乎就等于什么也没做。

    索性便在这矿道之内休息了一下,反正我这种“特殊”的体质也不在乎什么阴气、阳气什么的,和一个胡吃海喝的大胃王也是差不了多少。

    体力恢复的很快,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有意料之中,自然便是有意料之外。

    睁开眼之前,我便已经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好像是已经亮了起来。而睁开眼的时候,我也的确是看到了亮光,而这亮光却是来自于一颗光头。

    啊……

    惨叫声瞬间冲出,回荡在……在……

    尼玛,这是什么地方?我目光从光秃秃的脑袋两边溜过去,落向光头后边的世界。世界很明亮,是那种阳光明媚的感觉,甚至那光线照在身上还有暖洋洋的感觉。

    看清了光头身后的世界,我也总算是把目光收了回来,于是,我开始研究眼前这个光秃秃的玩意是什么玩意。

    是个光头是没错了,只是这个光头手里却是拿着一个拂尘一样的东西。

    尼玛,这是个什么东西?和尚?道士?还是那种秃驴!竟敢和老衲抢师太的玩意?

    总之呢,眼前的这个玩意,就是一个四不像。

    “施主,你醒了。”光头笑嘻嘻的问我。

    “昂,醒了。”明知故问,你见过瞪着眼珠子睡觉的?我本能的朝着后方挪动了一下身体。这个货肉乎乎的脑袋怼在我的面前,我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还有一股不明就里的危机感,主要是来自菊花。因为老子怎么看这个货怎么不像是一个好人。

    “施主莫怕,小僧明月,不知施主高姓大名呀?”

    看来是个和尚,不然不能自称小僧。只是丫的这明月的名字听起来为啥这么别扭呢?明月……明月……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了几遍,握草,你丫的不会是五庄观的那两个小道童吧?不对呀,五庄观,那踏马的是道教,你丫的小僧又是几个意思?叛逃师门了?跑到这里当和尚避祸来了?

    脑子里想着,我却没发现我居然顺着嘴里已经秃噜出来了。草,这嘴比脑子快的毛病什么时候犯病不好,非得这个时候犯病。当我发现自己的情况的时候,嘴边已经在冒着最后一句话了。

    “你丫是不是有个师弟叫清风?”

    现在的我,十分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因为我眼前的秃子脸上突然有了一丝怒意,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是这么近的距离,我还是轻易的便已经捕捉到了。

    “施主,小僧好心关心你,你却是这般的不解风情,可是让小僧的心里难过的紧呢。”

    握草!尼玛,我现在总算是明白我心里的这抹危机感,还有那一丝的膈应到底是从哪来的了。玛德,丫是一个淫僧不说,还极有可能是一个gay。当然了,现在我也没有确定这个秃子的身份,只能是从他的自称上判断,丫可能是一个和尚。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秃子手里的拂尘却是朝着我的脸上轻飘飘的扫了过来,那感觉,就像是挂着一只灯笼的暗巷里,朝着你挥着满是劣质香水味道的白净帕子一样。

    人要是遇见突发事件的时候,都会有短暂的迟滞,这一点,到了现在,我终于是切身的体会了,也是深信不疑。

    这一刻,什么踏马的境界呀、功法呀、灵力呀,我是忘的一干二净了,只是在本能的后退着,努力的躲避着那白茫茫刺眼的拂尘。

    其实我还是应该感谢和尚的,在他继续紧逼我的时候,我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于是,我四十三码的大脚便是朝着和尚的大圆脸狠狠的蹬了过去。

    滚!一声暴喝,伴随着狂猛的力量涌出。

    眼前的和尚却是嘴角一抿,扯出一丝“妖娆”的笑容,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身形便是悠忽之间退出去了很远。

    一脚落空,我的身形也总算是有机会站了起来。

    和尚在远处笑眯眯的看着我,目光在我的身上上下的打量着。

    “没想到,你这身子,比小僧的还要精壮。”

    哎呀,我草拟大爷!我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愤怒过,那种暴躁的感觉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将我的神志全部冲垮,我的眼前也只剩下了和尚那颗光溜溜的脑袋,而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狠狠的在那光头上蹬上一脚。

    于是,下一刻,彻底的丧失了理智的我,身形一晃已经急冲而出,彻底的忘记了自己之前狂猛的一脚却是连人家和尚的衣角也没有沾到。

    身上雷光涌动,雷行一息之间便已经被发动到了顶点,我整个人如同一颗人形的太阳便是朝着和尚冲了过去,贴近身前的一刻更是全身力量狂涌,拳定天下发动,左拳带着音爆便是挥向了和尚的大脸。

    所以,下一刻,我如同冉冉升起的新星升起,却又如同一闪而逝的流星滑过天际。

    冲到和尚面前的时候,我便见到和尚的拂尘又是甩了起来,然后朝着我的拳头甩了下去。

    嘭!一声巨响传出,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一个什么姿势,但是根据判断,我应该是大头朝下的栽倒在了和尚的面前,什么拳定天下,什么雷行之法

    ,通通在那拂尘简单的一挥之间变成了过往云烟,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踏马的!我意识中怒骂了一句,然后便是突然冒出来一句非常有诗意的话,真他娘的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哈。

    我倒是没有昏迷,只是倒栽葱一样的栽倒在了和尚的面前。当然,这有两个原因,一是那和尚,有可能还是喜欢我挣扎,没准就是一个我越挣扎他越高兴的主。二是因为码字的,后边的故事情节的需要。试想一下,如果我昏迷了,那么眼前的这个和尚是绝对不可能放过我的,所以到时候,我的结果只能有一个:菊花朵朵开。而关于这个菊花的问题,自然是非常的敏感的,不好描述是一,毕竟,这种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故事,即便是码字的猥琐没下限,但是我也相信,他不会有过于细腻的体验。而即便是描写,一不小心也是会被关进小黑屋,进行深刻反省。话说,码字的好像已经被关了一次了,所以,这剩下的两次机会,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继续在作死的边缘徘徊了,这是其二。

    所以,总结上述两个原因以及两个问题,我最终确定,丫的秃驴就是不想让我昏迷,而我不昏迷的话,那么他……

    我只感觉自己的脑中一阵的翻江倒海,然后……嗝……我就昏迷了。

    昏迷也好,一是防着和尚一点,没准他没了兴趣呢。二则是因为一句老话:眼不见心不烦。其实,我也没有直面那个恐惧的勇气。

    昏迷了,自然也会醒来,我悠悠转醒的时候,第一件事不是去查探周围的环境,而是第一时间便是伸手抓向了自己的裤子。前前后后的摸了数遍之后,我最终确定,老子还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男人!

    确定没事之后,我才抬起头来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和尚不见了,拂尘正扔在我的旁边。我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远离了那个拂尘。玛德,千万不要给老子弄上什么病才好。

    等我折腾完这一切,我方才看见身前站着的男人。

    一个一身白衣,五官端正,一脸诡异的男人。之所以说这男人诡异是因为,我分明的看见男人在笑,笑的很平静,而且,男人的脸上因为这一抹笑容也是显得阳光了许多,只是这男人的脸上却又是有着一抹看透世间的沧桑,似乎这世间事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场笑话。而在男人的眼中,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星辰,是左眼。

    男人就这样顶着一张矛盾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虽然矛盾,却不尴尬,相反,这男人的脸看起来却是平静的,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看他的人。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男人问我,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不知道。”

    “这里是断魂狱。”

    啥?啥啥啥啥啥啥?断魂狱?老子不是在九转玄阴、水旁边休息吗?怎么还就进了第十九层地狱了?

    草!从进来开始就被那和尚吓坏了,导致老子到现在为止,压根就没想起来自己是在九转玄阴、水旁边休息的事。

    尼玛,睡一觉就下地狱了,而且还是第十九层地狱,老子这踏马应该算是倒霉还是算是牛、逼?别人想进进不来的地方,自己随随便便睡一觉就进来了,如果这么算的话,我应该算是牛、逼的,简直就是主角光环才有的效果。但是自己进来的地方却是断魂狱,名声响当当的第十九层地狱,这么一算,我踏马绝对是比倒霉蛋还要倒霉的存在。

    男人似乎也没有着急,只是在安静的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恢复正常”。

    片刻之后,我抬头,看向男人。

    “和尚呢?”

    “死了,他不是和尚,只是一缕邪念所化的幻兽而已。”

    而已,玛德,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老子可是真真切切的被丫的一拂尘就给拍趴下了。

    “你杀的?”

    “是。”

    “你是命门第一代的掌门?”

    “算是。”男人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一抹惊诧,似乎对于我如此快的便能够认出他的身份感到有些怀疑。

    “算是?”

    “我只是一缕残魂,当初探这地府十大忘川时候,为了离开,被迫舍下的一缕残魂。”男人继续平静的回答着。

    男人的嗓音随即慢慢的响起,像是在努力的搜刮着回忆一样。

    经过男人的讲述,我倒是大概的了解了这第十九层地狱的一些情况。

    第十九层地狱,也就是断魂狱。玛德,还是说断魂狱吧,第十九层地狱字太多了,说着费劲。这断魂狱,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甚至很小,而这里之所以这么大,这里本就是一个幻境,所以,这里想多大便是多大,而且,这里的幻境是根据每一个闯入的人设定的,也就是说,当初这命门第一代掌门闯入的时候所见的一切,与我现在所见的一切是不一样的。

    而经过命门第一代掌门,玛德,这个字也不少,应该写成命君,可惜,丫的现在还不知道命门的第一代掌门已经升官,做了命君的事情。而经过他的这一缕残魂这么多年的查探,最终也是确定了一件事,这环境之中,一切都是虚幻的,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真真切切的人。当然,那些邪念不能算人。

    而这邪念就是这断魂狱中最危险的东西了,当然,这邪念也是无处不在的。而且,这邪念也是真真切切的来自于那些进入了这断魂狱中的人。

    “断魂狱存在了很多年吗?”我插话问。

    “如果我猜的不错,天地初开便有了这断魂狱。”

    握草,那如果按照这么计算的话,这断魂狱中应该是进来了很多人了,不对,应该是非常多。

    “有人离开过吗?”我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有。”

    妥了!我差一点蹦起来,只要有人离开,那么便说明这里是可以离开的,所以我总是有离开的希望,而且,老子可是有主角光环加身的主。

    “我。”命门第一代掌门继续说。

    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好像哪里有点问题呢?我看着男人的脸,仔细的搜索男人说过的话。

    我去他大爷的,不是吧?我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是,我是唯一一个离开了断魂狱的人。”

    我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踏马的,天地初开到现在,多少年了?就跑出去这么一个?而且付出的代价还是扔下了一缕残魂才跑出去的。我突然有点害怕了,因为没有信心,这书都踏马接近一百三十万字了,老子拉风的时候屈指可数,反倒是老子倒霉的时候却是数不胜数,而离开断魂狱这种在我这里几乎可以看做是积了八辈子德的大福缘之事,显然是不符合我的人设的。那么也就是……

    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我要是也扔下一缕残魂的话能不能离开。”

    “能。”命门掌门回答的十分肯定。

    那就行,老子豁出去扔在这里一缕残魂就是了,总比死在这里强得多。我几乎在瞬间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过,你的境界不够,所以,你的残魂的实力也不足以送你离开。”

    “境界?需要什么境界?”

    “神境九重,最少。”男人说。

    五雷轰顶!绝对的五雷轰顶!

    让我死吧,这踏马主角当的这么憋屈,老子不干了,赐我一死,给我一个痛快,谁踏马爱当谁当,老子不伺候了……

    我感觉自己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失去了理智,因为等到我再次清醒的时候,自己正扑在命门掌门的怀里,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的悲悲切切。

    草!清醒过来的瞬间,我便已经胳膊一撑便已经坐直了身体。

    尼玛,怎么会这样?自从进入这断魂狱,老子怎么总是会发生奇奇怪怪的事情,而且都是和男人……

    “而且,即便是你舍弃了一缕残魂,送你的主魂离开,那你的魂魄最终落的下场也只能是支离破碎的下场。如果实力不能升入化境,那么结果也是魂飞魄散。”

    “化境?”

    “呵呵,人的目光永远是不可能长远的,无论怎样,都是有着一个长度可以衡量,所以,这化境,自然越是有人不知的。”命门掌门安静的说着。

    尼玛,有人不知?是没人知道才对,化境,老子要不是因为知道你是命门的掌门,老子到现在都觉得你是在吹牛、逼。

    “你是化境?”

    “是,不然我又怎么能见到你。”命门掌门破天荒的耸了耸肩膀,朝着我不大不小的开了一个玩笑,只是这玩笑,一点都踏马不好笑。

    “对了,你不是说这断魂狱中永远都是只能有一人存在吗?你应该也算是人吧?”我突然问,听见我的问题,命门的掌门脸上似乎是闪过了一丝欣慰,但是却还掺杂着一抹悲哀。

    “我应该是算的,所以,你的到来,应该便是这断魂狱的转机,没准你会成为第一个完整的离开断魂狱的人。”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离开了。”命门掌门继续说着。

    “任务?”我追问了一句,丫的意思太明显,这个货显然是到了弥留之际了。

    “告诉你这一切,就是我留在这里的任务。”

    说完,命门掌门的身体便开始变的虚幻,仿佛马上就要归于这一片虚无一样。

    握草,这信息也太笼统了吧?全是踏马的水货,有没有干货呀?

    “知道完整离开这里的办法不?”我扯着嗓子朝着命门掌门越来越虚幻的身体喊。

    “不知道。”命门掌门道。

    嘭!命门掌门的残魂终是消散在了这虚无之间。

    握草!你丫的现在倒是痛快,说走就走,你不应该是在要死的时候强打着精神给我留下半句不明不白的谜题吗?你这么干脆的死,对得起老子这么多年看电影养成了良好习惯和素养吗?

    我朝着眼前空荡荡的空间咆哮着,双手齐出,笔直的中指指天。

    天界,命君不停的打着喷嚏。

第四十四章 朱雀

    得,这回真踏马的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我看着周围。阳光明媚,柳绿花红,尼玛,这地方,说是世外桃源都不为过,却偏偏是那让人闻言色变的断魂狱,这踏马到哪说理去。

    本来想吐槽一下,却是目光不小心的扫过了那不远处的拂尘。

    于是,我浑身一个哆嗦便已经把到了嘴边的吐槽生生的咽了回去。

    命门掌门说的非常笼统,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明确的信息,但是却也有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都是曾今来了这里的人死后的邪念所化。比如,这里从天地初开便是存在,到了如今,死在这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比如……

    别踏马比如了,老子现在想尿尿。

    下一刻,灵识钻回灵台。

    涤魂和碎山正在那里下棋,而那个像樱木花道的朱雀却是不知去向,不过看远处那一团正在不断翻滚的红云也知道,丫的一定是又跑到那里边兴风作浪去了。

    “忙着呢。”我朝着涤魂和碎山打了一个招呼,便是安静的坐在了两人的旁边,看着两人下棋。

    尼玛,五子棋!!!!这踏马什么鬼?

    二人面前的棋盘上简单的放着几颗棋子,而这么几颗棋子,却是下的碎山满头大汗。而且,俩人下的居然是踏马五子棋。

    到现在为止,我十分确定俩人的身份就是两个大神,甚至那个朱雀还是超越了两人的大神,但是,你们俩那么大的神,居然坐在这里下五子棋,你们对得起自己大神的称号吗?

    而更加主要的是,棋盘上俩人的棋子加起来都不足二十颗,但是碎山却是踏马的输了,之所以没继续下,也是因为不想承认自己输而已。

    踏马的,这倒是一个办法,老子就不下最后的一步,所以,老子没有输,你也没有赢,典型的无赖玩法。

    二人见到我进来,抬着眼皮看了我一眼,也是没有动静。

    半晌之后,涤魂抬头朝着我看了一眼,又是朝着碎山看去。

    草!

    涤魂哗啦一声就把抓在手里的一把棋子扔在了棋盘上,随后一脚就踹在了碎山的膝盖上,碎山应声而倒。

    尼玛,这么大的一个神,就这么一脚就踹倒了?我看着碎山一脸的凝重和大汗,随后也是硬生生的从嘴里毫不经意的憋出了一个“草”字。

    丫的居然睡着了,合着涤魂在这里装模作样的等了半天,人家已经两眼一闭,正襟危坐的睡着了。

    “这也就是你,我是看不下去。”我朝着涤魂挑着眉毛说。

    于是,涤魂也挑眉毛,冲着碎山的方向。碎山正在擦嘴,的确,之前他那边的嘴角上有亮晶晶的一条液体。

    “哦……哦……我输了,唉,又输了。”碎山也是哗啦一声把满把的棋子扔在了棋盘上,脸上也是一片懊恼的神色。

    丫的就是装的,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不过我倒是也挺佩服碎山的,居然能正襟危坐的睡着,而且手里抓着的棋子居然没有一颗掉在地上,这功夫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更何况碎山被踹到之后的一瞬间便已经捋顺了这一脚的来龙去脉,虽然一脸的装模作样,但是态度却是摆的清清楚楚,输了就是输了,一点不带赖账的。

    谁踏马说碎山傻了?这是傻子干的事吗?看看人家,虽然是大神,但是在主动承认错误,以及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这方面多积极,查摆问题多么彻底,对自己要求多么严格,虽然是因为怕挨揍吧。

    涤魂吹胡子瞪眼,鼓着腮帮子玩了半天的表情,最后却也是只能一声叹息作罢。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事,放在哪里都是比较合适的,更何况,跟一个傻子较近,何必呢。

    于是,涤魂转头朝着我的方向看来,上下的扫了我一眼之后, 便是一脸迷惑的问了起来。

    “有事?”

    “没事。”

    “没事来干啥了?”

    握草!这踏马好像是老子自己的灵台吧?老子现在自己回家都需要打报告了吗?你丫的是不是当老子是溥仪呢?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事,我跑回来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怕。

    玛德,老子呆的地方可是断魂狱,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断魂狱,这地方可是死过人的,而且,绝对的都是高手的那种, 如今这些高手挂了之后,人倒是死了一个干净,可是那密密麻麻的邪念可是都在这里游荡着呢。

    古语有云:邪不压正。这话说的应该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可是,经过认真的自我剖析,我发现,我踏马虽然没有邪的多么出格,但是老子绝对不算是正的。

    这要是让一缕邪念钻了空子,老子估计也是一个万劫不复的结果。

    所以,老子现在想做的事情就是躲躲,虽然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吧,但是起码不是也躲了十四天呢吗?

    “想你们了,来看看你们。”

    “我要是没记错,好像你刚来过吧。”

    “草!老子自己的灵台,老子想回就回。”实在是扯不圆这个谎了,没办法,我脖子一梗,直接来了个蛮横不讲理。

    嘿嘿……

    你俩笑啥?我看着涤魂和碎山,看看你俩,笑的跟傻、比一样。

    “害怕这种事又不丢人,你看,我不是也怕涤魂吗?”这次倒是碎山先说话了。

    能体会那种被傻子说中了心事的感觉吗?老子现在很抓狂,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跳起来在碎山那傻脸上狠狠的挠上几把。

    转头看向涤魂,顿时我发现,我也想挠涤魂,两个老棺材瓢子一副嘴脸。

    “其实呢,这邪念并不可怕。”涤魂说。

    不可怕?你丫的糊弄谁呢?老子刚进来,就差一点被一个秃驴暴了菊花,而成为地府第一个命境高手却死于肛门脱垂或者是肛裂的鬼。不可怕?一尺多长的棍子捅你一下你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也不用这一副死了老婆的表情。”涤魂继续道。

    你丫才死老婆呢,老子老婆还没过门呢,老子老婆胸大、屁股大,一看就是长寿相。

    “其实邪念还是有很多种的办法对付的。”

    握草,听见邪念这东西有办法对付,我顿时来了精神,这最少也算是代表着老子有可能不用死在这鬼地方了。

    “第一,用高超的实力直接弄死他。”

    “实力你妹,说第二。”我翻着白眼瞪了涤魂一样,实力你大爷,这事老子知道,命门的第一代掌门都把魂魄弄了一个支离破碎才跑出去,老子这命境三重的小身板,考虑个der呀。

    “第二呢,就是用一身的正气压制邪念,老话不是说吗,一身正气,诸邪不侵。”

    “换换换……换下一个。”我说。

    涤魂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最终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是主动放弃了这个选项,没办法,别说平时干的那些事了,就是这长相,也和一身正气沾不上边。

    “第三个呢,其实也是可以尝试的,就是水的概念。”

    啥意思?水?那个部位的?你丫的不会是想让老子拿尿呲他吧?老子这就算是童子尿,但是算起来也有好几百年了,过期不过期的不知道,味道倒是够意思,熏死他?

    “你是傻、比吗?水,容万物而生,乃万物之根本,是遇弱则弱……”

    “滚滚滚滚你丫的,说重点,老子现在都大难临头了,你丫的还有闲心在这里水字数。”

    “就是他要是邪,你只要比他更邪就可以了。比如说,他要是想那个你什么,你就让他那个你什么,然后你在那个他什么,让他知道,你那个他什么的邪念比他那个你什么的邪念还要重,他自然就怕了。”

    “那个什么?”我踏马的都让涤魂这一番话给那么懵、逼了。

    “自己不会想啊?老子说了会和谐的。”

    草!那个呀,知道了。我递给涤魂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然后脸色瞬间垮塌,那个你大爷,下一个。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收集的九转玄阴、水了,拿东西是至阴之物,这些邪念算起来也是至阴之物,如果你能利用九转玄阴、水最快的速度找到九转汁的话,利用九转汁,应该是可以抵御一下邪气入侵的。”

    这踏马的倒是一个办法,我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于是,我提出个一个问题。

    “我要是找不到九转汁呢?”

    “那就只能是用最后一个办法了。”涤魂说,眼珠子却是偷偷的朝着远处那翻滚的红雾看了一眼,目光之中似乎带着一丝忌惮。

    “啥办法?”我赶紧问。

    “这个办法倒是简单,不过也是最难的。只要有人愿意出手帮你就可以了,利用至阴的力量,对抗这断魂狱中的邪念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有人出手帮忙?那你丫的还不赶紧找。”我瞪着涤魂,丫的一副老神哉哉的样子,我怀疑丫的就是在这里忽悠我呢。

    “这个我也没办法,只能靠你自己了。”涤魂说完,俩眼一闭,直接就没了动静了。很明显,老王八羔子这是要撒手不管了。

    你大爷,你不能这样呀,老子现在可是脑袋上顶着雷呢,说不得下一刻咔嚓一个炸雷可就下来了,到时候老子绝对是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呀。

    我是想尽了办法请老王八羔子帮忙,可惜,丫的现在就像是一尊石像一样,任凭我风吹雨打,他自巍然不动。

    草!不帮忙是吧?不帮忙就一起死吧,反正老子要是死了,你们丫的也别想好活。

    我是真生气了,转身就要走出灵台。

    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了涤魂的声音。

    嗷的一声响起,把正要离开的我,还有他身边的碎山都是吓的打了一个哆嗦。

    咋了?有人踩你蛋了?我转身,朝着涤魂看去。

    老棺材瓢子双眼呆滞的望着天空,目光中满满的全是悲愤之

    色。

    涤魂的声音继续响起,沉重中带着一丝萧瑟,如同百战沙场的将军,终是落了一个穷途末路的下场一样。

    “想我一生闯荡地府千万年,自小便是失了父母,孤苦伶仃,苟活乱世数百年方才混了一点本事,本求报效地府,成就一番伟业,却又是糟了歹人暗算,弄了一个肉身尽毁的下场,空留了一身残魂,游荡地府。终是幸得有兄弟帮衬,才终于将这残魂修炼完全,却又是遇了地府千年大难,过命的兄弟四人最后又是弄的天各一方。寄人篱下数千载,苦苦追寻,终是盼得兄弟团聚,却没想到,这天道不公,如今却是落在了这断魂狱,跻身之人又是一个毛都不是的菜 b ,老子这一生呀,估计也是要送在这断魂狱之中了。”

    涤魂越说越悲愤,眼角更是两行老泪滚滚落下,双眼无神,却又是悲愤无比,怎一个肝肠寸断了得。

    不过,你丫的说那个毛都不是的菜 b ,是不是说我呢?

    涤魂哽咽半晌,声音又是响起。

    “罢了,罢了,人生一世,草木一春,终归是要死的,死在哪里,怎么死,还不都是死。任意呀,我和你一起去吧,咱们爷俩拼了魂飞魄散,起码还能拉上几个垫背的一起走。”

    片刻之后,老东西止住了“震耳欲聋”的哭声,身形站起,便是朝着我走了过来。

    啥意思?你丫的要和我一起去送死吗?那个,你去送死我不拦着,你能不能死之前帮我找找人呀,那样就算是你死了不是也不算白死吗?

    哼!

    一声冷哼突然响起,却是那朱雀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一脸阴沉的看着我和涤魂,目光之中甚至还带着一缕缕的杀气。

    握草,咋了?我们俩去死关你毛事?你丫的这么一副要弄死我俩的表情是啥意思?我瞪着这个樱木花道一样的朱雀,心里却是在不断的吐槽。

    “到时候,我自然会出手,不用你在这里多事。”朱雀说完,也不待我们有什么反应,便是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嗯?什么情况?我看着朱雀消失的地方,又是扭头朝着涤魂和碎山看去。

    “朱雀啥意思?他能帮我?”我低声问着。

    “要不然,你以为老子说的是谁?”涤魂伸了一个懒腰,晃动了一下脖子,一身匪气的说着,哪还有半点悲悲切切,梨花带雨的样子。

    “那你哭个毛?”

    “老子不演上这么一出,你以为朱雀会帮你吗?那个家伙连死都不怕,他会在乎这些事?”

    演的?握草,老爷子,牛、逼呀,影帝!绝对的影帝!就这一出,比那个什么海上堡垒好看多了。我由衷的夸赞着涤魂。

    “滚你大爷,你这是在夸老子吗?”涤魂喝骂一声。

    至此,这事总算是解决了,我也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毕竟自己很有可能不用死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再次让我犯难了起来。

    九转汁,这踏马的倒霉东西到底在哪?当然,关于这个问题我也咨询了涤魂,丫的回答非常简单:不知道。

    于是,我嘴里带着一个“草”字就冲出了灵台。

    外边的阳光依然是那么的明媚,空气依然是那么的清新,草木依然是那么的茂盛,邪念依然是那么的……那么的……

    握草!这踏马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瞪着正摆在脚边,安安静静的睡着的孩子,红扑扑的小脸,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虽然在睡着,睫毛却是在微微的动着,想来也是梦见了什么,一只白白胖胖的胳膊更是因为扑腾已经漏在了被子外边,一只嘴角更是微微的翘着,似乎是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

    眼前的是一个孩子,不过我心里却也是知道,这必定也是一缕邪念所化,我不得不庆幸之前能够遇见命门的第一代掌门,如果没有他,我相信,即便是自己铁石心肠,但是也绝对不会把一个孩子当成是邪念所化。

    只是,这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所以……

    所以,我扯着嗓子大喊:哎,是哪个不摇碧莲的弄了一个孩子在这里呀,还有没有点人性呀?就算是变成了一缕邪念也不能这么没下限吧?老子咒你生孩子没屁、眼,哦,当然了,你丫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缕邪念了,还生的毛的孩子。那老子咒你后继无人,空前绝后,草,也不对哈,你丫的已经啥都绝了。老子……老子……老子咒你一辈子就是丫的一缕邪念,永世……

    轰!

    眼前的孩子就那样炸了,炸成了漫天的黑气,在这明媚的阳光下乍眼异常。

    “看你那个闭样,这辈子也没什么大出息,拿孩子当诱饵,你丫的活该死在这断魂狱里。”我瞪着眼前的黑烟,嘴里低声的嘀咕着,既然正主已经出来了,那再继续扯着嗓子骂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人家又不聋不是。

    “你找死!”黑雾中一声刺耳的尖叫传出,声音倒是也像一个孩子,随后,黑雾便是一阵的躁动,两条触手一样的东西也是从黑雾之中冲了出来,飞速的朝着我的脖子抓了过来。

    浑身力量迸发,身上雷光涌动之间,我一扭身已经让开了两只黑雾形成的爪子,随后便是一拳挥出,狂暴的轰入了眼前的黑雾之中。

    黑雾中再次爆发一声刺耳的尖叫,这一次却不像是气急败坏,听起来反倒是像是受了内伤。

    握草!什么情况?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拳头。

    黑雾退出极远,再次疯狂的躁动着,只是这一次却没有再冒然冲了上来,而是在躁动了片刻之后,便朝着远处飞速的遁去。

    啥?啥啥啥玩意?跑了?这么搞吗?

    我愣愣的看着逃遁的黑雾,一时间却是因为其怪异的行为而忘记了追赶,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团黑影消失在了远处的丛林之中。

    不会是回去叫帮手了吧?我皱着眉头想着。

    然后便看见那远处绿油油的丛林之中就像是突然从中升起了一团黑云一样,黑云晃动一下,便是不同水银泻地的一样的朝着我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去你大爷,这是我第一次非常认真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种倒霉体质,实在是不应该配这种开光的嘴。

    黑压压的一片就那样冲过来,即便是心里知道都是一些实力不怎么样的邪念,但是心里还是有股发毛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爬树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团灰褐色的毛毛虫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手边一样。

    我嘬着牙花子想着对策。如今,放在我面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要么留下来打一架,生死不知,要么跑,一样也是前路渺茫,生死未卜。

    草!老子身为本书绝对主角,怎么能活的这么憋屈,于是,我心中一横,牙关一咬。我滋溜一声,跑回灵台来。

    二话不说,抓住涤魂的胳膊劈头盖脸就问:咋整呀?

    “你丫的不会这么点玩意都对付不了吧?”涤魂看着我的眼神中全是瞧不起,都快溢出来了。

    握草你大爷,你敢这么瞧不起我,下一刻,我已经毅然决然的冲出了灵台,直面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黑云。

    说实话,我到现在为止还是有点害怕的,但是因为涤魂的那一句“这点玩意都对付不了”,我却是放心了很多,很明显,这玩意应该是我能够对付的,在衡量实力这一方面,涤魂是比我还清楚我的身体的。

    我搓了一下胳膊,被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标准的老男人这么熟悉自己的身体,也不是一个怎么好的感受。

    这种邪念怎么对付,我不知道,之前虽然没有见到命门第一代掌门是如何对付的,但是猜也能猜到了,估计他就是把邪念抓过来,然后生生给人家捏死了。但是,那是人家呀,人家不是也说了,人家都已经是超越了神境的修为了,老子这还命境呢,捏死邪念,我用脚后跟想都知道绝无可能。

    所以,这一次,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义无反顾的就是冲向了那滚滚而来的黑云。

    反正你丫是弄不死我的,当然,这是根据涤魂所说的话下的判断。

    身上雷光涌动,瞬间便是与黑云撞在了一起,也是在瞬间,我的身形便已经被黑云吞噬,在黑云之外,也只是偶尔间能够看到黑云之中亮起一抹雷光。

    冲进黑云的瞬间我便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蛆多拱倒酱缸。

    黑云的确是没有太大的实力,但是,实在是太踏马的多了。我现在全身上下,注意是全身上下,虽然我的双脚始终没有离开地面,但是那黑云却也是钻到了我的脚下,对我展开了疯狂的攻击。

    我承认,因为涤魂功法的存在,我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打不死的小强,但是这种打不死,却只是像金刚狼那样,打不死而已,却不代表我不会痛,相反的,因为涤魂这种变态的功法,我的反应绝对是比其他人更加敏感的,而这种体质,在让我能够更加敏锐、准确的感知外界情况的同时,也让我能够更加真切的体会到外界情况变化而带来的快、感,草!不对,是痛感。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经遭受了攻击,虽然攻击可以抵抗,但是疼痛却是不能抵抗的,于是,全身如同被无数的蚂蚁咬过一样,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便是升起。甚至我感觉到某些重要部位也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攻击。

    疼痛向来都是一个刺激人最好的方式。所以,在遭受了如此惨无人道的攻击之后,我也终是彻底的怒了,反正身边都是黑压压的黑云,无论自己的攻击扔在哪个方向都是一样,索性便不去管这攻击到底会命中什么样的目标,我便如同一只被马蜂追赶的蛮牛一样,浑身力量涌起,身上雷光爆闪,一拳一拳发疯一样的攻击。

    攻击开始的瞬间,身边惨叫声也是瞬间炸开,一通胡乱的爆发下来,身边居然出现了短暂的狭小的空间,我甚至能够在头顶上方看到一抹淡蓝色的天空。

    嘿嘿……

    我嗜血的舔了一下

    嘴唇,这一波,自己算是赢了,起码身边的黑云现在来看应该是怕了。

    阳关三叠,崩劲!

    力量涌动之间,全身无形气劲开始朝着周围扩散,接触到狂暴的崩劲,周围的黑云又是退开了一些。

    随后,我已经合身冲上。

    这样的攻击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而我也是累的如同一只死狗一样,站在黑云的中央,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要不要告诉他?”灵台之中,涤魂试探着问着。能够让他这副小心翼翼的表情的,除了那一身邪气冲天的朱雀,却哪还会有第二个人。

    “如果他自己不能发现,那就让他死在这里好了。”

    “他死了我们可是也要陪葬的。”

    “死就死了,也只能是怪我们眼瞎。”朱雀抱着肩膀,冷酷的说。

    不得不说,这朱雀确实是一个狠人,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个狠人,一个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的人,天知道,他还会害怕什么。

    休息的时间并不多,甚至是非常短暂的,只是几息之间,身边的黑雾便再次冲了上来。

    而我则又一次的陷入了苦战。

    黑云的数量还是太多了,即便我现在似乎是消灭了不少,但是身边聚拢的黑云依然是黑压压的一片,身处黑云之中,根本分不清方向。

    顶不住。这种想法终是在我的脑海里窜了出来,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变的迟钝,虽然只是非常细微的一点,但是我却是清楚,这一点,便会像是大堤上开的一道口子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终将造成最终的决堤之势。

    只是如今想逃,却是已经逃不开,姑且不说辨认方向的问题,就是这密密麻麻的攻击便已经可以轻松的拖住我的身形,让我寸步难行。

    战斗继续,之前的那一丝迟钝终是被慢慢放大,身边的黑云此时也是放缓了节奏,不再是没完没了,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攻击着。

    这样的攻击并不强烈,却是能够让我始终保持着战斗,所以,我心里也是清楚,这黑云如今的目的只是在戏耍我而已,像是躲在远处的猫一样,眼光的余光之中总是留着老鼠的一抹身形。

    又有攻击冲了上来,只是这一次,我的迟钝却是被放大了太多,只能是出于本能的举起了右手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黑云撞在了我的手上,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黑云那一抹嘲讽的笑容。

    手掌本能的握起,于是下一刻,我便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本来应该退出去的黑云,就那样被我握在了手上,而我的手掌现在却是变成了冰蓝的颜色,在这重重的黑云之中煞是好看。

    手掌中的黑云开始缩小,只是瞬息之间,那本来一片不小的黑云便是变成了尺余长的一条黑色的如同破布一样的东西软踏踏的落在了我的手掌之中。

    变化还在继续,破布一样的黑云开始变成冰蓝色,几息之中,冰蓝色已经彻底的包裹了“破布”,随后嘭的一声轻响,手中冰蓝色的“破布”炸成一堆的冰屑,飘飘荡荡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而在破布消失的瞬间,我的屁股上却是一阵温热的感觉传来,随后身体中的力量便是恢复了几分。

    纳尼?什么情况?

    我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周围的黑云看着呆愣愣的我,一时间,两方都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嘿嘿……

    笑声再一次从我的位置发出,目光从手掌之上移开,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一脸沮丧,而是一脸猥琐的朝着周围的黑云挑着眉毛。

    雷光再次在身上出现,而这次,雷光却只是维持在我的双脚之上,一时间,整个黑云之中就如同包裹了一个哪吒一样,我踩着耀眼的雷光不断的穿梭在黑云之中,片刻之后,黑云已经缩小到了之前的一成大小。

    而这个时候,周围的黑云终于是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轰的一声响起之后,便是瞬间炸开。

    想走?

    我嘴角咧开一抹残暴的笑容,下一刻,身上气劲陡然爆发,却是阳关三叠中的崩劲,只是这一次却不是让崩劲保护我,而是如同一个巨大的罩子一样,朝着周围的黑云笼罩了下去。

    总算是该换我爽一爽了。

    气劲终是将我和黑云全部的笼罩了起来,随后气劲开始收缩,周围的黑云也是不受控制的开始朝着我的位置收缩过来,而这一次,却是换成了他们拼命的冲击着气劲形成的罩子拼命逃窜。

    灵台之中。

    看到我的手掌变成了冰蓝色的时候,涤魂终是长出了一口气,而他身边的朱雀却是嘴角一掀,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然后嘴里迸出来两个字:一般。

    众人终是散去,因为我已经明白了我该明白的东西,而面前的战斗也终是无法再对我造成任何的威胁,众人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再有任何的意义,就像是影片的最后跳出来的剧终一样,已经定格在那里,观众再继续坐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明媚的断魂狱之中再次响起了我爽朗的笑声,因为这一战的胜利,更因为此刻我冰蓝色的双手。

    到了现在为止,我总算是明白了我的手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冰蓝色,这踏马的不就是九转玄阴、水吗?再联想到之前我所遭遇的一切,尼玛,好东西呀。这玩意,简直就是这些邪念的天敌,如今双手之上都是沾染着九转玄阴、水的气息,也让我的双手出现了另外的一种功能。众所周知,邪念这种东西,本来便是无形的东西,而之所以这些黑云会因为我的普通攻击而痛呼,想来也应该是因为我的拳头上沾染着九转玄阴、水的气息的缘故,而现在这种功能却是得到了彻底的开发,让我的双手拥有了徒手抓邪念的能力。

    牛、逼!我瞪着自己的双手,由衷的感叹着,心情也是大爽,毕竟,自己的双手终是拥有了“女朋友”以外的一种极其强力的功能。

    下一刻,我手掌一翻,一只水碗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口中一声神清气爽的暴喝,下一秒,我的双手已经狠狠的插入了水碗这种。于是,一声畅快的呻吟之后,一坨冰蓝色就那样诡异的出现在了明媚的阳光之下。

    灵台中,我再次打着哆嗦问着涤魂。

    “怎么……会……会……这……这样?”

    老子之前已经遭受过这样的待遇,而且,我也已经成功的克服了九转玄阴、水的冰冻效果,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的冰冻抗性即便是没有一百,也绝对与八十,但是就是这样几乎变态的抗性,却为什么依然是在瞬间就被冻成了一坨。

    “傻、比吗?一天就是一日和一日就是一天能一样吗?”涤魂瞪着我,目光中流露着熟悉的意味。

    马勒戈壁的,太高兴了绝对不是好事。我紧紧的抱着七劫树想着。

    这样的姿势持续了足足一天的时间,我才再次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涤魂面前。

    而在听到我的想法之后,涤魂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两下。

    于是,在一处阴暗的角落中,一坨冰块再次出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内,这坨冰块不断的出现在断魂狱中的各个角落。

    而这种现象自然也是惹的断魂狱中诸多的邪念怨声载道,这冰坨里边有个人,邪念自然是能够清晰的看到,而且,很明显,这冰坨和这人绝对是外来者,而外来者在这断魂狱之中只代表了一种东西:食物。但是偏偏这食物上的包装又是让这些邪念敬而远之,那可是九转玄阴、水,即便是他们这些至阴至邪的邪念也不管轻易尝试。那种感觉就像是抹了毒药的面包糠一样,只要众邪念还不是老鼠,就不敢去轻易的抓起这面包糠吞下去。

    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百天的时间。

    这一日,我皱着眉头站在涤魂的面前,手里抓着一只空空荡荡的水碗。

    “没了?”涤魂嘴角抽搐着问我。

    “没了。玛德。”我回,又是跟着狠狠的骂了一句。

    看着我一脸懊恼加惋惜的神情,涤魂的嘴角抽搐的更加严重了。

    玛德,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想想被九转玄阴、水每天冻成冰坨,然后化开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再双手插到九转玄阴、水里边去,再冻成冰坨,涤魂都觉得自己的双腿有点发麻。

    而我紧接着一句话则是让涤魂把脑门拍拍的啪啪直响,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大意了,大意了。

    “这玩意应该还有吧?”我皱着眉头看向涤魂。

    涤魂却是没有说话,不断的嘬着牙花子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这个东西没有了,不过有另外一样东西,效果比它好得多。”说话的是朱雀,丫正站在我们的旁边,一脸挑衅的看着我的。

    “强得多?啥东西?”

    “九转汁。”

    啥!九转汁!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在哪?快告诉我。”

    我的手掌下一刻已经抓在了朱雀的衣服领子上,而嘴里的吐沫星子更是准确的喷了朱雀满头满脸。

    看见这一幕,涤魂和碎山脸上的表情是极其丰富的。从惊恐,到不敢相信,再到惊恐,目光不断的在我和朱雀之间游动着。

    我虽然不知道朱雀的情况,但是对于做了千万年兄弟的涤魂和碎山来说,他们甚至清楚的知道朱雀身上的每一根毛的朝向。朱雀是绝对不会让一个男人碰他的,衣服也不行,而现在,我居然就那么不要命的抓住了朱雀的衣领不说,居然还喷了朱雀满头的口水。

    涤魂和碎山已经在开始为我、为自己、为朱雀默哀了,当然,还有这灵台之中的煅体、七劫树等等。

    涤魂甚至已经不敢睁眼去看了,他怕自己的看见的是我化成了飞灰的一幕。

    “邪念都怕它,你应该知道去哪里找。”朱雀的声音响起。

    涤魂睁眼,满眼的不可置信。

第四十五章 两个小弟

    我走了,去找那九转汁去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灵台里发生的事情。

    灵台中,朱雀一脸邪笑的看着我离开的方向,嘴唇微动,又是简单的吐出两个字:“不错。”

    涤魂惊了,碎山惊了,甚至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煅体的光球都是晃动了一下,表示自己也惊了。

    朱雀转身,自然是看到了涤魂和碎山那痴呆一样的表情。

    “这件事……”朱雀看着二人。

    “绝对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涤魂和碎山就差没跪在地上赌咒发誓了。

    眼前这可是朱雀呀,四人之中排行老大,虽然没有老大的责任、义务,但是却有老大的实力,而且还会一点非常典型的黑、社会性质的老大,异常的心狠手辣,而且说到做到,如果他说弄死自己,那么涤魂就只能是引颈待戮。

    朱雀身形一闪已经离开,剩下涤魂和碎山两个人在那里抹着满脑门子的汗。没办法,朱雀这个暴力的主,的确是干的出来的。

    不过二人也在想另外的一件事:任意之前好像是薅着朱雀的衣服领子,问了句话,而且,吐沫星子都是喷了朱雀满脸吧?二人对望一眼,眼中全部都是满满的不敢相信,只是二人都是心照不宣,没敢说出来。

    我再次回到断魂狱,玛德,这地方怎么也没个黑天的时候?我看着暖洋洋的天空想。

    朱雀既然说了,邪念都怕九转汁,那么自己自然就是需要到那些邪念都不去的地方去找,只是……

    我看着周围这大的有点变态的断魂狱,觉得有点牙疼,太大了,这踏马的去哪找呀,而且,这里可是满是邪念存在的,我可是不相信,这断魂狱里的邪念都是之前碰见的黑云那样的东西。

    既然没有目标,那么倒是也好办,认准一个方向,随便走就完事了。

    不得不说,这人呀,运气还是好的时候,就是不小心踩到狗屎,都能从狗屎里扒拉出一枚金戒指出来。

    我又遇见了“邪念”,这是这一次的邪念却是没有之前遇见的黑云那么的没有下限,起码没有弄出一个孩子出来,自然我也是好下手的多。

    邪念是人形,还是长的比较憨厚那种,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一个商人。

    “小兄弟。”邪念朝着我扬手,满脸笑容的喊着我。

    握草,这邪念,有点意思哈。我斜着眼睛看着这个胖子一眼,随后倒是也凑了过去,只是全身的力量都已经蓄势待发,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即便是打不过,我也能跑不是嘛。

    “啥事?”我凑过去,与邪念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不用怕,我知道你是外人,而且我相信,你应该也是知道我的身份。”胖子说。

    “什么身份?”我问。

    “自然是邪念所化的这个身份了。”胖子倒是没有丝毫的遮掩,而且,胖子也不等我说话,双手一伸,嘭嘭嘭的在身上点了几下,随后呲牙咧嘴的一阵痛苦表情。

    “现在你不用怕了,我已经封了我的修为,我现在是一个普通人,生死可是交在你的手上了。”邪念看着我,笑嘻嘻的说着。

    握草!这个胖子有点意思哈,这刚刚见面,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将自己置于死地,胆子倒是不小。

    “你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不怕,起码现在我没有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杀机。而且,我也不相信你这是这样的人。”

    “你很了解我?”

    “不了解你,但是我了解一些其他的情况。”胖子说。

    经过胖子的解释,我总算是明白了胖子为什么会相信我了。原因其实很简单,胖子认为我是一个好人。因为胖子说我这种命境的修为就进入这断魂狱,无非就是一件事,而且还是必须进这断魂狱的事,而需要进断魂狱这种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地方办事,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而且,这事也一定是发生在非常重要的人身上。

    不得不说,胖子分析的很对,还真的配得上他这商人的模样,不过有一件事胖子却是想错了,我不是给别人办事,我是给自己办事。

    胖子这么一番说辞,我倒是也相信了胖子不少,只是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胖子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你这么做,应该也有自己的目的吧?”

    “有。”

    “说说?”

    “如果有一天你的实力足够,我希望你能带我离开断魂狱。”

    胖子的话说的非常巧妙,没有要求我马上带他走,只是说等我有实力的时候,这么说起来倒是有点像是在赌博,赌我的人品,也赌我的前程。

    “当然了,作为报答,我一定会满足你在断魂狱中的所有要求,当然了,也得是我能办到的。”

    这是好事,玛德,有个免费的导游,而且,我也不需要付出什么,只是一个承诺而已,作为一个立志成为渣男的我来说,承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在我这里,还真没有身份分量。

    “九转玄阴、水,你应该知道吧?”我看向胖子,提出了我的问题。

    “知道,至阴之物。”

    “九转汁呢?”

    “也知道,是九转玄阴、水经过万年沉积之后诞生的一种东西,传说比九转玄阴、水还要霸道数倍。”

    显然,这两样东西,胖子是都知道的。我不由的再次感叹自己的运气,这书到现在一百三十万字,老子总算是体验了一把作为主角的开挂一般的感受。

    “知道在哪吗?”我问。

    “不知道。”

    草!老子刚感慨完,你丫的就给老子拆台。

    “不过,有人知道。”胖子朝着我挑着眉毛说,样子倒是有点像是哥们兄弟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那这个人你一定也知道了。”

    “当然。”

    于是,我和胖子上路,为了能够尽快的赶到胖子口中所说的那个人的地方,胖子在得到我的允许之后,也是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封印,恢复了修为。

    如果胖子不是因为是一缕邪念所化的话,我甚至会以为胖子是好人,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发展来看,这胖子应该也算是好人了,只是这个范围却必须限定在断魂狱之内。

    一路之上,胖子也介绍了断魂狱中的“风土人情”。

    断魂狱之中虽然都是邪念所化的各种生物,但是却也有着高低之分,依照胖子的说法,这断魂狱的老大应该是达到了神境的境界,甚至可能更高,而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坏的消息。毕竟,我现在可是身处这断魂狱之内,有非常大的概率是会遇见此人的。

    而且通过胖子的介绍,我发现,这断魂狱之内虽然是诱惑满满,但是却并不是全部都如同我之前见到的黑云那样,一上来就是打打杀杀,而且,这种情况在断魂狱之内也是并不多见。

    胖子口中的断魂狱其实更像是一个社会,只不过这个社会更加的**裸,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每个人的存在都是因为价值,而没有价值的邪念,唯一的结果便是称为其他邪念的“食物”,所以说,如今这断魂狱之中的邪念存在的都是有价值的。

    而且,我还在胖子的口中得到了一个信息,那便是价值的问题,只要有足够的价值和筹码,我甚至能够去和这断魂狱的老大“谈生意”。而且,胖子似乎还在暗示我一件事,在这断魂狱之中,最大的筹码便是离开。毕竟,邪念也是人,而只要是人,便都会向往一件事:自由。而这断魂狱之内,唯一缺少的便是自由。所以,这里更像是监狱,关押着一群穷凶极恶的犯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这里突然让我感受到了在人间的时候在监狱之内工作的感觉。

    一路上便在这胖子的介绍中度过。我不得不佩服胖子的口才,很多东西通过他的嘴里说出来,甚至让我感觉到了直击人心的效果。当然,即便是胖子变现的根本没有半点敌意,甚至还在一直的帮助我,但是我却始终不敢有一点的放松,毕竟,这里是断魂狱,胖子也是这断魂狱中的一缕邪念。

    地头显然已经到了,因为我们的面前是一处山洞,山洞之内黝黑一片,即便是我命境三重的目力却也看不清山洞之内的半点光景。

    唉……,胖子叹息一声,随后却是眉头皱起,脸上也是满满的困苦之色,好像眼前的山洞并不是他所希望看见的一样。

    踌躇半晌,胖子终是迈动了脚步。

    示意我等在这里之后,胖子便是朝着那山洞走了过去,刚刚站定在洞口,便听见山洞之内一声暴喝传出。

    滚!

    一个滚字夹带着狂暴的罡风便是从那山洞之内冲了出来,站在门口的胖子也是被这罡风吹得身体一阵摇晃,随后更是身体离地而起,悠忽之间已经落在了我的身边,与胖子走出去之前的位置分毫不差。

    尼玛,死胖子这是带着我来了一个什么地方?貌似这里边住着一个大神不说,还是一个异常暴躁的大神,就冲这不分青工皂白的脾气就知道了。

    一时间,即便是我这基本没什么下限的性格也是被震惊在了当地,而这还是因为胖子之前已经话里话外的给我打了不少的预防针的结果。

    啥情况?我朝着胖子看过去,眼神中带着疑问,以胖子的玲珑心思自然是瞬间便已经看清了我眼神之中的意思。

    “等我。”

    胖子说完,下一刻,脚下嘭的一声炸响,肥胖的身形已经狂暴的冲入山洞之内。

    握草!死胖子这么猛?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以为胖子只是一个头脑精明的商人,却没想到,这胖子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单单是那电射而出的身形就已经让我望尘莫及了,粗略估计,胖子怕是已经达到了神境的程度。一缕残魂、邪念都是神境的程度,丫的好好活着的时候得是什么水平?而且,这种身手的人为什么要自降了身价,反过来却是来求我这命境的人?

    种种念头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充满了

    我的脑袋。这断魂狱,真的是处处都充满这怪异。

    山洞之内瞬间便是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样子,胖子进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待遇,很明显,这是进去打架去了。

    片刻之后,那嘈杂的声音终于是停歇了下来,几息之后,胖子出现,身边则是一只巨大的……球?

    我看着那只圆滚滚的东西,脑子里有点迷糊,这玩意,能算是人吗?但是很明显,之前骂出的那一句滚,应该就是面前这个东西干的。

    见我正在盯着自己,圆滚滚的东西一个反转,圆圆的身体上睁开了两个圆圆的小孔,非常小,看起来应该不会比绿豆大上多少。但是在这绿豆大小的孔洞之内我却是看到了满满的疯狂,是那种非常单纯的疯狂,没有什么思想,只是单纯的疯狂而已。

    “看你大爷!找死呀?”圆滚滚的东西在地面上弹动了两下,位置也是像前移动了少许,看样子应该是想要攻击我。

    握草!你丫的都这样逼、样了,脾气怎么这么臭,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基本的道德礼仪吗?

    我心里在吐槽,但是目光却是迅速的从这个东西上移开。不因为别的,单看胖子现在那鼻青脸肿的五官也知道了,丫的也是一尊大神,我这种命境的境界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所以,我明智的做出了选择,不让看,老子不看便是。

    哼!

    冷哼声响起,却没了之前的浓浓杀意,看来,我移开了目光,这玩意也是消气了。

    胖子的身形闪动之间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

    “这是球,他知道九转汁的下落。”

    球?啥意思?这算是名字吗?如果是的话,这踏马的也太草率了吧?

    经过胖子的确认,我终于承认,起名字这种事,还是有比我爹还随意的人。

    眼光再次快速的掠过球的身材,我的脑中突然升起一个想法,这踏马的是球吗?中华五千年,我唯一知道是球的也就是怀胎三年的哪吒了,这玩意,子宫肌瘤吧?

    “你要是继续想的话,我会好好考虑一下弄死你的问题。”正在我思想出现巨大滑坡的时候,这只球的声音也是紧跟着响起。

    握草!丫居然能知道老子在想什么。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圆球,脑子中的思想却是一片的惊涛骇浪。没办法,到了现在为止,这也是第一见到有这种逆天能力的“人”。

    圆球突然有了动作,身形一晃便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因为惯性,那肥胖的“身材”还在前后左右的波动着。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圆球的声音响起,就连声音也像是在一只球里边传出来一样。

    “厉害。”我看着圆球,满是诚意的回答着。

    随后便是胖子与圆球之间的交流,而我则是彻底的沦为了一个看客。

    半晌之后,两人之间的谈话终于结束。我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实在是太烦了,因为两人之间的谈话几乎一直是在围绕这一个“去”字展开,而且,两人关于这个去字,根本没有引申出过多的含义。

    基本上就是如下的剧情。

    “去不去?”胖子问。

    “不去。”

    “去不去?”

    “不去。”

    “去不去?”

    “不去。”

    ……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对话终于结束,而胖子和圆球齐齐的面对着我,表情都是出奇的愤怒,但是却又是形态各异。

    胖子愤怒,还夹杂着一丝烦躁,只是在面对我的时候,却是咧着嘴,朝着我挑了挑眉毛,意有所指。

    而圆球则不一样了,只有愤怒,就像是一个正在争执糖到底是苦的还是甜的的孩子一样。

    这圆球的智商……

    我看着眼前的圆球,脑子却是在飞快的转动着。胖子和圆球之前的对话很简单,但是在这简单的对话中,却都是有着个人的情绪波动,这一点我清清楚楚的感觉的到。而且,这种波动似乎也是胖子刻意的让我看到的。而这种波动,最后带给我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多余,只有一个,就是这圆球似乎只是一个孩子。

    “石头剪刀布,你赢了我就带你去。”圆球瞪了我半天,却是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啥?石头剪刀布?这么儿戏?不过想想之前圆球的各种行径,我也终于是认可了这种行为,小孩子嘛,就应该玩小孩子的东西,比如:石头剪刀布。

    不过只是一个瞬间之后,我便已经开始为自己的运气而感到悲哀了。眼前的圆球分明就是能够读到人的心思的,所以,这种看似极其简单的剪刀石头布的游戏,放在我和圆球的面前的时候,却是变的异常的艰难了起来。我想出什么,圆球一定是能够知道的,所以,圆球自然是可以做出相应的应对。所以,我几乎是没有赢的希望。

    草!

    玩我呢是吗?我抬头朝着圆球身后的山洞看去。玛德,我要是把丫的山洞给堵死,这个货回不去了,是不是就会跟着我和胖子去找那九转汁了?我如此想着。

    目光转回的时候,却发现,圆球正在一脸不屑的盯着我。

    “这山洞,你堵不上,谁都堵不上。”圆球说着,声音里有毋庸置疑的豪气。

    真踏马的烦,这种事情是最恶心的,没有之一, 自己想的所有的东西人家都知道,而且,还这么**裸的说了出来。这一刻,我站在圆球的面前居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害羞,就好像我光着屁股一样。

    于是,在害羞到了极致的时候,我的理智也在迅速的消失。

    “来!”我朝着圆球怒吼,同时一只手也是伸了出去。

    圆球看着我,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一样,笑的异常开心,虽然他的嘴只有那么窄窄的一条缝而已。

    但是下一刻,圆球的笑容便是僵在了脸上,随之升起的便是满脸的尴尬。

    僵持了片刻之后,圆球终于是变换了表情,一脸懊恼的看着我,眼神之中也是带着满满的不服。

    “我输了。”圆球怒声道。

    啥意思?还没玩呢就认输了?我瞪着圆球,目光之中也是带着怀疑。而在圆球身边的胖子也是一样的表情。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想?你是不是已经达到了无我的境界?”圆球身子耸动几下,跳到我的身前,“仰着脸”看着我。

    无我?啥意思?这是个什么境界?

    “无我便是有无,世间万物皆是如此。”胖子的声音响起,我甚至在那声音之中听见了浓浓的向往。

    经过胖子的解释,我总算是明白了无我的境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其实,无我只是一种状态,与境界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种东西,但是无我却又是高等级的一种标志,而这种标志便是代表着一个人已经拥有了冲击化境的基础,有点类似于某些门派的高等心法言出法随一样。我就是我,我说什么便是什么,而无我却是恰恰相反,我不在,我便不在,即便是在强大的实力,再高深的本领,面对这一无所有,结果自然也只能是一无所有。

    总之呢,这玩意即便是经过了胖子的解释,我也只是弄了一个一知半解。说明白,我也只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当时自己暴怒的瞬间,自己的确是进入了那种什么都不想的状态,所有,圆球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出什么,甚至圆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出什么,怎么出。毕竟,石头剪刀布这种游戏,地府之内可是没有的。

    “你是不是专家?”圆球瞪着我问。

    草!你踏马的怎么骂人呢?你丫的才是专家呢,你们全家都是专家。你可以瞧不起我,毕竟我实力薄弱,境界也是低微,但是你这么**裸的说我是专家,我就不能忍了,你这和骂我的八辈祖宗也是不差了。

    “老子不是。”我瞪着圆球回答。玛德,看起来圆滚滚的,本来以为那里边全都是脑子呢,却没想到,全是屎。

    “我这里的确全都是脑子。”圆球瞪着我忿忿的说道。

    “脑子个屁,石头剪刀布呀?弱智!”我瞪回去,王八蛋,一直读老子的思想,实在是太气人了,这简直就是对人**裸的不尊重,而且,你丫的一旦要是读到老子那些花花绿绿的世界,老子情何以堪。

    “我不会。”

    “不会你嘚瑟个der呀?”我斜着眼睛瞪着圆球,说话也是没有一点的客气,所以,站在圆球身边的胖子一直在不停的朝着我摆手,脸上的表情也是丰富的如同川剧的变脸一样。

    胖子的表情我自然看的清楚,也是明白其中的意思。很明显,胖子是想制止我的,因为眼前这个圆球在断魂狱中有着一个非常特殊的价值,便是读心。能够知道所有人的心思,自然这其中也包括我。而这种天赋也让这圆球有足够的资本去拒绝别人,而我们现在最害怕的便是拒绝。

    只可惜,老子恼起来的时候也不是一个好鸟,而且,照着目前的局势来看,我好像比眼前的圆球还不是好鸟。

    “大哥,你太帅了。”圆球瞪着我半晌,圆滚滚的身体突然再次跨前了一步,圆滚滚的身体上也是冒出来两个触手一样的东西,紧紧的抱住了我的大腿。

    握草!这……

    我瞪着圆球,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我是不是刚刚那个瞬间收了一个小弟?当然,这得排除圆球也在给我挖坑的情况。

    “你是在叫我大哥吗?”我瞪着圆球半晌,终是用怀疑的口气问了出来。

    “是呀,大哥,你比我厉害,所以你就是我大哥。”

    尼玛,赢了一个小弟?而且,很显然,还是一个非常牛逼的小弟。

    当然,我始终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所以,便是有了如下的对话和情节。

    “小弟,翻个跟头。”

    圆球翻了一个跟头,不过因为体型的原因,他翻跟头的样子在我看来,更像是在地上滚了一圈一样。

    完事之哦户,圆球一脸希翼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等着我的奖赏,眼中的目光像极了表演完在等着小鱼干进嘴的海豚。

    “小弟,再翻一个跟头。”

    圆球继续。

    “再来一个。”

    圆球继续。

    握草!这真是收了一个小弟,我看着正在身边,吐得一塌糊涂的圆球。没办法,为了印证圆球的忠诚程度,我让圆球翻了不下一百个跟头,很明显,翻晕车了。

    再次上路的时候,圆球还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我怀疑他是装的,毕竟,这种大神境界的人,怎么可能出现晕车的事,到了神境都会飞了,晕车这种事,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不过,圆球随后给出的答案倒是也让我无力反驳。

    “我这种是不规则环形运动,我转一圈,都能顶上其他人无数圈了。”

    握草!数学呀?你赢了,老子活到现在,数学能力只体现在加减乘除了。

    当然,圆球的确是成为了我小弟,但是秉承这断魂狱内所惯有的价值高于一切的属性,圆球还是提出了要求,当然,他提出的要求都是非常“高端”的要求,在我看来,那个什么不规则环形运动都已经是少年组水平了。

    提了一堆的要求之后,圆球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非常认真而严肃。看那状态,只要我一个答应不好,丫绝对是立马转身就走,绝对的拔吊无情。

    “球球呀……”我清了清嗓子,一脸无奈的看着圆球。

    “你办不到!”球球的嗓音瞬间便是提高了八度,像是拉开架势要吵架的悍妇一样。

    “我办不到。”我说,实话,而且,我相信,即便我不说,球球也能读到我心中的想法。

    “你办不到我为什么要帮你。”圆球似乎是嗤笑了一声,真的是转身就走,临走之前更是一脸怨气的看了我身边的胖子一样,意思很明显,你丫的找的这是什么人。

    看见圆球离开,胖子也是急的抓耳挠腮,毕竟,我这边可是答应过他,只要能够找到九转汁,在我能力允许的时候,就是要带他离开的。而现在圆球一走,九转汁就瞬间变成了泡影,所以,胖子的心里离开断魂狱的想法自然也是瞬间破灭。

    刚走出去基本的圆球突然停了下来,圆滚滚的身体转了一圈,再次面对着我们,眼中带着惊诧的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之后,目光最终落在了胖子的身上。

    “他能带你离开?”圆球问胖子。

    “不知道。”胖子如实回答。

    “他有可能能够带你离开?”圆球换了一个问话的方式。

    “是。”胖子依旧如实回答。

    “如果我帮你找到九转汁,你也要带我离开。”圆球转了一下身形,绿豆一样大的眼睛盯着我,异常认真。

    “球球,我不确定,甚至,我都不确定我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耸耸肩膀说,我说的是实话,虽然的确是有点伤人。

    “有机会吗?”圆球追问了一句。

    “有。”我回答,机会还是有的,只是大小的问题而已,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秒到底会怎么样,没准下一秒,我摘个果子吞下去,直接便是实力暴涨,突破了神境,然后破碎虚空,羽化飞升,从此以后纵横三界了呢。

    “那也行。”圆球“歪”着脑袋考虑了半晌,最终“点头”答应。

    草!为什么要设定成一个球,玛德,描写的太费劲了,丫就是一个球,有个毛的脑袋,全是脑袋倒是差不多。

    面对着这种戏剧性的变化,身边的胖子在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而我也是真正见证了什么叫做价值决定一切的断魂狱规则。

    一路之上自然也是遇见了一些邪念所化的生物,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有人形的,也有兽形的,甚至还有化身成为植物的。而遇见这么多的邪念,基本上都是靠着胖子的三寸不烂之舌顺利的通过了。既然是基本上的,那么自然也有计划外的,而这其中最为搞笑的,便是一缕化成了黄鼠狼的邪念。遇见我们三人的时候,它正人立而起的蹲在路边,见到我们三人行近,口吐人言的来了一句:“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呀?”

    握草!这玩意可是邪的很,人间的时候便是听说过,封建迷信里,那可是大仙一类的存在。

    “老子看你像个der。”我眯着眼睛看着它。我听过谣传,据说这玩意你说它像人,那他就吃了你,你说它像神,那他还是吃了你,总之呢,就是不能随着它说。

    “啥事der呀?”想来这黄鼠狼也是没有猜到会遇见我这么一号别扭的人,鼠脸上挂着的全是懵、逼。

    “呐,这一坨就是der了。”我指了指身边的胖子,的裤裆。

    于是黄鼠狼暴起,吱吱叫着就是窜了起来,双指前爪更是笔直的挖向了我的双眼。

    于是,我口中一声暴喝:“孽畜!留你不得!大威天龙,波若诸佛……”

    这句是吹牛、逼了昂,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黄鼠狼速度很快,从它有动作开始,到它的两只前爪笔直的朝着我的双眼挖来,几乎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完成。

    而我,也只能是本能的抬起手掌,挡在自己的双眼之前。

    于是,黄鼠狼落在了我的手里。

    于是,黄鼠狼变成了一块冰蓝色的冰坨。

    于是,冰坨暴成了漫天的冰屑。

    于是,黄鼠狼尘归尘土归土了。

    于是,胖子和圆球都是对着我投来了惊诧的目光,惊诧之中还带着一抹畏惧。

    玛德,老子怎么碰见的全是这么菜的东西呢?我皱着眉头想着,却是瞬间便是明白了过来,胖子和圆球带路,目的自然是真切的希望顺利的找到九转汁,然后好让我有机会兑现承诺,所以,他们所选择的路线,自然也是回避了大多数实力强悍的邪念。

    抬头朝着二人看去,二人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自然是一览无遗,所以,我脸上的疑惑瞬间变成了不屑。

    我极其冷酷的甩了甩手,鼻子里也是哼出了一声冷哼:“孽畜,找死。”

    我相信,我脸上的表情是非常冷酷无情的,因为我看到胖子和圆球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深刻了许多。

    哈哈哈哈哈,这比装的,太值了。毕竟,断魂狱这种地方,价值虽然是很大的一方面,但是实力这种东西,无论放在那里,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项标准的。

    “老……老大……你这……这……是……是……”胖子努力的比划着,手掌也是放在自己的脸前。

    “这个?就是抓呀,它想咬我,我自然要抓呀。”我一脸的平静,甚至还刻意的挤出了一丝的呆萌。

    于是,我便是发现,我越是表现的无所谓,这胖子和圆球脸上的表情便是越发的精彩。到了最后,俩人再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合作伙伴”,而是喊着一丝敬畏,而两人口中的称呼也终是变成了老大。

    至此,我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偶尔的装、逼,也是非常必要的。

    接下来的行程便是变的有趣了起来,一路上,两人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几乎便是唯我马首是瞻的表情。我相信,我现在如果说让他们俩深情一吻的话,他俩会把舌头塞到对方的嘴里去。

    这一日,终是来到了一处沙漠之前。沙漠很奇怪,非常小,看样子方圆绝对不会超过千米,而这千米方圆的沙漠上方的空间居然是扭曲的,一旦直视这扭曲的时间长一点之后,便是感觉到脑袋会有一阵的眩晕。而且更奇怪的是,这沙漠之中,甚至是周围的百米之内都是一片的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的生气。

    尼玛,这地方不会就是地头吧?我看着眼前这片诡异的沙漠,嘬着牙花子想。

    而圆球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了。

    “就是这里了,在沙漠的中心位置。老大,你快去拿,我们在外边等你。”圆球一脸兴奋的看着我,好像我去拿的不是九转汁,只是早餐店里随便选的一笼包子一样。

    而我现在考虑的则是,如何能够优雅的,并且不着痕迹的问出来关于这沙漠的问题。

    “嗯……嗯……都到这里,你们俩不想跟着我去见识一番吗?”我挑着眉毛,一脸轻松的问着二人。

    “老大,这里我们进不去,这里是至阳之地,对于我们邪念来说,就是一处死地,一旦我们踏入那里,必死无疑。而且,里边的九转汁却是至阴之物,更胜九转玄阴、水,这一阴一阳的冲击,我们根本承受不了。”圆球看着眼前的沙漠,一脸怕怕的表情。

    草!你也知道是至阳至阴之地,你们去了必死无疑,老子去了就能活了?我是如此想的,但是我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

    于是,我嘴角扯开一丝嗤笑,一脸鄙夷的看着眼前的沙漠说:“死地?就算是你们这断魂狱中最强悍的邪念也不行吗?”

    “绝对不行。”圆球回答的非常肯定。

    尼玛,凶多吉少,绝对的凶多吉少。

    但是,我也相信一件事,就是呼噜和白绫这两个大神是不会骗我的,而且,我会出现在这里,我相信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所以,我相信,我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劳什子的什么天选之子的有缘人。当然,这底气主要是来源于孟婆姐姐,我可是不信,孟婆姐姐会不知道我此时的处境,既然她都没有出面阻止我,那我就一定是死不了的。

    而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干干净净的茅草屋中,孟婆姐姐看着面前的茶碗中的景象也是一脸无奈的莞尔一笑,口中低低的嘀咕了一句:“小家伙,居然连姐姐都要算计进去。”

    当然了,最终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还是毅然决然的踏入了这一片沙漠之中。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如果老子不进去,这故事情节就继续不下去了,故事情节继续不下去了,这书还写个der呀。

第四十六章 我和我

    进入沙漠的瞬间,我便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至阳之地。

    最直观的感受,热。而现在我也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看沙漠的上空的空间都是扭曲的了。麻了个蛋地,那踏马是被烤的扭曲的空气。

    而在踏入沙漠的瞬间,我也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状态,而这个原始的状态则是体现在衣服上,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清洁溜溜了,全身上下,唯一能够算是遮掩的就是毛了。

    太踏马的热了,我看着脚下那细细的沙粒,呲牙咧嘴。没办法,太踏马的烫了,那一颗颗的沙粒如同一枚枚的钢针一样,狠狠的刺着我的脚板。记得以前在人间的时候便是看过那种视频,一个人赤着双脚,踩过烧的通红的炭火,而且表情还是异常淡定的。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是呲着牙看完的那个视频,同时也是发表过感言:扯淡。

    所以,我现在非常想把这些人抓来,扔在这一片沙漠上,让丫的再给我展示一遍,要是不把你烤的外焦里嫩的七分熟,老子这主角让给你当。

    龇牙咧嘴的感慨这沙漠的变态温度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玛德,这种没有束缚的感觉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舒服,尤其是某些部位,彻底的挣脱束缚之后,显然已经呈现出了一种极其尴尬的状态。玛德,爱的魔力转圈圈吗?我低头看了一眼。

    此时,我不得不由衷的感慨一下,人间,还是文明的。起码如今这种状态之下,我心里还是升起了一股深深的羞涩之情,尽管这周围只有胖子和圆球在远处看着我,甚至他们二人也不能算成是人。

    文明还是发自内心的,和扎根在骨子里的。唉,我还算是一个文明人。

    我撇撇嘴感慨一番,最终也是收拾心情,继续前进。

    沙漠不大,千米的方圆而已,如果换做平日,这千米的距离,我几个闪动便是可以轻松穿越,但是这片沙漠却是异常的诡异,进入的瞬间,我便是感觉到自己的修为被某种东西彻底的压制住了,如今的我,便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却是站在这滚烫的沙漠之上。

    不过,灵力和修为虽然不压制了一个干干净净,但是我的灵识却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所以,涤魂的功法还是可以使用的,所以,我对外界的感受变的更加清晰了起来。所以,这个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老子现在想死。

    我等着脚下的沙粒,只是这么几步的距离,我的双脚已经变的通红,尖锐的疼痛也是在脚下频频传来,每移动一步,便是如同踩在了尖锐的钢针上一样。

    继续前行,我甚至闻到了淡淡的烤肉的香气。

    抬起胳膊看去,全身已经变成了浅红色,就像是抹了酱汁,放在烤炉中的烤鸭一样,整个人都是释放着“香甜”的光泽。

    而我在这里遭罪的时候,有两个位置也在发生着变化。

    一处来自于我的身后,胖子和圆球的位置。

    “怎么会这样?”胖子小声的低估了一句。

    “我我像忘记告诉老大了,那地方非常热。”圆球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变成了一只烤鸭的样子,脸上却是升起一抹幡然醒悟的表情。

    草!我甚至都听见了胖子的惨叫声。

    而另一处则是来自于一处茅草屋之中,孟婆姐姐几乎永远都是平静的脸上也是蒙上了一层罕见的担忧之色。而这种表情,让正站在孟婆身后的龙和暗两人也是一脸的凝重,千万年的时间过去,两人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孟婆姐姐这样的表情,甚至二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孟婆脸上有过担忧之色。

    继续前进百米,那滚烫的温度似乎也升高了几分,我全身已经变成了赤红之色,看起来更像是新鲜的烤鸭了。而脚下的疼痛也已经达到了几乎不能忍受的程度。

    我已经感觉不到呼吸,似乎每一次本能的呼吸都是在将大口的岩浆吞入了胸腔一样,火辣辣的感觉甚至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呼吸。

    不过这种火辣辣的感觉倒是也让我始终明白一件事:我还活着。

    五百米的时候,我的双脚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直觉,就连那一丝丝毫不间断的疼痛都已经不再是从双脚上涌起,而是从全身的各处袭来,却唯独没有双脚。

    我脸上终是被痛苦的表情彻底的覆盖。

    每走一步,脚下都会有一个鲜红的脚印留在金黄色的沙粒之上,看起来倒是有一丝诡异的美感,只是这美感却是要命的。

    七百米的时候,我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起来,汗水早已经不见,我的皮肤也已经变的干枯、粗糙的如同草原上枯死的老树。

    九百米,我已经看不到任何的事物,眼前只是一片混乱的颜色,光怪陆离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是十分绚烂的。而我终于也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我甚至已经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行走。

    扭曲的空间之中,胖子和圆球已经看不到我的身形,两人如今站在这沙漠之外,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孟婆脸上的担忧也终是彻底的表露了出来,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却是知道的,甚至她比其他人知道的更是清楚。最后的一百米,却是最要命的一百米,成败一念之间,结局也是天地之间。

    我眼前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景物,只有光,一片乱七八糟的光,我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而如今知道我的样子的,似乎这三界之内也只剩下孟婆面前的那一碗清茶。

    清茶之中,我的身形倒映着,一如那茶碗之中的茶叶一样,浮浮沉沉的似乎下一刻就会消散在这茶碗之中一样。而此时,变化最大的,却不是我全身上的颜色,而是身高,一米八的身高此时看去却只有一米五不到的样子,双腿的膝盖之下,更是只有雪白的森森白骨,暗淡的没有一点光泽,就像是被烧过一样,惨白中闪着一抹青灰色的光芒。

    身影突然趔趄一下,本来还算笔直的身体突然前倾,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要跌倒在沙漠中一样。

    孟婆的脸色陡变,因为她知道,这一倒,他便是永远的倒在这沙漠之中,根本不会有半点机会再次走出这沙漠。而身在此处的她,即便是强悍如斯,却也来不及到这沙漠之中,扶住这即将倒下的身形。

    身影突然奔出几步,那踉跄的即将倒下的身形却也是因为这突然的几步踉跄而再次稳稳的站了起来。

    孟婆感觉自己的额头上都是冒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但是那颗悬着的心却也终是安定了下来。起码,现在看来,这个小家伙还能撑得住。

    身形开始移动,非常慢,慢的似乎已经让人忘记了他是在移动的,好像只是那脚下的滚滚黄沙正在推着他移动一样。

    我似乎是忘了一切,这一刻,好像是连生死都已经不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我的眼中、心中,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想。因为疼痛,似乎只要自己的思想波动一下,都会牵扯着我的神经发出一阵哀鸣一样。

    而此时,我的灵台之中却是另外的一番光景。

    涤魂和碎山一脸焦躁的站在那里,显然,他们也在关注着眼前的这一切,而且,看样子,他们也是知道一些后果的。

    朱雀站在二人的身边,脸上依旧冷酷,像是即便是放在烈日之下,也不会有半点融化的坚冰一样。

    “他怎么样?”涤魂问着朱雀,如今的这种情况,他也是没有了一点办法,而他身边的碎山显然也是一个德性,所以,他们二人现在唯一的寄托便是眼前这个让他们又爱又恨的男人。

    “现在还死不了。”朱雀说,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二人终是长出了一口气,毕竟朱雀如今的表现,似乎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一会就不知道了。”朱雀却是在二人刚刚想要高兴起来的时候补充了一句。

    二人的脸色瞬间如同死了老婆一样,朱雀如此说,显然朱雀也是没了办法。只是二人显然还没有死心,依旧一脸希冀的看着朱雀,似乎这样坚持一下,还能在朱雀的脸上看到一丝希望一样。

    “我现在也冲不出这灵台了。”朱雀似乎是怕二人的希望还要继续保持,于是又是补充了一句。而这一句也终是让二人的心彻底的落到了谷底。

    灵台,一直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虽然一直以来,涤魂表现的都更像是这灵台的主人,但是,归根到底,这灵台还是由我所有,自然也是要跟随着我的意志来转移的。

    “他封印了灵台?”涤魂身形晃动,一瞬间,灵台之中似乎全部都是涤魂那模糊的影子。只是半晌之后,这涤魂却也只能是徒劳的回到了原地,一脸死灰的看着朱雀道。

    “是。”

    “他应该没有这样的实力?!”涤魂说,语气之中有着非常不确定的肯定。

    “以前没有,但是现在他有。”

    封印灵台,需要有极其强悍的精神力,甚至这个标准曾经一度被认为是地府之中对于天才的一个评判标准,也是对于一个修炼者来说,能否继续发展的评判标准。有则是证明这人有着继续发展的潜力,反之则无。而且,这个标准还有一个即便是到了现在也被人们默认的评价,那便是这个人能否成为一名合格的修士。虽然只是一个字的变化,但是这却代表着一个人是不是能够跨过那道阻挡了无数人的修炼分水岭。

    “那我们怎么办?”涤魂说。

    “等。”

    “等什么?”

    “如果他活着,我们便等他出去,我可以认他做的主人。如果他死了,我们便等下一个能够进入这片沙海的人,到时候他自然还是会带我们离开。”

    “我们不会死?”涤魂追问了一句,脸上却没有那劫后余生的欣喜。

    “不会,他完全的封印了灵台。所以,我们不会死。”

    完全……

    这个词很简单,但是

    涤魂却非常清楚自己听见的是什么。

    完全封印灵台,便是将自己彻底的置于了死地,封印灵台的人,一旦完全封印了灵台,便代表着他所有的灵识也将完全的抽离的灵台,灵识自然便是变成了游离的状态,而这种状态只有两个结果,一是经受住了眼前的考验,活下来之后,再用灵识重启灵台。二自然便是死,是那种真真正正的死亡,肉身和灵识一起死亡,也就是我们平日里所说的魂飞魄散,真正的不会再有任何一丝回旋的余地,哪怕是变成一缕邪念,留在这断魂狱之中的可能也是荡然无存。

    “真狠呀。”碎山自然也是知道这些常识,所以,碎山哆嗦着嘴唇说道。

    “的确是够狠。”朱雀说,却是在说完这些之后,便是嘴角咧开一丝邪笑,随后更是身形一闪,便已经离开了原地,朝着远处的红雾之中冲了过去。

    “这样的狠人,又怎么可能会死。”朱雀消失,但是却在消失之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涤魂和碎山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诧,不是因为任意会不会死,而是因为,他们居然在朱雀的话中也是听见了一丝的希望。

    要知道,朱雀可是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的人,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别人的生死,就像是涤魂和碎山一样,朱雀他们虽然是四个兄弟,但是他们却绝对相信,自己即便是死了,朱雀也绝对不会在乎,甚至如果朱雀能为他们去报仇,这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欣慰了。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冷酷到了绝情地步的人,如今却因为这么一个命境的小家伙而报了一丝渺茫的希望。这种结果,又怎么能不让两人感到惊诧。

    朱雀的话的确是带着希望,甚至是非常渺茫的,但是就是这么一句满是不确定的希望,却好像是给涤魂和碎山两人塞了满满一嘴巴的定心丸一样。两人甚至觉得,任意这个小家伙就是不会死的。

    这些我自然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全身的疼痛,而这也是我唯一能够确定自己还没有的标准。

    **上的疼痛是比不得精神上的,但是这一刻偏偏我的灵识却是异常活跃的,甚至我的灵识似乎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而是盘旋在我的肉身周围,像是灵魂离体了一样,正在自己看着自己。

    我是很惨的,我看见了自己的小腿,只剩下灰白的白骨,身上的皮肤早已经完全的开裂,像是树皮一样,每移动一步,都会有大片的皮肤脱落,像是落叶一样,悄无声息的朝着脚下的黄沙落下去,却在落入沙漠的瞬间便是变成了一缕青白的烟雾,升起的时候,伴随着一股苦苦的烧焦的味道。

    皮肤终是脱落了干净。我看着自己,觉得自己是恐怖的,毕竟一个完全没有了皮肤,甚至很多部位都是漏出了森森白骨的人,终归是非常恐怖的,更何况,这一堆恐怖的东西还是在缓慢的移动着的。

    继续前进,肌肉开始快速的干枯,然后变成了一缕一缕僵硬的如同挂在骨架上的破布一样,随着脚步的移动,一缕一缕的朝着地面掉落着。

    还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但是这短短的二十米却如同一道鸿沟一样,横在了我的面前,我看着自己,然后看着身后那距离自己二十米远的一处白茫茫的雾气,雾气之中似乎有一团液体在缓慢的转动着,火红的颜色。

    到不了了。

    我看着自己,十分确定自己接下来的状态,根本坚持不到这团液体之前。毕竟,我依然是我,即便是一缕灵识,但也是我的。

    到不了,那便是死。我非常清楚这个结果,而且,自己硬生生的抽离了所有的灵识,自己能不能有一缕灵识活下来,也是未知之数。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灵识也在慢慢的消耗着,虽然缓慢。

    灵识也是我。我的灵识之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于是,我试探着将自己的这一缕灵识变成我需要的样子。

    失败是必然的。所以,我甚至都没有去仔细的考虑这灵识变化失败之后到底损失了什么,而是紧接着便开始了下一次的变化。

    这种不进行总结的尝试无疑是异常莽撞的,但是我却只能这样做,因为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自己,甚至考虑都不行,来不及。

    全身的肌肉迅速的脱落着,很快,我便会变成一架真真正正的骷髅。我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却不知道这个结果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继续前进,距离那团白色的雾气不到十米,我已经成了一架森白的骷髅,只有双眼的部位还在闪着一丝血红色的光芒,心脏部位也是只剩下一颗干瘪的,白森森的心脏,反倒是丹田的位置,那里似乎有着一团庞杂的,甚至有点混乱的光芒,正在缓慢的游动着。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却是没有时间考虑的。

    灵识不断的被摧毁,所化的形状也是乱七八糟,根本没有一种能被称为是一件东西的形状,而这些东西,显然也是我不需要的。

    还有最后五米的距离,我却是站在了原地,没有了声息,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生死也在飞速的流逝着。

    来不及了吗?我看着自己,脸上终是浮现出了一丝担忧。

    而与我同样冒出了一脸担忧的还有几人。

    孟婆姐姐的脸色异常凝重,其中掺杂着一丝化不开的担忧。

    而孟婆姐姐身后的龙和暗也是一样的脸色,他们自然也是看到了我的情况。

    还有一人则是身处灵台中的那团红雾之中。

    此时的朱雀双目赤红的看着我,在我停下来的那一刻,朱雀身边的红雾也是一阵猛烈的激荡,似乎是暗示着朱雀的心情一样。

    “不会。”朱雀似乎是肯定的说着,只是那语气却没有那么的肯定,听起来倒像是在安慰着自己一样

    我停在原地,距离那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

    不行了吗?我也是这样问了自己一句,随后却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只是片刻之后,那本来紧皱的眉头却是瞬间松了下来。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我停下来,那白森森的骨架上的生气也是突然的停止了流动。这样的结果,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很好的,因为时间,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停顿,起码也给了我一个停顿的时间。

    灵识几乎是在瞬间便是开始了躁动,各种形状的灵识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装满了整个狭窄的空间。

    成了!

    灵识终于是有了一点形状,我的形状,而这却正是我现在需要。

    努力的移动了一下灵识的身体。

    很笨重的感觉,像是刚刚学会走的孩子一样,自己的任何一个部位似乎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内,我甚至担心下一刻自己便会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把自己摔成一团支离破碎的“零件”。

    所幸,这一刻,运气好像是站在了我的这边,我踉跄着走出了两步,最终还是稳稳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自己”的那副尊荣,其实已经不能算是尊荣了,甚至连人都已经不能算了,干干净净的骨架,完美的呈现着人类的骨骼构造,我相信,如果我现在走入任何一家医疗机构,或者是医学院校的话,都会在一个瞬间被拆成一堆的零件,任凭那些“专家学者”们“尽情”研究。

    我突然想笑,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审视自己,还是从这么一个“另类”的角度。

    “这第一次,真踏马的不够完美。”我甚至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下一刻,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双手抬起,然后就那样抓像了我的胳膊,只剩下灰白的白骨的胳膊。

    惊讶几乎是发生在瞬间,不同空间中一起发生。

    孟婆脸上这一刻甚至已经看不见了之前的担忧,因为那丝担忧已经被满脸的惊讶彻底的淹没。孟婆的眉头皱起,因为我的动作。

    很显然,孟婆知道我想做的事情。只是这种事情,却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命境的修士的身上的。灵识从来都是脆弱的,即便是他们这些所谓的大神,也绝对不敢让自己的灵识随便的暴露在其他人的面前,起码敌人是不行的,更何况,还是断魂狱中的沙海这么一处绝地。

    “小家伙……”孟婆低喃一声,脸上那抹震惊消失,取而代之的居然是浓浓的玩味,似乎即便是下一刻,我这个“便宜弟弟”就会挂掉,也是值了。

    而另一处却依旧是朱雀那里。

    朱雀那里只有一人,所以如今的朱雀应该是比较真实的。红雾剧烈的翻滚,甚至能够听见那红雾之中传出的阵阵撕裂之声,就像是有人正在疯狂的撕扯着面前的红雾一样。

    事实却是也是如此,朱雀的手掌几乎是在瞬间划出,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便已经将眼前的红雾划成了一个人形。仔细看去,那人形却正是朱雀自己的形状。

    人形开始移动,非常缓慢,一如我慢慢的移动向自己一样。

    人影终是移动到了朱雀的面前,随后人影伸出手掌,只是下一刻,那手掌却是轰的一声便是暴成了一团红雾,如同朱雀身边的红雾一样的红雾,再也没有了半点的人形。

    朱雀再动,面前也是不断的出现着自己的形状的红雾,却终是没有一道人影能够抓到自己的双手。

    “不行?”朱雀低声嘀咕一句,然后目光抬起,却是瞬间再次被惊诧装满。

    因为他看到我的手掌分明已经抓上了自己的胳膊,是真正的抓到,他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我的五指正在努力的握紧着我白森森的胳膊。

    “不可能!”红雾之中终是爆发出朱雀的一声暴吼,而这一声,朱雀似乎也没有刻意的压制,所以,下一刻,灵台之中便全部都是朱雀的这一声暴吼,四处的回荡着,如同无数只正在夜里游荡的索命的孤魂一样。

    “玛德,看来自己还是不行。”我伸手抓

    在自己白森森的胳膊上,却是发现,任凭自己万般的努力,却也无法拖动自己分毫,眼前的自己就像是扎根在了这片沙漠之中一样,顽固的像是脚下那些倔强的沙粒,拼了性命也想要把我留在这里,变成它们的一员。

    我突然动了,不是灵识,而是那一副森白的骷髅,只是那一动,却不像是走动,倒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汉,踉跄着扑出去一样。

    这一踉跄,本来五米不到的距离瞬间便是缩短了许多,如今的距离甚至不到两米。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的惊诧,甚至有惊呼声在孟婆的身后响起,自然是那一脸担忧的龙和暗二人。

    “小家伙。”孟婆苦笑,口中也是传出一声叹息,只是那叹息声中任谁也能听出其中满满的欣慰。

    “成了?”暗问。

    “成了。”孟婆答。

    两米不到的距离,孟婆说成了,但是我却是知道,始终还是不够的,哪怕我扯直了两支胳膊,但是终归还是要差上少许。

    所以,灵识几乎本能的冲出,但是灵识上羸弱的力量似乎根本承受不住这一下的冲击。

    灵识的双手抓在骷髅的胳膊上,被骷髅带动的朝着前方的雾气冲了过去,但是却也终是在半路踉跄着倒下,朝着面前的沙地倒下去。

    几乎是本能的,灵识的身体一矮,随后肩膀已经顶在了骷髅的腋下,而骷髅的一只手臂此时也是跨过灵识的脖子,终是搭在了灵识的另一只肩膀之上。

    而此时,远处的白雾距离我们已经不足一米。

    于是,灵识和骷髅就那样跌入了白雾之中,像是两个互相搀扶着,却同样脚步踉跄的兄弟一样,朝着面前柔软的沙发上扑倒了过去。随后灵识和骷髅便已经被那团白雾淹没,白雾一阵激荡,缝隙中露出了白雾之中的那一团火红,而此时灵识和骷髅刚刚倒入那团火红之中。

    不知道多少的时间之后,我醒了。

    还是在那片沙海之中,眼前的白雾消失了,那一团火红也消失了,而那本来滚烫的如同岩浆一样的沙海此时却也变成了一片的冰凉。

    我努力的睁眼,却是在努力了几次之后,终是眼前一暗,再次昏迷。

    再醒来的时候,终是睁开了眼皮,第一时间冲入眼中的却是无边的黑暗。随着眼睛的睁开,耳边也是渐渐的清晰了起来,自己的耳边有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一些低低的的说话声,甚至还有骨骼摩擦所发出的那种特有的咯吱声。

    死了吗?这便是真正的地狱?我如此想着。

    嘴角咧开,本来想对于自己这多年的“努力”进行一番嘲讽的,但是却只剩下一声叹息从自己的嘴角溜了出去。

    “醒了,醒了。”一个声音在我的头上响起。

    “快去告诉老大,这个家伙醒了。”随后便是又一个声音响起,听声音的力度,似乎是在扯着嗓子狂吼。

    我有想法,很迟钝,但是却依旧缓慢的汇聚成型。

    “玛德,好吵,你丫的闭嘴。”我心里吐槽了一句,却是再次昏迷,而这一次昏迷,却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实在是因为自己头上的那个声音真的足够响亮,响亮到了直接把我震晕的程度。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力量,起码能够艰难的转动一下脑袋了,而且,也不会再被一些声音震晕过去。

    目光满满的汇聚,终是清晰的看到了眼前的人。

    是胖子和圆球。那么说,我是活着?我问了自己一句,却是连自己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老大,你醒了。”圆球惊呼了一声,随后圆滚滚的身体凑前两步,似乎这样他才能够更加清晰的确定我还活着的这个消息一样。

    看见我的动作,胖子也是赶紧凑前了两步,同样一脸兴奋的看着我。

    “他需要休息,你们俩不要吵。”一个厚重的声音响起,在我的头上,只可惜,我却无法看到此人的脸。但是在这个瞬间,我还是确定了一件事,除了胖子和圆球之外,这里还有第四个人,或者说是邪念。

    我的确是需要休息的,而且,我甚至需要非常多的休息。

    因为我现在赫然发现,我自己居然无法调动涤魂来修复我的身体,于是,下一刻,我选择了让灵识缓慢的回到灵台。所以,我发现,自己的灵台居然将自己的灵识挡在了外面。也就是说,我现在居然回不去自己的家了。

    卧槽!什么情况?老子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台,自己的灵识,现在居然没有一样是自己能够控制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样子,但是一定是十分凄惨的,因为我居然感觉不到我自己的心跳。灵台不用说了,根本回不去,就像是一个榆木疙瘩一样,硬生生的摆在那里,即便是我用出了万般的办法,他依旧是巍然不动,如果一名钢铁直男。至于灵识,虽然还能算是我自己的,但是灵识上传来的一阵阵的虚弱,却是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踏马的现在的状态,绝对比不上那些在大街上缓慢的挪动着脚步的百岁老人。

    我需要恢复,所以我需要休息。

    于是,我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安静。”然后便是胸膛剧烈起伏之间,慢慢的沉寂了下去。

    当然,只是沉寂,因为那一句安静已经让我丧失了全部的力气,如今只能用余下的星星点点的力气来维持着自己本来就已经不畅的呼吸。

    因为不是昏迷,所以,我清楚的知道身边发生的一切。

    的确是安静了下去,甚至连一点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

    于是,我便这样安静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的如同刚刚被拉去田里,套上犁耙,狠狠的拉了十几亩地的老牛一样。不过,这一刻,我却是高兴的,因为这种感觉,这种代表着自己真真切切的活着的感觉。

    身体似乎是恢复了一些,起码已经不再有那么无力的感觉,现在的我,虽然依旧感觉不到澎湃的力量,但是自己起码已经拥有了一个正常人所应该具有的力量。

    于是,我睁开眼睛。

    于是,我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一幕。而这一幕,也是百年之后,我非常庆幸自己曾经看到的一幕。

    眼前密密麻麻的全是生物,因为有一些人,有一些野兽,还有一些植物,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却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在“看着”我。

    胖子和圆球站在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边,男人脸色刚毅,甚至能够在那胡子拉碴的脸上看到一丝正义。

    尼玛,你们是邪念,这一丝正义是什么鬼?我怀疑自己现在才算是终于落入了这断魂狱之内的众多邪念的手里。

    男人左右看了一眼,示意身边的胖子和圆球一下,随后却是身体后退了两步。意思很明显,他对我不会有任何的敌意。

    胖子和圆球笑嘻嘻的靠上来,胖子低声问了一句:“老大,怎么样了?”

    “还行,死不了。”我回了一句,刚想起身,却是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怎么回事?我目光飘向身边的胖子和圆球。

    “老大,这是我们断魂狱的所有邪念所化的邪王藤,你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副枯骨,所以,也只有这邪王藤才能维持你的生命。为了能够让你活过来,我们不得已才出了这等下策,所以,你现在不能动,邪王藤现在与你是共生的形态。”胖子说。

    我相信胖子的话,所以,倒是也没有如同那些“小鲜肉”一样,一脸矫情的追问为什么会这样,而是问出了一句让其他的邪念有些惊讶的话。

    “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邪王藤?”

    “离不开。邪王藤,一生一支,一支一藤,一藤一命,如今你就是邪王藤,而邪王藤也就是你。”

    靠!你丫的是不是欺负我是病人,所以才弄出这么一段让人听着头疼的顺口溜来考验老子有没有傻掉?

    “我那这么才能活动?”我又问了一句。

    “等到你完全恢复的时候,或者是等到你彻底的吸收了邪王藤的时候。”胖子说,眼中有一抹暗淡的光芒闪过,似乎是因为失望。

    “好。”胖子眼神暗淡,却没想到居然从我的嘴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字。简单的令人发指的一个字。

    邪王藤,我不知道,但是断魂狱中的众人却是知道,这邪王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这断魂狱中,但是众人却都知道一件事,那便是,所有人都见过邪王藤,而且到现在为止,全部都是第二面。

    第一面,众人的邪念便是被抽离了一部分,融入了邪王藤之内。

    第二面,则是现在。

    至于胖子为何会称这邪王藤是他们众人的邪念所化,却也是有着一定的根据的,毕竟这邪王藤之中都有着他们的一缕邪念,如此说倒是也不算是错。

    众人自然是都在惊讶我说的那一个好字,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人会有如此的下场。森森白骨,灵台空空荡荡,根本就是没有一点的踪迹,灵识更是枯竭的如同凡人。

    所以,众人现在心里都有着这样的几个想法。

    一、我说这个好字,好像是认真的,那感觉就像是明天这个家伙就能完全恢复了实力一样。

    二、这家伙为什么没有死?

    三、邪王藤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将死之人?

    四、这家伙去那沙海做什么?

    众人心中的想法,我一概不知,因为我现在发现了另外一件足够令我高兴的事。

    我的灵台终是裂开了一道缝隙。

    于是,下一刻,我的灵识已经缓慢的爬回了灵台。

    于是,在灵台中,我看到了六只脚。抬头的时候,目光顺着六只脚爬上去,终是看到了六条腿,再往上,三个人。

第四十七章 江夜

    “嘿,大难不死,倒是懂得礼数了。”声音在我的头上响起,是涤魂,那个该死的公鸭嗓子,我现在非常想掐死他,因为我现在的姿势的确是“很懂礼数”的样子。

    本来就是爬进来的,去哪里想到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进来的时候,居然有这么三人贱人等在自己的面前,所以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有点像是封建社会里,大早上睡醒惺忪的爬起来,去给主子请安的奴才。

    “贱人。”我用力的骂了一句,虽然听起来依然是有气无力的死样子,但是,有些时候,态度决定很多事情。

    三人中还是碎山比较厚道,因为是碎山最终把我扶起来的,我甚至怀疑,那两个货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所以,他们应该是希望我继续再跪一会的。

    喘息了半晌,灵识总算是有恢复了一些力量。

    “涤魂,我现在需要恢复。”

    “好。”

    没想到涤魂会答应的这么痛快,所以我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涤魂。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好人。”

    你踏马的搞笑是不是应该分个场合,你丫的以为这里是天桥吗?下边站着的都是想听你在这里搞笑的观众?你是好人,那老子就是圣人了。

    不过,不管涤魂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他现在的状态倒是非常好的,甚至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好。所以,当我看到涤魂那生龙活虎的状态的时候,我就想抽王八蛋一顿大嘴巴,老子拼死拼活的在外边折腾,他们却是躲在这里养的“白白胖胖”。

    玛德,还是怪自己。我响起之前自己封了灵台的事,觉得这或许会成为我这一生的败笔。

    又是和涤魂等人在灵台中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一会,没办法,我现在的状态只能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聊多了,我怕把自己累死。

    不过,通过这聊天,都是让我的精神振奋了许多,因为涤魂话里话外的向我透露了一件事:那个一脸酷酷的朱雀似乎是终于承认了我这个主人的身份。

    “不过,你要是指望他叫你一声主人,那就算了。”涤魂小声说着,眼角的余光不断的朝着那一团躁动的红雾瞟着。

    “你如果想活着,最好就是闭嘴。”红雾之中,朱雀那冰冷的声音响起,所指的自然就是涤魂。只是在我刚刚要替涤魂默哀一下的时候,朱雀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依旧是那冷冰冰的德性,没有半点感情。

    “还有你,最好出去照顾一下你的肉身。”朱雀说。

    肉身?老子还有个毛的肉身,老子现在就剩下一堆的棒骨了,还是剔的异常干净的那种,可能煮汤都会被人嫌弃太清淡了。

    不过,朱雀既然这么说了,我还是要出去看一看的,听人劝吃饱饭这话我一直认为是不错的,更何况,朱雀话里还有浓浓的威胁。

    玛德,以前伺候两个,现在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是一个狠人,一个祖宗级别的狠人,一个绝对敢下手灭了我的祖宗。

    离开灵台,返回“肉身”,众人还是围在身边,而且看样子他们也是不打算离开。毕竟断魂狱这地方,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一副死气沉沉、安安静静的样子,像是一滩死水,如今这死水之中被丢进了这么一块石头,大家又哪里会有不来“八卦”一下的道理。

    “你们不准备离开吗?”我朝着胖子看过去。

    胖子没有说话,却是回头朝着身边左右看了一圈,随后朝着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老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的收到关注,这种感觉倒像是变成了小鲜肉,突然出现在了机场之中一样。操!老子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自己现在就剩下半条命了,干嘛还要想这么恶心的事情。

    既然你们想看,那就看吧。我努力的撇了撇嘴,灵台之中却是呼唤了涤魂一声,告诉他自己这边没有问题,已经准备好了。

    于是,身边的众人开始震惊,而这震惊终是在一个时辰变成了麻木。

    众人都是见到了我的表情,很随意的表情,就像是超市中的老板机械的重复着的那句随便看、随便选一样。

    然后便是见到我的灵台之处突然冒出了一阵柔和的光芒,光芒起初只是在灵台位置,随后便是如同一道水幕一样的从灵台上蔓延出去,随之缓缓垂下,最终覆盖了我的全身,片刻之后,光芒消失,我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的嘴巴里足够塞下一颗鸡蛋,几息之后,便是一片嘈杂的声音响起,有抽气声,有惊呼声,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啊……

    斯……

    “啊,好厉害。”

    “好大。”

    “好精壮。”

    “这个形状,好喜欢。”

    玛德,这里好像还有女人。

    这些声音自然都是一些“之后”产生的声音,众人见到的我第一个反应却是出奇的一致。

    为什么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恢复如初,虽然灵力和灵识不知道怎么样,但是这肉身却是已经彻彻底底的恢复,看那线条,看那颜色,看那挺拔的小小“身形”,看那黝黑的……,看那茂密的……,昂昂昂,停,再写又踏马和谐了。

    反正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彻底的恢复的模样,起码在他们看来是的。但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我现在也是干干净净的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真的是一身清白在地府呀。

    众人惊诧,却是没等众人细问缘由,灵台之处已经再次冒出了一团柔光,也再次笼罩了我的全身,光芒柔和,极致像素,柔光双摄,量大质好……

    片刻之后,柔光消失,我再一次呈现在众人面前。

    啊……

    斯……

    “好厉害……”

    “好大……”

    “好精壮……”

    “好形状……”

    “好别致……”

    终于,一个时辰之后,周围嘈杂的声音都是消失不见,在最后一次消失之前,我听到了截然不同的评价。

    “不过如此。”

    草!你们新鲜够了是不是?是不是腻了?呸!渣女!

    这样的变化整整持续了一天的时间。

    终于结束的时候,我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沐浴着圣光降临到了人间的高僧一样,满脸圣洁。

    眼睛没有睁开,嘴角却是首先掀起了一抹邪笑。

    我应该高兴,而且也的确是高兴的,非常高兴。

    经过整整一天的反复修复,虽然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但是收获也是巨大的,而这收获便是来自于“九转玄阴、水和九转汁”。

    总算是彻底的恢复了之后,我第一时间已经钻回了灵台,而这个时候,涤魂正在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我靠!你丫的是不是有点太装了?这表现是啥意思?想让老子搭你一个搭人情吗?”我神清气爽的看着涤魂,眉头一挑,满是挑剔的说着。

    “你懂个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灵识和魂魄强悍到了什么程度?知不知道老子为了修复你这一身的伤费了多大的劲?”涤魂听见我说的话,劈手便是薅住了我的衣服领子,随后便是暴雨一样的吐沫星子劈头盖脸个的砸下来。

    尼玛,看来是真的呀,我说我怎么感觉自己不太一样了呢。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黏糊糊的唾沫,我一脸谄媚的看向涤魂,声音未响起,笑容已经送到了涤魂的眼中。

    “涤魂老哥,老叔,老爷子,给咱说说呗,咋了?”

    马屁拍的直接而干脆,涤魂斜着眼睛看着我,虽然说话依旧生硬,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彻彻底底的出卖了他,老棺材瓢子显然非常受用。

    经过涤魂的介绍,我总算是知道了我“死亡”的这一段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首先是我栽倒在那一团白雾之中,之前的我自己都知道。

    那团白雾居然是九转玄阴、水,而且还是经过升华之后的九转玄阴、水,而那一团的白雾在我跌进去的时候,也是彻底的被我吸收,其实也不能说是吸收,而是那一团白雾主动的冲入了我的身体,当然了,冲入的是我当时的那一堆骨头架子的身体。

    而紧接着,我便是冲入了那一团火红之中,而那团火红就是我苦苦寻觅的九转汁,只是没想到,这九转汁居然是这种的形态,至阴之物,我一直认为九转汁应该一团水一样的东西,却没想到却是火一样的东西。

    当然,关于这个问题,我自然也是提出了我的疑问。

    于是,我非常谦虚的接受了涤魂的“再教育”。

    “没听过物极必反吗?要不你以为那一片沙海是怎么来的?九转汁的确是至阴之物,但是谁说至阴之物的存在形态就必须是水一样的了,正所谓物极必反,这九转汁就是这样了,但是它也只是在形态上发生了变化,本质上还是至阴之物。”

    “和那个是不是差不多?”我看着远处的红雾低声说,说实话,我现在也有点害怕朱雀这尊大神,因为我害怕丫的哪天一发火,直接一把把老子的灵台烧成一片白地,那老子可就真傻了。

    “差距还是有的。”涤魂说,随后便是紧紧的闭上了嘴,只是他的声音却是在我的脑袋之中继续响起:“最近你最好少摆弄你得到的那个九转汁,朱雀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不好?啥意思?为什么我的得到九转汁,他会心情不好?

    “嫉妒,嫉妒不懂呀?你别告诉我,你看见别人比你强,你会高兴啊。”

    嫉妒?别人比你强?卧槽!我好像抓住了这话的里重点。

    于是,我朝着涤魂投去一抹询问的眼神。

    涤魂轻轻点头,眉毛一挑,一脸的心照不宣。

    这么牛、逼吗?我现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老子什么时候这么牛、逼过,我一直以来甚至都在怀疑,我的设定是不是就是被用来“糟蹋”的,难道这就是

    传说中的否极泰来,厚积薄发,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生米终于是煮成了熟饭?

    玛德,好兴奋,我现在突然有了一种抓着双马尾在泥泞、颠簸的道路上不断的冲刺、前行一样,太爽了,真踏马的是越野越野呀,哇哈哈哈……

    至于剩下的就是比较直接的效果了,因为我的身体被九转玄阴、水和九转汁彻底的“入侵”,所以,这两种东西也是对我的身体进行了一番极大的改造,而且这改造是强行的,就算是我拼命挣扎,嘴里也一直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不要”,但是它们却是依然蛮横的进入了我的身体。

    玛德,为什么我有一种一直奔驰在高速公路上,即便错过了好几个下道口,却依然下不去的感觉呢?这车好像有点快。于是,我只能默默祈祷,希望码字的能够让老子早点下车,这种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的感觉太踏马的累心了。

    所以,我的身体被改造的强悍异常,所以,涤魂想要修复,自然便是要费上一番更大的力气。

    只可惜,我的身体到底是被改造到了一个什么程度,涤魂却也不是非常清楚,只能是依靠我去慢慢的体会了。

    灵识重新回到肉身,我终是睁开了眼睛,嘴角依旧挂着一抹邪笑,而也就是因为这一抹邪笑,最终我在地府之中多了一个邪王的称号,当然,这个称号只是流传在断魂狱之中,直到……

    众人依旧是聚集在身边,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这些“东西”,全部都是邪念所化,所以,我现在在想的问题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能够安安稳稳的活到了现在。胖子和圆球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还没有那么强的实力,能够影响到断魂狱中千万邪念。而断魂狱之内,存在便是代表着价值,所以, 目前我还没有死,只有一个原因,便是我还有着足够的价值,只是这个价值却是我猜不到的。

    既然醒了,那么我起码就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所以,我还是第一时间穿上了衣服,毕竟咱也是一个文明人。

    一身青灰色布衣抖开,迅速的便已经穿戴整齐。

    于是,低低的私语声再次响起。

    “为什么看不到了就又开始想了呢?”

    尼玛!谁?淫贼!无耻!敢不敢站出来?和我当面锣对面鼓的硬刚?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且,咱们这毕竟是比较“斯文”的小说,种、马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应该,也是不会发生的。

    既然能动,自然便是代表着这邪王藤已经被我吸收,而且更是彻底的与我融合在了一起,而当我真真切切的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却突然被另一股浓浓的惊喜冲晕了头脑。

    邪王藤,断魂狱内千万邪念所化,所以断魂狱之内的众人都是只知邪王藤,却哪里知道这邪王藤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四顾藤。

    四顾荒荒孰我容,百为深省亦何从,江山风雨愁皆满,天地波涛恨未穷,是为四顾。百转千回是为藤。

    看着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段信息,想来这四顾藤倒像是有些念想在这其中,只是自己这点微末的文学素养,背上一段儿歌都踏马的困难,有哪里有本事却揣测人家的心思。

    所以,我现在只知道这是四顾藤便是足够了。没想到这断魂狱之内居然一起找到了两样九转还魂丹的材料。只是这四顾藤为何却是断魂狱千万邪念所化?却便是无人能够解答的了,即便是这断魂狱之内的众多邪念也是不知。

    “你能带他们离开断魂狱?”高大的男人突然说,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与之前回答胖子的时候如出一辙。

    “不知道?”

    “恩。”我点头,随后继续道,“我来这断魂狱便是想取这九转汁,甚至我连自己是如何到了你们这断魂狱也是不知,又哪里知道该如何离开。”

    “既是来取这九转汁,为何却不知如何离开?”男人继续问。

    “因为九转汁从未有人来取,而之前到来之人,最终却也只是留了一句话便离开了。”我耸耸肩膀说道。

    “之前到来之人?离开?”男人很显然听出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是,来了,而且离开了。”我点头承认,这种事只要是稍微懂一点心思,自然便能明白,而这断魂狱内之人,又有哪一个是心思痴傻之人。

    “楚山孤是你什么人?”男人盯着我,眼神阴沉,但是我同样在这阴沉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热烈。

    “楚山孤?”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过,所以机械的重复了一遍,随后便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显然,这个离开的人便是楚山孤。

    男人见到我的脸色也是不像作假,便是沉默了下去。

    “断魂狱之中离开了几人?”我突然问,因为我感觉自己好像是猜到了什么,而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不断的拉扯着我的思绪,让我完全的背离了我的思想,把这句自己本不想问出来的话问了出来。

    看着高大男人的脸,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命门的第一代掌门便是楚山孤。

    “离开一人?命门掌门?楚山孤?”我笑着问了出来,我知道答案是正确的,显然,男人也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

    “过去多少年了?”男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是问出了这么一个弱智一样的问题。问题简单的让人想笑,但是听见这个问题,断魂狱中的众人却是一脸的热切,而我则是感觉到了一丝悲哀。

    说到底,邪念也是念想,只是因为身处这断魂狱之中,所以才被称为邪念,其实也不过是因为生存,他们想的其实非常简单,活下去而已,只是他们的手段确实激烈的多,也认真的多。

    如此一想,我反倒是有点可怜人间和地府,目的都是一样的,活下去,或者活的更好而已。人间和地府,相比这断魂狱却是更加的复杂,复杂的硬生生的把本来应该简单的世界,变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染坊,大家则像是这染坊之中的工人一样,小心翼翼的活着,或一头扎进那染缸之中,让自己的世界变的多姿多彩,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躲在远处,生怕被沾染了一丝颜色。

    其实也都是一样的,人生一世,草木一春而已。

    “很多年了,千、万。”我朝着男人看去。

    “千……万……”男人低声的嘀咕着,声音很低,却很悠长,听起来更像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而伴随着叹息升起的则是男人脸上的那一抹化不开的悲哀。

    千万年的时间,到底会错过多少,这个数字我相信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即便是在这生命悠长的地府之中,也不会有多少人能够扛得住千万年时间的追赶。

    “你还活着,不是吗?而且,还活的不错。”我朝着男人笑。

    男人的脸上突然闪过了一丝迷惑,随后却也是笑了起来。

    他的确是应该笑的,无论怎样,他还活着,只要活着,便有着活着的意义。

    “我们是邪念所化,你应该怕。”男人突然虎着脸看着我。

    “我其实很害怕,只是现在这处境,怕又有啥用,怕死可是不代表不会死,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相信这茫茫地府之中,会有非常多的人永生不灭的。”我的目光越过男人,朝着男人的周围看去,周围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或者说是邪念。

    “我叫江夜,你叫什么名字?”

    “任意。”我说,随后更是本能的伸出了手掌,只是伸出了手掌之后,自己也是尴尬的笑了起来,自己还是改不了人间的习惯。

    下一刻,我却是惊讶的,因为我看到这个名字叫做江夜的高大男人也是伸出了右手,更是主动的握在了我的手掌之上。

    “你……”我看着江夜,眼中带着一抹疑问,而且还有丝毫的掩饰。

    “学的。”男人笑,嘴唇微微的扬起了一个弧度。

    这个男人应该笑,因为作为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在看到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我居然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一抹阳光,配上江夜身上那浓重的邪气,简直就像是行走在阳光之下的一个鬼混,看起来居然会有一抹妖异的美感。

    玛德,这个货还好是在这断魂狱,如果是地府,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娘们拜在他的长袍之下。

    “和楚山孤。”江夜又补充了一句,四个字,落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如同九天之上滚滚落下的漫天雷霆。

    “楚山孤……”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但是自己却是真真切切的听见了。

    “我是他大哥。”

    草!你丫的有完没完了?能不能什么话一口气说完,让老子这么一惊一乍的折腾,是不是就合了你的胃口了?

    “等等,我缓一缓。”我朝着江夜摆摆手,示意他停下。这里边的信息太多了,我现在感觉脑袋里像是被生生的塞进了上百条的泥鳅,正在拼命的搅动着。

    “命门第一代掌门,楚山孤,是你弟弟,我说的对吗?”我看向江夜。

    “对,结拜的弟弟。”

    “你是在断魂狱之中遇见的他?”

    “对。”

    总算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头绪,于是,我紧紧的抓着这头绪,用力的拉扯着这头绪之后的混乱。

    “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了。”我看向江夜,半晌之后,却是苦着脸瘫了下来,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江夜说。

    不得不说,江夜讲故事的本领实在是异常差劲的,本应该精彩纷呈的故事在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碗白开水,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江夜是这断魂狱的中的老大,自然也是非常能打的那种,具体达到了什么程度,我看不出,只是听他的意思,似乎是与楚山孤这个掌门差不过的。

    而楚山孤进入这断魂狱其实还有这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便是找那九转汁,可惜,在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之后,楚山孤却只能是在那片沙海外部活动着

    ,不敢让自己踏入那沙海半步,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只要进入了那片沙漠,等待自己的结局只有魂飞魄散你,真正的魂飞魄散。

    而那个时候,陪在他的身边的就是眼前的江夜。

    当然,那个时候楚山孤的实力便已经达到了半步化境的程度,只需要一个机会便可以达到所谓的破碎虚空的程度,但是他却是身在断魂狱,望着千米之外的九转汁望洋兴叹,而他想要九转汁的目的则是救人,救一个我也认识的人,安在,从前的安在。

    最终,楚山孤也只能是选择离开,因为他明白一件事,自己拿不到那九转汁,如果一定要去,那么自己便是彻底的失去了恢复安在的灵识的机会。

    只是,这楚山孤却在离开之前做了一件事,一件很简单的事,一句话的事。

    “江夜,帮我守着九转汁可好?”

    “好。”江夜根本没有任何的迟疑。

    “我取不走,会有人来取,这个人可以带走九转汁,也可以带走你们。”

    “好。”

    两人的对话便是如此的简单,甚至从头到尾,江夜也只是说了两个字而已。

    最终,楚山孤离开,付出的代价便是魂魄的支离破碎,只是在江夜的帮助之下,在这断魂狱之中留下了一抹残魂,等我。

    而这一等,便是千万年,一如江夜一样。

    所以,与其说江夜是被困在这断魂狱之内,反倒不如说是江夜甘愿都在这断魂狱内,替楚山孤守着这九转汁,当然也是守着自己离开的希望,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在等我。

    “靠,你俩是不是算计我?”我瞪着江夜说,我从他的故事之中听到了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差不多,不过,算计你的人是他,不是我。我只是负责在这里等着你。”

    “如果我拿不到九转汁呢?”

    “拿不到?那就死呗。”江夜嘴角一咧,意思很明显,拿不到,你还想从那沙海之中走出来?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一脸阴沉的看着江夜。

    “哦,恩,也是死。”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王八蛋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如果我拿不到九转汁,即便不是死在那片沙海之中,这混蛋也绝对不会放过我。

    “你可知道,这断魂狱之中这千万年的时间来过多少人?”江夜突然岔开话题,问了我一句。

    “不知道。”我没好气的回答着,面对着一个差一点要了自己小命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心胸豁达的选择原谅此人的,即便是那些所谓的神佛也是不行,因为如果真的豁达,他们又何必要这万千生灵的供奉。

    “不下万人。而且,实力……你是最烂的。”江夜说。

    你丫的委婉一点是不是会死?我现在终是明白了一件事,从丫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的文学效果,有且仅有的作用便是记录,就像在人间,单位的档案室里放着的那些罪犯的卷宗一样,冰冷的只是一堆数据,足够证明这些人犯罪的数据,所以,被称为证据。

    “高的呢?”我突然有了八卦的心思,心情好像也是在江夜这个家伙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慢慢的好了起来,甚至有那么一刻,我已经忘记了这里是断魂狱。

    “化境。”

    “啥?”

    “化境。”江夜又是重复了一遍。

    “那你们?”我看着江夜,还有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果是化境你们丫的还活个屁,早成了一地的渣渣了。

    江夜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随后也是慢慢吞吞的嘴角一翻,吐出一句话:“我和楚山孤那个菜、逼差不多,但是我却没说和他一样。”

    你大爷!我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俩人好像把那个什么的劳什子化境当成了儿戏,好像俩人随随便便就可以在这化境里走一个来回一样。

    但是,下一刻,我却是听出了江夜话里的那一丝无法掩饰的嚣张。

    “菜、逼?”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 当然这是在到了地府之后,人间还是非常多的,因为人间的菜、逼实在是太多了,我能喝一箱啤酒,而你只能喝十一瓶,那么你就是菜,逼。

    所以对于地府这地方,我突然发现,菜、逼这个词,我好像已经陌生了好多。

    所以,再听见这个词的时候,我甚至出现了短暂的模糊。一时间已经分不清这里到底是地府,还是人间,甚至可能是忘了这里是断魂狱。

    和江夜的聊天继续到了深夜,说的话甚至更多的都是醉话,舌头大的事后想起来都带着一脸的笑容。

    聊天的时候,也是明白了江夜的话,他在这里无非是为了守着一句承诺。而我来这里却也是一种巧合,巧合的分不清是为了应景,还是因为宿命。

    待到天亮的时候,江夜留给我一句话。

    “想离开断魂狱,你得先知道怎么活着。”

    下一刻,我的身形便是被踹了出去。

    眼前光影一闪一灭以后,我已经出现在一片茫茫大山之间。

    “草你大爷!”整片大山之间都在回荡着我的声音。

    涤魂也好,楚山孤也罢,还是江夜也可,这些人终归都是路人,但是我现在偏偏就是信了这么一群路人,而且还是在这一片茫茫的断魂狱之内。

    我感觉自己还是疯了。

    可惜,只是片刻之后我发现,我疯的还是不够,因为我的眼前正发生着更疯狂的事情。

    我看到了成千上万的黑影,就那样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一个全都亮着血红色的眸子,像极了黑夜里正在寻找猎物的狼群。而很显然,我就是他们的猎物。

    我现在连骂人的心情都没了,只觉得自己的大腿都在一阵一阵的哆嗦。

    尼玛,这也太多了吧?我周围打量了一眼,然后……然后……哆嗦的更厉害了。

    “还不跑?等死呢?”脑子里突然响起涤魂的声音,似乎因为害怕,连这个老货的公鸭嗓子都比平日里尖锐了不少。

    听见涤魂的声音,我也终是反应了过来,自己现在的状态,的确非常像正在等死。于是,下一刻我已经朝着山谷的外边冲了过去。

    之所以选择这个方向是因为这里看起来薄弱的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只红彤彤的眼睛,而且这里很明显是山谷的出口,只要能够冲出去,凭着我的速度,即便是不能逃走,但是起码也能多活一会。

    “你丫的是傻,逼吗?这么明显的漏洞,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一定有埋伏。”涤魂的声音再次聒噪的响起,扰的我脑袋都是一阵一阵的迷糊。

    “你丫的才傻,逼呢,这里起码还少点,那边都快红成了火烧云了,去了死的不是更快?”我恨恨的说了一声,便不再搭理这个只知道添乱的老货。

    千米的距离转瞬即至,此时我已经站在了那几束红彤彤的光芒之前。

    卧槽,什么情况?我看着眼前这几道红光有点发愣,准确的说,应该是五道。其中的四道是两两一组的,而那道单独的红光后边,则是一个圆滚滚的身材。

    尼玛,胖子!球球!眼前这几道红光分明是来自这两个家伙。当然还有两道,只是身后那个矮墩墩的,犹如一个换鞋用的脚凳的家伙却不认识。而且,这种要命的时候,老子也真的是没心情在这里和他们进行一番深刻的自我介绍。

    “你们俩在这干啥呢?快跑呀!”我吼了一声,招呼二人。也是因为,着急逃命,所以根本没有看到二人眼中那略显呆滞的目光。

    身形跨出,一道身影却是拦在了面前,是胖子。

    而如今,我也总算是看到了胖子眼中的那丝呆滞,还有那两只红彤彤的眼睛。

    卧槽,红光,胖子,呆滞,这踏马,丫的好像和身后那一群是一伙的。

    而就在我总算是反应过来的时候,胖子已经一拳朝着我的肚子上轰了过来。

    脚下雷光涌动,我的身形已经爆射而出,胖子的拳头落空,轰在我身后的地面上,顿时,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坑便是在那地面上炸开。

    尼玛,死胖子,这是想要了我的命呀。昂,也不对,现在他们就是想要了我的命,胖子是,球球也是。如果我猜的不错,估计江夜那个王八蛋也是想要我的命。

    不过……

    我看着地面上那个一米见方的大洞,又看了看眼前的胖子,这个货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厉害。如果真的都如之前所见那样,估计胖子这一拳下来,我已经不是能不能躲开的问题了,而是会成为一堆碎块还是渣渣的问题了。

    要是这么算起来的话,我眉头跳动一下。玛德,没准还有活路。当然关键的问题还是在江夜的身上,不知道那个猛人在不在,还剩下几分的实力。

    身形一晃,我已经朝着胖子冲了过去。

    我需要确定几件事,一是眼前的胖子到底还是不是胖子。二是胖子的实力还剩下多少,从而来衡量一下那个明显是boss的存在的江夜还剩下多少的实力。

    拳头挥出,朝着胖子的胸前而去。

    胖子的拳头也是迎了上来,两只拳头毫无花哨的撞在一起。胖子和我的身形都是一震,随后同时暴退。

    双脚在地面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沟壑,一直退出十几米的距离之后才堪堪停了下来。

    我的嘴角掀起一丝笑容,还好,胖子的实力与我是一样的,也是命境三重的境界,也就是说胖子的实力明显被削弱了很多。只是因为不知道胖子之前的实力,如今也是没有办法准确的衡量这实力到底是削弱到了什么程度。

    身形再次冲上,这一次,我脚下却是有了雷光亮起。

    的确,胖子还是命境三重的实力,而且速度与之前比较也没有什么变化。

    我看着眼前化成了一缕青烟的胖子和球球,还有那个拥有着脚凳一样身材的“东西”,做出了一个极其暂时的判断。

    这种情况是我希望看到的,只可惜,在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我便是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第四十八章 命君的老丈人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同样的双目赤红,嘴角上还挂着一抹邪笑,而那满眼呆滞的眼神也是与胖子和球球如出一辙。

    草草草草草草草……

    这踏马什么情况,作为断魂狱里的老大,作为这一亩三分地绝对的boss,按照常理来说,你踏马的不是应该最后一个出场吗?那样才符合你老大的身份呀。

    但是现在,我这边刚放到三个“小鬼”,你丫的就脖子一伸,一只大乌龟一样的就冲出来了,见过护犊子的,但是没见过你这么护犊子的。

    所以,下一刻,我双脚之上雷光涌动,我的身形已经暴冲而出,当然,方向是朝着身后。

    人家毕竟是“大老板”,这一点尊重要是应该有的。当然,这是官方的说法,而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则是:谁知道这个货的实力到底是怎么样的呀,之前人家可是说了,化境对于人家来说,都跟玩一样,所以,逃命要紧。

    我是头也不敢回,一溜烟的已经冲了出去,而且,在冲出去的同时,我的心里还是默默的祈祷:丫一定要有一点“大老板”的样子呀,可别这个时候冲出来抓我呀,老子这面前还有一片“火烧云”一样的眼睛呢,你要是再冲出来,老子可就是真正的腹背受敌了。

    所幸,这次运气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抽着空回头看了一眼,丫还是守在谷口,双臂环在胸前,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模样。

    漂亮,威武,霸气,继续啊,保持住。最好能保持到我把这些王八蛋都弄死,然后逃出生天。

    距离不远,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意外”,短暂的几息时间之后,我已经与对面的一片红光撞在了一起。

    尼玛,高兴。

    以前谁说的来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好的不灵坏的灵。你看,老子现在简直就是幸运女神附体,主角光环加身,简直就是开挂一般的存在呀。

    眼前的红光虽然多,但是实力却也都是维持在命境六重以下,甚至连一个命境六重的都没有,而这对于我这个有着逆战六重的变态来说,简直就是虎入羊群一样,哪里是一个砍瓜切菜能够形容的。

    当然,也不是全部都那样顺利的,千万人摆在那里,又怎么可能不会出那么一两个变态。

    所以,我势如破竹的冲势还是被挡了下来,而挡住我的“东西”却是一只乌龟,只有巴掌大小的乌龟。

    而这只乌龟挡住我的原因也是让我一阵一阵的郁闷。丫实在是太抗揍了,即便是我用出了全部的力量,依然是敲不开它的那王八壳子。而且,更让人郁闷的是,王八蛋的攻击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却是咬住就不撒手的主。到现在为止,王八蛋已经足足的啃掉我两根手指了,虽然在涤魂的帮助下,最终这手指还是迅速的长了出来,但是那种十指连心的疼痛,王八蛋却是让我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两回了,而且,正在进行第三回。

    再次咬牙切了自己的手指之后,我扭头跑了,玛德,惹不起老子躲的起,老子跑还不行吗?

    于是,更让我郁闷的事情发生了。

    尼玛,谁说的王八跑的慢的?我看着身后那个与我始终保持着几米距离的王八壳子就是一阵一阵的头疼。

    “这王八不会是老四的后代吧?”灵台之中,碎山看着涤魂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应该不是吧?”涤魂说,眼光却是瞟向了旁边飘着的光球,而那语气里也是有着一丝不确定。

    “没准,老四可不像咱们一样,基本都是一胎一个,他可是一窝一窝的下蛋的,哪窝不得三四十个呀,没看没准。”

    “你丫的就等着老四醒过来满世界的追杀你吧。”涤魂斜着眼睛看着碎山,表情要多么的幸灾乐祸就有多么的幸灾乐祸。

    靠!碎山低低的骂了一声,随后也是目光偷偷朝着煅体的光球看了过去。

    被王八追了半天,我也是终于遇见了第二个挡住我的“东西”,一条数米长的虫子,说是虫子,是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生物,蛇一样的身体,身上也是满满的鳞片,但是那脑袋却有点像是龙的脑袋,后背上也是有一条纵贯全身的鱼鳍一样的东西,只是这个玩意却是没有爪子的,但是在那单薄的身体两边,脖子的位置上却有着两只火红色的巨大翅膀正在缓缓的扇动着,而且,随着翅膀的扇动,还有一股一股的热浪不断的朝着我席卷而来。

    “这……”这次却是涤魂傻了眼了,因为眼前的玩意的确是像龙,而且从那颜色来看,还是一条青龙,也就是说,如果按照碎山那个王八蛋的龌龊想法来的话,这踏马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后代,只是……

    涤魂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青龙”的两个火红色巨大翅膀上。

    涤魂转身,目光笔直的看着眼前的碎山,表情严肃,声音低沉:“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涤魂认为自己还是先说话吧,千万不能让碎山这个王八蛋再嘴里喷出来一列火车,因为那一对火红的翅膀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朱雀的翅膀。

    涤魂相信,如果现在碎山的嘴里冒出来朱雀两个字,甚至是翅膀这两个字,那个一直在红雾里折腾的朱雀绝对会第一时间冲出来,直接一把火把碎山烧成一截焦炭。

    “我想的啥样?”碎山挠着脑袋看向涤魂。

    “没啥样。”涤魂终于是放心下来,随后也是莞尔一笑,凭着碎山那审美,他能够在乎这么多“细节”的可能性不是太高。

    估计是跑不掉了,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东西,从常理上来分析,带翅膀的,一般都是比较快的,因为人家会飞呀。

    所以,我决定,直面困难,不再做一味的只知道逃跑的人,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敢作敢当,迎难而上的男人。

    当然,这些全是踏马的码字的整的事,老子现在别说男人了,只要能让我逃出去,老子即便是蹲着撒尿,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可惜,我还是跑不了了。

    王八追了上来,这个长着两只大翅膀的玩意也冲了上来。

    王八似乎一直对条状的东西感兴趣,尤其是手指,所以,我双腿紧夹,双手也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玛德,姿势虽然是怪异了一点,但是老子可是还有条状物呢,而且,我认为,应该是比手指要重要的。

    王八和虫子的配合是相当不错的,一个空中翻飞,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一个在我的脚边乱窜,只要有一点的机会,直接冲上来就是一口,而且,还是绝不松口的那种。

    只是几息之间,我的满头秀发已经被天上飞的虫子烧了一个干干净净,就连眉毛也没有幸免于难,所以,我现在的样子应该特别像一个肿瘤,只是那上边多了几个洞而已。至于脚下的王八也是“战功显赫”,短短的几息的时间,已经在我的腿上大大小小的咬掉了四五块肉,而且其中一口更是直接咬在了大腿根子上,只要再偏上那么几厘米,老子的条状物就只能和我说拜拜了。

    这些还不是最郁闷的,最郁闷的是:我踏马的还阻止不了这事情的发生,速度没有天上飞的虫子快,地上的王八还始终是锤不死。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灵台一热,一道暗红色身影已经窜上了我的肩膀,尺余长的升高,匀称的身材,不可一世的气概。

    尼玛,老子这灵台是不是应该装一个防盗门?涤魂、碎山和朱雀他们可以随便进出也就罢了,如今分身这个货这么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呢?把老子这灵台当什么了?你走就走吧,给扔下三百块钱也行呀。

    分身出现,只是一个瞬间,我身边的邪气便是陡然一盛。

    玛德,这个货怎么了?我看着分身,脑子却有点迷糊,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货身上的邪气比眼前的这么邪念身上的邪气还要浓郁呢?

    可惜,还不待我仔细研究,分身的身形一闪,一道暗红色光芒拉着曲曲折折的光晕已经冲了出去,目标正是那在空中不断的上下翻飞的虫子。

    虫子自然也是看到了分身的身形,两只巨大的翅膀一闪,一团火焰便是朝着那分身卷了过去。

    小心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分身已经一头扎入了那火焰之中。

    草,你踏马的出来干嘛来了?找死吗?是不是饿了?想领盒饭?我努力的与王八周旋着,心里却是在疯狂的吐槽着分身。

    下一刻,突变陡然升起,火焰中一声暴响,火红色的火焰如同被洞穿一样,一个透明的孔洞便在火焰的另一端形成,而分身暗红色的身影已经在火焰中狂暴冲出。

    事出突然,空中的虫子明显也是一个迟滞,而这一个迟滞已经足够了。

    分身身形在空中一闪而过,贴着虫子的翅膀边缘飞快掠过,随后身形一折,在空中画下了一个完美的转折之后已经稳稳的落在了虫子的后背之上,随后两只细小的胳膊伸出,砰的一声轻响,一只手掌已经狠狠的插入了虫子的身体之中,而另一只手掌却是稳稳的抓住了翅膀的边缘。

    卧槽!太暴躁了,太彪悍了,太men了。就单单这一套一气呵成的动作,如果被女人看见,绝对是瞬间俘获芳心,太简单、粗暴了,这踏马的,脱裤子,撕袜子,行云流水一般呀。我要是女人,一定会高喊一句:你好坏哦,我好喜欢。呸呸呸……踏马的,又跑题了。

    总之呢,分身很吊,瞬间便是和那虫子打成了一团,而我也总算是有时间来专心致志的来对付王八了。

    你大爷,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你那王八脑袋砍下来炖汤喝,老子就不叫任意。

    可惜,思来想去,我也没有找到什么对付着王八的办法,无奈之下,我只能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不是喜欢条状物吗?你丫的来咬我

    呀。

    王八当然是成功的咬到了我的手指,然后便见到我的手指上一抹银两的雷光瞬间爆发,然后……然后整个王八就被一团雷光包裹了进去。

    手指上的疼痛瞬间加剧,很正常。当有东西进入了嘴巴的时候,绝大部分生物都会习惯性的咬住,而如果在这个时候受到强烈的刺激,尤其是疼痛刺激的话,那么这个咬合力绝对是恐怖的。当然,有些时候不是的,因为控制嘛。

    所以,对于手指上传来的剧痛,我根本没有在乎,内心之中反倒是高兴了起来。因为这说明王八肯定是体验到了疼痛,所以它才更加用力的咬着我的手指。本来嘛,人家咬着我的条状物,可不是为了让我舒服的。

    于是,雷行之法疯狂催动,同时,涤魂的功法也在瞬间被我发挥到了极致,因为如果这手指头被咬断了,那王八绝地就跑了。

    于是,片刻之后,自己手指上的疼痛越来越微弱,直到一团雷光离开了我的手掌,嘭的一声掉在了我面前的地上。

    雷光消失,王八的身形显露出来,四脚朝天,四只短小的四肢正在无力的挣扎着,而那咬我的王八脑袋则是已经软软的耷拉了出来。嘿,还别说,真踏马的挺像的。

    空中突然一声凄厉惨叫声响起,抬头望去,我刚好看到了极其血腥的一幕。

    分身的手掌依旧插在虫子的身上,而另一只手掌正在狠命的拉扯着虫子的翅膀,翅膀始终是薄弱的,于是,我便看到虫子的一支翅膀被生生的从虫子的身上扯了下来,漫天的黑气夹带着爆鸣声在虫子的伤口处喷出。而这还没有结束,分身手中抓着虫子的巨大翅膀,下一刻却是把那巨大的翅膀往嘴边送了过去,随后便是一阵几乎让人牙酸的咀嚼声响起。

    尼玛,啥意思?吃……吃……吃了?见过生猛的,但是真没见过这么生猛的,不说吃不吃的问题,主要是那玩意味道应该不会怎么好吧?而且,也不卫生呀,会不会吃坏了肚子呀?

    不过看分身的表情,我倒是感觉那翅膀应该是味道不错的,分身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几口便是吃光了手中的翅膀。于是,下一刻,分身的手掌已经伸向了虫子的另一只翅膀……

    虫子当然不会有好下场,本来它所仰仗的便是速度,如今这翅膀被生生的扯了下来吞了,顿时让这虫子变成了一条真正的虫子。

    然后虫子便迎来了自己一生中最凄惨的时光。分身开始吃虫子的身体,却是从尾巴开始的。太惨了,我嘴唇哆嗦的看着分身一截一截的吃下虫子的身体,而每次扯下一截的时候,虫子都会全身痉挛一样的抽搐一阵。

    于是,凄厉的惨叫声中,分身进餐完毕,身形一晃已经再次落在了我的肩膀之上,依旧是一副高傲的模样。尼玛,丫不会兴奋过度,一口把老子的耳朵咬下去吧?这事又不是没人干过。

    于是,我往一边偏了偏脑袋,看向了分身,随后手指朝着地上的王八指了指。

    正所谓:死道友不能死贫道!对不起了,王八。

    “要不,这个你也吃了?”

    于是,王八也被吃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壳子,孤零零的望着这山谷之上那一片火红色的天空。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虽然其中也有一些凶险,但是所幸都平安度过了,所以,事情便是来到了最不顺利的一刻。

    我踏马的出不去了。

    这山谷明显是一个限制了活动区域的地方,而且我非常肯定,一定是江夜搞的鬼,因为丫现在正双眼通红的看着我,呆滞的目光中已经流露出一丝嗜血的疯狂。

    没办法,看来不解决了眼前的这个江夜,我是根本没有可能离开这片山谷了。

    于是,我全身雷光闪动的冲了上去,力诀发动,全身力量都是汇聚在了左拳之上,拳定天下毫不犹豫的便是狂暴轰出。

    下一刻,我如同一只被棍子狠狠击中的垒球一样,划着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朝着远处落去。

    足足飞出去几十米的距离之后,我才嘭的一身砸在了地上。

    尼玛!

    我躺在大坑的中心,看着身边那还在漱漱落下的泥土,脑袋里骂了一声。

    太变态了。

    只是一拳,不单单把我极其轻松的轰飞了出去,而且,还对我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伤害。

    左臂彻底没了,接上江夜的一拳的瞬间我便已经感觉不到了我的左臂。右臂多处骨折,此时正面条一样的挂在身侧。双腿算是好的,但是也只是相对的,此时也是断成了十几节。脊柱已经侧弯,而且,从第一颈椎开始,一直到最后一节尾椎结束,就没有一节的椎间盘不是膨出的。

    尼玛,你丫的不应该叫江夜,你应该叫椎间盘突出制造者,草!

    条状物倒是还在,唯一值得高兴的地方,只是功能如何,却是不知。

    前胸是塌陷的状态,二十四根肋骨整整齐齐的变成了四十八根,就连游离肋都没能幸免于难,而现在,断裂的肋骨正和断裂的胸骨一起深深的刺入了我的肺部。

    全身上下,唯二还算完整的便是我的脑袋和我的头了。还好,损失不算惨重,我在心里叹息一声。

    草!本着人死鸟朝天的倔强本质,我努力的张开嘴巴,狠狠的骂了一句,却因为扯动了肺部,而咳出了大口的鲜血。

    得,开放性气胸,血气胸。

    这踏马的也就是东方玄幻小说呀,这要是都是或者是纪实文学的话,这书到这里,便应该可以结束了。

    涤魂正在努力的修补着我的身体,但是这身体如今“残破”到这个德性,即便是涤魂也不可能瞬间修复完全的。于是,我便拖着这一身残躯,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嘭的一声落在了深坑的边缘。

    泥土大块的滚落下来,最后砸在我的双腿之上。

    草拟大爷!你轻点!疼!

    我是十分想站起来狠狠的骂上江夜一顿的,丫不单单欺骗了我的感情,现在又伤害了我的**,踏马的,这不是渣男是什么?典型的渣男做派。

    江夜的手掌伸出,遥遥的对准了我的身体。

    一股吸力传来,想来是江夜想要把我的身体从深坑中弄出去,然后继续折磨。

    一道红芒突然再次从灵台出闪出。

    卧槽!找死呀!我刚想拼着再咳上几口老血,也要喊住分身,毕竟,面对上这个江夜,即便是分身,也不可能是对手。

    但是下一刻,我却是生生将我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憋了回去。

    红色的身影从灵台冲出,迅速放大,看起来就像是江夜手掌上的吸力将这道红色的身影从我的身上吸出去了一般。

    转眼之间,身影已经放大到了接近两米的长度。

    身影火红,一头火红色短发,长身玉立,却正是我那灵台之中的樱木花道-朱雀。

    这是一尊大神,我知道,而且,如今我也知道了涤魂和碎山还有煅体他们的身份,只是却不知道这四尊大神为什么和我的这几部功法扯上了关系。

    只可惜,虽然知道朱雀大神的身份,但是我却依然没有放心下来,因为我知道自己刚刚面对的江夜有着怎样的实力,之前我全力的一拳下去,根本没有对江夜造成任何的伤害,那种实力的差距是让人绝望的。所以,我担心,即便是朱雀这尊大神出面,也依然不是这江夜的对手。

    朱雀的身形飘出,却是双手背在身后,任凭江夜手中的吸力将他的身形吸过去。

    大爷呀,装、逼可以,但是你也得分分时候吧,你对面的那可也是一尊大神,你这么装、逼是会吃亏的。我心里努力的吐槽着朱雀,因为这是如今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距离江夜的身形不足两米的时候,朱雀的身形终于是动了。

    右手抬起,手掌直立,一掌拍出,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任何的力量。

    江夜的拳头举起,轰出,对着那轻飘飘的手掌狂暴轰出。

    眼前的朱雀似乎是抖动了一下,就像是电影的画面突然丢了一帧一样,然后,我便看见朱雀的手掌印在了江夜的肩膀上,而江夜的拳头却是轰在了空处。

    长身玉立的朱雀没有继续的动作,手掌就那样安静的放在江夜的肩膀上。而江夜也没有动,拳头上的气劲在远处炸响。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样,我一脸惊诧的看向二人。

    啥意思?看这情况,反倒是这江夜没有搞过朱雀?要知道,朱雀即便是大神,但是如今却也是委屈在我这个菜鸟的灵台之中,不单单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存在,而且还因为我的实力限制,导致他也不可能有超越我的境界,也就是说,朱雀此时的境界最多也只能是与我一样,命境三重而已。

    坑边的一块土块似乎承受不住了这两尊大神带来的压力,悄悄的滑落向了我的身边。

    而这一刻,朱雀与江夜之间总算是有了一些变化。

    江夜的身形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朱雀也已经收回按在江夜肩膀上的手掌,此时正长身站在那里,一只手放在胸腹之间,另一只手放在背后,一脸平静的看着江夜。

    卧槽,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一件事:人家朱雀不是装,逼,是真牛,逼。玛德,往那一站,就这份气定神闲的大家风范,这踏马活脱脱的就是一苇渡江的达摩祖师爷转世呀。

    “傻,逼,想啥呢,还不起来,这机会不好好看看,你丫想躺坑里等过年吗?”如此好的意境,如此好的气氛,涤魂这个王八蛋的公鸭嗓子却是这么不合时宜的想起,我现在甚至怀疑老棺材瓢子就是码字那个,逼安插在我身边来专门毁气氛的。

    心里吐槽,不过我还是屁颠屁颠的爬了起来,涤魂虽然说的不客气,但是

    人家说的话还真是在理,这种高手过招,尤其是这样级别的两个大神,即便是实力已经被削的不剩多少,但是就是那意境,也足够我这样的菜鸟学上一辈子了。

    见到我爬起来,手脚并用的爬出深坑,朱雀的嘴角也是掀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攻击继续,这一次却是江夜怒吼一声冲了上来。江夜眼神依然呆滞,但是这种级别的大神,即便是变成了傻子,疯子,那种战斗的本能却依旧是根深蒂固,犹如种进了骨子里一样,一举一动之间都是高手风范。

    江夜冲上,拳头毫无花哨的轰出,没有任何的变化,就是一拳而已,就像是两个正在打架的孩子一样。但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拳,我却看到了甚至超越拳定天下的“东西”。其实,说是东西,我觉得已经贬低了江夜这一拳之中的意味,那毫无花哨的一拳,在我的眼中是有思想的,或者说是活的,只是我现在的水平却根本无法感悟,哪怕是生搬硬套,也是学的照猫画虎,没有半点模样。

    “看见了没?这就叫意境,而意境就要分很多种了,拳有拳意,剑有……”

    “滚你丫的,老子知道。”你大爷的,老子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人间时候,武侠,仙侠,玄幻小说老子也没少看。要是有本功法,老子没准也修炼成高手了。

    “你丫看那都是什么玩意,以为老子不知道吗?你要是按照你看的那些东西练,你丫最好的情况就是练成一个淫,贼。”

    “草,涤魂,你王八蛋又偷着看老子的记忆。”我咬牙切齿的看向涤魂,老子这点个人爱好,老王八蛋是给我抖落的一点不剩了。

    “你那点玩意就是求着老子看,老子也不稀罕,也就是那个什么小仓和小泽还不错……”

    “滚滚滚滚你丫的,别再说了昂,玛德,再说老子又要被和谐了。”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玛德,有画面了。这么严肃,认真,甚至人家朱雀还在拼命的场合,实在是不适合想这些事。唉,可惜了,老师终是抵不过岁月,一别经年,再也没有新作上市了,想想老师当初的封影之作,哎呀,哎呀,草,有反应了。

    和涤魂说话的时间,江夜的拳头也是轰到了朱雀面前,只差一寸,便是轰在了朱雀的胸膛之上。

    朱雀的身形开始移动,也不见有什么动作,火红的身影便开始快速的后退。而这一退,江夜的拳头便是落空,与朱雀的身体始终保持着一寸的距离,再也无法接触到朱雀半点衣角。

    “嘿,看见没?这就是朱雀的成名绝技之一了,身法类的功法:一寸光阴。”涤魂的声音又响起了,我踏马现在真想掐住老棺材瓢子的脖子,直接给丫掐的白眼一翻,昏死过去。哎,不对,一寸光阴?

    “你说的那个光是光头的光吗?”我看着涤魂问。

    “光你大爷,你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功法,那是功法,拳拳到肉的打架的功法。”

    草,老子说的也是功法,按照小日本的说法,那也是一种体术,也是拳拳到肉好不好?

    江夜的拳头追着朱雀冲出,却始终差着一寸距离,而此时江夜呆滞的目光中也是现出了一丝急躁神色。

    于是,这一刻,朱雀动了,飞退的身形陡然后仰,身体几乎与地面成了平行之势,随后左脚弹起,嘭的一声炸响之间,已经朝着江夜的手腕上狠狠踢了过去。

    “看!这是……”

    “我是你大爷,老子知道,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铁板桥和三弹腿吗?”

    “你大爷,三弹腿是躺地上踢的吗?躺地上的那是兔子蹬鹰,朱雀这一脚是正宗的撩,阴,脚。”

    “撩屁,你没看见朱雀踢的是江夜的手腕吗?长那去了?”我瞪着涤魂问,我不相信朱雀会用这么阴毒的招式。

    “那就是一个叫法,至于怎么用,自然是要视情况而定了,你丫的亲嘴时候就亲嘴了吗?”

    草,你说的对,老子居然无言以对了。

    随后朱雀和江夜两人便是拳来脚往的越打越快,终于是打成了一片光影,再也分不清彼此。

    “朱雀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呆子。”涤魂长叹一声,摇头晃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死了媳妇一样心痛。

    “咋了?”我问,没头没尾的来上这么一句,老子去哪知道为啥,草。

    “这江夜根本不是朱雀的对手。”

    昂,那又咋了?

    “傻,逼,都不是对手了,还有必要打这么长时间吗?”

    那他为啥不快点?

    “那还不是为了让你能看清楚吗?看吧,马上结束了。”

    看你大爷!我心里狠狠的骂了涤魂一句。眼前的两人打的全是一片模糊的光影,老子都快看吐了。

    的确如涤魂所说,战斗很快便结束了,光影消散,朱雀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嘴角笑容缓缓收敛,随后看了一眼江夜消失的地方,板着脸返回,丢下一句“离开吧”,便化成一道流光冲回了我的灵台之中。

    玛德,太酷了,我由衷的感叹一声,心里也是一股豪气激荡。虽然酷的是朱雀,不是我,但是我现在不管怎么说,多少总是有点朱雀是我的召唤兽的意思吧,父凭子贵的事又不是没有。

    而也就是在朱雀刚刚冲回灵台的瞬间,周围的山谷也是迅速的崩塌,不是我们平日所见的山体滑坡那样的崩塌,是如同破碎的镜子那样,整个山谷的外围都开始变得支离破碎,破碎迅速的蔓延着,眨眼之间已经把我也是包裹了进去。

    眼前光影闪烁,片刻之后,光影消散,眼前的一切重回平静。

    阳光依旧是暖洋洋的流淌着,流过身上热乎乎的,像是被满身长毛的狗子拥抱了一样。

    眼前的江夜变了一个模样,红彤彤的眼睛变成了黑白分明的颜色,不再有半点呆滞,嘴角也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笑你大爷!这是我看见江夜之后的第一个想法,于是,作为一名拥有着嘴比脑子快的天赋主角,这句话已经顺着我的嘴角冲了出去。

    其实,我是有点后悔的,因为到了现在,我已经不敢确定眼前的江夜到底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了,尽管直觉上一直是在告诉我,这江夜算是一个好人。

    “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楚山孤那个菜、逼没想到也有眼光这么好的时候。”江夜伸了一个懒腰,全身的骨节噼啪作响。

    天界,命君正躺在花藤下晒太阳,却不料,无风无雨的天气里突然就是一连串的喷嚏。

    命君慢慢睁开眼睛,一脸懒散的掐动起了手指。

    手中印诀刚刚掐动了两次,命君已经噌的一下从躺椅上蹦了起来,动作更是吓的身边的老丈人一个哆嗦,手中端着的一碗刚沏好的热茶也是散了满手都是。

    “唉,你这大惊小怪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就瞎了眼,把闺女嫁给了你。”老人瞪了命君一眼,随后慢吞吞的唠叨起了命君。

    “老泰山呀,你不知道我刚刚掐算到了什么呀。”

    “掐算到了什么?”老丈人显然也是来了兴趣,身后抓过抹布,把手上的茶水擦干净,然后便是微微直起了一点身子,朝着命君看了过来。老丈人多年来一直跟着命君生活,嘴上说是看着命君,让他能够尽心尽力的找回自己那个独苗丫头,其实还不是为了照顾命君的饮食起居,而且,命君自从闯了那断魂狱之后,魂魄便是支离破碎的状态,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自然是不行的。而随着命君生活了这么多年,老人对于命君的那些“戏法”自然是了解了一个通透,如果真要比起来,青衣绝对不是老人的对手,千百个也不是。

    “楚山孤那个王八蛋骂我。”

    “那小子在断魂狱里呆的逍遥自在,安安生生的,他骂你作甚?”老人看了一眼命君手中的印诀,瞬间便是清楚了命君所掐算的一切。

    “和青衣那个小王八蛋一起的那个任意去了断魂狱了。”

    嘭!

    老人身形陡然站起,身后的竹椅,面前的石桌瞬间都是化成了一团粉末,而那粉末还没有落地,便已经诡异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好像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竹椅和石桌一样。而此时,老人的身上也是噼啪一阵作响,身形瞬间变的笔直,哪里还有半点的老态龙钟。

    命君的眉毛开始跳动,他觉得,自己好像惹了麻烦了。自己这个老丈人这么多年来都是一副行将就木的德性,但是自己的心里却是清楚,这可是一尊大神,即便是命君现在有了化境的境界,在这老头面前也只能是夹着尾巴做人。甚至,命君曾经暗地里悄悄的掐算过,可惜,掐算到一半的时候,就被老头在灵识里狠狠的瞪了一眼,直接让命君“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半个月才能下地,而更惨的是,命君的右手居然整整的瘫痪了一年的时候,而这种结果也让命君足足一年的时间没敢出着院落,原因无他,他没法穿裤子,一个手解裤子的话,估计拉到裤子里的时候,那裤子还没有解开。

    虽然命君只掐算到了一半,便已经被老头一眼瞪的卧床不起,但是也总算是没有白忙乎一通,通过一些零散的信息,命君发现了一件事,或者说是看到了一个场景。场景里老头的膝盖上放了一个孩子,老头一只手按着孩子的脖子,另一只手麻利的扒了孩子的裤子,随后狠狠的扇在了孩子的屁股上,一阵雨打芭蕉一样的连串脆响传出,孩子的屁股上已经通红一片,并且迅速的肿了起来,本来的臀围如果是八十的话,那么现在的臀围起码在一百以上了。而这还不是命君认为的最恐怖,最恐怖则是来自于孩子,或者说是孩子头上的帽子。

    屁股挨了巴掌,孩子自然是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挣扎中,头上的帽子已经落在地上,而那帽子,命君却是认识,现在好像是正放在天界的一处寝宫之中,没有大事的话,那帽子是绝对不会戴的,而戴了那顶帽子,即便是自己这种超然的身份,也得乖乖的上朝、听宣。

第四十九章 念元始,去留随意

    “他去断魂狱?命境?他去断魂狱作甚?”老头盯着命君,目光凶狠,看样子,命君只要一个回答的不对,就会遭了老头的“毒手”,即便不会被弄死,可能一顿“毒打”怕是跑不了了。

    “命境三重,他去断魂狱中取九转汁。”命君略微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如实回答,而如实回答的结果,命君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果然,下一刻,老头身形一晃呀,已经把命君从椅子上拎了起来,阴恻恻的声音也是随之在老头的口中传出:“如果他取了九转汁,我女儿怎么办?”老人的声音有着一丝努力克制的疯狂。

    尼玛,命君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虽然是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如今自己突然面对,说实话,命君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感觉,自己这个老丈人对于自己的媳妇的疼爱程度,或者说是溺爱程度,命君心里可是清清楚楚,自己的这条小命,在他姑娘的面前那是真的连个屁都算不上。只要自己的女儿能安安生生的活着,如果需要弄死自己,老头绝对不会有半点迟疑。

    至于我取了九转汁到底要最什么这件事,命君自然也是知道,只是关于这个问题,命君却不敢再直言不讳了,他担心,自己这个暴躁的老丈人会不会直接冲进断魂狱里灭了我。

    就在命君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身边却是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声音苍老、沙哑。

    是一个女人,这是命君的第一个想法,第二想法便是这女人是怎么进入自己的这个庭院的,要知道,自己这个庭院可是被自己布了整整的一座三十六天罡大阵的,不知道阵法玄机的人想进入这里,绝对的难如登天,而即便是知道如何破解这阵法的人,想要进来也是要花上一番手脚的。而这个女人如今却就是这样突然的出现在了这里,好像他的阵法根本就是一堆玩具一样。

    女人老态龙钟的样子乍一看去,即便是命君也是吓了一跳。满头白发,脸上的褶子都能够夹死苍蝇了,两腮也是深深塌陷,以至于脸上的皮肤都已经下垂的越过了下颌。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拐杖却是锃亮,想来也是多年时间的使用,而磨成了这种样子。

    女人命君自然是认得,孟婆嘛,命君本来也是地府出来的人,但是自己能够知道此人便是孟婆却也只是在地府听过传说而已,自己真真切切的见到却是第一次。而让命君吓了一跳的原因则是孟婆怎么能这么突然的穿过自己的阵法的。

    命君刚要说话,却是听见自己的老丈人先开口了,而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自己又是吓了一跳。

    “孟婆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老丈人的口气很明显是认识孟婆的。

    “我要是不来,我怕你这会已经要动身去那断魂狱了吧?”孟婆说,也不见外,手掌轻轻一挥,面前消失的石桌和竹椅便是再次出现,甚至连位置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是。”老丈人低声回答,声音里已经没了那抹疯狂。

    “不用去了,安在这丫头我会照顾。而且,九转汁可也拉不回小丫头的灵识的。”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听的命君却是一阵的迷糊。

    自己的老丈人和眼前的孟婆显然是认识的,而且,看样子关系还不错,而且,自己的老丈人居然叫孟婆姐姐,那孟婆空中的小丫头,也就是自己的媳妇不是应该叫孟婆姑姑?那么自己的话,不是也得叫孟婆姑姑?

    于是,命君终是反应过来,赶紧躬身一礼,乖乖的唤了孟婆一声姑姑。

    只是他这一声姑姑叫完, 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半晌之后,命君偷偷抬头,朝着孟婆和自己的老丈人看去。

    自己太冒失了?不过如果按照辈分来算,自己这么叫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命君抬头,看到孟婆正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目光中有一丝玩味,而自己的老丈人则是毕恭毕敬的站在孟婆的身后,双目望天,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见到孟婆也没有什么不悦,命君也是起身,随后问了一句:“姑姑是不是觉得小侄这么叫有些唐突了?”

    “唐突?倒不能算是唐突,如果你想叫姑姑的话,那便叫吧。”孟婆突然莞尔一笑,嘴里的满口黄牙在阳光之下显的黯淡无光。

    “我走了,你们聊吧,天界太亮了,不适合我。”孟婆随后起身,手掌拐杖慢慢抬起,一步跨出,便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从头到尾,一共只说了四句话,孟婆就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样,甚至到现在为止,命君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迷糊了。

    刚要问话,却看见自己的老丈人从面前的石桌上抓起了抹布,斜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随后道:“你眼花了”。然后,自己的老丈人便佝偻着身子,抓着抹布离开了。

    扯淡,自己根本没有眼花,命君嘟囔了一句,随后却又颓然坐下。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眼花,所以,自己的老丈人说的这句你眼花了,才更加值得玩味了。

    显然,自己的老丈人知道一些什么情况,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句话,而这个情况自然是关系到孟婆的。命君坐在竹椅上,皱着眉头想着,眼前余光却是瞥见自己的老丈人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的又走了回来。

    几息之后,自己的老丈人站定在自己面前,目光灼灼的瞪着自己。

    “咋了?”命君一脸迷糊的看着自己的老丈人。

    “你眼花了,这事你要信。”老头又说了一遍,然后十分郑重的看了自己一眼之后,才又缓步离开。

    “要信?”命君低声的嘀咕了一句,片刻之后,突然精神一震,眼中满是惊讶的神色,随后更是双手合十在胸前,狠狠的嘟囔了几遍:“我信,我要信。”

    至于命君到底要信什么,这种事自然只有命君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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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着江夜。你丫的说没看错我,这是我可以确定,老子的确是真真正正的来这断魂狱里来取九转汁了,而且,我也的确是在有能力的时候会带你们离开。不过,实力着方面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我就不知道了,我就这点能耐。

    江夜见我瞪着他,现在不想接他的话,倒是也没有一丝尴尬,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其实你刚刚去的地方才是断魂狱。”

    握草!啥?我刚刚去的地方是断魂狱?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丫的可别和说这里是十九层地狱,这种文字游戏是最可耻的了。

    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疑问,江夜自然也是明白我在疑惑什么,于是继续道:“这里,其实算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并不是你们所谓的十九层地狱,十九层地狱只是一个谣传而已,不过要回去,却是必须要经过十八层地狱才行。”

    “经过?”我终于是被江夜的话吸引了过去。

    “嗯,经过。”江夜肯定的点了点头。微微停顿一下继续道:“而且是一层一层的经过。”

    握草!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都在隐隐发凉,十八层地狱,那踏马的可不是说挨上一刀,受点伤那么简单的事了,那可是十八层地狱,是地府的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且更重要的是,那里就是坏人去受刑,遭罪的地方,除了各种花样层出的折磨人,就根本没有别的“娱乐项目”。

    我呲牙咧嘴的坐着,眉头也是皱成了一坨。不过对面的江夜看着我的表情却是满满的玩味,甚至那笑容里还有一抹的幸灾乐祸。

    看着江夜的表情,我只有一个想法,等老子能弄过你的时候,老子一定要让你好好的笑上三天三夜,老子要是不给你笑出八块腹肌,老子就不是人。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悲观。”江夜说。

    悲观?老子这表情是悲观吗?老子这表情应该是垂死好不好?

    “其实十八层地狱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江夜说。

    “草!”不行,我要是不骂他一句的话,我觉得我可能不用离开这地方,就得让憋死了。

    “你去过呀?”我斜着眼珠子瞪着江夜。

    “去过。”江夜说。

    尼玛,吹牛逼是不是?不要以为自己只是一缕邪念了,就可以随便吹牛逼,小心一雷劈死你个王八蛋。

    “只是顺序有点不一样。”

    “啥意思?”

    “我是从第一层开始的。”

    顺序?第一层?啥意思?听江夜的意思,很明显,他是从十八层地狱过来的人,而且,还是一层没落下的过来的。

    江夜说完耸耸肩膀,双手一摊,意思也是很明显: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活着呢吗?起码没有缺胳膊少腿吧。

    等等,江夜是从十八层地狱过来的,那么他之前是怎么回事?没事闯这十八层地狱,如果没有病的话,应该是不会这么做的吧?

    我看着江夜,眼前的江夜还是那个人,但是他在我的眼中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最起码,这个人身后应该是有着一串长长的故事。

    见我不说话,江夜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故事的开始便是两个人,江夜和楚山孤,两个人从出生到成长,一路走来,终是站在了地府的巅峰之上,属于那些少数的一部分人中的两人。

    要不然说,这人要是有了本事就要作妖呢,俩人显然也不是那种安分的主。所以,这楚山孤,也就是我们这个命君大神,便开始作妖了,而他作妖的目标更是直指地府十大忘川,所以,最后这楚山孤终是玩大了,把自己扔在了断魂狱里。江夜是楚山孤的兄弟,而且是唯一的兄弟,同时也是关系非常好的兄弟,而且,更主要的原因是江夜可是一个暴躁的主,而且从实力上来说,江夜的实力也是要高过楚山孤不少的。所以,这江夜便是一头扎进了断魂狱之内,而他却没有楚山孤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所以,他选择了另一个方式,一个极端而且暴力的方式:打过去。直接从地府的十八层地狱打过去,一直打到这断魂狱之中,更是凭着强横的力量硬生生的配合着

    楚山孤将他送了出去。

    不得不说,江夜讲故事的水平是真的烂,除了能够清晰、准确的叙述故事以外,便没有了任何的感**彩,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不过,故事虽然讲的烂,但是这故事本身却是足够精彩,精彩到江夜已经将这故事讲完,我却依然没有合上嘴巴。

    而且,在这故事里我也听见了好多的问题。

    “这么说,你不是这断魂狱中的一缕邪念了?”

    “是。”江夜看着我,眼角带着一抹笑意。

    “你不是说你是从第一层地狱打进来的吗?”

    “是。”

    “那你是个屁的邪念?”

    “断魂狱里的确是有我的邪念,不过现在没有了。”

    “啥意思?”我问。

    江夜看着我,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我突然想起之前江夜说的话,这里根本就不是断魂狱,断魂狱是我之前去的那个地方,被江夜踹进去的那个地方。

    “其实断魂狱同样也是谣传,那里无非也是另一处独立的空间而已,而且,这个空间还是我开辟出来了。”

    啥?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有点不够用了,以前从未来过这第十九层地狱,但是现在来了才知道,这里根本没有我曾经想象的那么简单,单单是眼前的这一个江夜,就没有那么的简单。

    “你为什么要开辟那个空间?”

    “为了困住邪念。这片空间中所有人的邪念。”

    “你的实力,战胜不了邪念吗?”

    “邪念本来就是自己的,怎么战胜?任何人都有可能战胜邪念,但是唯独自己不行。”

    江夜说的很深奥,但是我却瞬间便已经明白。邪念本来就是自己的思想的一部分,即使是化形,也是自己的一部分,自己想要战胜自己,这种事情,吹吹牛、逼还可以,想要真正的做到,难了。只是那些文章或者是什么媒体中鼓吹的而已,比如什么战胜自己,然后超越自己,全是扯淡。

    “你可不要说这片空间也是你开辟出来的。”我朝着周围看去。

    “这里不是,不过,这里也是其他人开辟出来的。”江夜说,微微停顿一下,继续道:“其实,不单单是这里,那十八层地狱又何尝不是,甚至就是这地府,这地界又何尝不是。”

    握草,这个深奥了啊,不懂。

    “那你为什么还是这第十九层地狱的一缕邪念?”我继续之前的话题。

    “这个……”江夜长叹一声,随后把身子扔进身后的椅子靠背里,嘴角升起一抹邪笑,然后耸了耸肩膀说:“因为楚山孤那个菜、逼。”

    “楚山孤?你不是说他留下了一缕残魂之后,离开了吗?”我说,当然了,他离开的时候魂魄已经是支离破碎的状态这事,我之前已经与江夜聊过,所以便没有说这些事。

    “的确是,他留下了一缕残魂离开的,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我自爆了大半的魂魄,他也根本无法离开,结果只能是我们俩全部都留在这里。”

    握草!这踏马的,命门的大恩人呀,我看着眼前的江夜,如果没有这个家伙的话,还哪里有什么命门,估计第一代就断了香火了,那样的话,倒是和斩门一样了。

    “讲究。”我朝着江夜伸出一根大拇指。

    “谢谢。”江夜嘴角挂着邪笑,接受了我的赞美。

    “现在,该说说你离开这里的事情了。”江夜直起身子,眼神定定的看着我。

    “我离开?”其实到现在,我依然有点懵,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像是眼前这个江夜一样,我依然不知道他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一样。

    “对,送你离开这里。”江夜说。

    “你休息一下吧,明天的时候,我们送你离开这里。”江夜继续道。

    然后,江夜的身形一晃,便已经消失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黑漆漆的大殿之中。

    天亮的时候,我顶着两只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出现在大殿之外,江夜早已经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而台阶下则是黑压压的人群,想来应该便是这第十九层地狱之中所谓的“邪念”了,但是现在我却知道,这些人,已经不是邪念,只是残魂。

    “看来睡的不怎样呀?”江夜看着我说。

    “压根没睡,老子到现在还不相信这第十九层地狱能够这么简单的离开。”

    “以前是很难,但是现在却是简单的多了。”江夜的声音不低,我相信,周围的所有人都能够清清楚楚的听见。

    “现在?靠,你不会是又要自爆魂魄吧?先说好呀,老子不搭你这人情,而且,老子答应带你们出去的事,也是没准的事,我可不确定我有那样的实力,或者是活到那个时候。”

    “放心吧,自爆魂魄这事是一定要进行的,只不过,不用我自爆魂魄而已。”江夜突然凑了过来,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声音也是只有我能够听见,而这个时候,江夜的目光却是瞄向了远处的一撮人群,那一撮人的人数不少,算起来大概也有着六七千人的样子。

    不会吧?我转头看着江夜,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那可是六七千条的生命。而且看江夜的样子,根本没有半点的在乎,眼中的光芒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像是在讨论着吃剩下的饭菜是不是应该扔掉一样。

    “该死而已。”江夜拍拍我的肩膀说。

    到了现在,我终于明白江夜为什么能够坐在这第十九层地狱的老大的位置,太狠了。这种人,只要他或者,他终归是要做老大的,原因很简单,其他的位置,他不做,也做不习惯。

    “而且,你收了九转汁,这第十九层地狱便已经变得薄弱了许多,送你离开这里,难度也要轻松许多了。”

    说完之后,江夜也不等我继续说话,身形一转,目光在周围的千万人的人群扫过,随后低沉、冰冷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今天,我要送任意兄弟离开。”江夜说。

    江夜说完的瞬间,人群中便响起了冲天的骚动。片刻之后,骚动的声音落下,有几个人脱离了身后的众人站了出来。

    胖子和球球赫然在列,另一边还有四五个人站了出来,泾渭分明的站成了两个部分。

    唉,人这玩意就是这么操、蛋,不管是在哪里,都有分歧,都有江湖。我看着眼前的两个队伍,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两支队伍之间的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火气。而巧的是,那站出了四五个人的队伍,赫然便是之前江夜眼神瞄着的那处。

    “我们不同意送这小子离开,我们不相信他以后会带我们离开。”一人说。

    江夜没有说话,目光却是朝着另一边的胖子和球球看去。

    “我们同意送任意离开。”胖子说。

    骚动再起,这一次却是更加的火爆,两支队伍之间已经开始出现摩擦。而还没有大打出手不过也是因为江夜还在这里而已。

    “如果,我非要送任意离开呢?”江夜突然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那四五人。

    “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们也是无法阻拦。”四五人中的一人突然越众而出,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说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此人有着什么心事。

    “不过,你想过一旦你自爆了魂魄,那么你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吗?”此人继续说。

    “没想过,因为我不会自爆魂魄。”江夜摇头。

    “不自爆魂魄?”队伍之前那个高高的男人皱着眉头,似乎是在问江夜,也似乎是在低低的嘟囔一样。

    “是。”

    江夜说完,晃了晃肩膀,随后一抹邪笑便是在他的嘴角升起,一缕冰冷的杀机也是在他的身上陡然绽放,瞬间便已经笼罩了远处的队伍。

    江夜的一只手伸出,遥遥的对准了胖子和球球的方向,五指成爪。

    一瞬间,我清晰的看到胖子和球球的脸色已经一片的惨白,想来那杀机已经是彻底让这些人失去了抵抗的想法。

    “江夜老大,我等死不足惜,还希望,你能够送任意兄弟离开。”胖子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强自撑起了身子,艰难的抬头看着我们。

    “算了,我不离开了。”我突然对着江夜说了一句,随后微微停顿一下之后,我继续道:“我相信,我的有生之年,一定能够破开这第十九层地狱,离开这里。”

    “你真的打算留下?”江夜说,目光却依旧紧紧的盯在人群的方向。

    我看到那四五个人的脸上有了一丝失望,显然是因为我选择了留下。

    我点头,没有出声,目光紧紧的盯在胖子的脸上,胖子嘴角的那一丝鲜血居然有那么鲜红。

    “那可是不行,想要带我们离开,你需要从外边破开这十九层地狱,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完整的离开。”江夜说。

    四五个人的脸上又是升起了一丝喜色。

    “所以,你还是离开吧。”江夜说,嘴角的邪笑消失,表情瞬间便的冷酷、疯狂。

    江夜的手掌抓下,嘭的一声炸响,眼前的空间完全被一片惨白的光芒所笼罩。

    片刻之后,视线恢复,胖子还是站在那里,球球也是一样,他们身后的人也是一样,而本来站在胖子他们旁边的一群人却是消失了。

    江夜的手里一个光球正在缓缓的转动着,里边是惨白的光芒,隐约之间还能听见光球之中发出的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六七千人,只是一个挥手之间,便全部被暴成了残魂,并且压榨在了眼前这个篮球大小的光球之中。我在感叹江夜冷酷、无情的同时,也在感叹江夜的实力,要知道,这些人之中有一些是我依然有一些印象的,比如其中的乌龟和那只虫子。被削弱之后都有着命境三重的实力,可想而知这些人完整存在的时候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保守估计,命境六重以上是非常正常的,甚至更高,而就是这样的一

    群人,如今却真的在弹指之间,变成了别人掌中的一个工具。

    “不舒服?”江夜看着我说。

    “有点。”我坦白,实话,我接受的教育和观念,根深蒂固的支配着我,人命始终是我最敬畏的。

    “在地府之中,人命最不值钱,你我皆蝼蚁。”江夜说,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片刻之后,江夜继续道:“而且,我希望,这件事,你回来的时候,已经明白了。”

    江夜手掌一震,手中光球已经飘飞而且,笔直的升入空中,随后便是融入了湛蓝色的天空之中,没了踪影。

    几息之后,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如同玻璃碎裂一样的破碎之声,而本来湛蓝的天空上,也是出现了一层水一样的光幕,正在安安静静的流淌着。

    江夜的手抓上了我的肩膀。

    下一刻,一股柔和的力量传来,我的身体便已经慢慢离开地面,而后速度便是越来越快,几息之后,我身边已经响起刺耳的音爆之声,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再次变成了布条,正在拼命的拍打着我的身体。

    嘭!

    一声闷响传出,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挡了下来,脑袋上传来的疼痛几乎让我晕厥,身体的速度在不断的降低,眼前似乎有一道薄膜,透过薄膜能够依稀的看到对面的世界。

    身体终是完全停了下来,而此时,薄膜已经在我的身后慢慢的闭合。

    出来了?我看着身后的薄膜,薄膜的后边是一片湛蓝色的空间,从这里看去,倒是十分美丽的。

    而这个时候,我的脑中也突然闪过了一些凌乱的信息。信息来自于第十九层地狱,但是却又像是本来植根在我的记忆中一样。

    守本心,良善不欺;念元始,去留随意。两句模模糊糊的话,似乎根本没有一个开头,也没有该有的结尾,如果是以前,我相信,我根本猜不到这其中的意思,但是现在看见,却好像自己已经明明白白。

    晃晃脑袋,我嘴边也是升起了一丝无奈,对于断魂狱的无奈,也是对于江夜的无奈。很明显,如果江夜想,那么他是可以离开断魂狱的,但是他却偏偏没有离开。命君闯这断魂狱,为的是什么?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九转汁?我所经历的那一处被江夜称为真正的断魂狱的空间是不是真正的崩塌了……

    无数的疑问似乎都在我离开这第十九层地狱的时候便被生生的掐断了,即便如今我用力的去想,似乎也变的如同眼前的那一道薄膜一样,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的消失不见。

    第十九层地狱,人人畏惧的断魂狱,居然就这样出来了,到了现在,我甚至还无法相信,我居然活着。

    身后有刺耳的切割声传来,转头的瞬间,我相信,我从未见过如此的景象,人间炼狱?似乎有点不够。

    无数人呈现着大字型,巨大的刀锯正将人均匀的切成两半。

    握草!我感觉自己的裤裆都在随着那巨大的刀锯隐隐作痛着,可惜,这种感觉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我的视线之中已经扑过来数名阴兵,手中抓着粗大的锁链,正随着阴兵的奔跑而哗哗作响着。

    片刻之后,阴兵倒在我的身边,我正抓着其中的一人问着。

    “怎么离开这刀锯地狱?”

    阴兵似乎有一些骨气,于是,下一刻,我的手掌变成了冰蓝色,浓郁的死气瞬间便笼罩了面前的阴兵,而我也终是在阴兵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惊恐的表情。

    阴兵颤抖着指了一个方向。下一刻,我收回了周围浓郁的死气,手中的阴兵也被扔在了地上。

    我朝着阴兵所指的方向离开。

    片刻之后,倒地的阴兵纷纷站起,一脸惊恐的看着我离开的方向。其中一人搓着胳膊说道:“太可怕了,他身上的阴气太浓了。”

    “这件事不要说出去。任何人。”阴兵脸色冰冷的看向身边的其他阴兵。

    其他阴兵点头应是之后离开。

    那名阴兵却是再次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两眼,随后嘴角突然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声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的嘀咕声也是响起:“多少年了?终于是又出了这么一个狠人……”

    一路上自然有无数的阴兵阻拦,可惜,在我放出了满身的阴气之后全都一脸惊恐的停下了脚步,任凭我快速的离开。

    勇气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甚至有些时候,勇气是比实践还要重要的一个环节。但是当勇气和实践都改变不了任何的结果的时候,那么勇气便应该安安静静的收起来,比如我眼前的两个守门的巨大石像一样。

    一道火红色的台阶在我的面前延伸着,台阶之上是一处破烂的石门,石门两侧是两尊丈许高的石像,怒目圆睁,低着头,无时无刻都好像是在怒视着这片刀锯地狱一样。

    只是此刻,那两尊石像却是高昂着脑袋,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满身阴气的我一样,任凭我一步一步的踏上火红的石阶,然后推开那道破烂的石门。

    石门之后的景象却又是一变,身后的石门关闭的瞬间,我仿佛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一样的人间炼狱。这一次无数人正被放在一台巨大到根本看不到边际的石磨之上,石磨之上站立着无数的阴兵,手中的长矛正在捅着那些企图爬出石磨的鬼魂。

    草!我嘴里暗骂了一声,以前听说过十八层地狱,也知道十八层地狱是多么的残忍,但是我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真真切切的看到这十八层地狱,如今,我也才知道,那些听说的“谣言”,甚至已经将这十八层地狱美化了许多。

    我敬畏人命,但是却也杀人,甚至我杀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如今看着那些鬼魂被扔进巨大的石磨,然后再磨成一滩血红的肉酱,我感觉我的胃都在拼命的抽搐,好像要将这一辈子吃过的东西都要吐一个干干净净才算罢休。

    阴兵全部都在石磨的附近,甚至根本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所以,我只能是走过去。

    看着眼前浑身肉酱的阴兵,我感觉有点头晕,因为浓重的血腥之气。

    阴兵依然是那个样子,实力大概也只有命境一重左右的样子,阴气绽放的时候,身边的几名阴兵已经浑身哆嗦着倒了下去,如同得了羊癫疯的病人一样。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时间,我的眼前终是出现了一片绿色,绝对不属于十八层地狱的绿色。

    我朝着那一抹绿色拼命的冲去,于是,我轻轻松松的冲出了那片绿色,然后站在了那片绿色之上。

    是一片湖水,但是这片湖水却是平整如镜,我站在上边就如同站在了一块淡绿色的镜子之上,没有一点的涟漪。

    湖水并不大,甚至都不能算是湖,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这里更像是一片池塘,或者说是水洼。

    水洼的旁边站着一个女人,正在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安安静静的笑着。

    孟婆姐姐,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认出了此人,无论任何人,我都未曾见过孟婆姐姐身上的那份安静,那是一种让人能够忘记一切的安静。

    “孟婆姐姐。”我叫了一声,朝着孟婆姐姐跑了过去。

    却哪里料到,见我跑过来的孟婆突然立起了一根食指,放在手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后袍袖一展,一阵眩晕之后,我发现,我已经是身在那宽大的袍袖之中,眼前的孟婆姐姐已经变的巨大无比。

    随后眼前的光影一闪,目光再次恢复的时候,我己经出现在了一处高山之上。

    “孟婆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我恢复了本来的状态,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问。

    “那里是轮回池,是地府十八层地狱的出口,当然,也是入口。而掌管着轮回池的是地府的转轮王,这个人……”孟婆眉头突然皱了一下,随后嘴角一弯,升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继续道:“有点呆。”孟婆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我终于是明白了孟婆姐姐为何会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了,自然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孟婆的袍袖之中,居然是为了“跑路”,这么奇葩的理由,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会出现在孟婆这位大神的身上。

    “姐姐,我在第十九层地狱遇见了一个人,叫江夜,还遇见了其它一些人,胖子和球球,我觉得他们挺不错,为什么会在第十九层地狱里?”我终是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他们在那里等人。”

    “等人?”这个词我之前在江夜的嘴里也听过,而且,江夜甚至还非常隐晦的说明了要等的人就是我。

    “嗯,等能够带他们离开的人。”孟婆姐姐说。

    我还有许多的问题,比如命君,比如为什么离开第十九层地狱,江夜他们到底要做什么等等。

    只是在我还未开口的时候,孟婆姐姐却已经说话:“那些事情,你慢慢就明白了,如今说的多了,对你不好。而且,你也该回去了。”孟婆姐姐说完,宽大的袍袖再次一拂,我眼前的光影再次一阵变幻,停下来的时候,却是身处一片混乱的战场之上。

    握草!我大吼一声,缩着脖子躲过了一支光箭,而那支光箭看起来是那么的眼熟。

    似乎是在回应着我的吼声一样,那边也是传来一声大吼。

    握草!

    循着声音看去,我便看到了刘结巴那刚刚松开的手指,还有那脱离了天狼弓的三根光箭,笔直的冲着我的位置射了过来。

    “王八蛋,你丫的能不能看清楚人再射?”我抱着刘结巴的脑袋,狠狠的在他的脑袋上捶了两拳。

    “老大,你总算回来了。”刘结巴的嘴突然扁了下去,看起来像是要哭一样。

    不详的预感瞬间便已经把我吞没。

    “怎么了?”我脸色阴沉的看着刘结巴问。

    “我们被冲散了……”

    刘结巴只说了一句,我却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开始了一寸一寸的崩塌。

第五十章 媳妇丢了

    刘结巴嘴快,几句话便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个清楚。

    本来以为就是十几天的事情,却没想到我这一去就是五年,而这五年的时间,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之间的冲突也是越来越紧张,终是演变到了如今的大打出手,双方大型冲突不断,死伤更是逐渐升级,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双方死伤便已经过半,虽然大部分都是初中级力量,但是经过如此长时间的发酵和积累,终也是积累到了一个让两大派都在肉疼的地步。

    其实事到如今,两大派中很多人已经都明白这事情的起源,细枝末节上很多的东西,都是与我和千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可惜,如今到了眼前的这个程度,双方早已经打红了眼,双方之间早已非常默契的经选择性的忘记了这事情与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双方的死伤可都是真真切切的死在了对方的手上。

    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打的热闹,这种事情发生,两家势力自然也是不会让千门消消停停的坐享其成,战火也是非常“自然”的便烧到了千门的门前,所以,千门也是卷入了战争之中,只是千门始终不是作为主要成员出现的,所以,到现在虽然也有死伤,但是与这两家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了,即便是已经“真正”的打了一两年的时间了,但是高端战力的损失上却是保持的异常完美,甚至连重伤也是极少出现。

    而三大势力这种无差别的对轰,其实说白了,消耗最大的还是初中级的力量,而我们这种命境的实力,放在这战场之中,也刚好是中级的存在。

    依照结巴的指示,我们很快又找到了两人,分别是洪波和尚不去。

    四人碰头之后,却再也没有了其他人的消息。无奈之下,众人也是返回了千门的驻地。

    门主王不留如今也是将这指挥部放在了这前线之上,见到我们返回也是快步迎了上来。

    说白了,如今能够到现在的局面,老王虽然做了一些是事情,但是却绝对不多,更多的幕后推手,依旧是我们。所以,说老王欠了我们一个大人情也是一点不错,毕竟,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损伤惨重,最后收了渔翁之利的还是老王,而且,这种状况,到了如今,大家几乎是已经心知肚明,只是七杀剑宗和云顶家族依旧在死撑着,不想承认罢了。

    没有任何的寒暄,老王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跟我来”,随后便是一脸严肃的展开身形朝着驻地中的一间房舍走去。

    看似冰冷、陌生的“见面”,其实我还是感激老王的,因为老王看到我和刘结巴还有洪波、尚不去几人一起回来的时候,便已经猜到我已经知道了很多的事情,于是便没有了任何的寒暄,而是直接做事,也是默默的把这个招待不周的小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追上老王的身形,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说了一声“谢谢”。

    老王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我,却是带着一丝的愧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做好事情的朋友一样。

    “对不起。”老王说。

    “世事难料。”我说,随后便与老王停在了这房舍之前。

    还未进屋,便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就像是大面积爆发疾病时候的收容病房一样。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这浓重的药味,双手伸出,猛的推开了房门。

    房间之内如我所想一样,药香浓烈,干干净净,雪白的没有半点颜色,一如床上躺着的人一样。

    小七,床上躺着的是小七,安安静静的,似乎是睡着了,身边还有一个小萝莉坐在那里,抓着小七的手掌,头也是靠在床沿上,正睡的沉重。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入这房间的,很复杂的心情,自己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是呆滞的,还有忐忑的,当然更多的还是心疼,那种想要把心脏从胸膛里抓出来,放在空气中的心疼,似乎只有那样自己才能够好好的呼吸一下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小七的身边的,也不知道自己站在了小七的身边多长的时间,直到月牙儿醒来。

    月牙儿睡眼惺忪的看着我,几息之后目光终是变的清凉,待看清面前的来人之后,却是嘴巴一扁,已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丫头如此,也是在情理之中,月牙儿虽然年龄大,但是心智却依旧是一个孩子,社会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脏了一些。

    月牙儿跳起,双手已经抱在了我的腰上,小脸也是狠狠的埋进了我的衣服之中,呜呜的闷声的哭着,似乎是怕自己的哭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小七一样。

    月牙儿每天都是与猿王和刘结巴混在一起的,但是其实月牙儿最好的朋友应该就是面前安安静静躺着的小七了,毕竟,两人的心性是一样的,所以便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

    我蹲下身子,伸手把月牙儿抱了起来,手掌在月牙儿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然后顺手擦去了月牙儿那挂在腮边的成串的泪珠。

    “不哭了,哥哥回来了。”我低声朝着月牙儿说着,脸上也是一片笑容盛开,如同阳光一样,只是这阳光之下,到底是隐藏了多少的黑暗,却只有我自己知道。

    嗯。月牙儿咬着嘴唇狠命的点头,似乎我回来了,这里便已经平安了一样。

    “哥哥睡了多长时间了?”我把月牙儿放在床上,贴着小七的身边,月牙儿的屁股往外挪了一些,才抬头回答我。

    “三天半了。”月牙儿说,小手却是小心的朝着小七的袖子摸了过去,袖子空空荡荡的,两只都是一样。

    “哥哥帮你叫醒他。”我再次轻轻的揉了揉月牙儿的头发,然后伸手便是朝着小七的胸膛上按了过去。

    涤魂瞬间发动,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轻柔,似乎是涤魂也感觉到了我的心情,所以,那功法都是“温柔”了许多。

    淡绿色的光芒在小七的身上升起,木灵此时也是发挥了作用,正在与涤魂一起,不断的修补着小七的身体。

    涤魂终究还是疼痛的,所以,小七还是醒了。

    看清是我之后,小七努力的笑了一下。

    这孩子,即便是伤成了眼前的这个德性,但是那笑容里却依旧还是阳光,没有任何的掺杂。

    “小七,会很疼。”我朝着小七笑着说。

    “没事,大哥。”小七咧嘴,却因为不小心牵动了伤势,最终的那一抹笑容却是换成了倒抽的冷气。

    “这时候了,就不要笑了。”说实话,到现在,我的心情终于是好了一些,起码小七还活着,而且,也不会死。

    涤魂的功法终于是停止了运转,小七也完完整整的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是因为那种极端的疼痛,小七终是昏迷了过去。

    房间从头至尾都是安静的,即便是涤魂一遍又一遍不断修复小七的身体的时候,小七除了牙齿摩擦的咯吱声因为,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

    “老王,我们在这陪陪小七。”我转头,朝着身后的老王说。

    老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但是我却是在老王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诧,我明白老王眼中的意思,所以我是高兴的,非常高兴,因为小七,他做的一切,即便是老王这尊神境的大神也是钦佩。

    小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众人却都没有休息,甚至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小七。

    “大哥。”小七跳下床,然后朝着我跳了过来,嘭的一声已经冲了我一个满怀,这孩子,还是一个孩子。

    “小七,你的伤势怎么回事?”我问,小七的伤势不算是致命伤,却绝对是残暴的,被人斩了双臂不说,丹田上更是被洞穿了一个大洞,双腿也是被敲成了粉碎。所幸小七并不是修炼我们常见的灵气的,而是混沌气,这也才保住了小七的一身修为。但是这对手也很明显是存着戏耍小七的心里,根本没有想迅速的解决了他,所以才将小七折磨到了如此的模样。

    “命境八重的人,我打不过他。”小七挠头,嘿嘿的傻笑了一下。

    “以后会的。”我拍拍小七的肩膀。

    小七用力点头。

    随后小七也是与我们说了一些他那边的事情。

    小七也是被冲散的,只是他被冲散的时候,却只剩下他自己一人,后来重伤也是被千门的人救了回来。所以,青衣他们剩下的人的事情,小七也是一概不知。

    正在我眉头紧皱的想要去找老王的时候,老王却是先一步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任意,有消息了。”老王说。

    我自然知道老王说的是什么消息,所以,也没有插话,而是继续等着老王。

    “青衣、绾灵心、沁芯、猿王、小柔他们五人被困。”

    “在哪?”

    “千金矿遗址。”

    有了位置,我们一行人便已经起身,朝着千金矿的方向奔去,而这一次,老王和月牙儿这俩人却是一定要跟去。

    老王的理由很简单,如今青衣他们被困,他去了,最起码可以牵制其他两大势力的高层。

    月牙儿的理由则有一些勉强,但却更让人无法拒绝:“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我也要变强,以后保护你们。”小丫头挥着拳头如此说。

    有老王在,我们的速度自然是极快,只是几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经赶到了那千金矿的遗址。

    战场之上一片混乱,乱七八糟的光芒闪烁,将这片战场硬生生的炸成了一片的光怪陆离。各种的惨叫声也是此起彼伏的升起,整个战场如同一架巨大的磨盘一样,不断的收割着这些人的生命。

    “那个位置。”老王指了一个方向。

    顺着老王的方向看去,那里也是有一团光影,只是那光影却是在拼命的收缩着,显然已经无法抵抗周围的攻击,处在了一个崩溃的边缘。

    “我去牵制住他们。”老王说,随后身形一动,已经扑入了高空之中。

    “月牙儿,怕不怕?”我又重新拢了一下后背上的月牙儿,小丫头从到了这里之后,便是在浑身发抖,毕竟,这样的战场,她还是第一次经历。

    “有点。”月牙儿强撑着说,但是回答却是依然很实在。

    “不错。怕就闭上眼睛。”我说一句,随后一步踏出已经与众人齐齐的冲入了战场。

    月牙儿真的是不错,因为她能够非常直面的面对自己的害怕,怕便是怕,只有知道怕,才能慢慢的不怕。没有天生便是什么都不怕的人,除非是傻子。

    战场的外围都是一些初级的修炼者,这些人的作用在战场上便是去送死,用生命去消耗对方的实力,就是所谓的炮灰。

    而对于炮灰,我本应该是不屑的。毕竟,这种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够解决的问题,也是大多数人不屑于去搭理的。

    只是,我现在很暴躁,而且还是一直都在拼命压制的暴躁。

    “洪波,保护他们。小七,看着妹妹。”我朝着洪波说了一声,又是将月牙儿放在了小七的怀里。

    二人点头,脸上也是一片凝重,因为他们都看到了我眼中的那一丝已经无法再继续掩饰的暴戾。

    身上雷光涌动,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冲入了这些炮灰的中间,随之身上便是一团黑的发紫的颜色炸开。至阴的气息瞬间便是笼罩了方圆百米的空间。

    一时间,即便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我的落点的小七几人也是再也无法看清我的身形。

    “任意如今到了什么程度?”洪波手中举着止戈盾,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被我释放出的紫黑色的阴气笼罩了。

    “不知道。”尚不去回了一句,随后微微想了一下,又是补充了一句:“我根本不是对手。”

    片刻之后,紫黑色的烟雾如同玩累的孩子一样,又是重新冲回了我的体内。

    那一片黑紫黑色笼罩的区域再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洪波和尚不去几乎同时感觉自己的胃部正在一抽一抽的收缩,而月牙儿更是已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唯一算是好的便是小七了,这个天生的杀坯现在脸上满满的全是兴奋。

    战场之上,所有人几乎都在保持着一个姿势,那便是跪在地上,双手抓着脑袋,一部分人更是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正在拼命的呼喊,还有一部分人似乎是因为承受不住某种冲击,已经倒在了地上,却是依旧保持着双手抱头的姿势。

    周围的空间瞬间安静了下去,仿佛那片战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下一刻,随着紫黑色阴气的收回,这些人开始崩裂,如同沙雕一样,随着海浪的涌来和退去,终是变成了满地的沙土。

    几息的时间,这片战场便从之前的喧闹变成了如今的安安静静,仿佛这里是一处单独的空间一样,就那样硬生生的插入了这片混乱的战场之中,而这只是几息的时间,甚至洪波和尚不去的对话还没有结束。

    “跟着我。”我重新回到几人面前,总算是将几人的神经重新拉了回来。

    众人继续前进,所过之处皆是一片人间炼狱景象,而这种现象自然也是引起了极多人的注意,可惜,大家现在都各自面对着对手,有哪里能够分心来这里处理我们这些“小杂鱼”。

    高层的抽不出空来管,所以,这件事自然便是落在了中层的人身上。

    我们停下的时候,面前站着两个人,熟人。

    七杀剑宗的“四张机”,手中一柄雪亮长剑,剑尖上犹自在滴着鲜血。小五提着铡刀站在张机身后,脸上表情依然平静,只是在看清了来人之后,脸上却是有一了一点变化,本来平静的脸色也是变的苦闷了许多,显然,这种情况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也是最不能面对的。

    “任意?”四张机看着我,眼神从我的双脚上慢慢升起,双脚上雷光依然在缓慢的波动着,这一手如今几乎成了我的招牌,通过这一手认出我并不难。

    “让开。”四张机没想到我会如此的直接,脸上瞬间便是被一片怒色笼罩,这几年的时间之内,他在七杀剑宗初级长老院之中的身份地位水涨船高,如今已经做到了二把手的位置,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头上是自己的“大哥”,相信,他现在已经早就取而代之了。

    “找死。”张机的实力的确是进步了许多,短短的五年时间没见,他的实力已经从原来的命境四重冲到眼前的命境六重,跨过了修炼者的分水岭,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修士,这种实力的增长无论是放在什么地方都是足够炫耀的,所以,张机有着炫耀的资本,所以,他现在认为自己应该是暴躁的。

    手中长剑一挺,一道米处剑芒已经爆射而出,笔直的点向我的面门。

    张机的实力不错,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不错的,起码他身后的小五是这样的想法,因为当他看到张机手中的长剑举起的时候,手掌已经摸向了铡刀,如今的情况,即便是豁出去自己卧底的身份暴露,小五也必须选择一刀劈了身边的张机。

    可惜,小五的手掌刚刚摸上铡刀,眼前的光芒一闪之间,一道人影已经合着漫天的剑气站在了张机的面前,眼中神色疯狂如同厉鬼,一张脸更是暴戾的如同欲择人而噬。

    张机的脖子很柔软,浑然不像正常的男人的脖子那般的粗糙,我看着张机的脸色从白皙变成了青灰色,再从青灰色变成了紫黑色。

    “小五,这个时候,没必要了。”我转头朝着小五说了一声,手上的力度加大了许多。

    张机终是软踏踏的倒了下去。

    “留他全尸了。”我朝着小五说。我想,小五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

    “谢谢。”小五点头,拱手一礼之后,身形一晃,已经脱离了战场,朝着远处遁去。

    张机是必须杀的,因为他知道小五太多的东西,如果有一天真的去查的话,小五的身份必定会被查一个水落石出,而无论在什么地方,卧底这种身份,无疑是最让人痛恨的。

    所以,小五离开,我的左脚踏出。嘭的一声轻响之后,脚边的张机终是落了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命境六重!”身后有洪波的声音传出,满是惊讶。

    “此人还有着逆战一重的实力。”尚不去补充了一句。

    我看见青衣的时候,又有一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命境七重,小七的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神色,看见小七眼中的神色,我也终是明白了此人的来历。

    此人应该就是之前打伤小七的人,因为他那阴厉的眼神也在瞪着小七,眼神之中还有着一抹不可置信,他不相信小七那样的状态如今居然能够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片战场之上。

    “你没死?”来人说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不杀人,你的命,小七会去收。”我看着来人一脸的阴沉,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暴躁。

    “滚!”我低声吼了一句。

    “命境三重?”来人似乎看到了一个笑话,目光终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洪波和尚不去已经开始为眼前的来人祈祷了,命境八重,相比张机,的确是高了两个境界,但是这两个境界放在眼前这个命境三重的人眼里,是不是真的如同他自己想的那样。

    “既然你找死,老子今天便成全了你!”来人一声怒吼,脚下炸响传出,身形一晃之间,已经朝着我冲了过来。

    右拳挥出,此人的右拳上带着一只狰狞的拳套,拳套之上倒刺冰冷。

    “大哥,小心他的……”小七在身后提醒着。

    只可惜,他的声音终是慢了一步,我的拳头已经笔直的朝着那只冰冷的拳套上轰了过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轰天巨响,巨大的拳套和我的拳头撞在了一起,我甚至能够看见此人眼中升起的那一抹狰狞、残暴之色。

    嘭的一声轻响传出,拳套上裂纹密布,下一刻,拳套已经嘭的一声炸成了漫天碎片,而合着这漫天的碎片一起炸起的还有这人的拳头,然后是胳膊,然后是整个肩膀。

    惨叫声响起,却在刚刚响起的瞬间便已经被我的手掌生生的掐断。

    “你最好活着,不然,你会后悔自己死掉。”我抓着此人的脖子,手掌上力量轻轻涌出。

    此人身形倒飞而出,几十米之后,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本来残暴、嗜血的双眼之中满满的全是惊恐之色,最后阴厉的看着我们一眼之后,艰难起身之后,身形一个腾跃之间,已经离开。

    “其实我应该杀了他。”我回头朝着小七看去。

    “为什么?”小七问。

    “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他怕死。”我抬手在小七的胸膛之上轻轻的捶了一下。

    小七的脸色迷茫了瞬间,眼神便已经再次变的清亮,随后也是点头,“他的确不是我的对手了。”小七说。

    唉,我嘴角扯开一丝无奈的笑。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做的,或者说我不应该不相信小七的。这种宰人如同宰牛一样的人,怎么会因为一次失败便种下心魔,即便那失败是非常惨痛的。

    因为距离青衣等人的距离已经非常近,所以这段距离便不再有人阻挡我们,青衣他们那被压缩的将要破裂的防御也终是有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因为我们的加入,青衣他们轻松了许多,洪波手中止戈盾一震,已经将我们围了一个严实。

    “怎么样?”我问青衣,他的身边我没有看到绾灵心和沁芯,猿王和小柔也是满身伤痕。

    “绾灵心和沁芯受到了致命伤,所以激活了她们身上的风遁符,此时不知去向,我们三人筋疲力尽。”青衣虽然也是满身伤痕,甚至那帅脸上都有两条外翻的伤口。

    “出去再说。”我说。

    青衣没有动。

    我看向青衣的脸色,一脸的狂暴之色。

    “没事,我在。”我拍拍青衣的肩膀,也是停止了离开的动作,转而涤魂发动,朦胧的光芒瞬间便是将众人包裹了进了。

    几息之后,光芒散去,众人恢复如初。

    青衣没有说话,却是手中印诀陡然掐动,一道黑白两色的光芒

    陡然在他的左眼之中绽放。

    生死珠!这玩意自从青衣得到之后,便没有看到青衣用过,却没想到,用出来之后却是这么一副诡异的光景。

    背白两色如同流水一样倾泻在青衣的脚下,随后便是蔓延出去,转眼之间便已经覆盖了十米方圆。

    随后便听见青衣口中突然一声低低的暴喝。本来只是覆盖了十米方圆的黑白两色突然暴涨,只是瞬息之间便已经覆盖了百米方圆。其中一大部分更是已经涌上了周围人的小腿。

    “盛宴!”青衣口中低喃一句,手中印诀一变,之间那本来安静的黑白两色突然有了变化,就像是一滩池水,突然被搅动了一样,无数的气泡开始在水中冒起。

    随着青衣一声盛宴落下,百米方圆之内顿时便是一片惨嚎之声。

    众人疑惑之间,目光也终是落在了那些被背白两色的光芒淹没的小腿之上。

    无数的利爪突然从黑白两色的光芒中伸出,随后便是准确的抓在了那些小腿之上,然后便是狠命的拖拽着那些小腿,以至于他们的主人都是被拉的趔趄不止,更有严重的更是一个不慎,便被拉倒在地,于是,无数的利爪又是伸出,抓在了那些倒下之人的脑袋上,脖子上,腰上。

    大概几息的时间,周围百米方圆之内只剩下还在不断躁动的背白色光芒,本来这百米方圆之内的数百人已经全部被那诡异的黑白光芒吞噬了一个干净。

    而这,显然还没有结束。因为青衣手中的印诀还在变化。

    “魂起。”青衣口中再次吐出两个字。

    黑白色的光芒再次变化,无数气泡再次涌起,而这一次伴随着气泡涌起的却不再是那些简单的利爪,而是一道道的人影,人影有许多甚至还是非常熟悉的,我在其中分明看见了子初他们的身影,只是此时他们的身影却是被眼前这百米的黑白光芒渲染的处处透着诡异。

    人影出现,随后一声低吼,身形一晃之间,便已经在这黑白的光芒上奔跑了起来,而随着他们的奔跑,他们脚下的黑白光芒也在跟着不断的眼神,就像是那黑白的光芒是他们的影子一样,从来不会离开他们的脚下。

    我不知道这些黑白的光芒到底是覆盖出了多少的面积,只知道青衣手中的印诀掐的飞快,人影不断的在黑白色的光芒中涌出,随后朝着远处扑去。

    片刻之后,青衣的嘴角已经挂上了一缕鲜血,显然是操纵这个生死珠而遭受到了反噬。

    “交给我吧。”我说了一声,却没有看向任何人,我相信,众人自然知道我的话是说给谁的。

    身形一晃,我也踏上了那片黑白的光芒,生死之气瞬间便是弥漫到了全身,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的全身上下好像是覆盖了一层轻薄的铠甲一样,无形、轻薄,却异常坚硬。而且,我所有的状态在这个瞬间似乎都井喷一样的增长了两成。这些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我感觉自己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从九幽之中爬出来的厉鬼,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满满的死气,而那些死气则是致命的。

    黑白色的光芒慢慢的收缩着,很快,这些光芒便已经再次收缩到了之前的十米方圆的大小,而随着黑白光芒的收缩,那些之前被一波反击击退的敌人也再次涌了上来。

    黑白的光芒终是消失不见,而那些敌人也是冲到了我的面前,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各种千奇百怪的招式,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把我彻底的淹没了下去。

    杀!

    一声怒吼在人群中间炸开,一道银亮的光芒在人群中出现,周围的人群似乎是瞬间静止了一般,冰蓝色在亮光亮起的同时便已经随着那光芒冲出,转眼之间便已经覆盖了这一片诺大的空间。

    空间中,无数人影倒飞而出,却在冰蓝色爬上身体的时候诡异的定在了空中,就像是施展了定身的法术一样。随后冰蓝色快速的蔓延上去,只是几息的时间,眼前的一切已经变成了冰蓝的颜色。

    一声脆响突然响起,似乎是那冰蓝色之上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如冬天的冰面一样。

    脆响似乎传染一样,只是瞬间便已经响彻了整片空间。

    于是,青衣他们便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他们眼前的空间似乎是塌陷了一样,无数的冰蓝色开始碎裂,如同破碎的镜子一样,只是那些破碎的却不是镜子,而是人,一个一个手中持着兵器,怒目圆睁的人。

    最终,轰的一声炸响响起,冰蓝色的空间消失不见,漫天只剩下一点点冰蓝色的碎屑,却也在落入地面的瞬间便已经消失不见,至此,我们面前的空间真正的空了出来。

    “走吧。”我转身,朝着青衣等人看去。

    有些事情,在战场之上还是不好聊的,如此浓重的杀气,即便是我们感觉自己心静如水,其实潜意识之中依然会被感染上一缕狂暴,而这一丝狂暴却是能够影响我们非常多的判断。

    而我们现在需要的却是冷静,绝对的冷静,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走。”青衣起身,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长叹一声之后,便也招呼了一声。

    众人离开,而因为我们之前的表现,我们的离开却是非常顺利的,一路行来,居然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拦我们的去路。

    战场巨大,自然不会因为我们几人的离开而有太大的变化。所以,随着我们的离开,战场上的缺口也是再次补上,一如我们从来未曾来过一样。三大势力也再次冲撞在了一起,喊杀声也是在身后瞬间冲起。

    因为老王要对付其他两大势力的高手,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知道我们回到驻地半晌之后,放才回到驻地,而老王在回到驻地之后的第一件事也是直接奔着我们的住处而来。

    众人都在房间之内,皆是眉头紧锁的状态。

    “怎么样?”老王进来也是直奔主题。

    “没有头绪。”青衣长叹一声,脸色也是没了往日的平静,一脸的愁苦之色。毕竟,知道自己的媳妇丢了,还没见到哪个人敲锣打鼓、欢天喜地的庆祝。

    听见青衣说话,老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手掌一翻,微弱的光芒闪过之后,几张闪着青灰色光芒的符纸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

    “风遁符?”青衣看着老王放在桌子上的符纸问了一句。

    “是,只可惜,这几千年来,千门之中也只是存了这四枚。”

    “如果试的话,没有人知道后果。”青衣说,表情异常严肃。

    “神境之后可以破开虚空,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众人自然也是听说过这件事,但是对于破开虚空这种问题也只是有一点点的概念,具体有什么样的效果,众人也是不知道。

    于是,老王开始讲述关于破开虚空的一些问题。众人虽是听的一知半解,但是对于这所谓的破开虚空的问题也总算是有了一点大概的了解。

    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打开一些屏障,将一些屏障之内的人重新带回自己想要带回的空间而已,很简单的一个事情。

    而且,根据老王的分析,这种风遁符其实就是短暂的破开了一处空间的屏障,然后再利用风遁符上所存在的阵法将这人传送过去而已,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至于实际的则是要困难的多。

    比如如何将这传送的阵法压缩在这么小的一张符纸之上,而且,还将其改变成一个触发类的阵法,这其中需要的操作,用老王的话来说就是难如登天。

    再比如如何在受到致命的威胁的时候,将那风遁符瞬间化为一个防御的手段,保护受害者。

    困难如此之多,但是却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只是这风遁符将绾灵心和沁芯二人到底是传送到了哪里,然后便是想办法破开那处空间,将绾灵心和沁芯接回来便可。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却是有千门的弟子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结结巴巴说着似乎有人闯了进来,而且,进来的人似乎还拥有这千门挂名弟子的令牌。

    我有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木门咣当一声直接被暴力的踹开,门口现出了三个人的身形。

    绾风,我的未来老丈人。剑兰,我的未来老丈母娘。二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却是我们的美女奶奶。

    尼玛,看见三个人,我的脸瞬间便是垮了下来。自己把绾灵心弄丢了,不管这是不是自己的责任,终归是与我脱不了干系,毕竟我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当时绾灵心也是因为我才跑出来历练的,如果她现在还在流云派之内,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果然,看见我的瞬间,绾风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嘭的一声把我从座位上拎了起来,如同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小兔崽子,你把老子的丫头弄哪去了?”

    随后,绾风便是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对于这种事情,众人却也无法插手,毕竟这是我的家事。

    直到绾风的声音渐渐淡去之后,绾风身后的剑兰掌门方才伸手拉了绾风一把,将那暴躁的如同疯牛一样的绾风拉到了身后。

    “任意,灵心怎么样了?”剑兰掌门声音平静,但是我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丝平静下那股刻意压制的愤怒。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灵心的身上有风遁符,这个东西是我们在一处遗迹之中得到的,一共得到了三枚,分别放在了灵心、沁芯和小七的身上。我们也只是知道这风遁符可以再佩戴者受到致命的伤害的时候保住佩戴者一命,但是却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会将她们传送到哪里。”我如实回答。

    听到此处,剑兰掌门也是微微思索了一番,便是不再言语,微微偏转了一下身形之后,却是看向了门主老王的方向。

    “门主好。”剑兰掌门朝着门主老王微微点头,随后道:“也是念女心切,还请王门主不要怪罪才好。”说话间,剑兰掌门脸上已经挂上了一抹微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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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警察和医生的搞笑生涯,死去活来中挣扎前行。不羡仙魔乱舞,只恋人间四月天。山花烂漫,我何必登天。我不登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不登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不登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