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0 假名？
看到1373号的动作，季柚一下子来了精神，她直接站起来，主动凑过去，当然了，季柚并没有惊扰到1373号，虽然她不知道对方制作魂器的水平如何，但她却知道制作魂器最忌讳被打扰。
因此，季柚悄无声息凑过去，就安静观察。
然后——
季柚顿时皱起眉头。
与其说1373号是在制作魂器，倒不如说它这是在看图作画，还是那种天赋很差，对着临摹，都要画错的那种。
好几条线，勾勒得歪歪扭扭，马上就要坏菜。
季柚都不禁为它提心吊胆。
就在线条勾勒就要出错，马上坏菜之际，1373号也有妙招，它手里的那块跟铁片相似的东西，就会在那一刻爆发一阵光芒，重新纠正线条，令线条规整起来。
季柚：“……”
制作魂器，还能这样吗？
借助外部的能量？
季柚深感学到了，如果自己也能借用一下外力，那制作高等级魂器的成功率，不就更高了？
这边。
1373号轻轻舒一口气。
好险。
刚才差点失败了，要不是自己的结晶铁片存储的能量还算丰富，刚才就完了。
1373号继续刻画。
1秒。
2秒。
3秒。
……
它没有吭声，季柚也没有出言打扰它，很快的，那些纹路繁复的图形，就已经完成了，只差最后一个步骤，那就是将介质与能量，完美的与阵法图结合在一起，使得魂器里面的能量可以进行一个自我循环。
1373号狠狠呼出一口气，道：“龙傲天阁下，马上就要完成了。你做好准备。”
季柚点点头。
接着。
1373号突然就将刻刀扔掉。
季柚：“？？？”
然后——
1373号整个人忽然变成了蚕丝一般大小，紧接着就钻进了它千辛万苦刻画出来的那些图形里面，开始来回的跑圈圈。
季柚：“……”
这一点，跟她的六条精神丝一样，不过嘛……她万万没想到1373号竟然本人来完成这个任务。
不过想想也对，它们又没有精神丝可用。
这一点，还不如被归类为源星人，且还是精神残废的人类呢。
终于——
【密匙验证成功，正在打开中……】
【滴滴滴……】
【滴！】
【开启！】
听到这个声音的季柚与1373号，全都不禁露出喜色来，1373号直接感慨道：“不容易啊，核心控件真的被我破解了，完全打开了。”
听它的语气，很有一种激动到想要哭的冲动，季柚瞥了瞥它，没吭声，转而看向眼前的一幕。
当核心控件被破解，黑色舰艇的核心层，也是最重要的控制枢纽，终于展露在季柚面前的，是一个很普通的屏幕，是类似于二十一世纪人平时办公游戏都会用到的电脑屏幕。
操作也很简单，直接用手滑动。
当然，这里也可以使用精神力来操作。
1373号道：“龙傲天阁下，我建议你暂时不要碰触核心控件，稍等一下，我给你增加一个管理权限。”
接着。
它就当着季柚的面，将季柚添加进了管理人员名录里面。这里当然不是简单的输入名字，还需要输入一缕季柚的精神气息。
季柚微微眯眼。
接着。
她没有犹豫，直接输入了自己的精神气息。
然后——
季柚就看到这份管理人员名录，并不是简单的只有她跟1373号，还有很多的名字，大多符号奇特，暂时无法翻译出准确的文字。
1373号解释道：“109号培育基地，是专门为我建造的，因此我才是第一管理人员。我有权可以添加次级管理员，就像我刚才添加你那样。”
“另外，作为主位面的的皇族，皇族最高管理层的10位长老，也拥有管理权，不过，它们的管理权互相牵制，需要满足多方面的条件，才能申请成功。”
“为保护我个人的隐私与安全，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它们就算提出申请，也且满足了申请条件，只要我不同意，也不可能获得109号培育基地的管理权限。”
季柚听到这里，点点头，说：“这么说来，除你之外，没人能获得这里的管理权？”
1373号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
季柚瞥它一眼，“你说的是理论上，实际上还有不少方法，可以夺取你的权限吧？比如那个‘她’啥啥的？”
1373号点点头。
在看着自己的气息，被添加上后，季柚也无意识的扫了一眼在她之前的名字，那个名字翻译成联盟的文字，叫做——
【光】
季柚问：“这啥意思？”
1373号解释了一遍，道：“字面意思，光是一种能量的表现形式，看来这个人应该很喜欢能量，各式各样的能量。”
季柚指尖一顿：“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她’故意留下的假名？”
1373号道：“肯定的，而且她留在这里的气息，也早就消散了，我就算将来想要通过这里存留的气息寻找她，也根本找不到。”
季柚问：“没有一点痕迹？”
1373号：“不是没有，是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前面，1373号已经说过了，为了获得培育基地的控制权，‘她’曾经挖取了1373号一半的精神核，来开启培育基地的核心控件。
季柚的前面，有一个名字叫做‘光’的人，这人既不属于主位面皇族的10位长老之一，也没有得到过1373号的亲自授权，那么，很显然，这人就是背后的那个窃贼。
假名？
假名也好，至少，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假名，不算是全然无收获，况且，只要搞懂对方为什么会取这样一个假名的用意，也许能找到有用的信息，季柚在心里暗自点头。
1373号道：“龙傲天阁下，我回到主位面，也会暗自探查这个窃贼的消息，我相信功夫不负，一定可以找到的。”
说着，1373号忽然冲季柚俏皮的眨眨眼，眼神里带着隐隐的期待，说：“她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吧？”
季柚笑道：“当然。”
她有一种预感，这家伙一定是自己的特殊物品，所以，明知道1373号是故意说这话想得到自己的一个保证，季柚还是张口答应下来。
她会跟1373号一起，对付这个共同的敌人。
2711 解锁
季柚问：“我现在可以碰屏幕了吗？”
1373号马上回答：“当然可以。”
季柚上前一步，手指一抬，停留在屏幕上，接着，她像玩平板一样，稍稍滑动了一下，了解了里面的各项功能。
其实，作为次级管理员，能动的管理权限很有限，只可以调整航线，更改目的地，以及动用一部分武器。
另外，还可以驱逐某个自己不喜欢的，或者闯进黑色舰艇里面的人，且，要是看培育基地里面那个幼年体不顺眼，可以动手缩减它能使用的能量。
不过，最后这两个功能，季柚明显用不上，现在整个培育基地里除了1373号活下来，其他人都死了。
季柚问：“我现在可以更改航线了？”
1373号点头：“当然。”
接着，它略有些迟疑，说：“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搜索到您所在的位面，如果那个位面没有被标记，就有可能不存在。”
季柚道：“我试试。”
果然，搜索一无所获。
季柚眯起眼：“我们这种精神残疾的源星人，按理在里面那边应该会很出名吧？怎么会搜索无果？”
1373号解释道：“有两种情况，一是真的很小且十分贫瘠，在主位面那边微不足道，所以我的培育基地，以及主位面那边的皇族觉得不值一提，就没有录入相关的信息。”
“第二种情况，就是——”1373号道：“是上层有意屏蔽的。属于保密级别非常高的位面，才会查无此地。”
“哦？”季柚挑挑眉，道：“你认为，我的位面，属于哪一种？”
1373号当然不知道，毕竟它没有亲眼见过，且它所有的知识，全部来自于血脉基因的传承，它从受精卵，到孵化出来，至今也有百来年的时间了，这里有个时间差，它得到的信息，全部都是百年前的了。
这次回去，它还需要亲自更新自己的信息库，并且不能被发现。因为它怀疑它的敌人，很有可能是皇族的那10位长老之一，甚至是其中几个人一起串通了。
1373号沉思片刻，道：“我认为很有可能是第二种。”
季柚：“嗯？”
1373号很实诚的解释，半点都没有隐瞒：“因为我发现龙傲天阁下与您的同伴们，全部都具有很强的潜力，且，你们的实力也很强。一般情况下，只有资源丰富的地方，才能孕育出你们这样的人才。”
季柚眉毛一挑：“资源丰富？”
“这词倒是新鲜了。”
“要是我没记错，你们嘴里一直说我们是源星人，是乡巴老，土老鳖吧，包括天石位面那些人，这不就是瞧不起我们吗？”
“要是资源丰富，我们还能被叫乡巴老？”她可是深深的记得，刚才是进入这个位面时，被红族人从头到脚嫌弃的样子。
1373号道：“天石位面的人不懂，甚至跟我同期的幼年体，也有很多人不懂。这就是信息偏差了，很多人接收不到更全面，更真实的信息，反而被封锁在一个信息茧房里面，导致消息闭塞。我不同，我可是拥有最齐全信息的皇族。”
“你们那个位面，按照我的猜测，应该是一个基础资源非常丰富，或者说拥有非常适合培育基础能量的地方。”
“只有这样的地方，一经发现，才会被高层有意屏蔽掉，目的就是以防被其他竞争中抢夺。”
季柚问：“你们还有其他竞争者？”
1373号道：“当然。在这场能量争夺战中，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竞争者，谁都有可能成为敌人。”
这话有意思了。季柚挑挑眉，没有细问，因为她见到过何川元帅，也曾见识过那个雾气世界，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敌非友。的确就像是1373号口中所说的那种。
1373号道：“不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主位面，为了避免造成一系列的社会危害，在皇族的出面下，定制了非常多的规则，就算人与人之间，家族与家族之间都是竞争中，可也会在条件允许下竞争。”
季柚点点头，道：“如果搜索不到我所在的位面，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回到我的地盘？”
1373号道：“可以设定附近的位面，或者你们位面所在的空间裂缝，到了附近后，可以慢慢找。”
季柚明白了。
关于自己一行进入到的空间裂缝，季柚与何必等人一直就有意记录过坐标，沿途也做了不少的记号，她还是可以找到的。
但季柚没有马上设定下目标点，她动手，将天石位面设置为搜索目标，然后提示就出现了。
【该位面已经毁灭，经系统探索，新位面已经形成，原始编号为914767978436……】
后面是一连串的字数，季柚微微眯眼，这样看起来，宇宙中的位面，实在是太多，太多……
【是否前往该位面？预计消耗能量1.3%】
【是？】
【否？】
提示音响起，季柚选择了否，黑色舰艇本来就停驻在新位面附近的夹层空间里面，但就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要耗去1.3%的能量储备？
开玩笑。
季柚可是抠门他祖宗，这样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干的。
整艘黑色舰艇的储备能量，她还要留有大用，因为她知道自己如果将这座黑色舰艇带回联盟，必然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虽然目前来看，想要驾驭与操控这艘黑色舰艇，似乎完全离不开1373号，没有它的存在，也会导致黑色舰艇出大问题，甚至引发那个主位面的注意。
但！
在观摩1373号制作魂器的过程中，季柚已经有了点想法，她觉得有了次级管理权限，她可以绕过1373号，甚至能够剥夺了1373号的权限也不一定。
于是，季柚决定暂时放弃试验驾驶黑色舰艇的想法，直接道：“更改到坐标……”
系统界面，立马标注出所需时间，能量，以及各项其他的数值，并询问季柚是否前往。
季柚暂时没动，转而跟何必等人沟通。
何必等人闻言，立马做好准备。
1373号看着标注出来的目标点，神色一凝，便问：“龙傲天阁下是想要前往寻找那两股来源不明的力量吗？”
2712 廉价工具人
季柚挑挑眉，问：“怎么，你有不同的想法？”
1373号摇摇头，笑道：“那倒没有，不过，龙傲天阁下不必去那边探查，我就能给你提供那边准确的信息。”
季柚：“哦？”
1373号道：“那两股力量，其实是她意外捕捉到的小玩意，她没有马上分解，而是养在了两个能量采集点，估摸着是有其他想法吧，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不过那两个小玩意的实力不强，我们不用那么紧张。”
“对了。”
1373号赶紧补充一句：“所谓的能量采集点，就是天石位面人嘴里的魂池。”
“像魂池这种能量采集点，不仅是在天石位面分布着不少。周围的空间夹缝里，也分布了几个，主要是用来提取、精炼、进化能量的。”
季柚早就有猜测，关于天石位面的魂池，其实就是一个骗局。专门用来收集、精炼能量的。
而天石位面的土着们，成为了别人收集能量的基础材料以及免费的劳动力，还傻乎乎的啥都不知道，甚至将魂池当成宝贝，当成整个族群的立足之本。
且，究其一生，世世代代，这些可怜虫也不知道真相，不……就算知道了真相，比如青·绿·石，它显然是早就已经知晓了一部分真相的，甚至狠心牺牲了全族去抗争，但依旧功亏一篑。
头顶笼罩着这样一座‘大山’，它们其实永远也别想挣脱命运对它的束缚。
季柚问：“像天石位面这样的魂池，你们在宇宙中布置了多少？”
1373号摇头，它只是一个幼年体，且还没有正式进入主位面，所知的一切都来源于自己的血脉基因传承，想了想，1373号实诚道：“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不过，每个被选定成为主位面培育基地的位面，都会提前布置下这样的能量采集点，这些能量采集点，将在该位面中采集一切可用的能量，并与培育基地连接在一起，最终成为孵化幼崽的能量。”
季柚幽幽道：“你们可真是作恶多端啊。”
1373号：“……”
季柚瞅一眼四周飘荡的能量，整个主控中心，其实就是那些能量采集点最终的接收地，也就是最后储存能量的地方，季柚记得自己初次进入这里时，发现它与天石位面之间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线。
这些线，肉眼无法瞧见，只能用精神力看，且精神力要达到一定的强度才行。
想来，这就是输送能量的管线。
1373号小声道：“也不算是作恶多端吧，只能说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季柚道：“确实。”
1373号松口气，以为强大的龙傲天阁下十分赞同自己的这番理论，跟着道：“弱小，就必须要为强者让路。”
季柚道：“确实。”
1373号越发放松起来，这说明龙傲天阁下跟自己是一类人啊，之前它总是不理解她为啥要将天石位面的残废们，全部救下来，还弄到了培育中心这里。
它误以为她是真要帮助这些残废的。
原来真是搞错了。
想来，天石位面原本残余的残废们，龙傲天阁下最后在走之前，肯定要想办法处理掉的。
1373号想了想，脸上就忍不住带出一丝笑来，很是殷勤的建议道：“龙傲天阁下，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当不当讲。”
季柚道：“那就不讲。”
1373号：“……”
顿时，它就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季柚瞥它一眼，澹澹道：“说。”
1373号赶紧道：“龙傲天阁下，跟狗皮膏药一样沾在咱们培育基地的那些天石位面残废们，其实咱们可以放它们进入培育基地里面？”
季柚：“哦？”
1373号道：“有大用！”
季柚：“说。”
1373号显得有些兴奋，说：“之前我没想到阁下您为什么会留着这些残废，现在总算想明白了，您这是有先见之明啊，咱们培育基地其实已经缺能量了，留着它们，能够随时给咱们补充能量呢。”
季柚：“哦。”
她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1373号说：“不过，我不建议您饲养它们太长时间，饲养也需要成本的，还不如直接一锅端了，全部投入到熔炉里，提炼出来的能量，至少可以给培育基地充能约莫3%呢。”
季柚撇嘴：“才3%呢？”
1373号笑道：“您也别嫌弃，这3%呀，可不少了，要是真让培育基地去各处采集点收取，至少也需要十几、二十几年的采集时间。”
“现在一下子得到3%，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季柚道：“确实。”
1373号紧接着问：“那您是要直接销毁，还是继续饲养它们？”
季柚漫不经心的：“再看吧。”
1373号咬咬牙，道：“龙傲天阁下，我实在是不建议你饲养它们，因为最后成本跟收获肯定倒挂。有一点您应该也发现了，其实这些天石位面所谓的土着，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土着。”
季柚挑挑眉。
1373号抿抿嘴，有点犹豫，最后还是为了讨好季柚，选择知无不言，道：“它们这些人，其实只是主位面特意为孵化幼崽而制造出来的，其实啊，它们甚至不如源星位面的土着呢，亏它们还以为自己比源星人、源星兽高级呢。”
“因为源星人、源星兽，好歹还是原装的，而它们这些残废，制造的工具人，其实是用宇宙中各种繁衍能力强，饲养成本低，且价格低廉的生物培育出来的。”
季柚故意点点头，同时心里感慨1373号倒是乖觉，明知道自己已经猜测出了天石位面红、蓝、黄……各种颜色人种的真相了，它还是选择说出来，这是故意跟自己卖乖，获取自己更多的信任。
“这样培育出来的廉价工具人，有非常多的优势，但也有一个根本的劣势，那就是必须要特定的环境，才能生存。”1373号看着季柚，说：“这一点，龙傲天阁下应该还不知道吧？”
季柚瞥它一眼，没有掩饰眼里的惊讶，说“你猜的不错。”
1373号：“它们其实就是主位面专门清除了天石位面原本的生物群，又根据天石位面的环境，量身定制出来的一种廉价工具人，只要离开天石位面，它们根本无法存活。”
“所以，咱们尽早清除它们，既是节约成本，也是增加能量储备呀。”1373号笑眯眯看着季柚，等着季柚的答复。
结果——
季柚忽然道：“你们都听见了吧？”
“……”1373号整个人，瞬间一僵。
2713 高等位面的铁片
“……龙傲天阁下……”1373号僵硬着脸，问：“您……您……”
“没错。”季柚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我把你刚才那番话，转述给了它们。”
1373号：“……”
它强行挤出一丝笑，笑容却尴尬无比道：“您……您应该要替我隐瞒的。”
季柚道：“为何要瞒？反正它们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照旧翻不出你的手掌心啊。”
1373号：“……”
报复！
绝对是赤果果的报复！
就因为自己刚才说弱小必须要替强者让路吗？自己说的是实情啊。难道她还在生气自己一开始要杀她的事情？
季柚幽幽道：“你想多了。”
1373号抿抿嘴，说：“虽然它们知道了，不影响局势，但总归是要给我造成一点麻烦的。”
黑色舰艇上方。
听到1373号这番大言不惭的话，红族、黑族、白族……所有部族的人，全部都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可，别人说的是实话。
要是没有龙傲天阁下，及其同伴，它们根本就翻不出浪花来，甚至早早就被这个所谓的高等位面的人解决了。
气啊。
红·大·石、红·耀·石，以及五长老，其他各族的首领，全部都气得恨不得拼命，但死死忍着。
在这个艰巨的时刻，它们依旧选择相信龙傲天阁下。
甚至——
就算最后龙傲天阁下在无奈之下，选择将它们销毁，提炼成能量，它们也无怨无悔了。
只要——
龙傲天阁下将来替它们报仇就行。
……
“它们离开天石位面，其实就活不了。”
“还有，新形成的位面，并不一定适应它们生存，搞不好它们一进去，就直接死了。”
“咳咳……”1373号用力清咳着，真心实意的劝解季柚同意它的这个建议。
季柚只是看着它，没有吭声。
片刻后。
季柚道：“我没有权利，决定朋友的生死，也没有权利，决定朋友的命运。”
嗯？！！
1373号：“？？？”
季柚道：“在我这里，它们有权自己选择。”
1373号：“……”
与此同时，无数个天石位面幸存者们，都在倾听着这场谈话，也在关注着季柚最后的选择。
当听到这句话时，它们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部流下了眼泪。
感动。
激动。
……
蜂拥而来的情绪，将它们全部带进了情绪的海洋，无法自控。然而，整个阵型，依旧稳稳的维持着，它们手里替季柚紧握着的武器，也紧紧的握着，没有一丝的松懈。
……
季柚凝视着1373号，道：“在我这里，所有朋友如此。”
朋友……
1373号细细嚼着这两个字。
它想，它明白对方的暗示了。
1373号道：“龙傲天阁下，您放心，我没有在主控中心做任何手脚，核心控件的破解，您也全部看到了，我是按照步骤，一步步破解的，以您的强大，肯定可以研究透彻。”
季柚觉得它非常上道，顿时就露出笑容来，是那种非常满意对方表现的笑容，说：“那，趁着现在还有点世家你，把你手里的那个小玩意，给我瞧瞧吧。”
自己抛出好几个话题，天石位面的真相甚至是绝密信息，目的就是想要绕开这件事，但兜来兜去，还是兜到这上面了。
1373号心下一叹，既是认命，又是真的心甘情愿将手里约莫指甲盖大小的结晶铁片，递了过去。
季柚笑着点头：“1373号，你得到了我的友谊，是我真正的朋友了。”
1373号一听，顿时很开心。
接着。
季柚将这个油光发亮的铁片，拿在眼前仔细观察起来，她的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这是铁片呀。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可以将铁片拿在手心里，仔细观摩。
不过——
季柚的笑容，很快就一僵，因为她很明显的，就感受到了来自这个铁片的阻碍。
1373号忙解释道：“龙傲天阁下，这是我的结晶铁片，也是我们主位面人生死与否的关键。”
“您……”
“您这样盯着，搞得我很紧张呀。”1373号其实不想说的，但眼下的情况，相当于自己的脑袋瓜子被打开了，然后还被一寸寸的盯着研究，换谁，谁都会紧张呀与害怕啊。
季柚一愣：“是你在紧张跟害怕？也在抗拒我的窥探？这枚铁片，就是你？”
1373号疯狂点头。
季柚眯起眼。
手里的这枚铁片……
似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呀。甚至，极有可能借此解开自己脑海里那枚铁片的秘密。
季柚顿时来了兴趣，道：“说！”
“说清楚。”
1373号很有些为难。
这本不该原始位面的生物知晓，更不该叫拥有智慧的源星生物知晓，可箭在弦上，不得不拔。
1373号只能硬着头皮，说：“准确来说，不是这枚结晶铁片是我，是我的精神核与我的个人意识，存储在上面，所以，它就代表了我。”
罢！
我死以后，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说就说。
况且，就算我现在不说，将来龙傲天总要凭借实力进入主位面的，到时候她必然知道主位面生物的真相。
1373号似乎完全想通了，直言不讳道：“龙傲天阁下，其实我们主位面中生存的每一个生命体，生存的基本条件，就是拥有一枚可以储存能量的结晶铁片，就是您手里现在握着的那枚。”
“我们不像你们这些原始位面的生物，我们已经抛弃了肉体，不再受到肉体衰败产生的影响，我们已经成为了宇宙中最高等的生命体形式——精神体，理论上，只要我们的结晶铁片的能量一直充沛，我们就可以一直活着。”
虽然已经有了些微的猜测，但真的听到了，季柚还是忍不住惊讶极了，她挑挑眉，问：“永生？”
1373号道：“理论上是这样子。”
季柚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金光闪闪的铁片，说：“你们人人都有一枚？”
1373号道：“是的。”
闻言，季柚低头琢磨起来，既然如此，那自己的铁片，又算啥？也是高等位面的产物？可它们都没有肉体了，自己还有肉体呢，自己挨打挨饿受伤啥的，不仅肉体受罪，她的精神也跟着受罪啊。
2714 结晶铁片
自己也有铁片，可自己的铁片，真的跟这枚一样吗？
季柚顿时不太自信起来。
接着。
她重新凝神，仔细端详手指夹着的这枚铁片，它的外表，依旧闪亮亮的，看起来能量充沛。
季柚也能从它上面繁复的纹路上，看到能量如粘稠的水一般，在缓缓的流淌着。
可是，当真正的接过铁片，仔细观摩后，季柚心里的那一丝丝季动，却一下子消失了。
她，她的精神丝，还有她的铁片……
都不需要这种能量。
她很确定。
季柚一双黑眸里闪过一丝狐疑，怎么回事？明明初见时，还异常激动的，恨不得立马将其强过来拆吃入腹。
真正碰上了，反而不愿意了？
同时，季柚也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明明有渴望，但自己脑海里的铁片却始终没有动静了。
铁片不感兴趣啊。
1373号浑身瑟瑟发抖，显然实在努力忍耐着季柚的窥探。
它就跟光果着站在季柚的面前，被季柚查看。
一寸，一寸……
羞耻万分之余，还头皮发麻，浑身冰凉。
就在1373号已经觉得煎熬不住时，季柚忽然问：“你说，你们那边的人，人手一块？”
1373号如蒙大赦，赶紧点头，并立马退后了一步，回答：“是的，每个人都必有一块，如果没有，那它就不属于我们主位面的人。”
季柚问：“这玩意儿叫结晶铁片？”
1373号努力点头：“是的，当然这是比较简单直白的称呼。它的全名其实叫做能量驱动式生命结晶片。当然，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取得很没有水平，所以主位面那边就用了结晶铁片作为称呼。但我觉得……是我个人的意见啊，我觉得这玩意儿跟铁片完全不搭界，它完全是能量凝结后形成的结晶片，没有任何铁的成分，不明白为啥要叫它铁片。”
那是你能量始终充沛，没见过它锈迹斑斑的样子吧？
季柚当然没有兴趣给1373号解惑，转而问：“如果我抢夺了别人的结晶铁片呢？”
1373号顿时浑身勐然一僵。
它……
它僵硬着脸，抬起头，盯着季柚手里自己的结晶铁片，微微颤颤着开口：“龙……龙傲天阁下，您……您别跟我开玩笑，我不禁吓的。”
“真的！”
季柚问：“如果我不还给你呢？”
1373号：“……”
1373号咬牙：“那我们只有同归于尽了！”
季柚不置可否。
1373号指着四周飘荡的能量，说：“要是在培育基地内部，或者甲板上，甚至是任何一个地方，我都会认命了，可这里是主控中心，这里有海量的能量，只要我坚定决心自爆，肯定要拉着您一块上路。”
季柚立马笑道：“不要紧张，我开玩笑的。”
1373号噘嘴：“我不开玩笑。”
季柚冷下脸，问：“我问你我抢夺了别人的铁片，你哈没有告诉我会怎样呢。”
1373号：“……”
1373号略有些不满说，“您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如果有人护部族自己的结晶铁片，被抢夺走了，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死。”
“并且，自己费劲凝结出来的结晶铁片，也会被别人的铁片吸收，成为别人生命里的养分。”
季柚闻言，点点头。
接着。
在1373号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将它的结晶铁片，甩给了它。
1373号一把接过。
或者说，根本就不用接，那就是它自己，在铁片到了手上的那一刻，迅速消失无踪。
季柚看到这一幕，问：“这玩意儿储存在哪里？精神世界？”
显然不可能。
因为1373号的精神世界，她闯进去过，且还观摩的一清二楚，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玩意儿。
且，刚才1373号似乎有意在误导自己，取出铁片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从储物空间中拿出来一样。
但季柚知道这玩意儿跟铁片一个性质后，就知道绝无可能了。
1373号重新得到结晶铁片，明显大大松一口气，说：“其实它存在于我们的灵魂里。”
季柚：“？？？”
1373号道：“其实，灵魂是一种古老的说法吧，它其实比较笼统，因为我们的精神世界，精神力，以及精神意识，还有精神核心……全部都可以笼统的称呼为灵魂。”
季柚：“？？？”
1373号眨眨眼，道：“您还没有明白吗？”
季柚板着脸，沉默。
她才不要告诉对方，自己真没听明白，否则，岂不是丢脸了？
1373号微微一笑，笑容里罕见的带了一点身为宇宙中最高级的生命体的骄傲来，道：“只要我们的结晶铁片没有损坏，只要铁片中的能量一直保持充沛，我们就一直活着。所以，铁片一直与我们同在，它存在于哪里，取决于我们想要它出现在哪里。”
季柚听得云里雾里，本能的皱起眉头来，但下一瞬间，她勐然意识到什么。
季柚盯着1373号，道：“你的意思是说，它存在于能量里面？”
1373号赶紧笑着恭维，道：“还是龙傲天阁下聪明啊，龙傲天阁下英明神武，洞悉一切。”
季柚皱起眉。
其实，这种说法太过模湖，她还有很多搞不明白。
1373号道：“我们跟你们原始位面这样的生命，本质上已经是完全不同种类的生命形式了，如果用一个比较准确的词语，我觉得我们其实就是一种能量。”
“是的。”
“我们是能量。”
“而这个……”它的手中，忽然又出现了它那金光灿灿的铁片，说：“实质上是一种能量结晶。”
“我们可以将自我的意识与精神核藏进这枚结晶铁片里，也可以将它藏在我们的自我意识与精神核、精神世界，甚至是精神力中……反正，这些全部都是互相可以转化的。”
季柚问：“所以，你其实可以将它藏在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中？”
1373号点点头。
季柚深吸一口气，虽然1373号已经说了很多，但这一切对季柚来说太过新奇了，也太过笼统了，她想，自己该亲自去一趟1373号的主位面，才能知道详情。
况且，1373号已经有过太多的不良前科，它的话也不能尽信。
于是，季柚便道：“行吧，我算是有点了解了。”
1373号语气恭敬：“您了解就好。”
2715 转移权限
季柚话锋一转，忽然道：“你的结晶铁片，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那点能量，都不够塞牙缝的。”
季柚语气里十分嫌弃，也不仅仅是嫌弃，季柚也明白这个结晶铁片肯定还隐藏有坑，不然自己的铁片跟精神丝，也不会一点表示也没有了。
吃不到嘴里的肉，季柚向来不放在心上。
1373号听到季柚肯定的答复，顿时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来，说：“要是龙傲天阁下感兴趣，以后我想办法给你抓几个人过来吃。”
果然是标榜宇宙中最高级的生命体，不仅对别人的生命藐视，也对自己同族的生命都藐视啊。
季柚脸上露出笑，道：“行，我等着。”
1373号嘿嘿笑了笑。
季柚忽然道：“不过，我对你的结晶铁片不感兴趣，但却对这艘培育基地很感兴趣啊。”
1373号闻言，微微皱眉。
季柚直言不讳，道：“我是不可能给你带回主位面的。”所以这事没得谈。
1373号沉默一下，忍痛道：“如果您实在想要，也可以，其实，我现在并不算完全的孵化成功，因为我的精神核被挖走了一半，想要修补，以后需要大量的能量，甚至需要数以百计同族的结晶铁片。不过，通过培育基地，经年累月的去收集能量，速度太慢，效率也太低了，其实这艘培育基地，于我来说已经没有大用。”
季柚冷眼看它：“那你还心疼什么？”
1373号略有些犹豫，当察觉到季柚的眼神越发冷冽后，它不敢再隐瞒，直接道：“主要是我想留着它，用来麻痹我的敌人，不想让主位面的皇族以及其他的势力知晓我出事了。”
只要培育基地还在，且没有出现其他异常，拥有其管理权限的皇族十位长老，就不会察觉到它目前的状态。
它就还拥有皇族的继承权。
季柚直接道：“你的担忧是完全多余的，因为，那个窃贼既然能不声不响的挖掉你的精神核，就不会让你的状态被公开。甚至，她比你还要担心事情暴露，所以，她会主动去替你隐瞒的。”
“你就放心吧，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你们主位面的人，不会特意去寻找你的下落。”
“另外，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她必然猜测到你落在我手里了，你我乃是敌人，我岂有放过你的道理？只要你不主动作死露面，她肯定觉得你早就死在我手上，都死透了。”
1373号：“！！！”
这点，是它没想到的。
季柚语气澹定道：“相反，你将这艘黑色舰艇，带回你的主位面，或者偷偷放到其他地方隐藏起来，才是最不合适的！也是最容易使你暴露的。”
1373号吃惊的张张嘴，它之前完全没有想到这茬。
果然——
还是穷怕了，总是用穷鬼的心理来思考问题，才会舍不得这艘培育基地。
其实，想想未来真的回到主位面，它身为一个皇族血脉，且是集合了皇族上百位最优秀精英的血脉，获取能量的形式有很多，不必纠结于培育基地这一种。
1373号马上道：“龙傲天阁下，您说的对，是我一叶障目了。”
季柚道：“你这培育基地的核心控件，破解这么麻烦，我要真正的掌控，怎么做？”
1373号马上道：“这个简单，我到时候直接将核心控制的破解方法，交给你就行了。”
季柚盯着它。
1373号顿时尴尬起来，它忽然想起来之前自己推脱说这事情很难办……还说没有自己绝对不行。
“咳咳……”
1373号努力清咳一下，硬着头皮说：“您要是想学的话，我马上交给你。”
季柚抱着胳膊肘，道：“我希望你对合作朋友，拿出合作的诚意来。”
1373号赶紧道：“是是是……”
接着。
1373号不敢再有隐瞒，就将怎么破解的方法，一五一十的交给季柚。
其实，方法也简单，主要就是将1373号的结晶铁片上所有的纹路，全部都刻画出来，并且要获得一丝1373号的精神气息。
为此，1373号也不敢吝啬，特意给季柚留下了一缕精神气息。
季柚表面上很澹定，实则一直保持警惕，尤其是对那些纹路繁复的图形，她还要根据自己的记忆，一点点验证过后，证实1373号这次确实没有搞鬼后，才去学。
刻画图形，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季柚根本不用60秒，就全部刻画出来了。
1373号都惊呆了：“龙傲天阁下，您怎么这么强？”
季柚没理会这个马屁，转而道：“假如我能够用自己的精神气息强行抹除掉你的，且还能同时稳住核心控件不毁灭，岂不是就可以不需要你的一缕气息，就能彻底掌控？”
1373号张张嘴。
几秒后。
1373号认命点头，说：“确实可以，甚至也可以完全抹除跟主位面的联系。”
有一点1373号没有明说，维持培育基地稳定运行，是需要庞大能量的，而主位面想要跟培育基地维持联系，也需要有能量能连接，如果这个连接渠道被切断，就彻底与主位面失去联系。
其实，天石位面与另外一个位面的突然融合，就导致现在的培育基地就相当于与主位面切断联系了，虽然这种失联是暂时的，但如果在失联期间，就彻底切断主位面相关的连接渠道，岂不就是彻底斩断了，只要培育基地不主动连接，主位面也就再也别想与培育基地构筑连接了。
这些话，1373号知道自己根本不必说，季柚都懂。
季柚果然点点头，说：“行，就这样吧。”
1373号想了想，建议道：“不过，我不建议您现在就从我手上接过全部的管理权限，你应该在自己彻底能彻底切断与主位面的联系后，才可以接手了，因为稍不注意，或者稍有差池，是极有可能让短暂失联的培育基地，重新与主位面连接的。”
“要不然……”1373号试探道：“等我离开这个位面时，您再切断联系？”
季柚笑着点点头，说：“行，听你的。”
她已经看出了1373号的小心思了，这是怕自己不守承诺，直接杀死它，因为——
想要切断黑色舰艇与主位面的联系，最简单粗暴且实用的方法，就是杀了1373号！
1373号自己也显然明白季柚看出来了这一层，所以一而再的试探，也不敢真正的对季柚放下戒心。
2716 得加钱
杀掉1373号，完全杜绝掉高等位面可能会有的窥探，固然是非常省心省事的做法。但，季柚却不想这么做。
其实，她一丁点想杀了1373号的想法都没有。
因为，她对1373号原本所在的位面，以及‘她’的一切，都太过好奇了，她太想要知道了。
留着1373号，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媒介呢？
季柚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但却故意流露出一丝对1373号的结晶铁片的觊觎来，目的就是勾着1373号，让它对自己真正放心。
季柚知道，无论她怎么表现自己的诚意，一而再的告诉对方，自己不会杀它，自己一定会帮助它回到原本的位面，请它放心给自己干活……但1373号那个疑心病重的家伙，肯定不会相信的。
只有季柚保持对它的‘贪婪’，它反而认为自己对季柚的判断没有出错，为自保，它也要暂时踏实的给季柚办事。
这样，在一定时间内，季柚能保证1373号不闹幺蛾子。
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
在转移管理权限的过程中，1373号始终不敢放下警惕心，生怕季柚突然下杀手，但好在，一直到快要抵达那两股不明力量的坐标时，季柚都没有动手。
1373号稍稍松口气。
接着。
1373号道：“再有3分钟，我们就能抵达目的地了，龙傲天阁下，您有什么打算呢？是直接将那股力量给抹杀，转换为能量，还是留着用？”
季柚道：“看看再说。”
1373号想了想，道：“其实，我建议直接销毁转化为能量更好，那玩意儿特别粗鲁，也特别懒惰，根本就使唤不了的。”
“哦？”季柚轻轻挑眉：“你见过？”
1373号：“……”
它这张该死的嘴，怎么就经常失言呢？
1373号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但很快，它就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以自己的警惕心，哪里就这么容易失言？
自己这是在无意识中，被人给下套了。
龙傲天这个可恶的家伙，又悄默默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可恨！
1373号的一张脸，顿时清白交加，很有些恼怒。季柚看着它，笑着安抚道：“不要生气，生气只会让自己越发失去理智。”
1373号深吸一口气：“龙傲天阁下，您到底想要问什么？”
季柚道：“既然你能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知道‘她’偷偷藏起来了两个小玩意儿，那么，一定还知道更多吧？”
1373号：“……”
季柚幽幽道：“我们是朋友呐~”
1373号再深吸一口气，说：“我能知道她这么多秘密，只是因为我在核心控件中留了手脚，没有完全被她窃取掉掌控权，所以，才能从主控中心知晓这个秘密的。”
它算是给自己解释了一番。
季柚点点头：“我相信你。”
1373号接着道：“其实呢，像这样的小玩意儿，不止有2个，原本一共有八十一个的。不过，那些都没有经受住‘她’的傀儡身死亡时，培育基地的磁场暴动的考验，全部都跟着一起葬身了。”
季柚闻言，笑道：“这么说，那两股不明力量，还挺强的啊。”
“也不是。”1373号马上解释道：“是因为它们原本不属于培育基地，是‘她’在空间裂缝里抓回来的，跟培育基地的牵扯还没有过深，也就不会受到磁场暴动的影响。”
“嗯？”季柚神色一凝：“空间裂缝？”
1373号想了想，补充道：“我不确定是否是在空间裂缝中抓回来的，也许就是在天石位面中抓的，这只是我的猜测。”
季柚点点头。
1373号便道：“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季柚没有急着前往，反而让1373号暂时停下。现在管理权限虽然已经开始转移，但最后一步还没有完成，双方已经达成共识，要在1373号离开这个位面时，才进行最后一步的转交。
因此，此时黑色舰艇的控制权，还在1373号手中。
1373号不解：“为什么不马上过去呢？”
季柚看着它，忽然沉声问：“1373号，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务必要如实的告诉我。”
1373号微愣：“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一直在关注着两人对话的甲板之上，何必、楚娇娇、盛清颜……全部都十分紧张，尤其是岳栖光，此时那张向来桀骜不驯的俊脸上，已经密布着一层层的细汗，他的双手双脚，乃至于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颤抖着，紧张着……
众人屏息凝神。
然后——
就听见季柚问道：“我跟我的队友们一起来到天石位面探险，我应该跟你说过，我们一共有八个人，现在只有七个人，你知道另外一个人的信息吗？”
1373号眨眨眼。
季柚盯着它的眼睛，一字一句，语气郑重道：“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1373号一听，眼睛一亮，便陷入了沉思中。
龙傲天的一个人情，可不是简单的啊，要是她真的信守承诺，搞不好自己就赚大发了。
1373号确实心动了。
而且，在整艘培育基地，乃至于整个天石位面，整个新位面，这偌大的空间夹缝里面，因为自始至终还保留着对培育基地的掌控权，这件事也的确只有它一个人知道。
想来，经过一段时间的互相试探后，季·龙傲天·柚也分析出了这一层来，才会愿意用将来的一个人情，作为报答。
1373号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于是，它便放下了一丝戒心，只要龙傲天做的一切都不是针对它的，它就觉得无所谓。
况且，龙傲天的团队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它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影响，也碍不了它的任何事情。
既然如此，何乐不为呢？
1373号顿时就露出一个笑容来，似乎立马就要开口的样子，但紧接着，它故意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说：“这……这……其实嘛……”
1373号支支吾吾着：“其实嘛……”得加钱！
季柚顿时明白了，她的脸不由一黑。关于自己经常做的趁火打劫，反而被别人拿着对付自己……
糟心！
2717 肯定活着
瞅着1373号那小样儿，就差明摆着写上‘得加钱’三个字了，季柚只觉得牙痒痒，手也痒痒……
然后，季柚脸上笑眯眯的，说：“你要什么，直接说，只要我能拿出来的，还能不给你？”
说完，还有意嗔了一眼1373号。
1373号顿感浑身一寒。
只一眼，1373号就不敢放肆了，不过，它还是鼓起勇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龙傲天阁下，其实呢……我早就已经将您当做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挚友。”
“只是嘛……”
“您知道的，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我还是要先苟住自己的命，才能说其他的。”
季柚点点头：“大胆的说，我完全理解你。”
1373号就道：“我能不能请求您将杀死‘她’后，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甭管是什么，也不拘是什么，骨灰也行，残余的能量也行，或者是‘她’残留的气息……只要是从‘她’那儿得来的东西，都可以，能给我一点吗？”
季柚没马上回答。
1373号有点紧张。
季柚问：“你是想从这些东西里面，找到你的另外一半精神核？还是说，想要找到关于‘她’的信息？”
1373号实诚道：“都有。”
这两方面，对于它来说都很重要。
季柚端详了它几秒，点点头，说：“其他的我没有，有一堆骨灰，不过并不是‘她’的真身，是被‘她’使用过的一具傀儡身体而已。”
1373号顿时眼睛一亮：“那敢情好。”
它以为要等片刻，不想，就见季柚轻轻抬手一挥，就在3秒不到的时间里，就出现了一堆灰。
这些灰，黑黑的，里面一丝能量也无，看起来毫无价值。
1373号以为季柚是故意忽悠自己。
但它的精神力探过去，顿时便一紧。
这！
竟然是真的。
1373号满脸喜色，说：“想不到龙傲天阁下竟然得到了这副傀儡的身体啊！！！”
季柚笑笑，说：“你喜欢就好。”
1373号毫不掩饰的说：“那可真是太喜欢了，我最想要但也是这副傀儡的身体啊。”
因为这具傀儡，是‘她’使用最长时间的那一具，且也是在挖取它精神核时使用的那一具。
这具傀儡的外貌是，一位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的男子，一直隐藏在一层黑雾里，所有人都不知道傀儡的真实长相，但1373号却见过一次，也悄然记下了这具傀儡的关键信息。
这一小堆骨灰，绝对没有错。
1373号喜形于色，对着季柚脸脸谢了又谢，夸了又夸，那是将拍马屁表现得淋淋尽致。
季柚心道，留着这堆骨灰，其实没啥大作用，她都已经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发现对自己确实没价值了。
不过，本着抠门的原则，她还是给收集了起来。
当时季柚与金发碧眼的男子在主控中心对峙，对方不敌，身体竟然毫无征兆的溃散成能量，只剩下这堆灰。
季柚本来还想抓住他的，没搞成。
不想，1373号竟然需要。
季柚手里，又不是只有一具傀儡的骨灰，还有最后决战之时，那个集合了红·红·石与青·绿·石，并成千上百数量不明生物基因的‘蛇影’怪物的骨灰。
这具骨灰的价值，才是更大的，至于金发碧眼男子的骨灰，季柚认为价值一般。
因此，季柚乐得做个顺手人情，便笑道：“对你有用就行。”
1373号笑眯眯的：“太有用了。”
接着。
根本就不用季柚暗示，1373号主动道：“我的确曾经见过您的另一位同伴。”
季柚笑容不变。
但，她的心，却微微一紧。
与此同时，何必、楚娇娇、沉长青……也全部提起了心。
1373号歪着脑袋，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说：“那是设立在红族的一个能采集点，她，就是那位假名‘光’的家伙，我发现她对这个采集点还挺在乎的，就多了一层关注。”
所谓的红族采集点，也就是红族的魂池。
对方为什么关注红族的魂池，季柚也有些理解，因为红·红·石通过魂池合成，成为了半步命线者，也就是差点就成为了跟1373号它们这些一样的宇宙中最高级的生命形式——精神体。
精神体，就是红族人嘴里的命线者。
然后呢？
红·红·石失败的原因，季柚之前总是想不明白，但得知了一些情报后，季柚有了猜测，它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结晶铁片。
结晶铁片，才是命线者的关键啊。
不止是红·红·石，跟在它后面，妄图窃取一切的二长老，更是直接变成了红·红·石的蜕变的能量。
可惜，两人都失败了。
两人毕生的追求，显然也是‘她’有意促成的，自然的，‘她’也会重点关注红族这边。
‘她’要红·红·石蜕变后的半步精神体做什么，这点就不得而知了。
显然，这是一场实验。
1373号继续说：“我发现了后，自然不想让她如意，就偷偷搞了点破坏。”
“咳咳……”说到这里，1373号顿时有点尴尬的样子，犹豫几下，才开口：“我偷偷在红族的魂池里做了点手脚，导致她从这个采集点提取能量时，出现了能量外泄。就……”
如果她没有记错，岳栖元好像就是在红族的魂池里，突然就消失的。
季柚盯着它，神色突然变得无比锋利。
1373号赶紧道：“不过您放心，我敢肯定以及确定他在离开天石位面前，是绝对活着的。”
季柚视线迫人：“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离开天石位面了？”
1373号赶紧点头：“我当时也没料到能量泄露竟然会这么大，导致突然就将原本已经封锁的空间通道给重新开辟出来了，他就是在那时候突然掉进了空间通道里面，不过她那边反应很快，立马就将打开的空间通道锁死了，阻止了能量的继续外泄。”
“您同伴之后的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
季柚听了这些，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她死死盯着1373号：“你确定他掉进空间通道时，是活着的？”
1373号南里敢欺骗啊，把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2718 都没眼花
当1373号的话音落地之时，季柚，以及守在外面的何必与楚娇娇、沈长青等人，悬着的心，也在这一刻落地。
岳栖光的腿一软，被旁边的柳扶风扶住了。
岳栖光道：“谢谢。”
柳扶风道：“不客气。”
盛清颜恰好就在两人的旁边，在发现岳栖光有摔倒迹象的时候，他就已经先一步做好准备，就是想顺手扶一下对方，没想到柳扶风的动作竟然比自己还快。
盛清颜忍不住吐槽道：“扶风哦，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快哦。”
柳扶风语气很正经，说：“平时摔习惯了，所以这方面反应更快。”
盛清颜：“……”
不过，想想柳扶风平时一副弱柳扶风，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以前总觉得是装的，但那演技实在是太过自然了，总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仔细想一想，肯定是以前经常摔倒，要不然咋能演得这么像？
几个人私底下交流时，浑身绷紧的弦却并没有松懈，此时，整艘黑色舰艇在缓慢的朝着目的地前进中，说是缓慢，但却是比联盟的星际飞船速度还要快，要不是季柚吩咐1373号在甲板上投下了一层防护罩，呆在甲板上的他们，根本就没法平静的站着交流。
主控中心，季柚与1373号的交流，还在继续。
1373号将话说出来，就跟将压在心底的一块石头突然被搬空似的，它竟很有些轻松的样子，甚至还嘚瑟的跟季柚邀功，说：“龙傲天阁下，真不是我故意要给自己邀功劳，当时您那位同伴恰好就在红族魂池的能量采集点传输带上，也是巧了，要是我没有做手脚啊，您这位朋友早就挂了。”
季柚：“嗯？”
1373号：“咳咳……”
“口误！”
“口误！”
“您的这位朋友一定是吉人天相呢。”1373号嘿嘿笑着，它的脸皮显然也不薄，跟季柚的厚度也不相上下了，丝毫没有迫于季柚的压力，就闭上嘴巴。
“龙傲天阁下，我觉着您不用担心他，红族上方的空间通道，是整个天石位面中最稳固的，也是最安全的，只要他进入了那个空间通道，就有很大的几率进入到空间裂缝。”
“空间裂缝里面，可比其他位面安全多了。”
“只要他不犯傻再回来，就一定能顺利返回您的位面。”1373号嘴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就跟一辈子没讲过话似的，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是讨喜，还是讨嫌。
“只要他不犯傻再回来……”季柚抿抿嘴。
外面，岳栖光听到这句话，神色蓦地一僵。
那个家伙……
那个智障弟弟，可能不回来吗？
显然……
就在这时，季柚也适时问出声：“我可能有什么办法联系上他吗？”
1373号立马摇头，说：“要是说以前，咱们肯定可以，别说跨越空间通道，就是跨越位面，我也能想出办法联系上对方，可现在嘛……”
“不行啊。”1373号苦着脸，说：“现在这边的位面，因为新形成的关系，位面壁垒只会越来越后，也就是暂时跟外界失联了，与外界彻底的屏蔽了，要等到位面壁垒薄弱下来后，就能重新打开，估摸着得花费好长的时间，以你们这种源星人的寿命等不起的那种时间跨度……”
眼见着季柚的脸色越来越黑，1373号赶紧又补充道：“当然了，也不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只要你们当中的一方，可以打破位面壁垒，就能联系上了。”
季柚瞥它一眼。
说了跟没说一样，都是屁话。
季柚冷声道：“眼下不就是有这样一个机会？我要利用黑色舰艇离开这里，必然也会打破这里的位面壁垒，那不就是可以跟对方联系上了？”
1373号赶紧点头：“是这样没错。”
季柚：“哼。”
1373号很有些谄媚，说：“龙傲天阁下，该告诉您的，我都已经告诉您了，送我回去主位面的事情，啥时候开始安排？”
季柚挑眉道：“我什么时候答应送你回去？”
1373号苦着脸，道：“没您帮忙，我也回不去啊。要不然，咱们以后只能继续窝在培育基地里面的，大眼瞪小眼，两看相厌了。”
季柚语气淡淡道：“放心，真到了那时候，不会有我们两看相厌的的机会，只会有我替你守着骨灰的机会。”
1373号：“……”
就在这时，1373号赶紧道：“第一个目标点，即将抵达，龙傲天阁下请准备。”
季柚顿时眯起眼。
何必等人，也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
因为身处主控中心，无法通过探测器，去直观地看清楚远方的情况，她看到的大多是线条之类的信息，季柚立刻就调整了信息的转化方式，将探测器收集的信息，转为360度全方位的视频模式。
她的心，不知道怎么的，忽然间有点加快，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紧张的。
然而——
当黑色舰艇成功抵达目的地，且在停稳之后，看着映入眼帘的东西，季柚惊呆了，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没有眼花。”
“我也看见了。”
“我看见了。”
“加一个我。”
“还有我。”
何必、楚娇娇、沈长青、盛清颜……全部都不淡定了，纷纷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震惊之色。
不仅仅是季柚他们这一行人，就连天石位面的幸存者，红族、黑族、白族、紫族……
所有的部族人，都在这一刻惊呆了。
这——
这是——
心直口快的红·耀·石，第一个没忍住，道：“这不是我们红族捕捉了很久，都没有捕捉到的源星兽吗？”
红·大·石勇肯定的语气，道：“那只双头牛！”
五长老，也毫不犹豫的点头，确认道：“没错，就是这头牛，它的相貌太有特点了，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随着红族几位高层的出声，其他战士们，也纷纷开口，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因为，为了捕捉这头牛，它们红族可谓是耗费了极大的代价，结果呢？结果这头牛竟然跑了！
跑了！
就跟突然就消失了一样，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让人十分费解。
现在，所有人都不费解了，因为答案很明显了，这头牛它非常倒霉，竟然被‘祂’给逮住了。
“哈哈哈……”红族人纷纷忍不住笑出声。
第一更哦，晚点还有一更。
2719 来了，老弟！
老黄牛此时被套在一个类似于麻袋的东西里面，动惮不得，只能不停的哞哞叫，听着远方传来的哈哈笑声时，它心里是既气又气，恨不得给那些不尊重牛的人类一蹄子。
季柚看到眼前的老黄牛，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
竟然不是小金龙。
不过——
季柚的眼睛，掩饰不住的失望，但她忽然想起自己与‘祂’决战时，战斗十分激烈，杀死了‘蛇影’怪物后，还发现了老黄牛的身体组织，原本以为老黄牛早就挂了……
可现在？
眼前这庞大的一坨,绝对就是老黄牛本牛了。
季柚的眼睛骤然一亮：“没错啊，这个不是小金龙，没准下一个就是小金龙了呢。”
想到这里，季柚立马对1373号道：“改道，换成下一个目标。”
1373号有点呆：“咱就这样走了啊？”
季柚：“走！”
1373号很不解：“啥都不做？”
要知道，这可是白捡了一头牛啊，还是十分珍惜的源星兽，只用它的血肉，都可以培育出数量繁多的‘廉价’晶核兽，到时候，可以制造出大量的基础能量晶核来。
季柚不心动，反正1373号是心动了。
“走。”重复了这个简单的字一遍，季柚瞥了瞥它，语气里没有多严厉，但却有着说一不二的威慑。
1373号不敢再质疑季柚的决定，立马掉转方向，设定新的航行目标。
这边。
被层层捆住,尝试过无数次,但依旧无法挣脱束缚的老黄牛，本来都已经绝望了。
它听到远方那艘可怕的舰艇上方,传来了不少的嘲笑声，它心里是真的很生气。
可是，就在它要张嘴咆哮之际，忽然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精神气息。
老黄牛顿时嗅了嗅鼻子。
没错了！
是季柚！
是那个讨嫌的人类小虫子！
这个气息，就是化成灰，扔进大粪坑里面，它老牛都能一下子认出来！
老黄牛原本死寂的眼睛，登时就变了，变得亮起来，它张嘴，就要嚎叫：“哞——”
【人类小虫子，你可算是来啦！】
只是，老黄牛那喜极而泣的声音，根本来不及发出来，就牙了口，因为只是一瞬间，那艘可怕的舰艇,竟然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了。
走了。
转瞬之际,甚至它都没有来得及吸口气，就不见了踪影。
【嗷~】
【可恶！】
【可恶的小虫子！】
【老牛我要生气啦！】
困在牢笼里面的老黄牛，张嘴嗷嗷嚎叫了好几次，可人家跑的都没影儿了，根本就不可能再回来。
霎时间——
老黄牛那巨大的瞳孔里，就流下来几滴泪。
就在这时——
【乖。】
【等下来救你。】
老黄牛：“！！！”
老黄牛瞬间瞪眼：“哞——”
“哞！！！”
【我老牛才不要你救！】
【我老牛也是有脾气的！】
【伱再不来，我就不理你了！】
季柚感受着老黄牛声音里传递出来的情绪，顿时忍俊不禁，不由笑道：“行吧，你大概要不理我了，我至少也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来救你。”
老黄牛：“嗷~”
【你快点啵~】
季柚：“行。”
老黄牛张嘴，还想说几句，主要就是想告诉季柚关于她的那架脾气大，架子足，还没屁用的小机甲的下落，结果季柚的精神连接，瞬间就掐断了。
老黄牛：“……”
【无情无义的人类小虫子。】
这边，季柚暂时安抚住老黄牛后，立马就吩咐1373号开足马力狂奔，竟然在短短不到10分钟的时间内，就抵达了另外一个目的地。
黑色舰艇停稳。
季柚的心，噗嗤噗嗤跳动，竟然难得有了些‘近乡情怯’的感觉来，她不敢去看屏幕，不敢去看屏幕里面的东西。
万一不是呢？
万一是其他的呢？
想到自己还曾经大言不惭，对小金龙发过誓，说自己以后绝对不会抛弃它，会一直陪伴它的，结果，一人一机甲分开后，竟然隔了如此长的时间，也没能顺利汇合。
她让小金龙，带着老黄牛，逃去了另外一个方向，用来分散追兵的注意力，事后，季柚无数次后悔。如果知道这一别，就可能是永久，季柚是绝对不会跟小金龙分开的。
如今——
老黄牛已经找到了，她的小金龙，一定也在吧？
那家伙傲娇、嘴硬，还话痨，就算嘴上说不原谅自己，心里肯定不会跟自己生气的。
季柚的脸上，不自觉就带出了一丝笑来。
只是——
她还是不敢睁开眼，不敢散开自己的精神气息，就怕到时候失望。
“龙傲天阁下，我们已经到了，您确定不打开看看吗？”1373号等了又等，发现季柚都没有动静，顿时，它就有点奇怪起来，难道，被关着的对象是龙傲天的情人？
1373号的八卦之心，突然熊熊燃烧起来。
就在这时，季柚倏地睁开眼，看向了屏幕中，之间，屏幕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季柚一愣。
1373号道：“这个东西，应该比较特殊，所以祂特意打造了一个空间关着它，我们需要打开才行。”
季柚皱起眉头。
1373号赶紧道：“不用担心，打开很容易，我们手里可是有一艘来自主位面的舰艇，里面的功能，是超乎你想象的。”
“开锁。”1373号语气平静道。
下一秒，一道光骤然打在那个漆黑的空间上面，紧接着，无数黑雾向着黑色舰艇的方向涌过来。
哗啦~
身处于主控中心的季柚，就直观的看见源源不断的能量，从那个漆黑空间涌入到主控中心里面，不过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不到10秒，牛停止了。
显然，那边的能量已经被抽空。
1373号看了一下能量储存进度，略微皱眉，说：“比我想象中烧，竟然只补充了不到0.0001%的能量。”
不过，有就不错了，不挑剔了。
季柚看着依旧一片漆黑，眉心微微皱起，接着，她就张开了自己的精神力。
海量平静的精神力，向着目标点探去。
这时，能量彻底散去的空间，也露出了它的真实面貌，这竟然只是一间非常简陋的格子空间，跟红族的格子间小龙虾养殖场没什么区别，且里面啥都没有，只有一堆已经散架的零部件。
季柚的心，猛然一跳。
她的精神力，也在这一刻探进了那个格子空间，就在这时，一道响亮的声音，忽然冒出来：“来了，老弟？”
季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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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0 你瞅啥？
黑漆漆的格子间，被打开的那一瞬间，那一口纯正的东北腔，差点没把季柚给噎死。
季柚的表情，在短短的一瞬间，那叫一个千变万化，最后凝结成了一个无语望天。
1373号有点懵：“人不对？”
“哎！”
“不是！这东西不是人，这就是个小玩具。”1373号赶紧改口，见季柚还处在呆滞与无语望天中，1373号试探着问：“要不然，我们再找找？”
可，整个夹缝空间，也就只有这两处地方还有活物了。
让它上哪里找呢？
在1373号不明就里之时，季柚也算是缓过神来了，她瞧着眼睛的一堆零部件，很有些想说自己肯定是认错了。
就在这时，那口纯正的东北腔，又开口了：“老妹儿，你瞅啥？瞅够了没？”
季柚：“……”
季柚没忍住，脱口接了：“瞅你咋地？”
东北腔：“给你能耐完了！”
季柚：“……”
季柚：“抱歉，我认错人了。”
话落，她掉头就走。
她的小金龙，以前只是有点霸道总裁的老毛病而已，绝对不是这个东北腔的老爷们，还神经兮兮的。
绝对不是。
“哎呀我滴妈呀！老妹儿你莫走！”
“都来了，多唠嗑唠嗑呗！”
“老妹儿！”
“你咋搞事？看不起俺？”
季柚：“……”
旁边，1373号略显担忧：“它是不是有点毛病？”
说话时，1373号指了指脑袋瓜子，很含蓄的问。
结果，这话就跟捅娄子似的，一下子惹毛了那堆零散的部件，它立马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腔反击：“你才有毛病，你全家都有毛病，你祖宗十八辈都有毛病！”
1373号张张嘴：“它咋还骂人了呢？”
“骂的就是你这小样儿。”
1373号：“……”
1373号顿时很委屈，转而求救似的看向季柚：“龙傲天阁下，它咋能骂人啊？你评评理。”
季柚抬手，揉揉眉心。
然后，就在1373号以为季柚会给自己主持公道时，结果就听季柚道：“我没听见。”
1373号：“……”
1373号深吸一口气：“那玩意儿它刚才真的骂了我。”
“哦。”季柚语气淡淡，说：“那你可以骂回去啊。”
1373号：“……”
这边，在1373号告状的时候，那一堆零散的零部件里，那口音极浓重的声音还在一直叭叭个不停的骂着，都不带喘气儿的。1373号顿觉血压上涌，浑身冒火。
“你……”
“你才小样儿！”1373号鼓起勇气，骂了一句回去：“你全家都是小样儿！”
结果，憋了半天，就这？季柚都忍不住抬手抚额。
对面的一听，顿时乐了，直接笑哈哈拍手：“你骂俺，俺不怕，俺回家找俺爸，俺爸有个大喇叭，吹你一脸大粑粑！”
1373号：“……”
1373号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十级宇宙风暴的那种爆炸！不过，它也学刁了，立马就见这句话还了回去。
结果，对面直接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看不看，王八下蛋。”
1373号：“……”
1373号深吸一口气，对季柚道：“龙傲天阁下，咱们走吧，这玩意儿就不是个好东西，咱们别理它。”
“小样儿，给你脸了是吧？”
“瞧你那嘚瑟样，不给你点颜色瞅瞅，你还拿自己当根葱了？”
“走着！”
1373号：“……”
1373号差点没哭出来：“龙傲天阁下，你看看它，你看看它！”
“去你大爷的！”
“你个狐狸精小绿茶白莲花……”
另一边，感受着那堆散落一地的零部件，这会儿也是真被1373号给惹毛了，季柚这会儿不敢不出面调和了。
季柚赶紧开口：“小金龙，得了，咱消停消停。”
小金龙一听，顿时越发委屈：“你竟然为着这么个玩意儿就骂俺？就骂俺？”
季柚嘿嘿笑道：“我没说完呢，我是让你省点力气，节约下口水，等下接着骂。”
小金龙这才满意了，说：“老妹儿，算你识相。”
季柚：“……”
季柚很想问它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变成如今这个鬼样子，不仅面目全非，连性子都变了，从一个中二少年病重度患者，变成了个暴躁东北老爷们。
季柚深吸一口气，问：“你还好吧？”
小金龙哼哼唧唧：“好的很，吃嘛嘛香。”
季柚看着那一地的零部件，道：“你机甲身呢？”
小金龙道：“那贼拉恶心的家伙，给俺拆了，还要给俺安个老娘们的身体，俺不干，麻溜儿自废了武功，它拿俺没奈何，就将俺扔这不管了，老妹儿，你再晚来一天，就得给俺收尸了。”
季柚道：“没事，收尸这活俺熟。保管给你办得妥妥的。”完蛋，这邪性的口音竟然会传染。
小金龙：“……”
小金龙破口大骂：“瞅你说的是人话吗？”
季柚嘿嘿笑道：“俺这也不是对人说啊。”
小金龙：“……”
季柚指挥着1373号，将整个格子间，都给捞了起来，并对小金龙说：“你配合着点，俺……我先给你打捞过来，之后的事情再说，俺……我瞧瞧能不能给你再拼回去。”
小金龙起初有点不愿意配合，话语里充满着对1373号的怀疑：“那狐媚子野男人咋的能信？”
“反正俺不信。”
季柚抬手揉着眉心，说：“不管你信不信，赶紧的给我过来，我让何必学长他们接住你，你配合着点。”
听说是何必他们来接自己，小金龙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下来，说：“那得叫他们悠着点，俺那些零部件可金贵着呢，少了一件碰坏了一件，俺可不干。”
季柚抬手，揉揉眉心：“俺叫他们小心点，中不中？”
小金龙：“中！”
于是，在小金龙的配合下，黑色舰艇的打捞器，很快的就将小金龙连带着格子间，给捞到了黑色舰艇的甲板之上，何必等人，也在这个时间立马动手，成功将小金龙给接住。
小金龙浑身已经彻底散架，还能开口说话，就是因为它的生物芯片没有被损坏。
但听着那一口一个俺，小嘴儿叭叭个不停的小金龙，何必、楚娇娇等人，都深深怀疑它的芯片被彻底损坏了。
今天耽误了，就只有一更啦，大家晚安，明天见\(^o^)/~
2721 解救了老牛
黑色舰艇的甲板上，楚娇娇面色复杂：“俺也不知道它咋搞事，咋就那么能说呢？”
眼瞅着被装载简易机器人躯壳上的小金龙，又要跑过来找自己唠嗑，楚娇娇只得揉揉眉心，向季柚求救：“季柚同学，你想想办法，救救俺们的耳朵吧。”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小金龙已经跳到了她的肩膀上：“老妹儿，说俺啥呢？”
楚娇娇：“……放过俺吧。”
何必、盛清颜、岳栖光、柳扶风，连同一直非常老实的沉长青，都在这一刻迅速远离楚娇娇与小金龙。
这边。
处在主控中心，还没有被魔音折磨的季柚，嘿嘿笑着，很没有同情心的说：“俺们多担待一下，它就是憋久没说话，多说一下就好了。”
说着。
季柚立马转向1373号，道：“掉转去老黄牛那儿。”
1373号哪里敢不从？况且，它也非常觊觎那头浑身都是宝贝的源星兽，能凭借源星位面，就独自长到十二级，且还能保持理智，成功穿越了位面壁垒，进入到空间裂缝的源星兽，更是珍稀中的珍稀。
于是。
1373号立马就操控着黑色舰艇，向着目的地前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成功抵达了老黄牛的位置。
老黄牛看着去而复返的黑色舰艇，顿时喜极而泣：“哞~”
【渣女，你回来啦？】
季柚：“……”
季柚指着老黄牛，问：“这玩意怎么弄走？”
1373号道：“最好是卸成八块，分别封箱装走。”
老黄牛：“……”
老黄牛嗷地一声，张嘴嚎叫起来，就在这时，小金龙开口了：“季柚老妹儿，别逗俺老乡了，它也不容易，麻熘的放它过来呗。”
老黄牛听到小金龙的声音，顿时又是一阵喜极而泣：“哞哞~”
【老乡！】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小金龙哼哼唧唧：“俺好着呢。”
这边，楚娇娇、何必等人，尤其是楚娇娇见小金龙跟老黄牛唠嗑的正开心，顿时也是狠狠松了一口气，两个话痨，总算是找到知己了，不用再来折磨其他人了。
接着。
在1373号的操控与季柚的协助下，束缚住老黄牛的绳索，也成功的解开了。
老黄牛重获自由，张嘴嗷的大叫：“哞~”
【俺老牛又回来了！】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确定了老黄牛身上没有留下隐患，也没有留下危险的因素，老黄牛才被允许登上舰艇。
且，单单就它一头牛，竟然就占据了一大片空地。
老黄牛一点也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登上舰艇后，张嘴就朝季柚索要东西吃。
季柚才不理它，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是脂肪，肚子里更是还储备着大量的能源，就算饿上几百年，也饿不死。
这话，还是老黄牛亲口说的。
……
岳栖元没有找到，却意外寻回了小金龙与老黄牛，通过一番交谈，季柚等人算是稍稍了解了这机甲跟星兽的遭遇。
原来，与季柚分开后，一机甲一老牛，就十分歹命的碰见了游荡在星空里面的‘眼睛怪’，因为在空间裂缝的通道里面，也曾经瞧见过，隔着一层通道壁垒，这眼睛怪也就是看着吓人一点，实际就是个纸湖的大猫，因此，老黄牛与小金龙都没怎么警惕。
结果——
直接翻车了。
那眼睛怪竟然可以穿透空间壁垒，小金龙与老黄牛根本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捕捉起来，光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方。
这一熬，就熬到季柚救出它们为止。
期间，老黄牛被扒过皮，放过血，还剔过骨，要不是它自身强大的恢复能力，且对方没想要立马杀死它，老黄牛熬不到现在。
这也解释了季柚等人为什么会在‘蛇影’怪物的身体中，发现了关于老黄牛的身体组织。
至于小金龙？
原本，对方捕捉到它后，稍稍研究了一番，觉得没什么用处，就随手扔能源回收箱，结果小金龙的生物芯片掉了出来，她捡起看了一下，发现设计的竟然十分精妙，快要触摸到结晶铁片的门槛了，且，是用了与结晶铁片完全不一样的思路制造的。
于是，她认为有点意思，就留了下来，决定抽时间解构一下这块芯片的构造与制作方式。
……
听闻了全程，季柚与何必等人，都沉默了片刻，季柚问：“所以，你这一口纯正的东北腔，是她给你植入的？”
小金龙立马摇头：“哪有这回事，是她拆解俺时，俺无意间发现俺的储存器里面，竟然还有不少精品电视剧，还有小品、二人转……俺这段时间，就靠着这些精神粮食活着了。”
季柚：“……”
季柚想了想，看来还是得想点特殊的办法，转移一下小金龙的注意力。
于是——
季柚立马给小金龙打包了几部影视资源，什么穿越、重生、宅斗、霸总、火葬场追妻……
五花八门，只要是能让人沉迷的，就给放进去。
在季柚看来，东北口音挺好的，只是小金龙这爱找人唠嗑的毛病，必须要暂时停一下，这一唠嗑下来，吃饭喝水都不给人时间，哪里能行啊？
季柚一出手，立马的，就将小金龙的注意力给转移到剧里面了。
楚娇娇维持，还有些哀怨：“季柚同学咋不早点出手，这两天俺真的要给它唠嗑疯了。”
季柚嘿嘿笑道：“我找资源，也需要时间的啊。”
接着。
季柚话锋一转，道：“已经抵达了史蒂文离开的通道口了。”
楚娇娇、何必等人，立马严肃起来。
何必问：“有问题吗？”
这里，指的是季柚完全接过黑色舰艇的掌控权。
季柚略作思考，道：“没问题。”
1373号的结晶铁片，上面凋刻的所有纹路，季柚都已经完全可以复刻出来了，并且，她也留下了一缕1373号的精神气息，专门用于遭遇特殊情况时，直接解开核心控件的密匙。
当然了，季柚握着1373号的一缕气息，也是为了留一手，万一1373号突然反咬一口，也能揪着这缕气息，予以回击。
黑色舰艇挺稳。
1373号望着史蒂文留下的通道，心开始扑通扑通，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
回去了！
终于能回去了！
2722 劳务费
季柚语气澹澹，问：“怎样？”
1373号满脸喜意：“很不错。这里的通道，我可以尝试打开，它能直接进入到主位面。”
当然了，不是主位面内部，而是边沿地带。
那里，也正是1373号的目标地点。
季柚道：“不错就好。”
1373号收起喜意，略作沉思，便道：“龙傲天阁下，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季柚道：“那就别讲。”
1373号：“……”
已经习惯了季柚的不按牌理，1373号只是郁闷了一瞬间，就重新挤出一抹笑容来，说：“那话还是要讲的。”
季柚瞥它。
1373号硬着头皮，说：“我想要毁灭这个通道。”
季柚：“？？？”
1373号嘿嘿笑着，厚着脸皮，说：“当然了，这是在我走后才销毁，现在不销毁。”
见季柚的表情略有些不善，1373号还是厚颜解释着：“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杜绝后患。”
“您想想，这个通道是由史蒂文开辟的，史蒂文是知晓这里发生的情况的，要是它回去后，找人这么一说，主位面必然要来人。只要有这个通道在，它们来的时间应该很快。”
“您不是想要留下那些天石位面的廉价工具人吗？要是这个通道没有被销毁，它们的命运，不会跟以前有啥不同。”
“我这么做，可不单单只是为了自己啊。”1373号一再的表明自己没有私心，也没有恶意。
季柚只是用一种非常平静的眼神，凝视着它，对它所言的一切，都没有给予回应。
1373号抿抿嘴，继续说：“当……当然了，我答应您，绝对会销毁的彻彻底底，不留下修复该通道的可能。就算是我自己，也没法通过这里进来。”
季柚笑道：“行。销毁就销毁。”
1373号很不敢相信：“您……您真的同意了？”
季柚道：“如你所言，销毁的益处，大于危害，为何不销毁呢？”
1373号顿时极尽恭维，说：“还是龙傲天阁下深明大义，果断爽快，我最欣赏的也是龙傲天阁下的这一点，在我看来，就算是主位面的皇族，那些我的先辈们，也比不上龙傲天阁下的一根手指头，我……”
“行了。”季柚打断它：“没用的话，不要再说，你既然要销毁，是打算怎么销毁？”
1373号立马一扫满脸的谄媚，变得正经起来：“这……还需要龙傲天阁下的配合。”
季柚：“说。”
1373号道：“我进入通道前，就会给您留下信号，一旦我离开通道，您这边就会接收到信息，这样，我在通道的外端，你在这边，我们里应外合，一起炸毁它。”
季柚点点头。
1373号见季柚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顿时也是微微松口气。
下一秒。
季柚道：“那就结算一下我的劳务费、我同伴们的劳务费，天石位面各部族的劳务费，以及消耗的能量，对新位面环境造成的损害费……各类的费用，都先算一遍。”
1373号呆了一呆。
还……还有劳务费这种事？
季柚道：“怎么，你不愿意？”
1373号张张嘴：“……龙傲天阁下，以您的能力，不需要别人帮忙的，所以，那个同伴的劳务费，还有那些廉价工具人的劳务费……应该不计算在内吧？”
季柚略有些不悦：“怎么不计算在内？我不耐烦干那么多活，交一部分给他们不行吗？”
1373号：“……”
她好无理，可无理得如此气壮，根本就没办法反驳她啊。
沉默几秒。
1373号道：“那……那就算一起吧。”
对于1373号的识相，季柚还是很满意的，立马就露出一个笑容来，紧接着，就甩出了一份清单来。
这份清单，是季柚让红·大·石以及其他部族的首领，现场给理出来的，对于目前的它们来说比较重要的东西。
季柚说：“这是天石位面幸存者的劳务费。”
1373号接过一看，脸都青了。
这些……
就算是对于主位面来说，也是较为珍惜的物品啊。甚至，它们还提出要魂池的制造与改进方法，对于这点，1373号还是比较理解的，因为这些廉价工具人，本身就一直靠着魂池来提升自己，但又无法彻底利用魂池，它们现下要魂池的制造与改进方法，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恰好，身为皇族血脉的1373号，就掌握了‘能量采集点’的制造与搭建技术，也知道怎么将采集到的能量，安全且合理的使用的方法。
1373号思考了片刻，说：“魂池的制造与改进方法，我可以给，但那些材料……我暂时拿不出来。”
“龙傲天阁下，我是真的穷啊，您是知道的，我虽然是主位面的皇族，可毕竟是诞生在天石位面夹缝空间的幼年体，手里的所有资源，都在培育基地了，可培育基地，又被人窃取了，我能苟活到现在，都是我命大，手里哪有这些东西啊。”
季柚瞥它一眼，道：“行吧，那就减半。”
1373号顿时狠狠松口气：“感谢您的理解。”
季柚很想告诉它，她在地球的老祖宗们是一个很喜欢折中的民族，就是想要某个东西，那就先狮子大开口，让对方难以接受，接着再抛出一个对方容易接受的条件，于是，就达成目的了。
季柚本来就知道1373号手里没多少东西，她真正要的就是那份魂池的制造与改进技术，现在不仅拿到技术了，还能多要一份材料，这是意外收获了。
这些材料，是天石位面的几位首领，理出来的一份天石位面中稀有的材料名录。
能拿到一半，季柚手里便有了不少有别于联盟位面的材料，这样，回到联盟后，交给那位总是暗搓搓给自己发消息，说自己不务正业的叶弘老教授，估摸着那糟老头子，肯定欣喜异常吧？
那是一位毕生，都奉献给了材料处理的老教授，老专家。
想到这里，季柚忽然就想其他的老师了，甚至觉得不仅叶弘老教授这个固执的糟老头子都有了几分可爱，就连那个坑自己很多积分的王主任，都有了丁点可爱。
……
季柚抬眸，望向漆黑的星空，是该回去了。
2723 征求意见
漆黑的星空，无一丝星光点缀，仿佛完全陷入了死寂中。
季柚沉默的时间，略有些长。
1373号不敢打扰，此时，它甚至有点忐忑，季柚替天石位面那些廉价工具人讨要的劳务费，都已经如此昂贵……
那，她自己的呢？
能量采集点，也就是魂池这类的搭建与制造技术，虽然已经在主位面很普遍，但因为是大工程，只掌握在主位面的皇族手里，一般家族，都无法轻易拿到。
1373号是忍痛给的。
忐忑中，1373号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结晶铁片，但意识到季柚的关注从来没有从它身上挪开，1373号又装作澹定的松开自己的结晶铁片。
就在这时，季柚忽然道：“出去吧。”
1373号：“？？？”
它明显没反应过来。
这……
出去，去哪儿？
现在双方交谈的，不是劳务费的事情吗？
季柚道：“走出主控中心。”
1373号闻言，微微一愣，道：“龙傲天阁下，咱们在这里交谈，可能更合适点。”
季柚挑眉：“你认为我跟你交谈的内容，我没法即时转述给别人？”
1373号顿时脸一白。
对啊。
差点忘记这茬。
它说要销毁天石位面那些人，还被季柚如实转述给对方了。
1373号忍着想要暴揍季柚一顿的冲动，挤出笑容来，说：“您说的是——”
“只是……”1373号道：“管理权限，我还没有全部转交给您呢，还差最后一步，必须要我进入到空间通道后，才能将我转移权限这件事彻底掩盖，您……您不认为在主控中心这边接收权限，更放心吗？”
季柚澹澹问：“难道你会在最后一步做手脚？”
1373号赶紧摇头：“那倒不会，不不不……是肯定不会，我做手脚害龙傲天阁下，对我自己也是百害无一利的啊，将来龙傲天阁下好了，我也能跟着喝口汤的……”
季柚笑道：“我信你。”
1373号一听，立马就眉开眼笑，喜形于色，说：“能得到这三个字，于我也是莫大的荣幸。”
季柚道：“那就走吧。”
说完，季柚一马当先，便往离开的通道走。期间，她看也没有看1373号一眼。
1373号脚步略有些迟钝，但还是跟上了季柚。
下一瞬。
季柚的自我意识，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也是在这一刻，季柚睁开了眼睛，随时都在关注着季柚变化的红·耀·石，立马就开心的笑起来：“龙傲天阁下出来了。”
“龙傲天阁下。”
“龙傲天阁下！”
霎时间，整个天石位面幸存者所在的位置，都洋溢着一股明显的欢快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也不断响起。
季柚站起来，抬抬手。
下一秒。
天石位面幸存者们，立马就安静下来。
季柚只朝自己的队友们点点头，便看向红·大·石等人，道：“有件事，必须要提前问你们，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红族、黑族、白族……全都安静下来。
接着。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季柚道：“我们在天石位面的行程，马上就要结束了，且我们也许再也不会返回。你们是愿意跟着我们一起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这话一出，天石位面幸存者们，彻底安静下来。
1秒。
2秒。
3秒。
……
季柚并没有催促它们，而是笔直矗立着，等着它们的回答。
在一片沉默中，红族中的红·大·石，抬起头，它那张鲜红的童孔里，泛着丝丝忐忑的光，但在撞入季柚平静如水的黑眸里时，整个人忽然又平静下来，它张口，轻声问：“龙傲天阁下，如果我们选择留下来，您……和其他几位尊敬的阁下……会帮助我们重建部族吗？”
季柚摇头：“不会。”
红·大·石顿时很失落。
季柚难得解释了一句：“我们没有时间。”
季柚的回答，也算是在红·大·石的意料之内，不过季柚竟然会给自己解释，却让红·大·石十分惊讶。
龙傲天阁下……
是真的将它们当做朋友的啊，才会如此坦诚。
红·大·石道：“我理解您，也理解您的难处。”
但是——
留下，还是跟着离开呢？
它依旧很难以抉择。
假如只有它一个人，身后没有部族，那么，它会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跟着龙傲天阁下走，可它身后是一群人，是那些在最后关头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给部族留下一丝血脉传承的人，它的身上，有它们的希冀。
除了红·大·石开口，其他的部族，都没有主动开口，显然，它们都陷入了深深的纠结里。
就在这时，季柚忽然道：“留下，也许会很艰难，但新位面却有个绝佳的好处，那就是你们暂时没有天敌，你们可以得到一段时间的喘息，只要能够掌握住魂池的制造与搭建技术，你们也能够真正利用起新位面的一切资源，然后慢慢繁衍生息，甚至经过一代代的努力，将你们基因上的缺陷，也给彻底弥补。”
“而——”季柚看着它们，语气郑重说：“离开——跟着我，前路只有未知，也许下一秒，就举族灭亡了。”
在所有部族人专注的眼神凝视下，季柚嘴角勾起一个微笑来，说：“而我个人无论于公于私，都希望你们留下来。”
红·大·石张张嘴。
其他几个部族的首领，在这一刻都微微一愣，很有些欲言又止。
季柚笑着抬手，安抚住它们，说：“你们留下来，重新建设你们的家园，于你们部族的传承来说，是一件百害无一利的事情。”
“且，我也需要你们留下来，因为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脆弱且易亡的族群，我需要的是真正的合作伙伴。”
“强大，团结，能给将来的我，提供稳定助力的合作伙伴。”季柚看着它们，直言不讳的将自己的打算说出口。
1373号闻言，都忍不住一愣。
这种廉价的工具人，将来能变得强大？
即便这话是1373号已经承认的强大且深不可测的龙傲天阁下亲自说的，它也认为对方估摸着是天真了。
天石位面幸存者中，一片平静。
“我们不会永远偏安一隅。”
季柚道：“宇宙很大，我们要走出去看看。”
红·大·石倏地抬起头，与此同时，红族、白族、黑族……所有部族的人，都在这一刻抬起头，看着季柚，看着那位带它们走出新生的人。
季柚的语气，是如此的平静，她的声音甚至是轻柔的，如鹅毛轻轻撩过耳畔的那种轻柔，然而却在这个被制造出来的脆弱生物的族群里，掀起一片片汹涌且激昂的豪情来！
季柚看着它们，笑着问：“现在，告诉我你们的选择吧。”
2724 签订协议
黑色舰艇的甲板上，气氛罕见的凝重起来。
跟着季柚？
还是留下来？
这个问题，其实于它们个人来说，很容易做选择，当然是选择跟着季柚了。
可，它们又比任何人都想要部族继续延续下去，且是不受任何人与势力控制的延续下去。
现在，龙傲天阁下贴心的给了它们一个建议：
——留下。
她真的会在将来需要它们的帮助吗？显然这只是客套话。是龙傲天阁下为了让它们安下心来，顺着它们自己的心，说出来的一番话而已。
红族内部。
红·大·石、五长老、红·耀·石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答案。
然后，五长老抬手，推了推红·大·石，说：“你是我红族的首领，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
红·耀·石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季柚后，转回头，目光坚决起来，说：“我也认同你，尊重且执行你的每一个决定。”
红·耀·石懂了。
然后，它看向自己身后的族人，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朝着自己身后的百万族人点点头。
接着。
红·大·石转过身，看向季柚，语气郑重道：“龙傲天阁下，我们愿意留下来。”
这话一出，身后红族众人，也跟着齐齐出声。
季柚抿唇，笑道：“可以。”
红·大·石退后一步，站在了部族的正前方，它的心里是忐忑又焦灼的，然而，当真正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红·大·石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却一下子安定下来。
季柚看着它，笑道：“我还记得我在红族领地上，曾经跟你签订过一份合作协议，确定我们龙傲天一族与你们红族达成友谊、互助的关系，这份协议，依旧生效。”
红·大·石眼睛一亮！
这份协议……
还能有效，是它万万没有想过的，要知道当初的龙傲天阁下，其实是处在略显不利的环境中，她主动跟红族签下了一份对于红族来说十分有益的协议。
当然了，协议中，龙傲天一族也不亏，只不过对红族的益处更大。
时过境迁，红族领土消失，红族已经名存实亡，甚至天石位面都不在了，但这份协议，竟然还能生效？
现在，协议双方的处境，已经与当初完全掉转了，红族弱，龙傲天一族强，龙傲天阁下的手里还掌握着修复红族的关键资源，无论红族是留还是跟她走，是存还是亡，也都只看她的心情……甚至她直接毁约，或者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红族也不会有一丁点的怨言。
可她还是愿意践行诺言。
红·大·石深深的感动了，它的眼眶，瞬息之间便泛起一丝泪花，声音也哽咽了：“龙傲天阁下……”
其他红族人，也不由眼眶泛红，感同身受。
龙傲天阁下的人品，实在是太高洁了！
季柚忽然抬手，阻止了它们奔涌的情绪，微笑道：“我们是朋友，我曾经说过红族获得了我龙傲天一族的友谊，这句话，只要我还在，便永远作数。”
红·大·石及其身后的族人，喉头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季柚转而看向红·大·石身后的黑族首领，“你们部族的意思呢？”
黑族首领想了想，很有些期待的问：“请问龙傲天阁下，我们黑族也能跟您签订一份友好合作的外交协议吗？”
季柚微笑道：“当然可以。”
黑族首领马上激动道：“太感激您了，我们黑族愿意永远跟您与您的族人合作。”
季柚点点头。
黑族首领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竟然将关键问题给忘记了，赶紧说道：“我黑族也决定留下来，重新建设我们的家园，并发展、壮大自身，有朝一日与龙傲天阁下重逢之际，为龙傲天一族贡献出一份我们黑族的力量。”
季柚抬手，拍拍黑族首领的肩膀，笑着道：“你一定可以将部族重建，并发扬光大的。”
尽管自己的身高只到季柚的半腰，但与季柚站在一起，黑族首领却一丝尴尬也没有，反而十分的荣幸与骄傲！
龙傲天竟然拍它的肩膀了！
天呐~
它竟然能跟龙傲天阁下接触！它甚至都可以从龙傲天阁下伸出的手掌中，感受到她那磅礴的强大力量。
黑族首领激动无比，就连它身后的黑族人，也全部都与有荣焉。
红·大·石看得都有些吃醋。
季柚当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一个举动，竟然还将整个天石位面幸存者的情绪，给调动起来了，人人都想被季柚拍一拍啊。
就算不被拍一拍，哪怕被季柚看一眼也行啊。
有了黑族的带头，白族、灰族、棕族、紫族……纷纷争先恐后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并请求跟季柚签订一份合作协议。
季柚当然一一允诺了。
并且，在这期间，沈长青作为整个团队里的信心担当，还负责起草了一份正式的合作协议，何必、楚娇娇、盛清颜等人，负责审核与补充……
然后，季柚便跟所有的部族首领，在自己的几位战友们与所有的天石位面幸存者们的见证下，签订了正式的文件。
目睹这一切的1373号，整个人是懵逼的，在它看来，这种场面有点像小儿玩过家家的游戏。不对，主位面诞生的幼年体们，也都不玩这样幼稚的游戏了。
可眼前这些人，竟然还玩的极为认真。
天石位面这些被制造出来的廉价工具人，十分认真的对待，1373号还比较理解，毕竟它们没什么见识，说知道的一切，也都是被制造者有意灌输的。
可龙傲天图啥啊？
按照1373号的理解，跟这些弱鸡玩游戏，龙傲天其实完全不必要理会的，她不仅认真，还搞得挺正式。
也对啊。
不正式，怎么获取这些廉价工具人的信任呢？偶尔，1373号都有些怀疑龙傲天这个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
咳咳……
当然了，这只是它偶尔冒出来的猜测，猜测而已。
1373号板着脸，严肃的看着双方庄重、严肃的签订合作协议的这一幕进行到尾声，全程也没不识抬举的出声打断。
就在这时，隐约的，位面壁垒似乎被震动了一下，季柚、何必、柳扶风……以及1373号同时抬起头。
第一更哦。
1373号：好幼稚。
季柚：把朋友搞的多多，敌人搞的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