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按F键下车
周晓今天的日程已经安排好了，在图书馆泡一天，原打算去食堂给舍友带些早餐，大锅主动代劳了，约好下午六点打球之后，他拿好电脑水杯走出宿舍。
图书馆有点远，正好要经过食堂，先去饱餐一顿，才慢悠悠地踱步过去。
“学长早啊！”
刚进门，有个学弟就站起身来笑着打招呼。
“小斌早。”周晓也招招手：“你忙着，不用管我。”
小斌是大二的学生，在去年年底由周晓介绍，接管了图书馆的工作，所以每次见到自己都挺感激。
身边还有几个借还书的同学，他主动走开，轻车熟路地到了所需的资料书架边上。
《平面摄影中模糊影像视觉艺术的应用与研究》是周晓的论文课题，刚上大四就开始着手准备，第一版的论文在上个月已经给导师过目，评价还不错，指出了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基本答辩没有问题。
拿了几本导师介绍的参考书，打开电脑，他便开始了刷书修改之旅。
其实在高三时，父母是希望周晓去当医生，没有别的，收入比较高，还受人尊敬，他去查了之后发现，医学院都要五年起步，而且研究生以上医生一抓一大把，也就是说至少得7-8年，还不算实习期这些，时间太长，要进三甲那些大医院，更是得博士毕业。
在和家里商量过之后，周晓最终决定报考了这所自己有兴趣，而且就业也不算太困难的学院。
大学是个奇特的地方，经过三年地狱生活后，莘莘学子们基本分为两大块，一个是放飞自我，六十分万岁，另一部分是继续苦行僧的学习态度，
周晓则是介于中间，他不用突击学习来确保不挂科，和学霸的成绩也有差距。
偌大的图书馆内，人还不少，不过大家都保持着应有的礼貌，能听见的只有翻书的沙沙声，以及轻轻敲打键盘的声响。
也不知过了过久，周晓抬起头，正想活动活动有些发酸的脖子与肩膀，浑身一抖。
面前啥时候坐了个人完全没有发现，前后左右看了看，别说空位，整条长桌空的都有，为啥非得面对面，关键还不认识。
四目相对，周晓礼貌地笑了笑，迅速低头，手指不自觉地按向了笔记本的f键，连着按了好几下。
嘶...
要是换成刘梓容或者林慧儿坐在面前，他应该会很高兴，毕竟是男人，可是一位1.5倍姗姗学姐身材，又完全不可爱的女生对着自己咪咪笑，那感觉...真的很奇怪。
做了几个深呼吸，周晓想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书本上，可总是感觉头顶被注视，于是乎稍稍抬眼，结果又来了个对视，继续ffff。
太难受了啊！
这人根本就没在看书，只是摆设而已，粗壮的手臂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简直了，周晓想走，可是手头的事还没做完，况且还不礼貌。
天人争斗一番后，决定不考虑那么多。
终于，在图书馆中午闭馆前一会，对方离开了，在这之前，手写了一张小纸条推了过来，离去时还顺便对他咋了眨眼。
周晓还无聊地分析了对方离去的原因，大概是饿了！
“你好，我叫紫霞，电话号码是：13***，微信同号，等你哟。”
最后还画了个爱心，本想扔掉，可鬼使神差地又放进了裤兜里。
虽然学校一直说不让占座，但图书馆里位置挺多，所以也无所谓，周晓书还放在原地，笔记本则是交由小斌代为保管，拿来拿去也挺麻烦。
到了食堂后，拿着房卡打了四两饭，正想去打菜，肩膀就被拍了下。
“李杰...你复活了？”
“啥叫复活，哥好着呢。”说的是好听，不过明显脸色还有些苍白，毕竟难受了一晚上。
“下午要干啥？”周晓缓缓地跟着队伍向前。
“再补补觉吧，感觉腿还有点软，要不是饿的慌，都不想起来。”李杰老实交代。
“嗯，弄碗热汤喝喝，会舒服挺多。”
聊了几分钟，轮到了两人。
“给我个五花肉炒白菜，再来个茭白，谢谢姐姐。”
“一样！”
坐在饭桌前的李杰很是无语，两人的菜一模一样，可是周晓的量多出不少就算了，为啥肉还占了一半，自己这儿得找上半天，才看见屈指可数且只有指头大小的肉丁。
“你真的是老少通杀，食堂阿姨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他毫不客气地伸出筷子，从对方那夹了几片肉过来。
周晓配合地将餐盘推过去了些，手抖的情况他还真比较少遇上，每次的量都会比别人稍稍多些，对此也非常感恩。
“其实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李杰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觉得索然无味：“啧啧啧，看把你能的，还生活，那你告诉我啥叫生活？”
周晓放下筷子，认真地想了想：“生活...就像一盘国际象棋。”
李杰沉默半饷。
“有道理，难怪我不懂生活，因为不会下国际象棋。”
周晓：......其实他不是这意思，但无所谓了。
“傍晚打球，别忘了。”
“嗯，你下去还在图书馆么？”李杰喝了口汤，食物下肚让他脸色好上不少。
周晓一惊，嘶...万一那坦克又来咋办，想了想反问：“你昨晚上和那女孩聊得不错啊？”
“嗨，都是假的。”他掏出已经碎屏的手机：“我给她打电话了，给的是假号码。”
“诶？会不会写错了？”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耗子问了婷婷，就是坐他边上那个。”怕周晓忘了，李杰还特意解释下。
周晓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
“我让她问了，回答：他是个好人，但感觉不合适。”
“你想要啥样的女孩儿当女朋友？”
“倆条件，第一：女的，第二：活的，就这么简单。”
“真的？”
“真的！”
“那行。”周晓掏出手里的纸条：“这里有个联系方式...”
话没说完，李杰伸手想抢，被他躲开了。
“先说好，她是活的女生，但是...”
“就别但是了，谢了哥们，够意思。”李杰站起身来拿走：“放心吧，我会对她好的。”
“那...好吧！”
第十七章 我方啦啦队
再次返回宿舍时，就看见李杰拿着手机眉飞色舞地靠在床上，周晓有些心虚。
“聊得咋样？”
“还不错，我觉得这姑娘很开朗啊，谢了我晓。”
耗子等其他几人有些忿忿。
“晓，你不够意思，大锅给介绍，李杰给介绍，我们呢？”
“就是，得一视同仁。”
“李杰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行了，赶紧换衣服，打球去。”
“再给五分钟，我在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周晓一惊，暗叹侥幸，下午时《非诚勿扰》副导演打来电话，让他晚上去电视台睡，明天一早出发，坐动车前往厦门，自己这儿也给班导说了。
呃...看来晚上最好是关机，心里有些后悔，可又不好开口，难道现在要他说：
“李杰，请问你驾驶水平如何，是否擅长坦克？”
不合适呀！
所以干脆闭嘴，也许他就好这口呢...
特别是李杰还在兴头，等待着未知的刺激，就像是领完手牌，躺在躺床上，等待开门的瞬间，还是别去戳破为好。
...
很多时候，男生比女生专一，小时候喜欢球，长大了还是喜欢球。
大锅虽然瘦弱，却是不折不扣的篮球迷，aj有有几双，人家是拿来收藏，或是偶尔逛街的时候穿穿烧包下，但他却是真真实实地用来打球。
当时还想送周晓一双，已经收下准备给钱的周晓在网上一查，默默地用布擦干净后慌了回去，mmp，三千多，惹不起，惹不起，买排骨吃它不香吗，脚下的安踏凑合着还能穿。
装备比不过，只能靠球技取胜，183的身高加上145的体重，让他既能打中锋，也能后卫，约战的是隔壁宿舍媒体专业系同学。
全场，李杰作为替补选手，主要是没抢过大锅，先去小卖铺买了不少佳得乐，然后一屁股坐在场边继续掏出手机热聊。
周晓等人则是各自占了个半场，投球热身。
“晓，你看那。”少言努努嘴，指着隔壁的球场。
周晓先把手里的球投出去，不错，三不沾，回头一看。
嗯...过分了。
球场上激战正酣，十个大小伙正在狂奔，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场边几个超短裙的小姐姐正在加油呐喊，引的自己这儿都没心思热身。
“夏天真好啊！”少言活动了一阵，大背头还是一丝不苟。
“大腿不错。”大锅抱着个球砸吧着嘴。
“是啊。”周晓长出了一口气，
而后，
几个人同时转头，看向盘腿坐在那儿傻笑的李杰，不约而同地摇摇头，我方啦啦队员也太磕碜了。
李杰：？？？
很快，大伙的注意力就转移了，传媒大学，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小姐姐，别人的女朋友还是不要一直盯着看，免得误会。
在球场上肆意奔跑，挥洒着青春和汗水才是主要目的，到了六点多，一群人大汗淋漓地走回宿舍。
大伙都知道周晓马上要去电视台，谦让地将卫生间的使用权给他，然后围在李杰的边上，一起憧憬着晚上会如何。
“你晚上要去哪吃饭？”周晓出来后听到众人还在议论。
“还在想，瑶瑶让我拿主意。”
周晓一愣：“瑶瑶是谁。”
大伙一愣：“不是你给小杰介绍的那妹纸吗，居然不知道名字？”
“啊...哈哈哈！”周晓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我建议你带她去吃自助吧。”
“为啥？”李杰抬起头。
“毕竟刚认识，万一菜不合口味，那不是挺扣分，不如让对方来选，这样不就万无一失。”周晓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口：自助餐也许能帮你省点钱。
“有道理诶！”李杰眼睛一亮：“晓，大恩不言谢，等你回来包你一周的午饭。”
“不用了，真的不用。”周晓不敢要：“但事先说明，这，哦对，瑶瑶，确实符合你的俩个条件，但是外貌...”
“我不在乎，和她聊了一天，我已经能感觉到是个可爱的女孩，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你就别担心了。”
“哈...好吧，祝你好运。”
周晓歪歪头，心里有点毛毛的，在目送他进来卫生间后，赶紧收拾好换洗的衣服电脑，准备出发。
“这周你还回来不？”
“看看吧，不一定。”
“行，回来打电话。”
周晓和朋友们摆摆手，出门而去。
这次是他加入了三个月来第一次出差，平时也没少拍过嘉宾的vcr，但基本都是在金陵本地取景，想想能去厦门，还有点小开心，至于为啥要去，去了要干啥，不用自己操心。
走出校园大门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周晓有点想吃鸭血粉丝汤，所以就没去食堂，打算到电视台之前，先去解解馋。
到地铁站大概还有十分钟的路程，他也不着急，背着双肩包，慢慢踱步走去，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肯定是没座位的。
正当他优哉游哉，看着路边的车水马龙时，后来传来了个声音。
“周晓！”
回头一看，一个绑着马尾，穿着平底鞋，七分裤，白t恤的小姐姐缓缓走了过来。
“刘梓容？！”
“嗯。”对方轻轻点头，从身边经过，又走了几步，发现周晓没跟上：“你不是要去电视台？”
“啊？是啊。”
“那不走么？”
“哦！”周晓完全没想到这儿能遇到刘梓容，看见她的本能反应是看向胸前的扣子，还好控制住了，一闪而过，对方应该没有发现。
大长腿迈了几步后，直接就赶了上去，这才发觉刘梓容也挺高的，两人的肩膀差不了太多，似曾相识的香水味让他抽了抽鼻子。
“你是？”
“同学生日，去吃晚饭！”刘梓容的回答简洁明了。
“喔，那乘坐三号线，九站路就到。”
“嗯。”
聊天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人都没说一句话，默默地向前走去，直到下了地下，来到售票机边上，刘梓容捣鼓了半天，后头等待的阿姨都有意见了，也还没弄好。
转头递给周晓个求救的眼神。
“不买了。”周晓歉意地朝着排队的人点点头。
“不买怎么上车？”刘梓容一脸懵。
“我是vip，有卡。”
“那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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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小两口吵架
月台和意料中一样，熙熙攘攘全是人，有聊天的，有听歌的，有打电话的，就是没有像周晓和刘梓容这样站在一起零交流的男女，不过还是挺凉快。
周晓偷瞄了几眼，发现对方似乎还有些生气，大概的原因也能猜到，无非是极少甚至没有坐过地铁，不晓得如何做操，自己作为男人没有主动上前帮忙却让她出了点小糗。
对此，周晓倒是没啥内疚，她也没说，根本不知道。
小姐姐很郁闷！
晚上确实是去参加好姐妹的生日，与周晓碰面也是个偶然，刚才是有些丢脸，但还好，刘梓容最气的是态度。
高冷成这样是什么情况，学自己吗？
两人在昨晚之前交集并不多，但互相之间都知道有这么个人。
刘梓容有个要好的学妹特别喜欢周晓，表白过后却没有得到实质性的回应，反而是东拉西扯，不知道是啥意思。
就有些气不过，但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问个清楚。
昨晚上吃饭，也是她临时起意决定，想要帮小学妹找回场子，虽然对方并没有这么要求。
可是到了最后，好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被偷窥了不说，原计划着凭借个人魅力假装邀请他当做舞伴，到误会当天再甩掉，简直完美。
周晓却没有按套路走，当她问出是否有舞伴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考虑，直接点头，“介不介意换一个”，“介不介意多一个”的后手还没说完，就换了个位置不再给机会，场面稍稍有些尴尬。
刚才还没出校门，她就看见了周晓，也不知道当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没有习惯性地去打车，反倒是跟了上来，走了一段之后，发现面前的大男孩挺可爱，走着走着就忽然蹦一下，偶尔侧过脸来，能看到淡淡的微笑，很是阳光。
到现在，心里很是后悔，特别是看见挤地铁的人这么多，不时还有带着侵略性的眼光投来，不自觉地就向周晓靠近了些。
周晓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等了几分钟，地铁进站，人群一拥而上，等待上车，刘梓容稍稍有些慌张，很快就见到站在左边的周晓换了个位置到了自己身后，一米八几的大个杵着，立刻安全感爆棚。
位置是不可能有位置的，本来就稍显拥挤的车厢没下几个人，反是上去不少，摩肩接踵不可避免。
“对不住！”
刘梓容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句话，然后一阵迷糊，待到反应过来，已经站到了个角落，周晓凭着强壮的身体硬是挤开了一条路，将她护送过来。
而且现在两人的姿势稍稍有些暧昧，因为人真的太多，两人之间又要保持些距离，周晓一只手撑在了刘梓容的耳朵边上，完全就是壁咚。
小姐姐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以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他一定很爱干净。”这是刘梓容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自己的视线正好对着他的脖子处，可以看到衣领上一点污迹都没有，微微抬头，下巴上特别光洁，没有胡子拉碴的模样，再往上...四目相对。
刘梓容迅速转开视线，看着一漆黑的隧道，脸上热的很，肯定红了。
“你很少坐地铁吧。”周晓终于开口。
“嗯。”刘梓容声若蚊蝇，自己都觉得声音太小，赶紧有点点头。
“看的出来。”周晓嘴角浮现出个好看的弧度。
“怎么看出来的？”
“票都不会买啊！”
好吧！刘梓容暂时不想说话，问的问题好蠢啊，完全没有平时高冷伶俐的样儿，到底是咋了。
简单的对话后，两人又陷入了安静。
半个多小时候，抵达了目的地。
下车比较简单，不需要周晓帮忙，很顺利地回到地面。
“你直接去电视台吗？”就算是冰山公主，也不太适应时断时续的交谈。
“喔没有，”周晓提了提背后的包：“是明天一大早要出差，领导怕我赶不上，就来电视台睡，还没吃晚饭，前头有家鸭血粉丝很不错，准备过去解解馋。”
“鸭血粉丝。”本来打算离开的刘梓容挺住了脚步：“是不是用鸭架熬高汤的那家，料还给的特别多，叫什么来着...”
“小潘。”
“对对对。”刘梓容脸上笑意掩饰不住：“上次吃还是几个月前了。”
“嗯，所以我才忍到现在，我要去啦。”
“哎...等等。”
见到周晓要走，小姐姐赶紧喊道。
“怎么了？”
“一起呗！”
“嗯？你不是要参加同学生日吗...”
“哎，不管了，我已经迟到，估计她们都开始了，先垫下肚子。”然后扯着周晓要往前。
可没想到对方纹丝不动，于是有些恼怒。
“干嘛？和我一起吃顿饭都不愿意？”
周晓摇摇头，伸出食指朝着左边点了点：“你走错了。”
刘梓容大囧，放开了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身后传来的哈哈大笑更是让她加快了步伐。
又走了五分钟，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到了店铺，找了张空桌坐下，在旁人看来，绝对是刚吵架的男女朋友，因为女生气呼呼地扭头不看对方，男生就有些木讷的样子。
“老板，来两碗粉丝，再来一笼灌汤包，谢谢！”
“老板，只要一碗就行。”
周晓：？？？
（坐在边上的路人甲：绝逼是吵架了！）
“好嘞，稍等一哈！”老板爽朗的声音传来。
“你...”
“我等会要去生日会，不能吃太多。”
“所以...”
“所以你分点给我就行。”刘梓容抬起头：“麻烦再多给个小碗。”
周晓瞪大了眼睛：“我吃不饱呀。”
“没事，我不在乎。”
周晓：？？？
没一会，鸭血粉丝冒着诱人的香味被端了上来，刘梓容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先给自己夹了大半碗，还不忘打汤，也不管周晓，端起碗来先是呼噜噜喝上一口，美滋滋。
周晓无奈，正准备吃的时候，对方又冒出句话。
“你和姜雨琪到底怎么回事？”
周晓：？？？
（路人甲：原来是被捉奸了...）
第十九章 诡异的气氛
刘梓容在分开时并没有能得到答案，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看出周晓身上有故事，只是两人的关系还没到可以互诉衷肠的份，更加引发了好奇心。
周晓则是闷闷不乐，小姐姐说好只吃一丢丢，结果分了三分之一走不说，汤包也被还被吃了一半，再点又感觉吃不完，不上不下很难受。
带着有些迷恋的眼神离开之后，径直走向电视台方向，远远望去，大楼里还有不少灯在亮着，有些是刚刚上班，有些是还没下班。
到了门口，从兜里拿出工作证挂在脖子上后，和门卫大叔打了个招呼走了进去，乘坐电梯来到了九楼，也就是节目组办公区域。
“李哥好，周姐好，林哥好...”问候了一圈之后，周晓开始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
办公室挺大，和普通公司布局差不多，只是都挺乱，对此，周晓视而不见，刚来的时候帮着整理过，结果被大骂了一通，因为人家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在哪，后来也就学乖了。
“小周是明天要一起去厦门？”音效组的李哥笑着打招呼。
“对啊。”
“那啥，值班室里来了个新人，你们俩年纪差不多，晚上多聊聊。”
“好嘞。”周晓点点头：“是哪个部门的？”
“照明，也是大四学生，上戏的。”
“没问题。”周晓指了指头顶：“上面有人吗？”
他说的是编辑室，剪辑节目的地方。
“蒋钟清导演在，去吧。”
“那我去了哈，有啥事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说完后，周晓重新背起包，准备上楼。
后期制作统一在十二楼，偌大的空间被分割成一个个隔间，门口上挂着节目的名称，他轻车熟路地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个角落。
“蒋导。”
面前一位胡子拉碴，头发也和鸡窝似得中年人回过头：“喔，小周来了，正好，刚弄完一段，你看看，我出去抽颗烟。”
“好的。”
坐下一看，诶，越看越眼熟，好像是自己登台的那一期，心里不禁有了疑问。
等了几分钟，导演回来。
周晓指着屏幕：“蒋导，这期咋提前开始剪辑了？”
“哦，是朱导的意思，最近网上都在讨论24盏灯的事，网友都挺好奇，所以趁热打铁，你小子估计要成明星了。”蒋导眼里全是血丝，黑眼圈更和熊猫有的一比，估计这段时间都在加班。
“啥明星啊，导演比额笑话我了。”
“怎么是笑话，你不在的这两天，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电视台。”导演估计也是累了，乐得聊两句，放松一哈。
“分管综艺的张台长，气象台主播，”蒋导掰着手指：“编剧们，清洁大姐，门卫...”
“那我以后进电视台是不是要戴上墨镜和棒球帽，要不要练习下签名，第一次当明星，好紧张啊。”
“你这年纪轻轻的咋那么多疑呢。”蒋导不高兴：“我真没骗你。”
“我知道啦。”周晓拉着对方的手臂：“来来来，干活了。”
蒋导：......
我这一个人好好的，为啥你一来，就有种被监督的感jio。
后期剪辑制作，周晓在学校也有学习，不过不如实战来的有效率，所以没事的时候，不用吩咐，他都会主动上楼来帮忙，一直陪蒋导到了十二点多，吃完宵夜，才告辞而去。
休息室在七楼，有半层的空间作为寝室提供给加班的工作人员使用，另外还有专门的浴室，毕竟忙得的时候需要呆个好几天。
虽然知道隔音挺好，周晓还是压低着脚步，刚打开门，就传来个男声。
“怎么才来，我等你好久了。”似乎还带点幽怨。
周晓：？？？
啪！
灯光亮起，房间里只有一个人。
“佛山，李瑾言。”
“啊...”周晓一愣，也伸出手右手：“永...永春，叶问？”
李瑾言：？？？
“你不是周晓。”
“喔，不好意思，这个梗想说好久了，一直没机会，你就是李哥说的新人吧。”
“嗯。”对方点点头。
“那个，你刚才说的才来...”
“八点多的时候，李哥就给我发了个微信，说你到了，让我好好想你学习下，然后就等到了现在...”李瑾言说着，还跺了了跺脚。
周晓陪着笑，看来他一定很生气。
“不好意思，一直在编辑室，忘了时间，要不现在聊聊？你想知道什么？”
“算了，要不对皮肤不好。”
看着李瑾言转身的动作，周晓莫名觉得有些妖娆。
“啊...好的。”
“把你手机号码输一下吧，以后请多多关照。”
诶！？
居然翘了兰花指！
周晓之前和李哥聊得时候，心里还暗自窃喜，自己终于不是组里资历最浅的那个，也有小弟了，可见到真人之后，想法完全抛之脑后，为什么会有女王的即视感扑面而来。
难道...
“放心吧，我喜欢的是漂亮的女孩儿，只是男生也可以活的精致一点，你也不用觉得抱歉，我已经习惯了别人奇怪的视线，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焰火。”他好像看透了周晓的心思，主动开口，淡定的不行。
啊！？
不是女王范，明明就是中二，为什么那么老的梗还会拿出来说。
“啊...”周晓进门不到五分钟，已经至少三次说不出话来了，这个人不简单，自己收小弟的心愿估计不容易达成。
“你先睡吧。”见他已经躺在了床上，周晓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不少，气场被压制了啊！
从包里拿出牙刷毛巾之后，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会要是传出一声“跪安吧”他都不意外。
进了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周晓打了个哈欠，下午打了球，晚上又加班，真的困了。
再次回到房间时，果然又来了个惊喜，李瑾言在这期间已经敷上了面膜，戴着耳机躺在床上。
周晓则是找了个上铺，调好了闹钟，明天六点就要起床。
关上灯，闭上眼，正准备睡觉。
李瑾言说话了。
“放心，我不会爬上去的。”
周晓：？？？
这诡异的气氛...
第二十章 走开,老男人
在闹钟响起前，周晓醒了，擦了擦眼睛坐起身，昨晚上睡得不太好，蒋导不知道啥时候摸了进来，呼噜声那叫个可怕，之后李瑾言受到了召唤，房间里响起了二重奏。
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打开门，来到走廊时，还是一片安静，虽然还很困，不过等会还有时间可以睡，去厦门的高铁得六个多小时。
像是这种小型拍摄，加上又是副导演带队，基本是不能坐飞机的，而周晓有个小愿望就是乘坐一次飞机，可惜没能实现。
因为马上要经历长途旅行，他顺便洗了个头，因为是稍有些油性的发质，回到房间后，忽然发现两人都醒了，气呼呼地看着自己。
“你们...也要出差？”
“出个鬼。”蒋导的一只眼睛还是闭着的，脸上写着困字，边上的李瑾言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那是？”周晓不明白了，既然不需要早起，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啊...是我开门的时候声音太大了吗，不好意思。”
蒋导气笑了：“我说小周啊，你睡在我上铺，什么时候起来的我完全不知道。”
“啊！？”
“但是...你好歹把闹钟关了啊！”
“额...”周晓才想起来。
“行了行了。”蒋导没精神和他逼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之后又躺了回去，盖上被子挥了挥手：“赶紧忙你的去吧。”
“好嘞。”周晓家快速度收拾完毕后，背上包直奔食堂而去。
因为不少电台节目都是直播的形式，针对的早起的主妇或是开车上班的人群，所以电视台食堂很早就开始营业。
享用完还算丰盛的早餐之后，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人员陆续抵达，而带队的竟然是朱建军导演。
周晓也没多嘴去问，跟着师傅去搬运，在九点半，一行十几人拖着大大的箱子抵达了火车站。
金陵是个大城市，只是普通的一天，旅客已经非常多了，来自东南西北的人们聚在在这儿，或是到达或是正要出发。
作为团队的最小资历最浅的成员，周晓一人就拎着俩，找到位置坐下后，负责看行李。
“小周，你是想在车上吃饭，还是外面买？”林姐，导演助理，负责一切后勤工作。
“啊，我都行，不过应该问导演吧。”
“他们无所谓，你年轻要吃好点，还得干活呢。”
“就在车上吧，现在买了估计也会冷掉，不过林姐，这次外景为啥跑大老远去拍摄，朱导还亲自来了？”周晓好奇地问道。
“喔，”离上车还有半个小时，林姐干脆坐了下来：“咱节目虽然越来越偏向娱乐化，不过还是有不少真心实意来处对象的，加上通过节目会有一定的知名度，台上没成功，台下也会有机会。
朱导呢，是和那边的省台有意向合作，所以就亲自带队。”
周晓：？？？
所以前面说的那么多，和结果全然没有关系嘛。
林姐得意地笑：“其实还有个原因啦，导演是福建人。”
“好吧...”周晓表示认输。
“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她突然来了一句。
“啊！？”
“节目这几天关注度明显比平时高出不少。”林姐收起了笑容：“微博上关于24盏灯的热度一直在维持着，百度上一搜，也是关于男嘉宾是谁的问题，你也知道，节目需要的是话题，朱导那已经决定在下周就播出了。
连平时不关注节目的普通人都会好奇，现在的观众和粉丝又神通广大，估计用不了多久，你的信息就会被扒出来，除了夸奖，肯定也会有诋毁，所以...”
“我明白的，不过没事儿，上次录制的时候我就和朱导说过了，从下周开始，就暂时不来电视台，专心把毕业论文和作品先完成，拿到毕业证后在回来，导演也同意了。”周晓不在意，虽然进圈时间还不久，也能预料到大概的情况。
“躲在学校里，当做啥也不知道就行。”
“嗯。”林姐压低了声音：“姐这还有个消息先偷偷告诉你，周一开会，孟非老师和朱导商量了，要是节目能到1.5，会给你再发点奖金作为补偿，毕竟会影响生活，另外，你还没驾照吧？”
周晓点头如捣蒜，脑子里只有奖金两个字。
“回来后把身份证给我，帮你去报个名，台里给钱，年轻人不会开车怎么行。”
“报销不？”
“当然！”
“谢谢林姐。”
“不用来谢我，是你自己争取的，对于优秀又有潜力的员工，电视台不会小气的。”林姐笑着摸摸他的头。
周晓也习惯了，林姐最常说的一句话：哎，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不用操心了。
“对了，黄老师这几天有给你打电话么？”
“哪个黄老师？”周晓抬起头。
“黄磊老师。”
“喔，没事，随便问问，他可是娱乐圈的老前辈，可以多多来往下。”
林姐一听回答，就知道大概的情况，所以也没有提到黄磊说的要挖他的事儿。
“不过我觉得你做幕后还是可惜了，条件完全可以当明星了。”
“哈哈哈，”周晓大笑：“姐，我啥都不会当什么明星。”
“你以为现在的流量就会些什么吗，”林姐有些不屑：“我在这行已经快三十年了，以前是真的的要有才艺，有演技，要么会唱歌，可是...”
“我也啥都不会啊。”
“你帅啊！”
“嗯...”
“不是，帅是基础条件，你的歌也还是唱的很不错。”林姐也发现自己前言不搭后语：“我当时就在负责收音的导演边上，他都惊呆了。”
“真的假的？”
周晓有些意外，对方表情太真挚了，偶尔和同学去唱歌，他们是有夸过，可也没有想过是可以出道的水平呀。
“真的，导演说了，有很多歌手其实都唱不了现场，所谓的表演，都是对口型，你张口就来不说，高音瞬间就上去了，要是有专业的老师培训下，再配上合适的歌，很有机会一炮而红的。”
周晓还没回答，边上的师傅靠了过来。
“不够意思啊林姐，胳膊肘往外拐，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优秀的徒弟，准备培养成接班人，你居然...”
“走开，老男人！”
师傅：？？？
第二十一章 你一定很喜欢她
“为什么不接，这个叫李杰的是不是有急事？他已经打了不下五个电话了吧。”坐在一旁的林姐虽然不是故意，但不小心看见了。
周晓：“啊...不是...他肯定没事，就是现在...不太合适接他的电话。”
“是同学吧，闹别扭了？”林姐很是关心：“同学间没必要的，等你真正出了社会，才能体验到学生时代的友情是很珍贵的。”
周晓只能点头称是，又没法把自己介绍了辆坦克的事如实告知，只能默默点头。
本来想闭眼听会歌的愿望落空了，李杰那见电话没接，微信的攻势随之而来。
“周晓！你几个意思？”
“难怪让我请自助餐，卧槽！”
“你是故意的吧。”
“现在咋办，她不知道是对晚餐满意，还是对我满意，一大早就发了微信。”
“快点回复。”
...
周晓看着一条条接连不断的微信，考虑了良久。
“多喝点热水？”
“？？？mmp，你终于活了。”
“那是你说的条件啊，女的活的，我还特地说了几遍...”
“要是辆面包车也就算了，坦克...我真的驾驭不了啊！”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李杰的绝望。
“你是歧视胖女孩？”
“哥...我就比大锅胖五斤...会被压死的。”
“啧啧啧，心口不一，你都想那么远了？”
“你滚蛋，我只是个俗人，眼光也很俗套，虽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可是...月月真不是首选啊。”
“月月？叫的挺亲热，次级目标？”
“随你怎么说。”
“胖胖的次级目标，就是你看岛国卡通片常说的**？”
“......晓，你学坏了！”
“行了，既然不喜欢就直接说，别藏着掖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确定？”
“确定！”
“那行，别后悔，月月刚才又发来微信了，她说谢谢我，但是还是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我马上给她发，再见，噢哈哈哈哈！”
周晓：？？？
这尼玛...电话回拨过去，王八蛋已经关机了，周晓忽然觉得车内的空调也不是那么凉爽了。
原本他心情真的很不错，第一次出差，第一次出省，第一次旅行，虽然要坐七个多小时的动车，边上的领导同事们已经混混欲睡，可周晓还是精神头十足。
今天过去不用拍摄，而是原地休息，去的还是鼓浪屿，全国都出名的景点，他特地借了大锅的数码相机，准备拍些美景，而且，明天朱导要参加一整天的会议，大伙只要取景就行，工作可以说相当轻松。
可现在...完全被破坏了啊混蛋！
终于，到了愉快的吃饭时间，林姐大手一挥，人手一份50块的盒饭。
“姐，迟一点会降价，要不...”
“嗨，没事儿，你别担心，要吃不够和姐说，再给你叫一份。”相处了三个月，林姐也算了解些周晓的事，对于他的建议理由也很清楚，没有丝毫的歧视，反而是欣慰地点点头。
有一说一，五十块有点贵，要是在学校门口都能点3，4个炒菜了，不过毕竟得考虑成本。
吃饱饭，列车又轻轻地晃悠，温度还特别舒适，周晓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林姐买的是一等座，加上都是自己人坐在一块儿，不存在上下车的情况，睡得挺舒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觉得列车停下的时候，周晓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左右看了看。
“到哪了？”
“好像已经进了福建境内了，小周你是不是做梦了？”
“啊？！”周晓脑袋还没完全清醒。
林姐八卦地凑近了些：“月月是谁，你喊了好几次她的名字，还有坦克什么的...是不是你女朋友？”
“啊...这个...那个...”
“好了好了，年轻人我理解。”林姐摆出过来人的表情：“不过你和小杰...”
“啊...”
“啧啧啧，行了，要是没定下来，还有得选，自己看着办吧。”看着只会啊的周晓，林姐觉得问不出什么：“不过，这个月月估计是你的最爱，说梦话都喊着名字。”
“啊！”
“啊你个头啊。”林姐不想说话，聊不下去了，又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ipad上，里头正放着电视剧。
“喔...”周晓坐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开口：“姐，让我下。”
“干嘛？”
“厕所。”
一身轻松的周晓没有急着回位置，而是站到了车厢的连接处，眺望着远方，嗯...全是山，而且隧道特别多，几分钟时间，就经过了两条，景色嘛，就那样。
大概是坐的太久，身体有些僵硬，看了看左右没人，干脆蹲下做起拉伸。
“乘客你好，请把腿...让一下！”
不是出于本意，周晓的腿太长了，将走道占了大半，只是推着零食车的动姐一句话用了两种语气。
在只看见腿时，非常公式化，之后，周晓探出了脑袋后，莫名地温柔起来。
“不好意思，没看见。”周晓摸着脑袋让出了位置，不过小姐姐却没有急着走开。
“没事没事，脸好小啊！”
“哈？！”
“喔，不是，”小姐姐连忙举起手在那摇着：“我说通道有点小。”
“啊...是我没注意。”周晓再次道歉。
“你是回家还是？”小姐姐似乎暂时不打算走：“顺便说下，我叫周莹，专跑这条线的。”
“你好你好。”周晓握住了对方的小手：“挺巧的，我也姓周，破晓的晓，是出差，头一回去厦门。”
“真巧，不过看你年纪不大呀，就在工作了？”
“大四，正在实习。”
“怪不得。”
别说，面前的周莹不算特别漂亮，可身材真好，也许是制服有buff加成吧，让周晓不太敢直视。
“我是本地人，这次过去会有三天的假期，要是缺导游，可以联系我哟，名片你收着，微信同号，我先去忙了。”
周晓木讷地接了过来，目送对方离开，才发现有个挂着列车站袖章的男人走了过来。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乘客们或是投来奇怪的眼神，或是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经过导演身边的时候，更是很清晰地听到一句话。
“小伙子，节制点。”
周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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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恶龙咆哮
“长得帅是不一样啊，走到哪都有女生主动搭讪。”
“你没注意么，乘务员来回走的时候，眼神完全是在看他。”
“现在的女孩儿好肤浅，就知道看外表！”
“老张，你是嫉妒吧。”
“嗯！我是。”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出去，坐了整天的车，自然开心不已，当然，不能算上被调侃不停的周晓。
外头有人举牌迎接，跟着到了停车场上了小巴之后，周晓的注意力就被外头的景色所吸引。
大海！他还第一次见，特别是来到环海公路时，更是觉得惊艳。
蓝色的大海、金色的沙滩、绿色的草地、红色的跑道、灰色的公路...一幅完美的画卷呈现在眼前。
还好，看热闹的不止他一个，一行人超过半数都在东张西望，拿出手机拍个不停。
“诶，还要坐船吗？”行驶了一阵后，周晓下了车，看见轮渡中心几个之，又开始兴奋。
“对，酒店是在鼓浪屿上，大概需要十五分钟的样子。”接待人员也是个小年轻，在帮着卸行李时，听到周晓的话后，笑着解释。
在路上，林姐已经说过，这次过来拍外景只是顺便，最主要的还是各大卫视的王牌节目导演将在鼓浪屿开为期两天的座谈会，交流经验啥的。
至于周晓的首次船上之旅，用一句广告词来形容最恰当。
“开始了吗？”
“不，已经结束了！”
不过...真正到了海边，发现不如在远处看的漂亮，湛蓝的海水不见了，倒是有点脏的感觉，但并不影响他的心情，依旧美滋滋。
上岛之后，坐着电动车来到了下榻的酒店门口时，遇到了熟人。
“哟，朱导，你怎么才到？”
来人周晓也认识，同台《蒙面唱将》的吴天伟导演。
朱建军迎了上去：“你是孤家寡人来参会，我还带着拍摄任务，不一样。”
潜台词大伙都听的懂，有些感动，我带着下边的人，自己独自坐飞机不太好。
“你们先进去吧。”朱导回头说道。
“等一下，你就是周晓对吧，果然很帅气啊，这个子，多高？”
见吴导径直走到了面前，周晓点头行礼：“导演好，我是周晓，183公分。”
吴天伟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点点头：“小伙子不错，难怪全台的女同志都在议论。”
对此，周晓不知道作何反应，挠挠头尴尬一笑。
还好对方只是踮起脚拍拍自己的肩膀后，就继续和朱导寒暄去了。
进到大厅，林姐去拿房卡，负责拍摄的副导演将众人聚在一起。
“大家路上都辛苦了，晚上不安排任何会议，自由活动，明天早上八点钟，在九楼的2号会议室碰头，友情提示，这里有不少美食，可以出去走走看看尝尝。”
“耶！！！”
所有人纷纷在欢呼，为导演打电话，安排很人性化，很合理。
在将拍摄器材搬运到会议室内后，周晓回到了房间，就见到师傅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将背包放在一边，坐在椅子上后开口问道。
“不出去走走？”
师傅叫关步兴，四十五岁，虽然没有学历，却是节目里不可或缺的人物，十几岁就泡在电视和电影剧组，只有实践的经验，八年前被挖到电视台时，听说还花了大价钱。
平时对周晓不错，教的都是实际应用，比如什么角度拍出来效果好，有什么忌讳等等，书本里是看不到的。
关师傅懒洋洋地转了个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哎年纪大了，就不想动，坐了一天车，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帮我拿下水。”
“好嘞。”
师傅喝完水喘口气：“你是下周就不来了对吧。”
“呃...是请假啊师傅，搞得我好像要离职一样。”周晓不乐意。
“好好好，请假，但你这假期有点长，赶得上人女同志产假的三分之一了。”其实关师傅也有逗比属性。
“刚在楼上，他们说要一起去吃个饭。”
“你拒绝了吧。”
“嘿嘿！”周晓笑笑。
“你啊！”师傅摇摇头：“自尊心太强，多一双筷子而已，哪个收入不比你高，以后条件好了，再请回就是了。”
“我知道，不过真的是想出去逛逛。”周晓从包里掏出了相机：“你看，特地带的。”
“行吧行吧。”他这点小心思哪会看不出来，师傅也就不再啰嗦，知道没啥用。
再次走出酒店，已经是快六点，夕阳正好落下，周晓戴着个棒球帽，脖子上挂着相机，蹬着双运动鞋，和普通的游客没啥两样。
因为太迟了，像是菽庄花园，风琴博物馆这些地方已经不接待游客，不过头次来，看到啥都觉得新鲜，手里的快门也不停地摁下，漫步在小岛中。
而且，最让他意外和惊喜的是，吃饭居然还挺便宜，为了这次旅行，周晓准备了一百块来尝鲜，难得出来，也要奢侈下。
在他潜意识中，景区的食物和贵画上等号。
但问以后大喜不已，算起来和金陵市区的物价差不多，蚵仔煎，沙茶面，馅饼，花了五十多块，就已经吃不动了。
当然，贵的地方也有，要去挑而已。
逛完夜市之后，周晓也没急着回去，打算小资一下，买了听啤酒还有鱼皮花生，独自来到了沙滩上。
月亮已经升起，加上岸边建筑投来的灯光，朦朦胧胧，很是浪漫。
不少情侣或是夫妻走牵手从身边经过时，周晓也会不自觉投去羡慕的目光。
海风吹过，周晓再也按耐不住，脱下了鞋袜，光着脚在沙滩上走了好几圈，之后就进了海里。
结果就是裤子全湿了，但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忍不住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回到酒店后，师傅在看电视，周晓先去洗澡换衣服。
出来时拿起手机，就看到好几条微信，最新的是来自万小杰。
“诶，你是在海边，难道来深圳了？”
“为什么不回答？人呢！”
接着，就是一条语音。
周晓随手点开。
“嗷...嗷...嗷...恶龙...咆哮！”
周晓：？？？
关师傅：？？？
第二十三章 你大爷
因为不赶时间，大伙都带着轻松的心情在工作，走走，停停，看看，不知不觉拍摄已然完成，至于那张名片，周晓直到离开时都没能想起来。
回到金陵，先去了电视台，和大伙告别之后，将值班室里的东西收拾好才离开，毕竟下次过来得一个多月以后了，而且得带上全身家当，到员工宿舍报道。
宿舍里没个人影，不晓得跑哪去了。
周晓花了半小时将衣服给洗了，晾好，就迫不及待地取出相机的内存卡，在电脑里观看，两天下来，摁了不下上百次的快门，树木，花草，岩石，大海，行人...想拍哪里拍哪里，看到欢喜的时候，小腿不停地在抖着，嘴角也向上扬。
“看片吗，笑的这么猥琐。”大背头的少言走了进来。
“是啊，一起来鉴赏下。”周晓头也没抬。
“怎么样，厦门好玩不？”
“不错，”周晓把注意力从电脑上移开：“那个...李杰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少言爆笑不止：“算你跑的快，那天晚上李杰回来以后，脸黑的不行，一声不吭地在被窝里闷了半个小时，最后吼了句：周晓，你大爷！”
“你们都知道了？”
“废话！”少言看着还挺开心：“他有偷偷拍了张照片下来，经过鉴定，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你得感谢大锅，要不是他拦着，估计李杰就真把你得号码给对方了。”
“原来如此。”周晓之前还有点担心，看来是多余的。
傍晚时分，宿舍里四名成员再次凑齐，在祭出芒果糕点，鱼皮花生还有馅饼之后，李杰自然也是选择原谅他，少言从抽屉里拿出了扑克牌，开始玩起八十分。
“你们节目确定了没？”周晓随手扔出去张红桃三，作为对家的大锅极度无语：“才第二张就开始打主牌了吗？”
“我反正没啥好主意。”李杰抓了抓脸：“你准备唱啥歌？”
周晓摇摇头：“不知道啊，接下去好像挺多事的，准备毕业论文和作品，学车，节目...头疼。”
“诶？你终于舍得花钱去培训驾照了。”
“电视台给安排的。”
“啧啧啧，别人家的公司。”
“一线卫视就是不一样。”
男人们聊天都差不多，聊着聊着就偏题了，大家也不在乎，天马行空地瞎侃。
“沙滩边上有比基尼小姐姐吗？”
“我是没看见，不过许多人在海边搭起帐篷过夜，挺浪漫的。”
“喔...”光是想象，就让男生们觉得悸动，大锅一脸的好奇：“你这会出去好几天，有啥艳遇不？”
“我是去工作，又不是游玩。”周晓瞥了他一眼。
“切...”大锅很是不屑：“也不知道谁，骚包的半夜发朋友圈，还只出现两只脚。”
“我一个月难得发一条！”
“哟，还敢顶嘴！”郭栩华瞪大了眼睛：“信不信哥们把微信里a开头的都推送给你？”
周晓：？？？
其他人也被这一大杀器所震慑，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你们感觉到了么。”少言莫名来了一句。
“啥？”
“最近往女生宿舍跑的男生越来越多了。”
“干嘛，你最近一直在那儿踩点？”
“滚蛋，送小霞回去的时候看见了，听说从上周就开始了，感觉空气里全是荷尔蒙的味道。”
“狗屁的荷尔蒙。”李杰抓起几颗鱼皮花生抛到了嘴里：“这是不想丢脸，在楼下晃悠的都是咱大四的吧。”
“没错。”
“借着舞会的名义泡妞呢，这些个牲口！”
郭栩华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周晓：“周一在教室，你说的介绍舞伴，难道是和李杰同一个？”
“喔不是。”周晓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他怕李杰发飙，给大锅使了个眼色故言其他：“这几天学校有啥新鲜事不？”
三人把目光投向少言，只有他在学校呆的时间最长。
少言甩甩头，发型一点没乱。
“论坛里点击最高的是表演系准备的节目，有人发了一张照片。”少言也不打牌了，抱过来电脑，一阵操作之后，将屏幕对准三人。
“哈...”
“嘶...”
虽然照片有点歪，可丝毫不影响观看效果，一排的小姐姐站成一溜，似乎在跳着什么舞蹈，重点是超短的黑色热裤还有大白腿，色差相当明显。
有个背影看着有些熟悉，周晓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有些让人摸不着到底是啥个性的冰山公主的形象。
“还有件事，刘梓容又被表白，然后拒绝了”
“嗨，这又不是啥新鲜事。”
“话说又是哪路大神？”
“应该不是本校的吧。”
“开着保时捷跑车，后头全是玫瑰，估计又是像大锅一样的富二代。”
大锅：“别啥事都扯上我，又不是所有富二代都是纨绔。”
周晓笑着拍了拍对方：“就是，我们的大锅同志还是能和基层群众打成一片。”
“晓，我认识个导演系的同学正在筹备毕业作品，差个男主角，你要不要试试，钱不多，一天一百，大概要拍个3-5天。”
“微电影么？”
“对。”
“那行，你把联系方式发我下，不过他咋不去表演系找？”周晓可不会放过赚外快的机会。
“不太清楚了，估计你是名气大。”
“切，明显就是贪便宜，一百一天，其他人绝对不干。”大锅说了实话：“周晓这样，堪称是物美价廉。”
“少言，你打算咋办？”
“啥咋办？”
“和你女朋友啊！”
“哎，不知道，烦着呢，最近经常为了这事吵架。”
毕业季，也是离别季，多少情侣因为分开两地没能一直走下去。
看着少言兴致不高，李杰站了出来。
“你看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为了避免分别时的痛苦，干脆不谈，完全不用烦恼。”
“切，”大锅看了他一眼：“你是找不到，别给自己找借口。”
正说着，少言女友打来电话，他起身到走廊煲粥去了。
剩下屋里头三个光棍！
第二十四章 其实是我
大伙也没了打牌的兴致，李杰摸了摸脑袋：
“校门口右边那家网吧又在搞活动了，充五百送一千。”
“估计没人上当了吧。”大锅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兴许是真的呢。”
“真的又咋样，难道你要充啊！”
“算了，”李杰稍稍有些遗憾：“马上毕业，也没时间玩。”
周晓知道他们说的啥，大一暑假时，附近有家网吧搞了大活动，不少学生都充了钱，结束回来一看，好嘛，变成了火锅店，坑了不少人，自己寝室里三个全部上当。
“好快啊，四年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咱仨还是没有女朋友！”李杰开始感叹。
大锅瞅了他一眼：“我们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
“人晓是以学业为重，真要恋爱，估计忙不过来。”
“不说周晓，说你！”
“我？我也很厉害好吧。”
“切，我怀疑你到现在都没牵过女生的手。”李杰很是不屑。
郭栩华出奇地没有和他互怼，而是望向了窗外，神情很是忧郁。
“说出来怕打击你，其实我在小学六年级时，个头最小，力气也小，和男同学掰手腕都是输，于是我就找女生比，觉得她们力气应该会小些。”
“你真惨！”李杰忍不住吐槽。
大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嗯，当时全班的男人看到我和女生们屡败屡战时表情和你一样样，可是，他们都没发现，我已经把所有女生的手摸了一遍了。”
李杰：？？？
周晓直接开始鼓掌。
“周晓，你小时候也很受欢迎么？”大锅随口问道。
“怎么可能，我大一时候啥样你们都知道，高中的时候就更土了。”周晓笑着摇头。
“还真是，要以后把两张照片放在一起，估计是完美的大学蜕变史。”大锅还想说什么，边上的李杰拉了他一把，像是想到了啥，连忙转移了话题：“这次出去有啥艳遇不？”
“我是去工作好吧，诶...不过好像还真有，李杰，等等！”
两人就看着他先是在包里翻找，又去晾好的衣服上一阵摸索，拿出个纸片。
“完了，已经看不清楚了。”周晓哭丧着脸。
“是什么？”李杰拿过去看了看：“名片吗，都烂了。”
“我之前洗衣服的时候忘记拿出来了。”
“是谁的名片。”
“动车上的小姐姐。”
“周晓！！！”李杰暴走，上前抓着对方的衣领：“有没有提前把号码记录下来？”
周晓摇头！
“微信呢？”
继续摇头。
“啊！啊！啊！啊！啊！”李杰挥舞着拳头，像是在发泄内心的愤怒，然后围着桌子在奔跑。
“行啦，你别纠结了。”大锅看不下去：“人动姐看上的是周晓，连那个月月在吃了你的自助餐，到最后都没看上你，不是自作多情嘛。”
“诶...有道理！”李杰瞬间不闹了，直接坐下，安静的像个八岁的孩子。
至于被搭讪的过程，两人也不太好奇，见得太多了，一起出去时，甚至有小姐姐以为他是明星，想要签名，在其他人看来是根本不敢想的事儿。
正准备打游戏的大锅有些奇怪，指着屏幕回头看着周晓：“《非常勿扰》不是播了好几年了，我记得小时候就有了，收视不是挺稳定，咋在微博上还打了广告？”
说完打开了优酷，爱奇艺等视频网站，发现都有横幅挂了出来，作为摄影系的学生，自然会对此有所关注。
“你瞎啊，这不是写着了。”李杰瞄了一眼：“五年首次，女嘉宾24盏灯三轮全亮，权利最大反转！
不就是找了噱头来宣传一下嘛，毕竟播了几年，模块太固定了，又没有啥创新，周晓，是不是你们暗箱操作，让女嘉宾故意不灭灯？”
“啊！”周晓愣了一下。
大锅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就算是，凭周晓应该没机会知道吧，他只是临时工，对吧。”说着还拍了他一把。
“啊...不是作假，不过...”周晓歪着头：“怎么说呢，算是有点取巧吧。”想了一会后，他回答道。
“啥意思？”
“男生帅么？”
“帅，非常帅。”周晓毫无犹豫地回答。
“我知道了！”大锅拍了拍手掌：“肯定是哪个明星过来客串。”
“对哦，”李杰觉得很有道理，作为半个专业人士，也知道不少节目的套路：“是明星吧，请个单身的帅哥过来，造一波势，可能出场还得保密之类的。”
“不是！”周晓肯定地点点头。
“那就搞不懂了。”大锅抓了抓屁股：“下周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
“有道理，记得提醒我下。”
看两人兴致勃勃，周晓张了张嘴，还是咽下了要说的话。
李杰眼尖：“想说什么？说！”
“呃...你们平时不都不爱看那个吗，只看跑男和极挑。”
“不一样，没准儿以后咱可能也和你似得进综艺团队，提前学习一哈。”
“其实...”周晓下了决定：“其实，是我！”
“什么是你？”大锅一下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晓，知道你帅，不过呢，在大学吃的开，和在社会上完全不一样的。”
李杰的反应则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你别看大锅现在没你吃香，可是，以后你俩要是在一个单位，真的，女生可能会愿意恋爱，但结婚还是找大锅。”
郭栩华：？？？
“锅，我不是那意思，咱马上毕业了，就业压力也能感受到，不是说女孩儿拜金，是实际生活压力比较大，当然，要是周晓有本事那就另说。”
李杰说完后指了指外头。
“你看少言，两人都不是本地的，女朋友听说是要到自家那儿的电视台，他自己却是要远走魔都，到时候还不知道啥情况呢，但要换成大锅，家里没有压力，跟着去就是，是在不行，买个电视台。”
大锅砸吧着嘴：“我还是觉得你在黑我，而且哪买得起电视台，你滚蛋。”
“真没有！你误会我了。”
周晓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又偏题了。
第二十五章 我是周晓经纪人
接下来一周时间，周晓非常忙碌。
林姐对他很是照顾，联系的驾校还是离学校不远的地方，过去报了下名，领回了学习材料，微电影那也达成了一致，符合导演的要求，过几天会开始拍摄。
还好，论文的答辩在周五时顺利完成，没有怯场，对于老师们提出的问题全都有理有据地给予回答，直接就给过了，剩下的毕业作品则会轻松一些，毕竟关于艺术，只要不太奇葩，基本没啥问题。
另外，还得找一首要表演的歌，班导又给了新的要求，最好能带上乐器，要不一个人在舞台上有些单调
对此周晓严重怀疑是大锅泄密。
郭栩华那有个吉他，之前大一为了装逼买的，好几千块钱，一直没机会拿出来，便宜了他，平时没事的时候拨弄几下，听音乐系的同学评价，是有5，6级的水平了。
要不哪会这么巧呢！
......
周末早上！
《震惊！《非常勿扰》首位灯王竟是我校学生？》
“昨天晚上播放的最新一期节目中，疑似我校大四学生周晓的人物登上非诚勿扰的舞台，高大帅气的外表征服了现场24位女嘉宾，三轮保持灯全亮，成为五年多来首个灯王。”
校园论坛上，有个帖子忽然被置顶加精，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人点进去看了不说，还转发到了朋友圈。
说来也怪，要是有同学出去拍戏甚至拍电影，大伙都不会觉太得稀奇，除非是大制作，还担任主演，而一个相亲节目，却了引发热议，估计是人人都有颗八卦的心。
而发帖人也挺会抓角度，几张照片都是全景，看不清男嘉宾的样子，倒是24盏灯以及最后牵手的画面一个不落，更加让人好奇。
周晓醒来时，被面前的一幕吓了个啰嗦，不自觉地将被子拉到了胸口处：“你们要干嘛？”
宿舍里六人全到不说，还来了几个隔壁的学弟，一群人围在他的床前，摆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儿。
“哼哼！我们要干嘛。”大锅抱起双臂凑上前：“你到底想干嘛？”
“我承认，还藏了包鱼皮花生，在柜子里，全给你们！”
“你看我就说他有藏私。”李杰大声嚷嚷。
“严肃点，什么鱼皮花生。”
“对！差点给你带歪了，说吧，灯王！”
昨晚上周晓两点多才回到宿舍，因为拍微电影的事儿，现在脑袋还有些迷糊。
“啥灯王？”他摸了摸脑袋。
“非诚勿扰，你参加了对吧，灯还全亮。”少言说完后，**个人齐刷刷地盯着他看。
“啊！参加了。”
“和万小杰牵手了？”大锅不死心地问了句。
“牵了啊！”
“所以你俩谈恋爱了？”
“没啊！”
大锅被一把推开。
“所以论坛上说的校友就是你咯！”众人眼睛发亮，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
“啊......是我！”周晓看完之后点点头。
“牛逼！”
“厉害！”
“哥，以后你是我大哥！”
“太强了吧！”
众人纷纷上前，有的捏肩，有的捶腿，有的端茶递水。
“你们咋了这是。”周晓有些懵。
“事实证明，长得好看才是硬道理，抱紧我晓大腿就行啦。”
“晓，哥们的终身大事就靠你了。”
大伙七嘴八舌一人一句，周晓也听明白了个大概。
他！周晓，在学校算是出名啦。
某个不知名的学弟或者是学妹将昨晚上《非诚勿扰》的截图发到了校园论坛，周晓的身份不需要扒，直接就给认出来了。
耗子和小宇听到消息一大早就赶到了学校。
为啥！
凑热闹啊。
是！大学生对于《非诚勿扰》大多都不感冒，觉得特假，但并不妨碍他们知道这个节目，特别是身边的人参加了不说，还创下历史记录，肯定都想知道咋回事。
“你小子口风够紧的啊，自家兄弟都不说！”少言给他胸口来了一下。
周晓吃痛：“上周我说了，不过他们不信啊！”
大锅和李杰面面相觑：“说了吗？”
“我不记得，哎不重要了。”
“周晓要成网红咯！”
“是啊，做啥幕后，直接转型当明星算了，赚的钱多，还不用太辛苦。”
“周晓。”大锅回过神来，换上悲伤的表情：“你和我说实话，我不生气，是不是真的和万小杰谈了？”
“这个真没有！”
“怎么会没有，你选她做心动女生，她坚持到了最后，还特娇羞！”
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想听听到底咋回事。
周晓无奈，只能一五一十地把拍摄当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与此同时，网络上也引发了小规模的热议，网友们纷纷发表着各自的言论。
“现在大学生都能参加征婚节目了吗？”
“小哥哥确实很帅啊，可以理解为啥是灯王。”
“切，都是颜控，我觉得很普通啊，节目组搞噱头罢了。”
“路转粉，那一嗓子听得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所以两个人是真谈了么，好好奇啊！”
“我是周晓的经纪人，他现在被困在马来西亚回不来，急需各位帮助...”
“感觉是哪个经纪公司推新人吧，采取标新立异的方式。”
“这么帅的小哥哥没有女朋友？上节目是炒作吧！”
...
至于节目组，则是喜出望外。
朱建军一早就去和台里的领导开会时被狠狠夸了一通，原因无他，投资了上百万的经费，效果显著，当期收视率超过了预想的1.5%，达到了历史性的的1.78%，最高点是两人牵手的瞬间抵达了2.01%。
有了24盏灯全亮的噱头，前几个表现太差的嘉宾，反而是被认为说故意安排，烘托气氛。
本是无可奈何的一招棋，突然就变成了神来一笔，领导夸，下属巴结，网上话题度还高，让老朱同志也是感叹无心插柳柳成荫。
考虑了会，还是决定给周晓去个电话，毕竟换成其他人，效果大概就没这么好，稍微组织了语言，准备好好夸一通，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今天就是除夕，月亮在这儿祝福所有大大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过年期间不会断更）
第二十六章 点头之交
好不容易打发了几人，周晓揉了揉眼睛开始发呆，外边太阳大好，自己这儿又只睡了六个小时不到，纠结着要不要起床。
回身拿起枕头边的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想起来昨晚回来时就红了，赶紧给充上。
“今天要干嘛？”
寝室里剩下大锅和少言，其他人都有各自需要忙的事。
“啥都不想做，”周晓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只想睡个够，这几天忙坏了。”
“那先把早餐吃了。”少言指了指桌上。
“没啥胃口啊！”
五分钟后。
少言撇撇嘴：“你这叫没啥胃口，四个包子一袋豆浆全给吃完了。”
“嘿嘿！”周晓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
吃饱后倒是不困了，拿过边上的手机看了看，好家伙，什么情况。
二十七个未接，一溜的微信。
林姐，关师傅，导演，副导演，万小杰，林慧儿.....
周晓挺懵的，睡了一觉后是发生了啥事儿？感觉全世界都在找自己。
想了想，没急着回电话，先看了看微信。
林姐发的最多，十几条，看完后心里也有了底儿，原来是好事，节目收视创下新高，节目组人人都有奖金，他作为出演者可能还有额外的一份。
另外，居然有经济公司联系到电视台方面，想要问问周晓是否有意愿加入，让有空时回个话。
其他领导同事就比较简单，夸了他几句，希望早点回来云云。
不过，几位女生的微信让他头疼不已。
“渣男！”--刘梓容
“嘤嘤婴...我妈问你啥时候来我家。”--万小杰
“学长...祝你幸福！”--林慧儿
“原来你喜欢这一型的。”--姗姗学姐
“he~tui！”--小霞
...
不知道咋回了啊！有心澄清，但朱导，副导演，林姐都再三提醒，如果有记者或是媒体来采访，或是对于周边的朋友，暂时也不要说实话，打马虎眼就好。
道理他也懂，要放在平时就无所谓，但24盏灯全亮的影响颇大，男女主角这时候如果放话说都是假的，那节目将会很被动，想来万小杰那肯定同样得到了类似的指示。
等过了这阵子，就无所谓了，毕竟男女分手也很正常。
在回过几个电话后，果然说的都是这事。
只是，几个小姐姐的微信实在不懂该如何回复，干脆放在一边，暂时不去理会。
之前周晓打电话时，两位室友都默默地不说话，连敲键盘的声音也放低不少，见到停歇下来后，才开口说话。
“有记者要采访你？”
“不是。”周晓摇摇头：“只是提个醒，让我别说漏嘴了。”
“嗨，其实根本无所谓。”大锅看的很透彻：“谁会把《非诚勿扰》真正当做相亲啊，图个乐子而已，而且网上的东西本来就真真假假，你不说，照样有人传。”
“人晓是求个问心无愧，你懂个球。”少言白了他一眼：“我只想知道，你的那些迷妹们作何感想。”
“对啊对啊！”大锅也放下鼠标，转过头来。
“什么迷妹！”周晓装傻。
“切，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我说你也应该放下了吧。”大锅刚说完，就被少言瞪了一眼，赶紧闭嘴。
“没事儿。”周晓笑笑：“其实早就不在意了，只是现在真没空恋爱，而且，咱马上就要毕业，我可不想像你一样躲在被窝里哭。”
“谁哭了。”少言顿时涨红了脸：“我那是咳嗽。”
“诶？你还真哭了？”周晓大惊。
“原来你不知道？卧槽！”
“卧槽，少言可以啊，性情中人。”
“你滚啊啊啊啊！”少言的发型终于乱了：“一顿午饭。”
周晓和大锅忍着笑交流了眼神。
“不行，三顿。”
“成交。”
三人聊到中午，也没见其他人回来，决定去食堂吃饭。
这一路上过去，周晓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自己似乎成了动物园里的熊猫，熟识的同学打招呼也就算了，眨眨眼，挑挑眉是干什么，至于不熟的则是盯了几秒之后，便和同行的伙伴小声议论着，后者露出惊讶的表情，更有甚者还特地回头看一眼。
到了食堂就更让他有些受不了，平时见到明星都没啥太大反应的莘莘学子都在看周晓，有胆大的学妹更是上来要签名，这才明白，原来校内论坛的帖子已经快人尽皆知了。
至于反应么，也是大相径庭，有纯看热闹的，有羡慕的，有好奇的，也有鄙视的，让周晓食不知味，坐立不安。
不太习惯啊！
“没事，别在意。”大锅拍拍他的肩：“他们是**裸的嫉妒，习惯就好。”
“同意。”少言点点头。
三人小声地说着话，忽然就觉得背后一凉，而且周遭的议论声也小了一些！
周晓猛地回头，就看见刘梓容站在那一动不动，俯视着自己，眼神带着不屑和鄙视，表情高傲无比。
四目相对。
“渣男，我看错你了！”
说完后，像是天鹅一般，扬起头走开。
周晓：？？？
几秒之后，现场一片哗然。
啥情况，冰上女神为什么说他是渣男，难道两人...无数个狗血剧情已然在众人脑海里浮现。
“周晓，你啥时候和刘梓容在一起的？”少言顾不上吃饭。
“你个王八蛋，我的两个女神你都下手了，还是不是人。”大锅更是抓着周晓的衣领。
“别闹！”周晓轻拍了他一下。
“喔！”大锅缩回了双手：“你完了，瞬间多了无数情敌，咋回事？”
“我哪知道咋回事，赶紧吃，回去再说。”周晓不再废话，三口作两口解决午饭之后，和其他两人落荒而逃，被人盯着如芒在背，太难受了。
宿舍里还是空的，少言和大锅像是审问犯人似得坐在周晓面前。
“老实交代，啥时候和女生扯上关系的？”
“有屁的关系，就是前两天吃了一顿鸭血粉丝。”
“哈！？”两人大惊：“你们居然去约会了？”
“渣男！”
“听我说完好吧！”
周晓很是无奈，一五一十地把上周二人偶遇，然后被蹭了一顿饭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算起来就是第二次见面，以前根本没打过叫道，只是点头之交。”
大锅挠挠头：“点头之交是什么体位？”
“嘶...”
第二十七章 我不是陈汉生 拜年了
要说大学里啥传的快，肯定是八卦，中午在食堂那一幕，至少有几十号人亲眼所见，可三人成虎，到了傍晚，就完全是不同的版本了。
刘梓容坐在宿舍里气的说不出话，舍友们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早上听闻消息，心里就憋着鼓劲，之前对周晓稍稍改观的心态完全消失殆尽，中午见到他居然还像个明星似得大咧咧出现在食堂，没能憋住火气。
可明明是自己看不过，斥责对方脚踏两只船的渣男行为，为什么演变到现在，变成是她被甩了，成为第三者，更有她主动追求无果，因爱生恨。
什么鬼啊！
以刘梓容的性格又不会，也不屑于去解释，只能吃个闷亏，默默记下。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学生会副主席陈汉生，今天去电视台面试，熟悉的学长介绍，对他评价很高，基本是十拿九稳，可没想到和hr聊天之后，却被否了，至于理由也把聊天记录截图发了过来。
“下午那小陈是你介绍的吧。”
“对。”
“其他都不错，就是一口一个手底下二十几号人。”
“我寻思着他做过宣传类工作，比较容易上手。”
“不，你没明白，年纪小小的官腔比老总都大，以后有类似经历的都别推了。”
“明白。”
陈汉生那个气啊，也就算了，反正工作不止一份，可回到学校，有小弟立马就汇报了新情况，刘梓容被人甩了！
他当时就惊呆了啊！
自己追了四年，还花钱买了个名牌包送给女神的室友，就是为了知己知彼，没听说有男朋友啊，咋就一天不在就忽然冒出来一个。
看了看，周晓，认识，挺出名的，还没毕业就进入了一线卫视工作，可两人没有交集吧。
想了想后拉过好友。
“我是不是没机会了？周晓这么帅。”陈汉生苦着脸。
“呵呵，其实没有他你也没机会啊！”好友冷笑。
“为什么？”
“都四年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就是不甘心。”陈汉生叹了口气：“诶你说，要是我去参加非诚勿扰，能有几张灯给留着？”
“呵呵！”
“喂！我现在失恋了啊，你不要摆出个死鱼眼。”
“行吧，也许现在是你的机会，她不正好受了情伤，赶紧约一下，看看毕业舞会愿不愿意做你舞伴，但是...”
“有道理！”陈汉生直接无视了对方后头的话，再次兴奋起来。
......
有了校花的加入使得周晓这个名字闹得全校皆知，门口莫名多了许多路过的同学，经过时眼睛还不住地往里头探，要知道，寝室可是在最右边。
大锅看看情况不行，上前去关上门，拉起了窗帘。
“哥们，你是要红。”少言看着周晓在那笑。
“少幸灾乐祸，帮我想想该咋办。”周晓苦着脸喝水。
“嗨，有啥咋办的，不用刻意去说什么，过几天就好了，谁有空天天盯着你不放。”郭栩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大锅说的没错，啥也不做就是最好的办法。”少言表示同意：“你这两天尽量少出门，要吃啥，我们帮你带，眼不见为净。”
“知足吧，多少人想和刘梓容扯上点关系都没机会，你倒好，女神主动...好好好，我不说了。”大锅看着周晓吃人般的眼神，乖乖地闭上嘴。
安静了两分钟，他又憋不住了，想调节下气氛。
“我忽然想起来，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我自杀了，快要吓死。”
说完后就盯着周晓看，眼睛都不带眨的，后者无奈，只能接话。
“所以呢。”
“没有所以，就是害怕。”
“放心吧，梦都是相反的。”周晓没好气。
“怎么说！”
“也许是他杀。”
大锅：？？？
少言在边上和老母鸡似得笑了半天。
周晓拿过手机，林姐又发来了条微信，说是把那四家经纪公司资料给发了过来，于是抱着电脑靠在床边，打开了邮箱。
至于为啥对方愿意主动帮忙，没有去细究，想来除了照顾之外，要是周晓真成了明星，相当于是在江苏卫视出道，日后能起的作用远比一个摄影师要强得多。
只是打开看完之后，有些失望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当明星？
不是没有想过，几年的大学生活里，不少同学老师都半真半假地给过类似的提议，说凭借他的条件不出道可惜了。
而且，作为传媒大学，见过不少师兄师姐确确实实地出演了电视剧或是其他作品，获得成功，并不是太遥远的事情。
百度上搜了搜，这几家公司都是名不见经传，甚至还有个连名字都找不到，更别提说代表性的艺人，只是承接了些模特的活动而已，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林姐那还特地备注，可以先了解，但别急着签约，因为四家公司提出的都是意向，没有任何的保障，或者说没有实力能提供出席通告或是其他。
失望肯定有一些，毕竟仅凭着一期节目，二十分钟不到的出演要是真能吸引到大型公司的注意，不管最后签不签，至少是对个人的肯定，至于是不是颜狗，无所谓。
看来在朋友前吹一波的想法只能落空，现在肯定不会考虑，还是安安心心地做好摄影师的工作比较实际。
但好消息还是有的，奖金和出演费到账了，一共八千，甚至林姐还特地去财务帮忙说了，提前给打了过来，这对于周晓是个惊喜。
最近花销大了些，而且出了学校，其他费用也会随之而来，这些钱无异于雪中送炭，特别是驾照那还省了大几千，心里很是满足。
合上电脑，准备睡一会，补补觉，手机上又来了微信。
打开一看，是刘梓容，显示的时间是五分钟前，只有一句话。
“你准备怎么办？”
周晓头一歪，想了想后回复了个问号。
很快，回复就来了。
“是不是男人，能不能有点担待，能不能回的快些。”
周晓懵！
“什么怎么办？”
“渣男！/小刀/小刀/小刀”
好想回个我不是陈汉生，但实在没敢，怕火上浇油。
正在考虑时，对方信息又来了。
“晚上八点半，人工湖北边的凉亭面谈，敢不来，弄死你！”
周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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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无聊的谈判
周晓顿时睡意全无。
刘梓容说的小凉亭他知道，是个热门地点，许多校园情侣晚上会沿着湖边绕一圈，最后坐在里头休息，而且大家还有了默契，心照不宣，只要先有人了，其他情侣会调头离开。
至于为啥知道，大二的时候调皮，和大锅他们去探秘，惊起野鸳鸯无数，再后来，学校干脆在那装了一排路灯，也就鲜有人去了。
周晓自然不会认为刘梓容是想要和他约会，短短两句话，已经能感受来自对方的杀气，凶多吉少啊！
可是内心又非常冤枉，本来今天高高兴兴，你被拿来和我相提并论全是自找的，为什么要和我说这样的话...
而且已经被连续说过两次渣男，更让周晓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是渣谁了？
晃神这一小会，刘梓容又打了个问号过来，赶紧选了张点头的卡通图片回去。
结果，手机疯了似得响起，一连十几张图片发了过来，最后跟着一句话。
“小样，斗图是吧，来啊！”态度极其嚣张。
周晓决定不说话了。
只是接下来和其他两人lol的时候，本来是拿手的剑姬连着被单杀，让万年青铜的大锅都看出有他有些魂不守舍，拒绝和他送分，只能点出部电影在角落看着。
至于晚饭，则是让大锅去帮忙买的，返校的人多了，食堂会更热闹，要是出去，指不定会发生啥事。
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周晓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不是小鹿乱撞，而是...害怕，以及对未知的恐惧，人家是女孩子，凭空被诬赖，心里肯定不舒服，要是做出啥极端的事...
得换上运动鞋，情况不对马上跑！
过了八点，周晓出门，随意找了个夜跑理由离开了宿舍。
明月高挂，漫天星光，知了在不知疲倦地鸣叫，偶尔吹过的微风掀起一阵热浪，并没能带来多少凉意，至于行人倒是挺多，还能听见室外的篮球场传来的声响。
到了湖边，周晓有些意外，人挺多啊，不是说大伙都不爱来这儿约会了嘛，随便一看就发现好几对，他一个人反而成为了另类，属于被围观的对象。
还好，凉亭没人，估计是目标太大，情侣们不愿被注视，便宜了周晓。
景色嘛，就那样了！
看了四年，早已习以为常，不过他倒是挺喜欢这月牙湖，因为里头养了不少胖头鱼，冬天的时候都会在食堂免费提供，可惜明年没分了。
观望了一会，周晓有些无聊，偶尔经过的情侣见到有人之后便自行离开，猜测他是在等人。
又等了好一会，已经超过了约定时间，正当他觉得有可能被耍时，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远处。
刘梓容比较聪明，戴着棒球帽，绑着的马尾跟着走路的步伐一跳一跳，紧身牛仔裤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刚开始周晓还没认出来，直到对方来到面前，互相盯了十秒后才反应过来。
“啊...请坐。”不晓得说啥，客气点总没错。
“你家的？”刘梓容不给面子。
“那你站着吧。”周晓点点头，自己一屁股坐下。
“......”
刘梓容觉得很气馁，气势弱掉了啊！
特地迟到十分钟，就是想打击下周晓，让他犹豫，让他徘徊，让他不知所措，身上的战袍也是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决定，可以将身上的优点全部展现，甚至香水也是选择了比较强烈的类型。
结果，对方对此全然视而不见，不要说夸赞，估计都没能发现，一拳挥空，很是难受。
长长的石凳上，一人坐在一边，谁也没有再开口，看着就像闹情绪的小情侣。
周晓抽了抽鼻子，不是内味儿。
换了！
回头望着对方好看的侧脸：“你约我来，应该不是要演哑剧吧。”
刘梓容稍稍扬起下巴，也不看周晓。
“你打算怎么处理？”
“处理什么？”
“论坛上的事。”
“清者自清。”
“你...”刘梓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是男生，自然不害怕，估计现在还挺美吧。”
周晓冤枉：“一点也不美，晚上连食堂都不敢去，明天上课，指不定还会被人怎么笑话，你何必呢！”
刘梓容的胸口急剧起伏，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节奏被周晓带歪了啊！
“你就不能发个帖子主动澄清下？”
周晓回过头，觉得这姐们好像没有想象中的聪明。
“就算我发了，别人也不信啊，怕是会有反效果。”
“难道就放任不管？”
“学弟学妹马上放假，咱也要毕业了，不就没人议论了。”
刘梓容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纯粹就是咽不下口气，结果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给搭进去，有些狼狈不堪。
本来，以她的性子，是不会在意别人说些什么，刚上学没多久，还有传闻说自己被包养呢，都懒得去多解释一句。
可在这件事上，却又不止一次地冲动。
贸然地拼桌，贸然地邀请，贸然地跟上了地铁...
刘梓容悄悄地打量着周晓，从初中开始，她的追求者就是络绎不绝，上了大学同样如此，有死缠烂打，有故作清高，有真挚，有虚伪，但却没有一个眼前的人一样。
目光里透出的应该是...从容。
引以为傲的身材，脸蛋在对方眼里似乎没起到该有的作用，从那天吃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只是普通的同学，甚至算不上朋友。
要不是中间发生的小插曲，大概会以为周晓喜欢男生。
现在非但没看见窃喜，反而是有些不耐烦。
对！
周晓不耐烦，一点都不享受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短短十分钟，已经抬头看了好几次宿舍的方向，从始至终也没有正面对视过。
“算了，你走吧！”刘梓容无力地挥挥手，心里已然没了要给他个好看的想法，只觉得要是再继续下去，自个儿会先气出内伤。
周晓的反应不出她的预料，如临大赦，头也不回地离去，速度之外，令人咂舌。
在看着逐渐消失远去的背影时，刘梓容发现自己没有理由地笑了。
好累啊！
算了，不去管其他人如何议论，爱咋地咋地吧！
第二十九章 爱钱的周晓
事实证明，郭栩华说的对。
八卦没持续几天也就结束，主要原因是除了大四的学生外，其他人开始陆续返程，另外也是二人之前根本没啥交集，冰山公主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多数人都不太相信或是纯看热闹而已。
不过，周晓的名头倒是闹得全校皆知，虽说《非诚勿扰》是被当做综艺来看，但能得到24位女嘉宾的同时认可，在男生看来真的很牛逼，女生也好奇他是有啥独特的魅力，于是有个别的学弟学妹还特地到了教室来要签名。
系里的同学是既羡慕又嫉妒，追着问他到底和万小杰是啥关系，周晓实在没敢把聊天记录拿出来自证清白，要不咆哮声被听见，估计假的也变真的了。
林慧儿来了个电话，她相信是周晓为了节目效果，已经想通了，但是父母要她暑假的时候回家，一起去旅行，所以没有办法参加到毕业舞会。
微电影那儿前前后后一共拍了七天，超出了预期，不是因为周晓，他干得不错，从大二开始，他就开始参加到导演系学长的作品当中。
早期，只是因为外形条件，周晓高高大大，长相俊俏，适合男主角或是贵公子的人设。
当然，那时候表现并不好，虽然是摄影系学生，但站在机器的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走出镜头，背对镜头，挡着镜头等表演上的错误经常发生。
好在他便宜，加上学长们也愿意指导，舞台剧，小品，微电影，话剧演了几十出，演技随之增长，正常的戏份手到擒来，感情戏也不在话下，一分钟不到就能落泪，虽然这和演技没有直接关系，但也得意了很久。
有句老话说的好，就是头猪活了一万年，都不会太简单！
周晓乐在其中，面对的导演，演员，都是以后要接触的人，能亲身加入，就可以感同身受，换位思考起来相对也容易些。
不否认，钱更是他愿意参与的一大动力，一天几个小时，一部作品几百甚至上千，收入可谓相当可观，要不凭着图书馆的工资，可付不起学费和生活费，前两年暑假时，还和少言，耗子一起去到横店，当了一个来月的群演，收获很大。
在拿到对方给的七百块后，周晓的小金库里已经有了近一万存款，这离给家里建房距离不小，就连买台好点的相机都不行，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
有了钱在口袋，心里也就不慌了，他着手准备着另外一项重要的工作。
毕业作品。
正常来说，摄影系作品分为两大类，一个是照片，一个是影片，周晓收到的创作主题是《清晨》，他要在八周内完成。
谈不上太难，除非你瞎拍一气，要不导师正常不会为难，都给过了，至于获奖展览那些就不用想了。
负责周晓的教授姓王，挺看重他，私下里也给了指导方向，并且保证如果作品优秀，可以推荐到一些展览去，要是能拿个奖，今后的履历上会好看许多。
为了本次课题，周晓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不是查资料，而是走出去。
他不需要知道金陵凌晨四点是什么样，严格来说，还不属于清晨时段。
学校是周晓的第一站，之后是校园门口，之后再扩大范围，一直到市区，观察时间持续了四周多时间，确实发现了些东西。
女生宿舍四楼有个房间灯一直是不关的，有人很早就在操场上奔跑锻炼，街上的士司机除了刚起床外，还有通宵没睡的，菜市场里早已经是熙熙攘攘，饭店的采购们在选择一天需要的食材，早餐店虽然还没开门，但里头也传出准备的声响...
周晓从天黑到黎明，见证了整个城市从沉睡到苏醒，从宁静到喧闹...
他拍了许多照片，有风景，有人，有宠物，有小鸟，他也很许多人聊过天，有侃侃而谈，有不理不睬，有随口敷衍...
他有过很多灵感，又一直有新的想法冒出，直到那天，见到了某个普通人，聊了些普通的事，就有了个普通的的主意。
周晓要拍一部纪录片，时间不会很长，大概十到十五分钟，在他把拍摄计划上报给导师之后，得到了支持，让他放手去做。
在拍完微电影，周晓找到了主角，谈了三次后，终于说服对方参与拍摄。
......
“所以我们明天一定要3点就起床，干脆不要睡了。”
大锅作为周晓的拍摄助手，对于早起没有任何意见，只是不到十点就被强制要求躺床上休息觉得没有道理。
“我们明天得跟一上午呢，要不为啥会让你借辆车来。”周晓同样做好了准备，两台数码相机已经在充电中，脚架，电池等也先装在包里，这是他做事的习惯。
“晓，你确定大锅去就行了？反正明天我也没事，要不也过去帮忙得了。”少言还坐在电脑前。
“你的论文还没完成吧，算了，”周晓摇摇头：“我的是纪录片，对于取景灯光那些都没有要求，连台词都没有，两个人够了。”
“那行。”少言也不勉强：“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打电话。”
“好嘞。”
“不过话说回来。”大锅坐起身：“你这想法挺好的，纪录片，算是朴实无华吗，大家都是想特立独行，拍出个小故事，或者拍出自己的想法来让教授们眼前一亮。
听说《华夏杂志》和大品牌一起联合主办了毕业季的比赛，很多美术，传媒，师范，还有喜剧学院都会参加，有信心不？”
“没有，我从来没想过要参加啥比赛！”
“听说特等奖是五万现金，一等奖也有一台价值2万的数码相机。”
“但是...有这个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哈哈哈哈！”
“我觉得周晓真是为了钱啥事都会愿意做。”
“胡说。”
周晓不承认，其他两人只是笑笑不说话。
也许是有些尴尬，周晓转移了话题：“李杰上哪去了，这几天都没看见他。”
“喔，他也是为了毕业作品，去了三峡，准备拍那里的照片，估计还得几天才能回来。”少言又集中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
大锅还在和他闲聊，都没注意到，周晓悄悄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起比赛的事情。
第三十章 毕业作品
“周晓，我饿了！”
“周晓，要不你来开车吧。”
“周晓，这条路对不对？”
“周晓...”
郭栩华显然是个话痨，不过他有力气说话至少证明是清醒的，坐在副驾驶的周晓开始还回他几句，后边就不理他了。
二人三点钟准时醒来，挣扎着起床后，带着装备下楼，经过门卫时也很顺利，头天晚上就拿着导师盖章的说明提前告知，另外又将两包好烟递了上去后，对方还招手送别。
“奶油面包和绿豆糕，你要哪个？”周晓在包里掏出两种食物摇了摇。
大锅朝右边瞥了一眼，满脸的嫌弃：“我大半夜被你拉起来当车夫，不能吃顿热的？”
“赶时间，将就一下，再说现在早餐店还没开门呢，来先吃一块。”
“我郭栩华就算...唔唔唔...真香！”
“牛奶要不要？”
“要！”
郭栩华在高中毕业时就拿到了驾照，在大学生里显然属于老司机那一挂，少不了会摆出老师的样儿，边开边教，周晓自然乐于学习。
四点钟抵达了目的地，金陵某个有些老旧的小区内，没有门卫，车辆直接驶入。
“是前面那栋吗？”大锅微微低头，伸出手指着前方。
“对，亮着灯那个。”周晓点点头，解下了安全带。
借着昏暗的路灯，大锅打量着四周，马路不大，有些坑坑洼洼，勉强能通过两辆车，停放着不少电动车，左右两边的楼房只有六七层高，墙壁有些斑驳，猜得出，住在这儿的经济条件应该不是太好。
周晓背上包，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一间亮着灯的小平房，轻轻敲了几下门之后，一位四十来岁，穿着朴素，有些拘谨的大姐出现在眼前。
作品主角秦淑芬，女，四十五岁，清洁工，三口之家，丈夫在超市做理货员，还有个在外地上大二的女儿。
“秦姐你好，这是我同学郭栩华，今天来协助帮忙拍摄的。”
“你好。”大锅忙不迭地笑着点头。
“哎，你们好，进来吧，没想到来的这么早。”秦姐让开了位置。
周晓已经来过一次，对屋里的情况已经了解。
三人所处的位置是厨房和餐厅，只有几个平方，燃气灶，桌椅还有角落的冰箱看得出使用了许多年，但却非常的干净。
“大锅，你...”周晓小声地交代着，郭栩华点点头拿着摄影机走出门。
“诶，他这是要去哪？”秦姐拿着两杯水问道。
“喔，没事，他不渴，我和你说的还记得吧。”周晓接过水喝了一口。
秦姐双手擦着裤腿点点头：“就按平时的样子对吧。”
“嗯。”周晓有些庆幸房间够小，角度找对了只需要一台机器就够了，上回来的时候，已经选好了位置：“等会你就从门里出来，我会在窗户外头，你不用在意我，就算不小心看过来也没事...”
花了几分钟时间简单地又说明了后，发现秦姐还是有些手足无措，眼神不断地飘向窗口的摄影机，甚至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周晓在四周内确定毕业作品方向，就是要记录下普通人的一个普通的早上，他有想过拍早餐店，拍的士，公交车司机，拍上班族...最后把视线放在了经常会看见，却又总是被无视的环卫工人身上。
原因很简单，周晓佩服他们。
在和秦姐的交流时，他知道了许多东西。
比如每天早上五点就得开始打扫工作，每个人负责的区域有好几千平方米，没有休息时间，工作时有风险，工资只有一千多块...
可就是这么一群可爱的人，让城市能每天都干干净净，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现在拍摄经验告诉自己，要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估计出来的效果会很差，秦姐太紧张了，必然会变成她在演日常，而不是进行，将非常不自然，不是周晓要的效果。
连表演系的学生在对着镜头时都会出错，更别说只是个普通人，周晓并不觉得通过沟通能解决此情况，稍作考虑后他有了主意。
“秦姐，是这样的。”周晓做出了凝重的表情。
“小周，我知道自己拍不好，要不，咱就算了...”
“你别担心，我有个想法你考虑下。”周晓站起身，走到机器边上摁了几下：“摄影机关了，正常演员拍戏都要排练一下，我太急了。”
说完拍了拍机器。
“我决定先看看你每天要做些什么，然后选择性的进行拍摄，你看怎么样？”
“那今天不拍了？”秦姐抬起头。
“对，不拍了，你该干啥干啥。”
周晓话音刚落，对方蹭地下就站了起来。
“那感情好，我得抓紧了，已经有些来不及了。”说着就系起了围裙，打开了电饭煲。
“现在是要干嘛？”周晓默默地走到门边，出了镜头的范围。
“喔，炒个饭，有点来不及了，我还得骑电动车过去。”她头也没回地回答，显然不用拍摄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秦姐没事，我们开车来了，因为要观察，所以会呆一天，来回坐车就行。”
“不用。”秦姐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我加快点速度就行。”
“需要给大哥准备吗？”在看到秦姐熟练地用饭盒装着饭菜时，周晓问道。
“他没那么早起床，上班时门口买点包子吃吃就行，工作的地方有午饭提供。”说完，就垮着个包准备出门。
周晓见状，也直接把摄影机一抱先走了出去，之后让开了位置。
不远处的大锅早已经准备就绪，镜头正对着门口。
“每天早上都得这么早起床么？”周晓熟练地将支架拆下，相机对准秦姐匆匆的脚步。
“嗯，我负责的地方离家有点远，四点半必须要出门，冬天还得早点，要不九点前完不成。”
“那行，姐，你先出发，我们后边跟上。”
“诶，不管你们了，真来不及了。”秦姐挥挥手，骑着电瓶车离去，并没有注意到路边还有台摄影机一直在拍摄着。
大锅盯着镜头，直到看不见背影后，竖起个大拇指，两人赶紧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