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战后余波 上
管不着愤恨情绪无处发泄的撒拉弗，裴言等人压着厉松涛一路折返回到了怡蓉水榭，刚一踏进院门迎头就碰上了在仙宫到达后先一步折返的剑立人，看他灰头土脸满面丧气的模样，裴言就将院内情况猜了个**不离十，在与顾生辉默契的对视一眼后，任由其他人押着厉松涛进屋，自己则拽着剑立人来到院内一僻静所在。
“哎呀，剑兄，这次是小弟小题大做了！就目前情况来看这并非是针对我或者是贵派安排下的圈套，乃是这厉松涛伺机寻仇的个人行为。”裴言冲剑立人抱拳微微鞠躬面带歉意道。
“自你擒了那厉松涛后我便被师尊召唤匆匆返回此地，方才见永和坊方向光芒大作震动爆炸声不止，想来裴道友今夜一战又大方光彩威震四方了吧。”剑立人没有接过话茬转移话题苦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略使小技人前卖弄而已。”说到这裴言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贵派在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吧？”
“哎！”剑立人见裴言不准备放过这个话题，只得哀叹一声道：“你的圈套奏效了，在你我及调查厅监视人员全部撤离此处后，果然有人按耐不住违背师门训令试图与外界联系，发生的一切皆被赶到此处暗中观察的宗门心腹长老看了个一清二楚。”
“几个？不会有你老婆吧？”裴言见剑立人这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错愕道，
剑立人抬了一下眼皮疲惫道：“若是有依云在我还能有心情站在这与你谈话吗？哎，三个！”
说到这剑立人哽咽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看他的表情裴言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自己信赖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中出了与外人勾结的奸细，一出还出三换谁都不会好受，裴言不知道天剑山庄会怎么处理这三个奸细，但是不管怎么想这三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那是和那几个宗门联系的？”急于想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索取答案，裴言不再遮遮掩掩啊开门见山问道。
剑立人还是摇摇头没有说话转头向院外走去，望着他落寞萧索的背影，裴言也不好追上去问他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伫立良久之后也只得长叹一声挠挠头无可奈何返回到自己住所之中。
“问出什么没有。”顾生辉望着瘫坐在靠椅上萎靡不振的裴言，给他倒了杯温水询问道。
裴言摆手谢绝了这份好意随手拿起桌子上盘内道水果，放进嘴里咀嚼着嘟囔道：“家丑不可外扬人家不愿意多说，咱也不好上杆子问留下的几处监视纳米机械虫倒是拍下了，这些弟子如何向外传递消息，可咱也不懂他们道法界的术法也没法再继续追查下去。”说着裴言将嘴内的果核一吐反问道：“厉松涛怎么样了？”
“林老已经着手详细对他展开医治了，三老外加我们六人以及其他探员会排班轮流看守，你放心吧他插翅难飞。”
“我倒是不怕他跑了我怕他自尽。”说着裴言手撑椅子站了起来，不知是不是起的太猛裴言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身体站在原地晃了三晃，顾生辉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关切道：“你怎么样了，从你与厉松涛交手过后我就发现你脸色难看，不会留下什么隐疾吧！我这就叫林老来给你检查检查！”
裴言反手抓住顾生辉的手腕冲他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还什么隐疾，哪有那么严重现在厉松涛的死活才是关键，我没问题！”说着裴言长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道：“这对神魂伤害的攻击还真是难缠，之前事态紧急精神紧张我倒是没觉得什么，现在稍稍一放松下来这疲倦感就一波一波的袭上来，顾处，我有点撑不住了我的好好休息睡上一觉，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去吧，不用担心好好去休息休息！”顾生辉说着冲一旁的王文泽招了招手，对方立刻上前搀住裴言二人架着他将其送回卧室，瞧着看到床就一头栽下去呼呼大睡的裴言，王文泽与顾生辉即觉得好笑又心酸，两人七手八脚将裴言外衣脱去将其身体摆正盖好被子后，这才悄悄退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单纯的睡觉虽然有一定修复神魂的效果，但面对术法刻意造成的伤害很难起到有效作用，还好裴言在当初到达地狱位面时，林君昭对其展开了严格训练，使得他行动坐卧走无时无刻都保持着源气护体运转状态，即使睡觉也是如此只有这样在他睡觉之时，源气才会潜移默化间将其损耗不少的神魂修复如初。
不知睡了多久深陷睡梦之中的裴言，只觉得一股奇妙的香味传进自己口鼻之内，寻着这股美妙的香味他不自觉间将头撇了过去，脸颊忽得触碰到一片冰凉激得裴言一个激灵，可是这冰凉瞬间又变得温润了起来，裴言迷迷糊糊间挣扎着张开双眼，率先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片绯红色的面颊，再往上望去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啊，是元胡啊！”裴言懒洋洋的说了句又闭上了眼睛，刚一转身准备继续熟睡的他忽得觉得那里不对，猛的睁开双眼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同样吃惊不小的赵元胡惊呼道：“赵元胡！你，你怎么这？”
“呃，林老刚给你检查完身体，裴瑾姐又守了你一夜，我看她怪辛苦的刚刚替下她让她去休息一会。”说完这话赵元胡随即从最初的羞涩中走了出来，看着下意识抱着床单遮住自己身体的裴言噗嗤笑出声来调侃道：“你不会以为我要把你怎么样吧！”
听她这么一说裴言迷迷糊糊的大脑也缓过神来，不由得想起妈妈在自己临出发前的嘱托，是啊，又不是小孩子了双方明明都对对方有感觉，她当初监视自己又不是其本意，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纠结这些小问题未免太小气些，是自己该主动出击下了想到这裴言大大方方把被单一掀露出健壮的上身调笑道：“我倒巴不得你把我怎么样呢，吃亏的又不是我你说是不是！”
第七百零八章 战后余波 下
看着与自己唇枪舌剑一番后满脸通红跑出房间的赵元胡，再一次确定对方确实对自己有好感后，志得意满心情舒畅的裴言也不急于马上展开追求，现在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穿好衣服匆匆下楼刚好碰上端菜上桌的裴瑾，裴言几步上前一边从姐姐手中接过饭菜一边问道：“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裴言生怕自己又一睡睡好几天，错过了辻堂龙司与自己的约定。
“现在下午四点了，你昨晚折腾一宿回来一觉睡到现在。”裴瑾抽出纸巾擦了擦油腻腻的手，看着弟弟调笑道：“吃吧，就知道你醒了一定会饿，你刚才和人家赵元胡说什么了？看把人气的满脸通红都不和我说直接回屋去了。”
“我和她说什么你还不知道，不是你有意留她在那照顾我的吗？”裴言见姐姐明知故问索性点破一手拿起桌上的包子咬了一口道：“你和老妈的心愿达成一半了，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就…。”说到这裴言便再也没往下说，因为他扫到了从外走来的蒋飞扬，要是让他知道了那全厅的人基本也都知道了，现在裴言还没脸皮厚到公开与赵元胡确定关系的地步。
裴瑾见状心里清楚也没多问，悄悄的坐到了一旁这时黑着眼圈的蒋飞扬走到桌旁，一把抓起个包子往嘴里塞了进去。
“厉松涛怎么样了啊！”见他这副模样裴言仰起头笑问道。
蒋飞扬咽下嘴里的包子，扬扬手往裴言身旁一坐揉着额头一言难尽道：“别提了死鸭子嘴硬，今天他身体刚一好转仙宫的人就到了，调查厅仙宫轮流询问，各种手段都上了！”
说着蒋飞扬晃了晃了脑袋像是想起什么恐惧的事情，浑身一个激灵心有余悸道：“裴子我跟你说，哎呦，今天我才算看了眼界我之前折磨小弗里德里希那些人招数算毛啊，和他们比起来我简直就是活菩萨啊，哎，反正要是换了我受到这样的审讯我肯定连我裤衩是啥色儿都给招出来了，可这厉松涛愣是一字没说，牛，真牛啊！”
说到这蒋飞扬起身从裴瑾手中接过一碗肉粥，谢过之后坐回原位吸溜了起来，暖粥下肚他那苍白的面孔才恢复些人色，裴言见这么腹黑一人都发出这样的感慨不由得好奇道：“那就没有那些所谓的搜集神魂记忆的手段吗？这也没用吗？”
“用了！现在正用着呢！”蒋飞扬放下粥碗吃了口咸菜继续说道：“但是我听负责搜魂的仙宫长老说，他脑子里被下了很厉害的禁制，要想破开这禁制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做不到的，哼，十天半个月？就厉松涛那身体十天半个月后还活没活着都不知道呢，就算他活着也问出来了可到那时仙宫大选也召开了，没准神欲他们早就动手了！”
听到这裴言也不免有些泄气，现在这种情况也在他预料之中，之前厉松涛被俘就是出了名的能扛，也因为如此才从调查厅转送回了仙宫，现在他又拿出这股劲头也不知道待会自己的手段对他管用不管用，想到这裴言叹息一声道：“也就是说折腾这一晚上什么收获没有呗。”
吃完一个包子又拿起一个包子的蒋飞扬摇了摇头道：“也不算什么收获都没有，仙宫那倒是有了点收获。”
“哦？难道苏赫巴鲁招出东西了？”裴言闻言眼睛一亮兴奋道。
蒋飞扬边吃边说道：“可拉倒吧，那苏赫巴鲁被打成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比厉松涛还惨呢被派去监视仙宫审问的姜东虎传信回来说，那人都瘦成人干了从抬回去就一直在抢救，到现在还没恢复呢，不是他是他们仙宫内部！”
说着蒋飞扬举着筷子凑到裴言面前小声道：“你知道昨晚和你暗中较劲的那个林道子不。”
“嗯，知道怎么了？”
蒋飞扬咬了口包子幸灾乐祸道：“他被你一番言语刺激到了，回去就彻查仙宫六府具体情形咱不知道，但是据传闻是揪出了几个与地府十八院暗中勾结的内奸，今天上午仙宫六府连同四大宗门及群英阁内有资格参加仙宫大选的宗门，展开了全城大搜捕你是没看到我偷摸爬房顶看了那真是声势浩大啊！”
“哼！”
见裴言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模样，蒋飞扬笑道：“怎么？看出点门道了？”
“声势浩大？”裴言拿着包子往椅子上一靠细嚼慢咽道：“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刑侦剧看多了抓人那个不是暗中行事，这么敲锣打鼓搜人是生怕人家收不到风声拍的不够快吗？”
“哎，和你说的还真一样，这一搜是搜出不少可以据点可惜大多是人去屋空，抓到的也是些小鱼小虾，从早上到现在连一场像样的抵抗都没发生。”蒋飞扬耸耸肩讥讽道。
裴言起身伸了个懒腰感叹道：“这道法界看似风平浪静，可论暗潮涌动凶险程度来说比起地狱位面也不遑多让啊，神欲和地府在这节骨眼上出现在这个地方，不会仅仅是为了凑热闹而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要出大事儿。”
说着裴言自感时间紧迫大步向外走去，蒋飞扬见状也不顾吃没吃饱索性端着一盘包子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走过庭院来到后院地窖之外，还没踏入地窖便远远听到里面传出凄厉嘶吼叫声的裴言，身子一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怀中的本源碎片，打定主意一步踏进地窖之中。
走下楼梯迎面站着的就是负责警戒的王文泽，对方见是他来了也没多话，顺手往里面一指便不再理会继续自己的警戒工作，顺着王文泽所指裴言七扭八扭之后终于在尽头一间房门前停下了脚步，听着里面的惨叫声确定位置后裴言伸手推开了房门。
“呃，呵呵呵，看看谁来了！我们的王子来看他的阶下囚了吗？”看着步入房间内的裴言，被靠在架子上厉松涛仰起头露出轻蔑的笑容，接着一口血沫吐在地上不屑道：“有什么招都拿出来吧，要是让老子招一个字是你们的本事！”
第七百零九章 审问厉松涛
早就对厉松涛如今模样有了一万种猜测的裴言，在真正见到他时却出乎意料的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凄惨，挂在刑具上的他虽然脸色苍白形态狼狈，但整体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外伤，甚至看向自己时还有力气破口大骂。
看到他这么精神裴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走上前去也不和他废话，在众人惊谔的眼神中直接按住他的下巴，掏出早就准备好由自己本源凝练而成与控制魑魅如出一辙的本源碎片，一把塞进厉松涛嘴里也不由得对方吞不吞的下去，一手按住他的嘴巴一手往其肚子上猛锤，如此几下之后厉松涛再也坚持不住无奈之下只得将嘴内之物咽了下去。
“你给他吃了什么？”一旁一位老者终于反应过来急忙质问道。
裴言看了看这个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由看了看顾生辉就见他上前介绍道：“裴言，这位是清风化符宗的曹九州，曹长老是这次仙宫派来协助我们审讯的负责人。”
“哦！”裴言点点头转身朝曹九州行了一礼随后耸耸肩无奈道：“这是我最后的王牌，如果吃下这个他还不招，那审讯之事我便不再插手了，毕竟这方面我就这点能耐。”
“他不会死吧？”曹九州已经多次见识到了裴言暴虐的脾气，看他给了自己面子做了解释，也不好再苛责什么，只是颇为担忧的追问道。
“不会。”裴言说完将手搭在厉松涛腹部之上，感受到其体内属于自己本源之力回应自己的呼唤之后，便在其腹部揉搓不断向对方体内输入源气，慢慢化解碎片将其所蕴含的六道本源化开运送到厉松涛四肢百骸之中，在这期间厉松涛虽然不知裴言在做什么，但也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身体无法动弹的他恨极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对其破口大骂还不时向他身上吐着口水，而裴言此刻倒有些唾面自干的修养对此充耳不闻仍旧自顾自将手中的事情全部做完，这才收手退后几步长出了口气。
接过梅思淼递过来的纸巾裴言一边擦着脸上的污渍，一边厌恶的感慨道：“事到如今你做这些事还有用吗？不觉得小家子气吗？”
“呵呵呵呵，真是胜利者的宣言啊，那你告诉我换做你被绑在这里，看到自己的仇人除了如此你还能做些什么？”厉松涛冷笑一番后讥讽道。
裴言闻言撇过头想了一下最后认同的点了点头：“也对，所以以你为鉴我还是尽量不要让自己落到这副地步吧！”
“小子，世事无常没错今天我厉松涛的确落了难，栽在了你的手中但是你别高兴的太早，会有人给我报仇的，我今天所承受的一切早晚有一天会有人在你，在你们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厉松涛看着在场众人目眦欲裂歇斯底里的狂吼道。
面对陷入癫狂厉松涛咆哮间四溅的唾沫星子，裴言往后又退了两步感慨道：“行了，行了，这样的话我不止一次对别人说过，也不止一次听别人对我说过，厉松涛你我都不是吓大的，诚如你说世事无常接下来会如何就看你我谁有能力笑到最后吧，不过我能不能笑到最后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能。”
说完裴言冲厉松涛打了个响指，勾动其潜入对方体内的六道本源，一时间剧烈的疼痛打断了其想要出言反驳话语，厉松涛只觉得由内向外疼痛不止，一会如坠冰窖之中一会又如同全身被烈焰炙烤，一会体内如有附骨之疽奇痒难耐一会又如万把钢刀临体身体像要被撕裂一般。
“就、就、就这点本…啊！”
看着被巨大痛苦折磨浑身抽搐拽的铁链哗哗作响的厉松涛，还有力气叫嚣裴言在感叹他比那些魔族长老骨头硬多了的同时，又加重了对方体内本源乱窜的力度，这成倍的折磨立刻将厉松涛后半段话噎了回去换成了凄厉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五分钟后一瓢冷水泼在了厉松涛头上，昏死过去的他这才悠悠转醒望向眼前的裴言，犹如看到了恶魔只听对方开口说道：“我其实可以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的，让你的神志时刻保持清醒承受这样的痛苦，连昏过去的机会都不会给你，但毕竟我不是什么恶魔，若你肯交待呢，我们就相安无事，若你不肯呢？嘿嘿嘿那你对我也没什么用了，在你临死之前让你受受罪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我招了你就会放过我吗？到时还不是一个死？”厉松涛垂下头被汗水冷水浸透的发丝，紧贴在鬓角两侧滴答滴答向下渗着水，回答的语气中已经没了之前的狂傲。
“这可就说不定了，你只要给了我想要的情报，你的生死就和我无关了，虽然我不会放了你可也懒得亲手杀了你，你会被我送还到仙宫手中换取对我而言更感兴趣的苏赫巴鲁，至于之后你那位神通广大的叔叔还能不能从仙宫手中将你活着救出来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给了我我想要的情报，你懂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厉松涛抬头瞄了一眼裴言，又底下了头认命道，他再也不想承受刚才那样的痛苦了，这种来自灵魂由内向外从源气到**的折磨已经突破了他承受的极限，让他不得不暂时选择屈服。
“告诉我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听了此话裴言与屋内众人均是眼前一亮，梅思淼迫不及待抢先一步上前质问道。
厉松涛闻言又抬起头看了言对方冷笑一声轻蔑道：“那你还是杀了我吧！”接着他扭头看向裴言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一丝狡黠挑衅道：“用你的方法折磨死我吧，看看能不能从我口中套出这个信息。”说完他将头一瞥斜靠在肩头之上冷漠的看着众人不再多说一句话。
裴言见他已经松口却又突如其来的强硬，自觉被耍的他不由得心头火起刚要再勾动本源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时，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第七百一十章 禁制
裴言回头一看发现拉住自己肩膀的是顾生辉，与其耳语一番后裴言点点头转而看向厉松涛询问道：“如果我没猜错即使你现在想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做不到？”
厉松涛闻言抬起头满脸无奈苦笑道：“没错！关于此次行动的任何蛛丝马迹以及组织内核心机密全部被下了禁制，别说你们搜取灵魂记忆搜不到，就是我想说也说不了，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人员都下了相同的禁制，一旦我们想和没有下了同类禁制的人讨论行动相关事项，我们的意识就会自动封锁让我们无法言语、书写。”
说到这厉松涛顿了一下看向想要开口发问的裴言打断道：“别想了，如果我被折磨到失去意识，在无意识状态下受到诱供一旦禁制判定我有泄露情报的可能，就会自动扼杀我的灵魂，你们可以认为我在胡说八道，不相信的话尽可以继续尝试，左右都是个死来吧。”
“那苏赫巴鲁也被下了相同的禁制喽？”听他这么一说裴言犹豫了一下追问道。
“当然，不过你不用想了别想着将我和他关在一起，让我和他交谈你们暗中偷听，这是不可能的事要我潜意识有一丝认为有泄露情报的可能，这禁制还是会启动这是不受我控制的。”厉松涛立刻猜到裴言想做什么提前解释道。
一时找不到破解之道的裴言，在屋内转了几圈最后挠着头点指厉松涛哭笑不得道：“呵呵呵，哎呀！你们组织到是想的周到，你还知道潜意识！行行行！流匹！这术法高端啊！”
说着裴言转头环视在场所有人自嘲道：“看看人家这保密工作做的，再看看咱们啊！哎呀，这术法要是推行那会有什么奸细叛徒，反派掌握核心科技啊！”
“哼！”曹九州闻言冷哼一声道：“裴道友，你以为我仙宫没有类似的术法存在吗？”
“哦？你们也会这样的术法？那…。”裴言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接下来的话很明显，就是那你们还那么多内部问题。
“哎，裴道友这种给人意识下禁制防止别人探查核心记忆，这种术法并没有什么难度。”哀叹一声的曹九州转头点指厉松涛道：“但是像他这般对意识神魂下了如此严厉禁制的术法，先不说那些仙宫长老们会不会接受这种不受信任的侮辱，就算我们接受可你以为这样的术法对人体没有伤害吗！每一个人的神魂都是身体最不宜修炼且容易遭受伤害的一部分，被这般大动手脚就算事后禁制解除没个几年的温养休想恢复如初，情况更严重者连修炼进阶都会受到影响。”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指教。”恍然大悟的裴言在学到新东西后，朝曹九州行礼表示感谢后继续说道：“若如前辈所说那这帮人为此事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那必定所图非小看来这次仙宫大选要出大事儿啊。”
“是啊！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回去禀告宗主，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绝不能让地狱界的惨剧在我道法界重演。”心知情况紧急的曹九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在得知这里暂时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后，与顾生辉告辞匆匆赶回仙宫复命去了。
在曹九州走后裴言倒轻松了许多搬了把椅子坐到厉松涛面前，翘起二郎腿给自己点了根烟慢条斯理道：“既然关于这次任务你不能说，那说说关于你自己的事情吧。”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厉松涛歪着头有气无力反问道。
裴言耸耸肩吐了个烟圈无所谓道：“你能说什么就说什么，那就先说说你自身术法你那种转换状态是怎么做到的？”
“能给点吃的喝的吗？”
“你们仙人还要吃喝？我还以为你们都会辟谷之法呢！”裴言颇为意外调侃道。
“仙人？我们归根结底也还是人而已，有灵气加持护体十几天不吃东西自然不是问题，如今我灵气尽**陷囹圄，昨晚一夜大战又被你们折磨了这么久我会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就对了吗！认为自己是人那咱们就有了平等对话的基础，总高高在上不累吗！”裴言说着话冲身旁的蒋飞扬使了个眼色，对方授意转身出门不多时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
这时裴言已经将厉松涛从刑架上放了下来，带着手铐脚链的厉松涛揉着发酸的肩膀，此刻再无与裴言初见时的高傲模样，先是拿起盘中的清水痛饮一番接着抓起包子狼吞虎咽起来，裴言见这一盘包子很快就见了底转头吩咐道：“再给他拿两盘来！”
半晌之后看着连吃完五盘包子心满意足盘腿坐在自己面前的厉松涛，裴言将手中烟头掐灭笑问道：“吃饱了吗？可以回答我问题了吗？”
“你们做不到的！”
听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裴言疑惑道：“什么做不到？”
“你不是问我之前的身体变换的状态吗？问出来也没有用你们做不到的！”在手铐稀里哗啦的拉扯声中，厉松涛抬起手捋了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反问道：“你记得噬妖吗？”
裴言闻言一愣随即想起他说的东西，那场他第一次出外勤时厉松涛召唤而出的怪人，这种怪人一旦被人杀死之后就会吐出一股包含怨气的黑烟，钻入将其杀害之人的体内不仅会压制对方体内的灵气，意志不坚定者还会被这股黑烟所操控沦为新的受害者。
想到这再联想到厉松涛那时的状态裴言诧异道：“你是说你也变成了那样的怪物？”看着对方冲自己点了点头，裴言难以置信道：“你这是何必呢！就算为了追求力量也不至于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啊！”
说着裴言见厉松涛想要出言反驳他将手一摆说道：“是我知道你想说我，没错我也对我身体进行了多种改造，抱着同样的目的哪怕是像苏赫巴鲁那般，我也能够理解和接受，但是你这样子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变成这副鬼样子就算你天下无敌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七百一十一章 闲谈
“是啊，有什么意义呢？”面对裴言的质问厉松涛仰起头看向地窖黑漆漆的屋顶神情落寞，良久之后他才看向裴言嘴角微微翘起自嘲道：“有些事情是我们选择不了的，裴言你的人生就由你自己完全操控吗？”
听到这话裴言低下头也陷入了沉默，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人操控了，如果那天没有去那个废弃的钢铁厂游玩，如果林君昭没有选中他们姐弟，那到今天他应该和普通同龄人一样在上大学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或许如林君昭所说自己有觉醒成为异能者的潜质，但很大可能是他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觉醒，像常人一般过完这一生。
其实那样也没什么不好。
看着裴言若有所思的模样，厉松涛摆弄着手中的枷锁继续说道：“那日你所见的噬妖不过是最低级的炼金产物，是组织内对此类术法对试验品，但效果却很明显战斗状况你也看到了对轮回境以下低阶修士有着不错的压制效果，后来随着研究的深入组织已经不满足其仅限道法位面低阶修士的作战能力，准备将其战斗力进行提升。”
说到这厉松涛冷笑一声无奈道：“可是想要将一个完全没有修炼根基的人，改造成能够与轮回境修士战斗的实力哪有那么容易，几经失败之后这帮心有不甘的疯子将目标转移到了提高其他修士战斗力身上，先是从三尸境的低阶修士再到小轮回境，最后到我们。”
“你是说你是被迫的？”裴言疑惑道。
“被迫？”厉松涛眉毛一挑摇了摇头：“也不算被迫到了我这种级别的修士总是一些自主权的，虽然上面压迫的紧如果我想拒绝也不是不可能，哎，可是到最后还是受不了变强的诱惑，不甘心就这样被那些我平日里看不起的蠢材，用这种手段所超越为了更强而选择了接受。”
“可是我没觉得你变多强啊，你在空间移动的诡异手法的确让我惊艳，但也仅此而已啊。”裴言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哼，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也对作为胜利者你有这样的资本。”厉松涛说着挺直了腰杆揉着被镣铐坠的发酸的腰眼感慨道：“像你这样的人几大位面中能有几个？也是我自找苦吃太过于小看你，认为就算你是本源之子才短短几年你能成长到那去，抱着这样的心态想要将你扼杀在萌芽之中，没想到竟还栽在了你的手里吃了大亏！若是换做其他人早成了我手中亡魂了。”
“难道你那副状态下有什么特殊能力？”裴言听他如此说低头思考了一下，猛的抬头说道：“你最后发动的那股怨气？”
“没错！”厉松涛点点头回应道：“那种集合了人间怨念与灵气组合而成的气息，是我进行变化后最大的底牌，他不仅可以将我的身体暂时尸化变成力大无穷失去外部痛觉的僵尸，而被那股怨气所袭扰的修士，仅仅吸入一点就可以让意志脆弱者产生恐怖幻想而精神崩溃，一旦大量吸入更会压制体内源气使其功力十不存三，听好我说的哦这回不单单只压制道法界的灵气，而是四位面源气都能有所压制，如此一来又有谁能与我争锋！”
说到这他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怨毒的看向裴言无奈道：“可偏偏让我遇上了你，你体内已经融合了六道位面之力形成了周天循环，我的怨气只会对你的意识产生一定影响，根本无法影响到你的源气，而所谓的力大无穷，哼！在能将苏赫巴鲁压制的你面前那又算得了什么？两张底牌都被你克制我焉有不输之理？”
“别自哀自怜了，还不是你轻敌大意我又不是我主动找的你，那告诉告诉我那些疯子是怎么把你变成这样的，你为什么又说我们做不到？”裴言越听越感兴趣索性从椅子上下来，在厉松涛面前席地而坐面对面问道。
“一个噬妖需要秘法将一个凡人折磨摧残到极致是其怨气冲天，才可炼制而成！一个噬妖尚且如此你觉得想要满足我这个境界修士所积攒的怨气，需要多少个凡人的生命才能满足？”
看着厉松涛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裴言原本笑眯眯的脸瞬间一沉，回想起昨晚厉松涛被自己打断喷想天际的那股怨气中透露出的绝望、不甘、愤怒、痛苦，如此多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如果不是仙宫之人将其镇压，那整个永和坊居民不死也会被吓的余生在疯癫中度过，在联想到他现在这片话语那股怨气中究竟包含了多少冤死的无辜灵魂也就可想而知了。
“现在知道你们为什么做不到了，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所谓的仙宫名门正派背地里蝇营狗苟的事做的多了，狠下心来你们也可以哦！至于具体操作办法抱歉那我就不能告诉你了，就算我想说也说不了，这些机密手段都掌握在那帮集合几大位面的疯子炼金术士手中，而我也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比较成功的杰作而已。”厉松涛在嘲讽又像是在自嘲，语气中带着怨恨与无奈。
“你们究竟为了什么？”裴言抬起头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问道。
“我不说了吗！我没办法告诉你，如果你非要知道可以继续对我用刑，或许在我脑袋即将炸掉之前能够透露给你几个字？”
听着厉松涛的调侃裴言淡然一笑，轻轻勾了勾自己的手指，一时间剧痛再一次袭遍厉松涛全身，痛苦难耐的他双眼通红青筋凸起疼痛让他失去理智，愤怒之下他身子向前一窜想要用手中的镣铐套在裴言的身上，虽然做不到同归于尽但是能伤到他一根毫毛也能解解自己心头之恨，可惜他身子刚起到一半，更加剧烈的疼痛传来使得其双腿一软踉跄的匍匐在裴言面前，整个人蜷缩成一个大虾米般在地上来回打滚哀嚎不止。
而操控这一切的裴言，没有对他提出任何问题，只是坐在原地手指一屈一伸来回控制着厉松涛痛苦的力度，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默不作声且乐此不疲。
第七百一十二章 厉松涛的供词
为了防止厉松涛过于痛苦而陷入无意识状态，意外触发身体内的禁制而死亡，裴言一直有意控制其痛苦的节奏，既然他生不如死又让他时刻保持清醒，如此反复持续了十余分钟后，在裴言停手让其喘息的空档，痛到身体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口水横流的厉松涛，用头杵着地面斜着眼睛看着裴言嘴角抽搐嘲讽道：“听到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而感到愤怒吗？呵呵呵，廉价的正义感！你再怎么折磨我那些人也…，呃呃呃！”
他话还没说完裴言新一轮的折磨又开始了，面无表情的他嘴里叼着雪茄不时吐着烟圈淡然道：“你说的那些无辜的人有基石位面者吗？”
厉松涛在极度痛苦之中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看到他这个举动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想得到确切答案的裴言有点出乎预料，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开口疑惑道：“你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
此刻厉松涛已经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看向裴言的眼神中少了几分怨毒多了几分恐惧，颤抖着发白的嘴唇回应道：“关于我们的术法大多使用道法界的凡人，在这里没有人在乎这些人的性命，所以没有必要为了这跨界去基石位面惹麻烦，但是我听闻神欲那帮家伙有用自己本位面之人做实验。”
裴言闻言忽然想起上星和自己讲起自己曾被神欲俘虏后所遭受的非人待遇，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次冲厉松涛抬起了手指！
一见他这个举动厉松涛带着哭腔崩溃道：“别再折磨我了，我受不了了！你杀了我吧！这些事情也不是我去做的，是那帮疯子我也不过是他们试验品中的一个！”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裴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呵斥道。
“呼、呼、呼。”呈大字型平躺在地上的厉松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闭上双眼生无可恋道：“杀了我吧！我说的限制都是真的！我真的无法说出来！”
“我不是问你们此次任务的目的！我是问你们最终目标是什么！你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裴言来到厉松涛面前蹲下身看着对方疑惑道：“到底是什么促使着你们残害那么多人，残害自己也要去达成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别告诉我这也是不能说的秘密！”
“呵呵呵，你问这个？”厉松涛睁开眼睛盯着裴言有气无力反问道：“我问你如果让你放弃你现在的能力重回去做一个普通人，从此这修真世界的争斗烦恼都不会和你有关系做一个普通人平静过完这一生，你会去选择放弃吗？”
“不会！”面对这个问题曾经思考过多次的裴言本以为他会犹豫，但是却没有脱口而出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已经见识到这个世界的广阔，让他再做回凡人那真的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厉松涛点点头轻笑道：“就是这样！不管你是贪恋权威，还是追求力量！一旦尝过巅峰的感觉就不会再放手回归平淡，这一点上我们都是一样的！咳咳咳！”
看着说到激动之处扯动伤口一阵猛咳的厉松涛，裴言并没有打断他静静听着他喘息正常后继续说道：“我们曾经也是这个世界的顶尖势力，我们当初的威势比起今日的仙宫有过之而无不及！凭什么我们现在要变成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就因为当年入侵基石位面的一个错误？嘿嘿嘿！裴言，别人不知道你是基石位面本源之子你不会不知道吧！那次入侵背后推手还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本源本体！最后失败了发现自己的愚蠢举动引发了一连串连锁反应，导致空间壁垒崩塌，又忙不迭的修补位面漏洞，然后选出替死鬼将一切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我们有什么错！啊！我们不过是听从命令而已！可我们换来的是什么？失去了曾经的荣耀与地位，成了地府中的一群鬼，被人追杀围剿！换做你你会甘心吗？”
面对厉松涛发自灵魂的质问声，裴言沉默片刻推己及人如果换做自己，在服从命令为调查厅立下汗马功劳后，再被对方抛弃追捕那自己毫无疑问也会选择报复，念及至此裴言长叹一声道：“可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换做我们的世界都要上千年以前，你们世界都的上万年以上了吧，什么仇恨让你们过了这么久都不会忘记呢。”
“你恨过一个人吗？你觉得恨意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消除吗？就像那个曾经杀了你队长的人你会原谅他吗？”
问完这番话看着再次陷入沉思的裴言，厉松涛知道这话勾起了对方的心事，也不打搅对方转头看向天花板喃喃自语道：“爱就像是一杯烈酒，喝了以后会让你热情似火如痴如醉，但是烈酒总会有过劲的时候，当酒劲过后留下的只有空虚和痛苦，我活的比你久这么多年再恩爱的道侣能相守十年、百年？哼能相守超过五百年以上的人我一对也没见到过，听到过！”
说到这厉松涛撇过头看向裴言继续说眉毛一挑自嘲道：“而恨就像是陈年老酒，越放越醇时间越长越能勾动人的**，一代传一代每传一代就往这坛陈酒中加入一丝新鲜的酒浆，继续尘封酝酿，等的就是大仇得报之时再细细品尝回味，你可以说我的人生被仇恨所支配，但就像我之前与你说的有些事情不是能以个人意愿而活的，这就是我的命运。”
听完厉松涛发表的自白，关于命运的问题裴言并不想和他多做探讨，在吐出嘴内的烟圈后裴言碾灭了手中雪茄的火星，再次坐回到地面上疑惑道：“那你们准备怎么报复呢？摧毁现在的仙宫吗？即使摧毁了又有什么用呢？很快就会有其他门派被扶植上来取代他们，周而复始有什么意义呢？”
“呵呵呵呵！裴言，我以为你很聪明说到现在你还是不懂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敢往哪想？”
第七百一十三章 烛龙
面对厉松涛似笑非笑的挑衅，裴言没有感到愤怒而是后背发凉冷汗直冒，他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屋内来回踱着步不时望向躺在地上瘫软的如同一条死狗般的厉松涛，看着他那似乎看穿自己所想的笑容，裴言眉头紧皱来到他身旁蹲下身子盯着他眼睛颤声道：“你，你，你们最终目标是，本，本源本体？”
看到对方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裴言一屁股坐到地面上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把拽起厉松涛的厉声问道：“你们怎么敢！不不不！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你们怎么可能做得到？和本源本体对抗，四大位面本源本体！你们凭什么和他们对抗？”
“哈哈哈哈，为什么不敢？为什么不能？”被揪着衣领的厉松涛对着裴言狞笑道：“你们的世界不就是把本源本体给抓起来关在笼子里了吗！那才是他们应该有的的归宿！我们才是万物之灵不是吗？他们不过是能量的集合体凭什么操控我们的人生，对我们指手画脚！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应该是由人控制力量，而不是由力量控制人！呃，呃，呃！”
话说至此厉松涛的咆哮声戛然而止，一直在暗中饶有兴趣观察这一切的林君昭，再被当中戳穿心底最痛苦的回忆后，立刻恼羞成怒连和裴言商量都商量，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一伸手掐住了厉松涛的脖子，看着对方已经被掐的翻了白眼眼看就要彻底断气，被逼回身体内的裴言不由的大声呼喊道：“别杀他！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在裴言再三劝阻之后余怒未消的林君昭这才悻悻然收回手臂，接着莞尔一笑幸灾乐祸道：“哼，没想到她林如雪也有今天，看看她做的这些事情，再看看她所培植的势力，到头来不也是在盘算着怎么谋害她吗？啊，我现在有点期待看到这群人计划得逞的那一天，我倒想看看那时沦为阶下囚的她会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
裴言顾不得理这个突然发疯的女人，蹲在已然被掐背过气的厉松涛身旁将其身子扶起，用手在其背部来回摩挲不断向其体内注入源气，半晌之后随着一口浊气吐出厉松涛哀鸣一声这才悠悠醒转过来，看着他爬在地面之上大口大口导气，裴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这厉松涛满嘴胡言乱语，到时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什么话？”林君昭反问道。
“仇恨让人失去理智，同样是本源本体就算你们之前有过节，但如果他们的地位发生了惊天逆转，让这帮人得逞你今后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哦，不，是我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裴言瘫坐在地面之上喃喃自语道。
“这点道理还不用你来教我！”说完这话林君昭便再次归于平静，不发一言继续默默观察事态接下来的发展。
用腿踢了踢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厉松涛，裴言开口问道：“你们准备怎么施展你们的计划？用什么力量对抗在本世界几乎无敌的本源本体？”
见他闭口不语裴言轻蔑一笑：“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虽然你们具体计划我还吃不透，但是你们所借助的无非是那个新出现的位面，也就是血刹组织！那么是他找上的你们还是你们找上的他？”
边说边观察厉松涛表情细微变化，裴言点点头道：“看来是他找的你们，承诺无非是协助你们推翻仙宫捕获本源本体，在新构建的世界中让你们占有一席之地，可是我不明白你们怎么会如此相信对方，以一个位面之力可以抗衡四个，呃，不对五个位面的力量？”
厉松涛仍旧不说话以沉默抗争，裴言见此知道再往下问便涉及到了他们计划的详细内容，他想说也说了想到这他转移话题问道：“那就说说你口中的那些疯子炼金术士吧，按照你的说法这是集合了几大位面的顶尖研究者组成的团体，我对他们也很感兴趣能告诉我他们的研究基地在那吗？”
“我不知道。”半晌沉默不语的厉松涛终于有了回应，扭头看向裴言苦笑道：“他们在组织内也是最神秘的存在，每一次我去接受身体改造所到达的地点都不是固定的。”说到这厉松涛顿了一下突然笑出声看向裴言意味深长道：“如果你真想找到这群人，你们世界神欲组织的头目烛龙倒是有可能给你确切的答案。”
“烛龙？”听到这个传闻中的称号裴言立刻来了兴趣，挺直身子追问道：“你见过他？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他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厉松涛出乎意料的回答，让裴言一愣不解道，只见对方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裴言的左眼继续说道：“他的左眼也是被人伤了，呃，或许不是被人伤了，是蕴含着某些奥秘，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一直带着一个眼罩遮住他的眼睛，当初我伤你也是在战斗中突然想起了他，一时不爽而刻意为之。”
听他这么一说裴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没想到自己尽还能在这点上和这个神秘人物扯上联系，他的左眼有伤吗？自己总算掌握了他一条有用的信息，兴奋莫名之下裴言继续追问道：“还有吗？他还有其他特征吗？你能对他做更多的形象描述或者说将他画出来吗？”
厉松涛苦笑着摇了摇头否决道：“不能，他具体形象同样属于机密的一部分，而且就算我能告诉你我也做不到，我与他也只有几面之缘而他的面容大部分时间都隐藏在黑暗之中，你知道我的叔叔在地府十八院中有着很高的地位，可即使是他在负责谈判时见到烛龙后对其也是极为客气，可我对此却不以为然，对你们基石位面的实力一直颇为不屑的我，怎么会认同这种人在我上面指手画脚，于是我便明里暗里不断用言语挑衅对方，最后我终于成功的激怒了他，而他也给了我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该恨他还是感谢他。”
第七百一十四章 雁过拔毛
听着厉松涛自相矛盾的表述，立刻勾起了裴言的兴趣好奇的问道：“他怎么你了着？”
“一掌就一掌而已，当初没有进行过任何改造的我，就输在了他的手里！到现在我都记得他看我时不屑一顾的眼神，也是从哪之后受到他的“馈赠”激起了我对力量的渴求，他让我变成了怪物，那我就将这条路走到底。”
瞧着说着话努力几次想要尝试坐起来却均已失败告终的厉松涛，裴言是上前扶了一把继续问道：“你是说是他让你变成了怪物？”
“呵呵，没错！那是那一次交手他留给我的纪念品，事后还对我叔叔美其名曰提携后晋，呵呵呵，提携后晋？”厉松涛说着费力举起颤抖的手指着自己脸说道：“你还记得和我交手时我的模样吗？”
裴言想了下立刻知道他在说什么，那副一半惨白一半全黑的形象，早在当年二人在鱼塘边相遇时，就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听他提起裴言诧异道：“你变成这样是他做的？”
厉松涛点了点头：“就是那一掌，他在我体内注入进了这股能力，也就是这股力量在击败我的同时，让我掌握了在身体范围圈内建立平行世界的能力，我的冰锥潜行之术及之后我隐入空间之术都是由此而来，但是这个术法每施展一次我就要受一次煎熬，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像他无时无刻不在嘲讽我，一个手下败将却依靠着他赐予的能力存活于世！”
“那种空间异能是他赐给你的，而且就是在一掌之间？有意思！”裴言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厉松涛的脸，然后在心中嗤笑道：“之前交手时我就有一丝诧异这不像道法又不像异能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现在我倒是品出几分了，你察觉出他体内这股力量来在那个位面吗？”
“我怎么会察觉不出！烛龙！”林君昭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裴言脑海内响起，见她反应如此激烈裴言心中有数收回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继续自问道：“我听说这人当年曾追随与你的门下，你对他一定很熟悉喽，能将他的形象告诉我吗？”
“告诉你也没用，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影像了，其实我现在也拿不准他还是不是当年的他，再见面时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他说出曾经与我同行时的一些秘闻，我都无法将他和记忆中的联系起来。”
裴言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而看向厉松涛为了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与苏赫巴鲁之间，为什么选择了不同的强化方式吗？其实像他那样强化肉身到极致也是不错的选择。”
厉松涛挑起眼角扫了眼裴言随后及讥笑道：“你真不知道原因？还是明知故问？你的体内也有血刹之力，你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别找不自在，我发现你真的是贱皮子不受苦就浑身痒痒是吧！老实回答问题。”裴言冲厉松涛勾勾手指威胁道。
“血刹之力是根据每个位面特性而进行改变的，比如你们基石位面可以多吞噬其他人的一项异能，再比如我们可以对灵气进行改造，其他几个位面如何我不清楚，这是血刹之力的基本作用，而一些蕴含法则的血刹之力更是会根据这个人的特性进行改变，就像苏赫巴鲁一样身体强化是最符合他身体状况的改变，他的血刹之力便会在这方面协助改造，还有一点血刹之力是会认主的，一旦它在其第一个主人身上产生了作用，那么它的特性也就被定了型，即使之后被人抢夺也不会再改变。”厉松涛说完意味深长的偷瞄了一眼裴言。
听完这么一大段解释总算解开了裴言心底的疑惑，果然蕴含法则血刹之力作用到每个人身上都是不同的，按照厉松涛的说法自己从列拉金身体内夺回的本源碎片，已经沾染了他的特性自己不过是借用而已，想到这裴言心中一片激动盘算着那一天夺取一块没有沾染任何人特性的原始血刹之力，他倒想要看看这股力量会在自己身体上发挥出怎样的变化。
在问出自己所有想知道的情报之后，裴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坐回道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厉松涛陷入了沉思。
“能将他体内的力量化为我用吗？”裴言在脑内询问道。
“我就知道，你在看到对方施展这种能力时，就盯上了吧？很难！”
林君昭的调侃让裴言一愣不解道：“那不是你的本源碎片的能力吗？难道我感应错了？”
“那的确是在我囚禁期间烛龙从我体内剥离的本源碎片，可是你见谁吞噬我本源碎片后变成这么一副鬼样子？”林君昭说着叹息一声感慨道：“这烛龙也确实是个人物，为了让没有本源种子的厉松涛能够使用基石位面的本源碎片，他竟对我的本源碎片做了手脚，在里面注入了不属于我的力量，既让厉松涛能勉强使用这股能力还让他时刻遭受这股力量的折磨，这人心真是歹毒啊，明明是给了对方一枚慢性毒药却让其欲罢不能乐此不疲的吞下去甘愿受罪，而如今你也想要抢着吃这枚毒药吗？”
“原来如此，可这枚本源碎片就这么浪费了吗？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它并不容与厉松涛体内，这么好的异能我真的很想要啊！”裴言闻言一脸心痛惋惜的表情看向厉松涛，盯的对方浑身发毛拖着镣铐向后退去。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但是你多少要承受些痛苦。”林君昭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裴言一听兴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脱口而出道：“痛苦？我遭受的还少吗？只要能让我变强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这事仅靠你是无法做到的，去找你的好领导商量一下吧，我们需要他们的协助，而且想要做到这一点要做一些准备，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林君昭讲到最后欲言又止道。
第七百一十五章 本源剥离
听到裴言的请求，顾生辉与林老面面相觑良久之后，顾生辉才将裴言拉到一旁小声询问道：“你确定真要这么做？你现在已经非常强大了，完全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没错我来之前是说希望让你能够在此次论剑大会上一鸣惊人，你已经做到了这段时间的一连串举动已经足以震慑几大位面，我不希望你为此承受过多的压力。”
“压力肯定是有的，昨天之前我还真有点小视天下群雄的意思，但是苏赫巴鲁与林道子等人的出现给了我当头棒喝。”裴言说着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机械左臂遗憾道：“不管是接下来要应对的论剑大会还是神欲行动，我都深感到自身实力不足，可惜时间太短我还无法完美将道法界法则与我自身异能完美融合在一起，现在只能另辟蹊径从其他地方提升我自己的实力了。”
顾生辉见他态度坚决知道劝阻无用，只得点头同意接着转而问道：“既然你坚持我们只有全力支持，这协助你的人手都还说随你挑，但是要化解你口中所说那枚本源碎片中的另类气息，按照你的说法需要找人来承担，林君昭的意思是…？”
“她的意思是除了与咱们没相干的人都行。”裴言叹息了一声道：“或许我就是虚伪吧，我还做不到让无辜的平常人来承受这股无妄之灾。”
“做人还是要有些底线的，哪怕是虚伪的底线！”顾生辉拍拍裴言的肩膀安慰道：“哎，这倒是溅麻烦事，秘监所里那些罪大恶极的罪犯基本都被处理了，想要找到适合这件事的替死鬼还真不容易。”
“你们想的太复杂了。”在一旁旁听多时的蒋飞扬突然插口道：“我们这几年在地狱位面作战时，不是抓了很多红铠武士俘虏供厅里研究吗？直接传信让他们押送一批过来不就行了，这转移能量又不是要求非是人类，用哪些怪物不行吗？用他们你总不会有负罪感吧？”
“我怎么没想到呢！”裴言闻言眼前一亮，他还没博爱到去在乎那些敌人的生命，这的确是最合适的选择，想到这裴言兴奋的搓了搓手开心道：“还是你脑子转得快！就这么办！”说完他满怀希望的看向顾生辉，对方马上会意点头同意道：“这样最好我这就回去安排，快的话明晚就会把人送到，你们先做好事前准备等人到了就着手进行抽取工作。”
事不宜迟在顾生辉匆匆返回基石位面抽调俘虏之时，裴言这里也展开了转换之前的准备工作，厉松涛被重新绑在了一座平放的刑具之上，如今遭受反复折磨将能说的都说差不多的他，已经生无可恋自知必死之下任由对方摆弄面无表情，惨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
在这架子周围按照林君昭的吩咐，被夏语用钢铁凝练之术立起了五根铁柱，待一切准备就绪，所有人人调养精神继续体力默默等待顾生辉返回后，立刻开展本源碎片剥离工作，
而顾生辉也没有辜负裴言的嘱托，可以说雷厉风行用了不到一天时间，便带着八名红铠武士俘虏出现在裴言面前，看着这些俘虏又看了看协从押运的胡文军，裴言激动道：“胡队你怎么也来了，还有怎么带来了八个人不是说五个就够了吗！”
“这不是怕出什么岔子吗，多一点选择便多一点余地，老胡是和我一来押运的，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他就带着人回去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一路风尘仆仆的顾生辉环顾四周询问道。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裴言说着随手点了五名俘虏，多名机械分身在其意识的命令下，上前从押送队员手中接过不断挣扎的俘虏将其分别烤在五根铁柱之术。
做完这些裴言冲顾生辉点了点头，见此情形顾生辉扭头冲胡文军说道：“老胡，你先别着急回去，带着你的人和叶若在汇合加强地窖周围的警戒，里面的事情没结束一个人都不要放进来。”
“知道，本就是这么打算的。”胡文军应承下来后，拍了拍裴言的肩膀嘱咐一番注意安全，便带着人来到地窖外围布置警戒去了，在里里外外检查一番再三确定没有遗漏后，顾生辉宣布本源碎片剥离工作正式开始。
“你们？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已经准备受死的厉松涛，看着一帮人围着自己忙忙碌碌一整天后，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惊恐颤抖着问道。
裴言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厉松涛的胸口，一边缓缓注入源气再次确定那枚碎片所处位置，一边笑着调侃道：“你不是总觉得自己变成那副鬼样子是烛龙赐给你的耻辱，说折磨吗？我这就来帮你解脱这股力量你不喜欢我喜欢，就交给我吧！放心这个剥离术不会威胁到你的生命，你对我们还有用呢！”
听裴言这么一说，厉松涛先是一愣随后神情复杂，确如裴言所言这力量每次使用对自己身体和精神上都是一种折磨，但也是靠着这股能力自己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危机时刻，创下了不小的威名，如今真要被人夺去他心中不舍远远大于解脱。
“你真的能剥离我体内的这股力量？我叔叔都无法做到！”厉松涛扭过头看向裴言将信将疑道。
“你叔叔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这就叫术业有专攻，你要是不想遭罪就别硬顶着来，这对你我都好！”在给厉松涛打完一剂预防针后，裴言扭头冲林老等人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紧接着他将身体的控制权暂时交给了体内的林君昭，在她的操控下锋利的机械指尖轻轻划开厉松涛的胸口的肌肤，在对方恐惧与痛苦的轻微呻吟声中，感受到本源本体气息的召唤，其体内蕴含的本源碎片在其经脉内四处游走抗争，最后还是逃脱不得被硬生生逼出到伤口处挤压了出来。
看着破提而出悬浮在厉松涛上空的本源碎片，隐藏在体内的裴言不由的一惊，这碎片果如林君昭所说经过他人改造外表与气息上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第七百一十六章 烛龙现身
曾经多次吞噬本源碎片甚至自己都能凝练出纯能量类本源碎片的裴言，说是对本源碎片最熟悉的人也不为过，可饶是他见过这么多种类本源碎片，眼前从厉松涛体内取出的这块还是让他吃惊不小，这枚碎片完全没有其他基石位面碎片，那种湛蓝清澈让人一见就想要亲近爱不释手的感觉，整个碎片外表成呈暗灰色透过半透明的晶体表层，可以清楚的看到其内部缓缓流动着的液态能量。
在其被林君昭从厉松涛体内取出之时，本就阴冷潮湿的地窖温度瞬间又降下了几分，即使不是自己掌控着自己的身体，身处体内的裴言依然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枚碎片四溢而出的邪恶气息，在这之前裴言一直认为邪恶这个形容词是抽象化的，只到今天见识到它后他才相信居然有人能将它具像化展现在他人面前，多看一眼多和其接触一会仿佛灵魂都会受到污染，精神也将随之堕落。
看到这裴言不自觉向铐在架子上的厉松涛扫去，瞧着他那解脱后释然舒爽的表情，真不知道他这几年在使用这股力量时在遭受着怎样的折磨，此刻裴言突然理解了他对烛龙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与畏惧。
作为旁观者的裴言还能一心两用去关注这些细节，而此刻真正占据他身体操控本源碎片剥离的林君昭就没这闲情雅致，原本以为从自己身体分裂出去的碎片，如今重新回到自己手中不过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经过烛龙对此碎片的改造后，使其对自己的抵触感居然如此强烈，在已经将其掌控之后竟显自行崩溃之像，颇有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
费了好大劲终于将此碎片状态稳定之后，林君昭冲他人使了个眼色，由她带头缓缓逼出缠绕在本源碎片内不属于其法则的杂质，另一旁早就做好准备的林老，立刻释放出自身本源在空中架起一道源气桥梁，被逼出的邪恶杂质通过这道桥梁架接，输入到一名被困在铁柱上的红铠武士体内，两者之间一经连接不用林君昭再可以逼迫，那名红铠武士的身体如同一台打开的吸尘器贪婪的吸允着这股邪恶之力。
“好像有点不对劲？”看到这一幕林君昭眉头一皱诧异道。
“怎，怎么不对劲？”在体内的裴言疑惑道。
“我之所以让你找五人来分担发泄出去的力量，就是因为我探查出这股掺杂在原本属于我力量本源碎片内的杂质，其本身蕴含的邪恶气息只有利用这种气息宛如寄生虫一般对生命体贪婪的特性，才能成功将烛龙附着在上面的外力清除干净，可是…。”说着林君昭望向红铠武士那痛苦中夹杂着激动兴奋的表情错愕道：“这种包含多种负面情绪的邪恶之力，对任何生物来说都应该是极其痛苦避之不及的存在，为何这红铠武士竟甘之如饴，现在不像是力量想要钻进他的体内，倒像是他在强行吸收这股力量一般！”
最初准备五名俘虏就是担心一人无法承受这股力量而多人分担，如今看来这一名红铠武士就有将其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完的架势。
“不对！不能再让他吸收下去了。”
眼看着那名红铠武士干瘦的躯体不断膨胀，挣得束缚他身体的镣铐吱呀作响，就连旁观之人都看出了其中的异样，林君昭眼见情况不妙大喝一声，想要掐断能源注入转移到另一人体内，却发现这股力量竟不受自己控制有意背道而行加大了输出频率。
“这股能量居然有自己的意识！”林君昭震惊之余惊呼道，就这么一会功夫那枚经过改造的本源碎片重新恢复到了湛蓝色清澈质感，而其中掺杂着的邪恶能量此刻早已悉数钻进那名红铠武士体内。
这时再看那红铠武士身体停止抖动，手臂下垂脑袋无力的斜搭在肩膀上像是昏死过去一般，正当在场众人为此松了一口气认为此事就此结束时，那名红铠武士忽的抬头仰天从其嗓内发出一声古怪的嘶鸣声。
所有人听到这古怪的声音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夏语第一时间操控铁柱探出无数根铁荆条将此人里里外外缠了个结实，就在这时那名红铠武士低下头目光在视内每一个人身上扫过，眼神从浑浊逐渐变得清澈，直到看到裴言时忽的变得犀利了起来，张口吐出一团黑气之后这才悠悠开口道：“我倒是是谁破了我的术法，原来是本源本体本尊，也该是你换一个人也做不到，看来到你从我那里脱困后过的还不错？”
惊讶与对方直接看穿自己本质一语道破玄机，林君昭与裴言在陷入短暂的错愕后异口同声喊出了两个字：“烛龙？”
面对二人的质问这具被占据意识的躯体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而是轻轻晃了晃躯体，他这个举动再一次刺激到在场之人的神经，在了解到他有可能是神欲领袖烛龙后，屋内的气氛空前凝重了起来，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不用这么紧张这不过是我寄宿在这枚碎片内到一股意识而已。”烛龙说着话在裴言无比震惊的眼神中，整个身体化作一团红雾轻而易举的穿过了束缚在自己全身的铁链，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重新凝练成人形。
他竟然在眨眼之间将一名没有魔族精血的红铠武士，改造成能够施展雾化之术的魔族躯体！
“啊，这副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根本无法承受我的力量，呃！看来不用你们动手这身体几分钟后就会自行消散了。”低头看着没有凝聚成型反而不断闲散化为飞灰的左臂，红铠武士满脸遗憾之情转而看向铐在刑具上的厉松涛，嘴角露出一丝戏虐的笑容道：“呵呵呵，我原本以为最后会是你承受不住我的力量，求你叔叔将这枚碎片剥离出来，可惜这么长时间你还是没有长进，不仅让人生擒活拿还被人看破本源剥离碎片，哎！太让我失望了浪费我下的一步闲棋。”
第七百一十七章 一体两面
此时的厉松涛早就没有了之前与裴言谈起烛龙时怨毒愤恨的神态，在被对方那三分轻蔑七分怜悯的目光扫过之后，只剩下恐惧与绝望躺在刑具之上瑟瑟发抖默不作声。
不理会已经临近崩溃边缘的厉松涛，烛龙将视线望向用警惕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林君昭笑道：“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裴言？本源本体？林君昭？还是师父？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对我怀恨在心吗？怎么那么生分你明明是知道我的名字的，不用和外人一样叫那个绰号吧。”
“怀恨在心？”掌控裴言身体的林君昭非常女性化的伸出手指捋了捋发丝，在发现自己是短发无头发可捋后，尴尬的将手放下来讥笑道：“如果你被人关上十多年，隔三差五就被人像待宰的牲畜般从身体上割出一部分躯体话，你试试看会不会这么容易原谅对方？至于你的名字周学安吗？哈哈哈哈哈！”
林君昭冷笑一阵后沉言道：“这恐怕也不是你本人吧？我真的是小瞧你了，当年我没有看穿你的身份，竟将你当作我的追随者之一，被你和林如雪他们联手制服我后，这十余年的囚禁生涯才让我对你的身份有了一丝怀疑，直到方才我方能确定你从一开始接近我便是有目的的，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对吗！”
“哎，不要这么说好吗？”烛龙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指轻轻一弹屋内其余七名红铠武士俘虏的身体随之炸裂，碎裂的血肉化作道道红色液体在屋内流转最后在其身后汇聚凝结而成一副血色靠椅，烛龙随之往上一坐面带疲惫伤感道：“当年我在诸大位面游历，有幸碰到刚刚诞生意识不久的你，和你相处的那段时光是我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够回到那个时候，或许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别引我发笑了！美好回忆？这些不都是被你亲手摧毁的吗？林如雪那个疯婆娘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才会听信你的鼓动认为位面壁垒日趋临近崩溃是我意识觉醒的错，出手将我囚禁可这背后元凶其实是你！烛龙？周学安？我看我该称呼你为血刹之主，另一个位面的本源本体吧才对吧！”
面对林君昭的质问烛龙好不避讳点头表情淡然承认道：“没错是我！”说着他扶起还算完好的右手一团深红色的能量团浮现在他掌心之中，目光炙热的看向林君昭道情绪激动道：“林君昭，你应该感受到我们是一体两面！你我才是相对应的位面，相生相克又相辅相成！你因为那些蠢货的越界行为而诞生，而我则因你而存在！”
烛龙说着将手中这个红色能量团抛向半空之中，随着能量团炸裂一幅腥风血雨地狱血海般的景象在众人面前展开，在这副景象中流淌着粘稠血液的红色海洋与滚滚烈焰不断相交碰撞，蒸腾而起的红色雾气内不时跃起一只又一只巨兽，说是巨兽其实裴言都叫不出它们的名字，甚至在他现存记忆中都找不到能与之相关联的动物，他们的外表都不能称作生物，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四肢一团团血液凝结而成的奇形怪状的生命体，如果不是有的生物裂开那类似嘴巴一样的器官发出凄厉的嘶吼声，裴言都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活着的生命。
“你以为这么时间四大位面扩散的源气都被你转换消散了吗？”烛龙看着天花板上那副景象喃喃自语道：“那只是你所看到的一部分假象而已，阴阳生死四大位面，而我们则是正负两极限，是吞噬与混沌。”说着烛龙看向林君昭笑着自嘲道：“就像我这些年在人类世界学到的名词，你我就像是四大位面的垃圾桶，他们四溢的本源便是垃圾，而你将源气正面情绪的一部分化解消散这便是可回收垃圾，而那些裹挟着负面情绪的垃圾便流逝到了我的位面之内，也就是不可回收垃圾，甚至是毒垃圾！哼，地狱位面？他们有什么资格称自己为地狱，集合了几大位面所有负面能量的我，才是真正的地狱之主！”
抛开他不说看着血雾中所展现的景象裴言倒是很认同烛龙的说法，比起他在地狱位面看到的鸟语花香眼前这幅景象才配得上地狱之名。
“为什么四大位面的错误，要让我们去承担？为什么我的位面就要承受这种痛苦？”烛龙说着一挥手天空中的血雾随即消散，接着看向林君昭继续说道：“看看他们是怎么对你和你的世界的吧，他们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我诞生意识比你早比你更早的去游历几大位面，当我看到被林如雪收为弟子教育的你时，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一侧旁观至今的顾生辉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问出声来。
烛龙望向顾生辉将其上下打量一番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嗤笑道：“你就是顾生辉吧，我对你也很感兴趣总向牧凡尘问起你，不过他好像不愿提及你们相处的过往，若有机会我希望将来我没有合作的可能，毕竟牧凡尘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部下，我相信他的朋友也不会太差。”
说着烛龙不再理还想继续追问的顾生辉，继续望向林君昭说道：“从一开始我就明白四大位面是不会给我们平等相待的地位的，他们决不允许两个新生的位面诞生，如果阻止不了那就将其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就像你与林如雪相遇一般，你不会认为她那么好心真的收你为徒吧？只是为了她口中所谓的看到曾经的自己吧？”
“哎呀呀，没想到我在他人口中就这么不堪，这么气量狭小心怀鬼胎吗？”
烛龙这话说完未等林君昭给出回应，一个戏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顺着林君昭扭头望去的视线，裴言看到推门而入之人是谁后，不由的暗笑出了声今天这人算是齐了，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第七百一十八章 三方对质
来人说话者自然是道法界位面本源本体林如雪，仍旧是那副还孩童模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时的她换上了一袭道装，手托拂尘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无法掩饰她由内向外散发的肃杀之气。
“我的部下呢？你把他们怎么了？”顾生辉看到推门而入的林如雪，却没有收到任何报警讯息，不由的担心起在外警戒之人安危上前一步率先质问道。
“这是由我主宰的世界想去哪随我心意，你那几个人安能拦得住我，放心吧，他们都安然无事连我如何进来的都没察觉到。”林如雪看都没看顾生辉一眼在给出这个答案后，目光直勾勾盯着坐在房间中央的烛龙嗤笑道：“说啊，怎么不说了让我听听我自己是多么十恶不赦之人，再让我听听你准备如何蛊惑这个傻徒弟。”
烛龙未曾开口占据裴言身体的林君昭抢先说道：“我不是你的徒弟，也不傻！”
看着林君昭脸上恼怒的模样，再看看一旁幸灾乐祸满脸得意的烛龙，那表情再明显不过了不用他挑唆，她们这对所谓的师徒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
林如雪即无奈又头痛用拂尘柄轻轻戳着额头叹息道：“我知道你有怨气，我也知道当初我…。”
“受人蛊惑？”不待她说完烛龙抢先开口讥讽道：“是啊，你一定会说是受我蛊惑，没错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林如雪与林君昭齐齐看向主动将这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烛龙，只见他起身走到靠椅背后右手不断拍击着椅背看向林君昭意味深长道：“当初我的计划正在暗中推进，而因计划引发的连锁反应导致的位面壁垒脆弱，各种穿越事件层出不穷，这些事情无疑引起了四大位面本源之主的注意，为了能让我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我必须找一个转移他们视线的替罪羊。”
“呵呵呵，所以我就是那个替罪羊？”林君昭握紧双拳冷笑道。
“呃没错，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吗。”烛龙摊开手摆出一幅他也很无奈的表情，转而看向林如雪讥讽道：“不过当初我只不过是在暗中稍稍动了一点点手脚，将这一切和你关联在一起而已，以他们四人的本领如果真的想要追查很容易就能查清事情的真相，但是他们有吗？没有！当我正式出现在他们面前愿意为囚禁你承担一切后果与责任时，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就接受了这个条件。”
说到这烛龙用手指点了点愤怒的想要开口驳斥的林如雪笑道：“哦！对！我忘了！真是抱歉，你的好师父林如雪她迟疑了，没错，我不能冤枉她，她确实迟疑了表示了对这个决定的疑惑和不忍，但是…。”
说着烛龙又看会林君昭伸出右手一根手指比划道：“但是她也就不忍了不到五分钟？十分钟？最多十分钟吧，就接受了其他三个位面的劝说同意了这个方案，多么美好的师徒之情啊，只用了十分钟就将自己徒弟抛弃决定了她的生死，林如雪大人我说的有错吗？”
看着林如雪气的浑身颤抖却又无话可说的模样，烛龙用手指在身体之上轻戳几下在延缓这具身体的崩溃速度后，盯着林君昭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这一切的源头来自我而恨我的话，我无话可说也是我咎由自取，但是他们也不是无辜的当初所谓的防止位面壁垒崩溃速度加快，不过是他们为囚禁你而找到的最合适的理由罢了！我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他们欣然接受！相信我即使当初没有这件事发生，之后也会有这样那样的理由，直到你肯臣服于他们的控制，或者被永远囚禁。”
烛龙这番话说完之后，房间陷入到短暂的沉寂之中，面对三个世界的本源本体从某个方面可以称之为神的存在，在这场神仙吵架的纷争之中包括裴言在内，屋内其他人都没有敢于插话的勇气和资格，在身体之内暗中观察事态发展的裴言，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对一块本源碎片起了占有之心，竟引发了这样严重的后果。
“你们啊！”林君昭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裴言嗓内发出，打破了这片沉默道：“每一个好东西。”说完她扭头看向神情复杂的林如雪道：“他说的话我不会全信，但是他说的那些事我相信你确实做得出来，毕竟在你眼里永远是自己的世界与地位最重要，是啊，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所以以后也别高高在上指责我贪恋权利了，我变成这样也是你们逼的，从此你我没什么区别。”
“说得好，这样我…。”
“闭嘴！”林君昭猛的回头指向见缝插针的烛龙厉喝道：“我和她关系如何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也用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挑拨离间，不要以为三言两语就会打消我对你的厌恶，让我和你站到同一个阵营里去。”
被指责的烛龙扬扬手表情无辜道：“我也没有指望你能如此快的接受我，你可以慢慢考虑时间还长的是，即使你不加入我的阵营也无所谓，在计划成功后这个世界仍旧会有你一席之地，你要记住我们是即相生又相克一体两面的存在，还不明白吗？你以为你现在的处境基石位面地位的改善是这个傻小子努力的结果吗？”
看着烛龙指向自己裴言颇想出言替自己争辩几句，却被他接下来的话说的哑口无言。
“那是因为我，是我的存在与威胁才彰显了你的价值，如果我不在了你觉得他们还会如此重视你的世界与你吗？”
烛龙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即便是裴言与顾生辉也不得不承认他所说之话，没错裴言是很强远远超过他同阶修士的强悍，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再强也不足以从根本上扭转基石位面与四大位面的实力劣势，如果四大位面最顶尖的势力想要抹杀他，乃至抹杀掉整个调查厅，在一定代价后也不是不能做到！他们之所以没这么做无非是因为位面壁垒的规则以及血刹这个头号大敌的存在！
第七百一十九章 蛊惑
因为血刹的存在裴言才会有地狱位面之行，因为血刹的存在魔族才会容忍裴言的种种挑衅越界的举动，也因此裴言才获得了实力进一步大涨名扬四位面的机会，如果裴言是时势造英雄中的英雄话，那这股时势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烛龙，他发动的这场战争打破了四大位面件的平衡给了基石位面上位的机会。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林如雪不能再任由对方继续蛊惑林君昭，一抖拂尘一股凌厉的杀气直奔烛龙而去，砰的一声脆响之后硬结下这股力道的烛龙闷哼一声倒退数步，本就在碎裂的身体有崩坏了几分。
对此烛龙并不在意反而洒脱的笑了笑道：“你认为我是那种在事情还未尘埃落定前，便自揭谜底的蠢货反派吗？嗯，虽然我现在蛮想这么做的，但可惜啊时机还不成熟！林如雪，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你身旁那位你极力笼络的小徒弟。”
接着他又看向林君昭继续说道：“而你则不应该担心是不是和我联手，而是该考虑考虑在我与你说完这番话后，这其他几个位面之主是否还会信任你与你联手合作，或者说他们从来都没信任过你。”
这烛龙好厉害的一张嘴，身处自己体内的裴言听到这番话不由得感慨道，当着你面挑拨你关系，你还无可奈何不管林如雪和林君昭之前关系如何，就这层利益关系就已然在二人中间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将来稍有意外这颗种子便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脆弱的联盟也将分崩离析。
“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滚了。”林君昭深知对方的用意，冷言回绝道。
烛龙仍旧不生气一伸手朝自己身体内一掏，在其痛苦的表情中一块猩红色的本源碎片被其从体内拽出，随着这块碎片离体他身体崩溃速度骤然加快半边身子在一瞬间化为灰烬，用仅剩下的半边身子将手在的碎片抛到林君昭身前，烛龙笑着说道：“你那枚本源碎片被我改造过了，这么多年从你身体内剥离了那么多块碎片，也是时候还还帐了你可以将这枚碎片当作我的赔礼，你的培养的这个傻小子还没有属于自己的血刹碎片吧，这个就送给他了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详谈。”
说完这番话这幅被烛龙意识占据的红铠武士轰然倒塌，一股黑气随之冲天而起，半晌待黑气完全消散顾生辉这才壮着胆子上前查看一番，再确定烛龙彻底离去后屋内除二林以外之人这才松了口气，齐齐看向林君昭看她接下来会有何反应。
在众人注视下林君昭不慌不忙弯下腰，捡起两枚本源碎片在手中摆弄了一会，接着摊开手伸到林如雪面前笑道：“我如果收下他这枚碎片，你会不会对我的立场更加不信任，还是说在动手解决掉烛龙前先解决掉我？”
“哎！”林如雪见她这副模样闭上眼睛长叹一声，良久之后才开口幽怨道：“我知道这股怨气你一直未出，而他说的话虽有挑拨之嫌却也非无的放矢，当年是我们有错在先我说了这之后我会补偿你，也请你放心这次对抗烛龙无论成败与否我们绝不会过河拆桥，基石位面与你的地位将会与其他四大位面一般平起平坐。”
“你说平起平坐就平起平坐？这么多年的偏见是你改的了的？别说你了就是你扶植仙宫那帮蠢货不还是对你阳奉阴违，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底线？你尚且如此其他三个位面又能好到哪去？真是笑话！”林君昭冷哼一声不屑道。
“林君昭，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知道，你真以为那个烛龙真的只是为了提升自己位面地位，不受压迫才做的这一切吗？如果是这样他已经做到了，现在为了维护几大位面的均衡我们不在乎给你们同样平等的地位，可他仍旧没有收手为什么？因为他所要的比他说出来的要大的多，你不会认为他在击溃我们之后真的给予你与其相同的地位吧，他不过是在拉你下水而已。”
听着林如雪对自己直呼其名满脸焦急之态，林君昭嘴角微微翘起笑道：“他打得什么算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是真的被他逼的害怕了，看来你这次探查之旅有了些新收获，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恐惧到这个地步？”
被戳中心事的林如雪脸色一僵低头沉思片刻，这才喃喃道：“具体情况我还没有查清楚，没法给你一个交待，但真如我猜测的一样话相信我那绝对是包括你和你的位面在内，几大位面间共同的灾难，而我也承认在我眼皮子底下仙宫被对方渗透到了这地步，这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此次我分身返回就是为了处理我弟子汇报仙宫内鬼之事，没想到竟在城内发现了烛龙这股熟悉的气息，可恶！现在我才明白他拖住我的本体，就是为了让我首尾难顾疲于奔命。”
林如雪望向对方手中的两枚本源碎片继续说道：“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左右你的意志，可以我对你的了解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只局限在这个屋子里，不会有任何不利于你我关系的消息传递出去，还有我不会像烛龙一般送出不明不白的东西来巩固我们之间的联盟，告诉你体内的小家伙只要他进入这次论剑大会前三名，我会送给他一份奖励，而如果他能力压我的弟子获得第一，我会送给他一份大礼，算是我对你损失略作弥补的第一步。”
说完林如雪走到林君昭身前掂起脚尖在其额头轻轻亲了一下，小声说道：“相信我，请你像你我初遇时那般再相信我一次，这次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咳咳咳，抱歉，林姐姐，她已经回到我体内了。”重新掌握自己身体被林君昭推到前面当挡箭牌的裴言，感受着林如雪吐气如兰的气息退后几步，在其逐渐变冷的双眸注视下尴尬回应道。
第七百二十章 厉松涛之死
“行了，我知道了！”林如雪看着裴言诚惶诚恐的模样，知道林君昭还在气头上不愿与自己多说，叹息一声后嘱咐道：“记住我刚才的承诺，好好为你为你的位面争取属于你们的利益吧，但是不要认为我会在这方面放水哦，我的徒弟可是很强的。”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握好机会，赢得这次比赛。”裴言躬身行礼感谢道。
“那就好这里暂时没我什么事了，我还有要事去办你们自行处理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仙宫找我首席弟子，你们应该见过面了我已经吩咐过他只要是你们的要求都会尽量满足优先办理。”
“谢灵尊大人！”
在屋内众人的恭送声中，林如雪一抖拂尘身影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良久之后再确认其确实消失后，裴言长出一口气与一旁的顾生辉，林老等人互视一眼，齐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裴言，你这次是因祸得福啊。”顾生辉看着裴言手中的两枚碎片喜悦道：“原本厉松涛体内碎片我们认为能去其杂质十之七八已经是极限，毕竟两股能量纠缠太久已经根深蒂固，可没想到这道能量竟然是烛龙的一股意识，如今悉数转走你再吞噬使用这块本源碎片，使用起来不会遭受痛体折磨了。”
“是啊，就是不知道这枚碎片被烛龙改造成了什么样子，我用起来还会不会顺手。”说着裴言拿起手中那枚清除邪恶杂质后，重新变得湛蓝清澈的本源碎片放在眼前不住的打量着。
而一旁的林老却盯着他手中另一枚碎片问道：“那这枚烛龙临行前送给你的本源碎片你准备怎么处理？吸收它？”
“哎！”听林老这么一说裴言看向掌心猩红色的血刹本源碎片，为难的吧嗒吧嗒嘴半晌后才惋惜道：“在听厉松涛之前供词之后，再看看列拉金与苏赫巴鲁战斗表现，我是真的很好奇这枚本源碎片会带给我怎样的变化，可是看过烛龙方才的表现后，我又真的起了畏惧之心，谁知道他在这枚碎片上动了什么手脚，属于基石位面的碎片我可以确定其万无一失，这血刹碎片毕竟是他的力量，他要是起了歪心思我可是防不胜防啊。”
说完裴言掂量掂量手中的本源碎片无奈道：“先收着吧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尝试吞噬它的。”
对于裴言的谨慎顾生辉与林老表示赞同，一旁的梅思淼插言道：“其实我们今天的收获很大，获得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从三人方才谈话来看，现在对于我们基石位面而言是一个非常有利的时机。”
“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时机啊，稍有不慎站错队将会万劫不复。”顾生辉挠着头感慨道。
“那厅里决定倒向那一方了吗？”裴言询问道。
“你体内那位大人的意思呢？”顾生辉反问道。
“她说想听听你们的看法。”裴言如实回答道。
“与四大位面站在同一阵营才是最明确的选择。”
面对顾生辉不加犹豫的回答，裴言疑惑道：“这么确定？”
“就目前情况来看是如此。”顾生辉点头解释道：“抛开道义与立场不谈，就利益问题来说烛龙从最开始就选择了组建神欲而不是与调查厅联手，这说明在潜意识里他已经将我们划到了不可争取阵营之中，再加上他谋划多年与各界黑暗势力连成一体，如今已成气候就算我们现在改换门庭不过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他们所图之事成不成另说，即使成了我们能和那些图谋多年的黑暗势力手中夺的更多的便宜吗？相反在四大位面本源本体危急时刻出手相助，才更符合我们的利益。”
“而且我们不单单是只为了利益而行动的，我有一种预感烛龙及他手下要做的事将给这个世界带来极大的破坏，这是我们决不允许发生的！”顾生辉面色凝重沉吟道。
裴言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林君昭说她知道了，她要好好考虑考虑并希望我们能多收集关于血刹位面以及烛龙还有神欲组织的情报。”
顾生辉欣然接受道：“没问题，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本职工作，接下来除了密切监视仙宫一举一动，我们还可以从苏赫巴鲁以及辻堂龙司那作为突破口，看能不能找出神欲的蛛丝马迹，再不济我们还有天剑山庄这条线，这厉松涛还可以再…。”
说话间顾生辉转头指向厉松涛话却戛然而止，急忙上前两步一摸对方脉搏，在探探他的鼻息看着其失去起伏的胸膛目瞪口呆道：“他死了！”
“他怎么会死了呢？刚才的剥离对他的身体根本不是致命伤啊，况且林老也对其伤口进行处理了啊！”裴言闻言也冲上前，探查一番发现厉松涛连神魂都消散了后难以置信道，就算厉松涛身体下了重重禁制，可是还是有很多可挖掘情报道空间，这里没一个人会希望他这么简简单单就死去。
“总不会是被烛龙吓死的吧。”裴言失望之余自嘲道，这时林老走上前从裴言手中接过厉松涛的手腕，片刻之后悠悠道：“不是吓死的，他的心脉被人用不知名的手法震碎了，我想应该是烛龙下的手吧。”
裴言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急忙给脑内素子下令，抽调之前谈话时的录像在将整个过程仔仔细细看了三遍后，这才苦笑道：“还真是他做的，我们之前都被他们之间的谈话所吸引根本没注意到，这家伙在挥手释放能量团向我们展示影像时，挥洒的颗粒进入到了厉松涛的体内，就是这东西悄无声息的杀死了他。”
从大队借调来的董世刚见此嘿嘿一笑讥讽道：“那这烛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好歹也是自己同一阵营的因为当年冲撞的一点小事，不救人就罢了还出手把人杀了，气量太狭小了吧。”
“气量狭小？你怎么证明是他杀的人？这人明明是我们杀的！”梅思淼闻言冷笑一声后，盯着厉松涛的死尸头疼不已道。
第七百二十一章 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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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什么？裴言不是说了吗明明是，哦！你的意思是他嫁祸给我们？”董世刚虽然性子直爽，但又不是傻子话说到一半随即反应过来气愤道。
“不仅仅是嫁祸。”裴言上前伸手抚平厉松涛那因恐惧与绝望而死不瞑目的双眼叹息道：“也算是杀人灭口吧，除了防止他继续向咱们泄密，也为了掩盖其针对他叔叔的阴谋。”
说着裴言拿起手中湛蓝色本源碎片感慨道：“从他出现后说的话来分析，他当初将这东西打入厉松涛体内，不单是为了惩罚他的狂妄更主要的是想要在关键时刻阴他叔叔一把，没想到阴差阳错被咱们破了他的一步闲棋，看来他们之间所谓的联盟也并不是那么牢靠吗！”
“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人死在咱们手里了看来必然会引起厉家的报复，这烛龙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也无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反正抓他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报复的准备。”一个弗拉德就够让自己头疼了，如今有多了个厉松涛的叔叔，裴言反而释然了掂量着手中的本源碎片自嘲道。
“也只能如此了让大家都提高警惕，对了，对于明天你与辻堂龙司的约定你觉得他会应约将你要的人交出来吗？”顾生辉在吩咐外面人进来将屋内收拾干净后，陪着裴言走出地窖随口问道。
“他来不来都没关系，放他回去本就没打算他会遵守诺言。”走出地窖的裴言长长伸了个懒腰道：“又不是就他烛龙会玩离间计，他辻堂龙司明天不来就算不能离间他们，我也恶心恶心他。”
“若他来了呢？”
“若他来了，那无非两种可能一就是他们内部不合，辻堂龙司借刀杀人可若他真这么做了，也就被咱们抓住了把柄，将来在神欲也待不下去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中，这第二种吗？”
顾生辉接过裴言的话茬继续说道：“这第二种就是陷阱！”
裴言点了点头耸肩道：“但我实在想不出在仙宫高压态势下，他们能布置出什么样针对我的陷阱，所以我觉得他爽约的可能性更大，不过为了应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我还是连夜将这枚碎片吸收了再说。”
说完这番话裴言便与顾生辉告辞，返回到了自己房间在经过他与林君昭反复检查确定，从厉松涛体内取出的碎片没有任何烛龙残留的能量后，裴言这才放心盘膝而坐按部就班开始了吸收碎片的工作，没有了后顾之忧对吸纳碎片可以说轻车熟路的他，并没有费什么事便将其中的法则与能量与自身融为一体，可等他完全将其吸收完毕后却陷入了深深的惊恐与疑惑之中。
砰砰几声枪响从裴言屋内发出，楼下负责夜晚警戒的郑家儒与王文泽对视一眼，大呼不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来，一把推开房门却发现l裴言脸色惨白呆坐在床上，而在房间之内一片狼籍几个花瓶被打破碎瓷片散落了一地。
“什么情况？这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呢？”王文泽见屋内没有外人，裴言安全无恙后松了一口气询问道。
裴言被他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略带歉意道：“哦，没什么，试了试新能力吓到你们了，抱歉，哦对了，你们没看到其他什么东西吗？”
“什，什么其他东西？你说这屋里还有别人？”郑家儒闻言立刻紧张了起来，释放本源查探四周半晌无果之后，扭头望向裴言诧异道：“这没什么东西啊？你怎么了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裴言见他如此说摆了摆手道：“没有，就是随口问问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谢了！”
王，郑二人面面相觑也知道裴言现在状态微妙就没多苛责什么，在嘱咐其注意安全有事儿喊他们后退出了房间，听着房门关上的的声音看着一地碎花瓶，裴言抬头望着眼前这具不被外人所看到的是身影，叹息一声道：“这什么情况？阴魂索命吗？是你的死和我有一定关系，可就算索命你也该去找烛龙啊，又不是我弄死你的。”
若方才出门二人能看到此时裴言眼中的情形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裴言对其抱怨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白日刚刚死去的厉松涛，而将这具尸体送出怡蓉水榭交给仙宫处理的正是他们二人，如今他的身影再次出现非得把他两吓出病来。
而这同样也是裴言在吸收完碎片施展能力后，见到这副身影的反应，饶是他身经百战也做到了杀人如麻，也被吓得头皮发炸下意识抬起左手几发子弹击发而出，却发现子弹透体而过击碎了其身后的花瓶，而厉松涛的身影仍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从小的经历让裴言对这种鬼魂有着严重的恐惧感，虽然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他已经搞清了当年的真相，但是心理阴影是伴随人一生并不是说消除就轻易消除的，在几个深呼吸后总算平复情绪之后，裴言这才大着胆子下床走到厉松涛身影面前，冲他挥了挥手看他没反应，又对着其吹了吹气，这时厉松涛突然动了学着裴言的模样也对着其吹了口气。
“卧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阴风，裴言像只炸了毛的猫嗷的一嗓子向后蹦去，听着门外再次响起的楼梯声后脖子还在冷汗直冒的他大声喊道：“不用进来，我没事！”
“你确定你没事吗？”脚步声戛然而止方才被枪声惊醒的顾生辉关切道。
“没事儿，我这里有点儿小问题但我自己能处理，一会我这再出现什么怪声音你们不用理会，我若有事会喊你们的。”
再将门口一众人等打发走后，裴言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学他模样虚空坐在空气中的厉松涛，彻底没了主意只好向林君昭求助道：“大姐，这，这究竟什么情况啊？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咯咯咯！”体内传来林君昭笑到破音的嘲笑声，经历了今天这么多糟心事儿的她看到裴言的囧样，难得发自内心大笑一场。ntent
异位面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