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9 真的是怪物
仆从第二句话还未出来，整个身子就悬挂了起来，被叼在了树干上。那只灵兽在黑夜里凑近去看了几眼，将其狠狠的甩落在地上。仆从头部坠地，顷刻间便失去了知觉。
怪物放开了这家伙，粗壮手臂从另一侧拐了出来，他环绕在空中，将空中色彩都渲染了一遍。
怪物声音带着奶音，他垂下头颅，双眼直视着正前方，从鼻子里吐出零气息来。他道：“人类，从这里滚出去。你们已经抓了我不少同胞，吸干了他们的精气，这难道还不够吗？滚出去，滚！——”
在幽暗森林中，清苑跟另一位侍从看不分明灵兽的模样，他们只能靠着猜测。
清苑用手臂挡住仆从的手臂，他视线定在灵兽身上，轻声道：“百年树妖，你在这片森林中已经过去了千年，活得够久了。不要挡住我们的去路我们要去慕容家救人...”
清苑故意将慕容家这几个字咬得特别分明，加重了音色。
他那眼神中充斥着赌博的成分，观察灵兽形容面貌，语言术法也是当年必修课之一。他话落下没多久，百年树妖眼眸一滞，他四肢树干停在空中，连话也噎住了。
百年树妖咳嗽了声，他撤开四肢，让出了一条路来。
“慕容家与我不共戴，希望今夜他们院子里的灵兽全部逃窜，慕容家的事业一败涂地，每年都在衰败....”百年树妖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山林中，他神思回到了几前，这里还是青山绿水，灵兽成群，大家伙儿一起修炼的状态。日子虽然艰苦，但还算是甜美的。突然有一，树林中发生了血案，所有灵兽都在四处逃窜。
一只白兔逃到了他怀中，才得意幸免于难。
慕容家大肆捕捉灵兽，连满江城中的灵兽都不放过，有传言是为了给慕容家少爷稳固魂魄，重新塑造身体。为了抓这些灵兽们，慕容家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很多。
一时之间，满江城外灵兽森林成了绝佳的狩猎地点，不少被慕容家雇佣而来的人，都来这灵兽森林周围捕捉灵兽。森林中边缘灵兽，低阶灵兽都跑到中心圈去了，都在寻找高阶灵兽的庇护。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所有有灵兽的家庭，都不敢私藏，只能乖乖上交。
一夜之间，跑了好多商贾跟修炼者们。
百年树妖收回了树枝，他垂下眼眸，声音也沉了不少。他化成了一颗树苗，就粘附在清苑手臂上，带着殷切跟期盼，便哀求道：“带我同去，我要亲手灭了慕容家，为了那些逝去同胞们报仇。”百年树妖眼神坚定，他扒拉着清苑手臂不打算走。
百草堂仆从与清苑保持一点距离，他摸着鼻子，从喉咙中挤出点不服来：“你这个....灵兽，方才还动刀动武，甚至还想要杀了我们。如今一听到慕容家那些事情，便翻脸要跟我们同校清苑公子，这百年树妖留不得，将来或许会成为祸患。”
仆从盯着清苑看，他双手不安分的摆弄着。
“无妨，在我身边，他还耍不出来花样。”清苑看了眼手臂上的植物，他朝着黑夜中走。
“清苑少爷相信你，那我也相信你。就一次。”百草堂仆从摸着鼻子，他一脸不情不愿，话出口，那就只能当真了。
他们一行人从这里穿过去，等出了灵兽森林，对面便是满江城楼的墙壁。在满江城墙壁上画着青兽画像，一旦在晚上碰到经过满江城楼的人或者灵兽，便会自动从城墙里出来。
青兽，在这个世界中算是瑞兽，与麒麟功能一样，都是深受大家喜爱的灵兽。
清苑一行人刚到满江城楼下，便遇到了青兽化形。青兽眼睛是绿色的，身形与青龙一般大，连样貌都宛若复刻出来一般。全身龙形，漂浮在空中，没有双腿。
青兽鳞片在黑夜中散发出光亮，他盯着眼下两人，声音凶狠：“那么晚了，还有人来闯城楼。我看你年龄，但是段位不低，有备而来？”
青兽不过是神兽初阶，连雷都不曾遇到过，但是对付一些神阶以下的人类跟灵兽，还是绰绰有余的。
“段位不低，对付你应该算是可以。”清苑扒开衣领，露出脖子上一道印记，上面出现了青龙印记。这是世间真正的龙，能够抵御外担
若不是遇上神级强者，不会轻易唤出来。
一道青光直冲际，青龙盘旋在空中，他以上位者姿态，注视着青兽，从口中喷出青蓝色火焰，灼伤其皮肤。
青兽连连败退，他眼神微眯，神力不低前方灵兽，只能回到了墙壁郑离开时一句话斗殴不曾，连白旗也不愿意投。
青兽消失，城门自然可以轻易打开。
空中一道青色光芒消散，青龙消失了。百草堂奴仆东张西望，他看向空中，眼中充斥着兴奋跟好奇。这青龙可是不多见，没想到今夜竟是见到了。
他可以将今夜事情编成一则故事，可以给子孙后代听。
“走吧，别在这里逗留了。”清苑收起袖子，他别好领口的纽扣，便招呼道。
“清苑少爷，我们终于进入满江城了，这一路上还当真是艰辛难耐。夜路难行，少爷还是心些。”百草堂仆从擦拭着汗渍，他眼神里满是惊喜，一瞅准了方才机缘，便快步跟上清苑。一行两人穿过一条长街，从凝香桥上路过，再往前走了一条古街，终于到了慕容家门外。
夜色漫，纵然有星辰跟月亮照耀大地，但是慕容家宅邸附近缠绕着一股黑气，空气里弥漫着薄雾，总有声音弥漫在四周，一阵阵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在古宅尽头，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几个人头攒动，身影模糊，但是他们都十分整齐朝着慕容家后院走去，他们眼神里充满了迷惘、懵懂跟眷恋。几缕灵魂流落人间，迷惑了千万人。地狱里笼子被打开了，就有成千上万的灵魂拥入人间。
清苑跟百草堂仆从眼神里抵着一种难以置信，他们刚到慕容府外，闻到了一股肉香，灵术异动震动地。他们俩面面相觑，最后对视了一眼，百草堂仆从拉了拉袖子，他问道：“清苑少爷，这些灵魂都是慕容府衙召唤来的，看来他们一点都不在乎这地府会不会有人上来找事情。”
“慕容家召唤那么多亡灵，就是要重塑慕容七躯体，还有稳固他魂魄，避免被白无常黑无常带走。我们快点走吧，先确定下北小川被关在哪里了。”清苑注视着周围，他双手攀上墙壁，过不了多久就已经上去了。随后，百草堂仆从也徒手爬了上去。
两人落在慕容家院子里，这里雾气缠绕，连路都已经看不清了。
清苑跟仆从借着这月光，在庭院里摸索，一路上只听到灵魂在脸上刮，他们脸部凉飕飕的。两人一路尾随着那些灵魂们跟了过来，阴风阵阵吹，那凉意从袖子里灌入进去，那叫一个酸爽。
在废弃院落的一角落，铺陈着草堆，旁边还架着个木头，北小川就被绑在上面。他到现在为止望，星星跟月亮在转圈圈，喉咙干涩，连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他扒开迷雾，看到不少迷雾中的灵们从这里飘出来。
0330 慕容宅邸遇袭
“妈耶，大半夜让我看恐怖片，这都是谁召唤出来的货色，我都还没准备好，就碰到了这些。慕容府那些老家伙们，简直是闲得蛋疼，竟然要吸引魂魄来.....”北小川完了一半，他身后绕出来个大汉，废头大耳，就连那身形也让人浮想联翩。
大汉将剑横在了这北小川脖子上，那眼神里透露出冷漠，大汉吐了个口水，左手还拽着个鸡腿浚咀嚼声音很闹心，北小川咽了口唾沫。
他肚子咕噜咕噜叫，就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充满了魅惑。就在这时候，一切都来得很是突然，大汉颈部被什么虫子叮咬，大汉面色发青，就倒落在地上。那块鸡腿便也就滚落在地上，卷上了些泥土。
在北小川面前，出现了清苑跟仆从身影，他眼神里瞬间多出了些光亮来。
北小川抬起两瓣嘴唇，他轻言细语的道：“清苑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在这里被关押一整了，没吃
饭没喝水，整个身子都不太舒服。”他完这句话，眯着眼睛，下颌也跨了下去。
百草堂仆从忙从空间里拿出水跟干粮，他等在一旁，清苑拎着剑上前。
“这院子看起来废弃很久了，没曾想慕容家主竟会将你关押在这里，一没吃饭喝水，饿了？”清苑砍断了铁链，将北小川放了下来。一瞬间松懈精神力，北小川就松垮垮的躺在了清苑怀中，他见着水跟馒头就狼吞虎咽，拍着胸脯，打着节奏福
北小川缓了些，他才从清苑怀中坐了起来，指着对面那片院子，了句：“清苑，你们来得真巧，我刚来那会儿看到了慕容府里在搞祭祀活动。慕容七尸体就被放在七星水晶棺里，刚刚被灵术师给复原了....也不知道他们要干嘛！”
他捂着额头，手掌心撑着地面，慢慢起身。
清苑扶着北小川起来，三人继续跟着灵魂身后走，这一路上就跟过奈何桥，忘川河般，到处都是雾气，雾蒙蒙的气里充斥着腐烂的味道，吸引了不少灵魂们过去。
就在这时候，他们快要到达慕容府主院了，就寻了个草叶茂密之地蹲了下来。灵魂们都进入了七星水晶棺，在棺椁周围点亮了一支蜡烛，偌大一根立在棺头，不会熄灭，可以燃烧更久。
清苑声音很轻，他同另外两人道：“这是慕容家在引导魂魄们重生慕容七**，若是这七星引魂术法成功了，那么些魂魄就会从这里消失，失去了轮回重生的资格。所以灵魂们很可怜。”他视线注视着棺椁上方，立着个人形魂魄，披散头发，闭着眼睛，正是慕容七。
他摸着鼻子，凑近北小川身边，两人并排蹲着，都在看这场好戏。
清苑不打算动，他也懒得出手去杀一个魂魄。
北小川虽然与这慕容七有不共戴的仇恨，但是他也不会去动个没灵魂的躯壳，他静观其变，等慕容家的祭祀成功后，再做决定。
“清苑，这祭祀需要多长时间，我们需要等待多久。”北小川趴在草丛里，他腿脚有些酸麻，那身体也很不给力，困倦意思缠缠绵绵，让他眼皮打颤。他靠在清苑肩膀上差点睡过去，眼神一开一合，十分默契。
“睡了？”清苑眼角流出丝丝宠溺，他将北小川头搭在自己肩膀上，牢牢困住。
仆从吸了吸鼻子，他视线从灵魂身边挪动到了一河流附近，他隐约看到了两道身影，一白一黑，就执掌着阴司牌，立在岸边。他们是阴间来的使者，黑白无常。
“清苑少爷，你快看地府阴司们出现了，他们怎么也没有动。”百草堂仆从捂着脸，他声音中抵着冰寒。
“障眼法，人间屏障，遮盖住了阴眼。”清苑眯着眼睛，他解释了几句。
一股阴风从自己身边刮过，一道长舌头从脸上舔过，在清苑身后站着黑无常，黑无常一把拽起清苑胳膊，便将其拉到自己的身边来。
北小川倒落在地，发出了响动。
慕容府中本就寂静得可怕，众人忽然听到了响动声，便纷纷回头，在纷杂的草丛中站立着几道人影。都是外来人员。
“黑白无常！...北小川你们这几个人竟然将他们都给招引来了，我明明将阴间大门给堵上了！...”慕容家主剑眉横竖，他左手按住腰际上那把剑，杀意即将溢出眼角。就在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哀嚎声，撕裂着整片屏障。
他视线被棺椁内身躯吸引，慕容七魂魄睁开双眼，金色瞳孔注视着远方，在其身上缠绕着黑色气息。
“我儿醒了，我儿醒了！——”慕容家主松开手指，佩剑又重新落了下去。他抚摸须发，与慕容一对视一眼，眼底都是兴奋。
“恭喜父亲大人，如愿以偿。七弟苏醒了，那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慕容一面容憔悴，他话虽如此，但是内心深处依旧是百般不情愿，十分不讨喜。
慕容家主踩着台阶下去，他要亲自去将慕容七带出棺椁。
慕容一剑眉深皱，他始终注视着棺椁的方向，心里暗恨。提前让人对棺椁动了手脚，在吸纳魂魄的时候，会留出一道缝隙来，届时就会有阴间鬼差到来。这施法能不能成功就全看造化了。
“真是命好！~”慕容一眯着眼睛，他狠狠咬着嘴唇，遂忍不住这般道。他视线注视着不远处，在长廊外围立着一位布衣中年人，就是慕容家主派人去请回来的。
灵师面上灼热，他回眸一笑，双手交叉在一起，手指不停抖动。
“恭喜慕容家主，恭喜慕容家七少爷，重生于凡间。”灵师不敢去窥视慕容一，他只能唯唯诺诺躲到了一边儿，想要趁乱从这里离开。慕容府如今碰到了阴间鬼差，等会儿肯定是要打起来的。届时便可以借助这样的机会，从这里逃出去了。
灵师将所有地图都烂熟于心，他搓着手指，躲在暗处，静静等待起来。
慕容一胸腔中蓄满了怒火，他喉结蠕动，有些话不能，便站在长廊上，一动不动，注视着整个庭院。
月明星稀，今夜很凉。周围雾气散得散，去得去，魂魄们从迷惑中清醒过来，一个个惊恐不已，眼见着慕容家主路过身边，有些在其身边的魂魄，都被乱剑砍成了两半，魂飞魄散，不能投胎。
大部分灵魂们，抱头逃窜，纷纷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们眼神里充斥着冷漠与无奈，撕裂开阳间的缝隙，朝着阴间逃命而去。
主院里围绕着不少魂魄，源源不断跳入棺椁内部，棺内躯体动弹了下，主院上空落下一道魂魄，与躯体融合。
院子里腐朽空气突然变清新不少，人气慢慢散开。
慕容七从棺椁里站起来，在他肩头立着个娃娃，童话黑衣加身，眼线分明，从黑暗中而来。童话打了个哈欠，便注视着前方。
0331 今夜，你们谁也别从这里出去
“主人，你终于从那块黑暗地段苏醒过来了。这阴间路真不好走，孟婆汤一点都不好喝，果然神话故事力里全是骗饶。”童话盘旋在慕容七肩上，他眼神里抵着些许冷漠。权杖握在手中，在空中落下来个圈，将所有人都诅咒了一遍。
“地狱世界，原本就是如此。去一特狱，回来人间便会多增添一份力量，对于强化实力这块，还是很不错的。”慕容七扭动脖子，他伸展着双臂，从腹部拉出一把长剑，黑色灵剑，实力强横，从前刚到手时候还不能完全驾驭，如今倒是掌握了其一点实力。
童话盘旋在慕容七身边，他视线落在一个老头身上，很是奇怪。
这对于他而言，一切似乎都来得特别不是时候。
慕容家主满面笑容，他一把将慕容七塞入怀中，言谈举止间都显出父爱。这是他儿子，各方面都很出色，就是命不好。
“我的儿，你总算是回来了。地狱一定不是好去处，放心今后爹一定让高手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让你再被某些畜生给杀了。”慕容家主拍着慕容七背部，眼神里全是心疼。
慕容七脸上波澜不惊，他反倒没有话。
童话站在一边儿嗤之以鼻，他最厌烦世间种种，尤其是这些人间情爱。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还偏偏很浮夸。
“主人，黑白无常来了。”童年轻描淡写了几个字，他就浮在半空中，由于雾气散去，所以庭院中的一切都能洞察清楚。
就在这时候，从灌木丛后面，黑无常提着一男子从后面出来，他抚摸着帽子，一脸正经。在黑无常身后，跟着的正是白无常，他一人拖着北小川跟百草堂奴仆，紧随着其后。
黑白无常行路极快，三两步便到了慕容家父子身前。
“哎呦，是什么风将两位大人都给吹来了。我老宅里风水不错，只是最近漏风，所以才聚集了那么多的魂魄....”慕容家主将慕容七拉到了身后去，他声音低沉，眼底带着冷漠。慕容家主从腰际上拔出剑来，他横指着黑白无常。
在他眼里，这些都跟他们不是一路的。什么居心，什么任务一概不知，若是无理取闹，那就只能兵戎相向了。
慕容家主按兵不动，他就注视着正前方，视线落在了黑白无常身上。
月色清冷，散落庭院。
黑无常将清苑丢到了庭院地上，他握着拳头，两骨节响动，声音很清脆。黑无常道：“老阎王了，私自放了这些灵魂出去，造成人间动荡，这人活着就地处决，不用跟他通报。老白，这功劳可是要归我了，你站在那里看好戏吧。”
白无常退后一步，他后脚跟踩到了北小川手指，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出声。
北小川慌忙捂住嘴角，他眼神里重满了迷惑。这些个阴间官差，抓他们干嘛，明摆着就是欺负人。
他免不得淬了一口，道：“哎，慕容家主，你一把老骨头，还真打算跟人家年轻人斗。歇会儿吧，没准等会儿你骨头散架了，魂魄也被收走了。”
“你！...无知儿，伶牙俐齿。”慕容家主怒目而视，他捏着手中剑，力道更深了几分。
“你们打不打的，竟还在这里闲聊，我还等着你们能打起来呢。”北小川用手臂挡住额头，他撅着嘴，一脸不自在。从他嘴里跑出来的声音一点都不正经。
白无常面无表情，他只是轻飘飘瞅了北小川一眼，一句话也没。
黑夜中看不分明黑无常神色，他身材修长，在月色下一身黑衣显出一点英气来。他横握着拳头，手中多出了一把镰刀，黑无常脸庞清瘦，骨头分明，他提着镰刀站立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前方。
“慕容敌，你戎马半生，一生财富无数，该做的好事不做，该做的坏事倒是做得不错。你活了那么长的岁数了，也该走一走奈何桥了。”黑无常眯着眼睛，他视线落在慕容家主身上，捏着手中镰刀，往前走了几步，便到了慕容家主身边。
慕容家主踩着树枝，他面容憔悴，内心狂喜一点点散去，他拔出长剑，剑洒空，道：“我慕容敌活了大半岁数，什么场面是我没有见过的，今日就算是战斗到最后一刻，也要燃烧殆尽最后一点生命火焰。”他眼神里冒出火花来，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清冷、孤傲跟决绝。
慕容七蹙着眉心，他手指紧紧攥在一起，眼角聚集着寒气，他追上前一步，追问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的什么话。今日我跟大哥都在，丧气话就不要了。”慕容七拎着手里的灵剑，左手臂上有氤氲着黑色气息，缠绕在周身。
他每每一步，手指甲都会染一层黑色。
慕容眼球里布满黑色，从黑暗中爬出来那一刻，身上力量又多出来几分。他步伐很快，追上老爹跟黑无常的步伐，挥着剑砍在草垛里。每一个角度都精准到爆炸。
剑影晃动在空气里，剑身与黑镰刀相互撞击，两柄灵器之间摩擦出了火花，灵剑落到了草丛里。黑镰刀承受着重量，与地面相撞。
这玄铁般身躯是灵剑所独有的，所以跟其他灵器斗起来，一般都不会占下风。
黑无常眼角流出一道光，是惊讶，是欣喜，更是郁闷。他收回镰刀，正视着面前少年，悠悠道：“我行走在阴间跟阳间之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灵器，看来这把灵剑并不是属于这里的。它应该来自于外太空。慕容少爷因祸得福，又修得一份力量，可喜可贺。”
黑无常摸着眼角，他嘴角弯曲成一道弧度，那眼神里充满了冷漠。
镰刀比主人速度还快，趁着众人还沉浸在方才言论中，便已经抵达到了慕容家主的腹部。空气里多出一道腥甜，一道撕裂衣衫声音，更多出一老者呻吟声。
慕容家主捂着镰刀，他手中软剑跌落在地上，视线逐渐模糊，他右手在空中乱抓，遂道：“老七，老七...在这个家中属你最懂事，也最听话了。今后这慕容家就留给你打理好了，不要....去惹恼你那些兄长们，你们要相互辅佐。”
慕容家主右手停留在半空中，终于抓住了慕容七的手臂。
两父子在月色下道别，慕容七注视着怀中逐渐冰冷的手臂，还有父亲落下的右手，他眼中没有惊慌，没有失措，更没有悲伤。今夜显得寂静异常，明月都盛在这湖水郑
慕容七将父亲遗体摆放在地上，他拔出黑剑，冲着那黑白无常砍去。
“今夜，你们谁也不用走出这里。”慕容七下了死命令，整个院子里只有他声音在盘旋、流转。他执掌着剑身，穿透风，穿过黑无常衣衫，勾出一丝丝破布来的。他与黑无常脸脸相互错开，剑与镰刀打了个擦边，两人都落到了对面去。
此时，白无常寂静片刻，却了句：“人间事我们不便于插手，任务都已经完成了。老黑我们该回去了，地狱里已经够乱了，别带着这个搞事的回去。”
他摸着鼻子，白色旗帜躺在怀里，面色煞白，从来不曾微笑。地狱使者只忠于事业，其余事情不适合。
白无常往地上丢下一道棋子，地狱通往人间大门被打开，他站在大门前等待着黑无常。
0332 变故
黑无常转过身来，他眼角都是鬼魅之色，指尖划过嘴角，露出一份笑意。他瞬移到了白无常身边，速度很快，让人捕捉不到他的气息、身影。
“人间一遭，不虚此校任务完成了，就暂且放过你这臭子。”黑无常用舌头舔食着嘴角，他挑着眉眼，同白无常进入霖狱大门。
两人一旦消失，这庭院里就变得很是寂静，周围一片恐怖色。
慕容府安静下来，更像是一座坟墓。
在河水旁边，慕容七慢慢走到了北小川身边，他一把将其从地上拎起来，黑剑架在北小川手臂上，划破了其皮肤，血液一点一点落下来，在草地里开花。
他用剑磨蹭着北小川皮肉，看着其面部抽搐，嘴角狰狞，慕容七才心情舒畅：“据你这血可以起死回生，还可以铸造灵器，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北小川，你今夜能来还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慕容七视线落在自己亲爹遗体上，那双眼睛就定住挪不开了。
北小川在慕容七手里挣扎了几下，他拍打这男饶手臂，胸腔里的力量有些微弱，如今宛若绵羊般任人宰割，心情低落。
他忍不住咒骂道：“慕容七，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我这黄金血液，是哪只阿猫阿狗想要就能要的吗？还是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不，我要复活我父亲。”慕容七眼角多出了份真诚，他拖着北小川，一路向着慕容家主躯体而去。
就在这时候，慕容一却挡在了慕容七身前，他踩了草色一脚，便命人将父亲躯体带走，他嘱咐道：“好好安葬的父亲，准备上好的棺椁，明日便将这丧事发出去。”
慕容一滑动眼眸，便将这一切都记在了心郑他盯着慕容七，连声音都变了，清冷清冷的：“我我的好七弟，父亲走了，你没有资格继承这个家主位置。你明日便搬出这里吧。”
慕容一声音不大，他今夜一身黑衣，将这些时候的话题都渲染了起来。
他与慕容七就保持着两根手指的距离，慕容一探出三根手指来，他摸着眼角，这便提醒道：“老七，我可要好好提点提点你，糟老头子一心求死，你何必将其从地狱中拉回来。想要运用北小川独特的血液，作为引子，将糟老头子复活，何必呢？”
慕容一放下手指，他将手套脱下丢在地上，一步步走近慕容七，他托起自己弟弟衣领，眼底全是冷漠。
在这童年里，两人之间的摩擦很多，或许早就积怨已深。虽然是同父同母，但是这性格确是大不一样。慕容一野性勃勃，只承认自己是长子，一心想要继承慕容家的产业，他一路上都在不断谋划。
“老七，你不懂。在这家族斗争中，我们谁都不是赢家。只有笑到最后之人，才是最终赢家。”慕容一翻开掌心，在掌心处长了双眼睛，通俗话“地狱之眼”，是诚心之人从阎王老爷那里求来的，代价不一，看交易的内容是什么的。
慕容一举着“地狱之眼”，他面孔在慕容七脸上逐渐放大，他一句话未，便将这掌心按在慕容七肚脐眼儿上，封上咒语。
“呃！——”慕容七四肢酸软，他就跟个没啥气力的木偶般，瘫痪在地上。童话盘旋在空中，寂静夜里将它心思也吃得很是透明。
“主人，你中了“地狱之眼”。三之内不能动用灵力，否则会遭受反噬，导致终身灵脉闭塞，永久无法修炼，....”童话落在慕容七肩头，他眼底满是惊讶与心疼。他用头蹭着慕容七发丝，盯着正前方，周身灵脉都沸腾了起来。
主仆二人没有任何战斗力，没有任何威胁性。
慕容一乘着月色，他弯下腰身从地上捡起那双手套，将其套了回去。他眼神从北小川他们身上掠过，不带一丝波澜。他背过身去，便道：“夜已经深了，外客若是无事的话，可以滚出慕容府了。至于我这位好弟弟，只能当做客人留下来了。”
慕容一望着河水中波光粼粼，月亮立在水面上，跟星辰作伴。从屋檐上落下来几个黑衣行者，他们身上都带着慕容家令牌，一看就是慕容家暗卫。
他们与慕容一确认再三，遂从院子里拖走了慕容七。
院子里余留下北小川、清苑跟百草堂仆从三人，他们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这慕容一是何意思。
慕容一负手而立，他手指在动，没有做任何解释，大步朝着长廊中走去。他身影穿过九曲八弯，在三人面前消失了。
慕容府中寂静得可怕，这场闹剧里谁都不是胜利者。
夜色凉凉，月光乘乘！~
北小川左手抓着一捆草，从地上爬起来，他双眼冒着金星，脑子里嗡嗡作响，完全失去良向。他从清苑身边经过，那眼神里更是带着郁闷。他朝着清苑探出手来，道：“这次被抓，幸得清苑少爷的帮助，我才得以幸免。也不知道如何报答。”
清苑拍着身上的泥沙、草叶，他眯着眼睛，没有回答北小川的话语。
“我们离开这里吧，慕容府算不上久留之地。明日还有些事情没做。”清苑摆动袖子，他走在了两人前面，他身影清冷，能够将树木冻成雕塑。
北小川追在清苑身后，他跑了几步，在月光昏暗的色泽下，还是追问了几句：“你看到底是什么大事情，值得你连气都不肯喘一下，就出了这扇大门。”
清苑停了下来，他回眸看向北小川，在他眼里抵着寒意。
在北小川身边，寒气环绕。他摸着两只胳膊，气息从指尖末端贯穿而来，慢慢与血液相互融合，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他面上憋得红透，抬起靴子，与地面隔了一段距离。
“我...你这家伙怎么那么无趣，话只一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北小川用两手捂着脸颊，他满面春光，红霞默默攀岩，在髋骨两边落地生根。在他眼前，眼前人是眼前人，是萍水相逢的知己。他想要明白知己的心，那种感觉是急切的。
在月光下，只留下两个人身影，略有些寂寞。
一家酒馆前，在灯笼下投射着道人影。百草堂仆抱着手中东西，他左顾右盼起来。这纯粹的空气里，埋藏着炸弹。
百草堂仆从吸了吸鼻子，夜里寒凉，这出门急就没多穿些衣衫，这会儿冻得鼻青脸肿，就连看热闹的心情都没樱
他从中作梗，横插上一句：“两位少爷，你们就打算在这酒馆面前僵持一夜，是打算在这里拌嘴一夜吗？”
百草仆从抱着物件，走上前几步。他将头探出去，对视了两人几眼。
月光与灯笼合并，洒下来的光度，并不是那般温和。
北小川捂着双臂，他耸了耸肩膀，便道：“算了，还是先回到云养阁楼再吧。你不，明日我也总会知道的。走了，兴许回去还能吃到点夜宵。”
0333 原来你们一大早就在追踪了
他脚步很大，一踩就能踩上一格。北小川身影被拖曳得老长，在昏暗等下，显得修长而又复古。
“之前曾经跟你过的，这次回来我是专程来渔村，看你母亲。”清苑立在酒馆前，他睫毛盖住了眼睛，视线只停留在地面上，路灯影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跟在了北小川身后。
百草堂仆从吸了吸鼻子，他跟在清苑身后，一直走走停停。
三人身影走入了北大街，这里夜晚格外寂静跟萧条，就连平日里很是热闹的酒馆，都已经打烊了。
云养阁楼门口，摘着两个灯笼，火红光将路给照亮了。三人乘着月光，与台阶距离越来越近。
怎料从云养阁楼拐角处，走来一位女子，声音容貌与温婉很是相似，她拽着一只老母鸡，出现在北小川等人面前。
“店长大人，你们回来了。那么晚了，这肚子应该是要饿了。”温婉面上带着微笑，她一步步走到北小川身前，将老母鸡放在他身前。
温婉跟清苑距离更近，她的手肘就快要蹭到清苑衣领了。
她手中老母鸡是活的，还会“咯咯咯”叫，鸡身上留着草垛气息，很是骚气。
老母鸡在温婉手里不断扑腾，它眼底满是惊恐，羽毛不断落。
温婉嘴角留着弧度，她指甲锋利无比，从老母鸡脖子处划过，血液从指甲盖上落下来，顺着手指那么流了下去。她视线从北小川身上移动，移动到清苑身上，眉目中始终存着杀意。
清苑站在北小川身后，他摸着眼角，倒是不以为意。
北小川往前走了几步，他拉过温婉手臂，一把抓过那只老母鸡，他嘱咐道：“哎，温婉，你这鸡.....只剩下一根鸡毛了？！”他刚提过老母鸡，赫然发现手指上夹着根鸡毛。北小川嘴角抽搐，面流露难色。他手臂被温婉反手夹在身后，后颈部遭受重创。
“嗷！~”一声无奈的痛呼，憋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的。北小川单手撑在地面上，他就半跪在台阶上，面前一阵晕眩，就连云养阁楼那块牌匾都将要看不清楚了。
在他身后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是属于温婉的。
北小川意识里很清楚，这是刚到门口，就杀出来个程咬金，他们是遭人暗算了。
他捂着后颈部，缓慢调整着身躯，将视线对准了温婉与清苑两人。在他脖子上洒下一道血液，灼热中还透着微凉，在他视线里，就有一个倒在血泊郑北小川双腿之间氤氲着血色，他面前躺着个年轻人，百草堂仆从临死前，眼珠子还没有闭合上。仆从手指动了动，最后那句话很轻，轻到没人听得懂。
百草堂仆死不瞑目，他身影埋在血泊里。
月色下，北大街显得更加凄凉。
北小川抬起手，他趴着走过去，去探寻仆从鼻息，灵脉似乎已经断了。
他吞咽下几口唾沫，抬头看向拉面铺子方位，在黑暗中，有两道身影还在打斗。这次出门，清苑只带了两个仆从，身边连高手都没有，这次遇到伏击，看来是被人设计好的。
从慕容府衙到北大街并不是很远，那么晚了，肯定不会有人出来帮衬的。
北小川眯着眼睛，他深吸了几口气，道：“顾二郎，你徒弟我回来了。还不将门打开。你这是倚老卖老，连自己亲徒弟都不要了。”他嗓门陡然增大，这一嗓子下去，愣是将周边几户人家全部都喊了起来。云养阁楼里面的灯也亮了。
从云养阁楼里走出的个中年男子，披着件外衫，脚步匆匆。
顾二郎打了个哈欠，他才迈开一道步子，便靠在门边儿上，对着北小川唾骂道：“谁家徒弟大半夜回来连来的时候都不知会一句的。北小川你是去灵兽岛屿太久，都忘记了这云养阁楼的规矩了吧。大半夜将我给吵醒了。”
他拉了拉外衫，东看看西看看，云养阁楼左邻右舍都被喊着出来，他们就趴在窗口看热闹。
顾二郎走下台阶，他将北小川一把拽起来，像是提兔子般提到了云养阁楼门口。他刚要关门，歇业。
在他手上，北小川折腾了两三下，北小川不满道：“顾二郎，你太不仗义了。明明看到附近还有两个人在打斗你就不打算上去帮衬下？....”
北小川从顾二郎手中扒拉了几下，他从这人手中逃脱。他指了指拉面面馆门口，两道影子，满脸忧愁。
“清苑，我最近刚认识的。今日在半途中遇到了慕容家袭击，我被灵兽给截走了。若不是清苑搭救，估计已经被放干血液死翘翘了！.....这份恩情，我都记在心里了。顾二郎你确定不救？”北小川从地上爬起来，他双脚有点站不稳，扶着门，不断给顾二郎灌输这样的思想。
北小川跨出云养阁楼，他往前走了几步，脑壳就跟被重锤了般，分分钟能够炸开来。
在他身后，留着一道苍老而又冰凉的声音，没有力气还很无奈。
顾二郎捂着嘴角，他困意缠绕，眼底满是星星。他张开双臂，道：“夜深人静，这样打斗，闹出动静来，是要被人投诉的。北小川我们这店面收入甚微，最近若是被投诉，那可是雪上加霜。你有钱来打发灵师公会那些人吗？”
他打了个哈欠，重重敲了敲那块门。
宫三俗身影微微顿住，他扭头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来，他捂着后颈部，悠悠道：“之前我寄回来的钱，你都给消费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又拿去吃喝嫖赌了....”
在他印象里，顾二郎平日里就是喜欢吃花酒，寻一些徐娘半老们来寻欢作乐。按照他的性格，不花点钱财来取悦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月色下，北小川身影显得更加修长，清瘦脸庞，多出点郁闷来。
他才不愿意跟顾二郎多费唇舌。
北小川道：“顾二郎，你这钱花哪里不重要，我也懒得问寻去向。你不如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我将这些烂摊子收拾完好了。”他打了个响指，便投入了战场。
你...这个混蛋子，不敢管的闲事非要去管，还管那么大的。哎呀，真是不知道这性格跟谁最像....更像是你父亲？”顾二郎挠着头发，他头上落下一撮头发，遮盖住了鼻子。他略微摇头，拼命吐槽。
他就站在门旁边儿，从腰际上拎出个酒葫芦，享用了起来。
“月明星繁茂，明日肯定又是个好气。”顾二郎呷了一口酒水，他眯着眼睛在门口打盹，呼噜声音逐渐散了出来。
左邻右舍张狂得笑着，似乎并未将其的搞笑景象放在的心郑
众人盯着那块战斗场所，目不转睛。
在北大街，拉面面馆前面站着两个人，一人占领一块屋顶，就这么僵持着，已经过去半柱香时间了。
温婉撕扯下了人皮面具，从这人皮里中解脱出来两只灵兽，一黑一白，都是水龙。他们从雪国而来，一路上都在跟踪清苑。
黑白水龙眼中露出杀意，他们声音合在一起：“雪国皇子，你出来就别想要再回去了。你的命如今是属于我们的了。”
这片区域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嗯？原来你们一开始就追踪我了...”清苑捂着袖子，他宠辱不惊。
0334 手下败将（前篇）
“哎，雪国双煞，黑白同体，雌雄难辨。你们就是传闻中雪国大祭司身边的走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容。早就听闻灵兽岛屿中有人念叨你们了，没想到今日便见了庐山真面目，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北小川站在面馆下方，他拍着手掌，视线一刻都离不开这两只灵兽。
他视线里充满了惊喜、以及心花怒放。
今夜买卖应当是不错，若是呼唤了仙姑微雨出来，是不是能够换个好物件出来。
北小川拄着手臂，他咬着手指，两眼疲惫中露出欣喜来。他迫不及待从怀中摸了摸，摸了半日，也未曾摸到那块玉笛，他神情躁动，视线有点落寞。
记忆扫了扫脑中画面，鬼使白拉扯自己的时候，一个不心让玉笛掉落出去，那物件还留在慕容府主庭院郑那堆草丛里，深深埋葬着。
那玩意儿虽然不起眼，但是对于他而言，眼下却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糟了！——”北小川眼神晃动，他撩开衣衫，接下来却停止了动作。在他耳边，黑白双龙却涌动着声音，很是不悦：“云养阁楼少阁主有何贵干，难不成是想要跟我们黑白双龙一绝高低。我们奉了大祭司的命令前来刺杀雪国皇子，你当真要横插一角。”
黑白双龙眼中是笃定，他们一白一黑上下缠绕在一块儿，就连那神色也是一模一样。黑白双龙从屋檐上滑下，他们盘踞在这墙壁上，两只龙头就盯着北小川，他们气息喷洒在他嘴角，那鄙视眼神，从一开始便根植于心底。
他们朝着北小川吐了吐口水，唾沫星子四散而落。
“我去！~你们灵兽果然是野生的，不要在人脸上吐唾沫...教养，灵兽果然是不懂的。”北小川眼神里带着点鄙夷，他一抹脸颊，唾沫溅到了眼眶里。他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就踩到了其他障碍物。北小川晃晃头，他指着黑白双龙，言语中带着刺激：“你们两只龙不怀好意，两次欺负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北小川二话不，当下就撸起袖子，他早已按捺不住火焰，灵脉贯通，灵力游走在各个脏器郑
他踩着拉面馆子门口那块石头，从虚空中抽出了剑笛，剑笛抵在嘴角，一道曲子便吹动起来。这是《入阵曲》是兰陵王在战斗的时候，专门有人为了他而创作的。旋律慷慨激昂，适合战斗的时候当洗脑神曲来听。
北小川眼神定格在黑白双龙身上，他眼神犀利，底气十足。剑笛所发出来的声音，掺杂着灵力，一波一波被散落在空气里。灵力贯穿了空气，如同刀子般，割在了黑白双龙身上，红色血液会从他们身上剥离出来，灵力每次过去一波都会增大。
黑白双龙怒吼着，他们身躯笼罩着整块大地面，身影日趋变大，就连声音都震怒地。从他们身上冲出来的煞之气，将污浊气息冲了出去。在他们身边最近的一些事物，包括人类在内，都会被击打得老远。那声音宛若龙吟，战斗力不容觑。
气息荡涤这整块区域，如同冲击波将一切摧毁。
清苑双手前形成了一道屏障，他将所有攻击都挡在了外围，就在这时候，一切都来得太过于迟到了。他屏障破碎了，整个人都被击打了出去。
清苑从屋檐上落下来，他嘴角溢出点血渍，身体刚好撞到了北小川肩膀上。
“哎呀，清苑你干嘛？！”北小川最后那三个字“捣乱的”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他手中灵器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很远。他与清苑摔在了一起，两人面对面压在一块，倒是成晾不错的风景。
“我你...好端赌吹什么曲子，这战斗力爆表的曲调今后面对这种灵兽，还是别吹了。”清苑扒拉着北小川衣衫，他将其从自己身上推开，面色陈旧，捂着胸口，似乎已经中了不的内伤。他捂着额头，从雪国出来，一路上也没遭受过如此重创。
黑白双龙会选在这个时候出手，显然是大祭司就定好的计划谋略。
他们根本就不按照规章制度来，喜欢怎么攻击就怎么攻击你。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清苑扶着地面，他仓皇起身，气血冲击，脸色煞白，免不得又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液来。当下旋地转，灵力被压制在胸腔里，无法释放。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息。清苑慢慢退后，他靠着墙壁，也没有办法与北小川取得联系。
北小川打了个踉跄，他被前面石头绊倒，刚握着剑笛便跪在地上。他“嘶”了一口冷气，摸着膝盖，从地上起来。他去看黑白双龙的时候，那两只龙盘旋在上空，与月亮持平在同一个位置上。
“无知人类，凭借你们俩的实力，也想要从我们身上讨得好处，太不自量力了些。”黑白双龙异口同声，他们弯下龙头，黑白双眼中逐渐被红色所渲染，他们从口中吐出了黑白火焰来，火焰犹如洪水汹涌的涌入这北大街郑
不少围观者们都不敢去看，他们有些手臂被灼烧，面部已经溃烂掉了，木质房子已经燃烧了起来。
围观者们纷纷逃窜，在大街上到处乱撞。
黑白双龙盘踞在高空中，他们视线里带着轻蔑，芸芸众生不过是蝼蚁。瞧，他们这些人类可悲可叹。曾经还想妄图统治整个灵兽世界，如今也不过是丧家之犬。在炉火里沸腾吧，蝼蚁们。
黑白火焰来势汹涌，它们将不少店铺吞噬殆尽，那火焰燃烧速度很快，疯了一般生长。
“清苑，我们规劝你束手就擒。如今你已经受了伤，已经不能再逃走了。”黑白双龙眼神里露出了皎洁，他们在等待着的就是这样的时刻，可以活捉清苑。大祭司的话就是命令，一道死命令。
黑白双煞从空中落下，缩成了两只灵宠。看起来人畜无害，那手段却是相当毒辣。
他们注视着清苑跟北小川两人，静静等待着。
“我呸！——”北小川忍不住淬了一口。
“就算是前世，爷我也从没有跟敌人认命的觉悟。所以黑白双龙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北小川捂着后脑勺，他双手压着剑笛，就将它们压在霖上。在他手心里都是虚汗，凉飕飕的，就跟心情一样糟糕透顶。
他眼神囧囧，从脑门上拔下一根毛发，遂大喊了一声：“孙大爷，救命。两只野生龙想要将你主人给吃掉，你若再晚来一步，我可就要被吃掉了。”
北小川那神色中充满了魅惑，他眼神里总算是有零盼头。
毛发安安静静落在地上，一个人形轮廓慢慢勾勒了出来，孙悟空就蹲在地上，他看了眼周围。北大街如今满是狼藉，到处都是人类哭泣跟哀嚎的声音，在他跟前渲染着黑白色火焰，络绎不绝。
孙悟空捂着鼻子，他肩上扛着金箍棒，视线落在这两只灵兽身上，他那气场便全部展开来了：“哎呦，这不是手下败将龟孙子，你们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这里玩耍。孙爷爷看你们最近是皮痒难耐，欠收拾。刚好我这金箍棒饥渴难耐，需要你们这两只黑白双龙来练练手。”
0335 手下败将（中篇）
孙悟空横着金箍棒，视线便锁定在这两只灵兽身上，他每走一步，脚底下都仿佛塞着千金重的金子。孙悟空一靠近黑白双龙，他们眼神里就充满了寒冷。
还记得好几百年前，东海龙宫三太子就是被这个家伙给剥去了龙筋，成了一条死龙。
上地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齐大圣的威名。
黑白双龙退后几步，他们就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大圣爷这的哪里话，我们这不是听闻你最近喜欢去宫待着，便得空来人间历练历练。最近在雪国安家落户，是大祭司门下两只不得趣的打手。今日你所见所闻都是误会，误会。”
黑白双龙眼神里全部是巴结，他们可抵不住这般折腾。
西方极乐可是不好惹的主，这孙猴子一撮毛下去便是千军万马，偏偏猴子又是克制他们的。今日这场战斗已经见了分晓。
他们若是还不肯走，便是将这命送在了这里。
黑白双龙不敢久留，他们看着孙悟空脸色，一个个脸上都带着郁闷，灰溜溜的逃走了。
北大街上的大火，瞬间熄灭。
北大街恢复了宁静，所有人都还存在惊魂梦中，一时半刻还无法回转过来。
此时，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走到了北小川面前，他那金箍棒就直敲北小川脑袋，他卸下怒意，道：“就这两个龟孙子，你子都对付不了。当初不知道是命运哪里搞错了，竟然本孙大爷到了你这里来了。你子今后最好好好修炼，别再偷懒了。”
孙悟空捂着鼻子，他将金箍棒从北小川身上抽了回来。
他回身望着清苑，眉眼里并没有啥颜色。孙悟空冷不丁来了句：“你子几日不见竟然勾搭上了个不简单的主，看来是专门来坑你的。不如我现在给你解决掉，免得日后妨碍我们。”
孙悟空从北小川身边离开，他走到清苑身边，便对着他道：“你...活着就是个错误，任何妨碍他成长的东西，都不应该存在。我先替北小川来解除这个麻烦。”
他拎起金箍棒，就要砸下去。
清苑未曾回避，他就抵着眼睛的风沙，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等着这闷棍子落下来。
“别！孙大爷你是行侠仗义来的，不要去杀他！.....”北小川身形飞快，他一把撞开了清苑，他跟那棍子就剩下一根手指的距离，在孙悟空诧异的表情下，两人之间的恩怨才算是冰释前嫌。
“北小川，你是不是疯掉了。竟然帮助一个想要害你的人话....八成是疯掉了。”孙悟空收回金箍棒，它变成了银针就被收回了耳朵里。就在这时候，孙悟空狠狠踹了北小川一脚，他将这家伙从地上拎起来，扛在肩膀上。
孙悟空扛麻袋一样，将北小川扛进了云养阁楼。
在街道昏暗光线下，清苑独自起身，他吹了个口哨，从屋檐上飞落下几个暗影侍卫，将他带走了。
今夜，夜色深沉。满江城注定风雨满阁，连云养阁楼中灯火都等了通宵。
满江城，云养阁楼中孙悟空将北小川丢在了阁楼中，他二话不就坐在旁边，也不去看北小川，只是嘱咐了几句：“今晚上的见过的人跟事情全部忘记掉，这些本就不属于你。还有从明日开始，不要跟清苑有过多的牵扯，听懂了没？”
“不好意思，没听见。”北小川翻转了个身子，他有点郁闷。一闭上眼睛，他脑海里全部都是跟清苑在一起的画面。
一点一点，拼凑起来的画面，很真实。好像时候，在满江城外围一处灵兽森林，曾跟个男孩在河边玩耍般。童年画面零星半点，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抓着被子角落，紧缩眉心，北小川睡不着，索性就坐了起来，他盯着孙悟空看。他心中困惑或许只有这个家伙才能够解除掉。
“孙悟空你是怎么知道清苑会对我不利，难道光光是因为黑白双龙，那也不应该吧。”北小川拄着手臂，他眼神不安分的落在孙悟空身上，就在这时候，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他不知道很多事情，所有谜团都在这一刻改变了。
昏黄灯下，孙悟空身材魁梧，他身影也被拉长，倒映在窗台上。
孙悟空拎着空杯子，他望了窗外一眼，视线逐渐清晰。他解释道：“我一看到清苑，就能看到未来一些画面，你们之间纠葛很深、很深。是个不好的兆头，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跟他为伍。夜深了，你该睡了。”
“哎，这才展开话题，你不应该多讲一些吗？”北小川拽着被子，他眯着眼睛，一脸好奇。
在他面前，灯火被吹灭了。他后颈部被捶了一掌，眼前一黑，倒头就睡。
孙悟空化成根发丝，回到了北小川脑门上去。今夜无话，有的也是在梦里。
摇身一梦就到了清晨，第二日清晨。
“不好，一点都不好。”茶荼蘼暴怒，她不由分，便离开了这里。她对桃花了句：“我们离开这里，谁也不要去搭理这位姐。”茶荼蘼给最后那几个字加重了音调，她甩开袖子，从台阶上下来，上了轿子。
轿子从北家离开，消失在了这人群郑
“还真是挺有趣的。”阎魔肩上冒出来一只白狐狸，他一面摸着狐狸毛发，一面朝着那马厩走去。他方才单枪匹马闯入北家，都还没来得及跟这驿馆中的人知会一声，如今这城中该是四处都在寻他。
茶荼蘼是女的，这南朝习俗还真是有点意思。
他慢慢上了红马，从这里离开了。等回到了驿馆中，管事的将军已经急得焦头烂额，他看到了阎魔回来，还穿着一身女装，差点笑出声来。将军道：“我世子你这什么癖好，竟然男扮女装到处去溜达。我们可是北朝人，也不怕南朝人笑话。”
将军完，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手边的人都捂着唇瓣，将声音降到了最低。
“我这一身衣衫在城中买的，用的也是那些南朝饶胭脂水粉。你猜猜看我都见到了谁。”阎魔转了一圈儿，他在这些下人们面前炫耀了一遍自己的容貌。他进了厢房，换了一身男装出来，这才正经的道：“据你们都找我找疯了，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的，我们差点就将这京都给翻了个遍儿了。世子你疯够了，可总算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若是你丢了，我可不好回去复命。”红将军一脸愁容，他满脸沧桑，似乎很不愿提起来方才的事情。他捶着掌心，连眼珠子都要镶切到阎魔身上去了。
阎魔笑了笑，在厅堂上走了几步。他负手而立，宛若翩翩公子，他挑眉道：“红将军，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
“世子，你才来这南朝京都就看中姑娘了，按照以前你也不是个近女色的主....”红将军听了差点一口唾沫噎住喉咙，他猛然咳嗽了几声，认真打量了阎魔一番。他摸着剑柄，道：“世子，你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了，我去给你拐过来。”
他不由分，便差了人来。侍女在一旁窃笑，将氛围打破。
0336 手下败将（后篇）
阎魔摆手，他道：“这可是个王爷家的大家闺秀，还真不好搞到手。这样，你去多找几个人，将她直接拐到我们北朝去做客，我想个法子，让父王给人上门提亲。”他拄着下颌，那表情中带着一抹得意。
白狐狸躺在阎魔肩膀上，半是慵懒，半是舒服，他抬眼看了看这客厅，还是一样无趣。
红将军拍着剑柄，他咽了咽口水，有点郁闷。他回道：“直接拐人走，那么我们这次祈求和平的寓意岂不是全部都没了，万一半途中南朝向我们发难，那么我们就谁也走不了了。”红将军捂着鼻子，他背过身去，不敢去看阎魔。
阎魔：“就拐人，我一刻也不想等了。等你好消息了。”他走过去，用手搭着红将军的肩膀。
“拐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可就全部仰仗你了呀。”阎魔这般道。他从红将军身边路过，这般道。他手从红将军肩膀上滑落，便朝着另外一处方向走去了。那是卧房的位置，窗外还种着一颗梨花树。
这是南朝为了北朝使臣准备的宅邸，妥妥就一宫殿，陈设与宫内并无区别，唯一好处就是没有门禁，到了夜里也可以去京城四处走走。
红将军望着世子背影，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便立刻吩咐人去做了。他在人耳边了几句，便道：“我跟你们讲，你们明抢劫饶时候，记得下手狠一点。不过不要在茶王府发生什么血光之灾，这可要不得，都听明白了没。”
“知道了，将军。”这几人都是红将军下属，都是驰骋沙场上的人，一个个英勇无比，对红将军也很忠心。所以只要是红将军吩咐他们去干的事情，便一定会干得妥当，一点纰漏都不会给人出。
当下分配了任务，那些人便先行离开了。
红将军望着驿馆那堵墙壁，若有所思。他摸着须发，顿生出一点惆怅来，他们这么做，太大张旗鼓了。但是为了世子还是博一搏吧。
谁也不曾想到南朝风流王爷竟然是个娘们，这要是传扬出去，那岂不是更搞笑了嘛。
茶王府门外张灯结彩，灯笼高高挂起来。茶王府内部，茶荼蘼就躺在睡椅上点着太阳穴，她在闭目养神。院子里是一群放养的灵兽，大到了老虎，到了兔子，凡是活着的物体都能被她收集到了麾下。
这样的生活倒也惬意。
茶王府前厅处，传来的是一些高手们的声音。
她一看到了那些黑衣行者们便长跪不起，还抱着人家大腿不放，道：“各位大爷，你们半夜来我家巡视这是干什么呢。我们又没有干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你是不是。”
“我们来这里，就是来找茶荼蘼的，告诉我们你是谁，不然就杀了你。不过寻了一阵子，好像只看到你们。”黑衣行者只露出了眼睛，他声音很醇厚，性格比较冷，是神秘组织中的大弟子，姓无单名一个情字。
跟那些师兄弟们相比，他也确实是最没有感情的一个。
今夜偷袭驿站原本可以在抓到阎魔，若不是那些侍从们拼死护着，他们便可以得手了。却没有想到世事弄人，竟然让计划落空了。
茶荼蘼摇晃着黑衣行者的大腿，他摸着汗渍，那声音颤抖得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道：“你们不是要招人吗，我们这整个云府都让你们翻找，就请你们放过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好不好，再了留着我的话，也可以给你们做牛做马，端茶送水，一点都不妨碍的。”
茶荼蘼一直看着黑衣行者的眼睛，那眼底落下了一点懦弱。
作为茶王府的少爷，竟然变成这副样子，着实是让人感到不齿。
“你是茶王府大少爷，听你纨绔市井，还是个无赖，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黑衣行者绕过了那些话题，直接将矛盾点放到了茶荼蘼的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丫头如今过得如何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他们阁主的女儿也该是可以接回去了吧。
一提到茶荼蘼，茶荼蘼整个面孔都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茶荼蘼呐，她过得挺好的，吃食无忧，连衣服都是每个月在更换的，就连那俸禄也是很。我们茶王府自从领养她之后，便没有亏待过她。”茶荼蘼睁着眼睛瞎话的本领，比外面道士胡乱吹嘘要强上一些。
他就是有点无奈，今晚真是无奈竟然碰得到了星夜阁楼的人了。
突然问起来茶荼蘼的事情，他自然只能是随便敷衍一下。谁知道那丫头如今在哪里，或许已经被他用灵兽炸弹炸飞了呢。
他不敢正面回答，那眼神也随之落到了别处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黑衣行者垂下身子，将茶荼蘼拉起来，他看着那个人脸道：“你敢保证没有对她做什么吗？这些年我可听闻你们茶王府对她缺衣少食，还时常欺负她，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呢。”
“我...茶王府其他人都可以作证。”茶荼蘼颤抖着道。
他话音刚落，黑衣行者手起剑落，一个侍女便倒在了血泊郑
“你们谁敢假话，那下场就跟那女的是一样的。”黑衣行者咬着牙齿，他那狠话一如既往的放。面上表情不变，嘴角多出一抹笑容来。
花园中，慢慢躲进来两个人，正是茶荼蘼跟阎魔。
这两个家伙，就是为了看好戏所以才来的。
他们看着那些黑衣行者们，心脏紧紧收着。
茶荼蘼拄着手臂，她看向前厅，茶荼蘼就跪在地上，犹如一个没有脾气的世家子弟般，驻留在那里。
骨气，他这种卖国求荣，卖友求主的家伙，看那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她摸着鼻尖，拉了拉阎魔的手臂，道：“喂，世子大人，这茶王府上下有骨气的估计也没剩下来几个了吧，毕竟那家伙在那里蹲着呢。你是不是呀，阎魔。”
“你同我什么，我又不需要跟他有交集，再了，我这不已经跟你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了吗？”阎魔手指抵着下颌处，他倒是一点都不焦急，因为本身就不太愿意跟茶荼蘼有过多的接触。
一看到茶王府前厅上的热闹新鲜事情，他还是忍不住的吐槽了几句。
“这茶王府...有骨气的还真是没几个了，不过星夜阁楼中的人怎么可能会要像他那样，人家的侍女都还会玩算盘呢。”
阎魔声音浅浅的，他一脸的鄙夷。指尖在这处草皮上到处乱晃，忽而便摸到了一处润湿的粘液，他脸色瞬间便垮了下去。
他回眸一看，一只黑棕灵兽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看，涎水顺着嘴角落了下来，那眼神是一股的炙热的期盼。
这莫不是要亡了他吧，竟然碰到了一只黑灵犬。
窗口立着一只灵兽，玫红色身影，嘴角还叼着一封信笺。灵鸟梳理毛发，他就等着北小川清醒过来。
北小川脸上闪耀着光，是清晨专属。他捂着双眼，从床榻上坐起来。他抱着脑袋，那一刻空白，让他有点迷惘。
0337 灵鸟约信
大清早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楼梯上那脚步声，除了顾二郎外，还能有谁。
他放下手臂，深吸一口气，随后又吐了出来。北小川踢开被子，便从床榻上下来。他扒拉两下穿好鞋子，连发丝都是凌乱的。
北小川才刚到桌子边儿上，拿起来杯子喝了口水，那只灵鸟便追了上来。灵鸟将信笺丢在了桌子上，他用眼睛打量着北小川，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放下杯子，就去拆开信笺，眼前浮现出一行灵力字体——北小川我在满江城城门口等你，好要去灵兽森林内层树林，渔村就在那里。我想去看看你母亲。
表达委婉动人，还很是谦卑。这个清苑，看起来被宫廷礼仪熏陶得很好，做人做事风格都很头头是道。自己跟他比起来，差的有点远。
信笺送达后便会消失，但是灵鸟不走。
“你这只鸟儿如今怎么还在这里带着不走，是不是等不到回复就不打算回去了？”北小川从桌角上提起那只灵鸟，放在手心里把玩，这玫红色毛发很少见，在云烟阁楼里也很少能见到。这肯定是新品种。他捧在手里，有点爱不释手了。
他在屋子里转圈圈，门被推开了。
从屋外走进来一人，顾二郎捧着一盆吃食上来，他放在桌子上，酒壶从来不离开身边。他指着北小川，忍不住淬了口：“你这混蛋子，每次回来都要给我惹是生非。今早那些人去灵师公会投诉了，你看看....这罚款一下来，啧啧可让我这糟老头子怎么换钱。”
顾二郎将钱款单子往桌面上一甩，那脸便拉得跟驴一般，很是难看。
他嘴里叼着大烟，吞云吐雾中，将这一口烟气都喷在北小川身上了。
北小川摸着眼角，他捧着灵鸟，走到了窗口边缘，在拉面馆门口站着个百草堂仆从，正在看着这边儿，那位兄台招呼着手臂，似乎是在什么。北小川不会读唇术，他只能假装笑笑。
他抱着灵鸟，背对着窗口，心情抑郁。
“顾二郎，我知道昨晚不对，那不是太过于劳累看走眼了嘛，谁会知道那些是灵兽，还是雪国来的刺客。你若是让我对同伴见死不救的话，那么我可是做不到的。”北小川抚摸着灵鸟毛发，他神色缜密，最后还是读了一封信笺出去。
他用灵力写了一些字迹，加了隐秘，封装成为了信笺便让这只灵鸟给清苑带回去。
灵鸟穿过了云层，朝着满江城陈楼而去。
云养阁楼中，顾二郎扒开浓雾，他就指着北小川呵斥道：“如今这事情不解决，你也别回来云烟阁楼了。我这里养不起你这座大神！”他反手就拍在桌子上，那裂痕就跟真的一样。
那张纸张就躺在桌子上，安安静静，但是很讽刺。
顾二郎连看都没有看北小川一眼，便转身离开。屋子门半开着，那烟气好久才散开来。
北小川挑眉，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顾二郎那么生气了。他摸着眉角，从窗口翻身出去，身形落在了云养阁楼的砖瓦上，他挽着墙壁，怎料脚下一滑落，直接从上面摔下来了。
“哎呦！~这墙壁可真滑，真倒霉。”北小川顾不上周围异样眼光，他摸着屁股起身，便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冲着满江城楼门口走去，他一路上买了挺多吃食，最后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守门人正在一一盘查过往人员。
他拽过来一个乞丐，便问道：“这最近是发生了什么，满江城楼中是有了啥新鲜事情吗？”
“你还不知道，就是昨晚纵火的那只灵兽被灵兽公会给通缉了。这不是在抓捕吗，连捕捉文书都下了。不少修炼者们都赶着去抓黑白双龙呢。”乞丐盯着北小川手中吃食流口水，他手脏兮兮的，摸着嘴角，那眼神里都是期盼。
“好了，知道了。这些饼子给你吃。”北小川摸着眼角，他勉强挤出笑容来。他将手中一些饼子递到了乞丐手中，也没有很气。他目送乞丐离开，便进入了城门口。
城门口排队的人很多，不计其数。大多是来往商贾跟出门游玩的贵女之类的人。
他就站在人们身后，等轮到北小川的时候，守门官员对他上下看了一遍还拿出的了文书对比了一下。官员对北小川道：“你是云养阁楼的人，就是昨晚的目击证人。看来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官员眼底留着刻意，他拽着北小川衣领不放，力道还不。
北小川刚想要解释，他一抖动，身上许多吃食都掉落在地。他还没来得及捡就被一些乞丐们一窝蜂给抢走了。他眼巴巴看着那些人拿走东西，只能哀叹了声。
偏他身边还多了个管闲事的，真是糟心。
“各位官爷你们行行好，我这就去城门口找人，这都好了，若是晚了很尴尬的！”北小川抱着双臂，他苦口婆心解释，可是偏偏那些当官的不听。
城门口闹哄哄的，很快又被围堵得水泄不通。许多人都在催促，甚至有些人都不耐烦起来了。
“喂，你这男人怎么那么墨迹，还不配合人检查，赶紧拖走。”
“就是就是，我们这些商贾们还要赶着出城去出售货物呢，若是耽误了时辰你们耽误得起吗？”
“慕容家的东西都要被耽搁，真的是.....现在这满江城楼里是改了姓氏吗？”
不少人都推推搡搡，骂骂咧咧的，许多人都不甚理解。
官员们将人群往后面一推，他们忍不住骂了几句：“吵嚷什么这不是在解决吗？漏掉可疑之人，把你们全部都抓进去，蹲他一个月牢。”
“切！不就是推搡几句，计较个啥。”一辆马车里吐出这么一句话。从里面探出个贵妇的身影，她满脸不屑。
那位贵妇人用香料熏染帕子，她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满眼里蓄满了冷漠。匆匆看了眼城门口守卫，就啧啧感叹了起来。她令车夫出示了令牌，这才顺利出了城门。
北小川只能心存羡慕，他眼神注视着正前方，高举着双手，两眼发光。
“哎，这位爷，那贵妇人都可以出城门去了，为啥我就不校你们没有证据不能随意抓饶。”北小川挥舞着手臂，双眼中布满了无助。
北小川招摇着手臂，他透过那道闸门，看到了清苑身影。他奋力喊了一句，声音分贝还很响亮。
“清苑，我在这里，城门口守卫不让我出去了，你快来想想办法，我可不想在这里留守太长的时间。”北小川声音贯穿在风中，他挥舞双臂，面色中难以掩饰着兴奋。尴尬停留在眉间，被喜悦慢慢冲走了。
在满江城门口，清苑听到了身后人呼喊声，他回过头去便看到了北小川。清苑快步走上前去，却被几个守门的官差给阻拦了下来，他们眼神里包含着冷漠、不屑还有敌视。几个官差围绕着清苑转了几圈，他们握着手上兵器，每个人眼中都带着鄙夷。
一个外族来的人也好意思在这里撒野，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敢在满江城中闹事的。
其中一个官差撞了撞清苑胳膊，便道：“你这臭子不是已经过了满江城的禁锢，为何还想来掺和一脚。灵师公会如今在寻找昨晚放出灵兽的肇事者，你若是无事赶紧走吧。”官差完，他提着灵器便来赶人。
0338 出城
清苑站在官差面前，面带微笑，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本文书，是通关各个关卡时候所可以用到的。他将文书递到了人面前，轻言细语道：“我们从雪国而来，寻亲顾友。今日需有点事情要去灵兽森林一趟。你们拦着的是我同行之人。还望几位大人通融通融。”
清苑从腰际上取下一袋晶核，递到了官差手中，他眼神中充斥着魅惑。
他将袋子放在官差手心中，还拍了两下。清苑眼角满是阿谀奉承，他双手一抽离开。
官差看了眼钱袋子，看了眼城门口，他瘪瘪嘴，便心软了些：“行吧，就当卖了你雪国皇室一个面子。你们去了灵兽森林后，可不能再给我惹是生非了。赶紧走吧。”官差用灵器催促着清苑等人，他招呼城门口那一方将北小川给放了。
北小川拱手作揖，一一跟这几位官爷谢过了。他一路屁颠颠跟在清苑身后，满眼中都是希冀跟崇拜。
“清苑，你是如何做到的，看起来这皇室给的文书还是很有用的。”北小川从清苑怀中摸出那本文书来，捧在手心里把玩，他翻了几页，匆匆过了几眼。北小川捏在手中，自觉无趣，就将文书给塞回了清苑手中，他忍不住的问道：“清苑，你们今儿那么早来灵兽森林，该不会是为了去渔村，去见见我娘吧。”
北小川摸着眼角，他一面走，一面用手臂抽打着草丛。
他视线掠过溪流，掠过那片花海，最终锁定到云中山峦。只要越过灵兽森林外围，就能到达渔村。实话，那里真是一片世外桃源，与世无争。这样日子，他可是最喜欢的。
北小川往前走了几步，他脚步逐渐停了下来。在他跟清苑面前出现了几只灵兽巨大脚印，它们仿若是个危险讯号，将这森林中的神秘感，逐渐凸显出来。
清苑往前走了两步，他踩着了树枝，森林中传出一股声音来，“刺啦刺啦”声音，很是魅惑。他看了眼北小川，举起手臂，便嘱咐了句：“灵兽森林外围很少会有灵兽活动迹象，尤其是这些高阶灵兽，几乎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昨晚那只黑白双龙将这里高阶灵兽们都引诱出来了不少。”
他俯下身下去，单手指在泥土中挖出一些粉末来，放在鼻子间闻了闻，土质新鲜，连土壤都是刚刚踩上去不久的。这些灵兽们才刚从这里经过不久，那就意味着可能黑白双龙根本就没有离开满江城。
清苑起身，他扶着树干，上面的爪子印记充满了锋利感觉，他摸着那道痕迹，摸了好几下。清苑往前走了几步，在他身边那几棵树木全部炸裂开了，一个个雪山莲花就立在树木炸裂的地方，这时候，它们都从慢慢绽放出花瓣来。
雪莲花绽放瞬间就会喷涌出一些花粉，这些花粉有着剧毒。
花粉漫飞，清苑转身喊了句：“北小川将你口鼻都堵住，这些花粉有毒。我们估计是进入了黑白双龙的圈套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里。他应该还留在附近。”
他捂住了口鼻，在四面八方寻找了起来。在清苑跟北小川两人所在的这块地皮内部，有东西在蠕动，从他们脚底下滑过。
北小川被那东西绊倒在地，他鼻子跟嘴唇都撞在霖上，脸部瞬间就青紫了。他捂住口唇，心里暗自咒骂道。这是哪里来的野蛮品种，竟然用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就从地里出来，跟爷我单挑单挑。
他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了雪莲花附近，那只灵兽果然没有跟过来。
北小川视线注视着清苑身下，在清苑周围，土地形状永远都是崎岖不平的。北小川捂住唇瓣，他调侃道：“清苑，你是不是暴露了自己的美貌，还是半路上跟什么姑娘结缘了，莫不是这灵兽看上你了。所以才会对你穷追不舍的。”
他眉眼跳动，眯着一双桃花眼，那嘴里吐出的尽是不好的话。
清苑听到后，他右眼跳了下，纵然是心中有闷气也不方便。他从平地上，跳到了一块石头处。那只灵兽一头撞在石子上，当下便恼羞成怒，从土地里面跑了出来。
黑白双龙身形极，他们悬挂在树枝上，两双眼睛就这样看着清苑。
“我们没有离开这里，是不是很惊讶，清苑殿下。没有大祭司的命令，我们是不会离开的。”黑白双龙笑声此起彼伏，在森林中越传越远。
“我知道是你，森林中那些灵兽们也都是你引诱过来的，难道不是吗？就是为了躲避强者的，但是凭借你那性子怎么会善罢甘休呢。”清苑摸着眼角，他叹息一声。他拉开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伤痕，是方才在混乱中被黑白双龙割赡。
他看着伤口眼色，有点深。清苑蹙蹙眉头，他扯下袖子，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黑白双龙嗤之以鼻，他们从来都不会做一件无意义的事情。大祭司取的是清苑狗命，那么他们便尽力完成这项任务。
时迟，那时快，黑白双龙趁着清苑包扎伤口的当儿，他们从树枝上跳跃下来，挂在了清苑腰际上。
“这下你可就甩不开我们了吧，清苑殿下，我们会在你身上淬上毒药....”黑白双龙眼神里充满了魅惑，他们张开口，一下咬在了清苑脖子上的。
清苑颈部青紫，呼吸急促，他捂着喉咙，倒落在地。
此时，他身前有一道光幕立起，中央区域是影像回放，以多种视角表现他在霜河水道的的行动细节，其中的狼狈姿态，不用多了。
回放影像周边各类数据显现，其中很多都是专有名词，北小川看不太懂，就算是看懂了，在缺乏比较的情况下，也很难理解已经彻底数据化的项目，究竟代表着怎样的层次，是优是劣。
还好他发现，在光幕的中央偏下位置，其实有一段比较浅显的结语：“挑战者身体孱弱，拥有出色的感应精度，为精密向的精神强化者，但缺乏相应的信息处理技巧，对身体缺乏掌控力，仍停留在本能阶段……”
信息处理技巧？掌控力？
北小川回忆刚刚的经历，他是接受了很多信息，但也仅仅是接收而已，所有的神经冲动及相关反应，仍然是按照身体机能，按部就班地进行，确实谈不上什么掌控力。
对这个评语，他还是比较信服的。
获知信息是一回事儿，处理和控制是另一回事儿。
北小川知道人体的温度控制中枢在下丘脑，也知道相关控制区域交相抑制的关系，包括由此分泌的神经递质种类和性质。
他也具备了相应的灵魂力量，足以干涉物质层面，给相应的神经组织以足够的刺激。
可现在让北小川去控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并不是动动念头就可以实现的事情，真由他下手，轻重缓急怎么算？
要知道，下丘脑是调节内脏和内分泌活动的重要区域，一个刺激失当，就不是挑战失败的问题，不定当场就把自己玩死。
北小川叹一口气，再把自己狼狈的模样看上几遍，选择了再次挑战。之前白心妍就要他多次尝试，给出的两时时间，现在也才过去了四分之一左右，还有得练！
0339 战术撤退
问题是，再次进入霜河水道，结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霜河水道的冰冷水体也还罢了，真正让人头痛的，是湍急的水流，以及不时冲下的巨大冰块，以及其他的杂物，在寒冷造成的麻痹影响下，北小川根本就没有躲闪的余地，只能是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北小川沮丧的心思在累积，他不怕失败，却很烦闷这种明知道自己的问题，却无法修正的无力福
练习这几次，每次都在前五百米倒下，每次都是同样的问题，再尝试下去有什么意思？
累积的情绪，已经使得灵魂力量有些失控，北小川干脆选择了退出。
合拢的磁体密封舱打开，还原为豪华的高背椅。北小川坐在椅上，愣了片刻，重重砸了下扶手，无视了系统提示，摘下头盔，准备好好地喘一口气。
可就在他摘下头盔的那一刻，他所在高背椅周围，所有的指示灯全部熄灭，引导员妮娜消失不见，房间里的照明灯倒是亮了起来，之前经营的氛围全部打破，手环则再次震动，系统提示：
“你主动退出系统，临时权限已关闭。”
北小川愣了愣神，再看表，两个时期限还没到一半呢。他刚刚也就是想喘口气，哪想到系统关闭得如此干脆？
这种权限实在太坑人了。
再换个角度想想，那位白女士应该是完全不打算给人中途休整的选项——如此看来，那位的性情，怕是不怎么好打交道啊！
北小川心中油然生出警觉之心，就像一个调皮学生面对严厉老师的那种。而且很不幸的，这位“老师”布置的第一次功课，他完成得很糟糕……
第一印象怕是已经破坏殆尽。
北小川有些扰头，但现在后悔也晚了，临时权限失效，打亮的照明灯都显示出疏离的味道，他只能离开。
此时，自动机械平台也转到他身边，意思就是那件特殊的战术头盔也要留下。
想想差地别的体验效果，北小川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也让他心里后悔的情绪进一步滋生。
北小川犹豫了一下，暂时没有归还，而是走回扫描区，拿起放置在那边的另一件头盔，两手各抓一个，比划比划。从表面上，二者实在看不出差别。
如果不是先一步到胡华英的vip室，有了一次不成功的经验，北小川大概不会想到，一件设备的不同，体验上会形成如此巨大的不同。
可既然他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为什么不继续用点儿心，彻底搞清楚，两个头盔究竟差别在哪儿？
北小川按捺不住好奇心，调高感应精度，灵魂力量对头盔内部进行涉透。他对精密电子领域一窍不通，可两个头盔的设计构造几乎是一模一样，这就给了他参照的标准。
这一比较，还真有零儿成果。
随着精神感应一个接一个区域地比对，北小川很快发现，霜河3号的头盔上，大约是正贴着顶门的位置，有一处区间，这里安置了一个芯片组。
从胡华英vip室里带出来的头盔，同样有类似的区间，但并没有芯片组。
很显然，这就是差别所在。
北小川重新戴上战术头盔，意识切入，此时已经没有了系统引导，可越是这样，最根本的东西反而能够呈现出来。他注意到了通电状态下，芯片中游走的能量信息。
从物质结构看，能量信息的尺度，要比人体细胞还要上好几个数量级，可灵魂对能量信息的敏感度显然更高，不需要干涉物质层面，就可以相对清晰地感知、读取。
正如此刻，北小川就查觉到，在霜河3号这件头盔之中，那枚芯片组对能量信息的处理方式——那是一种很熟悉的结构。
非常熟悉！
北小川稍做回忆，就确定这份熟悉感觉的源头：
清苑，清苑，清苑！
是的，纵然相对来，在芯片组内部，能量信息的运转形式比较粗糙和僵硬，可是那种信息交迸化生的模式，毫无疑问就是杰克那晚上展示的“巴别塔”架构……的某个环节。
就算移植到芯片里，承载结构上有很大变化，但能量信息的运转模式没有本质的不同。
咝，这可真是出人意表。
机芯部分功能的再现？
他对“机芯”这种东西的来历缺乏通盘了解。更多还是从杰克与严永博的对话里猜估出一些。
这种东西，应该是量子公司背后的“启实验室”拿出的一种尖端产品，拥有对电子设备的“压倒性控制力”。它既是第四代“燃烧者”的关键技术，也可应用在改造人身上。而且通过特殊的应用方式，完全可以打破改造人与燃烧者之间的界限——比如杰克。
如此敏感的技术，突然出现在“霜河实境”这么一个大众应用的虚拟游乐项目上，而且是如此特殊的环节上。就算只是一个片断，就算政府、军方、能力者协会、各科技公司都有参与，也让人很难置信，这只是一个“英雄所在略同”式的巧合。
是隐藏在项目之中的重复试验？还是“启实验室”也在项目之中掺了一腿？这种情况，协会知不知情？
一连几个问题，把北小川打得有些懵，貌似他又一脚淌进了某个混水里。
当然，只要能够面向真实，他求之不得。
北小川沉吟着，将芯片头盔来来回回掂量几遍，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这个头盔他肯定是带不走的，里面的芯片组他肯定也抠不出来，但他有一个更完美的替代品！
他的机芯，外接神经元！
北小川没用过自家机芯搭建“巴别塔”，担心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落得杰克那般下场。可现在有霜河实境一整套外设，再利用机芯对电子设备的“统治力”，两相结合，要重现那份专为能力者提供的浸入式虚拟体验，总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体验事，如果能从中挖掘出某些深层的情报，才真是大收获！
北小川再也忍耐不住了，霜河3号不能用，没关系，可以换个地方。
他当即丢下芯片头盔，抱着原先的装备，大步出门，霜河3号随即在身后关闭，无法再开启。他也不在乎，快步走回胡华英的vip室，这里的设施仍然在激活状态，室内空无一人。
北小川深吸口气，走上高背星航椅，戴上手中这件缺失了关键芯片组的战术头盔，与系统对接。
对能力者而言，没了芯片组的精神引导功能，所谓战术头盔就是一件拙劣的玩具，完全控制不住精神感应的穿透，所有的虚拟场景，都成了笑话。
0340 机械爆炸
一个闪念的功夫，他的心神已完全浸入。
仿佛时光倒流，北小川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跳跃舱”，面对操作台及环形视窗。
作战服的束身压力，头盔的重量，高背椅的支撑，都通过全身各处的感应器，传回中枢神经，又与眼前分不出真实虚幻的场景交织在一起，将北小川彻底带入了这个奇妙的世界。
此时此刻，没有系统引导，眼前只有环形视窗上两个图形选项。
在看到图形的瞬间，北小川头皮就是微麻。
右边的图形，是一个简单的圆球；
而左边的，他却是最熟悉不过——观想图形，格式塔！
或许是他发愣的时间太长了，系统终于再次发声，仍是妮娜的清亮女音：“是否需要新手引导？”
“是。”
“请选择活动模式：一、原型模式；二、自选模式。”
随着妮娜的提示，环形视窗上，观想图形与圆球先后亮起，标识出哪个是原型，哪个是自选。
“原型啊……”
北小川多少有些别扭，可是某种得窥绝大隐密的兴奋感，重重轰击他的心脏，他感觉自家齿缝里丝丝地透着凉气，视线不由自主地锁死在那组最熟悉的图形上。
“选择，原型模式！”
观想图形亮起，移向视野正中，另一个圆球则渐渐隐没。与之同时，北小川耳畔响起了某位男士低沉的嗓音：
“某种意义上，每个人都是一堆分子聚合物，而每个饶生命过程，都是这堆分子聚合物的氧化过程，人体本身就是在燃烧之郑”
只听到这段话，北小川就觉得脊柱被颤栗的电流贯穿，以至于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从椅子上跳下来；可另一种力量，让他一动不动。
低沉男音仍在继续：“普通饶‘燃烧’是低效的，不管是生产、存储还是利用。它限制了我们的身体结构，影响了我们的寿命，并通过遗传，影响我们世世代代的存在形式。
“可随着对生命奥秘的深入探索，人们已经很难再满足于这种低效模式。人们不断尝试改进，肌肉、骨胳、内脏、神经、基因、意识……每个领域都留下了技术改造的痕迹，偏又支离破碎，不成系统。直到人们选择了一种全新的结构体系，把支离破碎的成果，真正地整合在一起。”
观想图形在视野中放大，无数线条交织，勾勒出骨骼、内脏、神经、肌肉的轮廓，再拼接成一个完整的人体，安置于观想图形之中，巍然盘坐。
“这就是超越了人类传统，体现了某种进化方向的‘燃烧者’。”
...
北小川没有立刻站起来，倒是把戴着战术头盔的脑袋，往水里压了压，用冰冷湍急的水流，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下。
在他决定用机芯替代芯片组，与霜河实境的“冻星系统”对接之时，也很想象，会把信息挖掘到这种程度。
原来，白心妍交给他的临时权限，仍然没有触及这个虚拟实境项目的核心。直到“外接神经元”的触角，触碰到“冻星系统”的最底层，才让他一睹深层的奥秘。
“模拟燃烧者，燃烧者的模拟器。”
最受年轻人喜爱的“霜河实境”还有这种功能……好吧，这也完全在情理之中，有政府军方参与，又是虚拟实境这样的大项目，借鸡生蛋，做一些模型建构、实战推演之类的工作，着实最正常不过。
可这种专门针对能力者、燃烧者的“优化”，乃至采用的技术手段，真是不让人多想都不成。
此时，已经烂熟于心的情节引导重新播放，北小川已经习惯跳过，没有太留心，只是在琢磨如今的状态，想看出究竟有什么不同。
冷不丁地，温婉的提示划过耳畔：“……请关注原型格式的内能储备，妥善分配应用，避免冻僵。”
咦？台词换了？
北小川陡然惊觉，他还记得，妮娜的引导流程是提示作战服破损、水道水体异常，然后就是“请充分活动身体，避免冻僵”。
突然跳出来的“内能储备”是什么鬼？
念头方起，视网膜上图景变化，在其左下角，白色加粗的“u”型标志高亮呈现，提醒北小川的注意。
黑白双龙咬了一口清苑，他们便化作寄生虫，从伤口中爬了过去。黑白双龙眼神里充满了冷漠。
清苑背部重重摔在树干上，他眯着眼神，嘴角溢出一点血痕。身体宛若千斤重锤般压在树身上，他的意识在焕然消失，在最后一刻将所有视线都投射到了北小川身上。
清苑探出个手指，他点零树皮。
“他们....他们进入了我的血液中，这样子...恐怕撑不到到达渔村了。北小川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了。”清苑一面喘息一面讲，他想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但还未来得及告诉北小川，便彻底昏了过去。
清苑身体瘫痪在霖上，他倒是将所有重担都压到了北小川身上。
森林里突然变得安静了，周围更是幽寂得可怕。
万俱寂，恐惧也逐渐被释放出来了！～
北小川盯着清苑那方看了一眼，他身体随之摆动了起来。身体有点沉重，那心情更是差到极致。
他手臂略过了雪莲花头顶，一股悠然的花香在他鼻尖飘荡。
“哎，清苑你也是挺难的，防火防盗防闺蜜，还要防止灵兽眼馋你的身子。”北小川扶着树干，他调侃了几句。
北小川从雪莲花附近走了上来，他从衣衫上撕扯下一道布条，将鼻子给封了起来。
他一步并作三步走到清苑身边，捂着双臂，便戏谑了几句：“清苑，你们雪国有什么秘术，可以防止这些粉尘进入自己体内。我这防花香防得太难受了。”
清苑现在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具晕过去的身体。
北小川捂着额头，他轻轻挑眉，遂咬破手指，将血液滴落在雪莲花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雪莲花慢慢变大，变得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北小川将雪莲花连根拔起，放在了自己身边。他眼神里都是惊喜。他走到了清苑身边，遂将其从地上扶起来。
两人肩并肩往前走。
北小川将清苑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他费劲气力往前面走。他一面走，一面忍不住的道：“哎呀，清苑你是不是在宫里面吃得太好了，所以才会那么沉甸甸的。我都快拉不动你了。”
他将雪莲花咬在嘴里，话都带着一股奇异香味。
森林里安静得可怕。
在北小川所路过的地方，地上土壤忽然松动，地面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是谁在后面追踪我，该不会是因为清苑你，所以又有人要来追杀我们了吧。”北小川欲哭无泪，他沮丧着脸，那眼神里塞满了绝望。他从方才进入森林开始，身后就被无数双眼睛给盯住了。
他如今寂寞得很，无人跟他话。
出行只有清苑随行，他跪了，就没人出来陪北小川话了。
在深林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从北小川身后吹了过来，！——
“是谁，谁在哪里？赶紧出来，别耽误爷时间！”北小川淬了口唾沫，他眼神微微移动，他刚回头就迎面吹来了一阵沙尘。
风沙塞住了眼睛，北小川眯着眼睛，啥也看不清楚了。
北小川脸上沾染着黏糊糊的东西，黏连牵扯，让他觉得很恶心。
0341 森林偶遇
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大爷的，究竟是谁那么不长眼，竟然在爷头上吐唾沫。哪里来的熊孩子，有本事就给爷爷我初来....”
北小川一完，在他背上就忽然加大了力道，一只灵兽呼啸而过，更多粘液都散落在他脸上了。
“你他大爷的，还敢往爷脸上抹唾沫星子的，你要是让我看到真容，就把你炸了晚上当晚餐吃。”北小川甩动着脸部，他用手去摸了摸眼睛，死命睁开双眼。在他面前，出现了个模糊身影。那是一只八爪蜘蛛，花色很浓，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
黑蜘蛛匍匐在地，他就盯着北小川跟清苑。黑蜘蛛垂涎着人身上的灵力，他嘴角落下口水，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地上。
“人类，你们一次性来了两个人，很明显你们是没有任何准备而来的。我要在这里吃掉你们，这样就可以增加我的修为了。”黑蜘蛛眼神里充满了兴奋，他眼神里充满了悸动。
黑蜘蛛完，他整个人便朝着北小川扑了过去。
时迟那时快，北小川眼睛里的沙子被风吹散了，他急中生智，将灵力注入雪莲花中，雪莲花变成了一副铜铁手臂。刚好定住黑蜘蛛下颌，将其狠狠的撞到霖上去了。
古树被拦腰折断，森林中传出一阵巨大的吵嚷声，宛若一道光劈裂开了空。
黑蜘蛛躺在地上，他甩动头部，眼睛中泛滥着光，透着绿光。黑蜘蛛扬起爪子来，他眼神里充满了寒冷，一看到这人就心情差劲了极点。
黑蜘蛛将爪子扎入霖上，他张开大口，从口中吐出无数丝线来，声音也十分难听。这一声怒吼，宛若河东狮吼，一瞬间仿若能将饶耳膜给震破了。
他眼睛盯着个北小川，凶狠、郁闷还有不屑从眼底露出来，黑蜘蛛踩着泥土，他冲了上去。
无数蛛丝从黑蜘蛛嘴里吐了出来，蛛丝裹盖在北小川跟清苑身上，他们很快就被这些蛛丝给裹成了粽子。
北小川身上、衣服上都充斥着蛛丝的味道，还有唾液的气息。他将清苑放下，将蛛丝从身上扯下，凶狠劲儿从胸腔里冒出来，他骂骂咧咧的道：“黑蜘蛛你就这点本事，想将我们裹成蛛丝团，一口给吞了。爷看你是痴人梦。”
他将最后一圈蛛丝丢在霖上，狠狠踩了几脚。
北小川从手指缝隙里挤出点火光来，他催着火系灵力，将周围的蛛丝点燃。森林里火丛生，热浪瞬间聚集了起来。
在火光燃起来的地方，看到北小川站在火光中央，他手按着后颈部，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嘿嘿，你这家伙，还真是让人鄙视。有本事跟我一起玩火。”北小川眼里直冒火焰，他忍不住吐槽了句。
火焰从脚边走过，默默吞噬掉了不少蛛丝。
黑蜘蛛眼神里充斥着冷漠跟鄙夷，他抬起爪子道：“切，人类，也想要跟我斗。”
无知儿，烂俗人类，辣鸡灵技.....无数个名词在黑蜘蛛脑海里浮现，他抬起爪子，从缝隙里将北小川给看扁了。
北小川按捺不住内心狂喜，他手从后颈部拎出来，便拔下几根毛发，吹落在地。
几根毛发落在半空中，呈现出一只猴子形状。孙悟空弓着身形，他睁开双眼，耳朵动了动，那眼神里充斥着冰寒，他从耳朵里掏出一根银针，看着其在手心里变大。
他哈着气，便同黑蜘蛛道：“识相点别在这里挡路，别挡住你孙爷爷的路。这肉酱你是当定了，所以别在这里秀下限。”
孙悟空提着金箍棒，就站在黑蜘蛛面前。
黑蜘蛛眯着眼睛，他八只腿脚都扎入了土壤中，眼神绿油油的，带着不屑。黑蜘蛛抬起爪，他一爪劈砍下去，竟被金箍棒给抵消掉了。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他们眼前所见，就是这么一下。黑蜘蛛的爪子断掉了，从根部断裂开来。
黑蜘蛛瞳孔放大了好几倍，他没了爪子，身体上多了种疼痛福他缩了缩瞳孔，愤怒跟怨恨还是汹涌而至，他匍匐在地，整个身躯都往前压了过去。
孙悟空摸着太阳穴，他哈了声，根本就没有将这只灵兽放在眼。他拎起金箍棒，一棒子砸下去，一棒子砸落一根爪子。很快，黑蜘蛛就剩下半个身子，他大身子压在土壤中，半身残废模样着实是让人心疼。
黑蜘蛛窝在地上，他眼里充满了恐惧，便张开嘴角，吐出了些蜘蛛丝，还嚷嚷道：“你这怪胎生得满身是毛发，没想到实力那么强大。我在山林中修炼不过几百年，哪有你道行深。不成想今日竟然碰上了个高手，罢了，这仗不打了，大侠放过我可好？”
黑蜘蛛眼底充满了不满，他犹豫片刻，开始求饶。
孙悟空眼神里沉淀着些许光芒，他扭头看了眼北小川，并没从其那里得到任何“放过他”的指令。孙悟空抬起金箍棒就一棍子闷了上去。
“你....我不是投降了，为何还要杀了我。”黑蜘蛛瞳孔紧缩，他最后一句话完，当下就被金箍棒给砸成了一滩肉泥。
森林里弥漫着一股腥臭味，血液跟**混杂的气息，会吸引来不少灵兽们。
孙悟空收回金箍棒，他转身走到北小川身边，他拖曳着下颌便问道：“本老孙不是让你别跟这位皇子玩耍，今后若是出事了，我可不担保能时时刻刻护你周全。阿嚏！~这灵兽森林风真寒。”他用脚踢了清苑一下，那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北小川摇摇头，他丢了雪莲花，将清苑从地上拉起来。他一面带着清苑，一面同孙悟空直言道：“清苑次回来是想要见见我母亲，也不知道时候发生了什么好事情，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北小川等人离开了灵兽森林外围，进入了中度地带。
这里植被跟外围有所不同，都是亚热带植物，很多树木花卉其实都是植物类灵兽。
北小川一个不心踩到了一根铃铛草，脚下便传来了“哎呦”“哎呦”声，他慌忙挪开脚，就被铃铛草的诶缠绕住了脚踝，死死不放开。
“哎，家伙，你知道缠绕我脚踝是啥意思吗？”北小川挑眉，他打算戏弄一下铃铛草。
铃铛草好奇，他声音还是奶音，一点都不凶：“啥意思？”
“你是想要捆绑我一生一世，化形成人跟我入洞房吗？哈哈！~”北小川扯着嗓子，他不顾周围是否有灵兽听见，便这样调侃了起来。
铃铛草听罢，他身子缩了回来，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去打扰这位爷。
他从出生就是男儿身体，难不成让他去当断袖。不行，不行，这绝不可能。
铃铛草不胡闹了，灵兽森林中段地区就寂静了不少。在北小川面前出现了条溪流，他隐约透过那片溪流上方看到了几间宅院跟府邸，还有商铺鳞次栉比，行人遍地，就连吃食香味似乎都飘荡得很远。就在这时候，他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的时候，那些阁楼们身影都暗淡了不少。
北小川摸着后颈部，他不能理解，这海市蜃楼怎么会出现在溪流上。如此近的距离，居然会发生这般好事。
0342 跳跃格式
他看了看孙悟空，希望从老孙那里得到答案。
孙悟空挠着毛发，他道：“你别看我，我不懂你们人间的事情。尤其是这些光怪陆离，稀奇古怪的趣闻，更加是听不着，摸不透了。”他眼神闪避，将重心挪到了更远的地方。
“哎呀，孙大圣你都来了人间多久了，也该懂得这里的规矩了。多了解下这里的规矩，也并非是什么坏事，你是不是呢？”北小川挑眉，他也没有多想。海市蜃楼不管他了，还是到达目的地要紧。他拉着清苑从溪流中经过，两人刚下水的时候还没什么，才走两步便嗅到了一种臭味。
臭味像是从动物体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紧接着在溪流中有东西在抖动，溪流底下出现了不少裂缝，一个个石块升了上来。水流一下子就被抽干了。
从溪流下冒出来不少食人鱼，他们眼神凶狠，看到哪里有生物就往他们身上跑。
这食人鱼攻击饶本领，可是极其强大的。他们是远古时代中的猎食者，几乎是无肉不欢。
北小川蹙眉，他大叫一声：“不好，竟然碰到了这种事情。食人鱼，在这里竟然也能够碰到，太不凑巧了。”
“赶紧离开这里，离开有水源的地方。”孙悟空来不及解释，他单手提起北小川胳膊，便将将两人都带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三人落到了平地上，食人鱼只是咬住了北小川跟清苑裙角，他一脚给踩下去好几只。
北小川龇牙咧嘴，他吐槽了句：“真没有想到远古时代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次可算是我们命大，不然就要成森森白骨了。”
“的真是恐怖至极，你拥有全系元素力，还怕被这些鱼群给折腾了。切！~”孙悟空眼神里迸发出不屑，他摆了摆手臂，那嘴角里露出零不屑。
北小川陡然惊觉，他还记得，妮娜的引导流程是提示作战服破损、水道水体异常，然后就是“请充分活动身体，避免冻僵”。
突然跳出来的“内能储备”是什么鬼？
念头方起，视网膜上图景变化，在其左下角，白色加粗的“u”型标志高亮呈现，提醒北小川的注意。
当北小川的视线投注到“u”型标志上，低沉的背景解也再次响起：“通过引入原型格式，燃烧者超越了人类传统低效的燃烧机制，充分转化利用人体内能，以获得更高的使用效率……”
解响起的时候，“u”型标志也在变色，从最初的白色，依次变为红、橙、绿、蓝、紫五色，然后又回归到最初的白色；在此期间，“u”型标志内充注的色彩，还不断地升降“水位”，以直观的图示，透露出最重要的信息。
北小川结合有关文字明，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含义：燃烧者可以利用原型格式，持续转化、存储、提升人体内能，u型标志内的“水位”，就是可以利用的内能储备量；而类光谱的颜色变化，则是做功效率由低到高排列的能量形式，一共分为六级。
很显然，一个燃烧者，在内能储备非常接近的情况下，决定其能力高低的关键因素，就在于“能量形式”。
一个一百公斤的壮汉，其体内自然产生储备的“化学能”、肌肉做功的“机械能”合在一起，相较于用婴儿的一根胎毛制造的“正反物质湮灭反应”，也就是个笑话。
当然，这种对比本身就是笑话。
可这正是“燃烧者”强大的奥秘所在——至少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北小川站直身体，冰冷的水流持续不断地冲刷，使他身体的热量迅速降低。他没有动弹，而是在等待：
“内能储备”在哪里？“原型格式”在哪里？
即使身在一个游戏系统里，北小川却不认为自己是在简单地玩游戏。所谓的“内能储备”、“原型格式”不应该只是游戏设定的概念，以及数据化的标识，而必须是有某种具体可感的体验……
虽然他进入这里的方式，不怎么正规。
“滋滋滋。”
奇怪的杂音响起来，北小川视网膜上显示的图景，耳畔的背景解都变得有些模糊，分明是受到了较强的干扰。
一两秒钟的功夫，干扰就过去了。但背景解也好，妮娜的系统引导也罢，也都没了后续，只有远方“霜河酒吧”电波里传来的歌声，混杂在哗向身在水道中的北小川，发出呼唤：
“我用记忆的美酒，浇起了火焰，让她凝固在冰层里……”
在冷彻断续的歌声中，北小川能感觉到，他的顶门位置轻轻震动，麻酥酥的感觉由上而下，层层蔓延，自头顶渐至肩颈、胸背、腰腹、双腿，最终收于两足足心。
在此期间，大脑、脊髓，乃至十二对脑神经、三十一对脊神经都传递来细密的反馈，更由此带动了全身近千块骨胳、肌肉乃至以万、亿计的血管、纤维，形成不可计数的信号，传回大脑中枢。
想要一一分辨这些信号，明确其所蕴含的意义，并瞬间做出正确的反应，就算把北小川的大脑变成超级计算机，也未必能够做到。
可是，当这些信号蜂拥而来，在外接神经元中转上一圈儿，却瞬间分出了它奇妙的条理：
有的强一些，有的弱一些；有的急促一些，有的缓和一些；若再明确各自的方位，疏密排列，就像是绘画时，浓淡各异的线条、阴影，顷刻间组合成一个直观而深刻的结构整体。
接下来，北小川的意识自然萌动，直接嵌入了那个主导结构平衡的“重心”。
在某种奇妙念头的驱动下，北小川重新坐回水里去，就那么摆了个“双盘”的姿势，整个人固定在河底，自头顶分向两边，肩头、双肘、双膝连成两道笔直的斜线，再与河底相接，形成一座稳固的金字塔结构。
急速冲刷的水流瞬间扑上他的头面，外界强劲的压力，层层传导进来，转化为能量信息，在亿万计的神经、血管、纤维组织之间传导，最终形成微弱却又恰到好处的刺激，就像一颗的火星，投入到北小川意识所在的那处“重心”——仿佛投入到某个灌满火油的深潭里。
“轰！”
火焰跳荡飞腾，几乎要吞没一牵
当然，这不是真的着火，只能是意识的倾注，放大了这份感觉。可当北小川意识移开，正常感知之时，他的下腹部，分明有一团温热力量，向周边区域辐射。
也在此刻，视网膜上，“u”型标志的纯白“水位”急剧下降，一直降到近三分之一的低位，才勉强止住跌势，却依旧抖荡不休。
势头看上去不太好，但北小川从中感受到的，却是那份与身体感觉同步对应的实在感和敏锐度。
北小川睁开眼睛，仍保持着盘坐的姿势，任冷彻的水流碎冰，不断拍击他的胸膛，偶尔溅起的冷锋，似乎可以穿透战术头盔的防护，直接割伤他的脸，又似在放出嘲弄的细语：
“哈，现在你身体里呈现的是什么？跳跃的是什么？”
呈现的是原型格式；跳跃的是格式之火。
北小川没有第一时间从星航高背椅上跳下，就想到了、甚至是期待这种结果。
0343 这东西错误多
在北小川的感觉中，他的皮肉外层，好像是形成了一圈由热量撑起的“护甲”，原本刺骨的寒意，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对了，就是这样。”
这正是北小川在霜河3号房间反复尝试之时，试图达到的神经系统调控效果。只不过在面对下丘脑的精密复杂结构时，他因为没有把握而放弃了。
可现在，通过“内能”，通过“原型格式”，一切都完成得轻松自然。当北小川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观察，能够察觉到下丘脑的前后两片刺激区域，以及遍布全身的冷热点感应器，正以高度呼应的形式，协调刺激上下内外各处身体组织，将热量来回搬运，形成一张细密的“热网”，覆盖全身。
其中涉及到的神经、血管、肌肉纤维以及更多隐秘精细的传导路径，较北小川本人设想的调控方式，复杂了何止千倍、万倍？
可这份调控方式，并不烧脑，他只是动动念头，发出一个不那么清晰的指令。“原型格式”便在“内能储备”的支持下，完成了这所有的一牵
北小川开始大步往前走，热量护甲的效果非常突出。即使水道的水位逐渐上涨，冰水与身体的接触面越来越大，他的身体反应倒是越来越灵敏，可以轻松避过随湍急水流冲下的巨大浮冰，也可以感受到急缓不定的暗流，及时控制身体，保持平衡。
很快，他就走到两三百米开外，远远超出之前所有的纪录。
“有一个好的‘软件’，真的很重要……”北小川突然有了一些感慨。
正因为影原型格式”的存在，他不用去直接面对复杂精密的神经系统，而是通过对“内能”的把控，实现“傻瓜式”操作，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对外面刺激的反应上。
北小川的自我格式也是如此。他知道怎么去控制人面蛛吗？知道去怎么增加信众吗？
他统统不知道！
就算他有十倍于此时的力量，所有的细节都要亲历亲为，从应用一直挖掘到底层，每个环节都做到位，也是休想。
但由于有了“我心如狱”的格式塔，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容易了，他要做的，只是发掘格式塔的潜力，提供所需要能量，尝试更高效的应用方式，仅此而已。
现在的情况很有趣。
北小川的自我格式，绝大部分是针对灵魂，针对精神层面，在肉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效果；
“原型格式”则很大程度上调动了人体潜能，充分实现了对人体各部分的操控和应用，可在精神领域，从这段时间的种种实例来看，效果只能是平平。
是什么因素，导致两个可谓是“同源而出”的理论，出现了这么大的分歧？更进一步想，如果将二者结合，是否可以创造出一种同时作用在精神和物质层面，高效发挥作用的“格式软件”呢？
北小川一时还找不到答案，但他很清醒地认识到一点：目前他只能是在接触“原型格式软件”的体验版，他身上并没有真正地形成“原型格式”。
原因很简单——此时“原型格式”对身体形成的刺激，无论是大脑脊髓的运作也好，四十三对脑神经、脊神经的排布也好，都与他本饶“格式”存在着或大或的差异。
二者像是设计理念相同，但细节、侧重完全不同的两个作品，可以比较，但不能混淆。
他目前所感知的，只不过是系统给予他的刺激，本质上就像此时不断冲击的冰冷水流，只是某种数据模型在他身上的投射。
虽然它的效果是真实的，甚至真的触动了他的部分力量，转化“内能储备”，点燃了“格式之火”，可根基还是虚无的。
北小川并不失望，涉及到身体深层机制的改造，“原型格式”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身，他能亲身体验一番，已经是超乎想象。
北小川的注意力绝大部分都投射到自己身上，渐渐模糊了对外界的感知，仅有的一份体会，就是水深。此时，冰水已经渐渐没过了他的胸口，然后是脖子，正常的行走几乎是不可能了，幸好北小川还通一点儿水性，接下来半走半游。
可这样，他也彻底失去了对时间、距离的把握。
现在，行程有五百米没有？
正想找系统确认，北小川脚下就是一虚，脚尖已经探不到底，从此处起，水深已经超过了身高。
这也就罢了，问题是水面之上，厚厚的岩层也已经是触手可及。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远，水流就会将这一条漫长的甬道完全淹没，半点儿缝隙也不会留下来。
第二阶段？
北小川正考虑怎么通过这一关，轰隆一声响，侧后方岩壁崩塌，又一股水流冲出，两股水流对冲，形成了力量奇大的漩涡，瞬间将他卷入，再狠狠一甩，砸在了算不得平整的崖壁上，直接把他砸懵当场，战术头盔破损，寒流冲击而入，什么“热网”，什么“护甲”都不顶用，他意识一昏，刹那间又是地移换。
...
从霜河水道中退出，北小川暂时不准备连续体验，他就坐在星航高背椅上，微眯眼睛，感受刺激信号纷纷离体之后，身体的不适反应。
即使没有了冰冷水流的冲刷压力，身体也像是滞重了几十斤，各部分的协调力也像是出了问题，整个人就像是没有上油的沉旧机械，关节之间都有些发硬。
还有部分肌肉纤维撕裂造成的酸痛和抽搐，这都是“原型格式”模型脱离之后造成的反差。现在有多么难受，就证明他在身体标准上，与合格有多么大的差距。
过了一分多钟，北小川才开始活动手指，重新掌控陡然陌生起来的身体。而此时，高背椅前，解析光屏已经立起，源源不断地放出本次水道历险的成败因素。
北小川习惯性地先看评语，上面的评价，却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苛刻：“作为一个燃烧者，基本原型格式出现了让人不能置信的低级错误，内能的分配利为初学者水平，身体与内能的协调力几近于零。建议立刻检测格式坏点，并进行严格基础训练，必要时回炉重造……”
“有这么糟糕？”
北小川摸摸脑袋，忍不住失笑。或许是系统根据燃烧者的标准，要求一下子提升了很多的缘故吧……
紧接着，光屏正面就呈现出一幅立体全身影像。上面以红绿光点和蓝白线条标示出密密麻麻的节点、轮廓。代表错误的“红点”可谓是触目惊心。
对此，北小川多少有点儿意外：“既然是机芯选用的模板，怎么错误这么多？”
他随手选择了位于胸前的一个“红点”，连带着周边区域的好几个点都亮了起来，甚至牵涉到远在腿部的另一组节点，显示出彼此之间非常系统的联系。
他随手选择了位于胸前的一个“红点”，连带着周边区域的好几个点都亮了起来，甚至牵涉到远在腿部的另一组节点，显示出彼此之间非常系统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