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说不得
枝条命脉被盘天砍断，枝叶繁茂的人参果树瞬间枯萎，失去了生命活力。
衍恒老祖从见到人参果树那一刻起，眼睛就没看别的地方，一直盯着人参果树，他手疾，赶在树死之前，飞快摘下树上人参果。
人参果遇金而落，与土而入。遇火而枯。
衍恒老祖迅速用金击子将人参果打下，落在树下铺着天蚕丝绢上。
他只留下了几个，其余的全都给了盘天。
盘天也没客气，用吼牛皮包了包，跟枝条命脉一起带走了。
救人要紧，盘天等人回到空间。
到了空间，盘天才发现，那把右手斧已经碎了。
“小猴子，对不起啊，那把盘古斧碎了。如果斧的主人找上门，我一定会赔他。”
小猴子摇摇头，又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跑了。
有了百转生命丹，嫁接的很顺利。
镇元小心翼翼地将百转生命丹接在郑亿那针尖大小的神魂上。
“盘天女神，我有个小小请求。这么多枝条也用不了，不如赐给我，种在我的仙鹤门，仅存于世的宝贝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
盘天在得到镇元保证，即使拿走一部分枝条对郑亿没有任何影响，答应了他的请求。
神魂嫁接成功，盘天与赤龙将郑亿送往龙安之海的海眼。
“再快也得三年的时间。”
三年的时间过的很快。
在这三年里，狮陀国发生非常多的大事儿。
妖族禁区的结界崩塌的速度越来越快，妖军从缺口出来祸害人类。却被一名女神打的屁滚尿流，这名女神就是出世的盘天，
有了盘天的保护，逃逸出来的妖军到达最远的地方就是陆离堡。狮陀国的人还是该干嘛干嘛，生活没有受到影响。
狮陀周围的结界也有了松动的迹象，传言都是盘天的功劳，她大展神威以一己之力将困住狮陀国的结界松动了。
当然这只是传言。真实的情况是盘天确实在做这方面的准备。
盘天除了加固妖族禁区的结界，避免妖军出来祸害老百姓，她跟仙鹤门的镇元也成了朋友。
这一切还要回到三年前，从三年前说起。
镇元从令狐壮与赤龙的口中得到冲山道长身殒的消息，不禁长叹不止。
“当年我还不是门长，没有那么大的权力。陈旧的门规导致了这场悲剧。好在他们最后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埋葬在一起了。”
镇元带着门人前往鹤鸣岭找到冲山与白二姐的埋骨地，祭奠了一番。
“对了郑哥活着的时候，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儿，如果不是陆离堡的拍卖会，我们就从鹤鸣城直接去找仙鹤门，一来给你们送信，告诉你们冲山道长死了。二来也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能自由出入狮陀国，不受结界的影响？”
“师父，我也特别好奇，师兄带到我师门的时候，我也曾问过师哥，师哥让我去问师父。”
夏英也说道。
“师父你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到现在还委屈呢？不就是请教个问题吗？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平常我闯再大的祸，你都不舍得说我，更别说对我发火了。”
“来，你们随我去仙鹤门，你们就全明白了。”
盘天等人顺着狮陀岭向南，一直走到狮陀岭南的尽头。
毫不意外，一道透明结界拦住了他们去路。
这道结界就是令狐壮郑亿二人在赤化山下碰到的结界，你不出狮陀国。就看不到。摸不着，碰不着，只要一迈步想走出狮陀国境，那道结界自动出现。
结界有非常强烈的反噬，不能使用蛮力，因为对方用多大力量，结界都会反弹到本人身上。
镇元道长跟他的门人却丝毫不爱阻碍，轻松地迈了过去。
盘天与赤龙等人照样被结界挡住。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结界还认人吗？
“得罪了。”
镇元从怀中掏一个白玉的瓶子，在盘天三人身上滴了三滴透明的水滴。
“可以了。”
盘天三人迈步向前，结界不见了。
令狐壮吃过结界的亏，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被结界弹走。
赤龙也一样，他曾经在龙安之海暴力破拆结界，也被结界整的差点疯了。
二人的小心惹的仙鹤门的小娃娃们掩口而笑。
结界真真切切没有出来，他们顺利地踏上异国的土地。
“真神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到了仙鹤门你们就全明白了。”
赤龙与令狐壮第一次踏上狮陀国以外的国土，二人兴奋的不得了。
东瞧西看了半天。
“结界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跟狮陀国差不多。”
盘天很是非常平静，神游天外的经历让她的眼界大开，见识到了真正的三千大千世界不同的风景，境界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除了郑亿身殒让她难过之外，其他任何都不能引动内心的波澜，她悟透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最高境界。
出了狮陀国国境，拐向东方的大道。
纵起祥云不到半天，他们便来到了仙鹤门的驻地。
仙鹤门以仙鹤山而名，山青水秀，真的是人间仙境。
绿林掩映中，仙鹤门的高大宫殿，显出威严的气派。斗拱飞檐，碧瓦红墙。
远处高高的山顶上，一挂瀑布倒悬。阳光下蒸腾的水汽，形成数道连接天际的七色彩虹。如同登上天庭的桥梁。
彩虹之上，仙鹤翩翩飞舞，鸣声直达云霄。
碧绿的山水更是掩藏着无数的奇花异草，星星点点，红色，金色，青色的果实挂满了枝头，散发着奇异的香气。闻一口让人烦恼尽去。心情舒畅。
镇元道长做为仙鹤门的门长，他的回归自然引起门人极大轰动。各大长老纵云而出，仙乐齐鸣，迎接掌门。
镇元将盘天三人跟门人做了简略介绍。
“请跟我来。”
镇元将盘天三人领到问天宫。那便是镇元的修炼之地。
“唉呀，是不一样。真是好气派啊。”
盛大的欢迎仪式让令狐壮与赤龙开了眼界，狮陀国中可没有这么繁复盛大的礼仪。
“唉，没办法啊，如果仪式不正规，不繁复，那就是不虔诚，向道之心不坚定。就不会得到神明的护佑，没有神明的垂青护佑，根本无法修炼。”
“镇元道长修炼，敬的是哪一位神明呢？”
令狐壮在问天宫找了一圈儿，里面非常空旷，除了简单的陈设，看不到一位神像。
“我敬的是天，是地，是人。”
镇元指天，指地，又指了自己。
“那你还担心修炼之心不虔敬，希望用繁复好看的仪式来获得神明的青睐。难道天地做为神明还会怪罪你不成？”
“很早以前，只要有一颗向道的坚定信念，任何人都可以踏上修行之路，但不知从何时起，光有一颗向道之心，而没有这些虚饰的礼仪，不管你修炼的如何辛苦，天地之神也不会给你半点回应。”
“天地还这么爱虚荣的吗？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令狐壮越发好奇。“不会回应就不供奉他们了呗，天上的神明如同繁星，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镇元脸色大变。他紧张地看着天，又看了看脚下。
“噤声，怎么可以说这么无礼的话，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你的一言一行都被他们注视着呢，怪罪下来可怎么承担地起。”
令狐壮哈哈大笑。笑镇元神经过敏。
“哪有这么夸张，说句话都不行。”
忽悠。仙鹤山就象一只酣睡的巨兽轻轻挪动了一下。
远处传来隆隆的山崩之声。
有人迅速来报。
“门长，不知为何，仙鹤山地震了。好在离我们很远，鹤脚谷那儿最厉害。”
“你们快查看伤亡情况，我们修行之人自然不怕，苦了那些凡人百姓。小哥，你都看到了吧，你才说了天地一句话，天地就发怒了。”
令狐壮哭笑不得。
“得了吧，这只是巧合。仙鹤山地震了怎么会怪到我头上。我还告诉你，在狮陀国，我受到很多欺负，埋怨命运不分，苍天无眼，不知道骂了多少次苍天。都没有得到一点儿报应，我到你这里，只说了一句天地跟人一样爱慕虚荣。就招来地震，你这也太会诬赖人了吧，这个锅我可不背。”
镇元急的直跺脚，令狐壮说了这么多话。
在镇元耳中，令狐壮的这番话都民忤逆之语，会招来更多的天灾地祸。
第408章 奇怪的雕像
“求你别说了，你说了天地不能把如何？甚至对我也不能如何，但会给无辜的凡人百姓带来巨大的灾祸。”
镇元叫令狐壮赶紧闭嘴。
“门长，快出来看。”
外面有人大声疾呼。有很多人奔跑叫喊。
“发生了什么事儿？”
仙鹤门的动静仿佛强敌来犯一般，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从窗户中照射进紫色的闪电之光，隐隐还有雷霆的劈击。
悦耳动听的鹤鸣变成凄厉的怪叫，在天空中翩翩起舞的大鸟落到仙鹤门中，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镇元与众人抢出门观看。
晴空万里的仙鹤山完全变了模样。
血红的云与乌黑的雾交织弥漫，在仙鹤山上空翻滚涌动，将整座大山包围。
紫色的闪电如长蛇在云中盘旋穿梭。不时落在鹤顶峰。腾起冲天的黑雾。
隆隆的雷声振的山林中的鸟兽四散奔逃，豺狼虎豹之类跑了没有几步，便被雷声震伤了心脏，口吐鲜血，倒地毙命。
镇元飞到空中极目远观。
“小友，你来看。你们都来看。”
他招呼令狐壮，赤龙飞到空中，支起护盾躲避着雷电的攻击，他指着仙鹤山的范围之外。
“看到了吧？”
令狐壮几人看的明白，这场毁天灭地的灾难局限于仙鹤山，仙鹤山脚下，有几户人家，那几户人家虽然在仙鹤山脚下，却不属于仙鹤山的范围，他们那里一切如常，既没有电闪雷鸣，也没有倾盆大雨。
茅屋前有几块田地。那些人还在田地中劳作，仙鹤山山崩地裂的情景，他们根本感觉不到。
“令狐小友，你还说是巧合吗？”
“哼，装神弄鬼。”
盘天冷冷地哼道。山岳般的威势瞬间迸发。
以她为中心。金光如水，眨眼间蔓延到整个仙鹤山。
仙鹤山被金光罩住。血云黑雾碰到金光，片刻烟消云散。
异象如同潮水，来的快，去的快。
仙鹤山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盘天不动声色的收起金光。
“尔等假托天地，蒙骗众生，获取信仰之力。且将这笔帐记下。日后慢慢清算。”
盘天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念念有词。
“盘天女神，你说什么呢？”
“警告他们不要胡作非为。”
“他们是谁？是。。。。?”
盘天点头。
“对，就是天和地。这天和地已经不是原来的天和地。他们忘记了自己的来龙去脉，也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我们也不想如此，天心已污，望超神救拔。”
众人心中突然有人在说话。
“谁在说话？”
除了盘天，众人皆骇然。
“你们且收敛隐忍。我保证不久后还你们一个清白的天心。”
五彩的花雨从天而降，落在盘天的头上，身上。
盘天虚空而立，五彩的花瓣自动编成花环，戴在她的头上，仿佛一顶永恒的王冠。
仙鹤门众人，安静下来的飞鸟野兽，一时间都忘记了身处何地。被空中盘天的形象吸引，痴痴地看着盘天。不由自主的跪拜下去。
“女神。女神。”
“哇，大小姐真漂亮啊。”
令狐壮与赤龙由衷的赞叹。
镇元道长与一众门人高呼。
“我仙鹤门愿追随女神，做女神忠实的信徒。”
“我等愿誓死追随。”
盘天纤手轻挥。净化之光从每个人头顶照过。
这些人心头骤然一松。仿佛禁锢心灵已久的枷锁被打开，获得了空前的解放，获得了从来没有过的愉悦。
“女神开示，我等万幸。”
“别整没用的。我不是你们口中的天地，不要你们溜须拍马，你们只要有一颗向道的赤诚之心，有一颗为凡人谋福的心就可以了。”
仙鹤山渡过一场由令狐壮口无遮拦带来的无妄之灾。
众人回到问天宫，盘天收下镇元与他的门人献上来的心头血。
“这下没事了吧，我能不能说老天的坏话？”
令狐壮还是不死心，他又暗搓搓地骂了几句老天。
结果没有一点反应。
“这下好了，你们不用整那些繁复的仪式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们就能在结界中自由穿梭？不会因为你们敬天地的原因吧？”
“当然不是。是因为一座雕像。也不能说是雕像。你们跟我来，自己看吧，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镇元来到问天宫后面，后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
空地的中央放着一块奇怪的石头。
之所以说那是块奇怪的石头，是因为那块石头象一只猴子。
那块象猴子的石头抬头望天，脸上的表情十分愤怒。
“每一百年，这座神奇的雕像就会流一次眼泪，喷到你们身上的那些水就是他的眼泪。只有喷上一滴就有了可以自由穿越结界的能力。”
“那可厉害了，一滴水就有那样的能力。虽然一百年的时间长了点儿，那也很划算呢。你们仙鹤门发财了，如果将这个卖到狮陀国。多少钱也有人买。”
令狐壮竟然想到用这个赚钱。
赤龙：“壮哥，你钻到钱眼里了。不过这倒是个赚大钱的好机会。”
令狐壮翻了个白眼。
“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是这么想的。”
“赚钱？二位可真会开玩笑。一百年的时间对于修行者来说，不算长，对于人生只有几十年寿命的凡人就是难以逾越的鸿沟。怪我没说清，一百年流一次泪不假，每次只掉十滴。而且这十滴泪水只管用一次。也就是说，一出一进需要两滴。”
“哇哦，冲山这个家伙对白二姐用情可真够深的，这么珍贵的东西用起来一点也不心疼，光他自己就出入了狮陀结界好几次。”
“所以，我带着门人去狮陀国。一则是为了历练，寻找冲山才是顺便。”
“这个猴子的眼泪有这么神奇吗？我不信。”
令狐壮还是不信。
“小友可以验证啊，按照时间推算，今天晚上又到了猴子流泪的时候，我可以给我一滴泪，你先不要洒到身上，到结界那里试试。”
“那不行，你得给我两滴，万一是真的，我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到了半夜时分，问天宫后面的空地，
雕像周围，令狐壮几人都在那里。
“一块石头会掉泪？我从来就没听说过。”
令狐壮摸着猴子的眼睛。
“别说眼泪了，今天都没有露水。干燥的很。”
“壮哥，快闪开。”
赤龙突然一把将令狐壮推开。
一块巨石从天而降，落到雕像旁边令狐壮站立的位置。
如果不是赤龙推了一把。令狐壮非被石头砸中不可，虽然以令狐壮现在的境界，不可能会给他造成大的伤害。但是太丢人了。
“谁敢暗算老子？”
令狐壮与赤龙同时跃向墙头外面。
外面一片漆黑。
二人开天眼。竟然看不透无边的黑夜。
黑夜中传来轻轻的哧笑。
“我可不是天地，不是谁都可以乱碰的。这只是警告，若是再不守规矩。嘿嘿。。。。。”
令狐壮暴喝，猛向黑夜中冲去。
他要将那人捉出来。鬼鬼祟祟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砰”地一声大响，令狐壮结结实实地反弹回来。无边的漆黑竟是有形的东西，令狐壮撞的金星直冒。
赤龙见壮哥吃亏，龙吟一声，口中火焰喷向黑暗。
“呸。”
黑暗中有人呸地吐一口口水。
小小的口水落到火球上，扑溜溜，巨大明亮的火球灭了。
“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儿。盘天，你不管管他们，太没礼貌了。”
盘天也想出手，对方一下子叫破了自己的名字，她呆住了。
想不出世上除了衍恒，无生上人，东皇几个有数的人，还有谁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愣什么神啊。管管那些鲁莽的小家伙。眼泪都开始掉了，你们不接了吗？”
第409章 阴神喊冤
浓稠的黑暗随着神秘人的远去变的虚浮轻飘，开了天眼的令狐壮目光穿过重重黑暗，已经能看清仙鹤山的夜景。
“那人说话语气高傲冷峻，似乎对令狐壮触摸雕像的行为十分不满，这说明神秘人哪雕像之间有很大关系。”
盘天思考着，搜寻着自己的记忆。
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跟任何神通广大的猴子相关的人物。
而且这个神秘人好象对自己还非常熟悉。说话的口气就象长辈对晚辈，也不知道是不是昏沉，盘天甚至听出了一丝丝宠溺的味道。
“盘天女神，不要想那么多了。无论神秘人是谁，至少我们可肯定，这个人对我们没有恶意，否则就不会象开玩笑一样略施薄惩。”
盘天点头，肯定了镇元的分析。
“黑暗中透露出来的气息很强大，即使我出手能打破黑暗，也看不到那人的真面目。而且这个气息非常熟悉。那不是一般的仙术仙法修炼后的气息。”
“那还能是什么？总不能跟大小姐一样，是正法本源的气息吧？”令狐壮插话。
“你说对了，就是正法本源的气息，这人的正法本源比我的还要纯正。与我父亲盘古的修行气息一致。”
神秘人的气息竟然与盘古相同。
“大小姐，那会不会就是？”
令狐壮眼前一亮，口无遮拦地说道。
“壮哥，你怎么这么说，盘古大神归隐了，绝对不会再出世。就算他想出世，怎么会化成一只猴子。”
赤龙赶紧打圆场。
“没关系，万物平等是盘古的最终的追求。化成猴子也没什么。但我知道，那人绝对不会是父亲，因为他出现，并没有触发我与父亲之间的天性联系。”
“大小姐，你看天上。月亮成了一轮血月。”
令狐壮岔开话题，结束了尴尬的气氛。
今天晚上并不是满月，而是一弯月牙儿。
那弯明亮金黄的月牙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如同被涂上鲜红的血。
血红的月牙象一只哭泣的眼睛。
众人看的清楚，从月牙上滴落下一滴血泪。
“雕像流泪了，快拿玉瓶来。”
月牙滴血，地下的雕像也跟着落下眼泪。
镇元对这一切已经见怪不怪。吩咐人拿来玉瓶，盛装雕像流下的泪水。
血月滴了十滴血泪，雕像就流了十滴眼泪。
呼呼。一阵风刮起，风中有呜咽的哭声。
“镇元道长，你们堂堂正正的仙家门派，怎么还闹鬼啊？”
阴风吹过，阴寒侵体，除了盘天，每人都打了个寒战。
仿佛有无数人跟令狐壮他们站在一起，令狐壮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身子。问天宫后院中就只有这几人，在令狐壮与赤龙等人的感觉里，院子里挤满各种看不到的人。
那种拥挤的感觉稍纵即逝。
“不可能闹鬼啊。我一共经历过十几次这个场景，从来不象今天这样，从来没有刮风。”
盘天抓住风尾，闻了一下。
“这不是阴鬼风。这是阴神鬼风。那些阴神之灵都在这儿呢。”
“在这儿？我怎么看不到。我不懂，大小姐，我们听不懂。”
“阴鬼风就是阴间吹来的风，那些风是万物死后，怨灵不灭在阴间盘踞形成。阴神鬼风却是神族殒落后，一点神魂不散凝聚而成。幸亏你们几个境界不低，否则早就被吹死了。”
“为什么会吹阴神鬼风？有阴神从这儿经过？大小姐在此，哪个阴神这么大胆子敢从这里吹过。”
“他们不是一个，也不是一群，而是一族，这阵风就是天劫后殒落的神族神魂形成。他们也不是故意来冲撞冒犯我。而是向我来喊冤叫屈的。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我一定会让你们重见天日。”
盘天这句话刚喊完，月牙恢复了正常，阴神鬼风也停止了。
树丛中传来夏虫的鸣叫。猛虎的低吼在森林山峰中回荡。
“大小姐一来，这些殒落的神族就向大小姐喊冤。大小姐的担子很重啊。”
“哎，没办法，这些都应该是郑亿的事儿，可惜他还在海眼中休眠。”
说起郑亿，触动了盘天的心事儿，盘天情绪低落了。
“不就是三年吗？三年时间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很快就到了。我要验证这个眼泪的真假。”
令狐壮取了两滴泪水，飞向狮陀边境。
大半天，令狐壮回来了，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
“真的可以啊，真的可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为什么一只猴子的眼泪就可以打开结界。我的眼泪就不行呢？”
一同前去的赤龙笑的不行。
“壮哥可真逗，他验证过了雕像的眼泪功效，就想自己的自己眼泪也可以。他拼命挤了半天，好容易挤出一滴泪。结果被结界给弹到很远的地方。掉进了人家的猪圈里，差点没把人家的老母猪给砸死。他又非要测试我的眼泪。这回更惨，被结界弹到人家的屋顶上，把屋顶给砸了个大洞。没把那家人给吓死。”
“我可没白砸，我还给钱了呢。隐身后将几大锭金子扔进他们屋里。那几锭金子，修个宫殿都够了。他们还直冲天磕头呢，说是老天有眼，可怜穷人。”
镇元道长：“我们其实早就试过了，不管那个神明的眼泪，无论他的修行多深，都对结界无效。唯有雕像的眼泪才有这样的功效。具体原因不明。”
“对了，赤龙兄弟，我现在回想了一下，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神秘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很象酒楼上的说书人？”
“对。酒楼上的说书人就是那个神秘人。”
“知道这些没用。”
盘天若有所思。
“有用。怎么会没用。这说明郑亿出世顺应天势。他的出世撬动了三界九天陈旧腐朽的根基，曙光已经露头了。”
龙安之海。
海眼附近洋流湍急，巨大的漩涡一个接着一个，海眼中间时不时有龙骨被水流冲到水面。在水面上打个转沉了下去。
从海眼上方往下看。海眼中间一片黑。乌黑的海水下面微微有红光闪动。
红光是从一朵红色的莲花发出来的。
那朵莲花花瓣紧紧闭合着，虽然泛着红光，却是透明无比。
花蕊中间，躺着一个人。
这人便是身殒的郑亿，郑亿还是穿着天玄蓝法袍。
他身体侧躺，双手抱膝，象一个熟睡中的婴儿。
一棵碧绿的树的影像悬浮在郑亿的头顶。
仔细看，那棵树就是出现在郑亿识海中的世界树。
树干翠绿碧青，已经看不出焦炭的痕迹。树上长满了叶子。生机勃勃，完全没有当时的枯萎。
哗啦，哗啦。
海眼上方传来推水的声音。
“二哥，你说我们这次的买卖成功后，会得到什么好处？”
“三弟，你老想着好处。就想不到风险。你以为这次的买卖是好做的么？那可是超神盘天的布置。能安全脱身就不错了，还想好处。”
来人是两条黑色的巨龙。海眼中的漩涡可以将山峰推倒，却不能奈何这两条不请自来的黑龙。
他们一边寻找着漩涡的薄弱处，逐渐迫近郑亿所在红莲，一边谈论着。
“二哥，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啊。盘天被禁区那边的人拖住了，等她发觉我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快看到了。”
二人穿过重重险恶的海眼来到红莲上空。
“盘天还舍的下本儿，为了复活郑亿，竟然把郑亿放在创世红莲中。哇，还有那棵树，不说别的，光是那红莲跟世界树就是绝世宝贝儿。这趟我们算是来着了。”
黑龙化为人形，拉开手中弓箭。
他们害怕红莲周围有结界，不敢过于靠近，远远的将郑亿射杀才最保险。
只有郑亿死了，这些好东西没有了主人，才属于他们。
箭如流星，射向郑亿。
一道红线从莲蕊中射出，在空中迎上利箭，利箭被红线裹住。径自没入红莲不见了。
“不好，快走。”
黑龙感觉到脚下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要将他们吸到下面。
说声不好，转身向上飞去。
刚一转身，他们全都吓傻了。
在他们头顶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白龙的魂魄。
龙魂口吐人言。
“你们这两个龙族的败类，出卖龙族换取你们个人荣华富贵。还敢回来。”
黑龙不答话，箭如雨发，射向龙魂，想杀出一条生路。
龙魂一齐张口。阴冷的龙息从口中吐出，粘液一般将黑龙裹在里面。
“我们死了，你们也不能独活，我们在一起吧。”
两条黑龙在粘液的包裹中奋力挣扎而无济于事。最终被融化的干干净净。
第410章 师父你真好看
海眼深处，一朵红莲如一座房子般大小。
红莲的花蕊中正是三年前力战身殒的郑亿。
他保持着生前的模样，身体侧卧，象一个熟睡的婴儿。
在他的身旁。悬浮着一棵碧绿的树的影像。
无限的生机如同甘泉从树上洒落，丝丝如雨落在郑亿身上。
两条黑龙仗着熟悉水性，竟然闯过危机重重的海眼风浪来到红莲上方。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将郑亿与这株红莲破坏。
然而他们的攻击触发了红莲上的防御机制。一道红光从莲花上射出，竟是要将他们拽入红莲，成为郑亿的陪葬。
二人大叫不好，勉强挣脱了强大的吸力，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无数的白龙龙族的魂魄早已无声无息地出现海眼之中，静静地悬浮在上方，堵住了两个刺客的退路。
面对这些没有感情，力量无比强大的龙魂，这两个倒霉蛋融化在强大的龙息中。
消灭了刺客，龙魂散去。
海眼下面除了波涛的涌动。重新回归于寂静。
红莲的光逐渐暗淡，海眼深处漆黑一团。只有一团模糊的影子。
又过了几天。红莲彻底没有光彩，海眼深处一片死寂。
那天融化了刺客的龙魂又一次出现。它们无声将红莲围住，似乎在期待什么？
时时刻刻涌动不息的波涛似乎也停止了。
一切都心照不宣的小心翼翼。小心地呵护着黑暗中的红莲，这种小心中还带着无比的虔诚。仿佛他们在期待一个无比盛大庄严的时刻到来。
一线金光从遥远的海水上空照射下来。
金光如针划过浓重黑暗的海水，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是一张少女的笑脸。
笑脸上下晃动。观察着彻底沦在黑暗的红莲与红莲中的人。
笑脸越发凝实，金光从一线变成了一柱，最后变成了一片。
漆黑冰冷的海眼闪耀着金光，一切全都披上了柔和的光。
一个少女踏着金光从海眼上方降临。
龙魂齐齐飘到一边，恭敬地跪拜下去。呜咽的细语向少女致以最虔诚的问候。
少女轻轻一挥手，嫣然一笑。
“这三年辛苦你们了。这是你们就应该得到的。”
每个龙魂的口中多了一颗化龙丹。
化龙丹入腹，原本虚幻如幽灵的龙魂，身影在海水中化成了真正的天龙。他们重生了。并且已经完成了从凡龙到天龙的巨大飞跃。
龙吟阵阵。搅动起龙安之海的风浪。
龙安之海波浪滔天，如果仔细听，震耳欲聋的波浪声夹杂着喜悦的歌颂之声。
在近海中捕鱼赶海的渔民目睹了龙安之海上神奇的一幕。
他们不知道天地为何会发生如此骇人的异象，破旧的小船在波涛中起伏，随时会被巨浪打成碎片。
正当他们以为自己必会葬身鱼腹的时候，风浪止息，船舱中活蹦乱跳的都是被风浪吹上来的鱼虾。
那一天所有出海的渔民都满载而归，鱼虾的下面还藏着几颗硕大的珍珠。
“这是盘天女神的恩赐，这也是正乙大神的恩赐，你们要时刻称颂他们的威名。”
那一天发财的渔民们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梦中有人对他们反复说一句话。直到他们记在心里。
第二天醒来。人们相互告知，才知道所有人都在梦中听到了这句话。
自此以后，渔民出海。次次满载。不在为生活发愁。
海眼深处，金光中的少女便是郑亿的师父——盘天。
三年期满，今天是郑亿复活的日子。
盘天按时来到，兑现了对龙魂的承诺，她来到红莲边上。
闭合的花瓣此时已经绽放。
“徒弟啊，三年了，师父再一次来看你了。你还没有睡够吗？”
悬浮在郑亿身旁的生命树缓缓下降，没入郑亿的识海。
郑亿轻轻翻了个身。
“啊哈。好疼啊。无生上人你休想夺得盘古斧。”
“徒弟，你醒了。你醒了。”
盘天抱着郑亿的脑袋，仔细端详着郑亿。
三年的沉睡，郑亿不但没有半点萎靡，脸色红润，比以前更清秀俊郎了。
“徒弟，我才发现，你这人还是个耐看型的。乍看好象不怎么样，越看越好看。”
郑亿茫然地睁开眼睛。
盘天笑中带泪的脸出现郑亿面前。
郑亿努力回想。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盘天归来，那时的他力战无生上人，神魂燃烧将死之际，只拼了最后一点力气看了盘天一眼。
“师父，这是在哪儿？狮陀国不是没有阴间地府吗？”
“傻瓜，哪里来的阴间地府，就是有，哪个敢收我的徒弟。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师父，你又吹牛了，你又不是孙悟空。还能大闹地府不成。”
“孙悟空，你们那个世界我也去了，你果然没有骗我，那个世界中真的流传着这个世界的故事，不过就是跟事实相关太远。”
“师父，我到底是在哪儿？好香啊。”
郑亿抽了鼻子。
“师父，你真香。”
“去你的，是不是身上又痒了，想被打屁股了是不？”
盘天将郑亿扔下。正色教训道。
“哎呀。哎呀。好疼，受不了。”
郑亿抱着双手叫起来。
“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盘天紧张地将郑亿搂在怀里，到处查看。
“师父，看你紧张的，我这三年就一个姿势躺着，手都麻了。你要是一个姿势睡觉，你的手麻不？”
“没正经，我看你越来越没大没小，没有一点规矩了。给我背一百遍约法三章。”
盘天狠狠揪着郑亿的耳朵。
郑亿连忙赔着笑脸。
他见到了盘天，发出的笑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因为他最在乎的人就在面前，这个人是活生生的，既不是幻想，也不魂魄。幽幽的香气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盘天心中也是无比喜悦，但她还端着师父的架子。
郑亿滑稽的样子让盘天再也绷不住，噗哧一笑破功，师父尊严瞬间荡然无存。
二人同时肆无忌惮的大笑。
海眼深处，耀眼的金光中。创世红莲的花蕊之上。
一对璧人头挨着头，肩并着肩，说着三年来分别之苦的情话。
汹涌的海眼波涛轻柔无比，缓缓的流过，如同一曲天人的歌唱。
“好了，徒弟，我们该走了，令狐壮他们还翘首以盼呢。”
郑亿回到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一片沸腾，郑亿归来，所有人都上前给郑亿道贺。
“这个戒指给你，物归原主。”
盘天将玄天戒指交给郑亿。
“师父，我不要了，你才是它的原主人。”
“你拿着，这是你保命的手段，我拿着没用。”
“师父，我醒了后，发现锁骨观音，帝沙，米然三大神佛的修为已经完美的与我融合。我的修为今非昔比。不会再用到戒指了。”
三年前，镇元用盘古斧砍下百转生命丹的命脉之枝，嫁接到郑亿的修为世界树上。盘古斧做为嫁接的重要材料也要郑亿的世界树长在一起。
因为盘古斧的作用，原本与郑亿的身体若即若离的三大神佛的修为已经彻底变成郑亿自己的。
这几天郑亿暗自调息运功。发现自己已经做到瞬息而至，随心而发。意到身随的境界。那种感觉极为奇妙。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还是你师父。师父的话就是圣旨。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盘天此时发了少女的小脾气。
“师父，你可是超神啊，洞悉三界九天的超神，为何跟个野蛮女友似的？虽然非常可爱，但我的头有点痛。”
盘天双手叉腰。
“你再说，老娘打断你的腿。”
众人见盘天如此，全都憋着笑不吭气儿。
郑亿只好举手招降，乖乖接过玄天戒指。
“我拿着就是了。唉，师父从我那个世界别的没学来，娇横叼蛮的少女脾气倒学了十足。”
“你说啥？”
“师父，我很喜欢现在的你，哎呀，耳朵要掉了。”
第411章 那些人全都不见了
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这三年里，盘天为了给郑亿报仇，除了将妖族堵在禁区中以外。还几次深入到里世界找无生上人寻仇。
无生上人从陆离堡逃走后，似乎从三界九天间蒸发了。
盘天找遍了里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无生上人。
盘天不是嗜杀之人，找不到无生上人。她并没有滥杀无辜。放过了那些天灭族人。
混沌族的衍印太子随着无生上一起失踪了。
盘天足迹跑遍了三界九天，这几个人完全消失了。
盘天睁开创世之眼。细细搜罗着三界九天每个角落，感知着这几个家伙的气息，令盘天感到遗憾的是，无底如何也感知不到他们的足迹。
“罗瑛的魂魄呢？找回来了没有？”
郑亿见罗氏的身体还象一具植物人，知道罗瑛的魂魄还没有回来，恢复了神性的目婆婆每天忧心忡忡。既为自己的儿子担心，又担心自己的媳妇。
“罗瑛的魂魄还在清静地，清静地被梅长生偷走当成了重新归降无生上人的投名状。无生上人都找不到，罗瑛的魂魄也一样找不到。”
“青谷呢？是不是还在假青谷和识海深处？”
郑亿在祝贺的人群中并没有看到青谷的身影，妲兰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我曾经几次攻入妖族禁区内部，试图将假青谷擒拿出来。但是妖族禁区的那几个大妖跟无生上人一样，全都踪迹不见，审问那些妖军，无论用什么酷刑，他们都是就三个字：不知道。搜寻他们的魂魄记忆，他们的记忆中一片空白，似乎被人有意识的抹去了。”
幽影沼泽中的金蟾来报。
外面来了几个老道，他们要见神王与女神大人。
来人是仙鹤门的镇元与他的徒弟。
一见郑亿的面，镇元忙不迭地上前见礼。
先是敬贺了郑亿的新生，再郑重向郑亿道谢，感谢郑亿在下洼村救了他的两个徒弟。
郑亿不解：“冲山道长是你的徒弟我知道，那一位是谁？”
“恩公，神王大人，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过了三四年的时间，就把小女子给忘了。”
一少女亭亭玉立在郑亿面前，光彩夺目。大有仙子之风。
郑亿眨巴着眼睛，一时间想不起来。
“郑哥，她是夏英啊，我们救的那个小丫头，这几年不见，早就长成了大姑娘。”
“这孩子是我最小的徒弟，虽然入门晚，天赋绝伦。很快就成了仙鹤门的姣姣者。她的天赋比冲山还要强很多。”
说起冲山，镇元道长神情有些黯淡。
“唉，冲山这孩子被陈旧的门规所害。”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什么时候，我也到仙鹤门去看看，听师父说你们有一块非常神奇的雕像，雕像的眼泪可以克制狮陀国的结界。”
“随时欢迎，什么时候都可以。雕像眼泪是真的。盘天女神也说不出原因。”
“镇元道长，这是你们仙鹤门当年送我的心头血，你们有了归顺之意的时候，我已经跟你们说明了，如果三年后郑亿没有生机。心头血便是我的，如果郑亿复活了，你们跟着郑亿，现在我再把这话重复一遍，没有忘吧？”
“盘天女神，跟着神王郑亿就是跟着你。都是一样的，仙鹤门没有意见。”
盘天将心头血给了郑亿。郑亿知道此时用不着假惺惺地推辞，直接收下了。
郑亿决定去仙鹤门看一眼那个神奇的雕像。
郑亿复出，盘天还是象以前一样，坐镇后方。必要时才会出手。
来到仙鹤门。那座雕像依然在问天宫的后院。
“你可以啊，百转生命丹都能种活。这可是上古的宝贝，就在你的仙鹤山上能种活，你可真行。”
令狐壮一下子看到雕像旁边的一棵树。
那棵百转生命丹。
镇元给郑亿的世界树嫁接，还有一小段枝条没用上。他跟盘天商量。要将这段枝条种在仙鹤山。免得这棵宝树在世间消失。盘天答应了镇元的要求，但内心并不相信可以仙鹤山种活。
因为百转生命丹生长的环境极为苛刻，即使将这段枝条种在空间的灵土，也不一定能活。
三年没见，没想到镇元还真种活了。
镇元：“我也没想到它能活下来。你们看看树下的土。”
镇元抓起一把树下的土让郑亿看。
土一入手，郑亿立刻感觉到了不同。
这里的土不是凡土，是一种比灵土还要好的不知名的宝贝。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宝贝的土壤呢？怪不得百转生命丹都能种活。”
“我可没有这样的宝贝。这都是他的功劳。”
镇元一指雕像：“如果不是他，根本活不了。那天你们走后，我恐怕百转生命丹水土不服，活不下来，几乎天天在这里守着。然而无论浇多少水，施多少肥。那段枝条的生命力还是一点点流逝。我这才知道，我的想法异想天开，百转生命丹这种天下无双的宝贝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能活。我问过盘天女神。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说，现在不是开天辟地之初，那时土壤跟现在完全不同，那时的土壤是有灵智的东西，现在无处寻找那种土壤。”
微风吹来，百转生命丹的树枝摇动，发出沙沙的声音，拂着雕像的头颅。
“盘天女神从空间中取来了一些灵土。灵土也养不活这棵娇贵的树。眼看着树要死了，我难过的坐在树旁发愁。这天晚上，我见雕像流下了口水。”
令狐壮：“口水？你确定你没看错？真的是口水？不会又流泪了吧？”
“兄弟，眼泪从眼睛里出来。口水从嘴里流出，这个我还是分的清的。我也吓了一跳，雕像流口水，就象一个小孩子看到美食非常馋的样子。我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听师父，师尊教诲，再加上亲眼所见，雕像从来都是流泪，哪儿见过流口水，我不知道是祸是福，拔出宝剑戒备。若是妖魔做怪。我将他斩的魂飞魄散。”
“口水流的那叫一个多呀，流进了枝条的下面土里，奇迹出现了，本已没有活力的枝条渐渐转绿了。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抽枝发芽。活了。”
“雕像又流了几次口水，直到枝条的活力恢复。这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这种土就是雕像口水浸泡过的土。”
郑亿对雕像的兴趣越来越浓厚。
他绕着雕像转圈儿。
“好象啊，好象齐天大圣。”
他曾经试探着跟令狐壮等人提起齐天大圣的名字。他们均表示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
只有盘天告诉郑亿，她神游天外，游历郑亿曾经的世界，听过不少关于齐天大圣的传说。但她从来没听说过神族中还有这样一号神通广大的人物。
既然别人都不知道，郑亿只在心里嘀咕。
“把好象去了，他就是齐天大圣。”
在识海的世界树上蹦跳玩耍的金箍棒连声叫着。
如意金箍棒化成一只猴子，在世界树的枝叶间纵来荡去。
“你看看我，是不是跟他很象？”
金箍棒的猴脸在郑亿的识海中上窜下跳。
灰黄的毛，腰间的虎皮裙，尖嘴猴腮。金红的眼睛，还真是一模一样。
盘天来过几次仙鹤山，都没有带金箍棒，是以金箍棒第一次见到雕像。
“齐天大圣的雕像怎么会在这里？你能不能感知到什么？”
郑亿将金箍棒放在雕像上。让他感知一下雕像。
“他让我滚，”
金箍棒无比委屈。
“他让我滚，他让我好好跟着你。他说他现在无能为力。只是一缕分神在此。若要跟他团聚，我必须跟着你好好努力与那些伪主战斗，除此之外没有捷径。”
第412章 那道美丽的彩虹
“除了骂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话吗？”
“他让我告诉你一句话，莫忘初心。唉，当初我们分开的时候，他就是让我考验你这一句话，这个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我忘不了。你让他放心吧。对了，你再帮我问问，失踪的无生上人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金箍棒好一阵不说话，似乎在跟雕像沟通。
“他们去了伪天界，你要抓紧行动，他们也在紧锣密鼓的做准备。准备一举将你拿下，因为你的出现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们的计划，他们绝对不能让你继续活下去。”
“伪天界在哪里？如何才能到达？”
郑亿听到伪天界，茫然无措，三界九天，三千大千世界，怎么出来一个伪天界？
“先将两个结界破了，伪天界自然会出现。”
“破结界？有什么办法可以破结界？”
金箍棒又好一阵沉默。
郑亿忍不住了。
“答案是什么？你到是说啊？”
金箍棒：“我不能说，说了怕你生气。”
郑亿：“我为什么要生气。齐天大圣到底说了什么，你直说就行，我绝对不会生气。”
“那我可说了。你真不生气？”
“绝对不会生气。”
“他说没想到你是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什么事儿都依靠别人，他还说，如果他要是知道如何破除这两个结界，那他就是天命人，何苦用的着你。他还说，你虽然拥有了三大神佛的修为，做事儿还是没有一点主心骨。老是想不劳而获。他还说。。。”
郑亿面红耳赤，打断了金箍棒。
“别说了，我羞愧的无地自容，我懂了。一切全都靠我自己呗。”
“我说我不说，你非要我说，说好不生气，结果气的要死，真是个小心眼儿，不过他让我告诉你，有些事情看起来没有头绪，换个角度就柳暗花明了。”
“换个角度，好吧，我接受他的意见。”
郑亿兴致勃勃地去看仙鹤山的雕像，雕像是齐天大圣，也就是那个屡次三番救了郑亿的神秘人。
既然已经识破了神秘人的身份，郑亿觉得一切都豁然开朗，有齐天大圣相助，困难都不叫困难。成功近在眼前。
然而通过与雕像的初步沟通，郑亿碰了满满一鼻子灰。
雕像虽然是郑亿心目中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大英雄，但他受于身体被封印之苦，知道的极为有限。
郑亿不但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情况，反而被狠狠训斥挖苦了一顿。
郑亿从仙鹤门出来，做了一个决定，既然有了镇元赠送的可以自由穿越结界的雕像眼泪，他何不在狮陀国以外的地方好好转一转。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因为结界的束缚。
只有三次到过其他的地方。
一次大闹里世界的天灭城。其他两次分别以神魂之身闯荡神魂狱，以及被金箍棒从陆离堡传送到花果山水帘洞。
反正也想不出好主意。不如在这个世界上好好转转。
或许转着转着，柳暗花明就来了。
盘天也非常同意郑亿的意见，二人踏上了游历的旅途。
郑亿的游历路线很简单，他决定从东向西，重新走一遍唐僧的取经路。
令狐壮与赤龙等人从一开始就被困在狮陀国，他们不知道齐天大圣的名号还说的可去。
镇元道长很明显也不知道齐天大圣，镇元可没有被困，他为什么对孙悟空也一无所知？
难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取经这回事儿？
关于西行取经这件事儿，郑亿也曾经问过如意金箍棒。它的回答更让郑亿无语。
如意金箍棒告诉郑亿，它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陆离堡拍卖会开始的那几天才开始清醒，很多事儿早就忘了。
“你忘了？”
“我自从跟了齐天大圣，我的忘记似乎缺失了很多，有些记忆似乎被人为屏蔽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我只记得我曾经参加过无数次惨烈的战斗，败在我手中的人不计其数。但为什么而战？我主人的对手是谁？我统统不知道。”
“你考验我的初心又是如何知道答案的？你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主人跟伪主做战？齐天大圣被伪主封印的事儿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我主人分神告诉我的啊。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是在陆离堡拍卖会召开前夕，主人的分神将我送到陆离堡，将一段旧日往事儿灌输到我的灵智。其他的事儿，我是真不清楚。”
郑亿丝毫不怀疑如意金箍棒的话，他可以肯定，齐天大圣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与盘天从空中直接飞到花果山水帘洞。
有如意金箍棒的指引，很快便来到花果山水帘洞。
郑亿开始行动的时候便打开了龙精地图。
从龙精地图上，他找到花果山水帘洞的位置——东胜神洲的大海边。
花果山自是美不胜收，山野林间纵跳如飞的多是各种猴子。
沿着奔流的山溪溯流而上，阳光的照射下，远远的山头上腾起氤氲的水雾。一道彩虹桥横跨整个山头。
“天梯。天梯奇景啊，好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林间响起吱吱的猴子的叫声。声音充满了惊奇。
郑亿第一个技能就是通兽语，他听懂了猴子的话。
它们对彩虹的出现也非常惊异。
“是不是我家大王又要回来了？我从小就听长辈说，只要水帘洞上空挂上一道直达天际的彩虹，那就是登天之梯，意味着我们的苦日子快要熬到头了，我们失踪已久的大王快来接我们了。”
一只小猴子骑在老猴子背上，吱吱哇哇兴奋地说个不停。
老猴子头上的毛都已经白了，伸长脖子看着彩虹，一语不发。
“唉。”过了好一会儿，老猴子发出一声长叹。
“爷爷，你好像不大高兴啊？不是从小你就告诉我，只要只出天梯，我们的大王就会驾着七彩祥云来接我们脱离苦海吗？你还跟我说，最早的时候，我们猴类都是长生不死的。之所以我们能获得长生，全是大王用战斗给们争取来的。对了，爷爷，我们既然是长生不死，为什么我的曾祖，也就您老家的父亲也死了呢？不光我们家，象阿黄，短尾巴，他们家的祖辈也全都死了。这是为什么？大王骗了我们不成？”
老猴子闻言，一把将小猴子抓下来。狠狠的摔在树杈上。
小猴子咧着嘴，要哭又不敢哭。
“不准你说大王的坏话，你才活了多长时间，就敢怀疑大王的功绩，我掐死你这个猴群的败类。”
另一只老猴子心疼的抱起小猴。它冲着另外一只翻着白眼，愤怒的叫着。
“你个老东西，不给孙子把话说明了，每天就知道阴着脸。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们怎么猜的到？我们又不会你们肚子里的虫子？”
郑亿与盘天隐身，隐藏起强大的气息。
天边的那道彩虹逐渐消失了。
“天梯不见了。”小猴子指着水帘洞的方向。
郑亿暗暗发笑。
水帘洞就是一股清亮的大水从山上倒挂而下，形成的瀑布。
山势极高，落差极大，溅起的水汽在空中升腾，阳光照射下形成壮丽的彩虹有什么稀奇的，真不知道这些猴子在惊讶什么。
“唉，这次又是空欢喜。”
老猴子的欣喜被悲伤失望替代，他低下头，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鲜果。
“老东西，看在我跟你过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能不能给我说实话。彩虹在我们花果山到底预示着什么？为什么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彩虹？”
郑亿跟盘天对了一下眼神。
怪不得彩虹的出现让这些猴子大惊小怪，原来彩虹在美如仙境的花果山真是稀罕之物。
第413章 痛说过往
当年在陆离堡出现的无生上人，衍印太子失踪了，妖族禁区中的三大妖王：庆师、白相、金翅大鹏也失踪了，据仙鹤山的雕像说，他们全都躲进了伪世界。
只有将狮陀国的结界，妖族的结界破坏，伪世界才会出现。
郑亿一时无法，决定重走当年唐僧的取经路，试着在这条路上打到线索。
他们的第一站就是齐天大圣的老家花果山。
在金箍棒的带领下，郑亿与盘天很快便来到花果山。
远远看到水汽氤氲的水帘洞上空挂着一道奇幻无比的彩虹。
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水汽蒸腾，出现彩虹是再正常不过的。郑亿二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瀑布从那么高的山上落下，飞珠溅玉一般的水汽终年不绝，当然会出现彩虹奇观。
但山林间几只猴子的对话引起郑亿的兴趣。
从他们的对话中，郑亿获得一个不可思议的信息。
花果山竟然从来没有出现的过彩虹，如果彩虹出现，就意味着猴子们的大王齐天大圣回归，要将他们带往仙境，重新恢复他们俩长生不死的荣耀。
老母猴问愁肠百结的老公猴：他到底隐瞒了什么？为什么花果山从来没有彩虹？彩虹的出现与大王的回归有什么联系？
老猴叹了口气。
“老婆子，我预感自己的命不久矣，不能把这个秘密带到阴间，狲自小，你虽然名字带个小字，其实你已经不小了，自从你父母心丧身虎口，我们拼命拉扯你长大，有些事儿你也有权知道了。”
那只小猴子叫狲自小。
郑亿二人隐身偷听他们的对话，老猴的语气让郑亿有些想笑。
老猴仿佛一个肩负重大责任的老者，竟是要痛说家史，交待后事儿。这哪里是一只没开灵智的猴子该干的事儿。
郑亿检查过这几只猴子魂魄，他们没有一只是开启灵智的。都是普通的野兽。别说妖怪，连妖精都算不上。
没有开启灵智的猴子要对他的孙子狲自小交待后事了。
母猴吓了一跳，她狐疑地看着老猴。
“老东西，你又吓唬我。别整天要死要活的。老娘不在乎。”
“别说话，我的时间不多了。”
老猴以前所未有的严厉叫母猴闭嘴。
“我们的祖先是马流元帅，也就是大王的左膀右臂。曾经辅佐大王大闹天宫，跟天兵天将血战数月而不退。”
“吹吧你，就你，还马流元帅？你是要笑死我吗？你全身上下哪里有半点成仙成神的痕迹。马流元帅，我看你马尿将军。马粪丞相还差不多。”
母猴压根不信。
老猴不辩解，抓着小猴在林间飞荡。向着水帘洞奔去。
“老东西，你去那儿干嘛？那儿是我们大王的圣殿，是我们花果山的禁区，若有私闯者死，你不想活了不要紧，别带累我们的大孙子。”
母猴紧紧追赶。
一前一后，三只猴子纵跳攀爬，很快来到水帘洞脚下。
“别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大王就会发怒，降罪于你，我们全都活不成。”
母猴是真害怕了，吱吱声无限悲凉，她迟疑着脚步，不敢靠近。
老猴几步踏过了水帘洞的警戒线。它并没有象传说中爆体而亡，狲自小在老猴的怀中吓的双眼紧闭，抱着必死的心。
“睁眼吧，没事儿。”
老猴叫狲自小睁开眼。
郑亿跟盘天跟踪而至，看清了老猴手中拿着一根金黄的猴毛。
这根猴毛张开了护盾，将老猴保护在里面。
“老婆子，你也进来吧。”
母猴也进到护盾中。
“啊，老东西，你何时有这个宝贝，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嘴够严的。”
“别说那些。这就是我们祖上留下来的。有了这根猴毛，我们狲家可以自由出入这个地方两次，这是我的第二次，是狲自小的第一次。当年父亲交给我这根猴毛，说往事时候，进来过一次，”
“狲自小，跪下。”
老猴一下变得威严起来，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狲自小不敢犟嘴，乖乖地跪在老猴面前。
“我将这个宝贝儿传给你，同时也说给你一个秘密。”
“爷爷，你别吓唬我，我害怕。”
狲自小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
“唉，都是我们溺爱太过，你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别哭，你听我说。我刚才说了，我们祖上是大王身边的马流元帅，曾经跟着大王跟天庭做战。杀的天兵溃不成军。那个时候，我们猴族确实是长生不死，因为大王醉打阴司，将我们猴族的名字一笔勾销，生死薄上没有名字，我们自然不生不灭。后来，大王遭了暗算，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的祖上也身殒而亡。”
“啊，大王英明神武，神通广大，为何会落得如此惨状？”
“大王神通广大，却是光明磊落，从来不用阴谋诡计，也不用无赖流氓手段。而他的对手为了将大王打败，无所不用其极。至今大王被封印在何处都无处查寻。”
“大王的对手是谁？”
老猴指了头顶，又踩了踩脚下。
“大王的对手是三界九天。”
“啊，大王为何又跟所有人做对？”
“因为他们都是邪恶的伪主，他们都假的。”
劈啪一阵响，晴天突然劈下一道闪电，正好劈在护盾上。
狲自小与母猴吓的要死。老猴却一脸轻蔑。
“他们就是这点手段了，做了不敢认，也不敢让人说。可惜大王被害之前，早就预料到对手的无耻。早就留下了预言。大王最后跟马流元帅交谈时，留下一句偈语：彩虹出时见天光。自从大王失踪，说来也怪，不管是大雨初晴，还是瀑布挂山，花果山再也没有出现过彩虹，别说象刚才那么壮观的，就是一道小小的彩虹都没有过。祖上告诫后面的子孙，大王留下的这句话意味着：若彩虹重现花果山，则意味着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我们的大王回来了。”
老猴说话的工夫，数十道闪电在晴空生出，恶意满满地劈击在护盾上。
“老祖留下这句话便身殒了，从那以后，我们猴族再次坠入轮回，没有办法超脱生死。”
老猴说完，将那根猴毛丢在狲自小身上。
猴毛自然与它身上的毛混在一起。
“好了，我的话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趁着最后的一点时间我给你解答。”
猴毛一到狲自小的身上，狲自小仿佛一下了长大了，成熟了。他闭着眼睛不知道在体会什么？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惊异的地睁大眼睛。
“爷爷。大王不是每过五百年都会回来一次吗？你刚才说的是假的吧？”
“呵呵，你仔细看完脑海中出现的这些画面。”
狲自小又不说话了。
不时发出惊叹声。
“那位金甲金盔，足踏登云履，手拿金箍棒的就是大王吗？好威风啊，那位马流元帅就是我们的先祖，他也好厉害呀。咦，爷爷，这里面怎么还有我们三人呢？也是在这里，你将这些说给我，将宝贝传给我。我们三人是五百年出现一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孩子，这是轮回。懂吗？我们花果山的一切跟我们大王一起都陷入了无止境的轮回。孩子，这几次轮回你都看到了，我们这次也是轮回。天空也出现了彩虹，然后就是我们说着规定好的话，做着规定好的事儿，一切全都按部就班，但是这次跟以前有一些稍微的差别，你发现了没有？”
“有差别吗？”狲自小再次看着轮回的场景，努力找着不同之处。
“爷爷，以前彩虹一直挂到你出了护盾身殒才会消失。而且也没有闪电劈击护盾。你看我们从山顶上来的时候，彩虹已经消不见了。而且我们受到了这么多次晴天霹雳的攻击。这说明天地这次不想让我们将这个秘密说出去，换句话说，这次轮回的时间很可能还没到，是彩虹的出现，促使本次轮回提前了。我的理解对不对？”
老猴欣慰的笑了。
“马流元帅后继有人，没有一个是傻瓜。那我就放心了。”
老猴纵身跳出了护盾，几十道粗如牛腰的雷霆扑击而下，
“哈哈，我心愿已了，死不足惜，来吧。”
水帘洞前一片寂静，除了隆隆的水声，虫叫鸟鸣都停止了。悲剧似乎不可避免。
第414章 水帘洞中的怪象
“爷爷，你别装着大义凛然了，闪电不见了。”
狲自小的声音传来。
老猴睁开眼。自己好好地站在水帘洞前。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身上还有一点点热。
一个年青人站在它面前，看着它，一副戏谑的笑容。
“我救了你，你不要感谢我。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老猴吓的后退了几步，差点掉进水里。
“你是谁？胆敢擅闯大王的仙王，你不要命了。”
老猴子反应过来，这个年青人的话，他竟然听懂了。
三只猴子张牙舞爪，呲牙咧嘴，冲着年轻人吱哇怪叫。
“好吵啊，我都能听懂你们说话，你想想我是什么人？”
年青人打了个响指，响指中有一种神奇的安定力量。焦躁的三只猴子马上镇静下来。
“你是仙人？为什么到我们这里来？”
“先别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希望再说第二遍。若是再不相信我，那些消失的雷霆还可以再回来的。”
母猴吓坏了，她冲到年青人面前。
“我们猴族都有一个姓，狲。我叫狲翠花。这个老头子是我爷们儿，叫狲大头。这是我孙子狲自小。我的儿子儿媳七年前丧生于猛兽之口，目前就我们一家三口。”
狲大头就是那老猴。
“我叫狲大头，你们既然将闪电阻止了，对我有救命之恩。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能说的绝对不会隐瞒，不能说的，打死我也不会说，不知道的，问了也白问。”
这个年青人就是躲藏一边的郑亿。
盘天没有现身，让郑亿出来独自跟这些猴子打交道。
郑亿双手一端。如意金箍棒在手中出现。
“对我不用这么大敌意，这个你们认识吧？”
金箍棒竖在洞口，长到足有十几丈长，比牛腰还粗。棒顶端的那几个金字闪闪放光。
“看清楚了吧？”
金棒骤然缩小，幻化成一只小猴子。
“这位是能解救我们大王脱困的唯一人选，原来我们陷入无止境的轮回还没有办法，郑亿神王的出现，将会终结这一切，将我们大王从苦痛荒芜之地救回。”
金棒替郑亿亮明身份。
“拜见神王。我是花果山猴族的首领，我保证我们猴族一定完全归属神王，听众神王的调遣。你想问尽管说。绝对知无不言。不敢有半句隐瞒。”
“无尽的轮回是什么意思？”
“大王失踪，先祖身殒，我们猴族便陷入一个怪圈儿，无何止重复大王之前的战斗场景，直到我们自己也在轮回中出现，传授了猴毛为止。”
“你不是也在轮回幻境中出现？你为什么没有感觉？”
郑亿问化成小猴子的金棒。
金棒撇撇嘴。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以前都是浑浑噩噩的，什么都记不得，只知道自己跟着主人不停的战斗。陆离堡拍卖会之前，你出现在陆离堡，我才被主人分神注入了更多的信息，糊涂的头脑也变的清晰无比。狲大头，我问你，是不是除了你因为这根猴毛，你可以察觉到轮回的存在，其他的猴族根本身陷轮回而不自知？”
“这是我们猴族的一个大秘密，如果传出去，岂不乱了套，神王刚才也看到了。只要我说出这个秘密，就是我的死期。如果不是护盾。我连说出这个秘密的机会都没有。”
“那根猴毛给我，我自己体会一下，到底什么是轮回？”
狲自小没有丝毫犹豫，拔下那根特殊的猴毛给了郑亿。
郑亿将猴毛捏在手里，学着狲自小的样子闭目沉思。
脑海中什么也没有。郑亿看不到狲自小所说的幻境。
“我看不到轮回。难道是我使用的方法不对？”
郑亿将那种神奇的猴毛插在自己的头上，依然什么也看不到。
“算了，或许只对猴族有效，我看不到所谓的轮回。”
郑亿将猴毛还给狲自小。
“奇怪啊，我只要起一个念头，就马上浮现轮回。神王为什么会看不到？”
狲大头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还想让郑亿继续尝试。
“别试了，你们所说的轮回幻境是专为大王设置的。当然对神王无效，如果神王能看幻境，就会破坏幻境远行规则，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幻境自动回避了神王的窥探。”
金箍棒说出自己的看法。
“金箍棒说的对。这个幻境不光对郑亿，就是对我也是拒绝的，幻境不想暴露在我们面前，也就是说，幻境制造者不希望我们看到这个幻境。”
盘天从隐身走了出来。
花果山上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在盘天现身的那一霎，沐浴在一片柔和的金光，虽然时间非常短暂，却得到了脱胎换骨般的净化。
狲大头一家人惊奇的看着盘天。
“这是神王的师父，是你们的老祖宗级别的长辈，别愣着，赶紧见礼啊。”
金箍棒咋乎着。
狲大头一家人早被盘天的气势折服了，纷纷跪倒在地。
盘天微微一笑，轻柔的仙气将他们从地上托起。
“不用多礼。给我们做导游如何？我想跟郑亿到水帘洞参观参观。”
狲大头当先带着，冲进了瀑布。跳入水帘洞。
这是郑亿第二次来到水帘洞，上次是他的神魂来到这里。
洞口挂着永不止息的瀑布大水。蒸腾的水气终年不散。
洞内空气却是十分干燥，陈列的家具之类亦是一尘不染。
郑亿站在洞中，浑身舒爽，既不憋闷，也不燥热。
真是福地中的福地，仙山中的仙山。
齐天大圣天生地养，又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仙地做为修炼的道场，难怪修炼时间虽然只有短短七年，却神通广大，无人能敌。
盘天在洞中观望了一圈儿。
“徒弟，有一个疑问，从这个山洞中的布置陈设来看，你原来脑海中的记忆是对的。齐天大圣，也就是仙鹤门中的雕像。救了你几次神秘人，他诞生此地，并在此修炼得道。以后做下那移星换斗，改天换地的大事儿，据那个世界书上记载。齐天大圣初次进这个山洞之时，洞中就是这个样子。我一直在想。这个山洞的第一任主人是谁？他在此洞中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舍弃了此洞。此洞的第一任主人又去了哪里？”
郑亿瞠目结舌，盘天的疑问，郑亿还真没有考虑。
那时他只当成一个好听的故事，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齐天大圣得到这个山洞，山洞中一切具备，正是修炼的福地，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何曾想过为什么。
“师父，我从来都没想过，难道不是自生自有吗？师父，你有线索吗？”
盘天翻动着一只石碗，拿起来看了看，又小心地放回原处。
“自生自有，你当是盘古大神吗？除了盘古大神，这个世间没有自生自有的人。”
狲大头见盘天如此小心，便说道：“不用这么小心，我做为猴族的首领，每逢初一十五便到这里来缅怀大王。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洞里的面家具陈设虽然都是用石头雕刻而成。却异常结实，哪怕你故意往石头上摔，石头碎了，石碗石盆之类都不会破，甚至连个疤痕印儿都留不下。”
狲大头为验证自己的说法，抄起一只小巧玲珑的石头茶杯，卯足了劲扔向石壁。
当啷，茶杯落地，滚了几滚，完好无损。
“你再看看这个。”
狲大头又抄起一个石盆举过头顶。
“不用试了。这个里的石头根本不是花果山的石头。”
郑亿也顺手抄起拿起一张石椅。
石椅入手，郑亿猛地呆了。
那张石椅大小足足有三个太师椅，又是用坚硬的石头雕刻。怕有上千斤。然而郑亿随手一搬，竟然没费一点力气，如同拿着一根草棍。
郑亿又去拿其他的东西，水帘洞中的所有家具器物，全都轻若无物。看上去傻大笨粗，实际上轻巧灵便，使用起来十分顺手。
“徒弟，你不用试了，雕刻这些器物家具的石头本不是花果山上的石头。”
“师父，你是说这些东西是有人成心放在里的？”
第415章 我只是个替补
郑亿跟着狲大头一家人进了水帘洞。
水帘洞中的场景一如郑亿第一次看到的那样。与郑亿在书中描述的差不多。
洞中的器物家具由石头制成。
各种器物的各类布局，不象是一座荒无人烟的山洞，其干净整洁，更象是有一位主人精心打理。
郑亿随手搬动了一张宽大的石椅，发觉这里的家具虽然看上去粗沉笨重，实际却轻如鸿毛，别说有修为在身的郑亿，哪怕一个三岁的婴儿，也能毫不吃力的挪动。
盘天在水帘洞中转了几圈，仔细查看洞中的每样东西，她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非常疑惑。
制作这些器物家具的石头根本不存在于这个时代，是在盘天那个时代才特有的石材。
那么又是谁在上古时期雕刻了如此精致周全的器物家具，并且施展**力，穿越时空，送到花果山水帘洞中？
“肯定是水帘洞的第一任主人。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造了这些东西穿越时空放到这里呢？”
盘天自言自语着，踏上石桥，来到水帘洞口，看着洞口两边一副对联。
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字迹古拙，苍劲有力，一笔一划如同巨龙腾飞，猛虎摆尾。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父亲笔体？”
盘天的声音很低，听到郑亿耳朵中，却如同晴天霹雳。
“啥？师父，你说啥？你说是盘古大神写的，也就是说，盘天大神才是水帘洞的第一任主人？师父，你是不是思念父亲过度，神智有些错乱了？盘古大神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做这些事儿？开天辟地之后，新世界的秩序还未稳固，因为三界九天利益分配不平衡，各个种族之间为了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为了获得更多的生存权益，相互杀伐争斗，而在外部，虚无旧世界的残余势力以天灭族为首，联合混沌族等几个对新世界利益分配不满的种族，妄图推翻颠覆盘古大神创造的新世界。”
“里里外外的纷争这么多，哪件事儿都万分火急，盘古大神还有闲心做了这么多器物家具，就算是他制作了这些东西，自己用不好吗？辛辛苦苦穿越时空运到几万年之后的花果山，是为了给自己留下纪念吗？如果想留下后人对自己的念想，何必用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方式。况且整个山洞中除了这副对联，盘古大神你倒是留下名字啊，连名字也没有，后人怎么知道这些都你是弄的？”
郑亿絮絮叨叨吐槽个不住，盘天一语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郑亿：“师父，你想到了什么？”
盘天长吁了一口气。
“唉，我在想当初父对我说的那些话。有些话当时听的我莫名其妙，现在回想，那时父亲就已经预见到今天的局面，并且为了今天的局面开始做准备了。”
“盘古大神是创世神，他洞察一切，当初能预测会出现今天的局面。他当时怎么说的？”
“他跟我说，将来他归隐之后，我一定成为众矢之的，受到永远囚禁之苦，我还埋怨他，哪有这么诅咒自己女儿的。”
“他仰天长叹，女儿啊，我哪里是诅咒你，这都是不可避免的结局，即使我是超神之王，也无力改变世界发展的方向，不过他已经为这一天的到来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至于能不能成功，他也不敢轻言。”
郑亿：“师父，你放心吧，一定会成功的，因为盘古大神是真正的超神，是我们三界九天唯一的创世神，他的话就是天声，不可置疑，不能更改。”
郑亿安慰有些神伤的盘天。
盘天脸上一抹微红。
郑亿非常奇怪。师父这个时候脸红什么？
盘天定定地看着郑亿。
“徒弟，郑亿，正乙。正乙哥，你们果真是一个人啊。”
郑亿重生后，便把自己的神魂狱之行对盘天说了。
他告诉盘天，自己已经融合了正乙的魂魄，正乙就是郑亿，郑亿就是郑亿。
“师父，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在那个山洞中，那个正乙的分神原本是要吞噬了我，结果他的实力不够，被我吞噬了。你还亲自到那个地方看了。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正乙哥，郑亿哥，还是称呼你徒弟呢？你自己选一个。”
“师父，你还是叫我郑亿，我叫你师父，那样我自在的多，可别哥呀，妹的，我不习惯。”
盘天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满是欣赏与爱意。
“你重生后，简直跟变了一个人。跟正乙哥越来越一样了。说话的口气，动作都一样，”
“师父，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我不就是称赞了盘古大神的决定吗？怎么扯到这些事上了。还当着三只外猴呢。”
盘天正色，跟方才的她判若两人。
“徒弟，我跟父亲说这些的时候，正乙也在身旁，他说的话跟你今天所说一个字也不差，完全一样。所以才引起我的感慨，你不准笑，你要是敢笑，我饶不了你。”
盘天见郑亿的嘴角上扬，马上发出了警告。
郑亿强自憋住笑。
“师父，有那么夸张吗？我不信。”
“我想起来了，你说完这些话后，父亲突然生气了，他说你阿谀奉承，大话欺主，还对你好一顿责打。”
“啊。这些话也不算阿谀奉承吧？干嘛好端端的要责打我一顿？”
“当时我也是这么问父亲的？因为父亲平日对你很好。连句重话都不会说，更何况发那么大的脾气，打你一顿。我不求情还好，我一求情，父亲的火更大了，他不但责打你，还要公开对你处刑。”
“啊，我这不是倒霉吗？一句话惹来了杀身之祸。早知道这样我当哑巴好不好？”
“对对，当时你也是对父亲这么说的，你越这么说，父亲越生气。竟然要将你绑了祭旗。”
“祭旗？就是出征前，杀了我用我的头祭旗，以讨个好兆头？”
“比那个还要狠，父亲要在两军对垒时，在阵前当众杀了你。”
“师父，你别说了，你越说我越委屈，我当年死的好冤枉啊。我冤枉啊。”
“你以为我没向父亲求情吗？几乎所有人都向父亲求情，不要大战前杀大将，那时新世界的神族节节败退。正是用人之际，而你的武功极高，杀敌甚多。是不可多得的将才，然而求情的人越多，父亲越是坚定了拿你祭旗的决心。”
“到底为什么啊，盘古大神对我怨恨这么大，非要杀了我不可？”
郑亿虽然不完全是前世的正乙，但是盘天的叙述让他感同身受，十分惊惧不解，不明白盘古大神为何非在两军前杀了正乙。
“不光你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正乙更是暴跳如雷，甚至出口大骂盘古大神。”
郑亿：：“这不是找死吗？越骂死的越快。”
“临刑前，父亲似乎对你说了一句话，你当时闭口不言。低头受死。那天的情景我记得很清楚。你的脑袋瓜被砍下来后。一股黑气冲天而死，随即尸首化成尘埃。后来，父亲告诉我，他安排了好了身后事儿，而你就是身后事的替补，如果他安排的正主遭遇了不测，天命者的责任就落到你的头上，但这个安排属于极度保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即使寻遍三界九天，那些人也要会追杀到你，将你彻底灭杀。所以父亲才当着敌人的面将你杀了，敌人永远不会想到你是一个很重要的后手。至于神魂狱中那个恶魂，是父亲放在里面的，就是为防止他堕入轮回，破坏了父亲精心设计好的计划。”
郑亿懵了。
“师父，我好好捊一下。盘古已经预料到神族与新世界根本无法结束天劫，战胜天灭族混沌族与妖族的联军，所以预先在几万年后的花果山水帘洞布置了一个福地，同时，将齐天大圣的神魂安放在花果山山顶的灵石中孕育，所以齐天大圣一出世就能得到这么一块宝地。而我呢，是齐天大圣的替补，是盘古大神的后手。”
盘天摸着郑亿的脑袋。
“徒弟，你好聪明，就是这么回事儿。”
第416章 只能一个人
“师父，我觉得我好冤，什么也没做，就让盘古大神祭了旗了。”
“徒弟，为了三界九天的有情众生，你牺牲一回，做回圣母，当回白莲花有那么委屈吗？再说了我不也被囚禁在空间孤寂地活了好几万年吗？”
郑亿：“要是跟师父受的苦比，我觉得自己还是幸福多了，我虽然惨，师父比我更惨。”
“小样儿，别耍嘴皮子了，情况很明显，齐天大圣，也就是我父亲安排的第一个人选失败了。金箍棒说的明白，他跟伪主做对了很多年，一时不察，中了奸计，被封印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我们遇到说书人也好，神秘人也罢，都他的分神，他的分神没有那么强大的神通，只能暗中协助我们。如果水帘洞中没有别的情况，我们该往下一站了。”
狲大头一家人在盘天与郑亿说话之际，他们一直躲在旁边，听说盘天要走。狲大头小心地来到盘天面前，局促不安地想说话。
“有话你就说。不用这么局促。”
“大王被难，此山风景虽好，我们却受尽了磨难，还请神王救上一救。”
“我早就安排好了。你将猴族全都召集到这里，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盘天打算将这些猴子全都弄到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如今人口稀少，正是用人之际，这些猴子虽然顽劣，但是在狲大头的管束下，一个个彬彬有礼，跟人没有两样。
猴族都来到水帘洞，狲大头吱吱一阵乱叫。
猴族朝着郑亿与盘天跪拜。
“他们都同意跟着神王与女神。”
郑亿先将他们弄进空间，回去的时候再把它们放到世外桃源。
幽荧乐坏了。
她整天面对的就是那几个人，憋坏了。
空间来一群猴子，幽荧跟他们玩的不亦乐乎。
处理完花果山的猴子，二人又在水帘洞仔细查了半天。
“师父，花果山之行我们唯一的收获就是一群猴子，不知道下站会是什么？”
“下一站去哪儿？”盘天问道。
“我们先去两界山，毕竟那里是齐天大圣脱困，遇到唐僧的地方，或许在那里可以得到有用的线索。”
“你们的方向不错，但是方法错了，根本查不出什么？”
突然第三个人的声音在洞中响起。
郑亿神念全开，由里往外，以水帘洞为中心将花果山都扫视了一遍，
盘天的行动更快，施展“见微知著”术，哪怕最细小的动静也逃不过她的感知。
“不用紧张，我在这里。”
那个人很轻松，对于盘天十分临大敌十分好笑。
声音从洞中高台上的椅子上发出。
金光点点，象是夏夜河流上空的萤火虫。围着椅子盘旋飞绕。
顷刻间，金光组合成一个虚幻的影像。
那个影像头带金冠，身穿金甲，足下踏登云履。跷着二郎腿，笑吟吟地看着盘天跟郑亿。
金箍棒化成的小猴子嗖地跳上王椅，跳进影像的怀里。
“主人，原来你一直在这里。你没走。”
金箍棒穿过影像的身体，狠狠撞在椅子背上。
“小针儿，你都有新主人了，不能这么没礼貌。”
“主人，我怎么触碰不到你，你不要我了？”小猴子不死心地在王椅上跳来跳去，试图重新钻进影像的怀里。
“别闹，还要说正事呢。我叮嘱你的话你全忘了不成。”
金箍棒委屈地跳了下来。
“我没忘。”
“没忘就好。”
“你是齐天大圣？”
尖嘴猴腮的样子，郑亿哪里还认不出来。这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齐天大圣。
“是一缕分神，而且还是一缕随时消散的分神，你不用这么恭敬，也不用给我磕头。虽然我是主力，你是替补，但我这个主力失败了，担不起你给我行大礼。”
郑亿无话可说，这都哪儿哪儿啊，我为什么要给你磕头。
“齐天大圣，你为何在此地？有什么话要说？还有你的真身被囚禁在哪里？我要去救你。”
“我是一缕随时会消散的分神，自从本身失败之后，我一直踅伏在这个椅子上，等待着万一有一天，本身的替补也就是你到来，就可现身了，至于本身现身在何处，我不知道？或许其他的分神知道，但你不可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出来。我听本体说过，囚禁他的地方非常恶毒。因为本体的神通太过厉害，那些伪主知道不可能完全将齐天大圣消灭，就设置了一个非常阴毒的诅咒在他身上。”
“什么阴毒的诅咒？”
“将囚禁本体的地点设置为天机，齐天大圣本人或是任何一缕分神泄露了囚禁地点，就是泄露了天机，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天机的惩罚非常严重，结果就是一个：魂飞魄散，永远消失。所以你不要指望着我告诉你。你如果成功了，打败了那些伪神，囚禁的地点自然就会知道。”
“呃，好吧。那你现身又有何用呢？这不能说，那也不能说。”
“你坐上来。从这里可以直接进入轮回幻境，在现实世界中，你根本不可能进入轮回幻境，也不可能获得一点儿有用的线索。”
分神说完，点点金光逐次熄灭。仿佛黎明依次熄灭的路灯。
“啊，主人，你不能走。”
金箍棒慌乱的跳上王椅，上下查看，左右翻找，哪里还有齐天大圣的影子。
“够了没有？差不多得了。当着我这个新主人的面，表现的如此外道，你觉得好吗？”
“啊，不好，我错了。”
金箍棒立刻乖巧地跳下王椅，躲进了郑亿的身体。
“还是识海中世界树好玩。我吃果子去了。”
“师父，你先带着玄天戒指回去吧，安顿好猴族，等我的好消息。”
“徒弟，你别想甩下我，我们一起进轮回幻境，我也想体验一把幻境，看看齐天大圣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好吧，师父，你先请。”
“你先请，我现在看到椅子都有阴影了，我不想坐上去。”
“师父，不坐上怎么进入幻境。那张椅子足够宽大，可以并排坐两个人也不嫌挤。你是师父，你先请。”
盘天突然发起了无明火。
“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坐了几万年的椅子，都有阴影了，我不想坐。你这个榆木脑袋瓜，就是不开窍。”
盘天说着，一掌推郑亿的胸口。
“你先坐进去，我坐到你怀里，那样我有安全感。”
郑亿没有提防，再说有提防也不会对盘天无礼。
他哎呀一声，一屁股坐在王椅上。
盘天噗哧笑了。
“这才乖吗？很久没执行家法了，这几天你越来越不听话了。好了，徒弟我来了。”
郑亿坐在椅子上，感到有一股极大的力量从椅子下面传来。这股力量竟是要将郑亿拽下去。
盘天还不知情。往后退了两步，这位姑奶奶准备来个公主跳，跳进郑亿的怀里。
郑亿要示警，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只能一边跟这股力量抗衡，一边拼命向盘天挤眼睛，示意她不要上前。
盘天沉浸在自己狡计得逞的喜悦，完全没注意到郑亿的异样。
她玉足轻点，飘身而起，扑向郑亿的怀中
倏的一声，郑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拽进了王椅下面。
盘天落在王椅上，郑亿却不见了。
“徒弟，你好啊，你敢不等师父，看师父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盘天忍着心头不适，端坐在王椅。她没有说谎，确实坐了几万年的囚椅，对任何一把椅子都有了阴影，生怕一坐上，便会出现一条锁链毒蛇一般将她困住。
过了足有十几息，什么也没发生，盘天还是依然端坐在王椅上。
“咦，椅子失灵了，我为什么不能进幻境。”
盘天跳下王椅，一枚灰秃秃的戒指在王椅上滴溜溜打转。
第417章 幻境第一站
郑亿独自一人进了轮回幻境，临进入时，郑亿将玄天戒指留给了盘天。
盘天试着跟郑亿用传音术联系。
她与郑亿是师徒，有着比心誓血盟更为紧密的关系。
“师父，我很好，不是我不等你，是王椅只允许我一人进来，你根本进不来的。”
郑亿回应了盘天问询。
盘天不死心，试了几次，王椅毫无反应。
“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我在世外桃源等你。”
“知道了师父，你就等着徒弟胜利凯旋的好消息吧。”
盘天运起仙力，将水帘洞中的器物家具全都弄进了空间，驾风云回到世外桃源。
郑亿坐上王椅的一刻，突然从王椅下面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
盘天还不知情，想跳到他怀里，郑亿想出声警告盘天小心，却被那股神秘力量禁锢了，不但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就是想做个小心的表情都无能为力。
在最后一刻，郑亿将玄天戒指留给了盘天。
郑亿回应了郑亿的问询，盘天还想再多嘱咐之句，二人之间的联系骤然中断。
郑亿这才观察自己的处境。
他并没有在陆地上，而是飘浮在空中。
白色、黑色，种种颜色的云朵从身边飘过。
耳边不时传来呼啸而尖锐的风。
郑亿懵了，不是去轮回幻境吗？这是什么地方？
视线所及之处，空中除了各色奇形怪状的云朵，还有各种郑亿认不出来的碎片缓慢地移动。
那些碎片呈现出虚幻的灰色，大小不一，有的象一座山，有的小如一粒尘埃。
郑亿目光向下，穿过飘浮不定的灰色的碎片，继续向下看。
下面深不可测，郑亿开天眼，下面是一片浓稠的混沌之海。根本看不到大地的影子。
“这就是轮回幻境？齐天大圣在什么地方？”
郑亿尝试着移动，好在还能控制身体。
他想了想，向上方飞。
空中巨大而明亮的太阳照射在郑亿身上，郑亿热的快要冒烟了。
怎么这么热啊。太阳好大。
郑亿支起护盾，保护自己不被太阳烤焦。
剧烈的爆炸声掠过，太阳表面爆发出剧烈的太阳风，鲜红的阳光如同岩浆一般喷射而出。
呼啸的太阳风吹的郑亿立不住脚，打着个跟头向下掉落。
啪地一声护盾破了，郑亿觉得自己一下子消失了。除了神识不灭，身子在极度高温的太阳风中蒸发了，成了气体。
“正乙，你也太鲁莽了，赶紧回来。”
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穿透了茫茫的苍穹，传进郑亿的脑海。
难以忍耐的燥热被这个声音驱散的干干净净。虽然没有身体，郑亿还是感到无比的清凉。
郑亿继续下落，终于离这可怕太阳光球远远的。
一个高大英武的中年男子虚空而立。
男子剑眉朗目，四方大脸，眉宇间充满了不可逼视的英武之气。
“正乙，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非要靠近那个火球。试的怎么样？合适的距离是多少？”
郑亿没说话，他脑袋都是晕的。
男子：“嗐，忘了你的身体没了。这回想要个什么样的身体？是三只手，还是两只脚？”
郑亿：“跟你差不多就行了。”
“臭小子，你还想跟我一样，你才多大点儿，好吧，答应你了。出来。”
郑亿的身体从虚空中生出，一个活生生的大小伙子出现男子面前。二人相对而立。
滚滚的记忆潮水一般涌进了郑亿的脑海。
他明白了当前的世界与自己的身份。
郑亿已经回到盘古时代，他从郑亿变成了正乙。
他跑到离太阳那么近的地方也并不是因为无聊，而是为测算距离。因为盘古要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给他创造的新种族安家。
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大神盘古。
男子双手还提着两把斧头，跟郑亿在拍卖会见到的一模一样。
记忆回到郑亿的脑海，郑亿随口报出了几个数字。
盘古露出赞赏的笑脸。
“很好，我算你大功一件。”
盘古说完，双手抡斧热火朝天地干起活来。他将在空中飘浮的碎片拢在一起，敲敲打打。捏合成形。
慢慢地一个个星球出现在空中。
星球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生物，水中游鱼，空中飞鸟，挣扎求生的人族，修炼的神妖魔怪。
盘古忙完这一切，还没有歇口气儿。遥远的天尽头出现了一片乌黑的云团。云团中影影绰绰有许多妖魔与虚无旧世界的居民天灭族大军。
战争象瘟疫一样在各个星球上蔓延。
战斗持续了很久。双方有胜有负。
化身成正乙的郑亿也参加了大大小小无数次的战斗，他不但见到天真无邪的盘天，还见到了痴心一片，深情寄在衍恒老祖身上的盘宇。
虽然郑亿全程参加了战斗的过程，但郑亿此时已经不能主导正乙的身体。他只能象个旁观者一样看着。
这就好像看一部已经知道内容的电影。
郑亿附身到了电影一个主要人物身上，附身的郑亿以第三人视角知道了事件发展的走向，每个跟他相关的事件，只要郑亿亲身参与一下，就能改变的结果。但是郑亿只能做个看客。根本没有修改的能力。
胜利的天平何时向天灭族倾斜的呢？
是在盘天归隐之后。
郑亿最后一次见到盘天。
“正乙，你看这块石头漂亮不？”
盘天手中拿着一块石头让郑亿看。
“你呀，跟个小孩子一样还这么喜欢石头。好吧，这块石头送给了。”
一个好听的女子的声音响起，天空中降下一位绝美的女神。
“盘古啊，天灭族的势力越来越大了。妖族等那些原本是你创造的种族也跟天灭族勾结，这种无何止的战争何时是个头啊？战争不息，他们就不能好好生活。更别提什么发展。”
那位女神指着苍茫的大地。
大地间隐隐有人影出没，那是在田地中劳作的人类。在山林间狩猎的人类。
“女娲啊，你的天补好了吗？”
正乙吃惊不小，原来这位女神就是补天的女娲。
他急忙向女娲见礼。
女娲还礼，对盘天说道：“补好了吗？补不好了，天心石都叫你偷来了，少了这一块石头，怎么会补的好。”
“你不会再炼一块吗？这块是从本源原点处自然生成的。我真的有大用。”
女娲撇嘴。对将石头藏在身后的盘天道：“别紧张，我说话算数，送给你就是送给你了。”
女娲摸着天心石。祝福了几句。
盘古：“谢谢啊，有了美丽的女神祝福，天心石以后大有作为啊。”
女娲：“那可不一定，你也不能大意了。旧世界的势力也不是那容易投降的，还是做两手准备。”
盘古“说的有理，但是如何做两手准备啊，还有谁能比的上天心石？”
“本源是根，终究要开枝散叶。替补是标，终究要回归本源。从道理上说，本源与标的重要性是一样的。而且目标可以随意指定，只要这个人心志坚定，舍得吃苦即可。”
“你的意思是说，天心石是本源。还要给他找个替补，如果天心石不成功，替补就得顶上来，一样可以达到天心石的效果，而且替补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心志坚定，舍得吃苦。最后，无论天心石还是做为替补的人，都会凝聚回归本源。”
“对呀，你也是从本源中诞生的英雄，怎么把自己的出身忘了。”
女娲告辞走了。
盘古看着女娲的身影，又看着郑亿。
郑亿心头一阵恶寒，他下意识地一缩着脖子。
“你们先跟敌人战斗，我有点事儿。”
盘古带着天心石走了，临走时看向郑亿的眼光，包含复杂的情感。郑亿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
这件事儿过了很久，久到郑亿都快将这件事忘记了。杀身之祸降到郑亿头上。
盘古用莫须有的罪名将正乙杀了祭旗。
正乙大叫冤枉，盘古传音。
“为了三界九天的安定，我恳求你做那天心石的替补，我知道委屈你了，但我最信任的还是你。”
第418章 朱一飞
郑亿这才明白了盘古大神为何杀了正乙。
原来他已经预料到天劫不可阻挡，预料到三界九天今后的局面，早就做好了准备。
天心石又是补天石，并不是普通的补天石，而是在世界本源原点中诞生出来的石头。带有本源的特性。
盘古带着这块天心石来到几万年后的花果山，将它孕育在另一块石头内。那块石头模拟苍穹中星辰的运行轨迹。三百六十周天的变化。
时机成熟，天心石出世，担负起盘古归隐后的使命。
结果不出女娲的推算。由天心石转化成的齐天大圣不小心中了伪主的阴谋诡计。身体被封印，无法完成盘古的遗愿。
盘天留下的后手——正乙应该出场了。
正乙临死之前，明白了盘古的良苦用心，他愿意配合盘古演出苦肉计，愿意为了三界九天的稳定献出自己的性命。
盘古说的很清楚。正乙这个后手若要成功潜伏，就不能引起敌人的怀疑，因此，盘天随便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在两军对垒的阵前，将正乙公开处以死刑。
正乙死后，主体魂魄穿越无数位面世界，流落到了那颗蓝色的星球，兜兜转转一点真灵不灭，永远记着盘古大神的嘱咐。
齐天大圣遭难，就是正乙，也就是现在的郑亿出现的机缘，他再一次穿越无数位面，应盘天的召唤，来到了盘天的身边。
郑亿以正乙的身份了解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场景再次急剧变换。由洪荒时代到了人神共存的繁荣时代。
郑亿站在一条山间小路上。
山路弯弯，崎岖陡峭，山上山下古木森森，怪石隐藏在一人高的杂草之中。
这又是到了哪个时代？
唰地一声，草丛中跳出一只肥大的兔子。
兔子纵跳如飞，如同在草尖上飞过。一块脸盆大的石头紧跟着从草丛中飞了出来。
无奈兔子的速度极快。石头并没有砸中兔子，顺着山道滚下了山。
郑亿吓了一跳，他抽身躲藏在树后。
“兔崽子，跑的倒挺快，大爷要是追上你，扒皮抽筋，可惜了，好肥的兔子啊。”
草丛乱晃，一个人在草丛中现身。
好一个高大粗胖的汉子，只见此人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衣服不但破，而且脏，脏的看不出什么颜色。脸上踏着一双烂草鞋，脚后跟的泥足有半寸。
看上穷的衣不蔽体的汉子，却是长着一张油光光的胖脸。
又大又圆的脑袋上，长着奇特而喜庆的五官。
肥大鼻头象是两头特大号的独头蒜，一张大嘴呼呼地喘粗气。
两只耳朵非常肉头，肥厚。
看到这个大汉的耳朵，郑亿深刻明白了两耳垂肩的含义。
大汉的耳朵不但厚，而且非常大，真的快够到自己的肩头。
大汉看着逃遁的不见踪影的兔子，口中恶狠狠的骂着。
“唉，山上那么多兔子，怎么抓起来那么难？”
大汉挠着后脑勺，懊恼了半天。
“不行，还得去抓。那个死老头子，偏偏给我出这样的难题。人能抓住兔子吗？人哪有兔子跑的快。就算有，也不是我，我这样的能追上兔子，那才是见鬼了。”
大汉自言自语，抬头看了看太阳。
太阳正在头顶，晒到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啊哈，算了，我还是睡一觉吧。太困了。明天再抓也不迟。”
他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石头，脑袋枕着自己的破草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管他明天是风是雨。”
大汉的眼睛刚要闭上。
一滩泥巴从天而降，正打在大汉的脸上。
大汉一个高跳了起来。
“谁呀？谁打扰我好睡？”
“朱一飞，我饿的两眼冒金星，你却在这儿偷懒睡觉，你想饿死师父吗？”
一个白胡子老头从石头后面冒出头。
大汉的名字叫朱一飞。这个白胡子老头是他的师父。
朱一飞冲着老头嚷嚷。
“你不是吃着兔子才收我做徒弟吗？我还不是你的徒弟呢？你管不着我。我朱一飞困了就睡，饿了就吃。天不收地不管，你个糟老头子更管不着。”
“我让你懒，我让你犟。我让你不尊重师父。”
白胡子勃然大怒，他抽出拐杖狠狠责打着朱一飞。
可怜朱一飞这个魁梧的汉子，在老头子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屁股被抽的血肉模糊。惨叫连连。
“师父，你别打了，我给你抓兔子还不行吗？再打就要死了。”
“朱一飞呀，朱一飞。还爹娘还真给你娶了个好名字。”
老头子边打边骂。
“师父，你打我可以，不能辱骂我的父母。”
“我辱骂你父母，明明是你自己不给父母争气，每天游手好闲，浪荡乡里，父母饥饿而死，你却吃的白白胖胖。你马上就要死了知道吧。”
“我能吃能睡，怎么就要死了？”朱一飞不服。
“猪肥了的命运当然就是被人宰杀，你叫朱一飞，正好应了这个典故。你当我不知道，你杀了卧牛山山贼的二当家，那些山贼能饶的了你，他们马上就快找到你了，我好心收你做徒弟，是想救你的命，我准备将一身本领全都传授给你，又不要你多么贵重的礼物，只是让你给我逮一只兔子，你都做不到，活着有什么用。”
朱一飞傻了，杀了山贼的事儿，是他做的最勇敢也是最机密的事儿。杀了山贼后，他怕山贼报复，便跑进了深山老林，才碰上这个自称为神仙的老头子。
老头子也不知道看上他哪一点，非要收朱一飞做徒弟。
朱一飞逍遥自在惯了，哪里受的了这样的约束。当即拒绝。
然而老头子却非朱一飞不可，朱一飞用了各种办法想要逃跑，无奈如同落入人家的掌心的蝼蚁，哪里跑的了。
每逃跑一次，就换来一顿板子，打的朱一飞哭爹喊娘，鲜血淋漓。
好在老头子手段确实不凡，挨打之后，只是轻轻手一挥，也不用上药，伤口自然愈合，没有半点疤痕。
朱一飞见识到了白胡子非凡的本领，再加上确实跑不掉，便拜了老头子为师。
朱一飞同意了，老头子却开始提条件了。
他说拜师不能光凭嘴说，得拿出点诚心。
朱一飞抖着自己身上都是窟窿，看不出颜色的破衣服。
“师父，你看上我身上什么了，尽管开口，我马上就给你脱下来，你若是要钱，那对不起，我朱一飞从小视金钱如粪土，从来就不稀罕那玩意儿。”
老头子笑了。
“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给我抓一只兔子，师父我饿了，想吃兔子肉。”
这座山上就是不缺兔子。而且这里的兔子因为从来没见过人，也不怕人。
朱一飞满口答应，抓只兔子还不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攥的事儿吗？
真正行动起来，朱一飞这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
看起来傻呼呼，行动缓慢的兔子，动如闪电，警觉性特别高。
朱一飞刚一开始行动，兔子们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师父，你的法力那么高，自己动手抓一只不就成了。干嘛非要我？”
老头子：“我抓的能代表你的的心吗？你抓的是拜师礼。少废话，给我抓去。什么时候抓着，什么时候我教你本事儿。”
老头子施展治愈术。
朱一飞火辣辣疼痛难忍的屁股上有清风拂过。
疼痛立刻消失了，朱一飞摸着屁股。
“师父，你真是神通广大，光这一手若是我学会了，就不愁吃喝了，给人治跌打之伤就能我喝酒吃肉享受无穷。”
“嘿嘿，朱一飞，你小瞧了师父，我要传给你的，这个根本无法相比。那是天地之间的差距。你若是学会我的本领，即刻白日飞升位列仙班。”
“师父，我去了。”
老头子的话象是给朱一飞打了鸡血。
第419章 抓兔子的条件
白胡子看着朱一飞的身影，轻轻点点头。
“盘古啊，盘古，你以为你的安排我们不知道吗？你既然有后手，我们也有后手，而且还是三个。”
郑亿隐了身，屏蔽了自己的修行气息。跟着朱一飞去了。
他并没有听到老头子的自言自语。
朱一飞来到一处水草丰茂的洼地。
他尽量放轻脚步，不弄出响声。扒开杂草向洼地看去。
四五只肥大的兔子正在洼地中休息。
朱一飞掂着手中的石头，瞄准其中最大的一只。
“就是你了。给我死。”
石块飞出，四五只兔子长长耳朵转动，四散跳开。石块砸空了。
可恨的是这些兔子并不跑，而是瞪着血红的小眼睛，看着从草丛中站起来，气急败坏的朱一飞。
“你们能不能别躲？你们可是四条腿，我只有两条腿。跑不过你们，你们就不能有点牺牲精神，让我抓一只，等我学成了仙法，我一定会将你的魂魄送到仙道，让你们脱离苦海，不再是披毛带角的畜生。”
爬了一段山路，朱一飞肥胖的脸上流出油汗，他大口喘气，嘴中碎碎念，悄悄地逼近兔子。兔子好象并不怕朱一飞，嘴巴飞快地翕动着，看着朱一飞靠近。
朱一飞心中大喜，这回就要成功了。
他张开满是泥垢的大手，合身扑向那只大肥兔子。
兔子向前一跳，朱一飞的满身肉叭的拍在地上。象一滩烂泥。
朱一飞浑身散了架一般，他咧嘴呲牙。闻到一股臭味儿。
定睛看一滩热乎乎兔子粪在他的嘴边。
“呕。打死你们。”
朱一飞恼羞成怒，东抓西扑，那几只兔子四散而逃。眨眼间跳进草丛，踪迹难觅。
“哈哈。你这样是抓不着兔子的，除非你是属狗的，跑的比兔子快。”
郑亿被笨拙的朱一飞逗再也藏不住了，狂笑着，从树后转了出来。
狼狈不堪的朱一飞细看来人。
郑亿一身猎人打扮，手中拿着一柄锃光锋利的钢叉。
“啊，你从哪里来。吓我一跳。”
冷不丁地出来一个人，朱一飞全身戒备。看到猎人打扮的郑亿，松了口气。
“我是山下村子里的猎人。正好转到此地。你两手空空，既没有弓箭，又没有刀枪。就算这个山里的兔子不怕人，你也不可能抓到它们。”
“那你说怎么办？借你的钢叉一用，我逮住兔子就还你。”
“哈哈，我是有钢叉在手，你看我逮到了兔子了吗，我也没逮到，钢叉没用。”
郑亿身上除了一柄钢叉，没有一只猎物。
朱一飞不屑的撇嘴。
“那你吹牛干嘛，还说我笨，你比我还笨，有钢叉也一样逮不到兔子，还笑话我呢？”
“我马上就逮到了，你还是逮不到。要不然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怎么赌？我怕你啊？”
“太阳下山之前这段时间，谁能逮住兔子谁赢。不过这个赌注吗？我怕你出不起。”
“出不起，只要朱一飞有的，我就出的起，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海里的蛟龙，我也一样能给你弄来。”
“我不要那玩意儿，我想跟你交个朋友，攀个高枝，跟你结拜为异姓兄弟。”
“可以啊，那还不简单。”
朱一飞满口答应。
“不，我还没说完呢？结拜异姓兄弟后，你要答应我，以后我若有了事儿，你必须倾尽生命帮助我，不能有丝毫犹豫。”
“这个。。。。？”朱一飞沉吟不决，他看着眼前的郑亿。就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除了长的清秀白净，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你为什么要提这样的条件？”
“因为如果你若有了天大的困难，我也会同等对待你。”
“嗯，那还算公平，我答应你了。”
“好，一会儿见。”
郑亿与朱一飞分别向两个方向。
郑亿既然决定跟朱一飞打赌，他就不想用仙术取胜。若用仙术，就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也不会让朱一飞心服口服。
这座山上的兔子真多，郑亿都怀疑这座山上只有兔子，而没有兔子的天敌。
走了不远，郑亿就在一束草丛下发现几只肥大的兔子。
郑亿用手中的钢叉扒拉开石头，在兔子的必经之路上做了几个简易的陷阱。
怕陷阱不牢靠，郑亿又折下树上的藤蔓，做了四个捕兽夹。
“呼吼，呼吼。”
郑亿发出呜呼呜呼的叫声，轰鸡一样，将惊免撵向陷阱和捕兽夹的方向。
兔子跳的又高又远。只有一只兔子踩中了陷阱。落入郑亿之手。
郑亿用藤蔓将兔子两腿绑了，提着兔子来到与朱一飞的汇合处。
不出意料，朱一飞还没到。
郑亿顺着朱一飞前进的方向，找到了他。
“你看这是什么？”
郑亿炫耀地提着兔子让朱一飞看。
“啊，这么快就抓住了，不过我不认输。”
“朱一飞，你耍赖啊。太阳都快下山了，兔子都回窝了，你已经输了。”
“你是猎人，我从来没打过猎，你有的是抓兔子的经验，而我什么也不会，所以我不认输。”
“唉，不认输算了，我还想着将这只兔子送给你呢？好吧，当我们谁也没见过谁，走了。”
郑亿转身便走。
“等会儿，你是说要将这只兔子送给我？”
“是刚才有这想法，不过现在我已经改主意了，不能将这么肥的兔子给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你等会儿，我是逗你玩的，你看你还真信了。你这人可没劲啊，这么不经逗。没劲儿没劲。”
“你认输了?”
“认输了。”
郑亿当即忙活着结拜。
他撅了几根干草，插在几块石头中间，就当了香炉。
二人跪下，开始序年龄，当然是朱一飞大。
念了同生共死的誓言。开始自报家门。
朱一飞：“我朱一飞，今日同小弟郑亿结拜为异性兄弟。”
话还没说完，郑亿拦住了。
“朱哥，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说吧，兄弟，赶快拜完了，咱们烤兔子吃，明天你再给我捉一只。”
“朱哥，你这个名字不吉利啊。猪一肥就该上案板挨刀了，不如改个吉利的名字。”
“行啊，兄弟，你还有点学问，有位仙人也是这么说的。不瞒兄弟，我捉这只兔子就是给那个仙人当学费，他要教给哥仙术。我准备拜师成功后，让仙人给我赐个名字。不叫这个倒霉名了。”
郑亿：“朱哥，不如小弟给哥哥换个名字。如果哥哥不满意，再让仙人给起。”
“你说来听听。”
“猪这种动物一般是又懒又馋，养肥便被杀，性格温顺，兄长要返其道而行，性格必须勇猛。刚烈。我想不如改成朱刚烈。你看好不好？”
“好，好名字，我就叫朱刚烈了。”
朱一飞，不，现在已经改名朱刚烈重新说了一遍誓言。
当他说出共患难的誓言时，天上传来隆隆的鼓声，皓月当空，鼓声如雷，似乎在证实二人的誓言，
朱刚烈吓了一跳。
“我的娘哎，晴天打雷。这也太不吉利了。”
“朱哥，这是上天在为我们兄弟情作证，谁若违背了誓言，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朱刚烈似乎觉得哪个地方有些不对劲儿，他使劲想了想，似乎又都顺理成章，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郑亿已经将那只肥美的兔子扒皮放血，去除五脏六腑，在溪水中洗净，燃起火堆，烧烤起兔子肉。
火焰炙烤，免肉中吱吱的油滴落到火堆上，火光不时舔着烤的外焦里嫩的免肉。
扑鼻的香气勾引的朱刚烈的口水流到了胸前。
心头那点点不安和疑惑很快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朱哥，烤好了，你快吃吧。”
朱刚烈不顾烫嘴，撕下热气腾腾的兔子腿大吃大嚼。
“真好吃，可惜一只兔子太少了。”
“那还不好说，我再去捉几只来。晚饭早饭全都有了，而且明天你的拜师礼也有了，不用再费劲去抓。”
“天太黑了，白天都抓不着，晚上更费劲儿。我不去，”
朱刚烈一听晚上干活，又开始偷懒。
郑亿一笑，也不管他，独自入草丛。
他循着兔子的粪便找到兔子的栖息地。抓了五只，洗剥干净，继续用火烤。
第420章 上太老君？
直说困了朱刚烈见郑亿真的又抓来兔子，精神头马上就来了，郑亿再一次展示自己的烤肉技术，朱刚烈口水滴落三尺，不顾烫嘴，大块朵颐，吃的肚子鼓鼓的。
朱刚烈足足啃掉了三只兔子，才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躺下了。
他打了个悠长的饱嗝儿，躺在草丛中，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想起了哪里不对劲儿。
“兄弟，你给我改了名字，我用新名字说了誓言，如果明天师父给我的名字不是朱刚烈，那么这个誓言就无效了。那我们结拜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是白吃了兄弟的肉，白欠了兄弟的人情了吗？”
“天鼓都响了，天道承认朱刚烈与郑亿的誓言了，应该没有问题吧，如果明天朱哥的师父给朱哥起另外的名字，我也不会要求朱哥重新立誓的，一切后果都有我自己承担。”
郑亿满不在乎的样子。
朱刚烈听了郑亿的话，他如释重负。
“啊，那不太好吧？我对兄弟有亏啊。”
郑亿翻了个身。打了个呵欠。
“朱哥，你不用在意，我都不在意，你怕啥？难得朱哥有情有义。我困了，要睡了。”
朱刚烈背对着郑亿，暗自偷笑。
“我老朱最怕麻烦，什么同生死，共患难，我才不会傻到用一个不确定的圈套绑死自己。既然你不在乎，我明天一定不叫这个名字。”
郑亿也背对着朱刚烈，他跟朱刚烈却是一般的心思，
“朱刚烈啊，朱刚烈，从见到你耳朵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再加你叫朱一飞，你是那位二师兄。绝对错不了。你想撂挑子，躲清静，门儿都没有。”
一夜无话。
第二天，郑亿要告辞，朱刚烈极力挽留，说什么也不让郑亿走。
“兄弟，今天是哥哥修仙的新生活的开始，你是最重要的见证人，你怎么能走。”
“朱哥，见仙人啊，我这样的不够格吧？”
“什么不够格，是那个老家伙死皮赖脸的要收我，我都不稀罕地拜他。”
“叭”一块烂泥从草间飞出，正糊在朱刚烈的嘴巴上。
“徒弟，又在背后说为师的坏话。”
昨天那个白胡子老头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脑袋上顶着几根干草，看样子也是在草丛中过的夜。
郑亿暗想，这年头仙人混的都这么惨了吗？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朱刚烈将郑亿与老头双方做了引见。
“师父，这是你的兔子，啊，不对。这只才是，”
他慌乱之中，把那只烤好的兔子肉拿了出来。
一见不对又急忙藏在身后。
老头子两眼放光，核桃大小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动。咽口水的声音郑亿听的象打雷。
“臭小子，你敢私自藏肉，快给我拿出来。”
朱刚烈一阵迷糊，自动将烤肉献上。
老头的吃相比朱刚烈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边吃一边嘬着手指头上的油，还不住的往身上手上抹着。
郑亿看的说不出话。
如果不是郑亿昨天用仙力探查了这个老头的境界，这个老头确实有深不可测的仙力，就眼前老头的形象，说他是个蒙吃蒙喝的老骗子都算抬举他了。
“师父，你别顾着吃啊，你答应我的事儿呢？”
“唔。唔。什么事儿啊？对了，你的名字很不好，很快就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这样吧，我给你个改个好听的名字。嗯。叭唧，叭唧。”
老头咽下嘴里的肉，想了想，
|“就叫朱刚烈吧。这个名字好，完全可以让你摆脱噩运。”
朱刚烈失声大叫：“我不叫朱刚烈，我不想叫这个名字，还有没有更好听的？”
老头子手一抖，手里的肉差点掉地上。
他没想到改个名字，朱刚烈的反应那么大。
“这个名字不好吗？将你的命运改变了，也符合你现在的气质。原来谁给你起的名字啊？这不是要害你吗？”
“师父，好名字有的是，干嘛非叫这个。万一有更好的呢？”
朱刚烈不敢将郑亿给他改名的事儿泄露出去，只能找个蹩脚的借口。
“名字其实无所谓好坏，只有合适不合适。朱刚烈这个名字对你来最合适，所以你叫朱刚烈了，那个什么朱一飞从此以后跟你没有关系了。”
“呃，好吧。谨遵师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剩下的兔子肉全都进了白胡子老头的肚子，老头子满意的抹着嘴。
“朱刚烈，如果没有这位小哥，恐怕你到现在连兔子屁都闻不着。”
朱刚烈臊了大红脸。
“师父，你说话别那么直接啊，现在郑亿是我的兄弟，他抓的就是我抓的，我们根本不分彼此。”
“郑亿？你是哪里人？怎么一个人来到深山老林？”
老头子吃饱喝足开始盘问郑亿。
现身前，郑亿就做好了应对，通过龙精对这座附近的地形村庄有了详细的了解。老头子有此一问，
郑亿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编好的身世说了。
老头子突然捂肚子。
“不好，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吃的又多，有些不舒服，我去出个恭，马上回来。”
“出个恭？什么意思？”
朱刚烈瞪着眼睛，一脸茫然。
郑亿摇头假装不知。其实他知道这个老家伙不过是以出恭的借口前去调查自己的身世，验证自己所说真假罢了。
老头子慌手忙脚地跑进树林深处。
“兄弟，你说我是不是被他耍了，他吃了我的烤肉跑了吧？”
郑亿：“朱哥放心。这是你的仙缘，机会来了你就是想躲都躲不开。”
“那可不一定，我被人骗的次数多了。从来不相信别人，要是真跑了也无所谓，反正我老朱不喜欢拘束，自由自在的活，无拘无束的死。天地之大，哪儿都是我的家。若是有朝一日死了，随便哪个地方都是埋葬我的风水宝地。”
朱刚烈大大咧咧地说着。对自己的处境随遇而安，一点也不在乎。
郑亿看着朱刚烈貌似粗蠢，实则大智若愚的脸。不由感慨。
那本书记载的还真对。
朱刚烈未成仙之前，就放荡不羁，形骸粗犷。贪闲爱懒。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子打个哈哈跑了回来。
郑亿：“老人家，你的肚子还疼不？我是山里的娃，知道一些草药，我给你采了医治腹痛。”
老头子：“不用了，卸了货痛快了，你还真是个好小伙子。这样吧，我想也收你做徒弟，不知道你可愿意？”
郑亿扑身下拜。
“老神仙在上，受小子一拜。”
老头子哈哈大笑。
“好好好，还是你懂事儿，比朱刚烈可强多了。”
朱刚烈不愿意了。
“师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刚收了两个徒弟就开始有偏向了。”
郑亿：“请问师父的名讳，仙山何所？徒弟以后可以给师父扬名。”
老头子：“哈哈，徒弟有这份心，师父就高兴的很，我的名气已经很大了，根本用不着徒弟再去宣扬。为师的道号名为上太老君。你们记住就好了。”
上太老君？郑亿差点脱口而出。
“不是太上老君吗？何时又出来了一个太上老君？”
“上太老君？师父我记住了，你的仙山在哪里？”
“三十三天兜率宫。我就在那里居住。等你们功德圆满，飞升天庭，自然可以到我的兜率宫，”
老头子自报家门，郑亿更加警觉，在他的认知里，兜率宫明明就是太上老君的住所。在上太老君的口中，却成了他的住所。这里古怪大的很。
郑亿与朱刚烈一脸敬畏，趁着老头子得意洋洋，放松了对郑亿的注意力，郑亿内视进入识海，好一顿操作。
“师父，徒弟记住了，只是我们资质愚钝，不知何时才能修炼到飞升天庭？”
“年轻人不要那么灰心丧气，你就是对自己没信心，还对我没信心吗？学了我的功法，保证你们很快就能飞升。”
郑亿与朱刚烈：“请师父传弟子仙法。”
“好，你们跟我来。”
第421章 考验
这个叫上太老君的白胡子老头不但收了朱刚烈做徒弟，调查了郑亿的身世，确定郑亿没有骗他后，也将郑亿收为徒弟。
上太老君要郑亿二人跟他走。
进入树林深处。一块巨大的石头立在树林中间。
上太老君在石头敲了一下。
坚硬的大石如同水波一样，划开了一个洞。洞中黑乎乎的，只能容一人进入。
“传你们仙法之前，对你们还有一个小小的考验，你们若能过得了考验关，我才会正式收你们做徒弟。”
朱刚烈：“我的头磕早了，考验不过关，还是空欢喜一场，合着你个老头子白吃了我一顿烤肉，还消遣了我好几天，叫我傻小子似的，追着兔子漫山遍野的跑，你在一边儿看笑话。要不是看你一大把年纪，我就。。。。”
老头子给了朱刚烈的脑袋来了一巴掌。
“你就怎么样？还想打我不成？你有那本事吗？”
郑亿：“师父，朱哥就是开玩笑。考验是什么？我一定要成为仙人，一定要通过。”
上太老君：“跟你师弟好好学学，别老是说师父的坏话。你们谁先来？”
郑亿：“我先来吧。”
朱刚烈一把将郑亿扒拉开。
“师弟，你别老抢风头，这次我先来，哪怕里面有猛虎豺狼我也认了。”
“那进去吧。”
上太老君在朱刚烈的背上击了一掌。
朱刚烈猛抢几步，钻了狭窄的石洞。
郑亿觉得洞口隐约闪起一道黑雾。再仔细看时，黑雾不见了。
他不敢在上太面前露出半点会仙法的痕迹。
刚才趁着上太老君被自己吹捧的晕晕乎乎之际，内视进了识海，将如意金箍棒叫过来，做了一番安排。
如意金箍棒战斗时是郑亿得力的武器，不战斗时，它成了郑亿识海中的大管家，承担起融合郑亿身体中三大神佛修为的工作。郑亿重生后，有了百转生命丹的助力，有了盘古斧的加特。他的修行一日千里，都是如意金箍棒给郑亿安排的井井有条。
郑亿对如意金箍棒这个免费的管家非常满意，他给金箍棒起个响亮的名字。叫做金神。
金箍棒不太满意新名字。
“我就叫如意金箍棒，叫什么金神啊，我又没有神位，当不起神这个称号。”
郑亿才不管它的反对，见面就叫他金神。久而久之，金箍棒也就默认了。
郑亿进识海，叫金神将自己的识海隐藏，他要做一个完全不会仙法的普通人。
金神也不多问，郑亿要它做什么只要一句话，就不打折扣的实行。
金神归顺了郑亿，进入郑亿的识海后，它跟郑亿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郑亿所得到的三大神佛的修为，除了跟郑亿有天然的亲和力之外，也非常听金神的话。如果不听金神的，它也不会在郑亿的识海中的混的风生水起，将郑亿的修为与自身的仙法神魂融合的如此完美。
金神一声令下，识海消失的无影无踪，郑亿不用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已经变成真正的凡人。
郑亿知道自己一声令下，修为还会马上回来的。
此时此刻的郑亿在上太老君面前就是一个凡人。郑亿要扮猪吃虎，看看上太老君跟太上老君是什么关系。
朱刚烈被上太一掌推进了石洞。
郑亿见到似乎在那一霎间，洞口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黑雾。
黑雾瞬间即逝。郑亿不敢再看。
过了很长时间。
朱刚烈从石洞中探出头。
郑亿急忙帮忙将朱刚烈从洞中拽出来。
“朱哥，怎么样？考验难不？到底是什么考验？”
郑亿急忙问。
朱刚烈脸色苍白，肥胖的大脸上，汗珠子如雨。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都湿透了。
他没有回答郑亿的话，而是对着上太老君招了招手。
“师父，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上太老君慢悠悠地来到朱刚烈面前。
“徒弟，看样子你是通过考验了。让我看看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我让你看，你个老变态，我打死你。”
朱刚烈突然暴怒，张手将一物扔向上太。
上太眉头不皱，也没躲，任由那个物事砸到自己头，被护盾挡落。
郑亿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地下血肉模糊明明是两颗眼珠，还有两片舌头。从大小与形状上看，就是从人身上割下来的。
“啊，朱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郑亿震惊不已，装作非常害怕的样子。
“问这个老东西？”
“师父，你看？”
郑亿想让上太老君给个解释。
“想要知道真相，先过了考核关。只有过了，才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朱刚烈：“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算你是神仙，我也要跟你拼命。”
“师父，我不想参加考核了行不行？我恐怕过不了。”
郑亿深怕山洞里面有很危险的东西，他倒是不怕那些东西，是怕暴露了自己的修为。那样就不容易揭穿上太老君的真面目了。
“行，那就永远住在这个山洞里吧，再也不能出去了，反正你也是个孤儿，就是死了，也没有人在意。”
上太老君一脸慈祥，话语中却威胁郑亿。
郑亿苦着脸。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干嘛说的这么吓人？”
“是不是吓人，你大可以试一试。”
郑亿猛一跺脚，以赴死的决心走向石头洞。
“兄弟，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心软，要是心软了你就永远出不来了。”
朱刚烈在后面大声叮嘱。
“别嘱咐人家了，你师弟比你强，看你累的熊样儿，为师赐你一粒仙丹，你吃了调息一下，慢慢等。”
朱刚烈将红色的仙丹一咽而下。
郑亿照例被上太老君一掌打进了石洞。
等他进了洞，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自己身上的装扮也变了，穿着一身都是补丁倒也算干净的衣服。挑着一副担子。
担子的两头拴着两个箩筐。箩筐上盖着红布，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变成挑夫了。
郑亿看着自己的手，粗糙，骨节突出，青筋暴露，老茧厚如砖石，就这双手若是发起怒来。一巴掌打死一头牛。
“郑三儿，你走快着点儿。老爷快等不及了。”
一个破锣嗓子在郑亿的耳边聒噪。
郑亿斜眼看向旁边。
旁边有一个瘦猴子般的家伙，跟自己并排而行。两撇狗油胡子一撇朝上，一撇朝下。一对啃西瓜皮的大板牙朝外呲着。
他正瞪着绿豆粒大小的老鼠眼呵斥郑亿。
郑亿了然，在这个上太老君营造出来的世界里，自己叫郑三儿。
肩头一阵阵的疼痛，箩筐看上去不大，但远路无轻载，郑亿又不敢显露出丝毫的仙法，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上太老君所造，里面的一举一动，肯定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郑亿咧着嘴，疲累不堪，饥渴难忍的样子。
“麻大管家，我都走了好几十里路了，已经三天没吃饭，光靠着喝凉水充饥，这会又饿又渴，根本走不动了。”
麻管家尖着嗓子。
“再走几步，还有三里路就到了麻将军的军营，到了那里，你想吃什么都有，撑死你个穷鬼。伺候的麻将军舒服了，运气好，还能得到大量赏赐，到时候可别忘了我的引荐之功。”
远方果然传来杂乱的叫声。有军人号令，有兵器相击的对练之声。
郑亿紧走了一阵，看到前方连绵不绝扎了几十里地军营。
到了营门，麻管家跟哨兵说了几句。
“麻管家，还是你老人家有办法，伺候的麻将军舒舒服服，什么时候也带我们出去给麻将军找野食去？”
“小兔崽子，我是出去玩吗？你以为这么容易就找到的野食吗？如今天下纷争，战火纷飞，老百姓都快死绝了，自己的肚子都养不活，谁还愿意生孩子。这是我跑了五十里地弄来了。”
麻管家带着郑亿进了中军大帐。
刚一进帐，就听到里鬼哭狼嚎的喊声。
“人都他妈的去哪儿了，想饿死本将军吗？快给我做酒菜，娘的厨子全死了吗？”
稀里哗啦，传来砸打东西的声音。
麻管家：“将军，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