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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数沙人     带着仓库回到明末txt下载     带着仓库回到明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八十六章:这是一群叫花子

    温体仁跪在前院当中,他的妻子跪在他的旁边,府中的下人们跪在他的身后。

    在温体仁的前方摆放着一个香案。

    高起潜站在香案的前方,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温体仁,将手中的圣旨缓缓打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体仁昏庸无道,现勒令其率领两千兵马增援河南,赵贼何时退兵,温体仁何时回京……”

    高起潜的声音尖细且高亢,他读完圣旨之后,看向温体仁,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满是戏谑。

    温体仁听着高起潜的声音,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

    温体仁的妻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着,处在崩溃的边缘。

    温体仁的妻子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可也知道温体仁去了河南意味着什么。

    “温阁老,接旨吧!”温体仁一脸玩味的看着温体仁。

    “臣,臣,臣!”温体仁的声音不停的颤抖着。

    “臣接旨,叩谢皇恩!”

    温体仁重重的朝着高起潜磕了一个响头,声音颤抖的大声哽咽着。

    温体仁抬起头来,将双手举过头顶。

    高起潜蔑笑一声,随后将圣旨合上,放在了温体仁的手上。

    温体仁接着圣旨的手僵硬在了那里,迟迟不能收回。

    “温阁老,实话给你说了吧,内阁次辅张志发被陛下任命为内阁首辅,而且张志发张大人给陛下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个主意用来对付赵贼最为合适不过。

    所以,温阁老,以咋家之见,你还是好好的在河南为朝廷效力吧。”高起潜阴阳怪气的说道。

    温体仁一听是张志发,脸上的表情有愤怒,有无奈,有傲慢还有失落。

    “咱家就不耽搁温大人了,明天早上咱家就会见过陛下给你批的人马带过来。

    这一去山高水远,谁也不知道温大人何时回来,所以,今天就在家好好的陪陪家人吧。”高起潜扔下一句话,随后走出了温体仁的家门。

    当高起潜走出去之后,温体仁直接瘫坐在脸上,表情扭曲在了一起。

    “张志发,张志发,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隐忍。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要看我笑话的,为什么你要在我被陛下责罚之后才说出你的办法,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张志发,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提前将你的办法说出来,这是为什么?”

    温体仁瘫坐在地上,右手拿着圣旨,左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一脸愤怒且傲慢的仰天长啸。

    温体仁的妻子蹲在温体仁的旁边,不停的抹着眼泪。

    府中的下人们跪在温体仁的身后,不敢站起来,脸上都是落寞和悲怆。

    这个时代的奴仆和主人家息息相关,倘若温体仁还是内阁首辅,如果他们走出去,品阶低的官员看在温体仁的面子上也得给他他们的面子。

    可如果温体仁不是内阁首辅,那么他们连屁都不是。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月亮逐渐笼罩了天空。

    温体仁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脸落寞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唉,圣命难违,收拾收拾吧,明天我就走了。你要要要好好保重啊!”

    温体仁说到最后,声音哽咽了起来,眼眶中有亮光不停的闪烁着。

    温体仁的妻子已经泣不成声,她看着温体仁,久久说不出话来。

    ……

    太阳从地平面上升起,已经三月的京城还有些寒冷。

    初升的太阳没有任何热度,只能将地面照亮。

    遍布市井的烟筒往外冒着热气,似乎想要将周围的寒冷驱散。

    可是,这点热度对于天寒地冻的三月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温体仁的家门前放着一辆马车,拉着马车的马是一般的驽马,虽然看上去比较肥壮,可是却只能用来拉车。

    温体仁带着几个仆人走出了家门。

    “夫君,这是我给你烙的饼,带在路上吃。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厨房了,也不知道烙出来的烙饼好吃不好吃!”温体仁的妻子提着一个布包,将其交给了温体仁。

    温体仁看着自己的妻子,长叹一声,将布包从她妻子的手中接过。

    “一定会好吃的!”温体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妻子,踯躅了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

    温体仁将布包挎在自己的身上,随后冲着自己的妻子举起双手,拱手相拜,“今日一去,还望保重!”

    温体仁的妻子冲着温体仁俯身回了一礼,“夫君,保重!”

    温体仁站直身子,径直离去,坐上了马车。

    跟着温体仁一起出来的仆人坐在马车的车辕上,一个仆人将马鞭拿起,一挥马鞭,在空中甩出一道鞭声,随后驱使着战马离去。

    温体仁的妻子看着逐渐远去的温体仁,脸上挂满了泪水。

    “夫人,该进屋了。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将赵贼攻灭!”站在她身后的丫鬟轻声道。

    “唉!”温体仁的妻子长叹一声,眼睛盯着温体仁消失的方向,迟迟没有进屋。

    历史上的温体仁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他和自己的妻子关系非常好。

    他的妻子严氏自从嫁给他之后,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温体仁离开之后,朝着京营的方向而去。

    等到他来到京营的营地的大门外时,两千余人早已经准备好了。

    温体仁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看着面前这两千人,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这这这是两千士兵?这是两千叫花子吧。”温体仁指着眼前站没站相,东倒西歪,衣着破烂的京营人马,一脸愤怒。

    这些人正是京城中的叫花子,里面一个京营的士兵都没有。

    里面老弱病残,什么人都有。有头发花白的老头,有营养不良的少年,还有抱着娃娃的妇女。

    温体仁也想到京营人马可能会落他的面子,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落他的面子。

    如今的京营早已经不是之前的京营了,如今京营中缺额严重,士兵良莠不齐。

    崇祯的命令传到京营的时候,京营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河南。

    京营的士兵不是傻子,他们虽然没有和赵文打过仗,可是他们知道赵文是什么人,麾下的人马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马。

    没有人愿意去送死,这些京营人马也是一样。

    所以,当崇祯的命令传到京营的时候,这些京营士兵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甚至不惜顶撞上官。

    而且京营中很多都是京城勋贵的旁系子弟或者家生子。

    这些人都是用来顶名吃军饷的,这些人吃喝玩乐还可以,但是让他们打仗,那就是要他们的命。

    京营中的大小统领一看这架势,想出了一个绝好的主意。

    那就是花钱在京城中招募叫花子,让这些叫花子替他们去河南。

    只要将两千人凑齐交给温体仁,就算这些人在半路里跑了,那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毕竟人我已经凑齐了,至于半路里跑了,那是你温体仁没有能力约束这些士兵。

    明末的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叫花子,所以京营这些人很容易能凑出两千人来。

    这些叫花子饿的厉害,所以京营人马很容易就将这些叫花子忽悠了过来。

    如果忽悠不过来,那就抢过来。

    “敢问可是温大人?”叫花子队伍前面的一个军官走了过来,他看着温体仁,拱手相问。

    温体仁点点头,“正是本官!”

    “温大人,这就是京营给您挑选出来的士兵。您别看这些士兵穿的不咋样,可都是一些精兵悍卒,这些人上了战场,可是一顶一的好手!”军官指着身后东倒西歪的叫花子,一脸笑容的对着温体仁说道。

    温体仁阴沉着脸,“这是精兵悍卒?这明明就是叫花子,这可是陛下的旨意,你们敢抗旨不遵?”

    “呦呵,给你一声面子叫你一声温大人,你还以为你现在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内阁首辅吗?

    不怕实话告诉你,老子是英国公家里的,你要是不给老子面子,老子让你一个兵都没有。”军官强硬了起来,他看着温体仁,一脸不屑的喝骂道,丝毫不给温体仁的面子。

    温体仁脸色一变再变,他想拂袖离去,可现在形势比人强,也不得不低下头来。

    “好好好,你们真的很好!”温体仁长出一口气,脸色难看的道:“温二,带上这些人走!对了,陛下给本官的军饷呢?”

    “军饷?呵呵,军饷还能到你手里?如果不是陛下的军饷,老子从哪里给你弄来这么多的银子?

    虽然招募这些叫花子花费不了多少银子,可是老子手底下的这些兄弟不得吃饭?还要军饷,真是想的好!”军官看着温体仁,不停的腹诽着。

    “呵呵,什么军饷?我怎么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军饷!”这个军官装傻充愣的对着温体仁说道。

    温体仁一听这话,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军饷肯定被这些人给吞了。

    温体仁指着这个军官,想要破口大骂,可是指了半天,也没有骂出声来。

    “唉!”温体仁叹息一声,便走上了马车。

    温二是温府的下人,因为跟随温体仁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就被温体仁带了出来。

    温二见状,也只好领着这些叫花子往城外而去。

    当温体仁走出京城的时候,这些叫花子跑了差不多有一半左右。

    这些叫花子也不是傻子,虽然京营的兵马在招募他们的时候没有给他们说什么事情,可是当他们跟着温体仁出城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次的差事不是个好差事。

    指望这些叫花子跟着温体仁去河南,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走出京城没多长距离,这些叫花子又跑了一大半。

    对于这些叫花子来说,京营给他们的银子已经到手了,没有必要跟着这个不认识的人走。

    当天黑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两百人。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五十人。

    第五天的时候,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所有的叫花子都跑光了。

    温体仁坐在马车上,走在年久失修的官道上,脸上满是无奈。

    “老爷,所有的人都跑光了!”温二坐在车辕上,他看向车厢,一脸为难的说道。

    “唉!”温体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喝骂了起来,“一群混账,真是一群混账,这些人哪里是京营的人马,这是京营的士兵从大街上拉来的叫花子,这是充数的!”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温二问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忍着呗,还能怎么办!”温体仁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脸的傲闹。

    事到如今,温体仁也不可能回京城找京营算账。

    而且现在要是回去,不管出于什么样的问题,都是抗旨不遵。

    抗旨不遵可是杀头的大罪,温体仁刚刚被崇祯处置,这个关头要是回去,那就不用活了。

    “走吧,没人去河南,那咱们就自己去河南!”

    ……

    赵文来到了山西和河南的交界处,他站在一处山坡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

    在他的身后,是他率领的兵马。

    如今天色已晚,营帐已经安扎了起来。

    赵文追上兵马之后,就让赵大牛刘五按照之前的计划领着兵马往西而去,而他则率领着剩余的人马来到了河南和山西的交界处。

    “大人,根据夜不收来报,孙传庭在河南和山西的交界处,尤其是黄河和太行山的中间,修建了大量的堡垒。这些堡垒数量众多,墙壁非常厚。”

    宋虎站在赵文的身旁,对着赵文说道。

    赵文放下望远镜,轻笑道:“如果是对付李自成这种流贼,修建的这些堡垒会有不小的作用,可是对于咱们来说,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这些堡垒也不过是几发炮弹的事情。”

    “大人说的没错,这些堡垒虽然数量众多,可是对于咱们来说,确实是土鸡瓦狗!”宋虎回道。

    “行了,先回大帐吧。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开始分兵,到时候你率领一万骑兵为前锋,先出发,我带着淄重步兵走在后面!”赵文说罢,转过身子,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第五百八十七章:这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回到军营之后,宋虎按照赵文的命令开始集结军中的骑兵。

    将一万骑兵集结完毕之后,宋虎将他们安排妥当,随后回营帐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宋虎带着一万骑兵朝着河南方向进发。

    此时,崇祯的圣旨已经传到了孙传庭这里。

    孙传庭站在总督衙门的前院当中,他送走前来宣读旨意的官员之后,带着圣旨来到了书房当中。

    孙传庭将圣旨平铺在书桌上,将上面的重点内容抄录了下来。

    良久之后,孙传庭放下手中的毛笔,将自己抄录的内容拿在手中。

    “打游击恐怕不行啊,我训练的这些新兵虽然比卫所兵强上不少,可是这些兵也才扔掉锄头没多长时间。

    这些士兵从来没有和宣镇的士兵交过手,若是按照朝廷的命令,化整为零,那么对于士兵的军心士气,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而且,就算是化整为零,也不见得就是赵贼的对手。

    士兵手中的武器比不上赵贼手中的武器,没有军官的约束,估计两次下来,就没有士兵敢对赵贼的士兵发动进攻。

    而且,也不能保证每一个军官都是忠诚的,现在虽然看上去军中的这些军官没什么异常,可是和赵贼交过手之后,谁知道他们会产生怎么样的心思。

    万一这些军官看赵贼势大,带着手下投靠赵贼,到时候该怎么办?

    兵马聚集在一起,军官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好联络,好管理。哪个军官要是有二心,很快就能察觉出来。

    倘若化整为零,那不就成了游兵散勇了吗?到时候军令该如何传达?军官士兵该如何约束?

    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就不怕我前脚将士兵分散,这些士兵后脚就跑了吗?”

    孙传庭看着手中的内容,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兵马易聚不易散,这是千古以来不变的道理,究竟是哪个书呆子想出来的馊主意,怎么会如此荒唐?”孙传庭将手中的纸张拍在书桌上,破口大骂。

    孙传庭说的非常有道理,古代打仗不是后世,在没有无线电通讯的年代,将手下的兵马化整为零就是一个昏招。

    一旦将手下兵力全部打散,刚开始的时候,领兵的将领还能知道自己手下的队伍在哪,可是打过几次仗之后,尤其是打过败仗之后,领兵的将领很有可能会失去自己麾下人马的位置。

    一旦失去自己麾下的位置,那领兵的将领就没有办法指挥手下的士兵,就不能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下一步的计划制定不出来,那麾下的士兵就只能各自为战,瞎打一通。

    这个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就是一旦将手中的兵马化整为零,那么那些意志不坚定的军官很有可能在打了败仗之后带着自己麾下的士兵投降或者落草为寇。

    或者士兵们在吃了败仗之后,趁机逃跑。

    就算有领兵的将领约束,每次打仗,都会有士兵逃跑,更别说是化整为零了。

    古代的士兵打仗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更多的是混一口饭吃。

    再加上赵文又不是异族之人,所以这些士兵投降赵文就没有压力。

    一旦游击战失败,很有可能造成大量的士兵投降。

    而且,兵马分散,补给,粮饷就没有办法补充,到时候就算能补充上,花费的代价也不是一般的大。

    没有足够的粮饷,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兵马就会崩溃。

    这一点,孙传庭看的比谁都清楚。

    “后面的那个办法还算不错,虽然狠了点,但是能拖住赵文。就是前面这个办法,根本就是在胡说,是在放屁,一点道理都没有。

    兵马一旦分散,可不是那么容易聚集起来的。我虽然拉出了五万人马,可是人马一散,士兵心中的那口气就散了。

    气一散,人心自然会慌乱。到时候只要吃上一两次败仗,就会兵败如山倒,五万大军到时候说没就没了!

    而且,将兵马化整为零,我该怎么指挥?我拿什么指挥?飞鸽传书吗?这个办法简直荒唐的厉害!”

    孙传庭背着双手,在书房中走来走去,一脸的阴沉。

    孙传庭将自己抄录的纸张拿了起来,走了出去,来到了前院。

    此时的吴甡正坐在前院大厅中整理着一些文书。

    孙传庭走到大厅中,将手中的纸张交给了吴甡。

    “刚才宣旨的时候你没在,这是我刚才抄录出来的内容,你看看!”孙传庭看向吴甡。

    吴甡接过孙传庭递过来的纸张,眯着眼睛看了起来。

    “这是在放屁!第一个办法就是在放屁,完完全全就是在放屁!”吴甡刚刚将第一个办法看完,就破口大骂起来。

    “大人,我和赵贼的士兵交过手,对于赵贼的士兵实力非常了解。

    且不说赵贼士兵的实力如何,光是这个化整为零,打游击战的方法就是在放屁。

    从古到今,不管是什么时候打仗,从来没有将手中的兵马拆散的。

    当年萨尔浒之战的时候,熊廷弼将手中的大军拆散成三路,结果这三路大军被建奴各个击破。

    如今,咱们好不容易拉起五万大军,这五万大军布防在黄河防线上。

    要是这个时候将这五万大军拆散,那岂不是将黄河防线拱手让人了?这样一来,咱们花了无数白银修建的防线不就成了摆设?早知道是这样子,那咱们当初还修建什么防线?

    而且,一旦将手中的兵马拆开,到时候领兵将领的忠心谁能保证?兵马拆开,补给怎么办?没有补给,这些士兵还不得投降的投降,跑的跑,到时候还打什么仗?

    想出这个办法的人真是一个废物,什么都不懂就在那里胡咧咧。这仗是这样打的吗?”吴甡指着手中的纸张,一脸不满的对着孙传庭说道。

    孙传庭长出一口气,“谁说不是呢,一旦分兵,到时候赵贼的兵马就会长驱直入,直接冲入河南。到时候没有兵马的阻拦,河南瞬间便会被赵贼拿下。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反悔,也晚了。”

    “可是这是圣旨上的旨意,咱们该怎么办?如果此时上书的话,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根据前方探子来报,赵贼距离黄河防线已经不足三天份时间,咱们就算是上书,时间也不够用啊!

    遵守旨意的话,咱们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兵马便会覆灭。可要是不遵守的话,就是抗旨不遵。到时候战事一旦失利,你我肯定要在京城菜市口走一遭!”吴甡一脸焦急的看向孙传庭。

    孙传庭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形成一个川字。

    “这分兵不是,不分兵也不是。陛下怎么喜欢整这种事情?唉!”孙传庭长叹一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历史上的崇祯就是喜欢做这种遥相指挥的事情。

    历史上的孙传庭之所以会被李自成打败,和崇祯有着巨大的干系。

    当年孙传庭兵马疲惫,粮食没有运送上来,孙传庭据守潼关,打算避其锋芒,补充粮饷和士兵之后再和李自成决战。

    可是崇祯爱插手指挥的性子这个时候暴露的一览无遗,他下达了好几封圣旨,逼迫孙传庭出关决战。

    孙传庭无奈,只好率领兵马出关决战。

    结果孙传庭因为粮道过长,被李自成截断了粮道,最后被李自成击败。

    孙传庭手中是大明最后的精锐,一旦有变,大明江山危矣。

    历史是如此的相似,历史上的孙传庭手握大明最后的精锐,最后被崇祯逼迫,被李自成打败。

    现在孙传庭还是手握大明最后精锐,被崇祯下达了这样一个狗屁不通的命令逼迫。

    “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该如何是好?”吴甡一脸焦急的看着孙传庭。

    孙传庭咬咬牙,“先不管第一个命令,咱们先实施第二个命令,先将陛下的命令传达下去,让河南各府各县将各自境内的粮食物资往京城方向移动。”

第五百八十八章:赵贼来了

    “你现在将陛下圣旨上的第二个内容给我传达到河南各府各县,让所有府县的官员都按照圣旨上的内容将各自领地内的粮食物资往经常运送,就算运送不到京城,也要将这些东西运送出河南的领地。

    如果实在运送不出去,就给我烧了。这些东西绝对不能留下来,要是留下来,肯定会落到赵贼的手中。咱们的兵马根本就不是赵贼的对手,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来拖延赵贼进军的速度。”

    孙传庭看着吴甡,一脸凝重的说道。

    虽然圣旨上第一个办法狗屁不通,但是第二个办法还算可以,只不过花费的时间比较长久。

    吴甡点点头,“我现在就安排下去。”

    吴甡说罢,便朝着外面跑去。

    几刻钟之后,几十匹快马跑出了河南府的城池。

    ……

    宋虎骑着战马在大地上不停的狂奔,在他的身后是一万轻装简行的骑兵。

    “传令下去,停止前进,埋锅造饭。同时让所有的千户都来见我!”宋虎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冲着跟在自己身边的传令兵大声喊道。

    “遵命!”传令兵大吼一声,随后带着宋虎的命令朝着后面跑去。

    宋虎控制着战马逐渐慢了下来,最后一拽手中的马缰绳,控制着战马停了下来。

    他后面的士兵也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一片空地上。

    宋虎跳下战马,将手中的马缰绳交给跟在自己身旁的亲卫。

    “大人,根据咱们之前的消息来看,再往前差不多八十多里就是孙传庭布置的黄河防线第一道防线了!”一个亲卫指了指前方,对着宋虎说道。

    宋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今天下午咱们就能赶到黄河防线的第一道防线附近。

    这次咱们出来没有携带重武器,黄河防线上的这些城堡虽然扛不住重武器的攻击,可是没有携带重武器的咱们想要在一时半会之内将这些城堡攻破还是有些困难。

    这次咱们的任务就是穿过这些城堡,冲过防线,到达河南境内,探查军情,绘制更加详细的地形图以及布防图。

    同时骚扰河南各府县以及攻打河南府周围的小县城,为总兵大人的大军开路!”

    没多长时间,半空中升起了袅袅炊烟,所有的士兵围在火堆旁边吃着饭。

    宋虎坐在一处空地上,他麾下的千户围在他的周围。

    “诸位,这次咱们的主要目的就是绕过黄河防线的所有堡垒,大军突入黄河防线之内,骚扰河南各府县,以及攻打河南府周围的小县城。”宋虎环视一周,一脸平静的说道。

    “谨遵大人命令!”宋虎麾下的千户冲着宋虎拱拱手,掷地有声的道。

    宋虎点点头,“你们可以下去了,吃完晚饭之后,接着往前方进发,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黄河防线附近。明天一天之内,给我冲过黄河防线!”

    宋虎麾下的士兵冲着他拱拱手,随后走了下去。

    几刻钟之后,宋虎跨上战马。在他的命令之下,大军朝着黄河防线进发。

    俗话说,人若过万,无边无沿。当宋虎率领这一万人马冲在大地上时,马蹄声如同天上的雷霆一般,响彻不停。

    在黄河防线最前方有一个军堡,军堡不大,也就是一千多米的周长,里面囤积了差不多有四百多名士兵。

    随着赵文二十万大军进入山西的命令传来,军堡中的士兵们也日益紧张起来。

    在军堡的城墙上,士兵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

    军堡的长官是一个守备,这个守备的官职不是大明军中的守备,只是一个军堡的守备,是孙传庭设置的,统领军堡中的士兵。守备姓孙,叫孙海。

    孙海站在军堡的城墙上,军堡中的百户簇拥在他的周围。

    “如今赵贼派遣了二十万大军,这可是二十万大军啊,要是赵贼用这些人马来进攻河南,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河南就会落在赵贼的手中。

    咱们这里是黄河防线的最前方,咱们要肩负起责任来。这几天你们辛苦一些,军中的夜不收要及时加派,一旦周围有任何风吹草动,就立刻禀报于我!”孙海看向远处,一脸凝重的说道。

    “大人放心吧,这几天我们一直往外面加派夜不收,今天早上的时候,我们往外面加派了将近一百名夜不收,估计也应该快回来了!”一个百户站在孙成海的身后,开口说道。

    孙海点点头,“之前的时候,赵贼曾发布消息,说要登基为帝。赵贼这次来势汹汹,估计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这次,赵贼应该是将宣镇所有的兵马拉了出来。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凑出二十万大军。

    赵贼这次估计想将河南之地一举拿下,咱们想要将河南守住,不是那么容易的!”

    “唉,赵贼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咱们能抗住的。要是赵贼真的兵临城下,到时候咱们该怎么办啊?”一个百户一脸忧虑的看向城外,哀怨的道。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出现一股烟尘,朝着城池的方向而来。

    孙海看着突然出现的这股烟尘,瞬间紧张起来。

    “那是什么?”孙海指着那股烟尘,大声喊了起来。

    随着孙成海份这一嗓子,城墙上所有的士兵都警惕起来。

    “大人,应该不是赵贼的兵马。赵贼手中有二十万大军,如果是赵贼的夜不收的话,应该不止这些。”一个百户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烟尘。

    孙海道:“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命令城墙上所有的守军,让他们打起精神来,给我盯紧突然出现的这些人。”

    “遵命!”

    站在孙海身后的士兵冲着孙成海拱拱手,随后顺着城墙而去。

    随着这股烟尘越来越近,孙成海终于看清了这伙人的来历。

    这伙人身上穿的是他们的军服,人数大约在五十人左右。

    “这是我们的人!”孙海暗道一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是王大人今天早上派出去的夜不收,有重要军情,有重要军情!”

    夜不收停在军堡的护城河外面,从里面走出一个大嗓门的士兵,冲着城头上大声喊了起来。

    那个叫做王大人的百户跑到孙海的面前,“大人,这些人是我今天早上派出去的夜不收。只不过当时我派了九十多人,怎么回来的有点少啊!”

    王百户看着突然出现在城外的这些士兵,脸上满是疑惑。

    王百户看向孙海,“这些人该不会被挟持了吧?然后赵贼的兵马趁机冲进城来?”

    “不可能,赵贼没有必要这样做。赵贼实力强大,咱们这种小军堡根本就不是赵贼的对手,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咱们这个军堡攻破,没有必要这样做。”孙海反驳道。

    在孙海看来,赵文的实力强悍,根本用不着耍这些阴谋诡计!

    “行了,别想这么多,先让他们进来,然后好好的盘问一下。”孙海说道。

    王百户点点头,随后冲下了城墙。

    片刻之后,护城河上面的吊桥放了下来,城门也缓缓打开。

    这些夜不收骑着战马,冲进了城中。

    王百户带着五十多个士兵待在城门的后面,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些人。

    这些夜不收冲进城门之后,急忙一拽手中的马缰绳。

    领头的那个夜不收从战马上跳了下来,他冲到王百户的面前,一脸悲怆的道:“大人,我们遇见了赵贼的夜不收!”

    王百户大吃一惊,他看着眼前的也不收,急忙问道:“遇见了赵贼的夜不收?遇见了多少人?你们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你们身上连伤都没有?”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们出城之后,就一直往军堡的北面行进,在行进当中,我们分兵前行。

    刘大哥率领三十人接着往北方行进,我和李三愣,周铁往东西方向行进。

    我们打算下午的时候约定在分兵的地点集结,可是当我和李三愣、周铁率领各自的人马到达分兵的地点时,却迟迟没有等到刘大哥的人马。

    我们原本想去北方看看出了什么事,可还没等我们出发,刘大哥就一身是伤的跑了回来。

    他说,他们遇见了赵贼的夜不收。他率领的所有夜不收全都战死了,要不是他麾下的那些夜不收拼死抵抗,以及他自己熟悉周围的地形抄近路,他根本就回不来。

    刘大哥说,他遇见的那支赵贼的夜不收人数大约在两百人左右,武器精良,战马彪悍,看上去应该是赵贼的精锐。

    可惜,刘大哥话刚说完,就没了。我当时想带刘大哥的遗体回来,可是时间紧迫,所以只能将刘大哥的遗体留在那里!”

    这个夜不收说完之后,就哽咽了起来。

    “我对不起刘冲刘大哥啊,我对不起刘大哥,刘大哥平日里待我不薄啊!”夜不收仰天长哭,脸上满是泪水。

    看着这个夜不收的样子,王百户没有怀疑。

    他长叹一声,“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想刘冲是不会怪你的。现在别哭了,跟着我去见大人!”

    王百户说着就往城墙上走去,这个夜不收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跟在王百户的身后。

    片刻功夫,王百户带着这个夜不收来到了孙海的面前。

    “大人,遇见赵贼的夜不收了!”王百户看着孙海,一脸凝重的道。

    孙海吃了一惊,他急忙问道:“在哪里遇见的?”

    王百户看向这个夜不收,“你将刚才的事情详细的给大人说一遍!”

    夜不收抹了抹眼角,说道:“大人,是这样的……”

    说着,夜不收将事情的详细经过给孙海说了一遍。

    孙海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一脸凝重的看向夜不收,“你们是在哪里分兵的?距离此处有多远?”

    “回大人,我们是在军堡外三十里处分兵的!”夜不收一脸悲恸的回道。

    “什么?三十里之外?”孙海惊叫一声,随后又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好了,你先下去吧!”孙海冲着这个夜不收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

    “大人,夜不收在三十里之外分兵,那刘冲遇见赵贼夜不收的位置距离这里应该不会超过五十里。

    大人,五十里的距离瞬息而至啊!咱们不得不早作打算啊!”王百户一脸凝重的说道。

    孙海没有说话,他站在城墙上的垛口旁,看向北方,右手不停的拍打着城墙。

    良久之后,他长出一口气,“你说的不错,赵贼夜不收距离此处不会超过五十里。虽然我没有和赵贼交过手,但是根据以前的经验来看,赵贼的大军距离咱们不会超过百里。

    百里的距离,就算赵贼军中步兵数量众多,可是也要不了三天时间就能出现在咱们的军堡之前。

    也就是说,不出三天的时间,赵贼的大军就会攻打咱们。”

    孙海一拍垛口,看向王百户,“你现在立马派人见过这个消息快马加鞭禀报给督师大人,此事事关重大,片刻不能有失!”

    “遵命!”王百户冲着孙海一抱拳,随后又急忙往城下而去。

    在王百户派出传令的士兵没多长时间,军堡外面逐渐有夜不收出现。

    此时,军堡派遣在外的夜不收全都回到了军堡中。

    这个时候出现的夜不收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派出来的。

    当军堡外有零星的夜不收出现时,孙海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他看着游弋在城外的夜不收,急忙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喊道:“让所有人都上城墙,将准备好的守城器械给我弄出来,时刻注意城外敌军动向!”

    与此同时,宋虎骑马的速度慢了下来,他看着天上的修建下降的太阳,对着身后的传令兵说道:“再往前推进十里,然后原地扎营!”

    此时,宋虎距离黄河防线上的第一个军堡已经不足三十里的距离。

    “大人,我们发现了一支明军的夜不收!”

    就在这时,一个千户骑着战马来到了宋虎的旁边。

    宋虎看向这个千户,“有多少人?可有抓住舌头?”

第五百八十九章:你们不准传出去

    “回大人,有三十人。这些人见了我们的夜不收之后,连抵抗都没有抵抗,直接就跑。我们的人在追赶途中不熟悉周围地形,害怕追不上,所以就开枪了。

    一共打死了二十九个,最后一个被我们打伤了,然后跑了。等到我们追上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这个千户回道。

    “三十个人,就一个活口没抓住?别给我说不熟悉地形这种放屁的话,之前的时候,咱们的人早都将周围的地形摸透了,你现在给我说一个活口都没有抓住,还说是什么不熟悉地形。

    我看是你们骄横了,傲慢了,心里不知道深浅了。这次的错我可以饶了你,要是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就别怪我了!”宋虎冷声说道。

    “遵命!”千户战战兢兢的看着宋虎,急忙回道。

    “行了,将军中所有的夜不收都给我派遣出去,周围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记住,不要主动进攻黄河防线的军堡。咱们的目的不是攻破这些军堡,只要军堡中的这些守军没有出来,就不用搭理他们!”宋虎说道。

    千户冲着宋虎抱拳大喝,“遵命!”

    说罢,千户便转身离去。

    在古代打仗,遇见城池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将这些城池拿下来,然后再攻打下一个地方。

    如果不将这个城池拿下来,选择绕过,那么在进军的途中,很容易被这个城池中的守军将粮道截断,或者和下一个城池中的守军将进攻的兵马包围。

    但是,这些事情对于宋虎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宋虎虽然没有携带重武器,但是士兵配备的武器也不差,再加上骑兵轻装简行,根本就不用害怕这些人马合围。

    至于军粮,罐头这种东西携带方便,宋虎携带的罐头足够吃上七八天了。

    七八天之后,赵文就会率领大军趟过黄河防线,到时候根本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

    ……

    太阳逐渐落下了西山,月亮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虽然已经是三月中旬,可是天气还是有些寒冷。

    宋虎的军营安置在了第一个军堡北方十里左右的位置上。

    宋虎坐在自己的大帐中,在他面前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了一张河南的地图。

    宋虎看着河南地图,右手拿着一根炭笔,在地图上做着标记。

    宋虎派出去的夜不收人数在两千人左右,这两千人将宋虎周围方圆四十里的距离笼罩。

    第一个军堡城外不停的有马蹄声响起。

    孙海站在城墙上,不敢回去睡觉,城中所有的士兵都站在城墙上,一脸警惕的看着城外。

    “大人,从天黑到现在,从咱们军堡前经过的贼兵已经有七八波了,看样子,贼兵的大部队距离咱们不远了。”一个百户站在孙海的身后,一脸忧虑的道。

    孙海一脸的凝重,“咱们的实力比不上贼兵,这个时候咱们只能龟缩在城中,要是这个时候出去的话,瞬间会被这些人击败。

    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夜不收没有对咱们发起试探性的进攻,反而是绕着咱们走?这不正常啊,难道他们不想弄清楚咱们军堡中守军数量?”

    “大人,这些贼兵从跟着赵贼起兵时就从来没有吃过败仗,这些贼兵此时肯定骄横的厉害。

    这是一群骄兵悍将,该不会是没有将咱们军堡放在眼里吧!”一个百户回道。

    “不可能,赵贼的贼兵不是李自成的贼兵,赵贼也不是李自成,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应该会直接对咱们发起进攻,而不是选择绕过去。

    这些贼兵到底想要干什么,赵贼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唉,可惜咱们的实力不强,抓不到这些贼兵夜不收。要是能抓住几个贼兵夜不收,事情就会清晰很多!”孙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城外,一刻也不敢放松。

    不是孙海不想派遣夜不收出去,实在是出不去啊。

    要是这个时候派遣夜不收出去,恐怕城门刚刚打开,城外的夜不收就会冲进来,到时候军堡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就会被攻破。

    与此同时,在军堡西南方三十多里的位置上,一个军堡的城墙上挂满了火把。

    城墙上守军林立,所有的士兵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器,一脸警惕的看着城外。

    “该死,真是该死!看这架势,恐怕赵贼的大军距离黄河防线已经不远了。”

    城头上,一个三旬大汉看着在城外不断游弋的夜不收,一脸愤怒的咒骂着。

    “真没想到赵贼的速度竟然会如此之快!”

    这个三旬大汉正是这个军堡的守备,军堡中的守军数量和孙海麾下的士兵数量差不多,都是四百来人。

    这个大汉叫靳铁胜,是跟着吴甡从山西逃过来的老兵,和赵文麾下的士兵交过手。

    靳铁胜看着城外的夜不收,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派一些夜不收出去,抓几个舌头回来!”一个百户看着城外游弋的夜不收,看向靳铁胜。

    靳铁胜摇摇头,“我当年和赵贼的士兵交过手,赵贼的兵马根本就不是咱们这些人能够抗衡的。

    这样给你说吧,咱们的一千人打不过赵贼的五十人马。这伙人比建奴难缠一百倍,这伙人手中的武器实在是恐怕的厉害。

    太原府的城墙虽然不敢说和九边重镇的城墙相比,可是也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但是,在赵贼的攻打之下,连一天都没有坚持住就被赵贼攻破了。赵贼手中的火炮威力巨大,能打几十里远,炮弹落在地上就会爆炸,爆炸能有几十丈之高,凡是在爆炸范围之内的士兵,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起码人一下子就被炸死了,什么痛苦都没有。

    最害怕的是那种诡异的火焰,那种火焰一旦沾染上,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有办法将其扑灭,就算是用水泼,也泼不灭这种火焰。它会一直烧,直到将人烧没为止!”

    靳铁胜一想起当时在太原府遇到的那个场面,脸色就变得恐惧起来。

    当年的那个场面给靳铁胜留下了恐怖的印象,就算是现在,靳铁胜已久不能忘记。

    “大大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那种火焰真的有那么恐怖吗?”站在靳铁胜身后的这些百户一脸惊骇的看着靳铁胜。

    这些百户基本上都是孙传庭从河南招募而来的,只知道赵文的实力强大,却从来没有和赵文交过手。

    现在一听靳铁胜的这些话,瞬间就被吓得不轻。

    在这些人的眼中,水火不相容,只要是火,就能被水扑灭。他们实在想象不出来连水都扑不灭的火是什么样的火。

    靳铁胜在回忆赵文武器的时候,不由得将赵文武器的威力扩大了不少,这一扩大,更是将这些百户吓得够呛。

    “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骗你们,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的事情。赵贼的实力不是你我能想象的,听说赵贼不是人!”靳铁胜转身子,看向这些百户,眼睛伸出涌动着恐惧。

    “什么?不是人?不是人那是什么?”

    他身后的百户一听这话,瞬间惊慌失措起来。

    “没错,他不是人。我虽然没有见过赵文,但是我听别人说过。

    传说赵文身高十丈,宽十丈,比城墙还要高。他头上长着角,能喷火,能吐水。他每天要吃十个小孩,每天要喝干一条河流。传说雁门关就是被他一巴掌拍碎的。”

    靳铁胜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古怪,到最后直接将赵文描绘成了一个怪物。

    “啊这,啊这,啊这,这不就是妖怪吗?这是妖怪啊?咱们能打的过吗?要是赵文来了这里,岂不是一口就能将咱们的这个军堡吞下!”

    “是啊,这就是妖怪啊,咱们和妖怪抗衡,怎么可能会是妖怪的对手?”

    周围的百户听着靳铁胜的声音,一脸害怕的议论纷纷。

    周围的士兵也不由的将耳朵凑到靳铁胜的旁边,一脸紧张的听着靳铁胜的声音。

    “谁说不是呢,咱们根本就不是赵贼的对手!”靳铁胜摇摇头。

    “那咱们该怎么办?”

    “是啊,大人,咱们该怎么办呢?”

    靳铁胜看着这些人,说道:“还能怎么办?见机行事吧,我只能说见机行事!”

    靳铁胜没有直言投降或者逃跑,但是言语之间透露的全都是这种意思。

    “你们是我的手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赵贼夺了性命,今天晚上我说的事情你们全当没有听到,要是谁敢透露出去,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靳铁胜眼睛半眯,一脸狠戾的看了一眼这些百户,威胁道。

    “大人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的。”

    “大人是为了我们着想,我们肯定不会出卖大人的!”

    “没错,谁要是敢出卖大人,那就是不让弟兄们活,我们绝对不会饶过他们!”

    周围的这些百户急忙说明自己的立场。

    靳铁胜点点头,“好,只要能躲过此劫,我就带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靳铁胜根本就没有死守军堡的决心,靳铁胜和赵文的麾下交过手,见识过赵文的实力,知道赵文武器的恐怖,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

    靳铁胜被孙传庭任命为这个军堡守备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这种心思,只不过那个时候因为赵文还没有出兵,所以就没有表露出来。

    现在赵文出兵了,城外到处都是夜不收,靳铁胜心里的恐惧也越来越大了起来,逃命的心思也越来越浓重起来。

    ……

    夜晚下河南府安静无比,城中不时有巡夜的士兵从大街小巷经过。

    天上的月亮被一朵乌云遮住,整个天地一下子暗淡了起来。

    打更的更夫拿着破铜锣在大街小巷敲打着,悠长的声音传出去好远。

    在战争的阴云之下,城中一到晚上就安静的可怕,就连偷鸡摸狗的蟊贼都收敛了很多。

    因为赵文大军的逼近,最近这几天中,孙传庭将手下的士兵全都撒了出去,在城中巡夜,以免有赵文的探子进来。

    此时的孙传庭坐在督师衙门的书房中,他趴在书桌上,写着守城的一些计划以及如何对敌的计划。

    房间里的蜡烛静静的燃烧着,不时闪动着发出一个火花。

    孙传庭放下手中的毛笔,看了一眼即将燃尽的蜡烛,随后从书桌下面的竹筐中取出一根新的蜡烛,将即将燃尽的蜡烛更换。

    做完这一切之后,孙传庭端起桌子上已经变凉的茶水,直接灌进了胃里。

    孙传庭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迫使自己精神一些。

    “唉,二十万大军啊!如今根本弄不清楚赵贼的这二十万大军是如何布置的,要是这二十万大军直接攻打河南,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没有办法将赵贼挡住。

    这个赵贼到底是什么来路,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古怪的武器,恐怖的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

    难不成真的和传言一样,他是天上的神仙?”孙传庭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蜡烛,一脸忧虑的喃喃自语。

    “砰砰砰!”

    就在这时,书房的房门突然响了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爷,吃点宵夜吧!”一个中年仆人站在书房的门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一边轻扣房门,一边小声的说着。

    “门没锁,进来吧!”孙传庭看着书房的房门,打了一个哈欠。

    仆人将书房的房门推开,走了进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书桌上。

    “老爷,您已经连着工作了好几个时辰了,该休息休息了!”

    仆人一边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食物取出来放在桌子上,一边劝告着孙传庭。

    “唉!”孙传庭长叹一声,“休息?这个时候谁都能休息,就我不能休息。

    文宪公说的好,国朝养士百二十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

    陛下待我不薄,我不能愧对陛下看重。如今赵贼大军就在眼前,我如何能睡得着?”

    “可是老爷,要是不能养好身体,那该如何报答皇恩呢?”仆人将食盒中的饭菜整齐的摆在书桌上,开口劝道。

第五百九十章:巨大的烟尘

    孙传庭从仆人的手中接过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夜宵是一碗白米粥以及几碟小菜,虽然不是很丰盛,但是孙传庭却吃的津津有味。

    仆人看着吃饭的孙传庭,长叹一声,劝告了孙传庭早点休息之后就退了出去。

    仆人退出去没多长时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书房的房门上响了起来。

    孙传庭看向书房的房门,还以为是刚才的仆人,所以就有些疑惑的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又回来了?门没锁,进来吧!”

    随着嘎吱声,书房的房门被缓缓打开。

    可是,这次进来的并不是仆人,而起吴甡。

    吴甡手中拿着一封密信,一脸焦急的走到孙传庭的旁边。

    “大人,大事不好了,赵贼已经来到了黄河防线外围了!”吴甡将手中的密信放在孙传庭的面前,一脸焦急的看向孙传庭。

    孙传庭大吃一惊,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孙传庭实在不敢相信,从知道赵文增兵到现在过去了也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按道理来说,赵贼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孙传庭急忙将吴甡放在书桌上的密信拿了起来,将密信拆开,取出里面的信件。

    孙传庭拿着信件,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孙传庭看着信纸上的内容,脸色巨变。

    “怎么会如此之快?怎么会如此之快?竟然已经到达了黄河防线,赵贼的夜不收来到了黄河防线的外围,那就证明赵贼距离黄河防线最多不会超过三天的时间。”孙传庭将手中的信件放下,一脸焦急的在书房中走来走去。

    孙传庭取出一张河南地图,一脸凝重的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孙传庭一巴掌拍在了放在桌子上的地图上。

    “黄河防线后面就是怀庆府,怀庆府距离河南府不到两百里,赵贼如果派出骑兵快马加鞭的话,一天的时间就能兵临河南府城之下,到时候,河南府一旦被赵贼攻破,那整个河南就危险了!”

    孙传庭看着桌子上的地图,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吴甡看向孙传庭。

    孙传庭思索了片刻,随后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增兵黄河防线。

    你现在带着我的大印,通知城中所有驻军,让他们明日一早,向黄河防线进发。

    你回来之后,收拾收拾东西,跟着我一起去黄河防线。如果我不去的话,就不能有效的指挥战事。我不在场,有些不放心!”

    孙传庭说着就在书房中翻找起来,将自己的大印取了出来,交给了吴甡。

    吴甡接过孙传庭的大印,转身离去。

    当吴甡回来的时候,孙传庭已经收拾妥当。

    在漆黑的夜晚当中,孙传庭骑着战马带着自己的正兵营朝着黄河防线进发。

    ……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经过一个晚上的赶路,孙传庭终于来到了黄河防线最后方的军堡当中。

    孙传庭的正兵营虽然数量不多,只有两三千人,可都是骑兵。

    因为是骑兵,所以孙传庭的速度很快,奔跑了差不多一个晚上,孙传庭终于赶到了黄河防线的最后方。

    孙传庭在黄河防线最后方的军堡中休整吃饭,在他吃完饭之后,准备率领人马往黄河防线最前方进发的时候,一伙被孙海派出来的骑兵突然出现在最后一个军堡的城门外。

    “开城门,更换马匹,有重要军情禀报督师大人!”一伙骑兵站在军堡外面的护城河边上,冲着军堡的城墙上大声的喊着。“这是我们的身份凭证,快快打开城门!”

    骑兵们将自己的身份凭证拿在手中,不停的挥舞着。

    “你们派一个人过护城河,记住,只能派一个人过来。

    过来之后,将你们的身份凭证放在我们从城头上放下去的篮子中,等我们检查无误之后,你们才能进来!”城头上的一个士兵扯着嗓子大声的喊着。

    如今赵文的兵马已经到达了黄河防线的最前方,这些军堡中的守军也不得不谨慎。

    声音落下,城头上的士兵将护城河上面的吊桥缓缓的放了下去。

    吊桥放下去之后,一个士兵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过了吊桥。

    刚刚走过吊桥,城头上的士兵就将吊桥收起。

    当身份检查无误之后,城头上的士兵对着外面大声喊着:“不用更换马匹,督师大人就在军堡当中,你们进城来吧!”

    一刻钟之后,军堡中的守军带着这伙士兵当中的统领来到了孙传庭所在的地方。

    孙传庭坐在军堡中的守备衙门里,正准备起身出发,城中的守军就将那个士兵统领带到了他的跟前。

    “见过督师大人,这是孙大人的密信,他让小的亲手交给您!”这个士兵统领从怀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好口的信封,交给了孙传庭。

    孙传庭将信封从士兵的手中接过,查看了密封之后就将信封打开。

    孙传庭拿着取出来的信纸,眯着眼睛看了起来。

    密信上的内容是昨天晚上军堡城外夜不收的情况。

    密信上说,根据他们一个晚上的观察,出现在城外的贼兵基本上全都是骑兵,没有一个步兵。

    这伙骑兵并没有对他们的军堡发动攻击,而且也没有进攻他们军堡的迹象,甚至连攻城器械都看不到一个。

    看这些士兵的架势,应该是在周围探查地形。

    而且夜不收的的数量虽然很多,但却不是二十万大军的规模。

    所以,孙海在信中说,此时出现在黄河防线外围的应该是赵贼的前锋人马。

    孙传庭将手中的密信合上,看向这个士兵统领,“信件从发出来到现在过去多长时间了?密信上说城外都是贼兵,你们是怎么躲过贼兵夜不收的剿杀,来到这里的?”

    这些人出现的实在突然,孙传庭想不怀疑都难。

    “回大人,今天早上的时候,城外都是贼兵,我们也没有办法出城。

    可是在辰时的时候,城外的贼兵数量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变少了,所以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跑了出来,前来报信。”士兵统领详细的解释着。

    今天早上军堡城外的夜不收数量之所以变少,是因为宋虎准备冲过黄河防线,所以收缩了兵力。

    “大人,这些人的身份小的已经查验过了,没有问题!”军堡中的守备站在孙传庭的身旁,对着孙传庭说道。

    孙传庭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大人,军堡城外的夜不收数量突然减少,此事有古怪啊!”吴甡凑到孙传庭的身旁,一脸凝重的说道。

    孙传庭看向吴甡,“你的意思是?”

    “大人,您想想啊,根据这个士兵所说,城外的夜不收数量突然减少,这实在不正常啊。

    赵贼的兵马可不是李自成这些流贼,如果没有古怪的话,夜不收的数量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减少?说不要赵贼正准备攻打黄河防线!

    大人,依在下之见,此事绝对有古怪!”吴甡看着孙传庭,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的很有道理!”孙传庭捋着下巴上的胡子一脸凝重的说道。

    “大人,咱们暂时不要去黄河防线前方了,等到大军到了之后一起去吧!”吴甡看向孙传庭。

    孙传庭心里盘算了片刻,重重的一点头,“听你的,咱们暂时不要出发,在这里等大军到来,到时候一起去前线!”

    ……

    孙传庭站在军堡的城墙上,他看着西边即将西沉的太阳,开口道:“大军现在到哪了?”

    吴甡道:“大人,根据传回来的消息,如今大军快到怀庆府了,估计后天中午就能赶到这里。”

    “速度有些慢啊,要是赵贼真的用二十万大军攻打河南府,以赵贼的实力,后天中午这里说不定都已经被赵贼给攻破了!”孙传庭将目光投射到正北方。

    吴甡长出一口气,“大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就在这时,北方突然出现了一股巨大的烟尘。

    烟尘气势壮阔,冲天而起,直插云霄,朝着这边而来。

    孙传庭脸色巨变,他看向北方,瞳孔皱缩。

    “这是大股骑兵!”站在孙传庭身后的吴甡大声惊叫了起来。

    “警戒,警戒,所有人上城墙,做好战斗准备!”孙传庭急忙转过身去,冲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守备大声呼喊道。

    守备冲着孙传庭一抱拳,急忙顺着城墙跑了下去。

    所有的士兵冲上城墙,他们手持武器,一脸警惕的看向烟尘的方向。

    没多长时间,雷鸣般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孙传庭脚下的城墙也开始有震感出现。

    “看样子,恐怕恐怕恐怕有一万人啊!”吴甡指着烟尘的方向,哆哆嗦嗦的说道。

    孙传庭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

    孙传庭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可是他放在腰间腰刀的右手却不停的颤抖着。

    “咕噜!”

    孙传庭咽下一口唾沫,额头上开始有冷汗出现。

    “难道说前方的军堡全都被赵文攻破了?不可能啊,要是被攻破的话,一定能听到赵贼的炮声,可是这次怎么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不正常!”吴甡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前方的烟尘,喃喃自语道。

    俗话说,人若过万,无边无沿。

    宋虎率领的一万骑兵在大地上排开,马蹄卷起的烟尘就像是一道黑色的幕布一样,朝着孙传庭所在的城池而来。

    宋虎骑在战马上,将胸膛贴在马背上,他看着前方的军堡,冲着身边的传令兵大喊道:“传我命令,从前方的军堡绕过去,就算军堡中有士兵冲出来,咱们也不要去管,直接从军堡外围绕过去,别管他们!”

    宋虎一声令下,围在他周围的传令兵骑着战马朝着四周而去。

    烟尘距离孙传庭所在的军堡越来越近,马蹄声也越来越大,孙传庭能明显的感觉到脚下的城墙在颤抖。

    “所有人做好准备,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旦这些人攻城,给我狠狠的打他们!”

    孙传庭将腰间的腰刀抽了出来,一脸疯狂的指着前方。

    城墙上的士兵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脸上的惊恐之色越来越浓重。

    城头上的气氛压抑的厉害,所有人都紧紧的闭着嘴巴。

    “大人,这不正常!”吴甡突然开口说道。

    孙传庭侧过身子,看了一眼吴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觉得这不正常。要是赵贼将黄河防线前方的军堡拿了下来,那肯定有炮声传来,可是从咱们到了这里之后,就没有听到炮声。

    如果赵贼没有使用大炮攻城,采用人海战术的话,军堡一旦被攻破,肯定会有溃兵逃回来。

    可是,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个溃兵出现!”

    “大人怎么看?”吴甡急忙问道。

    孙传庭回道:“以我之见,这伙人马并没有攻城,而是绕过了黄河防线所有的军堡!”

    “可是大人,自古以来没有这样打仗的啊!”吴甡惊叫道。

    “哼,赵贼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到的?赵贼的武器强大,就算饶过黄河防线,你我敢派兵出城和他们野战?行了,别说了,他们到跟前了!”孙传庭低喝一声,将目光放在了城外的骑兵上。

    此时,宋虎距离军堡已经不足两里。

    孙传庭看着宋虎率领的这些骑兵,不停的大口喘气。

    虽然孙传庭已经猜到了宋虎的想法,可是在大军压境之下,就算是孙传庭,也无法泰然处之。

    “绕过去!”宋虎大喝一声,随后控制着战马朝着军堡的侧方而去。

    宋虎身后的骑兵要么跟在宋虎的身后,要么就从军堡的另一个方向而去。

    从天空上往下看,此时的场景就像是河流中河水绕过矗立在河流中的石头一样。

    战马从军堡两侧冲过,孙传庭可以清晰的听到人喊马嘶的声音。

    战马从军堡两旁而过,卷起巨大的烟尘。

    烟尘瞬间将军堡笼罩,孙传庭眯着眼睛,趴在城墙上,将脑袋探出城墙的垛口,死死地看着城外的骑兵。

第五百九十一章:果然烂到根子上了

    “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伙人只是想从黄河防线的军堡周围绕过去!”孙传庭看着城外的宋虎率领的这些士兵,喃喃说道。

    说着说着,孙传庭的眉头就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糟了!”孙传庭猛然一拍大腿,惊叫出声来。

    吴甡急忙看向孙传庭,“大人?怎么了?”

    “黄河防线后面就是怀庆府,而如今从河南府出来的大军还没有到达怀庆府,看这些人的架势,明天中午之前肯定能到达安庆府,到时候要是在半路里遇上他们,大军岂不是完了?

    从河南府出来的大军一共有两万人,这两万人要是在半路里遇上这些骑兵,哪里还能活命?”孙传庭脸色大变,一脸担忧的看向怀庆府的方向。

    吴甡一听这话,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大人说的没错,这可是骑兵,从河南出来的士兵都是步兵。步兵面对骑兵时本来就有不足,更何况这些骑兵还是赵贼的骑兵!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派人回去通知他们?”

    孙传庭摇摇头,断言道:“不可,这个时候出去,肯定会遇上这些骑兵,到时候咱们派出去的人马肯定将消息传不回去。”

    “那咱们该怎么办?就眼睁睁的看着两万大军被这些骑兵消灭吗?要是这两万大军被这些骑兵消灭,那河南可真的就没了!”吴甡急了起来,一脸焦急。

    孙传庭的额头上不停的有冷汗流出,他看着城外的这些骑兵,脸色慌张起来。

    从河南府出来的这些士兵不能有任何损失,要是这些士兵被打崩溃,那么河南就再也没有兵马了。

    虽然黄河防线上孙传庭囤积了三万兵马,可是这些兵马都分别驻守在各个军堡中,根本就动不得,要是动了,就相当于将黄河防线打了水漂。

    黄河防线花费了孙传庭大量的精力以及银子,要是白白拱手让人,孙传庭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孙传庭的两万兵马是拱卫河南府的,可是没想到这次赵文来势汹汹,兵发二十万大军,所以才不得不将这两万兵马往黄河防线调动。

    在孙传庭看来,一旦二十万大军趟过黄河防线,到时候不管河南府中有多少兵马,都于事无补。

    “这下该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孙传庭在城墙上来来回回的走动着,脸上满是忧虑。

    派人出去通知,会被城外的骑兵剿杀。

    要是不派兵通知,自己的两万大军一旦遇上这些骑兵,肯定会被这些骑兵吞的连渣都不剩。

    “两难啊,两难啊,真是两难啊!”孙传庭看着城外的骑兵,一脸的为难。

    这个时候,不管孙传庭怎么处理这件事,都无法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大人,你当初为何不将河南府的这些士兵布置在黄河防线上?”吴甡看向孙传庭。

    “唉!”孙传庭长叹一声,“你以为我不想将这些士兵布置在黄河防线上呀?

    不是我不愿意将这些士兵布置在黄河防线上,而是我根本就不能将这些士兵布置在黄河防线上。

    且不说拱卫河南府的原因,光是往黄河防线上的这些军堡运送补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黄河防线上大大小小几十座军堡,补给运送不容易,如今运送三万人的补给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要是再将这两万人拉到黄河防线上,你让我如何将补给运送上来?

    补给运送不上来,到时候黄河防线还没有等到赵文过来,自己就崩溃了!”

    “大人,要不然等城外的这些骑兵过去之后,咱们再派出人马通知大军?如今天色已晚,这些骑兵不是一两个,看这个规模应该在一万人左右。

    他们晚上势必要扎营睡觉,到时候咱们可以让士兵晚上前行,将消息传递给从河南府的大军。”吴甡道。

    “唉,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孙传庭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好同意了吴甡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当太阳落下西山的时候,天空逐渐黑了下来。

    宋虎将手中的马缰绳猛然一拽,迫使战马停了下来。

    “传令下去,原地扎营,休息一晚,明天直逼河南府!”宋虎看向身旁的传令兵,大声吼道。

    跟在他身旁的传令兵带着他的命令,朝着四周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简单的营地安扎了起来。

    宋虎坐在自己的大帐中,看着面前桌子上放着的地图。

    “再往前三十里就是济源,济源过去七十里就是沁阳。沁阳是怀庆府的府城所在,距离河南府的府城所在洛阳不足两百余里。如果快马加鞭的话,一天半之内就能到达河南府。”

    宋虎看着面前的地图,喃喃自语的说道。

    大规模的骑兵进军和小股骑兵进军不同,大规模骑兵的速度没有小规模骑兵的速度快。

    毕竟人一多,速度一快,难免会出现掉队的情况。

    为了不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大规模的骑兵速度就会比小规模骑兵的速度慢。

    再加上宋虎是选择绕路,时间就要比孙传庭慢上一些。

    所以,孙传庭一个晚上就能从河南府到达黄河防线最后方,而宋虎却需要一个半白天的时间。

    虽然宋虎的战马要比孙传庭的战马质量好上不少,可也无法避免这种事情。

    宋虎看到这里,对着站在大帐中的亲卫说道:“让军中所有千户参赞来见我!”

    大帐中的一个亲卫冲着宋虎拱拱手,随后跑出了大帐。

    没多长时间,军中的千户以及千户一级的参赞来到了大帐中。

    宋虎坐在主位上,看着大帐中的这些将领,开口道:“咱们现在的这个地方距离济源县不足三十里,从济源到怀庆府不到七十里的距离,加起来也不过是一百里的距离。

    从济源到河南府不到两百里的距离,总共加起来不到三百里的距离。今天晚上让所有士兵好好休息一晚,给战马将饲料喂足,同时多给战马吃点盐巴。

    后天中午之前,咱们必须赶到河南府城下。你们听明白了吗?”

    宋虎环视一周,忽然站了起来,掷地有声的喊道。

    “明白!”

    军中的将领齐声大吼,声势震天。

    宋虎点点头,“行了,你们下去吧!”

    ……

    与此同时,在河南彰德府的府城所在安阳县,温体仁躺在安阳县中的一家客栈的客房中。

    他静静的躺在客房的床上,虽然将眼睛闭了起来,可是却无法入睡。

    彰德府紧贴着北直隶,距离京城不远。

    如今的温体仁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从京营弄来的那些叫花子士兵半路里全都跑了,一个不剩。

    至于崇祯应承给他的军饷也被京营中的士兵全都给吞了。

    现在的温体仁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唉,唉,唉!”

    温体仁躺在床上,不停的叹着气。“要是我之前的时候来河南,不说河南巡抚亲自相迎,最起码彰德府中的大小官员都要来迎接我。

    可是,从今天早上进入彰德府到现在,府中没有一个官员来迎接我。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无奈啊,无奈啊!”

    温体仁躺在床上睡不着觉,脑海中不停的想着事情。越想越睡不着觉,越睡不着觉就越想。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了温体仁的身上,明亮的月光更让他睡不着觉。

    温体仁坐了起来,披上一件大氅,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外面的院子中。

    刚一走出房门,寒冷便扑面而来,温体仁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温体仁站在院子中,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说道:“不知道这个时候赵贼发动进攻了吗?要是发动进攻了,那我就走慢一些,免得走的快了丢了性命!”

    温体仁不想死,更不想死在战场上。

    彰德府距离黄河防线比较远,所以孙传庭的命令此时还没有传到彰德府。彰德府中的百姓自然就不知道赵贼已经兵临黄河防线的消息,只知道赵文已经兵发大军二十万进入山西。

    彰德府靠近京城,府城中的富户也比较多。

    虽然已经是夜晚,可是彰德府中的富户们却迟迟没有入免。

    在彰德府府城安阳县的北街,有一个叫做“闻春馆”的客栈。

    说是客栈,其实就是一个烟花楼。

    虽然现在已经是夜晚,可是里面仍然灯火通明。

    闻春馆沿街建造,是很久之前用水泥建造的,一共有四层楼。

    在烟花楼的最顶层有一个能容纳五六十人的大厅,此时的大厅中坐满了安阳县大大小小的富户。

    在大厅的首位上,坐着一个下巴上留着长须,长着倒三角眼的中年人。

    中年人带着天下大同帽,穿着圆领衫,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风度。

    此人乃是彰德府的知府,叫做元慎言。

    在元慎言的下手位置坐着七八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这几个中年人正是彰德府府城中的官员。

    下面坐着彰德府府城中的富户士绅。

    闻春馆是一个烟花之地,可是奇怪的是,此时的大厅中一个女的都没有。

    元慎言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率先开口道:“这几天城中的粮价一升再升,如今已经到八两银子一石了!”

    “嘿嘿,知府大人,如今赵贼兵发二十万大军进入山西,这种关头,粮价飙升也实属正常,毕竟天灾**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控制的。

    最近这几年天灾不断,粮食每年都在减少,再加上赵贼的紧逼,粮价飙升实属正常!”

    元慎言声音刚刚落下,一个士绅就笑眯眯的站了起来。

    “你这话说的不错,最近这几年天灾不断,现在再加上赵贼的紧逼,粮价高一点实属正常!”元慎言笑眯眯捋着下巴上的胡子。

    “如今彰德府的常平仓中还有陈粮几万石,不知道哪位士绅能帮本官将这些粮食卖出去?”

    元慎言看着大厅中的这些士绅,没有丝毫遮掩。

    常平仓是古代朝廷为调节粮价,储粮备荒以供应官需民食而设置的粮仓。

    常平仓的主要职能就是平抑粮价,稳定人心。

    一般来说,如果市场上的粮价过低,百姓的粮食卖不出价钱。

    在这个时候,由当地官府出面,适当提高粮价,大量收购百姓手中的粮食。

    如果市场上的粮价过高,这个时候就会由当地官府出面,适当降低价格售卖常平仓中的粮食。

    常平仓政策既避免了“谷贱伤农”,又防止了“谷贵伤民”。在平抑粮价,稳定人心上,常平仓有着巨大的作用。

    但是,理想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大部分情况下,常平仓不仅没有起到它应有的作用,甚至还成了官商勾结,倒卖粮食的重灾区。

    而这个元慎言更是倒卖粮食的好手,在他担任彰德府知府的时间里,彰德府的常平仓被他倒卖了一大半。

    原本彰德府中的常平仓里面的这些粮食是元慎言为了应付上面检查留下来的陈粮,可是在看到最近这段时间中粮价飞涨之后,元慎言就将目光放在了这些压箱底的粮食上。

    “我!”

    “大人,我能!”

    “大人,我也能!”

    元慎言话音刚落,大厅中的士绅就争先恐后的争夺起来,生怕自己将这些粮食抢不到手。

    元慎言看着这个场景,老脸上满是笑容。

    在大厅的士绅中,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青色圆领衫的男人。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呵呵,果然烂到根子上了,堂堂知府竟然公然倒卖常平仓的粮食,简直无法无天。哼,等到总兵大人的大军到达彰德府的城下时,我看你们这些蛀虫还如何能笑得出来?”男人冷笑一声,心里将眼前的这些人骂了一个遍。

    “文兄,你手中有水泥的路子,这几年在彰德府赚了不少银子,这次你可不能和我抢啊!”坐在男人旁边的一个中年人虽然面带笑容的看着男人,但是眼睛里满是警惕,只不过这一切被他隐藏的很好。

    “呵呵,和你抢?我呸,什么玩意!”男人心里骂了一声。

第五百九十二章:即将相遇

    “和你抢这些粮食?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和你抢这些粮食?等到总兵大人兵临城下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今天你们弄走的这些粮食,早晚会被总兵大人弄回来。哼,那个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男人看着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心里不停的咒骂着。

    男人虽然心里对他鄙夷不已,可是面子上还要表现出一副和善的样子。

    男人强忍着内心的不满,一脸假笑的道:“齐兄尽管放心,这些粮食我是不会和你挣的,我这几年卖水泥卖了不少银子,这次的粮食我不会要的!”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要是文兄和我争夺这些粮食,以文兄的财力,那我还真的争不过文兄!”

    被男人称作齐兄的男人哈哈一笑,终于放下心来。

    男人叫做文载道,原本是赵文手下商队的一个管事,因为为人谨慎,办事周密,就被赵文派到了彰德府。

    一是倒卖水泥,二是搜集情报。

    在文载道的手下有五十多个好手,这些好手平日里是文载道手下的伙计,暗地里就搜集彰德府中的大小消息。并将收集来的消息进行汇总,有用的就会传到宣镇去。

    像文载道这样的人,河南几乎每个县城都有。

    这些人要么是水泥商贩,要么就是玻璃商贩又或者粮食商贩。

    时间缓缓而过,大厅中的商人对于这些粮食的争夺也逐渐到达了**。

    这些商人平日里称兄道弟,看上去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可是在这些粮食上面,却争的脸红脖子粗,没有一个人愿意后退一步。

    当来到后半夜的时候,一个叫做陈梁的商人将彰德府常平仓中最后的粮食抢到了手中。

    陈梁站了起来,冲着元慎言以及大厅中的众多商人拱拱手,一脸笑容的道:“诸位,承让了,承让了!”

    大厅中的商人看着陈梁,脸上的表情各异。

    有不满,有幽怨,还有羡慕。

    元慎言捋着下巴上的胡子,脸上满是笑容。

    坐在元慎言下方的彰德府官员们的笑容甚至比元慎言还要浓郁。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元慎言将这些粮食卖出去之后,他们这些人也能喝上一口汤。

    当时间来到后半夜的时候,大厅中的商人们已经离开。

    而元慎言则在自己手下的安排下,抱着几个佳丽来到了三楼的客房中。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温体仁静静的坐在院子中,丝毫没有睡意。

    他脸上的忧愁之色越发的浓重起来,就算身上的大氅被露水打湿,也毫不在意。

    “唉,这下该怎么办?要是我去河南前线,肯定会死,要是不去,陛下也不会饶了我。虽然没有人监视我,可是我途径地方,当地的官员肯定会上报我的行踪。难啊,难啊,实在是太难了。”温体仁拍打着大腿,不停的叹着气。

    天上开始有乌云出现,将月亮遮住。

    月光也逐渐黯淡下来,最后彻底消失,大地漆黑一片。

    当第一滴雨落到地面的时候,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温体仁站了起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温体仁重新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雨声,眼前逐渐朦胧起来。

    春雨下在了彰德府,就连宋虎所在的济源之地也有春雨落下。

    天空渐渐的亮了,宋虎率领着兵马开始往济源而去。

    宋虎率领着骑兵奔驰在河南的官道上。

    因为年久失修,地面被雨水浸泡,变得泥泞不堪。

    宋虎他们的速度也逐渐的慢了下来。

    宋虎穿着一件用油布制成的雨衣,看着前方的道路。

    官道两旁是麦田,只不过因为没有肥料,所以麦田中的麦苗长的稀稀疏疏,而且还有些营养不良。

    官道不是很宽,所以宋虎麾下的士兵不可避免的踩在了麦田当中。

    对于这个现象,宋虎并没有阻止。

    现在大雨一下,道路泥泞,去往河南的时间肯定要变长。

    要是不让骑兵在麦田中赶路,恐怕需要的时间更长。

    在宋虎看来,这些麦田踩就踩了,大不了将河南攻打下来之后,给麦田的主人补偿。

    “弟兄们,如今下雨了,咱们的速度快一点,今天中午必须赶到济源。”宋虎扭过头,看向身旁的传令兵,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身旁的传令兵带着宋虎的命令朝着四周而去。

    赵文骑在一匹战马上,他穿着和宋虎差不多的雨衣,看着前方。

    “大人,按照咱们现在这个速度,明天中午之前肯定能赶到黄河防线!”李小三跟在赵文的身后,对着赵文说道。

    赵文点点头,说道:“是啊,明天中午之前,咱们肯定能赶到河南防线!”

    就在这时,赵文前方突然出现几匹战马,这几匹战马上坐着的人穿着普通百姓穿的衣服。

    李小三看着冲过来的这些人,眼睛一眯,不由自主的将右手放在了腰间的大黑星上。

    “去前面看看,看看是什么人!”赵文指着前方突然出现的这些人,开口说道。

    声音刚落,就有几十个亲卫骑着战马从赵文身旁冲出。

    片刻功夫,这些亲卫便将这些人包围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身材彪悍的亲卫冷冷的看着这些人,喝问道。

    这几个人一拽手中的马缰绳,停了下来。

    一个大汉从里面走了出来,“我们是河南府府城所在,洛阳城的探子,这是我的身份凭证。前方的夜不收已经查明了我们的身份!”

    大汉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扔给了这个身材彪悍的亲卫。

    亲卫在空中将这块铁牌接住,只一眼就认出了这块铁牌。

    赵文麾下的士兵每一个人都有一块证明身份的铁牌,就连这些探子也不例外。

    这些铁牌是用冲压工艺制造而成的,上面刻着士兵的身份信息。

    冲压工艺在这个年代只有赵文能实现,所以赵文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有伪造,而冲压工艺的特征也很明显,再加上赵文亲自设计的防伪特点,所以非常好认。

    亲卫将手中的铁牌还给了大汉,“跟着我来吧!”

    亲卫说着便调转方向,带着这些人来到了赵文的身前。

    “见过总兵大人!”

    这些人马刚刚到达赵文面前就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冲着赵文行了一礼。

    赵文摆摆手,“你们起来吧!”

    这些人马告了一声谢,随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人,这是洛阳城刘掌柜让我们交给大人的密信!”领头的大汉从怀里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

    李小三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将密信接过,交给了赵文。

    赵文拿着密信,查看了一下封口,随后将密信打开。

    密信上的内容正是最近这段时间中河南府中的种种变化,以及孙传庭发布的一些命令。

    其中正有崇祯发给孙传庭的命令,因为孙传庭只实行了第二个,所以密信上也只有第二个。

    孙传庭早在几天前就让吴甡将圣旨上的第二个命令发布了下去,而洛阳的探子在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就第一时间将这些消息往赵文送来。

    可是因为有黄河防线的存在,所以这些传送消息的人马就不得不绕路。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上了不少。

    赵文看完密信,嗤笑一声,“呵呵,还妄想将河南所有的物资运送到京城,企图用河南众多的人口压倒我。

    如果我手中没有铁路,没有从台员岛爪哇等地运送来的粮食,恐怕我还真的不好处理这件事。

    可惜啊可惜,这一切对于我来说,不过是笑话而已。”

    赵文将手中的密信交给李小三,“将其存档吧,同时通知大军前行!”

    “你们起来吧,你们不用回去了!”赵文看向站在地上的这些人马。

    “谢大人!”这些人马告了一声谢,又重新翻身上马。

    赵文再次看向李小三,“安排一下他们!”

    李小三点点头,随后带着这些人往后面而去。

    片刻之后,大军再次前行。

    此时,赵文派出去的夜不收已经到达了黄河防线的前沿。

    孙海所在的军堡外面正有赵文派出去的夜不收出没。

    孙海站在城头上,看着城外不停的出现的夜不收,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这次的夜不收不管是规模还是装备,都要比之前的那次强悍不少。

    孙海就算再蠢,也能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这次出现的夜不收规模有些大啊。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出现在城外的夜不收最起码有十波了,而且每一次出现的夜不收都不下百人!”一个百户站在孙海的身旁,一脸凝重的说道。

    雨水落在孙海的头盔上,在接触到头盔的一瞬间变成了水雾。

    孙海戴着一顶铁尖盔,雨水顺着头盔的边沿流了下来。

    孙海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水雾抹掉。

    “你说的不错,我估计,这次可能是赵贼的大股人马。赵贼,不远了!”孙海一脸忧虑的说道。

    虽然孙海不愿意相信,可是又不能不相信。毕竟城外的这些夜不收可不会作假。

    “大人,咱们该怎么办?”百户又问道。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回去,通知督师大人!”孙海说道。

    事到如今,孙海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让人将这个消息传回去,看孙传庭如何安排。

    等到下午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雨虽然停了,但是天空却还是阴的。看样子,雨要持续好几天。

    赵文率领的大军停了下来,开始安扎营地。

    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安扎营地的时间很长,一直到天黑才将营地全部安扎完毕。

    赵文坐在大帐中,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地图。

    地图旁边放着一杯茶,赵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热气腾腾的茶水驱散了不少的寒冷。

    “明天中午到达黄河防线,后天开始对黄河防线发起总攻。三天之内,将黄河防线所有的军堡全部摧毁。两个月之内彻底拿下河南。”

    赵文大手一拍,拍在了地图上。

    ……

    第二天下午,宋虎率领的骑兵已经过了济源城。距离怀庆府府城所在沁阳还有差不多两天的时间。

    已经停下来的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在宋虎朝着沁阳城而去的时候,一支两万多人的兵马走出了沁阳城,朝着黄河防线而去。

    这些兵马正是孙传庭的那两万大军,孙传庭虽然派人通知这些兵马,可是因为要避开宋虎,所以速度很慢。

    率领着两万人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从山西和吴甡一起逃回来的李天贺。

    除过李天贺之外,还有之前的河南总兵张太褚。

    这两人分别率领一万人马,一前一后,朝着黄河防线进发。

    李天贺率领一万人马走在前方,他骑在战马上,看着又下起来的雨,担忧的道:“要是这场雨能下的再大一些就好了,雨势一大,赵贼进军的速度肯定会慢。虽然不奢求大雨能阻止赵贼的进军,但能拖延一点时间总是好的!”

    “唉,赵贼兵马强盛,之前在太原府的时候,我就已经领教过赵贼的实力。

    这次赵贼更是发兵二十万,这仗还怎么打?恐怕太原之事又要重蹈覆辙!”李天贺一张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根本就不相信这次能将赵贼挡住,甚至还觉得就算将全天下的兵马都带到河南来,也不是赵文的对手。

    “夜不收派出去了吗?”李天贺看向身旁的一个千户,问道。

    这个千户点点头,“将军,已经派出去了,一共派出了一千人!”

    “不够,不够,一千人根本就不够,再加派两千人。赵贼不是普通人,他的实力根本就不是你们能想象的!”李天贺低喝道。

    “遵命!”千户冲着李天贺一抱拳,急忙往后面而去。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李天贺率领的人马如同乌龟一样在地上缓慢的趴着。

    破旧的官道混合着雨水,到处都是稀泥。

    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

第五百九十三章:弟兄们,杀啊

    张太褚披着一件蓑衣,已经四十五岁的他在雨中走了没多长时间就有些疲惫。

    他看着天空中落下来的雨滴,忍不住长叹一声,“唉,这仗该怎么打?二十万大军,这可是二十万大军啊!”

    张太褚知道在即将打仗前不应该说这种话,可是奈何赵文这次的兵马实在是有些太多。

    “将军,咱们恐怕不是赵贼的对手吧!”跟在张太褚身旁的侍卫统领看着张太褚,一脸忧虑。

    张太褚长叹一声,“赵贼有二十万大军,咱们有多少?咱们不过是五万人罢了,咱们手中这么点的人,如何是赵贼的对手?”

    “既然不是赵贼的对手,那咱们还干嘛跑去送死?”侍卫统领知道自己这句话犯忌讳,所以就有些小心翼翼。

    “跑去送死?你觉得咱们不去就死不了吗?如果咱们不去,被督师大人知道,督师大人能饶了咱们?

    督师大人手持尚方宝剑,黄河防线上还有三万大军。要是咱们不去,督师大人对付不了赵贼,还对付不了咱们?

    再说了,就算咱们不去,就能避免赵贼攻打咱们吗?有些时候,明明知道某些事情不可为,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

    而且督师对咱们也不薄,咱们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吗?”张太褚看向侍卫统领,反驳道。

    “行了,别扯这些了,赶路吧!”张太褚摆摆手,往前而去。

    李天贺张太褚以及宋虎的人马相向而去,双方的距离在不断的缩短。

    宋虎骑在坐在战马上,眼睛看着前方,手中的马鞭不停的往战马的屁股抽去。

    第二天上午,宋虎正骑马狂奔,几个夜不收骑着战马停在了宋虎的面前。

    “大人,前方有大股敌军,看样子应该是去增援黄河防线的援军!”一个夜不收骑在战马上,扯着嗓子冲着宋虎大声喊着。

    宋虎眼睛大亮,大喝起来,“哈哈,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能遇见敌军,真是没想到。”

    宋虎看向跟在自己身边的传令兵,“传令全军,做好战斗准备,加速前进,两个时辰之内将前方敌军消灭干净!”

    随着宋虎的一声令下,宋虎率领的骑兵嗷嗷叫着往李天贺他们冲去。

    马蹄子踩在泥泞的官道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几个夜不收带着伤势来到了李天贺的面前,“大人,不好了,赵贼杀过来了!”

    李天贺一听这话,身上汗毛竖起,“不可能,不可能,前方并没有消息传来,赵贼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杀进来,这绝对不可能!”

    “大人,千真万确,我们在前方遇到了赵贼的夜不收,他们的夜不收实力强大,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一个夜不收对着李天贺大声的喊着。

    他的左手臂上中了一枪,因为种种原因,所以子弹没有打中骨头。

    鲜血从左手臂的伤口上流了出来,将胳膊上的衣服染成了红色。

    因为失血的缘故,所以这个夜不收脸色煞白。

    李天贺看着夜不收左手臂上的鲜血,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当初太原府发生的那一切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下该如何是好?这下该如何是好?”李天贺一下子慌了神,别看他现在手中又一万士兵,可是对于赵文的恐惧早已经深入内心。

    “将军,咱们该怎么办?”跟在李天贺身旁的千户官们也焦急了起来。

    李天贺收回心神,急忙对着身旁的传令兵喊道:“停止前进,同时通知张太褚,让他加快速度。

    两万人马兵合一处,结成圆阵,准备对敌!”

    传令兵顾不得朝着李天贺行礼,就急匆匆的往后面跑去。

    没多长时间,张太褚就得到了传令兵送来的消息。

    张太褚坐在战马上,脸上满是焦急。

    “快快快通知下去,加快速度赶上去,赵贼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张太褚大叫一声。

    传令兵们带着张太褚的命令急匆匆的往后面跑去。

    几刻钟之后,张太褚的队伍加快了速度,往李天贺那里赶去。

    而李天贺的队伍也彻底的停了下来,开始缓慢的列阵。

    等到张太褚的队伍彻底赶上来,还没有开始列阵的时候,宋虎就已经看到了他们。

    宋虎看着前方雨地里正在列阵的士兵,脸上满是兴奋。

    “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有功劳送上门来!”宋虎一拽手中的马缰绳,迫使战马停了下来。

    “传令全军,前方人马停止前进,等候后方人马,等到人马集结完毕之后,对前方敌军发起进攻。”

    宋虎仰天大叫,“弟兄们,有功劳送上门来,咱们不要白不要,弟兄们,咱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前方的敌军击败!”

    宋虎的一番话使得周围的士兵都欢呼了起来。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发出一个又一个噼啪声。

    一般来说,骑兵在对付步兵的时候,最好的时机就是趁步兵尚未列阵完毕的时候。

    可是,对于宋虎来说,不管李天贺他们有没有列阵,结果都是一样的。

    有强大武器的支持,不管是什么人,宋虎都有信心将他们打败。

    “不好,敌军已经冲上来了,快快加快速度!”李天贺看着前方不远处出现的骑兵,脸色大变,急忙催促着传令兵。

    没多长时间,宋虎的骑兵已经全部集结完毕。

    而此时,李天贺他们的队伍还没有列阵完毕。

    宋虎看着前方的尚未列阵完毕的军阵,大吼起来,“弟兄们,以雁翅阵冲阵,给我冲啊!”

    宋虎一声令下,骑兵如同猛虎下山一样,冲向了李天贺他们。

    马蹄踩在泥泞的道路上,发出闷响的声音。

    李天贺看着已经冲过来的骑兵,脸上满是灰败之色。

    他回头看了一眼尚未列阵完毕的军阵,仰天长叹,“完了,完了,全完了!”

    随着宋虎骑兵的不断接近,李天贺的军阵中开始骚动起来。

    一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看着前方冲过来的骑兵,双腿不停的发抖,更有一些士兵直接扔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

    队伍中的督战队看到逃跑的士兵,急忙追了上去,将这些逃兵杀死,并且将头颅割了下来,提在手中,回到军阵中。

    “谁要是敢做逃兵,下场就是如此!”一个手中提着逃兵人头的军官冲着这些士兵大声喊着。

    杀戮似乎是有效的,在杀戮之下,士兵们虽然恐慌,可是逃兵的数量却在急剧减小。

    “杀啊!”宋虎左手死死地拽着马缰绳,右手拿着大黑星,冲着天空开了一枪,一脸疯狂的大喊着。

    宋虎征战沙场多年,虽然击杀了不少的敌军,可是这个时候,宋虎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随着双方的距离不断的接近,宋虎的兴奋越来越浓重。

    当双方之间的距离不到一里地的时候,李天贺和张太褚的军阵还没有列阵完毕。

    李天贺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冲着身后的传令兵喊道:“让弓箭手和长枪兵顶上去!”

    在开始列阵的时候,长枪兵和弓箭手就已经开始往前方集结。

    可是李天贺却觉得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所以就又催促起来。

    一里的距离对于战马来说瞬息而至,当战马来到李天贺军阵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时,李天贺军阵前方只有一部分长枪兵和弓箭手。

    宋虎已经能看到这些长枪兵和弓箭手脸上恐慌的表情。

    长枪兵们看着冲过来的骑兵,急忙将手中的长枪尾部往地上杵去,使长枪斜指前方。

    而弓箭手也急忙张弓搭箭,准备进攻。

    可是,已经准备好的士兵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士兵还没有做好准备。

    “杀!”

    宋虎再度大喝一声,随后将手中的大黑星对准了前方的一个士兵,扣动了扳机。

    此时,宋虎距离李天贺的军阵已经不足一百米。

    李天贺看着冲到跟前的骑兵,脸上越发的慌乱起来。

    已经准备好的弓箭手松开了手中的弓弦,箭矢朝着宋虎飞去。

    可是,准备好的弓箭手数量实在是太少了,这些箭矢对于宋虎的对于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几个呼吸之后,宋虎终于冲进了长枪兵和弓箭手当中。

    在冲进去之前,宋虎率领的骑兵就扣动了手中武器的扳机。

    虽然战马颠簸不已,对准头的影响很大,可是有数量的弥补,也对李天贺的手下造成了不少的伤亡。

    宋虎的骑兵就像是一只张开翅膀的大雁一样,朝着李天贺的队伍冲去。

    当宋虎的骑兵冲过长枪阵的时候,李天贺明白,次战已经败了。

    宋虎麾下的骑兵争先恐后的朝着前方冲去,他们在没有冲进李天贺军阵的时候,就用手中的枪械攻击。

    当他们冲进去之后,就拔出挂在马背上,精钢打造的腰刀攻击。

    宋虎麾下骑兵冲进去的时候,李天贺和张太褚的队伍还没有列阵完毕。

    没有列阵完毕的步兵对于骑兵来说,就是一块肥肉,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宋虎麾下的骑兵就像是被烧的通红的菜刀插进黄油中一样,将这些步兵分割。

    骑兵们手中的精钢腰刀不停的从步兵的身上划过,每一次划过,都会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一些运气不好的步兵甚至直接被战马撞飞。

    李天贺身旁的亲卫急忙将李天贺保护在中间,开始不停的往后面撤退。

    宋虎就像是一头猛虎一样,手中的武器从一个步兵的脖子上划过,鲜血瞬间从伤口上喷涌了出来,溅了宋虎一身。

    宋虎丝毫不觉得鲜血血腥,甚至还愈发兴奋起来。

    宋虎控制着战马在步兵军阵中不断的迂回着,屠杀着每一个他能看到的士兵。

    有些骑兵冲进去太深,速度慢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们收起手中的腰刀,取出武器,开始对周围的敌军点名。

    一些骑兵甚至在战友的保护下,取出手榴弹,抡圆胳膊,往敌军人群中扔去。

    “嘭嘭嘭!”

    手榴弹的爆炸声不绝于耳的响了起来,每一次爆炸都能带走几个敌军的性命。

    还有一些士兵将挂在马背上的40火卸了下来,装填上弹头就对着前方的敌军扣动了扳机。

    这些骑兵因为太兴奋,一时之间忘了40火的操作条例,他们顾不得从战马上跳下来,就扣动了40火的扳机。

    因为后坐力太大,这些发射40火的骑兵有很大一部分被后座力从马背上掀翻。

    落下战马之后,他们快速的调整了一下,急忙再次取出一发火箭弹头,又扣动了扳机。

    因为地上满是稀泥,所以落下战马的这些士兵并没有受伤,只是身上沾满了稀泥。

    “嗖嗖嗖!”

    “嗤啦嗤啦!”

    火箭弹的呼啸声就像是死神的吟唱一样,每一次爆炸都能将几个敌军的生命带走。

    张太褚呆呆地看着不断亮起的火光以及血肉横飞场景,脸上满是呆滞。

    “这…这这就就就就是…是是是赵贼的实力力力力力吗?”

    张太褚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可是,不管他怎么揉,眼前的场景都没有消散。

    他胯下的战马在不断的爆炸声中开始嘶鸣起来,战马变得暴躁不堪。

    “噫律律!”

    战马突然人立而起,嘶鸣一声,不停的挣扎着。

    张太褚双腿死死地夹着马腹,双手死死地拽着马缰绳。极力想要将战马控制下来。

    可是,人的力量怎么能比得上战马的力量?

    不管张太褚如何用力,都无法安抚胯下的战马。

    “噫律律!”

    战马再次嘶鸣一声,猛然一跳。

    张太褚一个不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张太褚落下之后,急忙往前一滚,卸掉大量的力量。

    周围骑着战马的亲卫也有着同样的遭遇,他们胯下的战马也挣脱他们的控制,往远处跑去。

    张太褚的亲卫摔落马下,急忙站了起来,跑到张太褚的面前,将张太褚扶了起来。

    张太褚被亲卫搀扶着,看着跑远的战马。

    “嗖!”

    就在这时,一发40火发射出来的火箭弹落在战马的旁边。

    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瞬间将战马掀翻,破片普通暴雨一样钻进了战马的身体。

    战马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破布口袋一样,摔在了地上。

第五百九十四章:崩溃

    张太褚看着落在地上,如同破布口袋一样的战马尸体,整个身体忍不住在颤抖。

    “这这这就是赵贼的实力吗?这些是什么东西?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张太褚结结巴巴的惊叫着,他实在想想不出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将军,快跑啊,再不跑,咱们就没有机会跑了!”

    围在张太褚身旁的亲卫们冲着张太褚大吼一声,随后就带着张太褚往后面逃去。

    张太褚也没有任何坚持,跟在自己亲卫的身后就往后面逃去。

    除过张太褚之外,这些士兵在40火和手榴弹的轰炸之下,也迅速崩溃。

    他们将他们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惊叫着朝着四周逃去。

    他们根本就不敢对宋虎他们发动反击,他们看着眼前的这个场面,连反击的心思都没有,只想早早逃命。

    这些士兵从来没有和赵文交过手,他们也没有见过赵文的武器,当他们在见识到赵文武器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反抗,只能撒丫子逃命。

    军阵很快就就崩溃了,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坚持下来。

    除过张太褚率领的人马之外,李天贺率领的人马也迅速崩溃。

    在宋虎强大的武器之下,这些士兵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一样,任凭收割。

    宋虎的骑兵如同蛟龙出海一样,在军阵当中不断的搅出风浪。

    “跑啊,快跑啊,再不跑就没命了!”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士兵将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爬开丫子就往远处跑去。

    “这是天雷,这是天雷啊。快跑啊,再不跑就没命了,快跑啊!”

    “啊,救命啊,救命啊!”

    一时间,战场上到处都是惨叫声,救命声以及惊叫声。

    张太褚和李天贺麾下的士兵就像是遇见野狼的绵羊一样,在大地上狂奔。

    宋虎麾下的士兵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冲着他们喊着:“跪地投降,投降不杀!”

    这个士兵身上满是鲜血,全都是敌军的,唯独没有战友的。

    李天贺被受到惊吓的战马掀翻在地,周围的亲卫也和李天贺差不多,被战马掀翻。

    亲卫们从地上站起,急忙将李天贺从地上扶了起来,朝着远处奔逃。

    李天贺回过头看了一眼已经大乱的战场,也没有抵抗的心思。

    “完了,全完了,河南完了!”李天贺大叫几声,在亲卫的搀扶下往远处奔逃。

    两万人就像是蚂蚁一样,一哄而散,朝着四周逃去。

    宋虎麾下的士兵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

    “传令下去,投降不杀,迫使他们投降。”宋虎扯着嗓子崇祯跟在自己身旁的传令兵大声喊着。

    李天贺和张太褚已经失败了,没有必要再对这些士兵赶尽杀绝。

    毕竟这些人又不是建奴,杀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传令兵急忙带着宋虎的命令朝着远处而去。

    当天空开始昏暗的时候,战斗也已经结束。

    宋虎将俘虏的士兵聚集在一处空地上。

    此战,宋虎一共俘虏了一万四千人,击毙两千人,逃走了四千人。

    因为宋虎的命令,所以击杀的敌军数量不多。

    宋虎手中的骑兵只有一万人,而李天贺和张太褚手中的人马有两万人。

    再加上现场混乱,道路泥泞,所以总有些漏网之鱼。

    当夜空笼罩大地的时候,宋虎的营地扎了起来。

    因为有俘虏,所以宋虎的安扎的营地就比较大。

    宋虎也让人给这些俘虏设置了简单的营帐,如今雨势虽然小了下来,可是并没有停止。

    这些俘虏是以后修建铁路的主要劳动力,要是因为下雨得病造成人员损失的话,那可就划不来了。

    宋虎给这些俘虏设置的营帐虽然和他麾下士兵的营帐差不多,但是,营帐中的环境却没有办法和宋虎麾下的士兵相比。

    宋虎麾下士兵每十个人住一个营帐,营帐中有不少的空间。

    而这些俘虏,则是几十个人挤在一个营帐中。

    虽然环境没有办法和宋虎麾下的士兵相比,但是这些俘虏却并不觉得什么。

    最起码性命保住了,只要性命保住了,什么都好说。

    夜空之下,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营地中设置的火盆放在木头架子上,火盆上面有一个挡雨的盖子,距离火盆半米高。

    不时有风将雨水吹进火盆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巡夜的士兵穿着油布雨衣在营地中不停的巡视着,这些俘虏是宋虎巡视的重点。

    在宋虎的大帐中央,跪着两个穿着精良铁甲的汉子。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天贺和张太褚。

    这两人被五花大绑着,捆的就像是一个粽子一样。

    在他们身后站着几个宋虎麾下的士兵,这些士兵凶神恶煞,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人。

    当他们两人被带进来的时候,还不停的挣扎着,可是当他们被身后的士兵踢中膝盖后面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有时候,一旦跪下去,可就站不起来了。

    “大人,从这两人身上的铠甲来看,肯定不是普通人!”一个千户站在这两人的面前,看向宋虎。“大人,这两人被我们俘虏的时候,正带着自己的亲卫逃命。

    我们追上他们时,他们两人已经带着麾下的亲卫逃到了战场五里之外,他们两人还打算和手下的亲卫换衣服,幸亏我们追上的比较及时。

    要不然,我们还真的不一定能将他们两人抓住。这两人应该是今天咱们遇到的敌军的统领,只不过我们抓住他们两人还没得及审问。”

    宋虎点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李天贺和张太褚两人的面前。

    “你说的不错,这两人身上的铠甲是精钢打造的全身甲,甲叶上还有猛兽装饰。这种铠甲,一般人根本就接触不到,看这样子,这两人应该是总兵级别的!”宋虎眯着眼睛,不停的打量着两人。

    宋虎之前是宣镇的边军,后来跟着赵文攻打过不少的地方,所以了解很多的东西。

    “说说吧,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职位是什么?”宋虎眯着眼睛看着两人,眼睛深处满是兴奋,只不过被他隐藏的很好。

    “哼!”李天贺冷哼一声,瞪了宋虎一眼,“你是什么人?”

    “大胆!”还不待宋虎开口,站在宋虎身后的一个亲卫就指着李天贺的鼻子骂了起来。“我家将军乃是总兵大人麾下头号大将,宋虎宋将军是也!”

    在宋虎麾下的亲卫看来,宋虎就是赵文手下的头号大将。

    “宋虎?呵呵,我听过。听说之前只不过是宣镇一个快要饿死的破落士兵,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赵贼,这才发达了起来。

    呵呵,宋虎啊宋虎,你当边军的那会儿,老子都已经是参将了。”李天贺看向宋虎的脸上满是嘲讽。

    “宋虎,你之前也是朝廷的兵马,为什么要跟着赵贼造反呢?要是你能带着你的麾下投靠朝廷,以你的本事,陛下绝对会赏赐给你一个总兵之位,你没有必要给赵贼卖命!”

    张太褚一听宋虎还有这来历,就冲着宋虎叨叨起来。

    “呵呵!”宋虎冷笑一声,“老子当年确实只是宣镇的一个破落边军,可是老子的运气好,遇上了总兵大人!”

    宋虎在说到赵文的时候,朝着北方拱拱手,脸上满是憧憬。

    “老子当年在宣镇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更别说娶媳妇。就连发的军饷,还要被上官克扣,甚至还要给军官种地。那个时候,老子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可是呢,自从老子跟了总兵大人之后,老子现在已经娶了好几个媳妇。

    这些东西是总兵大人给我的,不是朝廷给我的。老子没读过几天书,不认识几个字,但是老子却不会背叛总兵大人。

    你们说总兵大人是乱臣贼子,我想问问您们,世界上有哪个乱臣贼子能善待百姓?就算是如今的朝廷,也不过将百姓当成草芥看待。

    你们还想让我投靠朝廷?真是痴心妄想,痴心妄想啊!”

    宋虎并没有因为张太褚的那番话而恼怒,只是冷冷的和张太褚辩驳着。

    宋虎这番话说的李天贺和张太褚哑口无言。

    “可是,可是…”

    张太褚张着嘴吧,想要反驳,可是了半天也没有可是出个什么东西来。

    “行了,我也不和你们啰嗦了。告诉我你们的身份!”宋虎站直身子,俯视着两人。

    李天贺和张太褚紧紧的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李天贺和张太褚当然不敢对宋虎说明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不知道宋虎在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之后会如何对待他们。

    大帐陷入了沉寂当中,宋虎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的两人。

    “大人,将这两人交给我们吧,保证让他们将他们的身份说出来!”站在大帐中的那个千户指了指李天贺和张太褚,看向宋虎。

    宋虎摇摇头,“这两人我要亲自审问!”

    良久之后,宋虎长出一口气,脸色忽然变得狠戾起来,“你们要是不说,你们信不信我将今天的这些俘虏全部杀光!”

    李天贺和张太褚一听这话,表情悚然而惊。

    “你你你,你怎么能杀俘虏?他们有什么罪过?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张太褚眼睛圆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虎。

    “你们不是不杀俘虏吗?赵贼不是从来不杀俘虏吗?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李天贺也是不可置信的瞪着宋虎。

    “呵呵!”宋虎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虎牙,一脸森然的道:“总兵大人不杀,不代表我不杀。如果我将这些俘虏杀了,总兵大人大不了责罚我一顿。

    可是你们两个呢?这些俘虏是因为你们两个而死,百年之后,你们如何下去面对他们?”

    宋虎当然不会杀这些俘虏,宋虎只不过是用这些俘虏作为筹码,要挟两人。

    “你……”张太褚的眼睛瞪的就像是牛眼一样,他瞪着宋虎,脸色涨的通红。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么宋虎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李天贺大口的呼吸着,额头上不断的有冷汗冒出。

    要是宋虎真的因为这个原因而将这些俘虏杀了,就算不是自己杀的,那也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大帐再次陷入寂静之中,宋虎重新坐在了大帐的主位上。

    “我给你们两个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你们要不是不说的话,那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你们也知道我手中的武器有多强大,有多厉害,这一万来人的俘虏,我有自信让他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宋虎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们。

    李天贺的额头上不断有冷汗冒出,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

    一刻钟并不算长,可是对于李天贺来说,却是如此的难熬。

    张太褚和李天贺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身子如同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因为紧张与恐慌,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张太褚突然干呕了起来,干呕的声音在大帐中不停的响着。

    当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之后,宋虎看着还不准备说的两人,一拍桌子,看向大帐中的亲卫,“传我命令,将这些俘虏全都带出去,给我……”

    “我说!”

    还不待宋虎将话说完,李天贺就大喝起来。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李天贺一脸惶恐的看着宋虎,不停的颤抖着。

    宋虎冲着亲卫们摆摆手,“先停下吧!”

    “我叫李天贺,之前是山西总兵,驻守太原府,太原大战失败之后,我……”

    李天贺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事无巨细的将自己的身份信息全说了出来。

    宋虎听着李天贺的声音,眼睛越来越亮。

    当李天贺说完之后,宋虎一拍桌子,喝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当初总兵大人在太原府搜了几天几夜都没有搜到你和山西巡抚的下落,原来被你们给跑了。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带着吴甡通过那种方式逃命。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你呢?”宋虎看向张太褚。

    张太褚不敢犹豫,说道:“我叫张太褚,是河南总兵……”

第五百九十五章:进攻黄河防线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抓到这两条大鱼。”

    当张太褚说完之后,宋虎笑眯眯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这两个人放在我这里浪费了,还是尽快送到总兵大人那里去吧!”宋虎低声说了一句,随后看向大帐中的那个千户,“明天天亮之后,你带上一千人,亲自将这两个人给我送到总兵大人那里去!”

    千户冲着宋虎拱拱手,“谨遵大人命令!”

    “好了,现在将他们两人带下去,好生关押,不准出现任何差错!”宋虎指着李天贺和张太褚。

    “遵命!”千户掷地有声的回了一句,随后将李天贺和张太褚押了出去。

    第二天天刚亮,千户就押着李天贺和张太褚朝着赵文所在的地方进军。

    ……

    “嘭嘭嘭!”

    几声炮响突然从远处传来,孙传庭站在黄河防线最后方的城墙上,一脸惊骇的看向炮声传来的方向。“哪里来的炮声?难道赵文发起进攻了?”

    此时的孙传庭还没有出发,原本他打算这几天就出发去黄河防线的最前端。

    “大人,听着炮声是从北面传来的,这种声音在下之前在太原府守城战听到过,这肯定是赵贼在攻打黄河防线!”吴甡一脸凝重的站在孙传庭的身后。

    孙传庭脸色大变,“赵贼的速度怎么会如此之快?今天有没有后方兵马的消息?”

    孙传庭急忙急忙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他看着北方,事情的脉络修建清晰起来。

    “之前出现的那支军队肯定是赵贼的前锋骑兵,而赵贼则率领着大股人马位于后方。赵贼这是想要干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何会做出这种安排?”孙传庭实在想不明白,赵文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安排。

    “回大人,没有。前天下午的时候,我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将通知后方兵马的士兵派了出去,这几天一直下雨,速度难免会慢上一些。”吴甡回道。

    孙传庭一听这话,脸上满是担忧。“要是后方的兵马在半路里遇上了之前出现的那股兵马,恐怕会出大事啊!”

    “此时赵文肯定已经发起了攻击,可是为什么前面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呢?”孙传庭皱着眉头看着北方,虽然他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可是脸上的担忧仍然平复不下去。

    其实不是前方的兵马不想派人通知孙传庭,相反,在赵文开始排兵布阵准备攻城之前,他们就派出了人马传信。

    可是,传信的人马刚一出城就被赵文撒出去的夜不收剿杀。

    几乎没有一个传信的人马能活着离开。

    赵文站在孙海所在的那个军堡前方五里处的位置,他处在一个小山包上,举着望远镜静静的看着前方。

    在赵文前面两里处的位置上是赵文的炮兵阵地。

    炮兵阵地上放置着四门152毫米加农榴弹炮以及七八门迫击炮。至于107火箭弹,赵文并没有使用。

    眼前的军堡对于赵文来说,也就比普通的房屋能大上不少,在超越这个时代几百年的火炮之下,房屋和军堡没有本质性的区别。所以,赵文就没有必要布置大量的火炮。

    “嘭嘭嘭!”

    炮兵阵地上的这几门火炮发出几声怒吼,攻城用的高爆弹旋转着飞出炮膛,朝着孙海所在的军堡而去。

    孙海趴在城墙上,他呆滞的看着城外。

    “大人,这里危险,快下城墙!”孙海的一个亲卫站在孙海份身后,扯着嗓子冲着孙海大喊着。

    在刚才的炮击当中,有几十多个士兵被当场炸死。

    还顾不得孙海说话,炮弹就落在了城墙上。

    “这这这是什么武器?这就是赵贼的实力吗?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武器?这是天上的天雷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赵贼这种人?这是为什么?”

    孙海呆呆地看着城墙上场景,整个人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嘴里嘟囔个不停。

    “嘭!”

    一发炮弹在城墙上爆炸,爆炸产生的火光将爆炸周围的士兵笼罩。

    他们甚至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就被夺走了性命。

    爆炸在这些士兵的脚下城墙上炸出一个坑洞,城墙表面的包砖被炸的崩碎,朝着四周飞去。

    城墙上到处都是惨叫声,爆炸声,以及炮弹破片的呼啸声。

    硝烟和火光笼罩着城墙,黑烟滚滚,火光四溅。

    城头上设置那些守城器械在爆炸中被炸的到处乱飞,一些木制结构在高温下剧烈的燃烧着。

    “啊,这是妖怪,妖怪啊!”一个士兵看着城墙上的惨样,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将手中的武器扔下,在城墙上到处乱跑。

    他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军堡的周长有限,再加上距离火炮阵地不远,整个军堡都在火炮的轰炸范围之内,怎么可能会有安全的地方?

    炮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追着这个士兵轰炸。

    他跑出去没多远,一发炮弹就落在了他的脚下。

    他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就被爆炸笼罩。

    爆炸在城墙上不停的响了起来,每一次爆炸都能将大量的城墙砖炸飞,每一次爆炸都能带走一些守城士兵的性命。

    孙海被爆炸声震的耳朵边满是嗡嗡声,他根本就听不到身后亲卫的声音。

    他身后的亲卫看他没有反应,急忙拽着他,也不管孙海同意不同意,就拽着孙海往城下而去。

    当孙海反应过来的时候,亲卫已经拉着他跑出去了十几步的距离。

    就在这时,一发152毫米加农榴弹炮发射出来的高爆弹落在了孙海刚才站着的地方。

    “嘭!”

    爆炸声起,火光四溅,破片以及崩碎的砖头碎片如同暴雨一样朝着四周飞来。

    “噗嗤噗嗤!”

    破片和砖头碎片钻进了孙海身后亲卫的体内,将他们体内的器官组织撕裂。

    在大出血之下,亲卫的眼前逐渐模糊,最后眼前一黑,摔在地上。

    因为有亲卫身体的阻挡,所以孙海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

    爆炸声在城墙上不断的响起,城头上的守军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之下被炸的哭爹喊娘。

    运气好的还能保住一条命,运气不好的直接被炸死在地。

    城头上的守军坚持了没多长时间,就开始崩溃。

    他们扔掉手中的武器,狼奔豕突的往城下逃去。

    连接地面和城墙的楼梯上挤满了逃命的士兵,一些士兵看到这种场景,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孙海所在的这个军堡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太原府这些城池的城墙相比,在火炮的轰炸之下,还不到半个时辰,城墙就被炸的面目全非。

    城墙上到处都是裂缝,到处都是口子,就像是干旱已久的土地上的裂口一样。

    在一声声的爆炸声中,城墙被炸塌。

    巨大的烟尘出现在城墙的上空,虽然这几天一直下雨,可是城墙包砖下面的夯土却是干燥的。

    在炮弹的轰炸之下,夯土被炸的四处纷飞。

    在城墙倒塌的一瞬间,城里幸存的士兵急忙往城墙后面逃去。

    赵文举着望远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传令前方炮兵,停止开炮!”

    李小三急忙将赵文的命令传达给周围的传令兵。

    传令兵带着赵文的命令,朝着炮兵阵地跑去。

    片刻之后,火炮停了下来。

    当烟尘散尽之后,赵文终于看清了军堡的样貌。

    只见被火炮轰炸的那面城墙已经完全倒塌,倒塌的废墟中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守城士兵的尸体。

    “大人,接下来是不是让步兵冲锋?”李小三看向赵文。

    赵文摆摆手,“不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让步兵冲锋!

    根据之前的探子绘制出来的地图,眼前的这个军堡是黄河防线最前方的军堡。

    在这个军堡后面,以及后面两侧还遍布着七八个同样的军堡。

    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这个军堡后面的那些军堡摧毁。对于军堡中的那些士兵,没有必要派兵追杀他们。

    此时的他们已经是惊弓之鸟,没有必要纠结。”

    “传我命令,让第五,第七,第十三……千户所的千户来见我!”赵文看向李小三。

    李小三一抱拳,骑着战马往后方而去。

    片刻之后,七八个千户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赵文面前。

    赵文看着眼前的这些千户,开口道:“在这个军堡后面两侧还有七八个军堡,我现在命令你们,带着你们的人马去攻打这些军堡。

    这几天道路泥泞,152毫米加农榴弹炮和107火箭炮不易运输,所以我会给你们配备120毫米迫击炮。”

    152毫米加农榴弹炮和107火箭炮重量比较大,运输起来不太方便,更何况还是下过雨的现在?

    赵文因为有仓库的存在,所以可以到了地方之后将这些火炮拿出来。

    但是,赵文不可能跟着这些人去,所以就只能给他们配备一些方便运输的120毫米迫击炮。

    虽然120毫米迫击炮的口径没有152毫米加农榴弹炮的口径大,但是它的威力却是不容置疑的。

    “末将得令!”

    “末将得令!”

    这些千户冲着赵文拱拱手,声如洪钟的道。

    ……

    几刻钟之后,这些千户带着自己麾下的兵马以及赵文给他们调拨的120毫米迫击炮朝着预订的地点出发。

    在出发前,赵文给他们每人配备了一张地图。

    当这些人离开之后,赵文跨上战马,看向李小三,“传令下去,开始进军!”

    李小三冲着赵文拱拱手,将赵文的命令传了下去。

    因为道路泥泞,所以赵文在出发前就将炮兵阵地上的这些火炮全都重新放在了仓库当中。

    这样一来,炮兵们的速度就快上不少。

    没多长时间,赵文便来到了孙海所在的军堡中。

    此时,军堡中的守军已经跑的一干二净。

第五百九十六章:靳铁胜投降

    此时的军堡中已经没有一个士兵,军堡中幸存下来的士兵早已逃之夭夭。

    赵文率领着兵马跨过军堡,直接向着南方而去。

    靳铁胜站在自己所在的军堡城头上,他看着遍布城外的夜不收,眼睛中满是惊慌失措。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赵贼攻打过来了,我这下该怎么办?我根本就不是赵贼的对手,我根本就不是赵贼的对手!”靳铁胜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乱转。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城头上的守军在看到靳铁胜如此心慌意乱的时候,也不可避免的乱了起来。

    “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不投降吧?”一个百户看着慌乱无措的靳铁胜,急忙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人,刚才的声音您没听到吗?炮声传来的地方好像是从孙海所在的那个军堡传来的,现在炮声没了,估计孙海所在的军堡已经被赵文给拿下来了,大人啊,赶紧下命令吧!”

    周围的守军一下子看向靳铁胜。

    靳铁胜的额头上不断的有汗水流下,他在原地不停的转圈,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刚才的炮声着实将靳铁胜吓得不轻,靳铁胜之前也是从山西过来的,参加过太原守城战,所以也见到过赵文士兵攻城的场面。

    刚才的炮声一下子就将他拉到了回忆当中。

    “大人,还等什么呢?赶紧下命令吧!”一个百户冲着靳铁胜大声喊了起来。

    靳铁胜定了定神,咽了一口唾沫,“赵贼的实力不是咱们能对付的,我也不是要投降,我这是为了给弟兄们一条活路。

    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我是为了弟兄们的生命考虑!”

    靳铁胜真是既想当那啥还想立牌坊。

    “大人,我们都知道,我们都知道您是为了弟兄们的生命安全考虑的,大人,赶紧下令吧!”围在靳铁胜周围的百户官们急忙喊叫着。

    就在这时,一个总旗官领着七八个士兵从城墙的另一端悄咪咪的往这边而来。

    城头上守军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靳铁胜的身上,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这个总旗官。

    没多长时间,总旗官便领着这几个士兵来到了靳铁胜的身旁。

    靳铁胜点点头,长出一口气,牙齿一咬,心一横,说道:“开城门,引王师入城!”

    靳铁胜话音刚落,就听见当啷一声。

    “你敢!”

    那个总旗官大喝一声,将腰间的腰刀抽了出来,一脸愤怒的看着靳铁胜。

    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靳铁胜的面前,将手中的刀横在靳铁胜的脖子上。

    总旗官身后的士兵们也将腰刀抽了出来,将靳铁胜围了起来。

    靳铁胜身后的亲卫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急忙将腰间的腰刀抽了出来,将裹挟着靳铁胜的总旗官等人包围了起来。

    靳铁胜看着总旗官,冷哼道:“哼,我早都知道督师大人往我这里塞了一些密探,可是一直不知道是谁。

    我原本还以为你们不会出来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姓靳的,今天老子就让你明白。老子是督师大人麾下密探营的密探,奉督师大人的命令监视你们这些守备。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开城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总旗官大声喝道。

    孙传庭在布置好黄河防线之后,几乎在每个军堡中都设置了一些密探。

    总旗官其实早都察觉到了靳铁胜的想法,当时的时候,他就想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可是,城外的夜不收从头到尾就没有消失过,所以他不得不蛰伏下来。

    城墙上的守军以及百户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他们实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弟兄们,咱们吃的是大明的粮,当的是大明的兵。在咱们的身后,是你们的家乡,你们的父母长辈都生活的家乡。

    倘若赵贼的兵马攻入河南,遭殃的就是你们的父母长辈。你们难道想让你们的父母长辈被赵贼的兵马杀死吗?”总旗官将靳铁胜一把拽进了怀里,手中的刀死死地抵在靳铁胜的脖子上。

    “放开大人,否则活劈了你!”反应过来之后,一个百户抽出腰间的腰刀,一脸阴狠的看向总旗官。

    他身后的士兵也急忙抽出腰间的腰刀,朝着靳铁胜缓慢的逼去。

    “你们还在等什么?将眼前的这些乱臣贼子都给我杀了,弟兄们,赵贼的兵马就在城外,要是咱们不及时投降的话,下场绝对好不了!”

    一个百户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士兵,大吼一声。

    他身后的士兵们急忙抽出腰间的腰刀,跟在百户的身后。

    周围的百户也急忙招呼着自己的手下,抽出武器,将总旗官他们团团围住。

    总旗官看了一眼包围过来的兵马,不停的往后退着。

    “让他们将手中的武器放下,否则我就杀了你!”总旗官恶狠狠的看了靳铁胜一眼,威胁道。

    靳铁胜冷声道:“呵呵,你要是有本事,你就让这些人将手中的武器放下。

    我告诉你,你要是杀了我,你们也不可能活着离开。如今赵贼势大,别看现在朝廷还占据着半壁江山,要不了多久,都会被赵贼拿下。

    难道你想为大明陪葬?要是你愿意,你别拉上我们。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我们这样做有什么错?”

    “哼,你是叛徒,是叛逆。”总旗官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后看向包围过来的士兵,“你们别忘了,当初要是没有督师大人,你们早都饿死了。是督师大人给了你们一条活路,你们今天要是出城投降,就是对不起督师大人,你们真的要这样做吗?你们难道就真的要做一个乱臣贼子,一辈子都被别人脊梁骨,站不起身来吗?

    你们投降赵贼之后,就以为赵贼能放过你们吗?赵贼天生反骨,是个罪大恶极的反臣,这种人杀人无数,绝对不会因为你们投降而放过你们。别忘了,你们对于赵贼来说,什么都不是!”

    总旗官这番话好像起到了一点作用,包围过来的士兵当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士兵都开始动摇起来。

    “别听他的,他这是妖言惑众。弟兄们,如果不投降的话,赵贼一旦破城,你们全都得死,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靳铁胜看着开始犹豫的士兵,急忙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总旗官见状,一刀柄砸在了靳铁胜的后脑上。

    这一下子将靳铁胜砸的头昏脑胀,眼前发黑。

    “你想干什么?”百户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急忙往前逼进了几步。

    总旗官冷笑道:“我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要是你们能调转方向,坚守城池,那么我自然会放了他。要是你们不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我虽然出身卑微,不识几个大字。但是也知道忠君爱国,知恩图报。

    当年我不过是一个吃不饱饭的难民,如果不是督师大人,说不定我早就饿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中了。

    你们这些人吃着督师大人的,拿着督师大人的,到头来还要背叛督师大人。这世界上能有这种事吗?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要是不调转方向坚守城墙,我真的会将他杀了!”

    总旗官说着,手中的力量便大了几分。

    靳铁胜的脖子下面开始有淡淡的血痕出现。

    靳铁胜感觉自己脖子一凉,汗毛瞬间炸起。

    “你们还等什么?赶紧给我杀了他,杀了他啊!”靳铁胜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周围的百户急忙往前逼近几步,将总旗官他们死死地包围起来。

    一个百户转过身子,大声的嚷嚷着,“告诉你们,要是今天大人死了,咱们没有投降的话,咱们谁都活不下去。

    你们觉得自己的性命重要还是恩情重要?别忘了,要是你们死了,你们的媳妇就要改嫁。你们能忍受别人搂着你们的媳妇,你们的孩子喊别人为爹吗?

    弟兄们,命是自己的,将眼前的这几个贼子杀了。”

    在百户的煽动下,他身后的士兵们不停的往前逼近着。

    总旗官的人马不停的收缩,最后紧紧的贴在了靳铁胜的身上。

    “快让你的手下放下武器!”总旗官看着不停的往自己这里逼来的士兵,额头上不断的有冷汗冒出。

    靳铁胜大喊道:“你死到临头了,还不放下武器?要是你能放下手中的武器,我可以饶你一条性命,如果你不放下手中的武器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可能,除非你们不准投降!”总旗官大声呵斥道。

    就在这时,一个百户从手下的手中接过一张弓。

    他躲在人群中,悄咪咪的张弓搭箭,瞄准挟持着靳铁胜的总旗官。

    总旗官的注意力都在人群最前方的白骨身上,对于这个百户,并没有察觉。

    “放开我!”

    随着总旗官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靳铁胜脖子上的冰凉也越来越浓重,靳铁胜开始大声嘶喊起来。

    “嗖!”

    手持弓箭的这个百户找准时机,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几乎是在瞬间,箭矢便插在了总旗官持刀的肩膀上。

    幸亏总旗官比靳铁胜的个子高,不然还真的没有办法射中总旗官。

    总旗官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肩膀上传了过来,手中的腰刀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包围着总旗官的百户们领着士兵一拥而上,手中的刀就冲着总旗官手下的身上砍去。

    靳铁胜也急忙挣脱,往外面跑了出去,被百户们接住。

    靳铁胜被一个百户搀扶着,大口的呼吸。

    靳铁胜被救出来之后,总旗官份手下们没要多长时间就被靳铁胜麾下的百户以及士兵砍死在地。

    而总旗官也被死死地摁在地上。

    片刻之后,总旗官被押到了靳铁胜的面前。

    靳铁胜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他看着手上的鲜血,冷声喝道:“你这个狗东西,今天老子就将你碎尸万段!”

    “我呸,你就是叛徒,督师大人对你不薄,你竟然背叛他,你不得好死?”总旗官破口大骂。

    “呵呵,我不得好死?现在是你不得好死!”靳铁胜抽出腰间的腰刀,一脸冷笑的朝着总旗官劈砍而去。

    在一阵阵的入肉的声音之下。总旗官被靳铁胜砍的不成样子。

    靳铁胜还不解恨,一口浓痰吐在了总旗官的血肉上。

    “将他给我扔出城去!”靳铁胜靠在城墙上,不停的大口呼吸。

    “遵命!”周围的士兵们急忙将总旗官不成样子的身体抬起来,顺着城墙扔了下去。

    当总旗官被砍死之后,周围的士兵眼中再也没有犹豫。

    “弟兄们,咱们要是不投降的话,那咱们就没有活路。我也是为了弟兄们的生命着想,你们不要被刚才的狗东西迷住了双眼。

    现在,打开城门,引王师入城!”

    靳铁胜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身份,之前还一口一个赵贼,现在竟然变成了王师。

    周围的百户们急忙带着自己麾下的士兵往城下而去。

    片刻之后,城门被缓缓打开,护城河上的吊桥也被放了下来。

    这个时候,游弋在城外的夜不收们也看到了缓缓打开的城门。

    “怎么回事?城门怎么被打开了?是不是要进攻咱们?”一个夜不收一拽手中的马缰绳,一脸疑惑的看着缓缓打开的城门。

    “应该不是,我刚才看到城墙上的守军突然乱了起来,最后还有几具尸体被人从城墙上扔了下来。

    我估计,应该是守军出现内讧了,说不定是像投降咱们。”站在这个夜不收身旁的夜不收缓缓说道。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万事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咱们先看看再说!”之前的那个夜不收静静的看向城门方向。

    靳铁胜带着军堡中的守军走出城门,跨过吊桥,将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一字排开跪在了护城河的外面。

    看到这里,城外的夜不收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要投降啊,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第五百九十七章:大人,守不住啊

    靳铁胜带着军堡中的士兵静静的跪在护城河的外围,脑袋低低的埋下,不敢看城外这些夜不收一眼。

    他们的行为瞬间吸引了周围几乎所有夜不收的注意。

    夜不收统领处在一里之外,他骑在战马上,举着望远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脸上满是兴奋。

    “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些人竟然直接投降了,白白给了我这样一个功劳。”

    夜不收统领哈哈大笑一声,将手中的望远镜收了起来,随后带着麾下的人马朝着靳铁胜的方向冲去。

    散布在靳铁胜所在的军堡外面的夜不收们纷纷朝着靳铁胜而去,没多长时间就来到了靳铁胜的面前。

    夜不收统领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带着几个夜不收来到靳铁胜的面前。

    靳铁胜身上的铠甲是一套比较精良的棉甲,和周围士兵身上的铠甲格格不入,所以夜不收统领一眼就看出了靳铁胜的不凡。

    “你就是这个军堡中的军官?”夜不收统领看着靳铁胜,喝问道。

    靳铁胜抬起头来,看向夜不收统领,恭恭敬敬的回道:“这位军爷,在下正是这个军堡的守备。王师强大无比,在下自认为不是王师的对手,所以领兵投降,将这个军堡进献给王师!”

    “哈哈,你倒是一个有眼力件的。”夜不收统领哈哈一笑,随后转过身去,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夜不收们,大喊道:“张郎,王枸,李平,你们几个赶紧将这个消息通报给总兵大人。”

    三个夜不收站了出来,冲着夜不收统领拱拱手,随后跨上战马,朝着远处冲去。

    等到这里人离开之后,夜不收统领将目光再次放在了靳铁胜等人的身上。

    “走,带着我们进城!”夜不收统领喝道。

    靳铁胜从地上站了起来,如同一个孙子一样,走在靳铁胜的面前,带着靳铁胜往军堡而去。

    夜不收统领根本就不害怕这些人耍什么花招,夜不收的武器强大无比,就算是他们在城中有埋伏,也完全能应付过来。

    ……

    当太阳逐渐落入地平线的时候,赵文之前派遣出去的那几个千户也率领着麾下的人马带着120迫击炮来到了预订的地点。

    他们来到这些军堡外面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对这些军堡发动了攻击。

    120毫米迫击炮虽然比不上152毫米加农榴弹炮,但是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在一番番的轰炸之下,当一半太阳落入西山的时候,这些军堡全都被攻打了下来。

    这些军堡只是黄河防线前沿的军堡,是黄河防线除过孙海所在的那个军堡之外的第一道防线。

    黄河防线是一个梯形防线,最前面窄,越往后越宽。

    孙传庭在修建黄河防线的时候,因为银子的原因,所以只能修成这个样子。

    因为是黄河防线的第一道防线,所以防线的长度就比较窄,七八座军堡一字排开也不过是四十里的距离。

    当他们将这些军堡全部拿下来之后,就带着俘虏追赶赵文。

    这个时候,赵文已经来到了第二道防线那里,并且将第二道防线中央的那个军堡攻破。

    赵文让麾下士兵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军堡之后,就进驻了军堡。

    军堡因为面积很小,所以赵文率领的这些士兵就很难住进去。

    除过赵文的亲卫营之外,剩余的这些兵马只能驻扎在军堡的四周。

    赵文坐在军堡当中的守备衙门中,衙门大厅中站着军中千户以及千户一级的参赞。

    因为人数众多,所以这些人就将整个大厅挤的严严实实的,而且还有很多千户参赞不得不站在大厅外面。

    “诸位,根据之前的消息,黄河防线上一共有军堡四十多个。咱们手中的兵力差不多有七万余人,除过我的亲卫营之外,还有六万余人。今天的时候往外面派遣了将近一万人,但是,这一万人最晚明天就能赶到。

    六万人是六十个千户,以咱们的实力,一个千户对付一个军堡是完全可以的。

    所以,我决定,将除过亲卫营之外的六万大军拆分为三路兵马,每路兵马两万人。

    这三路兵马从黄河防线的东、中、西三路,往南攻打。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中将遍布黄河防线上的这些军堡全部拿下!”

    赵文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林金,现在暂任命你为东路兵马的统领,管理东路兵马。

    崔汤,吴康,贺长亮,你们三人为东路兵马的副统领,协助林金。”

    赵文声音刚落,四个汉子便站在了赵文的面前,冲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军礼,大吼道:“谨遵大人命令!”

    这几人是从赵文亲卫营走出去的,跟着赵文的时间比较长,所以赵文就将这个差事交给了他们。

    赵文再次说道:“王冲,现在任命你为西路兵马统领,统帅西路兵马。

    孙好学,赵成,武小胜,你们三个副统领,协助王冲统领西路兵马。”

    王冲、孙好学、赵成、武小胜几人站了出来,冲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张贺,你协助我率领中路兵马!”赵文看向张贺。

    张贺站了出来,冲着赵文行了一个军礼,大喝道:“谨遵大人命令!”

    赵文点点头,“现在安排东中西路,这三路兵马的兵员情况。

    除过刚才已经安排好的千户所之外,东路千户所有第十九、二十……,中路有第三十六、四十……,西路有……。”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被赵文叫到名字的千户所的千户们冲着赵文行了一礼,大声的喊着。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半个月之内,将黄河防线给我彻底攻破,你们有没有信心做到?”赵文站了起来,看着大厅中的这些千户。

    “有有有!”

    千户们大声的嘶喊着,声势震天。

    “好了,你们可以退下了,下去之后,你们就按照我刚才的要求,处理你们的兵马去吧!”赵文冲着大厅中的这些千户们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大厅的这些百户们冲着赵文行了一礼,随后退了出去。

    这些千户退出去之后没有多长时间,夜不收统领派出去的那几个夜不收便来到了赵文这里,并且将消息告诉了赵文。

    赵文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便让这几个夜不收回去,同时通知夜不收统领,让他将军堡好好的守着,没多长时间就会有兵马接收。

    当时间来到后半夜的时候,前去攻打军堡的那些千户们也率领着麾下的人马来到了赵文所在的地方。

    在见过赵文之后,他们就将这些俘虏集中关押起来,然后根据赵文给他们说的,回到了各自的营地当中。

    赵文在安扎营地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们将营地安扎好了,所以他们并不用半晚上安扎营地。

    第二天天刚亮,赵文麾下的兵马酒按照赵文昨天的安排启程了。

    在启程的时候,赵文让之前他们将俘虏的士兵全部留了下来。

    之所以将这些俘虏留下来,是因为这些俘虏会拖延很多的时间。

    而赵文是中路,只需要往前攻打就行了,所以这些俘虏对于赵文来说,也不会拖延太多的时间。

    赵文的中军在出发之前,赵文又将自己麾下的这些除过亲卫营的士兵分成几小路,分散开来,攻打中路当中的这些军堡。

    当时间来到中午的时候,赵文来到了下一个军堡的前方。

    经过一番狂轰乱炸之后,赵文将这个军堡攻破,将里面尚未逃走的兵马俘虏。

    这个时候,孙海带着十几个残兵终于逃到了黄河防线的最后方,见到了孙传庭。

    孙海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敢合眼,一直往黄河防线后方冲。

    当他们来到后面的军堡时,骑上军堡中的战马,就往后面冲。

    ……

    “督师大人,赵贼来了,我们不是赵贼的对手,赵贼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将我们的军堡给攻破了,督师大人,我有罪!”孙海跪在大厅中,一脸悲恸的冲着孙传庭嚎叫着,最后重重的朝着孙传庭磕了一个响头。

    这个时候,孙传庭已经来到了黄河防线的倒数第二个防线的一个军堡中。

    他在这个军堡中更换了战马之后,正准备往前方走,就遇见了逃回来的孙海。

    孙传庭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昨天的时候,孙传庭就已经听到了炮声。

    虽然声音不是很大,可却能听到。

    尤其是越往北走,声音就越大。

    当孙传庭听到炮声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赵文在攻城。

    可是,他没想到赵文攻城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

    “伤亡如何?”孙传庭问道。

    “回大人,伤亡严重,伤亡严重啊。赵贼手中的火炮威力实在是太过巨大了,我们根本就挡不住啊。

    城头上的守军根本就撑不住他的炮击啊,在赵贼的轰炸之下,被炸死的士兵数不胜数啊。

    大人,不是在下不用命,实在是没有办法守城,没有办法守城啊!”孙海跪在地上,看着孙传庭,不停的哭诉着。

第五百九十八章:心慌的崇祯

    “大人,不是我们不用命,实在是守不住啊,我们实在是守不住啊。赵贼的武器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啊。我们的守城器械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用场。赵贼好几里之外就将我们打垮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反击啊。”

    孙海脸上满是悲怆,他跪在地上,不停的哭诉着。

    孙传庭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眼睛中满是慌乱之色。

    “嘭嘭嘭!”

    就在这时,几声炮响又响了起来。

    孙传庭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北方。

    “赵贼又开始进攻了!”孙传庭脸上满是担忧。

    孙海跪在哪里,看向北方,脸上满是慌乱。

    当初赵文的火力实在是将他吓得不轻,赵文的攻城方式颠覆了这个时代士兵的想象。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攻城战竟然还能这样打。

    “该死,该死。这炮声比之前又大了不少,恐怕赵贼又往前逼近了不少。

    可是为什么援军还没有到?李天贺和张太褚这两人难不成真的被之前的那股兵马给遇上了?要是真的是这样,那黄河防线就真的完了!”孙传庭的脸上满是担忧。

    吴甡站在孙传庭的旁边,他一脸凝重的凑到孙传庭的身旁,“大人,恐怕援军已经被之前的那股骑兵给打败了!”

    吴甡虽然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实,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不相信也不由他。

    “大人,要是没有被击败的话。那咱们现在应该能收到他们的消息,可是这都好几天了,咱们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之前派出去的夜不收也没有回来,依在下之见,恐怕张太褚和李天贺他们两人率领的援军已经被之前的那股骑兵给击败了。”

    孙传庭一听这话,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

    河南的这五万兵马是孙传庭这几年来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为了这些兵马,孙传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在这五万兵马上,孙传庭花费的心思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多。

    如今,这两万兵马突然没了,这怎么能让孙传庭不心疼?

    孙传庭坐了下来,他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扶着桌子,不停的大口喘气。

    捂着心口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好几次都从胸口上落了下去。

    “大人,没事吧!”吴甡急忙凑到孙传庭的旁边。

    孙传庭长出一口气,声音微微发颤,“你,你,你你说的不错,恐怕恐怕我那两万大军已经被那股骑兵给打败了。可是,为什么吃了败仗,连一个消息都没有?甚至连一个溃兵都看不到?难不成这两万人被那股骑兵给打的全军覆没了?

    这可是两万人,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兵马。”

    孙传庭仰天长叹,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良久之后,孙传庭看向北方,声音低沉的说道:“如今,黄河防线上的军堡挡不住赵贼的攻势。我实在想不出来,接下来该怎么对付赵贼?

    难不成真的用圣旨上说的那样,将黄河防线上的兵马全都分散开来?打游击战?”

    “大人,万万不可啊。这个时候要是将黄河防线上的兵马分散开来,在赵贼的兵力威胁之下,恐怕有不少兵马会直接投降。”吴甡急忙劝道。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守也守不住。”孙传庭看向吴甡,脸上满是忧虑。

    事到如今,孙传庭也已经黔驴技穷,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来抵挡赵文。

    吴甡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眼睛半眯思考了起来。

    片刻之后,吴甡看向孙传庭,眼睛里面满是凶光。

    “大人,不如咱们直接挖穿黄河,引黄河之水阻挡赵贼!”吴甡看着孙传庭,声音突然阴冷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孙海将脑袋埋的很低,身子不停的发抖,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果真要挖穿黄河吗?”孙传庭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吴甡会在这时候说出这个办法。

    在之前的时候,吴甡就曾经提出过这个办法。

    只不过被孙传庭给否决了,毕竟这个办法可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

    弄不好,孙传庭这个名字还要遗臭万年。

    “不行不行,如今已经是春天,雨水也多了起来,此时一旦挖穿黄河,黄河之水倾泻而下,河南之地定然会变成泽国一片。届时,洛阳、沁阳、开封等府县都会被黄河之水吞噬。

    到时候,就算将河南守住,你我也要在京城菜市口走上一遭。这个办法的危险性太大,大到我根本就承受不起。”

    孙传庭摇晃着脑袋,死活不同意吴甡的这个办法。

    吴甡似乎还不死心,依旧在蛊惑着孙传庭,“可是大人,如果不使用这个办法的话,那咱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将赵贼挡住。到时候河南有失,咱们也脱不了干系。在下本来就是待罪之身,要是此时河南失陷,我也没法活了。”

    可是,不管吴甡怎么说,孙传庭始终不愿意同意吴甡的办法。

    “报!”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冲了进来,办跪在大厅中。

    孙传庭转过身,看向这个传令兵,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回大人,城外出现大量溃兵,听溃兵说,前方两道防线已经被赵贼攻破。赵贼兵分三路,以东、中、西三路攻打黄河防线,恐怕不出半个月,黄河防线就会全部失陷!”传令兵急吼吼的喊道。

    “什么?”孙传庭一听这话,大惊失色,脸上满是恐慌。

    “那些溃兵果然是这样说的?赵贼真的兵分三路?有没有我那两万援军的溃兵?”孙传庭快步走到这个传令兵的面前。

    传令兵回道:“回大人,千真万确,如今溃兵正在城外,我们正在鉴别城外溃兵的身份。

    至于大人的那两万援军,并没有见到他们的溃兵。”

    孙传庭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他回过头,冲着吴甡喊道:“走,去看看城外的溃兵!”

    孙传庭说罢,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疾步走去。

    吴甡急忙带着几个亲卫跟在孙传庭的身后。

    那个传令兵也站了起来,跑到孙传庭的面前,为孙传庭带路。

    而孙海也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外面跑去。

    当孙传庭来到城门楼子上的时候,就看到在护城河外聚集了一大批人马,粗略的一看,不下一千人。

    而且,远处还不停的有溃兵往这里赶。

    孙传庭扶着城门口楼子上的柱子,不停的喘息着。

    “怎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溃兵?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溃兵?我设置的这些军堡,难道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吗?”孙传庭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城外的这些溃兵拥挤在一起,脸上满是张皇,一些溃兵身上还带着上,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漆黑一片。

    “快快将所有的人马都放出去,鉴别这些人的身份,一旦身份被鉴别,就放他们进来!

    还有,一定要给我鉴别仔细了,一旦发现我那两万援军的溃兵,就立刻禀报于我!”孙传庭一指城外的溃兵,看向吴甡。

    吴甡点点头,急忙往城墙下面跑去。

    片刻之后,吴甡带着一千正兵营士兵冲出了城门,开始鉴别城外的这些溃兵。

    吴甡到了之后,因为有大量士兵的加入,所以鉴别的速度也快上了不少。

    当太阳开始落下西山的时候,聚集在城外的溃兵基本上都进了城。

    孙传庭从城墙上走下,行走在军堡的大街小巷中。

    军堡是为了战争而设置的,所以军堡的面积并不大,里面的房屋也基本上都是士兵居住的营房。

    因为地方有限,所以涌进来的这些溃兵就只能暂时待在大街小巷当中。

    这些溃兵或站或躺或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慌张、后怕以及劫后余生的表情。

    军堡里的兵马提着大桶,在大街小巷中穿行着,给这些溃兵提供饭菜以及清水。

    饭菜也只是一些稀粥和咸菜,孙传庭这几年在河南虽然囤积了不少的粮食,可是这些粮食也要省着点用。

    这些溃兵顾不得手脏脸脏,一只手拿着黢黑的咸菜,另一只手端着破瓷大碗,将里面的稀粥不停的往嘴里灌。

    整个军堡中到处都是溃兵,军堡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见过督师大人!”

    “见过督师大人!”

    凡是孙传庭路过的地方,处在那里的溃兵便急忙站了起来,冲着孙传庭行礼。

    孙传庭对着这些人颔首回礼,并且让这些人坐下。

    “这仗还怎么打?这仗还怎么打?能跑回来的士兵都是没有受伤,或者伤势不重的。

    至于没跑回来,恐怕已经战死,或者被赵贼给俘虏了!”孙传庭看着大街小巷当中的这些溃兵,一脸的灰败。

    “大人,没有那两万援军的溃兵!”吴甡走在孙传庭的身后,一脸无奈的说道。

    此时的他,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一些污垢,身上的衣服上布满了泥土。

    显然,之前鉴别溃兵的时候,吴甡没少费力气。

    “大人,不能再打了。要是再打下去,恐怕咱们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兵马就没了!”吴甡站在孙传庭的身后,一脸凝重的说道。

    孙传庭回道:“你说的我如何不知道?可是,咱们今天在河南退了,那么明天就能在湖广退了,就能在北直隶退了。

    大明就这么大,咱们能退多少次?再往后面退,咱们就真的无路可退了!”

    “但是咱们现在这完完全全就是浪费时间,浪费兵马,这是毫无意义的战争。”吴甡一听这话,瞬间急了起来。

    在大明的这些官员当中,没有人比吴甡更了解赵文的实力。

    “毫无意义?我难道不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吗?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孙传庭摇摇头,随后一脸无奈的朝着守备衙门而去。

    回到守备衙门之后,孙传庭直接来到了书房。

    他坐在书房当中,将一张宣纸平铺在书桌上,拿着毛笔写了起来。

    孙传庭书写的是给崇祯的军报以及向崇祯求援的文书。

    当他将这些东西写完之后,装进一个竹筒中,随后用火漆封好口。

    当封口上的火漆干了之后,孙传庭带着竹筒走出了书房,将其交给了吴甡,让他安排人将其送到京城。

    等吴甡带着竹筒离开之后,天空已经黑了下来。

    孙传庭带着亲卫又开始在军堡中巡查了起来。

    因为有溃兵的进入,所以军堡就变得拥挤起来。

    一些溃兵因为没有地方住,就只能住在外面的街道上,搭建一些简单的帐篷。幸亏此时并没有下雨,不然还真没有办法处理。

    孙传庭站在城墙上,他看向北方,一脸担忧的喃喃说道:“退,我何尝不想退。可是我怎么退?我又能退到哪里去?

    前方是赵贼的主力兵马,那支诡异的骑兵也突入了黄河防线。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要是后撤,遇上了那股骑兵,到时候可真的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当中。”

    孙传庭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哪怕是当年在代州城,亲眼目睹代州城破都没有现在这么绝望。

    跟在孙传庭身后的这些亲卫听着孙传庭的声音,脸上也布满了愁虑。

    ……

    此时的崇祯正坐在御书房中,虽然夜已经深了,可是崇祯却没有要休息的迹象。

    他不停的批改着桌子上的奏折,书桌旁边的牛油大烛静静的燃烧着,不时发出几阵噼啪声。

    崇祯刚刚将一封奏折批改完,正要喝口茶水提提神,他的右眼皮却没原由的剧烈跳动起来。

    “怎么回事?平白无故的,右眼皮怎么会突然跳动起来?”崇祯一边说着,一边揉着右眼睛。可是,不管他怎么揉,右眼皮依旧跳个不停,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

    就在这时,崇祯突然没来由的心慌起来,就连双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崇祯脸上满是疑惑。

    “皇爷,恐是皇爷休息不够,劳累所致,不如让太医来给皇爷调理调理,顺便早早安寝?皇爷,龙体重要。”站在崇祯身旁的高起潜弓着身子看向崇祯,语气轻缓的道。

    崇祯连吸好几口大气,不停的平复着。

    “太医就算了吧,朕的身子朕自己明白!”崇祯长出一口气,开口说道。

第五百九十九章:逃命的陈新甲

    “对了,最近有没有河南的折子?这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河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不知道赵贼现在如何了!”崇祯看向高起潜,开口询问道。

    高起潜摇摇头,“陛下,这几日在司礼监通政司等衙门并没有见到河南送上来的折子,八百里加急也不曾见到!”

    崇祯长出一口气,看向河南的方向,长叹道:“唉,赵贼有兵马二十万,孙爱卿也不过是五万人马,这五万人马如何能抵挡的住赵贼的进攻?

    朕之前给他的圣旨上写明了抵抗赵贼的方法,要是孙爱卿按照朕圣旨上的内容排兵布阵,说不定能将赵贼拖住。”

    “皇爷,孙督师是一顶一的能臣,有他在,肯定能确保河南万无一失!”高起潜不知道还说些啥,所以就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场面话。

    崇祯也知道高起潜这是在安慰自己,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孙传庭能将赵文挡住。

    崇祯打了一个哈欠,端起桌子上的热茶,一饮而尽。

    崇祯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不停的调整着状态。

    可是,不管他怎么调整,心里的慌乱却一直都在,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消失。

    崇祯也没了批阅奏折的心思,他看向高起潜,“走,陪朕在宫里走走!”

    崇祯说罢,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高起潜弯着腰,回了一声,随后跟在崇祯的身后,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走出御书房的房门,一股冷风就吹了进来。

    崇祯打了一个寒颤,被这股冷风刺激的清醒不少。

    “皇爷,外面冷,要不穿一件大氅出去?”高起潜询问道。

    崇祯摇摇头,“不用,有点风反倒能让朕的头脑清醒一些。”

    高起潜见崇祯执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看向站在御书房门口的小黄门,开口道:“你们几个赶紧去打几个灯笼来!”

    门口的小黄门冲着崇祯行了一礼,随后往御书房后面走去。

    没多长时间,这几个小黄门便拿着宫灯出现在御书房的门口。

    这几个小黄门手持宫灯,弓着身子走在崇祯的前面,为崇祯照明。

    高起潜带着几个太监紧紧的跟在崇祯的身后。

    崇祯走在皇宫的青石板路上,一双眼睛看着前方。

    皇宫中的道路基本上都是青石板铺成的,但也不全是,有些地方是用水泥铺成的。只不过铺成的时间很早,还是在赵文没有起兵的时候铺成的。

    崇祯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御花园当中,御花园外面的道路就是用水泥铺成的。

    崇祯站在御花园外面的道路上,他看了看脚下的水泥路,开口道:“这就是水泥路吧!”

    “回皇爷,这正是水泥路。这水泥路是之前赵贼刚刚升任宣镇总兵时进贡而来的……”

    高起潜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太对劲,还没说完,就急忙闭上了嘴巴。

    崇祯倒也没有因此而恼怒,反而叹息一声,“唉,要是赵文不造反,那该多好?要是赵文没有造反的话,那现在的江山可就固若金汤了。”

    崇祯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呵呵,朕也是想多了,像赵文这种人,怎么可能会不造反呢?”

    “可是皇爷,赵贼造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温体仁逼迫的!”高起潜说道。

    “哼!”崇祯冷哼一声,转过身来,他看着高起潜,喝道:“你懂什么?就算没有温体仁逼迫,赵贼也是会造反的。”

    当年温体仁逼迫赵文造反的时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出于崇祯。

    要是同意高起潜这番话,认为赵文造反是被温体仁逼迫的,那不就是说,赵文之所以能反,是因为崇祯吗?

    崇祯是一个自负的人,他不可能会承认这种事情。

    崇祯冷冷的看着高起潜,喝道:“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这是赵贼的词,他这首词说的是什么朕不解释你也应该能想明白。

    他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听不懂吗?

    将自己和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相比,不就代表了他的意思?光是从这首词里面,就能看出赵贼早有反心。

    如果他没有反心,那么他就不可能写出这种词。

    还有之前的那句,欲与天公试比高。

    天公是什么?天公是上天,是苍天。朕乃是天子,他想和上天比高低,他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还直接和上天比高低,直接就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像他这种人,造反是迟早的。”

    崇祯过分解读着赵文当时的那首词,崇祯的记性很好,赵文只将这首词读了一遍,崇祯就将这首词通篇记了下来。

    崇祯自认为自己写不出这种气势磅礴的诗词,所以就对这首词印象深刻。

    高起潜看崇祯脸色不善,急忙跪在了地上,身子不停的哆嗦着。

    “皇爷赎罪!”高起潜冲着崇祯磕了一个响头,急忙告罪。

    “哼!”崇祯冷哼一声,“念你也是无心之言,今天就且饶过你,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了。”

    崇祯说罢,一甩袖子,转过身去。

    高起潜深深的长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别看现在高起潜是崇祯身边的宠臣,可是崇祯要是想整治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当年深的崇祯看重的曹化淳也不过是崇祯的一句话,就剥夺了他的地位,更别说是现在的高起潜了。

    高起潜跟在崇祯的身后,嘴吧紧紧的闭上,不敢乱说。

    夜风吹来,将小黄门手中的宫灯吹得不停的摇晃着。

    夜风从崇祯的身上吹过,将他身上衣服的下摆吹起一角,露出了里面的衣服。

    隐隐约约之间还能看到几个补丁。

    崇祯停了下来,他感受着吹来的夜风,看着天上的星辰。

    “朕记得当年钦天监有一个从西洋来的西洋人,叫做汤若望。他和徐光启一起制订了新的历法。这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可是后来却不知去向,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崇祯低声说着。

    崇祯虽然没有回过头,但是高起潜却明白,这话肯定是给自己说的。

    高起潜恭敬的回道:“陛下,厂卫曾经在这个汤若望消失之后就调查过,根据调查的结果来看,此人好像是去了宣镇。”

    “宣镇?”崇祯眼睛眯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杀气。

    “唉!”杀气持续了没多长时间,崇祯所有的愤怒便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崇祯摇摇头,“蛮夷始终是蛮夷,不知忠君爱国。”

    “对了,陈新甲这个废物还没有回来吗?如今赵贼都已经兵发河南了,他应该是时候回来了吧?赵贼也不可能杀了他吧?”崇祯忽然想到了让去求和的陈新甲。

    “陈大人还没有回来,想来赵贼应该不会杀他!”高起潜谨慎的说着。

    与此同时,在京城城外西面四十里处的位置上,一辆马车不停的狂奔着。

    马车旁边有十几匹战马紧紧的跟在马车的旁边,战马上坐着孔武有力的汉子。

    陈新甲坐在马车中,脸上满是担忧,他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他们追上来了吗?距离京城还有多远?”陈新甲冲着马车外面大声喊着。

    马车外面赶车的车夫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中,陈新甲喊了几声,车夫都没有反应。

    “问你话呢?你聋了吗?”陈新甲扯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

    这一下,车夫终于听清了陈新甲的声音。

    “我问你,现在距离京城还有多远?后面的追兵距离咱们还有多远?”陈新甲急忙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车夫急忙喊道:“老爷,咱们现在距离京城已经不足四十里了,后面的追兵还没有追上,至于距离咱们有多远,小的不知道。”

    陈新甲一听距离京城不到四十里的距离,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不少。

    “哼,该死的英国公、成国公、西宁候、镇远候,我要是能活着回到京城,定然要到陛下那里参你们一本,一群可恶之极的畜牲,一群畜牲啊!”

    陈新甲坐在马车中,义愤填膺的大吼大叫,脸上满是愤怒之色,此时的陈新甲一肚子火气。

    陈新甲也是够倒霉的,原本带着崇祯的密旨去宣镇求和。

    可是,却只见了赵文一面,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听洪承畴和刘文众东扯葫芦西扯瓢的胡言乱语,完全没有半分求和的意思。

    成天带着他到处乱转,陈新甲旁敲侧击了好几次,说求和之事,可是这两人就像是不知道这件事一样,硬是装作没听到。

    陈新甲的耐心逐渐的被消磨,打算和他们摊牌。

    可就在准备摊牌的时候,却听到了赵文兵发二十万进军山西的事情。

    一听到这个消息,陈新甲就明白,求和之事已经黄了。

    在知道求和之事不可能成功的时候,陈新甲就想回京。

    可是,洪承畴和刘文众用尽各种办法,就是不让他回京。

    就在洪承畴和陈新甲准备放他走的时候,他突然遇到了从京城来的人。

    这些从京城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成国公、英国公他们派来准备投诚,前来接触赵文的人马。

    原本陈新甲是接触不到这些人的,可是奈何洪承畴和刘文众却安排了一场宴席,还将他们安排在一张桌子上。

    安排在一张桌子上也没有什么,毕竟陈新甲不认识成国公、英国公派来的这些人。

    而且成国公和英国公他们派来的人也很少见过陈新甲,也不认识陈新甲。

    但是,刘文众和洪承畴哪里能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

    于是,洪承畴和刘文众就将这些人的身份一一介绍一遍。

    这下子,陈新甲可就不淡定了。

    好家伙,朝廷还没亡呢,你们这些人就想着投诚?这还怎么得了?而且,要是我将这件事高发,那陛下肯定会记我一个大功。

    所以,陈新甲就怀揣着这种想法提前向刘文众请辞。

    刘文众这次倒是没拒绝陈新甲,痛快地将陈新甲送出了宣镇,并且还将英国公、成国公他们派出来的人马留了几天。

    刘文众这样做自然是希望陈新甲将这个消息带给崇祯。

    当陈新甲离开一两天之后,成国公和英国公他们的人手也向刘文众请辞。

    刘文众估摸着陈新甲提前走了一两天,按道理为应该快到京城了,所以就将这些人给放了。

    这些人出了宣镇之后,就拼了命的追杀陈新甲。

    他们这些人也明白,要是这件事被陈新甲给捅出去,他们就完蛋了。

    这些人都是英国公成国公他们的心腹,虽然去宣镇的时候拉了好几辆大车,但是也骑着上好的战马。

    在出宣镇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将拉货的大车给扔了,骑着战马就追杀陈新甲。

    按照陈新甲的速度来看,这些人是追不上他的,可是奈何半路里马车坏了,修马车花了半天的时间,这才被这些人给追上。

    陈新甲坐在马车的车厢中,右手死死地扶着车厢的内壁,左手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在陈新甲后方大约七八里的位置,差不多有五十多个骑士拼命的追赶着。

    “追上去,将陈新甲给杀了,要是被他逃回京城,那么咱们就全完了。”一个骑士看着前方,大声的嘶喊着。

    他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不停的往战马的屁股抽去。

    随着距离京城越来越近,京城城墙上的守军也听到了马蹄声。

    在黑夜当中,尤其是京城附近没有高大的建筑,再加上晚上万籁俱静,这些马蹄声就传的很远,而且还清晰可见。

    “什么声音?好像是马蹄声?”一个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听到了马蹄声,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该不会是赵贼杀过来了吧?”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士兵一脸担忧的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随着赵文的起兵,京城中的这些守军也变得恐慌起来,甚至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

第六百章:陛下,赵贼打过来了

    “城外的恐怕是赵贼的兵马吧,咱们京城距离宣镇也没有多远的距离,恐怕这是赵贼的兵马。

    之前听说赵贼兵发二十万大军进入山西,要是赵贼从这二十万大军中扣除一些前来攻打京城,咱们京城也受不了,说不定城外的这些兵马还真是赵贼的兵马。”之前的那个守军看着夜色下的城外,脸上满是恐慌。

    “不对劲啊,要是这是赵贼的兵马,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人干吧。虽然我没有看到城外的兵马,但是根据这些马蹄声来看,人数不会太多。赵贼可是有二十万大军,就算是夜不收,也不能只有这么一点的马蹄声,这件事情有古怪啊。”另一个守军一脸凝重的看着城外的方向,喃喃说道。

    “我看咱们还是将这件事情禀报上去吧,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不是咱们能扛的住的。”

    “行,那你就现在这里监视着,我去将这件事情禀报上去。记住,一旦城外有大量的军队出现,就立刻敲响警钟,虽然现在这马蹄声不是很多,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说着,一个守军就顺着城下跑了下去。

    当他跑下去之后,城墙上的守军都一脸警看向城外,将手中的武器死死的捏着。

    没多长时间,这个消息就传达到了皇宫。

    此时的崇祯已经回到了御书房中,正在御书房中批阅着奏折。

    当他将今天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完毕之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崇祯站在椅子的后面,伸了一个懒腰,随后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高起潜,“回寝宫吧!”

    高起潜急忙跟在崇祯的身后朝着外面走去。

    当崇祯刚刚走出御书房的时候,一个大汉将军就朝着这边急速跑来。

    这个大汉将军是值守宫门的侍卫。

    他脚步局促,脸上满是慌张之色。

    崇祯看着朝着自己这边跑来的大汉将军,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河南来了八百里加急?”崇祯看着朝着自己跑来的大汉将军,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几个呼吸之后,这个大汉将军站在了崇祯的面前,“陛下,不好了,赵贼打过来了!”

    大汉将军看着崇祯,大声的呼喊着。

    崇祯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一阵白一阵红。。

    崇祯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这个大汉将军,哆哆嗦嗦的喝问道:“怎怎怎怎么回事?赵贼不是在山西吗?他不是正在攻打河南吗?怎么会跑到京城这里来呢?之前的时候并没有听到这种消息?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赵贼真的攻打过来了?你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崇祯的脸上满是不可相信之色,崇祯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个时候,赵贼攻打了过来。

    之前根本就没有听到一丝一毫赵贼要攻打京城的消息,之前不是说赵贼兵发二十万大军攻打河南。这怎么突然之间就兵临京城城下了?赵贼的速度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兵临京城城下,这实在是不正常啊。

    “你在胡说什么?赵贼现在不是在攻打河南吗?怎么会突然兵临城下?”高起潜指着跪在地上的大汉将军,一脸惊慌的大声尖叫。

    和崇祯相比,高起潜更害怕赵文。崇祯没有去过宣镇,不知道宣镇的真正实力。可是高起潜却去过宣镇,虽然在宣镇逗留的时间不长,可是也见识到了宣镇的不凡。

    要是这个时候赵文真的兵临城下,那么京城不出三日就会被赵文拿下。

    “你是不是在胡言乱语?这个时候赵贼怎么可能会兵临城下?你要是在胡言乱语,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惊扰了陛下,你可吃罪的起?”高起潜指着这个大汉将军,一脸愤怒的冲着这个大汉将军大声的喝骂着。

    “回陛下,我真的没有欺骗陛下。刚才的时候,城墙上的守军突然来报,说城外突然出现战马的马蹄声。这个时候,这种环境,除过赵贼的兵马之外,小的实在想不出来谁会在这个时候跑到京城的城外来。”大汉将军跪在地上,急忙解释了起来。

    崇祯不停的大口呼吸,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慌张。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大汉将军,沉声问道:“城墙上的守军可看清了城外的兵马?城外兵马的数量有多少?”

    “回陛下,城墙上的守军并没有看到城外的兵马,至于城外的兵马数量也没有看清,至于城外的兵马数量,根据城头上守军来说,数量应该不是很多。

    而且根据城墙上守军说的来看,现在城外的那些兵马应该距离京城还有很大的距离。城墙上的守军只是听到了城外的马蹄声,并没有看到城外的兵马。

    但是这个时候能出现在城外的兵马,除过赵贼的兵马之外,小的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大汉将军不敢隐瞒,将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崇祯一听这话,心神不定的思考起来。

    按照崇祯来看,这个时候,城外出现的兵马应该不是赵贼的兵马。

    听这个大汉将军所说,城墙上守军并没有看到城外的兵马。也就是说城墙上的守军并不知道城外的是不是赵贼的兵马,不知道城外的兵马数量到底有多少。

    说不定还是城墙上的兵马看错了,听错了。

    崇祯不愿意相信赵文打过来的消息,所以就强迫着自己往另一个方向思考。

    “禀报消息的人现在在哪?朕要见见他!”崇祯看着这个大汉将军,开口询问道。

    大汉将军说道:“回陛下,传达消息的士兵如今就在宫门的外面。”

    “赶紧然他进来,朕要见见他!”崇祯急忙催促道。

    大汉将军冲着崇祯行了一个大礼,随后朝着外面急速跑去。

    没多长时间,那个传达消息的士兵就被几个大汉将军带到了崇祯这里、

    虽然晚上皇宫中不准闲杂人等进宫,可是这个时候崇祯也顾不得什么。

    崇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传达消息的士兵,开口询问道:“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给朕说一遍,不能有任何遗漏。”

    士兵跪在崇祯的面前,急忙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这个士兵原本是将消息禀报给了自己的上官,按道理,这个士兵是没有资格禀报这种消息的。

    可是,他的上官精明的厉害,毕竟城墙上的守军并没有看清楚城外的兵马,要是城外的兵马不是赵贼的兵马,而自己要是将这个消息禀报上去,恐怕会落不着好。

    思前想后之下,这个士兵的上官就让这个士兵将这个消息禀报了上去。

    崇祯听着这个士兵的声音,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当这个士兵说完之后,崇祯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士兵,“听你的意思,是你们没有看到城外的兵马?而且马蹄声也不是很多?”

    听到这里,崇祯悬着的心虽然放下不少,可却没有彻底放下。

    “回陛下,是这样的,小的并没有看到城外的兵马,小的只是听到了城外的马蹄声!”士兵恭恭敬敬的回道。

    “糊涂!”还没等崇祯开口,高起潜就喝骂了起来,“没有见到城外兵马的样子,只是凭借着一些零星的马蹄声就说赵贼攻打过来了。倘若城外的马蹄声不是赵贼的兵马呢?

    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欺君之罪,惊扰了陛下,你知道你这是什么罪过吗?”

    “小的只是想将这个消息赶紧禀报过来,并没有想那么多?”士兵一听高起潜这话,脸色大骇,他只是按照自己上官的命令,将这个消息传上去,并没有想那么多。

    “滚,敌情都没有侦探明白就禀报上来,你是怎么当的差?”崇祯冷喝一声,喝道:“现在给朕滚,将消息探查明白之后再禀报给朕。”

    士兵急忙冲着崇祯磕了几个响头,随后在大汉将军的带领下,急匆匆的往外面跑去。

    看着士兵离开的背影,崇祯喃喃自语道:“希望不是赵贼的兵马,倘若真的是赵贼的兵马,那京城……”

    “皇爷,我觉得应该不是赵贼的兵马。赵贼这会正在山西,而且还率领了二十万大军。

    赵贼的实力虽然很强悍,可也不能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将河南拿下。

    赵贼的这二十万大军估计是他的家底,出现在城外的兵马应该不是赵贼的兵马。”高起潜站在崇祯的身后,一脸不相信的说着。

    崇祯点点头,说道:“暂时别回寝宫了,等最终的消息传来之后再说吧。”

    崇祯说罢,身子一转,又走进了御书房。

    没多长时间,这个士兵就来到了京城的城墙上。

    在他驻守的城墙上,他的上官站在城墙上。

    “大人,陛下让咱们探明城外的兵马到底是哪里的兵马!”士兵急忙走到上官的面前,一脸恭敬的说道。

    上官长出一口气,看向漆黑无比的城外。脸上满是凝重,“现在都是后半夜了,咱们怎么探查?难不成还要出城探查吗?”

    “噔噔噔!”

    马蹄声越来越近,这个时候,距离京城已经没有多少距离。

    城头上的守军听着声音越来越大的马蹄声,急忙警惕起来。

    他们死死地握着各种各样的武器,趴在城头上往外看去。

    士兵的上官也闭上了嘴巴,看向城外。

    城头上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压抑的厉害。

    此时,陈新甲距离前方的京城已经不足十里。

    陈新甲坐在马车中,不停的擦着头上的冷汗。

    “大人,后面的追兵距离咱们不远了!”赶车的车夫突然冲着车厢喊了起来。

    陈新甲一听这话,身上的汗毛直接炸起,整个人就像是遇见野狼的绵羊一样,慌张无比。

    “追追追上来了?他们怎么这么快?”陈新甲哆哆嗦嗦的喊着。“咱咱咱们现在距离京城还有多远?”

    “老爷,咱们距离京城已经不足十里了。可是现在是晚上,咱们也进不去京城啊!”车夫回道。

    “是啊,现在是晚上,城门肯定不会开的。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陈新甲喃喃自语了两声。

    陈新甲坐在马车的车厢中,脸上满是慌张。

    此时的他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陈新甲不停的想着办法,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老爷,不如您下马车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小的将后面的追兵引开?”车夫突然开口说道。

    陈新甲眼睛一亮,“好好好,你这个办法好,老爷我平日里没白疼你!”

    能跟着陈新甲去宣镇求和的,肯定是陈新甲的绝对心腹,不然陈新甲也不会带着他去。

    “老爷,您坐好了,小的要停车了!”车夫喊了一声,随后开始减速,并且对跟在马车旁边的护卫喊道:“你们留下几个人,保护老爷,剩下的跟我将后面的那些追兵引开!”

    “好,钟二,罗海……,你们几个下巴保护大人,剩下的跟着我将后面的人引开。”护卫统领冲着跟在自己身旁的几个大汉喊道。

    “明白!”

    声音刚落,那几个大汉就开始减速。

    片刻之后,车夫猛然一拽手中的马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陈新甲拿着自己的身份凭证以及一些必须携带的东西走下马车。

    那几个护卫也急忙跳下战马,带着陈新甲往护城河那里跑去。

    当陈新甲离开之后,车夫一甩手中的马鞭,往前而去。

    护卫统领率领着剩余的人马跟在马车的后面,接着往前跑去。

    这些护卫是崇祯从京营中挑选出来,专门保护陈新甲的。

    因为求和之事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这些人都是崇祯让高起潜挑选的心腹。

    高起潜被几个大汉搀扶着,猫着腰朝着京城的方向不断的奔跑。

    而车夫和剩余的护卫则开始顺着护城河兜圈子,将后面的追兵往远处吸引。

    因为天色漆黑,再加上距离稍微有些远,所以后面的追兵并不知道陈新甲已经下了马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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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穿越了,一个储藏老旧武器的仓库竟然和仓库管理员赵文一起穿越到了明朝末年。面对那气势汹汹的流贼和那野蛮不堪的北方野人,赵文该怎么办?什么?你叫李自成?不好意思,我有56半。你叫张献忠?不好意思,我有67式木柄手榴弹。你叫皇太极?不好意思,我有40火。你叫倭寇?不好意思,我有迫击炮。所有的敌人,臣服于我的炮火之下吧,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大明!我赵文,不是扮猪吃虎就是在扮猪吃虎的路上!!!书友群:873239309带着仓库回到明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带着仓库回到明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带着仓库回到明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