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八百五十八章 至尊级别
“叶凡受到四位大将的围攻，明显不敌，甚至就要身死，按照魔族的说法，那个时候突然出现一股神秘力量将叶莫救走，属下认为……当时救走叶莫的，很大可能就是方羽！”
说到这里，陈乾安后脖子处的半月印记闪烁着紫芒。
而殿上的虚影，则没有开口说话，等待着陈乾安把话说完。
“方羽伪装自身将叶莫救走，为的就是后面利用叶莫这个身份去做他想做的事情！”陈乾安眯着眼，说道，“这也是为何叶莫后面会突然杀回来，而且战力还飙升，把四大将杀了，还冲入到红魔族主府……”
“叶莫最终死了。”虚影说道。
“是的，最后死去的……是叶莫的本尊。方羽应该动用了某种手段，在最后时刻把真正的叶莫换出来，让其成为替死鬼。当时暴怒的红魔族一拥而上，把叶莫撕碎分解，便死无对证。”陈乾安说道，“这就是属下所推断的方羽在神族内所施展的手段。”
“虽然听起来有些离奇，但属下认为……方羽是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
“而事实上，方羽这一系列的行为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存在一定的漏洞。其中的不对劲，魔族那边应该也能察觉到……只是难以理解是如何做到的。不过，最终神魔二族还是被挑拨到在止战河上开战，这让属下有点惊讶……”
在陈乾安的心中，神魔二族的高层都是这片大陆最顶尖的存在，无论实力还是智慧。
可这一次的大战，却开始的有点过于轻佻了。
“神魔二族之所以会开战，根本缘由在于神族没把魔族放在眼里。”这时，殿上的虚影开口，语气平缓，“神族在意的只是叶莫的死亡，他们认为作为神族使者的叶莫在魔族领地内死亡，魔族就得负全部责任，无论叶莫被谁所害，魔族都必须付出代价。”
“这是神族的傲气。”
陈乾安眼神微动，点头道：“原来如此。”
“听你所说，这个名为方羽的人族……确实不简单。”虚影话题一转，开口道。
“方羽……非常不简单。”陈乾安眼神冷然，立即说道，“他从最下层位面而来，又以极快的速度在大天辰星登顶，如今来到大位面还没多长时间……已经在神魔二族之间周旋，甚至大胆到挑拨神魔二族之间的战争……”
“这个家伙……无论是胆魄，实力，还是智慧……都在上层，相当难对付。”
“你对他的评价很高。”虚影说道。
“是的，但云陨大陆……属下认为就是他的终点了。”陈乾安眼中闪过冰冷的厉芒，说道，“他绝对想不到，在这个地方，人族的地位比在下位面还要低！而这里，还拥有至强的神魔二族，尤其是神族！”
“如今他挑拨神魔二族，等同于把神魔二族同时得罪！”
“属下相信，在神魔二族的围攻之下，他必死无疑。”
“一个人族，需要神魔二族合力对付？”虚影淡淡地说道，“上一个被神魔二族正视，甚至联手对付的人族，还是十万年前的元始至尊。你的意思是……方羽也达到了至尊的级别？”
“方羽有没有元始至尊那么强，属下不能确定……得让神魔二族来检验他的水平了。”陈乾安微笑道。
“你调查的线索还是缺失了一些证据，但我会传达到神魔二族那边，至于他们怎么做，就看他们的想法了。”虚影说道。
“还有方羽的位置还没有确定，暂时只能确定他的大本营，就在天煞族原主府的位置。”陈乾安说道，“至于方羽的外貌体型等特征，我全都记得，可以提供方羽的虚像给神魔二族。”
“好，把这些情报传达给神魔二族后，他们自然会找到方羽的位置。”虚影答道。
“明白，阁主。”陈乾安低下头，似乎想到什么，又再抬起头，说道，“阁主，属下认为，最好还是再提醒一下神魔二族，方羽这个人族是必须关注的对象，绝对不能再犯傲慢之错……甚至可以把方羽当做是下一个元始至尊……把他除了，才能断绝后患。”
“神魔二族的傲慢印刻在骨子里，尤其是神族，他们听不听取意见，只能看他们的想法，说再多也无用。”虚影答道。
陈乾安不再说话，低下头去。
……
天魔族，魔帝大殿。
赤玄独自坐在大殿上。
“陛下，知心阁传来情报。”
第两千八百五十九章 万族公敌
鬼物出现，呈上一枚玉佩。
赤玄将这块玉佩掐碎。
玉佩泛起光芒。
赤玄闭上眼睛，数秒之后睁开。
“噌！”
他的双眼，爆发出恐怖的杀意，血芒迸发！
“那个人族，名为方羽！”
赤玄开口，语气中只有滔天的杀意！
若非这个人族从中作梗，引发神族对魔族开战，他本可以再隐忍一段时间，直到完全有把握再现身！
如今被迫现身，同时，纪万古也知道了他还活着这件事！
这让赤玄对于方羽的恨意和怒火高涨！
“这个人族杂碎，我一定要将他揪出来，亲手诛杀！”赤玄寒声道。
同时，一道虚像在他的身前凝聚。
身穿素色长衣，体型单薄，看起来平平无奇。
正是方羽的虚像！
“属下这就派手下出去搜寻他的下落……”鬼物盯着这道虚像，眼神凛然，说道。
……
而同一时刻，南方大陆的天神宫内。
在失去三位大尊后，天神宫内只剩下三位大尊。
琳琅还在恢复伤势，因此只有两位大尊出现在殿中。
整座大殿宝光璀璨，仙气弥漫。
其中一位看起来较为苍老，满头白发，此乃明哲神尊。
而另一位则面白无须，有一双浓厚的剑眉，棱角分明，这是元白上尊。
之前的战争，这两位并未参与。
但如今，他们不得不参与进来。
“天神宫刚收到来自知心阁的消息。”
原先安静的大殿内，忽然响起一道男声。
两位大尊眼神一凛，立即看向前方。
“噌！”
这时，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道虚像。
正是方羽的虚像！
“北渡上仙有令，搜集有关此人族，方羽的一切情报。”那道声音继续响起。
“是！”
两位大尊眼神一动，立即屈身行礼。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皆有震惊。
居然是一名人族！
这是人族在多年之后，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
沙漠上，方羽和小球都坐在地上。
方羽手撑着下巴，小球则是双手抱着头，不断地抓挠，连头发都抓乱了。
二者皆一筹莫展。
元始古城，到底在哪里？
在一个时辰里，方羽不仅把整片沙漠都扫了一遍，还到附近的区域，天空，乃至于地底都搜寻了一遍，却连一丝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而小球却又认定元始古城就在这个地方！
难道……元始古城真的已经被毁灭了？
“蛇头人说叛徒出自幸存的三十二名门生之中，导致元始古城被破……而门生当中出现叛徒这件事，元始至尊的确是想不到的，就像天道山一战上的那十二个叛徒……让元始至尊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方羽皱着眉，心道，“所以元始至尊在留下那道背影，留下那座虚假的城，乃至于留下小球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元始古城会有被攻破的可能。”
“但这种推断是基于蛇头人所说的都是真实的情况之下……”
其实见不到元始古城，倒也不一定是因为被毁了，也有其他很多种可能性……
但眼前的现实是……的确找不到元始古城，哪怕已经来到了这片沙漠！
方羽摇了摇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办？”
方羽看了一眼小球。
元始古城找不到，而线索就到这里了。
小球做了梦，还带着方羽来到此地，这应该就是元始至尊留下的全部线索了！
元始古城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云陨大陆如此之大，若漫无目的地寻找，根本没可能找到！
方羽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沙漠上很是安静，除了风声以外没有其他声响。
“小球，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先走吧。”方羽说道。
“哥哥……那座城就在这里，我们要去哪里？”小球问道。
方羽想了想，答道：“先回去吧。”
“大哥！又有紧急情况！相当紧急！”
就在方羽要离开之时，耳边又传来了洪耀祖那焦急万分的声音。
“怎么了？”方羽皱眉问道，“神魔二族有动作了？”
“对！神魔二族有动作了，大，大动作！”洪耀祖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说道，“神族刚发出通告……要，要求南方大陆所有族群提供有关大哥你的一切情报！”
“哦？”方羽微微眯眼。
“他们甚至公布了大哥你的虚像！”洪耀祖说道。
方羽没有说话。
“还有魔族……也发布了对你的最高通缉令！”洪耀祖颤声道，“大哥，你这下成为整个云陨大陆的公敌了！”
第两千八百六十章 转移位置
神族和魔族同时通缉他！？
听完洪耀祖所说，方羽眉头紧锁，眼中有困惑之色。
对于现在这个情况，他倒也没有感到慌张或是害怕。
只是，他很疑惑神魔二族是怎么发现他的？
“他们有没有说明通缉我的理由？”方羽想了想，问道。
“没有……就是纯粹的通缉令，号召云陨大陆万族搜寻你的下落，一有线索立即上报。”洪耀祖慌张地说道，“大哥，肯定是我们在神魔二族之间制造矛盾这件事被发现了！很可能这也是神魔二族突然休战的原因……”
“被发现……”方羽眯起眼睛。
他伪装成魔族灭掉圣纹族，又在魔族领地内借用王凡的身份来制造更大的混乱……在这一系列过程中，他没有暴露过自己。
而证明这一点的……就是神魔二族之间的开战。
如果神魔二族开始就掌握了线索，那他们之间根本就不会发生战争。
如今他们明确通缉，甚至还拥有完整的虚像。
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你觉得，他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方羽问道。
“……我想不出来，大哥，当时我们隐匿得相当好啊！怎么会突然就被发现了呢？不过对方毕竟是神族和魔族，他们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手段也很正常……不，大哥，被发现已成事实，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接下来怎么办……”洪耀祖语气急促，有些语无伦次。
显然，他彻底慌乱了。
当然，这也情有可原。
被神魔二族同时发布通缉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今日这通缉令一发，方羽日后在云陨大陆便成为公敌，真正的举世皆敌！
任何族群为了得到神魔二族的丰厚奖赏，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搜寻方羽。
方羽一旦被锁定位置……就会遭受到神魔二族的围攻！
这是绝境中的绝境啊！
除非能离开云陨大陆，否则……迟早都会被神魔二族锁定。
“大哥，你在什么地方，我们必须商讨好对策了……”洪耀祖又说道。
方羽看了一眼小球，说道：“我马上回去。”
就跟洪耀祖所说的一般，如今的突发状况，他必须得回去处理了。
对他而言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他早就做好了与神魔二族正面开战的准备。
但是，神魔二族既然已经锁定了方羽，那么必然也掌握了方羽的其他信息。
比如……天道门！
方羽得回去把天道门保护起来，之后才能自由地活动。
“元始古城……”
离开之前，方羽又扫了一眼这片沙漠。
原本，他想要在找到元始古城之后，再开始正面与神魔二族交锋。
然而，事与愿违。
他并没有找到元始古城，自身也被神魔二族发现了。
现在，他得提前与神魔二族正面作战了。
“本来还想着跟那群幸存的元始至尊的门生并肩作战，但现在是没办法了。”方羽摇了摇头。
随后，他唤出贝贝。
“汪！”
贝贝喊了一声，释放出一道圆环印记。
圆环印记在半空之中释放。
随即，方羽便带着小球穿过圆环印记。
……
在天道门的塔楼顶层，洪耀祖时坐时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虑。
“怎么办？这种情况怎么办？”
洪耀祖额头不停地冒汗，又不停地伸手去抓。
在他的身侧，芷溪美眸中也闪烁着震骇的光芒。
她也听说了神魔二族通缉方羽的消息。
只是，相比起洪耀祖的焦虑，她倒没有太明显的神色变化。
“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你现在才感到害怕？”芷溪见洪耀祖坐立不安的模样，黛眉蹙起，说道。
听闻此言，洪耀祖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当然想过有朝一日……大哥会与神魔二族交锋，但事到临头，怎么可能完全不害怕？那可是神魔二族啊！”
芷溪没有说话。
她在很早之前就曾经想过未来会有这么一天。
只不过，来得比她预想的要早了很多。
但恐惧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尤其在这种已经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的局面之下。
“你完全不害怕？”洪耀祖看着芷溪，眯眼道，“你不会想要跑路吧？”
“嗖！”
还没等来芷溪的回答，上空便传来一阵呼啸声。
方羽从天而降。
小球已经回到储物空间之内。
“大哥！！”
洪耀祖立即跑上前去。
“接下来，我会把整个天道门隐匿起来。”方羽直接说道，“这样一来，留在天道门内的修士都可以得到保护，不会有危险。”
第两千八百六十一章 恩人王凡
“隐匿起来……”洪耀祖愣住了。
“隐匿起来之后，再动用空间传送把整个区域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方羽说道，“这样一来，天道门的安全性会高很多。”
“他们目前通缉的毕竟只有我，你们只要躲起来，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我们全都躲起来，大哥你就要独自对付神魔二族的围攻了，谁来帮你？”洪耀祖咽了口唾沫，说道。
“我自己能应付。”方羽淡淡地说道，“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我没法对付神魔二族吧？”
洪耀祖当然是信任方羽实力的，但到了这种关头，他还是难免会有畏惧的情绪出现。
“我现在就去布阵。”
方羽说着，身形一闪，离开了塔楼顶层。
接下来，他就在天道门的周围布下了巨型的传送法阵。
他的储物袋里有大把的空间石，足以支撑这种大面积的传送。
在布好法阵之后，他又用神识给整个天道门内的人族修士传音。
如今的天道门，已经有一万多名的人族修士聚集。
其中一万是刚从王凡手中买回来的。
至于剩下的则是之前在贩奴营所买。
把这群人族带回到天道门后，由于没时间，方羽并没有跟他们交流过，全都交给了费启。
“所有人听好了，待会儿我会启动传送法阵，把整片区域传送到另外一个地点……不用惊慌，只是简单地搬个家而已，没什么大事。”方羽语气平淡地说道。
听到方羽的神识传音，天道门内的众多人族还有点懵。
尤其是那一万名从王凡手中买来的人族。
他们被带回天道门还没有多久，甚至连说话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现在说话的就是天道门的门主，方羽，他是你们的恩人。”费启给一众发懵的人族介绍。
在说完话后，方羽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开始启动传送法阵。
说是转移整片区域，其实转移的却是区域中的人。
各种建筑不能转移，也没必要浪费精力去转移。
等到了新的地方，再重建这些建筑就好了。
“噌……”
随后，方羽启动了传送法阵。
光芒迸发，整个天道门内的修士都能感受到身躯上下被空间之力所包裹！
“咻咻咻……”
随后，便进入到空间通道之内！
……
由于人数太多，并不能传送太远的距离。
方羽选择的目的地，就在蓝羽族的西侧边缘地带，在一片荒芜的平原之上。
一万多名人族很快就被传送到达这片区域。
随后，方羽找来了洪耀祖和费启。
“你们把天道门内该有的建筑都还原一下，该有的都得有，明白吗？”方羽吩咐道。
“明白。”洪耀祖和费启答道。
只是要建造一些建筑，对他们而言不算难事。
在吩咐过后，方羽又动用隐之花的能力，把整片区域笼罩起来，让天道门彻底隐匿在这片平原之上。
刚做完这一切，方羽便有异常的感应。
是他之前布置在大天古城外那片聚集着五百多位人族的区域的法阵出现了异动。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道漆黑的身影经过了法阵，进入到区域之内。
是王凡！
王凡去见那五百名人族了！
方羽眼神一凛。
不管如何，他都得去与王凡见一面！
……
大天古城外的山林之中。
一道浑身黑衣，戴着漆黑面具的身影，出现在众多人族当中。
而此刻，这群人族也无比兴奋地围了过来。
这道黑影的气势很冰冷，外形看起来也难以接近。
可是，哪怕是年纪尚小的小男孩小女孩对他也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露出开心的笑容。
因为，这是他们的恩人！
这位神秘的叔叔，是他们的大恩人！
这位叔叔总会给他们带回来好吃的，教他们功法，教他们体术等等……
若没有这位神秘的恩人，他们的命运一定是悲惨的，不会像今日这般。
这道一身黑衣的身影，正是王凡！
此刻，王凡被这五百多名人族簇拥着。
由于脸上戴着面具，谁也看不到王凡现在的表情。
“叔叔，你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呢？”
“是啊，才几天呢……”
“恩人，有件事情我要跟您汇报……”
周围全是声音，七嘴八舌，相当嘈杂。
“大家安静下来！让我给恩人汇报一下之前的事情！”
这时，一位较为年长的男人高声道。
这下，周围才安静不少。
男人来到王凡的身前，正要开口。
“我知道你要说的事情是什么。”王凡开口，语气平静。
第两千八百六十二章 不能见光
“有个男人来过这里，还问了你们很多问题，并且击杀了一群外来者。”
听闻此言，面前的男人愣了一下。
“原来恩人已经知道……”男人说道。
“他对你们确实没有恶意，也值得信任，不用再讨论。”王凡说道，“我这次回来，是要带你们转移位置。这里已经被那个组织发现，他们还会源源不断地派人前来。”
“恩人，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存在，他们真的跟我们一样，都是人族吗？”
这时，旁边有一个年轻男人问道。
王凡看了他一眼，沉默数秒，说道：“他们不算人族。”
说完，他又扫视面前的所有人。
“你们准备好，待会儿就我会用传送法阵把你们带走，修为高的要照顾好修为低的。”王凡说道。
说完，王凡就闪身离开原地，在后方的空地上进行布阵。
而五百多名人族就这么看着王凡，眼神充满崇敬与感激。
王凡还在布阵，却突然停手。
他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左侧方向，说道：“出来吧。”
方羽从侧方走出，脸上带着微笑：“王道友，你好啊，又见面了。”
王凡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布阵。
“人果真是有两面性啊，你之前卖人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就是个人贩子。可没想，你另一面却又在帮助和照顾这群年轻的人族……”方羽眯着眼，看着王凡，说道。
“你已被神魔二族通缉，为何还出现在这里？”
王凡仍在布阵，头也没抬地说道。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而方羽听到这句话，眼神微变，说道：“你消息这么灵通？我才刚知道自己被通缉没多久呢。”
“全大陆都知道了。”王凡说道，“我知道很正常。”
方羽看着王凡，微微眯眼，又皱起眉头。
“王凡，开门见山的说，你身上有很多的秘密，我对你十分好奇。”方羽说道，“但你不肯说这些秘密，我也拿你没办法。”
“你想知道什么？”王凡仍低着头在布阵，淡淡地问道。
这话让方羽双眼放光。
看来王凡愿意主动说点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身份，还有你为何一边在贩卖人族，另一边又在供养人族，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何要赚取这么多的原币？原币对你而言有这么重要吗？”方羽一下子就把一连串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王凡抬起头，看向方羽。
“呃……问题确实有点多，但我不急，你可以一个一个慢慢回答。”方羽笑道。
“帮我把法阵步好，把他们传送离开。”王凡说道。
“……没问题！”方羽立即走上前去。
王凡这番话相当于答应了回答他这些问题！
只不过，要先把手头上的事情给做完。
终于有机会知晓王凡身上的秘密，方羽很高兴。
他上前帮助王凡，迅速完成了传送法阵的布置。
随后，就把那五百多名人族叫了过来。
见到方羽，这群人族神色中皆有惊讶。
但他们也没有太多问题，因为王凡也在场。
而王凡之前也说了，方羽是值得信任的人，那也就没必要再多问什么了。
“我们这就要走了吗？好舍不得啊，我们在这里待了好久呢……”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恋恋不舍地看着后方，小声跟旁边的同伴说道。
同伴脸上也有依恋。
“恩人叫我们走，一定是因为继续待在这里会有危险，要听话！”前面一位年纪更大的男孩转头说道。
“嗯。”
两个小女孩都乖乖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噌！”
很快，传送法阵就启动了。
五百多名人族被传送离开。
但方羽和王凡却没有跟着离开。
“你不用跟过去介绍一下新环境？”方羽问道。
“不需要，那里跟这里差不多，没有什么特殊的。”王凡答道，“再者，你与我……如今皆为不可见光之人，远离他们，反而能让他们更加安全。”
“不能见光？你也被通缉了？”方羽眯眼问道。
王凡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重大的决定。
随后，他抬起手，缓缓把脸上的漆黑面具给摘落下来。
这一刻，方羽便能看到王凡的真实面容。
这是一张沧桑的脸庞，胡子拉碴，已经发白，左眼是空洞的，里面没有眼球，额头上还有一道紫色的曲纹，一直从额头延伸到鼻梁上。
王凡只有一颗右眼仍然黑白分明，其中透露出狠厉。
他的两侧脸颊还有众多微小的伤痕。
第两千八百六十三章 真正身份
不得不说，王凡露出他的面容，让方羽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王凡的面容会显得这么沧桑。
“我之所以一直戴着面具，是因为不想引起任何存在的注意。”王凡缓缓地说道，“云陨大陆很大，但能让我容身的空间却很小。”
方羽看着王凡，说道：“你掌握了这么鬼魅的仙法，谁能奈何你？”
王凡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却透露出苦涩的意味。
“先前我对你有很大的怀疑，哪怕见到了那道印记，我也不能确定你的身份和意图。直到今日，你被神魔二族通缉，我才终于消除了怀疑，决定与你交谈。”王凡说道。
“那道印记指的是……”方羽微微眯眼。
“大道之印，我对其了解不多，只知道是极其强大的仙法，当年至尊也极少施展……”王凡说道。
大道之印，至尊……
王凡口中所说的话语，每一个关键词都让方羽心头一震。
大道之印，说的应该是黄金十字剑印记！
方羽第一次与王凡交手时，就曾想动用大道之眼来破除王凡无限真身的仙法！
王凡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黄金十字剑印记的！
而他口中的至尊……
方羽又想起在天道山前，通过元始至尊的视角所看到的那一幕。
元始至尊在危急时刻，动用了一门术法，同样显现出了黄金十字剑印记！
难道，王凡口中的至尊……就是元始至尊！？
方羽看着王凡，脸上充满震惊。
“你之前问我的身份，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是当年的人族至尊，元始至尊的门生之一。”王凡缓缓开口道。
此言一出，方羽看向王凡的眼神彻底变了。
王凡，竟然就是元始至尊的门生之一！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情况！
“你是元始至尊的门生……当年天道山一战，你有参与么？”方羽很快回过神来，问道。
“有。”王凡点头，右眼之中浮现出追忆之色。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怒火和仇恨，还有莫大的痛苦。
那一战是巅峰之战，但也是人族的转折点。
在那一战过后，失去元始至尊的人族开始急速坠落，直到今天这个地步！
“也就是说，你是那幸存的三十二名门生之一……”方羽看着王凡，眼中闪烁着震撼的光芒。
而这一刻，王凡的脸上也浮现出惊讶之色。
“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你从何处得来这些信息？”王凡问道。
“我与元始至尊见过面。”方羽说道。
王凡脸色大变，激动地问道：“在，在哪里见过面？！”
“是元始至尊当年留下的一道背影，我与他交谈了一会儿。”方羽说道，“后来，我去了魔族一趟，到达天道山，又得到了元始至尊当年在天道山一战的大部分记忆……”
“……你能看到这些，说明你就是元始至尊当年所说的希望，未来的继承者！”王凡看着方羽，语气中压抑着激动，说道。
“继承者？”方羽问道。
“当年天道山一战之前，元始至尊和我们三百门生都已经做好死战的准备，前往天道山之前，至尊让我们去准备后事。”王凡回忆起当年的情况，声音都在颤抖，“但当时，我们这些门生认为没有准备后事的必要，因为那一战若是败了，人族也没有未来了。”
“但是，至尊还是要求我们留下一些事物，要么传承，要么是一道意志……他说，我们留下的这些，未来就会成为人族的希望。”
“于是，我们便听从至尊的建议，纷纷留下各自的传承。而至尊也表示他留下了足够的信息，让后人了解当时发生的事情，以及他和我们这些门生最后的结局……”
“所以我看到的元始至尊的背影，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方羽心头震动，“而后来在天道山发生的大战，是以元始至尊的视角所看到，难道是通过……小球来记录？！那小球到底是什么存在……”
“至尊说过，天地间确实存在气运与机缘的说法，方羽……你是人族，你又见到了元始至尊留下的背影，那就意味着，你就是至尊口中的希望！”王凡激动地说道。
方羽回过神来，看向王凡，正色道：“元始至尊当时提到了元始古城，他说他把他的传承都留在了元始古城，还说元始古城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但我并没有找到元始古城，你作为当初的幸存者，应该知道元始古城的位置吧？”
第两千八百六十四章 最后希望
“元始古城……”
听到方羽的话，王凡身躯一震，脸色顿时变了。
他的右眼中显露出愤怒，痛恨，后悔的情感，非常复杂。
这一刻，他的情绪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原先从方羽口中听说到元始至尊，他的眼神和神色中皆有激动，而现在提起元始古城，原先的一切情绪都被逆转了。
他那张沧桑的面容上，更多的是痛苦。
看到王凡的神色变化，方羽内心也是一沉。
作为元始至尊的门生，又参加过当年的天道山一战，王凡必然那三十二名幸存的门生的其中之一！
而在天道山一战的最终时刻，元始至尊把他们全都传送到元始古城之内，这是方羽亲眼所见的情况。
可如今提到元始古城，王凡露出这样的神色……元始古城，只怕是凶多吉少。
难道……真与蛇头人所说的一般，元始古城已经被毁了？！
“元始古城发生了什么？”方羽脸色凝重，追问道。
王凡仰起头，看着天空，涩声答道：“天道山一战后，至尊拼尽全力把我们传送回到元始古城。而那座元始古城，早已被至尊用神通封印且隐匿，完全避世。”
“开始，我们当中很多想要离开元始古城，想要出去给至尊提供帮助！可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我们都知道，元始古城是至尊在战前就已经做好的准备，他并不希望我们全都战死在天道山前。”
“就跟他所说的一样，就算是一点希望，也得保留，那是人族的希望！于是……我们三十二个门生就决定一直待在古城内，治疗身上的伤势，凭借至尊留下的传承不断地修炼，以求更进一步，再为至尊报仇！”
说到这里，王凡低下头来，看向方羽，右眼已经通红。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这些门生可以按照计划恢复伤势，提升修为，直到有能力为至尊复仇的一天！”王凡咬着牙，说道，“可是……我们没有想到，就我们这幸存的三十二名门生当中，竟然还有一个叛徒！”
“这个叛徒，元雨那个杂碎！他与先前那十二个杂碎肯定是同一！只是他更晚跳出来！直到我们退回到元始古城，他才跳出来！”
王凡呼吸急促，语气中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真的出现了叛徒！
方羽心头一震。
蛇庙这一次说的……都是真的？
“在我们逃回到元始古城没多久，各个都处于恢复期的时候，元雨与神族内应外合，把元始古城的位置透露出去，并且将城门打开。”王凡深吸一口气，说道，“纪万古带着他的一众手下杀入到元始古城之内。”
“当时的情况……”
王凡说到这里，竟然哽咽了，难以继续说下去。
他的右眼流下眼泪，泪水划过那布满伤痕的面容。
他咬紧牙关，双手握拳，身躯还在颤抖。
能让一位活了如此多年的强者流露出这样激烈的情绪，很难想象当初发生的事情……到底给他留下了多大的伤痛！
但是方羽……能够理解这种情绪。
当初他从山牢出来，回到天道门，却看到一片废墟和燃烧的紫焰时，那一瞬间的窒息，愤怒，痛苦等等情绪变化，他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
“天道山一战当中，我们受了太严重的伤势，根本没有能力与当时的神族交战……我们被那群神族戏耍，虐杀……”王凡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全龙师兄他们在天道山一战当中，皆受了致命的创伤，而我的伤势较轻，他们觉得我还有希望……于是，全龙师兄他们便用生命给我开路，让我存活下来……”
王凡一边说一边流泪，右眼通红。
“元始古城就在那个时候……被毁了？”方羽沉声问道。
“我逃出来后，神族还在漫天搜寻我的下落。我只能尽一切方式躲避，躲过他们的搜寻。”王凡说道，“我也想过回去与神族拼命，与纪万古拼命……但我一想起至尊最后把我们送走，独自面对纪万古时留下的背影，想起全龙师兄最后对我露出的微笑……我便决心，绝不能送命！”
“无论境况有多艰难，我都必须活下去！我这条性命……早已不属于自己。”
王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方羽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但他的情绪，已经被王凡所感染。
他亲眼看到过天道山一战的惨烈……也能想象出元始古城被破时的场面。
第两千八百六十五章 无限循环
包括王凡在内的三一位门生在那个时刻的悲愤，完全是可以想象的。
叛徒，又是叛徒！
天道山一战，若非那十二个叛徒，元始至尊也许还有一战之力，结果也许完全不同。
而在他们幸存的门生逃回到元始古城，准备重整旗鼓时，又再一次遭到背叛！
可以说，人族会沦落到今时今日，至少有五六成原因是由于叛徒的出现！
“你身上的伤势，都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么？”方羽看着王凡，问道。
此时的王凡，情绪已经恢复不少。
他看着方羽，指了指自己空洞的左眼窝，说道：“你指的是这里？”
“还有其他的伤势。”方羽说道。
王凡轻轻摇头，说道：“这些伤势不是那个时候留下的，而是在后来……在这十万年间留下。”
“在元始至尊被破之后，我躲避了超过万年的时间，并且在那段时间里治疗身上的伤势，修炼至尊留下的一门仙法。”
“在掌握那门仙法之后，我才出现在云陨大陆各处，打探关于人族的消息……”
“在天道山一战后，神族重新制定各种规矩，把人族贬为低等族群，最终贬为唯一的第十等族群，在畜生之下。云陨大陆的所有族群，都能肆无忌惮地羞辱人族……”
“那个人族组织是什么情况？”方羽眯着眼，问道。“我之前询问过他们当中的一位高层，提起你……他显得很愤怒，说你手里的人族就是从他们组织挖出去的……”
“也就是说，你把这个组织里的人挖走，再卖出去当奴隶……”
“你对这个组织有多少了解？”王凡转过头，看向方羽，问道。
“我用了一些手段潜入内部，知道了不少秘密，但核心秘密不多。”方羽答道，“但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寻常的组织，目的也不是为了所谓的人族登顶……甚至这个组织的背后，就有神族的影子。”
“看来你了解得不少……这个组织的本质，就是利用孱弱的人族重建一套等级秩序，压榨人族的最后一点血肉……”王凡咬牙切齿地说道，“加入这个组织的都是人族，都是被洗了脑的人族！”
“组织内的中高层掌握了权力，享受能够号令一众手下的感觉，沉浸于其中。但这个组织的核心层……一定是想要毁灭人族！”
“加入组织的人族基本上都会被洗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心只想修炼出所谓的神性，成为一名神族！而其中有一部分连性命都保不住，会被他们的上层蚕食……”
对于这个组织，王凡显然了解得极为深入。
“如果让这个组织不断壮大，让所有人族都加入其中，那么……人族很快就会灭亡，再无希望。”王凡深吸一口气，说道，“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与这个组织周旋，不断地从他们那里把人族救出来，清除他们相关的记忆……”
“所以你把这些救出来的人族再卖出去是因为……”方羽眼神闪烁，问道。
“人族不能聚集，不能建立任何形式的组织势力，除了那个组织以外……否则，就会被灭杀。”王凡说道，“神族规定，人族在云陨大陆上只能为奴，任何族群势力都不得让人族得到除奴隶以外的身份！不成为奴隶的人族，在这片大陆是难以存活下去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容身之所。”
方羽心头震动。
这下，他总算明白了王凡这么做的原因。
“我把人族从那个组织里救出来，给他们清除记忆，教给他们功法，让他们修炼，变强……之后，再把他们卖出去。”
“卖出去所赚到的原币，可以用来买各种丹药和简单的法器，再用来培养下一批人族……”王凡说道，“我很难用除原币购买之外的方式来获取丹药和法器，因为神魔二族，知心阁，还有那个组织都在搜寻我……”
“这么做……不就死循环了……”方羽震惊地看着王凡，说道。
冒着巨大的风险，把人族从那个组织救出来，又花费精力，消耗大量的物质来培养那些人族，最后又要把他们卖出去做奴隶……
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王凡摇了摇头，涩声道：“没有办法啊，没有其他办法，我没有更强的能力，也找不到帮手，只能想到这种办法来维持人族的延续。”
“若我什么都不做，不用多久人族就会被那个组织完全聚拢，最终灭亡。”
第两千八百六十六章 存在渊源
“那个组织，一定是纪万古指使成立的，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动手灭掉人族，是为了不断地玩弄人族，让人族遭受无尽的屈辱和折磨。”
王凡顿了顿，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是一个死循环。那些被我卖出去当奴隶的人族，最终又会因为对处境的不满，被那个组织招揽进去……”
“可我没有任何办法留住一部分人族，因为我本身不能见光，我的存在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危险。他们若自身聚集，结果就跟你之前所看到的一样，终究会被那个组织发现，然后不断招揽，招揽不了……就灭杀。”
“我很清楚这是一个死循环，但我只能这么做，没有别的选择……这是我能力范围之内，可以维持人族延续下去的唯一办法。”
方羽看着王凡，终于明白王凡脸上的沧桑感从何而来。
这么多年来，无限重复地做着同样的事情。
把人族救出来，培养，再卖出去做奴隶！
无论其中的人族多有天赋，最终的命运都只是成为奴隶！
而在成为奴隶后，他们又会因为处境的艰难，想要找回尊严，而被那个所谓的人族组织所蛊惑，加入那个组织，最终被洗脑，变成废人……
完全看不到希望，眼前一片漆黑。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做的？”方羽问道。
“我是在八万年前发现那个组织存在的，之后就开始了。”王凡答道。
八万年！
在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之下，王凡仍然坚持这么做了八万年！
在毫无帮手，独自一人的情况之下，冒着巨大的风险与那个组织，与神魔二族周旋，日复一日地做着毫无希望的事情！
甚至不能说是毫无希望，可以说是痛苦，绝望！
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无用功，但为了信念，为了人族的延续，哪怕眼前一片漆黑也只能不断往前！
很难想象王凡内心有多大的决心，有多强的毅力，才能坚持下来。
“我辜负了至尊和当初保住我性命的那些师兄弟……我没有办法让人族重回巅峰。”王凡苦涩地说道，“我把那些人族救回来之后培养，就是希望其中会出现一位拥有心气，拥有天赋的佼佼者，我把希望都放在他们身上，只是……效果都不行，始终没有出现这样的人选。”
“我们人族的气运完全被压制了，现在的人族无法再出现以前那样的妖孽……只有靠绝对的实力才能逆转这个局面。”
王凡看着方羽，脸上有激动之色，说道：“你肯定从其他界而来。”
“我是从下位面上来的。”方羽答道。
“你能与至尊交谈，眼中还出现了大道之印，说明你就是他当年所说的希望！”王凡说道。
“我还是很想知道，你身上的伤势，还有那道紫色的竖纹……”方羽看着王凡的面容，问道。
“这些伤势是近些年留下的，不值一提。”王凡笑了笑，说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游走在危险边缘，总会被发现。天神宫曾经派出上仙将我包围，将我重创，但我掌握了至尊留下的万千神影之术，勉强保住了性命。”
“那次给了我极大的教训……神族利用一些小手段将我引出，这也是我现在这么谨慎的缘故，哪怕上次从你眼中看到大道之印，我都不能确定你的身份，甚至下意识地认为又是神族的伎俩……直到你被神魔二族通缉，我才确信你与他们无关，确实是人族。”
“你这伤势真的不要紧么？这眼球……”方羽看着王凡空洞的左眼窝，微微皱眉。
“我曾经修炼出了万通之眼，在被神族上仙围攻时毁去，还留下咒印，无法恢复。”王凡答道，“虽然可以伪装出一颗眼球，但没有意义。我希望自己能够以这颗眼球为教训，不再犯错误。”
“毕竟，在看到希望之前，我绝不能死去。”
王凡露出微笑。
“在神魔二族的通缉发出来之前，我与你还见了一面，当时你口中说出了天道门这个名字，这与当初的天道山很相似，当时我更加怀疑了……我总感觉你就是神族或是那个组织派来接触我的…”王凡又说道。
“天道门是我最早开始修炼时加入的宗门。”方羽答道。
“天道山是至尊最后一战的位置，天道门是你开始的地方……”王凡神色中有激动，也有亢奋，说道，“你与至尊之间，确实存在说不清的渊源！”
第两千八百六十七章 有帮手了
“我还得问你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方羽看着王凡，说道。
“问吧。”王凡答道。
“元始古城被攻破了，那它有没有被毁？里面还有元始至尊的传承，有没有被……”方羽问道。
王凡脸色阴沉下来，说道：“我逃出来之后，就躲避起来。元始古城有没有被毁，我不清楚，但其中至尊留下的传承，纪万古必然会染指！”
“只是，至尊留下的所有传承都存在一定的门槛，尤其是最为重要的传承，纪万古很可能无法得手！”
“最重要的传承……指的是什么？是元始灭魔诀么？”方羽微微眯眼，问道。
“元始灭魔诀只能排在第二，第一的传承，与大道之印有关！”王凡沉声道，“至尊当年曾经想在我们这些门生当中挑选一位来修炼这门仙法，只是……我们三百门生当中，竟无一够资格！”
“于是，至尊便把传承留下，等待后来者。”
“而有关大道之印的术法之所以这么神秘，是因为至尊不止一次在我们面前说过，他对于大道之印的掌握也属于相当浅薄的阶段。”
“想要完全掌握，需要极长的时间和沉淀。”
王凡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是一个遗憾……当年至尊若能完全掌握那门有关大道之印的术法，说不定……一切都不同了。”
听着王凡所说，方羽眼神中闪烁着震惊的光芒。
大道之印，也就是黄金十字剑印记！
元始至尊留下的最重要的传承，竟然与这个有关！
“我很好奇，你是从何处掌握大道之印相关的术法神通的？”王凡看着方羽，问道。
“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之下，还在地球的时候……”方羽如实答道。
王凡抬起手，示意方羽不用继续往下说。
“至尊曾经说过，大道之印是人族至高神通，只有大气运，大天赋者才有机会掌握。所以，哪怕元始古城被迫，我也不认为纪万古那个杂碎能够得到这个传承！他绝无可能掌握大道之印！”王凡说道，“这么重要的传承，按照至尊的性子，一定会设下重重门槛来防止被染指！”
方羽微微眯眼，没有说话。
此刻，他已经陷入了沉思。
当初见到元始至尊的背影时，元始至尊确实说过，元始古城内有他留下的传承。
可如今，元始古城是否还存在，连当年的幸存者都不知道。
至于内部的传承，肯定大部分都已经被纪万古和他的那批手下所掌握。
如此一来，神族在天道山一战中得到的收获又更进一步，也彻底拉开了与魔族的差距。
只是，大道之印……这种完全属于人族的神通，真的存在被一个外族，被纪万古所掌握的可能性么？
方羽不能确定。
“元始古城内的诸多传承，是人族最珍贵的一批财富，如果没有元雨那个叛徒！那个该死的叛徒，让我们在元始古城内苦修，我们真的有机会逆转局势！”王凡仍然意难平，满腔怒火地说道。
“那个叛徒元雨……后来怎么样了？”方羽问道。
“元雨……我不知道，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许他被利用完之后被杀了吧，也有可能加入了天神宫，成为那群神族杂碎的走狗。”王凡狠声道，“他最好死了，否则，有朝一日让我见到他，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让他跪下给至尊，给当年惨死的那些师兄弟赎罪！”
“所以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元始古城是否被毁，也不能确定纪万古有没有掌握大道之印相关的传承……”方羽说道。
“如果纪万古还没有掌握那门大道之印相关的神通，他肯定也不会毁掉元始古城，因为传承与元始古城是一体的。”王凡说道，“当年我在其中得到一门仙法，也就是万千身影之术，要掌握起来难度极大，但至尊也许认为我适合修炼这门，所以留给了我，而我也在一万多年里将它修炼至大成……算是没有辜负至尊。”
“只可惜，这么强大的仙法，我却只能用来保住性命，东躲西逃……”
王凡自嘲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你已经尽力了，换其他人肯定做的不如你好。”方羽伸出手，拍了拍王凡的肩膀，面带微笑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你有帮手了。”
“虽然我的确只有炼气期，但打起架来还是挺猛的，你之后有很多机会可以见识，不必太惊讶。”
第两千八百六十八章 只能搏命
听着这番话，王凡点了点头，看向方羽的眼神中蕴含着激动之色。
这么多年来，他总算等来了帮手！
而这个帮手是完全值得信任的，因为……方羽见过元始至尊，是元始至尊看中的人选！
“如今你已被神魔二族通缉，一举一动都要极为小心。”王凡说道。
“被通缉是好事啊，之前我把圣纹族灭了之后，就想着继续深入，再灭掉一两个神族分支，结果找不到路。”方羽说道，“圣纹族的圣尊被我抓回来一个，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被通缉了，我只要一冒头，神魔二族应该就要扑过来了吧？不用我一个一个地去搜寻，节省不少时间。”
王凡神色凝重，说道：“方羽，我对你的实力还不太清楚，但无论如何，面对神魔二族还是得谨慎再谨慎，尤其神族……狡猾阴险至极。”
“天道山一战当中，魔族的确遭受重创，而神族所受的损伤却极为有限，尤其他们的神主纪万古……这么多年来实力必然比当年更进一步，他还得到了元始古城内的不少传承……实力难以想象。”
方羽微微眯眼，问道：“我想知道，这个纪万古当年的修为境界在什么水平？十指开源？”
“当年的神族，其实拥有两位至尊，其中之一是纪万古，第二位则是天神宫的一位上仙，据说是一名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妖怪，极少露面，哪怕是当年天道山一战也未有出手。”王凡沉声道，“至于魔族，当年算是拥有一个半的至尊，除了魔帝赤玄以外，还有战魔族的无尊魔王，也接近至尊级。”
“要在什么境界之上才能称之为至尊级？”方羽眯眼问道。
“你所说的十指开源，修炼到巅峰，便是至尊级的门槛！”王凡答道。
“果然如此……”方羽眯眼道，“十指开源巅峰才算是至尊级，那如果到达全悟天仙之境呢？”
“我认为……如今的纪万古有可能已是全悟天仙。”王凡神色凝重地说道，“十万年的时间，只要他拥有足够的天赋，迈入全悟天仙并非没有可能。”
“十指开源巅峰突破到全悟天仙竟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方羽眼中浮现出震惊之色。
十指开源巅峰，距离全悟天仙不过是半步之遥。
但哪怕是纪万古这种级别，想要突破都得花费这么长的时间，还未必能够成功突破。
只是，方羽目前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不过是那几个魔族大将，只有一指开源的程度。
十指开源巅峰的实力到底如何，没有正面交锋之前很难预测。
“方羽，为了保险起见，我认为你需要先得到元始至尊的传承，之后再去与纪万古或是魔帝交锋。”王凡说道。
“你说的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但问题是……元始至尊的传承就被纪万古控制在手，想要得到传承，恐怕得先过纪万古这一关啊。”方羽挑眉，“另外，这么多年过去，纪万古就算没有得到那部分传承，也很可能会把元始古城给毁了……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后面的人就彻底没有机会得到那门术法神通了。”
王凡神色严肃，沉默片刻。
方羽也没再说话，思索起来。
从王凡的口中，他已经得知了很多当年的情况，不少疑惑都被解开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神魔二族已经知晓挑起战争的人是他，对他进行通缉。
在这种情况之下要怎么做，其实选择并不多。
既然元始古城都被纪万古所控制，是否被毁也不清楚，那就没必要把心思放在上面。
如今，是时候出手与神魔二族正面交战了。
“接下来，神族和魔族有可能会把矛头对准云陨大陆上的众多人族。”王凡咬了咬牙，想到这种可能性，语气变得冰冷至极，说道，“他们若这么做，我们会很被动！”
“是的，我也想到了，所以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既然他们都在通缉我，那我不妨主动跳出去，让他们的注意力全部聚集在我身上。”方羽说道，“这样一来，云陨大陆上的人族暂时不会有危险。”
“你如果这么做，神魔二族确实都会把视线聚焦在你的身上，会十分危险。”王凡语气凝重地说道。
“所以我才让你等着看我表演嘛。”方羽笑了笑，说道。
王凡直直看着方羽，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的确，事已至此，只能搏命！”
第两千八百六十九章 灵婴小球
“你现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我便趁这个时候去寻找元始古城的线索！我们分头行动。”
听闻此言，方羽眼神微动，问道：“你要如何寻找线索？”
“进入神族领地，一步一步地搜寻。”王凡答道。
“这么做……风险太大了。”方羽皱眉道，“还是让我……”
“不行，你现在的身份进入到神族领地，根本没可能接触到相关的线索。甚至有可能会惊动纪万古……届时，哪怕元始古城还存在，纪万古也会立即将其毁掉，不让我们有得到那部分传承的可能！”王凡说道，“我先过去搜寻线索，一旦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去把传承夺回！”
方羽看着王凡，眉头仍然紧锁。
“放心，万千神影之术至少能让我性命无忧，我若暴露，就立即撤回。”王凡说道，“方羽，这是我们目前最好的应对方式。”
“至尊留下的传承，必须让你得到，绝不能旁落外族之手！”
王凡的语气中满是坚定。
方羽知道，王凡这样的性格，是绝不会退缩，也不会怕死的。
在见到方羽之后，他显然看到了希望。
而为了让这点希望更大，他必须想办法把元始古城找到，让元始至尊留下的最强传承……顺利给方羽继承！
“我们分头行动，用魂印来联系。”王凡说道。
“好。”方羽不再多言，答应下来。
在双方交换魂印后，方羽又想起什么，把小球召了出来。
还是个小女孩模样的小球，看到面前的王凡，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怯怯地躲在方羽身后。
“元，元灵？”
王凡看到小球，神色震惊。
反应过来后，他的右眼再次红了。
“元灵？”方羽看向王凡。
“这是至尊当年以自身仙力孕育出来的灵婴！”王凡说道。
“灵婴？”方羽眉头蹙起，一头雾水。
用仙力孕育出来的婴儿？
也就是说，小球实际上等同于元始至尊留下的后代？
“你的想法是对的，主人。”极寒之泪开口道，“灵婴属于生灵，只不过并非由血脉而生，而是用仙力孕育，万域当中不少族群会用类似的方式来培育后代。”
“这算不算是生命法则的运用？”方羽问道。
“从严格意义而言，不算。”极寒之泪答道，“这就是一种孕育后代的方式。”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万道始魔……花颜和花枝，似乎就是他用类似的方法孕育出来的后代。”方羽眼神闪烁，说道，“那为什么小球不会长大？”
“灵婴的成长方式各有不同，也许它永远都不会长大，也有可能在一瞬间成长……”极寒之泪答道。
“哥哥……”
这时，小球拉着方羽的衣角，头都埋到胸前。
显然，她很害怕，甚至有些畏惧王凡。
“小球，这是王凡啊，是你师尊的门生！你应该见过他吧？”方羽拍了拍小球的脑袋，说道。
小球抬起眼，偷偷地瞄了一眼王凡。
王凡往前走了一步。
小球立即被吓得缩回头去，说道：“我不记得了！”
“没想到……至尊竟然把元灵也留下了……”王凡看着小球，右眼中闪烁着了泪光。
见到小球，他就回想起当年的时光，一时间难以从这种状态中走出。
若没有与神魔二族开战，如今的人族一定欣欣向荣……至尊还在，各位师兄弟也还在……
“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小球。”方羽说道，“之前找到天道山，还有元始古城的旧址，都是靠小球带路。”
“至尊把元灵留下……一定就是为了指引继承者前去寻找他的传承，只可惜……元始古城被破，不知所终。”王凡仍盯着小球，颤声道。
“小球，他真的不是坏人，他的师尊也是你的师尊。”方羽说道，“你好好回忆一下，他叫王凡。”
小球再次探出头来，看着王凡，眼中除了怯意以外，还有茫然。
“她认不出我很正常，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者，现在的我跟以前早已是两幅面孔。”王凡苦笑道。
“小球……”方羽还想说点什么。
“元灵的心智还是幼童，无需强迫她，让她继续跟着你吧。”王凡说道，“至尊既然留下她，必然有其用意。”
方羽点头说道：“是的，小球作用很大，否则在见到你之前，我也不会知道这么多当年发生的事情。”
“好了，我们不能再聊了。”王凡说道。
第两千八百七十章 轰动全界
“目前情况紧急，我们可以各自行动了。”
“可以。”方羽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冒头了。”
“你要以什么方式冒头？”王凡问道。
“既然要吸引目光，当然是直闯对方的领地最有震撼力了。”方羽微笑道。
王凡看着方羽，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看到了方羽的自信。
同时，他也相信元始至尊的选择。
既然方羽决定这么做，那必然是有充足的自信，他没必要再劝。
再者，他们确实没有更多的选择。
想要挽救如今的人族，逆转如今的局势，就需要绝对的实力。
而方羽……就是拥有绝对实力的那个人！
“各自小心。”王凡伸出一只手。
方羽伸手与王凡握了握。
“嗖！”
下一秒，王凡的身影便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方羽看着王凡离开的位置，眼神闪动。
“哥哥，我好像有点记起刚才那个人了，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小球小声说道。
方羽看向小球，微笑道：“他现在之所以变化这么大，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变过。”
“嗯？”小球愣了一下，没听明白方羽这句自相矛盾的话的意思。
“嗖！”
方羽不再多言，将小球收回到储物空间之内。
“贝贝！”
随后，方羽唤出了贝贝。
“汪汪！”
贝贝跟之前的状态并不相同，显得很是亢奋。
“你也知道我即将要去做什么了？”方羽挑眉道，“你果然很聪明。”
“汪！”
贝贝摇了摇尾巴，很是神气。
“好了，我现在要去……天魔族领地之内。”方羽眯着眼，说道。
“噌！”
贝贝在空中转了个圈，释放出圆环印记。
印记在前，方羽身形一闪，冲了进去。
“咻！”
下一秒，方羽便消失在原地。
……
如今的云陨大陆，仍处于震动当中。
自神魔二族各自发布通缉令之后，各种消息漫天乱飞，其中有真有假，而假的消息还占了大部分。
各种传言越传越夸张，越传越离谱。
但无论消息有多混乱，绝大多数族群和修士在讨论的问题都是……这个被神魔二族同时通缉的名为方羽的人族修士，到底做了什么？
人族，放在整个云陨大陆，都属于底层中的底层。
如今云陨大陆的万族，哪个族群内都有人族奴隶的存在。
在他们的眼中，人族与地面上不断爬行的蝼蚁没什么区别，都是一脚就能踩死，完全无需在意的东西。
可现在，一个人族修士……竟然惊动了神魔二族，让这两个云陨大陆的主宰共同发出了通缉！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这个人族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引得神魔二族发出这种级别的通缉！
“这个人族方羽到底是什么人？他之前在哪里做奴隶呢？”
“应该不是奴隶吧，一个奴隶也值得神魔二族发布通缉？你这是在侮辱神魔二族吧！？”
“可是，一个人族……一个人族怎么就会被通缉呢？我想不通啊！”
如今的云陨大陆，方羽这个名字，与他的人族身份联系起来，已然成为最为火热的讨论话题！
“别管这么多，神魔二族都通缉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能够找到这个家伙的线索，我们就能改变命运了！”
“是的，赶紧去找线索！你管这个人族做了什么，反正他惹了神魔二族，就只有死路一条。”
“有线索就行，神魔二族没让我们动手！这是没风险的事情！至于关于方羽的线索，我们可以找那些人族奴隶问一问，说不定有所收获呢？”
已经有不少势力行动起来，开始搜寻方羽的下落了。
他们心中明白，这可是神魔二族的通缉！他们若真能把方羽找到，那一定就能得到天大的奖赏！
管他什么方羽不方羽，人族不人族的，管他做了什么事！
只要能够找到方羽的线索，他们就能得到好处！
这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整个云陨大陆都被调动起来。
很早之前就被贬为第十等族群的人族，早已跌入尘埃，根本没有任何族群在意。
可如今，却又突然变成整个云陨大陆最为关注的群体和目标。
这种现象，相当魔幻。
……
北方大陆西侧，天魔族领地之内。
方羽又一次回到天魔族领地的外围，这里有众多悬浮在半空中的废弃的大殿。
而天魔族最为核心的区域还在前方。
“嗖！”
方羽释放真气，朝前冲去。
第两千八百七十一章 并不明智
他并没有隐匿自身的气息，而是全面释放出来。
这一次，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求战！
在方羽释放气息的一刻，天魔族领地内的法则就已将其锁定。
在天魔族更深处，那些负责管控法则的魔族守卫脸色大变。
“有异常气息闯入领地之内，警戒！警戒！立即派出守卫阻击！”
守卫当中的首领，立即放出了警告信号！
而在同一时刻，天魔族较深处的位置，一座悬空的山峰顶部，有七道身影相对而坐，全都处于打坐的状态。
他们的身下有一道巨型的法印正在缓缓旋转，绽放出光芒，释放出阵阵可怕的气息。
这似乎是一个修炼大阵，当中修炼的修士都会得到巨大的效率提升。
而在法阵当中修炼的七位，则是七位来自于各个分支族群的魔尊。
在止战河一战被召集之后，众多魔王与魔尊就再没有返回各自的领地，而是在天魔族内进行恢复，以便应对下一次大战。
突然间，他们一同睁开了眼睛！
“轰！”
冲天的气息，从他们的身上爆发！
有外敌入侵！
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前方袭来的气息！
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而在这种时刻，竟然有外敌入侵……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会不会是神族的袭击？还是……
他们没有时间考虑太多，每一位眼中都闪过狠厉的寒芒。
“上前阻截，不能让他继续深入！”
其中一位魔尊冷喝一声，率先动身，朝着气息来源的方位而去。
而其余的六位魔尊很快也跟了上去。
“嗖……”
方羽急速往前冲去。
而此时此刻，在他的正前方，左右方，还有后方，都有大量的修士气息爆发，并且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汇聚而来。
方羽想了想，干脆停了下来。
“就在这里等他们吧。”方羽立于高空，不再动身。
“嗖嗖嗖……”
而这时，周围的气息距离他越来越近了。
天空的云雾大量退散，恐怖的灵压，让整片天地都变得极度压抑，无比窒息。
甚至在方羽的视角环顾四周，可以清楚地看到黑压压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这一幕，足够震撼，令人胆寒！
但此刻的方羽脸上却没有任何紧张或是慌乱的表情，显得风轻云淡。
“他停下来了，就在前面！就是那个家伙！”
数万名魔族守卫……以最快的速度围上前来！
这群守卫并非天魔族的精锐，而是来自于各个族群。
由于之前的大战，聚集了超过两百万名的魔族战兵。
为了防止神族的突然发难，他们也没有撤回到领地内，全都还留在天魔族领地之内，随时警戒。
可以说，如今的天魔族的防卫力量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时候。
可偏偏在这种时候，竟然有外敌敢闯入到天魔族领地之内，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闯入！
对这些魔族守卫而言，无论闯入者是谁，来自何方，都是来送命！
他们具备前所未有的自信！
“只有一道气息，只是一名修士！”
众多魔族守卫距离方羽只有数百米的距离，看到了方羽立在半空中的背影。
这一刻，他们的内心中皆有震惊。
这家伙到底是谁？竟敢独自传入魔族最核心的领地！？
“来得正好。”方羽背对这群魔族守卫，面露淡淡的微笑。
同时，抬起右掌。
“噌！噌！噌！”
一环又一环的法能，从他的手掌开始不断凝聚，凝聚到手臂之上都还在持续。
十环，二十环，三十环……
哪怕在天魔族领地内有巨大的法则压迫，他凝聚圆环的速度也没有降低，仍然极快。
很快，八十环至高神掌就成型了。
正在朝方羽冲来的那群魔族守卫还没有意识到死亡的来临。
“拜拜。”
方羽突然转身，右掌往前一推！
“轰轰轰……”
阵阵爆响声发出，八十环至高神掌的恐怖威能，席卷而出！
在这一瞬间，万千魔族守卫双目圆睁，睚眦欲裂！
死亡……顷刻到来！
……
灵凡族，帝城，知心阁顶层。
陈乾安双膝跪在地面，他的前方是正在打坐的虚影。
“神魔二族已通缉方羽，你觉得方羽之后会躲起来，或是用其他手段……”虚影问道。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主动现身与神魔二族正面对抗。”陈乾安答道。
“呵，这并不明智。”虚影说道。
此话刚说完，一道紧急情报从外部传来，声音在大厅内响起。
“禀告阁主，方羽现身天魔族领地之内！”
第两千八百七十二章 越多越好
听到这个消息，虚影沉默了数秒，开口道：“陈乾安，你果然很了解方羽。”
陈乾安微微一笑，说道：“在下位面的大天辰星，我与他打过太多的交道。其实方羽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他对于他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所以从战略上很容易猜出他的下一步动作。”
“只不过，他直接闯入到天魔族领地之内，还是超出了属下的预料。”
“难道他已经有自信到与魔族最强大的一批战力正面交锋了？”
陈乾安眯着眼，神色中带着疑惑。
“他到底有没有实力，很快便可知晓。”虚影语气平淡，却又蕴含着丝丝冰冷的杀意，开口道，“这个人族搅动了整个云陨大陆的风云，这是多年未有的情况。我倒希望这场大戏不要这么快就结束。”
“是的，如此强大的人族已经多年未见了……”陈乾安说道，“他现在掀起多大的波澜，死的时候就有多惨烈。”
“目前暂时没有需要我们出手的地方了，你回去组织，与那个家伙打个招呼吧。”虚影淡淡地说道，“毕竟如今你已是副总执事，总该与他见个面。”
“明白，阁主。”陈乾安低下头，答道。
但低下头后，他的眼神又变了变。
“阁主，属下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说……”陈乾安抬起头，说道。
“什么疑问？”虚影问道。
“人族组织的至尊远比我强大，在组织内的时间也远比我要长，还是组织的创立者。可属下感觉阁主……并没有那么信任那位至尊，这是为何？”陈乾安没再犹豫，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虚影又沉默片刻。
“你觉得我不信任他？”虚影问道。
“是的……这是属下直观的感觉，很多涉及机密，尤其涉及到人族的一些机密，你都会避开他。”陈乾安说道。
这时，虚影呵呵一笑，说道：“人族组织之内的高层，有一半是我安插进去的，用以控制整个组织。而这个组织能够建立，也是因为我的帮扶。至于那个家伙，他出身于人族，光是这一点，就注定他不值得信任了。”
虚影的语气中充满不屑和轻蔑。
“就因为人族的身份……”陈乾安眼神微动。
“还有一点，就是他的品性，令我不齿。虽说是我让他那么做，而我也非常乐于见到他那么做……但就那件事，足以说明他永远不值得信任，他只在乎利益，而无忠诚可言。”虚影说道，“若非他当年做出一些贡献，他根本不可能坐到如今的位置。”
陈乾安眼神闪烁，脸色微变，说道：“这位至尊的身份是……”
“想知道更多，就去跟他见面吧，你很快就会知道他的身份……以及，当年的他，做过什么事情。”虚影冷冷一笑道。
“……是！”
陈乾安不再多言，低下头，离开这座塔楼。
……
天魔族领地之内。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响声中，混杂着道道凄惨的叫声。
八十环至高神掌的恐怖威力，让这一批最早追上方羽的一万多名魔族守卫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轰杀！
大部分守卫都来不及释放法能来阻挡，血肉就已经崩碎，形神俱灭！
他们甚至都还没看到方羽的正面，就已经暴毙！
“轰轰轰……”
爆响声不断，强大的法能波动，让四周那些悬浮的高山和大殿都在强烈震动！
方羽收回右掌，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此刻，他的正前方已经空无一物。
刚才的一掌，将那批守卫全然歼灭！
“前面的法能涌动太强大了！已经打起来了！”
“提速！提速！必须尽快赶到！”
“到底是谁敢传入我们天魔族领地，还敢在领地内放肆动手？！”
四周正在朝方羽而去的魔族力量都在加速，脸色极度难看。
但法能的涌动让他们能够更加精确地锁定方羽的位置。
“嗖嗖嗖……”
四面八方袭来的威压越来越强。
“快来吧，来得越多越好。”方羽眼神冰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冰冷的笑容。
他直接杀到天魔族的领地之内，就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魔族造成最大的伤害！
能不能把魔帝宰了先不说，至少得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所以，动静要有多大，就闹多大！
“嗖嗖嗖！”
四方都有阴影压来。
天魔族领地内以十万计的守卫已经赶到。
而在更深处感觉到气息波动的魔尊级别的强者，也赶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