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帮我报仇
恒悦酒店距离北都一百零一号的距离不远。
方羽很快就回到了家。
苏长歌跟在后面，两人一同进入了大宅。
这一次，方羽没有回到竹楼，而是到大宅东部的一大片田野中。
田野的中心位置，建有一座小亭子。
当初为什么在这里建一座亭子，是想要得到秋收之时，置身于大片金黄色的麦田包围之下的场景。
方羽离开北都后，这里就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上周，方羽才让叶胜雪在这里洒下小麦种子。
由于星辰果散发出来的生命之力，这片麦田只花了一周的时间，从无到有，又到成熟期。
如今这片金色的麦田，就与方羽当初所想差不多了。
方羽带着苏长歌从麦田之间的小径穿过，走向中心位置的小亭子。
苏长歌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眼神中满是惊奇。
他只知道方羽的家占地面积极大。
但他却不知道，一座大宅内，竟然可以同时具备这么多的场景！
大门入口处的小湖，青绿色的草原，东部的树林……
如今，这边又出现了金黄色的麦田。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人的家。
很快，两人便走进小亭子里。
方羽直接在小亭子里的木凳坐下，看向苏长歌。
“方大人，您的家……真是我见过最奢华的家了。也许不应该用奢华来形容，但实在是令人震撼啊……”苏长歌忍不住说道。
“我这人大半辈子的时间都很闲，尤其是之前在北都的时候。”方羽说道，“所以，我就琢磨建起一座大宅，一切喜欢的场景都要囊括其中。花费一段时间后，这座大宅就建起来了。”
“真不愧是方大人啊……在北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想建就建……”苏长歌说道。
“当时的北都，跟现在差距很大，土地虽然也珍贵，但不到如今这种地步。再加上，我与当时的负责土地的人员比较熟络，弄块地皮倒也不难。”方羽说道，“至于大宅内部的一切，就是我自己慢慢建起来的。”
苏长歌听着，缓缓点头，而后又看向方羽，问道：“方大人，小弟很想问您一个问题，可能有点冒昧。”
“问吧，不想回答的我不会回答。”方羽答道。
“您今年……贵庚？”苏长歌好奇地问道。
方羽想了想，答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已经快要五千岁了。”
“五千……岁？”苏长歌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方羽。
说实话，苏长歌有推测过方羽的年龄。
可怎么推，也推不到五千岁啊！
哪怕是历史上那些渡劫成仙的大能，大多也就一两千年的寿命，从未听说过一个人类能活五千年！
这个时候，苏长歌看到方羽脸上的笑意。
方大人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行了，说你的事吧。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方羽开口问道。
听到这句话，苏长歌身躯坐直，神色一正。
“方大人，我想要请您……帮我杀人。”苏长歌眼神闪烁，沉声道。
“杀人？杀什么人？”方羽微微眯眼，问道。
“杀一只……毫无人性，卑鄙下流的杂碎！”苏长歌语气骤然转冷，眼中泛着仇恨的光芒，说道。
接下来，方羽便从苏长歌的口中，听到了整件事情的缘由。
八年前，苏长歌的师父，也是当时影门的掌门苏远舟参加了一场拍卖会。
拍卖会在大西林的宣罗宗举行，基本上每个月例行一次。
苏远舟之所以参加这一次拍卖会，是为了给门内年龄最小的女弟子白小澄，购买一株极其罕见的药材，用以治好白小澄身体内的先天缺陷。
而这一场拍卖会，苏远舟也把白小澄带上了。
在拍卖会开始之前，为了保险，苏远舟还跟在场不少人都说明了情况。
苏远舟的人缘很不错，很多人都表示不会与他争夺这一株药材。
因此，购买这株药材的过程很顺利。
苏远舟准备了足够的钱财，也没有多少人与他抬价。
拍卖会结束，苏远舟取来药材，便带着白小澄，离开了宣罗宗。
可他们刚离开宣罗宗没多久，就遇到了两个人。
这个人名为步凡，另一个人是他的随从。
这两人突然出现，拦住了苏远舟和白小澄的去路。
步凡此人，不属于北都任何一个宗门。
但他在北都宗门界却名声响亮。
只因他的师父天轮真人，是圣榜前十的大能。
不过，苏远舟与天伦真人是认识的。
苏远舟还年轻的时候，他的师父曾带他与天伦真人见面，双方关系还算不错。
步凡出来拦路，让苏远舟颇为疑惑。
可接下来步凡说的话，却让苏远舟相当恼怒。
“老苏，你旁边这个女弟子，看起来还不错啊，给我做道侣吧，怎么样？”当时的步凡，语气极其轻佻。
苏远舟当然拒绝，并且怒斥了步凡一句。
没想到，步凡立即就翻脸了。
“给你面子叫你一声老苏，不给你面子，你就只是一个老东西罢了！”
步凡直接对苏远舟动手。
当时的苏远舟，修为在化神期中期。
而步凡作为天伦真人的亲传弟子，修为却已在化神期后期。
光是境界就差了一层，更别说步凡还有一个化神期中期的随从。
结果，苏远舟被打成重伤，倒地不起。
而白小澄，则是被步凡强行带走。
就连苏远舟高价拍得的药材，也被步凡抢走了。
“老东西，这是给你的惩罚。以后认清自己的身份，别以为跟我师父见过一面，就高我一辈……更别教我做人，我最讨厌别人的说教了。”
步凡说完这番话，便将哭泣着的白小澄，强行带走。
苏远舟倒在偏僻的小路上，直到第二天才被过路的宣罗宗弟子发现，带去治疗。
在宣罗宗治疗的时候，苏远舟苏醒过来，就让宣罗宗的人帮忙去找回白小澄。
但一听说对方是步凡，宣罗宗就没人敢答应帮这么忙了。
苏远舟又急又怒，不顾身上的伤势，离开了宣罗宗，又去找了几个老朋友。
这些老朋友平日里关系很不错，但一听到对方是天伦真人的唯一弟子步凡，没有一个人敢伸出援手。
苏远舟没有办法，强撑着身体，又来到北都武道协会，寻求帮助。
由于这件事属于宗门界，武道协会这边并不想处理。
但当时，怀虚长官正好出现在武道协会会馆内。
听闻此事，怀虚便决定帮助苏远舟。
而后，怀虚与苏远舟直接找到天伦真人的洞天，并且也见到了步凡。
但步凡矢口否认，不承认他带走了白小澄。
不管苏远舟怎么指认，甚至连身上的伤都展示出来，步凡就是不认。
而天伦真人也丝毫不谈往日的情面，根本没有对步凡做出任何的逼问。
他咬定自己的弟子不会做出此事，不断地用言语隐隐威胁苏远舟，并且说没有证据，就请离开这样的话语……
在天伦真人的洞天闹了一个下午，没有任何进展。
苏远舟只能放弃，与怀虚一同离开。
回去的路途上，怀虚见苏远舟悲愤不已，便运用神识搜寻方园数公里的情况。
果然，在距离天伦真人洞天两公里外的一个小山洞里，发现了异常。
在这个山洞内，有一堆烧出来的灰烬。
灰烬已经看不出什么，但是在灰烬旁边，还有一点没有烧完的残留。
那是半只手掌，还有一点衣物的碎块。
苏远舟一眼，就认出了那半只手掌上其中一个手指有一颗痣……从而确认这副残骸，就是白小澄。
第一千零二十章 怀虚的修为
这个时候，郑泽从外面走来。
“方先生，您让我查询天伦真人与步凡的圣榜排名，我刚派手下去看过了。”郑泽说道。
“怎么样？”方羽问道。
“天伦真人在圣榜排名第六，步凡排名第五十二。”郑泽说道。
方羽见郑泽神色有点亢奋，便问道：“你怎么一副高兴的样子？”
“是这样的，圣榜昨天才更新过一次……老师的排名又往前上升了两个名次。”郑泽说道。
说完，他又偷偷地瞄了一眼怀虚。
他知道他的老师不喜欢讨论圣榜上的排名。
怀虚神色不变。
“上升两个名字？现在排名第三？”方羽问道。
“是的，老师的名字，已在圣榜第三。”郑泽答道。
“那还是挺厉害的。”方羽说道，“我看北都武道界这些人，似乎都把圣榜看得很重。”
“那是自然，能登上圣榜……那可是真正顶尖，并且成名已久的大能啊！圣榜强者这个名号，已不只是实力的象征，更是地位的象征。”郑泽说道，“尤其是圣榜排名前列的各个大能，每一个都来头不小。被炎夏武道界的修士当做圣人一般，顶礼膜拜。”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先生……您今天中午在恒悦酒店打败苍元真人，这件事已经轰动炎夏了！”
“圣榜强者都被您踩在脚下，真是……”
郑泽说着，看向方羽的眼神已经充满敬仰。
方羽并不在意，而是转头看向怀虚。
怀虚时不时散发出来的修为气息，大概在合体期中期左右。
但他现在已在圣榜排名第三。
而方羽今天中午解决的那个苍元，修为也是合体期中期，却在圣榜排名第二十三。
跨越整整二十个名次，修为境界不可能还在同一层次吧。
“怀虚，我一直很好奇，你真实的修为境界，到达什么地步了？”方羽问道。
怀虚微微一笑，说道：“方兄你看不出来么？”
“我只能看出你合体期中期左右的修为，应该不止吧。”方羽眯眼问道。
怀虚没有说话，但身上的修为气息，却慢慢散发开来。
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整座小茶楼。
郑泽修为较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合体期巅峰……怀虚，你可真是……让我吃惊。”方羽看着怀虚，双眼睁大。
他当初给怀虚还有欧阳修远都测过天赋。
怀虚的天赋……相当之平庸。
当时方羽预测他的修为，最多也就到元婴期，很难踏上合体期。
可没想，怀虚竟能来到合体期巅峰这种地步。
半步渡劫……
这简直就是逆天而行的奇迹。
怀虚迅速把身上的修为气息收回。
郑泽立即感到浑身一松，大口地喘着气。
“方兄你当初说过，我天赋平庸，想要有不错的收获，就得花费十倍于其他人的努力。”怀虚说道，“这么多年来，我都按照你所说的去做……结果，终究天赋有限，只能到这一步了。”
“不，你到这一步……已经破除了我当初的结论了。”方羽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冲击渡劫期。”
“渡劫期？”怀虚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了，不只是我天赋的原因，还有一点……如今很多地方，甚至都已无法感觉到天地灵气的存在。”
“这么说倒也是……但一切都有变数，不好说。”方羽说道，“你的心态可以积极一点。”
怀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对了，方兄，你怎么会突然问起当年苏远舟和天伦真人这件事？”怀虚问道。
“有个名为苏长歌的人，找我帮忙。”方羽说道。
“苏长歌？”怀虚眉头微皱。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杀个人。”方羽说道。
“想要找步凡报仇？”怀虚问道。
“嗯。”方羽点了点头，说道。
“步凡……确实还没受到应有的惩罚。”怀虚沉声道。
“没事，这次我会一步到位。”方羽站起身来，说道，“该受到惩罚的，都逃不掉。”
……
一连三天，苏长歌都没有来找方羽。
倒是方羽这个名字，已成为炎夏这几天来讨论度最高的名字。
就连世俗界，都有很多人在打听有关方羽的事迹。
第四天的清晨，方羽晨练完，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方羽哥哥，今天的报纸，头条还是与你有关哦。”赵紫南看着一份报纸，说道。
方羽低头喝粥，说道：“这么多天还在讨论？今天说的又是什么话题？”
“今天的头条标题是……揭秘大魔头方羽的身世，他到底出身哪个世家？为何能与武道协会的长官怀虚关系不浅……”赵紫南照着报纸上的字，读了出来。
“羽哥哥，这篇文章差不多一万个字，我看了都差点信了。”苏冷韵在一旁说道。
“我最佩服的就是这种编故事的作者，胡说八道也能写这么多。”方羽抬起头，说道。
“主人，那个苏长歌来找你了。”小风铃的声音传来。
“终于来了，带他到麦田的小亭子里，我马上过去。”方羽说道。
“好。”小风铃应了一声。
方羽将碗里的白粥喝完，接过苏冷韵递来的一张纸，擦了擦嘴，起身离开。
……
方羽来到麦田中的小亭子，看到了苏长歌。
苏长歌穿着一身黑色劲衣，表情肃穆。
见到方羽，他立即鞠躬道：“方大人。”
“方大人这个称呼不适合你，以后叫我方羽就行了。”方羽说道。
“这……绝对不行！”苏长歌连忙摆手，说道，“在下只是一介跟班，岂能直呼方大人的性命。”
“若方大人不喜欢现在这个称呼，那我想一想……”
“这样吧，以后我就称呼您为方老大，如何？”
这也没什么区别。
方羽微微皱眉，说道：“随便吧，查到步凡的位置没有？”
“查到了。”苏长歌正色道，“我花费了三天的时间，锁定了他的位置……目前，他正在大西林的斩龙阁的后山进行闭关。”
“斩龙阁？”方羽眉头一挑。
当初百宗大比，他倒算是与斩龙阁弟子打过交道，出手救了他们的首席弟子慕容剑一命。
“天伦真人与很多个顶级宗门关系不错，步凡可以随意到他们的宗门闭关。”苏长歌说道。
“那就走吧。”方羽说道。
……
方羽与苏长歌再次传送来到大西林。
但这一次，定位更加准确，直接来到斩龙阁的大门前。
“来者何人！？”守门弟子立即走上前来阻拦。
“我和我的老大，要见一个人。”苏长歌眼神冰冷，开口道。
“你们是何人！？这里是斩龙阁！”守门弟子毫不示弱，说道。
苏长歌眉毛一挑，睁大眼睛，问道：“你们都不看新闻么？站在我旁边的人，可是大魔头方羽！”
“什么！？”
一众守门弟子，连连往后退去。
“这，这……他的长相，确实与传闻中的方羽相似。”其中一名弟子，脸色苍白地说道。
“别相似了，他就是本人，不信你们可以动手。”苏长歌冷笑道，“当然，一旦动起手来，后果自负。”
说完，苏长歌转过身，恭敬地说道：“老大，请进。”
于是，方羽和苏长歌便大摇大摆地经过那群守门弟子，往里面走去。
“快，快把消息汇报上去，方羽来了！”一名弟子回过神来，焦急万分地说道。
……
斩龙阁内部。
“阁主！方羽来我们斩龙阁了！”一名弟子惊慌不已，跑到手持经文的男人身前，喊道。
这名男人，正是斩龙阁的阁主，公孙哲。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我敢
公孙哲脸色大变，立即将手中的经文放下，问道：“此事属实？”
“属实！他与他的随从，正在往后山走去！”弟子答道。
“他们有没有说想要做什么？”公孙哲问道。
“他们说要找一个人。”弟子答道。
“找人？往后山的方向走去？有谁在后山？”公孙哲皱眉问道。
“前段时间步凡大人来到我们斩龙阁，便以后山作为闭关之地。为了避免干扰到步凡大人的闭关，这段时间我们弟子便被禁止接近后山。”这名弟子答道。
“步凡？肯定是太上长老放进来的了……”公孙哲眉头紧锁，说道，“他们来这里……难道就是要找步凡？”
“阁主，我们现在应当怎么办？”这名弟子问道。
“先派人盯着方羽，如果他找的人真是步凡……那就不要理会。”公孙哲脸色沉着，说道，“我得去找太上长老……切记，只要方羽不对我们斩龙阁弟子动手，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要阻拦他，更不要说一些难听的话！”
说完，公孙哲便转身离去。
而那名弟子，也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
苏长歌带路，方羽跟在后面，直接朝斩龙阁的后山走去。
一路上，能够看到的斩龙阁弟子纷纷散开，看向方羽的眼神仿佛看向魔鬼一般，惶恐且畏惧。
“他们宗门内消息还挺灵通。”方羽说道。
就这样，苏长歌和方羽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挠，便来到了斩龙阁的后山。
“步凡……就在后山的某个位置闭关。”苏长歌眼神冰冷，说道。
方羽闭上眼睛，释放神识。
“嗖！”
神识迅速扩散，将整座后山笼罩起来。
很快，方羽就锁定了步凡所在。
就在山顶中间位置打坐。
此人身穿红色的长袍，面容较为年轻，额头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小印记。
合体期初期的修为。
而此刻，仿佛感应到方羽的神识，步凡猛然睁开双眼。
“找到他了，过去吧。”
方羽淡淡地说了一句，身形一跃，腾空而起。
苏长歌立即跟上。
一分钟后，两人来到山顶，落在步凡的身前。
步凡仍然在地上打坐。
“你们是什么人？”步凡抬起眼，眼神睥睨，淡淡地问道。
在他看来，面前一个化神期初期，另一个更是凄惨……似乎只有炼气期的修为。
这样的两个人，实际上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方羽看了一眼苏长歌。
而此时，苏长歌正死死地盯着步凡，眼神里满是怨恨，身上爆发出惊人的杀气。
八年来，他从未放弃过报仇的念头。
今天，他终于站在了步凡的面前，终于有机会做到这一点！
他激动，他愤怒，他怨恨！
要不是这个人，他的师父不会死，他的小师妹也会好好地活着！
“哦？来寻仇的？”步凡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说道，“斩龙阁还真是不待见我啊，就这么放两个图谋不轨的傻子进来。”
“步凡，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偿命！”苏长歌狠声道。
“看来你挺狠我的……但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步凡微笑道。
苏长歌双眼通红，说道：“当年你杀死白小澄，苏远舟……这件事我会刻在你的墓碑上！”
步凡微微挑眉，说道：“噢，原来是为苏远舟那个老东西报仇的啊……你早说嘛，我是真的没想起来。听说那老头被我气死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笑死了，你知道吗？”
苏长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右手握紧匕首，已经忍不住要冲向步凡。
“去吧，我说过我会协助你。”方羽给苏长歌传音道。
有方羽这句话，苏长歌不再忍耐，大吼一声，朝着步凡冲去。
步凡看着冲来的苏长歌，咧开嘴，笑容残忍而肆意。
“区区一个化神期，也敢来找我报仇？你这是真瞧不起我，还是脑子有毛病？”步凡抬起右手，凝聚真气。
这时，苏长歌已经冲到他的面前，匕首朝着他的颈部刺去。
步凡嘴角勾起，往后一步，想要躲避。
可这时，他却感觉右膝传来剧痛！
“咔嚓……”
他的右膝盖骨，完全粉碎了！
“刺啦！”
步凡一下没有躲避好，颈部被苏长歌的匕首轻轻划过，流出一道血痕。
与此同时，步凡右脚无法保持站立，往下坠去。
他发出一声闷哼，抬头看向面前的苏长歌，眼神骇然。
这时，苏长歌又握住匕首，朝步凡的的脸挥去。
步凡咬着牙，双手合并，想要凝聚真气。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
步凡的两根手臂，从手肘处被切断！
“啊……”
步凡再也忍不住，发出凄惨的叫声。
而苏长歌的匕首，已经划过步凡的脸颊，留下了很深的一道痕迹。
“啪嗒！”
这两击过后，步凡四肢废了三个，直接倒在了地上，脸上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
他哀嚎着，看着眼前的苏长歌，神色惊骇。
不止一个人！
对他动手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有人在暗中帮助苏长歌！
步凡视线一转，突然注意到站在苏长歌身后不远处的方羽。
是这个人吗……可他明明只有炼气期！
“别找了，就是我干的。”方羽淡淡一笑，说道。
听到这句话，步凡脸色大骇。
“步凡……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么？我计划报仇，已经计划了八年之久！”苏长歌用嘶哑的嗓音说道，“我知道你修为高……所以，我就找了比你更高，高到你无法想象的人来帮我……”
“今天，你别想活命！”
说着，苏长歌再次握紧匕首，朝着步凡挥去。
“住手！”步凡此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他不想思考方羽为何只有炼气期的气息，他只想活命！
“你要报仇，应当由自己动手！找帮手报仇，算什么男人！？你的师父和师妹看到你这么没出息，他们也不会安息！”步凡大吼道。
“咻！”
步凡话音刚落，左膝盖骨就被方羽指尖射出的一道光束洞穿。
“啊……”
步凡面容扭曲，再次惨叫出声。
“谁说报仇只能自己报的？”方羽淡淡地说道，“你定的规矩？”
“我师父是天伦真人，你要是敢杀我，整个影门都要跟着陪葬！你想想那些受你牵连的无辜弟子！你是想害死他们吗……”步凡一边惨叫，一边癫狂地嘶吼道。
苏长歌握紧匕首，用力刺向步凡的右肩膀。
“刺！”
匕首直接洞穿步凡的肩膀。
步凡仰天惨叫，整个人平躺在了地面上。
接下来，苏长歌便握着匕首，一刀一刀地刺入步凡的身体，神色冰冷至极。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步凡浑身抽搐，惨叫不断，语气里仍满是怨毒。
不断有鲜血溅起，溅到苏长歌的脸上，身上。
但苏长歌面无表情，下手越发狠厉。
方羽可以看出来，苏长歌的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
很显然，他并不想让步凡这么轻易死去，而是想要折磨一段时间。
但由于伤口太多，血流如注，步凡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一顿猛刺，持续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
苏长歌站起身来，脸上已经沾染了大量的血液。
他居高临下，看着双眼还睁着的步凡，抬起右脚，就要往步凡的胸膛踩去。
“谁敢杀我徒儿！？”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上空传来。
犹如雷霆，犹如霹雳，一阵恐怖至极的威压，从天而降！
“砰！”
苏长歌单膝落地，发出一声闷哼，脸色苍白。
方羽则是抬起头，看向半空中。
空中迅速落下一道身影。
“砰！”
直接落在了步凡的身前。
这时，方羽伸出右手。
“嗖！”
苏长歌连带着步凡，被一股巨力席卷，不受控制地朝方羽飞来。
苏长歌直接落在了方羽身后，而满身是血的步凡，则是落在了方羽的右手指上。
方羽抓着步凡的脑袋，面朝前方的那道身影，冷笑道：“我敢。”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空间交换
站在方羽前方的身影，白衣飘飘。
头发很长，披在双肩上，乌黑明亮，看不到一根白发。
这个男人眼神极其锐利，仿佛能洞穿他人的魂灵，脸色阴沉至极。
方羽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步凡的师父，天伦真人。
“师父……救我。”被方羽抓在手中的步凡，痛苦地开口说道，说话的同时，嘴里不住地往外喷血，凄惨至极。
天伦真人看向步凡，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步凡是他唯一的徒弟，早已被他视作继承衣钵之人。
可现在，步凡却被伤成这副模样。
上半身满是匕首捅出来的伤口，血流如注，不断地往地面滴落。
脸上也被血液沾满，连面容都无法看清。
“轰！”
天伦真人只感觉大脑发出一声爆响，怒火在胸口剧烈燃烧！
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只想救下步凡，并且报复！
“无论你们是何人……今日都别想活着离开此地。”天伦真人死死地盯着方羽，寒声说道。
他身上的修为气息，已经完全释放出来。
介于合体期后期与巅峰之间。
气息并没有怀虚那般强大。
方羽右手抓着步凡的脑袋，笑道：“你作出再凶狠的模样都没用，你徒弟在我手中，我只要轻轻用力，他的脑袋就会像气球一样爆炸。”
听到这句话，天伦真人心中咯噔一跳，脸色微变。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方羽，你可能也听说过我的名字。”方羽淡淡地说道。
方羽……方羽！？
天伦真人脸色再次一变。
方羽这个名字，最近他确实有所耳闻！
关于方羽的其他事迹，天伦真人都嗤之以鼻，只认为是一个拥有圣榜实力，却迷恋于出风头和所谓的武道界权势的俗人罢了。
可三天前，他听说昊天宗的苍元也败于方羽之手，而且败得凄惨……从那时起，他才改变了看法。
他与苍元关系还算不错。
苍元在圣榜位列二十三，拥有合体期中期的修为，即将迈入后期。
这般修为，已然很强。
方羽能够击败这样的强者……自然也能列入强者之列。
只是……
“方羽，我和我的徒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毒手？难道你真以为北都无人能斩你？”天伦真人瞪着方羽，冷声道。
“无冤无仇？说到这里，我正好想起来，之前答应过……人要让你亲手杀。”方羽转过身，将步凡扔到苏长歌的脚下。
步凡重重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身上那些伤口甚至都迸溅出血液。
看到这一幕，天伦真人更加愤怒，杀气滔天！
“我简单地说明一下，这位名为苏长歌，是苏远舟的弟子。他跟苏远舟的关系，跟你和步凡的关系基本相似。”方羽看向天伦真人，说道。
苏远舟……
天伦真人愣了一下，很快便回想起八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他再度看向苏长歌，眼神变了。
当年那件事情，他很清楚！
步凡将苏远舟的那位女弟子带回来的时候，他也在场！
但他知道步凡的性格，所以他没有出言阻止。
毕竟只是苏远舟的一个女弟子，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没想，之后苏远舟竟然带着怀虚找上门来。
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想象。
只不过，步凡做事很干净，没有留下一点证据。
他只需要咬定步凡没有做过此事，就算是怀虚也没有办法。
这件事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
过去好几年，他几乎都要忘了。
可没想……如今步凡被伤成这副模样，竟然是当年那件事留下的恶果！
天伦真人眯着眼，眼神闪烁。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正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的苏长歌说道：“苏长歌，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你师父当初没有找我们报仇，目的是为了保护影门。你今日这么做，有经过你师父的同意吗？”
“我师父已经死了八年！”苏长歌双眼通红，嘶吼道。
听到这句话，天伦真人神色微变。
他还真不知道苏远舟已经死了，还是在八年前死的……
“就算你师父已经死了，你也应当听从他的遗志，莫要为了一时之气，付出惨重的后果。”天伦真人微微眯眼，说道，“你今天要是把步凡杀了，影门内的弟子怎么办？你要为了一个当年一个女弟子的性命，让影门这么多年的积累付之东流吗？”
天伦真人的这番话，蕴含着极强的威胁之意。
听到这番话，苏长歌怒气反笑。
他再次握紧手中的匕首，猛然朝步凡的胸口刺去！
“你给我住手！”天伦真人爆喝一声。
一道威能极强的真气，轰向苏长歌。
方羽往右边跨了一步，挡在苏长歌的身前，双手交叉抬起。
“轰！”
地面炸裂。
方羽身后的苏长歌只感到一股强风袭来。
但真气的威能，却没有一丝落在他的身上。
“你可以继续折磨他，天伦真人绝对碰不到你。”方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砰！”
而后，苏长歌便听到一声爆响。
面前的方羽，已经冲向天伦真人。
苏长歌低下头，看着已经半昏迷状态的步凡，眼中的仇恨没有减轻半分。
想了想，他不再动手，而是抓着步凡的头，让他看向前方。
“好好看着……看看我老大是怎么碾压你师父的。”苏长歌在步凡的耳边，冷声说道。
……
“方羽，你确定要与我作对！？”天伦真人看着冲到面前的方羽，寒声问道。
“我都敢与北都武道界作对，区区一个你，难道还怕了不成？”方羽冷冷一笑，一拳砸向天伦真人的胸口。
天伦真人脸色微变，口念法诀，双掌合拍。
“噌！”
光芒一闪，他的身形便在三十米外出现。
他听传闻说，方羽的肉身力量恐怖至极，苍元的本命法器银璇葫芦，被方羽用双手硬生生地揉碎！
因此，要与方羽交手，绝对不能被近身！
“三寸金轮！”天伦真人右手往前一甩，一道金芒闪出。
方羽看到空中出现一个很小的金圈，朝着他急速飞来。
在即将到达方羽面前时，金圈猛然扩大，然后直接套在了方羽的身上。
“紧！”
天伦真人右手一握。
“咻……”
刚刚扩大的金圈，又立即收紧！
方羽上半身便被金圈禁锢。
“天落剑雨！”天伦真人双手掐诀，爆喝一声。
方羽的头顶上空，忽地出现一道一道泛着银光的半透明剑刃！
剑刃不断地争夺，变得密密麻麻。
同时，一股凌厉到令人无法直视的气息，散发开来。
“落！”
无数的半透明剑刃，从天而降！
被金圈禁锢住的方羽，似乎躲无可躲！
可就在这一瞬间。
方羽双手猛然用力一挣！
“嗙！”
金圈直接断裂！
此时，方羽右手食指上的空灵戒，已经泛起光芒。
“空间交换。”
方羽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看着前方的天伦真人。
天伦真人接触到方羽的笑容，只觉心脏剧烈一跳！
“噌！”
下一秒，天伦真人只感觉眼前视野忽地一变！
凌厉的剑气，出现在他头顶上方。
天伦真人抬头一看，脸色大变！
他与方羽的位置交换了！
那些落下的剑雨，目标变成了他自己！
天伦真人脸色苍白，大吼一声，立即合握双手，释放真气作为防御！
“砰砰砰……”
接下来，便爆发出一阵轰鸣声。
天伦真人所在的位置，被落下的剑雨轰得炸裂，烟尘四起，碎石飞溅。
而方羽则是站在天伦真人原先的位置，一脸玩味。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又能如何
刚才施展的术法，是他这几天的成果。
这是一门空间术法，简单直接。
运用空间之力，来进行位置上的置换。
由于施展速度极快，一般人很难反应过来，哪怕是接近合体期巅峰的天伦真人。
“不会直接被自己的术法弄死了吧？”方羽看向前方，微微眯眼。
这时，空中已经没有半透明剑刃的存在。
烟尘逐渐散去。
天伦真人的身影，显现出来。
身上多了很多处的伤痕，脸色苍白，嘴角流出鲜血。
“看来你这门术法挺厉害的，连自己都不太承受得住，幸好及时跟你换了个位置。”方羽笑道。
面对方羽的讥讽，天伦真人脸色极其难看。
但同时，他的内心充满震骇。
表面看来，方羽只有炼气期的修为。
可他的身手，还有刚才施展的空间术法……都在印证着，他绝非炼气期！
这人到底是什么修为？为何看不出来？
天伦真人盯着方羽，眼神闪烁。
“我好了，已经给你机会展示过才艺了，接下来轮到我出手。”方羽眯眼说道。
话音一落。
方羽左脚往后一步，微微屈膝。
“轰！”
随后，脚下猛地一蹬，身形如同炮弹一般朝天伦真人冲去！
这一下的增速，让空中都响起一阵音爆声！
天伦真人只感觉一阵劲风冲来，脸色大骇，想要躲避。
但他根本来不及！
一颗硕大的拳头，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咔嚓……”
天伦真人面部遭受方羽正面一拳，整块凹陷下去。
同时，他身形朝后方倒飞而出。
方羽往前猛踏一步，一把抓住天伦真人的右脚，把他拉扯回来，往地面用力一甩！
“轰！”
天伦真人身形砸入地底，凹陷下去的脸部，喷出大量的鲜血，发出闷哼声。
方羽的右手仍然抓着天伦真人的右脚根部，又将他抬起，再次砸入地面。
“砰！”
又是一声巨响，地面都被砸得崩裂。
此时，远处的苏长歌，已经咬着牙，激动得站起身来。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双眼泛红，全身都在颤抖。
当年那件事情，天伦真人是主要帮凶！
若不是天伦真人的存在，步凡根本不可能这么嚣张！
这八年以来，苏长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却又时时都感觉到绝望。
再怎么刻苦地修炼，就算他能追上步凡，却也没可能追上天伦真人！
这可是圣榜前列的大能啊！
甚至连做梦，苏长歌都不敢梦到与天伦真人正面交锋的场景。
可如今……有人帮他实现了这个目标。
方羽，正在暴打天伦真人！
实实在在地暴打！
“砰！砰！砰！”
又是接连的几次撞击。
此时天伦真人的惨状，不比他的徒弟步凡好多少。
苏长歌将步凡抓起来，让他看着前面的景象。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师父！你的救兵，你所有的凭仗！”苏长歌嘶哑地说道，“现在怎么不嚣张了？继续威胁我啊！？”
半昏迷状态的步凡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却已无法发出声音。
但他的眼中，已经充满绝望。
苏长歌说的话，直戳他的内心。
的确，天伦真人就是他的全部依仗。
可如今，天伦真人却也在被暴打。
他知道……已经没救了。
今日，他们师徒二人在劫难逃。
“方羽……你若杀我……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天伦真人痛苦万分地说道。
“还能说话，看来还是打得不够狠啊。”方羽说道。
“你为了一个影门的小子……得罪大量圣榜强者……你仔细想想……”天伦真人艰难地说道。
“砰！”
方羽一拳砸在天伦真人的左肩上，将其骨骼粉碎。
“啊……”
天伦真人浑身抽搐，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方羽站起身，看向苏长歌。
“你要是想的话，这个要交给你解决吧。”方羽说道，“他基本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
苏长歌深吸一口气，正想说话。
但这个时候，却出现两道极强的气息。
还有数十道修士的气息，也在后方出现。
“来人了。”方羽转头看向后方，说道。
很快，两道身影在距离方羽五十左右的位置落下。
一名老者，另外一名看起来较为年轻。
两人先是看向苏长歌手中的步凡，又看向方羽脚下的天伦真人……
要不是早就默默关注这里的情况，他们甚至无法认出这两人的身份。
实在太惨了一些……
老者和中年男人，眼神中满是震骇。
而后方跟随而来的数十名精锐弟子，则是在半空中戒备。
“方兄，在下公孙哲，乃斩龙阁阁主。”中年男人往前一步，抱拳道。
“干什么？想要阻止我？”方羽看了公孙哲一眼，问道。
公孙哲神色一滞，看了一眼身旁的老者，讪笑道：“我身旁这位是泰重长老，他……”
话语间，老者已经往前一步，开口道：“我是泰重真人，斩龙阁的太上长老。天伦真人是我的老朋友了……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有什么仇怨，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你们的仇也报得差不多了。”
“还请留一线，放过他们的性命吧。”
“无论他们之前做了什么，如今受的伤，也足以偿还罪孽了。”
听到这番话，苏长歌脸色微变。
斩龙阁的太上长老泰重，在圣榜排名第十三，同样是有名的强者。
他站出来为天伦真人说话……情况就变得复杂了。
“砰！”
可就在此时，前方却传来一声爆响。
方羽抬起右脚，一脚踏在了天伦真人的右肩上。
“咔嚓……”
天伦真人的右肩膀骨骼，也被碾压至粉碎。
“啊……”
天伦真人只能发出细微的痛哼声，显然快要支撑不住。
泰重神色一变，就要说话。
但这时，他却接触到方羽的冰冷目光。
这一道目光，犹如两道锋利的刀刃，直接穿透他的魂灵，直达他的心脏，让他感到通体寒冷，如坠冰窟！
额头上，立即冒出一层冷汗……
泰重神色骇然，往后退了两步。
这样的眼神……他这辈子都没见过。
“谁给你的权力代替别人原谅？”方羽看着泰重，冷声道，“又是谁跟你说，罪孽是可以偿还干净的？”
这两个问话，犹如鼓声般，在泰重的大脑里敲响。
泰重又往后退了好几歩，脸色惨白。
公孙哲见势不妙，立即往前两步，鞠躬道：“方大人，还请……”
“自作孽，不可活。”方羽看着脚下的天伦真人，继续说道，“他们践踏别人性命与尊严的时候，肯定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
公孙哲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不敢说话。
圣榜第六的天伦真人都被打成这样，赶来这里救人本就是荒唐之举！
但泰重毕竟是太上长老，要求一定得来，他也没办法。
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能在心中祈祷，泰重千万不要再开口求情，更不要尝试动手！
惹怒眼前这个大魔头，后果不堪设想！
“天伦好像还有不少跟你一样的圣榜好友吧？”方羽看向泰重，问道。
泰重神色变幻，不敢搭话。
“本身实力强大，又拉帮结派，这样的人确实令人绝望。”方羽脸色淡漠，说道，“但遇到我……就是你们这些人的不幸了。”
话语之间，方羽抬起右脚，朝着天伦真人的头颅，猛然踏去！
“砰！”
一声爆响，天伦真人脑袋炸开，鲜血四溅。
看到这一幕，泰重和空中那群精锐弟子，都是脸色惨白。
“我当着你的面把他杀了，你……又能如何？”方羽看着泰重，问道。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你不快乐
泰重浑身都在发抖，脸色苍白如纸。
他看着方羽，心中升不起一丝反抗的情绪，反倒恐惧万分！
他知道，方羽要连带着把他杀了，也不过是顺手而为之事。
这时候，方羽转移视线，看向苏长歌，并且走了过去。
“他已经死了。”方羽看着苏长歌手中抓着的步凡，说道。
此时的步凡，双眼还半睁着，但是已经没了生气。
显然是因为伤口太多，血流不止而死。
这种死法，也算是让他尝尽了痛苦。
苏长歌看着方羽，双眼泛红，说不出话来。
“你还要继续折磨？”方羽问道。
“……不了。”苏长歌说道。
天伦真人已经死了，步凡也已经死了，死状都很凄惨。
在方羽的帮助下，苏长歌完成了当年在师父面前的许诺，成功让天伦真人和步凡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那就把他交给我。”方羽说道，将步凡接过来，然后往后方一扔。
步凡的尸体，倒在天伦真人的无头躯体旁。
“以防其他人用一些怪方法让他们活过来，还是直接烧了好。”
方羽说着，抬起右掌。
“哗！”
一道赤金色的火焰扑向那两具尸体，瞬间便燃得旺盛。
“滋啦……”
一阵令人胆寒的烧焦声传出。
短短数秒，天伦真人和步凡这对师徒的尸体，就这么化为灰烬，永远消失于人世间。
周围一片死寂。
无论是公孙哲还是泰重，又或者是后方那群精锐弟子，此时都面无血色，大气都不敢喘。
眼前的方羽……果然是传闻中的大魔头。
下手实在太狠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天伦真人和步凡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走了。”方羽对苏长歌说道。
但一转过身，方羽又想起什么，看向泰重，直直走了过去。
泰重浑身一紧。
方羽走到他的身前，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都知道我是谁，想要给天伦和步凡报仇，随时可以来找我。”
“但是，别想着对影门下手。”
“否则，被我逮到一个人，我就会把后面牵连的所有人一并宰了。”
说完，方羽拍了拍泰重的肩膀，转头看了一眼苏长歌，腾空而起，朝外面飞去。
泰重呆立在原地，汗水从额头滑落到脸部。
“砰。”
片刻后，泰重直接瘫坐在地上。
“泰重长老，您没事吧……”公孙哲立即蹲下身，问道。
泰重双眼睁大，眼中仍有恐惧。
而后方那群斩龙阁精锐弟子，更是惊呆了。
德高望重的太上长老，圣榜名列十三位的大能，竟然被方羽吓得瘫坐在地上！
这种事情……他们之前做梦都没想过。
而此刻，精锐弟子群中，有一道身影闪出，朝着方羽和苏长歌离开的方向冲去。
……
“有人跟来了。”方羽在空中停下，说道。
苏长歌也停下，两人一同转过身，看向后方。
一名年轻人，出现在方羽的面前。
此人，正是之前被方羽顺手救过一命的慕容剑。
“怎么回事？这么快就要给步凡报仇了？”方羽问道。
慕容剑看着方羽，抱拳鞠躬，开口道：“上次在百宗大比出手救我性命，并且让我认输保命的人……就是方大人您吧？”
“是我。”方羽答道。
“多谢方大人救命之恩。”慕容剑弯着腰，诚恳地说道。
“没有别的事了吧，那我们走了。”方羽说道。
“还请方大人给我报答的机会。”慕容剑抬起头，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苏长歌脸色一变，感受到了危机。
这小子是想要跟他抢首席跟班之位？
“方大人的能力高于天穹，已经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他这样的人，哪怕是星星月亮也能轻易摘来，又如何需要你的报答？”苏长歌眉头一挑，说道。
“虽然力量微薄，但救命恩情不得不报。”慕容剑脸色认真，说道。
“无妨，方大人不仅能力极强，他的品德性情也高尚如圣贤，做好事从不求回报。你能有这颗报恩的心，已经足够。实质性的报答，则没有必要。方大人犹如苍穹般广阔的心胸，不会在意这点小事……”苏长歌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慕容剑看着苏长歌，神色有些呆滞。
方羽瞥了一眼苏长歌，苏长歌立即闭上嘴。
“我暂时想不到让你做什么，等之后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方羽说道。
“好，还请方大人留下联系方式。”慕容剑抱拳道。
方羽又看了苏长歌一眼。
苏长歌立即从衣服的内袋中摸出一块玉石，扔向慕容剑。
“这是传音石。通过它，你可以轻易联系到我。然后我再带你去见方大人。”苏长歌说道。
“好的。”慕容剑将玉石收入，再次抱拳。
方羽和苏长歌转身离开。
慕容剑则是朝着方羽离去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
方羽和苏长歌很快离开大西林，回到北都家中。
坐在金黄麦田中心的小亭子里，方羽看着面前的苏长歌，问道：“现在心情如何？”
苏长歌站在小亭子前，抬头看向天空，说道：“我在想……师父和师妹，能不能看到刚才那一幕。”
“你觉得他们能看到，他们就能看到。”方羽说道。
苏长歌点了点头，看向方羽，笑道：“不愧是方大人，说的话都这么有哲理。”
方羽看着苏长歌，没有说话。
他与天伦真人交手的时候，下手极重，手段很残忍。
一方面，他是为了让苏长歌看着解气。
但另外一方面，也有他自己的情感因素。
把人杀了，内心的伤痛就会减少吗？
至少对于方羽来说，并没有。
哪怕紫炎宫被他灭了，哪怕那些紫炎宫余孽死得极其凄惨……还是没有减轻方羽内心的痛苦。
天道门，终究消失了。
那些弟子……终究还是死了。
这些结果，不会因为紫炎宫的灭亡而改变。
所以，方羽嘴上可以开解苏长歌。
但他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一点。
死了就是死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们不会知道。
他们的最终时刻，必然是无比痛苦的。
一旦代入他们的视角去思考，就会觉得窒息与绝望。
方羽深吸一口气，看向外面的麦田。
清风吹过，金色的小麦微微拂动。
“砰！”
这个时候，苏长歌突然在方羽的面前跪下。
“方大人，从今天开始，我这条性命，就全由您掌控。”苏长歌跪伏在地，说道，“哪怕你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会皱一下眉！”
“行了，起来吧。”方羽说道。
苏长歌站起身来，对方羽鞠了一躬，说道：“方大人，小弟想要释放一下情感，还请您……”
“去吧。”方羽说道。
苏长歌走出小亭子，朝着麦田间的小径往外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仰起头，大声喊道：“师父，师妹……方大人和我为你们报仇了！你们一定得看到啊……”
苏长歌一边走，一边大喊，眼泪从眼眶里流出，从脸庞划下。
“啊……”
走到麦田的尽头，苏长歌深吸一口气，仰头发出嘶哑的吼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方羽坐在小亭子里，看着苏长歌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主人，他怎么了？”
小风铃突然出现在方羽的身旁，问道。
“这是一种寻求快乐的方式。”方羽答道。
“这样喊就能感到快乐吗？那主人你怎么不试一下呢？”小风铃好奇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试一下？”方羽反问道。
“因为……”小风铃看着方羽，眨了眨大眼睛，说道，“我感觉你也不快乐。”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北都大恶人
方羽神色微动，伸出右手揉搓小风铃的脑袋，说道：“你是不是真的成精了？居然还能感受到别人的喜怒哀乐？”
“……我就是说一下我的感觉嘛，我错了……主人，别再揉我头了。我看书上说，总是被人摸脑袋会长不高的。”小风铃可怜巴巴地说道。
“你还想长高？”方羽眉头一挑，揉得更加起劲了。
“唉哟……”小风铃拼命挣扎，却没法挣脱。
……
虽然公孙哲极力想要压住这件事。
但不知为何，斩龙阁发生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方羽和他的随从寻仇，寻到天伦真人的亲传弟子，刚登上圣榜不久的步凡身上！
斩龙阁方面不敢阻止，方羽便将步凡打成重伤！
之后天伦真人赶到场，还是没法救下步凡，连自己都交待在那里！
圣榜第六，天伦真人。圣榜第五十二，步凡。
这对有名的师徒，就这么死在方羽的手中，葬身于斩龙阁的后山！
接连几天被方羽的消息轰炸的炎夏，再次席卷狂潮。
方羽这个名字的热度还没降下去，又因为这件事提升到另外一个高度。
之前方羽动的，还只是那些顶级世家和顶级宗门。
可这一次，动的可是圣榜强者啊！
而且还是排名第六的大能！
“据说方羽杀人手段极其残忍，天伦真人和他的弟子步凡，尸体都被焚烧得一干二净，尸骨无存！”
“对，听说那个步凡是被放血至死的……痛苦无比。”
“还有斩龙阁的泰重长老，被方羽恐吓到瘫坐在地……当时的情况，简直难以想象！”
各种流言传出，引发了整个炎夏武道界的热议。
但无论流言如何，方羽的形象……却是慢慢地刻印在每一名修士的心中。
这是一个无法无天，残暴至极的大魔头！
不少媒体都刊登了有关方羽的文章。
而其中一个权威极强的媒体，直接将方羽称为北都大恶人！
至此，方羽的外号就深入人心了。
很多修士讨论方羽的时候，甚至都不提起他的名字，而是直接称其为北都大恶人了。
……
“起底北都大恶人，他到底做过什么事？”
“紧急通知，在北都千万别招惹此恶人！”
“北都大恶人的前世今生，他如何引起整个北都武道界的恐惧？”
方羽坐在饭桌前，低头吃着早餐。
而他面前的苏冷韵，叶胜雪，还有赵紫南，则是在读着报纸的头条。
“羽哥哥，你现在可是北都大恶人了。”苏冷韵笑道。
“这个身份挺不错的，现在办什么事都方便了许多。”方羽说道，“每个人阻拦我之前，都得掂量一下。这样一来，就少了很多无谓的阻挠。”
“你这么高调，真不怕受到针对么？”红莲倚靠在一旁的竹竿上，问道。
“我不是刻意高调，而是没法低调。”方羽说道，“最近这段时间，都是事情找上我，而不是我找事。”
“你确定？我看这些新闻里说的，可都是说你主动挑事啊。”红莲说道。
“你的智商要是低到连这些新闻都信，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方羽说道。
“你！”红莲气得咬牙。
方羽抬起头，看了一眼红莲，问道：“你怎么还不去闭关？”
“……是你让我先停止修炼一段时间的！你说我有走火入魔的迹象。”红莲瞪着方羽，咬牙说道。
“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恢复修炼。”方羽说道。
“我什么时候修炼……要你管？”红莲呛声道。
“我只是简单地建议，要不要照做随便你。”方羽说道。
红莲冷哼一声，说道：“我得离开北都一趟。”
“去干什么？”方羽问道。
“处理一点私事。”红莲说道。
“私事？”方羽眉头一挑，看向红莲，但没有多问。
红莲对在座的其他几女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出竹楼，一跃而起，消失在视野中。
“对了，我好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噬空兽了。”方羽说道。
听到这句话，赵紫南立即抬起头，说道：“方羽哥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小空空身体好像出了问题……它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无精打采，就留在我给它造的小房子里，没离开过。”
还是无精打采？
自从那次将崩溃的半灵界整个退下后，噬空兽确实陷入了病殃殃的状态。
将这么一个蕴含无尽威能的空间吞下去，出现这种情况也算正常。
但持续这么长时间，倒是有点出乎方羽的意料。
他对噬空兽的了解少之又少。
而吞下半灵界，也是噬空兽自发的行为。
难道这种上古凶灵，还真能把自己给胀死？
不至于吧？
“方羽哥哥……小空空不会有事吧？要不要请兽医来看一看？”赵紫南小声问道。
“兽医？”方羽面露古怪之色。
但看到赵紫南担忧的面容，他便说道：“你现在带我去看一看它。”
“好！”赵紫南重重地点头。
方羽跟着赵紫南来到她的住所，一栋两层半的小楼。
在二楼的阳台，方羽看到了赵紫南给噬空兽造的小窝。
此时此刻，噬空兽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小窝的棉花垫上，眼睛半闭着，泛着幽幽的蓝光。
确实还是之前那副病殃殃的样子。
方羽抓着它的尾巴，将它整个提起来。
“听说你最近情况不太好，我特意来看你。”方羽看着噬空兽，说道。
“汪……”
噬空兽发出一阵叫声，听起来有气无力。
“方羽哥哥，它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赵紫南咬着唇，说道。
方羽想了想，右手一甩。
噬空兽直接被扔飞出阳台之外。
赵紫南脸色一变，立即扑向阳台，睁大眼睛看向前方。
“嗡……”
这个时候，正在朝远处飞去的噬空兽突然在半空中停住。
它身上的绒毛竖立起来，双眼睁大，眼中蓝芒大作！
同时，它的身上泛起黑光。
“砰！”
一声爆响，噬空兽的体型便增大十倍不止。
方羽眼神微动，一跃跳出阳台，朝噬空兽飞去。
“你要是敢把损坏我的大宅，我就把你尾巴都扯断。”方羽停在噬空兽的面前，说道。
此时的噬空兽，体型已经变得如同老虎一般大小，再无之前可爱的宠物狗模样。
它看着方羽，嘴巴张开，身上的气势仍在上涨。
“我给你十秒钟，立即变回原来的模样。”方羽冷声道。
“十……”
噬空兽立于半空中，身上的毛发已经变成尖刺一般，泛着淡淡的寒芒。
它盯着方羽，嘴巴越张越大。
方羽全身戒备，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他也不知道噬空兽想要做什么。
但就目前的趋势看来，噬空兽是想要恢复原形态。
虽然方羽不畏惧噬空兽。
但要是在这里与完全形态的噬空兽打一场……家就没了。
这倒是让方羽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将噬空兽扔出去。
“七……”方羽盯着前方的噬空兽，继续倒数。
噬空兽也在盯着方羽，嘴巴已经长得比身躯还要大了。
“五……四……三……”方羽微微眯眼，准备动手。
而此刻，噬空兽身上的气息也到达了巅峰。
“二……一……”
方羽身上气息爆发，准备冲向噬空兽。
可就此时。
“嗝……”
噬空兽的大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
与此同时，一阵磅礴的威能，从它的口中轰出。
站在噬空兽面前的方羽，自然就成为了目标。
而这一击，方羽肯定不能躲开。
一单多开，后面的一切都要被轰成废墟。
“这么多的能量……”方羽双眼放光。
大半年以前，他就已研究出改良自噬灵诀的大噬灵诀。
现在正好能用上！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窥天局的新主人
方羽口念法诀，双手伸出。
“噌！”
巨大的红光漩涡，出现在双手之前。
噬空兽所喷出的威能，尽数被这个巨型的红光漩涡吸收！
而方羽的后方，则是被阵阵强风吹过。
站在阳台上的赵紫南，本就已被突然变大的噬空兽吓得脸色发白。
此时强风吹来，她立即跑回到屋内，不敢再看向外面。
方羽仍在噬空兽的身前。
夹杂着各种能量的海量威能，被大噬灵诀形成的红光漩涡尽数吸收，迅速转化成真气，进入方羽的体内。
方羽在突破炼气期一万层后，丹田的容量似乎就已变成无限大。
因此，短时间内被如此大量的真气涌入，寻常修士早已爆体而亡。
但方羽却一脸淡定从容，甚至没有太大的感觉。
“嗡……”
一阵轰鸣声之后，噬空兽的大口慢慢变小，不再轰出威能。
嘴巴缩小之后，噬空兽的体型也在急速缩小。
很快，就回到了巴掌大小的袖珍模样。
“咻！”
噬空兽一跃朝方羽跳来。
“砰！”
方羽一巴掌将它拍落地面。
“你无精打采这么多天，原来是因为没法打出一个饱嗝！？”方羽睁大眼睛，看着陷入地底的噬空兽。
“汪！”
噬空兽一跃而起，再次朝方羽飞来。
方羽单手抓住噬空兽，说道：“我还以为你上次撑得太厉害，要死了。”
“汪！”噬空兽甩了甩尾巴，一脸无辜。
方羽还想说点什么，却感到体内出现变化，脸色微变。
刚刚用大噬灵诀吸收入体内的真气……竟然让他再度突破！
一层，两层，三层……
一万零三十层！通天境三十层！
炼气期万层以上的境界，突破起来反而像喝水一般轻松。
但境界突破变得轻松了，提升却也变得微乎其微。
在炼气期一万层后的这三十层境界，方羽几乎没什么感觉。
就好像……境界对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一般。
虽然在很多年前，方羽就觉得境界对他而言没有意义。
但那时候，只是他内心这么认为。
而现在，已成为了事实。
万层之后的境界提升，对他而言没有意义……
但既然没有意义，为什么他又能感觉到境界的提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羽眉头紧锁。
“方羽哥哥……”
这个时候，后方传来赵紫南的声音。
方羽转过身，看着阳台上的赵紫南，身形一跃，飞了过去。
“它没有大碍。”方羽把噬空兽递给赵紫南。
赵紫南睁大双眸看着噬空兽，眼中有些胆怯。
方羽愣了一下，随即知道，赵紫南肯定是看到了噬空兽刚才的凶相。
“刚才那才是它的本体。”方羽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噬空兽不是普通的宠物狗。”
赵紫南轻咬红唇，没有说话。
“你要是不敢再与它玩耍，那就让它自生自灭就行了，它本来也不需要照顾。”方羽说道。
听到这句话，赵紫南终究还是不舍。
她伸出双手，说道：“方羽哥哥，还是把小空空交给我吧。我……不怕。”
“你确定你不怕？”方羽问道。
“……不怕！”赵紫南坚定地说道。
方羽不再多说什么，将噬空兽放到赵紫南的双手之上。
“汪！”
噬空兽看着赵紫南，摇起尾巴。
赵紫南见噬空兽再次恢复往日的活泼，嫣然一笑。
……
窥天局。
今天的白空谷一反常态，身上穿的衣服已不是往日那件朴素的灰袍，而是换了一身象征着窥天局的崭新白袍。
“白老，您今天是怎么了？”饶东海好奇地问道。
“今天会有一名贵客到来。”白空谷说道，“我得正式一点。”
上午时分，白空谷从窥天局的大门走入，在每一座碑石前驻足片刻，抬头张望。
而后，又往内院走去。
他走遍每一个院子，把每一样事物都看在眼里，印刻在记忆之中。
窥天局是他的心血。
他掌管窥天局多年，让窥天局从一个独立的小组织，发展到如今成为天下修士的标杆。
离开之前，他再从头到尾地看一眼。
饶东海一直默默地跟在白空谷的身后。
看着白空谷的反常举动，饶东海心中隐隐间已经有了答案。
白老……这是要离开了啊。
饶东海心中有百般疑问，但这个时候，他并不想打断白空谷的思绪。
花费三个时辰。
到上午十一点的时候，白空谷才将窥天局每一个位置走遍，不留遗憾。
“白老……您这是要离开了么？”饶东海语气低沉地问道。
白空谷转过身，说道：“是的。”
“……为何！？”饶东海脸色一变，追问道。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到了退休的年龄了。”白空谷笑道，“离开，是很正常的事情，无需惊讶。”
“可是……你之前从来没说过，你会在这个时候离开……”饶东海咬着牙，说道。
他想起来，自从所谓的上古遗迹开启之后，白空谷离开窥天局去见神隐会那些人的频率就变高了很多。
而现在，更是要离开窥天局。
这件事，必然与神隐会有关！
“白老，是不是神隐会那边……”饶东海问道。
“东海，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这也是无奈之举。”白空谷说道，“对于窥天局，我确实力不从心了。”
“未来还会发生剧变，窥天局应该由更具魄力的人来领导。”
“这一点，很合理。”
话音刚落，饶东海还想说话，院子里却跑来一名手下。
“白老，饶老……外面有一位名为伏寒的男人求见，他还带着一群人。”这名手下说道。
“好，我立即出去见他。”白空谷说着，朝外面走去。
饶东海脸色变幻，跟着走了出去。
……
在窥天局的内院里，站着十几人。
为首的男人，身披黑衣，面容冷峻。
他站在原地，身上散发出来的渗人气息，却笼罩了方圆数十米。
只是看他一眼，就感到心惊胆战。
而他身后那群同样身披黑衣的手下，各个面无表情，犹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这使得窥天局的人员，不断地往后退，都不想与他离得太近。
白空谷走出来，见到这名男人，眼神微动，立即走上前来。
“阁下可是伏寒？”白空谷问道。
“我是。”男人答道，语气中不蕴含一丝的情感。
“我是白空谷，休真人之前已经跟我提起过你。”白空谷说道。
“不要说多余的话，我今天只是来接替你的位置。”伏寒说道，“从现在开始，窥天局便由我接手，你只需要带我熟悉这里的所有事务，便可离去。”
听到伏寒的话，周围那些窥天局成员，脸色皆是一变。
这个人要接替窥天局？
他们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见伏寒如此直接，白空谷也没多说什么，答道：“好，我现在就可以为你介绍这里的事务。”
后方的饶东海，看着伏寒，脸色不太好看。
窥天局交由这种人来掌控……非常不适合。
就在此时，伏寒突然转过头，看向饶东海。
“噗！”
只是一眼，饶东海就感到心脏一痛，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白空谷脸色一变，立即跑过去，将饶东海扶起。
“我知道会有很多人不希望我来掌控窥天局。”伏寒看着饶东海，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会尝试改变你们内心的想法。”
“我要的是，绝对的服从。”
“任何人不服从我的命令，我就会赐予……死亡。”
这番阴冷的话语，不仅传入了周围这群人的耳中，也传入了整座窥天局内每一名成员的耳中。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神秘邀请
这些窥天局成员，虽然还未见过伏寒，只是声音，就已无比恐惧，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浑身冰凉。
“带我去熟悉事务。”伏寒看向白空谷，说道。
白空谷脸色无比凝重，站起身来。
“窥天局内的成员都是因为志向，才聚在一起做事。若窥天局交由你这种嗜血之人，本质就变了！我坚决反对！”
就在这个时候，饶东海高声喊道。
白空谷脸色大变，看向伏寒。
此刻，伏寒已对着饶东海抬起了右手。
“不……”白空谷脸色骇然，大喊道。
“吧唧……”
伏寒右手一握。
一阵看不见的巨力，将饶东海整副身躯，瞬间挤压成肉酱，再轰然炸开！
血肉四溅。
饶东海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院子里到处都沾染着血液和肉碎。
血腥的气味，弥漫开来。
白空谷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饶东海原先所在的位置。
此刻，那里只有一大滩的血迹和惨不忍睹的躯体。
周围亲眼看到这一幕的窥天局成员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身躯剧烈颤抖。
内院安静异常。
但过了数秒，有人发出压抑的哭声。
饶东海是白空谷的得力助手，也是窥天局的二把手。
他这般惨死，让人难以接受。
但作为凶手的伏寒，仍然面无表情。
还有他身后的那群手下，也是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用这般残忍的手段杀死一人，对他们而言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带我去熟悉事务。”伏寒盯着白空谷，再次开口道。
白空谷僵硬地转过头来，看着伏寒，双眼发红，呼吸粗重。
“你可能很愤怒，但这是他自找的。”伏寒平静地说道，“另外，根据神隐会的说法，我现在已是窥天局的主人了。”
“我要杀一个手下，不需要通过任何人的同意。”
“你若是不服，也可对我动手。”
伏寒冷血得如同机器人，说话的时候，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没有出现一丝的波动。
白空谷的呼吸逐渐恢复平缓。
他的表情，也变得冰冷。
“请随我来，我会带你熟悉所有事务。”白空谷说道。
“走。”伏寒说道。
……
一个时辰后，白空谷回到了饶东海身死的院子。
他看着满地的血污，双眼通红，嘴唇都在发颤。
他知道神隐会那帮人无情。
可他没想到，就连他们的徒弟……手段都如此残忍，毫不留情。
“无尘子首徒……伏寒！”白空谷咬着牙，双拳紧握，内心满是愤怒。
“很生气？”
就在此时，伏寒的声音突然传入白空谷的耳中。
白空谷脸色一变，立即转过身。
一身黑衣的伏寒，就站在他身后两米处。
“难道我不能生气？”白空谷忍不住反问道。
“这是你的自由。”伏寒说道，“我找你，是要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白空谷深吸一口气，强压内心的愤怒，问道。
“你之前调查过方羽，我需要完整的调查报告。”伏寒说道。
方羽？
白空谷眼神微动，说道：“我没有真正调查过方羽。”
“没有？”伏寒盯着白空谷，问道。
白空谷摇头，说道：“我对方羽最多只是有点关注，谈不上调查。你要是对他有兴趣，就自己去调查吧，与我无关。”
伏寒定定地看着白空谷，数秒后开口道：“可以，从今天起，你与窥天局再无关系。”
听到这句话，白空谷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而伏寒，已经转身离开。
……
下午的时候，方羽来到了林家。
自从上次事件过后，林家的人对待方羽的态度，就跟膜拜神明一般了。
一路上，方羽见到的林家人，无论正在干着什么事，都会停下来，给方羽来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方羽来到林正雄休养的住所。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林正雄已经恢复得不错。
只不过，由于经脉受损，修为只剩下全盛时期的七成不到。
对于修士，尤其是已到瓶颈的修士而言，这是相当致命的事情。
经脉受损，基本就意味着……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感觉如何？”方羽问道。
“多谢方大人救命之恩，若非方大人出手……我与芷岚，恐怕都要死于奸人之手。”林正雄感激地说道。
“你的修为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增进了，没什么感想？”方羽问道。
“呵呵……本来我也很难增进了，现在断掉这份执念，对我而言倒也算好事。”林正雄笑了笑，说道，“这一次遇袭，能够活下来已经是极大的幸运……就算修为尽废，我也不会抱怨什么。”
“你心态倒是不错。”方羽点了点头，说道。
“方大人，我真的要代表林家人，甚至代表林家的列祖列宗感谢您……”林正雄说着，就要下跪。
在他躺在床上的这段时间里，林家已成为北都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
而这种成果，是他成为家主的时候，做梦都想不到的。
王家就像一座泰山，把北都各大世家压在身下，谁都无法动弹。
但现在……王家倒了，其余五个家族也都被削减了大半的实力。
剩下的齐家，与林家本就有实力上的差距，不足为患。
而这一切……都是方羽一手促成的。
方羽身手托住林正雄，说道：“不用谢我，我有不得不帮助你们的理由。”
林正雄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方羽，问道：“方大人，您这话的意思是……”
方羽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直接说我跟你们老祖宗是好朋友？
这种话说出来，林正雄也不会相信，反而增添一堆的疑惑，还不如不说。
……
看望过林正雄后，方羽又来到林芷岚所在的练功场。
这丫头身上的毒解掉过后第二天，就恢复了修炼。
方羽站在练功场的大门前，看了一眼。
林芷岚仍在练习天道剑法的第一式。
但就情况来看，她练得很不错。
方羽没有进去打扰她，而是直接离开了林家。
……
回到家中的竹楼，方羽准备回房间睡个觉。
但还没来得及上楼，就被叶胜雪喊住。
“方先生。”叶胜雪快步走上前来。
方羽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叶胜雪走到方羽的身前，将手中的一个信封交给方羽。
“一个小时前，有一个人经过大门，留下了这封信。”叶胜雪说道。
“你有没有看过信件的内容？”方羽问道。
叶胜雪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打开过信封。”
方羽拿着这个信封抖了抖。
里面显然还有一个小物件。
方羽微微眯眼，将信封打开。
里面有一张信纸。
展开一看，上面只留了一句话。
“方羽，若有兴趣跟我聊一聊，请用下方的定位石来找我。”
信纸的右下角还有一个落款，白空谷。
将信封倒过来，便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玉石从中掉落。
方羽将这块玉石拿在手中，能够感受到内部蕴含的淡淡的空间之力。
白空谷想要与他聊一聊？
去一趟窥天局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弄得神神秘秘的？
方羽眉头皱起，心中疑惑。
他很快就回忆起那天跟踪白空谷，见到那位休真人的经过。
当时休真人邀请他加入神隐会，被他拒绝了。
然后，休真人就说了一些威胁的话语。
白空谷又听命于休真人。
那他今天的邀请……大概率是背着休真人和神隐会发出。
否则，没必要这么神秘。
考虑到这一点，方羽将定位石握在手中。
“方先生，您要去见这个人么？”旁边的叶胜雪，好奇地问道。
“嗯，我得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方羽说道。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告密
方羽通过那块定位石，得到了白空谷提供的精确位置。
位于北都西北方向。
方羽立即激活空灵戒，运转传送法诀，前往这个地方。
光芒一闪，方羽消失在原地。
……
方羽出现在竹林之中。
他的面前是一座草房，门前还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
草房周围都是竹子，后方还有泉水流经的水声。
就环境而言，相当不错。
方羽随意地察看四周的环境之后，便直接朝草房走去。
还没走进草房的大门，内部便传出一道声音：“你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我也刚回来没多久。”
接着，白空谷的身影，就出现在方羽的眼前。
“看来年纪比较大的人，兴趣爱好都类似，喜欢住在这种深山老林里。”方羽说道。
白空谷换回了一身朴素的灰袍，微笑道：“这里早就建好了，但我之前从没有回来住过，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今退休，日后便能常住此处了。”
“退休？”方羽微微眯眼，说道，“前几天看你还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退休了？”
白空谷示意方羽进屋，缓声道：“人到了年纪，总得退休，这很正常吧。”
方羽跟着白空谷，走进屋内，在一张木桌前坐下。
“我有个老朋友，后半生大多的时间，也住在这样的草房里。”方羽眼神微动，说道。
“回归自然，我相信这是大多数人晚年的选择。”白空谷说道。
方羽看向白空谷，问道：“言归正传，你偷偷摸摸地邀请我来这里，是想要谈什么事情？”
白空谷给方羽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方羽注意到，白空谷端起茶杯的右手，微微发颤。
“你之前，为何要跟踪我？”白空谷放下茶杯，问道。
“就是好奇，好奇窥天局的背后，藏着的是什么人。”方羽坦然答道。
白空谷轻轻颔首，说道：“当时你已经与休真人见过面，休真人也透露了不少有关神隐会的事情。”
“所以呢？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想要谈什么？”方羽问道。
“我想告知你一些有关神隐会的秘密，还有窥天局接下来可能做的事情。”白空谷想了想，缓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方羽微微眯眼，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那天见到的那个休真人，要求我对于神隐会的事情一定得保密……你可是他麾下的人，现在却要透露神隐会的秘密给我？”
“我刚才说了，我已经退休了。现在的我与神隐会，窥天局皆无关系。”白空谷看着方羽，说道，“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
“怪不得这么神秘地邀请我来这里……果然是害怕被神隐会知道。”方羽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说道，“好吧，你就说说你要告诉我什么秘密。”
白空谷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后方。
那里有一个木制书架，书架上摆放着一些文件。
白空谷将文件取过来，拿到方羽的面前。
“这些文件，是我最近一段时间偷偷记录下来的所有上古遗迹的具体地点。”白空谷说道。
方羽拿起文件，随意地翻开看了一眼。
上面记载的确实是一连串的详细地址。
就跟方羽之前所记载的天文台数量一般，一共有三十七处上古遗迹。
原先方羽还需要通过天文台下方的法阵去推算上古遗迹入口的位置。
但有了这份文件，就免去了这个麻烦。
只不过……
“你们窥天局本就会公布地址，你给我这些地址，意义也不大吧。”方羽说道。
“之前会公布……但之后就不一定了。”白空谷答道。
方羽眼神微动。
“这份文件上，还有每一个上古遗迹开启的准确时间。”白空谷说道。
方羽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果然发现每一个上古遗迹地址的后方，皆有准确的日期与时刻，精确到分钟。
“这些信息，都是神隐会那边提供给你的？”方羽问道。
“是的。”白空谷点头。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得知这些信息的？”方羽继续问道。
白空谷眉头微皱，答道：“具体手段不清楚……但我知道这些信息是神隐会的哪位提供的。”
“谁？”方羽问道。
“无尘子。”白空谷答道。
无尘子？
方羽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退休之后，接手窥天局的人，便是这位无尘子的首席弟子，伏寒。”白空谷又说道。
说起伏寒这个名字，白空谷眼神泛起愤怒与寒冷之色。
“除了这些文件，还有什么秘密么？”方羽问道。
白空谷靠在椅背上，说道：“我虽然在神隐会的手下干了很多年，但实际上……很长一段时间里，窥天局与神隐会都没有太多的交流。这是在最近半年以来，神隐会的动作才突然变多，变大。他们要求我做的很多事情，我都无法理解背后的含义。”
“比如？”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就像你刚才提起的……我们窥天局公布上古遗迹开启的时间与地址……这就是神隐会的要求，但我无法理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白空谷皱眉道。
的确，就目前而言，方羽进入过的几个上古遗迹内的传承，都具备一定的价值。
这些遗迹，确实是在上万年前，甚至数万年前留下的。
因此，哪怕神隐会的那些老头拥有渡劫期的修为，也不该这么慷慨，将上古遗迹开启的消息公之于众，并且将里面的传承之物让给其他修士。
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方羽想起之前见到休真人时，休真人最后说的那番话。
“既然你不愿加入神隐会，那么就请你之后不要再探入其中，因为这些上古遗迹……对我们神隐会而言，还有别的用途。”
“我们公布出来，是为了让其他修为较为平均的修士进入……方老弟你如此强大，恐怕也不需要再获得传承了吧？”
让修为较为平均的修士进入上古遗迹？
这是想要干什么？
这样做神隐会能够得到什么？
方羽眉头紧锁，思考起来。
“虽然神隐会在最近半年动作才变多，但实际上……从五年前开始，他们就已对现在的情况有所预期。”白空谷开口道。
方羽抬起头，看向白空谷，问道：“此话何解？”
“这些上古遗迹开启的时间和地点，是无尘子在五年以前提供的。”白空谷说道，“从那时开始，我们窥天局就已派出一部分的人手，专门监视这些上古遗迹的入口。”
五年前……
这个无尘子的本事，好像挺大的。
说到这里，方羽又问道：“你们窥天局的那些榜单，也是这个无尘子提供的？”
“差不多，但这些碑石本就具备搜集修士气息的功能。”白空谷说道，“而排名的依据，各个榜单各有不同。”
“但神榜，天榜，圣榜这种……就是单纯凭借修为气息的强弱来排名的。”
“至于通仙碑……依据就更加玄妙了，就连休真人都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可以肯定的是，通仙碑代表的是一个档次。上面那些名字不分高低，修为也不一定在同一个境界。”
方羽微微眯眼，说道：“我记得你们内院还有其他两块碑石，那又是什么榜？”
白空谷答道：“其他两个榜单，一个是神兵利器的排名，另一个是法宝排名。但这两个榜单一直统计不完善，就作废了，不再使用。”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见伏寒
“这么说来，其他榜单统计得很完善？”方羽问道。
“只能说较为完善。当然，它们不可能将全天下的修士的气息都搜集……神隐会的那些老家伙，有办法能够修改榜单上的名字。所以，他们自己的名字，全都不在榜单之内。”白空谷说道，“我觉得，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应该都有办法躲避这些榜单。”
“这样啊……”方羽点了点头。
“其实神隐会的秘密我知道得少之又少，真正有价值的……也就是上古遗迹的开启时间和地点了。”白空谷说着，苦笑着摇了摇头，“神隐会那些老家伙，实在太谨慎了。”
方羽看着白空谷，眯眼道：“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虽然你说的这些信息也不算特别机密，但要是被休真人知道……他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吧？”
“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到底为了什么？”
白空谷站起身来，走向草房的大门，深吸一口气，说道：“最初的时候，我以为神隐会的那些老家伙是因为年事已高，没有任何念想的情况下，想要创建一个服务大众修士的组织来发挥余热。”
“而窥天局创始之初，确实也没有干过任何盈利的事情，就是单纯给天下修士提供一些准确的信息。”
“但到了近些年，窥天局的性质变了。从一个权威性的组织，变成了为神隐会服务的工具。”
方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白空谷的讲述。
“我很早就感受到了苗头，我心中不愿这么做，但我没办法拒绝神隐会的任何一个命令。”白空谷说道，“因为这群老家伙……很可能就是目前炎夏武道界，最强大的几名修士。”
“他们这种等级的修士，已经不再考虑天下苍生，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行事。”
“而我退休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觉得我不够听话了。”
方羽看向白空谷，微笑道：“所以你怀恨在心，决定出卖神隐会的资料给外人？”
白空谷转身看向方羽，摇头道：“仅仅是更换窥天局的主人，我虽然有些悲哀，但也可以接受。因为，他们有这个权力。”
“但我不能接受的是……他们想要利用窥天局来做一些不好的事！”
方羽微微眯眼，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利用窥天局来做不好的事？”
“从他们的选人就知道了。”白空谷涩声道，“无尘子的首徒伏寒，今天上午来接任。”
“跟着我为窥天局效劳数十年的东海，只是说了一句话……”
“就被他当场格杀！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东海这个为窥天局鞠躬尽瘁的老人爆体而亡！”
说到这里，白空谷双眼泛红，呼吸变得粗重。
他之所以选择把他所知道的有关神隐会的事情告诉方羽，这件事就是导火索！
不单只是因为饶东海被杀。
而是通过这件事，看出这个伏寒的品性！
神隐会那些老家伙，让伏寒这么一个嗜血残暴之人来接管窥天局，意图不言而喻！
之后的窥天局，要做的事情绝对不像以前那么平淡如水！
联系神隐会之前的要求。
公布上古遗迹开启的消息，吸引更多修士进入上古遗迹当中。
这是为了什么？
白空谷不能推测出神隐会的真实用意，但不能排除那个最残暴的选项！
所以，他才选择将这个消息告知方羽。
他无力阻拦神隐会的任何行为，他也不奢求方羽能阻拦神隐会。
但将上古遗迹开启的时间和地点告知方羽，方羽就会用最快的速度获得里面的传承。
这样一来，其他修士也就没法进入上古遗迹当中。
这也算在另外一个角度，阻挠了神隐会可能的计划。
方羽看着越说越激动的白空谷，眼神微微闪动，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白空谷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今天上午我离开窥天局之前，伏寒找我要你的详细情报……也许是神隐会的要求，我不知道他的目的。”
“你……小心点吧。”
方羽将那份记录了上古遗迹地点与开启时间的文件收入到空灵戒的储物空间内，起身朝草房外走去。
“多谢了，这份东西对我还真的有点用。”方羽说道。
“方羽，我还是劝告你一句，一定要小心伏寒，小心神隐会……他们绝非你想的这么简单。”白空谷睁开眼，看着方羽的背影，说道。
“那个伏寒在调查我？没有必要啊，现在各家媒体都在书写我的人生经历，详细到我童年时就到邻居家杀人……他随便找几份报纸看一看，一切都明白了。”方羽笑道，“走了，有空再来找你下棋。”
说完，方羽激活空灵戒，离开了白空谷的住所。
……
方羽回到大宅门前，正好看到苏长歌，正站在大门前。
“方大人，我已经等您很久了。”苏长歌跑了过来，说道。
“我不是让你没事就好好修炼，不用每天都跑过来么？”方羽皱眉道。
“作为首席跟班，跟在你身旁是我的工作！”苏长歌正色道。
方羽本来还想说点什么。
但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白空谷说的话。
窥天局的新主人伏寒，想要调查他？
既然如此……
“走吧，跟我去一趟窥天局。”方羽说道。
“好！”苏长歌鞠躬道。
……
方羽和苏长歌飞行一段距离，又步行一段距离，很快就来到了窥天局的大门。
不知为何，这个时间点，窥天局的广场上竟然有不少人。
“前几天才刚更新过榜单，怎么今天还有这么多人？”一旁的苏长歌疑惑地说道。
说着，他便往前方的广场跑去，找到一个看戏的人，问了几句，又跑了回来。
“方大人，他们说窥天局两个小时前向北都宣布了一个消息，说是下午四时有重要消息公布。”苏长歌看了一眼时间，说道，“现在是下午三点五十二分，正好还有八分钟。”
“那我们就看一看吧。”方羽说道。
于是，方羽和苏长歌两人便走到大门内，静静地等候。
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
大多数是各个世家和宗门的眼线，还有少部分纯粹来看热闹的。
很快，时间便到了下午四时整。
广场上人满为患。
窥天局的内院，走出一群人。
看到这群人，方羽眼神微微闪动。
这群人身披黑衣，身上散发出阵阵阴冷的气息，渗人心扉。
原先有些喧闹的广场，似乎受到这阵气息的影响，突然安静不少。
广场上的人看着这群黑衣人，面露疑惑之色。
他们都知道，窥天局统一的服饰，向来是白袍。
可这群人，却穿着黑袍从窥天局内院走出……这是怎么回事？
这群黑衣人走出内院，身形一跃，直接腾飞到半空之中。
为首之人，面容冷峻，双眼黑瞳比寻常人要大。
而这群黑衣人漂浮在半空之后，却不说话，面无表情，身上散发出莫大的威压。
下方这群人本就只是各方势力派来打听消息的眼线，修为低微。
这种程度的威压，对他们而言难以抗衡。
不少人脸色发白，几乎站立不稳。
“这位是我们窥天局的新主人，伏寒大人。”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出。
是一名身穿白袍，身材肥胖的男人从站在内院门口，满头大汗地用真气扩音。
“之前的白空谷白老，已经光荣退休了……从今天开始，伏寒大人将掌管窥天局的一切事务。”
“召集大家过来，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通知。”
第一千零三十章 疯狂挑衅
胖男人脸色苍白，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从今天开始，窥天局不再免费向外界提供讯息。”
“也就是说，想要得到一些讯息，都得付出一定的报酬，才能购买得到。”
“当然，广场上的三大榜单，还是会像以往一样按时更新。另外，窥天局有时也会主动放一些讯息出来，也是免费的。”
听到这一番话，广场上的那些人脸色都变了。
窥天局要开始收费了？
可从窥天局建立开始，他们的理念可一直都是信息共享，从未收取过一点费用！
如今掌管窥天局的人换了，规矩也换了！
这是一个极其劲爆的消息！
众人抬起头，看着半空中的那群黑衣人，尤其是站在首位的男人。
这位名为伏寒的男人……这是要把窥天局的理念都更换吗？
“这是谁定的规矩？我们不服！”
这个时候，还是有人不忿地喊了起来。
“白老去哪了？让他出来跟我们讲话，我们不承认现在这个伏寒！”
有人跟着喊道。
站在内院门口的胖男人，听到这些声音，脸色更加苍白，正想说话。
“嗖！”
可就在此时，两声闷响！
广场上，有两个人被强行拽向半空。
这两个男人，正是喊话的两人！
此时，他们正脸色骇然，发出惨叫声。
“啊……”
他们似乎遭受了极致的痛苦，五官扭曲，被强行拽到伏寒的面前。
“乞丐习惯了被施舍，哪天不施舍了，自然不高兴，我能理解。”伏寒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气毫无波澜，说道，“但我不喜欢。”
话音一落。
“啪叽！”
一声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挤爆声响起。
面前的两个男人，化作一滩血肉，四溅而落。
下方的众人，被吓得发出尖叫声，纷纷朝外面逃去。
伏寒没有阻止这些人，而是开口道：“把你们听到的看到的，告知你们的主人。从今天开始，窥天局不再施舍。”
这句话如同魔音一般，贯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
方羽和苏长歌立即侧身躲避，大量的人潮冲来，逃也似地朝外面冲去。
刚才那一幕确实吓人，而且相当残暴。
整个广场，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空中，似乎还有血花在飘落。
“这人够嚣张的，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杀人……”苏长歌看着半空中的伏寒，眼神有些骇然与怒意，说道。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来看看这人。”方羽说道。
“嗯？方大人您早就知道窥天局要换新的掌控者了？”苏长歌看向方羽，惊讶地问道。
“算是吧，但这一点不能透露出去。”方羽说道。
“……明白。”苏长歌答道。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逃出了窥天局。
原先人满为患的广场，变得空无一人。
而广场的地面上，也散落着诸多的血迹和残躯碎沫，极其恶心。
伏寒一群人还在半空中。
而这个时候，方羽和苏长歌则是慢悠悠地走向广场前。
伏寒低下头，看着方羽和苏长歌，微微眯眼。
而站在内院门口的胖男人，也是脸色一变。
这两个小子是在找死么？这种时候还敢闯进来？
可这个时候，半空中的伏寒和他的一众黑衣手下，却是从天而降，正正落在方羽和苏长歌的身前。
“方羽？”伏寒看着方羽，眼神平静，开口道。
“是我。”方羽微笑道，“没想到你一个新上任的也认识我，看来我最近真是出名了。”
“我本就想见你一面。”伏寒说道。
“哦？什么事？”方羽问道。
“没什么特指的意思，就是见一面。”伏寒直直地盯着方羽的脸，说道。
“诶，你这话说得很奇怪啊……我先告诉你，我老大可不喜欢男人。”
这时，苏长歌插嘴道。
听到这句话，伏寒仍然没什么表情，但他身后的手下，却有几个表情没绷住，怒视苏长歌。
苏长歌毫不畏惧，看着伏寒。
“我来这里就是想看一看榜单，没有别的意思。”方羽说道。
伏寒仍然直直盯着方羽。
“喂，你什么意思啊？我都说了我老大不喜欢男人，赶紧让开，我们要看圣榜！”苏长歌在旁边大声说道。
此时，内院门口，已经站着不少窥天局的成员。
他们看着这一幕，神色骇然。
伏寒有多残暴，他们都看在眼里。
可如今，出现的方羽二人，竟敢正面挑衅伏寒？
虽然方羽名声响亮……但论可怕，还是伏寒这个面无表情就出手杀人的恶魔更可怕！
伏寒终于有了反应，微微眯眼，看向苏长歌。
“你什么意思？想动手？”苏长歌往前两步，把头伸出来，指着头顶，说道，“来，我把头伸出来，你有种就碰我一下试试，看看我老大把不把你们窥天局掀了。”
苏长歌的嚣张气焰，已经夸张到一定的地步。
伏寒身后的好几名手下，已经露出愤怒的表情，蠢蠢欲动。
而内院门口那群窥天局成员，已经看傻了。
这人是没有看到刚才那两人的惨死么？
竟然还敢这么挑衅？
这是作死的极致啊！
要是真惹怒了伏寒，方羽也不一定能保住他吧？
伏寒看着苏长歌。
身后两名手下往前一步。
下一秒，伏寒抬起左手。
两名手下立即停下脚步，不再动弹。
苏长歌伸出头等了将近十秒，也没人动手。
他抬起头，看着伏寒，冷笑道：“不敢动手？那就别拦路！让我们进去！我老大今天有空，想看看圣榜前五都是谁，找机会一个一个去收拾。”
“你……别太嚣张！”伏寒身后的一名手下忍不住了，指着苏长歌，怒道。
“我就嚣张，你能这么着？有种你倒是动手啊？略略略……”苏长歌直接伸出舌头做鬼脸，极尽嚣张之能事。
“噌！”
那名手下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剑刃。
这个时候，伏寒却转过头，看了这名手下一眼。
这名手下脸色一变，立即将剑重新插回到剑鞘之中。
伏寒看了苏长歌一眼，又看向方羽，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一丝笑意，却冰冷至极！
“只是还没到时候，方羽。”伏寒双眼泛着寒芒，说道。
“没到什么时候？动手的时候？”方羽微微一笑，问道。
伏寒没有说话，主动让开身位。
“算你识相，保住了窥天局。否则新上任第一天就把窥天局弄没了，就要成为北都最大的笑话咯。”苏长歌讥讽地说道。
而后，他与方羽便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
伏寒已经让路，身后那群手下便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开。
苏长歌一边走，一边摇摇头，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这群黑衣手下，气得双拳紧握，紧紧咬牙。
而内院门口处的那群窥天局成员，此时也睁大眼睛，看着大摇大摆走向圣榜的两人。
伏寒竟然不敢对这两人动手！
他也被北都大恶人这个称号震慑住了！？
伏寒看着方羽和苏长歌走到圣榜前，又盯了好几秒，转身朝内院走去。
他身后那群手下，虽然满心不忿，却也只能跟着伏寒离开广场。
“清理广场。”伏寒走过胖男人的时候，冷声道。
“明白，伏大人。”胖男人立即惶恐地鞠躬，答道。
……
方羽和苏长歌在圣榜之前站了一会儿，很快就转身离开。
他们进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看圣榜。
实际上，就是为了与伏寒见一面。
而苏长歌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嚣张，也是因为方羽的要求。
方羽想要通过苏长歌的挑衅，看看伏寒到底想做什么。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重要一天
刚才，伏寒要是动手，是很正常的行为。
可在苏长歌疯狂的挑衅下，他竟然还能忍住不动手……这反而说明有问题。
白空谷说，伏寒刚来接任，就想要得到方羽的详细情报。
而见到方羽，他还忍着不动手，很可能是他背后的人要求他这么做的。
以伏寒如此残暴的性格……若是没有被吩咐过，刚才怎么可能忍下那口气？
伏寒背后的人是谁？
无尘子，或是神隐会的其他老头。
“调查我……又暂时不想对我动手，到底想干什么？”方羽微微眯眼，心中思考。
“方大人，那个伏寒也是欺软怕硬啊。刚才我百般挑衅，他竟然屁都不敢放一个，看来是畏惧了你北都大恶人的名声……”跟在一旁的苏长歌说道。
“可能是你演技过于浮夸，被他看出我们试探的意图了。”方羽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刚才何其嚣张？嚣张到自己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苏长歌挑眉道。
说着，苏长歌又有点后怕，问道：“方大人，刚才那个伏寒，可是不止一次对我露出了杀意，他身后的手下就更不用说了，杀气滔天啊。他们之后不会来报复我吧？”
“放心，他刚才没有动手，之后就更不可能动手。”方羽看了苏长歌一眼，淡淡地说道，“而且，他们就算要动手，肯定也是先找我。”
“方大人……这位伏寒到底是什么来头？之前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各个榜单上也看不到他。可他隐隐散发出来的修为气息，一点都不比那些圣榜强者弱！”苏长歌眼神有些骇然，说道。
“他来自神隐会。至于神隐会是什么，我暂时也还没搞清楚。但之后我们肯定会经常跟他们打交道。”方羽露出一丝笑意，说道，“用不了多久，他们的老底就会显现出来。”
……
窥天局内。
“伏寒大人，为何不让我们动手？那小子实在太嚣张了！”一名手下愤怒地说道。
“我说了，还没到时候。”伏寒平静地说道。
“那小子不过是个化神期罢了！我要杀他，犹如喝水一般轻松！”另一名手下也不忿地开口。
“挑衅的人不足为惧，重点不是他，是方羽。”伏寒转过身，说道。
“就算是方羽……也不可能是伏寒大人您的对手啊！”又一名手下开口道。
伏寒面无表情，说道：“我与他面对面时，看不出他的深浅。”
“师父吩咐过，暂时不能动他。”
“我的耐心有限，此事不要再提。”
各个手下脸色一变，立即低下头，齐声答道：“是！”
……
方羽回到家中竹楼，拿出从白空谷那里得来的文件，翻开来仔细察看。
文件上有三十七个上古遗迹的地点与时间。
而文件上的上古遗迹，也是按照开启时间顺序来排列的。
“二月份有七个上古遗迹要开启，三月份十二个，四月份十二个……”
方羽看到后面，眼神微变。
文件上所记载的最后开启的上古遗迹，将在四月份的十五号。
在这一天，将有十二个上古遗迹同时开启。
不仅是同一天，还是同一个时刻！
这就显得尤为奇怪了。
前面那些上古遗迹，就算在同一天，也会在不同的时间点开启。
可四月十五号这一天，剩余的十二个上古遗迹，却同时在中午十二时，一并开启！
“四月十五号……距离现在还有两个月左右。”方羽眉头微皱，看着文件上的记录。
十二个上古遗迹，处于十二个不同的位置。
有在北边的，也有在东边西边的……位置上看不出规律。
唯一的共同点是，十二个上古遗迹都在炎夏境内。
整个下午，方羽都在看着这份文件，并且拿出一张地图，把各个上古遗迹的位置和开启时间做了标记。
四月十五号。
这一天被方羽重点标记下来。
他心中有种感觉。
这一天……一定会发生前所未有的大事。
……
东日岛，南部群岛。
这一片海域资源丰富，本是渔船最喜欢来的地方。
但在半年以前，这里发生了一件极度恐怖的事情，一座时隐时现的幽灵岛的传说流传来开……
自此，这片海域便鲜有渔船敢于前来。
再多的好处，也没有生命宝贵！
此时此刻，天色接近傍晚。
在偏僻的海域处，有一座小岛孤零零地立在海中。
这座小岛面积很小，而它出现的位置……正是东日岛盛行的传说中，幽灵岛所在的位置！
这座小岛，正是幽灵岛！
“轰隆……”
此时此刻，整座幽灵岛都在震动。
“噼啪！”
天空出现乌云，电闪雷鸣。
而幽灵岛的震动，持续不断，越来越剧烈。
此时此刻，在小岛中间位置，有一道黑衣身影。
这是一个男人。
男人双眼泛着红光，右手按在地面上，气势滔天！
他的脸上，挂着癫狂的笑意。
“哈哈哈……三千年级别的太岁兽，总算被我逮到！”男人大笑着，右手猛然泛起强烈的黑光！
“嗡……”
整座岛屿剧烈震动，就想要在海水里升起一般！
“别挣扎了，成为我的食物吧，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能成为大照摩氏血脉的一部分，这是你的荣幸！”男人大吼道。
话语之间，他的右手上青筋冒起。
可以明显地看到，一阵阵银白色的血液，流经他的血管。
“轰！”
过了数秒，整座岛屿开始出现轰鸣声！
岛上的各处就像蒸发一般，升起一缕一缕的黑气，尽数朝男人的位置汇聚而来！
“来吧……”
男人右手离开地面，双手张开，上半身扬起，看着上方的闪电！
“轰隆……”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整座岛屿都蒸发成黑气，全部进入到男人的身体中。
“砰！”
男人身上光芒大作，气息强悍到了极点。
他的双眼红芒大作，身躯的半边，连带着脸部，都幻化成了一头通体发黑的龙形！
“吼……”
男人张开口，发出一声吼叫声。
“砰……”
下方的海域，炸起无数道上百米高的水柱！
而在水花之中，男人的身躯完全幻化成为了一头小型的黑龙，朝上空的闪电冲去。
“为何你总是出现？想让我身形俱灭？你不够格！”
男人幻化而成的黑龙，直接朝着半空中的乌云冲去。
“轰！”
当它的身形没入乌云的一瞬间，一声仿佛能震碎空间的爆响声传出。
与此同时，空中一大片的乌云……轰然溃散！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预言之墙
窥天局换了新的掌控者的消息，迅速传开。
伏寒当众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两人，这个举动更是让消息更加轰动。
从今往后，窥天局再也不免费提供讯息了！
对于北都，甚至整个炎夏而言，这都是一个天大的消息。
自窥天局成立开始，他们的存在就像一个官方层面的权威组织，从不收取任何费用。
而所有人也都习惯了这一点。
遇到什么天地异象或是奇怪的事情，都会跑到窥天局去询问。而窥天局那边，一般很快就会给出答复。
可如今，窥天局要收取酬劳了！
这也就意味着，不能再向以往那样，遇到问题就去找窥天局了！
另外，窥天局的新任掌控者伏寒……手段极其残暴，一看就不是善类。
他才刚刚上任，就让两个无辜之人血溅窥天局广场。
谁知道……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最近半年，北都武道界变局太大，短短一年半载间，就把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格局，彻底变更！
这样的变化，对于散修而言没什么影响。
但对各个势力而言，很难接受这种改变，甚至对未来感到惶恐不安。
……
“方兄，你去见过伏寒了？”怀虚问道。
“嗯，见了一面。”方羽说道，“其他的不知道，唯一可确定的是，他是个狠人。”
怀虚站在小茶楼的门口，看着外面的山野，感慨道：“最近半年，变数之多，难以预计啊。”
“怎么说？”方羽问道。
“半灵族出手制造混乱，北都武道协会衰落。秩序者也遭受半灵族侵蚀，目前暂时失去了动静。”怀虚缓声道，“如今窥天局更替掌控者，制定新规矩。原先北都的三大权威性组织……都处于剧变之中。”
“而世家格局，宗门界格局……皆与方兄你有关，就不用我多说了。”
方羽想了想，这些变数……似乎都是他来到北都之后开始的，或多或少都跟他有点关系。
“有变化未必是坏事。”方羽挠了挠头，说道。
“确实。”怀虚说道。
说完，怀虚转身在走回到茶几前坐下。
“方兄，你先前所说的四月十五号……确切会发生的事情，就是十二个上古遗迹同时开启？”怀虚问道。
“嗯，这是表面上会发生的事情……但我认为，实际上要发生的事情，远比表面的要多。”方羽微微眯眼，说道。
方羽并不是但凭直觉就这么说。
他是结合了之前各个人口中所说的那个时代，才会产生这样的直觉。
道空所说的洪流将至，天魔所说的大复苏时代……
四月十五号，很可能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时期的到来之日。
“……方兄，你觉得是福……还是祸？”怀虚想了想，脸色凝重地问道。
方羽眉头微皱，说道：“很难说，但世事从来没有纯粹的好坏之分，肯定是有好也有坏。只不过，不知道好事占多一点，还是坏事占多一点罢了。”
“这样啊……”怀虚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方羽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
离开隐林山庄后，由怀虚之前的那番话，方羽想起一个人。
秩序者组织的言真老头。
这位九星**师懂得占卜术，向他询问一番，说不定可以获得不小的收获。
方羽来到秩序者本部，直接走了进去。
“我是方羽，我要见言真老头。”方羽一进入秩序者本部，也不动弹，就这么站在原地大声喊道。
“咻！”
过了几秒，方羽的面前一道白光闪过。
之前打过交道的榕书出现在方羽的面前。
“方羽……先生，您怎么来了？”榕书看到方羽，恭敬地问道。
近段时间方羽的威名，他自然有所耳闻。
这么一个大魔头，他可不敢得罪。
“我要见言真老头。”方羽说道。
“呃……言真**师，目前正在静修院进行冥想，短时间内可能没法……”榕书说道。
“带他过来见我吧。”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榕书脸色微变，立即对方羽说道：“方羽先生，言真**师可以见您，请随我来。”
说完，榕书便转过头，手中法杖轻轻往前一触。
“噌！”
光芒亮起，一道传送门出现。
榕书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方羽走进去。
方羽直接往前走，没一会儿就跨过了传送门。
“言真**师独自在静修院内，方羽先生只要往里面走，就能见到他。”榕书的声音传入方羽的耳中。
方羽穿过传送门，来到一座老旧的建筑之前。
面前是一个大门，门内则是一个简洁的大堂。
周围非常安静，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面前这座建筑，应该就是所谓的静修院。
方羽没有迟疑，直接走了进去。
走到大堂内部，方羽发现这里的地板上摆放着很多的垫子。
而在最前方，一道披着法袍的身影，正跪坐在垫子上，背对着方羽。
方羽走上前去，臂按看到此人的面容。
正是言真**师。
此刻，言真双手合并，双眼紧闭，模样看起来像是在祈祷一般。
方羽并不想打扰他，便在一旁的垫子坐下。
这个时候往前看去，便发现前方的灰色墙壁上，仔细一看隐隐能看到上面有一副壁画。
壁画的颜色非常浅淡，但是借助光线和角度，隐隐能看出这是一个后背有六对翅膀的人像。
不知为何，盯着这副画像，越看越是清晰。
很快，这幅画像的全貌莫名其妙就跑进了方羽的脑海中。
这是一个头戴皇冠，背部有六对翅膀的天使一般的存在。
与方羽之前交过手的那个大天使相似，但是翅膀更多。
“这是什么？”方羽内心疑惑。
“你看到了什么？”
就在此时，方羽耳朵旁边响起了言真的声音。
方羽视野重新回到现实。
他看向一旁的言真，言真已经睁开了双眼，正盯着他。
“这一片墙，名为预言之墙。”言真说道，“每一个人看向这片墙，都能看到不同的事物。”
听到这番话，方羽微微皱眉，问道：“预言的是什么？好事，还是坏事？”
“皆有可能。”言真答道，“如果你看到你漂亮的女孩，说不定之后你们会发生爱情。如果看到一些怪物之类的存在……这也许就是你将要遇到的危险。如果是某件珍贵的宝藏，那就说明你很快有机会得到它。”
“这面墙有这么厉害？”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不尽然，也有很多人只能看到一片空白的墙，什么也看不到。”言真微笑道。
“这样啊……那我刚才看到了一个长着六对翅膀，头戴皇冠的怪人，又要怎么解释？”方羽问道。
“……什么？”
言真脸色一变，看向方羽的眼神充满惊愕。
“就是我说的那样啊，我确实看到东西了。”方羽说道。
“六对翅膀，头戴皇冠？”言真睁大眼睛，问道。
“是啊。”方羽点头道。
“这，这难道是西域诸神殿的十二翼神使！？”言真站起身来，语气骇然地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方羽答道。
“这……”言真往前踱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看着方羽，问道，“你近期去过西域？”
“几个月前去过一趟。”方羽答道。
“那你近期有没有跟西域诸神殿的人打过交道？”言真又问道。
诸神殿？
方羽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诸神殿没有，天使教倒是有。”方羽答道。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诸神殿
“天使教？”言真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与天使教打交道，过程是友好的还是……”
“前段时间他们的大天使主教来了一趟北都，好像叫做什么亚克斯的……被我宰了。”方羽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亚克斯只是一个傀儡，应该不是天使教真正的主教吧？”
“你把亚克斯宰了……”言真看着方羽，面露古怪之色。
“怎么？难道他真是天使教的主教？”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是。”言真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近期天使教会对外关闭……”
“天使教跟诸神殿是什么关系？我之前听说，天使教就是西域地位最高的组织了。”方羽说道。
“这只是明面上的……诸神殿藏于深处，不想被世人谈论罢了。”言真脸上仍有震骇，说道，“关系上来说……天使教就像是诸神殿的对外的象征。如今西域的世人只知道天使教，却不知道天使教真正的源头……诸神殿。”
“你刚才说天使教的亚克斯像是傀儡，那是因为……”
“它本就被诸神殿所操控。”
“所以我刚才我看到的所谓十二翼神使，又是什么来头？”方羽问道，“之前跟我交手的亚克斯，好像只有一对翅膀，也就是两翼？”
言真转头看向预言之墙，说道：“像亚克斯这样的受控制的傀儡，甚至算不上真正的二翼神使。”
“诸神殿中，二翼神使起码有十五位以上，四翼神使也许有十位，之后就是六翼，八翼，十翼，十二翼……”
“这些神使的数量我知道的不准确，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十二翼神使……只有一个。它就是诸神殿的殿主，真正的神明化身。”
“那我刚才所看得那个头戴皇冠的……就是这唯一的一个十二翼神使了？”方羽问道。
言真转过身，点头道：“如果你的描述没有出错，那就是它了。”
“你刚才说这是预言之墙……那我看到它，是不是意味着它要成为我的敌人？毕竟我之前把它的傀儡亚克斯给宰了。”方羽说道。
“……很有可能。”言真颔首，答道。
“这样啊，十二翼神使……倒也有趣。”方羽站起身来，微笑道。
言真看着方羽一脸的轻松，犹豫了一刻，还是开口道：“方羽，十二翼神使可是真正的神明化身……人类之躯恐怕难以抗衡。”
听到这句话，方羽看向言真，问道：“它只是神明化身，而不是真神吧？既然这样，为何要怕它？还有，你可是九星**师，竟然还相信神明之说？”
言真愣了一下，答道：“星级越高，越相信神明的存在……我对诸神殿的了解，皆是从我的老师口中得来。他到达了法师的巅峰，十星**师……曾经到过诸神殿，与十二翼神使见面交谈过。”
“回来之后，他对我说了一番话。”
“那番话很长……我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他说十二翼神使神性十足，已经超脱凡尘了。”
“诸神殿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方羽问道。
“未知，我也问过我的老师同样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言真答道。
“你老师现在在哪？我想跟他见一面。”方羽问道。
“老师……已逝世多年。”言真答道。
“这样啊……”方羽摸着下巴，微微眯眼。
根据言真之前所说，十二翼神使大概率是敌人。
那么，方羽找不到诸神殿，就只有它主动找上门来。
结果都是一样，倒也无所谓。
“你之前说过，我的命盘中有一颗黑星正在飞来，指的不会就是这个十二翼神使吧？”方羽想到这一点，开口问道。
言真脸色立即变了。
提起黑星，他就想起上次给方羽占卜的情况。
换做其他人与十二翼神使为敌……他会觉得不自量力。
可眼前的方羽……恐怕还真的能够做到！
毕竟……
想到这里，言真只觉脑中一阵刺痛，发出一声痛哼声，往后退了几步。
方羽看着言真，眼神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方羽……你还是不要问我占卜的事情了，我真的……没法告诉你更多。”言真脸色苍白，大口喘着气，说道。
方羽看着言真这副模样，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为何……不能说出他的占卜结果？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方羽正在思考，裤袋中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方羽把手机拿出来，电话是一个未知号码打过来的。
“……我要找方羽。”
电话一接通，方羽就听到了正在发颤的女声。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方羽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你是谁？”方羽问道。
“……我是紫罗兰。”对方答道。
紫罗兰？
上一次与她打交道，已经是在奇美拉雪原，灭杀死灵王和加里博士的时候了。
方羽眼神闪动，问道：“为何打电话给我？”
“我们组织……遭遇了天使教的报复。”紫罗兰声调颤抖地非常厉害。
紫罗兰的语气，让方羽很吃惊。
在他的印象中，紫罗兰一直都是一个冰冷且强悍的女强人形象，从未露出过怯弱。
可此时电话中紫罗兰的声音，却充斥着惶恐。
而且，她还提起了天使教。
方羽看了一眼前方的预言之墙，微微眯眼，问道：“就因为上次在奇美拉公园，你看起来跟我是一头的？”
“我不知道……但我们组织已经被毁了，它们……太强了。”紫罗兰有点哽咽地说道，“除我以外……紫罗兰组织成员全被斩杀，用最为残忍的方式……”
“它们称之为……神的审判。”
方羽微微眯眼，问道：“它们是不是长了翅膀？”
“……是，一共六人，都长了一双白色的翅膀……”紫罗兰颤声答道。
二翼神使？
“它们提起了你……它们说，我们都是罪人，先审判我和我的手下……之后就会审判你……”紫罗兰说道。
果然还是找上门来了。
方羽眼中泛起寒芒，问道：“它们目前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它们杀完人后就离开了。”紫罗兰答道。
方羽想了想，又问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方羽问道。
“我在西域的法岛……我可以给你发准确的定位。”紫罗兰说道。
“你发过来吧，我去找你。”方羽说道。
挂断电话后，方羽看向前方的预言之墙，惊讶地说道：“没想到，这墙壁还真能预言啊……”
言真脸色恢复不少，迟疑地问道：“十二翼神使……”
“目前只有二翼神使找上门，我得去西域一趟，看看情况。”方羽说道。
“我们秩序者本部有一个传送大阵，能让你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西域。”言真说道。
“哦？那就更好了，带我去吧。”方羽说道。
……
五分钟后，方羽跟着言真来到秩序者本部的深处。
他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方形法阵，各处都有法则之力交融，以一块蕴含着强大空间之力的晶石作为核心。
方羽已经把紫罗兰发送过来的地址给了言真。
“如此远距离的传送，定位肯定有偏差，你到了西域也许还得再走一段路。”言真说道。
“可以启动法阵了。”方羽说道。
言真不再说话，右手往前一伸，法杖便出现在他的右手之中。
而后，言真口中念起一段法诀。
地面上的法阵泛起强烈的光芒。
空间之力将方羽整副身躯包裹住。
“噌！”
数秒后，光芒闪烁。
方羽的身形，消失在法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