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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妹妹有话说     我垃圾回收贼溜txt下载     我垃圾回收贼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一十七章 不会吧?

    杨曦颜看不下去了,这是什么蠢招数?的确是她教的基本功不错,但是她教的基本功,根本就没有这么难看啊,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她刚刚费尽口舌说了半天的风骨,才没几分钟就全部还给她了吗?

    棉花糖都比你这个基本剑招来的孔武有力吧?你在搞什么啊?

    “不想活了?居然敢用这种招数来应对社长的棍法?”一名“午茶社”的社员啧啧称奇,他以为这个敢挑衅他们会长的新生,多多少少有几把刷子,至少在血线境中是同阶无敌的存在,没想到......

    真是有点让人失望,光是一看傅轻歌的出手,就知道这样的家伙,在会长的手下走不过三招,不对,一招都算是抬举他了。

    怎么会有人装逼装到了自己家会长的头上去了?

    虽然何通算不上是“b”级学生里武道境界最高的那一批人,但也不是傅轻歌这种刚进入学校没几天的臭鱼烂虾可以碰瓷的,就他这武技水平,不少人都开始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特邀生了。

    “这家伙是空有一张嘴,手头上的实力半点都没有,真是笑死人了,我们“午茶社”虽然不是什么大社团,但也不是这样的人可以碰瓷的存在!”又一名社员很是不快地瞪了一眼傅轻歌。

    把所有人都喊出来,停止社团活动,就是为了看你一个小丑向一名实力远超自己的武道高手挑衅吗?一点看头都没有,只会让所有人觉得自己的时间被平白无故地浪费了,恶心人这事就不提了。

    何通发出了一声冷笑,“今天是给你的一点小教训,如果你遇上其他脾气更差的学长,被你这样挑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长棍从头顶落下,中途改变了轨迹,并不打算砸到傅轻歌的脑门上,而是打算砸到他使剑的右手,不明白的人会认为何通在手下留情,但实际上,如此气势的长棍砸到脑门上,就算是他收敛武道实力在血线境八阶,但是只要砸到了傅轻歌的头上,绝对会造成重伤。

    很有可能是难以挽回的伤势,何通根本就不认为傅轻歌能够躲过自己这一棍子,所以他肆意地改变了长棍的落点轨迹,砸向右手。

    而砸向右手,没有一个星期以上,是根本恢复不过来的。

    何通把血线境八阶的全部实力压榨了出来,以铸骨境武者的眼界来操持长棍,这精钢铸就的长棍,重量非同小可,就算是活生生抡死一只老虎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傅轻歌这个根基不稳的血线境。

    “你快点认输啊!认输了他就不能对你动手了!”

    杨曦颜急得大喊,这个愣头青是真的看不出来自己要受重伤吗?

    傅轻歌不为所动,歪斜的长剑先是递出,带动身体向前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一个狗啃泥,众人见到傅轻歌连步伐都不稳,一片哄笑声爆炸开来,这也能叫武者吗?这也太逊了吧?

    然而正是这一不起眼,甚至惹得人爆笑的一个趔趄,好巧不巧地躲过了何通这自信的必中一击,长棍擦着傅轻歌的衣袖滑过,罡风呼啸下,傅轻歌的头发被微微吹动,可是半点伤害都没有受到。

    “哇,好凶狠的一招啊,感觉头皮凉飕飕的,简直是太恐怖了!”

    何通惊讶地看着手中长棍,这必中的一招,傅轻歌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该不会真的有人运气这么好吧,站不稳就能躲掉攻击?

    “什么情况?那家伙居然躲掉了社长的第一次攻击?”

    那名叫嚣的最大声的“午茶社”社员有些淡定不住了,连忙喊道。

    “唉,别急啊,运气这种事情虽然很虚无缥缈,但它的确存在,可是运气再好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好,他能够踩狗屎运躲过会长的第一招,但狗屎运不会一直站在他这边,第二招他就必输无疑了!”

    “也是,是我唐突了,怎么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真是好笑!”

    然而何通的震惊程度一点也不比他们少,但他不愧是铸骨境的武道高手,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再度一棍招呼了过去。

    这时傅轻歌向前连踏三步,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定住了身形,何通的长棍裹挟着不小的力量横扫而来,想要一棍直接打在傅轻歌的腰腹上,把他轰到擂台底下去,直接让他输掉这一场切磋比试。

    傅轻歌向前直刺的姿势还保持着,在众人的注视下,手中的长剑直指何通的小腹,他居然想要用这种蠢办法突破何通的棍幕?

    “运气不可能一直都那么好,你躲得过我的第一招,你以为这样就能够躲掉我的第二招吗?”何通怒喝一声,棍幕忽变。

    然而在棍幕突变的那一瞬间,剑身突然一斜,傅轻歌的身体被长剑一带,人又歪到一侧去,就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

    “什么?社长的长棍又再度击空了吗?太离谱了吧!”有人惊呼。

    “怎么可能啊!社长的棍法有多犀利我是很清楚的,怎么可能连一个血线境八阶的新生都制服不了?”另外一人极为诧异道。

    杨曦颜和晓彤两人也看呆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晓彤本来已经是闭上了眼,准备替傅轻歌迎接失败了,但第一次躲开了何通的攻击之后,让她对这场比试的进行开始有了一点期待。

    虽然这位小学弟的动作姿势都很丑陋,可是每一下挪动的位置就是刻意计算过的一样,时间拿捏的非常准确,以至于让何通的长棍相当于做了无用功,根本就没有对傅轻歌造成任何一点威胁。

    何通又裹挟着灵力再度出手三次,每一次都毫不留手。

    他已经被傅轻歌给激怒了,这相当于在挑衅他一般。

    可是又次次无功而返,全都是白白地浪费掉了挥霍出来的灵力。

    任谁看到这个场景都会气得发抖,此时的何通已经怒意满满。

    特别还是自己这样一个铸骨境武者,居然被一个血线境八阶的家伙,像是猴一样戏耍,用着诡异的姿势和身法,正巧都躲掉了他的全部攻势,让他的所有攻击就像是击打在浪花之上,随水飘逝。

    何通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第一次能够躲掉自己的攻击,第二次躲掉自己的攻击都可以称得上是巧合,那么第三四五次呢?

    再蠢也看得出来傅轻歌有古怪了,更何况何通身经百战,不会单方面的无端自大,这家伙敢这样挑衅自己,果然有几分本事。

    “你这是什么诡异的身法,为什么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地躲掉我的攻击!就好像是你提前站在了我攻击的空当处,就算是你一动不动,我也不会攻击到你!”何通虽然不愿意问,但还是开口了。

    “什么身法?你们就读武者高中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们吗?这不就是最最基础的骏马步么?”傅轻歌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

    何通的嘴角一顿抽搐,怒意更是遏制不住地上涌,什么狗屁骏马步!要真的是骏马步他会看不出来?当他是三岁小孩一样忽悠吗?

    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还非要讲这么离谱的理由搪塞自己!

    特么的,自己不教训一下这家伙实在是白白练就了这一身武技!

    要是傅轻歌知道何通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就会觉得委屈的不行,的确他用的是骏马步,也不是曾经学过的游龙步,只不过是过人的眼力看破了何通招式上的所有破绽,加以运用而已。

    根本就和高深的身法武技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他慢悠悠地走到对方的破绽处去,何通也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喂?你进攻完了是吧,该轮到我了!”傅轻歌根本就不理会何通气急败坏的模样,一脸坏笑地看着他,抖动剑身。

    不只是何通,台下的众人也跟着一愣,傅轻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开始反攻了吗?不会吧?他们没听错吧?

    此时剑身带着一道罡风,从傅轻歌手臂中突然爆发出来的巨力,是远超血线境八阶武者的实力,但是这力道又是血线境武者能够驾驭的,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何通原本不屑一顾的神情,在此刻终于有了变化,那似乎毫无变化的一剑就这样刺了过来,依旧是基本功中最简单最基础的一刺。

    可就是这样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刺,居然让何通产生了一种无法匹敌的错觉,好像这一剑无论如何都会刺中他,不管他怎么躲闪都没有办法避让开来,只能够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待身躯被穿刺而过。

    “哼!故弄玄虚!”何通知道有些武技,会产生类似精神影响的效果,而傅轻歌此时使用的,肯定是这样的武技!

    长棍一横,何通预判了长剑的可能经过的轨迹,准备接下这招。

    他长时间的战斗经验果然奏效,傅轻歌挺剑而来的方向,正是他举棍格挡的位置。

    何通眼看着长剑破空而来,嘴角却露出了会心一笑,傅轻歌虽然身法诡异,只可惜他的武技水平实在是太过稀碎,战斗经验也几乎没有,身法再好,只要疲于进攻,露出了破绽,就没有办法施展身法!

    他在等待这个机会,所以他不再主动出手,而是被动防御这一招!

    来了!长剑来了,剑尖离长棍不过五公分不到的距离,即将相交!

    何通沉闷一喝,双腿灌注满了力量,让自己能够承受这一招的冲击力,而不会因为步伐不稳,被其中蕴含的力量震动,而飞下台去。

    预想之中的金铁交接之声并没有发生,何通疑惑地看着长棍即将要接触到的落点,皱了皱眉头,因为那柄长剑突然就不见了!

    攻击不可能无端的取消,人也不可能无端的消失!

    “糟了!”何通瞬间反应过来,傅轻歌在即将触碰到自己的长棍的那一瞬间,强行扭转了剑身运行的轨迹,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但他不愧是铸骨境的武者,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反应过来,身子一侧,转过身去就是凌空一掌迎了过去。

    他这一掌的确是找到了傅轻歌此时出现的位置,但是傅轻歌却早有预备一般,脚步腾挪,从右手边跳到了何通的左手边。

    何通的反应很快,应对也足够迅速,只可惜他遇上的,是一个本身实力就远远超出他的傅轻歌,而且还能够轻易地看出他的破绽。

    嘭!一阵炸响声传来。

    何通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疼,全身的气穴瞬息封闭,血线窒碍,一股撕裂般的力道传来,带着不可匹敌的推力,将他的身体抛飞。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眼看着何通被抛飞,狼狈十分地落在擂台之外,腰间被微微划破的一点痕迹,还在不断地散发着灵力的波动。

    “真的假的啊?我靠?我没看错吧?”

    众人都爆发出同样的疑问,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们难以接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真有血线境八阶武者,能够干掉铸骨境四阶武者的?虽然铸骨境武者压制自己的实力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的战斗啊,如果不是我知道,我都要以为这个新生是铸骨境的武者了!”

    凭什么一个血线境八阶武者,可以正大光明地击败何通?

    扪心自问,除了杨曦颜可以轻易胜过何通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和何通有一战之力的资本,就算是能够平分秋色也不行。

    而且就算是杨曦颜要战胜何通,也需要用到一定的招数,却不像是现在这样,仅仅是十招以内就结束战斗!

    刚刚还在学习基本剑技的这家伙,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猛了?

    难道是在切磋前,他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丸?能够瞬间激发力量?

    关键的还是,傅轻歌真的没有用什么武技。

    从头到尾,就是基础基本功中的简单一刺,就轻松无比地战胜了何通,完成了自己的装逼!

    这特么的还有没有天理啊?

第五百一十八章 正道的光!

    “这怎么回事啊?何通社长居然输掉了?”一名女社员捂住了自己因为极度震惊而长大的嘴,宛如见鬼一般看着台上的傅轻歌。

    “这不会是真的吧?杨曦颜学姐,我真的没看错吗?”晓彤难以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铸骨境四阶的武者像个气球飞出去......

    任谁跟她这么说,她一定会觉得说这件事的家伙脑子出了问题。

    可是事实就这样摆在所有人的面前,疯狂地震撼着他们的三观。

    切磋台上的傅轻歌,一脸茫然地看着飞出擂台之外,脸色发白,浑身发颤的何通,好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很是无辜。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肉眼所见的,都是何通在持续性地压制着傅轻歌在打,而傅轻歌只是被动地去闪避,虽然他的身法很诡异,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但也仅仅只有一直闪避的命运。

    脸色苍白的何通,从冰凉的地上站起身来,捂着被傅轻歌用剑背击打的部位,腰腹处一条淡淡的红色血印,正是傅轻歌把剑刃倒转,避免何通在受到这一击的时候被开膛破肚而做出来的举动。

    “你小子......真卑鄙啊!”何通从牙缝中挤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这小子绝对不是什么血线境八阶的武者那么简单,就算他真的只是血线境八阶,也不是一般的血线境八阶,装模作样先是故意在自己面前反复横跳,引起他的注意力和不快,有实力却装作不堪一击......

    然后趁自己一时不察的时候,陡然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在自己掉以轻心,没有认真对敌的那一瞬间,突然发难,获得了切磋胜利。

    可恶!真的是太可恶了!他何通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耍过心眼?

    以前都只有他耍别人心眼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耍他了?

    “卑鄙?什么意思?你们听到何通社长说了什么话吗?”一名社员真不愧是何通的心肝宝贝,居然连他受伤后轻声说的话,都能听见。

    何通居然说傅轻歌卑鄙,岂不是在说,傅轻歌在这一次切磋之中耍了什么手段吗?按照条例,切磋中是不允许使用任何的外力,唯一的外力就是手中的武器,而使用任何宝物,或者是增幅力量的物品,都可以被视作犯规,犯规者在富江武大,是最令人不齿的那批人。

    只要有人犯规舞弊的行为被抓住现行,基本上就是退学处理,如果情况严重的话,甚至还可能有更为难人的惩罚。

    何通挣扎着起身,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几乎没用多少力气就打败自己的家伙,看着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是有够卑鄙的,我压低了自己的武道境界,为的就是和你公平一战,你倒好?居然在切磋台上公然使诈!”何通一开始是气急败坏,但是说着说着,就发现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理直气壮。

    “哈?”傅轻歌一头雾水的看着何通,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啊!

    怎么自己给自己写了这么一出伟光正的剧本,但是给他安排的角色居然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舞弊者,敢不敢再偏心一点?

    “各位,请你们评评理!”何通一心认为自己的失败,并不是实力上的差距,而是傅轻歌使用了某种宝物,让他一瞬间气力暴涨。

    其实众人也是这么觉得的,傅轻歌就算是血线境八阶武者中最强的存在,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铸骨境武者压制成的血线境给抽飞。

    何通的战斗经验是非常丰富的,远不是刚来富江武大的新生可以比拟的,说句难听的,同境界的新生,和刚来富江武大一个月的新生,绝对是后者能够轻易地碾压前者,而且是以摧枯拉朽之势!

    “因为他使用了某种宝物,让力量陡增到与自身实力不匹配的程度,所以才能够让我失去了判断,从而导致被击飞到了擂台外!”

    何通深吸了一口气,随之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学弟,我们之间本无仇怨,为什么一定要拼到这种程度呢?不惜舞弊也要胜过我,这个社团对你有那么重要吗?真是太可惜了!”

    ???傅轻歌头上的问号更多了,完全不知道何通在说什么。

    “我本来也不想和你闹得这么僵,但是,你既然已经作弊了,那么就别怪我把你的行径抖露出去,退学可不是容易解决的惩罚!”

    何通此时在那些以实力普普通通考进来的武大学生们,正在熠熠闪光着,他就是正道的光!他代表着一干凭借自己实力来到这里,待遇却不一定比所谓特邀生好的人,替他们发出了一种来自灵魂的质疑!

    正因为傅轻歌是所谓的特邀生,他才有这种忽然增长力量的宝物,让他能够轻松地击败同水平的敌手,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武道实力和武技水平,就真的比在座的所有新生要来的强大。

    只不过是躲在祖辈庇荫之下的娇花罢了,迟早会被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野花野草所淹没,从而被他们同化,压在身下!

    傅轻歌这下再听不明白,那可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何通已经明摆着给他泼脏水了,虽然他不知道在富江武大舞弊会受到什么惩罚,但绝对不会是什么轻松写意的好事,这家伙这样泼脏水,简直是疯了吧?技不如人承认不就好了,非要挣一个面子。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刚刚的胜负不作数,我们重新比过,既然你有这种可以陡然提升自己实力的宝物,那么我就把实力压制在气穴境一阶上,这样我们才能够进行公平的对决!”何通笑笑。

    “哦?这是第一个选择是吧,那第二个选择是什么,你一并说了吧,省得大家等这么久。”傅轻歌口气中的揶揄已经十分明显了,但何通似乎没有听懂一般,笑嘻嘻地继续说着他的选择。

    “第二个选择就是我认输,然后,我去揭露你在切磋台上舞弊的行为,虽然我输了,不能够靠近‘午茶社’,但是你的前途一样也是被毁了,在富江武大被开除出去的学生,是不可能再招收第二次的!”

    “就是!我支持何通社长的说法!你肯定不是凭自己的实力获胜的,我们要求重新比试一番,如果不比试的话,这一场胜负不能够作数,之间的赌约就一笔勾销!”一名“午茶社”社员起哄起来。

    有人带头,自然有人会跟着迎合,除了两个社团来的新生之外,所有的“午茶社”社员们都力所能及地起哄起来。

    开玩笑,他们就是这个社团的人,不光光是为了何通说话,也是为了他们自己说话,如果何通输给傅轻歌这样一个血线境八阶的武者,那他们的脸面该往哪里放?这样的社团还有什么前途?

    这一手是傅轻歌始料未及的,并不是何通的办法有多么的高明,而是简单的非常可笑,先不说像小孩子打架,打不过对方就去打小报告的第二条选择,就连第一条选择也是让人笑得合不拢嘴。

    第一个选择如果不是赖皮,那还有什么词可以解释不是赖皮?

    打不过死不承认也就算了,居然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尽全力,被自己偷袭了而已,这人的自信也太大了吧?鲲鹏都没有他的鸿鹄之心!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输了还不肯认呗!”晓彤比傅轻歌还要着急,连忙出声反驳,巴不得她自己跳上去,替傅轻歌做选择。

    “哼哼,这什么叫做输了不肯认!我也还没有输吧!”何通冷笑。

    “没有输?这话你也说的出口吗?”晓彤总算是知道人可以有多么的不要脸,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总算是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那不然呢?你觉得我输了吗?”何通瞬间跳到了擂台上。

    “我知道你肯定还想继续呆在富江武大,那么我就替你做了选择吧,你可不会想要退学吧?要知道特邀生来到这里,花费的代价,应该也是不会少的,不管你条件多么优越,该花费的依旧该花费。”

    何通站在擂台上的那一瞬间,傅轻歌就知道这一场比试要重来了。

    不过他也无所谓,这家伙能够这么不要脸,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好吧,既然你想要再切磋一次,我也没什么意见。”傅轻歌耸了耸肩,“不过我想要加注,不知道你敢不敢?”

    加注?加什么注?这一瞬间众人都凌乱了,难不成傅轻歌这家伙,被人拆穿了是使用了阴谋诡计才获胜的,就已经脑子不正常了吗?

    何通可是实打实的铸骨境武者,侥幸胜了一次就已经是撞了天大的好运,还想侥幸获胜第二次?到底是傅轻歌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看着何通疑窦丛生的表情,傅轻歌就知道,这家伙其实知道,他并没有用什么手段胜过他,而是单纯的放不下面子,低估了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台阶,重新回到擂台上来,重新开始切磋。

    “真没意思,连加注都不敢,你还敢说你是铸骨境武者吗?”傅轻歌知道什么样的挑衅都没用,唯有挑衅武道境界,才是最有效的。

    “你!”何通得意的脸上迅速扭曲成一团,

    “你真的很可以,好,要加注?那我们就加注,说出你的要求!”

    “我的要求很简单,在保持原有要求的前提下,再加上一条,输的一方,拱手让上自己社团的地皮,然后把自己的社团,并入到对方的社团名下去,作为一个分部!”傅轻歌昂起头,挑衅着何通。

    我靠?这叫什么?天热了就有冰棍塞到嘴里?

    何通突然觉得自己被忽如其来的幸福砸了满脸都是,他在那里持之以恒地恶心杨曦颜三人,目的就是为了那一块地皮,没想到这傻小子居然敢拿出来当赌注?不管杨曦颜她们答不答应,只要这小子敢说出来,那么效应就已经产生了,她们想后悔也要变成真的!

    “好!我答应你!”何通生怕傅轻歌会反悔,立马答应了下来。

    何通是乐不可支了,可是杨曦颜三人这下是火急火燎了。

    你自己要打赌就打赌啊,为什么要把我们社团也给搭进去?

    杨曦颜的目光像是能够杀人一样,怒视着傅轻歌,“你是不是疯了啊?我社团的地盘怎么可能让你拿去打赌!你快点给我滚下来,你作为社员,这样的赌约是很可能有效力的!”

    傅轻歌一愣,看着擂台下方暴跳如雷的杨曦颜,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是做的欠考虑了,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是没错,可没人知道他的实力啊,就算他亲口告诉别人,他绝对能胜过何通,有谁又会相信呢?

    “学姐,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亲手教我的剑技基础功,我能够打败这个家伙一次,就能够干掉他第二次,没问题的!”

    “你丫的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啊!快点给我下来!”杨曦颜已经顾不得形象了,准备跳上台去,直接把傅轻歌给抓下来,暴打一顿。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一道声音混合着风,吹送到了杨曦颜的耳朵之中,杨曦颜面色一变,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到底听到了什么。

    只不过她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晓彤的身边,示意她开始宣读切磋重新开始,和对方的裁判员一起重新裁判胜负。

    晓彤正打算开口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却宛如修了闭口禅一般,一言不发,不管晓彤怎么问她他都一概不回答。

    既然杨曦颜都这么说了,晓彤咬了咬牙,喊了一声“切磋开始”。

    此刻切磋再度开始,提着长棍的何通,爆发出气穴境一阶的武者实力,他知道傅轻歌并不是易于之辈,如果还是托大使用血线境八阶的实力对战,会输的人很可能又是他。

    而气穴境和血线境是天渊的差距,不可能轻易弥补的差距。

    “来吧!”

    何通的举棍而上,朝着傅轻歌的腰身砸去,气势一时无两!

第五百一十九章 直接打倒

    何通现下很是镇定,他能够做到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用一万种方法干掉傅轻歌,让他有一万种姿势掉到台下去,输掉这场对决。

    哼哼,虽然傅轻歌刚刚不知道用了什么机巧,使得自身的力量暴涨了接近一倍有余,但这种并非自身修行得来的力量,绝对不能够长久地维持,何通心里想着,手头上的动作也是没有半点的迟疑。

    长棍翻腾如同蛟龙一般,疾风骤雨一般地连续击打,逼得傅轻歌一步步向后退去,以非常被动的姿势向后闪躲,长剑举起横格,尽可能地去削减何通长棍砸下来的时候,带来的冲击力伤害。

    傅轻歌也时不时地举剑反击,用的也还都是最基础的剑技基本功,

    就连学过兵器常识的高中生都能够轻易办到的基本功。

    可就是这样的基本功,竟然和何通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两人的战斗进入了僵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何通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可是何通攻势虽然汹涌,但依旧无法碰到傅轻歌的防御范围内,也就是相当于,两人好像在跳一出默契到极致的舞蹈。

    没有人能够击中对方,也没有人能够轻易地战胜对方。

    此时来“送行社”的几位新生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求帮助,没想到还混入了两个社团之间的争斗中,夹在中间的感觉实际上是很尴尬的,但他们也只能在这里呆着。

    他们的目的没能达成也就算了,还眼看着这个社团即将要被人合并,这还真是上哪儿说理去?早知道会这样,他们就不浪费这个时间来这里,看一个社员仅仅只有四人的小社团,简直是影响心态......

    “臭小子,你知道太狂妄的人,往往很容易吃亏的吗?”何通苦于发出无数次进攻,但依旧无法破防,只好开始打起了嘴炮。

    通过言语去诋毁和影响对手,这也是很常见的一种战术策略,只要是有经常和武者切磋的人,都懂得垃圾话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能够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甚至能够在最后逆转战局的胜负。

    “你现在只能像虫子一样东躲西藏,根本不敢和我正面交手,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而且我灵力比你充沛得多,等你损耗跟不上恢复,打下去迟早是我的获胜,倒不如痛快点认输算了!”

    “那未必吧?你怎么知道我的恢复比不过损耗的呢?”

    傅轻歌听到何通说的话,差点没忍住要笑出声来。

    他的损耗时时刻刻都在疯狂地补充着,仅凭着勘破对方进攻中的破绽,在寻找到对应的缺陷进行反制,根本就耗费不了多少的灵力。

    每个武者都有他们与生俱来的缺陷,这些缺陷跟功法武技,以及先天出生的时候,各种因素导致的有关,没有人是没有缺陷的,有缺陷就能够加以利用,傅轻歌不知道自己这双眼睛究竟是产生了什么变化,但让他在斗技中得到了长足的好处。

    “来吧,定胜负的时候到了,你们社团的地皮,我就收下了!”

    何通闷哼一声,灵力忽然间外放出来,幻化形成了一股波涛汹涌的浪花,不停地翻涌着,这是气穴境武者的标志之一,灵力外放。

    根据这武技的模样,很大程度能够确认出来,这是水属性的武技。

    浪花窜天而起,以遮天蔽日的势头挡住了傅轻歌眼前的光线,让他的眼前一黑,但傅轻歌的眼睛早就不是武者的眼睛,折光率和光线的利用率达到了一种极致的程度,很快就能够在黑暗中识物。

    “喔噢!这是何通社长赖以成名的一招武技,叫做蛟龙闹海,据说是七品的武技,能把长棍舞动如同蛟龙般,形成极为可怕的杀势!”

    热心的“午茶社”群众观战之余,还不忘解说一番。

    生怕有人不知道他们何通社长这一招武技究竟有多么的拉风。

    “是了!我曾经见过何通社长用这一招武技,全力爆发的情况下,正面瞬间打败了郑可学长,郑可学长可是铸骨境二阶的武者啊!”

    “这个挑衅社长的家伙其实挺强的,能够正面对抗这么久!”

    “可惜,借助外力总是有穷尽的,他肯定是接不下来这一招了!”

    这些讨论声难免不会飘入萱萱和晓彤的耳朵中,她们两人的神情焦急,切磋台上的规矩很是严格,任何人都不能够插手切磋的进行,就算是她们想要暗中偷偷摸摸帮助傅轻歌,也是做不到的。

    压抑在傅轻歌头顶的浪花突然被一束强光破开,但是那强光并不是太阳光,也不是擂台上的照明光线,是长棍上闪耀的灵力光芒。

    算是精纯的灵力覆盖在长棍上,让它变得无往而不利,何通嘴角一抹冷笑,他对自己这一招蛟龙闹海有着绝对的信心,它看上去仅仅只有一招,但是在明面上的一招之后,又暗藏着另外三招!

    每一招暗招都有着十足的破坏力,一旦没有防备,就会被他得逞。

    “这一招,你要怎么破解!”

    何通仿佛已经看到了傅轻歌被他轰下台去的惨状。

    “破解?为什么我要破解?直接把你打倒不就好了?”傅轻歌说。

    台下所有人的头顶上都浮现出了问号,这人脑子病的不轻吧?

    说的好像去路边买大白菜一样,想打败就能够随便打败的吗?

    要真的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为什么你们两纠缠了这么久?

    讨论之声再度响起,众人叽叽喳喳,但基本上都只看好何通一人。

    “喂,你们说这家伙是不是被吓傻了啊?何通社长的这一招,刚开始形成的时候只是宏大,但真正攻来的时候,会有一种自身渺小的感觉,那一种无力抵抗的迷惑感!”一名社员眼睛放光看着何通。

    “看来胜负已经分出来了,我还以为这家伙能多撑一会。”

    傅轻歌也懒得和他们解释,他在金色纸页上修习得来的武技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随便展示出一招来都会给他惹来注目的眼光。

    跟何通这一战,他早就能够结束了,不过碍于武道境界的差距,太快获胜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气穴境一阶可不是血线境能碰瓷的。

    唉,低调好难啊,能赢的轻轻松松,非要赢的像现在这样累人。

    傅轻歌微微一跺脚,身子随着一动,惊涛骇浪一般的锐利之意透体而出,何通形成的巨浪比之傅轻歌的意气,如同芥子比之须弥。

    但这剑意瞬间就收拢了起来,几乎毫无痕迹,意气融入剑身之中。

    长剑轻轻一格,几乎没用上什么力道,就把何通的武技尽数接了下来,这显得是那么的诡异,有几分四两拨千斤的感觉。

    感受着手掌传来火辣辣的剧痛,手腕有一种被折断的痛楚,何通惊恐地发现,他自信的一招武技竟然被这样无足轻重地挡了下来。

    所有的暗招明招,在对方陡然间爆发出来的气势中,就像是笑话一样可笑,全部都被一一挡了下来,翻腾不起任何一点浪花来。

    何通受到了气机的反向牵引,急急向后退去十几步,来到了擂台边缘,摇摇晃晃地,随时都有可能落到地上去。

    “这就是蛟龙闹海吗?我看还不如这剑技基本功的平砍呢!”

    傅轻歌没有给何通再度反扑的机会,他抬起脚,一脚直接把何通踹下台去,脚上灌注了封锁对方气穴的剑气,在一触碰到何通的身体,就会自动封锁住何通的气穴,让他在一瞬间内无法运转灵力。

    落地声第二次响起,何通第二次躺到了擂台之外,灰头土脸。

    众人全都身体一晃,差点没当场晕过去。这特么什么情况啊?

    真的假的?这还是那个在铸骨境同阶中战力十足的社长?

    傅轻歌站在台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我出手用力了一些,不过他应该没受什么伤,就是一点皮外伤,休息一下就好了。”

    尼玛?一点皮外伤?这是一点皮外伤的问题而已吗?

    一个个如同看怪物的眼神望向了傅轻歌,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来何通的信心都被这家伙打碎了,要缝合起来不知道要多久。

    躺在地上的何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什么伤,明明他落下台子的时候,有无数种办法重新返回台子。

    但一运行灵力,就宛如被利刃切割血线和气穴,剧痛难当。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已经输了,而且是输的特别的难看,被一个血线境八阶的武者正面击败,还是破掉了他引以为傲的武技。

    “所以我这算是获胜了吗?”傅轻歌连忙问了一声,“我可不想又出现跟刚刚一样的事情,连着打两场架很累人啊。”

    何通嘴角抽了抽,极为勉强地挤出“我输了”三个字。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傅轻歌的的确确击败了他,作为一个武者,连着给自己找那么多开脱的借口,一辈子也就当下的成就罢了。

    得到了何通亲口承认的失败,这一出闹剧在这里也画上了结尾。

    这代表着何通与傅轻歌两人之间的赌约生效了。

    败者必须执行许诺下来的所有条件。

    晓彤乐得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就差放一串鞭炮了!

    她从没有想到傅轻歌能够真的打败何通,那个赌约一定下来的时候,她都快气死了,可没想到,这个小学弟给她再一次带来了惊喜!

    然而杨曦颜的举动比晓彤可要夸张的多了。

    傅轻歌从擂台上走下来,就是一个熊抱扑了上去。

    不过傅轻歌刚脱离战斗,精神还是高度集中的。

    他只是轻轻一闪身,就风轻云淡地躲掉了杨曦颜的突然袭击。

    “搞定了,赌约什么的你们自己交涉吧。”

    傅轻歌向着杨曦颜摆了摆手,跟晓彤和萱萱两人打了个招呼,两女神情激动地正想说什么,傅轻歌就准备抬起脚来开溜了。

    “你别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开溜了,快点如实招来!”

    杨曦颜把傅轻歌拖到了一边去,“午茶社”的社员们都围在何通的身边,没什么人关注他们,除了来的几个新生之外。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个血线境八阶的武者吗?”

    “是啊,我是血线境八阶的武者啊,这怎么了?”傅轻歌说。

    杨曦颜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突然激发武道境界的药物,这种药物虽然可以突破力量极限,但是对身体损伤很大。”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只不过何通的武技我正好以前见过,武技里的缺陷我正好比较熟悉,所以就......”傅轻歌胡乱想了个理由。

    这算是扯淡了,但也挑不出毛病来,武者的武技有缺陷,这是每个武者都知道的事实,而武者的缺陷被人抓住,很容易就成为突破口。

    就算是实力较低的武者,只要抓住了较强者的缺陷,也能够轻松地击败对方,试想,当下象棋的时候,没有禁止连续将军的这种行为,是不是会让人心烦意乱,大乱阵脚,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哦,是这样吗?”杨曦颜半信半疑地说,“不对,这不对,我记得你后来还传音给我了,传音绝对不是血线境武者能做到的......”

    杨曦颜话还没说完,就被傅轻歌伸手把嘴给捂住了。

    “学姐,不是有意冒犯,但是你别说出来啊。”

    傅轻歌眼睛咕噜一转,“我其实是气穴境武者,故意诓骗何通的,你这么说出来,万一他又不服气,我这么多的努力岂不是白干的。”

    “果然......”杨曦颜翻了个白眼。

    “而且我也很不齿何通的行径,就是想给他下个套恶心他一下,没想到他自己一个劲的往里头钻,要把社团送到我们手上,那没办法了,只好勉为其难地接收下来吧。”

    原来是这样......杨曦颜突然感到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

    这位小学弟嘴上说着对社团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做的好几件事都是对社团极有好处的,她们当下最缺的不是委托,也不是社团活动。

    最缺的当然是人手。

    傅轻歌这一次赌约就把最大的问题给解决了,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五百二十章 夜斗

    社团这边的问题暂时性是搞定了,傅轻歌也没打算过多的逗留,接下来的交接工作就交给杨曦颜了,何通虽然人臭不要脸的,但是当众定下的赌约,他就算是不想执行也得执行,这就是切磋台的规矩。

    如果何通违反了这个规矩,将会被所有的武者所抵触,就算是他恶意去报复傅轻歌,只要他出尔反尔的事迹被流露出去,并且让众人得知了,那么他在富江武大的身份和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武者重在言必行行必果,如果满口空话,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随意编排谎言的话,不被拆穿还好,被拆穿了就相当于是身败名裂。

    经过简单的道别之后,傅轻歌和杨曦颜三人就此暂时分开了。

    傅轻歌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最紧要的当然是把手头上的基础功剑技先练好来,虽然他觉得这些基本功破绽百出,但是能被剑道院众多修习剑技的导师和武者们奉为圭臬,说明它也有一定的价值。

    他自然是不敢随意评判这个基础功的,虽然他的眼界已经超出了这个基础功所能承载的范围,但公然说出来,只会给人留下一种好高骛远的印象,不光是同学会鄙夷,就连导师恐怕都会懒得指导他。

    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身怀的各种金色纸页上的武技,也不单单是剑技,每一招使出来估计都是惊天动地的,无他,这些武技之中满是高深到极致的内容,如果不是系统,他根本不可能学会这些。

    他除了金色纸页上的武技,其他的武技基本上是一窍不通。

    唯一接触过外头的武技,除了辅助武技和游龙步之类外,基本上就没有接触过了,都是从别人使用的时候得以窥探一二,并不得要领。

    富江武大应该有诸如武技馆之类的存在,林立着无数的武技供学生们在就读的时候进行修习的挑选,只不过他现在还只是刚刚入学,还没有机会和资格去接触到这些内容,只好用时间来磨蹭。

    傅轻歌依旧是穿过了布满垃圾和杂物的楼道,慢悠悠地回到了寝室,这个时间点,罗义诚还是不在宿舍里头,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每天晚上都是神神秘秘的,直到半夜才会回到宿舍。

    但俗话说得好,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傅轻歌也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修习武道的本分就好,罗义诚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舍友而已,没什么重要的。

    有些时候,舍友他也只能是舍友,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了。

    傅轻歌在宿舍里稍微操练了几遍杨曦颜教授的基础功之后,随手拿起罗义诚书架上的,关于武者的一些书籍,傅轻歌并不是随意拿取罗义诚的书架,是经过了罗义诚的同意之后,他才去取书的。

    翻阅了半天,傅轻歌也没能从中发现一些什么比较有价值的内容。

    无非就是某年某月,谁谁谁在什么地方做了某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有多么大,到底有多么的惊为天人,惹人羡艳。

    “真是无趣啊,还以为有什么值得深刻研究的东西呢。”

    “结果这些家伙除了武道境界看上去很高之外,也没啥特别的。”

    傅轻歌随手把书丢回了书架,就继续操练起了剑技的基础功。

    很快,几小时就过去了,武者实力越强,他们的精神自然也就越充沛,基本上都是以运行功法来缓解本身的疲劳,而傅轻歌无时不刻都在运转着歌诀,除非是超负荷地战斗,不然他根本不会出现疲劳。

    这就好比一个机器,只要有足够的机油和电力供应。

    不出故障的情况下,他就永远不会知道疲倦,也就不会怠惰下来。

    不过他还是摆脱不了作为一个正常人的习惯,偶尔还是会睡一睡觉,傅轻歌不认为武者是超级赛亚人,能够做到许多不可能的事情。

    至少睡觉是必须要的,他可不想因为成为武者丧失了普通的乐趣。

    因此在十二点这个时间,傅轻歌还是按时上床好好躺着了。

    睡到半夜,傅轻歌按照惯例起来上了一个厕所,当高压水枪准确无误地冲进蹲厕的孔洞中,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爽感,这是一种积压已久的宣泄,至少不是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本能。

    当排完水之后,傅轻歌发现自己居然睡不着了,就算是要静心坐下来开始运转功法,也显得有些心猿意马,不在状态。

    “算了,不然出去看看吧,这个点睡不着,反正宿舍楼也没有门禁这种东西,顺便去看看富江武大深夜的夜景是什么样子的。”

    想法敲定了,傅轻歌便很快地行动了起来,他一直都算是半个行动派,为什么是半个?因为他在行动之前会为自己找很多的借口和理由,认为这个行动是非常容易达到的,但是每每都事与愿违。

    但是当他开始行动起来的时候,他就会很快发现,他的猜想和预测基本上都是正确的,只要不追求极致,他总能够做得不错。

    傅轻歌简简单单地下了楼梯,经过了无人看守的值班室,从敞开着的宿舍楼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一点都不低调和收敛。

    今晚的月亮挺圆的,只可惜是不是有乌云飘荡过来,挡住月亮的亮光,但不过几分钟之后,乌云就会远去,亮光继续照耀着。

    在宿舍楼附近有几处可供“f”级学生们练习武技的空地,这些空地比起其他级别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垃圾场,其他级别的学生们,他们修习武技都是在相应的武道馆里头进行的,也就只有他们“f”级别的新生,只能可怜巴巴地在这些简易的空地上修习武技。

    傅轻歌对此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反正修习武技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只要别连空地都不给,足以施展拳脚,一切就都好说。

    距离宿舍楼最近的一块空地上,几乎是没有人的,其实这也是合理的,“f”级别的学生,他们要是能够在深夜里进行武技修习,然后知道富江武大四五点钟的太阳是什么样子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f”级别的学生,再怎么样混个“e”级别也是绰绰有余吧?

    有一个持剑的身影正在空地的最远处挥舞着长剑,傅轻歌站在这里,极目远眺,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个舞剑的家伙是燕子羽。

    燕子羽舞剑的时候,法度严谨,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严丝合缝,基本上是找不出破绽来的,但是对于傅轻歌这诡异的一对眼睛来说,万事万物是不可能存在完美这一说的,只要有可能,就一定能被粉碎。

    其实这对眼睛窥探的能力,也是暗含了关于物理以及化学的基础知识,只要是物质,就有着能够被转化并且利用的性质,不可改变。

    傅轻歌站在远处,欣赏着燕子羽如醉如痴地练剑,他的剑技基本功很是扎实,甚至比起杨曦颜都有过之而不及,真不知道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到底是怎么练出来这么一手老辣的剑技的。

    当然了,羡慕归羡慕,傅轻歌也不是那么容易妄自菲薄的人。

    他并不打算去打扰练习的燕子羽,只是静静地看着,妄图从他施展的剑技之中,看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并且加以学习。

    燕子羽很是迅速地演练完了一套基础剑技,随之开始演练傅轻歌从未见过的武技招数,当真可以用娇若惊鸿来形容,

    每一式每一剑的出手,都伴随着呼呼的风声,罡风刮过脸庞的痛楚,傅轻歌还是很清楚的,差点把他的头皮都给刮掉了。

    毕竟他也是和超越武者的存在战斗过的人,好在是运气足够爆棚,被人保护了下来,否则他可能就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了。

    再度打完一套武技,燕子羽似乎发现了什么,连忙回头。

    他看到傅轻歌站在远处,正看着他在演练着武技,一言不发。

    “原来是傅轻歌兄弟啊,你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

    燕子羽嘿嘿一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傅轻歌打了个招呼。

    傅轻歌反应过来,燕子羽正在和他打招呼,也跟着笑了一笑。

    “是啊,打坐运行武道功法到大半夜,发现自己有些迷惑了,于是就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还真是巧啊。”

    “嘿嘿,巧合确实是巧合,只不过我一个人光光练习把式也怪没劲的,既然你来了,不然我们两个来一场简单的切磋?”燕子羽说。

    切磋?傅轻歌听到这两个字就有些无奈。

    他和何通的切磋过去没二十四个小时,怎么这又来了一次切磋?

    切磋什么的他倒不是很怕,就是有些乏了,但偷看燕子羽修习武技,他也怪不好意思的,既然对方提出了,那也只好答应下来了。

    “也不是不行吧,我正好也有些手痒了,不过燕兄弟你的武道境界实在是比我高出很多,我没办法和你平等地进行切磋啊。”

    “这是小问题,我压制到和你等同境界就可,我也不会在肉身的力量上取巧,毕竟是切磋武技和技巧的精妙,以力量取胜那可是真真正正地落了下流,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啊!”燕子羽笑着说道。

    傅轻歌挠了挠头,装作一副为难了一会儿的样子,“只要你不嫌弃我的武技粗糙不堪,那这一次切磋接受也未尝不可。”傅轻歌说。

    “爽快啊傅兄弟!那我们这还不赶紧的安排上!”

    燕子羽笑得更是开心了,似乎是找到了对手一般的开心。

    傅轻歌似乎也被这家伙给感染了,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我们切磋有没有什么限制或者要求的?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开始了!”

    “没有!当然没有!你喜欢用什么武技,用什么技巧即可,我们点到为止,只凭技巧和武技水平高低论输赢,不分其他的胜负方式。”

    傅轻歌微微点头,燕子羽这么说,就是想比拼二人的招数高低,这样的比拼方式无疑是最合适的,他明面上只有血线境八阶,面对燕子羽这个怪胎,提出的要求无疑是对他很是优待的。

    手腕一翻,长剑瞬间出现在傅轻歌的手上,燕子羽一看到傅轻歌长剑在手,就知道这一场比试已经正式开始了。

    “那么我就先上了!傅兄弟接招!”

    燕子羽手中长剑挽起了一朵剑花,由于舞剑的手法太过于精妙,竟然产生了一道难以分辨的残影,直直冲着傅轻歌而来。

    “来得好!”傅轻歌也是第一次见到同龄武者如此精妙的武技,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妙到毫颤,每一次举剑的动作都包含着深意。

    两人的长剑瞬间相交,明明没有动用任何一分肉身的力量,仅凭着血线境八阶的灵力,竟然让两柄长剑都发出了清脆的交错之声!

    这就是剑技的高深之处,双剑甫一相交,双方的眼神尽皆一亮,傅轻歌虽然早就知道燕子羽的剑技深奥,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成效。

    而真正震惊的却是燕子羽,他知道傅轻歌的剑技天赋定然不弱。

    否则怎么可能在试剑石的试炼下比自己还要轻松?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这些新生中,就属他剑技门道最深,已经尽可能地去高估傅轻歌的剑技水准,没想到他的水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上不少。

    要知道他的剑技可不是一般的剑技。

    就连导师们都不一定看得出来的门路。

    “好!傅兄弟你果然是没让我失望,就刚刚这一次交手,我已然落在了下风,看来我得拿出全部的实力来,才不是辱没了你的剑!”

    傅轻歌摇了摇头,“不是我的剑技很强,而是你只展现了三分之一的精妙程度,如果你一开始就实打实地出手,我肯定撑不住。”

    “哈哈哈!傅兄弟你客气了,你的剑技在同龄人中,我愿意称之为最强,我本以为自己打败同龄人无敌手,没想到还是想太多了!”

    话音刚落,燕子羽脚步一顿,身体腾跃起来,剑锋直指傅轻歌。

第五百二十一章 有点冷

    燕子羽以雄鹰搏兔之势,居高临下面对着傅轻歌,凭借着灵力在空中滞留了数秒,这数秒钟的时间内,连刺数剑,每一击都是对准了傅轻歌在他眼中可能看出来的要害部位。

    这一招在燕子羽的眼中来说,是很难以招架防备的,如果是他自己面对自己的这一招,在猝不及防的第一次面对时,都会左右难当,急忙举剑封挡,不知道该从哪边开始防守更好一些。

    可是傅轻歌跟他想象中的应对完全不一样,傅轻歌似乎是看出了燕子羽的招数来路,竟然提前一步地来到燕子羽长剑所到之处,及时进行了封挡,就像是一位经验老到的门将一样,信手之间便击破了刚来到队伍里的新人球员,所有全力以赴的射门。

    只听见长剑碰撞几声,燕子羽精心设计出来的剑招就溃败下来,自己再也没有力量维持在空中,由空中往地上坠落。

    从三米高的半空中落下,虽然时间很短,但燕子羽在这一段时间之内是足以产生许多的破绽的,他无力在半空中维持身体平衡变化。

    就算是燕子羽能够对傅轻歌的攻击做出规避,这规避的幅度和动作也会小的可怜,基本上就是硬吃对方带来的凌厉攻势。

    傅轻歌当然不会放过这么绝佳的机会,对着空当大露的燕子羽就是一剑刺去,这一剑竟然只是基础剑技基本功中的一刺,不带任何的花哨,而就是这样平平无奇的一刺,却给燕子羽带来了一种危机感。

    如果这一刺没能够接下来的话,那么他就会直接落败,剑客相争,一分一毫都象征着胜负,不要说只差一点,很多时候胜负就差一点。

    燕子羽眉头一皱,竟然不举剑去格挡,而是伸出空余的左手,向着地面打出了一道掌法武技,在这即将短兵相接的瞬间,燕子羽的掌法武技起了很大的效果,其中带起来的余波竟然将他震了起来。

    利用着掌法武技带来的余波反冲力,燕子羽再度凌空,在空中做出了一个反身动作,避让开了傅轻歌这歪歪斜斜的一击,不待对方回撤,燕子羽举起长剑就是纵斩下来,目标直指傅轻歌的手腕处。

    傅轻歌抬起了左手,双指凝成剑指,难不成是要以剑指接剑?

    很快燕子羽就打消了自己这么荒唐的想法,用双指夹住对方的长剑,除非是在实力有十足的差距才有可能办到。

    而他们现在都是血线境八阶的武道境界,傅轻歌就算是剑技上胜过自己一些,也不可能办到这一点,那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两道碧烟“嗖嗖”从傅轻歌的指间射出,这一刻,燕子羽才明白,傅轻歌并不是以剑指做束缚,来束缚自己的攻势。

    这两道碧烟就是所谓的剑气,剑气的指向正是燕子羽的右手手腕!

    常人见到自己的手腕即将受创,必然会投鼠忌器一般急忙回缩手腕,而傅轻歌居然没有这么选择,他在燕子羽所料想中的所有解法之中,另辟蹊径,而是拿燕子羽仍在滞空的弱点进行了攻击!

    滞空,就代表着闪躲腾挪的空间被压缩到极致,攻击手腕,这是和燕子羽一样的想法,剑速再快也受到了本身质量和身体力量的影响,被压制在血线境八阶的情况下,绝对是灵力的速度要大于肉身。

    燕子羽当下只能够想办法闪避开来,不然先被傅轻歌攻击到持剑的手腕,输的人就是他,这是毫无疑问的。

    无奈之下,燕子羽撤剑回守,他的攻势在这一瞬间内不攻自破。

    “哐当”一声,剑气碰撞到长剑剑身上的声音清脆无比。

    剑柄上传来的剧烈震动让燕子羽感到自己手腕一麻。

    不过这也给了他足够的机会,借着这反震的力道向后退去。

    脚尖落在地面上,向后连点几步,稳住了身形,深深地吸了口气。

    仅仅交手不到三分钟,两人就经历了无数次的博弈。

    每一次的博弈都是以燕子羽稍逊一筹收场,但傅轻歌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如果要说的话,只是燕子羽稍微有些狼狈罢了。

    “好剑法!傅兄弟真的没让我失望!”燕子羽的表情很快恢复了正常,眼睛中燃烧起了熊熊的战意,傅轻歌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惊艳。

    傅轻歌不只是剑技非常的独到,眼力以及灵力的精纯程度,也是极为强悍的,燕子羽对于傅轻歌的评价再度拉高了一个水平线。

    燕子羽已经多久没有在同龄的武者中感到这样的压力了,估计他自己也快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打败了那个,一直以来强过自己的家伙之后,他的势头就再也抵挡不住,一飞冲天。

    “燕兄弟,你的剑法才是真的惊为天人,我抵挡起来非常吃力。”傅轻歌知道对方在商业互吹,他很不要脸的接受下来,反吹了对方。

    “吃力?哈哈哈!你少来了,我看你可是一脸轻松,就连汗水都没流几滴吧?”燕子羽一脸坏笑地看着傅轻歌,拆穿他的话。

    “咳咳咳......”傅轻歌见自己被人拆穿,连忙咳嗽几声带过话题。

    表面上看上去两人旗鼓相当,但是燕子羽知道自己已经落在了下风,呼吸都有几分凌乱了起来,连续变招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好受的。

    特别还是在为自己设下了血线境八阶这个束缚的条件,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后继无力的虚弱,看来还是对自身灵力把握的不够纯熟。

    看着傅轻歌那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燕子羽气的想要吐血。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按照他们刚刚两人那损耗极大的打法,他也不过是血线境八阶的武者,竟然内息稳重,步伐稳健,稳得就好像他曾经玩过的一款网游里头的防御塔一样,没有半点疲态。

    这家伙还是人吗?难不成他有什么办法迅速恢复灵力?

    燕子羽摇了摇头,把自己这些想法抛到了脑后。

    明明就是自己技不如人,考虑到这么多的外在因素又有什么用?

    燕子羽不是输不起的人,他瞧不起的是输不起的人,对方有办法能够续战,而他办不到,不就是对方在灵力的控制下强于自己?

    如果傅轻歌知道燕子羽心中的想法如此高尚的话。

    他一定会很不好意思地转过头,不让燕子羽看到他尴尬的表情。

    傅轻歌的确很强悍,控制灵力的能力也半点不差。

    在一身外挂加身的情况下,虽然只用出了血线境八阶大半的实力,也被燕子羽找到了无数次的机会进攻,没能够轻松地胜过对方。

    唉!败笔啊败笔!我怎么可以这么菜呢?

    傅轻歌在心里头不断地谴责着自己的菜鸡行为,而燕子羽借着这个机会在不断地恢复灵力,寻找下一次攻击的出手机会。

    风起了,剑技比试的苗头再度触发,直到风停依旧对峙着。

    两人宛如当世两大剑技高手般,面无表情,持剑而立,两端相望。

    如果不是在这处空地,两人的不远处有着“f”级学生的宿舍楼,那么这气度就算是比起叶孤城对决西门吹雪来说,也是半点不差的。

    接着,两人搁那儿站了大半天,燕子羽原本眼中熊熊燃烧的战意已经熄灭了,而傅轻歌居然开始走神了起来,好像是精神放空了。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终于,傅轻歌先开口说话了。

    “你看,燕子羽,这个点似乎不早了,我们要不撤了吧?”

    “有点冷......”

    傅轻歌虽然体质早已到达了正常情况下,室内外温度无法侵蚀他的情况,但一种莫名而来的冷意泛上心头。

    这是汗水冷却带来的,汗水被风吹的冷却之后,是很容易感冒的。

    热量被带走的影响本对武者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傅轻歌总还是难改掉作为常人的习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会感冒发烧什么的。

    “......”燕子羽有些无语,这家伙啥情况?

    看着他身子颤了一下,不由得有些郁闷,这家伙还是武者吗?

    这尼玛还有武者能够被冬天的冷风吹到发抖的?没看错吧?

    不过几秒后,燕子羽也就释然了,毕竟两人进行了那么一场剧烈的比斗,虽然双方战斗的时间不过三分钟而已,但是所消耗的,却半点也不比一场持久战来的少,精神上的损耗才是根本的。

    燕子羽心头一松,还好傅轻歌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怪物。

    疲态不显只是他控制得好,但是能被冬天的冷风吹得一抖,这说明他和自己的情况也是差不了多少的,都是耗尽了全力。

    “确实时间也是不早了,今天打的很尽兴。”燕子羽笑了笑说道。

    “是啊是啊,我有点困了都。”傅轻歌也跟着笑了起来。

    “困了?武者怎么会困?就算是消耗巨大,也不至于吧?”

    “咳咳,我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我一直挺喜欢睡觉的。”

    燕子羽疑惑地看了一眼傅轻歌,难怪傅轻歌的天赋如此之高,在剑技上,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却在武道境界上一般般。

    人的一生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睡觉中度过的,而武者把这些时间拿来修习武道,可是这家伙却没有一点作为武者的自觉。

    难怪武道境界有些尴尬......燕子羽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燕子羽,你好像有点失落,是不是还想和我过几招?”傅轻歌看出了他的怪模怪样,以为是自己跑的太快了,让他不尽兴了。

    “确实有一些,这样吧,我还有最后一招,不如我们比拼过之后再散场?”燕子羽说。

    “当然没问题,虽然我挺冷的,但是再接一招还是小问题。”

    傅轻歌说完后,剑身一抖,竟然挽出来了一道剑花,直直向着燕子羽的身前而去,燕子羽躲闪不及,只好勉力硬接这一招。

    燕子羽受到了压迫,用力弹开傅轻歌的长剑,后退几步。

    傅轻歌趁势追击,又是几道剑气裹挟着碧烟射出,以长剑开道。

    燕子羽手腕翻转,长剑以正握改为反握,如同副着在手臂上的拓展臂一样,挥砍了出去,准确无误地削开了所有的剑气。

    与此同时,他还留有余力从左手一拍储物袋,又取出了一柄长剑!

    傅轻歌登时就看呆了,这家伙居然还有二刀流这种操作?

    双剑宛如一体,一攻一防,就如同流水一般挡住了傅轻歌狂风骤雨般地连刺,就好像是无论波涛汹涌,终会在合适时归为平静。

    然而燕子羽的猜想错误了,傅轻歌的剑势仿佛连绵不尽,一波接着一波,来势汹汹,几乎无可匹敌,令他左支右绌都难以形容。

    燕子羽脸色泛白,硬生生地接住傅轻歌锋芒无比的剑招,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损耗,他深刻地感受到,被一种无形的气场给压制着。

    这种压制他曾经在他的父亲身上见到过,那是足以破开苍穹一般的威压,傅轻歌不过和自己同龄,究竟是怎么领悟这种恐怖的剑意?

    剑意,顾名思义,指的是剑的意境,是剑客的一种境界,是一位使用剑技的武者,自身对于剑技和剑招的领悟,这些主观意识叠加起来之后,有意或者无意间产生出来的,对于剑技的理解。

    能够领悟这种境界的武者,无一不是窥探到了所使用的武器的真意,只要能够领悟到这种意境,在同阶武者之中就是无敌的存在!

    燕子羽也同样领悟了剑意,但是他的剑意比之傅轻歌身上流露出来的剑意,不说芥子比之须弥那么夸张,也是相差不远了。

    他的剑意不过是片面狭隘的,而傅轻歌的剑意是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仅凭着无意识的压制,就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难怪傅轻歌能够在试剑石之下支撑那么久的时间,领悟了剑意的人,哪怕他仅仅只是血线境一阶的武者,也能够在试剑石下支撑很长一段时间,更别说傅轻歌是血线境八阶的武者了。

    “停!傅轻歌,你再打下去,我可要被你活活耗死了!”

    燕子羽有些失落了施展出全力,然后向着后方避让开去。

第五百二十二章 忽悠

    “你怎么回事?竟然有如此纯粹,如此锐利的剑意!”燕子羽知道窥探他人的秘密是大忌,尤其是窥探一名武者的秘密,更是禁忌。

    但是他对于剑意的追求和执念,让他下意识地问出口来。

    傅轻歌一脸迷惑,好像是没听懂燕子羽说什么一般,“剑意?这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啊,没听说过的东西我哪里会有。”

    没有?燕子羽听到傅轻歌这话,眼前一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傅轻歌装傻的鄙视。大家都是修习剑技的人,剑技的强大与否都只是一个阶梯,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领悟剑技更高深的那一个境界,也就是所谓的剑意之境。

    每个武者碍于自己的出身以及各种情况,很可能没有机会接触到多么高深的剑技,可是仍有众多领悟剑意的惊才绝艳武者,并非是出身高贵,他们从粗糙的剑技中找到了剑意的通路,返璞归真。

    因此剑意对所有的修剑的武者来说,是公平的,只要能够体会到其中的真意,你就能够成为一名掌握剑意的剑客,而没有其余的约束。

    当然,领悟出来的剑意是有强弱之分的,对于剑技理解体悟越深,那么从中提炼出来的,并以自己的理解赋予灵魂的剑意,才会更强。

    剑意是可以刻意培养出来的,就像是燕子羽身上所怀有的剑意,正是他刻意有意为之的模仿,而模仿的对象,自然是他的父亲。

    但在模仿了之后,燕子羽意识到了模仿永远是落于下乘的,因此开始抛弃从他父亲身上领略到的关于剑技的奥秘,转而开始自己领略。

    敢于放弃自己曾经拥有的理解,这是无数武者所不敢企及的高度。

    放弃一种武器的真意,想要再培养出来,基本上是难上加难,自己否定了所领悟出来的剑意,就相当于否认了过去自己的修行,这对于绝大多是的武者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极有可能使他们日后,一蹶不振,从此处在自我怀疑的阶段上。

    燕子羽正是做到了,能人所不能这一点上,再加上自身的天赋实在是太过恐怖,竟然在放弃了一昧模仿来的剑意之后,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内,重新领会了剑意,而且是真正的剑意,并非照猫画虎。

    他回想起来,自己的父亲曾经对他模仿自己的剑意很是鄙夷,甚至对他常常是恶言相向,燕家总共有五兄弟,他是不惹人疼不惹人爱的老二,一直以来就没有收到过什么好脸色。

    自从“临摹”了剑意之后,更是如此,简直成为被忽视的存在。

    武者,学习他人是好事,可是剑意这种意气一般的存在,并不是通过学习就能够学会的,这就相当于是在剽窃他人对于剑技和剑道的理解,如果不是碍于父子关系,他的父亲甚至可以斩杀掉自己。

    剑意被人临摹和偷学,就相当于是最基本和最根本的东西被人剽窃,虽然不能够如本人一样收放自如,但是学到三四分的皮毛,也足以在同境界的武者之中驰骋徜徉,好不快哉。

    因此被自己的父亲所不快,燕子羽也很能够理解,作为他的儿子,居然连一点自我都没有,连剑意都要偷学,那么一辈子的成就,是极其有限的,不快之中,更多的可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吧。

    不止如此,他的兄弟们也开始疏远他,认为他一昧的投机取巧,并非是一名真正强大武者应该做的事情,不齿与他为伍。

    他们都是公认的天才,就算是放在整个华夏武道中,也很难找到与他们媲美的存在,天才要有天才的傲气,去拾人牙慧是最下乘的事情,只要是一个有自己骄傲的武者,都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燕子羽被排挤,因为他做了这样的事情,哪怕是他后来放弃了从父亲身上学来的剑意,开始走上了自己独一无二的剑技道路,也依旧被他的几个兄弟瞧不起,好在,他的性格洒脱,就算是不被兄弟们所理解,他也能自己走出来,有了不少的好朋友。

    剑意的修来是那么的痛苦且苛刻,可是这家伙居然连剑意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想当初自己为了剑意搞的众叛亲离,搞的不成人样,燕子羽就不由得有些好笑,开始质疑起自己以前做的是不是对的。

    有人说武道是天才们的游戏,燕子羽觉得这半点也不假,

    当他看到了无数武者用尽了力气,寻找诸多的资源,目的只是为了进入到气穴境的时候,他就不由得替他们感到惋惜。

    资源也好天赋也罢,这两样东西他同时都拥有了,可就是这样的他,也有很多东西是没办法拥有的,就比如现在,傅轻歌的剑意......

    这家伙绝对是个怪物吧?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剑意,而且他自己本人似乎都没有发现,这种剑意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它已经真正地触碰到了剑意的本质,不拘泥于形,更不拘泥于质。

    只是作为简简单单的意志存在,如影随形,不可能被分割开来。

    “你该不会说这就是剑意吧?”傅轻歌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轻轻伸曲手指,轰然而至的,宛如可以撕裂周围空气的气场出现。

    燕子羽的惊骇程度再次上升了几分,这剑意,甚至比他看到的所有剑意都要来的恐怖,它并不是单纯的强大,而是缩放自如,在需要的时候就能够化为利刃,切割开所有的目标,在不需要的时候,就沉入空气之中,时时刻刻地环绕在傅轻歌的身边,貌不外露。

    傅轻歌这不是剑意,那还有什么是剑意?

    燕子羽被这家伙搞的无语了,他这么一个天才的人物,本来都有些飘飘自得了,可是这家伙倒好,突然冒了出来,跟自己切磋了一场。

    不单单傅轻歌在剑技上精妙无方,就连剑意都领悟了出来,甚至连他的父亲,在剑意的纯粹程度上,都有些不如。

    “你......到底是哪里学来的。”燕子羽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

    傅轻歌面露难色,他本来都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没想到这下燕子羽居然开始盘问他的剑技和气场的底细了,这也太怪了。

    难不成我会如来神掌都要告诉你吗?虽然我们两个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但也不至于要交流到这么深刻的地步吧?

    见傅轻歌表情不快,燕子羽反应过来,连忙道歉,“抱歉,傅轻歌,我只是对剑技有些喜好痴迷了,没考虑到一个武者的所有武技,都是独属于他们的秘密,这样直直地来问你,确实有些不好。”

    “啊,没事的,其实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傅轻歌笑笑说道,“因为这些剑技还有你说的什么剑意,都是我自己学的。”

    “自己学的?这是什么意思?”燕子羽有一抹诧异在心头升起。

    “哦,自己学的,就是随便看看人家比划的把式,然后看了不少的小说,从里面小说人物出招里头总结出来的,没想到真的有用!”

    傅轻歌斩钉截铁,好像是在跟燕子羽分享自己的武技秘诀一样。

    哈???什么时候剑技和剑意可以这样领悟出来了?

    燕子羽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这家伙没开玩笑吧?

    这么精妙的剑招,傅轻歌居然说是自学成才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有多少武者该拿块豆腐撞死算了吧,自己学就能够学到如此的剑招,那些几十年如一日修习剑技的人,目的就是为了领悟剑意,那这些人岂不都是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剑招是深奥无方的,如果没有名师指点,光靠自己摸索,就算是摸索到了天昏地暗,也不一定能够学到剑招的几分皮毛来。

    “对啊,就是自己学的啊,我感觉这样子使用剑招的时候,很容易压制住对手,所以有时候会故意散发出来,用来辅助剑招。”

    傅轻歌想了几秒钟,然后回答道。其实这也不是他胡乱说的,系统是他的,大富翁自然也是他的,里头的金色纸页也是他的,学会里头的剑技,顺带着学会了气场,这可不就算是自学成才的么?

    “你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吧......这天没办法聊下去了。”燕子羽无奈。

    说的跟什么一样简单,只是用来辅助剑招......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有了剑意的剑修武者,几乎是碾压一般的存在,不单单能够碾压所有同级别的武者,甚至连使用其他武器的武者也不在话下,统统都会被这剑意压制住。

    不过燕子羽倒是没有因此气馁,他相信自己的天赋,三个月就能够领悟剑意的人,是不会相信自己会输的,傅轻歌现在只不过是走在了他的前面,只要他愿意追赶,一定还是有机会追得上的。

    “咳咳,傅兄弟啊,你刚刚那就是剑意,而且是精纯无比的剑意。”燕子羽想了想,打算把剑意的重要程度告诉傅轻歌。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傅轻歌说。

    燕子羽差点被这句话给活活噎死,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靠!这东西还不够了不得吗?这是多少剑修武者梦寐以求的!

    能够领悟这玩意儿的,哪个不是武道中的高手?

    “你千万要记住,可不要随意在别人面前展示剑意,这可以作为你的杀招来使用,再说了,你跟我一起选修的剑技,如果你在导师面前展示了剑意,这跟拆他们的台有什么分别?”燕子羽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是会放在心上的。”

    傅轻歌瞬间反应过来,燕子羽这是在好心提醒他。

    “这就好,时候的确不早了,我们一起回宿舍吧。”

    燕子羽招呼一声,傅轻歌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头,傅轻歌打开门,罗义诚正躺在床上酣睡着,不仅如此,还打起了如雷一般的呼噜,就算是站在门口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傅轻歌不由得有些奇怪,罗义诚平日里是根本不会打呼噜的,怎么今天突然打起了呼噜?他也和自己一样,晚上是不运行武道功法的。

    曾经问过罗义诚,为什么不在夜晚灵气充盈的时候进行功法运转,

    罗义诚只是默不作声,就这样掩盖掉了傅轻歌的询问。

    当然,这是个人的秘密,他去询问也没有太大的必要,保持距离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这一点傅轻歌早就很清楚了。

    傅轻歌带上门,很快屋内就一片漆黑。

    从外头走廊射进来的光线被门给挡住了。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变得像猫眼一样,又能在黑暗中看到了。

    血,那是一件带血的外衣,是罗义诚常常会穿的一件外套,这件外套原本是纯白色的,但此时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散发着腥味。

    在腹部位置上,有一道被利器划开的豁口,从这个位置向外衣的四周开始扩散出去的血色,意味着罗义诚可能腹部受伤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罗义诚和人进行了战斗?否则怎么会受伤?

    傅轻歌二话不说,直接掀开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罗义诚的被子。

    果不其然,罗义诚赤着上身,脸色惨白地平躺在床上,呼吸非常粗重,一条被划出近五公分深的伤口,触目惊心地一开一合,不断地向外汩汩冒血,整床被子也已经被血染红了。

    伤口上有一些白色的药粉,这些药粉有一股好闻的气味,想来应该是治疗外伤使用的药剂,药粉的效果似乎不错,能够看到有些新肉已经在被挖去的伤口处长了出来。

    如果不是武者的造血干细胞能力强劲,失血这么多的情况下,人类早就已经死亡,更别说是睡着了。

    但是这愈合的速度比不上失血的速度,再这么下去,罗义诚依旧还是会死。

    他并不是睡着了,而是因为失血太多昏了过去,至于打呼噜?

    傅轻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主治医师

    现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给罗义诚做急救措施,如果在这样放任他失血下去的话,可以预见的是罗义诚会在几个小时之后灵力枯竭,造血能力降到最低点,然后再也无法补充损失掉的血液。

    傅轻歌有些茫然,他受过伤,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他每次受伤,身体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哪怕是毁灭性的创伤,对他来说也仅仅是恢复的时间稍微长一些而已,因此他也没有特意去了解过急救。

    再说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总共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些时间里不是东晃西晃,就是在做某些事情的路上,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更多的了解相关的知识,自己不会受伤,但身边的人总会有受伤的时候。

    储物空间内的药物他也不敢随便拿出来让罗义诚服用,这些药物对他来说是大补的东西,但是对于其他的武者来说,他并不知道是好是坏,或许系统内的这些东西,只是存在于他的臆想之中。

    傅轻歌不敢拿罗义诚现下的身体状况来打赌,他只要出现了一次的操作失误,很可能就把罗义诚的性命给葬送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会在武大里头受这种伤?”傅轻歌扯了一块干净的白布,将它按压在罗义诚腹部的伤口上,避免血液更多地流出来,同时一道灵气从伤口处钻入,帮助他把药物扩散。

    药物是帮助愈合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么晚的时间点,就算是他把罗义诚带到医院去,恐怕也是来不及了,而富江武大的医院或者是医疗设施,恐怕这个点应该也是关门的才对。

    不对,傅轻歌猛地一皱眉,什么地方的医院都可以关门,唯独和武者息息相关的武者医院,永远都是有人在值班的。

    每一位武者都是耗费了极大的人力和物力培养出来的,特别是富江武大的武者们,可以算得上是华夏武者的生力军,是最主要的部分。

    还没来得及让傅轻歌胡思乱想,躺在床上的罗义诚突然抽搐了一下,显然是傅轻歌极为纯净的灵气浸润到他的身体内部,为他开始修复着一些能够修复的创伤,虽然傅轻歌懂得血线,懂得气穴,对于人体的骨骼构造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也无法得知他人的构造。

    因此傅轻歌灌注进去的灵气,仅仅只是他自己习惯中的运行轨迹,而他没有考虑到,他的血线和气穴,都比其他的武者要多的多。

    灵力的量十分庞大,如果不是傅轻歌一开始小心留手了,罗义诚很可能就会被涌入体内的精纯无垢的灵气给涨破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势,那时候,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以救一个四分五裂的家伙。

    罗义诚的抽搐现象依旧持续着,傅轻歌减缓了灌注灵力的量。

    紧接着探入了一道几乎可有可无的灵力,像是一根细线一样穿入罗义诚的血线内,既然暴力救治成效不佳,那就只好徐徐图之。

    谁知道这条细线刚刚进入血线不久,就被一股暴戾的灵力给吞噬了,这暴戾的灵力盘踞在罗义诚的血线内,恪尽职守,防备着所有非他本身的灵力进入,有点像是器官的排异反应?

    灵力细线被掐断的瞬间,罗义诚原本愈合了五分之一的伤口突然扯开了,血液更加止不住地冒了出来,伤口也在一点点地扩大。

    “糟了,我不会把他给搞死了吧?”傅轻歌的本意只是为了稍微控制住他的伤势,让他能够熬过今天晚上得以自愈,但好像事与愿违。

    这激烈的反应像极了从别处移植来的器官,放在了需要器官移植的人身上,产生了一种排异反应,排异反应的存在,让器官移植变得极为的困难,哪怕是从同一个人的身上取出完全健康的器官,再重新放回去,都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应。

    难不成,刚刚阻挡自己输送灵力进去的能量,就是身体自然而然产生的排异?

    傅轻歌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他的灵力没有任何的属性,是无属性的,他能够感知到别人的灵力属性,但从来感知不到自己的灵力属性,别人的灵力是十分浑浊的,而他的纯白无瑕。

    所以这必定不是排异反应,而且他也从来没在这里听过排异反应这个词,能够肯定的是,这道灵力应该是不属于他自己本身的。

    只有不属于自己本身的灵力,被人刻意打入到对方体内的,才会对所有外来灵力产生极为剧烈的排斥,因为它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无法让人对受伤的家伙进行救治,要救治就必须先过掉这关。

    “有够毒的,这一手,罗义诚跟这人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

    傅轻歌摇了摇头,重伤罗义诚的人,巴不得他赶紧死掉。

    一般人救不了他,在他们妄图施救的时候,很可能会害死罗义诚。

    但是他不一样,他一开始全力输出灵力的时候,这暴戾的能量完全被他压制住了,不敢动弹,也就是说,他可以利用这一点。

    傅轻歌想也不想,管不了太多了,再不做急救措施的话,罗义诚真的就会当场咽气了,那他可就是杀人凶手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的绝佳计划要葬送在我的手里了。”

    傅轻歌皱着眉头,十指触碰到罗义诚身上的气穴,这几个气穴都是武者们必定会开辟到的气穴,因此不用担心会输送灵力错误。

    果不其然,灵力刚刚进入一丝,强大的排斥力就翩然而至。

    如果说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单凭罗义诚已经虚弱成这个模样的状况,是根本不会有这么庞大的灵力来抵制。

    很快,傅轻歌加大了灵力的灌注量,直接吞噬了这一道积压在罗义诚血线中的灵力,然后又在背部的气穴上连点几下。

    罗义诚重重地咳嗽一声,吐出了一口浓浓的黑血,直接喷在了一旁掀开的被子上,转瞬间脸色竟然开始有了几分的血色。

    果然有效!

    傅轻歌的眼睛一亮,连忙在脑海中搜寻着曾经学过的急救知识。

    按压住伤口,从被丢在地上的罐子中找到了药粉,撒了上去。

    看起来命暂时是保住了,接下来就是将他送到最近的武者医院里去了,傅轻歌不是专业的救护人员,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翻开放在书架上的武大紧急实况处理手册,傅轻歌看到了一串电话号码和地址,这是一家武者诊所,距离“f”级宿舍很近。

    二话不说,傅轻歌就把罗义诚给背了起来,急忙往诊所跑去。

    血已经止住,这样的动作应该不会让他再度出血。

    这个时间点,已经是凌晨的四点钟,但是“f”区域的街道,还是有许多的店铺亮着灯光,这些店铺大多都是不太正经的,闪烁着橘红色小灯的按摩店,各式各样的娱乐店面......

    这些店的店员们,大多都不是武者,有的话也仅仅是实力极低的血线境五阶以下的武者,看来是正儿八经的服务生之类的。

    傅轻歌甚至都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武大,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开在这里,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让他想那么多了。

    背着重伤的罗义诚,傅轻歌怎么样都不能走的很快,只能一点一点地慢慢走,他的手头上也没有什么小推车,不然也不用这么费劲。

    几分钟,终于来到了这一家诊所面前,这家诊所从内而外透露出一股无人问津的状态,不管是店面的位置,还是诊所门口的情况,都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没有什么好感。

    诊所的顶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连诊所的名字都没写,就是简简单单地画了个红十字的标记,告诉来到这里的人,这个地方确实是有医生的,只不过这家诊所懒得起名,大家知道是啥就行了。

    “尼玛?这地方也能叫做诊所吗?连黑诊所都比这里环境要来的好得多吧?这种地方看病不得把人给活活看死了?”

    这种破烂到不行的破诊所,里头坐着的医生,真的能够治病救人吗?傅轻歌不由得在心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是这里是最近的诊所了,既然能够被富江武大登记到紧急簿册上去,至少说明这家诊所的医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要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庸医,岂不是害死人不偿命了?

    一般要用到紧急联系的地址或者电话,说明这件事足够危急。

    在这么吐槽诊所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最关键的问题还是伤口的处理,傅轻歌这什么都行,你叫他处理伤口,那还不如让猪写程序。

    诊所的大门歪歪斜斜的,里头向外发着微光,应该是有人值班。

    傅轻歌火急火燎地用脚踢开门,背着罗义诚就往里头冲了进去。

    一个看上去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坐在椅子上打着盹,身上还披着一件白大褂,在胸前口袋的位置有一张吊牌,上面写着名字。

    “医师,安碧蓉。”傅轻歌在心中默念了一下这个女孩的名字。

    除了安碧蓉之外,傅轻歌在诊所里看不到任何一个医生了。

    不是吧?这种时候居然只有一个年纪和他们差不大的女孩。

    这女孩好像也是个医生,但是医生这一职业需要一定的经验累积,并不是单单靠着天赋就能够为所欲为的。

    傅轻歌有些无奈,他不是信不过安碧蓉,是因为她实在是太年轻。

    这个叫做安碧蓉的女孩,听到了傅轻歌气势汹汹的踹门声。

    她睁开了惺忪的眼睛,随即一脸不快地瞪着傅轻歌这个不速之客。

    “干什么呢?这里是诊所,不是让你练习武技的木桩,如果你要在这里施展拳脚,那我请你到别的地方去!”安碧蓉怒道。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懂礼貌的人,像是野蛮人一样。

    到诊所这么神圣的地方来,一点素质没有,居然用脚踢门?

    简直是对医生的一种辱没,到底有没有学过义务教育啊?

    傅轻歌面露尴尬,急忙把罗义诚放到了身旁不远处的床位上。

    将罗义诚安顿好了之后,向着安碧蓉一抱拳,道了个歉。

    “抱歉,不是有意要突然闯进来的!实在是事出突然,躺在床上的这个同学他受了重伤,想问问这里的主治医师在不在。”傅轻歌说。

    安碧蓉抬了抬眼皮,有些意兴阑珊的挥挥手,说道:“主治医师?难道我的样子不像是主治医师吗?你来这里不找我,你打算找谁?”

    “这......”傅轻歌面露难色,犹豫了好几秒钟,才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医师了吗?”

    安碧蓉直接走到门口,把有些歪的门给扶正了,“门在这里,你可以自己走了,来诊所不找医师你来找什么?找爱情吗?”

    傅轻歌被这句话噎的有些无语,这是什么态度啊?

    不是说医师都是悬壶济世,以病人的状况为主吗?

    怎么还有空在这里跟自己置气?

    “抱歉,是我唐突了,麻烦安碧蓉医师看看我这位同学吧,他已经失了很多血,再拖下去恐怕他就要魂归西天了。”

    傅轻歌只好接受了这么一个让人无奈的事实,出声说道。

    “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么?姐姐我可是经验老到的医师,不会治死人的,放心吧。”安碧蓉走到罗义诚的身边,从大褂里取出银针。

    “他不会失血死亡的,应该是你给他做了急救措施吧?”

    安碧蓉揭开了傅轻歌临时包扎上的创口,瞬间几根银针脱手而出,封住了创口周边的几个重要的气穴。

    这些气穴能够有效减缓周围血液流淌速度,以便安碧蓉观察症状。

    都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傅轻歌仅仅只是看到了安碧蓉施针,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在医术上的造诣一点也不简单。

    每个人的气穴位置多少有些不同,而安碧蓉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够准确无误地扎入进去,深度也是不多不少刚刚好。

    这眼力和开金手指的他甚至都相差不远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不就这样?

    术业有专攻这一点是没错的,手起针落,每一次施针都给傅轻歌一种优雅的感觉,好像不是在着急上火地救治病人,而是在花园中闲庭信步,慢慢地走着,看到喜欢的花朵就拈起来看一看,再放下。

    傅轻歌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这些银针上都有一条几乎肉眼不可见的线,连接在安碧蓉的指间上,安碧蓉每次手指颤动,细线也会跟着颤动,似乎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探查罗义诚身体内部的状况。

    她的实力并不强悍,仅仅是血线境圆满而已,但是一想到她不只是修习武道,同时还在修习着医术,傅轻歌就对她肃然起敬。

    前世的医生有多么难考他是清楚的,在这里就算是武者的记忆力和学习力远超常人,但也是需要日积月累来积累医术的,安碧蓉能够如此迅速地施针救人,做出判断,想来下的功夫一定很深。

    不难猜到,这么老练的手段应该就像是有些武者一样,夜以继日地不断地操弄木桩,在操弄木桩的同时,也必须要有一位名师指点。

    果然不能够随随便便小看任何一个人,傅轻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咦?按理来说他身上应该有一道灵力堵塞着气穴,怎么就没有了呢?”安碧蓉停下了手中施针的动作,疑惑地说道。

    傅轻歌一愣,下意识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体内有积压的灵力?”

    “你是笨蛋吗?”安碧蓉一脸鄙夷地看着傅轻歌,随后继续盯着那道伤口,“伤口处的血线明显比其他的血线要粗大,除了被外来的灵力注入,在里头挣扎之外,还有什么效果才能达成?”

    傅轻歌顿时闭上了嘴,这女人说他笨蛋倒是一点也没错,他在医术这一行,比起字都不会打的人来说,也是相差不远了。

    “难不成是有人以极高的手段为他祛除了积压的灵力?这种手法可不一般啊,如果不是精纯到极致的灵力,那么只有极为高深的医术才能够办到了。”安碧蓉托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

    “可是,这很显然是不久之前才祛除的,在‘f’区,除了我和师父之外,也没有这种人有如此能耐能够祛除啊。”

    安碧蓉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虽然眼前这个伤者的伤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祛除那道灵力之前,这个倒霉家伙可是危险的不得了。

    唯一知道情况的,就是这个送伤者来的家伙,可是这个家伙不过血线境八阶,医术一窍不通,灵力精纯也半点不沾边,肯定跟他无关。

    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简单地把伤口给缝上而已。

    接着开几份药物,让伤者回去休息几天,就会自然愈合了。

    最难的部分已经有人替她完美解决了,自然就不需要她操心。

    “我看,你要不先把这伤口给缝上吧?这里头的肉啊,伤口啊一直在蠕动,看着怪吓人的,要是感染了细菌怎么办?”

    看安碧蓉突然呆在原地,什么举动都没有,傅轻歌只好出声提醒。

    “要你提醒我怎么当医师吗?”安碧蓉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他不会有事就是没事,武者怎么可能连这点小小的细菌都抵抗不了?”

    傅轻歌尴尬地一笑,想来也是,武者不光是外部的肌肉强悍,就连内部的五脏六腑,乃至于血管都得到了灵气的洗礼。

    怎么可能连一点暴露在空气中的小细菌都无法处理?

    罗义诚的状态是肉眼可见地恢复过来了,呼吸变得有力,脸色也渐渐地红润了,如果不是伤口还在时不时出血,他看上去正常的很。

    安碧蓉十指微动,所有的带线银针被她一瞬间收回到手上。

    收回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如果不是看到安碧蓉清秀的长相,傅轻歌还以为是某个老头出诊的,而且是那种远近闻名的老头。

    安碧蓉把针线收纳好,从口袋里取出纸笔,开始刷刷地写着。

    很有理由让人怀疑,她胸前的口袋是个储物工具。

    明明看不到任何的凸起,却能够一直拿出东西。

    难不成这里也有机器猫的粉丝,发明了这种储物工具?

    安碧蓉很快地写完后,把纸条丢给了傅轻歌,傅轻歌一脸懵逼地接过纸条,看着上头龙飞凤舞的字体,疑惑不解,一个字都看不懂!

    “这什么?是驱鬼用的神符吗?”傅轻歌不假思索地说道。

    “说你是笨蛋还真是没有高估你。”安碧蓉把罗义诚躺着的床一推,推到了诊所的中央,紧接着细长的腿猛地一踹立在诊所中央,很突兀的铁架子,霎时间,一个简易的手术室就这样出现了。

    说它简易都是抬举它了,说是简陋还差不多,锈迹斑斑的各种架子,架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镊子刀子,有一些甚至都发黑了。

    喂,不是吧?要用这种东西来救人吗?傅轻歌猛地一惊。

    这别说是缝伤口了,等你缝好之前,这家伙就会被你弄死的吧?

    不过傅轻歌还是忍住没说出来。

    前面质疑了对方那么多次,相当于是在挑衅一位医师的尊严。

    武道世界,受伤是难免的,每天都要动兵刃,不单单面对魔物,更多时候还要面对其他的武者。

    比魔物更可怕的,永远只有武者,也只有武者才是真正的魔物。

    因此每位武者都是很不愿意得罪一名医师的,哪怕这位医师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也不会无脑到轻易去得罪。

    谁知道这小医师背后藏着什么老怪物?老怪物的人脉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要是他发动了医师拒绝给你治病,岂不是活活等死。

    “你愣着干什么啊?缝个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快去把我上面写的灵草和药物拿过来,慢了的话伤口会破的更严重的。”安碧蓉说道。

    “柜子就在那边,药名都已经写好了,对着拿就是了。”

    诊所本就不大,那一个药柜又是非常显眼的,散发着药物的清香。

    “哈?你叫我去抓药?先不说我看不看得懂你的字,这些药材我根本就没听说过啊,你就不怕我抓错药吗?”傅轻歌无奈道。

    抓错药?这下轮到安碧蓉愣了,怎么可能会抓错药呢?

    她上面写的都是最常见的灵草药物,基本上每个武者都会使用到。

    外伤小伤,处理消炎的药物,哪一样都是烂大街的货色,就算傅轻歌从小到大没受过伤,总该也泡过药浴吧?居然说没听说过?

    这是哪个穷乡僻壤里头出来的人啊?这也能考上富江武大?

    哼,肯定是这小子故意诓自己的,我安碧蓉虽然身在“f”区,但是是不折不扣的武道天才,凭着天赋,今年就读“a”级,喜欢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每天都有各种人用一万种办法追求自己。

    他是不是想用这种蠢办法,反其道而行之,吸引我的注意力?

    太幼稚了,我安碧蓉会这么容易就被这种小手段哄骗?

    安碧蓉此时陷入了快乐的脑补环节,一点都没有看到面色发苦的傅轻歌,正努力地拿着那张药方,辨别着其中的“象形文字”。

    每每傅轻歌准备开口的时候,看到安碧蓉一脸鄙夷,像是看到地上的垃圾一样的眼神,他就把话给吞进肚子里去了。

    看来安碧蓉是铁了心要让他去拿药了,可是自己是真的认不得这些药啊,依稀能够辨别的几个药名,也是拗口的很。

    这状态怎么可能拿药?罗义诚这不得被自己害死了?

    见傅轻歌一点动静没有,安碧蓉好像忍不下去了,开口催促。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快点弄完,我要继续睡觉了。”安碧蓉举起刀子镊子,“先把镇定的药物拿过来,不然我怕他疼醒了。”

    又是药物,傅轻歌实在是怕了,赶紧摆摆手。

    “镇定的药物?不用了吧,封住他的气穴不就好了,然后你再用那些银针,把他相关的血线也封上。”傅轻歌突然开口说道。

    “你别在这里捣乱了,你要是想用这种办法吸引我,抱歉,我想说你实在是太幼稚了。”安碧蓉白眼一翻,给傅轻歌这话气笑了。

    这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奇葩?

    开什么玩笑?封住气穴那都是医术高明的,六品以上的医师才做得到,她一个不过刚刚八品的医师,怎么可能办得到?

    他这话说的像渴了就喝水一样简单,封住对方的气穴?别说是封住气穴了,就连她练了这么久,也只能够恰到好处封住伤者的血线。

    先不说下针的准确度,她武道境界都不到气穴境。

    连自己的气穴都不一定足够清楚,怎么去封住伤者的气穴?

    再说了,封住气穴只为了麻痹伤者的神经,这么炫技的操作她可做不出来,每次看师父治病的时候,需要封住气穴的,都是大工程。

    浪费那精纯的灵力,只是为了麻醉,那到底得有多奢侈?

    啥?吸引啥?傅轻歌没搞明白安碧蓉的意思,吸引她干嘛?

    他又不是一块磁铁,看到异性就要相吸,有什么好吸引的。

    不就是封住气穴吗?这怎么就幼稚了?这女人真怪啊。

    二话不说,傅轻歌走到手术台边上,看着闭眼躺着的罗义诚,食指和中指暗自提劲,锐利的剑气瞬间转化为柔和的灵力汇聚指间。

    安碧蓉注意到傅轻歌的举动,连忙说道:“你想干嘛?你在这里看着他,我现在去取药,你给我安安静静地不要说话,气死人了。”

    作为医师,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应该丧失理智,傅轻歌说的这些话居然让她意志动摇了,外行人说出这么蠢的话是很正常的。

    安碧蓉不停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在意,不要生气,当做空气。

    然而,她刚刚平复下自己躁动的,想要发飙的心情,就看到这个送人来的憨货,手指突然点出,带着一股威力不小的灵力,朝着罗义诚的身上点去,而点去的部位,正好是伤口不远的某处!

    “你干什么?”安碧蓉瞬间就怒了,傅轻歌居然对伤者动手了。

    血线境圆满的实力瞬间爆发出来,擒拿的手法准备抓向傅轻歌的手腕,将他这个血线境八阶制住,然后扭送到教导处去。

    这个行为简直是相当于谋害同学,退学都只是一般的处理。

    但是安碧蓉没想到的是,她本以为十拿九稳的擒拿,却还是快不过傅轻歌的手速,傅轻歌的手指瞬间在罗义诚的腹部周围连点五下。

    然而安碧蓉却是一次都没能够擒拿到傅轻歌的手腕。

    “你真的是疯了!”安碧蓉冷哼一声,取出了银针。

    银针正准备朝着傅轻歌射出去的时候,只见傅轻歌耸了耸肩膀。

    “你看,封住气穴很简单啊,不就这样吗?一下子就好了。”

    啊?什么情况?

    居然真的麻醉了?

    安碧蓉刚准备拿下这个戕害同学性命的家伙的时候,却看到床位上的罗义诚,生命体征虽然保持着,却像是昏迷了一样。

    这是很明显的用气穴麻醉之后的现象,原理和普通的麻醉相差不远,就是封住患者的气穴,免得传导痛楚到大脑皮层去。

    “难道我没麻醉成功吗?”傅轻歌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把所有相关的气穴封住不就相当于麻醉吗?难道失败了?

    真的假的?

    这血线境八阶的家伙随便伸指头点几下,就麻醉了?

    安碧蓉作为一个医师,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罗义诚是被人打昏了还是被麻醉了。

    哪里是没麻醉成功,简直是太成功了......

    安碧蓉感觉自己的医术都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傅轻歌明显是外行到不能外行的家伙,连药都认不清楚的人,怎么会......

    世界观崩塌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安碧蓉本以为这句话是有人写出来故意矫情的,没想到这居然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难不成眼前这个家伙,其实他是某个顶级医师的徒弟?

    他故意跑到这里来,取笑自己?

    不然怎么解释这一手气穴麻醉?

    安碧蓉有些欲哭无泪。

    感情你有这医术,干嘛还火急火燎地带人来诊所治伤?

    你自己处理不就好了?

    “你没学过医术?”安碧蓉让自己平静下来,吐了口气,问道。

第五百二十五章 门面

    “医术?当然没有了。”傅轻歌满脸古怪,要是自己会医术,哪里会那么慌慌张张的把人带到这里来,这个医师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别说是医术了,我连你写的这些药物灵草,一个都认不出来。”

    安碧蓉一愣,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确实,如果他真的懂得的话,也没必要掖着藏着,可是这家伙不出手也就算了,一出手就展示了这么惊为天人的手段......

    就连自己的师父想要用灵气封住别人的气穴,也不会这么随意。

    哪能像傅轻歌这样,举重若轻,连仔细观察都不用,直接下手。

    这家伙不会是故意来这里诓骗自己的吧?安碧蓉欲言又止。

    “那......那你这一招是怎么回事?”安碧蓉刨根问底的本性,让她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封住别人的气穴,可不是说说就行的。”

    “啊?这个不是气穴境武者自动就会了吗?怎么还需要人教?虽然我不是气穴境武者,但是也有看过相关的书籍,所以就试试了。”

    傅轻歌疑惑的不行,他的确是气穴境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懂了。

    为什么这在安碧蓉的口中,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安碧蓉越听越气,这二愣子到底是不是来气她的!

    自动就会?你管这高深莫测的手段当做白给的?好像是武道境界到位了,就自动醍醐灌顶,然后把这等手段给学会?

    神特么还用那么鄙视的口气说,这需要人教?这能够看看书就学会的话,那医师们为什么不去天天背书,书上什么症状都有!

    “别说这些了,赶紧救人吧,这家伙等等挂了怎么办?”

    傅轻歌看安碧蓉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连忙催促对方,说道。

    他现在只想赶紧弄完,和燕子羽莫名其妙打了一场架,还带着罗义诚来诊所,浪费了他一个晚上的大好光阴,这对于一个平日里习惯睡觉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折磨,特别是傅轻歌还嗜睡。

    安碧蓉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也不再提让傅轻歌去给她拿药的事情。

    开玩笑,这家伙很可能是某位隐世大医师的徒弟,也只有这种身份,才能解释傅轻歌为什么会这样一手封住气穴的麻醉手段。

    让一个隐世大医师的徒弟给自己当助手?她除非是疯了才敢这样,每行每业都讲究达者为先,现在傅轻歌很可能在这方面的造诣远远高出自己,她也不能像一开始傅轻歌刚来的时候摆谱。

    这要是让师父知道了,不得狠狠地赏自己一个脑瓜崩?

    这就相当于她在给病人动手术,然后喊师父给她打下手一样荒唐。

    安碧蓉灰溜溜地把想要的药物都抓到了手上,然后在傅轻歌的眼皮子底下,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抓出了一包大约www.xuu234.net的血浆。

    傅轻歌见这位不太靠谱的,一惊一乍的安碧蓉医师,终于开始为罗义诚做缝合的手术,心头的担忧也就慢慢地放了下来。

    伤口渐渐地有了一些缝合,只不过缝合的速度远远低于血流淌出来的速度,只怕还没等罗义诚自己身体愈合了,就先失血过多死亡。

    所以一丝不苟的缝合手术以及上药,是非常关键的。

    本来这是一道很重的伤,几乎可以夺人性命,只不过造成这道创伤的人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以另类到极点的手法化去他的杀局。

    只见药粉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安碧蓉的手指捻着药粉,每一经过就轻轻地洒下一点,非常均匀,又不会显得特别多。

    这就好像是一种沙画艺术一样,傅轻歌不太明白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难道涂药不是像腌牛肉一样,把盐一股脑地洒到上面去就好?

    药粉洒完了,接下来就是缝针的工作,傅轻歌眼看着一根利针插入腹部,就不由得感同身受一般,肚皮一紧,如果是自己要做这样的手术,他巴不得做手术的护士,把麻药全部拉满来。

    说久不久,说快也不快,大约半个小时后,整个手术就这样完成了,只剩下最后一点血浆的输送,只要这些血浆输送完了,傅轻歌就可以麻溜地回到宿舍睡觉,罗义诚也就可以丢在这里被人照顾了。

    “安碧蓉医师,你的手法实在是如簪星曳月一般绚烂,难怪能够这么快的做完手术,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快的!”傅轻歌一副土包子进城的口气赞扬道,“我本以为手术至少要做好几个小时以上。”

    安碧蓉扯了扯嘴角,这家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啊?

    可是从傅轻歌的眼神中来看,却是那么真挚诚恳,一点也不像是故意忽悠人的,这让她实在是拿捏不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现在不能确认这家伙的来历,要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也就算了,就怕他是一个恶趣味满满的人,故意装疯卖傻来恶心别人。

    这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缝合手术,只要是个稍微学过医术的人,应该也都很顺手才是,自己只不过是稍微用了一些比较迅捷的手法,也不至于被他夸得这么天花乱坠吧?好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

    就别说是她,路边随便找家武者有关的诊所,也能够在一个小时左右完成这一样缝合工作,半个小时已经是她有些出神的速度了。

    然而安碧蓉根本就不知道,傅轻歌所了解到的世界观,手术就是需要提前很久准备,一做就是做很久的,像罗义诚这样的伤势,放在以前,那恐怕是直接要抬进重症监护室了。

    虽然本身的创口不算太大,但是他的出血量实在是太过夸张,至少身上一半的血液都流干了,整张床和地上都有着黏糊糊的血迹。

    傅轻歌眼看着手术做完,开始头疼要怎么收拾宿舍。

    这一宿舍的血,要让巡查宿舍的人看到了,那要怎么解释才好?

    难不成跟这些检查的人说,他们想要进补,所以在宿舍杀只鸡?

    骗骗脑子不太正常的家伙还差不多,这话说出去自己都不信。

    安碧蓉喘了口气,回到一开始的座位上,拿起一个有些丑的杯子,喝了口水,“他没什么大问题了,三天左右那个伤口就会愈合了。”

    “这么快啊?这家伙体质真好,这么重的伤三天就好。”傅轻歌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体质更加的夸张,而是下意识的夸奖了一句。

    安碧蓉被傅轻歌这句话给雷的里焦外嫩,怎么有人可以说话这么蠢呢?什么叫体质真好,拜托,不就是小小的皮肉伤吗?三天才好都算是慢的可以了,碍于她的手段不行,如果是师父,怕是一天就好。

    越发怀疑这家伙不单单没有学过医术,甚至连生活常识都匮乏的不行,不能说是生活常识,应该说是武者的常识几乎为零!

    这家伙是从来没去过诊所医馆或者医院吗?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算了,还是不要跟他说话了,说着说着她担心自己气的短命了。

    不和傻逼论长短,这是人生快乐长寿的秘诀,安碧蓉心里想道。

    “安医师,这一台手术多少钱啊?这里我代他先付一下吧。”

    钱?

    安碧蓉一愣,自己被气得都忘记收费了,每个步骤可都是要钱的!

    不行,这家伙故意整蛊自己,她也得以眼还眼一下。

    只是单纯收个费用不是太亏了?最好是能够整到他的条件。

    安碧蓉的脑袋瓜子不停地转着,傅轻歌见她闭目思考,以为是手术让她太过伤神,需要休息一下才有力气和自己讲话,于是安静等着。

    然而十几分钟过去了,都快等睡着了,安碧蓉怎么还没想到?

    “本医师原本是打算睡觉了,可是你突然闯了进来不说,还把我们诊所的门给踢坏了!我本着医者仁心的操守,先是忍着一口气先拯救这个病人于苦难之中,不和你计较!”安碧蓉哼哼一声,说道。

    傅轻歌心下咯噔一声,暗道不妙,这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头演的敲竹杠桥段,索要报酬的时候,加上了一大堆的前置条件。

    看来今天晚上是要被宰一顿了,绝对是跑不掉的那种宰。环顾了一圈诊所,根本就没看到任何有关价目表的东西,这不是随她开价?

    唉,这叫什么?这叫让本就不富裕的自己,雪上加霜。

    “好吧,安医师你直接说要多少钱就好,我只想早点回去睡觉。”

    “钱?不不不,谈钱什么的太伤感情了,但是不谈又不行,主要是这个门啊,是我们诊所的门面,一万块就好了,也不多。”

    傅轻歌听到安碧蓉的报价,眼前一黑,尼玛?嘴上说着谈钱伤感情,结果一张嘴就是要一万块钱?不就是缝几针的事情吗?

    神特么门面,这破诊所,不是紧急通讯录上的地址,谁找得到?

    硬着头皮,傅轻歌拿出了卡,“好,那我们这就刷卡结账吧。”

    “先不忙!”安碧蓉挡住了傅轻歌的卡,“这一万块只是修门的首付而已,后面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睡觉被人吵醒可是很致命的!”

    睡觉?放屁,明明只是打盹!

    估计是在运行武道功法,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就说成了睡觉?

    “好好好,那精神损失费又是什么?”傅轻歌算是服了她了。

    “这我暂时还没想好,这样吧,你把学生卡给我,我把你的身份信息登记一下,到时候你过三天记得来诊所交钱,别想逃跑!”

    这......傅轻歌无奈之下,只好递上自己亮闪闪的“f”级学生卡。

    安碧蓉麻利地在某个刷卡机上划过之后,信息就出现在了一个电子屏幕上。

    说来也好笑,整个诊所看上去最高科技的东西,就是这玩意儿了,其他的都像是**十年代赤脚医生的诊所一样简陋。

    刷下去的那一瞬间,安碧蓉才发现手上是一张“f”级学生卡。

    安碧蓉看到这张学生卡就有些哑然,虽然这个诊所开在了“f”区,但是在整个富江武大都是极为有名的,她本以为傅轻歌至少也是个“c”级的学生,怎么才只是个“f”级别?

    这个等级的学生可是在校园内臭名昭著的很,基本上每一个都是被认为无可救药的学生了,而且看傅轻歌的入学时间,是在这个月。

    也就是说,这家伙是特邀进来的“f”级新生......这也太离谱了。

    她可从来没听过被特邀来的“f”级新生,这回倒是见到了。

    突然感觉自己的算计好像有些蠢,她本来是打算等老师从外地回来的时候,把傅轻歌介绍给老师认识的,就光凭那一手封锁气穴的本事,就非同小可,也许是一个学医的天才也说不准。

    但“f”级......这学习能力得有多差,才会在入校就“f”级了。

    “这样行了吧?”傅轻歌拿回学生卡,没注意到安碧蓉的神情,“那我三天后再过来,我这位舍友就麻烦你照顾了。”

    安碧蓉微微地点了点头,有些意兴阑珊的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意思就是催促傅轻歌赶紧走人,别影响她休息。

    本以为能给自己找一个天赋卓绝的师弟,代替自己去参加医师大比,可是一个“f”级的笨蛋,别说是医师了,就算是给她当助手都不够格,更别说师父会收下这种徒弟了。

    傅轻歌也不在意,本就是打扰了人家,被人不太痛快的对待也是合理的,走之前,得再去确认一下罗义诚的身体状况。

    “嗯......呼吸平稳,渐渐有力。”傅轻歌看到罗义诚迅速地转好,也就放下心来,刚准备抬脚走人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了。

    拉住他的人力气不大,有些虚浮,傅轻歌回头一看,是罗义诚。

    罗义诚看到傅轻歌停住了脚步,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扯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但是下一秒后,又活生生地忍了回去。

    应该是气穴封锁的时间到了,傅轻歌一细想就清楚了,可能是一瞬间痛感恢复,把罗义诚从睡梦里给疼醒的。

    “你先好好休息,你的伤刚刚缝好,别等等裂开了。”傅轻歌说道。

第五百二十六章 前因

    “傅轻歌,你先别忙着走......”罗义诚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我也没急着走,你有事就说。”傅轻歌一直很想问问他到底是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看罗义诚状态还不怎么样,他也就没问了。

    “是我连累了你,你现在千万别回宿舍去,有人想找我的麻烦。”

    什么情况?有人找他麻烦?还能找麻烦到富江武大的宿舍?

    傅轻歌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没人找他麻烦,他肯定是不信的,但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未免太过夸张了。

    来到这里的几天,他还没有出过富江武大的校门,想要进到这里来,似乎唯一的途径就是通过学生卡,当然,领导或者导师们怎么进来的他就不清楚了,领导和导师们也不会对一个学生动手才是。

    “不是吧?我们学校宿舍这么不安全的吗?还会被人寻仇?”

    “确实是这样的,严格意义上来说,“f”区都算不上是富江武大的校区部分了,基本上游离于管辖之外。”罗义诚说道。

    傅轻歌之前从罗义诚的只言片语中听说到了一点,在早些时候去“f”区的废弃烂尾楼区域的时候,就感觉有些糟糕了,难不成富江武大的“f”区,就是所谓的三不管区域?做什么事都能被允许?

    “听起来怪吓人的,我就是老实巴交的小新生,他们就算是要动手,也要考虑一下学长身份吧?”傅轻歌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说道。

    “他们那群人才不管你是谁。”罗义诚摇了摇头,“其实在“f”区,只要你活动范围在宿舍到其他区域,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傅轻歌更加疑惑了,那这罗义诚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说自己不安全,一会儿又说是这部分区域没什么大问题,他也不会乱跑啊。

    “我知道你在疑惑,我跟你解释一下吧。”罗义诚轻轻地咳了两声,“你还记得烂尾楼区吗?就是我在那里摆摊的地方。”

    “记得,我还记得有个什么社团,叫做交易社,似乎是管辖那片烂尾楼的?”傅轻歌当然记得罗义诚摆摊的地方。

    在那里,因为嫌弃别人的东西,差点跟人打起来,怎么会不记得?

    “是的,交易社。”罗义诚说,“说是交易社,其实根本就算不上一个社团,更像是一个私人的组织,没有得到校方正式承认的社团。”

    私人组织?怎么听上去倒像是拉帮结派的感觉,一个萝卜一个坑。

    买个东西都需要占山头一样,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个社团的职能其实很简单,本质上就是为了交易。有的时候,你不仅能够看到各个年级的学生,还会看到一些不会露面的工作人员,他们的目的都很简单,就是为了交换手头上的东西。”罗义诚说。

    傅轻歌点了点头,他也不是白痴,华夏语自然是听得懂的,望文生义就很能明白什么叫交易社了,说白了,就是把那一片烂尾楼区域划分出来,然后分配给每一个登记注册了社团的成员一个摊位。

    “是的,在那个地方,基本上好东西都是以物易物,除非是极高的金额,否则的话,等额的钱是没有人会收的。”罗义诚解释道。

    “而随随便便让人买的东西,都是一些烂大街的便宜货色。”

    这点是相当正常的,交易的对象都成立于学生之间,他们交换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把手上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对自己又没有价值的东西交换出去,换取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比如武者药物,武技身法等。

    “停停停,不是说你是怎么跟人刚上的吗?怎么开始给我介绍交易社的工作范围了?我又不会去那里卖东西啊。”傅轻歌有些无语。

    罗义诚慢慢地躺下身去,他说了好一会,才猛地发现自己居然忽视了伤口的疼痛,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一下子又疼起来了。

    “不是跑题,如果我不告诉你那个地方是做什么的,你就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麻烦。”罗义诚又跟着叹了一口气,似乎整个人都老了。

    麻烦?有什么麻烦需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再大的麻烦还能怎么样,还不是有办法能解决,你说是吧?”

    傅轻歌走到罗义诚的身边,一副过来人老懂哥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给予他鼓励一样滑稽,但是罗义诚似乎没有回应他。

    “不,你想的太轻松的,这个麻烦是很难解决的,如果没有解决的话,我退学都是小事。”罗义诚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怎么动不动就要退学,听上去好像危险的不得了?”

    傅轻歌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实话实说:“是啊,退学这码子事我已经听到几次了,严重的不行。可是比起退学,我觉得你的命不是更重要吗?退学虽然退学,连命都没了那还玩个锤子啊?”

    “退学这还不严重吗?那可是比社会武者还要丢人的存在啊!”

    “都说人死鸟朝天,被退学就被退学咯。”傅轻歌说道。

    罗义诚被傅轻歌这个惊人发言逗笑了,本来是挺严肃的一个情况,但是他居然严肃不起来了,明明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本以为是要没命的情况下,被这个家伙给抬到了这个诊所里来救了一命。

    如果傅轻歌不带他来到这里救他一命,那么自己也绝对醒不过来,告诉他宿舍有危险,要真是这样的话,只能说这家伙足够倒霉了。

    但是傅轻歌现在也倒霉得很,明明啥都没干,还染上了这种无妄之灾,原来比他罗义诚倒霉的人,真的存在于这个世上。

    “不知道谁从什么地方得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我的身上有一本五品的武技,结果,现在盯上我这本武技的人有很多。”罗义诚说。

    三品武技?傅轻歌回想了一下,当时那个叫做潘兴的倒霉货色,似乎到他们宿舍里去翻找想要的,就是个五品武技。

    怎么一下子又从五品武技变成了三品的?不过两天时间整个消息的级别又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三品跟五品武技可不是一样东西。

    三品武技的价值那可是非同小可,别说九品八品的武技像是大路货色一样,一抓一大把,但是从七品武技开始,数量就会开始锐减。

    原因其实很简单,就叫做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武技很多都是由武者集体开发研发出来的,经过多代人的磨炼和修改,最终完成了一门武技,不过也有惊才绝艳的武者,自己自创武技之后流传下去的。

    九品八品就相当于是血线境气穴境武者的水平,这些武技多,也是很正常不过的,符合所谓的分布比例,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然而气穴境往上的铸骨境,就不是很容易达到的境界了,不知道多少武者都被卡在这一道门槛上,终生不得寸进,铸骨铸骨,说的就是铸就筋骨,如果本身的身体强度不够的话,怎么努力都很难踏入。

    然而有很多武者,在修习武道时,因为错误的功法,错误的武技修习,很可能使自身的骨骼发生了畸变,变成一种病原体,就算是在气穴境之中呆的再久,也没有办法一举突破进入到铸骨境。

    除非是用特殊的手段进行手术,或者是服用代价极高的药物......

    但就算是如此,五品武技的数量也不会太少,毕竟武者的基数摆在那,可是三品武技那可就不是单纯的基数问题了......

    五品武技可以被相对应的武者开发出来,但是三品以上的武技就并非如此了,傅轻歌曾经在一本《论武技》中看到过一个说法:

    “三品武技是具有其精气神的,就像是超脱了一般武技的存在,并非只是武者使用出来的一个招数,更像是一种精神的显现。”

    当时傅轻歌觉得这话实在是太过玄乎了,一直没相信,但随着了解的深入下去,他也就知道,这并非是不可能存在的事实。

    其实武者都有愿力这种东西存在,不只是他才有,他已经从很多人身上感知到了,只不过他们的愿力实在是太过渺小,几乎不成用途。

    “所以你身上真的有这种好东西吗?”

    傅轻歌随口问了一句,但是他觉得罗义诚身上应该是没有的,三品武技,那可是真正的好东西,上头记载的武技足以让一个人的实力瞬间突飞猛进。

    虽然实力可能还够不上使用这个武技,但是只要能够发挥出其中十分之一的威力,就足以横扫同阶级的对手,哪怕是越级挑战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三品武技,那可是稀缺的不得了的东西啊!

    如果罗义诚真的有这种玩意儿,他为什么每天不是泡茶就是看书,也不爱出门,不修习武技,大晚上不修习功法,天天和自己一样睡觉。

    就算是个血线境一阶的武者拿到了三品武技,恐怕也会忍不住去翻阅其中精妙绝伦的武技吧?

    罗义诚苦笑一声,说道:“我要真是有这玩意儿,我还会这么憋屈地被人一刀干翻在地上吗?不过说到这里,你送我来诊所干嘛?”

    送你来诊所干嘛?傅轻歌人晕了,你不知道自己差点挂了吗?

    不送你来治病缝伤口,难道送你来见见破败诊所里的漂亮医师?

    想到这里,傅轻歌发现自己从刚刚开始,一直没听到那位奇怪的安碧蓉医师的半点声响,也许是继续跑到座位上去打盹了吧?

    “不送你来,你就死了,你说我要不要送你过来?”傅轻歌说道。

    “怎么可能?我会死?”罗义诚被傅轻歌这句话给吓得不轻。

    但是几秒钟之后,罗义诚又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的,那家伙跟我交手也受了伤,他身上被我砍了三刀,伤口一点不浅!”

    “我一点都没觉得有事,回到宿舍里还给自己上了药睡觉去。”

    “这个原因很复杂,但是如果我没送你来这里的话,你会失血过多直接挂掉,你涂抹的那些药物根本没有压制住伤口。”傅轻歌说道。

    “你可以回去看看你的床单,基本都变成红色的了。”

    罗义诚正准备说什么反驳的时候,被一道女声打断了。

    “吵死人了!有没有一点基本素质啊?这里是医疗场所,不是让你们在这里闲谈的,声音给我小声一点!”是安碧蓉的声音。

    “你一刚醒过来的伤者,就这么有力气说七说八了?就不怕等等一用力伤口裂开,血线崩断?”安碧蓉冷哼一声。

    “啊这......”罗义诚扭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傅轻歌,“这是?”

    “别啊这那儿的了,她是你的主治医师,给你操刀缝合伤口的。”

    傅轻歌也很无奈,他也是被安碧蓉安排上的受害者。

    “虽然你砍了对方三刀,但是你那三刀或许是不致命的,你身上一刀对方造成的伤口,里头蕴含着一道阴狠的灵力,会要了你的命。”

    傅轻歌看着罗义诚没有说话,接着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这样随意械斗,难道这种行为是被允许的吗?”

    罗义诚点了点头,说道:“武者,有很多时候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既然有到处都是的切磋台,那就有死战台。”

    死战台?傅轻歌一听这名字,就觉得一股头铁到要命的感觉袭来。

    “这多大点事啊,不就是一本三品武技吗?至于拼命成这样?”

    三品武技虽然珍贵的不行,但还是自己的命比较珍贵。

    “???”罗义诚的头顶上浮现了几个问号。

    神特么不就是一本三品武技?你这话说的,好像二五八万一样,那可是三品武技啊,要真的有那他不得疯了,何止是拼命?

    “可是你要知道,我特么根本就没有三品武技啊!”

    接着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突然,罗义诚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委顿下来,有些心灰意懒地说道:

    “我那个弟弟是真的想害死我,我明明就没有想跟他抢夺什么。”

第五百二十七章 兄弟阋于墙

    什么情况?傅轻歌当场人就有点傻了,他们上一秒钟不是还在讨论三品武技的问题,怎么下一秒就快进到罗义诚的家庭私事了?

    他弟弟想要害死他?傅轻歌满头都是问号,实在是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是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亲兄弟互相残害的戏码出现?

    “说话不要这么跳跃好吧,我实在是没整明白你这说的啥话。”

    “抱歉,本来这种家族内部的丑闻不该说给外人听的,但是你因为我的缘故而被影响到了,所以我也尽可能地如实告诉你一些。”

    “我好像并不是很想听的样子,但是如果这个故事有趣的话,我也不介意听一听,反正我都已经上了这艘贼船,不是吗?”傅轻歌笑。

    “不,我希望你赶紧离开那个宿舍,越远越好,最好是别让人知道你跟我扯上了关系,这不是你能够承受的了的后果。”罗义诚说。

    傅轻歌一头雾水,这话说的就有点耸人听闻了,什么叫做无法承受的后果,不就是被人找麻烦而已,他虽然不会去找人麻烦,但也绝对不会害怕麻烦找上门来,如果真有人不长眼来恶心自己的话......

    那抱歉了,我一感到恶心了,你也别想好过一秒钟。

    “唉,真是让人难以启齿的内容。”

    罗义诚脸上尽是黯然之色,他也是真的很无奈,无奈的很。

    不是都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罗义诚这事有一点离谱了。

    就算有矛盾也不至于真的要到要命的程度吧?傅轻歌想道。

    罗义诚叹了一口气,似乎正在梳理自己想要说的内容。

    “打住打住,让我猜猜,你要说的故事大概是,你出身于一个武道世家,然后你弟弟和你两人都有天赋,结果你弟弟为了继承家族,所以跟你玩心计耍手段,想尽办法来排挤你,是吧?”傅轻歌说道。

    罗义诚一脸惊讶地看着傅轻歌,好像是惊讶于他为什么能够知道。

    “看来我说的好像没什么大错,那我就继续猜测,你不忍心和弟弟争抢,两人都在富江武大进修,但是为了表示自己退出争夺,肯定是犯了什么错误之后,降级到了‘f’级,为了消除他的顾虑。”

    傅轻歌满足于自己的推理之中,在脑海中添加了不少细节。

    “不过呢,你自甘堕落地去降级,反而没有让你的弟弟感觉威胁消除了,而更加觉得是用来针对你的好机会,之前你的实力还强过他,或者是人缘和人脉比他要广,他想要对你下手,也没有机会。”

    傅轻歌的推理层出不穷,一个离奇到极点的故事开始脑补了出来。

    “最后啊,弟弟觉得是时候干掉你了,虽然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你们这些武道世家会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傅轻歌说道。

    小样,这事小说话本里不是一大堆么?

    傅轻歌自认为,作为一个天天冲浪的弄潮儿,这种故事他看的不是一点两点了,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这当然一下就能猜到了。

    再说了,兄弟之间能够以性命相逼,那必然是利益极大,自然是要大到足以完全影响一个人的人生轨迹,想来罗义诚的家族背景很是不简单,否则怎么会有这种离奇的相残故事发生?

    “对我动手的人,不是我弟弟,但绝对是跟我弟弟有关的人。死战台是富江武大内部允许的存在,被挑战的人有权力选择不接受,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你上到台上。”罗义诚愣了一下,说道。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答应?你都躲到了‘f’级学生里头来了,不接受死战台的挑战,也是合情合理的很,没必要吧?”

    傅轻歌搞不懂这家伙的脑回路,打得过就骑脸输出,在对方的坟头上反复横跳,打不过的话就崩撤卖溜,先保全自己再有后续。

    “来挑战我的家伙,说是我窃取了他的武技,是一本五品的武技,然而那本武技我根本就没有,是有人潜入我的宿舍塞进去的。”

    没人污蔑就要跟人拼命吗?不至于吧。傅轻歌有些无语了。

    “所以你在外头的风评就是,又有三品武技,又有五品武技?这话真不会有人信的吧?别闹了啊。”傅轻歌嘴角抽了抽,有些鄙夷。

    罗义诚叹了口气,“信不信是其次,但说出去了,就会被影响。”

    “那你就说这跟你没关系啊,又不是你拿的,死不答应不就好?”

    “你特么属乌龟的?被人污蔑强塞了武技,不得把他打翻了?”罗义诚冷哼一声,似乎很不满傅轻歌对于被污蔑时自证的态度。

    傅轻歌暗暗吐槽,明明是你被人打翻在病床上差点没命了吧?

    “那这不是形式比人强吗?干不过对面不得溜了偷发育,等到武道境界够了之后,再去反杀对方,也不会太迟吧?”傅轻歌说道。

    “不行,武者之名是不容许被这样污蔑的!虽然我自甘堕落,但是我罗家出身的武者,人格绝对不会被人随意轻贱的!”罗义诚怒道。

    傅轻歌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破规矩那么多啊?在宿舍里毛病一大堆也就算了,就连对自己也是一大堆的破毛病,是不是看了什么中二病的武道电影,觉得自己是小马哥,可以快意恩仇?

    他真想一脚踹在罗义诚的伤口上,让他知道,小马哥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毕竟小马哥曾经作为一个黑色势力的老大哥,为了夺回失去的尊严都能够忍辱负重,他为啥就不能暂时忍一忍被人污蔑的不快?

    仔细想想,小马哥的经历可比他悲催的多了,潦倒到只能去洗车来糊口,而且洗车的对象,还是他曾经的小弟,后来突然上位,反倒变成了他的老大,都能一忍就忍了三年之久。

    “我都不记得是我几次跟你说了,命没了啥都没了,那个找你死战台的家伙,显然就是想要你的命的,虽然你们两人都是受伤退场,但是那能够暗藏灵力的手段,少说也是七品武技了。”傅轻歌说。

    不过罗义诚似乎没有听进去傅轻歌的话,明明看上去一看懒懒散散,好像收么都不在乎的人,居然为了这种事情顽固的不行。

    傅轻歌见自己的话没怎么造成触动,就知道他不当一回事了。

    他正准备走人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罗义诚的一声冷笑声。

    这一声冷笑就像是掉在地上的冰块一样,瞬间就化开了,很刺骨。

    有一种极为浓烈的嘲讽意味从笑声中传达出来,那是一种优越到极致的高傲感,是从骨子里都瞧不起傅轻歌的意味。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软骨头武者太多了,所以才会造就强者越强,弱者越弱的情况,如果连自己的对错都不敢去维护,那修习这一身武道,又有什么用处?倒不如赶紧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遇事都不能够凭借自己的一双手去解决,也难怪只是一个血线境武者,也只是一个‘f’级的新生,一点未来都让人看不见。”

    尼玛?傅轻歌差点想一指戳穿他的脑门,他居然是软骨头武者?

    最好笑的是,他居然是一个让人看不见未来的武者?

    到此,傅轻歌只想评价,这是一种让人想吐的优越感缠身,其实从头到尾,罗义诚都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身份和口吻在和他对话。

    无论如何也好,他都自认为自己是自愿放弃武道前途的,但并不是没有天赋的武者,只是为了兄弟感情而放弃了自己的发展。

    或许该夸奖他是伟大呢还是脑子有病?傅轻歌一点也不敢苟同。

    而傅轻歌呢?从一开始,一进到富江武大里头,以特邀生这样几乎是最高级别身份的学生,居然只是一个最差劲的“f”级。

    他罗义诚好歹也是从“a”级掉下来的,不代表他真是“f”级。

    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一个人是天上的白云,一个人是地上的泥巴。

    还是那种刚刚下过雨的,被猪踩过的,被狗做了地盘标记的泥巴。

    傅轻歌有一瞬间打算懒得理这家伙了。

    对自己自视甚高的人,一直都不在他的交际范围内,他自己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自然也不屑于和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交往。

    “首先,我不是你说的软骨头武者,在你随便评点别人之前,最好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其次,你那难以言喻的优越感在我这里,根本什么都算不上,至于你跟你弟弟那些好笑的儿童戏码,也影响不到我,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怕个‘a’级学生吧?”

    傅轻歌已经被罗义诚给气笑了,说的话自然满是火药味,他也不管罗义诚是怎么想的,既然他要这么装杯,自己也不用给他脸了。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换一个宿舍,这家伙眼高于顶的口气,真是有够让人恶心,也许除开那些被人刻意引导的原因,他自己风评极差的一部分可能性,就是这种恶臭的优越感吧?

    “你......”

    此时的罗义诚有些惊讶地看着傅轻歌,他从傅轻歌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倒性的气质,宛如能够在一瞬间将他碾压成灰的压迫感,不停地在他头上盘旋着,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带你来诊所,不是看上了你是什么身份,也不是想跟你拉近关系,你最好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傅轻歌冷笑一声,“你的那些问题,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明明只是一个血线境八阶的武者,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令人信服,罗义诚很想表现出自己的不屑,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他提醒傅轻歌,自己的处境很危险,连带着傅轻歌也会危险,不单单存的是害怕傅轻歌出事的心,而是想侧面表示他,不要掺和到他的事情里头,能赶紧滚远点就滚远点,他不配掺和进来。

    “你真是不识抬举,你实在是太小瞧了罗家人的狠辣程度。”

    罗义诚一脸看着可怜虫的眼神,看着傅轻歌,又跟着笑了笑。

    “就算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人,只要弟弟认为我阻碍了他继承家族的可能,他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压榨我的生存空间,不止如此,就连他的父母也是正大光明的这么干的。”罗义诚说道。

    罗义诚顿了顿,居然又侃侃而谈起来,或许是安碧蓉的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竟然让他恢复的如此之快,又或许是他看到傅轻歌这么跳脱,就算是忍住伤口的剧痛,也要来嘲讽傅轻歌。

    “而你不过是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人吧?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混上特邀生的身份,但是你的言行举止,甚至是吃穿用度,都能够让我看得出来,你是出身于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里。”

    那种特有的高傲感再度浮现在罗义诚的脸上,抬起的头颅,几乎是用鼻孔对着傅轻歌的脸,只用一部分眼神扫视,蔑视到了极点。

    “你又怎么可能玩得过我的弟弟呢?在富江武大里,这完全就是一个武道社会的缩影,只要你够强,有足够的天赋,就能够做到很多的事情,包括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他都有办法做到。”

    罗义诚越说,越是陷入了一种盲目,眼神中竟然盛放出了光彩,似乎在夸奖自己弟弟的时候,他是不留余地的,仿佛自己被弟弟欺压成一个废物的时候,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靠?原来他不单单是优越感,还是弟控?不去当m还真是可惜他了,被人像一头猪一样撵着到处跑,命都要没了,还崇拜得很?”

    傅轻歌的心中突然咯噔一声,好像明白了过来。

    这是一种近乎于癫狂的强者崇拜。

    这听起来也许很疯狂,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也许取决于罗义诚的原生家庭之中的教育影响,当他的弟弟只比他强大一点的时候,他或许会愤愤不平,可是从他的所有话语中来看,他的弟弟所有的表现,近乎是碾压式的优越过他。

    并非是傅轻歌所猜测的那般,是他自愿让位给弟弟的。

    更可能的情况是,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同他弟弟竞争。

第五百二十八章 准备迎客

    疯子,绝对不折不扣的疯子。傅轻歌给罗义诚下了一个这样的定义,并且这样的定义将会在很长的时间内,无法逆转,除非......

    傅轻歌心里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没有除非,除非他也跟着疯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会后悔自己把罗义诚带到这里来诊治,脑子有问题是罗义诚的事情,见死不救可是他自己的底线操守了。

    “随你便吧,自我**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的,既然你巴不得被你弟弟整死,那就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傅轻歌冷笑一声,迈起脚步,正打算潇洒飘逸地走人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等一等,在我走之前,你有没有带手机或者是转账的工具,把我刚刚帮你付过的医疗费还给我,然后我们两清,互不相欠。”

    罗义诚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已经尽数收敛,看上去波澜不惊。

    “难怪,都说土狗一辈子都是土狗,土狗的眼界也就这样了。医药费能值多少钱?如果你不提这一茬子事,我说不定还会把它记在心头上,说不准哪天你就有机会来找我挟恩图报了。”

    “用不着了,你这种人的恩惠我要是收着了,我怕是哪天就会短命死掉,我可干不出恶心自己的事情。”傅轻歌眼睛露出了一大片白。

    “真是可惜啊,给你机会都不中用,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站在风口上吹风,变成飞在天上的猪。”想到自己精彩绝伦的比喻,势必会将傅轻歌驳斥的无地自容,罗义诚就笑逐颜开。

    “变成猪有什么好的,飞在天上又有什么好的,不如拿到了最实在的东西,踏踏实实混日子。”傅轻歌食指和拇指搓了搓,暗示还钱。

    “自觉一点,把医药费给老子交了,还有,你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废话了,我是土鸡瓦狗,那你连土鸡瓦狗的毛都算不上,至少我能够直着背讲话,你能吗?”见罗义诚没什么举动,傅轻歌运劲,一道剑气就要往罗义诚身上的创口插下去。

    “拿去吧。”罗义诚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片,“这张卡里还有五十万,不过是处理这样的伤口,最多十万也够了吧。”

    傅轻歌还没抬起的手指头就落下了,就伸出另一只手抓过卡片。

    有钱不要王八蛋,一时不爽不重要,还是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看到傅轻歌这么痛快地收下卡片,罗义诚眼角流露出不屑。

    “剩下的钱我就赏给你,不用太过感谢我了。”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傅轻歌才不会跟他客气,这种傻子的钱不要白不要,好人不代表是烂好人,多出来的部分权当做服务费了。

    罗义诚的嗤笑之声更加的大声了,好像是从骨子里瞧不起傅轻歌。

    “别搁那儿笑了,自己去找个镜子看看,像个癞蛤蟆,与其有空在这里嘲讽我,不如去担心一下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傅轻歌说道。

    罗义诚闭上了嘴不再说话,而眼睛中的那种迷幻的眼神越发清晰,清晰得好像是投映在水里的月亮一样,但是用手一触碰就会立马碎掉。

    正如傅轻歌所猜想的那样,已经是无自觉地陷入到了强者崇拜中。

    跟疯子傻子作对是对自己的残忍,傅轻歌他已经悟到了真髓。

    赶紧离这家伙远一点,他可还想当一个正常人。

    “安碧蓉医师,很抱歉了,这三天我不会再来了,麻烦你好好照顾一下这个病人。”傅轻歌走到安碧蓉的身边,拍了拍半睡半醒的她。

    安碧蓉揉了揉眼睛,她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其实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古怪。

    她一直以来,都跟着师父学习医术,虽然一直都在富江武大里头长大,但基本上都是深居简出,常年都在和医学医理的书籍相伴。

    对于傅轻歌遇到的这件事,她也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深居简出不只是带来了她性格不太合群,除此之外还让她眼里难以融进污垢,在她的理解中来看,是傅轻歌半夜把罗义诚抬到这里来诊治,而傅轻歌会的那一手气穴麻醉的手法,说不准也很有可能罗义诚身体里的那道灵力,也是由傅轻歌用某种办法解决的。

    于情于理,罗义诚也不能够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恶语相向,仿佛是傅轻歌救了他倒是欠了他什么一样,实在是让她有些生气。

    她不太懂的人情世故是不假,脾气也是由于少与人交流所以变得古怪,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基本的是非判断,这是一种本能。

    “嗯,我会的,记得三天后过来。”安碧蓉有些兴趣缺缺地摆了摆手,没有再借这个机会敲傅轻歌喊她醒过来的竹杠,现在她对罗义诚的恶感极其的强烈,强烈到她可以忘记要去敲竹杠这回事了。

    傅轻歌放心的点了点头,安碧蓉作为一名医师,就算不用自己说,也会格尽职守,以治好每一位病人为己任,就算是这个病人有着她所不喜的东西存在,她也应该在治疗结束之前,一视同仁。

    “我刚刚和他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傅轻歌顿了一会,把声音碾成细线,微微地传送到安碧蓉的耳朵中,并不大声。

    安碧蓉一听到傅轻歌的传音,整个人立马就一激灵,半睁半闭的眼睛瞬间就打开了,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傅轻歌。

    传音分为两种,有一种是直接将声音收束,指定传向给某个人,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那就是传递起来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算是血线境武者也能够轻易地办到,但缺点也非常明显,就是很容易被拦截。

    声波本身也是一种能量的存在,但是比起能量的级别,没有任何能量的级别能够超越灵气,武者对于灵气的敏感程度是极其夸张的,武者们几乎是夜以继日地和灵气打着交道,一点一滴都很熟悉。

    如果他们在刻意有心的情况下,去探知周围是否有声波被收束成细线一类的存在,只要顺藤摸瓜,就能够找到声音的来源和去向,甚至还可以轻轻松松地拦截下来,传音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然而还有第二种办法,那就是把声音的级别提高,声波既然能够很容易被武者拦截,那么就让它成为和灵气一般的存在,融合在灵气之中,就能够使传音的波动几乎不可分辨,除非是在实力远强于自己的武者面前使用这种技巧,否则几乎是不可能会被发现的。

    而把声音收束成这种几乎是灵力一般存在,如果没有极为深厚的武道修为,又或者是品阶较高的武道功法,是很难做到的。

    因此能够轻易窥探到使用这种传音方式的武者,无一例外不是盛名在外的绝强武者,这些绝强武者矜持于脸面上的关系,又怎么会去干偷听别人传音内容的行为?被发现了那可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而眼下傅轻歌使用的传音办法,就是第二种传音,安碧蓉听师父说过,如果不是铸骨境及以上的武者,是千万不要使用这种传音的办法,武道九境,前三境都是在不断地洗涤自身的杂质。

    而前三境的最后一境是铸骨境,也就是整个武者的身体,开始被灵气洗涤的差不太多了,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灵气仓库,身体也越发的纯净起来,想要将自己的声波稍作伪装,那自然是简单不过。

    能够做到这一点,岂不是证明傅轻歌是一个铸骨境武者?

    安碧蓉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看着傅轻歌一开始给她带来的是惊奇。

    然而接下来带给她的却是惊吓了,表面上看上去不过是血线境八阶的武者,居然能够办到铸骨境武者之后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不是,你怎么回事?你居然会这种传音的办法?”安碧蓉忙问。

    当然,这里安碧蓉也运用上了传音的手法,只不过是第一种。

    “传音的办法?传音还分什么办法的区别吗?”傅轻歌问道。

    安碧蓉再度无语了,不会吧?眼前这家伙不会还要告诉自己。

    他根本就不懂传音有几种方法,就像是他完全不懂医术一样。

    特么的,你是不是装杯装上瘾了啊?现在这里也就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能跟我实话实说吗?会这些手段是多少人羡艳的事情。

    也就眼前这个家伙脑子有病,才想到这么没有品位的装杯办法。

    “算了算了,你当我没说吧,我不想听你说话了,再听下去我今天恐怕就要被你先气死了。”安碧蓉下了逐客令,也不打算再留他。

    傅轻歌虽然直男,但不代表着没有眼力劲儿,看到对方那嫌弃鄙夷疑惑不快种种神情合一的眼神,傅轻歌不由得背部一寒。

    女人都是这么恐怖的东西吗?就是瞪了我一眼就好像掉到冰窖。

    傅轻歌慢悠悠地走出诊所,顺带着还把被他踢开的,已经歪七扭八,很可能再也修不好的门给扶了扶,意图想要扶正它。

    这些都被安碧蓉看在眼里,她刚拿起杯子,准备喝口水,就看到傅轻歌在那里和那扇破门纠结了半天,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他该不会是打算把这扇破门整个拿走吧?傅轻歌付个十万块钱的医疗费都扣扣索索的样子,很像是会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人。

    “傅轻歌!你别想把门给我拿走!虽然你是赔钱了,但不代表这个门你能拿走。”安碧蓉气的差点话都说不出来,这什么人啊?

    “我像是那种人吗......”傅轻歌有些无语,啥时候风评这么差?

    ......

    诊所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回到宿舍,傅轻歌头疼的要命,刚回来的时候倒还没有那么敏感,但这一次再回来,整个屋子好像是刚杀过一头猪一样,满满的鲜血味道,感觉都快要臭了一般。

    傅轻歌惊讶于武者的造血能力,一边无奈于自己晚上没法睡觉。

    他开始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住了三天的宿舍就要搬走,有一点太过可怜,但这个宿舍他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罗义诚这脑子有病成这样,难怪当时来这里翻找武技的潘兴一脸可怜的看着自己,还说罗义诚风评很差。

    该不会他是个弟控的事情,已经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要不然潘兴也不至于那么言辞犀利地痛骂一顿罗义诚。

    做贼的人巴不得主人富裕一点,拿了东西还不得感恩戴德的?

    算上时间,他这一周已经在校内住了很长时间了,可以选择回到叠翠园去住了,只不过下周他要住哪里倒是还没能决定好。

    傅轻歌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拿出蓝莓手机。

    这部手机就像是一座孤岛一样,也许它拥有着世界上最好的通讯技术,有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操作系统,有着极高的品控.......

    可是使用它的主人却是一个几乎毫无社交的人,让这本该在交际生活中大放异彩的东西,变得明珠蒙尘。

    具体的体现在哪里?再明显不过了,整整一天下来,除了某些不知名的垃圾信息之外,他就根本没有多少人的联络方式。

    和他交换过联系方式的人,用十个指头都数的出来。

    指望着月白联系自己?那不如指望月白请他到“a”区宿舍合住。

    傅轻歌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对啊,合住啊!

    据他了解到的片面的消息,“a”区的学生宿舍基本上都是一栋一栋的独栋别墅,也就是一名武者自己独享一栋屋子,月白既然是“a”级学生,那么她的房子肯定也是这种规格的。

    傅轻歌觉得自己真是机智的没边了,一下子就找到了解决办法。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一会儿,就听到宿舍门外传来了几个脚步声,听上去至少有三人。

    这些人并没有刻意去压制自己的步伐,显然是故意想要让宿舍里头的人听到脚步声的靠近。

    “怎么这么大晚上了,还有客人来?”

    傅轻歌晃了晃脖子,伸展了一番筋骨,直接站在了门口,准备迎客。

第五百二十九章 配钥匙吗?

    这个时间点,都已经是夜深的不能再深了,再有一个小时,恐怕也就天亮了,挑在现在来到傅轻歌的宿舍,想要做什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了,总不能这些人是为了来找傅轻歌深夜畅谈人生理想的吧?

    不出意料,宿舍这扇已经被人踹开了不知道几遍的门,又被踹开来了,门上的螺丝发出了震动声,整个门随着摇晃起来,但奇怪的是,门却没有因此而整个从门框上掉落下来,而是依旧黏在上头。

    傅轻歌看到这个模样,不由得一笑,这是对方在展示自己的实力。

    能够用如此大的力道踹门,不要说是把整扇门直接踹飞了,更有可能的是直接踢出一个脚印来,踹门的家伙能把脚掌伸进宿舍里头。

    然而这扇门却是完好无损的,只是固定着的锁眼和门框都松动了,门的主体部分在不停地颤动着,显然是踹门的人把灵力控制的妙到毫颤,只是让它受到了灵力的震荡而不损坏本身的结构。

    三个穿着一身黑的男生站在宿舍的门口,趾高气扬地看着宿舍内。

    “听说罗义诚这个软蛋有一个新舍友,这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站在三人中最前方的男生把双手背在背后,眼皮一抬,好像是领导来巡视下级工作情况的眼神一样,盯着傅轻歌不停地打量着。

    “是啊,我是罗义诚舍友,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吗?”傅轻歌明知道这几个家伙是恶客,但他还是本着和善待人的目的开口说道。

    如果不是懒得动手,他早就被这三个人打晕在地,丢到楼下去了。

    “哦,果不其然。既然你是这个时候才来的武大,那么说明你是特邀生的身份,血线境八阶,而且根基不怎么样的八阶,的确是很适合作为罗义诚的舍友,毕竟废物和废物一直都是最好的搭档。”

    说到废物两个字的时候,这个男生刻意加重了语气,语气中没有半点对人的尊重,带着的浓烈的嘲笑意味,任谁听了都会不快。

    “罗义诚那个废物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他?你快点叫他出来,就说他的爷爷们有事要找他这个好孙子,别让我们等急了。”

    傅轻歌有些不悦,他们站在门口,其实是能够看得到屋子里的情形的,毕竟他们的宿舍原本就没有什么家具遮挡,再加上几次的不速之客到来,把几乎所有的家具都祸害了一遍,客厅里也就只剩床了。

    “我想,这可不是来别人宿舍做客的道理吧?这么大晚上的过来,你不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也就算了,居然一来就开始踹门?”

    “哎哟呵?我没听错吧?来‘f’级学生的宿舍,我们还需要请示你?难道不是我们的到来,让这个地方蓬荜生辉,光可鉴人吗?”

    一个躲在后头的男生终于有机会插话了,捏着公鸭嗓说道。

    傅轻歌不急不慢地走到门前,把整个门都给挡住了,身体倚靠在门框上,作出一副慵懒的神情,似乎对这三人不是很在意的模样。

    “你说说踹门也就算了,还直接开始侮辱人,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啊。喂,你们配钥匙吗?今天配钥匙我免费送你们,你们配几把?”

    正当这几人被傅轻歌的言语嘲讽所迷惑住的时候,傅轻歌站在门口,手指轻轻一勾,一道灵力从指间缓缓飘出,冲向最前方的男生。

    “找死?居然敢动手?血线境八阶也敢对我出手?”

    男生显然没有意料到,傅轻歌居然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出手,连忙一拍腰间,一枚拇指大小的小刀飞了出去,和傅轻歌所射出的灵力相互碰撞在一起,很快,灵力随着小刀的冲劲而消散。

    惊骇有余,但碍于灵力的质量上有差距,灵力消散的那一瞬间,男生连忙气机牵引,把抛掷出去的长刀收回手中,以食指中指捻着。

    “动手就动手咯,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说我为啥不动手?”

    傅轻歌一脸无语,这是哪里来的自我优越感爆棚的家伙,闯到别人宿舍来就算了,居然还抓着他这个暂时还是屋主的家伙一顿质问?

    尼玛?这是哪里来的浑人啊?站在后面的两个男生对视一眼,难怪傅轻歌跟罗义诚两个人是舍友的关系,也就只有这种脑子有坑的家伙可以跟罗义诚住在一起了,是个正常人都会被他搞得上吐下泻。

    “算了,我懒得跟你废话,狮王是不会理会蚂蚁的啃咬的,这样会显得我的格局很低,显得我对你的重视太高了。”男生冷哼了一声。

    傅轻歌嘴角一抽,白眼都已经翻到只剩下眼白了,这三个家伙的实力的确是不错,最强的武者竟然已经是铸骨境一阶了,如果自己真的是明面上的实力,遇到这几个家伙,那可不得有多远跑多远?

    跑马溜溜不是罪过,打不过就跑也不是什么耻辱,这叫做保存有生力量,蛰伏起来,寻求日后有更好的反击机会,稳重至极。

    出手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傅轻歌为了确认一下对方擅长的武技是什么,在遇到较为着急的情况时,很容易将自己的信息暴露出来。

    所幸,傅轻歌这一次出手的试探,知道了出头鸟擅长暗器,虽然他明面上只是血线境八阶,但是用上的技巧,就连铸骨境武者深究其中,都会不由得觉得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解答出答案。

    “如果你到我宿舍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屁话的话,那么你说完了,我也听到了,你可以走人了。”傅轻歌下了逐客令,语气平淡地说道。

    三人脸色一变,一开始他们只当傅轻歌是傻子一样,结果这个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们,出手也就算了,竟然还说他们是个屁?

    叔可忍婶婶都不可忍了,必须要教训一下这个新来的不懂事学弟!

    “我劝你最好在三秒钟之后,向我跪下来道歉,并且用你的舌头把我鞋子上的泥给舔干净,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出点‘意外’!”

    三人最前列的男生一声冷笑,“在武大,出点意外,受点伤,和人切磋弄坏了身上的某些器官或者神经,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作为学长,而且还是学生中级别较高的学长,他们一直在学弟学妹们面前,都是道貌岸然,受人追捧的对象,他们可从来没想过会被一个学弟指着鼻子破口大骂,骂的还是这么难听的话。

    “啊?是你们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啊?想要我道歉?”傅轻歌抠了抠脑门,露出一副对方智商只有五十的表情,紧跟着一脚踹出去。

    “想要我道歉可以,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到这个道歉了!”

    “好笑!你们都别动,让我来会会这个血线境八阶的“武道高手”,让我好好见识一下,我们富江武大今年新来的青年才俊。”

    三人中最前端的男生迎上前去,看着傅轻歌这一脚慢悠悠地踢了过来,不屑一笑,“就这点水平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行了吧,看你应该是修习腿法武技的武者,那就把你的脚腕给拧下来!”

    男生伸手化作指爪,如同狮鹫一般的利爪,在灵力覆盖在手上之后,发出了类似于金属一般的颜色,在宿舍外走廊的微光照射下,竟然散发出了星星点点的寒光,让人能够直观感受到它的锋利和坚硬。

    傅轻歌慢悠悠的脚掌,已经快要触碰到对方的手掌,只见这钢铁一般的指爪,在手腕突然一翻的带动下,狠狠地抓向了傅轻歌的脚腕。

    这使得傅轻歌向前踢去的劲道,在一瞬间之内全部消散不见,被硬生生的遏制在原地,半点都动弹不得,好像是掉入陷阱的兔子一样。

    “记住了,拧断你脚腕的人,叫做朱科,随时等着你来报仇!”朱科狞笑一声,“哦,忘了告诉你,我是‘c’级大二的学生......”

    然而还没等朱科说完话,他的脸色陡然大变,指爪的缝隙之间,传来了一种极度恐怖的撕裂感,像是被万千道利刃同时划过一般。

    “啊!”朱科闷哼一声,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看向傅轻歌的眼神就像是看到鬼一样,一种从头到脚的恐惧感油然升起。

    他连忙把抓住傅轻歌脚腕的手爪给松开来,重重地喘着粗气。

    哪怕是他暂时把自己的手掌提升到了近乎可以媲美钢铁的程度,但依旧抵挡不住这陡然的变化,不过三秒钟的时间,手掌心便失去了灵力的加持,化作了原始的武者肉掌,同时还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口。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液体滴落在地板上。

    似乎有节奏地,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像是打着鼓点一样齐整。

    伤口在向外淌着血,所幸血小板的止血功能起了作用,让朱科失血的速度没有那么快,否则这数不清的伤口同时破裂,会让他感到头晕目眩,不需要几分钟就直接晕死过去。

    而掌心抓住傅轻歌脚腕的部分,就像是被送进搅拌机里搅拌过的肉沫一样,里头的纤维组织都被搅成一团,连带着血线都不知道断了几根,要恢复过来可能要一周甚至是更长时间。

    “你......你......你......”朱科的喉咙颤抖着,声音变得起起伏伏,但从头到尾,他只说出了一个字,剩下的都被惊骇给完全填满了。

    在恐惧着傅轻歌的同时,朱科未受伤的手抖抖索索地取出了一份药粉,直接洒在伤口上,一道又一道白烟从手掌心处升起,伤口在慢慢地蠕动着,似乎是把身体的机能提升,快速地愈合着伤口。

    傅轻歌点了点头,不愧是富江武大的武者,都说十指连心,但他依旧把强行把钻心刺骨的疼痛给忍住了,这是何等的毅力。

    受伤之后激活自身的潜力,用来强行恢复,本就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而且这种药物一般等级不低,价格自然也是突出了一个贵。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傅轻歌也是偶然间见过这种药物的资料。

    此时朱科背后的二人,只看到傅轻歌莽撞出招,朱科看透了这一招的破绽,占尽上风的一抓,明明能够顺势直接拧断傅轻歌的脚腕,毁掉其中夹缠着的血线,但为什么朱科自己的手掌先裂开了?

    仅仅是简单的一次碰撞,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这叫什么事?这家伙究竟干了什么?居然让他们之中实力最强的朱科瞬间受伤,而且还是他们完全看不出来的手段。

    什么时候血线境八阶的武者可以这么猛了?居然能够揉捏铸骨境一阶的武者了?他们是不是今天没有睡好,出现了幻觉?

    两人随之打了个寒颤,这已经是超出了他们预料之中的发生。

    本来他们是来看看罗义诚是不是重伤不治了,打算贪墨掉他的储物工具,搜查他身上传说中的武技。

    他的弟弟对罗义诚的死活没什么兴趣,直接全权交给他们处理了。

    可是没找到罗义诚,却找到了这个诡异至极的家伙。

    “不管他是怎么回事,既然我们已经找麻烦上门了,这件事注定是不能和平解决了。”其中一人咽了一口口水,幽幽地说道。

    “没错,与其不知所措,不如主动出击!”另一人答道。

    两人长时间配合,默契无间,相视一眼,灵力同时在身上流转。

    当他们正打算出手的时候,却被朱科给拦了下来。

    “你们两别冲动......这人身上有古怪!”

    朱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并非是实力强悍,扮猪吃老虎,而是他身上有着某种宝物,能够在别人触碰到他的时候,绽放出强大的灵力,伤害到攻击他的人!”

    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有不少武者,身份地位显赫,来自各种各样的武道世家,为了保证这些少爷小姐们的安全,他们的身上往往都会有一件两件的保命宝物。

    而正是傅轻歌身上有这种宝物,在他们两人拳脚相接的时候,产生了作用,才会让他的手掌整个毁掉!

第五百三十章 以一敌二

    “怎么,不继续动手了?刚刚那舍我其谁的气势到哪里去了?”傅轻歌见到三人投鼠忌器,都以一种看着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嘲讽道。

    这算什么意思?仗着身上有着保命的宝物就开始挑衅比自己强的人?三人都是看着傅轻歌,全都气得牙痒痒,但是又拿他没办法。

    实在是太欠揍了,这个家伙的表情,完全和他们一开始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好像是双方的身份互换了一般。

    “你最好是不要太嚣张了。”朱科沉闷片刻,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宝物虽好,但也不是能够一直使用的,你身上的那件足以伤到铸骨境的武者,恐怕是需要充能的吧?既然已经伤到了我,在短时间之内,你想要再伤到另一个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傅轻歌愣了一下,宝物?什么宝物?灵气可以催动的道具吗?

    难不成朱科说的是,自己有灵力催动的,用来克敌制胜的物品?

    别逗了吧,他根本就没见过这种玩意儿,或许他在别人的身上见过,但是他也根本认不出来啊,至于击伤朱科的方法......

    只不过是在施展腿法的瞬间,引动了周身的剑意,然后从腿部的气穴中迸发出去,直接钻进了朱科的手掌上,将他的手掌割破。

    他们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但傅轻歌思绪一动,觉得他们误会了才是正常的,毕竟要他们承认一个血线境武者,瞬息秒杀掉铸骨境武者,跟天方夜谭有什么区别?当然是选择相信外力相助达到的效果。

    这对傅轻歌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他最怕的就是万一对方脑子不清醒,认为自己是隐藏了武道实力的存在,非要找办法证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防范五花八门的检测办法。

    对歌诀的隐匿手段傅轻歌虽然自信,但自信也不是盲目上头。无脑地去挑战它的隐匿功效,都说一山更比一山高。

    万一遇到了什么比歌诀还要牛逼的多的功法,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破绽,那不是十张嘴都说不清自己隐匿实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既然他们说出来了莫须有的灵气驱动宝物,这对自己岂不是最好的结果?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他们打不过自己,大可以说是被宝物击败了,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都可以用这样的说辞。

    然而傅轻歌没想到的是,没有人会去别人面前说出自己输给一个血线境八阶武者的事实,能够隐瞒自然不会自取其辱地说出去。

    “你们要动手就快一点,我还要休息呢。打不过人就赶紧回去多练练,别在我们高手众多的‘f’区里撒泼打滚,丢不丢人啊?”

    高手众多?三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他们都是来自“c”级的天才武者,虽然比起前面两个级别的天才来说,有一些差距。

    但他们和“f”级的废物比起来,那就是真正的天才,傅轻歌说的这话,岂不是在狠狠地抽他们的脸,说他们连“f”级都比不过了。

    “我看你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说话如此颠三倒四。”朱科冷哼。

    傅轻歌打了个哈欠,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此时朱科疑惑不解,武者自从修习了武道,基本上是不可能会有哈欠这种反应存在的。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傅轻歌在以一种隐晦的方式嘲讽着三人。

    本来这三人还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傅轻歌这话一出,他们就像是被点燃了引信的炸药一样,瞬间爆炸了,火气腾的直上脑袋。

    “你丫的,都说狗仗人势,你如果不是仗着宝物的威能,哪里还能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简直可笑!”朱科一片阴霾,随时就要发作。

    心情再不好又有什么用,当下傅轻歌的身上藏着一件大杀器,说着是不能够短时间使用,谁知道这件大杀器恢复时间,需要多久?

    “是啊,我就是仗着我有好东西,而且这东西,恢复时间只需要一秒钟,你们敢对我动手,这家伙就是你们最好的榜样。”傅轻歌趾高气扬的指了指朱科,然后装模作样地摇晃一下自己的手臂。

    三人的脸蹭的一下,全都绿了,像是吃了十斤鲱鱼罐头一样恶心。

    尼玛的!太憋屈了!他朱科就算是被人碾压式打败,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憋屈过,武大里的对手,都崇尚以力对敌,基本不借助外力。

    碰上这个借助外力,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家伙,他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拿不出来,只能在这里和对方干瞪着眼,同时还受着气。

    “你已经惹恼我们了,我劝你最好快点把罗义诚交出来。”朱科深吸一口气,手掌心上传来的剧痛依旧在无时不刻提醒他,傅轻歌身上的宝物非同一般,能够以血线境催动发挥出如此恐怖的实力。

    “惹恼你们又怎么样?别说废话了,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让你们一个个躺着从这里出去,而且还是干干净净地出去。”

    干干净净?三人对视一眼,这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骂他们?

    朱科也不再嘲讽傅轻歌办不到这件事了,毕竟手上的伤已经很明显地告诉他,就算是一个血线境八阶的软柿子,它里头也许是硬的。

    可转念一想,不管傅轻歌在说什么,他很有可能只是虚张声势。

    只要稍微了解过武道的正式武者都知道,保命的宝物这种东西再强大,都会有它们的真空期,无法瞬间催动多次,傅轻歌最多只能够同时向一人发难,而发难的时候,他们至少还有两人可以行动。

    想通了这一节之后,朱科立马下令道:“你们两,动手!”

    两人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眼睛一亮,各自摆出了架势准备动手。

    朱科是他们三人小队中作为指挥战斗的智囊,他们三人小队自从组成以来,横扫无数任务,在各式各样的战斗中获得了颇丰的战果,凭借着这样的人员配置,他们甚至还斩杀了一只铸骨境三阶的魔物。

    武道境界一阶更比一阶强,每一阶之间的差距都是难以比拟的。

    更何况魔物的体格强壮,从小经历厮杀,面对武技不精,武道功法不佳的同阶级武者来说,那简直是砍瓜切菜一般的轻松写意。

    当然,魔物对武者的优势,在到达了一定境界之后,就不复存在了,武者可以使用强力的护甲以及武器,轻松地破开它们的防御。

    强悍无比的武技与武道功法,更是他们真正杀死魔物的震慑。

    然而他们还只是武大的大二学生,护甲武器自然不足够精良,武道功法和武技也还只是半瓶水晃荡,远达不到可以轻松战胜魔物。

    可正是因为朱科带领着他们,越级挑战了铸骨境三阶的魔物,他们就对朱科的信心上升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几乎是可以以性命相交。

    只要是朱科说什么,吩咐什么战斗的计划,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的二话,原因很简单,既然朱科都说了可以动手,那么就没有问题。

    这就是信任,是武者中最宝贵,而可能又是最匮乏的东西之一。

    “吃我一记八品武技,浪里淘沙掌!”

    其中一名武者,一边低吼着,挺着手掌向着傅轻歌扑了过去,身上流动着宛如水一般的灵气,看上去应该是水属性的武技。

    另外一名武者也同时出手了,他用的是一种绿油油的灵气,一种葱郁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应该是木属性的武技。

    一掌一指冲着傅轻歌的身前而来,没有一丝迟疑和停顿,两人无疑是把这两门武技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使用出来游刃有余。

    傅轻歌脚步一沉,左右手同时张开,左脚向后固定住中心,右脚向前迈开一步,此时水属性武者的浪里淘沙掌已经攻到了身前,傅轻歌抬起左手,无足轻重地向前一格,格的位置正是对方的手腕。

    “找死!竟然敢直接触碰我的手腕?”水属性武者一惊,他并不是惊讶傅轻歌敢直接去抓他的手腕,而是惊讶的是,傅轻歌这看似毫无力道的还击,却是找到了他整个武技最薄弱的地方。

    武者大部分都会认为,武技施展的位置,是当下最为完美无瑕的地方,而浪里淘沙掌,它的缺陷却是出现在了手腕处,这一点秘密也是在水属性武者自己修习了这招武技后,才知道的。

    谁又会想到,作为进攻的部分,竟然也是最容易被击破的部分?

    而修习了浪里淘沙掌的武者,肯定不会将自己武技的缺陷说出去,这傅轻歌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缺陷?难不成他修习过这门武技?

    从水属性武者和傅轻歌格挡的瞬间来算,时间实际上仅仅过去了短短零点几秒,然而正是这点时间,木属性武者的攻击也翩然而至了。

    朱科看着傅轻歌的动作,有些无语,几乎是同时到来的攻击,一个血线境八阶的武者竟然想要一口气接下来?

    到底是傅轻歌脑子不正常了,还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他要是真的有这种以一敌二的本事,还是越级的以一敌二,那么别说是“a”级学生的身份了,恐怕富江武大得弄个“s”级给他。

    可以预见,傅轻歌只要碰到两人中其中一人的武技,必定会直接倒飞出去,然后身受重伤,断几根肋骨都只是小事,损伤了内脏才是最恐怖的伤势,内出血可不是皮外伤那么容易解决的。

    “停!”傅轻歌手腕翻转,原本只是平直向前伸,意图拨开水属性武者的掌法的动作,突然改变成了擒拿一般的姿势。

    突然,低低的“咔嚓”之声响起,水属性武者感受到了一种莫名难当的压力,压迫的他快要喘不过气,就像是站在崩塌的雪山前。

    还没等他真正的回过神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什么枷锁给扣住了,旋即枷锁上释放出了一股巨力,直接把他的武技打散了。

    武技打散了也仅仅只是小事,最恐怖的当然是武技消散的那一瞬间,整个右手手臂骨像是被液压床压到,活生生的挤压着他的骨头。

    水属性武者吃痛,可是连吼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像是被抽干一般,坐在地上,一点力气都生不出来。

    “这是......气穴封锁。”水属性武者早就在气穴境呆了大半年了,只等一个契机就能够很快突破气穴境,达到铸骨境,他自然清楚不过,他身上出现的诡异症状,是气穴被封锁的现象。

    而右手边的木属性武者,情况比起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刚刚触碰到傅轻歌的右手,就像是触碰到了十万伏的高压电一般,浑身不断地抽搐起来,接着就是一口白沫从嘴巴中喷出,直接晕倒过去。

    仅仅用了十秒钟不到,两名气穴境武者以诡异的方式,都败在了傅轻歌的手上,如果没有眼前见证,朱科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你是怪物吗?”

    朱科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都快要碎成渣渣了,宝物再多也不是这样使用的,很显然,傅轻歌能够击败这两人,不单单是宝物的功劳,还有他几乎是妙到毫颤的反击动作。

    他们三人在一起已经一年,每天都会在一起互相切磋武技,对对方的武技自然可以算得上是了若指掌,缺点也是互相都清楚的。

    这缺点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磨炼与配合,才慢慢地发现出来的。

    可是傅轻歌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是看了一眼,临阵对敌的瞬间,竟然能够精准无误地找到这些缺点,并且加以利用。

    以弱胜强听上去很难,难如登天,但也不是不能办到。

    其中很关键的一点,便是弱者知道强者的所有弱点,加以利用,把弱点带来的副作用无限放大。

    可是傅轻歌是从哪里知道的他们的弱点?

    抓住了弱点之后,同时激发身上的宝物,瞬间击败两人......

    这份眼力,恐怕比起某些导师也差不了多远了。

    “不是吧,你们三个也太不经打了,不是说着要来找麻烦吗?”

    傅轻歌有些嫌弃地看着三人,拍了拍手。

第五百三十一章 剑居授课

    太邪门了,真的是太邪门了,简直就像是某些恐怖电影里的场景,无论想再多的办法,总会被鬼怪给预先知晓,防范的滴水不漏,就是不让逃生者从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中逃出生天。

    不仅是傅轻歌的眼力极为恐怖,更为恐怖的当属他身上的那件防身宝物,竟然可以在短短时间内连续催动三次,眼力再好最多也只是看出了破绽来,而能够连续激活的攻击性宝物才是关键所在。

    能够看出来破绽又怎么样,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没等你击打到弱点之上,就已经被对手轰碎成渣渣,早就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了。

    这家伙是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除了明面上的武道实力之外,任何一点都是绝对不属于血线境武者的素质,高出了不是一点两点。

    朱科吞咽了一口唾沫,知道自己这回是碰上了硬茬子了,不过交手不到几秒钟,利用自己所有的优势对他们进行一对一的击溃,导致他们三人全都是身负重伤,站起来的力气虽然还有,但无法再战了。

    在武大里最害怕的不是自己的天资不够,而是怕自己受了影响到武道修炼的重伤,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势,都是有办法可以治愈的,但是傅轻歌身上的宝物威力巨大,一出手就是如此恐怖......

    脑子再不好使的人都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和他硬钢了,谁知道这家伙还能再催动几次?朱科以为只能一次,结果就有了第二第三次。

    “怎么?不打算继续动手了吗?”傅轻歌眉毛一挑,盯着朱科。

    朱科和傅轻歌刚一对视,就想到了自己手上那惨烈的伤势,汗毛不禁竖了起来,冷汗涔涔直流下来,把整件上衣都给打湿了。

    “你到底是罗义诚的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帮衬他?”朱科咬牙,从牙缝中挤出这样一句话,他实在是不明白,傅轻歌是为了什么。

    罗义诚这种人就算是扔在路边,也不一定会有人看上一眼,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根本就无足轻重,拿起来糊墙都粘不住墙面。

    更古怪的还是傅轻歌的学生定级,居然只是个“f”级?

    血线境八阶虽然实力不算太高,但在刚刚入学的学生里,至少也算是中等偏下的水平,就算是混个“e”级学生也是绰绰有余......

    “我是他舍友,哦不对,之前是,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了。”

    傅轻歌走回宿舍里,宿舍里头已经不剩下多少的家具了,傅轻歌的床距离书柜和罗义诚常常活动的范围有一定距离,他的东西大部分都没有受到太多的摧残,用不了太多的时间就已经收拾出了一个包裹。

    “我根本就不是在帮他,只是你们在不合适的时间里,来找了不合适的人。”傅轻歌掸了掸手上的灰尘,“其实我很好奇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如果你能解答的话,我就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这口气真是好大啊,朱科听到傅轻歌这话,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拿碎骨刀在他的脑门上一顿狠砸。

    一个血线境八阶的小武者,居然对着他一个铸骨境武者说既往不咎?有没有搞错啊?然而事实却是这么荒谬,又这么的让人无奈。

    “什么问题,你问吧,只要我能够回答的,就会回答你。”

    “爽快,要是刚刚你们也这么谦逊有礼的话,就不用吃这么大的苦头了不是吗?”傅轻歌轻轻一笑,“为什么你们可以堂而皇之的,跑到‘f’区宿舍来,对一个学生武者下毒手?就不怕被发现?”

    朱科听到傅轻歌的问题,不禁瞳孔一缩,疑惑瞬间窜上了心头。

    看来这家伙是真的实打实的新人,而不是对武大规则了若指掌的家伙,不知道其中的一些,被人默许但明文上看上去禁止的东西。

    可是这个新人,明知道他们三人比他强的不是一点两点,却是半点惧色都没有,诡异的不行,还提前到宿舍门口来等着他们......

    “你应该不知道罗义诚为什么变成‘f’级的武者吧?”朱科叹了一口气说道,“罗义诚自降学生等级的评级,这在富江武大里,是极为耻辱的一件事情,学生评级是每位学生在富江武大里的受重视程度,自贬身份到‘f’级,原因是罗义诚和他的弟弟打了这么一个赌。”

    这件事傅轻歌是知道的,他不只是知道,其中的细节也是略微有耳闻,另一方面,从罗义诚的行为举止来看,任何一个武者,哪怕是自己被评定在最差的等级,也不至于自暴自弃到不修习任何武道相关的内容,罗义诚可不能像自己一样,睡觉的时候也在运转武道功法。

    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最容易猜想到的原因,自然就是自我放弃。

    自救者人恒救之,天赋再差也能够靠后天努力弥补一部分,但连努力都放弃了,就算有再好的武道功法,再强的导师指点,也是徒劳。

    “然后呢?打了个赌,所以就自降等级到了这里来?”傅轻歌说。

    朱科听到傅轻歌这风轻云淡的口气,差点就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大哥,你这口气跟喝水有什么区别啊?好像觉得这没什么?

    但是他也不好发作,只好咳嗽两声,微微表示自己的反对意见。

    “自降等级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在富江武大的历史中发生的还不算少,就仅仅是近五年来,就发生了五次,而降级的原因,也都是在切磋台上和对手进行对赌,其中的条件便是自降等级。”

    “原来切磋台这么危险,效力这么大?就不能耍赖不履约吗?”

    听到傅轻歌这惊人的言论,朱科宛如见到怪物一般,眼睛瞪圆。

    尼玛?你以为富江武大是什么地方啊?

    你想随便下承诺就下承诺的?不承诺就能够轻易地毁约吗?

    都说言必信行必果,既然敢接下对方的条件,那自然是要履约到底的,履约最多是到“f”区来,还有机会凭实力考回更高级学区。

    但是不履约,拒绝履约的武者,会被直接开除武大,不容异议。

    只要了解了这两个后果,再稍微比较一下就知道,孰轻孰重。

    除非是准备放弃武道生涯的人,不然没有人敢选择毁约。

    “咳咳,不可能不履约的,这是有专门的规则限制的。”朱科道。

    傅轻歌点了点头,知道了朱科的言外之意,就是说,只要是在校园内被准许的公共设施上进行约定,那么就无法毁约,是会被制约的。

    见傅轻歌一个人沉闷着不说话,朱科的脸色发苦,他在这里干等着算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想赶紧走人,但是傅轻歌如果脑子不清楚,看自己要走,再给自己来一记,那岂不是半条命都捐了?

    所以朱科只能敢怒不敢言,把想说的话硬生生地憋在嘴里。

    “看你这表情,像是吃了十斤大粪一样难受。”傅轻歌揶揄的表情挂在脸上,但他也没有太多的恶趣味,朱科手上的药粉混合着伤口散发着一种腐烂的味道,如果再不细致处理,说不准都要烂掉了。

    “你们走吧,我没啥心情跟你们闹下去了,别再来找我麻烦。”

    朱科如蒙大赦,顾不上说什么,一开始的嚣张气焰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开玩笑,这家伙跟个鬼一样,就算是武道实力不行,单凭这眼力,身上那件诡秘的宝物,都足以和一个铸骨境武者相当。

    跟他杠上那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找不到罗义诚本就是今晚的损失,受了伤更是今晚的意料之外,只希望下回不要再碰到这个倒霉娃了。

    目送着三人离开,傅轻歌伸了个懒腰,赶紧躺上床去,离第二天天亮不过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只能够抓紧睡上一会儿。

    次日早晨八点钟,剑道院,剑居,第七号。

    顾名思义,剑居就是剑道院的学生们用来修炼剑技的地方。

    剑居内部构造非常精巧,可以满足学生们修习武技的各种要求。

    除了构造巧妙,剑居的占地面积也是极其夸张,用面积巨大的矩阵布置起来,这些矩阵通过空间的扭曲,达到一种能够随着修习者心境变化而环境转换的程度,不可不谓是别出心裁。

    傅轻歌睡眼惺松地推开了七号剑居的门,连婉然早已经在这里。

    除了连婉然导师之外,还有两位同门姐妹,步妙芙和岳雨诗。

    今天是他们剑道院新生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富江武大的各个课程都是在特邀生来到校园后才开始进行的,因此正常入学的新生们,比起特邀生们多学习了两个月的基础知识,巩固他们的基本功。

    特邀生一般都是在基础上超越了同龄人,因此富江武大校方如此考量,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两个月时间足以追上很多东西。

    连婉然导师门下的,除了傅轻歌之外,其余两人都是普通入学。

    两位女生精神饱满,身上穿着的紧致贴身的剑士服,将她们的身材包裹得曲线凹凸,尽显青春期少女的曼妙魅力。

    两女还扎起了高马尾,手中都提着一柄长剑,看上去有模有样的。

    然而反观傅轻歌,他看上去就是没有穿过剑士服的模样,松松垮垮,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眼皮半耷拉着,好像是没睡醒一般。

    武者怎么可能会有困这种感觉存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傅轻歌昨晚做了某些极为耗费心神的事情,导致第二天精力大减,如同熬夜。

    “傅轻歌,你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连婉然同样也换上了黑白相间的剑士服,一柄未开刃的长剑拄在身前。

    傅轻歌听到连婉然的喊声,猛地一激灵,从走神中缓了回来。

    “连婉然导师,我没事,请开始上课吧,不要耽误了她们的时间。”

    连婉然见傅轻歌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就算是傅轻歌说自己不舒服,也不可能因为他一人而把课程的进度给减缓了。

    剑居十分空旷,每一间剑居的大小都是一样的,不管学生的多寡。

    像其他热门导师的门下学生众多,如此大的剑居自然是合情合理。

    可连婉然手底下只有三名学生,用着二十人同时使用都觉得空旷的剑居,一时之间好像是蚂蚁掉入了海里一样,对比强烈。

    “今天,是你们剑道院的第一堂课,是我作为导师的第一堂课。”

    连婉然声音微微波动,看上去并不像表面一样的冰冷。

    原来这样的导师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傅轻歌暗暗想道。

    不过也是,导师教授知识和自己学习知识终究是两码事。

    连婉然的确如傅轻歌所想的一般,有些紧张,但是平日里的冰霜气质,几乎是没有破绽地掩盖住了她的一丝慌张和不妙。

    她的想法和傅轻歌是出奇的一致,她虽然是剑道天才,但一直以来都是任何剑技都像是一张白纸,只要接触到,她很快就能够掌握到其中的神髓,几乎是其他人十倍几十倍的效率。

    但是一个人学的再好,她也不一定能够教会别人,连婉然是第一次教授学生,并不清楚她自己的业务能力,除了傅轻歌之外,另外两位女生选择她作为导师,有一种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

    学生可以死马当作活马医,但是连婉然她不行,她必须一开始就把学生们当做活马,所幸她手底下的学生资质天分看上去都不算差。

    当然,除了这个基本功几乎为零的傅轻歌。

    连婉然很清楚,其实基本功为零并不代表什么。

    很多时候,天赋能够决定很多的东西,后来居上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们的基本功我已经考察过了,大致已经有数。”连婉然说。

    “因此我精心挑选了一门剑技,非常适合你们当下的水平修习。”

    岳雨诗和步妙芙有些惊讶,这才是授课的第一天,她们就要直接开始修习武技了吗?

    似乎是看出了两女的疑惑,连婉然解答道:“剑技,理论知识再多,也比不过亲手握住剑,施展上一道剑技。”

    两女皆点头认为有理。

    当然傅轻歌也在点头,忙着打瞌睡的点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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