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章 躲什么，老夫老妻了
楚慈挂上电话，侧过头就看见赵默染站在洗手间门口，身上仍是睡觉时穿的真丝睡衣，浅紫色在晨光中显得柔和又带了份纯欲。
他过去，搂着她的肩，往下看了一眼：“弄好了？”
说着还要动手，赵默染退后一步，轻声说：“她打来的电话？”
楚慈顿时索然，点了下头：“是。”
她便不说话了，扶着门框静静地注视他。楚慈皱眉：“默染，不要这样，我说过这事情我会解决。”
“是吧。”她微微地笑了一下：“我信你。”
楚慈的目光在她面上搜寻，像是要找到她的真实想法，可是她一直淡淡的让他看不透或者是早看透了但他还想要看到一点别的东西。
他笑自己有些傻……
半响，他才开口：“我今天不去公司，留在家里陪你和熏熏，你不是要画画吗，我带熏熏吧。”
出乎他的意料的，她竟然点了头：“我正好要出门一趟。”
楚慈皱眉：“怎么要出门了？”
他是知道的，她极少应酬，一般就在家里带孩子或者是画画……
他问她也没有瞒他，一边走向更衣室一边说：“我约了王太太，她在我这里订了两幅画。”
王太太？
楚慈追上去，她正好在换衣服，不过她没有避开他，一边换一边说：“是林桦。”
楚慈倚在门边，若有所思：“她和王先生和好了？”
“和好了。”林桦穿上碎花长裙，而后低声说：“很奇怪吗？”
楚慈心中一动，缓步过去轻按住她的肩，她察觉后不自觉地就退后一步但是他动作更快，很快就把她转身从背后抱在怀里并且抵着镜子……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楚慈？”
他的面孔贴着她的，嗓音沙哑极了，“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们不可以，默染，我是想好好对你，好好和你过日子的。”
她贴着冰凉的镜子，背后是他，声音震颤着：“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的手轻轻地刮了她的脸蛋一下。
她垂了眸子，长睫不住地颤抖，“他们是因为感情结婚的。”
“我们不是？”他不要脸地蹭了下她的耳朵，耳朵有些红，他就低低地笑了：“真的没有喜欢过我？铁石心肠的小毒妇。”
她是比他小上七八岁的，所以他欺负起来得心应手。而他存心撩拨赵默染根本就抗拒不了，她颤着声音：“我一会儿有约。”
他倒是放开了她，淡笑：“一会儿我送你。”
她松了口气，“你不是要带熏熏的吗？”
楚慈看着她：“有佣人。”
她没有再说话，但是他是看得出来她并不想他送，只因为她……想在婚姻之外获得一些自由罢了。若是以他以前的脾气大概不会轻易放过她可是现在他不同了，喜欢一个人就有了软肋……愿意退让。
于是他点头：‘行，自己开车小心点儿……还有，中午回来吃饭吗？’
她想了想：“应该会回来吧。”
楚慈微微地笑了一下，随后温热的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她想退但是想了想又放任他了。
楚慈又是一笑：“不躲了？怕什么，一大清早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兴致。”
主要是有那个丑丑的小东西在，真是碍事！
赵默染面孔微烫，推开他……
她逃开的速度有些快，楚慈轻轻一笑倒也不在意，早餐一起吃的，吃完她喂了一下熏熏就拿着画离开了，发动车子时，楚慈穿着居家服伸手敲开她的车窗。
赵默染把车窗滑下，看着他：“怎么了？”
楚慈的手抄在衣袋里，淡淡一笑：“开车小心点儿。”
“这话你刚才说过了。”她也浅浅一笑，随后就关了车窗，把车开走。
楚慈站在那里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目光有些幽深。
他觉得他有些错了，他不应该给宋允菲两个月的时间的，他应该现在就拉着她去医院……但是，他在心里又希望两个月后查出来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他头一次犹豫了。
车里，赵默染从后视镜里也看见了楚慈，他一直站着似乎——
她的眸子黯然，如果楚慈不是那样的话，出于他对于她家里的帮助或许她会很感激他，可是婚后的生活除了羞辱还是羞辱……在他眼里她只不过是个商品罢了，现在说喜欢说爱，太突然而她也不是那么稀罕。
车子开到市区和林桦约了见面的一家高级咖啡厅，她去时林桦已经到了，她挺意外的，走过去声音轻轻的：“王太太。”
林桦虽然年近四十但是保养得特别好，特别有气质，她看着赵默染微微一笑：“过来坐。还有叫我林姐就好了。”
赵默染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坐过去，林桦已经为她叫了一杯青柠茶，她有些意外，林桦便笑着说：“是安西告诉我的，说你喜欢喝这个，我想你现在也正在喂孩子，确实喝这个比较好。”
“谢谢。”赵默染本来有些紧张的，但是和林桦相处下来十分轻松，人很随和就和安西说的一样，而且这两幅画也是安西介绍的，她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安西就是罗林，她的画价值千万，可是林桦却是愿意花钱买她的。
林桦拿了画欣赏，大概知道她的心思，便笑笑：“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要买你的画而不是请安西画？”
赵默染又不好意思地笑笑……
林桦垂眸，笑笑：“因为安西比较懒，这些年她极少画了，算起来六七年也就画了两三幅，一幅是竞尧过生日时勉强送了一幅，另一幅还是薄家长辈亲自押着她画的。”
说着她摇着头：“你都不知道安西有多淘气顽皮和好动，根本管不住她，要不是有熙尘在她哪里能待在一个地方这些年，早不知道野哪儿去了。”
赵默染听得出神，等林桦安静下来她才不由得问：“她和薄教授……”
“哦，他们啊，互相把对方叼回家。”林桦笑笑：“一帆风顺的感情，让人有些羡慕。”
说着她自己就有些出神……
第１２８５章 您还爱着他吗？
她和竞尧并不是这样，但好歹也是有感情的，可是赵默染和楚慈……她都听说了，外面也闹得很是沸沸扬扬的。
赵默染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她和赵默染也不是很熟，但是她看得出来面前这个女孩子是个不错的人，而且也陷入在茫然之中……
她笑了笑，其实楚慈也确实是个挺有魅力的男人，权势不必说，光是长相就足以让人无法忽视，原本的性情也是很好，当真对一个人好时那很难抵抗。所以，林桦就多了一句：“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一帆风顺的，从心吧。”
赵默染沉默片刻，才小声问：“您还爱着他吗？”
林桦喝了口咖啡笑了笑：“你说竞尧？”
赵默染点头。
林桦失了一下神之后才说：“爱吧，不然也不会再在一起。”
上次，竞尧是同意离婚了，但没有一个月他把自己弄进了医院，挺严重的病也算是自己不爱惜自己，他没有让人告诉自己和平时的无赖行径很不一样，可是她还是从安西那里知道了，她去看了他，那人手术完靠在床头，竟然在看文件……看着瘦了不少，但是从容平和。
那一刻，林桦知道，自己可能暂时无法原谅但是她是放不下他的。
她走过去，从他手里抽掉了文件：“都这样了还看这个，景川也不管你！”
王竞尧一直仰着头看她，好久才像是回过神来，手抚着一旁的床单淡淡一笑：“景川是秘书长，又不是我老婆，怎么管我？”
林桦瞪着他。
可是一会儿，她的眼里就湿润了……她连忙用手擦了一下。
王竞尧有些急了，嗓音低哑得不像话：“怎么要哭了？一把年纪了还像是小姑娘一样。”
她背过身去，不想在他面前狼狈。
王竞尧注视了她的背影一会儿还是悄悄儿地下床了，从后面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声音沙沙哑哑的，“怎么了这是，好不容易过来看一趟我……我这病人还没有疼哭，你倒是心疼哭了？”
他说着，拿手轻轻地把她的眼泪给擦掉，又哄了哄：“好了好了，好在小樾不在，不然又要觉得妈妈脆弱了。”
林桦仰着头看他，哽着声音：“你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王竞尧笑笑：“都好几十年了哪能一下子就变了，那不成了变色龙了？”
林桦的唇抿了抿，他连忙又说：“好了好了，坐下说话，你总站着没事，我这把老骨头可是撑不住了。”
说着就坐了下来，林桦连忙看过去，发现他额头都是细汗、面上也有几分痛苦之色，立即就说：“也没有让你下来。”
“能不下来吗，老婆哭成这样。”他无奈地叹息，靠在床头时才舒服一些。
“我们离婚了。”她低声说。
王竞尧的手指轻轻地刮着她的眼睛，声音很温柔：“离婚就不是我老婆了？那你是谁老婆？”
“王竞尧。”她有些生气了，瞪着他。
他这才稍稍收了些玩笑，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下，陪我说说话，也好些天没有见着你了。”
当时林桦心情有些复杂，都不是夫妻了，可是他待她仍是和以前一样。她自己也弄不清了。不过她倒是依言坐下了。
王竞尧看着她：“不生气了？”
“没有。”
他笑笑：‘最近在忙什么？我听小樾说你最近还是在练琴，怎么，还想当音乐家，全世界跑？’
林桦轻点了下头：“是在准备，明年可能会准备五场全球演奏会。”
他失了会儿神，随后又笑了一下：“倒是出息了。”
他像是喃喃自语：“确实是比在我身边过得好……和我结婚有什么好啊，我应酬不完，陪你的时间也少，还不能公开在外面，旁人有的你都没有，可见还是现在好。”
林桦看着他面上的神情，听着他说的话，心里竟然十分地难过。
半响，她才哑声开口：“不是这样的竞尧。”
她觉得他真的可恶，几句话似乎是把这些事情抹干净，好像她和他离婚只是想自由……她心里有怨但又不好说出来。
王竞尧自然也知道她怎么想的，微微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别急……”
这几个字，让她顿时什么气也没有了，只是失神地看他。
后来，王秘书长进来了，看见她时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即和王竞尧说了几件事情，王竞尧便好好地想了一下给了答复，再后来他的电话就多了起来，多到没有办法让人想象这是一个才手术完两天的病人……林桦一直没有走，一直看着他在忙碌，看着他忍着痛，甚至他没有时间来管她再和她好好说几句话。
那时，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她甚至觉得，他心里是比她更痛的……
后来，她抽走他手里的手机，把病房的门也反锁了，推他躺下：“不许再忙这些了。”
他被迫地躺着，“林桦？别闹。”
“不是闹。”她替他盖好被子：“你是病人，还是个年纪不小的病人，竞尧别折腾自己了，如果你今天故意在我面前辛苦成这样让我心疼，那你成功了。”
“我哪有。”他叹息，跟着合上了眼。
林桦停了一会儿，再想和他说话时，发现他已经睡着……
她怔了怔，甚至是有些恍惚，隔了好久才过去仔细地看他的面孔。
清减了，看着和之前不大一样了。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走出去，王景川就在外面，林桦把门带上：“他的病，怎么回事儿？”
王景川吓了一跳，掉过头来：“夫人。”
林桦看他。
王景川苦笑：“先生和您置气离婚，可是谁都知道他心里装着您，叫声夫人也不为过。”
他又说：“自从您离开以后，先生没日没夜地忙公务，本来身体就那样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他不让我和您说，也不知道您是怎么就知道了，唉，这回头我还得和他解释否则少不了要怪我。”
林桦挺平静的：“是安西告诉我的。”
王秘书长恍惚大悟的样子：“是安西小姐啊，那我就放心了。她呀，一直是心疼您又舍不得她老哥哥的，总是盼着你们俩和好如初，每每去办公厅耍一顿脾气，弄得王先生都怕了她了。”
林桦哪里不知道他是夸张了，安西的态度她自然是知道但她也绝不会是大吵大闹的人，更多的是给她老哥哥下冷刀子气死他罢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就是林桦心也软了一下，声音低了低：“我在这里照顾他，今天……至少是今天公事不许烦他。”
她一发话，自然有威信的，王景川立即就说：“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办公厅，一应事情让周先生拿主意就好。”
林桦点了头，看着她离开。
等她再回去病房时，王竞尧竟然醒了，看见她进来把手枕在脑后很轻地说：“我以为你走了，又不管我了。”
她过去坐下，“我也没有说要管你，少这样自作多情，好像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围着你转不可。”
他握着她的手，微笑了一下：“我要全世界的女人干什么，一把老骨头了也就应付不来，我只要林女士愿意再赏我一个好脸就比什么都强了。”
说着，还不要脸的动手又动脚起来。
林桦拍开他的手：‘老实点儿。’
他却是握紧了她的手，声音沙哑：“你看什么时候搬回来？小樾他很想妈妈。”
说着，目光灼灼。
林桦是真的吃不消他这样，这个老无赖，好像就吃定她了。
再者他们离婚时，好像是他主动放的手，这会儿又粘粘乎乎的，她觉得……她抿了抿唇：“我回去算怎么回事？不回去。”
他心中有数，笑了笑：“真不回去？”
“不回。”她轻声叹息：“我就在这里待一天，明天你自生自灭，或者是让景川来照顾，或者让安西来……少烦我。”
第1286章 明明还爱着，抹不开面子罢了
王竞尧笑了笑，一手撑着后脑勺，一手拿过一本书静静地看。
她没有走，坐着陪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地抽掉他手里的书：“病成这样，还看书。”
王竞尧面上露出一抹无奈：“我舍不得睡。”
她说明天就不来了。
林桦无语得很，起身坐到沙发那儿：“明天我还来。”
王老哥哥顿时就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样，两眼发光：“真的？”
她嗯了一声。
王竞尧立即就闭上眼睛：“不早说，早说我就不撑着了。”
林桦气坏了，瞪着他，可是他一下子就睡着了……看着他清减面容她心里那点儿气和委屈慢慢地消散，反而是过去仔细地看他。
就这时，门推开了。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王老太太，王竞尧的老妈妈。
老太太才进来看见林桦，也是呆了一下，她是真想不到林桦这孩子还肯来看竞尧……她是个女人，她清楚明白竞尧上次的错不能原谅，但是他主动要离婚更不能原谅，是人就有骄傲何况林桦这个硬骨头，那是几年都不曾向她低头的孩子，可是现在她来看竞尧了。
老太太向来严厉精明的眼多了一丝温和，声音也是，“林桦你来了。”
她又叹息：“你这孩子还是性情心肠软，竞尧就是吃定你这一点。”
林桦连忙站起来，扶着老太太：“老太太来了。”
两人一起坐下，老太太侧头看着她，“竞尧睡着了，我们说说话。”
不等林桦说话她又补了一句：“你来了，竞尧才肯好好睡一会儿，他啊，这辈子都耗在公事上了，临了还能有人关心倒真是便宜了他。”
林桦一半心酸，另一半又有些窘迫，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所有姜还是老的辣，王老太太一下子就拿捏住她，此时看她神情更是知道她对竞尧还有挂念，当下就放了心。
要说竞尧也当真是不争气啊，明明老婆也是爱着他的，又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还能把事情搞成这样，这可不像是竞尧平时的作为。
四下里无人，老太太轻轻抚着林桦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竞尧做事情太冲动了失了水准，倒不像是他平常的样子。”
她又叹息：“换成往日，他这样霸道的性子是不可能放走你的，你说是不是？”
林桦不出声，老太太反倒是笑了：“你心里也是明白得很，他是放不下你但又怕你讨厌他，只是成全了你罢了……你什么时候回去他都在等你。”
林桦当真是窘迫得很，半响才开口：“老太太。”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听我说孩子……我知道你委屈，这女人啊最脆弱最生气的时候总是盼着男人哄一哄的，这竞尧倒是好，二话不说就把婚离了还霸占了小樾，我看他这是越老越糊涂了。”
老太太把儿子一顿说，林桦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只浅笑着说：“其实都过去了，老太太不必介怀……我现在，很好。”
“当真好吗？当真就放得下吗？”老太太一双眼精明世故：“要是放得下你就不会来看竞尧了，不是吗？”
林桦大为窘迫。
老太太但笑不语，倒也没有再追着说下去……只又问了问林桦一些近况，得知她有意再开演奏会时竟然赞同地说：“这是极好的，你还年轻造诣又不错，为了竞尧这混账放弃自我实在是可惜。”
林桦有些惊讶。
老太太浅浅一笑，“奇怪吗？我虽然是竞尧的母亲，倒也不会是非不分。你有天分，人又年轻实在是没有必要绑在一桩婚姻里不快活，如果不快活那就想办法让自己活得快活一些，人活着不是为了旁人是为了自己，不是吗？”
说罢，老太太拍了拍林桦的手：“想做就尽管去做，妈支持你。小樾那里你放心，竞尧那里顾不上，我帮你照顾着，我虽然不济但是一把老骨头还能再熬几年。”
林桦微微有些动容，这些年她和老太太在小樾的教育上似乎碰碰角角不少，可是到了今日老太太只字不提，也像是从未发生过般从容，更甚至于是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般维护……她自己多少知道她在和竞尧事情上的任性之处，老太太却没有一字责怪，一味地站在她的立场上，所以，她没有纠正老太太的称呼。
老太太还是自称为她的妈妈，哪怕她和竞尧离婚了。
老太太又叹一声：“我和那混账说过，你们万一离婚的话我是要把你当成亲女儿待的，这话不会变……孩子，只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竞尧他……身不由已，我和你爸希望你能活得自在。”
一席话下来，林桦难过极了。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反而显得自己自私，虽然她左挑右挑也挑不出自己哪儿做得不好哪儿做错了，可是就是觉得像是辜负了老太太更是辜负了王竞尧，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明明是他气得她撞车不小心流了产……
她抬眼，望进老太太的眼里。
老太太仍是一脸的智慧，看着林桦的表情她心里大概是有了数。
这孩子，也是放不下竞尧的，这两个孩子都挂着对方只是事情发生了，也都抹不开面子罢了……老太太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笑笑：“我看着你最近挺好，竞尧最近生病了，你也多陪陪小樾……等竞尧好了啊，我让他带着小樾去听你的演奏会，好好地补偿你一下。到时让他睁大狗眼把狗耳朵给竖直了，好好听听什么叫音乐，什么叫艺术！”
第１２８７章 要离婚，我只有一个条件
老太太说完，林桦就笑了起来——
然后，她又觉得不好意思。
老太太知道她的心思，拍拍她：“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竞尧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不能轻易地饶了他。”
林桦抿了抿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老太太握了握她的手：“就这么干！以妈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来看，男人就真的是贱骨头不打不骂不成器，拿出你的手段来好好地修理修理那混账，万一他不受教的话尽管告诉我，我来帮你教训他。”
林桦勉强一笑：“妈，我们离婚了。”
老太太但笑不语。
离婚，还叫我妈！？
……
林桦从回忆中回神，面前的赵默染正看着她，她就笑了笑：“别走到尽头发现你要离开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就好。”
赵默染有些触动，唇动了动低头喝了口茶：“我……对他不是那样的。”
林桦微微一笑：“不是的话那就更好办了，你还年轻不是吗？”
她只说半句，后面的半句就不方便说了。
只不过是，如果赵默染不要求爱情只想平静度日的话，现在这样也好，不过如果心存着希望那楚慈这样……大可不必过下去了。
后来又说些话林桦就拿着画先离开了，赵默染坐在原来的地方慢慢地把最后半杯茶喝掉，她知道自己出来很久了可是她就是有些不想动不想回家。
因为楚慈在家里。
又坐了大概半个小时她才拿过桌面上那张支票，是一百万，一个她觉得很高的价格，她捏在手心里，忽然觉得如果……万一哪天她离开了楚慈或许也能好好照顾熏熏。
她把支票收起来正要起身，但一抬眼就愣住了——
面前的，是楚慈的母亲楚夫人。
赵默染抿了抿唇，极淡地笑了一下：“妈，您找我。”
楚夫人向来不喜这个儿媳妇儿，觉得她家世不够又傲气得很，更不喜欢她的冷淡，所以态度更是冷淡只嗯了一声坐下来，“你也坐下吧，我找你有些话要说。”
赵默染缓缓坐下，倒是给楚夫人叫了一杯牛奶，楚夫人身体不好不能喝咖啡她倒也是知道的，等牛奶送过来楚夫人的手盘着杯子，轻声说：“刚才你和林桦说话？”
“嗯，她要了我两幅画。”赵默染也没有隐瞒。
楚夫人松了口气——
这就好，只是普通交情就好办。
于是她又淡声开口：“楚慈在外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赵默染点了下头。
楚夫人盯着她，缓缓继续道：“如果妈让你帮一个忙呢？”
赵默染心里明镜一般，她知道楚夫人不喜欢自己，这一次来不过就是让她接受宋允菲的孩子而已，于是只淡淡说：“您说。”
楚夫人向来自我惯了，这时候竟然是轻易就出了口：“孩子是无辜的，再说允菲还年轻又是头一胎，我和楚慈的爸爸都想保住这个孩子但是楚慈不同意，所以……默染我知道你是最识大体的，所以我想你应该不会残忍地要允菲打掉孩子，这毕竟也是楚慈的骨肉不是吗，你爱他就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
赵默染安安静静地听着，除了感觉有些可笑之外就是麻木。半响，好才轻声开口：“可是我不爱楚慈，所以也容不下一个非婚生子。”
楚夫人心头一下子就恼火起来，她自认为是好声好气地和她说了，可是竟然一点儿商量的余地也没有，所以楚夫人冷着声音：“默染，别忘了楚慈为了赵家做了多少事情，没有楚家赵家……”
“妈，我很感激。”赵默染抬眼，微微地笑了。
楚夫人皱了下眉，只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但是哪里古怪她又说不出来。所以她就盯着赵默染想看出个一二来……
赵默染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我可以容得下宋小姐的孩子，不但能容得下还能让这个孩子有名分。”
“当真？”楚夫人怀疑道：“你这么大方要亲手养育这个孩子？”
如果默染当真这样大度的话，这个结果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楚夫人是能接爱受的，她也不是那么喜欢宋允菲，不过就是看她乖巧听话罢了，现在赵默染也能听话那么还要宋允匪菲干什么，要的不过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楚夫人打了如意算盘，赵默染心里也是知道的，她也不生气只微微地笑着：“但我有一个条件，我想……对于楚夫人来说并不是难事。”
她的称呼让楚夫人升起了警剔：“默染，你是什么个意思？”
赵默染性情向来温和，从未和人做过什么交易，要说有唯一的一次也是和楚慈的婚姻，想不到第二次还是和楚慈的婚姻，她心里要说没有一丝胆怯那是假的，可是她没有退路了，这样的婚姻继续下去只有耻辱。
所以，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三亿，我可以和楚慈离婚，另外熏熏归我。”
楚夫人顿时就眯起眼：“你胃口不小又要孩子又要三亿的。默染，这么久了我倒是没有看见你有这样的心气儿。”
赵默染垂了眸子：“三亿是还给楚慈的，我不会带走一分钱，熏熏我想带走，楚慈以后也会再有孩子。”
楚夫人冷笑：“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赵默染抬眼，“您必须同意，不然那个孩子不会生下来。”
楚夫人看着她，像是要看穿她像是要知道她的全部想法，赵默染没有迟疑，“除非离婚，否则这个孩子不可能生下来。”
楚夫人有些恼怒：“你当真以为楚慈会听你的？”
赵默染笑了笑，轻垂眼睫：“不妨再等两个月。”
才说完，楚夫人就开口了：“好，三亿！我要保证这三亿到楚慈手里。”
一个女人罢了，钱不带走还在楚家，楚慈不过就是换了个老婆，再说她也不觉得楚慈有多重视她。再说了，赵默染不爱楚慈这是楚夫人无法容忍的，既然不爱，那也没有必要留在楚慈身边了。
她说完，赵默染直直地望住她：“要多久？”
楚夫人想了一下：“三亿不是小数目，我得处理一些固定资产才能凑齐，一周吧，一周我把事情都弄好和你联系。”
说罢，她冷笑：“赵默染，楚慈你都看不上你未免心气儿也太高了。”
“我没有看不上，我只是从来身不由已没有得选择罢了。”赵默染轻叹。
楚夫人又看了她一会儿，心情复杂地离开。
事情得到解决，她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儿子被嫌弃成这样她心里又不舒服……但是这条路是赵默染自己选的，那也不能怪她无情了。
楚夫人离开，赵默染坐在那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开车回到别墅已经是下午一点，她坐在车里感觉到有些饿才想起自己午饭没有吃，不禁自嘲一笑。
打开车门，车旁竟然站着楚慈，她吓了一跳然后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心虚的，“你怎么在这？”
“吃饭了没有？”楚慈握住她的手：“外套呢？”
赵默染这才想起来，扭头：“在车里。”
她要去拿但是楚慈却一手握着她，一边越过去把她的外套拿了过来，给她披上：“好了，进去吃饭。”
赵默染被他拉着走，不由自主地说：“你……还没有吃吗？”
说话间，不着痕迹地挣了挣，但是楚慈反而握得更紧了，“还没有。”
赵默染低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没有出声，只是跟着楚慈一起走进餐厅。等落了座，看着餐桌上的菜有些意外，不是营养的，而是她平时比较喜欢吃的菜。
她吃了一口，朝着楚慈笑了笑：“味道挺好的。”
楚慈又替她布了菜，这才说：“是我亲手做的。”
她意外地看了他半响，才浅浅地笑了笑：“是吗？我没有想到你会做菜。”
楚慈看着她。
他是会的，而且做得一手好菜，那是楚颜喜欢吃他才做的，不过在楚颜离开后的这些年就没有再做过罢了，他没有说这些，而是轻声说：“你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这样的福气，赵默染消受不起。
所以她勉强一笑：“你公司的事情多，不用这样的，家里的阿姨做的饭菜也十分合我的胃口。”
楚慈听了身体往后靠了靠，目光落在她的面上：“我打算等熏熏再大一些就搬去公寓住。”
“为什么？”她心里一凉，不由自主地看着他。
楚慈十分淡定：“你不用上班，熏熏大一些你也好照顾，家里请个钟点工做做家务，其他的我来就好了。”
本来，她还是想再反驳的，可是她又想以后……她和楚慈也没有以后了，所以只笑了笑算是同意了。
楚慈很满意，又为她布了菜，随口说：“熏熏喝过牛奶了，吃完饭你休息一下。”
她点头，十分柔顺。
吃完了饭，她就回主卧室休息了，楚慈缠了她一会儿便去了书房似乎是去办公了，等他离开后她躺着，手指握成拳，好半天都没有动……她看得出来楚慈是想好好和她过日子的，可是有些太迟了！她也不敢去想楚慈知道她的打算以后会怎么样，会是什么态度……而现在她也顾不得了……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等醒来睁开眼，面前是楚慈放大的俊颜。她立即就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我睡了多久了？”
“四点了。”楚慈淡笑：“熏熏还在睡。”
他没有为难她，只是抚着她的长发：“一百万？”
她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一下：“是，一百万。”
楚慈语气轻快了些：“挺不错的。替我画两幅吧，我分别挂在家里和办公室里。至于价格，就按林桦的价吧。”
第１２８８章 在想什么，嗯？
林桦想抽回手但是想想又放弃了，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而楚慈看着她不反抗心情也略略好了些，转而也躺下，手枕在脑后看着她，声音温温柔柔的：“我们去外面吃饭，一会儿再看个电影回来？”
她拒绝了：“还要照顾熏熏。”
“几个小时不碍事的。”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声音极低极哑：“还是你不想和我一起出去？”
“不是。”她勉强一笑，“只是有些累。”
楚慈立即就说：“我开车，你只管跟着我就好，餐厅订现成的。”
话说到这里，似乎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再说她也不想现在恼了他于是便同意了，但终是放心不下小熏熏，喂过了又哄了一会儿等小家伙睡着了才放下来，直起身体直看向楚慈：“好了。”
楚慈已经换了一套西服，黑白经典款，看着十分俊挺。就是赵默染也不禁多看了一眼，楚慈握住她的手一直走到停车坪，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她坐上车，自然而然把风衣脱下，里面是碎花长裙，加之她黑色及腰长发显得很柔美，楚慈双手本来是落在方向盘上的，这会儿却是轻轻忍不住拂开她额前的头发，仔细地看她。
赵默染有些受不了他这样，轻轻别开了头，“开车吧。”
楚慈仍是侧着身子，手指轻轻地刮了下她的脸蛋，低笑了一下这才开车。
到了市中心那家著名的西餐厅时已经是晚六点，餐厅里人不多而经理一见楚慈立即就迎了上来：“楚总，您订的餐位在这边。”
说着还对着赵默染点了下头：“楚太太，您好。”
赵默染也点了下头，和楚慈走到餐桌那里坐下……此时外面华灯初上，餐厅内却只点了几盏零星小灯，幽幽静静的很有气氛。
赵默染有些出神，楚慈却抬了眼，轻声问她：“想吃什么？”
赵默染对于吃的向来不是特别地上心，“点一份套餐就好。”
他看她一眼，微笑了一下：“这么好养活啊？”
他这话，有些亲密，赵默染接不住干脆就不接了，举起杯子喝了口水。楚慈研究了一下菜单稻快就订了餐交给经理，随后拿起花瓶里的一支玫瑰轻轻点了下下她的脸蛋：‘在想什么？’
明显，她走神了。
楚慈的眸子微微黯然，他是知道她对自己冷淡的，但是这样应付都不应付一下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他不允许她这样忽略自己。
赵默染回神看着楚慈，她浅浅地笑了一下，“没有。”
楚慈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深深看她一眼，赵默染的手机正好响了她拿出来打开，随后她就愣了一下。
“怎么了？”楚慈自然倾身过来看。
而她，有些慌乱。
看向他的眼神更是有些六神无主，在楚慈看到文字后解读为心虚，他盯了她几秒后一字一字地说：“既然人在，那一起用餐吧。”
赵默染轻轻地摇了头：“不用。”
但是才说完，身边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顾飞。
除了顾飞，还有一个女助理的模样的人。
她有些恍惚，以致于好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倒是楚慈微勾了下唇，大大方方地站起来：“顾先生请。”
顾飞面容内敛，“谢谢楚总了。”
这一年，他在国外发展得很好，算是艺术界的新贵，作品在英国拍卖十分火热，身价也自然是水涨船高。这一次回国一半是为了公事，一半是因为赵默染，他想看看赵默染过得怎么样，听说……这一位楚先生十分荒唐，他想问一问她后悔不后悔。
对于年轻人这样的晦暗心思，楚慈还是能拿捏一二的，所以也就不避忌了……
第1289章 难得一次，不要浪费了
楚慈一边说话一边看着自己的太太，而后又轻轻地笑了笑：“不谢，默染的面子，毕竟顾先生也是难得回国更是难得一聚。”
语毕，盯着自己的妻子，甚至握着她的手很温柔地问：“是不是？”
赵默染勉强一笑：“顾飞你们坐吧。”
说罢她主动地坐到楚慈身边，楚慈一直拉着她的手给人一种浓浓的占有欲，顾飞自然不能忽视这个，目光也死盯了一会儿。
楚慈微微地笑了一下终于松开她的手，叫来经理又低声问赵默染：“你这位学长喜欢吃什么？”
赵默染看着他，很慢地眨了下眼，“你得问他。”
“我以为你知道的。”楚慈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下巴，随后眉头一挑，“顾先生你点餐。”
“一份套餐就好，我助理也一样。”顾飞如是说。
他说完楚慈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因为顾飞的答案和他的妻子之前一样，都是一份套餐就好，看着不讲究但是十足有默契呢。他脸色不好赵默染也看得出来心里也敏感地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她有些意外——什么时候楚慈这么玻璃心了？
但是她不管他，随他去。而顾飞说完，经理就去办了。
楚慈有些郁闷地喝了口餐前酒，面色更是臭得可以，赵默染也觉得没有意思于是也学着他的样子浅啜了一口，但毕竟她不是常喝酒的这样突如其来一口就要了命了，瞬间呛到了，顿时面色薄红、眼波泛水……看着颇有几分动人情态，也是寻常没有的。
楚慈脸色好了些，一手拿开她手里的酒，一手撑在她的椅背上替她拍着背，声音低低哑哑的：“不习惯就不要逞强。”
虽这样说，但还是十分体贴地帮她顺了顺，又让侍应拿了一杯白开水过来，压在她唇边，“喝一点压一下。”
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前前后后没有一丝违和的样子，像是做了千百遍一样自然，很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样子。
顾飞崩紧了脸，他的助理则是一脸好奇地看着那对夫妻。
楚总的事情她听说了，虽然有心压了压但是实在是闹得大，对方又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明星，之前是捧在手心上的所以爆出来可信度极高，她以为有那么一个小心肝在，楚总对自己太太的态度总会有些……可是事实不是那样，楚总现在这样装也装不出来，虽然楚总以前是影帝来着。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是装不出来的。
可是她也看得出来，楚太太的心不在楚总身上，她不习惯，他们的相处是楚总主动她被动接受，甚至是不喜欢的，但她也不觉得楚太太还想着她的老板。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并不会为了过去被束缚住，无论楚慈还是老板都不在她的心里了……可是有没有人告诉这一位楚太太，爱而不得，会让人发疯？
助理撑着下巴微微地笑：“楚先生楚太太真的是恩爱。”
她侧头看向顾飞：“老板你说是不是？”
她再不开口，老板就要失态了。
顾飞紧盯着那对夫妻，声音缓缓：“新婚自然是不一样。”
楚慈闻言倒是笑笑：“怎么，顾先生也想结婚了？”
他仍是靠着坐，修长手指轻轻握着精致的高脚杯，勾了唇：“没有记错的话顾先生三十不到，男人还是先立业再成家为好。”
“三十不到？”顾飞的杀伤力也很强：“当年楚总三十不到的时候不也想结婚了，不过……没有如愿罢了，想娶的人娶不到之遗憾我想再没有人能和楚总和我一样感同深受了。”
楚慈不怒反笑：“人生总有遗憾，不是吗？”
他身边的赵默染一直绷着脸，他反而侧身轻抚她的脸蛋像是安抚：“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有妻有女的十分知足。”
顾飞面孔绷着。
赵默染静静开口：“顾飞，这次回来是办画展吗？”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转移了话题，倒不是为了帮顾飞而是她想好好地吃顿饭，因为他们再这样争下去她饭也吃不成了，要论不要脸脸皮厚，十个顾飞也不是现在的楚慈的对手。
一个颜颜，想让他退却，根本不可能。
顾飞也意识到自己太急了，现在有了台阶下于是缓和了表情：“是，下个月会有一个画展。”
他才说完，助理就送上一张请帖，笑眯眯地说：“还请楚先生楚太太赏个脸。”
楚慈把请帖拿了过来，看了一下：“一定。”
“楚慈。”赵默染叫了他的名字：“我不一定有空，熏熏要照顾。”
“就两个小时，到时我回家接你。”楚慈温柔一笑：“怎么学长的面子也不给了？”
赵默染觉得他是无赖，但是在外面又不太好说只得喝水，顾飞紧盯着她——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赵默染现在过得很好，她本就出身不错现在气质更是好，整个人看着就是养尊处优的样子，虽然楚慈外面风言风语可是她身上却呈现一种岁月静好不经风雨的模样。
他沉着声音开口：“我自然是希望楚太太赏这个面子的。”
他又像是轻快地说：“楚太太不会因为过去觉得不方便吧？”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赵默染微微一笑，直视他：“过去的早就过去了，谈什么不方便？”
楚慈也微微一笑，倒是没有说话。
一番明里暗里之后，正餐总算过来了，各自吃饭倒也相安无事，等到吃完了顾飞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打扰人家夫妻，于是起身：“我请客吧。”
楚慈极有风度地说：“那就谢谢顾先生破费了。”
说着起身牵着自己妻子起身，温温柔柔地说：“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儿电影要开场了。”
顾飞身体一僵。
他们竟然还看电影！
他的助理微微一笑：“那就不打扰楚先生楚太太了，夜晚愉快。”
她提醒了一下，顾飞勉强一笑，黯然离开。
楚慈则是牵着赵默染的手一直到停车场，无人时她挣开他径自上了车，楚慈晒笑一下跟着上去，侧身捏了捏她的脸蛋：“不开心了？”
这时没有人了，他也露出本来的样子，点了支烟抽了一口有些懒洋洋地说：“在你的初恋面前，我可是给足了你的面子，怎么样楚太太现在心情不是应该很好？”
赵默染咬了下唇：“楚慈你是故意的……还有别在车里抽烟。”
她别过脸，表示不满。
楚慈笑笑，倒是把烟给熄了，而后倾身过来掐住她的脸蛋，声音沉沉的：“怎么，在他面前和我恩爱你不舒服，还是心疼他了？”
“我没有。”她不愿意看他：“楚慈你开不开车。”
“我倒是想。”他的声音沙哑了，颇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意思。
赵默染猛地掉过头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大概是这样的呆愣表情取悦了他，楚慈手指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回去再给你算账，现在去看电影吧、”
他的声音倒是温柔了些：“难得一次，不要浪费了。”
其实后面电影看的什么，赵默染根本不记得了，只知道那是文艺爱情片。
电影院里，竟然是包场，她和楚慈坐在黑暗里四下里无人……后来她被他抱在腿上，一遍一遍地亲……极有耐心，像是可以亲到天荒地老……
第1290章 难得一次，不要浪费了2
晚十一点才回到别墅，赵默染的脸色不太好，车一停下就下了车。
楚慈跟在后面拉住她的手，一把就拖到怀里，声音压得低低的：“又生气了？”
她沉默不语，楚慈笑笑：“夫妻在电影院亲一下也不算什么。”
她抿紧了唇，一会儿才说：“我不喜欢这样，没有必要包场。”
她走出电影院时，脸都是烫的。
楚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只当她是害羞了，他倒是让了一步：“好，那下次不这样了。”
说着握着她的手走进大厅，大厅里安安静静的家里的佣人都睡了，赵默染挣开楚慈上了楼，在婴儿房里找到了小熏熏，阿姨正看着她，看见他们回来了立即起来：“先生太太回来了？”
赵默染抱起孩子，“你辛苦了，我来带吧。”
楚慈却拦着她，“既然辛苦了，就再辛苦一下。”
说着，就把孩子又放回了小床上，阿姨愣了一下就明白了，毕竟是老过来人了。
赵默染有些难堪，毕竟在外人面前他说出这样明显的暗示，她有些不舒服，一到了卧室里就发作了：“楚慈你何必这样。”
“何必哪样？”他笑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夫妻之间亲近一下也是罪了。”
他自然不可能在家里佣人面前给她难堪，于是把她拖了出去，声音略有些低：“你是不愿意？怎么，结婚这么久了还清纯得和小姑娘一样，电影院亲了那么久了后面你不也十分高兴，怎么回了家就拉了一副脸，还是今天见了初恋心情有变化懒得应付我了？”
他用了应付这个词，赵默染终于抬眼看着他。
楚慈无声一笑：“你不会以为我迟钝地感觉不出来吧，赵默染，你当真是把我当成丈夫？还是只是赵家的提款机，如果有一天我对赵家没有了用处，你是不是毫不犹豫地把我踢开？”
“不是这样。”她垂了眸子：“楚慈，我说后悔你信么？”
如果当时她不同意，赵家破产那么最坏的打算就是她工作，或许过得辛苦或许没有豪宅华服没有成打的下人侍候着，可是那时她是自由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笑一笑哭一哭也会有人盯着也会有人管着，半点不由自己。
她累了，是真的累了，楚慈把她逼得太紧了，她时常地想过去不好吗，他为什么要逼着她去爱他，只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对她有那么一点儿的兴趣。
她说完，卧室的门砰地一声关……
楚慈一手撑在门上，把她抵在自己和门板之间，他欺近她，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说什么，后悔？”
漂亮修长的手指带着一抹微凉轻轻抚莫着她的面孔，声音更哑了些：“孩子都生了，你现在和我说后悔？赵默染，是不是赵家的日子太好过了才会让你产生错觉你可以离开我，是不是？”
她的背，紧贴在门板上，微闭了眼：“楚兹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往前又走了小半步：“好好说话？那默染你好好地认清自己的身份，还是见了顾飞你又情不自禁了，又想着如果再来一次你要选择他和他在一起和他结婚和他生孩子和他吃饭和他看电影，是不是？”
他说了一串，她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两个字：“不是。”
“不是？”他冷笑：“不是你说后悔？”
手指蓦地握住她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几乎捏疼了她：“还是你看了他和助理在一起，心里不舒服了？我们默染也会吃醋是不是？那你看着宋允菲怎么就无动于衷呢，是铁石心肠还是根本就不在乎，嗯？”
第129１章 难得一次，不要浪费了３
她被他逼得只能紧贴在冰凉的门板后面，咬着唇好半天才闭了眼：“楚慈，明明不是这样的。”
“不管是怎么样，我是不会放过你了。”他欺近她，薄唇贴在她的唇上：“赵默染，你最好认清这一点，嗯？”
她看着他凑近的脸，忽然有些厌烦。
不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不管他做了多少只会觉得是束缚是负累，只会觉得喘不过气来想去透透气。但是她再是厌烦楚慈也不会放过她，特别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因为顾飞的原因他今晚格外地不温柔，简直是想把顾飞这个人要从她的她的脑海里压榨掉一般。
深夜，赵默染靠在床头，楚慈去看熏熏了，这会儿的男人心情好了脾气也散得干干净净的，亲了亲她就出去了。
她靠着，过了好一会儿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她侧过头一看，是楚慈。
他竟然抱着熏熏过来了，赵默染又惊又怒，她简直不敢想阿姨会怎么想她……楚慈穿着黑色丝质睡衣，倒是不在意这个，把熏熏往她怀里一塞：“刚才不是因为熏熏不在睡不着，这会儿怎么又惊讶起来，怎么，不高兴熏熏过来？”
“不是。”她垂了眸子，把熏熏搂在怀里，小家伙不巧醒了闻到妈妈身上的气味就立即靠了过来，小手扒着，贪婪地闻着味道意图十分明显，这个时候赵默染已经很累了也懒得计较楚慈在这里，直接敞开睡衣让熏熏钻过去……
楚慈卧在一旁，倒是拿过手机刷了下今天的信息，大概是刷到了什么又看了看赵默染，“你以前的梦想是当个世界知名画家？”
赵默染没有抬眼，只轻声问：“为什么这么问？”
他扬了下手机：“是你那个前男友在采访时高调说的，没有指名道姓不过我想他说的应该就是你了。”
赵默染垂眸：“那又怎么样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已经忘了？”他侧过身子看她，“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没有忘，但也没有必要记得那么多了。”她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小婴儿的脸蛋：“孩子都生了，还想那些做什么？”
如果她继续画下去，那也是因为糊口而不是什么梦想……想到这里她怔忡了一下，不过一年，她的心境竟然翻天覆地至此。
楚慈大她近十岁，自然不理解她的心境，说到底赵默染不过还是年轻的女孩子，只是因为境遇才会早早嫁人罢了，在婚前她甚至还是纯洁的，不染分毫。
楚慈盯着她看，半响才说：“你想开画展想当作家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我可以帮你运作。”
这话倒是真的，但凡是出名的画家，画画都不错，但胜出那些未出名的也未必有多少，只不过就有资本在里面捧罢了，楚慈出身高贵又浪迹商界这些年，顾飞能在一年之内发达想必也是交换了什么，这一点他看得再明白不过，不过他也没有必要在赵默染面前说些什么来显得自己怎么样，这不是他的风格。
第１２９０章 赵默染，你在哪？
而他说完后，赵默染声音淡淡的，“不用了，我已经过了这个年纪。”
她终是不想说太多，照顾好熏熏就拉好衣服准备睡了，楚慈有心再说些什么也不好吵着孩子，半响，他也躺下……
黑暗里，她要睡着时他忽然就幽幽地开口：“赵默染，我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你好好过下去的。”
她没有出声，像是睡着了，可是楚慈知道她没有睡，因为她呼吸明显就快了些定是听见他的话的，只是装作听不见而已。
她装睡，他也只能握住她的手，嗓音更哑了些：“说好。”
赵默染终于睁开眼，在黑暗里看着楚慈，半响才叹息：“何苦呢楚慈，我们现在这样很好。”
“我觉得不够好。”他实在是温柔，和平时不一样。
她只觉得太迟……她和他这样的过往，如果她轻易地爱上他，那么不是和小说里写得一样，她赵默染不至于这样见一个就能爱一个。
她想起了顾飞，似乎也不那么爱了，甚至不常想起来了，说到底她也是一个世俗的女人，或者她当真是如同楚太太说的那样，只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委身于楚慈罢了，她根本就是无心的人。
她没有出声，只安安静静地看他。时间久了楚慈有些恼，手更是握紧了些：‘默染！’
她嗯了一声，才轻声说：“楚慈，有些事情我控制不了，我也不愿意骗你，只能说如果有一天我爱你了我会和你说，不会瞒着你，好不好？”
可能是夜里所以她的声音有些哑，反而显得几分柔顺，这一点让楚慈挺满意的，他又握了握她的手总算是放过她了：“好了，睡觉。”
赵默染松了口气，合上眼睛，实在是太困了很快就睡着。但是楚慈并没有一下子睡着，他盯着她的脸，好半天才缓缓抬手轻轻抚着她的面容……
他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很想和她好好过下去，可是他也知道她不爱他，大概是为了熏熏，也大概是不想挪动又怕麻烦才和他过下去……他抱她时她有多敷衍也只有当丈夫的知道，他不满足于这样的关系，可是再进一步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她没有办法控制她也不想骗他。
楚慈注视着她莹白的面孔，喃喃吐出几个字：“怎么办赵默染，我不想放开你了。”
……
次日清早，楚慈一早就去公司了。
赵默染照例和从前一样照顾熏熏，下午的时候去做了个保养。那是北城最高档的美容会所，楚慈给她办了一张超级vip卡，在这一点上他从来不亏待她，而她也是知道他大抵是为了他自己的那点儿享受，不过女人总是爱美的，他办了她也不拒绝就是了，每周过来保养一次，所以即使是生过孩子她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只会比从前更嫩一些。
她从美容院出来才坐到车上就接到了楚慈的电话，怔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楚慈？”
他轻声问：“去哪了？家里的佣人说你出门了。”
“刚做好美容，一会儿就回去了。”赵默染微微一笑，如是说。
楚慈此时才谈完一个合作，在想着回别墅还是去公司，于是就问她：“在外面的话，一起喝个下午茶？”
她想了一下拒绝了：“我出来挺长时间了，下次吧。”
楚慈沉默了一会儿，才哑声开口：“那好。我晚上会早点回去。”
挂上电话时，他想他们总是和寻常夫妻不一样。
那边，赵默染才挂了手机，车窗被敲响，她意外地侧头一看更意外地发现车外站着顾飞。
她凝视了半响，把车窗降下来，“你站很久了？”
顾飞今天穿的比昨天看见时要正式不少，看样子是出来谈事情的，不过助理不在，大概是被他打发走了。她看他的同时他也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哑声说：“能说几句吗？”
赵默染也不会特意地避开他，而这里是停车场，在这样的地方说话反而暖昧，于是十分淡然地说：“去咖啡厅说吧。”
说罢，微微一笑：“当是叙叙旧。”
顾飞注视她，好久才开口：“默染，你不一样了。”
她下车，关上车门：“是么！是觉得我现实是么？人总是要活在现实中的，这样不好么？”
第1291章 我也可以养你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在前面。
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真丝长裙，外面一件长款风衣，看着比之前成熟不少。顾飞就在后面走着，随后点了支烟也没有抽，吸夹在手中。
他的心情略有些复杂，此时，过了一年多，他也不知道他对赵默染是恨多还是爱多，他更不知道他现在拦着她和她见面是为了什么了，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对他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当一个认识的人甚至老朋友都不是，她之所以应付自己也是因为怕他纠缠，怕她那样有钱的丈夫找她麻烦吧。
想到此，他的神情更复杂了些。
几分钟后，他们在一家咖啡厅里坐下，顾飞倒算是有风度地点了两杯咖啡，赵默染轻声说：“给我一杯牛奶吧。”
顾飞先是一怔，后来才想起她现在还在喂孩子。
她，也不过才生下孩子几个月而已。
顾飞自嘲地笑笑：“我倒是忘了楚太太现在的情况。”
说完，招了下手让服务生换了牛奶，服务生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着顾飞小脸飞红，在换好了单子时忽然就说：“顾……顾先生，能不能请你签个名？”
顾飞抬眼，目光微冷。
小姑娘有些退怯，但倒底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渴望，又小声地请求：“我喜欢顾先生的画很久了，能不能……”
顾飞才想拒绝，赵默染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他忽然就改变主意了，拿了纸给那个小姑娘签了字还顺便写了一组电话。
那小姑娘意外又惊喜，然后就是不安。
她偷偷地看了看赵默染，手指拽紧了——
这个姐姐不是……不是顾先生的女朋友吗？他们明明看着就是一对恋人，特别是顾先生的目光，她不会看错的吧？
“有问题？”顾飞勾起一抹笑：“还是不愿意打电话给我？”
年轻的女孩子结结巴巴：“不……不是，我怕打扰到顾先生，不方便……”
说话间她的目光落到赵默染的身上，终是不安的。
赵默染微微笑了一下：“我和顾先生只是老同学。”
年轻女孩子的脸蛋越发地红了，捏着纸条小脸红着：“那谢谢顾先生了，我一定……一定打电话。”
终是上班时间，她不敢再逗留，扭身离开了，多少是含羞带怯。
她离开后，顾飞不置可否。
赵默染又轻抿了一口牛奶，极轻地说：“看着很熟练的样子了，该说声恭喜吗？”
顾飞淡笑，“心里没有不舒服吗？”
她摇头，把话题又转了开去：“这是你的私生活和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顾飞，我们现在只不过就是喝个茶问声好的关系。”
顾飞的目光紧锁着她，声音带着不愤：“赵默染，你明明知道我不会！”
她淡淡地注视他，没有出声。
顾飞显得有些狼狈，昨天和刚才，再多的自持也要被她两句话轻易击垮，她对他说只是问个好的关系，可是他不是……或许还恨着她可是他更忘不了她。
他不顾四周的目光一下子就握住她的手背，在她要抽回时覆紧了声音也紧张：“别急着抽开默染，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的唇动了动，手更是用力抽开，但无能为力，男女之间的力量实在是径渭分明。所以她只能恼怒地说：“你要说话先放开，顾先生别忘了我现在是楚太太。”
“楚太太？”顾飞讥笑：“楚慈有没有承认你这个楚太太，结婚一年孩子才两三个月他就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了，这个楚太太当得还当真是风光啊！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别的，只在乎楚慈带给你的奢侈生活还有楚太太这三个字的光环？”
虽然这样说，他还是放开了她。
赵默染猛地后退，身子撞在椅背上，背后咯得有些疼可是她没有退让，她盯着顾飞，轻轻地笑了一下：“对啊，我就是不在乎，我就只想要楚太太的生活！你也看见了我过得很好，有花不完的钱家里有十来个佣人侍候，以后我的孩子也会有最好的教育，这些都不是你能给的。”
“我现在能给了。”顾飞几乎是愤慨地吐出这么一句。
说完后，他愣住了。
不光是他，就是赵默染也呆住了。
他在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不在乎她嫁过人生过孩子……
她才想说什么，顾飞在愣住以后飞快地说：“离开他，和我去国外，我可以给你一样的生活，过去不能给的我现在能给了。”
赵默染才想摇头，忽然一怔，就看见对面玻璃墙后面的楚慈。他一脸阴沉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听了多久，听到多少。
而此时，顾飞的手又覆在她的手背上，这样的情形是怎么也洗不清了，毕竟她之前拒绝了他，现在却和顾飞见面。哪怕她没有这样的想法也觉得楚慈不会放过她了。
楚慈在她有反应之前过来，轻轻挪开顾飞的手再拉起她，声音淡淡的：“不早了回家了。”
“楚慈。”她叫他的名字，下意识想解释。
她不想和他好好过，不代表她要被误会然后没有好日子过。
顾飞也说了句：“楚先生可能误会了。”
“误会什么？”楚慈侧身，面上挂着一抹嘲弄的笑：“顾先生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楚慈的老婆还轮不到外人来说三道四。”
他又看向赵默染，淡声说：“熏熏在家里，你不是想见她吗？”
这话信息量很足，大体就是如果不想见女儿的话大可再在这里和顾飞缠缠绵绵。而她也不是傻子很快就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色苍白……
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解释，“我和你回去。”
转身之际，顾飞又捉住她另一只手：“默染！”
这一次不等楚慈动手，她自己拨开他的手，声音很轻：“顾先生，抱歉。”
顾飞还想说什么，楚慈已经带着赵默染离开……看着他们的背影，顾飞握紧了手。
这时那个年轻的女孩子过来了，她都看见了，顾……顾先生喜欢那个长得好看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不喜欢他，她有丈夫了。
她鼓足了勇气，“顾先生……”
顾飞却粗暴地说：“别烦我！”
他扔下两百块钱，甩头而去。
女孩子站在那里，脸涨得很红……
楚慈的车就停在咖啡厅外面，他把赵默染扔进车里自己又上了车，他系安全带时，赵默染轻靠在椅背上：“楚慈我的车还在地下停车场。”
“回头我让司机替你开回去。”他系好安全带，手放在方向盘上侧头，接着说出来的话就略有些刻薄了：“怎么，你是还想再和顾飞叙旧情，亲亲我我，是嫌咖啡厅不够方便？”
“你放尊重些。”她有些忍不住说。
可是才说完她的下巴就被他捏住了，他的力气很大近乎是粗暴地对待她，她耐不住这样的疼只能侧过脸看着他。
楚慈声音轻轻的：“我不够尊重还是你把我当傻子？知道顾飞现在是做什么的吗？”
她静静地注视他，良久才吐出几个字：“不知道。”
他凑近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专门勾引有钱太太来捧他，你说，是不是小白脸？现在勾到我的头上来了，你说我怎么对付他才能出出气？”
“不要。”她闭上眼：“楚慈不要，我没有那个意思！”
第1292章 他就这样放过她了
楚慈冷笑出声：“你当然没有那个意思！”
赵默染不明白地看着他。
楚慈冷笑更甚，手指轻轻刮着她细白脸蛋：“说到底你和顾飞是一类人，只不过你比他更心狠罢了，对了，你这样心狠他知道吗，我想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对你念念不忘了。”
他一边说一边就锁着她的小脸蛋，声音更低沉了些：“赵默染记住了，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靠得太近，特别是顾飞。”
她避不开他，只能被迫地看着他。
楚慈轻轻地笑了一下：“好了，事情过去了。”
他看起来像是很好脾气的样子，可是赵默染却是知道他不会轻易了结此事的，所以就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想对顾飞做什么？”
楚慈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笑，他笑起来极好看，可是看在她眼里却是全身发冷说不出的感觉，终于楚慈开口了，“你不用管。”
“我不是求情，”她艰难地开口：“楚慈你不想我和他再有什么牵扯不就是应该无视吗，刚才正好碰见所以随便说几句我也只是想和他说明白而已。”
“说明白？”楚慈点了支烟，幽幽地抽了一口后睨着她：“你现在是楚太太，这三个字就不需要再和他说清楚什么了。”
说完，他倒是把烟给掐掉然后就发动了车子，不过又丢下一句给她：“如果不想日子不好过就不要再为他说话了。”
她越说，他就越不舒服。
他会，想起他们的过往，想起她和顾飞在谈恋爱时是不是亲吻过是不是拥抱过，她的面上是不是出现过他不曾看见过的羞怯，而不是害怕。
楚慈心中不快她也不敢惹他，她以为他回了家会去书房里一个人静一静，但是没有他反而去了育婴室抱了小熏熏，然后还放了音乐，随手拿了本童话书读给她听，赵默染有些无语地过去蹲在他面前：“楚慈，熏熏还小呢她听不懂。”
他抬眼看她：“那你听得懂吗？”
她怔了一下，随后就听见他说：“我读给你听大概更是对牛弹琴。”
这下，她明白他的意思了，只觉得他有些幼稚和可笑。而且，他是真的和她对上，好像她一天不爱他就一天罪大恶极一般。唇动了动，好久没有说话。
楚慈不理她，继续读书给小女儿听，他的嗓音很好听略低沉但绝不哑，可能是他之前当过演员台词好的原因吧，听着挺享受的，而她又有事求他所以干脆就坐在了厚实地毛毯上，背靠着他的腿也拿了一本书看。
她这行径，其实是有些无赖了。
不过，看在楚慈的眼里有些新鲜，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他垂了眸子，腿抖了一下，“这是在干什么？”
“看书。”她没有抬头。
楚慈又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知道，我是说你这样干什么，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顾飞。”
她忽然就放下了手里的书，转身抱住了他的腿，仰着头看他又很轻很轻地叫了他的名字：“楚慈。”
她的声音像是小猫一样又软又糥，是楚慈从来没有听过的，过去哪怕是他欺负得狠了她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声音来。
楚慈心头多多少少有些热意，修长好看的手掌覆在她的发心，轻轻地揉了揉，他手上的劲道慢慢地加重，多了一些意味深长就是空气里的气息也不一样了，她知道他要什么，轻轻闭上眼睛……楚慈低低地笑了一下：“这是你要求的。”
他吻了她，吻得有些深……
不知道过了良久，一直到怀里的熏熏哇哇地哭了出来两人才回神，楚慈松开妻子，把那只小家伙整个地抱在怀里，也不哄，只是注视着：“孩子好像要早了。”
一边说，一边竟然把赵默染的头按在自己的腿边，大掌从发丝开始往后顺着背轻轻地抚过去，像是阻止她离开但更像是安抚，因为她的气息实在是乱……
她没有离开，挺乖地靠在他身上，楚慈就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又拿起了童话书读给小熏熏听，那只小家伙本来哭闹的这会儿竟然就不哭也不闹了……呀呀地张小嘴巴，露出一抹没有牙牙的牙花，很是可爱。
楚慈原本不是一个煔乎乎的男人，这时也情不自禁地低头亲了亲小家伙。
唔，一股奶味。
他又亲了亲，还伸手捏了捏软乎乎的脸蛋儿。
小熏熏望着他，然后趴到了爸爸怀里，小嘴微张着呀呀的，像是一只在寻吃的小鸟，楚慈有些意外，随后就看了看孩子的妈妈：“她好像是饿了。”
赵默染起身抱过孩子，看了一眼楚慈。经过刚才那一吻，楚慈的脾气好像是散了，“我下楼看看晚餐。”
她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抱了小熏熏喂。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喉结松动了下这才起身下楼，下到一半时步子顿住了，眸子里也闪过一抹困惑。
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轻易放过她，明明那么气的……她只是靠在他的腿边他就心软了就放过她了，片刻，楚慈摇了摇头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二楼，赵默染松了口气，她和楚慈夫妻一年多多少少是知道他的脾气的，他能放过她她也有些意外，不过他会不会放过顾飞就说不定了……可是她也不敢再问了。
她不是担心顾飞，而是她觉得一个没有了瓜葛的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卷进她和楚慈之间，楚慈这样的男人或许可能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对于顾飞这样的就不会怎么心慈手软了。
赵默染喂完了熏熏，又给她换了纸尿裤这才把她放在小床上，倒是舍不得离开一边晃着小床一边给她唱唱摇篮曲。小熏熏就看着妈妈，看着看着眼睛就眯了起来，然后沉沉睡去……赵默染笑了笑，凑过去吻了吻小家伙，心中叹着，小孩子真的好，什么烦恼也没有。
等到她离开育婴室下楼，发现楚慈坐在沙发上正在打电话，不外乎是他母亲打过来的，好像是说宋允菲不舒服要他去看看，楚慈说了几句一抬眼看见赵默染，随后像是故意一样对着自己的母亲说：“我过去默染会不开心。”
那头的楚夫人一愣，之后想说什么又改了口，轻轻地哼着：“她怎么会不开心呢？”
明明，那个女人没有心的，也不打算和她的儿子过下去了，那就是现在还在楚慈面前装，装得深情款款的样子？
此时楚夫人是想揭穿的但是她的现金还没有筹足不便开口，于是悻悻地说：“听着你们夫妻倒真的恩爱，楚慈但愿你不要被女人骗了。”
楚慈冷笑，“女人骗我也是因为我有可取之处，如果骗都不愿意骗那不是更可悲了。”
楚夫人也学着他的样子冷笑：“最后你可不要哭！”
她忍不住说了句：“楚慈，赵默染她爱你吗？”
楚慈沉默了片刻，楚夫人声音略尖锐：“是吧，你也知道她根本就不爱你，你又何必呢。”
在她心里儿子是优秀的，很多女人都不配，现在儿子喜欢上了赵默染她竟然不喜欢儿子，那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她说完，楚慈轻轻地笑了一下：“现在不爱，不代表以后也不爱。”
第１２９3章 楚慈，你在害怕？
楚慈说完，楚夫人十分不快地挂了电话。
楚慈抬眼看着上方的女人，淡淡地笑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赵默染勉强一笑，慢慢地走过去坐下，“不去看看？”
“没有什么好看的。”楚慈十分地不在意：“你要我去？”
说着轻轻碰了碰她的脸蛋，赵默染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可是楚慈有些失落。
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这么平静，归根结底是不在乎吧！
之前亲吻的那种羞涩，也是装的吗？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手机：“吃饭了。”
赵默染看着他先走向餐桌，也知道他是生气了，不过她也没有打算哄他——
马上就快要离婚了，也没有那个必要了，再说她也不想让他误会。
天微凉，她披了件披肩下来，里面仍是那件黑色真丝长裙，看着高贵中又透着安静的美好，楚慈吃饭时倒是没有给她脸色看，只是在吃完后很快就上楼，她上楼后没有在育婴室和主卧室看见他，知道他大概是去了书房，自然她也不会主动招惹他，在照顾好熏熏以后就洗了个澡先睡下了，等到她睡醒时楚慈竟然还没有回来，她看了下时间竟然是夜里两点了。
她坐起来，发了一会呆，想了想去书房看看。
意外的是，楚慈并不在。
但是书房里的灯是开着的，她赤着足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进去了。书房里的灯光温暖，四周却有些凉，她拢了拢睡衣站在书桌旁，目光忽然就顿住了。
书桌上，原本放着的相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照片，就连熏熏也没有。
照片，大概是楚慈偷偷拍的，是她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
赵默染默默地拿起来看了一会儿，又放了下来，等她转身想出去却见着楚慈站在门口，身上还是白天那套衣服，她愣了一下，“楚慈。”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楚慈手里夹着一支烟，眉头轻锁，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就朝着这边过来并顺手关了门，门落锁的时候她心头也咯噔一声，好半天不敢吱声就只仰头看着他。
楚慈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沙发上，随后坐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声音略哑：“过来陪陪我。”
她仍是揪着衣服不动，楚慈声音里透着一抹疲惫：“默染，过来。”
她这才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声音有些恍惚，像是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楚慈。”
他握着她的肩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仍是在抽烟……她侧头看他想挣开又不敢。
楚慈抽了一会儿的烟，低头：“我去了医院。”
她呆了呆，又问：“是宋允菲吗？”
“不是，是我母亲。”楚慈声音更低了些：“因为我不去看……宋允菲所以她吃了半瓶安眠药。”
赵默染又愣住了。
怎么会？明明她都同意离婚了，楚慈的妈妈怎么还想不开？
她想问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只得沉默。
楚慈忽然就把头搁在她的肩头，她愣了一下，没有出声，屏住呼吸。
他一开口吐息就喷在她柔细的颈间，热热的，“现在没事了。”
赵默染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明天我去看看她吧。”
楚慈有些意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又说：“下午吧，我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下午一起去。”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她勉强一笑，实在是不想和他一起出现。
因为她会不自在，她也会心虚。
楚慈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倒是把头挪开了，这下把话说开了她也觉得差不多了，她也不想和他靠那么近给他错觉……反正是要离婚的，所以她就起了身：“我先去睡了。”
“陪陪我。”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接着她的手腕蓦地被他捉住，下一秒她跌在他的怀里。
赵默染咬了下唇，声音细细的：“楚慈！”
他却低了头吻她，声音也变得有些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嗯……”
她还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了，最后还是没有拒绝他。
不是不想，而是拒绝不了……
第一次，她感觉到了楚慈的脆弱，他像是无法控制自己一般，她有些害怕地叫他的名字，可是楚慈听不见……他只能抓住她就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主卧室的床上了，睁开眼就是楚慈站在床边系领带的模样，他背着身子她看不见他的脸，不过她才动了一下他就察觉她醒了于是很快就掉过身子，弯腰亲了她一下：“熏熏在阿姨那儿已经喂过牛奶了，再睡一会儿。”
赵默染撩了一下头发，略坐起身：“几点了？”
“才八点。”楚慈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十点再去医院。”
他顿了一下：“我父亲在，应该不会有事。”
他终究还是怕他的母亲为难她，所以才这样说。
赵默染靠在床头，身上睡衣松松地挂在薄肩上，几分清纯几分性感……她却丝毫不觉，只静静地看他。
好半天，她才轻声问：“楚慈，你……有时也会害怕吗？”
这时候楚慈已经打好了领带，闻言看了看她，随后表情就淡了下来：“你想知道什么？”
赵默染嘴角微动，“没……没什么！”
他又看她一眼，倒是缓和了语气：“再睡一会儿，我让佣人九点半叫你。”
“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她拒绝了。
楚慈也没有再说什么，径自离开。
片刻，楼梯上，楚慈顿住了身体、脸色也不好看。
方才，默染问他是不是会害怕，他没有回答，可是他心里是知道的，他害怕。
害怕他母亲会再一次让他失去……所爱。
是，他喜欢赵默染，想和她过一生，可是他又焦躁她是不是能接受是不是愿意，她会不会因为他母亲而过不下去，觉得和他生活是一种煎熬。他更怕她看见他母亲自杀时的不堪……他怕她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楚慈微微合了眼，不愿意去想……这是生平第二次他有不确定的事情。
一次是颜颜，一次是默染。
他还是去了公司，不过去了后他让尹秘书去医院一趟，也算是护着太太了。
而他离开了，赵默染就起床了也并没有在十点才去医院，她看了会儿熏熏吃了早餐就自己驱车去医院——
当人儿媳的，总不能到十点才去那也太不像样子，虽然她和楚慈要离婚了。
到了云熙医院，她的车停下又静静地坐了两分钟才打开车门下车，医院里的人也认识她，主要是楚慈太出名了，见她以后都叫楚太太甚至把楚慈母亲的病房号都给她了，赵默染心里默默地想，楚慈母亲是住了多少次医院才会混得这样熟悉啊？
第1294章 我又不是楚颜，不会心疼你
等她去了病房，楚夫人正靠在病房的床头，楚长河陪着她。
看见赵默染进来，楚长河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立即站起来：“楚慈告诉你了？那孩子……都说了不要和你说了，你现在照顾熏熏已经很累。”
赵默染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微笑着说：“妈不舒服我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楚长河向来挺喜欢这个儿媳妇儿的，“你懂事儿，这是楚慈的福气。”
昨晚那个事儿吧，真是他这个老婆事逼，姓宋的女孩子怀的未必就是楚慈的孩子，她又何必绑着儿子，反而破坏他们小夫妻的生活，好在默染是个懂事儿的。
楚长河叹息着，赵默染走到病床边上轻声问楚夫人：“妈，你怎么样了现在？”
楚夫人带着一丝戒备：“你来作什么？我好得很。”
她总觉得赵默染不安好心，她怀疑她就是怕自己后悔不能和楚慈离婚，这个女人不简单一边对着她关切有加，背地里却想着和楚慈离婚，这样想着就越是觉得容不得她了……
她这么一说楚长河就不高兴了，“孩子关心你，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
“没事儿，妈心情不好。”赵默染微微一笑：“我陪着妈吧。”
楚长河见她脾气好也略略放了心，他偶尔也听儿子说过默染的性子是有几分倔强的，所以很是担心她和楚慈妈妈处不好，现在看来她是很让着嘛，于是就更中意了再加上有心让她们单独处一处好说说话，消磨一下隔膜，于是就很放心：“行，我去抽根烟……忍了半天了。”
赵默染浅笑着看着他出去并带上门，再回头时楚夫人已经换上了一副面孔。
凶巴巴的，一脸的阴沉。
她淡笑：“怎么了？”
楚夫人面色更觉：“说吧，你又玩什么花样？”
赵默染一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一只苹果削开皮，她的动作十分熟练又好看，手指也十分漂亮，楚夫人盯着好半天才听她说话：“我能有什么花样，我的未来不是掌握在妈你的手里么。”
楚夫人阴沉地看她，半响冷笑出声：“怎么，不装了，露出真面目了？楚慈知道你这一副面孔吗？”
赵默染把削好的水果给她，仍是没有脾气的样子：“他知不知道没有关系只要妈知道就行、妈认清我的面目就好……”
楚夫人声音一下子就尖锐起来：“赵默染，你一口一个妈但是话却是说得这样不好听还一心想离开楚慈，你当真是表里不一！”
赵默染有些好笑：“不是您让我给宋小姐挪窝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怪我了？我过来不过就是想确定一下咱们之前订好的还算数吗？”
楚夫人阴沉着脸不说话，就只是瞪着她。
赵默染又是好笑地笑了一下：“妈放心，我不是真的关心你来着。”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楚夫人喘着气快要被她气死了：“赵默染，你太不是东西了。”
“妈说得对，我不是东西！妈想不开闹死闹活我却想着能不能和楚慈离婚，我不对但是我细细地想我也没有错啊，我是欠了楚慈的，但也只有钱，而我不欠您的，您想我和楚慈离婚就得拿出条件来，再说我也不是您养大的自是不用像楚颜一样顾忌着您的身体或者是死活……所以，咱们说话坦诚一些挺好的。”
楚夫人已经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地瞪着她：“赵默染！”
赵默染仍是微微地笑着：“所以现在……我还能指望您吗？0”
楚夫人气到了，竟然有些倔强地说：“赵默染你这么无耻不要脸，想都不要想我替你付离婚费。”
她本以为赵默染会生气的，但是没有想到赵默染竟然点了点头，挺理解地说：“也行，那如果您决定好了那我就安心地当这个楚太太，其实也是不错的……”
她顿了一下：“楚慈对我也挺好的，不能说是千依百顺至少该有的都会有。”
她这样说楚夫人气得一口血都要喷出来了，指着她手指和声音都是颤抖的：“我从未见过你这样无耻的人。”
赵默染也不生气：“您怎么想都可以，是您的权利。”
楚夫人终于冷静了一些，她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败在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所以她又缓过神来，有些冷艳高贵地开口：“你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不用。”赵默染微微一笑：“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当楚太太挺不错，希望妈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楚夫人气死了，死死地瞪着她：“你想都不要想，我一定会让楚慈和你离婚、你等着吧！”
赵默染垂了眸子，浅浅地笑了下：“那我等着。”
楚夫人还想说什么，但是片刻她又回过了味——
她上当了，面前的人压根就没有想和楚慈过下去她一直在诈自己，为的就是等自己说这句话！一时间楚夫人有些受不了和委屈了，她才吃了安眠药都这样躺在病房里了赵默染竟然还这样地算计自己，她气死了，略苍老的眼里竟然有着水光……
门外，楚长河静静地听着，意外又惊讶。
这是默染？
楚慈的老婆？
而她们俩个谈话的内容更是让他心惊，什么时候她们已经达成共识了……他知道楚慈最近对默染很是上心，他本以为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却是不曾想着是儿子一厢情愿，不过也是正常的，出了宋允菲这事儿加上楚慈原来的荒唐，怕是很难……但是他还真的没有想到楚慈的媳妇儿这么出息的，竟然还能和他的太太有这样的协议，倒是小看她了。
不过，也好，楚慈的妈妈这些年任性过头了，有人能治治她也好……
楚长河才想悄悄儿地退开，一掉过头却是看见了尹秘书。愣了一下才讪讪地说：“楚慈让你来的？”
接着又问了句：“都听到了？”
尹秘书人精来着，虽然听见了也不会说出来，只回答了上一个问题：“确实是楚总让我来的。”
楚长河思索一番后，才慢慢开口：“他们的情况你也知道，不该说的话……”
还没有说完，尹秘书就十分上道地开口：“您放心，不该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楚长河松了口气，想了想：“要进去看看吗？”
尹秘书摇头：“不必了，我想默染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只要您不心疼就好。”
楚长河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好心疼的，都心疼几年了……一个字都心疼得散了。”
虽然说默染不错，可是颜颜是自小养大的，因为和楚慈的事情闹得和家里老死不相往来每每想起来还是伤心的。
他说完，尹秘书倒是又浅浅地笑了笑：“不心疼就好。”
楚长河看限她半响倒是又说：“这事儿，我也不过问了，让小俩口自己解决吧。”
这中间还夹着他一个随时要死要活的老婆，当真是难办。
尹秘书又笑笑，倒是离开了，她怎么和楚慈说倒是另一种说法。
这里赵默染也没有待很长时间，过了个把小时就准备离开了，她一说要走楚夫人就颇为刻薄地说：“这么快就走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孝顺！不等楚慈来了做个样子？”
楚长河在一旁听着，眉头一挑，笑笑：“这是说什么话，孩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楚夫人不满地说：“都是你把他们给惯坏了，你看看楚慈现在哪里把我放在眼里，自己不来就让老婆过来看一下就走。”
“儿子哪里有不关心你，这不刚才尹秘书还来过了，不过我觉得没有事让她先回去了。”楚长河话虽然是对着太太说的，但也看了看儿媳妇的反应。
果然，赵默染听见尹秘书来过不禁一窒，但是楚长河这个老鸟向来是不动声色的她一点也看不出异样，所以一会儿就放下心了。
楚长河心中倒是笑了笑，也颇为想得开。
过去，他也有些怕默染的性子过于沉闷人又老实，虽然说楚慈现在把她放心上但是总怕是不长久的，但是方才看着这形势……这孩子绝没有问题，不会在楚慈手里吃大亏。
楚长河心中放下，声音也温和无比：“先回去吧，熏熏那孩子也是要照顾的。”
赵默染离开。
门才关上，楚夫人就万分不满地开口：“长河你看看楚慈的老婆对你我哪里有一分的尊重了？”
楚长河坐下，握着太太的手声音温和：“怎么不尊重了，我看着她就很不错。”
楚夫人窒了一下。
半响又说：“她没有把楚慈放在心上。”
楚长河叹息一声：“人心都是肉长的，楚慈干下的那些事儿说都说不清，你还想着别人对他死心塌地的？你说你这也是不是太偏心儿子了？”
楚夫人不同意了：“儿子是我们的，偏心一些也是正常的，再说默染的娘家怎么样你心知肚明，我们楚家对她是很不错了。”
‘那都是楚慈帮的忙，和咱们没有半点干系，你如果一直用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态度来和默染相处那肯定是相处不好的。’楚长河还是想说服老婆。
楚夫人不高兴了，差点儿就说漏嘴：“长河你是不知道默染她……”
‘她怎样？’楚长河目光灼灼。
在那样的目光下，楚夫人反倒是说不出口了，只能忍着……
楚长河心中好笑，又轻声明里暗里地敲打自己太太：“楚慈夫妻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他们能过成什么样子自己作主。长辈就得有长辈的样子。”
楚夫人的嘴唇颤抖：“长河你是在怪我？”
楚长河淡默不语……
怪，谈何说起？
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不是么？
下午六点，楚慈下班倒是从这里绕了一会儿，略坐了半个小时就回去了，楚夫人看着关上的门又不舒服了：‘长河，看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大概是急着回去。’
“你知道就好。”楚长河若有所指：“你要是想开点儿就给点儿钱打发了姓宋的，或者是让楚慈来处理这事儿，而不是动不动就闹死闹活地来威胁儿子，总有一天儿子要被你闹得妻离子散。”
他又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别总束缚着。”
第1295章 楚慈，你怎么选？
楚夫人脸绷紧了：“什么妻离子散？长河你是不是把赵默染想得太好了？她只当楚慈是提款机来着，哪里有半分的感情，她心里想的都是和楚慈离婚呢？”
“既然知道，那你又何苦再逼她走远？”楚长河轻叹：“你当真不明白么，本来能凑和过下去的，你一闹……没有一个女孩子再愿意待在楚家。”
楚夫人还不服气了：“楚慈长得好、咱们楚家在北城的地位也在这里，只要楚慈想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就你成天价地灭自己的威风捧高旁人，你说赵默染除了长得能看看还有什么别的优点，咱儿非她不可？”
楚长河又是淡笑一下：‘那你说吧，讨老婆不就是要长得好看的吗，找个才女回去是供着吗？’
楚夫人顿时无言以对。
在这种事情上面，天下间的男人看法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她不语，楚长河又语重心长地说：“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了，别操那么多心了。”
楚夫人欲言又止。
不过，楚长河也心知是拦不住她的……
另一边，楚慈开车回别墅。到了家里面听见一阵琴声，他有些鄂然：“是太太在弹琴？”
家里的佣人浅笑，也很是欢喜：“是啊，是太太在弹，弹得真好听呢。”
她又禁不住地喜悦：“太太真是有才华，画画好还会弹琴。”
楚慈倒是不意外，毕竟默染出身不错、小时候学过的东西不会少……他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在家里弹琴，那架钢琴还是当初他买给楚颜的。
如果是从前，他必定会发火，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对她宽容起来……甚至是带着一丝宠溺的，不要说弹琴了，就是把琴拆了他都不会生气只会觉得她干得好。
楚慈缓缓走到二楼的琴房，微微愣了一下。
他知道她在弹琴，但是他没有想到她还把熏熏的小婴儿床搬过来了，就在她身边，大概是有小婴儿在身边所以她的表情温柔至极，偶尔她还会看看熏熏。
楚慈心中暗暗地想：“那么丑丑的小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他却是没有说出来，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修长手指在琴上淄了一下，微微一笑：“怎么想起来弹这个？弹得不错。”
赵默染侧头：“回来了？”
他唔了一声，随后就倚着淡声说：“去医院看了看，你怎么样，上午我母亲没有为难你吧？”
她摇头浅笑：“没有，妈很好说话。”
楚慈就看着她，安安静静地看了好久，才轻轻地笑了一声：“从她生病以后你是唯一一个说她好说话的人，我爸都快被逼疯了。”
赵默染也只是一笑，并没有说太多。
楚慈仍是注视着她，忍着才没有上手，半响，他才轻声说话，“最近有什么打算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安排旅行。”
“熏熏太小了。”她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楚慈微笑，“我可以一起照顾，也不是总奔波的，找个地方住下就当是放松。”
他想了想又说：“我好几年都没有度假了，要不是有熏熏我想带你去北海道那里看看。”
赵默染侧过头，轻声问他：“是和颜颜分开以后你都没有度过假吗？”
他愣了一下，确实是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提楚颜，怔忡过后他竟然就笑了一下：“是不是最近太宠你了，所以胆子越来越大了？”
“才不是。”她去看熏熏，但是一下子又被他拉了过来锁在怀里，他低头额头抵住她的，嗓音也微哑：“改天叫颜颜过来，我看你也挺喜欢她的。”
闻言，赵默染就轻轻地笑了笑：“如果我不介意她来家里，说明我不爱你，如果我介意我不会想让她来……我喜欢她和交往过密是两回事，楚慈，你要选哪个？”
第1296章 这种事，她就做不来
楚慈声音温柔了些：“你要介意就算了。”
他想了想又说：“一切以你的感受为主吧。”
颜颜，是过去，也算是他的亲人。
或许要求她把颜颜当成妹妹，算是为难她。
他这样好说话也是她想不到的，有那么一瞬间赵默染是有些动摇了，觉得或许能和楚慈过下去，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她垂了眸子，好半天才说：“吃饭吧。”
他却仍是轻摁着她，“旅行的事情怎么说？”
说着低了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心，有很亲呢的意思。赵默染被迫趴在他的肩上，面孔被他的衣料弄得有些痒，她想抬起一些但脑袋很快被他按住了，“嗯？”
“我想想。”她只能给他这个答案。
楚慈目光深深。
他想说什么，最后又没有说，只微微地笑了一下：“吃饭吧。”
她这才松了口气。
说是吃饭，楚慈却是把小熏熏给抱下去了，她连忙说：“还是让她睡婴儿床吧。”
他看她，倒也没有坚持，反倒是帮小熏熏把尿不湿给换了。他换尿不湿时，她就望着他……楚慈自然谈不上有多熟练，不过面上的表情很温柔，像是一个好爸爸。
她还记得，生下熏熏时他是十分嫌弃的，嫌弃不好看……
楚慈一抬眼就见着她，然后就轻轻地笑了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她先走出去。
楚慈倒是没有立即下楼，又看了看小熏熏，和阿姨交待了几句。
随后，目光略深远。
他也不傻，他看得出来她的逃避，左不过就是不想和他出门吧，她在避着他明白，在家里他得去公司她还能有10多个小时不用面对他，而去旅行的话整个世界都是他……她大概不想这样。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楚慈就是想要这样的生活，哪怕只有一周，哪怕她不高兴不愿意他也想……
晚上睡觉的时候，熏熏意外地被阿姨照顾了，赵默染洗完了澡出来看不见孩子就问：“熏熏呢？”
楚慈靠在床边，手上随意拿了一本杂志：“今天让她自己睡，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过去坐到梳妆台前抹保养品，有些漫不经心地问：“是旅行的事？”
不等他说她就又开口了：“熏熏是真的小，等她六个月以后吧。”
楚慈仔细地盯着她的侧脸，“你是这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她的目光落在镜子里，镜子里能看见他。
楚慈放松地靠在床头，微微地笑了：“我只是怕夜长梦多，怕你到时又不这么想了。”
赵默染也看着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楚慈朝着她招了下手。
她犹豫了一下过去他身边坐下，才洗完了澡吹过头发她整个人显得十分柔软，头发也微微湿着。
楚慈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一开口嗓音微哑：“我会处理好宋允菲的。”
她没有出声。
他叹息：“生气可以说出来。”
“没有。”她心不在焉，事实上已经想着是不是去看看熏熏然后再睡觉。
她的走神让他有些不满了，头一低轻轻咬了咬她的肩，声音模糊不清：“连生气都不愿意了吗？”
赵默染低头，拿手想轻轻扳开他，但是楚慈却是抵着她的肩头低低地笑了起来……她有些恼怒：“楚慈！”
楚慈低声哄着：“六个月，我再等三个月！”
她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想起身但是被他摁住了……
次日清早她照例醒得很迟，醒来以后看了看落地窗的方向。
阳光照进主卧室，十分舒适，熏熏就睡在一旁的小婴儿床上，四周安安静静的甚至是生出几分美好。
赵默染略坐起来，逗了逗小家伙，大概是楚慈一早和她玩过了所以小家伙竟然没有醒，还是侧着睡得香喷喷的。她亲了亲就起床了，才洗漱完了就接到电话，她一看竟然是楚夫人打过来的。
她顺手接起，“妈。”
楚夫人颇为冷艳高贵地开口：“我找你有事。”
赵默染也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事情，只是她有些意外：“您不是在医院吗？”
楚夫人顿了一下才说：“刚才允菲来看我了，她很懂事儿。”
这下，赵默染明白了……原来是懂事儿啊，那就是她不懂事儿了。
挺好的！这样也好，省得她不知道怎么和楚慈周旋。
思索了一下，和楚夫人订好地方。
离开别墅时，下人问：“太太您去哪？”
赵默染拿着手袋，淡淡一笑：“去见一个朋友。”
佣人也笑笑：“方才先生打电话回来的，说是晚上会早点回来。”
赵默染恍惚了一下，又是一笑，没有说什么径自过去上车，开走。到了楚夫人说的地方后她停了车，抬眼看着这一家会所。
是间高端的美容会所，可能谈事情也比较私密。她到前台报了楚夫人的名字，前台小姐有些意外但是经理立即就过来微笑着说：“是赵小姐吧，楚夫人和楚太太在里面等着了。”
楚太太？
赵默染皱了下眉，但立即就明白了，应该是宋允菲。
看来，楚慈的妈妈确实是很喜欢她了，就连这种会见也要带着她，一方面大概是想给自己下马威让她觉得自己有多么地不好和不讨喜吧。
赵默染也不生气，更没有和经理说明，径自地跟着去了一间包厢。
门打开，果然，楚夫人和宋允菲坐在沙发上，亲亲热热的，宋允菲怀有身孕之人还在给楚夫人捶肩捏背……赵默染淡淡一笑，也难怪喜欢，这种事情她就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