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二章
林羡鱼这时候还真是同情高林江了，有这样一个亲娘，真是惨啊。
“那他今年为什么不回家过年，眼看着都小年了，为什么他还没有回京？”
高贵妃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猜到了高林江急着逃离京城的原因，毕竟高林江并非很有城府的人，而她对于高林江又格外关注。
高林江之前对自己都是亲切的不得了，每次进宫都是主动给自己带礼物，姑姑，姑姑喊的亲热，可是某天开始他就不主动进宫了，进宫也只是沉默，最后更是想办法逃离了京城。
高贵妃虽然不敢肯定高林江一定知道全部的真相，至少高林江猜到了部分真相，才会前后反差这么大，只是不知道是高家哪个人露了马脚，这种掉脑袋的事嘴风都不严。
而高贵妃更恐惧的还是，如果这事知道的人多了，那么自己的处境只怕堪忧。
“这我就不知道了，高公子和我其实也不算很熟悉，我们唯一的联系可以说就是因为他是我师父的干儿子，从我师父那里算，我们还算是同一辈呢。”
林羡鱼一语双关的说，只是可惜高贵妃是肯定不知道这个双关了。
“林姑娘，如今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那我也不客气的说，你虽然说你和林江不熟悉，但是你应该知道你对他的影响力，远远超过其他人。”
高贵妃是了解高林江的，虽然高林江之前好男风，但是准确的说也只是好男色罢了，并没有走心，这也是高贵妃和高家对于高林江喜欢男人虽然很生气，但是并没有多加干预的原因。
因为他们总觉得高林江迟早会娶妻生子，只要能够诞下后代，养几个**算不了什么大事，可是当高林江看上林羡鱼之后，就完全不同了。
不管是高贵妃还是高家人，都明白林羡鱼对于高林江的影响力绝对比家里人要大很多，不管林羡鱼承不承认。
“娘娘，你这是要逼死我吗？我已经定亲了，你这么说，岂不是想要让我死？”
林羡鱼有些愤愤的说，不管她对高林江是不是有影响，这个话，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那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可以让他早点回京吗，我想他了。”
高贵妃脸上露出一丝哀求的神色，真是让人心痛。
“贵妃娘娘对于高公子似乎格外的看重呢，似乎比对二殿下还要看重呢。你一个做姑姑的，居然都这么想念侄儿，实在是令人佩服。”
林羡鱼似笑非笑，轻描淡写的一句差点将高贵妃的魂都吓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我就不能想念我的侄儿吗？”
高贵妃看着林羡鱼的表情，怀疑她知道一些什么，但是这事高林江不小心听到他爹娘说漏嘴还有可能，林羡鱼怎么可能知道呢？
如果林羡鱼真的知道这事，只怕早就拿来威胁自己了，哪里会这么心平气和，想到这里，高贵妃又镇定下来了。
“你就可怜可怜我的一片思念之心，让高林江早点回来吧。”
第一千八百九十三章
高贵妃却不管林羡鱼的什么想法，只是开口求到。
“其实高贵妃不用求我，我已经答应高夫人，明年去江南会跟高公子说一声，他娘想他了，让他回家，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种举手之劳我还是不会拒绝的，只是我说了未必管用就是了。”
林羡鱼轻声的开口说：“可怜天下父母心，高夫人真是可怜，儿子远游，女儿的亲事又悬而未决，也难怪高夫人如此难过了。”
林羡鱼就是想要扎高贵妃的心，林羡鱼不能拿高贵妃怎么样，但是刺激刺激她还是可以的。
高贵妃被林羡鱼刺激的难受的很，偏偏又不能拿林羡鱼怎么样，还不能说出实情，甚至私底下小惩大诫都不行，毕竟第一次见面高贵妃就被林羡鱼收拾过了。
看到比自己还一脸无辜天真的林羡鱼，高贵妃觉得心塞的很，索性挥了挥手让林羡鱼赶紧离开她的寝宫，她怕林羡鱼再说两句，自己就会忍不住想要发落林羡鱼了。
林羡鱼恭敬的离开了，脱离了高贵妃的视线之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实在是不错。
不过林羡鱼想到高贵妃那副憔悴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高贵妃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高家的盘算，否则光是想念一个从小不在身边长大的儿子，何至于这样？
或许高贵妃已经向高家要求，让高家支持她当皇后，却被拒绝了也不一定。
自己都看明白，高家如何看不明白，高贵妃不是高家亲生的，又经历了这么多，当皇后带来的危机只怕比好处还要多，毕竟高贵妃已经越来越不受高家控制了。
高家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制衡高贵妃，虽然高林江是高贵妃的儿子，但是也是高家唯一的子嗣，高贵妃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为难高林江，自然不会在乎高家拿高林江来威胁她。
而高月成则不一样，是高家的嫡出的女儿，她的母亲还在高家，而且高月成年轻单纯好控制，相比之下自然是高月成当皇后收益更多。
更何况只要高贵妃死了，那么高林江身世的秘密就永远是个秘密了，毕竟二皇子的的确确是皇上亲生的，只是母亲并非高贵妃而已。
林羡鱼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妹妹，你在想什么呢？连我到跟前都没有发现！”
原来是林云风，不知不觉，林云风和林羡鱼已经在宫中待了不少时间，也到了要出宫的时间了。
“哥，你吓死我了，没有想什么，只是刚刚见过高贵妃有些出神而已。”
林羡鱼随口回答了一句。
“高贵妃可是为难你了？”
林云风离开开口问到：“如果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哥哥，哥哥虽然不能帮你做主，但是还可以让虞虞想办法收拾她。”
“噗呲。”
林羡鱼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哥，你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夫妻本是一体，我妹妹自然就是虞虞的妹妹，更何况你们两关系还这么好，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千八百九十四章
林云风叹了一口气：“这要不是宫里，我自然是可以替你出气，这不是贵妃我实在没办法才想说让虞虞帮你出气嘛。”
“好啦，好啦，大哥，高贵妃并没有为难我，她只是问我高林江的事而已。”
林羡鱼连忙开口说：“妹妹我哪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
“那就好。”林云风开口说：“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你，如果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家里人，告诉我。不管有多难，我都会想方设法给你出气的。”
“大哥，我知道的，不过能欺负我的人，这世上还没有呢，放心，你家妹妹我又小气又霸道，眼里还揉不得一粒沙子，不会受了委屈还受着的。”
林羡鱼有些感动，又有些无语，为什么自己的爹爹和哥哥总觉得自己会受委屈还不吭声呢，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不过对于哥哥和爹爹的这一份心意，她还是很心领的。
“好了，傻丫头，我们只是不放心你啊。我们快些出宫去，爹和娘应该等着我们吃饭呢。”
林云风揉了揉林羡鱼的脑袋，开口说。
两人跟太后道别之后，就离开了宫里，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一进家里，林羡鱼和林云风都松懈了下来，这宫里到底还是不自在，毕竟伴君如伴虎，万一出点什么纰漏，都是麻烦事。
不过两人前脚才回宫，后脚赵虞虞就送来这次女儿宴的比试项目。
说起来也不算作弊，因为第二天就是小年了，到时候所有参加女儿宴的闺秀都能够得到这个比试项目。
准确的说，只要稍微信息灵通或者皇上恩宠的人家都能够提前得到，提前一天得到也无济于事就是了，最终靠的还是实力。
林羡鱼吃过饭之后，才开始思考这些比试项目。
这一次一共分为六项，琴棋书画中棋不好展示，总不能让闺秀们对弈来一场棋艺大赛吧，所以这一项是没有的。
书画自古不分家，所以书画算做一项，乐器算另外一项，不单指琴。
然后是女红厨艺以及其他普通女子需要学的，算是一个杂项。
还有一项却是考四书五经，和殿试的题目并无二致，林羡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题目有些怪异啊。
然后下面一项让林羡鱼更为吃惊，居然是看账本，这比的是什么东西？
等到林羡鱼看到最后一项的时候，林羡鱼整个人都傻掉了……
居然比的是……人缘或者说人气。
林羡鱼一瞬间觉得主持这场活动的人，是不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最后环节投票选出女儿宴最美闺秀，在前面五项比赛的前四名中投花，一人一朵花，皇子一人五朵，公主一人三朵，当然嫡公主赵虞虞和皇子一样，拥有五朵。
而太后则有十朵花，皇上有十朵花，还拥有一票否决权，也就是皇上觉得不好，得花再多都不能获胜。
林羡鱼陷入了深思，这特么是个什么奇葩见鬼的比赛，这第一闺秀看来自己是拿不到了！
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林羡鱼叹了一口气，最终开始盘算起自己有几成胜算来了，最后一个见鬼的比赛先放一旁。
其实乐器这方面林羡鱼是有些虚的，不过考虑到自己拥有源源不断的曲库，也不算太难，毕竟自己琴艺就算不能碾压，但是如果自己弹的曲子足够出色，还是能够夺得魁首的。
只是这曲子还得好好斟酌一下，不过林羡鱼大致也有主意了，相信一定能够一鸣惊人的。
书画这一项反而是林羡鱼难得的强项，毕竟林羡鱼对于国画各派的画风有一定的了解，毕竟大楚不过是衔接在唐朝之后，而历史上那个群星璀璨的明朝“吴门画派”更是不仅代表着明代绘画的最高水平，而且还在师古与创新的探索中，为后世开一新河。
林羡鱼因为过目不忘的本事，对于各种画派技巧都十分了解，还看过无数的名画，最重要的是，她对于女红刺绣一塌糊涂的手，在字画方面却是十分擅长。
当然林羡鱼还有杀手锏，那就是题诗，所以对于书画比试林羡鱼也不怎么担忧。
至于女红和厨艺，女红就算了，林羡鱼还没有傻到打算拿十字绣去和别人的苏绣蜀绣双面绣比，但是厨艺，林羡鱼可是一点都不虚，而林羡鱼打算拿出来的杀手锏正是一道名菜。
林羡鱼就不相信这一道名菜还不能征服大家的味蕾，至于女红，她根本不担心，因为这都是大家闺秀，就算真有擅长刺绣的也绝对不可能做到像花大师那种程度。
至于厨艺，她就更不担心了，就算和御厨比一比，她也不担心，当然是只比一道菜。
看账本，林羡鱼就更不担心了，自己从现代过来的，连复式记账法都明明白白的人，还怕区区账本？
反倒是考四书五经让林羡鱼有些犯嘀咕，而且这题目还是皇上当场钦点，考的和殿试一样是策问……
大家闺秀就没有不读四书五经的，但是读和懂是两码事，而且通常这策问还会结合时政，这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来说确实有些为难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比试项目，有不少人更是肯定了皇上要再次立后，而且这次女儿宴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参考标准。
毕竟娶妻娶贤，皇后就更不用说了，一定是要德才兼备，当然容貌出身也不能逊色，这考策问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至少在有心人眼里是这样看的。
林羡鱼思考了半天之后，觉得自己要夺得第一闺秀虽然很难，但是也并非不可能，如果没有这坑爹的第六项的话。
但是如果林羡鱼真的夺得五项魁首，甚至以绝对的碾压之势夺得，那么第六个比试，只要不黑幕的太过，林羡鱼还是很有机会的。
只是如果这一次女儿宴上，林羡鱼如果真的夺得了六项魁首，最后拿了这个第一闺秀，那就不知道要碍了多少人的眼，不知道要树敌多少了。
林羡鱼叹了一口气，但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第一千八百九十六章
第二天就是小年了，林羡鱼该去拜访的也都去过了，这一天自然是不出门的。
但是不出门并不意味着林羡鱼就清闲了，首先是一大堆的账本，林夫人就没打算放过林羡鱼，特别是听到比试项目中有看账本，更是直接将账本都丢给林羡鱼，美其名曰特训。
而林夫人则带着两个小家伙以及自家玉树临风的大儿子出门采购去了。
林老爷还打算对林羡鱼抱有一丝同情，甚至打算搭把手的时候，林夫人开口说如果有人帮忙的话，那以后都让林老爷查总账好了。
林老爷一听就很没义气的丢下了林羡鱼，说自己还有几个铺子需要巡视，跑了。
林羡鱼欲哭无泪，不带这么压榨人的，不过林羡鱼想到自家娘亲一年到头都这么辛苦，难得过年的时候，自家哥哥回来了，想躲两天懒，林羡鱼也就认命了。
林羡鱼这两天忙的不仅还有账本，还有曲谱呢。
林羡鱼打算拿出来的曲谱正是大名鼎鼎的《渔樵问答》，曲谱最早见于明代萧鸾撰写的《杏庄太音续谱》，续见于明清以来其他二十种刊本琴谱。明中叶杨表正修订曲谱，配制歌词，收入《琴谱正传》。
所以这首曲子自然是还没有问世的，林羡鱼也就不要脸的说是自己原创了。
林羡鱼选这首曲子的原因很简单，此曲反映的是一种隐逸之士对渔樵生活的向往，希望摆脱俗尘凡事的羁绊，由曲及心，说明自己并无意于后位之争，只希望能够安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毕竟这渔樵的深层意象是出世问玄，充满了超脱的意味。
林羡鱼相信就算不是所有人都能解读出来，但是参加女儿宴的大儒名家这么多，一定有人能够解答出自己的心声来的。
不过这个工作做起来可不容易，虽然林羡鱼对于这曲子记得很清楚，但是要自己弹出来又是另外一码事，要写出曲谱又是另外一码事。
毕竟古琴林羡鱼虽然下了苦工学，但是却仍然算是一个初学者，不过好在林羡鱼记忆力惊人，指力更不是一般的人能拥有的，所以入门很快。
而且林羡鱼在古琴方面天赋的确不错，用东方老夫人的话说，林羡鱼最难得是琴中充满了灵气和感情。
不过林羡鱼仍然打算弄的差不多的时候，找东方老夫人帮忙指点一下。
当然林羡鱼可以直接氪金，买一个技能卷轴，然后上身，但是她对于上一次呕心沥血记忆深刻，而且她也确实想验证一下自己苦学这么久，古琴水平到底如何，就不算作弊了。
更何况她总不能一直作弊，然后她知道的古琴大家哪一个都是名传千古，如果她真的用了附身卷轴，只怕反噬之力能要了她半条命，十天半个月都别想做什么了。
毕竟林家人女儿宴结束之后就直接去江南，因为林苍苍必须在二月之前送到李神医身边，而从京城到江南快也要十天，拖家带口的至少也要大半个月。
第一千八百九十七章
这也是林羡鱼尽管用作弊使用附身卷轴的手段可以轻松碾压，但是林羡鱼宁可任务有失败的风险，也不愿意用的理由。
在林羡鱼心里，没有什么是比她的亲人更重要的，当然还要算上一个东方白，一个赵虞虞，都算她认可的亲人。
因为林羡鱼不能冒着自己身体可能出问题的风险来赢这比赛，因为除了她没有人能将林苍苍送到李神医身边。
日子过的飞快，林羡鱼的日子过的格外的忙碌，听到这些题目之后，东方白和林云风一个状元一个探花都争着给林羡鱼补课，如何写好一篇策问，以及这段时间的国家大事以及时政。
甚至连东方大儒和秦大儒都亲手出了各种题给林羡鱼，甚至还让林羡鱼将策问交过来批阅。
林羡鱼有一种自己是高考生的感觉，但是她还不能抱怨，因为是她信誓旦旦说要夺魁首，是她央求自家哥哥和东方白帮忙指点的。
至于东方大儒和秦大儒，林羡鱼到是没有求他们出手指点，毕竟这样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但是东方大儒和秦大儒知道此事之后，就主动要求要指点林羡鱼。
对于两位大儒的好意，林羡鱼怎么也不可能不识好歹的拒绝。
于是林羡鱼就有两个大儒老师，和一个状元一个探花的指点，这么强大的后援，如果还输了，林羡鱼才要一头撞死，
不过众人也十分默契，并没有将这消息透露出去，到是赵虞虞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对着林羡鱼写了一封十分同情的信，为了林羡鱼鞠了两把同情泪。
然后顺便在信里说，希望林羡鱼再接再厉，让秦大儒腾不出空子来考核她，毕竟她的功课已经多到让她快想要找林云风逃婚了。
林羡鱼只是笑了笑，不过今年秦大儒确实不打算考核赵虞虞了，因为这是赵虞虞马上就要出嫁了，秦大儒对于这个女学生的顽劣虽然无可奈何，但是还是很喜欢赵虞虞的，所以算是满足她出嫁之前最后一个小小的心愿。
不过秦大儒却不打算这么早告诉赵虞虞，打算等大年夜当做新年惊喜告诉赵虞虞，所以林羡鱼也没有多嘴告诉赵虞虞，此刻的赵虞虞还惴惴不安的等着秦大儒的考核呢。
而书画，林羡鱼打算的却是和渔樵问答遥相呼应，打算用渔樵耕读这个主题，林羡鱼打算画四副配四首诗，遥相呼应。
至于厨艺，林羡鱼却马上需要准备起来了，她最终选择的是佛跳墙。
佛跳墙，又名满坛香、福寿全，是福建福州的当地名菜，属闽菜系。相传，它是在清道光年间由福州聚春园菜馆老板郑春发研制出来的。
“佛跳墙”是把几十种原料煨于一坛，既有共同的荤味，又保持各自的特色。吃起来软嫩柔润，浓郁荤香，又荤而不腻；各料互为渗透，味中有味。
这道菜营养价值极高，具有补气养血、清肺润肠、防治虚寒等功效，出现在宫廷之中自然是极为合适的。
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当然林羡鱼选这道菜，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林羡鱼还曾经给太后做过药膳，她对于太后的口味自然是把握极好。
皇上是个孝子，以孝治天下，如果太后娘娘都赞不绝口，那皇上自然不会说什么。
当然选这道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食材，林羡鱼计划中这道佛跳墙有许多种食材都是从桃谷带来的，和外面的食材完全不一样，只需要简单的烹饪就鲜香美味。
不过唯一的麻烦就是这佛跳墙做起来实在是麻烦的很，制作这道美食，工序十分繁琐。
佛跳墙的原料有十几种之多，鲍鱼、海参、鱼唇、牦牛皮胶、杏鲍菇、蹄筋、花菇、墨鱼、瑶柱、鹌鹑蛋等。
要充分体现每一种食材的口味和特点需要先将这十几种食材分别独立制作成一道菜，再汇聚到一起，加入高汤和绍兴酒，文火煨制十几个小时以上，这种味道才能真正达到醇厚的特点。
所以林羡鱼的打算就是先制成半成品，然后带进宫中完成最后的制作过程。
当然这肯定需要先跟宫里打招呼，毕竟这是正儿八经的比赛，总不能在锅里用铲子翻两下就算是自己的作品了。
不过对于林羡鱼来说这点着实不难，毕竟太后喜欢她，赵虞虞也会帮着说话，而且皇上对于这一道这样一听就很复杂的菜，更是充满了好奇。
而其他人自然也有这么做的，毕竟就算是御膳房，烹饪的位置也有限的，如果这个要熬汤一两个时辰，那个焖煮一两个时辰，就算御膳房也未必有这么多地方，毕竟御膳房还要准备晚上的宫宴。
所以打算烹饪的闺秀们一般都会提前进宫，或者准备好半成品，当然这些半成品的制作都必须主要由闺秀们亲手制作，皇上会派人专门看着。
不过好在准备烹饪的大家闺秀们并不多，本来是挺多的，毕竟也有不少人打算投机取巧，因为允许带半成品进宫，不过听到会有人监视制作过程之后，就都放弃了。
毕竟下厨容易伤手，大部分的大家闺秀们是真的不会做饭，所谓的亲自下厨，不过就是在厨房根据厨子的指点动几下铲子，除了少数家族之中以私房菜闻名的，还有少数真心喜欢烹饪的，大多数都取消了这个念头。
林羡鱼到是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知道不少大家闺秀先前想要比赛厨艺，后来又取消了，不过林羡鱼到是无所谓，因为就算是和御厨，如果只比这一道菜，她也觉得自己未必就会输。
到了大年三十，林羡鱼终于得了一天休息，因为她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唯一还不算完美的曲谱，林羡鱼打算正月初一去给东方老夫人拜年，正好让东方老夫人指点一二。
毕竟这段时间林羡鱼真的太忙了，曲谱没有弄好，也不好贸然去麻烦东方老夫人。
不过晚上林羡鱼却仍然不得空闲，因为她和林云风都要去宫里参加宫宴。
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
林羡鱼这是第一次参加除夕的宫宴，说实话，真是无聊透了。
还好林羡鱼早就准备，先吃饱了再去的，真的没有办法吃饱。
这宫宴看起来到是一片歌舞升平的，也没有哪个人当着皇上太后的面子找事，不过林羡鱼到是看到几个自己的竞争对手。
并不是每个有资格参加女儿宴的闺秀都能参加这除夕宫宴的，虽然这除夕宫宴吃不饱，又无聊，但是能参加就是无上的荣耀。
而不少人也对林羡鱼和林云风这一对忽然名声鹊起的兄妹十分感兴趣。
毕竟林家不过是草根，但是偏偏林羡鱼和林云风都结了一门好亲，如果说林云风是中了探花长相俊俏，被公主看上，哪朝哪代都能出那么一两个这样的驸马，并不稀奇。
那林羡鱼的精力就足以用传奇来形容。
林羡鱼在寂寂无名的时候，就虏获了东方白的心，甚至不顾家庭的巨大差异，向林家提亲，而且并没有丝毫居高临下的态度，反而异常诚恳。
而林羡鱼当初更是婉拒了无数人的提亲，其中还包括了高太尉家的独子高林江。
然后是因为标点符号的风波，让林羡鱼第一次在京城中名声鹊起，也成了京城中所有少年和少女共同的偶像，毕竟女装明艳动人，男装如玉君子，实在令人惊艳。
这些都还算可以理解的范畴，等到了大旱来临，林羡鱼祈雨成功那瞬间的呼风唤雨，还有国师亲口说的天命之女，就将林羡鱼的传说推到了一个古怪的方向上。
林羡鱼身上不少标签，才女，神医，天命之女，其中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天命之女这个标签，毕竟在皇上要再次立后的当口，忽然出现了那么一个天命之女。
这其中不免有些微妙，虽然说林羡鱼已经定亲了，但是对于皇家来说，定亲了算个事吗？根本不算什么事。
不过这大过年的，到是没有哪个人挑衅，只是林羡鱼明显可以觉察到不少人言语中的对她的试探。
尽管林羡鱼对于后位一点兴趣都没有，尽管她言语之中一再的表明了自己对于东方白的情有独钟，但是似乎，并没有任何用处，并没有人真的相信她对于后位不动心。
林羡鱼苦笑了两声，看来自己女儿宴上的选择还是不错的，等自己完成了任务之后，火速成亲，相信就不会这么多人视她为威胁了吧？
这宫宴，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到处都是规矩，到处都是试探。
夫人小姐都是勾心斗角的相互试探，皇上和文武百官尽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这就是应酬吧。
林羡鱼有些百无聊赖，好在她就算一心两用，也能让别人看不出她在敷衍，总算熬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
“羡鱼丫头，后天的女儿宴，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太后娘娘忽然开口问林羡鱼，声音亲切的让人没有丝毫防备。
“当然是夺得第一闺秀。”
林羡鱼此刻正在一心两用，下意识就开口回答了。
第一千九百章
林羡鱼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情况不对，感觉自己有些太漫不经心了，虽然说自己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么说出来，未免也太过狂妄了。
不等林羡鱼补充什么，就听到太后大声的：“好，有志气。人人都想要夺得魁首，但是并没有几个敢这样勇敢的说出来，哀家很欣赏你。”
林羡鱼欲哭无泪，她已经听到了周围夫人小姐们的窃窃私语，只怕等这宫宴结束，甚至不等这宫宴结束，林羡鱼目中无人，扬言要碾压京中闺秀夺得第一闺秀的传言就要传遍整个京城了。
林羡鱼低调了这么久，结果一招放松，居然就毁于一旦了，林羡鱼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不对，这是不是系统搞的鬼？
林羡鱼下意识就将锅甩到系统身上了，毕竟她一直很谨慎的，今天怎么会这么大大咧咧的就说来，肯定是系统搞的鬼。
不过眼下还是先应付太后娘娘吧，既然太后都这么说了，那林羡鱼还能说什么呢？
林羡鱼摆出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微笑着看向太后：“谢太后娘娘夸奖，我也是年少轻狂。”
“像你们这样的小姑娘，就是要有朝气有自信才可爱嘛，原来你那么刻板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小姑娘呢。”
太后娘娘亲切的说：“不过如果没有本事，只是妄言的话，那哀家可就要失望了。”
“是，我一定竭尽全力，不会让太后娘娘失望的。”林羡鱼恭恭敬敬的开口说，语气中并没有丝毫怯意了，既然已经开口了，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更何况她此刻再谦虚，到初二她一样是要夺得魁首的，到时候反而被人说她虚伪了，所以林羡鱼就这么落落大方的承认了。
“有点意思，那哀家就等着你的表演了。”
太后娘娘点了点头，露出十分慈祥的表情，又让众人不得不再次审视一下林羡鱼在太后心中地位。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之后，林羡鱼更是有嘴也说不清了，毕竟先皇后就是近二十年来唯一一个夺得第一闺秀的人，而又在这风口浪尖之上，林羡鱼居然这么大言不惭的表示自己要夺得第一闺秀。
怎么能让别人不胡思乱想，认为林羡鱼对于后位有着某种想法呢？
还有不少和东方家交好的人问东方家的人，对于林羡鱼想要夺得第一闺秀这事怎么看？会不会觉得林羡鱼太过狂妄了。
东方家的人异口同声的表示，早就知道了，林羡鱼也有这实力。
甚至东方夫人还主动为林羡鱼说话：“这是林羡鱼对于先皇后的致敬，我们东方家都很支持她。”
顿时让那些心怀鬼胎，想要挑拨离间的人都闭上嘴。
至于东方白十分不客气的说：“我看重的女子自然是世间最好的，不管我的心上人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她。之前她就是太低调了，否则大家就会发现，她根本不是狂妄，而是自信，我们都相信她。”
第一千九百零一章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该死的宫宴，终于结束了。
林羡鱼和林云风也一起回家去吃真正的年夜饭了。
“妹妹，你怎么忽然就公之于众了，之前不是不打算说的吗？”
林云风也颇有些好奇的问。
都是该死的系统。
林羡鱼恨的牙痒痒，她也搞清楚了，确实是系统影响了她，只是很轻微的影响，也是她太漫不经心，毕竟还有两天就正式的女儿宴了，所以太后娘娘充满善意的一问，让系统稍微暗示了一下，她就脱口而出了。
不过林羡鱼肯定不能对林云风这么说，林羡鱼浅笑着说：“太后娘娘开口问了，我自然是实话实话啊，总不能我现在这么谦虚，然后初二的时候，就横扫全场吧，到时候别人不得觉得我城府太深吗？”
林云风也是随口一问，听到林羡鱼这么说也点了点头：“你就是低调惯了，你本来就这么出色的，就应该像今天这么自信，才像真正的你。你就是最好的！”
好嘛，在林羡鱼是最好的这一点上林云风和东方白毫无疑问的达成了一致。
林羡鱼也有些无语，如果说这世界上有哪些人对自己盲目的信任，甚至比自己都更相信自己的话，那么自家哥哥和爹爹是一定要投一票的。
“哥哥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林羡鱼笑着开口说。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林夫人林老爷正在等着自己，就连林苍苍和林霜霜也用小胖手强撑着脑袋在打盹。
等两人一进来，林苍苍和林霜霜就惊醒了。
“哥哥，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本来睡眼朦胧的两人，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就跳了起来。
“你们怎么还不睡，都这么晚了。”
林羡鱼摸了摸弟弟妹妹的小脑袋，亲切的说。
“他们两等着你们回来呢。”
林夫人开口说：“我和你爹怎么劝他们两去睡觉都不肯，眯了一会，要睡着了，我打算抱他们回房，马上就醒来，说一定要等你们回来。”
“苍苍，霜霜，下次不要这样了。”
林云风柔和的开口说：“你们想睡就早点去睡，这样才能长得高。”
“没有下次了，这是第一个。”
林苍苍十分倔强的开口说。
“一定要在一起。”
林霜霜也开口说。
两个小家伙一开口，一家人就明白了林苍苍的意思，去年他们还太小，对于过年没有什么记忆，而且去年林云风也并没有回家。
而林苍苍马上就要离开大家去桃谷生活了，下次再要一起过年就难说了。
所以林苍苍才会说这是第一个，而他说的没有下次了，即是说下次不会这样，也是说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话说出来之后，林家人都不免有些萧瑟之感，林家人再不刻意去想，但是事实仍然不会改变。
“今天大过年，就不提这些了。”
林老爷举起杯子：“让我们一起干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众人自然是一起举杯，就连两个小家伙也举着装着羊奶的小杯子。
第一千九百零二章
“老爷，夫人，王婉婉小姐来了。”
众人正在其乐融融的时候，忽然管家前来禀报。
“婉婉，她怎么来了？”
林老爷和林夫人都十分惊讶。
等到王婉婉进来之后，众人更是惊讶，王婉婉看起来居然有几分狼狈之意。
“婉婉，怎么了？你不是回家过年了吗？”
林夫人柔声的开口说：“怎么看你这样子，到有些像逃难？”
不怪林夫人这么说，因为王婉婉看起来似乎连什么行礼都没有带，甚至身上头上连几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这事说来话长，我想见见青云，青云还好吗？”
王婉婉脸上露出几分气愤和悲戚之色，然后看向林夫人。
“青云好着呢，不过她已经睡了，要不你去她房间门口看一眼，不过如果你想要抱抱青云的话，你最好先梳洗一番，驱一驱身上的寒气比较好。”
林夫人柔声的开口说。
“那我先去看一眼青云，然后再去梳洗。”
王婉婉这才露出欣慰的神色：“对不起，打扰你们过年了，但是我真的很想青云。”
“快去吧。”林夫人却并不介意。
林家人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应该都猜到王婉婉回王家只怕遭遇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苍苍，霜霜，你们先去睡觉吧，已经不早了。”
林羡鱼柔声的说，林苍苍和林霜霜也的确困了，又等到了哥哥姐姐，也就不再倔强，在姐姐的带领下回房睡觉去了。
林羡鱼将林苍苍和林霜霜送回房之后，就再次回到打听之中。
等王婉婉梳洗好了，再回来的时候，看起来虽然容光焕发，王婉婉也尽量想让自己高兴一点，毕竟这是过年，但是淡淡的悲伤仍然化不开。
“林老爷，林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过年了，我这就带青云回小院去。”
王婉婉开口说。
“青云都已经睡了，就不要吵醒她了，而且你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亲人，就和我们一起过年好了，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有什么委屈也可以说出来，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一些。”
林夫人连忙开口制止了王婉婉。
“对啊，婉婉，你还说想帮我做事，我总不能连自己人受了什么委屈都不知道吧。”
林羡鱼也开口说到。
“如果你们不嫌大过年的听到让人生气的事话，那我就说一说吧。”
王婉婉听到林羡鱼和林夫人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坚持了。
“你说吧，以后你要帮我们家做事，自然是要知根知底比较好，我们也的确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大过年的像逃难似的跑来京城。”
林老爷也开口说：“不过你不要骗我们，因为我会派人去景阳城探明真相的。”
“那我就厚着脸皮说了，其实你们说的没错，我的确算是逃难，从王家逃出来的。”
王婉婉叹了一口气：“我回去前两天还好，但是到了第三天，我婉拒了我爹娘再给找婆家，拒绝了将我的财产拿出来，我爹娘就直接将我软禁了。”
第一千九百零三章
“你爹娘怎么能这么做。”林夫人听到王家居然想要软禁王婉婉冷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不能，我也自己糊涂了，当初我轻易能从王家离开，一方面是王家没有想到我会去京城，另外一方面是那时候事情闹的很大，他们不好意思直接撕破脸拿我怎么样。”
王婉婉叹了一口气说：“但是我这次回景阳城，我爹娘打听到我将青云暂时寄养在你这里之后，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然后就开始旁敲侧击问我财产和改嫁的事。”
“我当然是拒绝的，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不管我再怎么自立门户了，但是我既然回家过年了，而这事又过去那么些时候了，已经平静下来了，根本没有人关心了。”
“我爹娘忽然就翻脸将我软禁起来了，甚至专门派人看守住我的院子门，甚至怕我跑掉了，还将我带回来的各种财物和首饰都拿走了。”
“而他们对外却说我因为从京城赶回来路途遥远，偶感风寒，谢绝了所有人来看望我。”
王婉婉叹了一口气：“是我太大意了，还好我留了一些后手，在王家人缘也还算不错，在我一直装乖的情况下，看守我的人终于松懈了一些，然后我就趁着黑夜逃了出来。”
“而我一贯有藏私房银子的习惯，我还没有嫁的时候，就在自己的院子里藏了不少私房银子，后来出嫁了，觉得银钱也不多，就忘了拿出来了，这次就靠这些银子救命了，才偷偷雇了一辆马车回京城。”
王婉婉形容虽然很干巴巴，但是林家人依然能够想到王婉婉经历了怎么样的绝望和挣扎，最终才顺利逃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们家的人呢？你随便找个掌柜的，应该都能帮助你，至少不会这么狼狈。”
林羡鱼有些不解的问，毕竟王婉婉对林家的产业十分熟悉，当初在千金楼做事的时候，没有少和林家的产业打交道。
“哎。我当然有想过去找，虽然说别的掌柜的我不一定信任，但是千金楼现在负责的是海棠，我和她交情一向不错，可是……”
“我逃了之后，很快就被我们家的人发现了，然后几乎所有和我相熟的人家和产业都有王家派人盯着，我只能放弃这个想法，我不能冒险。”
“因为如果我被抓回去，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逃出来了。”
王婉婉恨恨的说：“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爹娘居然能够把事情做的这么绝，而且我爹和我娘居然为了这事还重归于好，联手了，我真是觉得可笑。”
“好了，别难过了。”林夫人听到王婉婉的话之后，也是无语，这比自家娘家做的还要过分啊。
“没有难过，这样挺好的，以后我就可以不用再回家了，我既然已经自立门户了，又从我爹那要了这么多财产，我就不应该再奢望这所谓的父女亲情。”
王婉婉仰着头声音还略有些打颤，谁都能听出她极力压抑的是什么。
第一千九百零四章
“林夫人，羡鱼，我随时可以帮你们做事。”
王婉婉努力的将自己想要哭的冲动压抑了下去：“随时可以签订契约，只要林家能护的我周全。”
“放心吧，这也就是你回家了，景阳城本来就是王家的地盘，而你又回到了王家，所以王家才能肆意妄为到这种程度，在京城还轮不到王家做什么小动作。”
林老爷开口说：“只要你不自己一个人跑回王家去，王家要像之前那么做还是挺难的。”
“你就安心的住下，先吃点东西，然后今晚也别回那个小院子了，你就和青云一起住在我们家就行了，正好明天我有些事要嘱咐你，因为我们初五就会出发去江南，这之前我会将需要你做的事交代给你的。”
林夫人也柔声的说：“这几天你都可以住在这里，毕竟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呆着青云，也怪冷清的。”
“好。我嫁给苏子恒本身是一件很不幸的事，但是幸运的是，我及时醒悟过来，和你们打好了关系，这是我最值得庆幸也是做的最正确的事，否则我现在就真的举目无亲，无家可归的感觉了。”
王婉婉低头拿出了一条帕子轻轻的将眼角的湿润擦去，然后才抬起头，举起眼前的杯子：“今天大过年的，不说这些，我敬大家。”
王婉婉说完之后，一饮而尽，到底是为了敬酒，还是为了醉酒，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林家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劝什么，毕竟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没有资格让别人轻易的放下。
正月初一，林羡鱼依然起的那么早，不过她发现家里起的早还不止她一个，几乎全家人都起的早。
一大早，林羡鱼和林云风带着林苍苍和林霜霜两个小家伙，向林夫人和林老爷叩头施礼、祝贺新年如意、顺便一人领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当压岁钱。
王婉婉也带着苏青云来给林老爷和林夫人磕头拜年，这都是礼节。
而林夫人和林老爷还有更加需要忙碌的，因为林家在京城发展是在是快，而这坊邻亲朋太多，难以登门遍访，就使遣仆人带名片去拜年，称为“飞帖”。
这也是京城的习俗了，各家门前都贴一红纸袋，上写“接福”两字，即为承放飞帖之用。
当然按照风俗来说，从正月初一至初五，多数家庭均不接待妇女，谓之“忌门”。仅限于男子外出拜年，妇女则须等到正月初六以后才能外出走访。
不过林羡鱼不一样，林羡鱼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又早就提前跟东方老夫人打好招呼了，特别东方老夫人对于林羡鱼所做的曲谱更是充满了好奇，哪里顾得这些许忌讳，直接让林羡鱼赶紧过来拜年。
林羡鱼来到东方家，也是老老实实的从东方老爷子和东方老夫人那开始磕头拜年，东方大老爷和大夫人，还有东方二老爷和二夫人都是一个都不能少的，这是礼数。
林羡鱼自然不会让自己成为什么特立独行的存在。
第一千九百零五章
等到繁琐的礼节终于折腾完了，就被东方老夫人迫不及待的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本来东方家不少人都想凑个热闹，但是都被东方老夫人给赶走了，包括东方老爷子和东方白都被东方老夫人赶走了。
东方老夫人想的很清楚，林羡鱼学琴时间并不长，弹琴还行，真的作曲，只怕未必如意，为了避免林羡鱼被打击到，所以她尽量让最少的人听到这曲子。
实在不行的，东方老夫人甚至打算将自己年轻时候做出的游戏之作，送给林羡鱼当做明天女儿宴的曲目，虽然不能说是林羡鱼的原创，但是也极少人听过，能够让人耳目一新。
林羡鱼并不知道东方老夫人居然是这般打算，林羡鱼来到东方老夫人的院子之后还要行礼，就被东方老夫人制止了。
“别来这些繁文缛节了，赶紧弹你的新曲给我听，就用焦尾琴好了，相得益彰，如果这曲子好的话，焦尾琴也可以借给你明日女儿宴使用。”
东方老夫人更是直接将焦尾琴都拿出来给林羡鱼用。
林羡鱼笑着说：“奶奶，那我就不客气了，等我去净手，就弹给奶奶听，不过有些地方还是有些不足，然后这曲谱也需要奶奶你这大行家帮我斧正一二。”
林羡鱼说完之后，就去净手，而东方老夫人早就点上了她最喜欢的香。
东方老夫人虽然知道林羡鱼有才，在音律方面也颇有些天分，但是当林羡鱼弹出这首《渔樵问答》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小瞧了林羡鱼。
这曲子根本不像是一个初学者能够谱出来的，不过她也没有怀疑这曲子并非出自林羡鱼之手，毕竟她是一个乐痴，各种曲谱她都有所涉猎，林羡鱼这首曲子的确是从未听过。
这种曲子这样的水准，如果早就问世，绝对不可能默默无名，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的确是林羡鱼原创的。
而林羡鱼这弹琴的技法居然又有长进了，林羡鱼可以说是最让惊喜的学生，虽然练习时间最短，但是却是每次考教都是有极大进步的。
“曲意深长，神情洒脱，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声之欸乃，隐隐现于指下。”
等到林羡鱼一曲终了，忽然传来东方老爷子的声音：“娘子，这么好的曲子，你居然想独享，着实有些过分。”
“你居然偷听，真不是君子所为。”
东方老夫人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东方老爷子。
“也不算偷听，毕竟我就在内室之中，这曲子，我怎么可能毫不心动呢。”
“真是后生可畏啊，当年薇薇也没有这样的才华吧。”
东方老爷子叹了一声：“就凭这一曲，羡鱼丫头就有角逐第一闺秀的实力啊。”
“薇薇虽然出色，但是单论乐理方面，的确不如羡鱼丫头。”
东方老夫人也叹了一口气，林羡鱼却不好做声，因为薇薇正是先皇后的小名，她肯定是不方便说话的。
第一千九百零六章
“好了，不说这些了，赶紧将你的曲谱给我看看，然后你这弹琴的水平虽然有所提高，但是还没有做到极致，有几处不太和谐的，到时候我一一给你指点。”
东方老夫人见猎心喜，自然是更加迫切的想要看到这个曲谱。
林羡鱼拿出早已经写好的谱子毕恭毕敬的双手递给了东方老夫人。
“这曲叫做《渔樵问答》？”东方老爷子看到这曲子的名字，有些奇怪的问。
“对，乐曲采用渔者和樵者对话的方式，以上升的曲调表示问句，下降的曲调表示答句。”
林羡鱼老老实实的说。
“有意思，不过我的确听出来你这曲子之中有隐逸色彩，想来是通过乐曲表达了一种隐逸之士对渔樵生活的向往，希望摆脱俗尘凡事的羁绊的心情吧。”
东方老爷子自然也是懂琴之人，一下就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不错，这曲子开始曲调悠然自得，表现出一种飘逸洒脱的格调，上下句的呼应造成渔樵对答的情趣。”
东方老夫人对于曲子自然有更深的了解，她开口点评了起来：“音调的变化发展，并不断加入新的音调，加之滚拂技法的使用，到最后一段形成**。刻划出隐士豪放无羁，潇洒自得的情状。”
“更难得是其中运用泼刺和三弹的技法造成的强烈效果，应和着切分的节奏，使人感到高山巍巍，樵夫咚咚的斧伐声。这第一段末呈现的音调经过移位，变化重复贯穿于全曲，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东方老夫人一面看曲谱，一面想着刚才林羡鱼的曲音，一段一段的点评了起来，而对于其中有些小小的不和谐之处也进行了改动，对于林羡鱼琴艺中的问题也都一一指出来。
林羡鱼对于东方老夫人更是钦佩，因为她说的分毫不差，更是毕恭毕敬的听着，一面频频的点头，一面用心的记忆。
而东方老夫人也用朱砂笔将这曲子的细微之处一一改动。
“羡鱼，你现在再根据我提的意见，和修改过后的曲谱再弹一次。”
东方老夫人经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更改之后，才将乐谱还给林羡鱼。
“是。”林羡鱼眼中闪着崇拜的光，她看到这曲谱，也发现几乎和原版没有差别了，而自己毕竟是凭借记忆来的，错漏不少。
于是林羡鱼再次弹奏了起来，这一次的琴声已经无限接近林羡鱼当初在音乐会上听过的《渔樵问答》但是其中又多了不少特殊的东西。
这一次林羡鱼再弹琴，和上一次比又有了显著的进步，琴音之中轻重的变化犹如国画中的“墨分五彩”，层次丰富而鲜明。强音可如焦墨，浓郁而坚挺。轻音可如湿墨，飘渺而明晰，其间又有丰富的过渡色彩。
这首曲子在林羡鱼的指下演奏得十分潇洒飘逸，林羡鱼弹奏的整首曲子令人感到一种悠然自得之气，令人感到十分闲适，完美的体现了这曲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