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可惜
“可惜了，这补天丸如果给你的话，你定然可以更进一步……”
“师父，只要你好了，就没什么可惜的，我还年轻，谁说我以后就不能再次找到一株神农草呢？”
李神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羡鱼打断了。
“行了，赶紧歇着吧，小孩子别熬夜，熬夜长不高。”
李神医看着自家徒弟急切的小模样，摸了摸林羡鱼的头。
“知道了，师父。还有我可不是小孩子了，这种话拿来哄我就过分了。”
林羡鱼有些娇嗔的说，不管怎么样，自家师父恢复了就好。
第二天一早，林羡鱼就准时醒了，稍微梳洗之后，就带着李神医一起回林家去了。
一方面是怕爹娘担心，另外一方面师父这清冷的很，很少住人，要弄点吃喝都不容易，平日里都是林羡鱼命人送来或者让李神医来自己家中吃的。
李神医到是没有拒绝自己徒弟的好意。
最重要的是，这十五天，他每天都要去仔细检查林苍苍的身体，以前觉得随便开一副药差不多就行了。
如今被林苍苍的笑容打动的李神医到是觉得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的对症，看看如何才能最大可能的激发出林苍苍的潜力，这就需要每天准时观察。
从初一到十五，林羡鱼觉得这个年过的十分的惬意。
除了自家哥哥和东方白不在身边之外，几乎没有什么遗憾了。
爹娘在身边，弟弟妹妹们也爱粘着自己，师父天天在一旁指点，也没有什么糟心的事发生。
不过愉快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元宵节了，李神医也要离开了。
“师父，你能不能不走。”林羡鱼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很幼稚，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
“羡鱼，你要明白，人生中总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做，有些事情即使你知道结果并不美妙，也一定会去做，如果做了可能会遗憾一时，但是如果不做，会遗憾一生。”
“师父因为你师娘的事情，已经追查遗憾了三十六年了，如今终于到了答案揭晓的一刻，到了尘埃落定的一刻，哪怕真相再不堪，我也一定要揭开。”
李神医摸了摸林羡鱼的头：“不管那个讨厌的神棍怎么说，怎么觉得苍苍的命格大奸大恶，但是只要你好好管教，他一定不会误入歧途的。”
“如果……如果实在管教不了……你……哎。”
李神医之前那句清理门户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这十几天天天带着林苍苍，他觉得林苍苍就像自己的另外一个孩子一样。
“师父，你放心吧，我弟弟一定会好好的，我从来不信命运，如果邹老真的能够算尽一切，又怎么会算不到自己收的徒弟是个白眼狼，又怎么会被我诓去和师父同行呢？”
林羡鱼掷地有声的开口说。
“行了，我走了。不要送了，这本手札是炼制补天丸的心得，虽然我觉得你不会撞大运再找到一棵神农草，但是万一呢，你好好收着，以后或许有用。”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诀别
林羡鱼接过师父的手札之后，泣不成声，仿佛这一别就是永别。
到是李神医摸了摸林羡鱼的头：“羡鱼，乖，你不要哭，生老病死，生离死别都是人生常态，更何况师父如今功力大进，还有老邹同行，未必就不能全身而退，别搞的跟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
“可是，可是，我就是小孩子啊！”林羡鱼听了之后，还是忍不住想要哭。
这次和以前师父的离开是不一样的，以前师父离开，林羡鱼知道师父一定会好好的。
但是这一次，大漠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自己那个师娘，从种种迹象看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再加上自己师父苦苦追寻了三十六年的真相，如果……
“行了，也不怕别人笑话，走了。”李神医狠了狠心，没有再看林羡鱼，飞身离开了。
李神医走了之后，一整天林羡鱼都闷闷不乐的，就连元宵节她也提不起任何精神，就连林夫人让她去看花灯，她也没有一点兴趣。
一直到梅娘派人上门请安并且告诉林羡鱼，自己和写三爷的婚礼会在二月初六，并且送了一张喜帖，林羡鱼才稍微露出了一丝笑容。
等到梅娘问自己的两个小徒弟在哪里的时候，林羡鱼才想起来，本来要让子衿子佩去学武的事，自己居然忘的干干净净。
于是林羡鱼将子衿和子佩叫了过来，问她们愿不愿意学武。
两个小丫头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到是梅娘给两个小丫头摸了一回骨。
发现子衿的资质平平，但是子佩的资质到是不错的。
“大小姐，子衿可能学不出什么名堂，不过子佩或许能成个高手。”
当着两个小丫头的面，梅娘也没有避讳，毕竟学武这种事情，天资太重要了，根本不是勤奋能够弥补的。
与其欺骗两人，等到两人差距越来越大的时候，两人生出嫌隙，不如直接告诉两人。
“没事，且教着吧。子衿，子佩，你们两都听到了？子衿你资质一般，如果不想学的话，现在可以退出了。”
林羡鱼柔声的说，毕竟没有天分，学起来也痛苦。
“大小姐，我愿意学，就算不能成为高手，能够有些自保能力也好。”
子衿对于自己的妹妹有天分，自己没有，却一点嫉妒之心都没有，落落大方的说。
“学武可是很辛苦的，你们两想清楚，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了。”梅娘厉声的说。
“弟子愿意学武。”子衿和子佩两人在灾区差点被人害死，自然知道有自保能力有多重要，更何况，只有学更多的本领，才能够更好的报答大小姐。
“那你们两就拜师吧。”梅娘严肃的说：“入了我们这一门，一定不能作奸犯科，否则我会亲自清理门户。”
“弟子子衿/子佩，拜见师父。”子衿和子佩毫不犹豫的跪拜在地，拜了梅娘为师父。
“对了，梅娘，这两个小丫头还要学别的规矩，这样，每天上午就跟着你学武，下午继续学规矩，你看可好？”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进京
“自然是可以的。”梅娘恭敬的回答。
“你们两起来吧，下次到我家里的时候，我正式收你们入门。”梅娘笑着将子衿和子佩扶了起来。
“梅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错过你的大喜日子的。”
林羡鱼笑着说：“对了，你出嫁以后是继续住在千金楼附近，还是？”
“看大小姐你的意思了，只要你需要随时说一声就行，不过谢三爷在千金楼附近也购买了一间宅子，距离不远。”
梅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当初谢三爷为了追她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那就好，长寿，将梅娘现在住的院子的地契拿来，我要送给梅娘当做嫁妆。”
林羡鱼笑着叮嘱长寿，长寿很快就将地契拿了过来。
“那就谢过大小姐了。”之前已经推让过一次了，林羡鱼说的也很清楚了，梅娘想着自己以后反正都是大小姐的人，也就不再推辞，高兴的收下了。
“我先告辞了，让子衿和子佩在明天上午来我那边报道就行。”
梅娘就是来告诉林羡鱼这个喜讯的，说完之后，也不耽搁就直接离开了。
林羡鱼通过梅娘这桩喜事，到底让自己振作了一番。
事实上，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十六，林羡鱼就是不振作也不行了。。
因为正月十六一大早，就来了宣旨的公公，让林羡鱼进京面圣。
林羡鱼不得不收拾好心情，去京城，这一次去京城要准备的东西还不少，各种精巧的小玩意都要准备到。
还有给两位老爷子，东方家中亲人的各种小礼品，给赵虞虞的礼物一样都不能落下。
虽然过年前送过年礼了，但是这和林羡鱼去京城亲自登门拜访送的礼物却是不一样的。
不过好在本来林羡鱼也打算过完年去一趟京城的，这些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到没有多慌乱和仓促。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谢大人一家也打算进京。
说起来谢大人这三年的政绩不错，有传闻要调入京城，如今一家人一起进京也证实了这个传闻，只是不知道这景阳城日后会由哪位大人来当郡守。
既然谢家也要进京，林羡鱼自然是和谢家同行，一方面谢家的护卫要比林家的周全，另外一方面自己和谢夫人还有谢婉彤同行，也算有个伴。
谢夫人显然是极喜欢林羡鱼的，虽然林羡鱼不再作画，但是单论理论知识不会弱于任何人。
另外现在外界有一种传闻，那就是亲近林羡鱼就能多子多福。
且不说林夫人的那对龙凤胎，单说柳夫人的老蚌生珠，还有王婉婉忽然有孕，都让人觉得林羡鱼是一个极有福气之人。
自己虽然不打算再生，但是婉彤明年就要嫁人了，多亲近亲近总没有好处的。
更何况自己真的能再有一个孩子，也是极好的，毕竟多子多福嘛！
林羡鱼到不知道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又得了一个送子的名头，如果知道，只怕也会哭笑不得，这些其实都是巧合罢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豪气干云
这一路上有谢夫人和谢婉彤作伴，林羡鱼到不觉得有多寂寞，反而觉得这是一趟异常愉快的旅程。
谢夫人和谢婉彤都是有名的才女，不论谈吐还是学识都让人如沐春风。
虽然谢婉彤在外人面前略微高傲一些，但是对于林羡鱼却始终有一种隐隐的崇拜感。
如果谢婉彤不会时不时的要求她写《射雕》后面的故事，那这一趟旅途堪称完美。
进京之后，林羡鱼发现自己留在京城的人，被东方家照顾的很好，当然也包括之前意外收拢的豪气干云四兄弟，自己走的时候，只是匆匆拜托别人照顾一番。
再次见到这四个小男孩的时候，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罗英豪自然是一派贵公子气质，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厮下人，另外罗英气，罗英干，罗英云三人也不像从前的小叫花子了。
“我上次走的匆忙，你们学的怎么样了？”林羡鱼开口问到。
“大小姐，我识字本身就有底子，学的快，我弟弟们学的略慢写，不过他们的学武天赋要比我好一些。”
罗英豪开口说到，其实那么久时间林羡鱼没有回京城，也没有关心自己等人。
要不是夫子一直在教自己，那个高手也兢兢业业的教导自己四人武功，还有那么大一个宅子都让自己等人在做主，恐怕罗英豪会以为林羡鱼已经不想管自己等人了。
他们四人私底下讨论林羡鱼的时候，都带着憧憬和崇拜，特别是了解了林羡鱼的种种事迹之后，更是生出无尽的向往之情。
“你们继续学，还有，英豪，你从来没有卖身给我，你以后想考科举或者想从军，想自己做生意都可以的。只需要按照契约上归还银钱就行了。”
林羡鱼柔声的说，她发现古代人真的淳朴，她的契约从来不是卖身契，但是他们都自觉的以下人自居。
“大小姐，你不要我们了？”豪气干云四兄弟听到林羡鱼的话之后，非但没有一丝喜色，反而开口带着些许哀怨。
在一旁的长寿多少能够理解这四兄弟的感受，如果有一天小姐忽然说放自己自由，不需要自己伺候了，自己大概也是这种感受吧。
不过林羡鱼显然完全不能理解这四兄弟想法，就像她无法理解叶小天的想法一样，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们愿意忠心耿耿的跟着自己，对自己来是好事。
“没有这个意思，只要你们愿意，按照契约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还有英豪，以后你若是赚够了钱，随时可以将你家的宅子赎回去，我另外再买一间宅子就是了。”
林羡鱼仿佛想到什么，开口说到。
“大小姐，不用了，这宅子虽然有爹娘的回忆，不过现在它是大小姐的宅子了，那就是大小姐的，以后我有能力自然能够购买更大的宅子。”
“这宅子又不是我们家的祖产，没有重要到非要再次赎回来的地步，大小姐这样做，才是让我为难。”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嫂子
“如果大小姐真的空置这座宅子，等我赎回来，那我才是真正的无颜面对爹娘，爹娘一直教我要做个正直的人，大小姐的这种便宜我可不能占。”
罗英豪掷地有声的开口说，其实如果是别人，或许罗英豪会想要将这宅子赎回来，哪怕是巧取豪夺也在所不惜，但是因为是林羡鱼，所以他觉得不要紧。
“那好吧，其实我也很喜欢这宅子。”林羡鱼听到罗英豪的话之后，就不再坚持了。
这宅子住起来比之前买的小宅子要舒服的多，索性林羡鱼等人就住在这里了。
林羡鱼才刚刚命人将院落都收拾好，就有访客上门拜访了，正是许久没见的赵虞虞公主殿下。
“羡鱼，如果我父皇不命你进京，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来看我这个嫂子了？”
私底下赵虞虞性子就放的开多了，一点羞涩意味都没有直接以林羡鱼的嫂子自居。
“嫂子，我哪敢啊，我本来都计划好了要进京的，没有想到皇上召的这么急。”
林羡鱼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毕竟自己的哥哥和赵虞虞两情相悦，又定亲了，改口也是迟早的事。
“那还差不多，你是不知道，我皇祖母也天天念叨着你呢。”
“每次只要跟你有关的新闻，都要送一份到皇祖母跟前，还要我亲自念。”
赵虞虞开口说：“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才是我皇祖母的亲孙女。”
“虞虞，你别打趣我了，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身体还好吗？什么时候方便我去觐见。”
林羡鱼听到赵虞虞说起太后，自然也想起那个慈祥和善的太后娘娘。
“得过两天，等父皇有空召见你的时候，直接去后宫看看我皇祖母。对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外祖父家中吧。”
赵虞虞开口说：“我外公外婆都很惦记你呢。还有我的表姐们。”
“好，正好要去拜访一下爷爷。”这也是应有之意，林羡鱼并没有推辞，立刻命人去东方世家送上拜帖，说明缘由。
“对了，羡鱼，你给我讲讲你们在江南的事，特别是关于你哥哥的，你哥哥虽然有给我写信，可是总是报喜不报忧的，似乎事事顺心，到不像是去灾区，反而像是去游玩一般。”
赵虞虞最关心自然还是自己的心上人，对于自己最亲近的表哥反而没有多问一句了，横竖这个表哥是无所不能，没有什么能难倒他。
“好好，我就给你讲讲。”林羡鱼笑着将江南的事情讲了起来。
林羡鱼讲的江南的事情和邸报上的侧重点完全不一样，毕竟邸报上主要是侧重功绩民生，哪有林羡鱼讲的这般生动有趣。
不知不觉之间，天都快黑了，赵虞虞听的津津有味，索性直接传信回宫里，晚上就在林羡鱼这住下了，明天一早就去东方世家。
而赵虞虞也一样带来了林羡鱼想要的消息，比如说，后天唐逸会在太清宫的道场讲道，甚至可以以公主之尊，让唐逸单独来见她。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眼霜
“羡鱼，你真的想见唐逸吗？”赵虞虞不知道为什么林羡鱼对于唐逸这般感兴趣，不过她本人对于唐逸也是恨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唐逸，如今林云风还在京城，在翰林院当差，自己隔三差五就能见上情郎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都已经小半年没见面了。
“嗯，麻烦虞虞了。”林羡鱼点了点头：“我怎么也要亲眼见见这个坑了我的神棍！”
林羡鱼不能和赵虞虞说更多的内情，不过这一条就足够让赵虞虞同仇敌忾了。
两人秉烛夜谈，一直到深夜，才睡去了，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以至于第二天赵虞虞早起之后，都有些没精神。
看到仍然精神奕奕的林羡鱼，赵虞虞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你到底用的什么神奇东西，似乎熬夜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赵虞虞忍不住抱怨到。
“我是练的内功，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敷眼睛的方子，你试试。”林羡鱼笑着说。
“快说，快说。”对于变美的方子，不管有用没用，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想错过。
“我管这个方子叫做枸杞菊花牛奶眼霜，听名字就知道主要就是枸杞、菊花和牛奶制成的。”
“首先准备1汤匙枸杞和5颗菊花，适量的奶粉和清水，还有一个干净的锅和容器。”
“把菊花放入锅中，倒入适量清水，煮开。然后过滤，留取汤636f7079e79fa5e9819331333366306532汁，制成菊花汁。”
“把枸杞放入水中浸泡，直到枸杞变软。然后加入菊花汁和奶粉混合搅拌，直至糊状。”
“洗干净脸部后，把搅成糊状的眼膜均匀的涂抹在眼周围皮肤上，一刻钟后洗干净就好了。”
“菊花能够明目去肿，去除眼部皱纹；枸杞可明目，缓解眼部疲劳。牛奶对皮肤好，不过如果是虞虞你用的话，还可以加入一些珍珠粉。”
林羡鱼将这配方娓娓道来，而赵虞虞的贴身宫女则在一旁奋笔疾书。
“那我回去试试，如果不好用的话，羡鱼，你非得给我弄一个更好的方子。”
赵虞虞看到自己的贴身宫女记录好之后，笑着说。
“你呀，嫂子，你放心好了，如今是没有这么多时间，等你嫁过来之后，我一定亲自按照你的体质来给你开一个美容养颜的方子。”
林羡鱼看着赵虞虞，一脸无奈，赵虞虞已经美的明艳动人落落大方了，却还计较这么一点点熬夜的黑眼圈。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们家搬来京城就好了。”赵虞虞有些遗憾的说：“你们家如果在京城的话，我就能常常来找你玩了。”
“你是不知道，宫里的日子有多无聊，之前还可以和赵雪漫玩，她走了之后，我那些堂妹和妹妹们，也都无趣的紧，就知道巴结讨好我。”
“我表姐表妹们到是和我平等相处，但是她们哪有你有趣？”
赵虞虞的抱怨让林羡鱼一阵无语，感情自己就是一个特别有趣的玩伴。
不过她也知道赵虞虞不是这个意思，别看赵虞虞是嫡公主，但是日子过的实在是无趣的很。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秘闻
赵虞虞身为嫡公主，皇上的掌上明珠，自然是人人让着她，偏偏她又是个爱闹腾的性子，可把她给憋的不行了。
“好了，好了，这些天只要我没事，咱们两就在一处玩。”林羡鱼笑着说。
“那当然好，可惜我总是身不由己，也不能时时来找你玩的。”赵虞虞也是十分惆怅，身为公主之尊，很多事情却不是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她在公主中还算自由的，毕竟得宠，不像她其他的妹妹们，连出宫的自由都没有。
“对了，明天我要去看爷爷，咱们一起，后天我要去看秦爷爷，咱们也一起吗？”
林羡鱼自然不会忘记秦大儒，自己进京了如果不去看望一下，怎么也说不过去。
“秦大儒那我就不去了吧。”赵虞虞有些心虚的说。
“你又逃课了？”林羡鱼看到赵虞虞的表情，开口问到。
“也不算逃课吧。就是……我很忙的嘛，你知道的啊，所以我把过年前的考试给逃了。”
赵虞虞十分心虚的说：“真的很忙，忙着陪皇祖母和父皇嘛。”
林羡鱼顿时无语，感情不是逃课，是直接缺考，怪不得不敢上秦大儒家中呢。
“那你不是更应该给秦爷爷道歉吗？”林羡鱼一阵无语，赵虞虞这学渣风范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道过谦了啊，送了好多好多年礼给秦大儒呢。”赵虞虞开口说。
“但是你没有亲自道歉过吧？”林羡鱼一听就知道赵虞虞的意思。
“真的要去啊？”赵虞虞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她听说秦大儒因为她缺考，特别生气，甚至扬言说要开除自己这个弟子，还是父皇劝了好久，秦大儒才收回了开除自己的念头。
“你如果不想也没有人会强迫你的。只是我看你的表情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所以我带你去吧，秦爷爷看在我的面子上或许不会苛责你呢。”
林羡鱼柔声的说，她知道赵虞虞的性子，只是贪玩而已。
“好吧，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吧。我娘亲小时候也教导我，一定要做一个敢作敢当的人，是我自己做错了，我还是要去道歉的。”
赵虞虞想了想开口说，声音十分柔和。
“你娘，先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林羡鱼不免有些好奇。
“我娘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且教育我不要仗着自己是皇室中人，就目中无人，教导我正因为是皇室中人，更要以身作则……”
“不过那时候我还很小，就只记得这些了。”
赵虞虞柔声的说：“说起来我真是受了不少娘亲的恩惠，父皇对我另眼相待不是因为我是嫡出，而是因为我娘，她在我父皇心中是不一样的。”
“我至今仍然记得父皇在我娘亲临终的时候，亲口承诺过，我不出嫁，他不会再立后，要将所有的欠缺我娘的尊荣都加在我身上。”
“从小到大，我和父皇之间，不像其他兄弟姐妹那样是君臣关系，而是更像普通的父女关系。”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真学渣
赵虞虞带着怀念的表情开口说出的宫廷秘闻，让林羡鱼大吃一惊。
怪不得先皇后已经去世那么长时间，皇上始终没有再立后。
也怪不得赵虞虞和皇上的关系看起来这般亲密。
“嫂子，这种宫廷秘闻，不是我应该知道的吧。”林羡鱼斟酌了一下开口说。
“我就是有感而发，你又不是外人，也不是多嘴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赵虞虞笑着说：“而且我沾我娘亲的光还不止这一点呢。”
“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还有表姐表妹们对我更是关爱有佳，都是沾了我娘的光，否则我这性子，只怕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什么话，你的性子很好啊，除了经常逃课……这点很不好。”
林羡鱼笑着说：“话说，你明知道逃课不好，也知道不对，为什么就是忍不住要这样做呢？”
“我说过啦，我一上课就犯困，我在秦大儒的课上睡着了岂不是很失礼，他岂不是会很生气？为了让他老人家少生气，我只得逃课了。”
赵虞虞振振有词：“真不是我想逃课啊，可是，我真的一学那些四书五经就犯困啊。”
“那你学点别的，琴棋书画？”林羡鱼无奈了，这就是学渣本渣吗？
“琴棋书画……其实我有跟外公学棋，跟外婆学琴，跟大舅舅学书法，跟二舅舅学画。”赵虞虞开口说。
“宫里没有老师吗？”林羡鱼有些迷惑的问。
“有啊，都被我气走了，然后外公看不下去，就抓我亲自教学了。”
赵虞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那你跟他们学的如何？”林羡鱼有些目瞪口呆，看来秦爷爷还挺坚强的，居然没有将赵虞虞扫地出门，其实林羡鱼不知道的是，秦大儒已经不止一次生出这种念头了。
“那个……外婆说，我是公主不懂琴也没关系，反正有宫廷有琴师，外公说我的棋力犹如天马行空，羚羊挂角，书法的话，我大舅舅说千万别说是他教的，至于画，二舅舅说我墨宝珍贵不要轻易给别人看。”
赵虞虞十分腼腆的说。
其实赵虞虞的字，也不算差，毕竟字如其人，这是一个人的门面，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和其他人的比起来，就缺少一种风骨和风韵，只是工整而已。
而林羡鱼听到赵虞虞的话之后，自然明白，这琴棋书画四样没有一样是拿得出手的，至少在东方家的人看来拿不出手。
不过东方家的人的说法颇为有趣，让林羡鱼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别笑了，其实我知道，和我的表姐表妹们比起来我学的不好，就是这字，也是父皇强迫我，我才稍微写的好一些，不过我是真的没啥天赋。”
赵虞虞自然知道自己的外公外婆和舅舅们是说的十分委婉了，自己肯定是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的，不过是自己想方设法逃课，又真的学不进去，所以他们也没有苛责自己，只要稍稍能看的过去，不丢人就好。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无所谓
“其实我觉得这些东西，我学的怎么样都无所谓。”赵虞虞到是很洒脱的说。
“反正不管我学的好不好，不管我的字好不好，总不会有人这么不识趣当面指出来。”
“至于下棋，除了父皇皇祖母，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谁敢赢我？”
“弹琴画画这种事情，谁敢让我表演，所以你看我学这些东西根本没必要用心嘛。”
“还有四书五经，我也不考科举，更不可能掌管政务，学来做啥嘛。”
“我快快乐乐的当我的公主不好吗？”
赵虞虞说的好有道理，林羡鱼忍不住就点了点头。
“你这么一说，我居然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林羡鱼想了想，赵虞虞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掐尖出头，争强好胜的必要，毕竟她的身份放在那就已经是独一无二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馋你家的厨子好久了，我记得上次你再京城这边还放了一个厨子，让她做一顿蓉儿宴吧。”
赵虞虞得到了自己好友的肯定之后，觉得十分开心，毕竟这话她不能对其他人说。
对长辈说，难免觉得她不求上进，对其他同龄的女孩子，更加不可能说，她们对自己是又敬又畏，至于自家的表姐表妹就更不行了，她们对于琴棋书画之狂热，是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的。
她们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不能成为一个才女，就像自己永远无法理解她们为什么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样。
“早已经吩咐下去了，我就知道你好这一口。”
林羡鱼笑着说：“你给我写信可是提过不少次，如果不是因为你在宫中，这厨子送你也没事。”
“那可不要，我偶尔吃一次就行了，哪能把你的厨子都带走，更何况，宫中御厨做的也不差，就是物以稀为贵吧。”
赵虞虞连忙摆了摆手，拒绝了林羡鱼的提议，自己偶尔蹭个饭就好，哪能把厨子也一锅端了。
再说自己过两年就会嫁到林家，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好。”林羡鱼笑着说，反正赵虞虞迟早都是我林家的人，没差。
两人说笑间，就有丫鬟过来通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赵虞虞吃到了她心心念念的蓉儿宴，其实准确的来说，宫中御厨什么山珍海味不会做，但是她就是好林家厨子这一口清新别致。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直接去东方世家了。
东方世家和其他人家自然是不一样的，尽管未来孙/儿媳妇上门，赵虞虞也是公主之尊，但是并没有在门口隆重的迎接她们。
毕竟赵虞虞隔三差五就回东方家，总不能每次都兴师动众的来迎接。
而对林羡鱼这个未来孙/儿媳妇，东方家虽然十分重视，但是毕竟不是第一次上门，也不用刻意在门口迎接。
赵虞虞已经是轻车熟路，到是林羡鱼见到没有像上次那样的大阵仗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过应有的礼数自然是不会缺的，虽然是自家人，但是还是在客厅迎接她们。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东方家
东方家的人看到赵虞虞之后，自然是十分欣喜，但是也没有冷落林羡鱼。
特别是东方白的娘亲钟云秀虽然为人十分势利眼，但是当她不讨厌一个人的时候，接人待物那的确是如沐春风。
即使是林羡鱼知道钟云秀之前不喜欢她，但是仍然不得不说这一次钟云秀让她觉得自己十分受重视和珍视。
林羡鱼当然也从善如流，并没有打算拿乔或者计较之前的事。
毕竟这是东方白的娘亲，既然她愿意主动释放出善意，自己又何必将关系弄的那么僵呢。
而林羡鱼在想要交好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也没有人能轻易抵挡住她的魅力。
连赵虞虞都不得不感慨，毕竟赵虞虞之前可是知道自己这个舅妈是不怎么看的上林羡鱼的，想不到不过寥寥数次见面两人的关系居然变的这般融洽。
其实赵虞虞也明白，两人的关系融洽不过是因为东方白罢了，两人都不想东方白为难，更何况两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矛盾。
等到东方敬老爷子和东方老夫人来到客厅的时候，钟云秀和林羡鱼看起来已经亲如母女了。
“爷爷，奶奶。”林羡鱼见到两人进来之后，自然是乖巧的行礼。
“外公，外婆。”赵虞虞在东方家的人面前一向不摆公主的谱，更何况是最疼她的外公外婆。
“好，好。羡鱼，虞虞没少闹你吧？”东方敬老爷子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爷爷，你说什么呢，羡鱼可是我妹妹，我照顾她还来不及呢。”
赵虞虞娇嗔的说，她到不会因为外公多问林羡鱼一句话，而吃这种飞醋，毕竟外公对她的喜爱，她最清楚不过了。
“爷爷，你这话莫不是想让虞虞以后不理我嘛。”林羡鱼也娇嗔的说。
“行了，行了，是我说错了，对了，羡鱼，你可懂棋？”东方敬老爷子开口说的话，让林羡鱼大叫不妙。
东方老爷子不会想让自己和赵虞虞下棋吧？
“我不会。”林羡鱼可不想和赵虞虞下棋，毕竟听赵虞虞的口气，只怕是个臭棋篓子，而自己虽然没有亲自下过棋，但是过目不忘的自己，打了无数棋谱，规则更是铭记于心。
“那正好，我教教你，你和虞虞都是初学者，回头你们两好好对弈一番。”
怕什么就来什么，东方老爷子听到林羡鱼不会下棋之后，更加兴奋了。
“老头子，别闹了，两个孩子来做客，谁有工夫来跟你学下棋啊。”
东方老夫人连忙制止了东方敬老爷子的念头，让林羡鱼和赵虞虞都松了一口气。
林羡鱼松一口气是因为真的不想和赵虞虞下棋，而赵虞虞松一口气，是因为总算不用被外公骂了。
“羡鱼远来是客，不如虞虞你给羡鱼弹一首曲子，我好久没有检查你的琴艺了。”
东方老夫人的话让刚放下心来的赵虞虞立刻哭丧着脸。
“外婆，不如我还是和羡鱼下棋吧。”赵虞虞说的话，差点让林羡鱼笑出声。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焦尾
“虞虞，你真的要拒绝我吗？”东方老夫人温和的看向赵虞虞。
“我弹就是了。”结果赵虞虞被东方老夫人温和的看了一眼，立刻就妥协了，到是让林羡鱼啧啧称奇。
大有一种一物克一物的感觉。
“这才是我的乖孙嘛。”东方老夫人点了点头。
“你们都一起去我那吧。”东方老夫人看向自己家中的六朵金花，柔声的说。
“好，我们同去。”东方家里的姐妹们到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只要不让自己和赵虞虞对弈就好了。
毕竟和赵虞虞对弈可太难了，赢了她，她会一直跟你下，下到你输为止，而且不能让的太明显。
但是第一局就输给赵虞虞的话，又太难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东方家的人可没有这种拍自家姐妹马屁的习惯。
而且第一局就输的话，就等着东方老爷子的加练吧，用东方老爷子的话说，连赵虞虞都下不赢，棋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久而久之，只要听说要和赵虞虞下棋，家中的姐妹们就会想办法找借口溜掉。
不过听赵虞虞弹琴就轻松多了，虽然说东方老夫人会让她们一一指出赵虞虞的错漏之处。
但是自家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熟悉的很，赵虞虞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记恨家中姐妹的，顶多就是自己生几天闷气。
但是如果有错漏之处，东方家的姐妹们没有听出来的话，那就意味着要接受东方老夫人的加练和惩罚。
所以虽然直接指出赵虞虞的错误，让她生闷气很不好，但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总好过自己等人要加练。
一大家子都去了东方老爷子的院落，早已经有丫鬟在梧桐树下摆好了琴案和古琴。
这古琴看起来朴实无华，琴尾看起来已经焦黑，像是烧焦一样。
“焦尾琴！”林羡鱼脱口而出。
能够让东方世家珍而重之的拿出来的琴自然不可能是烧焦了的木头做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古琴焦尾琴。
焦尾琴系东汉名人蔡邕所创制。
《后汉书·蔡邕传》：“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
“羡鱼好眼力，羡鱼你也懂琴，可曾学过？”东方老夫人笑着问。
“能够被东方世家这样珍重的收藏，琴尾却有些烧焦，除了焦尾琴还能是什么呢。”
林羡鱼笑着说：“不过我从小体弱多病，一直到十二周岁才逐渐好起来，所以不曾学过琴。”
“那你可想跟奶奶一起学学？”东方老夫人笑盈盈的问。
“奶奶愿意教导我自然是愿意学的，不过最近两年只怕未必有时间，毕竟不能常住京城。”
林羡鱼看到赵虞虞使劲对自己使眼色，开口婉拒，当然也不是因为赵虞虞打眼色，纯粹是因为她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呆在京城。
“既然你有心学琴，那好办，你先跟一般的琴师学个启蒙，等你嫁过来了，再跟着我仔细的学。”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桃夭
“只要奶奶不嫌我愚钝的话，那就好，不过奶奶，我先说好了，我先去学个入门，如果实在学不会的话，也就不劳烦奶奶了。”
林羡鱼听到东方老夫人的话，赶紧先打预防针，毕竟有了学刺绣的惨烈前科。
现在林羡鱼也终于明白赵虞虞之前说的，怕气到秦爷爷才逃课，只怕未必不是事实。
就像现在，东方老夫人的教导只怕是世间难寻，如果自己没有天分的话，还是不学好了。
毕竟东方老夫人已经有了赵虞虞这样一个顽劣不堪的学生，再来一个只怕会气到她老人家。
不过林羡鱼还是希望自己有些音乐细胞的，毕竟当初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也曾心心念念想学钢琴，只是家中赤贫，没有办法。
“没事，就算你愚钝的话，慢慢学就是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等她们姐妹几个都出嫁之后，就只有你陪着我了。”
林羡鱼听了之后，才想起来，东方家虽然不算人丁单薄，但是到了东方白这一代，就只有他一个男丁。
东方白本身天资聪颖，生的又好看，从小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怪不得养成了那副目下无尘的高傲性子。
也怪不得自己和东方白第一次见面会这么不愉快。
“好的。”林羡鱼柔声的应下了，不管自己有没有音乐细胞，就当是哄老人家开心，陪老人家打发时间了。
“虞虞，你可以去焚香洗手了。”东方老夫人看了一眼在一边看热闹的赵虞虞。
“是。”赵虞虞到是很听东方老夫人的话。
“你们都坐好了。”东方老人看了众人一眼，众人才一一按照次序坐下了，只有林羡鱼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在哪里。
不过林羡鱼并没有窘迫很久，才那么一瞬间，东方老夫人就发现了林羡鱼的无措。
“羡鱼，来坐到我身边来。”东方老夫人拉着林羡鱼坐在了自己身边。
“你可知为什么我让虞虞去焚香洗手？”东方老夫人柔声的问。
“琴有五不弹：疾风甚雨不弹，尘市不弹，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不衣冠不弹。”
林羡鱼虽然不会弹琴，但是毕竟过目不忘，开口回答。
“好，果然不错。”东方老夫人对于林羡鱼的感官更加好了，仿佛不管自己说什么都能接上一两句。
没过多久，赵虞虞才一脸肃然的坐在了琴案前面。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
林羡鱼并不怎么懂琴，也没有听出其中有什么错漏，反而觉得赵虞虞弹的还不错。
这首曲子十分简单，就是一段旋律重复几次，应当是一首入门的曲子。
这本应该是一首欢快的曲子，但是一曲终了，林羡鱼甚至在其中隐隐约约听出一丝惆怅和无奈。
“虞虞，你又想你娘了？”东方老夫人带着一分悲伤开口问。
“对不起，我知道这首《桃夭》表现的应该很快乐，可是我每次弹起这首曲子就会想我娘亲，这一首是小时候我娘最经常弹的一首。”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宠爱
“别难过了，你娘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到你不快乐的。”
东方老夫人想到自己英年早逝的女儿，也是充满了惆怅，自己的女儿本来是不适合进宫的，更不适合当皇后。
毕竟自己的女儿敏感又脆弱，偏偏又被自己养的十分天真。
可是自己的女儿和当今圣上却是年幼时就相识，那时候，今上不过一个普通的皇子，根本没有人想过他日后会当皇上。
偏偏自己的女儿对这个落魄的皇子情根深种，自己家中也不得不妥协。
可惜自己的女儿从小求的却是一世一双人，而当皇帝的，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不可能一世一双人。
而自己的女儿从小好强，又想要一世一双人，又想当一个贤后，最终只落得郁郁而终的下场。
尽管皇上一直对自己的女儿很好，但是自己的女儿偏偏最想要的，却不是皇上能给的。
自己也只能在宫外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步一步的凋零在了宫中，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什么，更没有什么立场说什么。
所以即使赵虞虞经常都是顽劣不堪，但是东方老夫人还是对赵虞虞十分溺爱。
所以她能够下得了狠心让自己的亲孙女好好学琴，但是对于赵虞虞偏偏却是放纵了许多，只要她学的还能过的去，就不管她了。
横竖她是公主，既不愁嫁，也不用讨好任何人。
“外婆，我是不是很笨，所以跟家里人学什么都不如表姐表妹们出色？”
赵虞虞柔柔的将脑袋靠在东方老夫人的肩膀上，这到是林羡鱼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脆弱。
“哪有，你只是不想学，如果你想学一定会是最出色的。”
东方老夫人摸了摸赵虞虞的头发，柔和的说。
林羡鱼本来是很感动于这一份天伦之乐，祖孙之情，如果不是看到赵虞虞对着自己眨眨眼的话。
“算了，你们今天就不要点评虞虞的琴艺了，一会一起吃饭吧。”
东方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开口说。
“谢谢外婆。”赵虞虞脸色变化之快，让林羡鱼叹为观止。
不过看东方家的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切一样，东方老夫人也丝毫没有生气，只是戳了戳赵虞虞的脸蛋。
“你呀，惯会耍赖的。不过我知道你也是真的想你娘了。”
东方老夫人自然知道赵虞虞想她的娘亲是真的，因为以赵虞虞的琴艺，只有弹这一首《桃夭》的时候，才会带有感情。
“我就耍赖！反正外公外婆总会惯着我的！”赵虞虞笑的十分开心。
“那是，要论得宠啊，你可比我们姐妹几个得宠多了！”大姐东方酒开口说。
后面大家也都纷纷开口说了起来，林羡鱼看着东方家的人互动，觉得十分温馨，至少没有什么幺蛾子。
“你们别光和我说话啊，冷落了羡鱼啊。”赵虞虞从来是不关心外人的，不过林羡鱼在她心中却不是外人，自然不会让林羡鱼被冷落。
“该罚，该罚，都怪你这个小猴子，害的我们忘记了另外一位客人。”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点睛
“也谈不上冷落啦。”林羡鱼笑着说：“不过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我呢，最喜欢的就是漂亮的小姑娘了，正好这里有八位漂亮的小姑娘，老头子，你不来画个八美图？”
东方老夫人也开口说，一开口就直接指向东方敬老爷子。
“八美图怎么行，需得九美图才行。没有我的心目中最美的人，这图可画不下去。”
东方敬老爷子开口认真严肃的说：“我家娘子永远年轻漂亮，是这九位美人之中最有风韵的一位。”
“老头子，你害不害臊，孙女外孙女和孙媳妇都在，你这样说，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东方老夫人心中十分高兴，嘴里却是忍不住抱怨到。
“奶奶，女子之美，下美在貌，中美在情，上美在态。奶奶的才情学识，气质姿容才是我最向往的呢。”
林羡鱼笑着说，她说的到是真的，东方老夫人是她见过最为优雅，风姿绰约，风韵天成的老年妇女了。
就算是养尊处优的太后，在气质姿容上面也远不如东方老夫人，只是更加的威严。
“你这小嘴可真甜，就跟抹了蜜一样。”东方老夫人听自家夫君吹捧了几十年，早就免疫了，不过对林羡鱼的恭维到是很欢喜。
“外婆，我觉得外公说的没错！要画就画九美图，如果我老了以后有奶奶你二分之一的风韵，我就满足了。”
“外婆年轻的时候，可是倾城美人，就是现在光论容貌也是顶顶好的。”
赵虞虞笑嘻嘻的说：“我可是看过不少外婆年轻时候的画像呢。”
“对啊，别人都说爷爷擅长山水，其实他们是没有见过爷爷为奶奶画的画像，其实爷爷最擅长的就是仕女图，只是爷爷只给家里人画。”
“而且我们呀，只有整生日或者及笄的时候，才能够得到一副爷爷画的肖像，但是奶奶就不一样了，每年奶奶的生日礼物都是一副画像，爷爷兴致来了也会画上一副。”
东方茶委委屈屈的说：“我到现在就只有一副呢。”
“对了，说到这个，我记得冬月十一是小羡鱼的生日，你不是画了一副小羡鱼的画像说要送给她当生日礼物，不过因为羡鱼不在身边，所以你只画了一个轮廓，要不你现在补充完整，然后再画九美图？”
东方老夫人听着自家孙女儿的声声抱怨，只是笑了笑，开口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好，我这就拿出来。”东方老爷子点了点头：“难得一次居然会画九位美人。”
等到东方老爷子给林羡鱼画的仕女图呈上来之后，果然是一副半成品。
“小羡鱼，来给我磨墨。”东方老爷子笑着说：“我家的规矩，给谁画像就谁磨墨。”
林羡鱼觉得这规矩大为有趣，乖巧的应了下来，然后开始磨墨，而东方老爷子则认真的看了看林羡鱼，这才提笔补充起原来那副画。
这过程不过过了一刻钟，最终只剩下最后一笔了，东方老爷子最终将眼睛点上，一副生动活泼的仕女图跃然纸上。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不能躲懒
“成了！”东方老爷子笑着放下了笔，摸着胡须看了看这幅林羡鱼的仕女图，心中十分满意。
众人这才上前围观了起来，画中的林羡鱼衣着正是当日第一次上门的时候的衣服。
整幅画色彩鲜艳、明快，表情闲逸、潇洒，有一种和谐、活泼的美感。
不过最为醒目的却是那双眼睛中，含情脉脉的看向一个方向，林羡鱼自然知道这画的是自己当天和东方白眉目传情的样子。
林羡鱼自以为自己的做的隐秘，却没有想到东方老爷子早已经看在眼里了。
“爷爷，这幅画真的送给我吗？”林羡鱼十分喜欢这幅画，不在于价值，而是长辈的一片心意。
“那是自然。”东方老爷子笑着说：“对了，说好的九美图，不如你们几个一起行个飞花令，我边看边画，也省的你们无聊。”
东方老爷子想了一个不错的主意，东方老夫人笑着开口说：“这个主意好，正好我就当这主持人。”
“外公，外婆，你这不是要我出丑嘛，我怎么和这些才女们相比嘛！”
赵虞虞笑嘻嘻的说：“不如我就当个端茶送水的小婢吧。”
“虞虞，你又想偷懒了！”
“就是！你每次都这般耍赖，说是端茶送水，谁又敢使唤你这个公主。”
东方家的姐妹们一言一语讨伐起赵虞虞来，不过却没有一丝觉得姐妹间戏耍，赵虞虞端茶送水有啥不对，而是觉得赵虞虞在躲懒，这到是令林羡鱼有些啧啧称奇。
要知道赵虞虞当初在赵雪柔郡主面前的架子极大，就是在宫中偶然遇到自家妹妹也不过是淡淡的点点头就算打招呼了。
而在外人面前更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没有想到在东方家的姐妹们中间却犹如亲姐妹一样。
“羡鱼，你帮我说句话吧！”赵虞虞搂着林羡鱼的胳膊。
“你还是和我们一起玩吧，爷爷要画九美图，你这气质怎么也不像小婢，岂不是让人笑话爷爷？”
林羡鱼笑嘻嘻的说：“哪有这样的小婢，到时候这样一副传世名画就被你给毁了。”
“就是就是，你这样爷爷怎么画嘛！”众多姐妹们也都一一打趣起来。
“而且你平时和我们玩闹装个小婢躲个懒就算了，这画，被皇上知道了，多半要看的，到时候一看我们居然拿堂堂公主当小婢使，还不得怪罪我们？”
东方家的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口说了起来。
“行行行，不过羡鱼，你可要帮我！不然我只怕没有两轮就直接败下阵来。”
赵虞虞只得放弃躲懒的想法，又粘着林羡鱼。
“虞虞，你好狡猾，知道我们不敢太过分，居然拿羡鱼当挡箭牌。”
“还有，这样我岂不是又要垫底了？”
东方棋瞪着眼睛看向赵虞虞，她在姐妹之中的诗词水平是最次的，平时也就能赢个赵虞虞。
“阿棋，你还好意思说，你年龄第二，结果却连阿酒都不如，到好意思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