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不怕脏了眼！
沈老急匆匆赶往老领导的府邸。
刚冲进书房，他便神情慌乱地说道：“出事了。楚云真和剑圣打起来了！”
说罢。还又补充了一句：“看楚云这架势，可能真是要和剑圣玩命。”
卢老闻言，微微摆了摆手道：“我都知道了。”
他之前的推测，失算了。
他没想到楚云会这么激进。
他也没想到，剑圣真会对楚云下手。
而且是在红墙之内。
是在现在。
一切都超出了卢老的预算。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爷爷！”
书房大门再次被人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卢庆之。
他和沈老的表情就截然不同了。
他很兴奋，甚至很激动。
“您不是说他俩不会打起来吗？”卢庆之提高了音量道。“我要是错过了这样一场巅峰对决。得一个星期吃不下饭！”
一个，是他拥有传奇强者之名的师傅。
一个，是武道世界风头正盛的楚云。
这二人的对决，不论是含金量还是精彩程度，都是卢庆之无法错过的。
更何况，还是在红墙之内。
抛开那些背后的恩怨阴谋不谈。
光是这场顶级对决，就值得卢庆之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气神来欣赏！
但屋子里的气氛，似乎跟卢庆之的心情不太吻合。
他看了看爷爷的表情。又看了看沈老古怪的样子。忍不住挠挠头。压住了内心的兴奋。问道：“我是不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了？”
沈老苦笑一声道：“卢少。他们两个可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真要在红墙内搞出流血事件。很难善了。”
“他们自己选的路。也牵连不到别人身上吧？”卢庆之问道。
“但他们背后的人，未必会这么想。”沈老苦笑道。“楚云的母亲。可是那个曾在四九城呼风唤雨的萧如是。楚云要是在这儿受了伤，或者干脆被你师傅所杀。他必将红墙搅得天翻地覆。”
“什么时候红墙怕一个女人了？”卢庆之撇嘴道。“这里住的，可是一大群身经百战的老爷们。”
卢老闻言，却是瞪了孙子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卢庆之闻言，迅速缩回脖子。
他很少见爷爷生气。尤其是动怒。
可以见得。这次楚云与剑圣之间的斗争。
已经影响到爷爷的心态。
甚至恶劣到了一定程度。
否则，爷爷不至于对自己使劲。
卢庆之溜出书房，马不停蹄地朝竹林赶去。
他作为剑圣的关门弟子。去竹林是不用人带路的。对那地方，他也熟悉的很。
而最离谱的是。卢庆之听说连自己那个非常清高的师兄，都已经被楚云当场斩杀了。
自己这才离开多久，就搞出这么大阵仗？
太刺激了！
也太过瘾了！
“你不关心你师父的死活吗？”
耳畔忽然响起一把清冷，却非常从容的嗓音。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而且是一把卢庆之非常熟悉的女人嗓音。
燕京城。有燕京圈。
红墙内的子弟，同样有红墙圈。
但这个圈子碍于身份和来历，一个个比普通人还要低调。
就拿卢庆之来说。他从不住五星级酒店。不去五星级餐厅吃饭。至少不去明面上的五星级。私房菜馆什么的，他肯定是常客的。
家里人都强大成这样了。要是连吃好点喝好点都不行。那活得还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女人。比卢家严厉家教教出来的卢庆之，还要克制。
她身穿普通青色t恤。一头乌黑的秀发简单扎成马尾。
脚下，更是穿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甚至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商标。
这是个寡淡到没有施任何粉黛的女人。
但她清冷的气质，以及清冷的容貌。却非常引人注意。
尤其是出现在这红墙之内。
就注定了她非同凡响的身份与背景。
“胡说什么呢？”卢庆之撇嘴道。“我怎么就不关心我师傅了？”
“我没看出来。”女人年龄不大。
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模样。
但卢庆之在内心深处来说，是有点忌惮她。甚至怕她的。
一是这女人的出身比卢庆之还要恐怖。
二则是，这女人自身的优秀程度，也达到了连爷爷都一直想要联姻的地步。
只不过，这女人不答应。女人的家族，似乎也不太看好这门亲事。
普通家庭设计未来三年的计划。
豪门三十年。
而像卢庆之或者女人的家族，动辄半世纪，或者一百年。
当然。只是设计。能否实施是一回事。但格局与视野，已经达到那高度了。
卢家光靠老爷子或者第二代，再撑个二三十年，毫无问题。
可对女人官月清来说。还不够资格。
连谈的资格都不够。
被官月清一语戳破。
卢庆之也不狡辩。甚至没什么不开心的情绪。
这女人就是这样。嘴巴跟绣花针一样，开口便伤口。还是剧毒的那种。
“我的确关心我师傅。但也仅限于关心。”卢庆之耸肩道。“但我师傅的强大，还轮不到我操心太多。如果连他都摆不平的问题。我操心再多，又有什么意义？你说呢？”
“有理。”官月清淡淡点头。“我能和你一起去观战吗？”
“你去干什么？你一个高材生，一门心思钻研学术的学院派。看得明白吗？”卢庆之撇嘴道。
“见见世面。”官月清说道。
“是想见见楚云吧？”卢庆之咧嘴笑道。“想知道这小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有点。”官月清没有反驳。欣然接受。“他的确引起我的注意了。”
“那我建议你别去。”卢庆之说道。
“为什么？”官月清问道。
“因为我认为。楚云可能活不过今晚。也走不出红墙。”卢庆之眯眼说道。“他太不了解我师傅的强大了。也太不明白传奇强者究竟有多么恐怖。”
“我不认为他能过我师傅这一关。”
“那就当给他送行。”官月清说道。“快去吧。我不想到地方之后，只见到一具尸体。”
卢庆之耸肩道：“你要不怕脏了眼睛，跟我来。”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除非你也是弱者！
这对男女并肩走向竹林。
官月清一次没来过。
一是跟剑圣不熟。二是没有见面的理由和机会。
三则是——官月清一直不认为红墙内需要这样一个存在。
他太超然了。
也打破了红墙内本该具备的庄严与肃穆。
剑圣在红墙内，就像是一个怪咖。
尽管人人尊敬他，给他面子。
可他的存在。不符合红墙的铁律。也容易让氛围变质。
这不。
如果不是剑圣的存在。楚云会在红墙内大打出手吗？
红墙，是庄严的，也应该具有绝对的权威。
怎么能成为打架斗殴的地方？
“我内心。反而希望楚云能除掉你师父。”官月清很坦诚地说道。
对此。卢庆之并不意外。
事实上。
不论官月清跟自己说什么话。他都不会感到吃惊。
这女人的逻辑思维，是异于常人的。就连爷爷都频繁被她的话噎住。何况自己？
“理由呢？”卢庆之问道。
不吃惊是不吃惊。
但好奇还是会好奇的。
尤其是在如此场合。能让官月清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有她的道理。
“他破坏了红墙气氛。也让很多人觉得很别扭。”官月清言简意赅道。“比如我。”
卢庆之愣了愣。随即耸肩道：“别扭不别扭。不重要。但就我所知道的。没人会主动出言赶走我师傅。”
“所以我希望楚云除掉他。”官月清说道。
卢庆之挑眉道：“凭楚云的实力。他不太有这个机会。可能会事与愿违了。”
“到了？”
官月清看了眼面前的竹林。
尽管距离主战场还有一段距离。
二人却同时嗅到了一股近乎地狱的死亡气息。
卢庆之能闻到。很正常。
他毕竟也是武道强者。
更是剑圣的关门弟子，得意门生。
可就连官月清都能嗅到。那意义就不太一样了。
这证明，二人都动真格了。
而杀机，也已经弥漫到竹林外了！
就在二人决定走入竹林时。
两名老者缓缓出现。
其中一人。两个年轻人都很熟悉。是邝老。
他们纷纷点头打招呼。
而另外一名身穿僧袍的老者，却是完全陌生的。
官月清就算搜刮她这一生所经历过的所有人。听到过的所有人。也无法将一个名字与眼前的老和尚联系起来。
但卢庆之，却一语中的。
“您是厄难大师？”
他很有礼貌。
尤其是面对强者
这甚至不是卢家的家教。
而是他本身对强者的敬畏。
“我是。”老和尚点头。面带微笑。
他并不紧张，也不急迫。
哪怕他明知楚云不会是剑圣的对手。
但剑圣想要杀死楚云。
难度也会非常大。
大到剑圣轻易不敢下这样的决定。
以命换命。是自忖强者的强者，最忌讳的事儿。
甚至将其视作一种侮辱。
卢庆之深吸一口冷气。乍舌道：“您怎么也来了？”
“一点私事。”老和尚说道。
然后也没多说什么。在沈老的带领下。走入竹林深处。
见卢庆之僵硬地愣在原地。官月清催促道：“愣着干什么？你不怕进去之后，只见到一具尸体？”
“现在就不好说了。”卢庆之抬手指了指老和尚的背影。“你知道他是谁吗？”
“你不是说过了吗？厄难大师。”官月清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这位厄难大师什么来头吗？”卢庆之倒抽了口冷气。
“什么来头？”官月清很直白地问道。
不懂的，就是不懂。
她不会装懂。
这是官月清的性格之一。
“一个可能比我师父还要猛的强者。”卢庆之深吸一口冷气。说道。“一个在武道世界里。近乎bug的存在。”
“明白了。”官月清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来。今天是谁变成一具尸体。也就是未知数了？”
卢庆之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是的。未知数。”
在卢庆之看来。
就算厄难大师真有打败师父的实力。他也未必敢在红墙内动杀心。
毕竟，师父的强大，可不仅仅只是武道实力。
他在红墙内的人脉，以及影响力。才是真正能让他扎根的资本。
要不然。怎么可能真有一个武道强者常年住在红墙内？那群大人物不要**的？真已经胆小到需要强者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的地步？
“走吧。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磨叽。”官月清迈出步子。
有前方两位长者带路。
官月清已经不太需要卢庆之领路了。
不出五分钟。
这对男女出现在竹林深处。
刚到地方。
官月清就感觉有些不适。
因为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一具已经凉透的尸体。
那人官月清认识，甚至知道他的名字。
红墙行走之一。而且看平时的架势，应该还是个头目。
作为官家大小姐。知道保镖头目的名字实属正常。
而尸体的旁边。有一老一少两个强者正在激烈对抗。
年轻一方，已经是遍体鳞伤。
而年长一方，也就是卢庆之的师父，却依旧气定神闲。
厄难大师二人到地方后。也只是站在一旁观战。
似乎在看一场精彩的好戏。
卢庆之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心情放松了很多。
至少他很确定。楚云无法威胁师父。
二人的实力悬殊，还是很大的。
为什么心情放松？
因为他不愿被楚云比下去。
如果实力没什么差距。那就证明自己不是楚云的对手。
现在的局面对卢庆之而言，是最好的。
不论最后谁变成一具尸体。
他此行过来的小心思，都已经达到了。
呼哧！
遍体鳞伤的楚云赤手空拳。
他的刀锋已经被斩碎。
他还能仰仗的，便只剩他的铁拳。
而剑圣也并没有继续持剑。
他气定神闲地迎接着楚云的攻势。
看起来。就像是在戏耍楚云。
根本没出全力。
邝老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道：“如果我没看错。剑圣在羞辱楚云？”
“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老和尚点头。
“有点过分。”邝老说道。
“谈不上。”老和尚淡淡说道。“成王败寇。没人会去同情弱者。”
“除非——”老和尚始终铭记小姐的这番话。
而这番话，他本身并不感兴趣。
是小姐强行让他记住的。
“你也是弱者。”
第一千零五十章 楚云的反扑！
邝老闻言，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他不相信这番话是出自老和尚的嘴巴。
他也不认为老和尚能说出如此有哲学的话。
在武道天赋上，老和尚的确没的说。说是天之骄子，上帝的宠儿都不过分。
可在人情世故上，他可能还不如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年轻。
“谁教你的？”邝老斜睨了老和尚一眼。
“小姐。”老和尚说道。“强者就是有欺凌弱者的资本。这是森林法则。是铁律。”
邝老笑了笑。释怀道：“的确像是萧老板会说的话。”
“但现在。”邝老迎面看了眼被欺凌的楚云。“被欺凌的是萧老板的儿子。你应该给予关怀与保护的后生。”
老和尚闻言却是挑眉道：“他不需要我的保护。我也不认为，他被欺凌了。”
“哦？”邝老意味深长地问道。“都被打得遍体鳞伤了。这还不算欺凌？”
“他死了吗？”老和尚反问道。“还是被打得站不起身了？”
“要死了才算被欺凌？”邝老匪夷所思道。
“倒也不是。”老和尚摇头。“只是现在这地步，还谈不上。”
邝老闻言。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老和尚是如何理解这场战局的。
但至少在邝老眼里。楚云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
甚至就连性命，都岌岌可危。
都到这份上了。还谈不上呢？
还觉得没到被欺凌的地步？
邝老表情复杂地扫视了老和尚一眼。
他很想知道。究竟要到哪一步，才能触碰老和尚的底线。
吐出口浊气。邝老略微紧了紧心神。
剑圣不可以死在这儿。
楚云同样不行。
否则，他很难想象会将楚老板激怒到何种程度。
当然。如今老和尚现身。就已经明确表达出了萧老板的态度。
她的儿子。不会死在红墙。
也没人可以杀死楚云。
哪怕是传奇强者剑圣，也不行。
砰！
剑圣一指戳在楚云胸腹。
他当场口吐鲜血。
身形一个摇晃。似乎即将栽倒。
可只是一瞬间。
楚云如鬼魅一般，闪身出现在了剑圣的面前。
他嘴角泛着狰狞的诡笑。一只铁拳，轰然叩击在了剑圣的胸膛。
伴随一声闷响。
剑圣神情微变，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你等这一击，等很久了吧？”剑圣薄唇微张。
楚云这一拳，似乎并没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相反，他似乎早就料到楚云的这一拳，蓄势待发已久！
硬生生扛下这一拳，剑圣仍旧可以轻描淡写地与楚云对话。
神情，也并没有发生太离谱的变化。
似乎——还能闲庭信步地和楚云交流。
楚云目光平稳地凝视剑圣。
他也感到很诧异。
这一拳，如泥牛入海。似乎并没对剑圣造成太实质的伤害。
就算此刻的他有点强弩之末的意思。
就算他这一拳的威力，肯定不如巅峰状态。
可血肉之躯的剑圣，又岂会如此轻松地扛下？
这不合理。
至少在楚云的武道理解内。这是非常诡异的！
除非，这老东西是铜皮铁骨，是铁打的！
可这世上，真有这样的武道存在吗？
楚云不信。
“你在跟我装蒜？”楚云眯眼质问道。
“随你理解。”
剑圣抿唇说道：“但现在。我想教你一样东西。一样和传奇强者，必须慎之又慎的东西。”
“什么？”楚云问道。
“别离传奇强者太近。尽可能，不要在没有给自己留退路的时候。近身。”剑圣缓缓抬手。
仍旧是两根手指。
毫无保留地，毫无花哨地，猛然戳在了楚云的胸口！
轰隆！
刹那间。楚云的胸口仿佛炸开了一般。
就连大脑，也在瞬间宕机！
只一瞬间。他口鼻喷血。
整个人仿佛充满了气，即将裂开！
邝老瞧见这一幕。眉头深锁道：“你还不出手？”
剑圣这一指，邝老看着都肉疼。
这要戳在自己身上，只怕这把老骨头当场就得散架。
而看楚云的架势。此刻也是口鼻喷血。就连眼球里，也充满了血丝。
一看就是整个人都懵了。
“不着急。”老和尚眯眼说道。“要跨过这道坎，就必须直面。否则，如何踏入全新的领域？”
邝老虽然不是武道中人。却也听得出老和尚这番话的意思。
很简单。
楚云想要变得像剑圣这样强大。就必然要经历一场像今天这样的硬战、生死之战。
否则，如何才能踏入全新的领域？
否则，如何才能成为传奇强者？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邝老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成就传奇。也有无数人在成功的道路上，中途夭折的。风险太大了。”
老和尚毫不怀疑地说道：“我相信他可以。”
“为什么？”邝老无法理解老和尚对楚云的盲目信心。
“你看。”老和尚抬手。
唇角，泛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邝老顺着老和尚的手势看过去。
被打得口鼻喷血的楚云，仿佛在瞬间恢复了全部精神面貌。
一道道强大的气势，从他浑身释放出来。
一道气息吞吐。
楚云再度发力。
就仿佛唤醒了体内的洪荒之力。
轰然砸出一拳。
从天而降地一拳！
凶狠地砸向了剑圣的脑袋！
后者见状，内心无比震惊。
他不敢想象此刻的楚云还拥有如此恐怖的爆发力。
他更加不敢想象。被自己戳中这一指的楚云，竟还能站立不倒！
心惊之下。
剑圣抬起手臂格挡。
传奇强者应该具备的风采。他不会丢掉。
哪怕楚云展露出令他匪夷所思的爆发力。
剑圣也依旧可以轻松应对。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楚云的拳头，被剑圣格挡下了。
尽管手臂传来一阵触电感。手骨也明显有些震荡的痛感。
但凭剑圣的底蕴和实力。要想拦下楚云这一击，并不会太过困难。
巨大的实力悬殊，让剑圣在这场较量中占尽优势。看起来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可当他扛下楚云这一拳之后。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就彻底让剑圣陷入了疯狂。
强者的内心骄傲。也彻底被楚云的疯狂所撕裂！
楚云的双臂，扣住了剑圣的肩膀。
尽管力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可剑圣也并没能第一时间震开。
随后。楚云的右腿膝盖，如撞钟的铁杵一般，一次又一次地袭击剑圣的胸腹。
甚至连剑圣的腰以及颈椎，都被压弯了下来。
这个动作，是非常屈辱的！
哪怕在角斗场上，这样的攻防实属正常。
可发生在传奇强者身上，就显得无比突兀，甚至无法接受！
砰！
砰砰！
楚云看似做着无用功。
因为他的每一次攻势，都被剑圣迭臂格挡。
可每一次攻势，却都撞击在了剑圣的灵魂深处。
令他骄傲的内心与强者尊严，无法释怀！
无法承担！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我要超度你！
竹林内。除了砰砰的撞击声。
气氛竟安静得有些诡谲。
所有人看到眼前这一幕，都张开了嘴巴，面露惊骇之色。
除了老和尚。
楚云的实力，以及他近期的进步。老和尚是深有体会的。
他的确和剑圣还有一段差距。
他的确距离传奇强者，还差了不少道行。
可他有属于他特有的一套手段。
他的实力，乃至于底蕴，的确够不着传奇强者。
但只要他拿出全部的态度。剑圣也绝对不好受。
这就是老和尚并不担心，也不焦虑的原因。
卢庆之的神色，却变得古怪极了。
他本以为只有厄难大师亲自出手，才能震住师父。或者让师父吃点小亏。
可没想到。
楚云就做到了这一点！
而且将师父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侮辱之局！
卢庆之手脚发麻。匪夷所思地望向了竹林之中的楚云。以及正面临攻势的剑圣。
“你不是说。楚云绝对不是你师父的对手吗？”官月清眯眼说道。“依我看，他们也就是半斤八两。谁也没压住谁太多。”
“你没看到楚云满身伤吗？”卢庆之嘴硬道。“在我们来之前，我师傅必定已经血虐过楚云了。”
“但被血虐的楚云依旧可以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反扑能力。这足以证明，你师父或许有执行力。但执行力度明显有问题。”官月清冷静得有些冷酷。
但她从来都只相信眼睛看到的。
任何渲染烘托，都不会得到她半点信任。
眼见为实。才是真理。
“这场战斗，并没有结束。”卢庆之一字一顿道。“谁输谁赢，也不好说。”
“你师父已经输了。”官月清淡淡说道。“明明高一个级别的强者。却没能碾压楚云。现在反而陷入困境。”
“一旦让楚云再强大一些。你师父在他面前，还有什么竞争力可言？”官月清很理性的说道。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卢庆之说道。“但楚云再我强大一些。我师傅就不能再强大吗？”
“武道世界，没有如果。一切实力说话。”卢庆之感同身受了。
并且希望剑圣尽快予以反击。
用最漂亮的手段，将楚云击垮。
哪怕当场将楚云格杀，卢庆之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当然，前提是厄难大师没有反应过来。
否则，师父应该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砰砰！
砰砰砰！
楚云就仿佛是一台机器。
他疯狂攻击着剑圣。
虽然没有一次有效攻击。
可带给剑圣的羞辱与压迫感。却是无与伦比的。
接连近十次攻击之后。
剑圣终于在楚云一次气口上找到了破绽。并一把将其掀开。
后者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他的胸膛，被鲜血染红。
他的眼神，也阴郁到了极致。
他那漆黑的眸子里，更密布着浓郁的杀机。
他吐出口唾沫。
浑身张狂的气质散发开来。
弥漫了整个竹林。
他没能对剑圣造成任何实际威胁。
他甚至被剑圣打得遍体鳞伤。
可在气势上，他一点也没输给剑圣。
他明知斗不过剑圣。
可有些事儿，不是因为做不成，就必须放弃的。
至少楚云不是这种人。
他狂了一辈子！会因为一个比他强大的人出现，就收敛自己的性格吗？
他不会。
因为他姓楚。
是楚家人！
楚云揉了揉脸颊。又吐出口血水。表情冷酷地扫视了剑圣一眼。
“你的确很猛。现在的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楚云眯眼说道。“很可惜。以后没机会再挑战你了。”
他说罢。回头看了老和尚一眼。仿佛是发号施令一般。口吻冰冷道：“弄死他。”
啪嗒。
楚云掏出烟盒，点了一支烟。然后背靠竹林而站。似乎连腿都有些站不稳。薄唇微张道：“现在。”
老和尚闻言。点点头：“好的。”
然后。老和尚缓缓走向了剑圣。
一个刚刚被年轻强者楚云所羞辱的传奇强者。
他的内心，是紊乱的。
他的情绪，也濒临疯狂。
此刻。
他甚至连报复楚云的机会，似乎都没有了。
哪怕他有绝对的实力弄死楚云。
可楚云的身边，有那个法号厄难的老和尚。
此人的实力。剑圣无比清楚。
他若出手，自己有几成胜算？
哪怕在巅峰状态之下。也最多三成胜算。
何况刚与楚云恶战一场？
他深吸一口冷气。
目光冰冷地凝视走向自己的老和尚。
“你要在这里动手？”剑圣沉声质问道。
和楚云交谈，他可以托大。
但与老和尚交流，他必须给予十分的尊重。
事实上，当年老一辈的强者。也没人敢在面对老和尚时，不拿出百分之一百的姿态。
他的强大。是深不可测的。
更是无与伦比的。
当年若不是老和尚不在萧如是身边。
那场阴谋究竟能不能实际操作起来。尤未可知！
“有什么问题？”老和尚反问道。
“这里是红墙。”剑圣目光冰冷道。
“有什么关系？”老和尚依旧反问道。
面对老和尚的反问。
剑圣陷入了沉默。
是啊。
这老和尚从来都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这些年，他若不是隐姓埋名，躲在山里吃斋念佛。谁能想象到他会为萧如是，为楚殇干出什么事儿来？
这些年。他听从了萧如是的话。隐居起来。
但现在。
萧如是现身。楚云也在燕京城酿出狂风骤雨。
作为萧如是的仆人。他又岂会袖手旁观？
又岂会继续吃斋念佛？
上一次。
他在武道大会上收拾了前众神会议首领。
但看起来，似乎连热身都谈不上。
这一次。
他似乎要真正意义上出手了。
面对传奇强者剑圣。
面对这个红墙行走第一人。大开杀戒！
“准备好了吗？”老和尚问道。“我要超度你了。”
他说得从容不迫。
眉宇间，也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
就仿佛超度剑圣对老和尚而言，根本不算一件特别困难的事儿。
哪怕是在红墙内超度。
站在一旁观战邝老震惊得头皮发麻。心中生出感慨：不愧是萧如是的仆人！这架势，这气魄，简直就是他妈萧如是手把手教出来的！
狂！
狂到无法无天！
狂到惊世骇俗！（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飞扬跋扈的狂少！
官月清乐了。
清冷的脸庞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这一笑。却是把原本神经紧绷的卢庆之给笑懵了。
“你笑什么呢？”卢庆之撇嘴道。
“我在笑他楚云为什么可以这么潇洒。”官月清摇头说道。“从外界对他的评价来看。他应该是一个非常有骨气。而且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才对。”
“有什么问题吗？”卢庆之质问道。
“你看看他。打不过就直接让厄难大师动手。而且一点都不犹豫。看起来就好像经常干这种事儿一样。一点也不脸红。”官月清眯眼笑道。“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劝你离他远点。这小子是个祸害。走哪哪有麻烦。”卢庆之说道。
“我会怕祸害吗？”官月清笑了笑。大步走向了背靠竹林抽烟的楚云。
“认识下？”官月清微笑道。
楚云漆黑的眸子略显浑浊。
他几次想要呕吐。也不知是吐血，还是隔夜饭。
反正现在的他精神状态极差。
连站着观战都非常辛苦。
当然也没什么兴趣认识官月清。
即便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世背景，肯定非常不俗。
可作为狂少。楚云交朋友，什么时候看对方的家世背景了？
再牛。也未必能比他楚云牛吧？
“你说。”楚云抿唇道。
“你很高冷啊。”官月清笑道。
平时都是别人这样评价她。
没想到今儿会主动碰到高冷的楚云。
“还行。”楚云说道。“看你的模样，平时也是个高冷的女人吧？”
“凑合。”官月清微微眯起眸子。“之前你不是挺有骨气的吗？怎么忽然就耍赖了？打不过就叫人？”
“之前有骨气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楚云喷出口浓烟。按捺住内心的躁动。“现在耍赖，是实在打不过。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官月清摇头。“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确很蠢。”
“而如果拿小命开玩笑，还斗不过的话。那就是愚蠢之极。”官月清补充道。
“你倒是个理性的女人。”楚云说道。
“还行。”官月清笑道。
“你叫什么？”楚云问道。
“官月清。”官月清自我介绍道。“今年二十六岁了。”
“官家啊。”楚云微微挑眉。
可能某些豪门望族因为过于低调。不走仕途的楚云未必会了解。
可官家。他却很难不了解。也很难不听说。
官家一门三杰。
在政坛内是近乎无敌的存在。
说是华夏最顶级的豪门之一。丝毫不过分。
而跟别的所谓顶级豪门不一样的是。
管家某位大佬。是真正站在了巅峰，并且还维持着巅峰地位的大佬。
所以楚云很难不知道官家。
不止是楚云，就算是普通人，也很难不知道官家。
“是啊。”官月清毫无架子和包袱。“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官家。”
“挺牛的。”楚云点评道。
“还行吧。”官月清说道。“而且我觉得你比官家还牛。”
“有吗？”楚云挑眉道。
“有。”官月清点头。“官家再牛，也不敢在红墙内杀剑圣。但你敢。”
“小意思。”楚云说罢，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看了眼还没动手的老和尚。“你在等什么？你们眼神交流已经够久了。”
老和尚点头道：“明白。”
说罢。他动手了。
老和尚的动作，在某种程度上比剑圣更简单。更加没有花哨。
他就这么往前踏出一步。
就这么向剑圣伸出一只手。
后者的眉头，便深深地皱了起来。
他感受到了压迫感。
一种前所未见的压迫感。
他这一生，只从两个人身上感受过。
其一，便是当年的巅峰战神楚殇。
其二，便是眼前的老和尚。
前者。
他并没有真正地切磋过。
他所谓的不败，只是没有真正的经历生死之战。而不是真的可以在楚殇疯狂的攻势下坚挺到最后。
事实上，在当年那个强者如林的时代。
剑圣不知道有谁可以真正承受楚殇的攻势，而坚挺不倒。
如果有，那就只能是眼前这个老和尚！
而这个答案，是萧如是亲口说的。
她说。这世上唯一能和她丈夫分庭抗礼的。只有她的仆人。
她的话，很多人都相信。
因为她的渊博与智慧，是千锤百炼过的。是得到大众认可的。
此刻。
剑圣在经历了一战之后。面对上了老和尚。
从某种角度来说，老和尚占了便宜。
但老和尚是占便宜的人吗？
他不是。
“我一只手杀你。”
老和尚在逼近剑圣时。
缓缓抬起右手。
他的手掌，如大力金刚掌。
罡风鼓动。厚重如山。
一掌拍过来。
剑圣竟是下意识地躲避。
而不是硬接！
只是交手的瞬间。
二人在气势上，在心智上，在心理素质上，高下立判。
强强对决。最怕的就是输了气势！
剑圣一开始，就处于劣势。还如何跟深不可测的老和尚斗？
“他输了。”
楚云微微眯起眸子。感受到了从老和尚身上释放出来的无敌威压。
那种压迫感，比剑圣更胜一筹。
哦不。不止一筹！
到了这级别的强者。只一出手，就能看出大致局势。
就像楚云。
不论他如何努力，都不太可能斗得过剑圣。
哪怕拼命。他死了。剑圣也不会死。
现在的老和尚，就像刚才的剑圣。
他仅用一只手。就彻底碾碎了剑圣的威严与骄傲。
便让剑圣失去了巅峰对决的先机与优势！
“你怎么看出来的？”官月清好奇问道。
“很简单。用眼睛看的。”楚云说道。
官月清觉得楚云的回答有点无聊。却又无可挑剔。
“输了。就会死。”楚云斩钉截铁地说道。
官月清丝毫不意外。
但她依旧忍不住问道：“你真要在红墙内。杀了剑圣？”
“是。”楚云说道。
“理由呢？”官月清说道。
“很多。不止一个。”楚云说道。
“那你考虑过后果吗？”官月清问道。“可能会很棘手。甚至让你无处容身。”
“你在吓唬我？”楚云反问道。
“没有。只是善意的提醒。”官月清说道。
“我不怕。”楚云耸肩道。“说起来。我有个很强大的老妈。她应该能保住我。”
官月清闻言，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个飞扬跋扈的狂少。”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剑圣亡了！
楚云笑了笑。目光平淡地说道：“总有人误会我是个单打独斗的楚家后人。其实并不是。”
楚云眯眼说道：“我也是有背景的。也是有靠山的。我要实在斗不过了。也会请家长。”
“官小姐。你说谁还没几个拿得出手的家长。对不对？”楚云言简意赅地说道。
官月清笑了笑。点头道：“的确。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楚家狂少。背景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看戏。”楚云微微抬手。将视线放在了老和尚与剑圣身上。
他斗过了。的确斗不过。
传奇强者的实力和底蕴，真不是现在的楚云能撼动的。
但没关系。
楚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随时都能搬出老和尚给自己找回场子。
按照老和尚的原话，就算是跟老爸正面对抗。只要老和尚不想输，他就不会输。
至于能不能赢。老和尚没说。
但至少，可以五五开。
一个能跟老爸五五开的人。
他不觉得剑圣有一战之力。
哪怕他是传说中的传奇强者。
难道老和尚不是？
官月清也将注意力放在了厄难大师以及剑圣身上。
楚云已经遍体鳞伤。看他此刻的呼吸状态。应该伤势很重。只不过是在硬挺。
而从卢庆之的描述来看。厄难大师的硬实力应该还在剑圣之上。
那这场较量。还有什么悬念呢？
是的。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巅峰对决。
至少在老和尚看来。这是没有悬念的。
他仅凭一只手，就压得剑圣喘不过气。
别说硬拼。就连反抗的余地都非常有限。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剑圣便已节节败退。脸色苍白而绝望。
从起初一交手。他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实力差距。
可能不像楚云跟自己一样，有那么大的差距。
但这种硬实力的差距。剑圣感受得非常明显。
连番抵挡过后。
剑圣不仅处于绝对的劣势。就连性命，都时刻面临着威胁。
他吐出口浊气。微微紧握住拳头。目光阴沉地凝视老和尚。就连腰身，也微微弯曲。
如受伤的野兽，凝视着自己的敌人。
“不要欺人太甚。”剑圣沉声说道。
老和尚摇头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略一停顿：“你尽管出全力。否则。你就没机会了。”
老和尚踱步上前。
一股排山倒海的压迫感轰然而至。
这份压迫感，对剑圣而言是无比恐怖的。
他心一沉。闷哼一声道：“是你逼我的！”
剑圣出剑了。
剑锋如虹。宛若神剑天降！
这一剑的威力。比楚云面临的那一剑更加恐怖。更加充满毁灭性。
楚云很清楚。这是剑圣的压箱一剑。
他更加清楚。如果面对这一剑的是自己，而不是老和尚。
这场对决，必将结束。
只不过结果会轮转变换。被击杀的，是自己。胜利者，将会是剑圣。
但此刻。
面对这一剑的是老和尚。
他会被剑圣这一剑逼退吗？
会被剑圣这集大成的一剑轰杀吗？
不会。
剑圣也没这个实力。
哪怕他是红墙行走第一人。
哪怕他是传奇强者剑圣。
可站在他面前的。是连萧如是都给予极高评价的厄难大师。
是连面对楚殇，都不会感到丝毫压力的恐怖强者！
剑圣凭什么轰杀他？
剑圣又凭什么，一剑压制厄难大师？
面对剑圣这一剑。
厄难大师也没有掏出武器的意思。
事实上，也没人知道老和尚究竟用什么武器。
他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
一根食指，一根中指。
就像剑圣攻击楚云一样。
轻描淡写地，不费吹灰之力地，伸出了两根手指。
然后，在楚云头皮发麻的注视下。
老和尚硬生生且精准地，接住了剑圣那一剑。
那毁天灭地的一剑。
那无坚不摧的一剑！
楚云惊呆了。
卢庆之也满脸绝望之色。
他无法想象，这厄难大师究竟强大到什么程度了。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用两根手指，就接住了师父的这一剑！
这种强大程度。已经抵达了卢庆之的灵魂深处。
让他这辈子都没有追赶厄难大师的冲动。
而楚云挨打的样子。才更能让卢庆之感同身受。
楚云吐出口浊气。咒骂道：“这老东西。强大到令人发指。”
“很强吗？”官月清看不懂其中门道。只觉得老和尚挺有高人风范。
就跟演戏似的。
用两根手指就接住了一剑。
“他的行为，在你们武道世界不应该是很常见的吗？”官月清说道。
“行为很常见。但要看这一剑是谁刺出的。”楚云眯眼说道。
他自忖，如果换做自己来接。可能整条胳膊都会被斩断。
而老和尚。却霸道之极地震慑住了竹林内的所有人。
包括剑圣。
铿！
老和尚手腕一抖。
剑锋立刻断成两截。
就像楚云的刀锋被破成两截一样。
老和尚故技重施。毁掉了剑圣的武器。
“说起用剑。你不如我。”老和尚淡淡摇头。口吻平淡道。“所以你不配叫剑圣。”
他说罢。缓缓夹住那断裂的半把长剑。
一挥，一刺。
直抵剑圣心窝。
长剑贯出。
既不显现奔雷之势。
也没有任何花哨。
就这般轻描淡写地一剑。却连强大如剑圣，都难以阻挡。
甚至不知如何躲避！
嗡！
剑锋逼近之时。陡然爆发出一股摧枯拉朽之威。
轰然一声响。
断剑扎入了剑圣的心窝。
而他的手掌，也被断剑彻底割裂。
他紧握断剑。似乎想要阻拦这致命一击。
可直至断剑扎入心脏。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拿手去挡。
而如此举动，已经证明他武道之心已乱。
否则，岂会作出如此鲁莽且不切实际的行为？
在面对老和尚的恐怖高压之下。
剑圣武道之心崩塌。方寸大乱。
扑哧！
断剑刺破胸膛。
鲜血喷溅。
剑圣的身躯，也僵硬地停顿在了原地。
他满脸狰狞，匪夷所思。
那原本从容淡定的眸子里，也闪现出不甘与绝望。
这一剑，非但断了剑圣的武道之心。
也灭了他的生机。
竹林内。鸦雀无声。
但所有人的内心，都冒出这样一句话：剑圣。亡了！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有灵魂的男人！
剑圣。
亡了！
红墙第一行走。
在红墙内没人会主动去招惹的传奇强者。
就这么被一剑刺穿了心脏！
断了他的武道生涯。全部人生！
卢庆之表情怔愣地看着这一幕。
他无法想象。自己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师父。竟然被厄难大师轻松摧毁了！？
在卢庆之的想象中。哪怕师父斗不过厄难大师。怎么也得有个四六开吧？
再不济，三七开还不行吗？
可看二人的交锋。这他妈哪里有什么四六三七？
根本就是碾压式地摧毁！
说师父能有个一九开。都是做徒弟的卢庆之捧臭脚了！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
更是一场打破卢庆之武道世界观的碾压。
卢庆之相信这世上会有人比师父更强。
但他想不到，会强大这么多！
强大到不敢想象的地步！
厄难大师的此次出手，既碾碎了卢庆之对武道世界的既定印象。又打开了全新的武道大门。
站在巅峰的武道强者，已经强大到可以轻松碾碎他心中战无不胜的传奇强者！
卢庆之倒抽一口冷气。
眼巴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师傅。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善后。
被击杀的。是他师傅。他武道之路的领路人。
讲道理，他应该为师傅报仇。
这与他有没有足够的实力无关。
师傅被残杀，做徒弟的若是什么都不做。必定会显得太过冷血无情。
可凭良心说。
卢庆之并没有太强烈的复仇冲动。
尤其是在瞧见了厄难大师所展露的实力之后。
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手段去报仇。
挑战厄难大师？
那是找死。
而且他坚信，厄难大师绝对不会看爷爷的面子，就对自己网开一面。
爷爷的面子固然很大。
可在红墙内，未必就比剑圣师父更大。
他能亲手杀死师父。又岂会给爷爷所谓的面子呢？
卢庆之的手心冒出冷汗。
浑身都在轻轻发抖。
他终于理解了爷爷所说的那番话。
爷爷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楚云是不可以招惹的！
至少他卢庆之，不可以招惹！
他的确比曾经败在楚云手中的纨绔子弟更加强大。更有背景。
可他不可能比师父更强大。更有背景。
现在。连师父都死了。
他卢庆之，又有什么资格在楚云面前蹦跶？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话的确是有道理的。古人诚不欺我卢庆之。
眼睁睁看着老和尚击杀剑圣。
楚云的内心并没有复仇的快感。也没有觉得多么威风。
老和尚做了这么一件事。
对楚云而言，也仅仅只是做了这么一件事。
甚至，这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儿。
杀人而已。
楚云早已满身杀戮。满身血迹。
老和尚超度一个人，有什么可值得炫耀或者得瑟的？
不过在瞧见剑圣倒地的那一刻。楚云的情绪的确有些放松。
他甚至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两口。
他的状态不佳。
但强大的身体素质，却能支撑他继续观战。
包括与官月清对话。
“剑圣死了。红墙内会出现一些声音。甚至一些动作。”官月清很理性的说道。
“也许吧。”楚云点头道。“我不在乎。”
“你有没有想过。厄难大师帮你杀了剑圣。其实也并不是单纯为了你？”官月清说道。
楚云闻言，忽然之间醒悟了什么。
他扭头看了官月清一眼：“你很像一个人。”
“像谁？”官月清好奇问道。
“我老婆。”楚云很坦诚地说道。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官月清微微眯起眸子。
这种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官月清必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但楚云说出来。她却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并想知道理由。
“没有。”楚云摇头说道。“我老婆很聪明。绝顶聪明。你也很聪明。一下就道出了连我都没想到的玄机。”
是的。
老和尚很有可能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杀剑圣。
或许。这也是母亲的命令？
母亲跟剑圣有仇？
或者剑圣跟当年的那场谋杀，有关？
但剑圣已经死了。他肯定问不了当事人。
“我们现在可以安全地离开红墙吗？”楚云看了官月清一眼。“还是需要用点手段？”
“到现在都没人现身。根据我的经验。”官月清眯眼说道。“你们应该可以安全离开。”
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
官月清涉事不深，无法给出判断。
“那就好。”楚云点点头。向老和尚挥了挥手。“能扶我一下吗？”
老和尚微微一笑，走近了楚云：“表现不错。”
“都被打成猪头了。还表现不错呢？”楚云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在骂我吗？”
“在夸你。”老和尚说道。“他已经是顶级强者了。你能打到他出剑，就算成功。”
“他算顶级强者。那你呢？超神强者？”楚云问道。
“不知道。”老和尚摇头道。“在我的世界。我天下第一。”
“狂妄。”楚云撇嘴道。“我已经够狂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狂妄。”
“小姐教的好。”老和尚说道。
楚云搭在老和尚肩膀上。回头看了看官月清：“很高兴认识你，管小姐。再见。”
官月清微微一笑。点头说道：“一定会再见的。”
目送二人走后。
官月清甚至没多看一眼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
她抬眸扫视了卢庆之一眼道：“我没说错。楚云的确帮红墙清楚了这个祸害。”
“难道在你眼里。楚云不算是一个新的祸害吗？”卢庆之头皮发麻道。“你要知道。他什么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他就像是一个洪水猛兽。人人自危。”
“和我无关。”官月清微笑道。“我反而对他挺感兴趣的。是个有灵魂的男人。”
“谁还不是个有灵魂的男人？”卢庆之撇嘴道。
虽然他有点怕官月清。
但一个美女当着自己的面夸别的男人。
卢庆之多少还是有点吃味。
“你不行。”官月清说道。“你的灵魂不仅无趣，还很枯燥。”
“我看你就是安逸日子过久了。找刺激。”卢庆之说道。
“也许吧。”官月清没有反驳。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我听说。他的老婆苏明月。已经快把手伸进红墙了？”
卢庆之耸肩道：“已经跟好几位大人物有过接触了。但要说伸进来。还谈不上。毕竟只是个商人。”
官月清微微眯起眸子。唇角泛起一抹玩味之色：“我对她很好奇。你帮我安排下？”
“哪儿好奇？”卢庆之问道。
“楚云刚刚说，我像他老婆。”官月清说道。
“他这不是调戏你吗？这你也能忍？”卢庆之撇嘴道。
“别人说，的确不能忍。他说，我忍了。”官月清清冷的脸庞上，掠过一抹微笑道。“谁让他是个有灵魂的男人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是敌是友？
卢庆之答应了官月清的要求。
尽管他知道，就算自己不答应。官月清也有一万种方法联系上苏明月。并跟对方见见面，吃吃饭，聊聊天。
之所以把这个小问题交给自己来处理。也算是一种维系关系的手段吧。
卢庆之很清楚，官月清不可能跟自己联姻。她不答应。官家也不太看得起自己。
但做不了夫妻。做做有私交的朋友，也是不错的。
当然了。对此卢庆之是不排斥的。
官月清的确很优秀。智商情商都是顶级的。
家世出身，更是不用说。
可对卢庆之来说，这女人他降不住。太厉害了。也太聪明了。
卢庆之可不想找个会把自己衬成傻子的老婆。
他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受这种委屈。
赶回爷爷书房时。
沈老已经离开了。
爷爷独自在书房喝茶抽烟，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还有些沉重。
“都结束了？”
卢老抬眸看了孙子一眼。唏嘘道：“你师父已经死了？”
卢庆之忽然有些伤感，点头说道：“嗯。死了。”
“看来。那个女人真的要开始全面报复了。”卢老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个女人？”卢庆之皱眉说道。“这事儿不是楚云引起的吗？”
“你以为区区一个楚云，有本事在红墙内杀了传奇强者剑圣？”卢老摇头说道。“厄难之所以出现在这儿，并亲手击杀剑圣。并不仅仅是因为楚云。更多的，是他背后的女人下命令了。”
而这个女人，就是楚云的母亲。
一个被视作传奇的女人！萧如是！
“我师傅和那个女人有仇吗？”卢庆之问道。“她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
“当然有仇。”卢老缓缓说道。“无冤无仇的话。她怎么会杀你师父？”
“什么仇？”卢庆之问道。
“杀夫之仇。”卢老言简意赅地说道。“尽管你师父只是参与了，并不是执行者。但我想，以这个女人的性格，她不会放过任何与之有关的人。哪怕只是在现场多看了一眼。也会上她的黑名单。”
“您呢？”卢庆之忽然有些紧张的问道。“您跟当年那件事有关吗？”
“你似乎在替我担心？”卢老眯眼说道。“你怕我也被那个女人报复？”
“当然怕。”卢庆之说道。“我们家可就靠您撑着。您要是倒了。我连这红墙都进不来了。”
“放心。我从不做祸害家族的事儿。”卢老缓缓说道。“更何况。当年的我，也没资格卷入此事。”
三十年前的卢老。年龄绝对不小了。
在仕途上也算有所作为了。
可在哪个时代。只是有所作为的卢老，并没有资格参与到那件事。
连旁观都不够格。
“我真为您年轻时的无能而感到庆幸。”卢庆之咧嘴笑道。“没事就好。我真怕您也上那个女人的黑名单。”
说罢。卢庆之忽然回过神来。有些古怪地看了眼表情同样古怪的爷爷：“不对啊。为什么我们要这么惧怕那个女人？她不是失踪了三十年吗？就算当年她再猛。难道现在还能左右我们红墙不成？”
“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怕她。”卢老眯眼说道。“也许我现在还是不够资格吧。也许哪怕到了今天，我对她的了解，也还不够深入吧。”
“但我必须提醒你的是。所有认识她的，跟她相熟的。目前还在红墙内的大人物。似乎没有一个不忌惮她。不畏惧她。邝老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在给她当跑腿的。”
卢庆之皱眉说道：“她究竟有怎样的背景。能让这么多大人物忌惮他？”
“我只知道。她足够聪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至于其他的，我的了解也不够深刻。或许这一次，她会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展露在我们这群曾经不够资格旁观的人面前。”卢老缓缓说道。
“我很期待。”卢庆之咧嘴说道。“看热闹嘛。我不嫌事大。”
卢老瞪了孙子一眼：“还是那句话。别去招惹楚云。你或许比死在他手里的纨绔更有背景。但也只是相比较他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也是。别说楚云。整个楚家，您都最好不要去惹。我不想经历青年就家道中落的悲惨。”卢庆之说道。
“好好跟官月清相处。当不了夫妻，当朋友也是有益处的。”卢老话锋一转道。
“说到官月清。她似乎对楚云很感兴趣。还托我安排她跟楚云的老婆见个面。”卢庆之说道。
“她说什么，你就去做。”卢老意味深长道。“她只是在用她的方法，来维系你们之间的友情。”
“重点不是在于她为什么要对楚云感兴趣吗？”卢庆之撇嘴道。
感觉自己当了工具人。内心很受伤。
“你对楚云没兴趣吗？”卢老眯眼说道。“红墙内的所有人，都对他感兴趣。她为什么不能感兴趣？”
“您听懂我这些话的潜台词了吗？”卢庆之问道。
“我懂。”卢老淡淡道。“但这些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也别瞎操心。”
“好吧。”卢庆之吐出口浊气道。“那您休息。我得去安排下师父的后事。唉。师父死的真惨。被自己的剑，戳穿了心脏。当场就毙命了。那可能是我师傅这辈子经历的最没有尊严的一次事故。”
卢老闻言却皱眉道：“拿出你最基本的态度来。别让人觉得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是真的有点伤感啊。这难道还不算态度吗？”卢庆之说道。
“情绪拿捏好点。别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卢老沉声说道。“要有切骨之痛。”
卢庆之愣了愣。随即硬挤出眼泪，揉红了双眼：“现在有态度了吧？”
“保持下去。”卢老淡淡点头道。“等过了头七再恢复本来面貌。”
卢庆之点点头。说道：“我尽量。”
临走前。卢庆之又忍不住问道：“爷爷。你说咱们跟楚云那一家子，究竟是敌是友？”
卢老闻言，沉默了良久说道：“既不当朋友，也别当敌人。那帮人，是怪物。”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红墙帮！
楚云在老和尚的搀扶下离开红墙之后，立刻就被薛神医接手了。
薛神医就仿佛是楚云的私人医生，只要他的身体出现了比较严重的状况。薛神医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并为他的身体康复作出巨大的贡献。
楚云被带往一处薛神医的治疗所。装修风格古色古香，所内有不少年轻男女。穿着打扮也偏向中医古风。很有点那味道。
“都是您的学生？”楚云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问道。
“算是徒孙了。”薛神医微笑道。“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会收这些年轻人当学生。”
楚云微微点头。很快被安排进了房间。
数名年轻男女对楚云进行全身检查。薛神医则是站在一旁监督。
楚云忽然有点羞耻感。
他觉得自己被当成试验品了。
没多久。年轻男女离开房间。薛神医则是亲自主刀，帮楚云调理身体。
说起来。楚云的那些外伤都不算太严重。而以楚云的恢复能力，最多十天半个月，就能基本复原。
反倒是那挨的剑圣那两指，却对楚云的身体内部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需要漫长的恢复时间。
差不多将近两个小时的疗养。楚云心中的郁结舒缓了许多。胸腔内的压抑，也得到了一定的释放。
虽说不知道薛神医用了什么法子。但从他谨慎使用的那些药物来看。应该都是天价的药材。
“差不多了。”薛神医微笑道。“你好好调养几个月，就能恢复巅峰状态。甚至——会有全新的进展。”
楚云微微点头。很自信地笑道：“我拼死一战。要是一点进步都没有。那不是白费苦心了？”
曾经的楚云，纯粹是靠意识，靠摸索。
而现在，当他与洪十三接触久了。对武道境界乃至于哲学思想，都有了一定的理解。
也知道怎样才算进步。
更加知道如何提升自己的武道境界。
强强对决。就是最好的提升手段。
当然，风险也是最高的。
因为有可能在这场强强对决中暴毙。
薛神医走后。
老和尚很快便来到了房间。并非常自然地坐在了楚云的旁边。
他目光平静地看了楚云一眼，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行。”楚云吐出口浊气。点头道。“就是有点挫败感。”
“因为被他虐了？”老和尚用词很犀利。
“是啊。”楚云眯眼说道。“我本来以为可以和他四六开。再不济，也能三七开。”
“但打过之后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就像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不论我如何努力，都难以缩小差距。”楚云唏嘘道。“这就是武道境界的差距吗？哪怕只是一线之差，就能吊打对方？”
“严格来说。是的。”老和尚点头道。“你和他，的确有差距。”
“那我和你的差距，不是更大？”楚云问道。
这一次与剑圣对决之后。
他相信自己能有所收获。武道境界也会有所提高。
但究竟能提高多少。又是否能够接近剑圣的水准。楚云不清楚。
可即便接近了又如何？
在老和尚面前，剑圣脆弱得就像是一个花姑娘。毫无还手余地。
这老和尚究竟有多强？
他难道真是天下第一？
“和我有差距。是正常的。”老和尚抿唇说道。“我的天赋，不会比洪十三低。而我的努力，也不会比洪十三少。”
老和尚平静说道：我比洪十三多努力了几十年。有差距不是正常吗？”
楚云怔了怔。随即点头道：“你这么说。我就不那么郁闷了。”
就像老和尚所说。
他只要不想输。
这世上恐怕没人可以打败他。哪怕是自己强无敌的父亲出手，也未必有多高的胜算。
跟一个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人有差距。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吗？
吐出口浊气。楚云微微坐起身子。
他的伤势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只是体能消耗巨大。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
“杀剑圣，不是因为我。是我母亲的命令？”楚云很直白地问道。
“是的。”老和尚点头。
“理由呢？”楚云问道。
“有仇。”老和尚说道。“你父亲的死。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有一定关联。”
“我记得她曾经说过。父亲的仇，应该由我这个当儿子的亲自来报。”楚云手臂微微发颤地点了一支烟。说道。“她怎么出尔反尔了？”
“不奇怪。”老和尚抿唇说道。“小姐从来不是一个过于信守承诺的人。她想要反悔，随时都会去做。”
说好听点，这叫不拘泥于小节。
说难听点。这叫没素质，没底线。
楚云抽了抽嘴角道：“她还真是有个性。”
“小姐的确个性鲜明。令人仰望。”老和尚不吝赞美之词。
“剑圣死后。红墙内会发生很大的问题吗？”楚云话锋一转道。
“也许吧。”老和尚说道。“他在红墙内，挺有影响力的。家族背景，虽说已经不是当打之年。但依旧有些分量。”
“麻烦会降临到我头上吗？”楚云很直白地问道。
“不会。”老和尚摇头。“小姐会亲自交涉干预。没人敢找您的麻烦。”
“至少在剑圣这个问题上。没人敢迁怒你。”老和尚说道。
“我妈打算进军燕京城了？”楚云又道。
“应该不会。”老和尚摇头。“她习惯了欧洲的生活气氛。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儿，小姐不会留在燕京城。”
“所以这一切，她甚至是遥控指挥？”楚云乍舌道。
“偶尔还是会现身的。”老和尚言简意赅地说道。
楚云哭笑不得。满嘴苦涩地抽了一口香烟。
这女人还真是够个性。
都将红墙搅乱了。
她竟然连面都不露。
理由，也只是因为习惯了欧洲的生活气氛。
很明显。
至少到目前为止，燕京城还没发生值得老妈亲临现场的事儿。
也没出现值得老妈亲自出手收拾的人。
而老和尚的偶尔会现身。
想必也不会马上发生。
至少剑圣还不够资格让老妈现身。
老和尚在临走前。交给楚云一张通行证。
红墙的通行证。
最新版本的通行证。
只要持有这张证件，他能在任何时间段自由出入红墙。
“小姐帮你办的。她说你可能还会有机会进去。以后就不用托关系求人了。拿这张证件，可以随意进出。”
楚云闻言，忍不住皱起眉头，调侃了一句：“从今往后，我也算是红墙帮了？”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我要带你一起去！
楚云素来不是个爱慕虚荣的男人。
不论是从政还是经商，他都没兴趣。也志不在此。
所以对于这张通行证——
多张卡，多条门路嘛。
楚云勉强收下了。
再说他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还从没收过老妈送的礼物。人家第一次送，自己要是拒绝了。岂不是显得太高冷。故意把母子关系往疏远了整？
老和尚走后。楚云休息了一晚。
次日一早。薛神医继续来给他调养。
在完成了一上午的调养工作后。他送来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不算太大。但从薛神医搬的姿势来看，应该很沉。
“什么东西？”楚云好奇问道。
“萧老板托我送给你的。”薛神医微笑道。“萧老板知道你的武器被剑圣斩断了。所以特意挑选了一样武器给你。”
说着，他打开的盒子。
里面平躺着一把看似普通，却弥漫着一股浓烈寒意的刀锋。
和楚云常用的那把刀差别不大。但质感更好。而且。戾气极重。
“它叫什么？”楚云随口问道。
“妖刀。”薛神医说道。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是你父亲的贴身武器。”
楚云闻言，心头猛然一颤。
这把刀，是父亲用过的？
那也就意味着，这把妖刀，曾见证了三十年前的武道大时代。更斩杀了无数风姿卓越的强者。沾染过他们的鲜血。
难怪戾气极重。
寒意逼人。
对于老妈的这份礼物。楚云很满意，甚至很喜欢。
他抬手触摸了一下刀锋。锋利之极。堪称吹毛断发。
甚至通过这把刀，仿佛与老爸呼应上了。那种滋味很微妙，也很复杂。
“凭我现在的实力。似乎还不配使用这把刀。”楚云眯眼说道。
内心燃起了熊熊斗志。
“总有一天会用上的。”薛神医微笑道。“我很期待你能重铸你父亲的武道辉煌。一刀破山川，一刀，破河流。”
楚云双眸中闪现精光。
这份礼物，他喜欢极了。
也为他的武道之路，立下了非常高昂的一把尺子。
一把衡量他与父亲差距的尺子！
中午的时候，楚云吃了些薛神医亲自定下的食谱。也算是药膳了。下午又补了个午休。身体上的难受逐渐得到缓解。身体内部的伤害。也逐渐在恢复之中。
不过按照薛神医的说法。要想离开治疗所。起码得一周。这是底线。
楚云没有拒绝。
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顶梁。
而后又关心了一些女皇陛下那边的状况。
事故发生后，当局对女皇陛下的保护做到了极致。相信不会再有不长眼的家伙跑去医院行凶。
再一不可再二。
哪怕是高层角逐。也绝对不能屡屡踩红线。那会打破全盘平衡。暗潮喷涌。
安排了所有事儿之后。
楚云踏踏实实地在薛神医这儿养伤。
红墙通行证揣在兜里。老爸的武器，也放在了枕头下。彻夜吸收老爸的武道天赋。没准能对楚云的成就有所帮助。
一周后。
楚云离开治疗所回家。
刚上车。陈生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和木子的任务，还要继续执行下去吗？”
楚云都杀到红墙里去了。
按道理来说，这事儿也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最近几天，他和木子一直按兵不动，没敢轻举妄动。就怕给楚云捅娄子，不好收场。
“为什么不继续？”楚云点了一支烟，薄唇微张道。“才制裁了一个而已，这件事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陈生头皮发麻道：“您这是真打算搅乱整个华夏当局？”
“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儿。”楚云平淡说道。“当然。这次事件之后，接下来的事儿，我们可以稍微低调一些。也不用太着急。”
背后还有谁参与。
楚云不清楚。
那些人是否是现在的楚云能撬动的。
楚云自认为九成九搞不定。
但既然连老妈都介入了。楚云大可放手一搏。
只是这一搏的手段，可以委婉一些。温和一些。不至于像对抗剑圣那样，直接在红墙内搞出流血事件。
而老妈给他通行证。又何尝不是在暗示他楚云。
未来，他还会有进红墙的机会。
甚至不止一次。
不知不觉，楚云已经卷入一场充满阴谋与硝烟的斗争。
而且是一场连他母亲都会参与的斗争。
对手。是一群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是一群他很难撬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能影响国运的巅峰大佬。
这场仗，不是光靠武力能够解决的。
更考验谋略，以及背景运作。
楚云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他知道。那些人，可能跟父亲的是，也有脱不了的关系！
不论是为了所谓的正义。
还是为了自己素未蒙面的父亲。
他都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
哪有当儿子的，不给老子报仇的道理？
下了车。楚云回家陪顶梁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顶梁没多问。只是顺着楚云的话题在聊。
但在瞧见楚云左手臂上的剑痕时，她的表情还是怔了怔。
似乎有某种情绪，在压抑，在隐忍。
吃饱喝足。
顶梁去收拾碗筷。然后帮楚云泡了一壶普洱。
功能房内。二人坐在椅子上看窗外的夜景。
楚云摇晃着椅背。惬意地抽了一口烟：“这次我干了一件非常危险，也非常有种的事儿。”
“你一直都很有种。”顶梁抿唇说道。
“那倒是。”楚云咧嘴笑道。“要不怎么能把你这么优秀的女人讨回家做老婆？”
顶梁红唇微张道：“嫁给你。是我这一生的幸运。”
“肉麻。”楚云翻了个白眼，撇嘴道。
顶梁不以为意。岔开话题道：“我收到一个邀请。一个红墙帮发来的邀请。他们搞了个派对。让我过去喝两杯。认识一下。”
楚云一愣。随即点头道：“既然人家邀请了。当然得去。多认识个人，多条路。”
“我走好和你的这条路就行了。不用那么多条路。”顶梁说道。
“不想去就别去。”楚云咧嘴笑道。“那帮公子小姐脾气都很大。咱们不伺候他们。”
“但我答应了。”顶梁一字一顿道。“而且我要带你一起去。”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两条路！
楚云怔了怔，随即打趣问道：“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毕竟是红墙帮。
华夏最顶级的圈子。
至少是年轻人中，是最顶级的圈子。
就算顶梁有点打怵。想拉上自己壮壮胆，楚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我没什么可怕的。”苏明月红唇微张道。“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楚云闻言，忍不住愣了愣：“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苏明月没给出回应。只是很细心地为楚云续了一杯茶。
楚云见状，也没继续追问。
以他对顶梁的了解。这女人要是没听到点什么风声，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当下只是笑了笑。将这个话题揭过。
反正这场红墙帮的邀约也是三天后。楚云并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慢慢搜集消息。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楚云习惯性地想要陪顶梁上班。却发现她还在居家办公。笑了笑。本想打开电视看一会热播的电视剧。却被一通电话打了起来。
是楚少怀打来的。
这小子最近找自己挺频繁。尤其是女皇陛下出事后，他非常关心此事的后续跟进。
这次打过来，估摸着还是为了这件事。
“哥。中午有空吗？回家来吃个饭啊。”楚少怀问道。
楚云打趣道：“怎么，搞对象了。想让我给你把把关？”
“真有那天，我肯定第一个让你把关。”楚少怀咧嘴说道。“不过这次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我爸找你谈点事。”
楚云闻言，点头答应下来：“行。我一会就过来。”
楚老怪找自己，肯定是有重要事儿谈。楚云也肯定不会拒绝。
从进京后的这两年来看。楚老怪对自己的态度扭转了很多。而且是在老妈现身之前就出现了转变。
当然，他也从不觉得二叔真会对自己如何。那只是外界的谣传罢了。
十点左右。楚云给顶梁打了招呼便出门了。
来到楚家的时候。楚老怪还在厨房忙活。楚少怀则窝在客厅的沙发喝茶抽烟。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见楚云进屋，他立刻起身相迎。态度非常恭敬。
这是哥俩一贯的姿态。
平时被楚老怪姑姑压着。要是在楚少怀面前还不能展露一下大哥的权威。迟早憋出毛病。
“哥，来的挺早啊。”楚少怀迎上去。咧嘴笑道。“我爸还在做饭呢。”
楚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跟进自己后花园似的——
翘起二郎腿，点了根烟道：“二叔找我有什么事儿？你知道点吗？”
“具体的不太清楚。”楚少怀摇摇头，奉上一杯普洱茶道。“但估计跟你进红墙那件事有关。实不相瞒。那天夜里。我爸一宿没睡。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楚云点点头，心中有些感动。
二叔肯定是关心自己的。
只不过他的脾气和姿态已经固定了。很难因为关心某件事某个人而方寸大乱。
作为四九城鼎鼎大名的楚老怪。基本不可能有什么事儿让他情绪失控。
至少楚云想不到。
喝了杯茶，抽了两根烟。眼看二叔将菜肴端上桌。楚云兄弟俩也上前打下手。没真把自己当客人看待。
事实上。
燕京城能吃上楚老怪亲手下厨做的饭菜的人。也就这哥俩了。
别人还真没这资格。
帮楚老怪端上菜肴后。爷三人纷纷入座。
酒是上好的国窖。菜肴也是楚老怪精心烹饪的。
三人碰杯喝了一个。
楚老怪招呼二人吃菜：“趁热。等吃饱喝足了再谈。”
兄弟俩话不多说，大快朵颐起来。
老爷子在世时，楚家饭桌上是不允许有动静的。就连吧唧嘴都不允许。
但楚老怪在这方面没有那么严苛。想说话随便说。唯一的要求就是别浪费食物。那是底线。
在食物这块，楚老怪一向拿捏得死死的。谁浪费，他就会让谁不痛快。
也就约摸二十分钟。三人吃饱喝足。
然后各自点上香烟。吞云吐雾起来。
“你妈给了你红墙的通行证？”楚老怪轻描淡写地问道。
楚云愣了愣，随即点头道：“您连这也知道？”
“办证是要走一些流程的。总会走漏消息。”楚中堂平静说道。
楚云微微点头。又道：“那您也知道我妈把我爸当年用过的刀。也送给我了？”
楚中堂威严的脸庞上，掠过一抹异色。
一抹沉甸甸的，难以揣摩的异色。
“是吗？”楚中堂意味深长道。“这个我还不知道。”
只因楚云这么一句话。
楚中堂的心思似乎就出现了一些紊乱。
就连那素来深藏不露的眸子，也出现了微妙的波动。
似乎心绪一下子就被打乱了。
楚云也察觉到了二叔的异样。给了他一些消化时间后。楚云好奇问道：“您今儿找我要谈什么？”
楚中堂微微回神。却反问道：“那把刀呢？在你身上吗？给我看看。”
楚云愣了愣。随即苦笑道：“我去哪儿都会带着。唯独回楚家不会带。”
回家还带武器。显得太生冷了。也不尊重楚中堂。
这是楚云给自己留下的唯一底线。
“哦。”楚中堂怔了怔神，抿唇道。“你杀剑圣那件事。目前已经差不都平息了。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后遗症。包括你母亲那边，也不会有人找茬。”
“我倒是没担心过有人找她的麻烦。”楚云咧嘴笑道。“主要是怕有人找我的茬。”
“只要你一天姓楚。楚家就是你的避风港湾。”楚中堂口吻平淡道。“更何况。只是杀了个祸国殃民的家伙。”
用祸国殃民来形容剑圣。
这比楚云的抨击更加残酷。
楚云若有所思地看了二叔一眼，狐疑道：“您出手了？”
楚中堂闻言，淡淡说道：“楚家出手了。”
楚云翻了个白眼。
楚家出手。不就意味着楚中堂出手吗？
这两者还能有什么区别？
不过既然二叔帮忙摆平了这件事。他也懒得在意这些细节。
“去泡壶茶。”楚中堂扫了儿子一眼。
楚少怀撇嘴道：“又躲着我。”
说着话，人还是起身了。
楚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知道，二叔一定有重要的跟自己说。
而且还是非常爆炸的内幕。
要不，他不会避着楚少怀。
“你爷爷临走前，给了我两条路。”楚中堂不咸不淡地说道。“从政，或者经商。”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他很好！
楚云沉凝了下。好奇问道：“您选择了经商？”
“他替我选了经商。”楚中堂平静说道。
“那怎么算给您两条路呢？”楚云问道。
“老爷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楚中堂抿唇说道。“我不会反驳。也没人可以反驳。当然，你母亲是个例外。”
楚云微微点头道：“我没听明白。”
“不必去忌惮红墙帮。也不要太在意那些大人物对你的态度和看法。更不必有什么压力。”楚中堂轻描淡写地说道。“里面有半数人。以前都跟你父亲称兄道弟。也一口一个楚哥的叫我。我若从政。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楚云咧嘴笑了笑：“都说我狂。我看您才是楚家最狂的。”
话虽这么说。
可楚云却莫名有些期待。
期待二叔若是从政，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当年的楚家。资本雄厚。你爷爷更是打下了一片无与伦比的江山。在你还没出世的那个时代。有人曾评价你爷爷是第一隐士。而更多人，甚至认为楚家，是华夏实力最雄厚的豪门。”
“我说的。不是商界豪门。”
“那也太不合理了吧。”楚云耸肩道。“我爷爷既没当过第一人。也只是短暂的拥有过极高的名望和辉煌。咱们楚家怎么就能成为最雄厚的豪门呢？”
“因为他有两个青出于蓝的儿子。这，是比你爷爷更强大的强者，都无法拥有的。”
当年的楚家。
一门三杰。
不论是楚中堂还是楚殇。都是令人敬仰的恐怖存在。
一个绩优股。两个潜力股。
说是第一豪门，虽然有点过分。但不算夸大其词。
尤其是在那个时代，凭楚老爷子的手腕和资源。完全可以将楚家两兄弟送入仕途。而凭他们的能力，必将飞黄腾达。入住红墙。
尤其是楚老怪。他可比楚殇更加老谋深算，城府极深。
走仕途，本该是他最好的选择。
但最终，老爷子强行按住了他。让他当了一个满身铜臭味的买卖人。
“所以这就是您的底气？”楚云吐出口浊气道。“不将那帮大人物放在眼里的资本？”
“总有人以为我楚中堂背后有什么大人物撑腰。有什么红墙大佬支持。”楚中堂点了一根香烟。平静说道。“殊不知。没我出谋划策。他们未必能达到今天的高度。”
楚云一愣。
忽然想到了段阿姨。
段阿姨在西北被誉为女诸葛。不就是因为她手握足够庞大的资源。并且对政坛的格局有足够的认知。从而能对某些低段位的官员指手画脚。通俗点说，教他们做事吗？
而楚老怪的格局，却大到了教红墙大佬做事的地步。
楚云的内心微微有些澎湃。
这老怪物，还真他妈不简单啊！
难怪在任何场合面对任何人，都他妈底气十足。
原来底气已经恐怖到如此程度了！
教红墙大佬做事！？
那在华夏，还有什么事儿是他不敢做的？还有什么话是他不敢说的？
楚云忍不住重新端起酒杯，又灌了一杯道：“那爷爷当年岂不是毁了您的飞黄腾达之路？”
“老爷子不希望我从政。”楚老怪摇头说道。
“为什么？”楚云皱眉问道。
“因为红墙内，有楚家的敌人。有和你父亲死有关的大人物。”楚老怪吐出口浊气。淡淡说道。“他说，楚家的家仇。会有人去报。不必我出手。”
楚云闻言，心头咯噔一声。
老爷子真要这么说。那得多伤二叔的心？
别人不知道。楚云却是一清二楚的。
这些年来。二叔一直把自己当成楚家人。
而这一生来，也一直在为楚家建功立业。
不曾有半点二心。更不曾有半点偏心。
哪怕是对待自己，也一直比对待楚少怀更亲近。
爷爷这么说，二叔岂会不心寒？
“爷爷说的那个人，是我？”楚云试探问道。
“是你。”楚中堂点头。“所以我一直不太看得上你吊儿郎当的样子。”
而这，便是二叔一直不太喜欢自己的原因？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厌烦自己？
想复仇且有能力的人，有劲使不出。
没能力也暂时还没有足够资本的人，却始终活得浑浑噩噩。
楚老怪有什么理由喜欢楚云？
又有什么理由。看得起楚云？
“那您怎么不早点和我说？”楚云叹了口气。“也许能让我早一点醒悟，早一点努力拼搏。”
“时机不到。”楚中堂淡淡说道。“早几年和你说。只会害死你。”
“有您给我撑腰。谁敢害死我？”楚云咧嘴笑道。“二叔，您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楚中堂微微挑眉道：“和你说这些。只是不希望你觉得低人一等。”
“我从来没觉得谁比我高贵。”楚云耸肩道。
“做你该做的事儿。说你想说的话。”楚中堂平静道。“你父亲的仇。不仅仅只在众神会议，在那座古堡。红墙里。同样有你需要去报的仇。”
楚云点点头。说道：“明白了。我会铭记您的话。”
喝完茶。抽完烟。
叔侄二人又干坐了会。
楚中堂扫了楚云一眼道：“你没事做了？”
这是明显下逐客令了。
无话可谈的两个大老爷们坐在一起看无聊的电视节目。
真是很尴尬。
还没等楚云开口。
苏明月亲自来到了楚家。
她手里抱着一个盒子。
看她的姿势，那盒子应该很重。
楚云笑了笑。说道：“您不是想看我爸的那把刀吗？我让媳妇给您送过来了。”
楚中堂神情一怔。深吸了口冷气。
望向苏明月怀里盒子的眼神，也变得异常复杂。
待得苏明月放下盒子。
放在楚中堂的面前。
他才缓缓站起身，步履沉稳且沉重地走上前。抬起手，打开了盒子。
那把刀。
他很熟悉。甚至把玩过。
那把刀。已经是他唯一还能跟楚殇保持联系的物件。
只是刹那间。
楚中堂的脸上，露出了楚云从未见过的笑容。
既不慈祥，也不和蔼的微笑。
“子承父业。很好。很好。”
楚中堂接连说了两个很好。缓缓扣上了盒子。呢喃自语道：“哥。他很好。你安息吧。”
第一千零六十章 充满怨气的姑姑！
楚云抱着盒子坐上车。
表情很微妙。
开车的是苏明月。
她还算平静。
只是在启动轿车时，她忍不住说了一句：“二叔的心情，似乎很低落。”
略一停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楚云吐出口浊气，点头道：“我也感受到了。”
今天，他突然意识到二叔跟父亲的感情，应该是很深厚的。
要不然，二叔不会在父亲留下的这把刀面前失态。
尽管他已经极力掩饰了。
可楚云两口子还是能嗅出点味道来。
“看来你二叔也是有死穴的。”苏明月抿唇说道。
死穴？
二叔的死穴是父亲？
楚云摸了摸下巴。有点僵硬道：“不好说。我对我这个二叔的了解程度，不会比你高多少。”
苏明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那毕竟是楚云的家人。她作为楚云老婆，没资格对楚家人指指点点。这也算是苏明月做妻子的智慧了。
回家后。
两口子睡了个午觉。起床后苏明月继续工作。楚云则窝在功能房的落地窗前喝茶抽烟，想心事。
其实也没多大的心事。
就琢磨着二叔本该拥有无比完美的仕途之路。
而凭二叔的能力，如果当年不是被爷爷按住了。现在也该是巍峨红墙内的权贵吧？
而且从二叔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不那么愿意经商的。
从政，应该更符合二叔的性格。
发了会呆，楚云拿出手机，打给了姑姑。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姑姑熟悉且磁性的嗓音传来：“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基本康复了。”楚云微微一笑。
之前在疗养所的时候，他跟姑姑有过几次通电。不用他汇报什么。红墙内发生的一切，姑姑也都了如指掌。
要知道。当年老爷子将他手中的资源，基本都交给了楚红叶。
从某种角度来说。姑姑在政坛这边的起步，可比二叔强多了。
而更诡异的是，姑姑明显对从政毫无兴趣。甚至哪怕让她经商，也不会愿意去走仕途。
爷爷这算什么因材施教？
净挑些不符合各自性格的道路让他们走？
“我今天才知道。二叔当年本应该是可以从政的。”楚云有些唏嘘地说道。“如果当年不是爷爷按着。可能现在的二叔，就不是什么亚洲首富了。”
“他的确更适合从政。”楚红叶言简意赅地说道。“但你爷爷把资源都给了我。”
“为什么？”楚云纳闷道。“仅仅是因为二叔说的理由。还是有别的？”
和姑姑对话。楚云甚至不用赘述二叔说过的话。
他相信楚红叶听得懂。
楚红叶，也一定能听懂。
“你是想说。老爷子对他有所提防？”楚红叶问道。
“不全是。但我莫名觉得有点。”楚云吐出口浊气道。
“完全没有。”楚红叶说道。“他对你爷爷的忠诚，没人可以质疑。也不会有人怀疑。”
“那为什么不让二叔走他喜欢且适合的道路？”楚云好奇问道。
“不知道。”楚红叶平淡说道。“也不想知道。”
楚云愣了愣。哭笑不得道：“那能是因为什么？”
楚红叶犹豫了一下。
她有自己的猜测。
但不确定是否应该告诉楚云。
可楚云既然打来这通电话。她也不想让楚云败兴而归。
“从血缘上来说。他不是楚家人。”楚红叶毫无征兆地说道。
“那你这套逻辑，和二叔说的不就一样了吗？”楚云无奈说道。
“但老爷子，是真的把他当儿子看待。”楚红叶继续说道。“而这场恩怨，这份复仇的重担。他也的确不如你更有资格去报复。”
楚云听着觉得有点头晕。
“姑姑。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爷爷虽然把他当儿子看待。但理智上却是。他没理由一定要冒险帮我父亲报仇？就算要报仇，要冒风险。也应该是我这个当儿子的去执行？”楚云努力捋顺头绪。
“差不多。”楚红叶点头。
楚云这下明白了不少。
但依旧觉得爷爷的思维有点古怪。
如果真当儿子看待。
那二叔会把自己当外人吗？
如果真的心寒的怀疑二叔，不信任二叔。
二叔可能还没那么难以接受。
毕竟不是楚家人。
可一方面当自己是家人。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复仇。
二叔怎么想？
这些年，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难怪二叔这些年一直给我很严厉甚至恐怖的感觉。”楚云意味深长地说道。“他的压力和负担，应该也很大。”
“他基本没有开心过。”楚红叶缓缓说道。
楚云闻言，有点心疼楚老怪。
一辈子活在楚家。
却连为大哥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老爷子啊老爷子。你这究竟是心疼二叔，怕他冒风险。还是狠狠剜了二叔的心？让他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你近期还要去一趟红墙？”楚红叶忽然开口说道。
“是啊。”楚云点头道。“明月收到邀请了。我准备作陪。”
“介意我去吗？”楚红叶抿唇说道。
“姑姑你去干什么？”楚云好奇问道。
心中却猛然一沉。
他最怕的就是顶梁跟姑姑凑一起。
那基本等于火星撞地球。就算不是世界末日。也是火山爆发。
“因为我也收到邀请了。”楚红叶淡淡说道。“因为我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老爷子安排进去了。严格来说，我也是红墙帮的一员。还是老大姐。”
楚云愣了愣，哭笑不得道：“那你去不去，还问我干什么。你可是主人，我们是客人。”
“你介意我就不去。”楚红叶说道。
“毫不介意！”楚云当场表态。“而且非常希望在那样隆重的场合跟姑姑喝杯酒，谈天说地！”
“哦。”楚红叶淡淡说道。“那你好好准备一下。我听说有人对你老婆有意见。不会让她轻易过关。”
楚云闻言，不由挑眉道：“姑姑你不打算帮我们站台啊？”
“我凭什么给你们站台？”楚红叶反问道。“因为我讨厌她？还是因为她屡屡冒犯我？”
话里话外，透着怨气和杀机。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女皇陛下的侵略性！
听着楚红叶的话，楚云很僵硬，颇有些哑口无言。
不过作为丈夫，他肯定得给顶梁说两句好话。
“其实明月还是很尊重你的。她只是不善表达。”楚云委婉地说道。
“她的表达能力比你可强太多了。说她字字珠玑都不过分。”楚红叶冷冷说道。“你别参合我和她的事儿。这场恩怨，迟早见分晓。”
楚云吓得头皮发麻。
可他什么也不敢说，不敢做啊。
女人之间的战斗。当男人的除了围观，除了默默地忧愁。还能干什么呢？
稍有差池，可就是殃及池鱼。
委婉地缓解了一下，发现无效之后。楚云只得挂断了电话。
从一开始，楚云就秉持中立的态度。
谁也不帮，谁也不拉扯。
只要这两个女人不动刀子，不要对方的命。楚云认了。
人生嘛。哪能一点坎坷都没有？
太完美的人生，也没什么意思。
一下午的时间，楚云都在家里挥霍。
快到饭点了。楚云穿戴整齐出门。决定去一趟医院。
听医院传来的消息。女皇陛下的伤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虽说身子还很虚。但起码能下床活动了。
那颗子弹没有击中致命部位。再加上女皇陛下的身体素质不错。恢复速度算是超额了。
来到医院时，陈生迎了过来。小声说道：“木子去见女皇陛下了。”
楚云闻言，点点头说道：“那我们等一会。”
溜到洗手间抽烟。
“我跟木子按照您的要求，一直在继续任务。但自从您在红墙内搞了那么一出之后。似乎大人物们都安静了。也变得低调了很多。就连身边的防御系统，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连近身都很难。”陈生解释道。
“废话。你要是能轻易近他们的身。就证明防御系统出大问题了。”楚云撇嘴道。
暗影的执行能力，楚云心中还是有数的。
在领域内，算是顶尖水准。
但要跟红墙内的那群大人物较量。还嫩了点。底蕴也明显不足。
楚云没让他们停止任务。一方面是这件事还没彻底终结。另一方面，也是想给那群大人物施压。不想让他们活的太痛快。
但从一开始，楚云就没指望能靠陈生他们，挖掘出真正的劲爆内幕。
那级别的消息。陈生还完全不够格去窥探。
木子可能还有点机会。但她终究是东京人。楚云让她去窥探，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所以给她的任务，也只是旁敲侧击。没真让她动用最大的能量。
抽完一支烟。又在走廊溜达了两圈。
木子才表情复杂地离开病房。
见楚云在门外等候。木子恭敬道：“主人，您也来了？”
“聊的怎么样？”楚云微笑问道。
木子的神情有些低落。
似乎这场跟女皇陛下的谈话并不乐观。
“还不错。”木子含蓄道。
楚云闻言，也不多问。
那是人家的私事。打听太多显得过于功利。
笑了笑。楚云轻声说道：“不论如何，记住自己的出身和过去。总有一天，你会跟自己和解。”
木子轻轻点头。说道：“我明白。谢谢主人的关心。”
楚云挥挥手，让陈生陪木子离开。
他则是独自走入了病房。
房内依旧由侍女伺候着。
作为女皇陛下的心腹。也是陛下在华夏唯二信任的人。当楚云不在医院时，侍女负责陛下的一切饮食起居。就连吃饭，也会帮陛下试毒。
如今见楚云进屋，她表情不太友好地看了楚云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侍女心中有数。
自己虽然从小追随女皇陛下。
但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是不可能跟楚云相提并论的。
否则， 陛下岂会以血肉之躯，帮楚云挡枪？
“陛下气色好多了。”楚云坐在床边，非常真诚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的气色不好看。人也难看？”女皇陛下斜睨了楚云一眼。“没良心的家伙，我这一枪，可是替你挡的。”
楚云怔了怔，哭笑不得道：“陛下您想的太多了。”
“我身处这样的位子。自然要举一反三。要不早就被人连骨头给碾碎了。”女皇陛下理所应当地说道。
陛下的口才一向了得。
楚云挣扎了几下无果，索性放弃。
“你在红墙那边搞出那么大的阵仗。最后连你自己都受了重伤。”女皇陛下意味深长道。“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其实挺感动的。”
楚云抽了抽嘴角。
他发现女皇陛下变了。
自从赴京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更具侵略性。
而且是只针对楚云的侵略性。
这让他很茫然，还有些无措。
“陛下毕竟是为我挡枪。我总得为陛下做点什么。”楚云索性认了。
他实在不想在这种小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
如果能让陛下对自己产生感激之情。也不是什么坏事。
“前几天。当局有人过来探望我。也跟我聊了一些有关工作上的事儿。”女皇陛下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和他们提了一个唯一的条件。”
“什么条件？”楚云好奇问道。
“未来的一切联系包括谈判。我只和你对接。别人不行。”女皇陛下玩味说道。
楚云闻言，乍舌道：“当局答应了吗？”
“答应了。”女皇陛下点头。
楚云暗暗心惊。
难怪最近频繁有人给自己打电话。而且是一群陌生号码。
就连段阿姨，也在去治疗所探望自己时遮遮掩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原来是因为这事儿。
当局答应把这事儿交托给自己？
这可是个油水十足的差事。更能迅速提升自己的影响力。以及在当局面前的话语权。
毕竟。他既代表当局，又霸占了与女皇陛下对话的绝对话语权。
谁敢惹他？
不怕他吃里扒外，祸国殃民？
“这是你母亲的意思。”女皇陛下没等楚云开口。径直说道。“她希望你在红墙内，有一定的话语权。”
“这算什么话语权？”楚云哭笑不得。
这简直就是让自己一头小绵羊进入了狼窝虎穴。
“我会在多方面配合你。成全你。”女皇陛下一字一顿地说道。“当你手中的筹码足够多的时候。红墙内的大人物，也会给予你最基本的尊重。还有重视。”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楚云闻言，非但不感激。还非常尖锐地质问道。“您这是卖国！您知道吗？”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为您效劳！
面对楚云尖锐地质问。
女皇陛下不为所动，只是非常从容地躺在病床上：“我哪里卖国了？”
“您不是说要全力配合我吗？”楚云问道。
“是配合。不是无私的帮助。”女皇陛下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我是无条件的吗？”
楚云一愣。随即板着脸说道：“难道陛下帮我，还要找我索取东西吗？”
略一停顿，楚云继而说道：“没想到凭我俩的交情。竟然只是一场买卖。”
女皇陛下莞尔笑道：“你翻脸比翻书还快。”
“陛下对男人太不了解了。”楚云沉声说道。“我只是在做一件全天下男人都会做的事儿。”
女皇陛下微微点头。说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楚云在红墙内大打出手。
未来他的命运，必定会与红墙发生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是势在必行的。
也是女皇陛下乃至于所有与楚云相熟的人，都能够想象到的。
“没什么特别的打算。”楚云耸肩道。“走一步看一步。”
“我个人认为，你应该有所打算。”女皇陛下缓缓说道。“我始终认为。当某件事能引起你母亲的关注时，那么这件事，就应该值得任何人的重视。”
楚云愣了愣。问道：“我母亲对这件事很关注？”
“她连我都没放过。你觉得呢？”女皇陛下反问道。
楚云摇摇头，很笃定地说道：“我觉得您还不够了解我的母亲。”
“这世上没人敢说了解你的母亲。”女皇陛下说道。
“就目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应该还不至于引起我母亲的高度关注。如果引起了。她必定会现身。”楚云说道。
“你们母子连心。也许能更好的感受彼此的心思。”女皇陛下也没有继续争论这个问题。但从她个人的角度来说。她希望楚云能够重视当前的局势。
包括代表当局与自己接洽。
“陛下。我应该代表当局和您探讨一些什么问题？我也没干过这种工作。能适应吗？”楚云问道。
“问题不大。”女皇陛下点头说道。“都是你擅长的。也是你能够理解的。”
楚云闻言，也算是放松下来。
当局给他委派这份工作，他不会拒绝。
但如果都是很棘手的，他会很头疼。
如今听陛下这么说，他倒是放心了不少。
又跟陛下闲聊了会。
楚云说道：“陛下，您这次回国，能解决东京城内的那些麻烦吗？您在国内，会遭遇怎样的非议吗？”
“不会很麻烦。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女皇陛下微笑道。“而且你的母亲，会帮我。”
楚云挑眉道：“我妈还能帮你解决在东京城的麻烦？”
“看来。你并不了解你的母亲。”女皇陛下意味深长的说道。“不仅是东京城。全世界的麻烦，她都有能力去处理。”
女皇陛下话锋一转，一字一顿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仅仅因为你母亲是我师傅，所以对她言听计从吧？”
“这世上，哪有那么愚蠢的徒弟？”女皇陛下非常现实地说道。
也向楚云传递了一个非常锋利的信号。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为尊。
只要足够强大。哪怕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亲友，也会对你言听计从。
可如果你是一个废物，一个一事无成，没有任何成就的废物。
那么就算是你的孩子，也会看不起你。
或许捅破了会显得灭绝人性。但这就是现实。血淋淋的现实。
楚云陷入了沉默。
他在消化女皇陛下所说的这番话。
尽管他可以轻松消化。但说出来，的确让人很难受。也不太舒服。
楚云离开医院时，是夜间八点。
他叫上陈生阿离还有木子找了一家大排档吃饭餐。啤酒管够。烤串也一扎一扎的上。
陈生吃的很痛快。阿离则是浅尝辄止。
真田木子跟女皇陛下一样，并不是很适应这样的重口味。简单吃了几口便放下了。专心陪楚云喝酒。
“未来的格局，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楚云毫无征兆地说道。颇有点没头没脑的意思。“木子。你可以继续留在燕京城。也可以回到你之前待了几年的国家。在哪儿无所谓。但你需要提高警惕，让自己变得紧张起来了。”
“因为未来的我。极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并陷入一场你们从未遇到过。也极难挣脱的泥潭之中。那会是一场巨大的风暴。一场看似没有硝烟，却步步杀机的斗争。”
陈生耸肩道：“主人。您不必说的这么严重。大不了就是一死。”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的确不喜欢楚云这样危言耸听。
有意思吗？
“你给我闭嘴。”楚云恼羞成怒道。“让你说话了吗？烧烤啤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陈生缩回脖子。缴械投降。
楚云则是干咳了一声。目光严肃地望向两个女人：“不要被这孙子扰乱军心。保持紧张感，提高警惕心。打完这一仗。我给你们放长假。完成你们的所有心愿。”
阿离闻言，眉头一挑道：“您真是能完成我们所有心愿吗？”
“当然。”楚云耸肩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等这件事结束了。你帮我和陈生主持婚礼。”阿离说道。“我要一个轰动全世界的婚礼。我要做最漂亮的新娘。”
“小意思。”楚云哈哈大笑。
坐在一旁的陈生却怒视阿离。满脸涨红。
他能理解陈生的心情。
这小子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
结婚对他而言，本就是一件非常抵触的事儿。
更何况，还要像阿离所说。举办一场轰动全世界的婚礼。
那可太丢人了。
简直丢到姥姥家去了！
真田木子听着阿离的要求，心情却泛起波澜。
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安静地抿着啤酒。面带祝福的微笑。
她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
也从不争不抢。
只是默默为楚云工作。
不论任何时候，只要楚云开口，她都会立刻出现。
“木子。你有什么心愿？是想重回东京城。执掌山川组。还是别的？”楚云问道。
“不是。”真田木子轻轻摇头道。“我只想追随您。为您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