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出版计划
采访的拍摄任务里，首先需要准备的，就是先打光。
然后，则是决定采用何种摄影机的布置方式，以及接下来的镜头构图，选择焦距。
除此之外，还应该考虑怎么做才能让画面背景显得更加有趣。
紧接着，再选择接下来的拍摄角度。
毕竟有些采访中的人物又不是不动，就那么静静的待在那。
毫无疑问，裴玉是一名优秀的记者，但这也并不能代表她可以完成这么多工作。
一个电话打过去，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外面几个员工进来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整个采访是布置完成了。
大伙也很聪明。
毕竟都是混职场的，一看到总编大人对这位的态度，自然也知晓是什么原因。
等到一切布置完，时间就已经到了下午的两点半。也幸好今天下午没课，不然想从那些老学究手下把假请出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行了，我这边各方面都ok了，呃……你准备好了吗？”从稿子的检查到设备的检测，裴玉都很细心的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只是最后的一个点，给到了周正。
毕竟前两次采访都是文字性质的，而这次，很有可能会在互联网上进行发布。
她怕周正可能没什么经验，或者说他可能会紧张什么的。
“没问题。”
又不是第一次接受采访，这些事儿也都是司空见惯，他基本上是无感的。
“那好。”
看到这小子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裴玉心中多少还有那么一分争夺感。
“那我先问啊……嗯，请问周先生，针对这次碰瓷事件，你有什么态度吗？”
“态度……难道，我的行为还不能展现出态度来？”周正笑了。
“况且，我不认为这种碰瓷行为，仅仅只是出现在这里的，既然连皇城根脚下，都有人敢做出这种**裸的行骗，那我们就有理由怀疑，这种诈骗手法是不是全国各地都已经出现了？”
“另外，值得我们关注的是，如果这种碰瓷的事，大量的出现在我们的社会里，是否会形成“不敢扶”的现象？或许，当这种事情大量出现，原本受伤的人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还会是人性冷漠呢，这件事值得我们深思……”
周正说话很有逻辑。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裴玉明明已经对这小子有了很高的期许了，但他接下来说的这番话，依旧是极有水平。
接下来，她确实没什么留手，在采访的过程中基本上什么招式都用了。
就比如说一些敏感的数字性问题，或者说是对问题的追查。
甚至于一些创意性的小问题，以及各种记者提问的技巧都一一展现了出来。
漏斗式，反漏斗式，隧道式，隐匿式，各种提问从一开始就摆齐了车马，随时准备整装待发。
但等到一个多小时的问答下来，她就已经惊呆了。
这小子，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不仅应付了她很刁钻的提问，而且回答的滴水不漏，俨然像个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老手。
看来，他的成功不是一蹴而就啊，脑子里的东西还不少。
……
“你小子以前是不是接受过采访？”
冷不丁的，在采访结束后，裴玉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哪有那福气啊，一个普通的穷学生，以前别人说是接受过采访了，就连摄像机也没见过啊。”周正一脸平和的说着话。
但事实上，他是在若隐若现的向裴玉展示自己的能力。
“那就奇怪了……”
她没接着说话，但周正其实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也是难为这姐们了，刚刚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但其实压根就没问出半些有爆点的话。
基本上有些苗头和敏感的话题，都会被周正旁敲侧击的打太极给糊弄过去。
“姐，你看着采访可以吧，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
心理面总觉得的继续待下去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周正就准备开溜了。
“别介啊！还有事和你商量。”
把拍完的画面跳着看了一下，裴玉起身把拍摄好的东西放到一边，包括那两架机器。
关灯，开窗，耀眼的阳光从窗子外面射进来，带来刺目和温暖。
“啥事？”
就知道没什么好事，看她这样子，周正有些发怵。
“你急什么啊，刚采访一个多小时，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先让我喝口水。”
转头从办公桌的柜子里取出一包茶叶，又从里面拿出了两个专用的陶瓷杯子。
上水，直接冲泡。
滚烫的沸水和茶叶的交融中，一股扑鼻的香味传了过来。
“嗯……信阳毛尖，好茶啊！”光是用鼻子一闻，他就能判断出是什么茶叶。
“小子挺厉害嘛，来，尝一口？”
裴玉今天已经被这个小怪物大开眼界，他懂茶的事，自然也就不值一提了。
茶水很烫，一时间喝不进嘴里。
周正就有些着急，侧着脑袋看着她，“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事儿啊？”
“嘿嘿，好事！”
裴姑娘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转身递给他。
“来，你先看看上面的文件。”
拿起手里的文件一看，他眼睛转瞬间就亮了起来。在他眼前的这份文件，竟然是关于对飘渺至旅小说出版的各大出版社邀约。
严格的讲，周正并不排斥这本书的出版。
相反在他看来，当初写小说的目的就是为了相要赚笔钱，用来搞以后的传媒公司。
现在人家是送上门来了，上头还有好几个在国内都非常有名的出版社，开出的价格也并不低，他确实可以搞一搞。
况且，他当时和裴玉合同的时候就已经料到这一点了。
不然，也不会放弃白花花的钱，把优先出版权给拿过来。
光是小说出版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以后的游戏化、电影电视。
只能说现在的市场还不太成熟，没有往那个趋势发展的空间和群众基础。
“怎么样，考虑出版一下呗！”
说实话，裴玉觉得有些扎心。
其实，当然他第一眼看到这部书，脑子里就曾经出现过这样的画面。
只是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明显是见过世面。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她没办法捡那个漏。
两人现在的关系很微妙，周正的身份又一次一次的震惊到他们。
但这事再怎么说也算是好事，毕竟好几十万的出版费用，那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翻完了手上的文件，原本是挺好的事儿，周正的神情却有一丝转变。
说起来后世的那些小说出版，一般都是按照分成来结算的，远比现在的一锤子买卖要科学的多。
再者说，这本书可是被誉为为仙侠小说的开山鼻祖级神作，他可不相信区区几十万，就是这本书的最终价值。
“你现在手里拿着的文件，是我们整理和筛选过的出版社，还有他们的初步报价，价格方面还是能够继续谈的。”
似乎是看出了周正的态度，裴玉有些循循善诱，她也有自己的心思。
如果这次的书籍出版，是由他们青年周末和那几家报社在一起搞的，这多多少少就能够缓和他们之前所做的事。
“那姐你觉得，他们这些出版社里面最高能上浮多少？”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周正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哪怕他心中有些情怀在作祟，但在生意面前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多少嘛，我还真的没办法和你保证什么，只能说我们会尽量谈的。”
“您就别和我打这些马虎眼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的书籍出版收益，能不能达到100万？”
“一百万？”
裴玉张大了嘴巴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小傻瓜一样。
曾经有著名的商人说过：定他个小目标，先赚他一个亿！
被网友们自我嘲讽，恐怕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但在两千年，一百万的概念其实和一个亿差不多，因为他们还没有感受到100沓的人民币，铺平放在面前的感觉。
“疯了吧你小子，狮子大开口啊！”裴玉回过神来，两只眼珠子瞪得像个铜铃一样。
要知道，他刚刚交给周正手里各个出版社的报价里，也就只有京都出版社出价最高，但也只有三十万。
其实三十万真的不少了，甚至已经破了好些书籍出版的记录。
要不是因为内地市场的书籍销售，实在对精品书达到了一个极其饥渴的状态，这些吸血鬼们，根本就不会拿出这么高的一个价格出来。
“但是姐，我觉得我的书真的不止这个价格……我说的话你能理解吧？”
这本书可是号称仙侠类小说的鼻祖，他曾经可是专门做过一期关于网文发展的报告。
上面就曾经提过，这本书林林总总的出版量达到了上千万册，可曾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啊！
裴玉无奈的笑了笑。
她当然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但行情就是行情，那也就是规矩。规矩可不是轻易就能打破的。
“我也知道，现在的市场就是这样。只是，咱们能不能变通一下，搞一个分成合同啊？”
周正所说的分成合同，自然就是后世的书籍出版经常喜欢用的套路。
至于现在，那种类型的合同虽然有，但是不常使用。
毕竟在很多人眼里，这些写小说的也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甚至连他们自己心里也是这样的想法，才唯恐不能来个一锤子买卖。
“分成合同，这么有信心？”
在如今小说行业普遍不景气的这个略微有些尴尬的时间段，这小子竟然对自己的书这么有信心，选择分成出版，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在豪赌吗？
“当然了，不是都已经靠数据来证明了嘛，您还不相信了？”
周正不清楚自己的小说给青年周末带来了多大的利润，还有一些潜在的流量。
但至少他可以通过在班级与大家的交流，近而判断出来。
“那行。既然你有这样的诉求，我也不好说什么。这样，明天我联系一下你和出版商的见面，你什么时候有空？”
知道周正是学生，请个假不容易。尤其是这种顶级名校，教授的性格差异影响很大。裴姑娘还是非常能够体谅他的。
“……啊，我还能约时间？”周正略微有些惊奇。
“我说你也小子啊，现在大小也是个腕儿了，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没溜。”
“呃……那就明天下午四点，到时候我肯定准时赶过来。”
“好。”
望着这小子离去的背影，裴玉眼眸深处尽是赞赏。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他对眼前的这个小子的态度，已经从刚开始的那种有点小偏见，逐渐转变成了更加单纯的欣赏。
可能这些感觉，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
第六十二章 “流云双骄”和正规化
身为刚成立没有多长时间的流云广告社团的幕后大佬兼社长，周正这几天忙得简直不可开交。
虽说互联网的影响还不大，但关于他建立流云广告并出任社长职务的消息，也已经开始不胫而走。
作为如今人大里最是唾手可得的风云人物，他的名声自然吸引了很多的人过来。
虽说他并没有暴露自己在广告方面获得的巨大奖项，但仍旧有人想要参加这个社团。
他们琢磨的东西也很简单。
因为听说流云广告社团的经费，相比于别的社团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这刚在裴姑娘那一边谈完出版合同，准备回宿舍的路上，就碰到了好几个广告专业的学生。
“你是……周正同学吧？”穿着牛仔服的高大男生，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我叫吕先，是咱们学校广告系的大二学生。听说你成立了个广告社团，怎么样，能不能给咱们详细说说？”
他这话说完，一旁紧跟着就有人开口。
“小周啊，你好好考虑一下呗。学长们可都是广告专业的，保证能把你这社团搞得风生水起。”有些微胖的青年，整个人明显带着一股戾气。
“几位师兄，很抱歉。我现在有些别的事情要做，具体招人的事，你们可以和人事部联系，先走了！”周正真的是没工夫和这些家伙磨。
尤其是他还得好好回去琢磨一下，关于明天分成合同的事。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他就是对刚刚那家伙的态度很不爽。
还叫我小周呢，真以为自己是领导干部了？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师兄们和你说话，你说着就走，懂不懂礼貌啊？”
胖青年语气更冲了，干脆直接伸手要拦住了他的路。
周正停步，瞅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
这胖子他认识，包括刚才那个叫吕先的。不过和他们认识的际遇，却仅仅只是出现在一次毕业设计上。
说起来广告专业的学生，可不仅仅要学好平面设计，包括广告策划、市场营销，新闻写作等等。
听起来这专业似乎和周正所学的传播学专业差不多，但究其根本，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如果把他们比作嫁接的花朵的话，也就是最上头开的那朵花不同而已。
“我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几位学长要是想入社，可以去二教那边找人事。”
言罢，他粗暴的直接打掉这胖子的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哎，这小子！你们看看，他这是个什么态度啊，我还就告诉你们了，这什么广告社团，我可不会加入。”
胖子似乎感觉自己的面子丢了，随即就开始在众人面前好好批判起了周正。
“他周正狂什么狂，不过就是写了个破小说，现在居然敢弄个广告社团，这不明摆着像咱们广告系宣战嘛。”
一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这家伙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照我看啊，咱们广告西干脆直接也建个广告社团算了，不然说出去，这多丢面？”
两千年的人大，社团方面确实是百花齐放，各有千秋。
但广告社团不一样，相比于别的较为松散的社团，它需要超高的凝聚力和配合性。
而且，这种社团在初期是十分烧钱的。
毕竟广告推广中，哪怕是最费事费力的传统推广，在前期也需要一大笔资金。
正是因为这些因素，至今为止，人大上百号社团里，可还没有一家专门从事广告发展的社团。
毕竟都是天之骄子，你把人忽悠过去了，不给人好的前景和发展，人家要离开那也是必然现象。
“我看行啊！”
几个广告专业的学生围了起来，开始凑在一起做梦。
但吕先却目光深邃的看着周正离去的背影，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在他看来，就眼前这些自大臭屁的家伙，想要靠他们建出一个广告社团，别逗了好不好？
人家周正别的不说，手里的笔杆子，总是硬通货吧？
另外，催促他过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死对头徐青，这小子就在那流云广告社团的设计部里面担任部长呢。
他可是从高中就和那家伙开始比，两个人还曾经扬言过，说等到谁能搞出全国首屈一指的广告，到时候就要对方傻眼。
但很尴尬的是，他们在学校的广告设计很有限，国家在这一块的发展也暂时没有重视起来。
像以后广告专业耳熟能详的什么大广赛、学院奖的，现在可还没有。
反倒是香江那边的金犊奖，现在搞得倒是风生水起。
不过想想也是。
人家背后，毕竟有时报传媒集团这种在全世界都有名的传媒企业当金主爸爸，财大气粗的也很正常。
而他们呢？
什么也没有……
周正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下午七点左右。这个时间点，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只是以前自由散漫的兄弟们，如今却早就已经摆脱了懒散的习惯，正开着小台灯在那里商量着事。
“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招人，尤其是那几个广告系的。”大伙围在一起，刘云栋态度却很坚定。
其实他说的也是现在的现实情况，如今流云广告的设计部门还是太过薄弱了。
按道理来说，应该有六七个广告设计师撑着，但他们这里，暂时也就只有个徐青能拿的出手。
剩余的其他两个广告系的，说白了就是那种打酱油的货，专业功夫还不到家，没达到那种独当一面的程度。
不管是社团还是公司，初期的建立当然是想着先把场子撑开再说。
但是刘云栋知道，想要让流云广告走上正轨，在专业性极强的设计方面，必须要用优秀的广告系人才。
不然没有竞争力的他们，等待的只有自取灭亡。
“可是咱们怎么招啊，一没工资，二没补助的。现在也就是借助咱老周的名声。你们说说，要是招过来都当大爷养着，这还不如不招呢。”乔老板在一旁插了一嘴。
他毕竟是流云广告的财务老大，社团里基本上所有的资金流水，他心里可都是一清二楚。
瘦麻干喝了口洋瓷缸里的水，说：“可咱们确实搞的是广告公司，对专业性人才的需求太高。以前咱们是没得选择，可现在明摆着有个机会摆在眼前，要是不上去搏一搏，应该会后悔吧？”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
这些人好不容易因为有周转的名头过来报名，要是被他们拒之门外，先不说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让外界觉得他们太傲气。
就说白白丢失了一个让流云广告实力大增的机会，他们这些人，就得被拖出去枪毙一百回。
“对，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可不能白白放弃。”几个人的身后，传来了周正坚定的回答。
“老周，你小子可终于回来了。”老刘看到周正回来，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其实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瞎白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具体的人员招募上，还得等周正过来敲板。
环视了他的班底，周正嘴角勾起一抹笑，心里很得意。
哥几个都不是善茬子，脑子里转的很灵活，也很快。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周正最想要看到的。
他怕就怕在自己手底下的这些人，就像只陀螺一样，只有他动一下，他们才能转一下。
那一个小社团可都能累死他了，更别说更大的公司级别了。
“你总算是回来了啊，老周。”
乔老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们正商量着，说要不要给咱们流云广告社团招人呢。”
“对啊，我听到了，觉得确实也应该招人。”周正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可是……”
乔老板的表情一下子有些失落，“可是你也知道，咱们这社团才运营了不到三个月。现在就招人，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早什么早，就你老乔这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样子，给你再多的钱，你也能把它捂在手里。”
刘云栋很是愤愤不平，他是人是方面运营的，平时也和设计部、策划部打交道，很能明白这两个部门的苦衷。
“没错。你怕风险咱们也能理解，可这年头要是没风险的事儿，人家早就去做了，还能轮得上咱们啊。”
老乔一下子被群起而攻之，脸面也有些挂不住，气势不禁弱了一点。
“可是也应该等到咱们社团运营收支平稳了再说吧，就我刚才说的，你把这些大爷大姐们弄过来，给好吃好喝，可到时候要是做不出什么东西，这有些人肯定是要走。”
“唉呀老乔，你就对咱们的设计人员，这么没信心？”
“你少给我在这里下套，我还就不妨直说了。”老乔心里明显憋着一股气，“咱们是名牌大学没错，可现在又不是毕业生，学的东西也不多。”
“咱们谁也不敢赌那些人的定力到底有多强，要是随随便便面临一点挫折，这些家伙滚蛋了没事，哥几个可就白干了？”
说着话，他重重的看了一眼周正，“还有老周，他把这点稿费全都砸进来，还顶着学校这么大的风头。咱们要是给他整漏了，你让他今后怎么在学校里做人啊？”
“哎呦，老乔考虑的挺周到的嘛！”
周正有些意外，这小子大才啊，他上一世怎么没有发觉，这家伙的思维敏锐度，竟然这么强。
“嗨，我就瞎说，瞎说。”
老乔推心置腹的一席话说完，同宿舍的几个哥们心里，也都过了一遍。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
但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拍马屁吗？
“好了！”
富有节奏的巴掌声，把众人带回了现实。周正笑着看着他们，说道：“老乔说的很对，咱们这个时候招人确实有些风险。不过……”
说到这，他突然话锋一转：“就和张大作家说的一样，出名又趁早嘛，这么长的时间我等不下去，哥几个肯定也等不了。”
眼瞅着那几个家伙脸上露出的笑意，周正的目光开始变得严肃，“只是我虽然同意招人，但还有几个要求。说起来咱们这么多人，刚开始完完全全就是靠着关系拉起来的队伍。”
“但你们和我都清楚，仅仅靠着这些大学的同学关系维系的社团，势必走不远，也发展不好。”
“所以既然咱们已经决定要招人了，也就是说要朝着正规化开始走，一些相应的条例，社团里的奖罚措施肯定也要搞起来。另外，老刘的人事部那边，在招人的时候，可以和设计部和策划部的同事多多交流，要积极听取他们的意见。”
第六十三章 赶鸭子上架
周正一口气说了好多设想。
这也才想起来他刚刚在路上碰到的那几个广告系的学长，就又补充了一句：“对咱们接下来招的每一个人，要搞好背景调查。平时的学校里风评很差的人，这种人就算是能力很强，咱们也千万不能收！”
“这你就放心，我肯定把这方面卡得死死的，不出一丝纰漏。”刘云栋很自信的拍了拍胸膛。
“……你还是别保证了啊，老六。你忘了是谁军训的时候，偷偷溜出去买吃的，弄的大家一起处罚的？关键是那个军训基地里，只有你小子吃了肉。”
老乔眼瞅着整件事已经有定下来的冲动了，免不了急迫的看着周正，“社长，我申请一起过去参加这次的人员招募。”
“行，你过去……我也放心。”说起来，让老刘一个去面试，他确实也有些不放心。
“嘿，哥们有你们说的那么不靠谱吗？”扫视了兄弟们一圈，发现哥几个的嘴角都露出了一丝笑容，尤其是老乔，这小子就差笑的在地上打滚了。
晚间，关于流云广告第二次人员招聘的决定，就在大家的紧急磋商中，被定了下来。
宿舍11点熄灯，但对于这些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们来说，一两点睡觉，那也是常有的事。
再说了，他都已经把大话说了出去，也就是说这流云广告社团马上就要开始正规化经营，所以说有些事他要提前准备好。
和这个时期的一些创业的大佬们相比，周正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他能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愿意陪他去疯，陪他去赌。
这在他人生的任何时间段，都非常难得。
因为前世，很长一段时间，他可都在单打独斗啊……
小台灯的光很暗，是那种橘红色的。
但给人的感觉却很清幽，如果忽略乔老板的呼噜，那就更好了。
吸足了墨水，随手拿出两张a4纸。
只是今天晚上，他却不是更新小说，而是琢磨着把上一世的管理公司的经验，系统的先捋一遍。
其实这会儿的一些公司模式，未必就不如以后那些。
但从大趋势上来讲，公司的模式结构确实是处于一种良性的向上发展的状态。
而周正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先有用的东西结合起来。
首先，进入每个公司时，肯定有所谓的《员工守则》，但他现在还不是公司，就只能叫社员守则了，听起来也没什么差别。
接着就是培训制度，人事管理，试用期以及履行工作职责计划及评估。
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辞职。
紧随其后的就是管理制度，还有员工的工资及福利待遇，这几个方面可是非常展示公司实力和能力的体现。
但周正现在穷的是叮当响，什么工资和福利待遇只能往后推，顶多也就是挣了些钱，请大家吃个饭就了事儿。
古诗有云：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和周正现在的状态，还真有那么一丝丝的相似。
刚好今天确实有些想法，写起东西来就不要命的他，又熬了一个大晚上，等到第二天四点多，才一脸困意的爬上了床。
日上三竿，一缕刺目的阳光从窗户外照了进来。正好照在周正的脸上。
“呼……嗨！”
起身，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他探着脑袋朝下一看，发现整个宿舍早就已经空了。
因为昨天的熬夜，他现在脑子里是晕晕乎乎的，瞅了瞅表上的时间，正好十点半。
也好在今天是周末，和出版商的见面是下午的时间，不然估计会错过很多事儿。
先去水房打水洗漱，紧接着又把窗户外面的衣服收回来。
周正琢磨着，反正昨天都已经洗过澡了，今天就忍上一次吧。
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毕竟这几十年如一日养成的习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
“嗯，这是……这几个小子啊！”
他侧着脑袋，看到自己书桌上，除了他昨天写的那些东西之外，今天又多了一张纸。
上面的字迹很潦草，颇有一种狂风卷积，乌云咆哮的感觉。
光是打眼一看，他就知道是老刘的笔迹。
“真有你的啊老周，不愧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写的这么详细。哥几个越来越觉得和你干是一件很正确的事情了。所以说，我们也不能松懈，今天正好去招人了啊。早饭就不给你带了哪，你自己起来去吃。落款：流云广告公司，刘总监。”
嘿！
这小子官瘾还不小。
这么快就给自己安排上了……
……
把以后世界500强公司的招人标准，运用在一个小小的广告社团上，确实是有些大材小用。
但周正相信，这些精英们可不会让他失望。
……
带着忐忑的心情去面试的吕先，本以为会受到死对头的难为，至少对方也会说几句风凉话，嘲讽他一下。
只是，这些事他通通都没有遇到。相反的，在他了解了整个流云广告社团后，想要留在这里的心思，已经变得更加坚定。
虽说那什么规章制度确实很繁琐，但以他的眼光来看，也非常专业。
他是有野心的，不甘心在学校继续这么下去，想在大学就开始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也不想和宿舍那几个家伙一样，慢慢的去混，去蹉跎时光。
隐约间，他似乎还能想起人事部对他做的一系列评价，以及最后的招聘结果。
二教，流云广告招聘现场。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来自广告系的学长，大门一关，刘云栋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说老周这也是够了，他写的这些招聘手册里的制度，现在能有几个人做到？咱们今天至少面了五十人吧？也就那个叫吕先的，在各方面能达标。其他招的那三四个人，还是有些欠缺。”老刘长长的叹着气，刚才来面试的那些人里面，有几乎1/3的人是来自广告系，或者是相关系。
他的压力很大的，尤其是和这些学长们交流。
“谁知道呢。不过老周既然已经写了，咱们就按他写的办。还有啊，虽说咱们这些人都算是老人，但这规章制度一旦出来，我们也要跟着遵守，可别让外面那些人说闲话。”
瘦麻干倒是对自我的管理很严格，“要是这一些制度都公式化，咱们是不是要针对社团，举行一次制度学习啊？”
“嗯……也不是不行，反正以后都要做，就不往后面留了。”作为设计部的徐青，今天也被特别邀请过来参加招聘工作。
“那这个活动的具体策划……袁姐，就麻烦你们策划部，先做个活动策划出来啊！”
“没问题！”袁菲一边看着手里复印出来的社团规章制度，心里还在琢磨，那个臭小子心思也太玲珑了。
“可要我说啊，真的搞这个制度化的话，咱们这30多号人，肯定会有人不达标的吧？”老刘毕竟主管的是人事部，他心里有杆秤，很担心。
“你们说，要是真的有人没办法达标，到时候咱们真的要把他们给……”
这确实是他们即将面临的非常沉重的问题，虽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名牌大学学生，但在这份严格的制度下，谁都不清楚自己会不会达标。
哪怕是很自信的袁菲，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要是社团不早点走上正规化，等钱用光了，咱们这些人也该是树倒胡孙散。”乔老板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趁这个机会，我就先跟你们把财务部这两个队以来的账单，好好的给你们说道说道。”
“那，咱们租用的这个场地没花钱，用的是袁部长的面子，可这面子也需要维持，经常请那几个老师吃饭，也不少花钱。”
“还有，咱们在校广播站做的广告宣传，外面的海报，还有印发的那些传单，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几个人听着乔老板的侃侃而谈，看着他拿在手里纸的厚度，都不禁咽了口唾沫。
一连说了将近一刻钟，开销从几十块到上百块，乃至上千块，除了袁菲，几个人的目光就已经变了。
上千块对于他们来说，那可是一年多的生活费啊，这才多长时间，就花没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几个人的惊疑，乔老板把早就印好的账单发在每一个人手上。
“所以说，这就是老周为什么这么火急火燎的，要把社团正规化的原因？”
“既然我都能看出来，以老周的眼光，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的花销。”乔老板很自然的说着，“那家伙就是个变态，好像什么都会。”
“嗯。”
刘云栋很认同的点了点头，“而且他还挺会忽悠人的，话说咱们这些人，不就是被他忽悠过来的？”
“谁说的？咱们这不是还有袁……”情商有些低的徐青，这嘴里刚刚吐出来一个字，就发现他的嘴被人捂住了。
老祖宗啊，这话当着袁姐的面你都敢说，还真是不要命了……
“要我说啊，这个制度的实施，咱们还是应该有个缓冲期的，要不就先暂定一周？”
老刘赶紧想把这个场面的擦边球给打过去，没看到袁姐脸都已经发青了嘛。
“还是等老周来了再说吧，他这个大社长不来商量事儿，咱们这些人也拿不住头。”
“嗯……那也行。”
招聘会结束后，袁菲刚走，几个大男人就凑在一起。
“老徐，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傻啦？刚才要不是哥们捂你的嘴，你小子现在早就被揍成猪头了。”
“就是，你刚刚是没有看到袁姐的表情，那简直是要吃人啊！”
至于徐青经过兄弟几个的提点，也是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第六十四章 财富伴随机遇
他就算情商再低，这么多人围着他说，自己也总该是体会点东西了。
“对不起啊兄弟们，我刚才就是一下子话没过脑子，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
“不过你们说，这个袁学姐她这上赶着要来咱们流云广告，难道就光是为了老周？”
“那谁知道。不过咱们老周现在可是很有钱啊，你没听老乔说，就这短短的两个多月，就已经花出上千块了。”
“就是说嘛，这些钱都够我吃几顿红烧肉盖饭了！”能上这种顶尖大学的，家里也不全都是很有钱的那种，更多的则是一些普通家庭。
“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光想着吃喝了，这么点钱就把你们给震撼到了？”
“您乔老板有出息，家财万贯的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在创业，您是在体验民情嘛。”
“去，少给你乔哥我戴高帽，我这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赚的，好不好？哪里靠我老爹吃饭了。”
老乔一副傲然的姿态，但不得不承认，在场这么多人里，别人口袋里的钱都是往外出的，也只有他有自己的收入。
……
近日来，头一次自己去吃食堂吃饭，没有哥几个陪着，周正确实有些不太习惯。
好在气温这两天回暖，空气在昨天淅淅沥沥的小雨后，也越发让人觉得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为了显得自己庄重，他把上次参加采访的西装也套到了身上，就准备去赴约。
但一想到自己穿的这么庄重，然后再去挤京都的公交，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国际化大都市好是好，但是人也太多了。
和他们的小县城相比，基础设施的建设就完全不够看，还得接着再建。
毕竟，他们想要通火车，那还得等个十几年再说。小县城也没多少人流，火车站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弄。
“又要大出血了啊，唉！”
一想到马上就有几十块的打的费出手，抠门的小周老板，顿时就有些发愁。
就在周正准备进行一个很重要的谈判，从而琢磨着大赚一笔时，位于陵山县和古都市的两个24小时便利店，也迎来了他们的黄金发展时期。
县级地区的利润，其实还不太明显。三叔那边，这个时候也就是刚刚收回本钱。
可牛山大哥，那可就真的不得了。
他本人就是那种憨厚的性格，看起来谁也不会骗，让人很放心。
再加上是跑车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心里也已经有了一杆秤。
毕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多了，自然也有很多渠道。
这些人脉对他的店铺经营，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这天晚上，作为在新兴时代又一个发家，赚了他们往常根本连想都不敢想财富的牛山，激动的失眠了。
老婆在一旁也是。
两人抓着手里厚厚的钞票，都有一股茫然且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其实也是这个时期普通的农家汉子与吃力气的人的共性。
本来养几个孩子，跑上跑下的还不够吃穿的。孩子上不起学，他们家的居住环境也差的不行。
可现在，趁着过年的余味儿，生意竟然一下子爆红起来，紧接着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试想一下，本来一个月累死累活的也就赚那么七八百块钱，还整天是不着家。
到现在除了进货外，基本上就是看店卖东西，根本就没什么体力劳动，一个月还能至少收入5000块以上。
这种差距，估计是个人都会迷茫吧？
“哎，老牛啊！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遇上大贵人了。小周他……还真是神了！”
“那你可以为呢。我周兄弟的头脑，哪里是你这蠢笨的婆娘和我能够去琢磨出来。”
牛山如今像是换了一副面孔。
整个人看起来，不说脸上的削瘦少了点，就光气质就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虽说衣着上面，还是承袭了他以前的简朴风格，并没有很大的改变。
想起自己家的团团也能和别的小朋友一样，穿着新衣服，背着花书包上学，老牛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他懂得感恩，知道自己能够得到这一切全都是依赖着老周兄弟的提携。
不然就他这样的庄稼汉子，除了有两把力气，还有什么？
“也不知道周兄弟在学校怎么样了。还有胡德全，他们那个花炮厂前几天刚刚弄出来一批炮仗，还打算在我们这里弄个独家销售点。”
老牛不笨，他就是平时生活压力太大，迫使着他的脑袋不去想别的事情。
如今也算是思想解放，办起事情来十分迅速，也很有章法。
“那得弄啊！先不说那个花炮有多好，就光说他们和小周兄弟的关系，这炮仗的独家代理，咱们家就算是赔钱也得搞！”牛嫂语气很坚定。
“那还用你这个娘们说，你男人我不清楚啊。不过我就是琢磨着，这古都市这么大，咱要是搞这个独家代理后，就光一处地方卖，这市场肯定也供不完。”
“那孩他爹，你的意思是……咱们再开一家分店？”其实这想法，牛嫂很早就有了。
按照周正走之前留下的策划方案，他们两个人一步一个脚印，坚定的贯彻和落实着。
新兴事物的出现，造成巨大和火爆的商机，其中所产生的巨额利润，自然影响着一批又一批想要创业的人们前赴后继。
就前几天，老牛已经敏锐地观察到有人开始模仿他们24小时便利店的营业模式。
这要放在平时，有人这么**裸的干这事，他非得举着铁锹去把那家店给拆了，谁让那王八犊子坏了他们的生意。
可现在，牛老板却气定神闲。
因为每当他觉得有些沉不住气，只要把周正留下来的那个策划方案看上几眼，心就放到肚子里了。
“哎，老板。你们这里可以打印文件是吧？”外间店里，传来客人的喊声。
“嗯是，您稍等啊，我过来帮您打。”老牛朝外面吆喝一声，转头看向自己老婆，“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这事儿我明天抽空去打个电话，先和周兄弟商量一下。”
“好，那我给你熬的骨头汤，你记得一定要喝。”牛嫂很贤惠。
随着老牛身份的水涨船高，她也不用去再给人家干保姆当保洁，过着受尽白眼的日子。
她现在也就是平时给老牛和孩子做做饭，没事的时候还能出去搓几盘麻将。
当然，都是不玩钱，也就是找乐子。
可农家女人闲惯了，身体和心理上都有那么一丝不习惯。
平常闲在家里也没事干。
这忽然有了钱了吧，就像是那种暴发户。
高不成低不就的，而且他们家有钱之后吧这邻里街坊的，有些事儿，都会来找他们两口子。
你说你不帮人家也不行吧？
毕竟，里面好些人，在他们两口子带着孩子刚刚来古都这边落脚的时候，也没少帮他们。
此外，家里的收入虽然一下子增多了不少，但农家人的本性，还是喜欢多积累些财富。
这也是今天老牛提出来要开分店，她表现的很激动的原因。
说不准啊，她也能去顾着一家店。
到时候他们两家店一个月下来，那还不得万把块钱？
这么多钱，以前她哪里敢这么想？
但有些东西吧，只有切实的感受过之后才能发表言论。
老牛的媳妇觉得自己怎么着，也比他这个男人聪明点，这以前还上过夜校呢。
算术什么的，压根就不是问题。
这以前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她这才想搞个店铺，正常的很啊。
……
浏阳，一系列手续办完后。
命名为生肖烟花厂的新厂，开始在当地正式的合法了起来。
可因为害怕竞争力太强，尤其是受那些大场子的打压，胡德全和于杉两个人好好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牌子挂出去。
树大招风的道理，他们怎么会不懂？
可是他们显然把那些大场子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事情也不是他们设想着，只要偷偷摸摸的，就能起来的。
随之而来的一系列的问题，去让胡德全和于杉费尽了头脑和心思。
他们有技术是不假，但毕竟缺少原始资本的积累，没过几天就被当地的一个大厂给盯上了。
“胡哥，你快想想办法啊！”
于杉很着急，当地算是有些分量的花炮制造厂宏星，利用自己手中的资源，把他们的单子卡的很紧。
可他们毕竟是刚开始的小厂子，好不容易招人弄出了批货，要说这批货再不出手，估计过个两三月，他们这厂子就得黄了！
胡德全也很着急，但眼下这宏星确实把他们逼到了墙角。
也不知道那家伙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已经知道了他们在古都那边的花炮表演。
“要不咱们打个商量，先和他们谈谈？”于杉忍不住继续开口说。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你还没看出来啊，那群家伙就是死盯着咱们的技术不放。”
胡德全祖上就是干这个的，他在这片的人脉关系虽说不广，但多多少少也算是个根正苗红。
其实不管在哪个地区，外地人要想在某个行业里立足，那是真的很不容易。
也是他老刘在这里站着，要是让于杉来当顶梁柱，估计生肖早就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但这批货也不能不出手吧？现在宏星那边，已经把话放出来了，谁敢要咱们的炮仗，那就是和他们作对！”
“我……”
胡德全也没了主意。
两个人毕竟没做过生意，现在让他们干熟悉的行当，这多少还能弄。
但一旦涉及到商业上的你来我往，他们的经验就有些捉襟见肘。
“哎，咱们来之前，小周兄弟是不是给了个什么策划？”
胡德全噌的一下眼睛一亮。
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人当时还因为周正给便利店和游戏工作室的策划，一脸不爽的专门过去要过这玩意呢。
只是这段时间光顾着搞厂子的事了，还真把这东西就忽略掉了。
现在真的是没啥办法，这才想起来他们竟然有这么个东西。
“你问我啊，那几张纸不是你装在口袋里的吗？赶紧拿出来呀！”
“我……你让我好好想想。”老刘一脸激动，在口袋里摸了好几下，才一拍脑门，“嗨！你瞧我这个记性，那两张纸拿回来，我就锁在办公室的柜子里了。走，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第六十五章 初恋的风
有人说，初恋像彩虹，非常美却短暂。
还有人说，在春天拂过的杨柳微风里，那是初恋的味道。
而此刻，撑着细长的胳膊，拖着脑袋，看着外界的窗明几净的前不良少女许倩，心中却总有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许倩，请你回答一下，从宏观经济学来说国民收入决定理论的可行性。”
台上讲的唾沫横飞的老师，突然回头，看到这个姑娘在发呆，就不免有些生气。
“许倩！”
他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就连一些熟睡的同学都被惊醒，茫然四顾的看着讲台。
可是许姑娘，却仍旧是愣愣的看着窗外，因为窗外的树上，有两只小燕子在嬉闹。
“哎，倩倩，老师叫你呢，快起来！”一旁的好姐妹刘妮子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嗯……啊？”
许倩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站起来看着老师。小脸通红，很尴尬。
“……对不起老师，我刚才走神了，没有听清楚题目，您能再说一遍吗？”
……
下课。
“倩倩，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呀，你是没看到老尤刚才看你的眼神，那都快能喷火了！”刘妮小声的凑在她的耳边，“接下来你可不用马虎了，不然，你今年的世界经济概论，恐怕是要挂了。”
“呸呸呸，哪有你咒闺蜜挂科的。”许倩甩动着自己的长发，找了个小皮筋扎了起来。
“我呸还不行嘛，不过你这几个月确实怪怪的。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她不说还好，话一出口，许倩俏丽的小脸又红了起来。
“哦，原来我们许大美女……是思春了呢！”刘妮笑着看她。
“你胡说什么呢！你这个臭妮子，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啊！”
许倩看起来竟然有些恼羞成怒，作势就要过去和闺蜜打闹。
可她这手还没伸过去，教室门外有个戴着眼镜，高高瘦瘦的男生走了进来。
男生似乎有些腼腆，说起话来都是磕磕绊绊的。
“那……那个，许倩同学，尤老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下！”
“哦，我知道了！”
望着闺蜜爱莫能助的目光，许倩心中还真是有些害怕。
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实在是因为这个尤金老师，是他爸当年的大学同学。
一想到自己可能有的解释，她就感觉一阵头大。
“都怪你，都怪你。臭周正，要不是你，本姑娘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
莫名躺枪的周正又哪里知道，自己迷人的魅力已经让一位女神级的人物迷醉。
他现在所关心的，只有这次的出版社合同谈判。
要是能把这次的分成出版合同谈下来，他广告社团的资金，还有《生活报》计划的启动，难度可就会大大降低。
“吴总，分成我只能让到这里了，30%，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周正的态度很强硬，但来自京都报社的吴总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
“小周，你这可是狮子大开口啊，30%的分成，还什么都不摊，这我可真的有些难办。”
“您要是实在觉得难办，那我也不强求。总之，我相信自己的作品绝对不止这个价，您要是实在没有合作的诚意，我看咱们这个合同也不必签了。”
周正真的是快要疲了，这老哥哥也太能磨了吧？谈判进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两个人刚开始剑拔弩张，你争我夺的，还算是正常。
可到现在为止，这老哥哥三番四次的想要套路他，忽悠他直接100万，把这本书以及接下来连载的出版权全部卖出去。
周正就知道，哪怕他是个妥妥的未来人，但也没有强硬到王八之气一出，人家就跪地臣服的水平。
“别啊小兄弟，咱们还可以谈嘛，你着什么急呀！”老吴看他明显已经有了要走的意思，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慌。
“还有什么好谈的。”周正直接起身，差点把身前的咖啡打翻。
“您是不是看我年纪小，好欺负啊？”
他这话刚一出口，对面的吴总就是一副极其让人难以理解的笑容，有点类似于那种苦笑。
你年纪小，好欺负？唬谁呢你。
老子本来以为你是那种好忽悠的学生仔，没想到诡的跟个人精一样。
现在还好意思说你好欺负，说这话的时候你脸红吗？
“吴总，您看这事情吧，它本来也是很好解决的嘛。还有啊，宣发那边，我们青年周末肯定也会尽量做一些倾斜，所以您看这分成……”裴玉这边，本来就是作为周正的盟友过来给打辅助的，现在也是赶忙递上他们的作用。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位京都报业新晋的女总编，那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强人。
说什么你们要宣发，还不是制造噱头和话题度？对你们青年周末没好处的事儿，你们能干？
但说归说，如今青年周末的影响力那是直线上升，甚至一度赶超了他们的老东家京都青年报。
吴总服了！
不服不行啊，这两个如狼似虎的家伙盯着他，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油条，都不由得有些感慨。
只是，他还打算再争取一下。
就算是没办法在分成方面多拿点东西过来，可这小子身上的另一重身份，对他们京都出版社的正面宣传，也算是有些益处。
“……”
考虑了一会儿，吴总长长的叹了口气，“那行，就按小吴刚才说的那个分成比例。”
“不过，我们京都报社毕竟吃了些亏。那这样，小周同学，你应该不介意我们出版社在京都市的各大高校进行《飘渺至旅》的巡回签售工作吧？”
签售？
周正倒还真不排斥。
相反，他觉得能和京都的各大高校的学生玩起来，自己以后的人脉也能宽广一些。
可不要小瞧京都，有句戏言说：在这群人堆里，你随随便便拽出来一个，说不定都是堪比那些县级大领导的处级干部。
这句话里虽然有夸张成分，但辩证来看待，也有其合理性。
“可以。”
周正毫不犹豫，直接答应下来。却是直接忽略了裴玉频频给他使的眼色。
“不过我有个要求。签售可以，但一定要杜绝黄牛贩卖签名书。”
“……这是当然，我们京都出版社的工作人员也会全程跟着，保证不会出什么纰漏。”老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觉得，你小子是不是太自信了？
咱们这书还没卖呢，你就能搞到黄牛上面去，是不是有些想的太远？
吴总一走，裴玉就有些不高兴的瞅了周正一眼，“刚才怎么回事，我给你使的眼色，你别说没有看到？”
周正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么轻松就把签授权弄出去，有些吃亏了？”
裴玉没说话，但其实就是在默认。
“放心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签售啊，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看着这小鬼机灵的模样，裴玉真觉得自己操的心太多了，就该让他狠狠的摔一下，长长记性！
《飘渺至旅》的出版，至少需要一周的准备时间。
毕竟青年周末需要和京都出版社磨合，还有签售活动的布局和策划，同样需要时间。
当然，这些事自然也不用周正操心，他也终于能把精力放在流云广告上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诺基亚广告金奖的获得者，放眼全国也只有区区三个人得此殊荣，确实有资格骄傲起来。
只是一想到今天是建安集团的广告招标会，他就有些紧张。
那可是建安啊，是在2000年公司总价值就十几个亿的大集团。
就说上一次徐青递过来那个房产公司的资料时，他明显感觉到一丝熟悉，但却没回过味来。
也就是在今天早上，顺手买了一份青年周末，才从里面的房地产板块儿上，看到了建安集团子公司的招聘广告。
怎么办，能选上吗？
周正的心在打鼓，他很不确定结果会怎样。
说起来，如果有关于传媒行业的问题，他自然非常自信自己可以把一切都摆平。
因为他曾带领着古都报业，在不断的完成改革的过程中，一直走在了国内传媒行业发展的前列。
让古都报业集团，成为了当之无愧的龙头。
但广告行业，说起来其实也就是顺带着。
也就是因为，当时还是小报社的古都日报，缺少广告版面的人才。
他才想起自己的学校还学过一点广告知识，就边工作边学习，最后考上了人大的广告学博士。
说着，还走的是他传播学老教授的关系，人家才给了他一个公平竞争的资格。
人大的第二学位，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取得。
外间，声音有些嘈杂。
“太过分了，那些人不是摆明了欺负我们嘛！”大老远，刘云栋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你小点声啊！还有你们，这事一会告诉社长的时候，你们几个可尽量不要……”
袁菲这刚准备嘱咐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他们几个人愣住了。
回身再看，就已经发现在教室门口的周正，正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会议室里，周正神情不喜不悲，看不出一丝猫腻。跟着这次去建安集团招标的几个人，却都是一脸尴尬的低下了头。
“老徐，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们倒是说啊，难不成，真的想急死我？”
徐青心里很压抑，甚至说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周正，对不起他的提拔和信任。
“社……社长，这次招标，咱们没选上！”老学说话都有些哽咽，看起来心情很差。
“……没选上就没选上嘛！”虽然早在看到他们那个模样，心里就已经有了判断，但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周正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瞧你们这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人家毕竟是国内有头有脸的大建筑公司，咱们身为学生社团，能进去露个脸就已经很不错了，就当是积累经验了。”
“可是，咱们本来是可以选上的，要不是因为云空他们……”
“刘云栋，你别说了，闭嘴！”老刘这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袁菲粗暴打断。
“为什么不说？人家都骑到咱们头上了，咱们还这么怂啊，那还算什么爷们儿！”
老刘似乎是压抑了很长时间，情绪就像是火山喷发，瞬间爆发了出来。
怎么回事，今天这次的广告招标，难不成还有别的猫腻？
第六十六章 叛徒在疯狂
听着老刘在一旁解释，周正没听两三句基本上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
以势压人，直接侵吞了他们的广告创意。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干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地方。
周正一拍脑门，他应该想到的啊！
在现在版权保护还不是那么强的时代，像创意这种东西，一旦被剽窃过去，你就算是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
而且这东西还很难界定，你说他是剽窃，是抄袭，那么具体抄了多少？
很尴尬的一点就是，现在国家发展的大体趋势都放在了轻重工业上。
公务员辞职下海，创业大潮的趋势下，这些人比比皆是。
可在文化产业方面，现今国家法律的制约就要迟钝的多。
而其实就是因为太多事件的发生，在催生着法律的不断改革和变化。
说这么多，能够指出的一点就是，周正他们被人剽窃了。
“策划案的一部分，不是只交给了建安那边吗？云空他们，又怎么可能拿到咱们的策划？”
这是周正想不通的地方，总不至于说，他手下的这些人都是蠢蛋。
人家要看，他就摆在明面上让人家看了吧？
“我……我当时拿着策划去上洗手间，因为是用牛皮袋子封的，害怕被水淋到，就放在了洗手台一边。本以为马上出来就能拿走，没想到事情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徐青一脸自责的看着周正，显而易见，今天能出这事儿，完完全全就是他的责任。
要说周正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
但他不只是生徐青的气，更重要的是这云空未免也太不守规矩了。
可他现在能怎么办，当面锣对面鼓的和人家硬碰硬？
别开玩笑了。
他们现在是广告社团，充其量就是个草台班子。虽说着云空广告公司也不是什么大企业，但至少比他们强的多。
不管是从资金，还是人脉上。
“社长，这口气咱们可不能忍。”老刘的性格平时不是这样，看样子是受了什么刺激。
“那你想怎么办，是不是还打算去告他们？”周正笑了。
“不……不行吗？”
老刘有些蔫。
在他看来这事情原本就是云空下三滥的手段，他们报了警，警察难道还会袖手旁观？
“当然不行。先不说这种案件走流程至少需要一个月左右。就算去法院告他们，那高额的律师诉讼费咱们也付不起。”
人群里，戴着眼镜高高瘦瘦的吕先，目光犀利的站了出来。
“哦？那照你看，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是周正说话，吕先直接脱口而出：“用舆论。”
“具体说说！”周正还真来了兴趣，看样子这群小屁孩里面还是有高人的嘛。
“啊……哦。”总算是看到了社长在看他，但吕先还是飞快的稳定住了情绪。
“其实在去广告招标之际，各个被要求的公司或是工作室，我都是有了解的。”吕先我手里的文件夹里取出一份资料。
“这个云天广告，以前的名字叫宏宇，也是劣迹斑斑。但因为信息阻塞，再加上他们懂得和报纸那边打好关系，所以这事儿一直没有证明出来。”
“不过前几天，我在网上浏览他们的相关资料时，找到了曾经被剽窃过的几个人，他们和咱们也有共同的遭遇。”
“所以我就和他们互加了qicq，琢磨着可能会对咱们有些帮助。”
周正眼前一亮，这家伙他以前怎么没见过，思维缜密程度太强了，现在小小年纪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以后还得了？
“那接下来呢，你把这些人召集出来，总不能和他们一起去闹事儿吧？”
“当然不是啊社长！只是……我听他们说，你和青年周末的裴总编关系不错，那能不能拜托一下他们，给咱们提供一个发生的环境啊？”
周正笑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厉害。
像这种事情一旦捅到媒体上，只要这家公司没有强大的背景，基本上在业内就臭了。
“可以。”周正环试了一圈，又再一次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吕先，广告系大二。”
“好，那吕同学，你就暂时先担任咱们设计部的副部长吧，给徐青当副手。”
“啊？”
幸福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吕先第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的爬上这个位置。
……
想要扳倒一个广告公司，而且是在网络还不太普及的两千年。
这种事情很容易吗？
很难，甚至是不可能做到。
后世的这种事情都是比比皆是，法律方面很难界定。更何况是他们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就算是知道被人家阴了，也没什么办法。
当然，要是青年周末出马，那结果就完全不同了。可周正不打算求人。
到目前为止，他自认为和裴玉的人情往来差不多维持在一个平等的状态下。
况且，他也不愿意因为这事儿，把他们给搅和进来。
这年头，换个壳子就能开的公司，那是比比皆是，根本就禁止不了。
可一旦有心人因为这事，把他和青年周末联系的一起，上升到相互勾结的程度，那可就可怕了。
别说他没得罪人，放眼如今整个京都的报社，谁不把他列为头号敌人？
那些报社的大佬们可不会自己认错，只会觉得这小子和青年周末沆瀣一气，就为了坑他们。
用时髦点的话来讲就是：你这个小伙子，坏的很！
再把事情的结果想的坏一点，可能那些家伙现在就在随时盯着他的错处，一旦有些可以制造的噱头，肯定会咬死不放手。
待到把这些人的安抚的差不多了，周正唯独留下了吕先。
“找青年周末的这个事儿，我想了一下还是不妥，你再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周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社长是怕这事，会牵连到青年周末，容易引起他们对您和裴总编关系的猜忌？”
这小子也是个铁憨憨，在某种程度上是十分聪明的，但说话的情商可不怎么高。
“你这家伙，知道了还说。”周正被他说破心思，多少有些尴尬。
“行了，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有。”
“说说……”
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思路，吕先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道：“其实咱们也不只是青年周末一个途径。”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利用网上舆论？”
“社长果然冰雪聪明，不过我想的可不止如此。”接下来，吕先就把他心里的计划，全话都说了出来。
听完这小子滔滔不绝的言论，周正到最后的几个点上，忍不住都快要拍案叫绝。
这是人才，把握人心又能操控网络舆论局势的超级人才！
只是这么优秀的师兄，他那时怎么就没有听说过。不应该啊！
“那这件事情，我就全权批准你去做。”周正在他肩头重重的拍了拍，“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活动经费、人手，我都可以尽最大的支持。”
“嗯……人手方面就不用了。尤其是咱们这么多学生去，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只是这活动经费嘛，还是多多益善比较好。这钱花的越多，就越有效果。”
深韵烧钱战术的吕先，在他刚才的一揽子计划里，虽然没有对活动经费进行预估，但想要搞个大的动静，钱方面自然也不能少。
“那好，我给你批3000块，够不够？”
“够，太够了！”吕先有些惊喜，本以为能要个几百块钱就已经不错了，没想到眼前这位大款居然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三千块啊，不管是从哪个方面看，这些钱都不算少。
……
云空广告公司，位于京都市二环区域。这要是放在以后，那是妥妥的寸土寸金。
可神奇的国内建筑速度还没有出现，京都至今也只有两环区域的界定。
“老梁啊，这一件事干得不错，咱们公司这次能拿下建安旗下的建筑广告，你功劳最大！”
老总会议室里，云空广告公司的老总，也是实际负责人的穆云空，拍着老伙计的肩膀，两个人哈哈大笑！
笑过了，奖金也发了。
穆云空的眼神里就闪出一抹精明，“那几个小孩子的事儿，你是怎么解决的？”
言下之意就是在提醒这家伙，那群小家伙里面，可有不好惹的角色。
梁宏还真是有些得意，“按咱们的老规矩，都已经打好招呼了。还有，咱们现在也在密切的关注着青年周末的动向，我还巴不得它们有所动作，到时候咱们直接顺理成章的和那些报社联合起来，正好把他们一锅给端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里满满的怒意。
“好啊，老梁。我就说没有看错你，还是那么老成持重，做事有分寸！”
信步走出老总办公室，梁宏眼底压抑不住的闪烁出一抹疯狂，“姓齐的，你等着！老子不扳倒你，誓不为人！”
可能没人会知道，梁宏和现在青年周末的总编齐云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关系。
但任何事情都有发展的趋势，或者说，既然它能够产生，就代表了一定的合理性。
在梁宏心里，他早就已经恨透了齐云。要不是那个家伙，他又怎么会从京都青年报里，被灰溜溜的赶出去？
所以这次拿下建安的广告招标合同，其实就是顺手的事儿。
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个小屁孩儿去找裴玉。
到时候他就可以和那些看青年周末不爽的报社联合起来，把它给搞下去。
他相信那些人会和他一起的。
毕竟，青年周末的发行量越来越多，但京都报纸的市场份额，就只有那么大。
第六十七章 示威
“那，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具体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京都一家较为隐密的菜馆子里，十几个人围在一个包厢里，正讨论着一件大事。
“吕哥，这个计划我看行！”
“就是啊，我们辛辛苦苦搞出的广告创意，就是被这群不要脸的家伙给剽窃的，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群情异常激愤，哪怕他们有些人觉得，这个计划有点拿不出手的感觉。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到时候过来就行。咱们一起上，到时候事情搞大了，我就不信那云空广告能置身事外。”
吕先嘴角划过一抹笑，这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社长第一次交给他这么重要的任务。
没什么好说的，必须拿下，圆满的解决。
“还有，这些钱你们拿着，看需要买什么东西。都别给我省钱啊！”
眼瞅着十几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吕先把事先准备的一千块，叠整齐放在桌上。
“这……这可万万使不得。”有人赶忙推辞，“吕哥，你能把兄弟们组织在一起，让我们哥几个能讨回公道，我们就已经很感谢了。这给钱……还是就算了吧？”
“想了什么呢？你们。”吕先笑着在那小子肩膀上拍了拍，“给你们这些钱，是要让你们去准备些小道具的。要不然，光拿嗓子在那里干吼啊，不准备什么些摇旗呐喊的东西？”
“高，吕哥这真是高！”
……
第二天一大早，国锐大厦外间，竟然一下子呼呼啦啦的多了30多个人。
赶来上班的这些白领们，平时工作也是比较枯燥，有几个就忍不住驻足观望。
结果他们就看到，这些人不仅身上穿的是印有“还我们广告创意”的标语。
手上的横幅也在打着，上面同样也在写着“请云空广告给我们一个解释，还我们广告创意。”等类型的字样。
“哎，老许。这些孩子谁啊这是。”一起同行的是他的大学同学。
两个人现在就在这间大厦里面上班，不过分属不同公司。
而他口里的老许，就是云空广告公司的员工。
“……不知道。不过估摸着应该是那些想来我们公司应聘的，最后却被刷下去的人吧，他们估计是怀恨在心了，才故意整这么一出。”
老许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他的云空大大小小也是个经理，其中的猫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哦，是这样啊？”
老同学也没有多想，两人交谈着就进了大厦。
但他们没有兴趣，可不代表其他人对这件事情充耳不闻。
这不，很快就有个国字脸，长相周正的中年人走了过去。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呀？”
这中年男人一看就很有气势，为守在那里举着横幅的年轻人，第一时间被这人犀利的眼神所震撼到了。
但他始终记得吕先告诉过他的话，只要你们不在这里吵闹，那就没人能把你们赶出去。
所以他轻了轻嗓子，就开始诉说他们的遭遇。刚开始还是两个人交谈，慢慢的，那几十个人就围在了一起，把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围住了。
……
“不好了，穆总。”
老许刚一进公司，二话不说就直奔老总办公室。
可他这刚急促的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半开的门里，穆总正脸色铁青的对着梁宏破口大骂：“你这是怎么搞的？啊！昨天是谁给我保证，这件事情已经办妥了？”
“你现在看看外面，那么多人围在地下。”穆云空仿佛都快要被气炸了，“你知不知道，这对咱们公司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梁宏被骂的和个孙子一样，不过这会儿也只能忍着。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通。
为什么啊，流云他们竟然舍近求远，不去找青年周末，而是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但不得不说，这种手段很有效果。没瞅见外面多少人围着嘛。
只怕是今天这事一出，哪怕最后他们能把局势稳住，云空广告在业内的名声，也会大大的降低。
“对不起穆总，我有些疏忽了！”梁宏低着头，也不辩解什么，直接认错。
他知道穆总的脾气，这也是一个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人，只要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今天这事儿就会被揭过。
穆云空总算是回过神，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就算是再生气也没什么用。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赶紧把底下的那群小子给赶走。
但难就难在，这些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过了正规训练，穿着衣服，打着标语。
但就是不说话，光是静静的在那里呆着，让他们找不到一点动手的由头。
“那现在你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对视着穆云空犀利的目光，梁宏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就是一群孩子，我只要下去把他们吓唬吓唬，肯定就散了。到时候，咱们再散布出消息，就说是他们想进咱们公司，但是个人能力不够，被拒绝了，所以怀恨在心……”
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种昧着良心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个劣迹斑斑的广告公司的员工，能想出来。
……
“你们几个和我过来！”
招呼着云空的几个保安，梁宏领着他们直接下电梯，刚出大门，就气势汹汹的朝那边冲了过去。
“干什么呢？你们干什么呢？我说你们再在这里闹事，诬陷我们云空，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啊！”
梁宏打算一过去就把那些小子们吓住，只要把他们吓住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来，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距离9点的上班时间，还有10多分钟，在场的这些白领们，提着手里的行李包，就这么干看着。
有几个和云空不对付的广告公司，是由大老板亲自派人下来盯着，就等着他们出错。
看到是正主来了，人群里自动让出一条路给他们。而梁宏则尽量让它表现得更加凶悍，冲进了人群里。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那个小子。
说起来，这小子他还有些印象，应该是前几个月的一个广告策划。
他带着参赛作品到大厦这边来，好像是好不容易搞出来的作品，想看着能不能凭借这些东西进入广告公司。
那小家伙本来是没想来云空的，就是知道这边都是些广告公司，想过来碰碰运气。
梁宏早就干惯了这种事，他也是名校毕业，眼力劲儿也是有的。
看上了这小子手里的作品，继而找了个由头，把东西巧妙的顺了出来。
至于那倒霉蛋，当时还在他们公司门口哭哭闹闹的不肯离开，最后还是他吓唬着，要是不走就找警察，打官司，告诉他倾家荡产。
这小子当时吓得脸就白了，哆哆嗦嗦的就走了。
看到是这小子是领头的，梁宏的心总算是放了一半。只是，一旁的那个国字脸的中年人是谁？
怎么看起来，似乎让他有些恐惧的感觉？
算了算了，肯定是我在这里疑神疑鬼了，那群臭小子能请来什么人！
他强制压抑住内心中的疑神疑鬼，带着云空的几个保安凑了上去。
人群里，中年人和那小子相谈甚欢，看到梁宏过来，领头的杨奇也显得很平静。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要把那家伙掐死的冲动，可吕哥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一定不能发生大动静，不然他们有理都会变得没理。
“小兄弟，你们凑在这里干什么，还弄的这些标语，什么意思啊？这是……”
梁宏真可谓是老谋深算，原本打算把这些家伙赶走了事，事情临了，他又赶忙放弃这个打算。
但杨奇很聪明，他一脸平静的说道：“梁总，您就别装了，不累吗？”
说着，他把手里厚厚的一沓资料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开始翻动起来。
一旁围观的人都很有兴趣，要是其他事情他们当然没有这么大的精神。
但一旦关系到抄袭，或者是能影响行业格局的事儿，作为吃这碗饭的人，当然得关注了。
但和云空有合作的几个公司人员，心中却都是咯噔了一下。
有几个人，偷摸着赶紧上楼，他们可赶紧把这事儿告诉老板。
云空的屁股干不干净，只有真正深入合作的他们，才最是清楚了
……
广告策划不是一蹴而就，尤其是之前有很多废稿，也很容易被拿出来，就像是和画画差不多。
再说了，广告公司里也有平面设计，在这会儿ps、ai等设计软件还不成熟的年月，要是光靠着脑子里的想象，没有什么美术功底，这活儿干不长。
“贵公司做过什么，难道还需要我继续解释？那，证据全都在这儿了。”
所谓的证据一拿出来，梁宏多少就有些慌。
他斜斜朝那一看，各类厚厚的各种稿件，涂涂抹抹的，显然是这些小子们一起做的收集。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些小子们是联合起来，想要一起搞云空。
通过简单的几句言谈，他也很惊讶。
眼前这小子，还是前几个月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小家伙吗？
怎么今天言语这么犀利，让他这种在行业里打拼了多年的老油条，都有种词穷的冲动。
“小兄弟说笑了，我们云空一向是尊重作品创意，尊重每一位工作人员的。就凭你现在手里拿的这些东西，也就是所谓的证据啊，就这么抹黑我们公司，恐怕有些不妥吧？”
“再说了，你们今天带着这么多人来，穿着示威的衣服，打着标语，那是严重影响了我们云空广告的声誉。所以我奉劝你呀，不要这么做了。不然，我公司将会对你们追究法律责任，你们都还年轻，可不要受了什么人蛊惑，做出这种蠢事。”
本以为他这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那小子多多少少会有些破绽露出来。
可谁知，他说的话，简直是滴水不漏。
“梁总，我想请问一下。您口口声声说我们破坏了云空的声誉，可是，云空在业界的声誉，到底是怎么样的？”
“广告策划的风格飘忽不定，涉及的方方面面却如此广泛，您觉得这正常吗？”
“还有，您说我的这些证据不算是证据，那我想请问，别的咱们就先不说，就光说贵公司昨天在建安的广告招标上的策划方案，你们敢把底稿公之于众吗？”
嗡的一下，梁宏只觉得脑子有些发懵。这小子如此巧舌如簧，咄咄逼人的，要说身后没人指使，也不会有人相信。
况且，他刚刚已经提到了建安集团的广告招标。
果然啊，他还是低估了人大的那个草台班子，还有站在背后的那个小子。
第六十八章 这么大的局？
梁宏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窝火，这臭小子未免也太难对付了。
“呵呵，小兄弟说笑了，底稿这种东西恐怕任何广告公司都不会轻易的就拿出来吧，你光站在这儿一说，就让我们云空拿出底稿，那以后如果你们还有事，别的公司是不是也得这样？”
“不妥吗？”杨奇目光忽然很犀利，“是不妥当，还是说，贵公司根本拿不出来？”
一针见血的见的，让梁宏脑袋上的冷汗忍不住都凝聚起来。
他们云空敢做这事，事后肯定是有准备。
就像是他们拿的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们的创意，后期也会进行跟进，找专门模仿的这些人员，做出那种所谓的底稿、原稿。
但他们昨天才搞到流云的那份创意，是已经加工过的成品。
按照那边的速度，要做出可以糊弄人的底稿，起码也得两三天时间。
要说刚才他还只是有些担心，现在却确实有些害怕加恐惧。
怎么办？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要是他们拿出底稿，云空岂不就是会背上抄袭的骂名？
不行！得赶紧把这群学生糊弄出去，就算是采用非常手段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他赶忙给了身旁保安队长一个眼色。那家伙也没少处理过这种情况，轻车熟路的很。
得到眼神后，赶忙上前开始推推搡搡的，脸上还是一脸冷漠的说着：“走，快走！围也在这里干什么呢？赶紧走啊！不然，报警把你们全都抓到局子里去。”
几个学生看着凶神恶煞的保安，吓得有些哆嗦。
说到底，他们只是些毫无底气的大学生，平时就算是被坑了，也不敢多说话。
一方面是要面子，再者说，云空毕竟是大公司，至少对他们来说。
往后考虑，他们这些人毕业了之后，肯定是要在京都工作的。
可云空的人还威胁过，要是他们敢在这里闹，云空有更多的办法，让这些学生没办法在京都立足。
当然，至于他们说的是真是假，这些学生们可不敢乱猜。
能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搞这种设计的，又有几个是不缺钱，单纯为了梦想的？
他们恐惧、害怕，父母花这么多钱把他们弄到这里，供他们吃供他们穿的，很不容易。
要是因为一份广告创意，而没有办法在京都立足，他们到时候怎么面对父母和亲友？
云空广告也正是凭借了这一点，才能够逍遥法外这么长时间，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的，还隐隐有向上的势头在。
这不，前几天在京都广告大会上，他们的董事长兼ceo穆云空，还扬言云空过几年就要上市。
和几个相处的老板在一起，夸夸其谈着云空融资的事。
也是因为害怕云空的影响力，他们心里虽然有气，手上有证据，但却只能压下怒火。
这和未来科技发达下的互联网不一样，如今的互联网，在某种程度上依旧算是高端人群用来探索世界的触手。
至于普通民众，最直观的理解也就是从游戏厅的玩乐，转移到了网吧而已。
他们对时局还不算太了解，也没有形成关注的那种意识。
“干什么呢？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还没有王法了还！”
正当那几个保安要把这些学生粗暴的拽走时，刚刚和杨奇交谈的那个中年男人，气呼呼的冲了过来，伸手就想把其中一个保安拽开。
“去你的，多管闲事！”
能当保安的人，在这会儿又有几个是有素质，经历过专业训练的？
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混人。是那种只要老板给钱，除了杀人放火之外，就什么都敢干的人。
刚才他们的老大，也就是保安队长说了，要是今天这事办妥了，一人一百块钱的奖金。
他们这不可劲的表现，眼瞅到嘴的肥肉，还不就飞了？
中年男人被保安粗暴的一把推倒在地上，一个踉跄，在地上滚了一圈。
这刚爬起来，扶着腰，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也不说什么话，沉默着爬起来，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直接开始拨号。
旁边几个人就这么看着，眼瞅着他打通了一通电话，对着那边说道：“小梅，你带人过来，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说完，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多带几个人，这边有些乱。”
一个乱字，让梁宏有些心惊肉跳。这中年男人到底是谁？
他很快就知道了，因为不到5分钟的时间，一辆上面印着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字样的白色面包车，呼呼啦啦就开了过来。
后面还跟一辆样式差不多的车。
紧接着，从上面下二十几个穿着制服的男男女女。这刚一下车，其中一个长的有些英气的女人，看起来就不好对付，往不远处的人群一看，赶忙一溜小跑着过去。
“主任，您没事吧主任？”
嗡的一下，这句话仿佛在梁宏心里炸开了一般，他没有听错吧？
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还是个主任？
完了，这下全完了。就他刚刚的态度，再加上这主任身上的伤势，他们云空还能落得个好？
几乎是铁板钉钉了，今天这事不仅仅是他，还有这些保安，乃至他们云空广告公司，可能都逃脱不了被查的局面了。
哎，不对。他脑子里飞快的旋转着。想不通为什么感觉什么事情都凑到一块儿了？
不应该啊，这是。这么大个领导，怎么可能那么碰巧的出现在这。
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人大的小子布的局？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他以前可是打听过的，就是那小子给青年周末出的主意，才把京都各大报社的那些大佬，全部给套路进去的。
只是，到现在为止，这个中年干部是为什么来的，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份又一次经历了重大的转变。
本来还奢望着，这人虽然是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的主任，那或许是什么闲职呢，又或者说管不到他们广告这边来。
可谁知，命运紧跟着，就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巴掌。
“是谁家的保安推我们主任的，啊？”一个小年轻站了出来，恶狠狠地吼了几句，又赶忙拿了几包纸巾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刚刚从地上被搀起来的主任，身上现在可全都是土，而且好死不死的，刚刚推他的保安也是犯浑，这位直接是脸着地的，这会鼻血已经流了出来。
“吴哥，这是您的领导啊？”
人群里又挤出了一个中年人，身上穿着高级西装，一脸谄媚的笑着走过来。
吴哥？
众人寻声看去，却发现原来是天娱广告的ceo满脸堆笑的走了过去。
可他竟然还是迈着小碎步，这位大佬在这个青年面前这么客气，那他的身份岂不是会更让人惊掉下巴？
“原来是王总啊，怎么，你又有什么事？我现在忙得很，看不到啊！”小年轻很不耐烦，没看到他们领导受了这么大的伤嘛。他还不得上去好好表现表现。
本以为自己提科长的事情，都已经十拿九稳了。可就是不知道，这会在主任身前的那个女人，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
怎么会从乘警部门那边调过来，又是直接成为了主任身边的红人。
这让他现在的位置很尴尬，说话的时候，自然有些不太严谨。
“呃……你误会了啊，吴哥。我刚才已经打了120了，医生马上就过来。”说着，他眼珠子转了转，“要不，您先带领导去我那休息休息？”
吴哥有些心动。说实话，这也是他一个千载难逢的表现机会。
可是这会儿，他刚想答应，却看到被那个梅姐扶起来的主任，只是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这腰是老毛病了，到时候去医院检查一遍就行。”
虽然看起来很祥和，但是说话间，他还是略有深意的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梁宏。
虽说这家伙现在已经脸色发白，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呆滞。
“小吴，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以一句略有深意的话说出来。
在场的人又不是傻子，心里琢磨着这领导的能量，又猜测这个什么吴哥，为什么和天娱广告的大老板两个人相谈甚欢，看起来似乎以前就已经认识。
领导上车走了，梅姐在身边陪同着，其他人也走得差不多，就只剩下了平时他提拔的两个人。
尴尬，实在是太尴尬了。
这次在领导面前，简直把脸都丢尽了。先不说别的，就光从他身上的责任来看，这片区域的广告管理，一直都是他在做。
现在居然弄出了这种恶性的打人事件，同时还涉嫌云空广告的抄袭。
这种种事情联系起来，可真是让他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要是不能在领导面前把这件事情妥善解决了，那他还想替科长啊？
干脆背个包袱，直接滚蛋算球！
领导或许会容忍你有时候的错误行为，但没有眼力劲儿的下属，却一定没有领导喜欢。
“小王、小李。”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走，和我去云空广告。”
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跟在他身后，人群识趣的自动分散开来，三个人就这么大步流星的上了楼。
等到这伙人一走，整个楼下的这群白领们，瞬间就沸腾了。
这件事儿和他们可是大有关系，尤其是他们需要求证一个信息。
几个和天娱广告相识的大佬凑在一起，也有大佬沉不住气了，就开始忍不住问，“老王，刚才那年轻人是谁啊，看你这么客气？”
王许翻了个白眼，冷笑道：“要是一般的工商行政管理员，你觉得我用得着这么卑躬屈膝吗？”
“那老王，你的意思是？”
瞅了一眼旁边失魂落魄的梁宏，王许目光沉重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声音明显有些压抑道：“反正我就只知道，刚才上去的那个小吴，他是广告监督管理部门的副科长，其他的我就一概不知了。”
广告监督部门的副科长？
那岂不是说是他们这些广告公司的顶头上司，是手持虎头铡的包大人？
第六十九章 周正的庆幸
完了，人群里又是一阵排山倒海似的疯狂。
似乎他们已经能够预料到，在这片区域的这些广告公司，接下来即将接受的，那肯定会接受狂风暴雨一般的洗礼和检查。
一大批人的目光，不禁恶狠狠的注视着梁宏。要不是这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们这群人，至于被连累？
还有那云空广告，简直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他们这些做广告的，就和现在的各种行业内的模式差不多。
谁敢说自己的屁股一定是干净的？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的广告大佬。
都说资本的原始积累是有血腥伴随着杀戮的，而在这会儿的创业模式下，虽然没有说的那么夸张，但也肯定包含了其中的一部分内容。
“快，回公司！”
“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去公司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本来还抱着看热闹姿态的这些白领们，现在吓得一个个是魂不附体。
包括在这栋大楼上扎堆的这些广告公司们，也都是有些岌岌可危。
……
雪崩来临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周正很喜欢这句话，尤其是在他听到时任京都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广告监督管理局主任陆由，竟然被云空广告公司的保安给打了的消息，他当时的表情是很迷醉的。
怎么回事儿？这是。这事情发展的节奏，似乎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必须承认，这位领导过去视查，确实是和他和梅姐商量着的。
光是靠着摇旗呐喊和示威，估计解决不了那些老油条。
周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想了一招钓鱼执法的招数，想钓云空广告公司的鱼。
但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只鱼原来是只食人鱼，竟然还有咬人的功能。
可你好死不死的，咬到的竟然是大佬，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不死谁死啊！
咚咚咚！
单独收拾的一间办公室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周正有模有样的说着，只是多多少少还觉得有些别扭。
“社长，那边的事儿出来了。”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的吕先，一脸激动的走过来，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忍不住洋溢着。
“怎么？看你小子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解决了？”周正咧着嘴看他。
“岂止啊社长。您是不知道，在那栋大厦里的十几个广告公司，全都被彻底排查了一遍。除了云空广告这些大规模抄袭外，还有几个广告公司也受到了处罚。”
“呦，没想到这牵连的也挺广的，一扯一大片啊？”周正笑了。
“还不止呢！”说话间，吕先眼里冒着金光，“到现在为止，京都的各大广告公司，也都是人人自危，唯恐这股风暴会刮到他们的身上。”
看来，云空广告的影响很巨大，竟然连整个京都广告界都震动了。
可他周正还真是笑不起来，因为似乎，他又得罪了一整个行业。
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吧，得罪着得罪着，就熟悉了，也就不在乎这些了！
……
云空的遭遇，确实是让人唏嘘不已。短短两三天时间，就被吊销了行业资格证。
紧接着，云空广告的ceo兼董事长穆云空，因为涉嫌对大量人群进行行业欺诈，且罪名属实，证据确凿，竟然直接被起诉了。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不要说在云空广告背后撑腰的那位，就连和他在一栋楼的这些广告公司们，也是能搬的就搬，想要赶快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他们是暂时没被查出来有什么事儿，但就这一次，光是各方面的打点，就花去了太多。
老板们一个个心疼的不行，想要赶紧离开这让人伤心之地，并且在临走之前，还狠狠的踩了云空广告几脚。
京都广告界内，整个行业也都掀起了狂风暴雨。和云空广告合作的那些公司，也是赶忙为了避嫌，和他们断绝了联系。
可叹云空广告上百名员工，一夜之间竟然集体失业，还背上了污名。
可以想象，在他们履历上，曾经在云空广告工作过的经历将会成为他们在行业内的污点，会伴随他们一辈子。
也已经可以想见，在京都广告界，他们这些人已经完全没有了立足之地。
哪怕这些人里面确实有人是无辜的，但行业评论下的结果，又怎么会看中从背负污名者的人嘴里说出的话。
苍白的解释也更是无力。
如今，他们能做的估计也就只有离开京都，或者是……转行。
但没办法，谁让他们摊上了这么个老东家。
还有，邪恶的理解一下，能在这里工作的大多数人，难道说，他们不清楚云控的运营模式是怎样的吗？
拿着那份工资，享受着那份待遇，不是也要承担一份责任吗？
……
伴随着整个京都广告界的动荡，周正的流云广告社团在整件事而被青年周末报道的当天下午，竟然接到了建安集团的道歉信。
这可不是什么子公司，而是在国内建筑行业数一数二的建安集团。
市值几十亿的大公司啊！
毫不客气的说，光是建安的这封道歉信，就足以使他们这名不见经传的小社团，一下子成为整个行业的焦点。
趁这股风声，流云完全有可能在京都广告界扎根，只要他们技术过硬，甚至不愁拉不到赞助和风投。
“社长，建安那边的道歉信很有诚意啊，人家不仅把广告策划的合同发了过来，价格上浮了10%，还专门在各大报纸上刊登了这封道歉信，真的算是诚意满满了。”吕先拿着手上的文件夹，小声的在周正旁边说着。
经历过了这件事，他现在可算是稳稳压过了徐青一头，成为了流云社团里数一数二的大红人。
周正对他也很器重，直接给了他一个社长助理的职务。
还真别小看这么一个小小的助理，这就相当于古代的那些内官，虽说看起来权力似乎是不太大，但能在皇帝身边，到时候随便吹吹再耳边风，那也是够底下人喝一壶的了。
“我知道了。”周正这个点点头，“你去通知一下徐部长，这个广告策划的后续内容，让他跟进一下。”
“啊？”
吕先有些不敢相信。
这件事儿，除了社长你之外，不就是我的功劳最大嘛。
怎么这个合作，最后还是掉在他的脑袋上了。真是让人不能理解。
“放心，知道你功劳最大。”周正笑了，“看你这么一副表情，不爽都写在脸上了。怎么，前几天的那个精明劲去哪了？”
“我……对不起社长，我错了！”吕先也知道自己在周正面前失态，有些惶恐。
“得了，我这边有几本书，你先拿回去好好看一下，平常没事的时候，也多多去钻研琢磨。”从桌下的柜子里拿出三本厚厚的书，周正笑着看着他，“不过你要记住，每过三个月我可是要考核的，要是你完不成考核，可就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啊！”
吕先毕竟是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还是太过年轻气盛，对自己的情绪把握，当然不如周正。
可当他接过这三本书，看到最上方那本厚厚的书上写的《管理学理论》时，心潮不禁一阵澎湃，呼吸都粗重了几下。
事情都已经这么明显，他要是还看不清局面，那真得找一块豆腐撞死了事。
“我知道了，社长。我一定努力学习，不给你丢脸！”
“也要劳逸结合，不要那么累，心里也别有什么负担，去吧！”
摆了摆手，吕先一脸激动加兴奋的走了出去。瞅着他离去的背影，周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这小子确实值得培养，能力和大局观都不错，也就是现在有年轻人的通病，还是太过浮躁。
他刚才也算是放出了一种信号，相信以这小子的聪明劲，应该能够看得到。
款式的一圈他的新办公室，周正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咧了起来。
说一千道一万，流云广告也只是他的副业，算是在创报过程中的一种探索。
以他的性格，以后还是会回归传播行业，这也是毋庸置疑。
那从现在开始，为流云广告培养能够适合的接班人，也就自然而然的，开始成为了他工作的一部分了。
毕竟，这些事儿都抓在他的手里，周正觉得自己会被累死。
上一世管理的古都传媒，可不就是这样。每件事都去管，都去做，事无巨细的，弄得自己整天累的不行，下属的压力也很大。
虽说业绩就会上去了，但也缺少了让下面人员的锻炼。
但其实放下心来，让优秀的下属去做，周正相信，或许他们能做得更好。
……
和建安的业务，总算是告一段落。
他们流云也在业界打出了名气，还和青年周末建立了战略合作关系，算是一举两得。
尤其是因为这事，周正还被邀请去参加青年周末的内部活动。
在总编齐云喝醉的情况下，也知晓了他和梁宏，也就是云空广告公司第二号人物之间的关系。
听裴玉说，这位在听到梁宏在云空时，整个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位和自己一起毕业的同班同学，当初可就是因为外班的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才成为敌人，在学校互怼。
两个人大学毕业，同样一起被分到了青年周末。而且如果单纯论业务能力，齐云和自己的这位同学相比，多多少少少还差了那么一点。
但最终临副总编退休，两个人因为争抢这个职位，开始不断的角头，却因为那位副主编喜欢齐云，也看重他的能力而选择他时，梁宏彻底生气了。
甚至不顾家里人和同事的劝阻，毅然决然在青年周末辞了职，开始在外面干。
作为一个曾经位高权重的人，在得知像一条毒蛇一样在自己面前不断环绕的老对头，这次经于算是全完，还被关进了局子里时，他的心里估计会很舒畅，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吧。
周正也很庆幸，庆幸他当时并没有找裴玉帮忙。
不然，这家伙身后的一揽子势力，肯定会疯狂冲击，到时候别说是他的流云广告，甚至居然青年周末也可能遭受到杀身之祸。
就算永远的消失在京都报社里，周正其实也是丝毫不怀疑。
虽说他手上不仅仅只有这一个项目，完全也可以发展别的。
但事情要是发展到了那份上，也其实就代表着他在京都的一切布局，恐怕就要付之东流了。
第七十章 骇人听闻的销售量
经过将近一周的准备，京都出版社关于《飘渺至旅》的出版工作，终于开始提上日程。
仗着自身地位超然，和各大报社关系好的缘故，京都出版社使出大手笔，竟然在各大报社上都做了相应的广告。
说起来，周正确实和他们很多人有些冲突。
但这次的广告事件，再加上和青年周末联手，引得国家出版署发怒后，他们终于算是偃旗息鼓。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有些小报社甚至在向周正示好，请求周正给他们个面子，别把事做得这么绝。
一些想象力比较丰富的领导，都开始琢磨着周正到底是谁了。
难道是京城哪个大老爷子的孙子？
毕竟明面上摆的那些事情，说到底还是有些水分存在。
现在的这个时间段。
可是很容易出现那些大领导找失散多年的孙子、孙女，让他们回去当继承人的事。
一些小报，整天就靠着这些捕风捉影的新闻存活。
书籍的出版，自然伴随着签售工作的附带性任务，这也是周正当时签合同的时候，就有的附加条款。
至于签售多少次，是光在整个京都，还是在全国各地到处走，京都出版社那边没有回应，但估计应该是跟着销量走。
振奋茶楼。
一个红红火火又带着点土气味道的茶馆。
想来这年头，也都是走的这种风格，但国人还依旧喜欢这一套，很买账！
和看起来高端的咖啡厅相比，茶楼这地方其实更具有代表性。
万丈红尘一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来这地方的人，不仅有贩夫走卒，也同样不缺少那些在前几年的改革开放，下海的那批人里，挣的盆满钵满的那些人。
他们这些人，不喜欢什么高端的咖啡厅，也吃不惯几分熟的牛排，没事就喜欢来这里喝口茶，觉得很畅快。
虽说国内经济发展到了2000年，一些服务性行业也开始在沿海城市里安营扎寨，就比如说ktv啊，西餐厅，咖啡馆之类的地方。
但国人的怀旧情怀和他们喜欢谈事儿的风格，仍旧让他们喜欢把地方选择在这里。
这也是一家消费较为中档的茶馆，占地面积不广，却好在有山有树，位于郊区的位置，给人以一种惠风和畅的闲适。
搞不懂京都出版社的领导，为什么把地方选的这么偏，难道是有什么重大的事儿？
为了节省几十块钱的车费，周正昨天就已经请好了假，今天又起了个大早，赶上公交，才在约定的时间过来。
随着公交的不断行驶，他逐渐的见证整个京都市，从繁荣与车水马龙并举，到正在开工，大刀阔斧的进行房地产建设的那些项目。
再然后就是风景很好，但看起来却略显荒凉的郊区。
周正眼看着一片又一片大好的荒地，琢磨着什么时候能在这里买套别墅，过个十几年，还真的就是人生巅峰了。
也不知道那些互联网龙头产业聚集的深圳，比之京都的发展，又能差多少？
有机会还确实想过去看看。
就当是过去见见世面了，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见到那两位国民级的马老大，以及以手机科技发展为主的华伟公司。
那些他上一世就算是达到比普通人层次更高，受人羡慕，但因为行业不同，级别不够，而没有办法接触的人，他希望能够在这个时候见上一面。
权当是完成自己心中的那份愿望，给过去的内心一个交代吧。
……
茶馆二层，周正远远的看到一位穿着职业的黑色ol套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人。
在她身旁的，当然就是如今风头无二的裴总编了，齐总编要调到国家出版署的任命，早在前几天就已经发布。
以她这几年在青年周末的资历，等到齐云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的差不多，直接离开后，这青年周末的位子，迟早也是她的。
“来了，想喝什么？自己点。”
裴玉热情的招呼着他，倒是让一旁的那个女人很惊讶。
“没事儿，随便吧！”屁股搭在竹椅上，周正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这种感觉。
“这位是……”
看来京都出版社那边应该是换人了，也不知道这一位是什么身份，看起来似乎不好对付啊！
“哦，不好意思啊，太熟悉了，给忘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裴玉起身，脸上的尴尬一扫而空：“这位可是从国外回来的大海归，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出版与发行专业，读博了才回来的高材生。”
博士啊！
周正目光一凝，这女人看起来也就20多岁，竟然就已经是博士了，比之自己当年，竟然还要高上一筹。
“你好，我叫李仪。”女孩起身，伸手过来就和周正握在一起。
李仪？
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遇到这种大人物啊！
周正真的感觉有些方，也顾不上软滑如水的细长玉臂，在他眼前晃荡。
“周正。”压抑住心里的小雀跃，老周看着眼前这目光冷冽的女人，言谈中带着微笑。
“嗯，是这样的，吴总那边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活。暂时可能脱不开身，就由我过来暂时和你交接一下，没问题吧，周先生？”
“能和美女一起工作，荣幸之至！”周正略显调皮的说了一句，但行为和动作却绅士无比。
一旁看着两人说话的裴玉，没来由的有一股吃醋的感觉。
“差不多就行了，再看……就把你眼珠子也挖下来！”恶狠狠的说了这么一句，察觉到两人惊讶的目光，裴玉赶忙一转话题，“不是说第一轮的出版销售情况出来了嘛，具体数据如何啊仪仪。”
李仪嘴角勾起一抹笑，“销售效果简直是不敢想象。”
“老实说，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国内竟然能有这么天马行空的作品出现，还能形成一股风潮，引领文学转型发展。”
周正心说，您没想到的还多着呢。
按照网络文学的发展，孕育了武侠小说的内地，那可是当之无愧的网文发源地。
并且从飘渺至旅开始，以仙侠玄幻为主的大潮流，会成为以后更多的电视剧大ip，并形成内地的一股独特的潮流风尚，并走向世界。
“真有这么夸张啊？”裴玉顺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本来不屑一顾，可就光扫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变了。
“第一天……78万册？”
这个数字未免有些恐怖，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内地市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购买力了？
虽说他们报纸的销量，已经稳稳的稳定在了一天20多万份。
但她知道，像这种小说出版和报纸销售可是完全不同的。
一份报纸才多少钱啊，可精装图书呢？两者价格相比，何止几十倍？
再说很多人已经通过青年周末的报纸，看到了书上的内容，那以现在的大环境，他们很多人，肯定就不会再花这个冤枉钱了。
也就是说，可能只有真的很喜欢这本小说，并且愿意为它花钱的人，才会想着买一本回来收藏吧？
可这种人在如今的社会上，不说很少也绝对不多啊！
能有如此规模的销售量，那是不是就已经能够证明，飘渺至旅在短短四五个月，已经有了让人难以想象的粉丝基数？
销售量达到如此恐怖的水平，足够证明这本书至少在京都市已经火爆的很。
两千年的七十八万册，在一九年时，至少能达到五百万册以上。
李仪笑了，“那个……把周先生这么大老远的叫过来，也是害怕人多眼杂。毕竟，你现在怎么说也算是风云人物，上过报纸的，所以我们害怕可能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周正咧了咧嘴，害怕麻烦，还是害怕哥们儿被截胡了？
只是这事儿毕竟是裴玉谈的，两人关系确实不错。他也只把小说当做自己的一个副业，就懒得和那精明的姑娘计较。
再说这姓李的姑娘，还真不是什么普通人。
能以一己之力改革京都出版社，成为拿到百强改革先锋人物头衔最年轻的出版学专家，周正觉得，和她打好关系，非常有必要。
“我知道了，还是得感谢李女士百忙之中还能记得我。”周正笑着说话，目光灼灼的，明显是在发出一个信号。
别把哥们当傻子，有些事情哥们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嗨！瞧你生分的，我应该比你大几岁吧，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叫姐呗！”
李姑娘倒真是好意思，周正有些尴尬的扭头看着裴玉，对方却全当没看到。
得，这莫名其妙又多了个便宜姐姐，生活还真是够奇妙的。
签售活动的相关策划，因为有了这位大海归的加入，方案变得很细节，每一点都被标注的非常明显。
周正光是扫了一眼，就能感觉到这姑娘在出版学上的水准，明显是完全凌驾于国内的出版行业，思想意识很超前。
“那咱们就说定了，先在京都市开始签售。至于全国各地，我先和分社那边商量一下具体的出版情况，到时候咱们再细说。”
“……可以。”
正事儿谈完了，李仪倒也挺聪明的。
看这两人明显是还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也就不继续做这个电灯泡，夹着包就离开了。
“怎么了臭小子，有什么事你就说，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啊？”
“呃……我就想知道，裴姐你，难道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分社？分社的出版费用，哥们可是一毛钱都没有拿到啊！
真没料到这京都出版社也忒无耻了，你当你们买的是独家版权啊，还真会内部消化。
“什么东西？”
裴姑娘虽然以前干过编辑和记者，但对于图书出版这一块，也不是那么专业。
“版权费啊姐姐，我当时授权的，可光是他们京都出版社。这姑娘倒好，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给了我来了招釜底抽薪，还搞那个什么分社。他还真的以为全国书迷的钱，都能让他们挣着？”
“嘿，那小妮子，竟然敢诓我。”裴玉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她的思维因为受到青年周末的影响，所有考虑的点，基本上都围绕在了整个京都市。
但报纸和书不一样，各个地区的报纸行业早就已经被当地的一些名牌报纸垄断了。
可有名气的小说，那可是全国各地都是可以售卖啊！
真是太笨了，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她是完全忽略了这一点的。
而周正因为和裴姑娘合作久了，自然也没注意到这些东西。
究其根本，也还是因为太忙了。
“那……那你不是还有那什么分成合同嘛，也能不少赚啊。”
“能一样吗？啊，能一样？”
试想一下，全国这么多城市啊！
他要是每个地区都收上一笔版权费，能拿到的钱，又怎么会区区只有一百万？
“行了行了，别嚎了，大不了姐姐我欠你个人情还不行嘛。”裴玉被这小子实在烦的不行，干脆直接说，“你不是搞了个广告社团嘛，以后有什么宣传方面的工作，咱们好商量。这总行了吧？”
“妥！嘿嘿。”
第七十一章 “领导”视察
“老周，你就带我一块去呗！哥们在学校，真的是快要闲出鸟了！”
宿舍里，几乎每个人都在忙于工作。
毕竟最近忙的是建安那边的事。
他们宿舍的这些人，为能在那变态的规则下留下来，现在正渴着劲儿的努力呢。
估计也就只有刘云栋，敢在这个时候吊儿郎当吧？
这小子仗着以前和老周关系最好，为人又豁达，交流上也没什么问题，这公关部长的位子，可能一直会坐下去，所以完全不在乎这些。
可他们不一样，有很大的顾虑。
“怎么，你们人事部这两天没什么事？”周正写着稿子，抽空抬头瞅了他一眼。
再过几天就是全国签售，他得尽快把稿子赶出来，到时候不能耽误了签售工作。
“你以为哥们这两个月闲着了？”
老刘以为周正在打击他，急忙开始辩解：“老周，说话要讲良心啊！这开学才短短两个月，哥们我就忙的是脚不沾地，整天出去应酬。”
“还有那老徐，长的是人高马大的，没想到压根就不会喝酒，典型的一杯倒，还不是得哥们我亲自出马。”
“知道你劳苦功高还不行嘛！”周正看着他一点委屈的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半个月来，老刘每天喝的是醉醺醺的，连白天上课的时间都耽误了。
要不是有个贤惠的学霸女朋友给做笔记，还定时给送过来，他这学期铁定得挂科。
其他几个舍友，也都是向老刘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但没法子，他们以前和周正的关系很微妙，现在没办法成为交心好哥们儿。
但那也是自己当时作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周正笑了笑，没说话。
这一次可能会出去一周时间，稿子方面勉强足够。
也好在他有留稿的习惯，把当天写好的稿子放着，准备在临走的时候，找个时间，顺便给裴姑娘拿过去。
伸了个懒腰，喝了口水，周正起身，这才看到大家都忙的是不可开交，心中多少有些舒服。
“哥几个这么用功，不如我请你们去吃饭吧？”周正笑着说。
“哪儿，去哪儿吃？”
老乔第一个忍不住从床上窜起来，这乏味又复杂的账单，真的是让他快要看吐了。
“我听说，咱们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重庆火锅店，要不过去试试？”
“好啊，俺们几个也顺便过去尝尝，看那家店的调料正不正宗。”
“要说起正不正宗，那老刘肯定是最能有发言权了，是吧刘哥？”
老刘一副牛气轰轰的样子，蘸了点水，顺了顺他头前面那几撮毛，显得很有杀马特风格。
“那还用说啊。不怕告诉哥几个，哥们这舌头灵的很，这光是一尝，就能知道他们家正不正宗。”
全国巡回签售会的行程，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
和三个月前的浏阳之行相比，这一次的待遇，显然高大上了许多。
想想也是，再怎么说，周正也是百万畅销书作家，现在多少有点社会地位。
“老周，这次可真没和你白来，我算是见了大世面了！”刘云栋在一旁来回翻看着手上的报纸，看到青年周末的头版头条上，用红色粗体写的好几个大字：恭贺我报社专栏作家周未，出版作品《飘渺至旅》，两天内销售量突破百万册。
当然，还不止这些，他们在京都举行的签售会，主要定了两个点。
一个是较为社会性的签售点，在人民广场那边的酒店里。
而另一个，则是另无数学子心神向往的圣地……北大！
就光是这两个点，人数就已经很恐怖了。
至少在刘云栋看来，能让北大学子沸腾的书，肯定具有自身价值。
虽说他们人大也算是顶级高校了，但和家长嘴里苦口婆心口口相传的清北相比，还是有些差距。
尤其是那边的文学风气很盛，才子才女们总是会吟诗作对，笑谈古今风韵。
周正本来琢磨着，看是不是能在那里小小的装个逼，随口来两句名家作品。
只是从上世纪80年代以后，诗歌方面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比较有名的作品了。
他就算是想搞几个比较有名的，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最后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但其实说实话，如果能混上一个大诗人的名号，他还是很不介意的。
因为越来越多的头衔，如果挂在身上的话，对他来讲，其实也就相当于有了一种保命符咒。
最好就是进入各大官方协会，要是能在前期就混上官方身份的话，以后不管是做事儿，还是找人，肯定都能方便一些。
“来，刚才签了那么久，累了吧。”李仪手里提着东西进来。
“给你们出去买了点饭……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点。”
“没事姐姐，我们不挑的。”
老刘这一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儿的样子，果然还是没什么变化。
周正翻了个白眼，起身把剩下的半瓶矿泉水灌下去，这才问道：“京都这边签的差不多了吧，咱们接下来的行程是……”
签售那天，在把稿子给裴玉后，他直接了当的告诉李仪，只能抽出一周时间出来。
毕竟再过不久，就是诺基亚7110的新品发布时间。
他还要提前一个月去他们的总部那边学习，这也是那张邀请函上面定的时间。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周正可不愿意放弃。
所以哪怕时间很紧很紧，也必须挤出来一部分。
“放心，我这边安排的差不多。咱们一直顺着京都下去，等到古都那边，基本上就可以了。”
古都？
看来这女人查过他的资料，是故意在向他示好啊！
只是对此，周正只能说……真香！
谁不想衣锦还乡，风风光光的让父母看看自己的厉害，为他骄傲？
周正也不能免俗。
要是真的有机会去古都那边签售，说不得还能抽空回家一趟。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留下的亏欠。
在心结解开后，周正对于父母的依恋，开始变的越发浓重起来。
哪怕是老爹已经升官，父母在老家那边的日子过得也很舒服，但他的心里，依旧有些不太放心，总觉得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哎，老周。你家是不是就在古都那边吗？”
老刘上一学期回家过年，两个人一起交谈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周正老家在古都那边。
“对，是古都旁边的咸城下辖的一个小县城。”周正笑着看他。
“怎么，这么想知道哥们家地址？”
“那儿可不嘛，我就想知道哪片地方，能养出你这么个妖孽，啥都会，啥都懂的，哈哈！”
“哼哼，哥们这是天赋异禀，学不来的啊，知道吧？”
说起来，他周正重生也就大概半年时间。
虽然已经能够很自得的接受身份，但总免不了有些超越现在的思想，在恍惚间迸发出来。
就像是在言谈上，他就很难把握住这个度。
总是会不自觉的说出一些，现在的人很难理解的那些话。
更为尴尬的是，每当他想融入现在的时代之时，就总有厚重的历史冲击感，把他打回原形。
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有和他一样，跨越了滚滚的历史轮廓，来到这个时代的人。
他们在回来的时候，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呢？
……
接下来的好几天，每天的签售任务都是排的满满的。
一天赶场四五个地方，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以至于本来还觉得跟着来是享福，权当旅游的刘云栋，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周正的助理。
除了每天的端茶倒水、领盒饭，闲暇时间还做起了推拿、保镖的角色。
“奶奶的，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一天天累的，比去工地搬砖还费人。”
终于在一个倾盆大雨过后的下午，累得满身是汗，还顺便被淋了一波雨的老刘，又开始了今天第n次吐槽。
“那你能怪谁？谁让你小子屁颠儿屁颠的想跟来。”周正笑了。
“谁知道啊，这签售原来这么累。”老刘喘着粗气：“不过你还真是厉害，我刚才可是瞅到那排了好几十米的队，估计得有上千本书。”
“你签这么多，手不累啊？”
“废话，让你过来试试？”给了这小子一个白眼，周正起身，“哎哟……哎，我的腰啊！”
总觉得，这老腰是要废了的节奏……
酒店客房里。
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滚烫的触感，仿佛将全部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周正拿着新买的爱立信手机，来回翻看着。用惯了熟悉的大屏智能手机，猛的拿了这么个东西，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呼，爽！”
裹着个浴袍出来的刘云栋，看到这货正盯着手里的新手机看，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实名羡慕。
也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能混得上个手机。好几千块钱呢，估计也只有这个变态能在学生时代买得起吧？
“咱们今天下午能放半天假，我准备出去见几个老朋友，怎么样，一起去？”
放下手机，周正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老朋友？你小子什么时候在这儿都有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怎么样，去不去？”
“男的女的，长得好看吧？”
“男的……想什么呢你！”周正有些无语，你小子怎么说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么三句话不离女人啊，真的是有够够的。
“那算了，好不容易才放半天假，你自己去吧。”老刘一听是男的，顿时就没什么兴趣了。
“那行吧！”
和李仪那边打了个招呼，他特意花钱包了个车。这70多公里地呢，他去那边还是人生地不熟的，包个车，至少方向上能方便点。
“师傅，浏阳去吧？”
“去啊，满哥。来，上车！”老板很专业，招呼着他上车。
司机师傅的水平还真是厉害，一脚油门出租车就窜了出去。
只是这车才坐了一半，他就有些后悔了。这长沙方言还真是难以让人理解，再加上司机师傅口若悬河的，搞的一路上，他的脑子里都是嗡嗡的。
但好在师傅对浏阳那地儿特别熟，也能听懂普通话，他算是忍了下来。
汽车一路疾驰，一连过了好几个收费站，周正或者手里的手机，呆呆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这感觉，竟然还真有那么点惬意……像不像，那些领导视察的感觉？
第七十二章 比流氓更流氓
胡德全这两天都快要愁死了。
宏星那边已经开始动用关系，他们费了好几个月，疏通关系，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搞起来的厂子，被压的很重，想爬起来非常不容易。
于杉在外面来回奔波着，想着要是能找个比宏星背景还深厚的大老板，他们的压力也能减轻点。
只是，这年头能出来做生意的，哪个不是人精？
一个个的，想帮他们是假，就琢磨着怎么把他们的烟花配方给搞出来。
能在浏阳呆住的，在这个烟花市场极度完善的环境下，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块肉。
很显然，宏星只是他们放出的风，或者说算是个试金石。
毕竟是新冒出的一个烟花厂，在不了解它身后的背景，这些老板都不想轻易动手。
“怎么样？”
于杉回来，连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胡德全就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不行，那些家伙的要货量，以咱们厂子现在的供货量，根本就承受不住。”
于杉继续气呼呼的说：“再说，他们的价压的实在是太狠，要是咱们按他们的那个价走，别说是赚钱，能不赔就不错了。”
胡哥有些焦虑，说到底，他其实是偏向那种研发模式的技术型人员。
经营一家公司，他可完全没什么经验。
之所以手底下能网罗这么一批人，也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份，再加上金钱开路。
“要不，我去给小周打个电话？他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
前一段时间，他们把周正做的策划案拿了出来，但是仔细一看，发现都是一些注意事项，牙根就没有解决这事情的方法。
胡哥原本是直接想要打个电话过去问的，却被于杉拦了下来。
老于也有自己的顾虑，那18万的花炮钱里面，他们这个厂子拿的最多。
要是随便遇上个事，就找周正求救。难免会让小周对他们的能力产生怀疑。
于杉脑子里都能勾画出那个场面了。
怎么，你们一个浏扬人，一个常沙人。算是一个半的内行，搞个厂子就不行了？
“不行，我还是出去再试试吧，咱们手里有技术，价格肯定能压下来。”
“老于！”
眼瞅着他又要出去，胡德全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忍不住，全都爆发了出来。
“我说你……你怎么这么倔啊，咱们哥俩原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还有，脸面就真的那么重要？小周是咱们的幕后老板，这件事咱们解决不了，给他上报也是应该的。”
胡德全说完，顺手把一旁的雨伞抄起来，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我现在就出去打电话，你等着。”
“不用，我来了！”
铁门外，呲牙一声，开了一个缝。一到瘦小单薄的身影走了进来，在灰暗的灯光下，只能看到他脸上的白皙。
“小……小周？”
胡哥很激动，忍不住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咳咳，胡哥，差不多就行了！”
周正把手里的大红伞放到一边，“那个，我先给门口那司机把伞还了去，你们等等我啊，有什么事，一会再聊。”
……
听完了两个人这几个月的遭遇，周正一脸淡定的点着头。
只是背地里，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活，居然都没有把这点判断到。
要说起来，不管是牛山大哥和三叔的24小时便利店，还是吴彻带领一帮人搞的游戏工作室，对于现在的行业发展来说，都属于新兴产业。
可是他们两个搞的烟花厂，却是浏阳这边已经成型的企业。
他们想要起来，免不了受到那些大场子的剥削。甚至非常有可能，要是没办法掌握手里的技术，会被直接踢出局。
“小周，那你说，接下来咋办？”胡哥真的是彻底懵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他做不来，也不想做了。
一旁的于杉，也是有些尴尬却还是期待的看着周正。
眼前这个少年，曾经给过他们很大的惊喜，多少还有那么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
“简单！”
从嘴里轻飘飘的吐出这两个字，周正摸了摸已经大半天没吃饭的肚子，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来，露出一丝不屑，说：“他们不是耍流氓嘛，那好啊，咱们也别装什么君子了，好好陪他们玩玩。”
“你具体想怎么做？”
“很简单。就咱们这几个人，和那些大厂子斗，还是有些势单力薄。所以我想着，趁咱们的厂子还没有稳固这个集体企业模式，干脆厂子直接改革，搞股份有限公司。”
“股份有限公司？”胡哥眼睛一下子睁得很大，他们浏阳这边的烟花厂，基本上可都是集体企业的运营模式。
虽说这只是明面上，背地里还是由厂长拿主意，但至少也有层遮羞布啊！
虽说如今国有、集体等企业发展，确实陷入了一种僵化模式，急需要改变和创新，但枪打出头鸟的事儿，他们谁也不知道？
可他呢，现在居然叫嚣着要改革，语气还那么坚定，那得闹出多大的动静？
“怎么，你们怕了？”
周正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俩，“那还有一个法子。直接把技术交出去，祈求人家不要不带咱们玩。或者说，人家赚大头的时候，能发发慈悲，给咱们分点汤喝。”
“奶奶的，与其让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敲诈，还不如赌一把！”
这些天，他整天去外面应酬，浏扬花炮界的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哪个没见过？
可胡德全还是很犹豫，股份制的公司他也听说过，不过那不是仅仅针对于那些高科技产业，还有少部分的一些房地产公司吗？
像他们烟花厂，这种传统模式下来的是企业，真的适合吗？
“胡哥，别犹豫了。小周兄弟还会害咱们吗？干吧！至少不用这么窝囊。”
沉默良久。
胡德全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字儿，“干！”
周正在一旁平静的看着，心里已经有了思索。胡哥这个人啊，或许在技术上很强，但为人处事，还是有些优柔寡断，和他十几年后的差距很大。
也不知道那段时间他经历了什么，性格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烟花厂产业的改革创新，也正是在他的手里被完成的。
这一点是周正刚刚想起来的，也是听说他俩有了这样的遭遇，脑子里才冒出了那个画面。
“所以说啊，对付这些流氓的办法很简单，只要比他们更流氓，更无耻，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周正笑了，“那个……你俩都还没吃饭吧，我这一路赶过来，确实有些饿了，吃饭去？”
“行，我先进去换个衣服。”大老板好不容易来一趟，于杉可不想给他丢面。
饭桌上，一水的蒸菜。
连带着几盘大米饭，三个人就坐在一个较为拥挤的小包里，也不说话，就光顾着往嘴里扒拉饭。
哪怕是吃饭，胡哥和于杉也在思量着，那什么厂子模式改革的事。
股份制改革，在如今企业变革的大趋势下，早就已经不是什么晦涩难懂的术语。
只不过这个企业模式，在他们浏阳烟花厂这边，却还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
等到吃饱喝足，又美美的喝了口茶，周正只感觉他这么长时间的舟车劳顿，总算是有了一丝心神舒畅的感觉。
反观胡哥和于杉，这两个家伙身旁的饭碗已经累了五六个了，却是一边扒拉着蒸排骨、蒸肘子，眼珠子却紧紧地盯着他。
周正被他们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怎么，难不成他们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哥们现在正在强撑着？
老实说，股份制改革的公司就是接下去这么多企业改革的正确道路。
这也是经过历史和实践验证过的，周正心里都清楚。
就说华伟，那么大的一个科技公司，一个月好几万的工资暂且不说，等到年底分红，那才是真的是能亮瞎很多人的眼睛。
让员工持有不多不少的分红股份，用来刺激他们的积极性，而更好的为公司所服务，这就是周正对付那些大厂的方法。
可现实情况确实有些感人，毕竟他刚才才知道，两人谋划了好几个月的生肖烟花厂，如今的员工人数才30多个。
再细数那些大厂，哪个不是几百上千名员工，有流水线精细化作业的能力？
有熟练技巧的员工也不是傻子，人家凭什么放着那些大厂子不干，偏偏来到你这个小作坊？
得让他们看到生肖烟花厂的潜力，才有可能把这些人吸引过来。
三个人仿佛是饿死鬼投胎，桌子上好几盆用铁盆盛着的蒸菜，被他们直接吃的是干干净净。
“嗝儿！”
打着饱嗝，胡哥还是有些担忧，忍不住问周正，“小周啊，咱们厂子股份改革的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是大事，或许对于周正来说他还有别的项目。可对他俩来讲，这可能就是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
胡哥是个老光棍，都已经三十好几。可别说娶个媳妇儿结婚了，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至于于杉，他是表哥齐玄的战友，家境一般。
以前倒是有个女朋友，但因为不可化解的现实矛盾，最后还是分手了。
在资本主义的腐朽下，内地社会的行业发展，显然已经走到了一个极端。
国人传统保守的守旧观念，又一次体现在了婚恋关系上。
就从男女关系上来说，在这会儿，你要是想和一个长得过得去的女生谈恋爱，那没什么问题。
顶多就是给他写写情书、情诗，请吃饭什么之类的。
可一旦要是把话题指到结婚上，那对不起了。
对于女方家庭来讲，要是男方没有个安身立命的房子，再加个几万块的彩礼钱，这婚，八成是结不了的。
第七十三章 偶像……我？
于杉现在，其实就面临着这个很是让人尴尬的问题。
他今年刚二十四，刚刚复员回家，家里就开始张罗着这个事儿。
可他呢，却是一意孤行，放弃了老家派出所那边安安稳稳的铁饭碗，和胡德全一股脑的扎进了浏阳的烟花市场。
他很看好胡德全的烟花技术，觉得这能挣大钱。这才推掉了复员后，家里好不容易找关系给他弄的铁饭碗。
但谁曾想，传统产业的反扑竟然如此剧烈，他好几次出去和人喝酒应酬，都差点被套路。
要不是在部队当兵两年，练就了一手好功夫和极强的反应能力，他很有可能会在前天那个老板的威逼下，做出对厂子不利的事。
“还是我刚才说的，咱们可以搞股份分红，吸引那些熟练的技术工人过来。”
“吸引他们过来？”
胡德全一愣，“咱们要资金没资金，要规模没规模，人家凭什么过来？”
“分红啊！要是厂子搞起来，有了经济效益。他们就不只光拿那些死工资了，每到年底还有分红拿。而且咱们会保证，也会在合同上明确写出，给他们的分红，绝对不少于他们那一年工资的20%。”
“20%，会不会有些太多了？”
“我说胡德全呀，你咋这么抠，不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周正笑了，“人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和咱们一起干，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多挣些钱，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可是，咱们这么搞，那些大厂子会放任咱们这么继续下去？”
“他们当然不会。”
周正嘴角闪出一抹冷笑，“所以嘛，在此之前，咱们还要找到一位靠得住的盟友再说……”
……
京都。
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
刚结束了年前最大一笔订单，凭借着龙形烟花的奇特，震撼了那帮外国佬的东方雷。
这才刚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席梦思大床上，就听到耳边的手机铃声在响。
“谁啊？这是。”
抓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不至于吧，他的私人号码很少给外人。
“喂？”
那边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东方雷没有说话，只是他总感觉这声音他好像在那听过。
“喂，是东方老板吗？”
稍微愣了愣神，东方雷脑子里才有了那小子的一个印象。
哦，对了，他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那小子。
东方雷笑了，应了一声，“我是东方雷，请问你是？”
虽然已经知道是那小子，但他可不准备把这个事儿给戳破。
离过年的那笔烟花销售，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这小子那个时候不找他，偏偏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八成是有事求他。
商人是最精明的，尤其是他这种在行业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我是小周啊，东方老板。过年那会儿给您卖烟花的。”
周正也算是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是故意的。
可是没法子，形势比人强啊！
他们烟花厂现在是生死存亡，是要求人帮助，还不得放低姿态？
“哦，是小周啊，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儿？”老板的声音，开始变得温和许多。
“呃……确实是有事想拜托您老，就是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兴趣？
看来真的是有事情拜托他啊！
“那我倒是要好好听听了！”
“我也不和您绕弯子了，我们这边的情况你也了解吧，我准备想着搞个股份制的公司，想邀请您来投上一笔。”
烟花市场里的股份有限公司？
这臭小子还真是和人不一样，这么大风险的事，估计也就只有他敢做。
“哦？”东方雷笑了，笑声很大，从听筒那边直接传了过来。
“我能听出你小子的声音……很淡定。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呢？”
他这些时间，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生肖烟花厂。毕竟，这个小厂子可掌握着了不得的技术。
同样的，他其实也不想让这样的技术，流到那些浏阳当地的烟花大厂身上。
虽说他就是从那边走出来，可正因为如此，他才这么谨慎。
周正确实很平静。
目光冷峻，语气平淡的说道：“我从不认为您会听谁的，也不认为三言两语可以说动您。但在白花花的钞票面前，我想不到您会拒绝的理由，对吗？”
听筒那边，直接沉默了好几秒钟。一旁在包厢里的于杉和胡德全，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紧接着，那边又是一股大笑：“哈哈，厉害的臭小子啊……有时候我都想怀疑，你小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了。”
东方雷这棵大树，他们总算是成功的抱到了怀里。但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有了背后的人脉和资本支撑，他们要做的，还有很多。
……
周正时间有限，他的签售任务可是和人家京都出版社签过合同的，没有办法更改。
但生肖烟花厂的事，是因为他当时考虑不周，才种下了现在的恶果，至少周正自己心里这么想。
所以说，为了能有一个更好的解释和折中的办法，他决定把东方雷拉过来。
经历过这次的事，他心里其实多少也明白，像这种传统行业，阻力实在是太大。
要是没有一个势力强横，背景深厚的大佬带着玩儿，哪怕他们有技术，估计都得被憋死，免不了胎死腹中的结局。
这是很现实的事情。
毕竟，如今才只是两千年，资本的发展和积累中，多多少少还带有那么一股粗犷的味道。
他们两个身怀有可能颠覆整个行业技术，在外人看来的小人物，得被多少人盯上？
……
“所以说，咱们必须要找他入场才行？”于杉有些不太乐意。
找人入场，不就意味着他们的价值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挥发掉？
他和胡德全不一样。
胡德全就算是再差劲，人家脑袋上也顶着个科研大师的名头。
以后铁定是整个烟花公司的总设计师，掌握项目研发。
可他呢，现在所能依靠的是什么？是以一敌三的拳脚功夫，还是他会开车？
总的来说，他还是太平凡了。
至少在周正选的这群人里，他不认为自己能排在和他关系好的最前面。
那么，他所能依靠的，也只能是自己的能力。
“放心，他也就是占一定的股份分成，不直接参与整个厂子的管理。”
周正能感受到于杉的紧张，“这些东西，我会在合同里标清楚的，你们可以放心。”
东方雷那个老狐狸，周正又怎么可能让他参与整个公司的运作。
这不是羊入虎口嘛！
他要是真的愚蠢的这么做，等到回过神来，说不定生肖烟花厂，早就被东方吞并了。
“你们两个，现在买手机了吧？”扬了扬手里的爱立信，周正询问。
“呃，还没有，这不是手机价格有点贵嘛，我们就琢磨着，想要等厂子的经济效益好一点，到时候再买也不迟。”胡德全有些不好意思。
在公司账务方面，他抠的一向很紧，除了给员工发的必要工资，他是能节省就节省。
就连于杉想着来回通信不方便，想给公家买个手机，他也是以各种借口拒绝，或者推脱。
“胡哥！”周正有些无语，只是看着他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不忍心说重话。
“手机这东西，咱们还是要应该买，不要心疼那点钱，直接从公司走账。”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两个人解释一下信息的重要性。
以后的经济发展，势必会走向一个互联网信息时代。
到那个时候，信息的瞬息万变，很有可能就决定着一个公司的存亡命运。
周正以前又不是没有见过，和他们相似的很多传媒公司，就是死在了信息的传播和舆论的导向中。
而他们爬不出来的关键，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不重视信息这一块。
因而受众被引导，舆论影响开始导向，从而引起股价暴跌的事，这并不是少见的例子。
他们生肖烟花厂，以后要是转型成为股份有限公司的话，那终级目标，肯定是要上市。
身为公司的两大创始人，周正觉得应该让他们少走弯路。
至少现在要在他们的脑子里，种下这么个念头的种子。
……
一夜过后。
顶着个熊猫眼起床的周正，从厂房边上的一个小房子里爬起来。
他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就是隐约记的，昨天说话的过程中，好像有些说飞的感觉。
咚咚咚！
“小周，快起来。东方先生过来了……”
想着摸牙刷、牙膏洗脸，可他这眼睛一瞪圆，这才回过神来。
嗯，外面说什么来着？
东方先生？这么快就过来了？
厂房办公室里。
东方雷打着哈欠，精神多少有些萎靡。倒还真是被那小子给说中了，他确实看上了生肖烟花厂。
当然，虽说这里面有龙形烟花的成分，但更多的，却还是对他曾经见过那个睿智少年的印象很好。
这小子不简单，他东方雷混迹整个行业多少年了，什么人没见过？
可他就是这个小子，很不一般！至少在气质上，分明有一股上位者的味道。
“呼……哈！”
同样是打着哈欠，周正穿着不太合脚的拖鞋，从门外走进来。
这让东方雷有些哑然。
这小子是个什么意思啊，就算他们两个再熟，也不用穿成这样吧？
反观一旁的于杉，浑身上下的西装革履，脚下还蹬着一双擦的贼亮的皮鞋。
他倒是不瞌睡，精神抖擞。似乎昨天喝的最凶的不是他一样。
“那个，对不起啊东方先生。我们周总昨天是连夜赶过来的，舟车劳顿的，估计没有休息好，您多包涵！”
嗯，这话说的很有水平。
看来小周找的人也可以。
除了那个小变态之外，他看人还挺准。
刚一进门，光凭于杉端茶倒水的样子，他基本上就已经能分析出来。
这小年轻也不简单。
至于另外那个有些拘谨，西装穿在身上都是浑身不自在的胡德全，他也很能理解。
他的厂子里那些搞技术的员工，平时那种工作服穿习惯了，遇到公司年会或表彰大会，也不习惯穿上西装上台。
可这个小周，他还是有些搞不懂。
如果说他今天也是打扮的很整齐，在这里等他的话，东方雷多少可能会松口气。
但这小子，竟然穿的这么随意的就过来谈生意。
那岂不是说，就算没有他东方雷，这小子很有可能还有别的手段，把这个已经被压得快要垮掉的生肖烟花厂给搞起来？
嘶……想想就觉得有些恐怖。
“周总，呵呵，你看……咱们今天是不是该具体商量一下昨天的那个合同啊？”
“啊……好！”
周正刚睡醒，多少还有那么点起床气。
但看到人家东方雷那么给面子，连夜大老远的就飞过来了，也不好意思拒绝。
谈话过程，还算是比较融洽。
周正对整个行业以后的发展与见解，也很是让东方雷惊喜。
不愧是人大的高材生啊，果然各方面都是比较优秀。
尤其是，这小子对于国内现如今一些传统行业公司转型的建议，连他都觉得很有建设性。
像什么拆分重组，股份分红。
这些东西他只有在国外的一些交流论坛上，才听过这些专业术语。
只是，为什么他怎么总感觉那小子说着说着，有些隐晦的把话头往自己这边引呢？
察觉到自己可能有些太着急，周正也就不再隐瞒了。
“东方大哥，我也就不瞒你了……下午我还要去个签售会，时间上我没办法把握，可能需要很久，所以，可能没办法在这里呆太长时间。”
“签售会？该不会是长沙那边的什么旅游的签售会吧？”
“怎么，您也关注那个签售会？”
周正一愣，随即心中升起了无限幻想，大佬都看他写的小说，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老雷瞅了他一眼，“我昨天刚和你打完电话，家里那臭小子就吵着闹着要过来，非说要见他的什么偶像。”
“嗯……是！”
周正很尴尬，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东方大哥他儿子的偶像了？
第七十四章 谋划与破局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在和他们讨论烟花方面的股份时，根本是寸步不离的那种节奏，压根就不会退一步。
要不是老周见多识广，一次次的把他心中设想的那些招数，全部给破掉。
让胡德全上，估计会被这老狐狸骗的，连裤头都输了，还在给人家数钱呢。
但结束了整个交谈的环节，老狐狸却瞬间化身为很和蔼的大长辈。
“小周啊，既然咱们这个合作关系，基本上也算是达成了。那身为长辈，我也得说你几句了！”
听到他肯定的回应，东方雷竟然生出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啊，您说！”
他还真不知道，这位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话题转的也太快了。
“你啊，和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不一样，可千万不要沉迷到那些东西里面去，耽误了你的前途。”
东方雷不禁想起了自家儿子，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小子从小就喜欢看武侠小说，也因为喜欢看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很早就辍了学，在家里工厂待着。
可不上学了，这小子也不给他安生。
你让他在家里工厂里学个一技之长吧，他不干。总是抱着个块头比砖还大的小说，在厂子里乱窜，简直让他颜面尽失。
除此之外，那小子不仅喜欢看，还爱写。但写的那些东西的狗屁不通，让他是一顿好打！
也就是前一段时间，这小子忽然过来找他，说要留在京都念书。
他当时就一愣，随即一想到儿子很有可能是良心发现，终于想要念书了。
还很高兴，想给他找人托关系，放到最好的高中，再念一年。
但没成想，那臭小子想到京都去，其实就想买份报纸。
或者说，是去见他的那个什么狗屁偶像！
这可差点把他气死了！
所以说这次他回来，除了和周正谈生意之外，也是琢磨着想把儿子好好教育教育。
至少，就算要把他接过去读书，也得让这臭小子好好记住，干那些事儿一点前途都没有，得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就算是这臭小子最后不愿意子承父业，也得让他学会安身立命的本事。
要不然，他就算是留下再多的钱，也得被这臭小子给败光！
“沉迷？”
周正总算明白。
感情这位的儿子不仅是他的粉丝，还是铁杆粉呀！亲自赶到长沙那边参加签售会。
嗯……小伙子有前途，非常有前途！
但仔细想想，在这个时候，大部分的父母还是对小说这个东西，有一种特别的反感。
在他们看来，这东西和让孩子沉迷的电子游戏没什么区别。
周正也不解释，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他觉得如果把整件事情说出来的话，会让老雷大吃一惊，但其实没什么必要。
接下来，就开始了重头戏。
关于东方烟花厂投资生肖烟花的问题，虽然两人昨天已经在电话上做了一些沟通，大的框架基本上是定了下来。
可具体的一些利益，股份分成，以及他东方雷以后在生肖烟花里的话语权，也都要做一些比较重要的商定。
……
“雷叔，10%的股份已经很多了，做人得知足！”
“你个臭小子，滚蛋！让我投20万，才占个10%的股份，你小子当我是白痴啊？”
“10%已经不少了，你也知道咱们公司以后走的是股份分成，员工也是会占股的。”周正是苦口婆心的解释，“你也要理解我们的苦衷啊，毕竟，员工股份肯定会发出去一部分。”
“到时候要是我们股份不够，被有心人收购了，完成控股，那可就糟了！我这也是为公司考虑，那这样，我保证以后就算是融资，也不稀释您的股份，好不好？”
“哼，少拿这一套来忽悠我。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有多精明？还收购你，不被你收购就不错了！”
不得不说，这小子很机灵。
尤其是谈合同的时候，那种对言谈的把握，以及霎那间做出的分析，让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刚上大学的楞头青。
反而像是一个老谋深算，做事滴水不漏，又很难缠的老商人。
谈判继续。
对于股份方面，周正咬的很紧，甚至宁愿放些权，给东方雷一个副总，也不愿意把股份再让出一丝一毫。
老雷心里，多少有了那么一点心思。
这小子就这么自信，会认为他的这个厂子可以走向成功？
要是到时候赔了，他那些股份，不就成废纸了？
两人你来我往，看起来都是一副笑眯眯且平和的模样。
但在关键的利益中，却是你争我夺的，丝毫都不退让。
最终，当周正隐晦的透露出，接下来他们生肖烟花马上就要开始研制十二生肖烟花，而且在技术方面，已经有了一大突破时，东方雷总算是动了心思，也懒得和这臭小子掰扯。
试想一下，要是十二生肖这个系列做出来，再继续往下繁衍，会产生多大的经济效益？
或者说，比如是在蛇年，就有什么眼镜蛇烟花、巨蟒烟花之类的产品出来，岂不是很快的，就能抢占全国花炮市场？
“行了，我这个老家伙可说不过你。”老雷总算是放弃了。
“可是除了公司副总外，我还有个要求，你必须答应。”
“您说！”
“那就是，在以后的烟花市场里，生肖烟花必须给予东方烟花厂战略合作伙伴以上的关系。包括以后的新品烟花优先售卖权等权利。”
东方雷考虑的很周到，他很懂得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自己如今投资生肖，其实说白了，也就是走的一步闲棋。
“那是自然，如果雷叔你投资咱们公司，那您的……不就是我们的嘛！”
周正很得意的笑着，“只是，这个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它应该也是相对的吧？”
“你小子什么意思？”
看到这小子一脸邪魅的笑，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臭小子，又在搞什么事？
……
当天下午。
位于浏阳的各大闹市区域，有人开始惊奇的发现，闹市中竟然有人在发传单。
传单上的内容很简单，具体内容如下：生肖烟花厂家联合东方烟花，举办一场浏阳烟花会，届时将有新型烟花表演，诚邀观众和各大专业人士前来观看。
另附：小吃不限量，酒水畅饮！
传单这个事，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毕竟这个时候的网民基数实在太低，就算要做广告，还是以传统为主。
“哎，听说了吧，明天晚上好像有个啥烟花表演，过去看看？”
“去呗，听说那边还提供吃的什么的，正巧过去放松放松！”
“还提供吃的呀，那怎么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也不会拿出来吧？”
“听说他们好像是在外地进的货，好像还宣传什么24小时便利店之类的那个东西呢。”
“什么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笨啊，就是这个商店二十四小时都不停业啊……”
“开玩笑吧？”
“那谁知道，反正我是听我小舅子的二妈说的，说他们那边就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嗯……要我说，那什么便利店和他们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们到底有没有新型的烟花技术，这关系着咱们以后的生活啊。”
“可是这生肖烟花厂藏的太深了，也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什么新型烟花，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看八成是假的。咱们浏阳烟花，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号的。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也没见有什么新型烟花出现，他那一个小厂子，怎么可能搞出来啊！估计又是个噱头！”
“也对。那么多大厂子弄不出来的技术，就凭他们那个小作坊，我看悬！”
一个烟花展示会，瞬间就在整个小县城里面掀起了一股巨大的风潮。
虽说得到了关注，基本上都是很质疑的那种态度。
但至少整件事想在这些人心中，已经留下了一个印象。
做广告的都知道，给顾客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对于以后的商品买卖到底有多么重要啊。
有时候哪怕是降价卖，在很大程度上，他们不是在兼并自己的对手。
从心理学上来说的话，其实是对顾客输送一个他们商品的一种概念，或者是一种印象。
没错。
周正现在已经开始运用比较偏现代化的广告运营模式，来运营整个烟花活动了。
别看他们是赔钱再办的。
但如果能一炮打响生肖，连带着还能宣传一波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那绝对是血赚不亏。
宏星烟花，总部。
“厂长，咱们是不是压得太狠了！那生肖烟花厂，该不会真的和东方合作了吧？”
“唉，我就说嘛。这事还是要慢慢来的，不能太冲动。”
“哼！”
会场上，宏星厂的厂长李辉，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东方雷那个老狐狸不是去京都了吗，怎么有闲功夫回来？还有，我不是让封锁消息吗，他怎么会这么快的就知道了？”
“那个……李总。”
对外公关的一个小领导，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咱们的人过去查了，好像那生肖，早就和东方厂那边有接触了……”
“早就有接触了？”
李辉眼眸已经冷了起来，难道这一切都是东方雷那个老狐狸布的局？
或者说，他还在耿耿于怀那件事？
不行，得赶紧去找那帮人商量。光是凭借他们宏星，可没办法和东方斗！
这一点，他李辉可比谁都清楚！
第七十五章 老周的人格魅力
“那这里就拜托了雷叔你了，我去赶场了啊！”周正笑着说完，转头就离开了。
这小半年来，他基本上是连轴转的，压根就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
谈完合同，具体的细节也都敲定的差不多了，周正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签售那边。
和京都的上千人排队等签售相比，长沙这边的场面就略微的小了些。
生肖表演会的前期具体准备工作，他很放心的交给了东方雷。
老雷有经验，由他去操作，周正也能放心。
琢磨着，等到整件事全部解决。
他们顺便就可以在那个小会上，宣布生肖烟花股份有限公司的成立。
但其实，早在注册商标时，周正就已经提醒过，厂子可以慢慢转变，但在具体的资格证上，必须跟随时代发展潮流。
现如今也算是赶了上。
坐着出租赶到酒店门口，他这刚一下车，身旁就有个黑色的身影扑了过来。
“周哥……是周哥啊！”
这小子眉清目秀的，眼睛特别大，长相还算端正。
此刻，却一副极其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哪呢，哪呢？”
他这大叫一声不要紧，紧接着就有三四个男生，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上下对照了一番，“对，就是他……就是周哥。”
“快，快把他抓住，小心跑了……”
也不知道是谁又嚎了一句，现场的场面，一下子燥了起来。
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是公安机关抓逃犯呀？哥们，这犯了是什么罪了！
“嘿嘿，咱们几个运气真的是太好了。我就说嘛，周哥肯定是有事在路上耽搁了，咱们在这守着，肯定能等到他。”
这小子喜滋滋的，从怀里拿出来了本厚厚的书。
封皮上，一脸金发的较为偏西化的人物，脚踩着飞剑，身后是地球，还有无尽宇宙。
而在整个封皮的最中间，铁画银勾的四个大字：飘渺至旅！
这几个小子，等了他一天了？
周正有些感动。
说起来整件事情是因为他，才耽误了大伙的时间。
酒店里。
穿着一身裙装的礼仪，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嘴上还止不住的抱怨：“小周，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怎么不接啊！”
说着，她着急忙慌的，就要把周正往里面拽。
肉眼可见的速度，那几个小家伙不敢说话，默默的把书到一边。
这会儿的追星一族，还没有以后那么狂热。
相反，他们在人群里有些异类，不受大环境青睐，格格不入。
“别急！”
周正强硬的把手拽了回来，“他们在这都等了一天了，我可以带他们进去吧？”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他的目光充斥着坚定。
“行吧，不过今天的签售量虽然不大，但你累了那么多，工作可能会比较重。”
“没事！”
……
下午的签售工作经过紧急联系，总算是圆满的完成。
签售活动中，周正简直像是开了马达，疯狂的运转着。
两只手就像是不知道疲倦的机器一般，重复着动作。
这两只手都能十分游刃有余的写字，并不是天生如此。
这还是他在上大学的时候，自己练出的绝活呢。
只是，虽然手腕已经累的快要炸掉了，但看着从五湖四海赶过来的书迷，他觉得自己又被感动了！
还有旁边的那几个小子。
竟然自发的，临时充当起了维持秩序的保安，工作做得也不错。
周正有心过去说一声，让他们不要这样，弄得他和压着童工一样，但就是腾不住时间。
虽说已经到了春天，但天气还是有一些凉。可是挨千刀的，这个场馆里面并没有空调。
手冻得发抖的忍不住，周正忍不住，转头朝一旁的李仪吐槽：“嘶……这么冷的天气，连个空调都不给，这算不算虐待啊李姐？”
“老周，你怎么能这么和李姐姐说话呢，这天一点都不冷……咳咳，你说是吧，李姐姐？”
老刘似乎是舔狗舔习惯了，这些话竟然是脱口而出，把周正看的是目瞪口呆的。
……
晚间，拖着已经有些麻木的手。
周正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珠子，朝一旁的老刘说：“去给那几个小子拿几瓶水，哦，还有，让他们别走啊。”
东方墨很得意。
今天居然给自己的偶像当了一天的保安，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在整个网络小说的圈子里，他岂不是能吹一辈子？
时间来到晚上。
旁边的你几个大小伙子，似乎有些担心。
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说：“墨哥，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已经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
“怕什么，刚才那谁不是说了嘛，让咱们在这呆着，我偶像一会儿过来。”
“可是，我妈刚给我打电话，说这几天咱们常沙这边，有拐孩子的，让我早点回去。”
一旁戴着眼镜的小个子，声音有些弱。
“那你跟阿姨说一声，就说你在朋友家住，今天就不回去了呗！反正我有钱，给咱们直接在这酒店开个房，明天再走不就得了！”东方墨很无所谓。
反正这种事儿，他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
怎么说呢，算起来他已经辍学一年多了。
多少也算是个社会人。
虽然在老爹的羽翼下被保护着，但也算是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过。
毕竟老爹能给他提供的庇护十分有限。
也就是在钱上面，家里人能稍微扶持一点，让老爹不知道。
“可是，我们……”又一个男生刚想说话。
他们虽然是跟着东方墨一起厮混的，但能混上上流社会的这些人。
对自己的子女约束其实是很严格的，不像是后世的一些电视剧上说的那些无脑装逼。
“嘟……”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东方墨指着手机，就来到了一个侧间。
找了个没人的地，看了看上面的号码。
他很无语的接了起来，“怎么了老头子，您还有闲工夫给我打电话啊？”
话语很是随意，一副富家公子哥的做派！
“哼，你个臭小子，现在在哪呢。”对这个不学无术的臭小子，东方雷简直是气到了极点。
尤其是把他和比他大了没几岁的周正一比，东方雷都想把儿子弄回去，回炉重造了！
以前他不相信人和人的差距，况且他自己也是白手起家。
但现在……他信了，不得不相信！
就像是有一句话说的好，有时候人和人的区别，其实比人和猪的区别还要大得多。
“刚才你李姨给我打电话，说你小子今天，又没回去！”
结束了一天的布置。
老雷好不容易抽空得了个休息的时间，却还在担心家里的儿子。
可这电话刚打过去，家里的保姆竟然说那小子还没回去。
虽说这臭小子有坏毛病，而且还不少。可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独子。
不管这臭小子愿不愿意，他的这家厂子，还有手里握着的人脉，总得交到他的手里。
“我说老头儿，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去哪还要和你汇报啊？”
“我是你老子，就有权力管你。”老雷气的心脏病都快犯了。
“哼，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妈在的时候你怎么不管我？现在在这里惺惺作态的……行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东方墨才懒得理会他。
“你敢！你马上给我回家，我一会儿问你李姨，你要是不回去，你看我不打死……嘟嘟嘟！”
老雷这才刚找了个快捷旅馆，想着给儿子打电话。
可他这话都还没说完，那边那臭小子，竟然直接把电话给他挂了。
“臭小子！”
砰的一声！
老雷气得把手机一下子扔了出去，砸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
“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外间，已经提前休息的于杉，还以为是宏星那边有人在背后玩阴的，赶忙跑进东方雷的卧室。
只是他这刚进门，就看到往常威严的很的老雷，竟然老泪纵横。
完全看不出平时的那一桌指点江山的气概，就像是一个很平凡的老头。
“呃，雷哥，你这是……”
……
收尾工作结束！
交接了今天的任务，顺便把他明天下午和后天请假的事说完。
周正带着老刘刚回到酒店房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哎，老刘，咱们是不是忘了啥事儿了？”
“没有啊！”老刘已经脱了个精光，准备去美美的洗个热水澡。
“不对，那几个小子，你是不是给忘了？”
“呃，还真是！”
虽然小子小子的叫着，但其实你说他们小，也不小了。最大的也有个十五六岁。
正好处于青春年龄的叛逆时期。
小会客室。
“唉，我怎么觉得少了个人？”
老刘数了一遍，确实发现少了个人，就是模样长得最俊的那个小伙子。
今天干活就数他手脚最麻利，浑身上下充满干劲的。
“是，墨哥出去打电话了，一会儿回来。”戴眼镜的小子，怯怯地说了句。
“哦，那咱们等等他。”
周正笑了，坐下来喝了口水，“今天这事，可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们几个。忙了一天了，都没吃饭吧。”
“没呢。”
“那刚好，咱们出去吃一顿，我顺便送你们回家。”刚才天色已经很晚了，让这几个小子回去，他确实很不放心。
一旁的刘云栋，目光中闪烁着亮色。自己这哥们，人品真不错！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潜移默化露出的人格魅力，正不断的在影响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