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易形者中的真王伪王
卓戈又向南望，只见龙石岛对岸的君临城中，挨挨挤挤的穷人正排着队，等着都城守卫队的红袍子分发粮食。
在那里他看到了头戴雄鹿王冠的托曼·拜拉席恩，神情严肃的泰温·兰尼斯特，一个平民装扮的灰衣老者，还有一个油光粉面的光头，正极其融洽的在攀谈。
“国王万岁......国王万岁！”
群众的欢呼，让卓戈意识到，他想借助大麻雀的力量煽动君临难民对抗铁王座的计划失败了。
作为一个王者，他深知老百姓只要肚子能吃饱，就不会发起叛乱。
多财多金的泰温·兰尼斯特真是个老狐狸，卓戈暗骂不已。
他虽然没见过大麻雀，以及君临的情报大臣瓦里斯，但是他能猜测出来，站在小国王左右的正是大麻雀，以及八爪蜘蛛。
目光流转间，画面再变，他看到高耸的红堡庭院中，太后瑟曦·兰尼斯特，以及王后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正在一处庭院中享用甜点，谈笑风生。
而与她俩相对而坐的还有一个老妪，从她身上彰显出来的贵妇气质不难看出，那个老家伙应该就是高庭的真正主事人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
原本水火不容的三个蛇蝎女人，竟然能心平气和的端坐在一起谈论同枕男人，卓戈深觉高庭与君临的联盟暂时不会破裂了。
就算翻脸，也会等到将他这个外来势力覆灭，才会继续狗咬狗了。
因为卓戈已经看到拜拉席恩家族金地黑色的宝冠雄鹿与兰尼斯特家族红底金色的怒吼雄狮相结合的舰队旗帜，已经飘扬在了黑水湾。
封锁了风暴地与龙石岛之间喉道的柯连萨舰队，正在与他们对峙。
若是正常交锋，卓戈相信君临的舰队是打不赢他的舰队的，无论从哪方面，己方的战舰都要优于敌方。
但是他们有野火，水战的结局，已经难以定论了。
万一柯连萨的舰队战败，那么君临和西境联军不日将登陆御林，越过草厅，直逼风息堡了。
风息堡虽然已经不复往日，但那里无疑是风暴地的中心，一旦被占领，那么就直接影响整个区域战局了。
卓戈突然觉得，除了谷地的艾林家族，以及正在争夺三叉戟河流域统治者的佛雷家族和奔流城的徒利家族外，几乎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大势力，都参与到了围攻风暴地的行列中。
原本独对一家或两家，卓戈一方还能处于绝对优势，但是同时面对那么多的强大势力，他已经没了谱。
卓戈还想看得更多，更透彻，但是绿先知关闭了他的一千只眼睛，让卡奥的视线重新回到了原处。
他又看到了立于高峰上的呆滞血痕白狮。
绿先知沧桑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就是绿先知的一部分能力，他能让你看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你想拥有吗？”
现在卓戈心急如焚，他根本无意理会这些，他只想回归本体，或者回到雪球身上去。
“放开我，我要回去！”
绿先知反问：“你要回到哪里去？”
这明显是明知故问，卓戈泛起了强烈的不安。
“我要回到本体上去！”
绿先知淡淡回答：“直到你学会飞翔为止。”
“我现在不就在飞翔吗？”
卓戈使劲的扑扇着三眼乌鸦的翅膀，以示他正在飞翔。
绿先知纠正：“不，我说的学会飞翔，是指你能借用三眼乌鸦之眼俯瞰整个维斯特洛，甚至半个世界之外的地域！”
卓戈终于发现绿先知不怀好意，他不禁勃然大怒：“女马的，你是在故意玩我！”
果然，绿先知的口气变得冷冽起来。
“留着你，会威胁到我的继承人，所以你的意识必须湮灭！”
卓戈彻底慌了神：“该死！......该死！”
他的意识剧烈挣扎，但是始终脱不开三眼乌鸦的身体。
绿先知神秘莫测，卓戈觉得他有能力磨灭自己的意识，让自己的本体彻底成为一具没有意识的空壳！
就在他惶惶不知所错之际，一个身着黑衣的银发老人豁然出现在了他的意识边上，与他共同侵占了三眼乌鸦。
这个有着坦格利安家族特征的老家伙，毫无疑问就是绿先知的意识所化了。
卓戈的意识想和他拼命，但是整个意识就像被套上了无数条锁链，根本无法靠近得了他。
面容慈祥的绿先知浮现出森然的笑容，而后微微开启嘴唇，低声喃喃道：“飞吧，飞吧，你的意识将会成为心树的养料！”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卓戈从这语意中大概分析得出来，这老家伙是想把自己被禁锢的意识带到绝境长城之外的鬼影森林，成为他寄身的鱼梁木养料。
绿先知掌控了三眼乌鸦，卓戈的视线彻底被屏蔽，他再也不能借由乌鸦的尖嘴发声了。
他看不见，也感应不到，就在三眼乌鸦扇动翅膀的一霎那，从下方高峰上的雪球竖眼中透射出一道有形血芒包裹住了三眼乌鸦！
血芒禁锢住了三眼乌鸦，令绿先知无论怎么控制三眼乌鸦挣扎，依然无果。
风水轮流转，这次换绿先知紧张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也无法动弹了。
他借由三眼乌鸦之口大声质问：“整个维斯特洛的易形者都逃脱不了我的眼睛，谁？你是谁？”
紧接着，一道飘忽的清冷女声渗入了三眼乌鸦脑海中，不止绿先知听到了，就连卓戈也听到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惹到了不该招惹之人，你这易形者的伪王收手吧！”
这声音就像凛冬的寒风，哪怕只是意识，亦让卓戈感受到了浓浓的寒意。
这样的感觉，让他不禁想到了先前夜王的冰冷目光。
似乎被说中了，绿先知黯然的感慨道：“伪王......是啊，我不是个真正的绿先知，我的眼睛能飞到任何地方，但是我的人却只能寄居于心树苟延残喘！”
说着，他的声音夹杂了些许狂热：“能以目光禁锢住我这伪王的意识，这才是真正的绿之视野啊！看来你已经到达了我梦寐以求的天眼境界！”
第二百九十九章：冰原狼
清冷女声含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你的废话太多了，现在你的选择是？”
肆意观世多年的绿先知服软了，他叹着气道：“狮灵你带走吧。”
“哼！”
易形者之王轻哼一声，卓戈只觉身上的枷锁瞬间解除，而他的意识也莫名的出现在了三眼乌鸦身体之外。
飘飘乎乎，就好像传说中的灵魂出窍。
而禁锢住三眼乌鸦的血芒，让他体会到了一股亲切感，这种感觉很温暖，就像常人所说的母亲肚子里。
清冷女声再度响起，但是却变得极其的柔和。
“孩子，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不过只要你前往永冬之地，这些谜题自会解开。”
“孩子！”
不知多少年没听到过这个代表弱小的词汇了，已年过三十的卓戈正要发问，却被一股神秘力量猛地拉扯向了下方。
当他定下神来，他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回到了雪球体内。
他试着用意念控制雪球的身体动了动，他发现这具狮身活力依旧。
不知是天气变化，还是被那神秘女子搅动风云，一朵浮云突地飘来，遮住了血月。
血月消失，雪球额头中央的竖眼霎时关闭，血芒也随之消失。
与此同时，悬浮在空中的三眼乌鸦获得了自由，它朝着卓戈呱呱凄鸣了几声，便振动翅膀飞向了北方。
危险的气息消失，卓戈的紧张感这才减弱。
“永冬之地！”
女子所说的解惑地，传说位于维斯特洛大陆最北端，在霜雪之牙，先民拳峰，鬼影森林，艰难屯还要往北的地方，是维斯特洛大陆的未知区域和无人区。
因为其位于北极地区，气候严寒并覆盖着被称为“白大荒”的极地冰盖，仿佛永远都是冬天而得名，异鬼便来源于此地。
由于气候严寒环境恶劣，以及异鬼等神秘魔法物种的存在，因此永冬之地没有人类居住，即使是野人也仅仅只是分布到永冬之地南部的瑟恩人的山谷中。
也正是因此，人类对于永冬之地的面积、地形、海岸线等一切皆为未知。
那样极寒死地，就连野人都不敢踏足。
除非脑子有病才会前去冒险，卓戈记下了给予他亲切感的神秘女子的话，但他是不会前去永冬之地的。
不知为何，那不知踪影的神秘女子，让卓戈感觉到了浓浓的安全感。
若非如此，他会第一时间逃离此地。
但是现在，他不想走了。
因为精神上的疲乏，让他昏昏欲睡，他感觉意识就快关闭了。
哪怕风暴地即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也难以让他的精神支撑下去。
本体相隔太远，他根本就回不到自己的身体，所以他只能借由雪球的身体养精蓄锐了。
不知过了多久，卓戈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他一激灵清醒了过来。
雪球的感应力极其的敏锐，附寄于它，卡奥的感应力也向它看齐了。
当他睁开血痕白狮略显朦胧的双眼，他看到了一只灰色的爪子，当他抬眼上望时，深深的被吓了一大跳！
是狼，眼光继续往前移动，他看到了更多的狼，三只，五只......总共有足足八只！
卓戈意识到雪球被狩猎了，那是一个猛兽族群。
至于被狼找上的原因，应该是雪球被三眼乌鸦啄伤的竖眼所流出来的鲜血导致。
野狼的嗅觉极其灵敏，这么浓郁的血腥味，它们只要在附近不可能察觉不到。
它们个个龇牙咧嘴，眼里闪动着嗜血的绿火，它们的爪子在缓缓挪动。
卓戈发现有好几只狼的背已经弓起，这是即将要发动攻击的信号。
后方是悬崖，唯一的下山之路被狼群堵死了。
卡奥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卓戈控制雪球站起身来，仿照野狼露出最凶之相，龇起尖牙，发出犹如闷雷般的低吼声。
似乎惧于血痕狮王高大的身躯，以及那张真正的血盆大口。
有几只身形较小，貌似母狼的凶兽，不堪狮王威压，缓缓的向后退却了。
“哼！不知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野狼在高大凶猛的雪球面前，就像兔子，卓戈不擅长狮子的战斗方式，但是如此悬殊的对比，足以让他狂傲！
似乎融入兽体，卓戈的意识被雪球的潜在本能激起了兽，性。
野狼的气味引发了空腹的饥饿。
卓戈突然很想借由雪球的身体，尝尝鲜血的滋味。
“吼！”
长啸一声，震动山岗！
这一吼，似乎击溃了狼群的凶性，就连那些弓腰的公狼也缓缓后退了。
它们不进反退，卓戈却准备进攻了。
就在此时，一只身形巨大强壮，毛色呈灰黑，堪比沙马大小，腿和头部比普通狼大很多，口鼻长而显著，眼睛是黄色的巨狼跃上了山峰！
巨狼的出现，让原本有心退却的狼群找到了主心骨，它们纷纷扬起脖颈，齐齐冲着雪球嚎叫起来。
“呜呜呜......！”
那些小角色卓戈并不放在眼里，他唯一忌惮的是那头寒光溢眸，表现得极为冷静的巨狼。
巨狼表现出来的是王者风范，这一点卓戈很清楚。
不时刻意，而是自然散发的气质。
卓戈一边紧盯着狼群的动静，一边暗忖：“难道那头巨狼就是传说中的冰原狼！？”
他感觉十有**是了。
冰原狼生活在维斯特洛北端的寒带，以及亚寒带地区，是塞外恶劣环境中适应非常成功的物种。
冰原狼生存能力极强，攻击性也极强，会在巨人、山狮、独角兽、猛犸象等古老生物都绝种后仍然存在。
在史塔克家族还未发现冰原狼之前，所有人都认为冰原狼已经灭绝了，因为它们已经两百多年未现身了。
不过卓戈会对这种言论嗤之以鼻，因为他知道不仅冰原狼没灭绝，就连巨人，猛犸象这些远古生物都还存在着。
冰原狼在北境是受人敬畏的奇幻物种，数千年来以北境之王身份统治北方的临冬城史塔克家族的家族纹章便是白色大地上的一只灰色冰原狼，“狼”也成了其他家族对史塔克族人的代称。
史塔克家族中一些人个性飞扬、放荡不羁的性格特征也被统称为“狼血”。
依照这些传闻，卓戈对冰原狼出现在这里感到很疑惑，因为这里不是寒带。
第三百章：独斗群狼
易形中的卓戈不再是人类，而是头狮子，硕大而强壮。
他缓步走向狼群，展露利牙，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对每个声音都报以咆哮。
无拟霸气，气吞牛斗！
“呜呜呜呜呜......”
在冰原狼的仰天长啸中，其他的狼撒开四蹄猛扑向前。
意指出头鸟，雪球的身体在卓戈的引导下骤然提速，深深的低下脑袋，就像头野牛般径直撞在了同样在疾冲的领头恶狼头上。
“嗷呜......”
巨力侵脑，恶狼悲鸣一声，顺带着身后的同族，被撞飞至了一丈多远。
卓戈不退反进，这样的碰撞，他只觉有些微眩晕感而已，他甩甩头就恢复如初了。
这些野狼，似乎把雪球当成野牛般的生物，悍然无畏的扑了上去。
因为它们干掉过比雪球还庞大的猎物！
卓戈原以为这些在他眼中，就像老鼠的家伙们会率先攻击雪球的脖子。
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还未临近，狼群就四散开来，独留一头体积只次于冰原狼的大家伙与他正面对峙。
其他的野狼则分别咬住了雪球的四肢，它们像极了受训过的军人。
“女马的，大意了！”
卓戈暗骂了一声，原本凭借非凡的速度，这些野狼根本就没有近身的机会。
但他的计算失误，导致了这被动的局面。
狼牙很锋利，才一接触，便令卓戈感受到了皮肉被咬开的疼痛。
但他并不紧张，张开血盆大口，俯下身子，一口咬在了攻击雪球前腿的灰狼后颈处。
一股腥热的液体从雪球的利齿间爆涌而出，卓戈尝到了狼血的滋味，他猛地一扭头，直接扯开了灰狼。
灰狼被甩离了峰顶，坠向了深谷。
而它后颈的一大块皮肉还留在了雪球的嘴中！
雪球被咬伤的前腿白毛被溢流的血液染红，但是并不影响它的行动力。
它就地暴动，不顾两头紧紧咬住它后腿的野狼，高高抬起双爪，将身前发劲弹起，准备咬在它脖子上的野狼，两巴掌压在了地上。
他发劲将爪子深深嵌入了野狼的身体，而后用力向左右一扯，几乎把野狼撕成两半。
后腿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卓戈已不能忽视了。
他看准三米外的一颗巨石，蛮横的撞开前赴后继冲来的是余下野狼，拖着身后的两头野狼，径直冲了过去。
眼看距离巨石还有半个身位了，他猛地一扭身，扯动嵌入右腿的野狼狠狠撞向了巨石。
“砰！”的一声闷响，五脏六腑就像移了位的野狼松开了口。
闷头死咬左腿的另一头野狼，卓戈使用同样的方法，把它扯离地面，撞向了巨石。
几乎撞废两头恶狼，他只用了十个呼吸的时间。
若非剧痛灌脑，这两头野狼还以为雪球是在胆怯奔逃呢。
雪球弯曲的爪子迅捷舞动，带着全身的怒气，用嘴紧锁住离它最近的野狼左腿，牙齿穿过狼毛和柔软的血肉。
而后狂野地一甩头，把野狼的后肢生生扯了下来。
雪球用嘴巴来来回回地晃动肢体，喷洒出温热的血雾，散发在寒冷深山黎明中。
“嗷呜呜......”
攻击雪球的左后腿，结果野狼的左后腿被扯断。
强烈的求生谷欠使它想用三条腿挣扎站立，却屡屡嘶叫着倒下。
雪球围着它转圈，然后一口撕开它的喉咙，恶狼无力地踢打几下，接着闭上了眼睛。
白狮朝另一头走去，一头悄悄靠近的母狼却一口咬来，衔住它的尾巴往后拖。
于是白狮拿后脚猛地蹬开母狼，而后快速转身反咬住了母狼的腿。
白狮疯狂的撕咬对方，直到母狼仰面朝天，卷起尾巴，表示顺服为止。
不过卓戈没有放过它，因为敢伤雪球的畜生，从来都不会活着。
母狼死去，另一头与巨石相撞的野狼濒临死亡，它被雪球扯断了后右腿，以示报复。
兽性驱使，卓戈驱动白狮咬断了它的喉咙。
其余还活着的野狼再也不敢靠近雪球，它们在离它几米远的地方焦躁地转圈，尾巴压得低低的，不时朝有暴动迹象的冰原狼低吠。
“嗷呜！”
冰原狼报之以低吼，作为警告，同时也向雪球展示自己的尖牙。
但卓戈根本就没把它放在眼里。
卓戈驱使雪球跃入狼群中间，三匹狼见状落荒而逃，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另一匹朝雪球袭来，张嘴就咬。
他迎头对抗攻击，两狼相撞，雪球用下颚咬住对方的腿，将其甩到一边。
野狼一边吠叫，一边一瘸一拐地疯狂逃窜。
雪球的嘴上满是猎物的肉渣血液，他张开嘴，红色的唾液从齿间滴落。
顷刻间，附近只留下了那匹巨大的冰原狼。
这将是一场恶斗，它们同时扑上。
它们斗了很久，在泥土，草丛，落叶，以及血泊中翻滚，用牙齿和爪子互相撕扯。
它们时而分开，绕着圈子，然后猛冲上去再次接战。
雪球的个头比较大，也更强壮，更迅捷。
但同样强壮迅捷的冰原狼还拥有族群，那几只逃窜的野狼眼见头狼开打，它们又悄悄走了回来在附近巡游，边嗅边咆哮。
一旦冰原狼落入下风，它们就会挺身而出。
野狼不时冲进战团，趁着卓戈不备咬雪球的腿或其他部位。
其中有一只令他恼火无比，卓戈便燃起杀气扑过去，撕开了对方的喉咙。
从此以后，其他狼再也不敢加入鏖战了。
“不愧是传说中的雪原兽王，真是难缠！”
足足纠缠了五分钟，还没能解决掉冰原狼，卓戈很是烦躁。
他感觉自己借用雪球的身体战斗，比雪球差太远了。
因为他多次见识过雪球如闪电般的战斗速度，在万人军中来去自如，杀人于无形！
卓戈开始发狠，最终看准机会，把变得疲惫的冰原狼压倒在泥土里，让其仰面朝天，露出喉咙与腹部。
雪球吸吸鼻子，舔了舔嘴边的血。
而后猛一下压，把爪子埋进狼腹，撕下满满一大块肉。
冰原狼用黄色的眼睛注视着对方，在白昼的余光中闪亮，它勃发出了凄厉的痛嚎声。
它拼命的挣扎，咧开大嘴妄图逼迫雪球退开，以及保护自己脆弱的脖子。
但是杀气腾腾的卓戈哪里会放过杀死冰原狼的最佳机会，白狮不断的挥动爪子，就像撕纱布般不断的扯下冰原狼的皮肉。
就在冰原狼的挣扎越来越无力，眼神开始涣散之际。
一道少女的诧喝炸响了雪球的耳朵。
“该死的怪物！放开我的娜梅莉亚！”
第三百零一章：复仇者艾莉亚·史塔克
卓戈下意识的驱动狮身扭头看去，结果被一枚极速飞来的泥块击中了雪球的鼻梁。
“咚！”
血花和碎泥四溅，雪球皮开肉绽！
强烈的疼痛使卓戈忘乎了爪下的冰原狼。
冰原狼趁着爪劲松懈的间隙，猛地发劲挣脱开雪球，奔向了先前的女子声源处，一溜烟就不见了。
“吼！”
卓戈气得发狂，雪球的啸声彻底把附近的弱小鸟兽惊走了。
这泥块的威力堪比弓弩所发，若非那人使用的是泥块，而不是石子，不然雪球的鼻骨肯定会裂开！
遭到如此伤势，卓戈自然不会放过那个该死的偷袭者。
他驱动雪球四肢，就像阵风般依循着冰原狼留下的浓郁气味，冲进了密林之中。
卓戈觉得那头和传说中率领子民横渡狭海的战士女王的名讳一样的冰原狼，它的主人，肯定就是那个偷袭者。
既然它们是一伙的，那么找到冰原狼，就等于找到了偷袭者。
浑浊的气息在清晨的冷空气里交织成蒸腾的雪白雾网，就连空气都是湿的。
这是个阴暗原始的地方，万年古木横亘周边，散发出潮湿和**的气味。
此地不生红木，树林由披戴灰绿松针的哨兵树、壮实的橡树，以及铁树所组成。
在这里，粗壮厚实的黑色树干相互攘挤，扭曲的枝在头顶织就一片浓密的参天树顶，变形的错节盘根则在地底彼此角力。
这是个属于深沉寂静和窒郁暗影的地方，但是奔走在其中，令卓戈有种返璞归真的错觉。
也许这是动物的本能，雪球本就属于这样的大自然。
忽然，卓戈感觉头顶传来一阵沙沙声，一个瘦削的黑影从高大的橡木树上一跃而下。
太过突然，卓戈有心闪避，但还是慢了半拍，被黑影骑在了雪球背上。
骑白狮等于骑他，他自然很气恼，使劲晃动狮身，准备将不算太重的黑影甩下来。
不过黑影用单手紧紧抓住了雪球的鬓毛，根本无法甩开。
“砰砰！”两声闷响，雪球的脑袋吃了两记手刀。
背上的人不重，但是手劲奇重，卓戈意识到这人不是一般人。
让他恐惧的是，他很明显感应到了拍打在狮身上的剑鞘。
若是让其拔剑刺体，以这人的手劲，绝对能刺个透心凉。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卓戈急中生智，猛地转向，冲向了不远处的荆棘丛。
雪球皮糙肉厚，茂密的荆棘根本就伤不了它。
不过背上的人就不一定了，因为女人都细皮嫩肉。
果然如他所料，在即将钻进荆棘丛的刹那，他明显感觉到狮身一轻，很显然背上的女人提前跳开了。
卓戈此时的感应力异常敏锐，在他听到女子落地声的瞬间，便判断出了对方的方位。
他猛地转身，直接蒙头狂冲，撞上女子的月匈膛，把她击倒在地。
女子贴着泥地滑出老远，潮湿的落叶减轻了摩擦力，不然卓戈认为她必定会被磨掉一层皮。
当女子气喘吁吁地躺在地面时，不知躲藏在何处的冰原狼突地闪现，龇牙咧嘴的挡在她的身前，凶狠的盯着雪球。
“吼！”
雪球朝它凶猛地吼叫，飞一般地朝其扑去。
冰原狼不堪那依旧汹涌的王者气势，下意识的微微向后挪动了一下，不过它回头看了眼躺地的女子，它又变得决绝起来。
在奔跑的过程中，卓戈积蓄起雪球的全身力量。
就在雪球即将撞上冰原狼之际，冰原狼庇护的女子弹身而起，并大叫了一声。
“梅娜莉亚，快闪开！”
听到女子闪避的脚步声，冰原狼赶紧照仿，堪堪避过了雪球的迅猛撞击。
雪球向前滑了好几米远，将地面犁出两道长长的深痕，这才强行止住冲势。
扑了个空，从未打得如此憋屈，卓戈觉得易形后的自己太糟糕了。
冰原狼以迅捷凶猛著称，而且那女子的手劲奇大，用泥块能甩出堪比飞矢的威力。
卓戈不敢大意，赶紧转身。
不过那女子和冰原狼并没有进攻，站在五丈开外凝神戒备，也许是觉得他这副兽躯很可怕。
那女子年龄不大，绝对不满十五岁，身体很精瘦，有着一张像马脸一样的长脸，灰眼睛和棕褐色头发。
她穿着很男式化，马裤和束腰短装，以及一件镶铁钉棕色鹿皮背心。
若非听她发过话，不然卓戈会误认为她是个男孩。
那马脸女孩的手并未握住挂在腰际的剑柄，而是放在身后，似乎在遮挡着什么？
卓戈觉得，应该是刚才那一撞，她贴地滑行的时候，把遮住......的马裤磨破了。
不过很快那女孩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头狮子，所以她恢复了常态，放开了遮住......的手。
女孩的剑鞘是用柔软的灰皮革做成，她缓缓抽出剑身泛着深蓝色金属光泽的短剑。
卓戈注意到她的那柄剑很细，潘托斯、密尔和其他自由贸易城邦的刺客用的就是那种精钢打的剑。
那女子用左手握剑，很显然她是左撇子。
似乎短剑在手，给了她无穷的自信，她挺月匈收腹，脸上的惊慌渐渐归于了平静。
“看来她是个刺客，咦，不对，她身边的冰原狼叫做梅娜莉亚，而且她长得像北方人，难道她就是艾德·史塔克的次女艾莉亚·史塔克！”
卓戈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碰上了在冰火权游中戏份很重的二丫。
因为冰原狼很少会认主，而且在近代饲养冰原狼的就只有狼家兄妹。
“既然她出现在了这里，看来她已经在布拉佛斯完成试炼，成为了无面者，赶回来为家人复仇了。”
艾莉亚·史塔克的经历，卓戈几乎一清二楚，导致他不想与她为敌。
他一向敬重努力活着，努力提高自己的正直之人。
不过他不动，艾莉亚可不会放过他。
那女孩一脸心疼的揉了揉冰原狼的脑袋，转而怒视雪球，朝它迈动了脚步。
卓戈觉得她的杀意来自于冰原狼，毕竟她的宠物被雪球的爪子差点抓破了肚子，险些肠，流一地。
“传说卓戈拥有着一头比烈马还要壮硕的血痕白狮，看来被我碰上了，很好，我先杀了这头凶兽，再去袭杀卓戈，完成贾昆·赫加尔交给我的任务！”
女孩的自语，听在雪球的耳里，令卓戈的意识泛起了轩然大波。
他意识到千面之神的侍者贾昆·赫加尔就是魁尔斯杀手之王的师傅！
而艾莉亚·史塔克就是贾昆·赫加尔委任来为其徒弟报仇的刺客！
第三百零二章：水舞者
卓戈有心放过那个命运坎坷的女孩，但是艾莉亚·史塔克是前来刺杀他的，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按照他推断的时间线，现在艾莉亚·史塔克应该成为了一名无面者，而且还是个水舞者。
因为西利欧·佛瑞尔曾是她的剑术老师。
她的老师是一名布拉佛斯水舞者，一名大师级的剑术家及前布拉佛斯首席剑士。
艾德·史塔克在君临雇西利欧来教艾莉亚·史塔克如何使用她的细剑“也就是缝衣针”。
北境公爵觉得缝衣针修长的剑型比较适合来练水舞者的功夫。
而成为一名水舞者，需要行动与思考得像一个武士一样:拥有敏锐的知觉，优雅的行动，并且控制己身的恐惧。
因此，卓戈觉得生为女儿身，同样是一个狼灵的艾莉亚·史塔克会是一名优秀的水舞者。
此时艾莉亚确实拥有水舞者的特质，她向前走时，就像一只小猫般，步伐极其的轻盈。
奔跑起来，静如影，轻如羽。
卓戈看着她渐渐逼近，眼里充满警戒。
虽然雪球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是世人都认为抓猫难，抓一只思维活跃的野猫更难。
“吼！”
不待艾莉亚·史塔克接近，雪球便咆哮着，朝她头部咬去。
“噢！好快！”
任艾莉亚有充足的准备，她依然手忙脚乱，依循扑脸的腥气举剑挡格。
虽然卓戈只能发挥出雪球不到一半的速度，但是二丫的举动在他眼里，很慢很慢。
他看到艾莉亚·史塔克格挡的完整动作，所以他顺势调整了攻击角度，本来一口把她的小脑袋咬掉的攻势，换成了暂避缝衣针的锋芒。
脑袋后仰，但是雪球的爪子却不闲着，直接扫向了狼女的腹部！
利爪呼啸而出。
不过艾莉亚·史塔克的剑也急速迎去。
“铛！”的一声，利爪的硬甲被剑锋削去了一截。
卓戈慌忙收爪，这是下意识的举动。
他觉得这女孩的剑法太过刁钻，居然和他的攻势一样，具有声东击西的迷惑效果！
若非雪球的速度占优，方才说不定雪球的脚掌会被削掉一部分！
经此一击，卓戈再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了。
他紧盯着琼恩·雪诺送给艾莉亚·史塔克的“缝衣针”，两只锋利的前爪，则非常灵活的撕抓向她的空门。
雪球比站立的艾莉亚·史塔克要高得多，他的进攻可谓是覆盖对手的整个正面。
爪子挥动得越来越快，向前步步进逼。
艾莉亚则不断后退，就像一个舞者般，脸上如水般平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每一记凌厉的致命攻势。
每每在卓戈挥爪撕咬的前一刻，艾莉亚似乎就判断出了利爪的方向，提前采取了行动。
她迅如蛇，重心左移，雪球的利爪擦衣而过。
她绕过狮身，柔如丝。
待雪球转身，她疾如鹿，已朝更有利的战场飞奔而去。
但是在力量以及速度上绝对碾压她的狮王面前，就算她是个敏捷似猫的水舞者，亦久守必失，被爪子撕开了她的皮甲，在她的腹部之上留下了三道深深的爪痕！
险些让她丢失掉育儿的权利！
卓戈惊诧的发现，眼前的这个水舞者就像没戒掉勇气之酒的无垢者一样，竟然没有丝毫痛苦表露在脸上。
面色依旧平静如水，就像是个男人，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关乎女人美丽的创伤。
不过当卓戈瞥见其皮甲掩盖下的累累伤疤时，他不再泛起这个念头，隐隐开始佩服起这个小女孩来了。
生死交锋，卓戈可不会爪下留情，它向前猛攻，艾莉亚·史塔克则往旁边一闪，避开雪球的爪子，朝它的肩膀砍去。
她差一点就碰到雪球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卓戈终于发现艾莉亚·史塔克的脸色起了变化，那是得意地微笑。
也许这女孩对蚂蚁能伤到大象，感到非常的满足，这完全是小孩子心态。
一撮淌着汗水的头发垂下，在她额前晃来晃去，似乎影响到了她的视线，她用手背拨开。
这个细微的动作，导致她的一记挡格慢了一拍，惨白色的利齿顿时咬穿她腋下环甲。
“啊！”
年轻女孩痛苦地喊了一声，鲜血流淌在铁环间，炽热的血液在冷空气中蒸汽朦朦，滴到泥地的血泊，红得像火。
“呜呜......！”
一直随时准备加入战团的重伤冰原狼，为了护主，再次斗胆冲向了雪球，张嘴直取它的脖颈。
冰原狼的牙齿锋利无比，卓戈不敢大意，不得不放弃进一步加深艾莉亚·史塔克的伤势，撤开大嘴，悍然与冰原狼的大嘴纠缠在了一起！
脱险的艾莉亚·史塔克就地一滚，然后伸手按住伤口，长满老茧的小手整个染成鲜红。
这一口入肉三分，令她剧痛难忍，因为这次攻击方向全然不对，咬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每次受伤都是一次教训，但是在这样的死战中，没有机会让她极速成长。
一狼一狮在腐木和扭曲的碎枝中翻滚，卓戈凭借雪球更为壮硕的身躯，将冰原狼狠狠的压在了地上，张嘴咬在了它的的脖子上。
“呜......！”
冰原狼发出凄厉的哀鸣，似乎在像自己的主人告别。
伙伴即将殒命，艾莉亚·史塔克似乎找回了勇气。
“该死的畜生，你的对手是我！”
艾莉亚·史塔克高声怒吼，双手紧紧握住细剑，疯狂的奔跑向前，使尽全身力气挥舞。
剑尖就像雨点般落在了雪球身上，激得卓戈勃然大怒，他放开热血喷涌的冰原狼脖子，转而不管不顾的撞向了艾莉亚·史塔克。
雪球犹如一座小山峰不断的起伏下坠，艾莉亚·史塔克被吓得脚步不稳地后退，笨拙地举剑格挡。
她刚举剑，雪球便猛力的下压，准备冒着受伤的危险，也要把她紧紧束缚住。
结果艾莉亚·史塔克不敢以小博大，她就像泥鳅一样滑溜，向后猛地一跳，聚力不足的剑跟着她逃远。
雪球迎头还击，头上却挨了一记过肩砍，将它的脑袋再次砍出了鲜血。
“吼！”
屡屡受伤，令卓戈暴怒不已。
它不再使用类人的保守进攻方式，不顾细剑的刁钻，一心想把对手撕碎。
他的不理智，使狮身露出了很多破绽，艾莉亚·史塔克又使出一记侧劈，撞击雪球的腹部。
疯狂的卓戈直接顺势一撞，令腹部见血的同时，弹压得持剑的艾莉亚·史塔克重心不稳，狠狠地跌坐在烂叶地里。
卓戈跟上挥爪抓中她的大腿，痛得她抱腿惨叫不已，想站起来却力不从心，外加绑的那堆破火兰皮垫护甲，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只翻过身的乌龟似地在那儿挣扎。
第三百零三章：君临成为了难民营
水舞者无疑就是靠一双灵动的大腿敏捷挪动，就像跳舞般将身体的柔韧发挥至极限，现在艾莉亚·史塔克的大腿受伤，她也就相当于待宰的羔羊了。
卓戈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扑上去就谷欠把她结果掉。
“别过来！”
艾莉亚朝他惶恐尖叫。
这吓破胆的样子，让卓戈彻底松懈下来，开始考虑是把她的脖子咬断，给她个痛快。
还是慢慢的撕咬，让她在极致痛苦中死去，毕竟雪球的身体被她用剑捅出了十几个血洞。
孰料他的大意，使艾莉亚·史塔克从雪球的两条粗得像白色大理石柱的腿中间钻过去。
当他回过神来，准备换个方向结果她时，“嚎！”濒临死亡的冰原狼再度冲来，死死咬住了雪球的前腿。
卓戈觉得艾莉亚·史塔克应该早就和冰原狼，以某种暗号商量好了这次进攻。
不过这一人一兽都是强弩之末，卓戈并不慌张，他决定先弄死这头阴魂不散的冰原狼。
“吼！”
他驱使雪球的大嘴张到最大，一口含住了冰原狼的大半个脑袋。
而后用尽两颚的咬合力，蛮横的压碎了冰原狼的脑袋。
“咯咯咯......！”
此时幽寂的树林中满是颅骨爆裂的声音。
“呜呜呜......”
冰原狼哀呜着，渐渐的没了生气。
不过它的利齿依然嵌在雪球的前腿上，忍受着极致的痛苦，亦死不松口。
卓戈意识到，这头冷血动物是在用性命为主人博得逃命的机会。
“呜，梅娜莉亚，我会为你报仇的。”
艾莉亚·史塔克悲痛万分，趁此机会，连滚带爬的全速逃走。
当冰原狼彻底咽气，卓戈将其奋力拨开时，他发现艾莉亚·史塔克直接跳下了不远处的深谷。
卓戈驱动雪球的四肢狂奔，赶到悬崖边上向下张望，结果只看到了一层浓雾，艾莉亚·史塔克已失去了踪影。
这深谷不知道有多深，但卓戈可不会留下隐患。
他认为那命比蟑螂还顽强的家伙，有可能还没死。
卓戈看准附近的一处地势较为稳当的下坡路疾冲了下去。
山脊另一头比他上来的地方要险峻，但他稳健地踏过岩石、树根和腐叶，冲下山坡，穿过荆棘，大步前进，嗅着艾莉亚·史塔克残留的气息，寻找她的坠落方位。
结果他来到深谷底部，发现下方竟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溪。
而艾莉亚·史塔克的气息彻底消失在了这里，她的痕迹很显然被流水冲刷掉了。
“哎......”
卓戈暗叹了一声，觉得又多了一个大麻烦。
水舞者还能防备战胜，但是防不胜防的无面者能力，他就没把握了。
因为他是个王者，麾下的侍女战士多不胜数，若是艾莉亚·史塔克没死，易容前去刺杀他的话。
他有很大的机率会被干掉。
学着野兽的习性，独自舔舐伤口，当伤口开始结痂不再流血后，卓戈便再度启程了。
不过他没有回到夜歌城，因为除了东方，目前风暴地三面楚歌，他就算拼掉伙伴的躯体，他也要把高庭那一路大军解决掉，为风暴地缓减压力。
卓戈此行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查探高庭大军到底有没有携带野火，若真有绿恶魔潜伏着，那么就想办法毁掉，避免他的大军被一锅端掉。
二一个就是看看有没有机会干掉蓝道·塔利，断掉高庭的中流砥柱。
卓戈沿着小溪行走，一是看看有没有发现活着或死掉的艾莉亚·史塔克，二则是城镇都依着水流而建，他相信跟着这条水路，很快就会发现人烟。
足足走到入夜，他才走到小溪与舟徒河的交汇处，而他依照附近小镇所指的路标，快速的赶向了高庭大军驻扎的白杨滩。
休息了一夜，吃了一些捕捉的动物，卓戈明显感觉到了雪球身躯的超强复原力。
黎明即起，他经过森林、果园和平整的农地。
为了避免被人察觉，他选择避开小村落，拥挤市镇，以及建筑坚固的庄园，赶路直到黄昏。
透过树林，卓戈常瞥见其他旅人的营火晃动。
夜间的营火似乎越来越多，白天里大道上的人潮也日渐汹涌。
不分昼夜，人们源源不绝地出现，有老有少，有大有小，有赤脚的女孩，还有怀抱婴儿的妇人。
有人驾着马车，或是坐在牛拉的板车上颠簸行进，但更多的人骑乘动物：犁马、小马、骡子或驴子，只要能走能跑能打滚的都行。
卓戈还看见一位铁匠推着轮车，车上装了他的全套工具：铁锤、火钳，甚至还有铁砧。
但是多数人徒步，肩膀扛着家当，脸上挂着疲惫而茫然的神情。
他们都向南去，朝着君临的方向，只有极少数人愿意走其他的方向。
卓戈觉得这些人都是因即将爆发的大规模战争而逃难，至于纷纷赶往君临的原因，他觉得应该是泰温·兰尼斯特为了安抚民心，获得大麻雀的支持，他选择大出血，放粮接济穷人们。
而这些人应该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才蜂拥前往的。
卓戈不确定这些难民中风暴地百姓占据的比例是不是最大，因为那里目前可以说是最危险的地方。
难民们多少都带着乱七八糟的武器，锄头，匕首、短刀、镰刀和斧头，卓戈时而还看到有人配剑。
还有的人把树枝削成棍棒，或做成粗手杖。
在有物资众多的车辆经过时，这些人往往会摸着武器，把视线停留在车上。
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卓戈理解他们铤而走险的悸动。
有人的地方就放慢脚步，无人的地方，卓戈就驱使狮身狂奔。
卓戈突然意识到自己易形的功能很优秀，一般的易形者能控制动物几分钟或个把小时，就遭到了主体意识的排斥。
但他已经易形了几天几夜。
也许是因为他是灵魂重生者，还有就是雪球的意识情愿让他摆弄，不愿意和他抢主控权。
“女马的，除了易形者之王绿先知，还有谁比我更持，久！？”
卓戈不时发出感叹，这样自夸，他丝毫不会脸红，因为这是事实。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卓戈拖着速度大减的雪球伤体，赶到了目的地。
这里距离白杨滩尚有四五里格，但他已远远看见了营火的烟柱。
第三百零四章：变成了一只蚊子
遣派雪球参与了好几次大战，维斯特洛的权贵们必定知晓了它的存在。
趋于雪球过于显眼的身形，在靠近白杨滩后，卓戈便提高了警惕，凝神戒备着四周，预防被隐藏在暗处的斥候发现。
穿越毗邻风暴地的稀疏树林，高大的白杨树因劲风的吹刮而东倒西歪地侧向风暴地的反面。
马儿的嘶鸣无疑是卓戈的向导，指引他去往蓝道·塔利的营地。
渐行渐近，舟徒河湍急的涛声便愈加悦耳。
待他终于瞧见夕阳余晖下闪耀的浑浊河水时，声音也变得清晰，他甚至能分辨得出依稀的人声，以及金铁交击声。
对卓戈而言，尽管有先前的炊烟和声响充作预判，仍旧不由自主地为眼前的庞大军营而震惊。
在朦胧的视线之中，犹如竹笋拔地而起的营帐排列成长长的纵队。
成千的营火使空中弥漫着苍白的薄雾，排列整齐的马匹绵延好几个里格。
为制造承载旌旗的长杆，一整座树林被砍伐而光，徒留下树桩。
巨大的攻城塔排列在河口两旁的葱绿草坪上，有投石机、弩炮和攻城锤，那冲锤光车轮就比一个骑兵还高。
艳阳下，无数的矛尖闪着红光，仿佛正在泣血。
卓戈看见拿矛和持剑的兵、戴盔穿甲的将领，看见招摇嬉闹的营女支，看见搭装羽毛的弓箭手，看见驱赶货车的杂役，看见喂养牲畜的马夫，看见传送信息的乌鸦，看见磨砺长剑的侍从，看见驱策战马的骑士......
作为盛名统领的蓝道·塔利，非常重视军队的纪律，这一点卡奥早已打听透彻。
在暮谷城击败葛洛佛等北军以后，角陵伯爵便收复女泉镇并开始整顿治安，罪大恶极的土匪被一一杀头，军中如果有人侮辱，妇，女的话，会被处以阉，割或者发配守夜人。
所以卓戈认为有营女支的军队，绝对不是蓝道·塔利的营地。
河的左边有飘扬的旗帜，右边也是，前方的旗帜更是一排接着一排，然而在入夜前的黄昏之中，他无法看清旗帜的颜色，以及绣着的纹章。
为了看得清楚，他驱使雪球的庞躯悄悄下水，就像水懒般深潜慢慢靠近了河心。
待估测距离差不多了，卓戈这次小心翼翼的冒出了雪球的小半截脑袋。
如此，他看清了。
舟徒河左岸的家族家徽为粉底上的红色剥皮人，在卫兵紧握的长枪顶端飞舞雀跃。
卓戈暗忖：“这是波顿家族的旗帜，没想到拉姆斯·波顿的精兵这么快就与高庭大军汇合了！”
他放眼右望，右岸的旗帜则飘扬着部分绿底红衣的健步猎人，以及更多的提利尔家族徽章旗帜，一朵盛开于青翠绿野之上的金玫瑰。
很显然，这两支响应摄政王泰温·兰尼斯特号召的军队，暂时连成了一线。
两方的将领们乘着就近征用的渔船互相来往，看来是些旧相识。
拉姆斯·波顿自北境而来，所以卓戈断定，小剥皮不可能拥有野火，所以他的重点查探对象是角陵伯爵。
探清了外在敌情，卓戈便再次驱使雪球身躯潜入水中，游向了一处芦苇茂盛的河滩。
血痕白狮的体积太大，而且易形后的速度减半，贸然潜入敌营，很容易会被发现。
所以卓戈准备靠自己先行探清内在敌情，然后再做些杀一警万的举动。
易形者可以透过心树观察周遭的情景，曾莫名被鱼梁木箭矢扯动意识附着其上的卓戈，他相信自己能通过鱼梁木观察敌情。
但是南方的鱼梁木早在千年前便遭砍伐焚烧殆尽，只在千面屿上还有“绿人”静静地看守。
所以这个方法不现实，一路赶来，他确实没发现一株白如枯骨的心树。
不过抛却鱼梁木，易形者还能将意识附着在和自己亲近的生物身上。
譬如卓戈就能通灵他从小养大的雪球。
怎样寻找到可以易形的生物呢？
关于这个难题，卓戈在来路上已经找到了。
在这植被葱茏的白杨滩上，最不缺乏的就是蚊子了。
这种以动物血液为生的嗜血小东西，对于人类的血液及其迷恋。
卓戈站着不动，也难逃它们表达出来的虽死无怨的浓浓爱意。
在他凝神沟通下，他成功将意识附着在了一只血蚊身上。
“嗡嗡......”
他很快就适应了这具小小的新身体，振动翅膀飞向了蓝道·塔利的军营。
主意识回归的雪球，在重新掌控身体后，立马尝到了浑身都是伤的痛楚，不过卓戈的意识在离体前，已经和它沟通过，它就像只冬眠的青蛙般，趴在草丛中一动不动，忍受着难言的煎熬。
折腾了个把小时，此时蓝道·塔利的军营已是火光通明，映得那些丝绸帐篷犹如灯笼般澄亮。
营内铿锵作响，一片混乱。
人们站在马车上，把一桶桶葡萄酒，一袋袋面粉，以及一捆捆新上羽毛的箭往库房搬。
铁匠们则忙着将剑修平整，将铠甲上的凹痕打掉，并给战马和载货的骡子上蹄铁。
锁甲扔进沙桶，沿着沙滩滚动，好将它们摩擦干净。
负责照料诸侯的侍女们分到斗篷和旗帜的缝补任务，互相小声笑谈。
到了晚餐的时间，马匹嘶鸣喘息，细细咀嚼着丰盛的草料。
士兵们互相争吵斗嘴，啃肉喝酒，噪音如同烧开了的热水，沸腾不已。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王者，卓戈很轻易就找到了蓝道·塔利处于中心的帐篷。
由于太阳刚落山不久，天气很是闷热，中心帐篷的帘布是卷起透风的。
卓戈尽量远离人能拍打到新身体的距离，瞅准机会准备进入帐篷中。
但是一个负责运粮，刚进大营不久，引起很大骚动的骑士吸引了他的注意。
骑士生得英姿飒爽，胯下一匹精神抖擞的红马，红铜色的鬃毛与其披肩长发的色调一致，马饰也染成绿红色，纹饰着塔利家族的家徽，以配合骑手的披风。
那家伙径直来到了中心帐篷，听帐外的守卫见礼，卓戈了解到这个气度不凡的骑士乃是蓝道·塔利的次子狄肯·塔利。
待那家伙进入帐篷后，卓戈也跟着飞了进去。
第三百零五章：最著名的恶人
卓戈注意到，帐篷中独坐着一个强壮的男子，蓄着一看就经常打理的灰白色短须短发。
一柄宝剑斜躺于膝，他手里握了一块上了油的皮革，轻轻擦拭着剑身，金属被逐渐磨出暗沉的光泽。
那柄剑很特别，材质很熟悉，卓戈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他可以瞧见钢铁深处的波纹，那是锻冶时千锤百炼的印记。
卓戈暗忖：“那是一柄瓦雷利亚钢剑，看来那个老头就是蓝道·塔利了，而那柄剑应该就是塔利家族的传承之剑碎心了。”
每一柄瓦雷利亚钢剑都是末日浩劫降临古自由堡垒以前，在瓦雷利亚锻造而成。
当时的铁匠不仅用凿锤冶铁，更用魔法来形塑金属。
这就是世人把瓦雷利亚兵器成为魔兵的原因。
狄肯·塔利蹑手蹑脚的走上前，轻如风，但还是被敏锐的蓝道·塔利发现了。
他抬起头看着儿子，语调不怒而威：“狄肯，你收集了多少粮草？”
狄肯·塔利颇为开心的答道：“五千石，父亲，有兰尼斯特家族的资金支持，弄到足够的粮食不是问题。”
蓝道·塔利赞赏了一声。
“很好，那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父亲，我觉得......”
狄肯·塔利变得有些迟疑。
角陵伯爵看着儿子，感觉他碰到了难题。
“你觉得什么？”
狄肯·塔利定定心神，小声的说道：“我觉得要不我们再等等，等詹姆·兰尼斯特到来，我们再与那些入侵者对碰。”
角陵伯爵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口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能枯坐白杨滩，等待别人夺取首功，这会授人以柄，教世人说我害怕卓戈，无仗可打时，士兵就会思念丰收和女人，这会让军心焦躁不宁。”
狄肯·塔利犹豫了一下，选择了顶嘴。
“不，父亲，我们沿途充军，目前不过三千之数，就算加上恐怖堡的先锋军队，也不过五千之数，我们是敌不过卓戈的主力部队的，弑君者有野火，他们带来了野火，只消一瞬间，就能让那些入侵者覆灭！”
蓝道·塔利倔强地摇摇头：“弑君者的目标是风暴地，若泰温·兰尼斯特肯派援军前来，早该有口信啦，想想我们给君临派了多少只乌鸦，起码十只？我也希望少些伤亡，可如果我只傻坐在原地，听任我的军队像落入手心的雪花一般极速融化，这不是我的风格，你要知道，卓戈那蛮王抢占了夜歌城，就是为了消灭我们的，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率军前来找我们的！”
“所以为了那自负的勇气和荣誉感，你就非得让泰温大人牵着鼻子走？”
他的儿子吼回去。
“若我们与卓戈大军两败俱伤，无疑是正中了泰温·兰尼斯特的下怀，这样的话，势弱的高庭就要成为狮子们的美餐了！”
蓝道·塔利摇摇头，不认同的说道：“战士的宿命，就应该轰轰烈烈的在战场上拼个生死，而不是去苛求那些毁灭性之物，是的，我们没有野火，但是我告诉你，就算我们败了，兰尼斯特家的狮子们也不能拿高庭怎样，他们现在自身难保，大麻雀可不是个善类，泰温想要君临，野火就吓不了他，所以说铁王座需要高庭的支持。”
听了父亲的分析，狄肯·塔利还是不太放心，他喃喃的说道：“别人的死活我不管，我只想让你活着，父亲。”
“哎......”
如此贴心的话，却换来了蓝道·塔利的一道叹息。
他非但不领情，用心领会儿子的关心，反而开口呵斥道：“狄肯，你就像你哥哥山姆一样，越来越让我失望了，我们塔利家族的汉子，不应该有一丁点怯懦，卓戈也是人，他失去了巨龙，他已经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无敌龙王了！”
他的双眼倏地转去，紧紧盯住儿子，怒声喊道：“滚，给我滚出去，不然我会马上让人脱下你的军装，送到懦夫聚居的长城去！”
父亲的声音如鞭子破空，狄肯显然被吓坏了。
“是，是父亲。”
狄肯·塔利惶恐的答着，赶紧走出了帐篷。
他知道父亲一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那臭脾气就像艾德·史塔克！
狄肯·塔利走了，卓戈也兴致缺缺的准备离开了。
既然蓝道·塔利没有野火，那就没必要和他玩些小阴谋了，直接挥军把这些高庭人杀个片甲不留就是。
若说最喜欢的杀人方式，卓戈和蓝道·塔利一样，喜欢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个生死。
这才是真正的硬汉所为！
卓戈扇动翅膀，飞到卷帘前时，差点和一个突然进入的人撞上了，吓得他又飞了进去。
似乎儿子的话触动到了他，角陵伯爵低下头窃窃自语道：“儿子，我明白你的关怀，但是为了家乡的父老，我已经没有选择了，你要知道夜歌城距离咱们的角陵仅仅只隔了三十里格啊！”
“亲爱的塔利大人，你要知道，我们离卓戈的老巢盛夏厅，也只有不到五十里格。”
一道阴沉的声音入耳，蓝道·塔利猛然抬头。
他没听见有人进入的脚步声，但抬头就发现拉姆斯·波顿站在过道里，嘴角微皱定定地看着他。
蓝道·塔利有些不悦的说道：“拉姆斯，你应该让我的守卫提前打个招呼。”
“拉姆斯，这家伙就是小剥皮！”
听了蓝道·塔利的回话，卓戈开始细细的打量来人起来。
恐怖堡的继承人拉姆斯·波顿在权游冰火中就是最残忍的人，不仅喜欢剥，皮，而且还喜欢让饲养的恶犬把人吃掉。
咋一看下，卓戈觉得拉姆斯长得真他女马的像个坏人。
他简直拥有坏人所有的外貌特质。
小剥皮有着一身紧绷皮甲的腱子肉，嘴唇像大蠕虫，黑色的微卷头发，皮肤呈粉红色并带有斑点，宽阔的鼻子就像猎犬的鼻头......
综合这些，就足以用长相凶恶来形容他了。
若再加上其瞳孔呈奇怪苍白色的小眼睛，卓戈深深的觉得，就太他女马的像个食人恶魔了！
就算无仇无怨，但是一看就想把他拆，筋剥，皮的那种恶人！
第三百零六章：含沙射影
“塔利大人，现在我们同气连枝，你也就不要责怪那些忠诚守卫的小小失误了，我想他们只是对我们波顿家族的徽章感到很亲切，才忘了向你禀报。”
阴阳怪气的说完，拉姆斯·波顿还佯作不经意的拍了拍刻印在胸甲上的剥，皮人徽章。
“哼！懦夫！”
蓝道·塔利低声骂了一句，他算是明白了，守卫是被“盟友”小剥皮吓唬住了。
波顿家族因活剥他们敌人的皮而广为人知。
在与孪河城侯爵，河渡口领主瓦德·佛雷携手背叛北境之王罗柏·史塔克之后，被兰尼斯特家族封为北境守护。
波顿父子臭名远扬，是不忠且残忍的代名词。
正直的角陵伯爵对他们一向敬而远之，经过这含沙射影的下马威，他对小剥皮更是厌恶了。
“铛铛！”
角陵伯爵扬起碎心，用手指弹了弹剑身，展示它的锋芒。
随后目不斜视的凝视着瓦雷利亚钢波纹，不咸不淡的问道：“不知道波顿大人找我有何事？”
对方的冷淡，令拉姆斯·波顿的神色一沉，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淡淡一笑道：“我来找塔利大人，当然是为了与你商讨剿灭外来蛮族的事宜。”
蓝道·塔利微微侧脸斜瞄了他一眼，嗓音依旧清冷：“哦，那么拉姆斯大人有何高见？”
小剥皮佯作谦虚的干笑着说道：“在高庭战神面前，我哪有什么高见，我只想在大人面前提些小小的建议而已。”
角陵伯爵非常的不耐烦：“什么建议，请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
拉姆斯·波顿依旧微笑着，但是他的笑容在卓戈看来恶毒无比，很想冲到他的面门上，给他来上一针！
“想必大人很清楚，我们北方人久居冰天雪地中，极其不善长在南方打仗，所以我率领的北境大军，自然会以角陵伯爵马首是瞻，愿成为高庭利剑的坚实后盾。”
蓝道·塔利一听，脸色瞬变。
他感觉拉姆斯·波顿的意思是想让他的军队作为前锋，而他则在后面捡漏。
角陵伯爵充满奚落的说道：“波顿家族的剥，皮人旗帜一旦列于阵前，敌人肯定未战先怯，大有成为下一任北境之王的拉姆斯伯爵，实在是太过谦虚了。”
小剥皮没想到一向直来直往的蓝道·塔利竟然也耍起了嘴皮子。
他讪讪一笑道：“作为后辈，瞻仰塔利大人的风采是应该的。”
说着，小剥皮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刚刚听闻，大人准备明日拔营前往夜歌城，我认为这样的决策很是不妥，你想想，若我们联手攻下距此不到五十里格的卓戈老巢盛夏厅，会否更有利于赢下最终的胜利？”
这话让卓戈大骇，他选择引领主力在夜歌城驻扎，就是为了牵制住毗邻风暴地的高庭，缓解血盟卫的压力。
若小剥皮和蓝道·塔利不顾高庭的安危，选择进击盛夏厅，那么这个计划就泡汤了。
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压制住这两支先头部队，那么等敌人的主力赶来，必定会瞻前顾后的风暴地就真的守不住了。
卓戈的忧虑才浮现，结果就在下一刻释然了。
角陵伯爵放下碎心，以剑尖插地，咬紧下巴，面孔格外紧绷：“蛮王卓戈率领两万大军屯驻于夜歌城，对高庭虎视眈眈，就如同你说的，我是高庭的利剑，所以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家乡陷入被动的局面而不动于衷，明日我会进军夜歌城，你是跟随，还是进攻盛夏厅，不需要我的意见。”
老家伙的言行，博得了卓戈的好感。
“虽然是敌人，不过这老家伙的态度确实让人肃然起敬！也罢，若是战况允许，我就留你一条命。”
“塔利大人，你这话是多么的可笑啊，”拉姆斯尖锐地指出。
“只要将蛮王及其爪牙彻底铲除，玫瑰就永远不会凋零，家没了还可以重建，对于我那更好的建议，你如此率性，是否太过武断了？”
蓝道·塔利冷声道：“我的荣耀不仅是在战场上拼搏出来的，而且还源于荆棘女王的信任，我享尽了高庭百姓的欢呼，难道我要以他们的哭声回报他们？高庭一旦陷落，那还会是提利尔家族的封地吗？”
拉姆斯·波顿冷冷的瞟了角陵伯爵一眼，沉声提醒道：“你这区区三千人，不会是卓戈主力部队的对手。”
塔利自信地说：“我们高庭底蕴雄厚，绝不是你看到的表面，如果卓戈不投降，我会让他葬身于夜歌城。”
“投降？”
小剥皮大笑：“当年卓戈的卡拉萨分崩离析，他带着几人崛起，威震自由贸易城邦，若非巨龙石化，想必现在整个维斯特洛已经落入了他的掌握。”
说到这里，他不由浮想联翩。
“女马的，我真想尝尝灰女王那个贱，女人的滋味，若是有她的帮助，卓戈和他的爪牙们算个屁！”
“你的这想法不知多少人尝试过了，现在的多恩灰雾翻涌，人和信鸦进去，都再无音信传出，那个恐怖的灰女王也许才是我们真正的大敌！”
作为一个顶梁柱，蓝道·塔利不得不将所有的潜在威胁计算在内。
就在此时，帐篷之外传来了一声犬吠，引起了蓝道·塔利的注意。
他下意识的嘀咕道：“这是谁的狗？”
兰姆斯·波顿颇为得意的纠正道：“他们不是狗，而是我的勇猛小兄弟。”
素闻小剥皮饲养了一大堆猎犬，经常把它们饿个几天几夜，然后再将活人扔进狗舍，成为他猎犬的食物。
想到这里，再看看小剥皮那张恶毒的脸，蓝道·塔利泛起了阵阵恶心感。
犬吠声越来越大，充满着嗜血和暴戾的气息。
“看来我的乖乖们饿坏了，该死的臭佬是怎么一回事！？”
愤然骂着，拉姆斯·波顿没有和蓝道·塔利打个招呼，便气冲冲的走出了帐篷。
小剥皮走后，蓝道·塔利一脸烦躁的走到案桌后坐下，看着颤动的烛火，喃喃的自语起来。
“那家伙虽然阴险恶毒，是个私生子，但他确实有些军事才能，我该不该听从他的建议，先去攻打盛夏厅，占据卓戈的老巢，逼迫他离开高庭地界呢？”
“看来今晚必须搞出点大动作了，不然这一趟就白跑了。”
卓戈暗忖着，振翅飞出帐篷，追上了骂骂咧咧的拉姆斯·波顿。
第三百零七章：臭佬
卓戈扑扇着新身体的翅膀，就在拉姆斯·波顿的头顶盘旋。
跟着他一路看去，每个看到小剥皮的人都惶恐的双膝下跪，恭敬的向他问候，生怕慢了半拍。
卓戈感觉小剥，皮就和阿斯塔波的那些善主一致，只有视人命为草芥的恶魔，才会让底下的人如此害怕恭维他。
当拉姆斯·波顿来到关着猎犬的帐篷时，停下了脚步。
感应到有人靠近，猎犬冲着他们狂吠。
“嘘嘘.....是我，我的小兄弟们，息声，乖，息声。”
猎犬肯定受过训练，听到小剥皮的声音后，便安静了下来。
拉姆斯·波顿向身后的侍卫吩咐：“去把臭佬叫过来。”
“是，大人。”
两个侍卫领命，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听到臭佬二字，卓戈心念一动，也尾随侍卫而去。
若他没猜错，小剥皮口中的臭佬，应该就是铁群岛的席恩·葛雷乔伊了。
翻阅前世的记忆卓戈得知，席恩·葛雷乔伊出生于伊耿历二七九年左右，是死去的铁群岛大王巴隆·葛雷乔伊与其妻子亚拉妮丝·哈尔洛夫人的幼子。
他有两个哥哥罗德里克和马伦，以及一个年长他三岁的姐姐阿莎，另外还有三个叔叔攸伦、维克塔利昂和伊伦。
席恩十岁时，他生父发动了葛雷乔伊叛乱，在铁王座领导下维斯特洛其余地区投入兵力参与平叛，最后叛乱遭到维斯特洛国王劳勃·拜拉席恩以及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龙石岛公爵史塔尼斯·拜拉席恩、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等人带领的军队镇压而被粉碎。
席恩的大哥罗德里克在河间地的海疆城下被海疆城伯爵杰森·梅利斯特杀死。
二哥马伦在葛雷乔伊家的城堡派克城破时战死，使他成为了葛雷乔伊家族和铁群岛的继承人。
此后巴隆向铁王座投降，他被艾德·史塔克公爵作为人质和养子带到临冬城，抚养了九年。
他和史塔克的孩子们一起长大，一起用餐，接受同样的教育。
然而在五王之战刚开始时席恩为史塔克家族效力，返回铁群岛后反而帮助铁民攻打北境并拿下临冬城。
此后他遭到了报应，被拉姆斯·波顿算计，被其俘虏并受尽折磨。
当然，现实如何，卓戈并不太清楚，不过听到“臭佬”二字，他就肯定席恩·葛雷乔伊的经历与他了解的一致了。
卓戈跟着两个侍卫来到了一个臭气熏天的帐篷。
他断定：“这应该是个茅坑。”
茅房是苍蝇蚊子的最爱，也许是受到蚊子的本能影响，卓戈也跟着侍卫钻了进去。
里面没有灯光，光线昏暗，但是在侍卫的火把照耀下，狭小的空间霎时变得清明起来。
这里确实是个茅房，此时没有人方便，但是却有个人蜷缩在里面。
当卓戈看清那人的相貌时，意识不由一震。
他惊讶的发现那人是如此的苍白，如此的枯瘦，皮包着骨头，他拥有一双老人干枯如老树藤的手，头发全白。
那人衣不，遮，体，能看到的地方少了几块皮，没有鞋子，满是污垢。
卓戈注意到那人的左手少了两根手指，右手则少了一根小拇指。
而右脚只少了一个小脚趾，与之相对的是左脚少了三根脚趾。
那人缺少的部分，大多都留着脓液。
由此，卓戈相信了波顿家族的残酷手段。
剥，皮人从不简简单单地切断一个人的手指。
他喜欢先把一根手指的皮，剥，掉，然后让裸露的肉风干，崩裂，溃烂。
经常在刀口上舔血的人都知道，那些痛苦的滋味，都比不上剥皮之后随之而来的痛楚的一半。
那种疼痛能让人发狂，谁也坚持不了多久。
侍卫的到来，以及火光的照耀，惊醒了睡在茅坑边上的人。
他睁眼的刹那，便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之色。
“女马的！”
其中一个侍卫清清嗓子，狠狠朝他吐出了一口吐沫。
“诸神啊！他身上的臭味快令我上不来气了！”
“我们是不是该给他冲洗一下？”另一个侍卫一脸厌恶，揪着鼻头问道。
侍卫摇摇头道：“大人喜欢他发出恶臭，这就是他称呼他为臭佬的原因。”
“该死的臭，货，站起来，波顿大人找你。”
臭佬颤抖着问道：“大，大人找我？”
他一开口，卓戈就听出来这个人是个太监，因为他的手下有一半是阉人，他听得出来。
“看来没错了，这恶心的家伙就是席恩·葛雷乔伊了。”
侍卫很不耐烦的喝道：“少废话，在波顿大人发怒之前，你最好赶到他的面前。”
“是，是。”
臭佬就像被雷击了一般，唯唯诺诺的答着，赶紧从屎尿中爬了起来。
一个侍卫骂骂咧咧的举着火把在头前带路，臭佬温顺地跟随着，另一个则在后面押着他。
所有人在他经过时纷纷皱起鼻子，而离他较远的人一见他就哄笑起来。
在卓戈的眼中，席恩·葛雷乔伊不仅是小剥皮的玩物，也是所有人的取笑对象。
他像只温顺的小狗听从着指挥，忍受着各种嘲笑讥讽。
假如他有条尾巴的话，卓戈觉得他肯定会把它夹，紧在双，腿之间。
很快，他们就赶到了狗房。
侍卫在小剥皮的允许下，带着臭佬掀开帘布，走进了帐篷中。
似乎晚上还有什么娱乐活动，拉姆斯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行头。
此时他穿了一身北境贵族常穿的装扮。
黑色的靴子，黑色的腰带，黑色的刀鞘，黑色的皮外套罩着一件粉色天鹅绒紧身上衣，其上星星点点的缀饰着暗红色的扣子。
他的右耳之上一颗切割成血滴形状的石榴石在微微发亮。
尽管打扮得光鲜漂亮，但是他依旧是个丑陋的家伙。
大骨架，削肩膀，他皮肤是粉红色的，布满不太显眼的疤痕，蒜头鼻子，小嘴巴，灰暗长发如枯草。
嘴唇肥厚，但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两只眼睛很小，离得很近，眼瞳的颜色淡得出奇。
有人称之为幽灵灰，但事实上这双眼睛近乎无色，就像两片肮脏的冰。
拉姆斯·波顿的脸色阴沉得像是挂着寒霜，看到臭佬，他才挤出笑容。
他张开双臂，热情的喊道：“哦，你来了，我酸臭的老朋友。”
第三百零八章：这世上真有恶魔
臭佬的身上满是秽物，整个人臭气熏天，但是拉姆斯·波顿丝毫不介意，大步走过去就给他来了个熊抱。
这样的举动让人作呕，卓戈认定小剥皮绝对是个性格严重扭曲的神经病。
在常人看来拥抱就是表达热情，但是席恩·葛雷乔伊却瑟瑟发抖，没有感受到对方的一丝温暖。
察觉到他的反应，小剥皮的脸上浮现愠怒，放开骨瘦如柴的臭，货，不满的质问道：“臭佬，你竟然忽视我的热情，难道你喜欢品尝鞭子的味道？你真他女马是个大混蛋啊！”
席恩猛地一震，立马跪倒，一边抡起巴掌猛扇脸颊，一边惶恐的说道：“是的，大人，我是个混蛋，我是贱，人，我是臭佬......”
拉姆斯·波顿对席恩的忏悔无动于衷，用凌厉的目光盯着臭佬：“你必须要接受惩罚。”
臭佬一听，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露出了万念俱灰的表情。
“大，大人。”
“求求你，我是你最忠诚的臭佬，你放过我，放过我......”他吱唔着，他的嗓音细若游丝，他听起来仿佛已经上百岁了。
在卓戈看来，那家伙被恐惧蒙蔽住的心，或许真的已经是一百岁了。
席恩就像条狗般抱住了小剥皮的大腿，苦苦的哀求不已。
臭佬的哀伤，猎犬们不懂，它们使劲的撞击铁笼，冲他发出了嗜，血的狂吠。
“走开。”
感觉心烦的拉姆斯厉声呵斥着，一脚踢开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玩物。
随之拉姆斯大人咯咯笑着吩咐道：“我的小兄弟们就喜欢臭不可耐的恶心东西，你们瞧，它们见到臭佬多么的兴，奋，你们两个去把它们放出来陪臭佬玩玩。”
“是，是，大人。”
小剥皮的两个狗腿连声赔笑着，小心翼翼的走到狗笼旁，一边向诸神祈祷，一边揭开了狗笼的铁闸。
席恩见状，吓得脸色苍白：“求你啦，别伤害我！”
“不，”他咕哝着，“不！”
他的脚跟胡乱地蹬着地面的泥沙，试图把自己埋进去，挤进冰冷潮湿的泥沙中去。
但臭佬这求生本能是徒劳的，被放出铁笼的饥饿猎犬，就像猛虎般朝他冲了过去。
臭佬站起来想跑，但是跑了两步就无力了，他的腿已经被吓软了。
拉姆斯大人爱好捕猎，尤其喜欢追捕两只脚的猎物，他乐于见玩物垂死挣扎。
一只猎犬将席恩扑倒在地，另一只则叼住了他的腿。
太残忍了，卓戈都有些不忍心观看了。
他认为自己已经够无情冷酷了，但是和一边怂恿猎犬撕咬臭佬，一边兴奋大笑的拉姆斯·波顿相比，真的不值一哂。
卓戈在大草海是个冷酷的卡奥，但是他的卡拉萨们就喜欢他那个样子。
因为他们崇拜强者，在性质上和拉姆斯·波顿完全不同。
卓戈觉得如果世上真有恶魔，就是泯灭人性的拉姆斯·波顿了！
“吼......！”
“汪汪汪汪！”
其他还关在笼子中的猎犬，不停地低吼咆哮，只要席恩挣扎挪动一下就会激起一片吼叫声。
当猎犬的利齿咬进肉里，席恩就会发出凄厉的尖叫，拼命地挣扎。
大腿是肉质最为，爽，口的部位，猎犬撕咬着这甜美的，肉，温暖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它们是那么的饥饿，令席恩流出了热泪。
咕咕作响的肚子驱使猎犬狼吞虎咽，席恩一下子就损失掉了三块，肉。
咬到第四口时席恩已不再挣扎了，他已经认命了。
就在他放弃生命的刹那，眼尖的拉姆斯·波顿飞起两脚分别踹在了猎犬的脑袋上。
“畜生，给我滚开，我知道臭佬的肉，好吃，但我还没把他玩，够呢！”
兽，性沸腾的猎犬任他踢踹，仍然死不松口。
两个侍卫赶紧去抓住猎犬的项圈，准备把它们强行拖进铁笼中。
“啊！”
结果其中一个侍卫被反咬了一口。
最终，觉得丢了脸面的狗主人，拔出利剑照准最凶猛的那只猎犬，两剑砍下了它的脑，袋。
另一只似乎被吓到，呜呜叫着跑开了。
就连一条狗都怕了小剥，皮！
“女马的，真是白养了！”
累得气喘吁吁的小剥皮破口大骂着，一脚踢开了狗头。
而后将凌厉的死灰色双眼，转移到了抱着伤腿，紧咬牙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的臭佬身上。
卓戈看着拉姆斯·波顿手上的那柄淌，血利剑，他以为会斩在臭佬的脖子上。
但是小剥皮的古怪，让人难以揣测，他突然丢掉利剑，哈哈哈大笑着安抚起伤痕累累的席恩。
“我的好朋友，你没事吧？”
臭佬带着哭腔唯唯诺诺的违心答道：“没，没事，我的大人。”
“没事就好。”
说着，拉姆斯·波顿走到了帐篷中的案桌后，一，屁，股坐在了高椅上。
而后抬起双脚，放在了案桌上，打了个交叉。
他举起桌上的酒杯，他的狗腿子赶紧拿起酒壶给他斟满，然后点头哈腰的等待下一步。
拉姆斯大人喝了一口麦酒。
而后咂咂嘴，对下方的臭佬说道：“臭佬，我有条坏消息要告诉你。”
席恩嘴唇打着哆嗦，赶紧侧耳倾听。
“大人，您请讲。”
小剥皮把玩着酒杯，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娶了你的异姓妹妹，但是你也知道，珊莎·史塔克那个女表子不懂情调，导致我的婚姻生活很不美满！所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席恩不加犹豫，赶紧接口：“是，大人，只要能令您开心，我乐意效劳。”
小剥皮放下酒杯，扭头盯着他，玩味的问道：“臭佬，你愿意帮我教训一下你妹妹吗？”
教训？
席恩认为应该是去帮他教训一下新婚妻子，让她变得听话，就像那些营女支一样。
但那是他的义妹啊！
珊莎从小就是个淑女，从来没人骂过她，打过她，当然眼前的恶魔除外。
他犹豫了，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如果您需要的话，大人，我，我愿意为您教训她。”
“噢，我当然希望，那么你现在就跟我去教训她吧，狠狠的教训，就像那些酒鬼对待那些贱，货一样！”
席恩浑身一阵颤抖，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大人，这，这，她可是我的妹妹啊！”
拉姆斯·波顿笑了：“就是由你教训妹妹，我才会觉得兴，奋啊！”
第三百零九章：能改变北境和铁群岛格局的异姓兄妹
“大人，只要您开心，我什么都会去做。”
席恩喃喃的说着，身上的剧痛相比即将要帮小剥皮的忙来说，已然可以忽略了。
他只是拉姆斯·波顿饲养的动物，甚至还比不上狗，大概接近于粪坑里的蛆虫。
走出帐篷时，拉姆斯大人对他说。
“你是臭佬，你永远是臭佬，无论你闻起来比从前的味道多么的难闻，但是不要相信你的鼻子，记住你的名字，记住你是谁。”
“臭佬”。
席恩恭敬的说：“您的臭佬。”
“只要帮了我这个小忙，我就让你作我的小狗，还让你每天都能吃上肉”，拉姆斯大人许诺。
“你也许会企图背叛我，会企图逃跑，反抗，或者站到我的敌人那边！”
席恩赶紧辩解：“不，大人，我不会背叛您！”
“嘘......别出声，我不想听你的否认，你敢忤逆我，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只要是个人，若是处在你的立场上大概都会想要反抗我，但我们都清楚你是什么，不是么？如果你起了背叛我的念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最好先数一下你的手指头，好搞清楚那样做的代价。”
拉姆斯·波顿的眼神就像看穿了他。
臭佬知道代价。
七根，他想到，七根手指头。
一个人有七根手指头也还算将就。
七是一个神圣的数字，代表作七神。
他仍然记得当拉姆斯大人剥掉他无名指上的皮时有多么的痛苦。
所以他愿意做臭佬。
席恩就像条狗般跟在拉姆斯·波顿的身后，他时而仰头看天，脸上满是绝望。
这又是灰色的一晚，湿闷而多雾。
风暴地刮来的风吹在脸上，仿佛潮湿的口勿。
他只要微微合上眼睛，就可以看到那些旗帜在凛冽的北风中不屈地飘扬，猎猎作响。
但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吹在他脸颊上的风是从南方刮来的，而白杨滩上飘扬的旗帜则是粉底上的红色剥皮人。
他暗暗祈祷，珊莎不可能认出我。
有些人或许会记得那个还不曾知道自己名字的大男孩，但是臭佬对他们而言是陌生人。
席恩距离最后一次照镜子已经过了很久，但是他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老。
他的头发有很多已经脱落，剩下的也变得苍白，就像稻草一样干燥脆弱。
地牢中的生活令他像老妇人一样虚弱，而且瘦的几乎一阵强风就能吹倒。
他希望从小一起长大的珊莎不会认出他，而且他是个太监，也许不会对珊莎造成太大的伤害。
席恩必须那么做，因为拉姆斯·波顿性情多变，残忍至极。
一旦惹他发怒，他会足柔，躏他们，再拿他们的尸体去喂狗。
席恩没发现，其实在他的视线中隐藏着希望。
只不过他忽略了，忽略了那渺小却具有大能量的血蚊。
此时盘旋在众人头顶上的卓戈很是纠结，他有意救走席恩·葛雷乔伊和珊莎。
并不是他对这两人生起了恻隐之心，而是他俩能改变北境和铁群岛的格局。
因为他们一个是艾德·史塔克的长女，另一个则是铁群岛的法定继承人。
现在卓戈四面楚歌，若能得到狼家后裔的感恩，说不定他能得到回报。
当然，已经与他结仇的艾莉亚·史塔克会是个变数，但是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能不能救出这两人，卓戈只能试试。
一行人来到了恐怖堡继承人的帐篷，这里没有灯光，被黑暗吞噬着。
拉姆斯·波顿带头走进了帐篷，借着火把的光芒，他们发现凌乱的床上没人。
女孩不见了，众人意识到。
席恩暗暗庆幸，难道珊莎已经逃走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营地守卫森严，若是他们想，就连一只信鸦都飞不出去。
“她人呢？”
拉姆斯·波顿向左右询问。
三人一直都与他在一起，珊莎的行踪，他们怎可能知晓？
这一问，让他们很是纠结，他们不敢说出理由。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这么沉默下去，小剥皮恐会发飙。
而席恩的处境是最危险的，因为他连狗都不如。
还好，淹神并没有完全抛弃他。
席恩忽然发现了珊莎，他的异姓妹妹正蜷缩在帐篷里最黑暗的角落，用一张宽大的狼裘盖住了自己。
若非她不住的发抖，席恩肯定发现不了。
他觉得妹妹和他一样，害怕小剥皮，哪怕这恶魔是她的丈夫。
席恩现在是臭佬，他没有资格直呼珊莎的名字。
他用沙哑的声音轻声呼唤道：“夫人，您没必要躲藏，您的丈夫来了。”
这话一出，盖在狼裘下的身板抖得更加的厉害了。
席恩甚至听到了呜咽低泣声。
“臭女表子！”
眼看拉姆斯·波顿有要爆发的迹象，席恩赶紧先他一步走过去，掀开了狼裘。
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露了出来，蓝色的，太蓝了，就像蓝宝石一样。
虽然视线有些模糊，但卓戈还是觉得那个憔悴的女孩很漂亮。
高颧骨，蓝眼睛，枣红头发，身材修长而优美，是个标准的大美人。
珊莎看到臭佬的瞬间，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但慢慢的僵住了。
她试着询问了一声：“席恩，你是席恩吗？”
席恩垂下头，不敢看她。
“不，我不是席恩，我，我是臭佬，夫人，我是臭佬。”
就在此时，拉姆斯·波顿走了过来，用双手掰正臭佬的脸，让珊莎看了个清楚。
珊莎·史塔克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她脸上写满了恐惧。
小剥皮狞笑着说道：“对，你猜得没错，他就是席恩·葛雷乔伊，铁群岛的合法继承人，你父亲艾德·史塔克的养子，杀死了你两个弟弟的凶手！”
席恩失声大哭：“不，我不是，我是臭佬。”
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一个万死难辞其咎的大罪人，因为他带领铁民摧毁了抚育他的家园。
并杀死了许多从小就关心他的亲人，朋友，以及慈祥的长者。
“席恩，你是个恶魔！”
丈夫的话勾起了珊莎的伤心，她也放声哭喊起来。
“哈哈哈哈......！”
拉姆斯·波顿就喜欢看到这样的场面，但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兴，奋，他想看这两兄妹热火朝天的打一场。
第三百一十章：袭营者
“臭佬，开始帮忙吧。”
看着珊莎楚楚可怜的模样，拉姆斯·波顿急声吩咐，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大人，我，我不行。”
其实席恩真不行，而且这会让他的负罪感加深。
但小剥皮偏偏就喜欢强人锁男，他一把揪起臭佬的衣领，把他拖到了珊莎的身边。
女孩已经退到了帐篷边缘，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珊莎算是明白了拉姆斯·波顿的用意，她声泪俱下的大呼：“不，席恩，你不能这么做！”
小剥皮警告：“该死的臭佬，难道你更喜欢我的小兄弟们？”
拉姆斯大人的脸黑了下来，他已经压不住火了，臭佬能从他扭曲的厚嘴唇和脖子上的青筋看出这一点。
害怕被猎犬分尸的席恩恶从胆中生，他带着歉意说道：“珊莎，对不起。”
说着，他便开始帮忙了。
瘦弱的席恩，终归是个男人，他很便制服了珊莎。
开始了，拉姆斯·波顿的死灰眼开始放光，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为了看清，吩咐两个亲信点燃了十几根蜡烛，把帐篷照得亮如白昼。
“我受不了，杀了我，杀了我！”
珊莎尖叫挣扎，令冷酷的卓戈都看不下去了，他挥动翅膀飞出了帐篷。
渐渐的，珊莎变得呆滞，就像一具尸体。
正当拉姆斯·波顿准备亲自下场战斗之际，突闻帐篷外传来“失火了！”的呐喊、尖叫、奔跑的脚步声、受惊的马儿嘶鸣以及惊狂的狗吠。
“着火了，快救火！”
小剥皮面色一凛，赶紧迈开步子，掀开布帘向外看去。
结果他看到屯粮处燃起了熊熊大火，士兵们乱成了一锅粥。
隔着数十个帐篷，他依然能见到长长的火舌自屯粮处吐射而出。
“给我老实点，不然把你们扔到狗舍去！”
拉姆斯·波顿愤怒的转身恐吓了一句后，便带着两名亲信冲了出去。
紧接着，他朝门外守卫发号施令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女马的，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帮忙救火！”
在阵阵不和谐的声响中，珊莎突然发现席恩安静了下来。
小剥皮离开了，席恩又满含歉意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帘布。
看着闪曳的红色亮光，他如释重负，他和妹妹暂时安全了，屯粮处距离这里很远，火势无论如何没有蔓延到这里的可能。
“感谢老天。”席恩低声轻语。
突然，他听到了珊莎极其空洞的声音。
“席恩，带我走，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拉姆斯·波顿就是个恶魔，他没有人性！”
席恩闻之大惊，这个想法他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臭佬，我是臭佬，我不是什么席恩。”
“我是波顿大人的臭佬”。
臭佬重复道。
尽管身上没有镣铐，但他的心已经被紧紧的束缚住了。
再说他行动起来就像是个古稀老人。
他的肌肉无力地垂在骨头上，他经常抽搐。
席恩没有任何指望能跑过拉姆斯大人那些骑着良马的猎手。
拉姆斯大人最喜欢让他的猎犬们狂吠着追逐那些鲜嫩的猎物。
“求求你，席恩，带我走，带我走。”
想逃走，现在算是个好时机，珊莎向他苦苦哀求。
臭佬不敢答应珊莎的请求，他害怕猎犬，更害怕它们的主人。
这一切也许是拉姆斯大人的恶作剧，臭佬想，一个残忍的考验。
或许珊莎都是他安排的，她在蛊惑我。
小剥皮给我机会逃走，然后看我会干什么。
就算不是恶作剧，他能往哪儿跑？
这里是军营，挤满了恐怖堡的人马，以及蓝道·塔利带来的军队。
在通往南方的大路上，兰尼斯特家族的大军正在游戈。
在大路东边，正驻扎着风暴地的大军，在远一点是浓雾笼罩的多恩，以及荒凉贫瘠的海岸和冰冷咸涩的海水。
在西边，是绵延无际的的森林和沼泽，到处游荡着毒蛇，蜥狮，还有带着毒箭的沼泽魔鬼。
就在席恩胡思乱想之际，刚刚放下的帘布被撞开了。
闯进来了一头就像水牛大小的白狮，珊莎和席恩何时见过这么大的狮子，他俩被这怪物吓坏了。
他俩嘶声尖叫，但是没人理会他们，这个叫声只会让拉姆斯·波顿更兴奋。
二人都认为自己完了，但是出乎二人意料的是，白狮并没有攻击他们，而是用爪子在沙地上写下了一行字。
“我带你们走。”
席恩和珊莎双双沉默了，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原本犹如一汪死水的眼睛，渐渐散发出了光芒。
后来，当拉姆斯·波顿和他两个亲信冲进冲进帐篷里时，他们所见到的景象，让他们感到恐惧。
帐篷里有两具尸体，其中一具一只手臂从肘部齐齐扭断，半边颈项不见踪影，原本是肚脐的地方只剩一个黑窟窿。
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失去了双手，以及脖颈。
拉姆斯·波顿面沉如水，他寒意凛冽的问道：“负责守住营门的是加尔，对吗？”
“是的，大人”，他的侍卫答道。
拉姆斯·波顿厌恶的说道：“他也和这两个倒霉的家伙一样，死得真是令人作呕。”
他接着问道：“这世上有什么野兽比我的猎犬还凶猛？”
侍卫思酌了一下，迟疑道：“冰原狼？史塔克家族就喂养着冰原狼。”
小剥皮瞪了他一眼，不认同的呵斥道：“这里是南方，怎会有冰原狼出现？再说史塔克家的狼，和他家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另一个侍卫迟疑道：“莫非是蜥狮出没？”
拉姆斯·波顿目光闪烁，喃喃的开口道：“是狮子，不过并非什么蜥狮，而是来自多斯拉克大草海的血痕白狮！”
侍卫恍然：“卓戈开始行动了！”
拉姆斯·波顿愤怒的嚎叫：“该死的蛮人，带走了我的两个玩物，吩咐下去，明日和蓝道·塔利一起进攻夜歌城！”
侍卫小心翼翼的建议：“大人，您父亲的大军就快来到，我们是不是再等等？进攻盛夏厅是更好的选择！”
“女马的蠢货，夜歌城距离这里不足一百里格，难道我们要呆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们的粮食被烧光了，不跟着蓝道·塔利，难道我们要空着肚子，对抗卓戈的两万大军！？”
小剥皮大骂着，一脚踢到了侍卫。
第三百一十一章：凛冬至，白雪生，孤狼死，群狼生！
重新将意识附寄于雪球身上的卓戈，冒险救下了席恩·葛雷乔伊，以及珊莎·史塔克。
珊莎·史塔克对于拉姆斯·波顿的家族意义重大，小剥皮娶她不过是为了让倔强的北境人收心，早点心向波顿家族罢了。
不过就算如此，曾经高贵的珊莎依然只是他的玩物而已。
至于席恩·葛雷乔伊，可以说是整个军营中存在感最低的，无人关心他的死活。
虽然他是铁群岛的法定继承人，不过现在他的叔叔攸伦·葛雷乔伊已经登上了盐王座，戴上了浮木王冠。
而席恩和他正在流亡的姐姐阿莎，可是他叔叔的眼中钉，所以他没有任何依靠。
只能任由拉姆斯·波顿玩弄。
但他们两人是卓戈认定的宝物，也许以后能帮到他的大忙。
夜已深，除了守卫和巡逻兵外，其他人该休息的就休息了。
卓戈选择了一处无人的栅栏，灵活的爬了进去。
为了声东击西，让拉姆斯·波顿调转注意力，他选择向屯粮处下手。
卓戈很轻易的就凭借雪球的灵活庞躯解决掉了粮仓守卫，并咬着守卫的火把，打翻油灯，点燃了干燥的粮食。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粮仓处时，他凭借敏锐的洞察力，依靠帐篷的遮掩，悄悄摸到了小剥皮的帐篷。
当雪球非常人性化的写出来意后，急于逃脱恶魔掌控的珊莎毫不犹豫的就爬上了狮背。
若是有选择，席恩·葛雷乔伊是不会犯险忤逆拉姆斯·波顿的。
因为小剥皮的恐怖，已经形成了一颗种子，深深的种在了他的心坎里。
但是他和珊莎呆在一起，若是拉姆斯·波顿回来，找不到妻子，肯定会迁怒于他，把他丢到狗舍去。
稍稍权衡一下，他也爬上了狮背。
然后这对异姓兄妹，便体验到了风一般的速度。
丈许高的栅栏对于血痕狮王来说形同虚设，处于高速奔跑中的白狮，这样的状态无异于助跑，当距离差不多时，它就弹腿脱离了地面，一跳丈余高！
让席恩兄妹俩体验到了飞翔的感觉！
快，简直太快了，席恩和珊莎忘却一切，只顾死死的抓住狮毛，以防被甩下。
雪球几乎在三个呼吸间，就远离了军营，远离了白杨滩，窜入了密林之中。
当然，由卓戈意识掌控的狮身，是跑不出这样的速度的。
在席恩和珊莎上背后，他就将狮身的控制权交还给了雪球。
身体是它的，只有身魂合一，才是真正的血痕狮王。
雪球很神奇，就算卓戈寄托意识于狮身，他也对雪球的真正内在不太了解，从他附寄意识，却不能发挥出雪球真正的实力时，他就意识到了。
他能肯定的只是雪球和身在永冬之地的绿先知有关系。
兄妹俩不知道，雪球如此庞大的身躯，居然没让拉姆斯·波顿察觉到踪影。
只有卓戈知道，看到雪球的人，都已经死了，被它撕碎了！
在树木挨挨挤挤的森林中，它的速度依然不减，可见它有多么的灵活敏锐。
战事吃紧，雪球一路疾奔，一夜之间就赶到了赤红山脉。
不，准确来说，它只用了半个晚上。
雪球身上有伤，卓戈决定休息一下再赶路。
结果停下来后，席恩和珊莎就想逃跑了。
好不容易才救出两人，卓戈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凶狠的朝他们咆哮一阵后，吓得失禁的二人乖乖的安静了下来。
沉默的时间里，珊莎的怨气越演越烈，她忍不住痛骂起席恩来。
“是你毁灭了临冬城，你是条变色龙，并屠杀了城里的人，你把我的两个弟弟还给我！”
这样的责问，让席恩愧疚不已，他不停的忏悔着，哭诉着求她原谅。
而且还对神明发毒誓，他没杀害瑞肯和布兰，当时烧死的两个孩子，只是农夫的儿子。
这话让珊莎心底泛起了希望，但她依然不太相信席恩的话，因为他是个变色龙。
卓戈知道席恩没说谎，但他没有为席恩辩解，只伸出爪子，在地上写下了一行字。
“凛冬至，白雪生。孤狼死，群狼生！”
白狮太通人性了，这让人不得不加深恐惧，不过这行字让珊莎暂时忘记了恐惧，变得沉默下来，因为这段话父亲在生时经常说起。
珊莎诧异的发问：“你是人，还是精灵？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卓戈操控雪球的脑袋晃了晃，便闭上双眼，不再搭理他俩了。
也许是太累了，发了一阵疯后，珊莎就陷入了沉眠之中。
一直抱腿打着哆嗦的席恩，这才敢正视她，虽然脱离了拉姆斯·波顿的掌控，但他的心还未拔出泥潭。
不过他看着妹妹的眼神很温柔。
他本来就知晓的，再加上从拉姆斯·波顿的走狗口中得知的情况，他深觉这个女孩受到了太多的伤害，不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承受的伤害。
她是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与凯特琳·徒利的长女，原本是一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贵族淑女。
但是在她十一岁的时候，噩运降临了。
她的冰原狼淑女，是六匹狼崽中体型最娇小漂亮最乖巧的一个，但是因为妹妹艾莉亚的冰原狼娜梅莉亚咬伤了王子乔佛里后逃脱，王后瑟曦强迫艾德亲手杀死淑女作为替补报复。
这让她的心遭到了第一次打击，无能为力的打击。
后来她随着父亲前往君临，亲眼看到被陷害的父亲被斩首，这让她心痛欲绝。
接着她被财政大臣小指头蒙骗，把她带去临冬城，与拉姆斯·波顿成婚，遭到了非人的折磨，只为让她生出一个儿子，继承北境。
而现在逃出来后，又被卓戈的白狮控制住了。
“真是个可怜的好女孩，我对不起你，我发誓，我会用命来保护你，用命来偿还我犯下的罪孽。”
妹妹的遭遇，让席恩渐渐找回了自我，虽然他现在还是臭佬。
在赤红山脉逗留了一个上午后，卓戈就再次启程了。
这次雪球没有停顿小憩，一鼓作气的回到了夜歌城。
走的时候静悄悄，但是回来时，卓戈没有回避，他任由雪球托着珊莎兄妹俩，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了城。
雪球虽然是头狮子，但它的骁勇不亚于巨人罗曼，所有将士对它都很尊重，对它完全不设防。
但是身无，寸，缕的珊莎和席恩，就没这待遇了。
他俩被当作细作绑了起来，虽然席恩拼命的保护着珊莎，但现在的他实在太弱了。
而这一切，卓戈早有预料。
卡奥的意识在进城的当口，就已经返回了本体，这个距离，他已经能够回归了。
当他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了老莫梭，英雄，坚盾等一众统领坐在议事厅中，脸含忧虑的盯着他。
卓戈有时候会莫名的沉寂，时间长短难以预计。
这一点，老莫梭等人都知晓，所以他们并不担心，只是战事紧急，他们希望卡奥早点苏醒，主持大局。
第一天，他们还没当回事，当第三天，卓戈还是这个活死人状态时，他们就不淡定了。
若非军医科赫隐隐知晓卓戈是个易形者，这些人早就发疯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小恶魔夫妇重逢
卓戈的双瞳由黯淡逐渐绽放精光，他凭借过人的身高俯视着开口欲言的众人，激昂的说道：“玫瑰大军没有野火，是时候给他们雷霆一击了！”
陛下霸气依旧，原本有些茫然的众人，立马起身，大声回应：“是。”
借着蒸腾的热血，英雄问道：“陛下，您是如何得知的？”
知道他们的疑惑，事到如今，卓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是个易形者，准确的来说，我是个狮灵。”
虽有猜测，但是真的确定了，还是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卓戈出生多斯拉克大草海，与易形者的产地北境似乎半分关系都没有。
小恶魔迟疑道：“陛下，据说人类中只有和森林之子一样信奉旧神的先民血统的北境人，以及野人才有易形的潜能，您可是来自东方啊！”
别说他们了，连卓戈自己都很迷糊。
他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总之我的意识能附着于雪球身上，能操控它的身体做狮子能做的任何事情！”
这样的特殊能力让人艳羡，众人看向卓戈的目光变得更为火热起来。
他们发现自己从来没见过像卡奥那么神奇的人。
无垢者统领暗忖：“他是人类吗？”
传说有些易形者能够看到过去，而卓戈经常言出惊人，就像一个活了无尽岁月的人。
作为土生土长的维斯特洛人，比在场之人都了解易形者的提利昂暗想：“卓戈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易形者之王绿先知吧！”
简直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小恶魔突然泛起一个玩笑式的念头，这个神奇的家伙真该让亡灵术士科本解刨研究一下。
战事吃紧，卓戈不想在这个解释不了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他大手一摆，开口说道：
“好了，这种神奇的事情就不多议论了，最多两天，高庭和恐怖堡的联军就会到来，到时候夜歌城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国王之手提利昂·兰尼斯特照常建议道：“那现在我们要好好的部署一下战略了。”
卓戈自信的打断道：“区区五千人的部队，我们不需要太过繁琐，直接使用人潮战术强势碾压就足够了！”
既然卡奥都这么说了，众人也就没什么异议了。
其实每个人都一样，他们害怕的只是野火，不然以无垢者和卡拉萨的战力，足以横扫维斯特洛的任何势力！
卓戈认为这只是前奏，真正的战场是在风暴地。
他准备速战速决，先拔掉泰温·兰尼斯特的两个爪牙。
然后再按照拟定的计划，让兰尼斯特家族成为独苗。
至于野火威胁？
“若有必要，我会独闯狮巢！”
卓戈目光熠熠，他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察觉到一众人眼睛泛红，想必是在这里熬了夜，于是他体恤的嘱咐道：“大家幸苦了，全都退下休息吧。”
“是，陛下。”
“是，卡奥。”
众人疲乏的缓缓挪动脚步，但是在他们思来，陛下才是最幸苦的人。
“活了大半辈子，这种什么都亲力亲为，身先士卒的王者真是独此一家。”
提利昂暗暗感概，他觉得自己跟对了人，而不是原先想的无从选择的选择。
就在他临门之际，他突然听闻卓戈喊道：“提利昂大人，请留下，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惊喜？我的人生还会有惊喜吗？”
小恶魔诧异，但他确实想留下来，想多了解一下变得更神秘莫测的卡奥。
提利昂重新入座，但安静了不到两秒，他就好奇的问道：“敢问陛下是什么惊喜？”
卓戈冲他神秘的笑笑，而后向准备闭门的侍卫大声吩咐道：“无垢者，去将骑着雪球入城的那两个家伙带过来。”
“是，陛下。”
无垢者侍卫恭敬的应着，并提矛匆匆的离去了。
小恶魔一直呆在这里等待卓戈苏醒，他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目前的情况。
在这样的局势下，卓戈不会接见普通人，这一点他很清楚，所以他对来人的身份很感兴趣。
卡奥是个不喜欢啰嗦的人，在他眼前，小恶魔渐渐懂得收起了多舌的习惯。
他很安静的坐着，卓戈不问，他就不开口。
等了大概半刻钟，小恶魔听到了无垢者的皮靴踱地声。
但是并没有其他人的脚步声。
按理说若是到来的乃贵族，踏地的声音应该要比无垢者响亮才对。
但小恶魔不想动用脑子，猜测到来的是什么人，因为短短的几秒后自有分晓。
既然是给自己准备的惊喜，想必和自己有关，由此，他不自觉的伸长了脖子。
当看到无垢者推搡而来的人后，小恶魔瞬间头脑空白，一时间愣住了。
“陛下，人带来了。”
卓戈带着微笑提醒：“很好，你俩退下，把门带好。”
来到陌生的环境，席恩和珊莎没有拘束，只有震惊。
因为提利昂·兰尼斯特在这里。
三人尽皆惊呆，渐渐的，全都露出了复杂之色。
小恶魔算是地主，他的心绪调整得最快。
他不自觉的站起身来，缓缓朝那个曾经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走去。
小恶魔走到珊莎面前站定，仰望着她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我的妻子。”
珊莎慌张的上下其手遮住自己，此时提利昂算是明白了。
妻子身，无寸，缕，自然踏地无声啊。
两人的关系很复杂，就如同他俩此时的心情，久别重逢，有悲也有喜。
在兰尼斯特家族成功统治君临之后，被充当人质，威胁北境的珊莎，和暴君乔佛里解除了婚约。
提利尔家族的玛格丽·提利尔则被许配给乔佛里，而珊莎仍然在红堡继续过着人质生活。
为了不失去重要人质，笼络住北境人心，泰温·兰尼斯特迅速行动，将珊莎嫁给了侏儒儿子提利昂·兰尼斯特。
珊莎对自己丑陋的新丈夫很失望，但是被朋友和亲人的死亡吓怕了的珊莎已经年满十三岁，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并尝试成为她一直被教育成的那种理想妻子，尽管提利昂从来没有强迫她履行婚姻的义务。
她对此很感激，尤其是当听说自己的母亲和哥哥在红色婚礼上的遭遇之后。
乔佛里婚礼当日，珊莎在乔佛里的死亡所制造的巨大混乱之中逃出了君临。
徒留下小恶魔独自一面面对父亲姐姐们的审判。
在兰尼斯特家族的人看来，和乔佛里互看不顺眼的小恶魔夫妇，就是杀害他的真凶。
树倒猢狲散，但是提利昂对撇下他逃走的名义妻子没有恨，因为当时珊莎不逃就是陪他一起去死。
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虽然他对算计他的毒妇雪伊的爱，更胜过珊莎·史塔克。
但珊莎可是他的合法妻子。
至于珊莎的行踪，提利昂蹲完大狱后就投靠卓戈东征西讨，他确实不清楚妻子身在何方。
直到卓戈提示的惊喜出现。
“女马的，再见珊莎，我居然会觉得尴尬！”
一直自认为很有英雄气概的小恶魔，感觉自己在珊莎面前就会变得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