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2 试试就试试
民主制度的竞选模式,也是让罗克够够的够。
南部非洲还好点,上一次国会修改《宪法》,把首相选举确定为五年一度,每五年才折腾一次,以前是四年一次。
这样一来每隔五年,联邦政府的领导人就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竞选上,在任的想保住位置,在野的想上台,所有人都要把主要精力用在合纵连横上,还能有多少精力放在国家发展上?
民主民主,闹到最后都是民粹,候选人为了拉拢选票,竞选前的承诺一个比一个好,结果当选了之后无法兑现,造成政府在选民心中的信用破产,长此以往,选举最终就是比烂,选民只能在两个同样都很烂的人中,选择一个看上去不是那么烂的胡乱将自己的选票投出去,这样的权利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
南部非洲联邦政府成立时,菲利普的声望远不及阿德,所以第一次选举,阿德毫无疑问的当选为南部非洲联邦政府首相,然后就一直连任到现在。
对于这个事实,菲利普明显非常不满。
马蒂尔达家族在南部非洲实力强大,罗克、亨利、欧文,南部非洲最出色的几个年轻人几乎都是马蒂尔达家族的成员,小斯虽然不是,不过却和罗克、亨利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虽然世界大战结束后,领导南部非洲赢得世界大战的阿德,声望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但是只要菲利普能得到罗克的帮助,那么菲利普并非没有希望。
自由党在比勒陀利亚的总部是一栋四层高的花岗岩大楼,南部非洲规定,六层及以上的高楼必须安装电梯,自由党总部虽然只有四层,但是因为楼层比较高,还是安装了三部电梯,两台供员工使用,一台供高级管理人员使用。
现在的自由党总部愈发正规,安保人员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制服,而且还不是廉价商店的那种大路货,最起码也是伊特诺生产的高级西装。
前台接待人员更是清一色的青春少女,白人华人各两个,既有美艳的也有清纯的,充分照顾每一个目标群体。
罗克使用高管乘坐的电梯直接上四楼,他要见菲利普肯定是不需要预约的。
“你要考虑清楚,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很可能一两年之内就会爆发经济危机,到时候不管是谁当首相,肯定都会受到影响。”罗克提醒菲利普,现在真不是当首相的好机会。
“呵呵,洛克,我只是想试一试,不管我在首相任上的表现怎么样,只要我当过一次首相,我就没有遗憾了。”菲利普不怕经济危机,作为国会议长,菲利普知道联邦政府已经有了应对经济危机的方案,就算南部非洲会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那么在所有国家里,南部非洲受到的影响也一定是最小的。
“好吧,我会找时间和首相聊一聊。”菲利普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罗克也只能让步。
虽然罗克愿意帮助菲利普,但是罗克绝对不希望因此影响到和阿德之间的关系。
让菲利普感受下当首相的痛苦也好,罗克也不担心菲利普会在首相位置上犯多大错误,如果菲利普担任首相的话,那么阿德多半担任国会议长,有阿德盯着,菲利普也没有机会犯错误,就像现在菲利普监督阿德一样,只要阿德有哪些方面做得不够好,或者是不及时,国会马上就会要求首相到国会解释。
解释只是个好听的说法,应该是首相接受国会的质询才对。
“太棒了,如果是我担任首相,我会为南部非洲争取更大的自主权,争取获得和伦敦平等的地位,并且推动英联邦确立关税体系,进一步强化南部非洲在英联邦内的地位,为南部非洲的商品销往英联邦其他地区创造更好的条件,我还要整合英联邦和美国进行竞争,进一步强化我们南部非洲在国际事务中的地位——”菲利普滔滔不绝,他确实是想大干一场。
可惜等菲利普当上首相之后,他就会明白首相也不能为所欲为。
菲利普说的这些事,阿德也一直在做,但有时候客观世界的发展不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阿德想为南部非洲争取更多利益,不好意思,温斯顿也是这么想。
温斯顿也想为英国本土争取更多利益。
格拉斯顿子爵想为澳大利亚争取更多利益。
印度某位圣人也想为印度争取更多利益。
加拿大人和新西兰人也有自己的诉求。
但是蛋糕就这么大。
怎么办?
有人多吃一口,肯定就会有人少吃一口。
“菲利普,说点现实的,你说的这些很不错,但是还不能让议员们把票投给你。”罗克不叫爸爸,既然是说正事,那私人关系就先放一边。
南部非洲的选举和英国本土的选举不太一样,英国本土是执政党的党魁自动成为首相候选人,然后经过国王确认即可成为首相。
南部非洲联邦政府成立的时候,对于首相的产生并没有形成明确的制度,自由党和进步党都没有推出让所有人都信服的候选人,结果一手缔造了南部非洲的阿德担任南部非洲首相。
阿德第一个任期结束的时候,正处于世界大战期间,当时并没有举行选举,去年国会修改《宪法》,决定南部非洲每五年举行一次选举,下一次选举将会在明年也就是1919年进行,选举产生的首相将在1920年开始自己的任期。
南部非洲的选举需要国会议员投票,国会议员来自各州,每隔五年根据各州的人口多少决定国会议员的数量,最少不会少于五个,最多不会多于十个。
尼亚萨兰州现在有五位国会议员,其中两名来自自由党,三名来自尼亚萨兰党。
到1920年,国会就会开始根据各州人口多少,确定国会议员的数量,尼亚萨兰州到时候国会议员的人数肯定会增加,而像奥兰治这样人口不增反减的州,国会议员数量估计会减少。
也不对,奥兰治现在也是五位国会议员,到时候最惨也就是保持不变。
这意味着奥兰治州的话语权在下降。
“只要德兰士瓦和罗德西亚、尼亚萨兰三个州的议员把票投给我,那么我就一定能赢。”菲利普手里的牌肯定不止这三个州,阿德治理国家呕心沥血的时候,菲利普估计是把大部分精力用在拉拢议员上了。
这就是民主的劣根性。
离开自由党总部的时候,罗克突然意识到,如果他现在参选,那么说不定也有当选首相的机会。
想想看,如果罗克愿意参选,那么尼亚萨兰和罗德西亚的选票肯定毫无疑问都属于罗克,德兰士瓦其他的选票不说,巴克这一票肯定是属于罗克的。
其他各州的选票,罗克至少也有一半的机会可以争取过来,毕竟现在除了开普和奥兰治,南部非洲其余所有州,华人占据的比例至少在一半以上,类似贝专纳、洛伦索马贵斯,以及巴苏陀兰和迪亚士,华人的比例都在百分之七十以上,这就意味着罗克至少可以拿到一半的选票。
稳了!
不过罗克现在还不想参选,担任首相确实是位高权重,不过个中滋味谁当谁知道,用西德尼·米尔纳的话说,阿德在凌晨一点之前从来没有睡过觉,经常早上六点就要起床。
别说老人觉少,老人也需要充足的睡眠才能保证健康,让阿德退下来休息一下也好,这么辛苦下去,阿德的身体撑不住的。
阿德的私人医生现在还是苏冼,苏冼一直对阿德的身体进行调理,不过因为阿德的工作太忙碌,所以效果并不太好,阿德这些年的身体一直在持续恶化。
回到国防部,虽然国防部现在已经三位副部长,但是需要罗克做决定的事还是很多。
海军希望争取资金,从爱德华造船厂订购真正属于南部非洲的航空母舰。
空军也要钱,希望能彻底更换性能已经稍显落后的“强风”战斗机,尼亚萨兰航空集团现在已经推出“疾风”战机,性能比“强风”综合提升百分之三十左右。
陆军的报告简直字字泣血,世界大战结束后陆军大裁员,一百多万人的部队,现在裁减到只有不到五万,要知道世界大战期间南部非洲远征军的技术兵种都不止五万人,那些对于素质要求比较高的炮兵和装甲兵,可不是临时征召简单训练一下就能形成战斗力的。
各兵种对于军事院校也有更高要求,国防部已经在陆军学院的基础上成立海军学院和空军学院,但是因为经费不足,各个学院的建设都还没有达到要求,现在空军要借助飞行俱乐部进行教学,海军要把需要培训的军官送到英国本土学习,只有陆军学院的情况比较好,但是陆军学院也没有达到罗克的要求。
说白了还是没钱,罗克总不能自掏腰包为南部非洲建设国防。
那罗克就太伟大了。
ps:到底是我干了什么,给了你们一种是我债多了不愁的感觉,我是心有所感,所以决定头悬梁锥刺股——还有这个水不水的问题,这本书的主线是为了拓展华人的生存空间,提高华人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啊,现在的这些情节,也是为主线服务,真不是大水漫灌,美国优势那么大,还要两次世界大战才顺利上位呢——
1043 先赚它一个亿
钱这个问题要解决其实也很简单,世界大战期间,军人服务社在服务南部非洲远征军的过程中发挥了很大作用,四年期间,军人服务社从欧洲送回南部非洲的各种工艺品不计其数,现在这些工艺品的价值正在统计中,整理完毕就会分类处理,改送博物馆的送博物馆,价值稍低的就会放开对外出售,到时候国防部财政紧张的状况就会得到很大缓解。
不是解决,只是缓解而已。
真正要解决问题,罗克还是要想其他办法。
这里的办法肯定不是东南亚某国那种放任军队经商,军人服务社归根到底也是服务机构而不是商业机构。
晚上回到家,晚饭之前,罗克习惯性看一会报纸,看看当天报纸上都有些什么新闻。
《泰晤士报》上的一则新闻吸引了罗克的注意,半个月前,比勒陀利亚的一个商人驾驶着一辆汽车撞死了一个人,因为赔偿的费用过高,商人因此破产。
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罗克突然意识到,南部非洲居然还没有一家像样的保险公司。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保险公司的地位有多重要不需要强调,盈利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罗克转天上班就给艾达打了个电话,了解一下南部非洲的保险业,然后就惊讶的发现,南部非洲的保险业,基本上都被英国本土的保险公司垄断,最大的两家分别是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
宝成集团创建于1848年,上个世纪末就已经成为英国最大的人寿保险公司,南部非洲的人寿保险,几乎被宝成集团垄断,包括罗克名下的企业在内,大多数选择的都是宝成集团。
劳埃德保险公司则是英国规模最大的保险公司,这家公司以敢于承保任何风险而著称,1906年,美国旧金山大地震引起了严重火灾,为此劳埃德公司赔偿了1亿美元的保险费;1912年英国巨型客轮“泰坦尼克号”触冰山沉没,近 2000人丧生,劳埃德又为此付出了250万美元的赔款。
作为罗克的亲密战友,罗克询问南部非洲保险业情况的同时,艾达就意识到罗克又想向保险业发起进攻。
这样的事怎么能少得了艾达呢,作为南部非洲的女财长,艾达很清楚保险行业的吸金能力,别看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在保险行业实力强大,但是以罗克在南部非洲的地位,只要罗克想,在南部非洲,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加起来都不是罗克的对手。
“不,这一次我不是为自己谋利,我是想以国防部的名义成立一家保险公司,为国防部补贴军费——”罗克真不是只为自己赚钱,现在罗克的钱已经够多了,十辈子也花不完。
“洛克,你是不是生病了?”艾达一脸担心。
罗克一脸崩溃。
“我在你心里难道就是那么贪婪吗?”罗克难以置信,这叫什么红颜知己,隔壁老王都不如。
艾达想了想,然后认真点头。
罗克气结,拿起电话打给小斯。
小斯不在南部非洲,终于去了欧洲履行自己的职责。
“我们以联邦政府的名义从宝成集团退保,然后把所有联邦政府雇员的寿险都交给新保险公司;还有尼亚萨兰汽车和尼亚萨兰重工,以及尼亚萨兰航空,把汽车和飞机的保险都从劳埃德保险公司退出来也交给新保险公司,如果那样的话,新保险公司每年就可以得到——1350万!”艾达算出结果之后满脸震惊,分开了看各个单项其实都不多,但是加到一起金额还是很可观的。
这只是政府雇员的人寿保险,以及汽车和飞机的财产险,除此之外,寿险业务还包括养老金、长期健康保险;非寿险业务包括航海、地产、财产、意外事故及健康、债务风险等等,艾达也不清楚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每年从南部非洲赚走多少钱。
“干了!国防部出十万兰特,占百分之十股份,你出多少?”罗克有好处肯定是先给自己人。
说白了,艾达的钱最后也是留给亚瑟和他的两个妹妹。
艾达去年又生了个女儿,现在还不到一岁。
“十万就占百分之十,我也出十万,能给我多少?”艾达撇嘴,罗克对南部非洲的国防是真的很用心。
“百分之一。”罗克的回答不出艾达所料。
“好吧,我出一百万。”艾达不小气,百分之一不少了,十年以后要是只翻十倍都得算赔钱。
罗克让费奇给小斯发电报,问问小斯要不要投资,然后也投了一百万。
艾达就跟没看到一样,这一百万肯定是给菲丽丝的,罗克从来都不会偏向谁。
国防部要成立保险公司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比勒陀利亚。
愿意投资保险公司的人马上就削尖了脑袋往国防部钻。
罗克没时间处理这些事,新保险公司很快挂牌,名字就叫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总经理是尼亚萨兰公司法务部副部长杜典。
杜典今年还不到30岁,他的父母都在八国联军侵华期间丧生,克里斯蒂安人力资源公司用半袋玉米,把杜典带到南部非洲,由尼亚萨兰州政府抚养长大。
长大成人的杜典于1910年从尼亚萨兰大学法律系毕业,然后进入尼亚萨兰农业公司工作。
尼亚萨兰公司成立后,杜典因为工作中表现出色,成为尼亚萨兰公司法务部副部长。
尼亚萨兰保险公司的总部就在正义宫对面的大教堂旁边,能把公司总部放在这个地方,充分说明尼亚萨兰保险公司的实力和背景。
想把公司总部放到这个地方,单纯有钱是不够的,还得背景强大才行。
尼亚萨兰保险公司背后是南部非洲国防部。
“亚历克斯先生,真不是我故意为难你,现在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没有卖出去,就在刚刚,克里斯蒂安先生投资500万兰特,只得到了百分之五股份,如果你也想投资,那么千万别犹豫,我敢保证,最多明天下午三点,这些股份就会全部销售一空。”杜典的微笑很迷人,他和时下很多白人一样,胡子剃得很干净,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罗克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南部非洲的号召力有多大。
南部非洲这几年出现的巨富,除了罗德斯家族之外,几乎都和罗克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小斯也是靠着和罗克的合作,才使罗德斯家族拥有的财富更上一层楼。
南部非洲现在还没有成立金融市场,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是第一次对外公开招募资本,消息传出去有资格参与的人几乎都疯了,克里斯蒂安投资500万兰特只得到百分之五股份,足以证明资本市场对尼亚萨兰保险公司的认可。
有罗克和国防部背书,尼亚萨兰保险公司不说将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逐出南部非洲,最起码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抢走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的大半生意,利润根本不成问题。
“一百万才百分之一?卡佩夫人一百万可是拿到了百分之十的——”亚历克斯满脸惊讶,他是在鲸湾经营远洋贸易的商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马上飞抵比勒陀利亚,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杜典微笑,看着亚历克斯不说话。
卡佩夫人就是艾达,亚历克斯也不想想艾达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如果再犹豫,那么恐怕一百万连百分之一都买不到。
就在杜典的办公室外,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的总经理都在等待,他们也是来投资的。
别意外,保险公司最主要的盈利方式就是对外投资,虽然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跟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是对手,但是这并不影响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投资尼亚萨兰保险公司。
赚钱嘛,不寒碜。
“好吧,好吧,不过我只有五十万。”亚历克斯不傻,既然克里斯蒂安都接受这个价格,那么就说明这个价格依然有利可图。
“没关系,亚历克斯先生,希望你在接下来选择保险公司的时候,能够考虑我们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杜典签合同的时候没忘记提醒亚历克斯。
“当然,我一定会的,你是不知道,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实在是太黑了,世界大战期间,我一艘价值50万的船,投保七天的保险金就要五十万。”亚历克斯对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深恶痛绝,但是同时又离不开保险。
五十万虽然多了点,但只要能顺利抵达目的地还是有赚,就算是被德国潜艇击沉也有保险公司赔偿,总比血本无归来得好。
杜典保持微笑,作为尼亚萨兰公司的法务部副部长,这些事他知道的很清楚。
世界大战期间,往来南部非洲和英国本土之间的船只,有很多都属于尼亚萨兰远洋贸易和尼亚萨兰远洋航运。
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挂牌才仅仅三天,就筹集到一亿兰特的资金,这创造了南部非洲的神话。
七月一号,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正式开始对外承接保单,开业当天,尼亚萨兰保险公司就得到了来自联邦政府的和南部非洲多家企业的多个巨额保单。
1044 与民争利
南部非洲联邦政府下属近8万公务人员,占据总人口比例大概200:1这样子。
公务人员的保险费用有多有少,平均下来大概每个人每年15兰特左右,不过这部分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转到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最终有大约三万左右直接转过来,保费总额尚且不足50万。
和公务人员的保险费用相比,企业雇员和各种地产、财产保险保费更高,一辆价值一万兰特的勋爵汽车,每年的保费就在二百左右,能买两辆平民汽车,买得起勋爵汽车的人也不在乎这点钱,罗克不卖保险都不知道,这年头的在英国本土已经开始有第三方责任险出现了,南部非洲对车辆的管理工作还是要加强。
罗克名下的企业,在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正式开业之前,就已经和尼亚萨兰保险公司达成协议,在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正式营业之后,罗克名下的企业就把所有保险业务全部交给尼亚萨兰保险公司。
杜典也很懂事,尼亚萨兰保险公司的账号就开在兰德银行,有大约百分之六十资金会通过兰德银行和尼亚萨兰公司对外投资,剩下的部分尼亚萨兰保险公司要组建自己的投资部门,鸡蛋肯定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成立后,受冲击最大的肯定是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劳埃德保险公司还好点,很聪明的没有针对尼亚萨兰保险公司采取过激行为,宝成集团就很阴险的开始下调保费,提高保额,和尼亚萨兰保险公司进行恶意竞争。
也不能说宝成集团是恶意竞争,毕竟尼亚萨兰保险公司的手段也不光彩,和商业竞争相比,行政干预这种行为似乎更恶劣。
而且国防部开设保险公司这种行为开了个坏头,联邦政府这几年虽然财政状况比较好,具体到各个部门其实给多少钱都不够用。
现在看到国防部想方设法增收,其他部门也开始蠢蠢欲动。
“你们国防部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交通部在讨论成立运输公司,商务部想插手远洋贸易,就连我们司法部都有人提议成立安保公司,没想到吧,你给你自己挖了一个大坑。”亨利在见到罗克时笑得很嚣张,政府部门主导商业,在南部非洲还是第一次。
英国一贯主张自由市场,强调政府对市场不进行干预,说白了就是政府机关不能与民争利。
说到“与民争利”,这一点罗克就太熟悉了,其实就是旧瓶装新酒,这里的“民”肯定指的不是普通公民,而是代表普通公民的资本家,如果罗克是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的老板,那么罗克也会把自由市场挂在嘴边上,绝对不允许国防部成立尼亚萨兰保险公司与民争利。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都是英国资本,每年从南部非洲赚走大把利润,罗克这时候牵头成立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是维护南部非洲利益,和与民争利是两码事。
司法部成立安保公司和罗克成立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情况截然不同,南部非洲已经有了一家可以说是全世界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私人安保企业,亨利在保护伞也是有股分的,所以司法部成立安保公司不现实,亨利这里就通不过。
“亨利,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不介意司法部成立安保公司。”罗克的回答让亨利惊讶,自己给自己制造竞争对手——
有自信也不能有自信到这种程度吧。
“美国自从成立后,平均每十年就会爆发一场经济危机,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罗克不说英国,只拿美国说事,这样亨利比较好接受。
“因为美国人太贪婪,就和你一样。”亨利有点欠揍,这话背后的意思是:我妈已经三天没打我了——
“你说得对,美国人太贪婪,所以导致资本扩张的无序,商人只会看到自己工厂生产的商品供不应求,所以盲目扩大生产规模,从而导致市场供需失衡,引发经济危机。”罗克真的不喜欢英美这种自由市场模式,虽然罗克本人就是这种模式的既得利益者。
自由市场发展到最后,就是资本绑架一切,话语权都掌握在资本家手里,政客都是资本家的代言人,没有人会考虑国家利益。
南部非洲现在其实也是这样,只不过罗克本人就是南部非洲最大的资本家,如果把罗克换成小斯,那么小斯肯定不会考虑这些问题。
小斯能把罗德西亚管好就不错了,别指望他能兼顾联邦政府利益。
现在的南部非洲别看花团锦簇,其实背后也是烈火烹油,罗克和亨利、小斯他们这代人还算不错,赚钱的同时没忘记兼顾联邦政府,至少该缴的税都会缴,但如果再过50年,罗克和亨利、小斯他们这代人去世,或者是退居二线,那么到时候南部非洲会变成什么样?
罗克自己都不敢保证。
为了南部非洲的一千万华人,罗克也要立正在有生之年,让南部非洲的经济回归到一个健康的轨道上。
那么什么是健康?
看看美国大流感中各国的表现就知道,什么样的经济模式比较健康了。
不是说哪一种绝对正确,而是相对比较健康。
“这和你成立尼亚萨兰保险公司有什么关系?”亨利不跟罗克探讨宏观层面,罗克本人的理论其实也是漏洞百出,上辈子罗克也不是经济学家,别指望外贸狗有多高深的理论知识储备。
“关系大了,保险公司不仅仅是卖保险的,更重要的是对外投资,尼亚萨兰州政府正在准备成立金融市场,到时候你就会发现保险公司的作用。”罗克终于决定要对金融下手了,不是要挑战伦敦的全球金融中心地位,只是为了寻找一个更便捷的金融渠道。
这当然是对外说法,罗克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提高南部非洲的地位。
现在的南部非洲,有能力的企业要筹集资金,还是要万里迢迢跑到伦敦上市,先不说能筹到多少,给伦敦人一张地图,能指出南部非洲在哪儿的人都没几个,能有几个人对南部非洲的企业有信心?
如果南部非洲能有金融市场,那对于南部非洲的企业就好处多多,罗克名下的企业虽然不缺钱,可是其他缺钱的企业多了,总不能个个都去伦敦上市,人家伦敦对于上市公司也是有要求的。
“尼亚萨兰州政府要成立金融市场?那你可要小心点。”亨利终于正经起来,都是一家人,小事上互相伤害很正常,不仅不会导致关系恶化,还会使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密切,大事上还是互相帮衬。
“有些事咱们不争取,永远都别指望伦敦给咱们松绑。”罗克是看透了,跟温斯顿关系再好,在这种重大原则上,温斯顿肯定也会倾向于大英帝国。
有了成立金融市场这个大噱头,尼亚萨兰保险公司马上就无足轻重,宝成集团的竞争并不会影响到尼亚萨兰保险公司的发展,有罗克和国防部背书,尼亚萨兰保险公司高歌猛进,三个月内吃下了南部非洲百分之六十的保险订单。
剩下的百分之四十迟早也是尼亚萨兰保险公司的囊中之物,现在才十月份,很多保单还没有执行完毕,等今年过完,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估计会损失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业务,到时候也差不多到了宝成集团和劳埃德保险公司退出南部非洲的时候。
眼看国防部日进斗金,联邦政府其他部门也确实是馋得很。
亨利说的没错,不患寡而患不匀,各部门都没钱的时候,还能紧紧巴巴过日子,眼看国防部就要翻身,其他部门就人心思动。
阿德再次出手,严禁各部门经商,国防部的情况比较特殊,其他各部门严禁效仿。
作为首相,阿德做事不会像罗克这么随意,就算是联邦政府要干预经济,也要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出决定。
阿德是要看看尼亚萨兰保险公司的效果,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这个过程估计需要个三五年,到时候阿德还在不在任上都说不定。
这就是民主政治的弊端,换成是其他人,为了争取选票多半会顺水推舟。
阿德不这样,他是南部非洲的缔造者,要为南部非洲负责,不是单纯的政客。
当然阿德也没有放过罗克,国防部牵头成立保险公司,罗儿科事前没有向阿德汇报,这让阿德很不满,把罗克叫过去,把罗克臭骂一顿。
西德尼·米尔纳送罗克离开首相府的时候,偷偷向罗克透露,尼亚萨兰保险公司动了某些人的奶酪,所以阿德这段时间受到的压力很大。
“西德尼,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明年的选举——”罗克难以启齿,阿德毕竟对罗克有知遇之恩。
“我明白的洛克,我叔叔也明白,你不用为难,其实我也希望叔叔能休息一下,他实在是太累了。”西德尼·米尔纳表示理解,阿德迟早是要退下去的。
1045 分润
作为马蒂尔达家族的成员,罗克能支持阿德这么久已经很够意思了。
阿德并不是贪恋权势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尽力促成南部非洲自治,现在南部非洲蒸蒸日上,阿德也确实是可以休息下,让菲利普来当首相,尝尝当首相的滋味。
罗克也确实是想看看,如果是菲利普当首相,会不会为南部非洲带来一些改变。
怎么说呢,阿德很不错,带领南部非洲渡过了自治之初最艰难的阶段。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德现在也越来越保守,越来越跟不上南部非洲的发展。
换成是罗克当首相,世界大战期间的这段时间,罗克会尽力推动联邦政府成立以国家为主的经济实体,加大国家对于经济的干预力度,至少将完全放任的自由贸易调整为部分可控的经济模式,这样联邦政府就能在未来的国际竞争中拥有更多优势。
可惜现在罗克还不是首相,菲利普如果不尝尝当首相的滋味,估计会遗憾终生,罗克为了家庭和睦也不会和菲利普竞争,反正不管是谁当首相,估计都要生活在罗克的阴影中。
或者说,生活在南部非洲这些大企业的阴影中。
小斯在欧洲待了没有三个月就返回南部非洲,救济和复兴署的工作没有任何进展,小斯不会满足于为欧洲贫困人口提供粮食这种程度,抄底收购欧洲企业,对欧洲公共事业进行投资,以谋取长远利益才是小斯的目的。
“你想太多了,欧洲的国家领导人都不考虑自己国家的长远利益,你想有什么用?”罗克不客气,指望投资欧洲国家赚钱没希望,就算欧洲从战后创伤中恢复出来,再过二十年又会打个稀巴烂。
同样是在十月份,旷日持久的巴黎和会终于达成一致,德国需要赔偿协约国共计2260亿金马克,折合113亿英镑作为战争赔款,赔款需要以黄金支付。
美国为了促成巴黎和会的签字,主动放弃向德国索要赔款,所以法国将得到赔款总额的52%,英国得到22%,意大利是10%,比利时得到了8%,剩余部分被其他国家瓜分。
南部非洲作为英国的一部分,应得赔款包括在英国的22%中。
这并不是最终的结果,接下来德国和协约国还将就赔款进行一系列谈判,最终赔款额被确定为1320亿德国马克,约合49.9以英镑。
除了赔款之外,德国的所有海外殖民地全部被协约国瓜分,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被国联授权给英国管理;德国在太平洋上的岛屿被国联授权给东印度管理;北石勒苏益格经过公投回归丹麦;德国承认波兰独立,并给予波兰海岸线,并把原属波兰的领土归还波兰,包括西普鲁士、波森省、部分东普鲁士及部分上西里西亚;东上西里西亚归捷克斯洛伐克。
出以上地区之外,德国还必须割让尤本及萨尔梅迪给比利时;割让克莱佩达地区给立陶宛;将但泽地区交给国联管理;并承认奥地利和卢森堡的独立。
在对法国的赔偿上,德国早在停战之日就割让阿尔萨斯和洛林给法国,恢复法国在普法战争前的疆界。
法国对此很不满意,强烈要求得到德国的萨尔地区,萨尔地区是德国最重要的工业区,这又招致英国的强烈反对,最终萨尔煤矿区由法国代管15年,然后由公民投票决定其归属。
法国的目的是彻底压制德国,使德国不再具有威胁。
这个目的看似达到了,但是德国如何支付赔款成为主要问题。
现在的德国别说赔款,国内的温饱都无法保证,英国和美国已经在讨论如何保证德国能支付赔款。
法国人不在乎,对于法国来说,最好德国永远无法支付赔款,那么法国就可以永远占领萨尔地区。
作为世界大战最大的收益方,小斯这一次回到南部非洲,目的之一是希望南部非洲资本也介入到对德国的救济中,这样就能在战后持续产生长远收益。
“不,兰德银行不会把钱借给德国人,洛城正在组建股票交易所,兰德银行不缺少投资渠道。”罗克果断拒绝,就和当初拒绝为俄罗斯帝国提供贷款一样。
“为什么?”小斯惊讶,罗克对救济德国一向是很主动的。
“救济的目的是为了赢得德国人的好感,从德国争取移民,抄底德国资产,这和贷款完全是两码事。”罗克不做赔本生意,把钱借给德国人,和借给俄罗斯人一样都是打水漂。
另一个时空中英美主要是依靠“道威斯计划”和“杨格计划”对德进行经济援助,英镑和美元以贷款形式流入德国,然后又以赔款形式流入协约国,最后又以还债形式从协约国流入英美,从而形成一个完美闭环。
在这个过程中,德国和协约国都得到了恢复经济亟需的资金,从而促使欧洲恢复生产。
这个模式看似不错,但是因为大萧条的出现无以为继,大萧条期间,德国应该支付的赔款,和世界大战期间各国之间所欠的外债都无法支付,德国的债务支付也因此中止。
然后就是规模更大,损失更惨重的第二次世界大战。
罗克既然知道这个结果,就不可能重蹈覆辙,现在南部非洲已经得到了所有想要的,是时候从欧洲抽身,把主要精力放在对南部非洲的建设上了。
当然现在不对德国贷款,并不意味着以后不贷。
对欧洲的经济援助,利益不仅仅是贷款产生的那点利息,更重要的是货币价值的提升,另一个时空的美国,就是通过对欧洲的投资,客观上提高了美元的国际地位,促使美元成为国际货币。
南部非洲当然也有这个需求,罗克也希望兰特能取代英镑成为国际货币,这样以后南部非洲也可以过上利用兰特全世界剪羊毛的地主生活。
现在想这个太早,世界大战期间,南部非洲贷款给英法,都是要使用兰特结算,现在兰特的国际地位和世界大战前相比已经有很大提高,但是还没有取代英镑的地位。
罗克不着急,现在南部非洲还没有到取代英国的阶段,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是更好的机会,到时候南部非洲就可以很放心的把钱借给德国人,不用再担心德国人赖账。
“难道德国会和俄罗斯一样?”小斯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其实罗克也不确定第二次世界大战还会不会如期爆发,因为南部非洲的崛起,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走向,和另一个时空完全不同,罗克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小胡子还能不能如期上台。
多半还是能的,法国现在处心积虑遏制德国,但是巴黎和会确定的苛刻条件不但没有使德国人屈服,反而刺激了德国国内的民族激进意识的膨胀,为****的滋长埋下了种子,也为某些人的上台铺平了道路。
即便没有小胡子,也会有其他大胡子上台。
当然小斯所指的并不是这个。
“不好说,但是有这种可能性。”罗克也不能说的太详细,泄露天机是要折寿的。
小斯表情复杂,南部非洲现在不止兰德银行一家银行,南非公司主导的罗德西亚银行,已经开始对德国进行投资。
出于对罗克的信任,小斯现在已经感觉到罗德西亚银行对德国的投资多半血本无归。
“别担心,血本无归还不至于,最多是收益少一些罢了。”罗克安慰小斯,德国并不是赖账,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还得继续支付第一次世界大战没有支付完的赔款,只不过是一直持续了差不多一百年才支付完毕。
“刚才你说的金融市场是怎么回事?”小斯紧跟罗克步伐,现在调整还来得及。
“现在说市场还太早,只是个交易所而已。”罗克尽量淡化交易所的影响力,不想让伦敦太直接的感受到南部非洲的威胁。
金融市场是要慢慢培养的,纽约早期的证券交易都是在咖啡馆和拍卖行里举行,一直到1792年5月17日,当时24个证券经纪人才在纽约华尔街68号外的一棵梧桐树下签署了梧桐树协议,这一天也成为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诞生日。
南部非洲在此之前其实也有证券交易,但是交易只在大企业内部进行,并没有对外公开销售。
比如世界大战期间联邦政府发行的国债,根本就没有流出就被南部非洲的大企业内部消化,根本就没有证券交易的空间。
现在随着南部非洲的经济越来越好,社会闲散资金需要一个相对健康的投资渠道,证券交易也就应运而生。
当然南部非洲的证券交易也肯定不会是放任自由,罗克上辈子也炒过股买过基金投资过理财,也曾被坑得血本无归到重生的时候还被套着没有逃出来,现在罗克也想尝试下坑人的感觉,不能让欧洲人辛辛苦苦攒的钱都被美国人坑了,南部非洲也要分润一杯。
ps:抱歉,刚从医院回来,正在努力码字——
1046 开盘
这两年,洛城已经逐渐取代约翰内斯堡,成为整个南部非洲的资金往来的集散地。
兰德银行在这其中起到了巨大作用,从二十年前罗克在约翰内斯堡成立农业合作社开始,农业合作社就承载了一部分金融功能。
再到兰德银行成立,南部非洲的金融愈发成熟。
等到罗德西亚银行和尼亚萨兰公司陆续出现之后,证券交易也水到渠成。
其实世界大战期间,兰德银行就承接了一部分英国政府和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发行的国债,这些国债大部分被南部非洲的大企业认领,并没有在市场上流通。
洛城证券交易所位于尼亚萨兰州政府和洛城市政府之间的紫葳路,这条路以路两旁种满了紫葳树而得名,周围居住的大多是州市两级政府的公务员,以及大企业的企业高管。
和伦敦、纽约的证券交易所相比,洛城证券交易所对于企业上市的审查比较严格。
想在洛城证券交易所上市,企业税前盈利要达到十万兰特、最低发行售出股票10万股,而且要定期公布公司财务,其股票才有资格在交易所挂牌。
根据洛城证券交易所的要求,有资格在洛城证券交易所挂牌的企业只有65家,其中超过一半和罗克有关,罗克名下的产业在洛城证券交易所很受欢迎,之前尼亚萨兰航空和爱德华造船厂已经先后向市场公开发售了100万股股票,这些股票刚刚出现在市场上就被一扫而空。
十月十四号是星期一,早晨六点,证券交易所门口就挤满了抢购股票的人群,今天尼亚萨兰军工同样公开发售100万股股票,知道消息的人早早来到证券交易所,希望能及时上车。
“只要是勋爵名下的产业都可以放心买,有多少钱就买多少,我买的尼亚萨兰航空已经连续三个涨停,不知道今天能买到多少——”在兰德银行的乔丹早早来到证券交易所,他之前以每股1.5兰特的价格购买了120股尼亚萨兰航空的股票,现在股票已经涨到每股1.99兰特,价值从买入时的180兰特涨到现在的238.8兰特,这可比上班强多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能买多少买多少啊——”同样在兰德银行工作的沃特满脸羡慕,他和乔丹今天特意请了假来购买股票,银行工作人员思维比较灵活,对这种新颖的理财方式还是比较能接受的。
乔丹看看身后乌泱泱的人群忍不住叹口气,在兰德银行工作,并没有为乔丹和沃特提供太多便利。
洛城成立证券交易所,是为了推动南部非洲境内的资金流通,所以得把社会上的零散资金吸引过来才行,如果不对兰德银行和尼亚萨兰公司进行限制的话,那么恐怕这些股票根本就没有机会流通到市场上,内部就直接消化了。
“最好小心点,股票不是一直会上涨,尼亚萨兰军工最近情况不太好,我这一次只准备了50兰特,如果能涨最好,不涨的话也无所谓,总不可能跌破发行价。”乔丹心态好,尼亚萨兰军工最近的情况是不太好,但是也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即将倒闭。
世界大战期间,尼亚萨兰军工一飞冲天,几乎为整个协约国提供武器弹药。
随着世界大战的结束,军工行业普遍萎缩,尼亚萨兰军工前一阵子也关闭了好几个工厂,最有最核心的部门才被保留下来。
为了生存下去,尼亚萨兰军工也开始努力自救,研发新产品的同时也在刺激民用市场的需求,别的方面且不说,拖拉机产量节节攀升,很受市场欢迎。
当然还有一些外界不知道的情况,世界大战虽然结束,但是全世界对武器弹药的需求并没有消失,部分地区的需求量不减反增,知道这些消息的人很少。
上午八点,证券交易所正式开放,乌泱泱的人群顿时蜂拥而入,所有的交易台前都挤满了人群。
二楼的大客户交易室里,尼亚萨兰公司的交易员杜克和梁辰正在喝咖啡,他们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看着熙熙攘攘的交易大厅,优越感油然而生。
“听说了吗,昨天一个从欧洲来的家伙,一次性买了15万股尼亚萨兰军工的股票。”杜克有内幕消息,尼亚萨兰公司是洛城证券交易委员会成员之一。
洛城证券交易委员会是洛城证券交易所的管理机构,这个管理机构一共由七个成员组成,尼亚萨兰公司和兰德银行、南非公司、以及约翰内斯堡矿业联盟都是委员会成员。
证券交易所不仅要吸引游资,同时还要吸引欧洲资本。
之前南部非洲因为没有证券交易所,企业如果要上市只能去伦敦。
其他企业先不说,罗克名下的核心企业从来没有上市过,偏偏罗克名下的企业经营状况都很好,几乎全部都是优质企业,所以欧洲资本早就对罗克名下的企业虎视眈眈。
现在罗克名下的企业终于分批在洛城证券交易所上市,欧洲资本闻风而动,只要有能力的都想来分一杯羹。
“尼亚萨兰军工还是挺不错的,就是发行价有点贵,一次性买入15万股的确是很有魄力啊——”梁辰感叹,欧洲人确实是有钱。
现在的股票交易还不够规范,价格波动很大,尼亚萨兰航空挂牌的时候一股才1.5兰特,尼亚萨兰军工挂牌的时候一股已经卖到4.5,这并不代表尼亚萨兰军工的价值就是尼亚萨兰航空的三倍,只能说明市场对于尼亚萨兰军工的信心比较足。
就在上个月,法国一家民用航空公司的飞机在从法国本土飞往北非的过程中发生了空难,飞机消失无踪,据说是坠入了地中海,机上乘员无一幸免。
这个意外直接影响到了全世界所有的民用航空公司的股价,幸好发生意外的飞机不是尼亚萨兰航空公司生产的,对尼亚萨兰航空公司的影响并不大。
尼亚萨兰军工则是老牌企业,从最初的两条子弹生产线开始,尼亚萨兰军工飞速壮大,可以生产坦克在内的所有军用武器,虽然世界大战已经结束,但是只要有利益纠纷,战争就不会消失,所以市场依然看好尼亚萨兰军工。
“4.5才哪到哪,翻一倍都不贵,不信等兰德银行上市时再看,低于20兰特我就请你喝酒。”杜克对南部非洲企业有信心,现在的股票市场就是发福利,总要体现出诱惑,才能刺激到真正的目标入局,证券交易所要真正展现出威力,至少要到几年以后。
到时候说不定洛城证券交易所,也会变成欧洲资本的伤心地。
不出意外,虽然尼亚萨兰军工发行的股票价格较高,但是在两个小时之内,所有股票被一抢而空,当天晚上收盘时,尼亚萨兰军工的股票同样涨停。
三天后即将上市的是尼亚萨兰重工。
同样是在十月十四号这一天,来自莫桑比克王国的宾加林业向洛城证券交易委员会递交了上市申请。
原则上洛城证券交易所在目前这个阶段,不接受南部非洲之外的企业上市申请。
不过莫桑比克王国和南部非洲的关系特殊,宾加林业是莫桑比克王国境内最大的林业公司,绝大多数木材都是出口南部非洲,和尼亚萨兰境内的多个企业有紧密合作,所以这个申请得到了委员会公开审核的机会。
宾加林业希望才洛城证券交易所公开发行100万股股票,价格为每股0.5兰特,筹集的资金将用于速生林的种植,以便持续为南部非洲提供更多木材。
“0.5兰特的价格太高了,尼亚萨兰航空的股票价格才1.5,宾加林业就算拥有整个宾加山,股票也不值0.5。”约翰内斯堡矿业联盟的代表克莱斯特直接反对,整个宾加林业加起来都不值五十万。
“不能这么说,尼亚萨兰航空公开发行的股票,只占总股份的百分之五,宾加林业发行的股票,可是占了总股份的百分之二十,这个价格还是挺合理的,宾加山可不仅仅只有林业资源,还有丰富的矿产资源。”来自兰德银行的贾群有兴趣,宾加林业最开始本来就是兰德银行投资的。
莫桑比克王国的成立后,正是依靠来自尼亚萨兰和罗德西亚的资本才勉强苟活,渣渣在世时,每年都是要到洛城来拜访罗克的,现在渣渣去世,小国王还没有成年,摄政的是来自尼亚萨兰的首相安迪·萨皮尔。
安迪·萨皮尔已经是莫桑比克王国的第四任首相,世界大战期间,莫桑比克王国也派出了仆从军参加南部非洲远征军,前后共有近5万人战死。
现在的莫桑比克王国,国内人口大约100万人左右,世界大战结束后,南部非洲一度有声音直接将莫桑比克王国吞并,但是并没有付诸实施。
这个问题现在也不着急,就和马达加斯加一样,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强行吞并会引起欧洲国家的警惕,等再过些年,到欧洲国家自顾不暇的时候,到时候更便于南部非洲操作。
1047 头铁
和刚果王国、刚果共和国一样,作为世界大战的战胜国,莫桑比克王国在巴黎和会中也终于取得了独立地位,正式在法理上和葡萄牙脱离关系。
这意味着不管以后莫桑比克王国怎么发展,都和以前的宗主国没有任何关系,这样一来就很好操作了,随着巴黎和会期间频频提及的全民公决,殖民主义又有了新的形式和载体,开始进入一个新阶段。
莫桑比克王国境内有丰富的林业资源,同时还有丰富的矿产资源,王国境内的煤蕴藏量超过320亿吨,钛600多万吨,钽矿储量居世界首位,约750万吨,天然气储量5.5万亿立方米,大部分矿藏尚未开采。
主要还是技术不够成熟,比如钛,虽然这种元素在1791年就已经被英格兰业余矿物学家格雷戈尔发现,但是直到1910年,美国化学家亨特第一次用钠还原ticl4制得纯度达99.9%的金属钛。
值得一提的是,格雷戈尔是一位牧师。
钽也是一样,虽然钽在19世纪初就已被发现,但直到1903年才提炼出金属钽,现在还没有进行工业生产。
钛和钽的作用很重要,特别是对于军事工业来说。
就在证券交易委员会审核宾加林业挂牌资格的时候,宾加林业总经理阿尔瓦·诺埃尔正在克里斯蒂安家中做客,希望克里斯蒂安能为宾加林业挂牌提供帮助。
“宾加林业符合证券交易所的所有要求,去年我们的利润达到了25万兰特,今年我们准备开发矿产资源,我们有足够的人力资源,但是没有技术和资金,所以我们才需要在证券交易所挂牌。”阿尔瓦·诺埃尔满怀希望,宾加林业这些年主要是通过克里斯蒂安向南部非洲输送木材。
莫桑比克王国同时还是南部非洲廉价劳动力的最大来源地,通过克里斯蒂安人力资源公司,莫桑比克王国常年有近十万人在南部非洲工作。
“你们的利润有25万兰特?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么你们不需要筹集资源就可以开发矿产资源了吧。”克里斯蒂安不相信阿尔瓦·诺埃尔提供的数据,开采矿产资源真的不用多少钱,主要成本都是在人工费用上。
这里的“开采”,并不包括开采之后的精炼。
南部非洲周边国家和地区,基本上没有对矿石进行精炼的能力,包括马达加斯加和葡属西非在内,也都是要把矿石卖给南部非洲的企业进行冶炼,虽然那些冶炼厂都是建在当地,但是并不属于当地殖民政府管理。
南部非洲主要的矿产资源公司有三家,分别是法瓦尔特钢铁,约翰内斯堡矿业联盟,以及上加丹加联合矿业有限公司。
这其中法瓦尔特主要是钢铁,约翰内斯堡矿业联盟主要是黄金,上加丹加联合矿业有限公司主要是铜和铝。
“克里斯蒂安先生,莫桑比克王国的情况您是知道的,虽然宾加林业的利润确实是25万兰特,但是我们的成本太高,最终也只能是不亏不赚,莫桑比克王国不是尼亚萨兰。”阿尔瓦·诺埃尔苦瓜脸,和尼亚萨兰相比,莫桑比克王国的营商环境确实是有点糟糕。
莫桑比克王国是非洲第一个摆脱宗主国独立的国家,埃塞俄比亚不算,埃塞俄比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殖民国家征服。
渣渣已经用事实证明,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的非洲人,确实是没有独立管理国家的能力。
莫桑比克王国的成立,背后和尼亚萨兰的支持关系很大,宾加林业主要是依靠向南部非洲出口木材盈利,定价权掌握在南部非洲的企业手里,盈利自然就不会太高。
莫桑比克王国的那些权贵,也确实是挺让人无语的,渣渣在世的时候,寝宫里所有的生活用具都是用黄金打造的,包括床都是。
“得了吧,如果宾加林业在尼亚萨兰,那你们根本不会有盈利。”克里斯蒂安不相信阿尔瓦·诺埃尔的鬼话,宾加林业在莫桑比克王国的地位,就跟南非公司在罗德西亚差不多,几乎控制了莫桑比克王国的方方面面,这样的企业会不亏不赚?
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证明阿尔瓦·诺埃尔的能力有问题。
“克里斯蒂安先生,帮帮忙,宾加林业如果开采矿产资源,肯定还是卖到尼亚萨兰,这对我们都有利。”阿尔瓦·诺埃尔不脸红,企业不赚钱,自然也就不会产生税收,这并不会影响到阿尔瓦·诺埃尔他们这些管理人员的薪水和分成。
“我们?”克里斯蒂安善于抓重点。
“当然——”阿尔瓦·诺埃尔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拿出一份股份确认书,放在桌子上推给克里斯蒂安。
这就对了,有好处才有动力嘛。
罗克不管克里斯蒂安的小动作,证券交易所牵一发动全身,社会闲散资金得到有效利用,企业得到资金可以用于扩大再生产,联邦政府也有诉求,希望发行5000万兰特的国债,用于修建维多利亚州和迪亚士州境内的公共交通设施。
德国殖民维多利亚州和迪亚士州时期,维多利亚州和迪亚士州境内的主要交通方式是铁路,公路虽然有,但是连沥青都没有铺设,交通条件很糟糕。
现在的南部非洲,交通最发达的还是北部三州——
现在应该是中部三州了,这三州的交通又以德兰士瓦最发达,之前比勒陀利亚和约翰内斯堡之间修筑了南部非洲第一条全部铺设沥青的高级公路,现在德兰士瓦境内的公路已经四通八达,向南连通布隆方丹的同时,向北也已经延伸到罗德西亚州首府索尔兹伯里。
相对来说,维多利亚州和迪亚士州境内连一条铺设沥青的公路都没有,这是联邦政府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不仅仅是公路,铁路也是一样,在南部非洲联邦政府成立之前,南部非洲境内的铁路也全部都是单轨铁路,现在对这些铁路的改造也在进行中,尼亚萨兰率先将境内的铁路全部改造成双轨铁路,罗德西亚和德兰士瓦的铁路正在改造中,联邦政府希望加大对公共建设的投资,这样联邦政府就可以在后续的运营中持续获益。
以前南部非洲的公共设施,全部是由私人负责,联邦政府和地方政府基本上不参与。
比如罗德西亚境内的铁路,全部是由南非公司修建的,这样一来铁路后续产生的利润,就和联邦政府、州政府没关系,全部是由南非公司独享。
南非公司这种殖民时期遗留下来的巨无霸,说句不好听的,如果爆发战争,南非公司拒绝联邦政府使用罗德西亚境内的铁路,那么联邦政府连强制征用的权利都没有。
现在小斯肯定不会这么做,但是未来说不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证券交易所成立之前,联邦政府发售国债,全部是由兰德银行承包的,兰德银行也不用去找国外资本,在南部非洲内部就直接消化。
现在有了证券交易所,国债就可以拿到证券交易所出售,虽然国债的利润不如股票高,但是国债更稳定,旱涝保收,愿意买国债的人也不少。
比如兰德银行,以前联邦政府发行国债,能卖得出去就卖,卖不掉全部都是兰德银行包圆,所以兰德银行才有现在的地位。
“洛城证券交易所的火爆刺激到不少人,听说开普敦也在筹备证券交易所,有没有什么想法?”亨利对开普敦不感冒,开普敦是南部非洲的司法首都,亨利这个司法部长,一年在开普敦的时间连一半都不到。
联邦政府成立的时候,为了平衡各方利益,很奇葩的确定了三个首都,分别是比勒陀利亚、开普敦、以及布隆方丹,这在全世界大概独此一家。
现在看来,三个首都的弊端越来越明显,前几年就有人提议取消开普敦和布隆方丹的首都地位,把司法和立法都收归比勒陀利亚,但是遭到开普和奥兰治的强烈反对。
现在南部非洲的经济中心一直在向北移,最开始是开普敦,然后是约翰内斯堡,现在是洛城,开普敦的地位在不断下降。
对此开普敦肯定不满,但是无可奈何,连已经被边缘化的德班都还没说话,开普敦总算还是首都,根本就没有提意见的资格。
德班的悲剧,完全是尼亚萨兰造成的。
联邦政府成立的时候,德班也有竞争首都的资格,但是因为德班位置比较偏僻,最终德班在竞争中失败,布隆方丹成为南部非洲的立法首都。
不过德班也不是一无所获,当时德班是南部非洲开普敦之外的最大港口,所以德班获得了进出口资格,虽然没有得到名分,但是获得了实际利益。
可惜随着爱德华港和鲸湾港的崛起,别说德班,连开普敦的地位都在不断下降,德班的进出口贸易权已经基本被爱德华港和鲸湾港抢走,在南部非洲被彻底边缘化。
“随便,证券交易所哪都能开,但是也要股票能卖得出去才行。”罗克不怕竞争,开普敦要是感觉自己头铁可以试试。
1048 旧衣服
英国政府在洛城证券交易所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极为矛盾。
世界大战期间,伦敦金融市场受创严重,现在并没有从创伤中恢复过来,资本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渠道。
仅对英国政府而言,肯定是不愿意看到洛城成立证券交易所,但是英国资本乐见其成,资本都是逐利的,罗克名下一大堆优质资产,根本不缺乏资金,从来就没有在伦敦证券交易所上市过,现在为了繁荣南部非洲金融市场,罗克名下的公司开始逐渐上市,游离在金融市场之外的英国资本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这个情况直接影响到英国政府对洛城证券交易所的态度。
和日新月异的洛城不同,1918年的开普敦和二十年前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离开开普敦前往中部三州,开普敦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正在被南部非洲人遗忘。
罗克对开普敦还是有一定感情的,毕竟开普敦是罗克事业的.asxs.,罗克在米尔大街上的房子还依然保留着,橡树镇依然是开普州最大的华人聚集区,这些年来很多开普农场主因为经营不善不得不卖掉自己的农场离开南部非洲,开普的华裔农场主也越来越多。
罗克坚定贯彻农村包围城市这个理念,以公司形式出面买下这些农场,然后分散出售给来到南部非洲的新移民,开普州白人经营的农场动辄数千英亩,到了华人手里就变成一两百英亩一个的小农场。
小是小了点,但只要用心经营,养活一家老小没问题,在开普州的偏远地区,华人经营的农场,也已经占据农场总数的一半以上。
距离莱迪史密斯只有三十公里的温特顿,最近这段时间,治安官吉尔伯特的心情很不好。
第二次布尔战争期间,布尔联军和英国远征军在莱迪史密斯发生过激烈交战,布尔联军一度将乔治·怀特中将率领的部队包围在莱迪史密斯时间长达五个月。
布尔战争给莱迪史密斯周边地区带来极大破坏,战后莱迪史密斯周边十室九空,遍地断壁残垣。
直到1910年,才有部分布尔人回到莱迪史密斯,再加上一部分华人新移民的到来,莱迪史密斯及周边地区才逐渐恢复生机。
温特顿是个人口不足千人的小镇,一半以上的居民是华人,剩下的一半中,又有大约三分之一是廓尔喀人,三分之一是布尔人,剩下的三分之一是从欧洲移民的白人。
和南部非洲的大多数小镇一样,温特顿沿河而建,一条叫图格拉的季节性河流从小镇中间穿过,华裔和廓尔喀人大多居住在图格拉河的左边,布尔人和来自欧洲的白人则是居住在图格拉河的右岸。
南部非洲每年雨季和旱季泾渭分明,每年的十月到次年三月是南部非洲的夏季,同时也是南部非洲的雨季。
雨季时,图格拉河河水泛滥,经常引发季节性洪灾,旱季则会彻底干涸,河水断流,这段时间最适合加固河堤,清理河道。
今年也是一样,旱季期间,居住在图格拉河左岸的华人和廓尔喀人利用河底的碎石和水泥修筑了坚固的河堤,在河堤上又种植了很多金丝红檀,整个左岸都处于河堤的保护中,在雨季到来时并没有受到多少损失。
居住在图格拉河右岸的白人就倒了霉,今年的雨水格外多,雨季刚刚开始就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图格拉河右岸一片汪洋,损失惨重。
同样都居住在温特顿,一河之隔境遇却天壤之别,雨季到来时,图格拉河左岸的华人和廓尔喀人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右岸的白人却损失惨重,这让很多白人非常不满,他们不仅没有反思,反而要求右岸的华人和廓尔人从自己的房子里搬出来,让他们住进去。
右岸的华人和廓尔喀人不接受这个要求,于是冲突频频发生,从十月份开始,短短一个月内,温特顿已经爆发了三次小规模冲突,华人和白人各有损伤。
“你们又能怪谁?旱季的时候又不是没有提醒过你们,但是你们无动于衷,当时好像你们还嘲笑那些利用旱季修整河道的人,现在你们居然还能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换成是你,你可以接受吗?”吉尔伯特也居住在图格拉河左岸,旱季期间,吉尔伯特也参与了河道整修。
“我们并不是抢占他们的房子,只是希望能让我们居住一段时间,我们同样都居住在温特顿,难道不应该守望互助吗?他们不该见死不救。”居住在右岸的哈利法克斯振振有词。
哈利法克斯是布尔人,他原本有一个面积很大的农场,但是因为经营不善倒闭,农场被开普公司收购,分散卖给后来迁移到温特顿的华人,哈利法克斯平日里依靠为华人农场打散工维持生计。
“少废话,你这个懒惰的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有你们,遇到困难时不要想着依靠别人,应该反思别人在辛勤工作的时候,你们都在干什么。”吉尔伯特很清楚哈利法克斯的为人,这就是个无赖,根本不值得可怜。
灾难之下,人们心底最阴暗的一面暴露无遗,很多居住在右岸的人和哈利法克斯抱有同样想法。
“就算是要修整河道,那也要等到明年旱季才行,我们这段时间怎么办?”哈利法克斯依旧强词夺理,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没错,我们要生活!”
“我们都是温特顿人,就不能帮帮我们吗?”
“都是这些该死的外来者,他们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们的生活!”
跟着哈利法克斯来闹事的人顿时鼓噪起来,他们大概有几十个人,全部都是青壮年。
“做梦!我们绝对不会让出自己的家园。”
“你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就是你们懒惰的后果!”
“去年你们也是这样说的——”
华人和廓尔喀人不示弱,南部非洲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南部非洲了。
“都闭嘴!”温特顿镇的镇长就叫温特,这也是南部非洲的习惯,很多小镇都是以第一个定居的人命名:“人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你们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让你们陷入今天的困难境地,你们可以到学校里暂时居住,但是绝不能侵犯其他人的财产,这是温特顿的规矩,不守规矩的人最好离开。”
镇长也是居住在图格拉河左岸,年初刚刚搬过来的。
南部非洲在大量引入新移民的同时,也在逼迫那些不适合留在南部非洲的人离开,几乎每个月都有人离开南部非洲前往澳大利亚或者是加拿大,当然也有人不愿意离开,比如哈利法克斯,这种人就算是去了澳大利亚和加拿大也一样。
顺便说一句,哈利法克斯在卖掉农场之后,他的妻子已经带着孩子离开温特顿不知所踪。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有时候离开就是永别。
“我们到学校里吃什么?”
“我们的家怎么办?”
“学校里住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哈利法克斯对镇长的安排依旧不满,温特顿有一所小学,不过规模并不大,只有十几间教室,挤一挤其实还是可以住下的。
“学校不是你们的家,你们的家要靠自己拯救,别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吉尔伯特态度坚决,华人和廓尔喀人真不是见死不救,基本的食物还是愿意提供的,可惜人心不足。
“我们现在没法拯救,就算我们现在想修整河道也来不及。”哈利法克斯不放弃。
“那你能怪谁?”吉尔伯特疾声厉色。
哈利法克斯和其他人终于相顾无言,吉尔伯特说的没错,他们没资格责怪其他人。
有吉尔伯特和温特的调解,温特顿的白人总算是过了河到左岸的学校安置下来。
华人和廓尔喀人送来了食物和干净的水,哈利法克斯虽然可恶,但那些女人和孩子没有责任。
学校里的情况其实也不好,没有温暖干燥的床铺,只能席地而卧。
房间的数量不够分,两三户人挤在一间教室里,大人们心情烦躁,孩子哭闹不止,有些人痛定思痛,决定雨季过去一定要修整河道,有些人却不甘寂寞,依然心怀叵测。
“镇长和吉尔伯特和那些华人是一伙的,完全站在华人的立场上,不考虑我们的利益,我们必须用手里的刀,抢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哈利法克斯是标准的白人,强盗思维根深蒂固,这种人就算天天去教堂也不会知道感恩。
“可是他们人太多,我们人少,打不过——”
“万一闹大了,我们也有麻烦。”
“坚持一下吧,等雨季过去,我们也要维修河道。”
白人里也有理智的。
“就算维修河道,那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现在我们怎么办?”哈利法克斯脸色阴沉,他现在穿的衣服是吉尔伯特刚刚送来的,虽然有点旧,但是洗的很干净。
1049 眼睁睁
温特顿小镇不大,学校建在图格拉河下游的最外围,占地面积虽然不大,但是教室并不多,毕竟是人口只有不到千人的小镇,正常情况下学校里有大约200名学生,还有些家长把学生送到三十公里之外的莱迪史密斯上学,哪里的学校规模更大,教学水平也更高一些。
小镇的居民对待教育的态度截然不同,华裔家长是最积极的,只要孩子到了入学年龄,都会把孩子送到学校上学,连带着处处向华人看齐的廓尔喀人也会主动把孩子送到学校里读书。
欧洲移民家庭对待教育的态度并不热衷,但是也不反对,只要孩子愿意上学,家长多半也是支持的。
相对来说,布尔裔家庭对于学校的抗拒最大,这和学校使用英语和汉语授课有关,虽然布尔语也是南部非洲法定语言,但是在奥兰治之外的学校,没有几个使用布尔语授课,使用布尔人的人数也越来越少。
南部非洲对于学校的要求标准很高,学校不使用常见的木质结构,而是使用更坚固,造价也更高的砖石结构。
温特顿小学也是这样,学校建在地势比较高的一个山坡上,主要建筑材料使用莱迪史密斯生产的红砖,教室内全部铺设了木地板,窗明几净,干净卫生,除了没有什么**之外,条件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当然在某些人看来,学校里的条件就简陋至极,吉尔伯特送来的食物也不够丰富,只有水果和禽蛋、罐头,没有新鲜的肉,这和小镇居民平日里的生活水平相差甚远。
别怀疑,南部非洲的生活水平还是很高的,即便在世界大战期间都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温特顿周围都是开发成熟的农场,第二次布尔战争以后废弃了一段时间,但是随着大量新移民的到来,这些农场很快就重新恢复,而且还更胜以往。
在温特顿,不仅仅是华人经营的农场,白人经营的农场状况其实也不错,不说家家户户洋房汽车,顿顿有酒有肉还是可以做到的。
“罐头,罐头,又是罐头,那些东方人待在温暖舒适的屋子里吃烤肉,我们却要吃这些冰冷的罐头,你们听说了吗,这些罐头其实都是用内脏和腐肉做成的,人吃了会生病,那些东方人使用这种方式将我们全部杀死,然后南部非洲就是他们的了。”哈利法克斯喋喋不休,内脏确实是真的,腐肉就纯粹是谣言,不过这一类的谣言在南部非洲传播面很广,愿意相信的人很多。
“哈利法克斯,不要危言耸听,动物内脏或许有,但是动物内脏又不是不能吃,鹅肝也是动物内脏。”有人听不惯哈利法克斯的话,并不是所有人都心存不满。
旱季期间,居住在图格拉河右岸的白人,也有人提议修整河道,但是因为愿意劳动的人不多,最终没能付诸实施。
往年的图格拉河,雨季虽然河水暴涨,但是没有泛滥到今年这种程度,今年的雨季过后,愿意趁旱季整修河道的人应该会更多。
亡羊补牢,时犹未晚。
“提姆,你太容易满足了,明明是那些东方人抢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舒适生活,你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一切,让茱莉亚和孩子们住在简陋的教室里,你不是个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你应该感到羞耻。”哈利法克斯角度刁钻,茱莉亚是提姆的妻子。
“你这个混蛋,我要教训你!”提姆面色涨红,攥着拳头站起来,但马上被茱莉亚拉住。
“不要这样提姆,他就是个混蛋,在试图激怒你。”茱莉亚冷静,现在动手没好处。
“哈,看样子你们活该住在这里,就像寄人篱下的流浪狗一样。”哈利法克斯说完就溜,他也怕挨揍。
教室外还下着雨,视线范围内都是白茫茫的雨点,远处的河堤上,镇长温特和治安官吉尔伯特正领着一群人巡查河堤,学校门外不远处有几名背着猎枪的华裔青年聚在一起闲聊,他们是在监视学校里的人,防止学校里的人找麻烦。
“看看,我们就像是囚犯一样被关在这里,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哈利法克斯还在挑拨,却没有上堤帮忙的自觉。
“哈里,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秦桧还有仨相好呢,自然也有人支持哈利法克斯。
“我们不能和某些缩头乌龟一样任人宰割,必须把温特顿夺回来,把那些该死的东方人全部赶走。”哈利法克斯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信号,隐隐约约有浓郁的烤肉香味飘过来,哈利法克斯妒火中烧,已经失去理智。
“如果我们这样做,那莱迪史密斯的驻军不会放过我们的。”哈利法克斯的伙伴很担心,虽然他们也很想吃烤肉,但是不想为了烤肉送命。
“不用担心,只要我们所有人齐心合力,莱迪史密斯驻军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法不责众懂吗!”哈利法克斯冷笑,法不责众真是个好借口。
“可是我们人太少——”还是有人很担心,愿意跟哈利法克斯铤而走险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
“我们可以出其不意。”哈利法克斯有信心,他已经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所有财产,再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稍晚些时候,哈利法克斯和他的同伴穿上雨衣直奔河堤。
河堤上温特顿和吉尔伯特正在巡逻。
旱季的时候,图格拉河左岸的居民在整修河道时将整个河堤的高度加高了至少两米,堤顶的宽度在三米左右,左右两侧都种满了金丝红檀,这是种很名贵的木材,但是生长速度非常慢,大概要五六十年才能进入旺盛生长期。
莱迪史密斯周围在二十年前有大量优质木材,经过这些年的开发,优质木材已经基本上全部开采殆尽,以前的森林现在都补种了优质木材和速生林,这些金丝红檀树苗是莱迪史密斯市政府免费提供的不仅有经济价值,而且有很高的观赏价值。
“幸亏我们在旱季没忘整修河道,要不然我们今年就遭了。”温特看着汹涌咆哮的河水一阵阵后怕,今年的雨季雨量太大,特格拉河两岸的居民损失惨重。
有意思的是,只要有华人居住的居民点,损失情况都不算太大,在可以接受范围内。
“哈利法克斯疯了,雨季过后,我想把哈利法克斯送到赶出温特顿。”吉尔伯特早就看哈利法克斯不顺眼,那些廓尔喀人都已经在温特顿站住脚,农场蒸蒸日上,哈利法克斯已经成为温特顿白人的耻辱。
“你能把他赶到哪儿去?这个人就是混蛋,到哪儿都不会受欢迎。”温特也不喜欢哈利法克斯,但是无可奈何。
哈利法克斯虽然讨厌,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之类的事,换句话说就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这种人其实很讨厌,就像癞蛤蟆一样让人唯恐避之不及,偏偏自己还没自觉,或者洋洋得意。
其实哈利法克斯以前也是挺不错的人,只可惜迷恋赌博和酒精,整个人彻底堕落,落到现在这种妻离子散家产散尽的地步,温特顿的居民经常那哈利法克斯作为反面典型教育自己的孩子,一定要远离赌博和酒精。
千万别信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大赌都是从小赌开始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太多自控能力的人就干脆不要沾,千万别高估自己的自制力。
“镇长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哈利法克斯这时候来到河堤上。
“你来干什么?”吉尔伯特表情冷漠。
“我来帮忙——”
“不需要,照顾好你自己就行,这里不需要你帮忙。”吉尔伯特一口回绝,不给哈利法克斯“帮忙”的机会。
“喂,治安官先生,请不要拒绝我们的热情,我们也想为温特顿贡献自己的力量。”哈利法克斯语气轻佻,他来到河岸边,用脚向一块石头用力踹过去。
石头纹丝不动。
哈利法克斯摇摇头表示遗憾,嘴里啧啧感叹:“修的真结实,这是用了多少水泥,要用不少钱吧——”
“哈里,你可真是个混蛋,你觉得就算你把河堤弄垮,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吉尔伯特实在是想不通哈利法克斯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这人根本就不正常,越看越像疯子。
“哈哈哈——没好处啊,我也不想河堤被冲垮——”哈利法克斯哈哈大笑,不想脚下的一块石头突然松脱。
哈利法克斯怪叫一声,身体骤然失去平衡。
哈利法克斯掉进河里的时候,吉尔伯特就站在哈利法克斯身边。
有那么一瞬间,吉尔伯特下意识向哈利法克斯伸出手,想把哈利法克斯拉回来。
但就在吉尔伯特将要抓住哈利法克斯的瞬间,吉尔伯特突然停住,眼睁睁的看着哈利法克斯掉进河里。
河水咆哮,哈利法克斯没有任何挣扎就被急浪卷入河底,只留下岸上错愕的人群和冷漠的吉尔伯特。
真的是意外。
1050 伤逝
很多人都可以证明,哈利法克斯真的是失足坠河,并没有其他隐情。
哈利法克斯无足轻重,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已经离开温特顿消失无踪,雨季期间河水泛滥也无法搜救,虽然还没有找到哈利法克斯的尸体,但是所有人都默认哈利法克斯已经死亡,包括他的同伴在内。
由此引发的影响还是有,那些蠢蠢欲动的白人全都偃旗息鼓,再也没有人觊觎华人温暖干燥的房子,温特和吉尔伯特承诺会帮助那些在洪水中失去住所的白人重建家园,现在修整河道虽然来不及,重建房屋还是可以的,雨季也不是天天下雨,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这一年的雨季,开普州的雨量超过往年一倍有余,境内多条河流泛滥,两岸居民受损严重,经济损失达到五千万兰特左右。
开普州政府没有能力及时对受灾民众提供救援,因此引发对州政府的信任危机,州长在十二月份被迫引咎辞职,新上任的州长是州议会议长自由党人艾德蒙·劳,进步党也因此一败涂地,失去了最后一个执政州。
当1919年到来的时候,南部非洲11个州除了奥兰治州是人民党执政外,全部是由自由党人执政,自由党党魁,国会议长菲利普因此推动国会再次修改《宪法》,新《宪法》规定,从1920年开始,国会多数党党魁直接成为联邦政府首相,不再进行国会选举。
如果按照新《宪法》规定,那么菲利普将在1920年自动成为南部非洲首相。
阿德虽然得到了自由党支持,但是阿德并不是自由党党魁,甚至连自由党成员都不是。
也同样是在十二月份,南部非洲国会进行了议员换届选举,有三分之一的议员席位发生变动,换届选举之后的国会自由党依然是第一大党,在所有75个国会议员席位中占据52席,进步党依然是第二大党,席位只剩下可怜的9个,尼亚萨兰党的席位是7个,奥兰治人民党的席位只剩下3个,最后4个被其他党派瓜分。
这里要注明的是,尼亚萨兰党的影响力终于突破尼亚萨兰州,德兰士瓦州和罗德西亚州各出现了一个尼亚萨兰党籍的国会议员,这个情况并没有引起太大波澜,但已经引起有些人的注意。
“既然德兰士瓦州和罗德西亚州都已经出现尼亚萨兰党籍的国会议员,那么再使用尼亚萨兰党这个名字就说不过去了吧。”欧文似笑非笑,罗克是自由党创始人,现在似乎有自立门户的意思。
“有话直接说,你知道的,成立尼亚萨兰党并不是我的意思。”罗克也是无奈,尼亚萨兰党是尼亚萨兰大学法律系教授埃迪·马乔里成立的,现在的党魁是安东,和罗克真没关系。
罗克现在依然是自由党成员。
埃迪·马乔里是徳裔,成立尼亚萨兰党的初衷,是为了团结尼亚萨兰人,保护尼亚萨兰的利益。
南部非洲是个移民国家,尤其是尼亚萨兰州,所有尼亚萨兰人几乎都是最近十几年刚刚迁移过来的,他们迫切需要归属感,才能在尼亚萨兰安顿下来。
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尼亚萨兰党成立之后发展速度很快,特别是在尼亚萨兰境内的高校和大企业,绝大多数学生和企业雇员都加入了尼亚萨兰党,随着越来越多的毕业生离开尼亚萨兰到外地工作,尼亚萨兰党的影响力愈发庞大,奥兰治州现在都有尼亚萨兰党的分部,不过成员还不够多,影响力还不够。
“我知道不是你,但你是尼亚萨兰侯爵,谁都会认为尼亚萨兰党和你有关系。”欧文气哼哼,虽然自由党大获全胜,但是和欧文想象中的胜利还有差距,自由党并没有一统天下。
罗克知道欧文为什么不满,原本菲利普在担任首相之后,欧文很有希望成为国会议长。
现在看来更有可能成为国会议长的人是阿德,欧文想出头还要再等几年。
“你不是要去伦敦吗?什么时候走?”罗克岔开话题,欧文去伦敦是要看望路易·博塔。
巴黎和会结束后,路易·博塔马上就病倒,这时候罗克才知道,最近这几个月,路易·博塔一直在拖着病体为南部非洲争取利益。
路易·博塔现在正在伦敦接受治疗,不过情况不妙,罗克已经委托巴顿代表罗克去看望过路易·博塔,并且将路易·博塔安置在罗克位于伦敦市郊的庄园里治疗。
伦敦的冬天,实在是不适合养病,没病都能熏出病来,据说今年冬天伦敦已经死了数千人。
也就是路易·博塔不适合长途跋涉,否则接回南部非洲治疗更合适。
现在只能等待路易·博塔的身体逐渐恢复,不过罗克感觉不太好,另一个时空路易·博塔好像就是今年去世的。
这个时空的路易·博塔和另一个时空的路易·博塔相比更加郁郁不得志,另一个时空的路易·博塔是以南部非洲首相身份参加巴黎和会,这个时空的路易·博塔只是农业部长。
欧文是受阿德和菲利普的委托去看望路易·博塔,如果可能的话,欧文会把路易·博塔接回南部非洲治疗。
“再过几天,博塔部长的身体一向都很不错,希望他没事。”欧文提起路易·博塔也是心情沉重。
身体不错的人往往都这样,要么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要么一出问题就是大问题,动辄要人半条命那种。
“替我问候博塔部长,我希望他能早日身体康复,顺便告诉他,在维多利亚州和迪亚士州,国家农场正在变成现实,这是源于他的构想。”罗克委托欧文给路易·博塔带去好消息,希望路易·博塔能够尽快好起来。
世界大战爆发前,路易·博塔就曾经到尼亚萨兰参观,希望学习尼亚萨兰的农业模式,将南部非洲的农业推上一个新的高度。
不过在了解到尼亚萨兰的具体情况后,路易·博塔放弃了这个设想。
尼亚萨兰的农业之所以发达,和尼亚萨兰州政府的政策并没有太大关系。
尼亚萨兰州的农场大多是华人在经营,华人的优秀不仅仅体现在尼亚萨兰州,德兰士瓦州和罗德西亚州的华人一样表现很出色,尼亚萨兰州政府确实是为尼亚萨兰境内的农场创造了一个相对良好的发展环境,但更重要的因素是人,而不是政策或者资金、技术等等其他东西。
南部非洲吞并维多利亚州和迪亚士州以后,利用维多利亚州和迪亚士州的“无主荒地”成立国家农场,维多利亚州大多是以种植园和农场为主,迪亚士州则是以林场和牧场为主。
这也是根据维多利亚州和迪亚士州的现实情况决定的。
相对来说,维多利亚州的条件更好,德国殖民时期就有开发相对成熟的种植园和农场,南部非州吞并维多利亚州之后,在维多利亚州建起了面积达到六百多万公顷的国家农场,现在发展情况很不错。
迪亚士州的条件稍微差一些,尤其是迪亚士州南部的沙漠地区,根本不适合开发农场。
世界大战期间,南部非洲联邦政府组织人前往迪亚士州治理沙漠,利用速生林和罗克的金手指对抗土地沙漠化,现在已经起到一定效果,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土地沙漠化扩大的趋势。
迪亚士州南部从地图上看虽然是沙漠地区,其实并不是北非那种寸草不生的沙漠,每年其实也有雨季旱季之分,只不过是因为缺少植被,无法留住水分,所以才会逐渐变成荒漠。
为了治理迪亚士州的沙漠,罗克出资成立了纳米布公司,对迪亚士州南部和开普西南部的沙漠进行治理,这个工作现在已经投入了近百万兰特。
“博塔部长的情况不妙,哈里曼教授说博塔部长随时有可能死亡,比勒陀利亚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博塔部长去世,将会享受国葬待遇。”欧文不乐观,路易·博塔现在只有57岁,对于国家领导人来说,其实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
不过参考这个时代的平均寿命,57岁也可以算是高寿了。
路易·博塔在南部非洲的地位特殊,尤其是在布尔人中,路易·博塔拥有极高威望,现在依然有很多布尔人坚持,应该是由路易·博塔担任南部非洲首相,而不是外来的英国人担任这个职务。
也正因如此,路易·博塔在联邦政府实际上是受到排挤的,农业部可以算是联邦政府最不受重视的一个部门。
罗克心情很不好。
路易·博塔和罗克的关系有点复杂,站在布尔人的立场上,路易·博塔和代表华人的罗克有利益冲突。
但是站在南部非洲的立场上,布尔人又必须和华人联合起来对抗伦敦,联邦政府成立后,罗克和路易·博塔、杨·史沫资之间的关系一直在好转。
让罗克遗憾的是,欧文还没有出***敦就传来路易·博塔的死讯,路易·博塔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布尔人翻身的那天。
1051 美国陆军需要你
不出所料,路易·博塔去世的消息,在布尔人中间引起极大反响。
《奥兰治日报》第一个刊登了路易·博塔去世的消息,然后就有谣言传出,声称联邦政府为了彻底压制布尔人,故意谋杀了路易·博塔。
这个说法没有任何证据,布尔人被边缘化的根源不在于联邦政府的打压,而在于布尔人整体上的堕落,杨·史沫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远走英伦。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过大多数布尔人不会考虑深层次问题,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奥兰治日报》刊登路易·博塔去世消息的第二天,奥兰治境内第四大城市弗雷堡就出现了纪念路易·博塔的集会,集会第二天就演变成游行,要求联邦政府对路易·博塔的死因进行调查。
这就很搞笑了,部分布尔人认为是联邦政府谋杀了路易·博塔,然后他们又要求联邦政府调查,或许是他们真的认为联邦政府会秉公执法。
当然了,这个秉公执法要加引号,如果调查结果对他们有利,那么就是秉公执法。
如果调查结果不能让他们满意,那么肯定就是官官相护。
至于为什么是“第四大”。
奥兰治境内的第一大城市毫无疑问是首府布隆方丹,第二大是钻石名城金伯利,第三大城市是和德兰士瓦交界的威尔克姆,第四大才是弗雷堡。
弗雷堡人数大约一万五千人左右,位于奥兰治州西北部的偏远山区,大部分居民是传统顽固布尔人。
联邦政府成立十几年,对布尔人的政策从最初的援助到之后的扶持,再到现在的冷漠,经历了几个不同阶段。
在这个过程中,布尔人被逐渐边缘化,传统布尔人聚集区也从布隆方丹逐渐向偏远地区转移,现在大多集中在弗雷堡。
弗雷堡是南部非洲唯一一个只使用布尔语的地区。
“弗雷堡的情况很危险,市长阿德拉在两个小时前引咎辞职,市政陷入瘫痪状态,弗雷堡现在的最高官员是市议会议长普莱斯,普莱斯是布尔人,纪念博塔部长的机会最先就是普莱斯发起的。”罗克第一时间向阿德汇报。
阿德的身体同样很糟糕。
罗克在二十年前见到阿德时,阿德还风华正茂,是一位出色的殖民地官员。
现在阿德也到了风烛残年的阶段,特别是路易·博塔去世的消息传来后,阿德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
路易·博塔的去世是一个标志,昭示着他们这一代人即将落幕。
“我们在弗雷堡有多少人手?”阿德扑克脸,眼神锐利如鹰。
“弗雷堡没有驻军,警察局只有六十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布尔人,现在这个情况下,所有布尔人都不值得信任。”罗克不乐观,弗雷堡的情况确实是很严重。
“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了吗——”阿德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难过。
“从02年签订《和平协议》,到现在已经快17年了,为了安抚布尔人,我们前后支付了数千万英镑,给他们钱,给他们农场,给他们生产生活资料,为他们建学校,建医院,修铁路,修水利——为什么现在会这样?”阿德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布尔人还不满足,就算是奥兰治自由邦时代,奥兰治政府也没有这么尽心尽力过。
罗克不说话,传统布尔人对联邦政府的抵触和他们从联邦政府拿到多少好处无关,战争是原罪。
布尔人想要的不仅仅是幸福的生活,还要无拘无束的自由,这两者哪一个还没有得到满足,哪一个就比较重要。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距离弗雷堡最近的部队在哪里?”阿德是首相,不仅仅要问为什么,还要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案,要不然就成了喷子。
“克拉克斯多普有装甲第一师的一个团,贝专纳州南山堡有第一骑兵师的两个营。”罗克早有准备,克拉克斯多普在德兰士瓦境内,距离弗雷堡大约180公里。
南山堡距离弗雷堡更近,只有不到120公里。
阿德看似不经意瞪了眼罗克,对罗克的心思洞若观火。
国防部确实是没有在弗雷堡驻扎军队,不过罗克在弗雷堡周围布置了很多军队,奥兰治境内,距离弗雷堡最近的城市是金伯利,国防部在金伯利也驻有军队,不过罗克刚才说了,现在所有布尔人不值得信任,所以罗克才提都没提。
“直接调动部队,要慎重啊——”罗克忍不住提醒。
换成平日里,罗克毫不犹豫会调兵前往弗雷堡。
现在不同,阿德卸任在即,这时候如果闹大了,说不定阿德一世英名就会毁于一旦。
罗克不想让阿德的政治生涯沾染这个污点。
“没关系,我很快就要卸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布尔人这个问题能在我的任内解决,不把这个难题留给你。”阿德对罗克真的没得说,宁愿自己背锅,也不给罗克遗留那些所谓的历史问题。
现在情况越来越明朗,阿德卸任后,菲利普肯定会成为下一任首相。
上任之后,菲利普为了拉拢支持率,估计也不会对布尔人下狠手,多半还是诱之以利安抚稳定为重。
这样布尔人这个问题还会一直延续下去。
而菲利普的任期结束后,只要罗克到时候还活着,那么罗克上位几乎是板上钉钉,到时候这个麻烦还是罗克的。
所以阿德才会连自己的羽毛都不顾。
“布尔人这个问题是我制造的,那么就由我来终结,所有的后果都由我全部承担。”阿德削瘦的身体这一刻无比高大,罗克心情激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去吧,把所有闹事的人全部抓起来,还有那个什么《奥兰治日报》,这个报社需要时间整顿一下,至于普莱斯——你知道应该怎么做。”阿德不留后患,军队一旦入场,事态肯定无法控制。
“要不先等等——”罗克不着急,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换个思路看,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也不少。
阿德不解的看着罗克,不知道罗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准备封锁弗雷堡周边地区,让弗雷堡的布尔人随便闹,等他们精疲力尽,然后军队再入场——或者军队不入场,让他们自生自灭。”罗克阴损,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会儿轮到阿德不说话。
罗克的方法确实是阴损了点,不过却不会导致阿德和联邦政府的名誉受损,布尔人不是要自由吗,那就给他们自由,看他们能折腾到什么程度。
阿德要是圣母,这时候就会担心弗雷堡市内爱好和平的人会不会受到影响。
可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弗雷堡这个情况,也很难说有多少人是无辜的。
真要是爱好和平,可以请求联邦政府派部队进入弗雷堡稳定秩序啊,联邦政府一定会顺从民意的。
阿德既然不说话,那罗克就当是阿德同意了。
回到国防部,罗克马上命令驻扎在克拉克斯多普和南山堡的部队向弗雷堡移动。
同时命令德兰士瓦和贝专纳州进行三级动员,如果有需要,随时向弗雷堡增兵。
负责这次行动的是前103师师长,现任德兰士瓦军区司令理查德·布朗。
理查德·布朗和时任第105师师长福特·卢,在世界大战期间因为拒绝执行时任英国远征军总司令黑格的命令,受到军事法庭的指控。
军事法庭虽然没有确认理查德·布朗和福特·卢有罪,但是以身体原因为借口,解除了理查德·布朗和福特·卢的职务。
福特·卢在宣判之后前往内志,担任内志军团总司令,现在依然在内志服役。
理查德·布朗则是返回南部非洲,担任国防部后勤处处长,世界大战结束后担任德兰士瓦军区总司令。
德兰士瓦位于南部非洲中心位置,首府比勒陀利亚同时也是南部非洲行政首都,位高权重可见一斑。
临行前,罗克对理查德·布朗面授机宜。
“将弗雷堡周边地区彻底封锁,不允许任何人出入,也不允许任何物资进入弗雷堡,我已经派人炸毁弗雷堡的电台,切断对弗雷堡的供电,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弗雷堡市,让他们自生自灭。”罗克心狠手辣,反正这时候也没有自媒体,弗雷堡不管发生什么事,外界都很难知道。
“如果受到攻击呢?”理查德·布朗不确定罗克的底线。
“受到攻击难道就不会反击吗?给你装甲车坦克是干什么的,你们的枪不是烧火棍。”罗克像看傻子一样看理查德·布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不是南部非洲军队的风格。
“明白了,就算他们当着我们的面杀人我们也不管。”理查德·布朗还是很聪明的,其实就算把坦克开进弗雷堡也很正常。
1932年,美国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退伍军人因为退休金在华盛顿集会,美国政府派麦克阿瑟和退伍军人进行沟通,麦克阿瑟就调动了坦克。
加入我们的行列,美国陆军需要你哦。
ps:上一章的***并没有打错字,确实是发,而且和“伦”之间还有一个逗号,结果就都成了星号。
这一章最后两句话,是美国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征兵口号。
1052 没让你怕
南部非洲现在保留的陆军只剩下罗德西亚北部师、装甲第一师,以及一度撤编,然后又重建的骑兵第一师。
重建之后的南部非洲陆军,总兵力大概五万人左右,军衔最低的士兵也是下士,一个连队里可能有十几个军士长。
都是优秀军人,罗克实在无法取舍,好在南部非洲已经有对外驻军需求,军费问题正在逐渐缓解。
这五万人中,大约一万五千人驻扎在两河流域,三千人驻扎在英属索马里,塞浦路斯和阿丹群岛、科科斯群岛加起来大概两千人左右,再加上东印度棉兰港的一千和加里曼丹岛的一千,需要国防部支出的军费其实也没多少。
装甲第一师因为装备的特殊性,在南部非洲和两河流域各驻扎一个旅,每个旅包括两个坦克团,一个摩托化步兵团,一个自行火炮营,一个防空营,此外还有工兵营、维修营、后勤营、运输营等等辅助部队。
驻扎在克拉克斯多普的第一旅第二团,包括3个装备了31辆坦克的坦克营,其中一个营装备的是刚刚列装部队的中型坦克。
此外还有一个摩托化步兵营,1个自行火炮连,1个防空连,以及其他几个直属连队,总兵力大概2100人左右。
接到命令之后,二团就开始向弗雷堡前进,部队最前方是侦察连,连长记宏远参加了世界大战,获得过一枚英雄勋章,战后在尼亚萨兰陆军学院参加了一期短期军官培训班,军衔上尉。
装甲团的侦察兵装备的是装甲车和摩托车,连队共有四辆装甲车和十二辆摩托车,全连共计92人。
记宏远坐在连队唯一的一辆装甲指挥车上,和连副费翰研究弗雷堡附近的地形。
“弗雷堡周围都是山区,我们只要把路一封,保证弗雷堡人插翅难飞,不过这边的交通状况不太好,搞不清楚奥兰治州政府在干什么,联邦政府已经成立十年,连个路都修不好。”记宏远抱怨连连,轮式装甲车的减震性能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记宏远却还是腰酸腿疼。
“呵呵,忍着吧,奥兰治州每年的经费少得可怜,州政府又没有其他收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有条路就不错了,你以为这是尼亚萨兰呢——”费翰自豪,奥兰治是活该,有钱也花不到刀刃上。
奥兰治州成立后,伦敦和联邦政府先后给了奥兰治州政府超过6000万英镑的援助,这可是二十年前的六千万,不是现在的六千万。
奥兰治州政府并没有把这些钱用在基础建设上,而是用于给奥兰治人发放生活补贴,二十年前奥兰治州人口不超过二十万,最多的一次,平均每人发一百镑。
一百镑,如果放在当时的德兰士瓦,差不多可以购买一个面积一百英亩左右的农场。
现在德兰士瓦的农场,即便是偏远地区,一百英亩的价格已经上升到1000兰特以上,比勒陀利亚和约翰内斯堡近郊的农场根本就有价无市,拿钱都买不到。
“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施魏策尔伦尼克,切断弗雷堡人向布隆方丹的活动空间,布隆姆霍夫的国民警卫队已经动员了吗?”记宏远担心兵力不足,第二团总兵力只有两千多人,负责封锁德拉利威尔到博迪同之间的区域,长度大概200公里多一点。
“没有,勋爵没有动员奥兰治境内的国民警卫队,稍后克隆斯塔德和兰德方丹的国民警卫队会为我们提供支援,不过估计他们要到后天才能赶到。”费翰没有多担心,弗雷堡现在正处于混乱中,还没有能力向外扩散,国防部反应还是很及时的。
装甲指挥车这时候缓缓刹车,坐在副驾驶的军士长侧着身子报告。
“前面有村民把路封了,不允许我们通过——”
记宏远简直难以置信,还有敢拦军车?
真有人敢!
车队前面的路中央横着一截树干,十几名附近村民携带着武器将前面的道路彻底封锁,两名身穿铁灰色制服的士兵正在劝说,村民无动于衷。
“不不,不行,你们不能从这里通过,我们必须保护我们的家园,不管是军队还是叛军,我的房子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为首的大胡子村民底气十足,他拿着一把泵动式散弹枪,枪口肆无忌惮的对着面前的军士长。
“我们只是从这里路过,要前往弗雷堡平定那里的暴乱,如果你们继续阻拦,那么不仅仅是弗雷堡人,如果叛军来到这里,你们也会倒霉。”军士长耐心,他的李·恩菲尔德背在肩上,无视大胡子村民的散弹枪。
现在还在服役的这些军士长,基本上都参加过世界大战,也都基本上获得过各种级别的战斗勋章,如果动起手来,军士长不需要动用步枪,就能把这些村民全部收拾掉。
“这不用你们担心,如果叛军来到我们这里,我们也同样会把叛军赶走。”大胡子村民挥动着步枪嚷嚷,他身后的村民仿佛是受到鼓励,顿时纷纷鼓噪起来。
“没错,没有人能侵犯我们的家园——”
“我们的家园要靠我们自己的步枪保护!”
“我们不需要你们,你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随着大胡子村民的动作越来越大,军士长还是不免担心,好心好意提醒大胡子村民。
“小心你手里的枪,如果枪支走火,你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这是我的枪,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大胡子村民并没有意识到武器的危险性。
就在军士长身后,装甲车上的机枪射手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
摩托车上的侦察兵也已经找好了掩体,装甲车和道路两旁的石头都能为他们提供良好的保护。
这时候如果有人开枪,那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记宏远这时候大步过来,居高临下恶狠狠的看着一脸惊愕的大胡子村民。
“谁允许你们在道路上设置障碍?这些道路都是联邦政府的财产,只有我们国防军才有资格封锁,谁给你们的权利?”记宏远疾声厉色,跟这些村民讲道理没用,不关他们是无意的还是诚心的,记宏远都没有太多时间耗在这里。
“这附近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当然有资格!”大胡子村民嘴硬,游离的眼神和略带颤抖的声音充分说明大胡子的信心没有看上去那么足。
“五分钟,我只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把路障移开,否则我就把你们的行为视为敌对行为。”记宏远不客气,凶狠的眼神挨个从村民的脸上巡视过去,就像是点数一样。
“我们不会退缩的!”大胡子村民色厉内荏。
“我不管你们退不退缩,你们还有四分钟——”记宏远就跟没听到一样,抬手下达命令:“做好战斗准备!”
卧槽,这特么上尉连长真硬核,他人还暴露在大胡子村民的枪口下呢。
大胡子村民拿着泵动式散弹枪的手都在发抖。
面对丝毫不留余地的大兵,大胡子村民的同伴也都傻了眼。
别看他们个个都带着枪,有些人还带了不止一支,实际上这些近距离威力还算不错的武器,和军用武器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就像是路中间那一截直径半米左右的树干,面对手枪和散弹枪,这截树木或许会有点保护作用,但是面对装甲车上的大口径重机枪,一个点射就能打成碎片。
“三分钟!”记宏远没有回到装甲车里的意思。
大胡子村民进退维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身上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湿透。
“两分钟!”记宏远声音冰冷,身边的军士长默默把步枪从肩膀上摘下来,从从容容开始上刺刀。
雪亮的刺刀上泛着耀眼的寒光,夏季炎热的天气里大胡子村民感觉不到一丝阳光的温暖。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们搬,我们搬——”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压力退让。
大胡子村民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记宏远声音冷漠。
“威廉——你要干什么?”大胡子村民报上名字之后才感觉不对劲。
记宏远不说话,转身走向装甲指挥车。
“我不怕你,我叫威廉,记住了——”威廉好像突然恢复了语言能力。
咚咚咚——
装甲车上的重机枪突然开枪,一个点射直接打在路中间的树干上。
重机枪喷出的枪口炎差不多有半米多长,路中间直径半米左右的树干顿时木屑横飞,转瞬间就被打成两段。
刚才还硬汉十足的威廉在重机枪开火时,第一反应居然是竖起胳膊蒙住脸,估计是怕木屑扎伤。
等树干被打成两段,再看威廉,裤子已经有了湿痕。
记宏远不说话,手指点了点,马上就有士兵过去把村民携带的武器全部没收,同时挨个登记备案。
这都是不稳定因素,别以为风声过了就天下太平,会秋后算账的。
ps:五更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五更——三更已经呕心沥血了,我这手上还沾着胶布呢,作者君已经快变成鱼干了——
1053 死鲈鱼
布隆方丹,莫纳皮大街,《奥兰治日报》总部。
《奥兰治日报》是南部非洲唯一一个使用布尔语出版的报纸,所以它的销量并不高,只在布尔人中间有市场,影响力也只局限于奥兰治州,每一期的销量大约3000份左右。
这个销量在南部非洲不值一提,整个南部非洲范围内,不说每天销量超过十万份的《泰晤士报》,《尼亚萨兰日报》和总部位于约翰内斯堡的《兰德早报》,销量都在两万份左右。
早晨,《奥兰治日报》总编弗恩·图尔斯和往常一样还是八点来到办公室,秘书已经很负责任的为弗恩·图尔斯泡好茶,并把当天出版的《泰晤士报》和《兰德早报》放在弗恩·图尔斯的办公桌上,这两份报纸弗恩·图尔斯每天都要看,关心时政的同时也看看有没有素材可以挖掘。
和分社遍天下的《泰晤士报》以及实力强大的《兰德早报》不同,《奥兰治日报》规模小体量弱,资金严重不足,很多时候要从其他报纸上转载新闻,翻译一下刊登在《奥兰治日报》上,虽然时效性差一些,但是这就是很多小报社的生存之道。
《泰晤士报》背后有泰晤士传媒集团作为后盾,《兰德早报》背后则是有约翰内斯堡矿业联盟作为金主,《奥兰治日报》的资金来源有限,弗恩·图尔斯要精打细算过日子。
最近这几天,弗恩·图尔斯的心情还算不错,《奥兰治日报》刊登了路易·博塔去世的消息后,销量小有提升,每天的发行量增加到4000份左右,这个销量虽然《泰晤士报》相比依然不值一提,不过对于《奥兰治日报》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
《泰晤士报》的头版头条是路易·博塔的遗体将在一月十五号运抵鲸湾,之后会通过飞机送到比勒陀利亚,按照路易·博塔的遗嘱,路易·博塔的遗体将安葬在比勒陀利亚市郊。
这个消息让弗恩·图尔斯不太舒服,在弗恩·图尔斯看来,作为一个布尔人,路易·博塔应该把他的遗体安葬在奥兰治才对。
不过比勒陀利亚以前是德兰士瓦共和国的首都,路易·博塔选择比勒陀利亚也很正常。
路易·博塔的遗体运抵比勒陀利亚之后,联邦政府将会为路易·博塔举行国葬,比勒陀利亚市已经决定将火车站站前大街命名为路易·博塔大街,以纪念路易·博塔为比勒陀利亚市做出的贡献。
第二次布尔战争时期,正是当时的布尔联军总司令路易·博塔下令主动放弃比勒陀利亚,才使比勒陀利亚避免了完全被战争摧毁的命运。
《兰德日报》的头版头条是约翰内斯堡矿业联盟决定启动对马达加斯加和莫桑比克王国的投资,联合南非公司和尼亚萨兰公司、兰德银行共同成立马达加斯加公司,对马达加斯加和莫桑比克王国境内的矿产资源进行开发。
严格说起来这并不算是新闻,随着法国的衰弱,法国的马达加斯加的殖民统治已经崩溃,现在的马达加斯加,实力差不多的企业基本上都有南部非洲背景,以“马达加斯加”命名的企业都不知道有多少个。
在《泰晤士报》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消息引起弗恩·图尔斯的注意:国防部决定向弗雷堡派出部队,平定弗雷堡正在发生的暴乱。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弗恩·图尔斯感觉有点心烦意乱。
弗雷堡是传统布尔人最后的据点,如果弗雷堡发生意外,那么传统布尔人最后的据点也即将消失。
到那时使用布尔语的人会更少,《奥兰治日报》的销量也将随之减少,毕竟到那时,《奥兰治日报》唯一的噱头也就随着弗雷堡的消失而消失。
“马拉基——”弗恩·图尔斯打开房门叫秘书进来。
一身正装,只有二十岁出头的马拉基马上就出现在弗恩·图尔斯的办公桌前。
“采访证下来了没有?”弗恩·图尔斯想亲自去一趟弗雷堡,看看弗雷堡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弗恩·图尔斯想看看,国防部会用什么方式平息弗雷堡的“暴乱”。
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弗恩·图尔斯根本不认为弗雷堡正在发生“暴乱”,自由的人们勇敢发出声音怎么能用“暴乱”来形容呢。
“抱歉,先生,还没有,市政府目前这个阶段不允许记者前往弗雷堡采访。”马拉基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前年刚刚从伦敦大学学院毕业。
“不允许采访?《泰晤士报》的记者为什么能去?”弗恩·图尔斯不满,《泰晤士报》的记者总是有特权的。
马拉基无话可说,《泰晤士报》是个什么体量,《奥兰治日报》是个什么体量,总编大人心里应该有点ac数。
“给哈罗德准备一份礼物,无论如何,我要拿到去弗雷堡的许可证。”弗恩·图尔斯积极,哈罗德是布隆方丹主管传媒的官员。
“先生,我们的账户上已经没钱了,只剩下150兰特。”马拉基为难,《奥兰治日报》大小也有十几个员工,150兰特,下个月发薪水都不够。
“伯纳德公司的那笔钱还没有到账吗?”弗恩·图尔斯不惊讶,《奥兰治日报》除了销售报纸的收入之外,平时也会得到一些捐款,不过捐款的额度都很小,不像《泰晤士报》那样,动不动就是几千上万。
伯纳德公司是《奥兰治日报》较大的一个金主,前段时间在《奥兰治日报》上刊登了几则广告,不过费用还没有结清。
“伯纳德公司倒闭了,已经进入破产清算程序,伯纳德先生也已经失踪,很多债主在找他。”马拉基满脸愁容,《奥兰治日报》的状况确实是有点难。
“报警抓他,这个混蛋!”
“警察也在找他——”
弗恩·图尔斯顿时内心悲凉,拿起电话都不知道应该打给谁,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刚把电话放下,电话铃突然响起。
“喂——”弗恩·图尔斯拿起听筒没好气。
“弗恩,快走,警察要抓你——”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说完之后就匆忙挂断。
“喂——你说什么——喂——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弗恩·图尔斯惊慌失措,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作为南部非洲唯一一家使用布尔语出版的报纸,弗恩·图尔斯对《奥兰治日报》有清晰地定位。
首先《奥兰治日报》肯定要遵纪守法,拥护联邦政府才能够生存下去。
但是这和布尔人的利益相悖,要生存就要用户联邦政府,但是要生存的好,就要善于利用传统保守布尔人的反抗情绪。
这一点《奥兰治日报》一直都做的很不错,比如在报道路易·博塔去世的消息时,《奥兰治日报》就使用了一些具有引导性的隐晦语言。
《奥兰治日报》一直都是这样做。
“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办?”马拉基一脸震惊,显然是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磁石电话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大,这不科学——
“没关系,冷静,冷静,越是关键时刻,我们越要保持冷静——”弗恩·图尔斯嘴里说着要冷静,实际上心乱如麻。
游走在404边缘的人大概都这样,码字的时候挺爽,码完了就开始后怕,饭吃不香,觉睡不好,有点风吹草动就惊弓之鸟。
偏偏还特么挣不到钱,都是码农,都是996福报,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人比人气死人。
——
弗恩·图尔斯还没有想到办法,办公室的门就被人大力推开,几名身穿卡其色制服的警察蜂拥而入。
弗恩·图尔斯表情惊恐,坐在椅子上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弗恩·图尔斯先生,我们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调查,请你马上跟我们走一趟。”带队的警长表情严肃,看向弗恩·图尔斯的目光就像是看罪犯一样。
这是职业病,警察看谁都像是罪犯。
“为什么?我犯了什么错?”弗恩·图尔斯求生欲很强。
“没什么,请你喝杯咖啡——”警长微笑,不过看在弗恩·图尔斯眼里肯定是狞笑。
“我没有犯错,你们没有权利带走我——”弗恩·图尔斯顽抗。
“老老实实跟我走,别逼我给你戴上手铐。”警长还是给弗恩·图尔斯留点面子,毕竟都是体面人。
弗恩·图尔斯屈服,跟着警长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嘴里还在说着难懂的话,什么“出版权利”、“言论自由”之类,引得警察们哄笑起来,办公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其实报社这时候已经乱成一团,一楼的员工都在忙着整理自己的东西,两名警察在门口准备贴封条,门外有吃瓜群众在围观,前面的好一些,后面的人们须竭力伸长脖子,有一个瘦子竟至于连嘴都张得很大,像一条死舻鱼。
ps:琐事缠身,我这边还没好,老父亲的身体又出了问题,昨天血压一度高到190,一会儿还要去医院,中午尽量更吧——
1054 重点狙杀
弗雷堡周边部队悄然封锁弗雷堡的时候,弗雷堡已经陷入混乱。
和地处平原地区的约翰内斯堡比勒陀利亚不同,弗雷堡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城市,这里以前是一处布尔联军的军营,第二次布尔战争期间,英国远征军和布尔联军在弗雷堡周围发生过激烈的战斗,现在依然有人能在弗雷堡周边的山区发现损坏的武器。
布尔战争结束时,弗雷堡附近的布尔联军放下武器就地定居,逐渐发展成现在的弗雷堡。
一万多人的城市其实不算大,占地面积大概五、六平方公里的样子,一条蜿蜒狭窄的街道贯穿全城,城市边缘是一个不太深的山谷,被弗雷堡人当做垃圾场,山谷内到处都是垃圾。
市长阿德拉辞职后,议长普莱斯成为弗雷堡的实际控制者,普莱斯以前是人民党成员,在杨·史沫资出走后,人民党日渐衰微,普莱斯脱离人民党,成立了一个叫“老布尔人”的民间组织。
“老布尔人”的组织结构类似步枪协会,是一个松散的互助联盟,在弗雷堡当地拥有六千多名成员。
《奥兰治日报》刊登了路易·博塔的死讯后,绝大部分“老布尔人”成员都认为是联邦政府谋杀了路易·博塔,抗议活动在短时间内演变为遍及周边地区的暴乱,弗雷堡周围地区的“老布尔人”成员纷纷向弗雷堡集中,现在弗雷堡市内大约有两万五千人左右。
“电台还没有修复吗?”普莱斯还在议会大楼办公,市政大楼已经被“老布尔人”占领,成为“老布尔人”的临时总部。
议会大楼和市政大楼都在弗雷堡市内唯一的一个公园旁边,市政大楼旁是警察局,议会大楼旁是以前的电报局。
弗雷堡陷入混乱后,布拉德特工第一时间将电报局炸毁,整个城市的对外通讯全部中断。
普莱斯迫切需要对外联络,以争取国内外支援,但是因为缺少必要的技术和相关零配件,通讯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没有,我们找遍全城也没有找到需要的零部件,警察局或许有,但是警察局还不在我们的控制中。”老布尔人名义上负责人埃里克·罗吉尔紧锁眉头。
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通讯,整个弗雷堡到处是有组织的抢劫和谋杀,市政系统和警务系统已经完全陷入混乱,“老布尔人”虽然声势浩大,但是没有足够的武器弹药,也没有足够的食物,这些问题比通讯更要命。
弗雷堡的武器弹药的食物其实一直都处于相对匮乏状态,弗雷堡本地没有兵工厂,所有武器弹药都要从尼亚萨兰输入。
弗雷堡的农业也不够发达,毕竟是山区,可以开发的农场面积有限,仅有的几个农场,暴乱开始后也都受到严重破坏,南非公司在弗雷堡原本有两个存储食品的仓库,暴乱开始后也被付之一炬。
虽然“老布尔人”在弗雷堡实力强大,但是也没有达到一手遮天的程度。
暴乱开始后,一部分市政府雇员和三十多名警察坚守警察局,用沙袋垒成简易阵地,封锁了唯一一条进出警察局的道路,老布尔人现在已经包围了警察局,但是还没有向警察局发起攻击。
“把警察局拿下来,我们必须和外界取得联系,要不然我们会被困死在弗雷堡。”普莱斯心急如焚,经过最初几天的顺水顺风之后,这几天形势急转直下,普莱斯已经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那些警察有重机枪和装甲车——”埃里克·罗吉尔一筹莫展,“老布尔人”成员只有射程近威力弱的手枪和散弹枪,进攻拥有机枪和装甲车的警察局等于是找死。
“哪怕那些警察有坦克,我们也必须把警察局拿下,就算是用人堆,也要找到足够的配件。”普莱斯不怕牺牲,反正他又不会带头冲锋。
“好吧,我马上去做准备。”埃里克·罗吉尔也知道形势危急,这几天经常有空军的侦察机在弗雷堡上空盘旋,“老布尔人”也是人心惶惶。
——
坚守警察局的警察和市政府工作人员加起来只有一百多人,职务最高的官员是警察局副局长菲利克斯,警察局局长斯特拉在暴乱开始的时候率领一部分警察增援市政府,结果在乱军之中殉职。
遗憾的是,弗雷堡警察局只有两辆装甲车,而且其中的一辆还因为故障无法移动尚未修复,菲利克斯把唯一的一辆装甲车布置在进入警察局唯一的通道上,又把另一辆装甲车上的重机枪拆下来,和另外四挺轻机枪布置在警察局大门口后面的空地上,并且安排专人负责。
“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有人敢靠近就直接开枪警告,如果不听从警告就直接开枪射击,非常时刻,如果犹豫不决就会被那些混蛋活活打死。”菲利克斯对“老布尔人”恨之入骨,局长斯特拉就是在暴徒冲击市政府时,没有及时下令开枪,结果斯特拉和他率领的十几名警察全部被暴徒活活打死,死状惨不忍睹。
弗雷堡市的警察,全部是从外地调来的,弗雷堡本地没有人愿意当警察,甚至没有人愿意为联邦政府工作,这些布尔人对联邦政府的抵触可见一斑。
安排好防御,菲利克斯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休息会儿。
感觉才刚刚闭上眼,菲利克斯就被剧烈的敲门声惊醒。
“局长,有人越过了警戒线——”
“为什么没开枪?”菲利克斯没听到枪声,警戒线距离警察局大门只有不到一百米,距离以装甲车为核心的防线也只有150米。
“那些混蛋让女人和孩子走前面——”警长格林顿咬牙切齿,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警察局里,如果让暴徒冲进警察局,那么警察局就会和市政府一样变成人间地狱。
来到警察局大门口,穷凶极恶的暴徒果然是驱使中立人群的的老弱妇孺,向警察局走过来。
远远望去,走在最前面的一些孩子还穿着学校统一配发的校服,然后是一大群数百名女人和老人,她们被持有武器的“老布尔人”成员驱赶着向警察局走来,一个老人的速度慢了些,马上被一名手持短棍的“老布尔人”成员打倒在地,几名“老布尔人”成员一拥而上,很快老人就没有了动静。
“警告射击!”菲利克斯冷漠,这时候任何一点犹豫都会造成严重后果,菲利克斯要对警察局内的数百人负责。
咚咚咚——
车载大口径重机枪的声音摄人心魄,机枪手射术精湛,夹杂着曳光弹的弹链从人群上方飞过,人群马上陷入更大的混乱中。
菲利克斯这时候才发现,“老布尔人”将孩子和女人用绳子捆在一起,让他们无法逃脱,人群中有很多“老布尔人”成员,他们躲藏在女人和孩子中间,正在向警察局靠近。
短暂的慌乱后,人群继续前进,掩体后的机枪射手已经能听到那些女人和孩子们的哭喊声。
夹杂着“老布尔人”成员的呵斥和怪叫。
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着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身上的制服就像是用水洗过一样。
“狙击手,对人群中的‘老布尔人’成员进行重点狙杀——”菲利克斯没有退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暴徒冲进警察局。
“视角受限,可能会造成其他人员伤亡——”办公楼内的狙击手没有把握,军用狙击步枪的威力巨大,一枪穿透三四个人都很正常。
“开枪!”菲利克斯疾声厉色,被暴徒裹挟的人群距离警察局大门已经不足五十米。
呯!
一名狙击手终于扣动扳机。
子弹准确命中一名“老布尔人”成员的头部,他端着一支散弹枪躲在一个女人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
将暴徒击毙的子弹继续向前飞行,又击中了两个人之后才丧失全部动能。
人群顿时陷入巨大的恐慌中,哭喊声骤然大起来,人群中的“老布尔人”成员简直难以置信,他们没想到警察居然真的会开枪。
呯!呯呯!
更多枪声响起,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上,即便不使用狙击手,很多精确射手也可以保证精确命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老布尔人”成员被狙杀,隐藏在人群中的“老布尔人”成员终于崩溃,他们中的很多人掉头就跑,暴徒组成的队伍,就算再穷凶极恶其实也是游兵散勇。
趁着暴徒陷入混乱,菲利克斯趁机派人把那些幸存的平民全部接进警察局,简单的统计之后,菲利克斯惊讶的发现,警察局内所有人加起来也超过了一千人。
现在整个弗雷堡都陷入混乱中,一千多人的生活也是个大问题,弗雷堡警察局虽然有一些物资储备,但是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好在警察局里确实是有一部无线电,可以和外界取得联系。
ps:忙活了一个上午,总算是住进医院,突然发现医院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走廊里都住满了人——回到家还没吃饭,临时码出来一章,待会儿还要去医院,晚上估计没有了——
1055 仇恨
路易·博塔的遗体被安葬在比勒陀利亚市郊的阿塔尔国家公墓,这里安葬着联邦政府成立后比勒陀利亚本地因公殉职的数百位联邦政府雇员,以及世界大战期间牺牲的一千两百多名比勒陀利亚籍远征军士兵。
世界大战期间牺牲的远征军士兵,不管在欧洲还是在中东,只要有条件,联邦政府都将遗体运回南部非洲安葬,即便是那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士兵”,也会把个人遗物送回南部非洲转交给家属,并且按照牺牲人员的标准支付抚恤金。
阿塔尔国家公墓依山傍水,背后是郁郁葱葱的连绵青山,旁边是穿城而过的阿皮斯河,周围种满了特意移植过来的非洲铁松,比勒陀利亚市政府派遣专人维护。
南部非洲联邦政府给予路易·博塔最高礼遇,大约五千人参加了路易·博塔的葬礼,其中不仅包括路易·博塔的亲朋好友、门生故旧,还包括很多比勒陀利亚市民,甚至有人不远万里从国外赶来参加路易·博塔的葬礼。
杨·史沫资亲自送路易·博塔的遗体返回南部非洲,在路易·博塔的遗体安葬在阿塔尔国家公墓之后,杨·史沫资和罗克有深入交流。
“在巴黎的时候,我和路易斯聊起现在的南部非洲,当时路易斯还信心满满,坚持南部非洲会有更美好的未来,只可惜路易斯再也看不到了——”杨·史沫资现在还沉浸在老朋友离世的伤感中无法自拔,第二次布尔战争时期的布尔将军们,现在只剩下杨·史沫资一个人在世。
“路易斯能看到的。”罗克也伤感,不过人毕竟要向前看。
严格来说,路易·博塔也算是因公殉职,单就路易·博塔代表南部非洲在《凡尔赛合约》上签字这一点,路易·博塔就有资格名留青史。
“在伦敦的时候,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看来,尼亚萨兰模式是正确的,现在的南部非洲,就是我和路易斯梦想中的南部非洲——不,比我和路易斯梦想过得南部非洲更好,我们当时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南部非洲会成为大英帝国的债主。”杨·史沫资终于承认罗克才是对的,布尔人的现状不能怪联邦政府,联邦政府对待每个州的态度都是一样的,甚至对奥兰治州的政策还略有倾斜,但是奥兰治州不争气,杨·史沫资也没办法。
在南部非洲工作的时候,杨·史沫资因为布尔人的利益和罗克多有冲突。
前往伦敦工作的时候,杨·史沫资也有被迫离开南部非洲的因素。
离开南部非洲之后,杨·史沫资跳出南部非洲的环境再看南部非洲的问题,然后才意识到奥兰治和布尔人的问题所在。
归根结底还是部分布尔人不肯面对现实,不愿意接受现状,但是有没有能力改变现实,所以才固步自封消极抵抗,以至于生活困顿无以为继。
这种情况下,伦敦和联邦政府给再多的资金援助都没用,给的钱再多也总有花完的一天,不能自力更生迟早会被社会淘汰。
“南部非洲具备成为一个超级大国的底蕴,唯一制约南部非洲发展的因素是人口不足,现在这个问题也有了很大缓解,今年南部非洲可能会出现一个前所未有的婴儿潮,估计会有近百万新生婴儿出生,再过二十年,南部非洲会更强大。”罗克这方面有信心,世界大战给南部非洲带来的不仅仅是发展机遇,还有数以千计的熟练外科医生,世界大战结束后,南部非洲的医疗水平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个时代的出生率,和医疗水平息息相关。
联邦政府成立前,南部非洲的生育率虽然也挺高,但是因为医疗水平不足,新生婴儿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
现在的南部非洲,只要是稍微大一点的城镇都有公立医院,诊所更是遍布南部非洲,医疗水平和联邦政府成立前几乎是天壤之别。
世界大战后,约翰内斯堡医学院和尼亚萨兰大学医学院的规模,和世界大战前相比扩充了一倍有余,开普和洛伦索马贵斯今年也新建了两个医学院,罗德斯大学的医学院也在筹备中。
用老郭的话说,之所以表现好全靠同行衬托,在欧洲遍地废墟,美国游离在世界中心的当下,南部非洲就格外一枝独秀引人瞩目。
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的时候,英国法国就对南部非洲的医学生垂涎三尺。
世界大战结束后确实是有一些医学生留在英法工作,更多的医学生还是选择回到南部非洲。
和英法相比,南部非洲确实是更有前途,这一点杨·史沫资体会深刻。
“我相信你,我在伦敦会看着你的——”杨·史沫资过几天就会离开比勒陀利亚返回伦敦。
就在前几天,有国会议员向杨·史沫资发出邀请,希望杨·史沫资能返回奥兰治工作,安抚布尔人的情绪,缓和布尔人和联邦政府的关系。
这个邀请让杨·史沫资一度心动。
不过综合考虑后,杨·史沫资还是拒绝了这个邀请。
路易·博塔去世前,和杨·史沫资可以说是布尔人的两面旗帜。
现在路易·博塔去世,只剩下杨·史沫资硕果仅存。
杨·史沫资回到南部非洲工作,确实是可以安抚布尔人,但是更可能导致布尔人延续和联邦政府之间的消极对抗,这等于是给布尔人融入南部非洲人为制造障碍。
三天后,杨·史沫资离开南部非洲返回伦敦。
这时候对弗雷堡的封锁已经来到第十天。
德莱哈兹位于弗雷堡正南方40公里,是弗雷堡前往金伯利地区的交通要道。
记宏远率领的连队抵达德莱哈兹之后,又向弗雷堡方向前进了二十公里,然后才设置了封锁线,封闭弗雷堡和德莱哈兹之间的公路。
弗雷堡和德莱哈兹之间还没有修通铁路,由此可见弗雷堡的位置到底有多偏。
而所谓的公路,也不符合南部非洲的标准,用山路来形容更合适一些。
一月份的南部非洲还处于雨季期间,山区地带多发自治灾害,山体滑坡泥石流什么的时有发生。
连队的封锁线在一处比较平缓的山坡地区,山坡上搭建了帐篷组成的临时营地。
虽然是临时营地,各项标准也一丝不苟,营地周围布置了铁丝网,营地内生活排水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封锁期间的生活是极其枯燥的,为了缓解士兵们的情绪,指挥部给记宏远的连队送来了台球桌,又在临时营地旁边修建了球场。
即便如此,执行任务的官兵还是感觉度日如年。
“也不知道这个任务什么时候是个头,估计指挥部要等弗雷堡人死光了才会让我们去收尸。”费翰躺在帐篷里的躺椅上百无聊赖,这几天又开始下雨,临时营地内外一片泥泞,也不知道天气什么时候才能放晴。
“怎么可能,弗雷堡警察局还在坚持,空军昨天就开始对警察局进行空投补给,肯定死不光。”记宏远也闲得发慌,干脆叫了条军犬过来训着玩,结果军犬什么都会,立正握手装死匍匐前进都不在话下,记宏远很没有成就感。
弗雷堡警察局的面积并不大,加上操场停车场也就四、五十亩这样子,空投其实也很简单,毕竟是活塞式飞机,速度并不快,一架运输机送的物资够警察局里一千多人吃一个星期。
“这一次那些顽固的布尔人应该死光了吧。”费翰希望是这样,在将非洲人迁走之后,布尔人是南部非洲最大的隐患。
“统统都该死!”记宏远冷酷,好好地日子不过非要搞东搞西,活该!
“连长,有人冲岗——”一名中士急匆匆来报。
“开枪啊!”记宏远果断,军人真没文学作品里描述的那样充满人性,军令如山了解一下。
归根到底,军队是暴力组织,不是慈善机构,那些个风花雪月多愁善感都是后天强加的,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后面都有执法队的,不执行任务就会马上执行战场纪律。
“那些人自称是难民——”中士为难,这时候的难民还没有其他引申含义,记宏远听到这个词,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扶老携幼老弱病残。
临时营地距离封锁线大约二百米,记宏远穿上雨衣赶到封锁线的时候,封锁线内已经聚集了近百人的“难民队伍”。
不过这些“难民”看上去却不像是难民,至少不是老弱病残,他们大多身体健康,年轻力壮,想想也可以理解,真正的老弱病残,也没有能力逃离弗雷堡。
“这就是你特么说的难民?他们那里难?”记宏远口气不善,这些所谓的“难民”看上去一点也不可怜,他们看向记宏远的目光不是哀求和渴望,而是红果果的挑衅和仇恨。
ps:待会儿还要去医院,中午尽可能赶回来更新,如果没有的话就晚上——
1056 鸡毛当令箭
当一个地区的整体秩序陷入混乱时,女人和孩子真的很难逃出来,有能力逃出来的几乎全部都是青壮年。
这里就引发一个问题,家国情怀保卫家园这一类的问题先不说,作为一个男人,难道在家庭遇到灾难的时候不应该挺身而出面对,先让自己的家人脱离危险吗?
抛家弃子自己逃跑还算什么男人?
当然这个问题有些人肯定不会想,他们遇到问题的时候只会考虑自己,其他人都是次要的,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孩子,或者爱人。
想明白这个问题,再结合这些“难民”眼中的仇恨眼神,就可以明白记宏远对这些“难民”有多讨厌。
“滚回去,马上离开这里,从我的面前消失!”记宏远毫不客气,如果这些“难民”是女人和孩子,那么说不定还有商量的余地,男人就算了,他们甚至都侮辱了“男人”这个群体。
“弗雷堡正处于骚乱中,请让我们离开这里,要不然我们会死的——”
“你们不是国防军吗?现在我们需要你们的保护。”
“拜托,请让我们离开这里——”
难民纷纷哀求,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无耻。
“你的家人呢?”记宏远直接找距离最近的难民。
“他们——都死了——”距离最近的家伙满脸悲戚衣衫褴褛,看上去确实是很可怜。
“那你特么为什么还活着?”记宏远声嘶力竭,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我能怎么办——如果我留下我也会死的——他们人太多了——我做不到——”距离最近的家伙也声嘶力竭,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自私的人总是擅长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所以你就像个懦夫一样逃走?”记宏远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种思维,人跟人真的不一样。
“我们特么能做什么?你们是军人,我们只是平民,我们遭遇骚乱时,你们又在哪里?”自私的人都是这样想,他们遇到事情从来不问自己可以做什么,而是一味的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如果其他人做不到,那么他们的理论就有了依据。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释。
一直以来,联邦政府和就希望能在弗雷堡驻扎军队,可惜遭到所有弗雷堡人的一致反对,所以整个弗雷堡以及周边地区都没有联邦政府的驻军,弗雷堡甚至连国民警卫队都没有。
现在弗雷堡爆发了骚乱,这些抛弃家人逃离弗雷堡的胆小鬼又开始责怪军队没能及时介入。
可是这又能怪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真不是军队放任那些暴徒,不接受驻军是所有弗雷堡人的共同选择,是他们主动放弃的应有的保护。
“跟他们费什么话,这就是一群垃圾,把他们全部赶走,我特么看到他们就恶心。”费翰同样看不起这些胆小鬼,得是有多自私,才会在灾难来临的时候抛弃家人独自逃走,这样的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被人唾弃。
千万别以个人权利为自私行为辩护,个人权利也是有底线的,不能为所欲为。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应该保护我们——”
“我们都是纳税人,你们的薪水里也有我们的贡献——”
“我们一起冲过去,他们不敢开枪的——”
难民们情绪激动,他们眼看就可以逃出生天,但是却被军队阻拦,可以想象他们的愤怒。
回答他们的是机枪手拉动枪栓推弹上膛的声音,如果这些难民真的冲击封锁线,那么机枪手真的敢开枪。
“我再重复一次,马上离开这里,不要逼我使用暴力手段。”记宏远最后警告,封锁线后装甲车上的机枪射手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
“你们不能这样——”
“你们应该保护我们,而不是向我们射击——”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虽然几乎所有的“难民”都在哀求,但是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后退。
嗯,一边怂恿其他人冲击封锁线,自己却悄悄的后退。
这很难民。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耍心眼,记宏远简直啼笑皆非。
这时候要是来几个手持凶器的暴徒就好了。
记宏远还真想看看,到时候这些“难民”是冲击封锁线,还是转过身和暴徒勇敢地搏斗。
如果他们真的能幡然醒悟,那么记宏远也肯定不会冷眼旁观。
咚咚咚咚——
机枪手警告射击。
随着枪声响起,难民们马上一哄而散,他们没有和暴徒搏斗的勇气,更不敢冲击封锁线,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
稍晚些时候,记宏远接到最新命令,在德拉利威尔,有暴徒向国防军设立的封锁线发动了攻击。
国防军果断反击,暴徒伤亡惨重,没能突破国防军的封锁线。
理查德·布朗命令部队保持警惕,如果有人敢冲击封锁线,那么就要毫不犹豫的发动反击,不管是暴徒还是难民。
这种时候其实也无法对暴徒或者难民进行辨别,南部非洲不禁枪,尤其是有拥枪传统的布尔人,很多人军事素质还是不错的,在两次布尔战争期间,英国远征军就曾经在布尔人手上吃了大亏。
现在情况肯定好多了,随着对民间大威力枪支的收缴和军队自身的科技进步,要对有组织的军队构成威胁越来越难,更何况是“老布尔人”这种组织纪律性不强的民间组织。
简直是蚂蚁撼树——
——
也同样是在一月中旬,鲸湾市长王尔德的办公室里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这么说你们是国际联盟的官员——你们到鲸湾有什么事吗?”王尔德一头雾水,来人自称是国际联盟行政院督查室处长斯图亚特·范尼,他们一行六人,希望在鲸湾设立一个办公室,用于监督南部非洲对迪亚士州的托管。
按照国际联盟的决定,迪亚士州(国际联盟称西南非洲)属于b级委任统治地,由国际联盟委任南部非洲进行统治。
行政院是国联的常设机构,负责对国联的管理。
不过行政院的效率并不高,国联规定,所有决议必须所有成员国一致同意才能通过,这一点极大限制了国际联盟的职权。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在国际联盟中,比利时将拥有和大英帝国同样的权利,这是英国人绝对无法接受的。
当然了,现在这个恶果还没有显现出来,比利时在任何问题上都不敢和英国作对。
但是未来说不定。
既然有这个隐患,那么说不定就会造成严重后果。
“市长先生,我们奉埃里克·德鲁蒙德爵士的命令,要在西南非洲成立一个监督办公室,监督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对西南非洲的托管。”斯图亚特·范尼表情傲慢,埃里克·德鲁蒙德是英国人,第一任国际联盟秘书长。
“那么你们的权利范围是什么?”王尔德不敢轻易答应,他现在还不知道国际联盟是什么货色。
如果是罗克在这儿,那么罗克救护告诉王尔德,不要太把国际联盟当做一回事。
美国总统威尔逊建议成立国际联盟,目的是为了采用和平手段解决国际纠纷。
实际上国际联盟根本没有发挥这方面的作用,而且参与国对国际联盟也不够尊重。
另一个时空的1931年,日本悍然发动星星星事变,当时星星政府请求国联主持公道,国联为此派出了一个庞大的调查团。
调查团经过旷日持久的调查,最后出具的调查报告让人无法接受。
调查团认为,日本发动星星星事变确实是错误的,但是星星政府同样有错,日本是受到了挑衅所以才发动星星星事变。
调查团最后的结论是,日本必须退出发动星星星事变后侵占的地区,星星政府也不再拥有对该地区的主权,应该把该地区交由国联委任统治。
日本表示这个建议就是扯淡,然后直接退出国联。
德国也一样,1933年,因为在日内瓦召开的国际裁军会议中,德国“平等军备规模”的要求遭到无视,德国遂以遭受“不公正”待遇为由同时退出了国际裁军会议和国联。
理论上来说,作为世界大战期间协约国一方的参战国,南部非洲也是国联的创始国之一。
但是南部非洲作为英国的海外自治领,权利由大英帝国代为行使,所以国际联盟对南部非洲并没有多大约束力。
国际联盟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自己的军队,这就极大限制了国际联盟的作用。
比如南部非洲如果违反了国联的规定,那么国联除了谴责之外,对南部非洲没有任何惩罚手段。
这样的国际联盟,也活该不受人尊重。
“我们会关注并协助处理西南非洲的卫生、知识产权交流、奴隶贸易、鸦片贸易、难民及妇女权利等问题——这只是我们工作内容的一部分,你只需要配合我们工作就够了,其他的你没有权利过问。”斯图亚特·范尼就像只大公鸡,直接拿鸡毛当令箭。
ps:昨天走了一万步,前所未有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