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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命的我的异世生活竟然是这样全文阅读

作者:手办皇帝     主角命的我的异世生活竟然是这样txt下载     主角命的我的异世生活竟然是这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8 启程

    遥远的青山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之中,狭窄的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后力持久足见是训练有素的良马拉着车,而驾车的两名青年也不同寻常,一名蓝发青年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似在睡觉,可身子在颠簸的车上却完全不会晃动,和在平地上全无两样,另一个棕发青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单手挥鞭御马,但他手腕不动,鞭子已经挥了出去,受肘不抬,鞭子已经缩了回来,完全是举重若轻,显然这两人都有一身不错的武技。然而,车厢内却是一幅令人意想不到的光景。

    “哇!啊好舒服……”

    “天哪!啊……好厉害!”

    “啊!对!用力!再用力!”

    “呃……”见蕾菲娜娇喘不已,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说啊,按摩肩膀而已,不用这么夸张吧?”

    “可是我忍不住嘛。”蕾菲娜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芙若娅你的按摩手法这么高明。”

    “是仁心圣女教得。”我说,“按摩术也属于医术的一种,可以消除疲劳,舒筋活络。”

    “原来如此,可是以前都没听说过仁心圣女会给人按摩呢。”

    “那是当然,仁心圣女做的都是救死扶伤地事,那是雪中送炭的医术,而按摩是锦上添花的医术,再说你想大陆上谁的架子那么大,能够让仁心圣女亲自给他按摩啊?姐姐你大概是第一个享受到这个圣女流按摩的人。”

    “是吗?那我真是太荣幸……哇!好酸”

    “酸就对了,来!”

    “好了好了,”蕾菲娜说,“真神奇,我的肩膀现在已经很舒服了,但是你也别累着了,毕竟身体刚好,要是在把你累病了什么的,姐姐的罪过就大了。”蕾菲娜制止了我继续为她按摩,“你的身子太让人担心了,上次一病就是这么久,课程也拉下了不少吧?”

    “这个也不会常发生的,何况校长不是还借了三本书给我吗。”

    “对哦,校长既然既然会给你把三本书,必定有其用意,我看你还是抓紧时间多看看吧,我不吵你了。”蕾菲娜说着往旁边挪了挪,不再说话。

    我耸耸肩,取出了校长给我的那三本书。

    第一本书,《空间位面冥想》,可以算是最像样的一本了,至少它在说魔法,但是语言晦涩难懂,艰深异常,再怎么说,我作为一个刚刚开始接触魔法的人实在不是看这本书地时候,连里面地大量专有名词指得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能从里面学到什么呢?

    至于第二本书,我的印象是初看像小说,再看像小说,仔细一看----还是小说!我现在暂时没心思看这个,所以暂时把它放到一边。

    第三本书,怪就怪它名字取得不好,什么《风月物语》!?怎么看怎么像黄色小说,我到现在为止还么翻开过,但是再想想,艾佛列斯无论如何不太可能老糊涂到了这个地步,要不,我还是看看吧。

    下定了决心,我小心翼翼地把书翻开。

    随便翻开一页,我试着阅读里面的文字,却发现这并非什么不堪入目的文字,而是在介绍某个民族的风土人情。

    又翻几页,我看到一张插图,上面描绘着一株类似于仙人掌的植物,旁边标有不少注解。

    奇怪,这样的书倒像是本科普读物,怎么会取《风月物语》这样的名字?我将书翻到扉页,眼睛“刷”地就直了。

    五个大字赫然映入我的眼帘----东、方、异、闻、录。

    有没搞错?!再看封面,没错啊,是《风月物语》啊,可是看着书的内容,有九成以上的可能应该就是《东方异闻录》。那只剩一种可能了,我再次仔细看封面,果然,虽然做得很精致,但我还是发现了,这本封面是手绘的。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艾佛列斯取走了《东方异闻录》原本的封面,又换上了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一边的莫名其妙的封面,然后把这本书塞给了我。

    我靠!他在想什么啊?难道是利用我转移《东方异闻录》以避免被撒伦拿走?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起码应该告诉我一声啊,不然我要是不明真相随手把书扔了又或保管不慎岂不糟糕?而且再怎么说,我也不算是个合适的人选,毕竟我连保护这书的能力也没有,还不如直接给克雷迪尔呢。

    难道说是因为不相信克雷迪尔吗?毕竟克雷迪尔虽然人品毋庸置疑,但毕竟是克莱顿大公的儿子,如果大公让他把书交出来,他会遵从的吧?但是这也不对啊,对艾佛列斯来说,把书给我和把书给克雷迪尔有什么本质区别?或者说,他有什么理由确定我不会把书给克雷迪尔看?他明明很清楚我们的关系非常好的。

    唔想不通啊,老狐狸究竟打得什么算盘呢?

    再看这书,想到近日的种种事端:安琪儿遇险,希尔瓦重伤,“灵血咒”风波,我“半身不遂”,三大贤者的到来……一切都是因为这本书,果然是祸根。

    等一下,艾佛列斯把这么一本祸根书给我,还不让我知道,那也就是不让我有拒绝的机会,这会不会是不安好心呢?比如把祸水东引,转移撒伦的注意力?……难说啊,虽然我不喜欢把人往坏的地方想,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如果艾佛列斯真的是这么打算,那这本《东方异闻录》很有可能是假的也说不定啊。

    也许,我应该和克雷迪尔他们商量一下。

    我正在想着,却听见车厢外的克雷迪尔和爱扎克斯正在交谈。

    “雷,时间明明很充裕,这两天我们是不是赶得太急了?这地方风景很好,停车下来玩玩也不错啊。”这是艾扎克斯在抱怨。

    “不行,”克雷迪尔突然把声音压得很低,“有人在跟踪我们,你知道吗?”

129 跟踪者

    “我们被跟踪了?不会吧?”艾扎克斯也把声音压低了。

    “一开始我也只是隐约觉得后面有人,但是这三天我一直都处处留意,现在已经相当确定了,我们走就走,我们停就停,连距离都保持得一致,这不可能是巧合的,”克雷迪尔说,“这恐怕是个身手相当好的家伙,现在不宜节外生枝,我们还是先看看能不能甩掉他,实在不行再做计较吧。”

    “哎?身手很好吗?有多厉害?”艾扎克斯好奇地问道。

    “不好说,但我有一种感觉,单对单的话,我决无胜此人把握。”克雷迪尔的语音相当凝重。

    不会吧?有这样的棘手人物跟踪在后面?我急忙收摄心神,用心感觉,果然,不远处有一个快速移动的气息,在我们身后大约一里的地方跟随着,本来我应该早就可以发现他的,但毕竟离得太远,感觉非常微弱,而我这一路上有都有心事,居然没有留神,倒是克雷迪尔,我相信我现在的感觉之敏锐应该已经胜过他了,但到底警惕性和“江湖经验”都不如他,所以他一早就发现了,而我却要等他说了才知道。然而,我对斗气的强弱却是特别敏感的,若我的感觉没有错,这个人的斗气水准甚至更胜克雷迪尔一筹,看来情况比我所想得还要严峻。

    只是说来也奇怪,这个气息,我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应当是某个我认识的人,可是会是谁呢?毕竟在我认识的人中,斗气修为能在克雷迪尔之上的人实在是寥寥可数。正当我苦思冥想之时,脑海中却猛地闪过一丝灵光----希尔瓦!错不了的!这感觉就是他!

    但是奇怪啊,希尔瓦的斗气为什么会变得比克雷迪尔还强?事实上如果不是被这个信息所误导地话,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认出希尔瓦的气息。

    有什么理由令他的斗气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呢?真是令人不解,我现在对斗气已经有一定程度的认识了。希尔瓦这个小子,到底是怎么做的呀?

    既然确定了跟踪我们的人是希尔瓦,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心,我倒是应该去见见他,只是这却有点麻烦,看样子希尔瓦自己是不大会主动现身了,我又不能主动对克雷迪尔说明,毕竟我很难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跟在后面地是希尔瓦的。

    看来,也只好先斩后奏一次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第二天,我们在一条小河畔野炊,克雷迪尔和艾扎克斯到河里捉了不少鱼,蕾非娜则拾来一些柴火准备烧烤。是时候了,眼看克雷迪尔和艾扎克斯两人正在远处捉鱼,身旁只有正在准备柴火地蕾菲娜,我声称自己要如厕,蕾菲娜完全没想就答应了。

    嘿,所谓“尿遁”就是这么一招了,我还顺手从鱼筐里拎走了两条鱼。

    走到希尔瓦那里比我想象地要费了一番劲,因为希尔瓦可不会呆在平坦的大道上,山路还真是难走,不过我细心感觉,就可以立刻知道希尔瓦的所在,所以倒不用担心迷路什么的。

    好不容易达到了希尔瓦的所在,我却发现这里居然半个人影也没有,正在纳闷时,一把利刃已经逼上了我的咽喉。

    “什么人?”希尔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慢慢转过头去,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想不到这小子还挺警惕的嘛。

    “芙若娅?你怎么……怎么会过来?”希尔瓦看清是我,顿时呆了。

    “来看你啊,想不到你就这么接待我。”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对……对不起,”希尔瓦脸一红,连忙一边把刀收起来一边不知所措地说,“我……我在吃干粮,突然发现有人来了,就……就……”

    “你就吃这个啊?”我扫了一眼他左手上抓着的面包,又干又硬,用猜得也知道不会好吃。

    “嗯。”希尔瓦点了点头。

    唉,我本来就猜到他连熟食也吃不到,谁叫他要跟踪呢?白天有烟,晚上有光,生火是跟踪者的大忌,或许他并不在乎,但又何必吃着无意义的苦?

    幸好,既然这在我的预料之中,自然早就有了准备,嘿嘿,不然我干嘛要专门带两条鱼来啊。

    “专为你准备的,”我举起那两条鱼,笑吟吟地说,“快生个火吧,让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希尔瓦一征,却没有动。

    “雷已经知道啦,”我自然知道希尔瓦在想什么,“不用再隐瞒了,何况你其实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知道是我?”希尔瓦显得很惊奇。

    “不,他还以为是敌人呢,”我说,“所以啊,为了避免误会,你更不能再躲了,吃完鱼就去见他们吧,来,我们生火。”

    “好。”希尔瓦立刻去找柴火了。

    我笑嘻嘻的望着希尔瓦的背影,他现在的武技甚至比克雷迪尔更强了,在后一辈中人物中绝对出类拔萃,可是,他的人一点也没变嘛。挖内脏,去鳞片的工作蕾菲娜已经做好了,倒是省去我不少的麻烦,只要把竹签穿好就行了,我使出浑身解数,不一会儿,两条鱼已经表面微焦,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我问道。

    “……担心你。”希尔瓦小声说,“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怎么会生气呢?”我淡淡一笑,“不过你以后想做什么可以和我说一声,不用偷偷摸摸的啊。”

    “……好的。”

    “烤得差不多了,尝尝看吧。”我把一条已经熟透的鱼递给他。

    “啊……谢谢。”希尔瓦有些窘迫地把鱼接了过去,呆呆地看着,却没有动口。

    “别光看,尝尝看嘛,”我催促道,“我还是挺有自信的。”

    希尔瓦用很小的声音“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来咬了一

    “怎么样?”我有点紧张的盯着他,毕竟很久没请自烤过了,而且我以前常烤的也不是鱼。

    “……好……好吃,非常好吃……真得非常好吃……”

    “好好,不用重复说啦,”我笑道,心里毕竟还是得意的,眼看另一串也差不多烤好了,便拿起来自己享用,嗯,果然不错。

    “……芙若娅。”希尔瓦突然说。

    “嗯,什么事?”我问道。

    “……我变强了。”

    “嗯,我知道,”我点了点头,微笑道,“恭喜你哦。”

    和希尔瓦讲话总是最没有压力的,我根本不用顾虑什么,他不会来追问我比如我是怎么知道他变强的之类的话,他不在乎。克雷迪尔、蕾菲娜或者安琪儿都无法带给我这种轻松的感觉。

130 苍云山脉

    “芙若娅!你怎么在这里?”我的身后突然传来蕾菲娜的呼声。

    哎呀呀,这么快就找来了,不过想想也是,我既然让希尔瓦生火,自然就是存心让蕾菲娜他们顺着烟找过来,毕竟如果我不见了他们恐怕会很担心。

    “何方鼠辈!”一个人影疾扑向希尔瓦,听那声音正是艾扎克斯。

    “住手!他是……”我急忙阻止道,但是已经晚了,这个少跟筋的艾扎克斯大概是先入为主的人为跟踪者不是好人,开打之前根本不看人,真是服了他了。

    砰!猝不及防的希尔瓦被一脚踢中,艾扎克斯这一记可着实有力道,希尔瓦几乎被踢飞了出去,重重地幢在了一棵树上。

    “厉害吧?嘿嘿,竟敢劫持芙……咦?你……你是希尔瓦?”艾扎克斯终于看清了对象,不由地呆住了。

    事实上,呆住的不单是艾扎克斯,还有我,要知道我明明感觉到希尔瓦现在的斗气已经精进到了超越克雷迪尔的地步,比艾扎克斯高了不止一筹,就算是没有防备,一贯警觉的他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啊。再看希尔瓦,只见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神色间竟然有点茫然,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你……你……我……”艾扎克斯见到希尔瓦。又见我带着责怪地看着他,也猜到自己多半是误会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希尔瓦终于反应过来。看见艾扎克斯,顿时脸现怒色,身形一闪,已经站在艾扎克斯身前,单手拎住艾扎克斯的衣领,猛地将他举到了半空中。论体形艾扎克斯颇为魁梧,而希尔瓦中等身高还有些削瘦,却能单手把高大的艾扎克斯高高举起,而艾扎克斯空有一声武技,却没有反抗,确切地说,他是根本来不及反抗。

    “住手!”

    “快停下!”

    “不要!”

    克雷迪尔,蕾菲娜还有我三人齐声喝止道。

    希尔瓦身子微微一颤,回头看了我一眼,便把手松开了。

    艾扎克斯“砰”地摔在了地上。以他的体格重量被人拎着衣领举起来再摔下去想必颇不好受,只是他是个直性子。克雷迪尔已经走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希尔瓦。随即问艾扎克斯:“你没事吧?”

    “嗯,没事。”艾扎克斯回答。

    “艾扎克斯他有点冒失,请别见怪。”克雷迪尔对希尔瓦说。

    希尔瓦只是点了点头。

    克雷迪尔又望着我说:“芙若娅,我们一直在找你。但……”克雷迪尔又看了希尔瓦一眼说,“……你是知道希尔瓦跟在我们后面才去找他吗?”

    “是巧合,”我撒了个谎,毕竟我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希尔瓦的存在,“我也是碰巧看见他的。”

    “噢……”克雷迪尔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了火堆。

    惨了,那两条没吃完的烤鱼也被丢在火堆旁边呢,这可无法解释啊。

    然而,克雷迪尔却只是说了声:“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奇怪,芙若娅怎么会和希尔瓦在一起……”艾扎克斯嘴里嘀咕着,也跟在了克雷迪尔的身后。

    蕾菲娜和我并排而走,以好奇的眼神询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可让我怎么解释呢?只好回了她一个“说来话长”的眼神。希尔瓦什么也不说,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三米的距离。

    接下来的旅程,要多个伴儿喽。

    “希尔瓦,你……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在一起走了好几天以后,克雷迪尔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拼命修炼,就是这样。”希尔瓦保持着他一贯的言简意赅风格,但其语气中依然流露出一丝自豪,他也明白克雷迪尔应该对他境界的提升有所察觉了。

    “拼命修炼吗?”克雷迪尔沉吟着,没再问下去,但脸上的神色分明不以为然,这也难怪,如果真的仅仅靠拼命修炼就可以让斗气提升得如此之快,他自问现在就算不是天位也起码是圣骑士了。

    在原来地时间,我就是个运气不怎么好的人,那次车祸就是个倒霉的极致。

    我们这一路平平安安,无风无险地到达了目的地----苍云山脉。

    说实话,对于这个传说中的苍云山脉,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真不是人带的地方”,连绵的山脉高耸入云,却荒凉无比,除了岩石之外唯一有生命的东西就只有地衣,连像样的植物都没有一棵,令我不禁怀疑那个“剑圣”有自虐倾向。

    “姐姐,剑圣住在哪里?”我问蕾菲娜。

    “就在那座山顶上。”蕾菲娜冲着最高的山一指。

    “啊?”我闻言几乎瘫倒在地,这座山峰不但其高无比,山壁上的岩石更是滑不留手,就算是猿猴也未必上得去啊。

    “听说剑圣前辈和他的弟子每次出入必定徒手攀援以作修业,”克雷迪尔自言自语道,“这样的精神果然是我辈习武之人的楷模,只是……”说着看了看我,露出为难神色,的确,要让我爬上去,实在是太不切实际了。

    “喂!请问那位就是克雷迪尔先生吗?”正在苦恼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正是!这声音莫非是班尼先生?”克雷迪尔脸现喜色。

    这个班尼我曾听雷菲娜提到过,他就是剑圣唯一的弟子,一直追随剑圣,对世俗的权利完全没有兴趣,也没有什么称号,但是克莱顿大公曾经亲口认可此人的实力不在圣骑士之下。

    “欢迎,我奉师父之命,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班尼说着,几个纵跃已经从老远的地方来到我们身前。

    此人约摸四十多岁,相貌平凡,身材高大,一身很旧的粗布衣服打了不少补丁,一脸的络腮胡子,乍看之下实在像个农民,若不是刚才看他身形如此迅捷,哪里有点圣骑士级数高手的样子?

131 剑圣

    “班尼先生,您好。”见班尼走近,克雷迪尔便按照晚辈的礼节行礼。

    “不敢,”班尼立刻还礼,“令尊和家师是好友,我们平辈论交吧。”他的样子虽然土气,但是谈吐礼节却非常斯文。

    “那我就放肆了。”克雷迪尔也不多做争执,“剑圣前辈身体可好?”

    “家师身子一贯安健。”班尼笑着说,看来别人问候他师父比问候他自己更让他高兴。

    “那是当然,”艾扎克斯笑道,“天位高手都是超级长寿的,只怕我们都埋在土里了,剑圣的身子还好着呢。”

    克雷迪尔眉头微微一皱,艾扎克斯这话虽是好意,但毕竟有点随便了,正担心班尼生气,却看见班尼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不但不见怪,反而非常高兴。“多谢你了,”班尼说,说着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显出赞叹之色,“对了,家师曾对我说,这次的客人中或许有不会武技的人,何况让大老远来的客人爬山也不是礼数,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上山的工具,请随我来吧。”

    “剑圣前辈料事如神,那就方便了。”蕾菲娜大喜,看来她早已替我伤脑筋了。

    随着班尼走了一段,我们看到前面赫然是一个很大的竹篮,足可容得下三五个人,竹篮上方记着四根结实的绳子,我一看便知,这山顶上肯定有绞盘,等我们上了竹篮,班尼就攀上山去再拉我们上去。“请上去吧,等一下我会从山上拉几位上去。放心,这很安全。”班尼果然这么说。

    “芙若娅不会武技身子又弱,那也没有办法。但我们几个毕竟是练武技的,哪还能叫你拉?”艾扎克不以为然道。

    “说得对,”克雷迪尔说,“何况这也是个锻炼的大好机会,您看我们可以挑战一下这座苍云山脉吗?”

    “这个么……”班尼微微一笑,目光飞快地在克雷迪尔和希尔瓦身上掠过。众人没有意义,毕竟班尼最清楚这座山的斤两,何况他眼光老到,说出来的话必有道理。而希尔瓦虽然在边上没说一句话,其实也跃跃欲试。而蕾菲娜本来对爬这座山似乎也是兴趣不大。

    于是他们四人各自施展身法向山上攀去,我和蕾菲娜二人坐进竹篮,聊着天打发时间,只觉得也没过多久,记着竹篮的一根绳子晃动了几下。只觉得篮子一晃,顿时向着山峰上直升了上去,一开始的失重让我很不好受,但竹篮后来就变得匀速平稳。而且速度很快。令人不由得佩服班尼的功力。

    到了半山腰时,我曾经往下面望过一眼。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当即不敢再看。

    没多久,终于到了山顶,只见班尼手握一个大型绞盘,笑吟吟地看着我们,一旁的克雷迪尔和希尔瓦都是额头微现汗珠,艾扎克斯则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到我们便说:“蕾菲娜,幸亏你没来试试看,爬这座山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呵呵,以后还须多多锻炼啊,”班尼笑道,又看了克雷迪尔和希尔瓦一眼,说:“小小年纪如此修为,真了不起,难怪师父……唔,我们走吧。”

    当下班尼当先带路,我们一行跟在后面,前往山顶的剑圣居所。

    在看到这苍原山脉的环境以及班尼的样子时,我就猜到剑圣应当是个生活十分简朴地人,事实上,无数人心中充满遐想的剑圣居所只是一间比我想象得更为简陋的木质房屋,还算大,但非常陈旧,墙上和屋顶有不少修补的痕迹。“家师就在里面,请进。”班尼为我们打开了门。

    木屋中,一位老者正负手而立。

    剑圣的身材并不高大,全身上下除了雪白的须发之外也没有什么特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位老者就是传说中的剑圣,乍看之下极有可能把它当作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忽略过去。

    然而,若进行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这位老者的内在是完全无法窥探,越是观察得细致入微,深不可测的感觉就越是强烈,如同人潜入海中,潜得越深,就越是被无尽地黑暗所包围。虽然我不是很懂,但直觉告诉我,剑圣这种神光内敛,不着皮相的境界比魔龙王百米之外已将人震慑住的威势更高了一筹,看来天位强者之间也有高下之分。

    “前辈。”克雷迪尔走上前去,说着就要行礼,我在后面也准备跟着一起,却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身体托住了,腰和膝盖都无法弯曲,我一愣,看见周围的人似乎也是如此,心中已然明白,果然耳边传来剑圣地声音:“不必拘礼,老夫一贯不喜欢虚文。”

    剑圣显然是认识克雷迪尔,蕾菲娜和艾扎克斯三人的,对他们分别点头致意,看到我时,目光中显出惊诧之色,但也稍现即逝,又看到希尔瓦时,却显得有些奇怪。

    “这位是希尔瓦,我的朋友,”克雷迪尔主动介绍说,“那位是芙若娅,她的事情说来话长,那次……”

    “不必说了,”剑圣一挥手道,“我和令尊素有书信往来,这位小姑娘的事情也略知一二。”说着又转向希尔瓦问道:“你叫希尔瓦?今年多大了?”

    “十七。”希尔瓦说。

    “十七么……”剑圣喃喃自语,又说:“……你过来一下。”

    希尔瓦依言走上几步,剑圣忽然身形晃动,迅捷无比地在他肩头拍了一下然后立刻回到原位,希尔瓦完全无法抗拒,整个人瞬间横飞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希尔瓦马上要撞在墙上地时候,班尼突然闪身出现在他身后,稳当当地把他接了下来,微笑道:“别担心,师父只是试一下你的斗气,没事的。”

    其实我刚一叫出口,就想到剑圣不可能真伤了希尔瓦,再看班尼果然及时出手,而希尔瓦虽然神情惊异,但面色如常,应当没有受伤,也就放下心来。

    不料,剑圣突然望着我问道:“小姑娘,你为什么要叫?”

    我一愣,为什么要叫不是明摆着的吗?但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刚才前辈毫无征兆就出手打在希尔瓦肩膀上,他人都飞了出去,我吓了一跳啊,”想到这里,又笑了笑了说“见识浅薄,让前辈见笑了。”这番话我自认为挺得体的,不料一说出口,剑圣居然显得极为诧异,我觉得有些不对,再看其他人时,只见他们个个神色古怪,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了啊?怎么都这样?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何况我一个完全不会武技的人,就算犯了什么低级错误,也不是那么值得奇怪的吧?

    剑圣向我注视了几秒钟,神色间显得更为不解,忽然向希尔瓦问道:“少年人,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我刚才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飞出去了,然后就立刻被班尼先生接住……”希尔瓦怔怔地说。

    “你呢?”剑圣转向克雷迪尔问道。

    “我只看到人影一闪,具体的事情看不清楚。”克雷迪尔面色凝重。

    “那你们呢?”剑圣又转向雷菲娜和艾扎克斯。

    “我啊,”艾扎克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等我察觉有变化发生的时候,希尔瓦已经在班尼先生那边了。”

    “我也是。”蕾菲娜小声说。

    完了,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真是不可思议,”剑圣深深地注视着我说,“以我刚才的速度,我原以为这里能看清楚我出手的只有修为最高而且和我有着良好默契的班尼而已,事实上,他们每个人所能看见的都和我的预估完全一样,这也与他们的斗气修为相吻合。可是,唯独你是个例外,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论怎么看也应该是一点斗气也不具备的你却可以看得这么清楚?甚至连我是拍了他的肩膀这种细节都一清二楚呢?”

132 和约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有些愣愣地说,“我的确是没有炼过任何的斗气武技什么的。”

    “这个我们都可以证明,剑圣前辈,”克雷迪尔站出来说,“芙若娅她是绝对不会任何武技的。”

    “是啊,而且她的体质非常柔弱,根本就不能修炼斗气。”蕾菲娜也说。

    “不,老夫没有怀疑她什么,”剑圣摆了摆手,“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令老夫如此仔细的观察也完全无法发觉其隐藏的斗气的话,那恐怕这个人的修为实在已经到了无法想象的境界了。老夫只是很奇怪,身体不具备斗气却拥有如此的眼力,难道当真是天赋异禀?”说到这里,剑圣又看了我一眼,才叹了口气说:“看来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不能修炼武技,真是可惜了你的天赋。”

    说到这里,他又转向希尔瓦说道:“刚才岔开了话题,你的师父,是不是钢裂爪的第七代传人麦瓦尔?”

    “是的,”希尔瓦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你认识老爷子?”

    “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剑圣点了点头,“麦瓦尔现在怎么样?能有你这样的弟子想必他也很骄傲了。”

    “死了,”希尔瓦咬了咬牙说,“四年前就死了。”

    “……哦,”剑圣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但并不怎么惊异,“麦瓦尔武技精强,人也不错,但是太固执了,老夫早就对他说。杀手这个行当历来难有善终,但他却听不进去。”

    “老爷子也不是自己想当杀手,”希尔瓦阴沉着脸,神色古怪,“这是钢裂爪的诅咒,阳光下不是我们生存的世界,每一代传人都逃不过的。”

    “胡说,”剑圣摇了摇头,“钢裂爪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万事开创在我,只要想改变,谁说不能重新开始了?麦瓦尔的事情也算是前车之鉴,你的朋友……”说着向我们一指,“他们既然会带你一起来,足见交情非比寻常,为了他们难道你不觉得你不能再走先辈们的老路了吗?”

    “这个……”希尔瓦向我看了看,见我眼中有鼓励之色,终于点了下头说。“等我手刃杀死老爷子的仇人之后,一定会照前辈所说的试试看。”

    “那是你的事,自己决定吧,”剑圣说着又轻叹了一声,“复仇么?这个词耗去了多少人的青春啊?”“还有一件事,”剑圣又说,“你的武技走的是灵动敏捷的路子,缺点是斗气根基不扎实,这也在我预料之中,麦瓦尔当初也是这个毛病。但不可思议地是,尽管根基不扎实,你现在的斗气却深厚地超越了同龄人水平的极限,这实在是莫名其妙,你的资质虽好,但也谈不上旷世奇材。没有理由炼成这样的斗气,是不是借助了草木之力?”

    “草木之力?”希尔瓦显然没听懂。

    “就是说,你有没有吃过什么灵丹妙药?”班尼在一旁解释说。

    “没有啊,我没吃过什么药。”希尔瓦茫然地说。

    药……我似乎明白什么,但是这个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剑圣也真邪门,居然一下子就猜到那方面。

    “没有吗?”剑圣皱了皱眉,“那你是什么时候到达现在这个境界的?”

    “事实上,不久之前我还比他差了不少,”希尔瓦说着指了指克雷迪尔。“不久之前我受了一次重伤,不过获救了,这以后我就拼死苦练,发现进展出奇的迅速,大概一个多月吧,我达到了现在这个层次。”

    “……一个多月?”剑圣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喃喃地说:“这不可能,就算不吃饭,不睡觉地修炼也不可能。这个瓶颈根本不是一昧修炼就能突破的,除非……除非脱胎换骨。洗经伐髓。”剑圣突然目光炯炯地望着希尔瓦:“把你受伤和治愈的经过说一遍。”

    希尔瓦微微一愣,眼角望了我一眼,突然倔强地说:“我不想说。”

    “不想说?”剑圣有些意外,“为什么?”

    “就是不想说。”希尔瓦咬了咬嘴唇,语气却十分坚定。

    事实上,意外的不只是剑圣,连带一旁的我们都呆了,这希尔瓦闹别扭也不看看对象,人家可是剑圣啊,大陆上的一国之君也未必会这讲话的。

    事实上,我看剑圣倒只是有点意外,还没别的反应,但班尼的脸上却闪过了一丝怒气。

    “抱歉,前辈,”蕾菲娜连忙出来打圆场,“希尔瓦他性子比较孤僻,决不是有意对您不敬,您想知道的事情还是由我来说吧。”她担心剑圣会生气,急忙转移其注意力,于是把天神之光遇袭,希尔瓦受了天草四郎一剑,后来又被我以‘灵血咒’救活地事情讲了个大概,她语句虽然简短,但条理清楚,重要的细节也都说得明明白白,最后把我因为失忆,已经完全记不得‘灵血咒’也说了,大概是担心剑圣追问于我。

    “‘灵血咒’啊……”剑圣听完了蕾菲娜的叙述,自言自语道,“老夫的确听说过这种失传已久的古代治疗术可以治愈几乎任何伤势,但是却从不曾知道这种法术还有增进功力的效果……”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说,“既然你自己也不知道,而伊尔玛特也没查出什么,那其他人更是无法了解其中奥秘了,只是……”说到这里,剑圣沉吟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原本,老夫这次只是想找克雷迪尔一个人来,当然,你们来了五个人也无妨,只是现在,老夫却发现有些事情和预计地大不相同,需要再考虑几日在作决定,你们若不嫌弃,便在这里小住几日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找班尼。”剑圣说着,径自去了后厅。

    剑圣嘴上说得好象商量一样,其实由不得我们不答应,心中虽有些抱怨,但我对剑圣的目的也的确好奇,似乎这是一件与克雷迪尔直接相关的事情。

    还好,木屋虽然破旧,但还不至于漏风漏雨,几间客房也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这自然是班尼的功劳,打死也不相信堂堂剑圣会亲自动手打扫房间,班尼与其说是他的弟子,倒不如说更像是个仆人,只是看他对剑圣敬爱到极点,想必也是完全出于自愿的。

    我们在苍云山脉上住了几天,克雷迪尔和希尔瓦这些日子里颇为充实,也难怪,剑圣所居住的苍云山脉上,让人自然而然的觉得习武气氛浓厚,而且班尼也说,苍云山脉上大气稀薄,修练起来虽然倍感艰苦,但对斗气地提升却大有好处,我对此深以为然,记得某部著名漫画的主角也曾经这样修炼的。

    这里另一个适合修炼的原因是大陆一等一的名师就在一旁,可以适时地去寻求指点,这样的机缘可不是随时能够碰上的,所以克雷迪尔和希尔瓦自然努力修炼,艾扎克斯在一旁也是有样学样,要不是蕾菲娜还能来陪我聊聊天,我在山上的日子可真的得一个人过了,毕竟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努力修炼的他们。

    剑圣在这几天里也没有露面,据班尼说他一直在内室里思考,你说这老家伙也是,自己一个人想不明白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嘛。

    某天,我在和蕾菲娜聊天的时候提起剑圣事迹,蕾菲娜自然知无不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剑圣可是支撑起这片大陆和平的支柱,这种说法可能有点夸张,但也是有事实依据的。”

    “你可能奇怪,一个人的力量再怎样强大,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就震慑住大陆,何况和他同为天位强者的人就有十个,假如算上孤悬海外的魔龙王,那就是十一个,虽然剑圣的实力即使在天位强者中也是名列前茅,但要说以一人之力抵挡其余十人,无异于天方夜谭,事实上,就算要他以一敌二也不可能,能被称为天位的人其实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么多的天位强者,虽然有像剑圣这样超然世外,不受任何势力支配的,但有好几个确是在在这个大陆上却是分属不同势力的,大陆上有爱好和平的人,也有醉心于攻伐的野心家,事实上,最近大陆上的几次政权更迭已经使得之前的均势体系渐渐被打破,依旧维系着大陆和平的东西是一张和约。”

    “和约?”我大感惊奇,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相信的东西之一就是外交,没有实力垫背,和约只是一张废纸,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约束力?

    “是的,”蕾菲娜解释说,“这张和约的保管人就是剑圣,而其内容是,一旦和约中的某个势力率先发动战火,原本保持绝对中立的剑圣,就会与其余几方联手,群起而攻之。”

133 不速之客(一)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那些势力虽然有心,但却谁也不出头鸟,不然到时候成了众矢之的,只是白白便宜了别人而已。

    当然,这么一份和约本来也未必可信,毕竟政治势力之间私下做任何的朊脏交易也不是不可能,但有了剑圣这个保证人又不一样,毕竟谁都相信,剑圣是绝对不可能被收买的或者笼络的。

    说到剑圣,虽然接触不多,但我现在渐渐的也对他有了一些了解,他是很了不起,但也未必便像世人所想得那样伟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是一个很自我中心的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剑圣的很多言行都体现了他的这个特点,一开始没头没脑地把我们喊过来还可以解释成保密,但来到以后,他作为发起人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解释的话,只是一昧地问我们问题,乃至出手试探系尔瓦的武技时也是一样,虽然没有伤人,但他只是自己想到什么做什么而已,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出于他剑圣的身份,一般人或许不会有什么怨言,但信奉人人平等的我却对他的这种自我中心颇为反感。

    一个自我中心且又强大无比的人原本有极大的可能为祸世界,然而剑圣却反而成了人间和平的守护神,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但在我听蕾菲娜诉说了剑圣的诸多事迹以后就渐渐明白,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剑圣天生的正义感和无欲无求的淡薄个性,这固然也归功于剑圣师长的就教育成功,但也有相当原因是剑圣天性如此。

    所以,大陆上的人们恐怕不会相信,在他们心目中犹如万家生佛般的剑圣其诞生有着如此大地偶然因素。他们更不会相信,剑圣原本其实是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一个大魔头的……呵呵,连我自己都觉得好荒唐,虽然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但一旦相当它曾经有很大的可能成为事实,也不禁背后发凉啊。

    就在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蕾菲娜聊着天的时候,猛地只感觉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袭来,霸道无比的威压让我在猝不及防之下险些一跤摔倒。

    太可怕了!这是什么人!?仅仅是感觉到他的存在。我全身地气机就像被锁住了一样,连根手指都不能动。

    “那是……什么……”蕾菲娜显然也有所感觉,只是她感觉远不及我敏锐,所以也不会像我这样震撼,虽然如此,对方的强大也让她深深的震惊。

    “难道是……魔龙王?!”蕾菲娜脸色苍白,颤声问我。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虽然看不见,但我猜测自己此时的脸色也不会比蕾菲娜强多少。

    蕾菲娜会猜测是魔龙王也不无道理。的确,那股霸道,那股战意,那股压迫感都太相似了,但我其实可以确定,并不是同一个人。

    天神之光遇袭的当天,魔龙王原本是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然而情势被爱丽西娅全面逆转之后,他也终于忍不住出手,必须承认。释放出全力的魔龙王的确是惊天地泣鬼神,蕾菲娜当时虽不在现场,但只要是在天神之光内的人也百分之一百可以深切感受到魔龙王那仿佛压倒一切地气息并印象深刻,而现在这个正高速向我们接近的人物,其气息与魔龙王又何其的相似。

    等等!两者相似……当初的魔龙王是全力释放气息,那岂不意味着。现在的这个人也正在全力释放气息,在苍云山脉——剑圣的居所做这种嚣张的事,其目的不言自明,而且既然能拥有类似魔龙王的气息,这个人,毫无疑问也是个天位。

    “哪一位贵客大架光临苍云山脉?”班尼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若是朋友,报上名来,若是敌人,先过我这一关。”

    听到此言。我心中暗皱眉头,这班尼也是,就算护师心切,人家剑圣难道还需要你保护不成?而且就算你实力不俗,总不能是人家天位地对手。

    “呼~”蕾菲娜吁了口气说,“我差点忘了,这里可是有剑圣前辈和班尼先生,不必太过担心了。”

    “那我们出去看看吧。”我站起身来说。

    “啊?但是你没有武技,万一……”蕾菲娜多少还是为我担心。

    “真要是有危险的话。那种级数的战斗在木屋里面就会安全了吗?”我微微一笑,拉着蕾菲外走。

    开玩笑。天位水平的战斗难道是平时能看见的?这种好戏我怎么能错过。

    来到外面时,班尼,克雷迪尔,希尔瓦和艾扎克斯都已经站在外面,个个神色凝重,唯有剑圣没露面。

    “芙若娅,你怎么出来了?可能有危险。”克雷迪尔见到我,不禁皱眉说。

    “有危险话,里面外面都一样吧。”我淡然一笑。

    “来了。”班尼沉声说。

    一阵气流卷来,抢风吹得我们几乎整不开眼睛,当风平息时,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名男子大概二十七八岁,身形高挺英伟,脸孔略显狭长,但轮廓分明,线条犹如刀劈斧削般刚劲有力,再配合上其凌厉的眼神,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充满男性霸道威猛的魅力。

    而他的背上,更是背了一把大到吓人的剑,光剑柄就有将近半米长,整把剑更是长达两米以上,宽三十厘米,这人身形虽然英伟,但这把背在他身后的剑比他本人更是长了一截。

    可是,为什么这么年轻呢?天位高手怎么可能是这么一个年轻人?还是说因为修为高了所以驻颜有术?

    面对气势上剑拔弩张,严阵以待的我们,这家伙倒是显得气定神闲,扫视了我们一眼,目光猛地停留在我身上,就这么死盯着看,简直是眼睛都直了。

    实话,那时我的惊讶远大于尴尬,这一幕还真是诡异,一个天位强者怎么做出有这么有**分的表情?

    事实上,惊奇地人不仅是我,我们这边的人都呆了,一个高手(他们的眼力未必看得出这个人是天位强者,但高手是毫无疑问的)竟然像个色狼一样死盯着少女看,简直不伦不类到了极点。

    “我靠!哪有这么漂亮的?!”就在我们发呆时,那名青年男子突然开口了,粗俗的言语更是让我们大跌眼镜,“我以前还一直以为剑圣是在苍云山脉上过苦行僧一样的修行日子,谁知道他在山上享这样的艳福……不对,这简直是仙福啊!”

    ……石化中……

    “放肆!”班尼怒吼起来,这句话等于是同时侮辱了我和剑圣,要不是班尼涵养不错,对方的实力又让他重视,只怕早已出手大战了,“这位姑娘是最近刚来到我们山上地客人,你到底是什么人?!给我讲话放尊重点!”

    “噢?他不是剑圣的女人啊?”青年男子问道。

    “胡说八道!”班尼再次怒吼,“你……”

    然而,青年男子根本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也对哦,这青涩地样子明显是完璧嘛,不然也不可能水灵到这样的地步,唔……”他说着以手托腮,盯着我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自己用拳头击打了一下手掌说:“好!决定了!”

    我们没有一个人明白青年男子这句“决定了”是什么意思,正在不解时,只见他一手指天,正色说:“所有的神明也好,恶魔也好,都给我听着!我,注定要成为天下第一的男人——沙迪克,发誓无论如何也要眼前的这个美女成为我的女人!神挡杀神,魔阻灭魔!”正声音伴随着他浑厚的斗气,震地每个人耳朵嗡嗡作响。

    一番话说得我们无不目瞪口呆,却不是因为他的斗气,而是内容。

    并非对神起誓,而是让神明和恶魔做见证人的态度,最后一句更是对神魔和所有人的威胁,古往今来只怕再也没有如此狂妄而荒诞的誓言了,可偏偏眼前这个自称沙迪克的男人竟然说得如此信誓旦旦,更重要的是,他讲话时那种自然而然俯瞰天下,睥睨神魔的气质,竟然让人觉得不论这人说的是什么,恐怕都有可能成为事实。

    见到我们的惊讶,沙迪克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他对我温和地笑了笑,柔声说:“乖,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未来的女人。”

    逐渐反应过来的我先是胃部一阵痉挛,接着产生了一种冲动,把眼前这个信口开河的家伙倒进马桶冲上五百次!

    对,只有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134 冥王的咆哮

    但是也必须承认,眼前的这个家伙讲话时有惊人的气势,也很有魅力,如果只是一般的人说不定真有可能被他震慑住甚至吸引住,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吧?

    可是,如果以为这种小儿科的“王八之气”可以对付得了我那就大错特错,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身体的优势还是因为我已经经历过死亡磨练,我现在对自己的精神力极有自信,就算是天位强者也休想在精神上压倒我。“抱歉,”我冷冷地说,“我不想把名字告诉无聊的人。”

    “无聊的人?是说我吗?”沙迪克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难道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方面不能满足你的需求?力量?外貌?还是那方面?我向你保证,我绝对绝对能超额满足你。”

    “也许我说错了,”我说,“你不止无聊,而且下流自以为是。”

    “哈哈哈……”沙迪克大笑起来,“下流?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不像那些伪君子一样明明心里拼命想,嘴上还说得一本正经的。自以为是?我这是自信,这是拥有实力者的权力。我今天挑战剑圣只是开始而已,你看着吧,我终将成为天下第一。女人不是喜欢强者吗?跟着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这是你身边那些杂鱼永远不可能办到。”

    “我给你一局忠告吧,沙迪克先生,就凭你的这个目中无人。我已经可以预见到你未来的失败,而且就凭你最后一句话,哪怕你日后真成为天下第一,我也永远瞧你不起。”这话说得沙迪克一愣,我们周围的威压也顿时一轻,我只听克雷迪尔等人立刻一起吐了一口气,不会吧?难怪只有我说话,原来他们刚才被逼得连气都透不过来。

    希尔瓦突然飞身扑向了沙迪克。一时间,沙迪克周围已经全是他的人影。

    “小子。快回来!”

    “希尔瓦!别干傻事!”“住手啊!”

    班尼,克雷迪尔还有我齐声喝阻。希尔瓦的攻势丝毫没有减缓地架势,“……唯有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

    “不自量力,”沙迪克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就用单手化解了希尔瓦博命般的攻势,“嗯?这钢爪有点眼熟嘛,我们见过吗?”

    “你忘了我吗?沙迪克,”希尔瓦恨声说,手下仿佛攻击得更猛了。“但是我这四年来可是没有一刻忘记你这个家伙啊!我当时就说过。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一定要杀了你!”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沙迪克冷眼看着他,“你就是四年前发疯一样地向我拼命的那个家伙嘛,你的进步也算很快了,现在的实力的确看得过去,但那也只是你们凡人的眼光,你该不会真地以为自己能有机会战胜我这个天才吧?那你就真的是个白痴啊!”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沙迪克已经飞起一脚,把希尔瓦远远踢开。“不好!”班尼急忙飞身去救,然而这一下实在太快,希尔瓦的身体已经撞在山壁上,总算在掉在地上之前被班尼接住,我们连忙快步赶过去。

    “要不要紧?”我问道,却看见希尔瓦虽然闭着眼睛,但表情还有变化,看来只是疼痛所致,并没失去知觉。

    “四年前我没出力,刚才我也没出力,”沙迪克哼了一声说,“但如果你还是不知好歹,可不要以为可以第三次从我手里死里逃生啊!”

    “你还是杀了我比较好,”希尔瓦沉声说,“不然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还是会去找你报仇。”

    什么?原来沙迪克就是那个希尔瓦的大仇人?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冤家路窄啊!

    “报仇?拜托!”沙迪克不屑地说,“好像是那个老头受雇于人先要杀我吧?我当初就说了,你们这对废柴师徒都一样,真他妈不自量力到了极点,被我杀掉也没什么好冤枉,我饶你一命,你该去烧香了。”

    希尔瓦咬牙不语,目光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可是,当年的细节我们并不清楚,如果正如沙迪克所说,希尔瓦的师父是作为一个杀手受雇于人去杀沙迪克的话,那无论如何沙迪克杀他也不能算错,这样一来,希尔瓦的报仇似乎也不是很站得住理。以沙迪克额的自负,想来也不屑于说谎,而且希尔瓦也并没有反驳他。

    莫非还有什么隐情?看着希尔瓦的样子,我心中暗想。

    “其他的事现在不用多提,”班尼说,“这位希尔瓦现在是家师的客人之一,我不能容别人伤他,何况你既然说是来挑战家师,那就请先过我这一关,出剑吧。”说这已经拔出自己的佩剑,驾驶凝重,攻守合一,果然有名家风范。

    “不自量力的人还真多,”沙迪克耸耸肩,也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剑,但姿势非常随便,完全没有比武的架势,“也罢,我就不信砍了你,剑圣还不出来。”

    “你不用背后那把剑吗?”班尼问。

    “你还不配。”沙迪克冷笑。

    班尼脸色一沉,他知道沙迪克肯定不会先出招,于是喝道:“得罪!”手中长剑已经化作一道白虹,顿时把沙迪克全身都笼罩在其中,光这一招已见功力,精妙的剑技和深厚地斗气缺一不可。

    “好剑法!”艾扎克斯失声赞叹。

    然而我却暗暗皱眉,班尼这一剑固然是非常好,但却不适合用来对付他眼前的对手,因为这一招是用以封锁对手死角的全方位进攻,面对比自己弱的对手多半能收奇效,但眼前的沙迪克实力明显强过他,想要成功只有两个策略:一是全力死守等待机会,而是放弃防守博命一击,但现在这样把攻势分散,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由此看来,班尼此人修为虽高,却悟性不足,纵使有剑圣这样的名师指点,自己又肯下苦功,但目前的境界也是其极限了。

    果然,沙迪克几乎看也不看,抬手就是一剑,只听“铛”的一声,大片的剑光全部消失,班尼已经被逼退到了几十米外。

    “无聊,”沙迪克懒洋洋地说,“你就算舞得满天都是剑光,不还是只有一把剑吗?这次换我了。”说着把剑当胸平举。

    班尼不敢怠慢,身形凝重如山,大量的都齐聚结在胸前,形成了一道有如实质般的气盾,只看一眼,就知道其防御力实不亚于铜墙铁壁。

    “破!”沙迪克喝道,一道银白色的剑气已经值劈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班尼的护体气盾被炸裂了,但剑气的能量也基本消耗完了,所以班尼本人只是被震得退后了三步,但他随即用剑撑地才勉强站住,嘴角溢出了血丝,看来沙迪克的剑气已经对他造成了伤害。

    “我可是只出了三成力哦。”沙迪克冷冷地看着他说。

    “可恶!”班尼咬牙怒喝,正要再上,一个人影突然拦在他身前,正是剑圣。

    这死老头子终于肯出来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他说的恐怕是实话,你退下,运功疗伤吧。”剑圣的声音古井无波。

    “哟,正主儿终于出来了,”沙迪克肆无忌惮地笑着,“其实我的本意无非是照你比武印证一下自己而已,又不会要了你的老命,干嘛躲着不敢出来?真得这么怕输?”

    “老夫本来的确是不想出手,”剑圣叹了口气说,“但看来是不行了。”

    “嘿,你早该有这个觉悟了,我们都可以节省时间。”沙迪克一点点地把背后那把巨大的剑拔了出来,原以为这把剑必然锋利无比,想不到不但没有什么光泽,更是十分暗淡,然而剑身上雕刻着古朴的花纹,令我隐隐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剑圣没有说话,但他看到这把剑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哇!冥王的咆哮耶!这下有看头了!”我心中突然传来这么一个声音。

    咦?毛绒球你说什么?

135 崩坏的柱(一)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问绒毛球,“冥王的咆哮?”

    “就是那把剑啦,”毛绒球说,“它的名字叫做冥王的咆哮。”

    “你知道那把剑?它厉害吗?”我问道。

    “以这个世界的普遍标准来说,算很强吧。”毛绒球说,“但这东西虽然威力惊人,但是对使用者的反噬可是不得了,如果由人类来使用简直是自杀啊。”

    “不会吧?”我瞄了一眼那个嚣张的沙迪克说,“我看这家伙明显活得很滋润的样子,哪里像在自杀了?莫非因为他的天位实力承受住了反噬?”

    “不会,实力越强反噬越厉害,”毛绒球说,“就算是天位。”

    “什么?”我大为惊奇,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沙迪克几眼,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同于人类之处,以我的眼力如果找不出破绽那就真的是没有破绽。

    “怎么看都是人类啊,”我说,“莫非还有外形和人类完全一样地种族?还是他使用了什么变化术?”

    “变化术对我的眼睛无效。”

    “原来如此啊,那因该是一种强大血统吧?”我沉吟着说

    “能承受住冥王的咆哮的血统,绝对是稀有而且强大。”

    “难怪这么年轻就能拥有不合常理的天位力量,看来是天赋的优势。”我解开了之前心里的疑惑,同时也颇感意外,想不到毛绒球还有这方面地知识。“对了。那把剑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我又问。

    毛绒球也不隐瞒,把它所知道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我,然而我越听越是心惊,如果真是这样,剑圣和沙迪克交手的时候非吃大亏不可。

    “剑圣前辈。请一定要小心他手里的剑!”我大声说。

    一下子,所有人都诧异的望着我。

    “小姑娘,你认识那把剑吗?”剑圣问道。

    “是的,”我一咬牙说道,“那把剑叫做冥王的咆哮。是一件凶器。”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一来以后必然难以解释,毕竟我光看众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们都不认识这把剑。我一个失忆人却能说出它的来历实在不合情理,但我现在又不得不这么做,不然剑圣不明底细的交战实在太过凶险,万一他因此败了的话,可以想象再也无人能阻的沙迪克将在这里为所欲为。

    沙迪克看我地眼神闪过了一丝异色,但是并没有阻止我说下去。

    “这把剑,是从古代传承下来的不死族强力武器,”我既然已经豁出去了,索性侃侃而谈,把情况说得尽可能详细一些,“平时看起来,除了沉重和坚固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在战斗中,当它充满斗气并和敌人充满斗气的武器碰撞时,就会自动放出冥波动。冥波动是一种肉眼看不见的死光,对常见地生命体有着极强地破坏作用,碰撞的斗气越强,放出地冥波动也越强,如果是两个天位强者的战斗,只怕方圆十里都不会留有一个活物。”

    话一出口,除了剑圣和沙迪克以外人人惊惧,毕竟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眼前这两个天位强者一旦交手,周围的我们岂不是一个都活不了?

    “毫无根据的一派胡言!”沙迪克冷笑道,“真让人失望,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你是不是想说,你以前也曾经用这把剑和敌人交手,但是根本没有我说得这种情况呢?”我淡淡地说。

    “对啊,你怎么知道?”沙迪克问。

    “用猜的也知道,”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因为这把冥王的咆哮尚未解开封印,所以现在即使用强大的斗气交战,也不会出现我刚才所说的那种大规模放出冥波动的情况。然而,并不是说冥波动就因此没有了,虽然不会大规模扩散,但还是能透过接触产生一定量的传播,换句话说,交手的两个人会首当其冲地受到冥波动的侵蚀,你难道想用这种方法来暗算剑圣前辈吗?”我的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在质问沙迪克。

    “什么?!这是真的吗?”班尼用极其愤怒的眼神盯着沙迪克,如果有人阴谋暗算剑圣,那实在是比暗算他自己更让他无法忍受的事情。

    “等一下,”克雷迪尔说,“如果这样的话,他自己的身体岂不是和剑圣前辈同时承受冥波动的侵蚀吗?”

    “可不是吗?”沙迪克笑了起来,“难道你认为我会想和那个老家伙……”说着手指剑圣,“……同归于尽吗?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还有很多年的美好生活呢!真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盯着沙迪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剑圣前辈的身体会受到冥波动的侵蚀而损害,但是你不会有事,因为确切地说,你可不完全是个人类啊,我说得对不对呢?”

    沙迪克的脸色终于变了。

    “不完全是个人类?什么意思啊?”艾扎克斯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无暇顾及艾扎克斯的提问,而是仔细观察沙迪克的表情,只见沙迪克的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咬了咬嘴唇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说这句话时,周身已经弥漫起了杀气。

    “说真的,我原本还真是不知道,”面对一个全身散发出杀气的天位强者,要说一点也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但我深知这个时候害怕是没用的,在说身边还有一言不发的剑圣克以倚仗,所以我表现得格外镇定,“但是我想,一个使用冥王的咆哮的人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身体承受其侵蚀呢?但如果是纯粹的人类,或多或少也无法避免侵蚀,这样的话,合理的解释不是呼之欲出吗?我不过随口一猜罢了,只是看你的表情那么明显,一下子就知道答案了,真是没意思。”说着我还故意摇了摇头。

    嘿嘿,毛绒球的推断被证实了,看来这小子也有点眼力嘛。

    沙迪克闻言愣愣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仰天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想不到,真想不到我被一个女人耍了,还是我看中的女人……哈哈哈哈哈……”沙迪克的声音夹杂着浑厚的斗气响彻山谷。

    猛然间,他收住笑声,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我说:“好!很好!非常好!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我看女人的眼光果然奇准无比,你知道吗?我现在让你成为我女人的决心已经更加坚定了,到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同一个问题我不回答两遍,尤其是如此愚蠢的问题。”我冷冷地说。

    “无所谓啦,”沙迪克很随便地挥了挥手,“一会儿到了床上我再慢慢问你好了……但是既然你都说了这么多了,现在有些事情我也得说明一下。”

    他的那句可恶的话再次令我几乎达到了狂怒的边缘,但是听他有话要说,我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听一听,毕竟我到现在说了那么多,一方面是提醒剑圣,一方面也想尽可能探出沙迪克的底细,所谓知己知彼嘛,他自己说的话,自然也属于可供参考的情报。

136 崩坏的柱(二)

    “你们听这个小美女说了一大堆,想必心里都认定我打算利用这把剑暗算老头了吧?”沙迪克满不在乎地说,“虽然我说了你们大概也不相信,但我也得声明一下,其实今天要不是小美女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什么冥王的咆哮到底是什么。”

    沙迪克说着,伸出食指在巨大的剑身上弹了一下,古朴厚重的“嗡嗡”声经久不绝。

    “一年前,我把一个古迹里的魔物全部清理掉,在地下深层发现了这把剑,我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觉得够重够坚固,用起来合手,就把它带出来了,从来不知道原来它还有这样的功用,本来嘛,作为武器自然是杀伤力越大越好,但是我今天驶来印证自己的实力的,使用它就没有意义了。”砰!沙迪克猛地把“冥王的咆哮”插入地中,又抽出腰间的普通佩剑,对剑圣说:“我就用这块凡铁领教你的绝学吧。”

    “没有这个必要,”从刚才到现在一言不发的剑圣微微一笑,“其实,有关这把冥王的咆哮老夫原是略知一二,如今得见真品,又有一位博古通今的小姑娘详加解释,倒也难得。”

    “嗯?”沙迪克倒显得有点诧异,“这把剑我用得很顺手,本来是最好不过,但人家美女刚才可是说得很清楚。这个什么冥波动只怕对你不利,我这个人最讨厌婆婆妈妈推三阻四的,只问你这一次,你确定吗?”

    “无妨,”剑圣淡然道,“区区冥波动,未必能为难得了老夫。”

    沙迪克二话不说,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冥王地咆哮”,挥动两下说:“那还等什么?今天打架前这么多废话,真他***破了我记录了。”

    剑圣右手袖袍微微挥动,伸出食指和中指。顿时出现一道一米多长,散发着淡银色光芒地剑气,“老夫便以此剑,会一会冥王的咆哮。”

    “这是……斗气实体化!想不到能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神技!”克雷迪尔语音微颤,看来是极为兴奋。

    “有趣……真是有趣……”沙迪克显然也被剑圣这一手吸引了。又扫了我们一眼说:“靠近人的地方施展不开,我们上天打吧。”说着整个人腾空而起。

    剑圣也不说话,跟着他飞上天空。“接招!”飞上一定的高度后,沙迪克显然是憋得久了,整个人爆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冷不防就放出了霸道威猛地第一剑。不过这也不算突袭,毕竟两人刚才就已经讲好了比武。剑圣若再没有准备,那也愧对“天位”二字了。

    所谓一鼓作气,沙迪克的第一剑实在霸道到了极点,狂风般的浑厚斗气顺着剑锋轰涌而出,简直是势不可挡,很难想象天地间还有什么能够对抗如此霸道威猛的力量。

    剑圣显然没有硬接的意思,他全省银光缠绕,身影似乎模糊了一下,已经完成了一个小小的位移,但就是这么一点区别,本来可以把他对半分开的一剑变成刚好擦着他的肩膀而过,而在沙迪克接近他的一瞬间,剑圣右手的银色剑气已经疾刺向沙迪克地胸口。这一剑后发先制,巧妙到了极处,因为他刚好对准沙迪克防御最困难的死角,一般高手遇到这么一剑,无论如何都难逃一败。

    然而沙迪克到底也是不同凡响,居然猛地把剑收了回来,更是刚好封住了剑圣银色剑气地来势,而剑圣的斗气一旦与他在剑上的斗气碰撞,将释放出对剑圣不利的冥波动,如果剑圣收回剑气,他就可以横剑直击,占回先机。

    不料,剑圣的这一道剑气却突然转弯了,向上偏离了约三十度,更是变长了几寸,这样一来,他就避过沙迪克地剑,直刺对方咽喉。这一下奇招完全超出了一般武技的范畴,沙迪克连做梦都没想过还有这种打法,而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次用剑防御,而剑圣虽然不至于要他的命,但如果他被剑圣的剑气指住咽喉,那胜负也就很明显了。

    “呀!”沙迪克一声嘶吼,竟然完全不管刺向自己咽喉的剑气,“冥王地咆哮”狠狠地劈向了剑圣,大有一付“你刺我,我劈你,大不了咱俩同归于尽”地气势。

    “真不要脸!”,我心中暗骂,若是生死相搏也就罢了,但既然是比武竞技,用这种招数根本就是赖皮!

    果然,剑圣毕竟不愿意同归于尽,身形猛地飞开,沙迪克也借此解除了危机。“哼。”剑圣脸上微微显出一丝怒色,但也没有说话,而刚才两人交手实在太快,距离隔得又远,旁观之人处我之外没有一个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的确了不起,”沙迪克意外地开口了,“本来我现在就应该认输,但是这么一下子就不打了我实在不甘心,咱们再来!”

    嗯,总算肯承认,不是最可恨地类型。咦?剑圣体内的斗气流向有点怪啊?而且原本是散发着银光的斗气,似乎有些暗淡下来,成了银灰色。

    这一次,沙迪克并没像刚才那样猛冲过去,而是双手将剑高举过顶,一瞬间,他全身的斗气都集中在剑上,整个人身上的红光强烈的耀眼无比。

    我靠!这小子是要放大招啊!不会波及到我们吧?可这附近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就算有,也来不及跑过去。

    “极霸真空斩!!!”随着沙迪克的一声大吼,一道如有实质的巨大红色光刃已经向剑圣激射而去,可怕的红光笼罩着整个天空,更是连空气中都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一招不但威力惊人,波及范围更是庞大,即使是剑圣也不可能完全避过,只能硬拼,一旁的我都看出了这一点,剑圣自己更是再清楚不过。

    “日轮神剑!!!”随着剑圣低沉的喝声,一道银色的光轮已经向红色的光刃迎了过去。

    轰!!!!!!

    一瞬间,天地间仿佛炸裂了一样,剧烈的气流如狂风般席卷而来,我别说睁开眼睛,连想站稳也不可能。

    只觉得马上就要摔倒的时候,一旁的蕾菲娜搀住了我,可她本来也是勉力支持,再加上我自然更是负担不住,眼看着两人都要摔倒,却觉得突然间压力减轻了,感到奇怪的我眯开眼睛一看,只见两个身影已经挡在我们身前,真是克雷迪尔和艾扎克斯,只是这两人是到底谁先来的又或是一起到达,就无法得知了。好一会儿,汹涌的气流才逐渐平息下来,只见云层早已被炸散开来,围着天空中的两个人影一圈圈的环绕着,而识才离两人较近的几座山峰,竟然已经没了踪影。

    对峙着的两人,身上强烈的银光红光不曾稍减,仿佛刚才那样的剧烈冲撞,对他们而言也只是热身罢了。

    不过,那也只是表象而已。

    刚才的一击,即使双方都是天位,也决不是轻描淡写就可以说过去的,以我的估算,两人就算不是毫无保留,也起码都发挥了最大力量的八成以上。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我仔细地观察着沙迪克,用我那可以看出斗气流动的视觉剖析他的状态。

    果然,虽然表面上红光不但没减弱,反而更有增强的势头,但他体内的斗气明显减弱了,如此急切地发出大招,是个人就得喘口气。

    再看剑圣……哎?怎么回事?

    剑圣体内的银色斗气,竟然断断续续的,显出难以为继之相,更有甚者,一些经脉处的斗气,已经不再是银色,而是变灰了。“喂,你看剑圣的斗气那是怎么了?”我在心中问绒毛球。

    “啊?没怎么啊,不是很旺盛吗?”

    “笨!我是说他体内的。”

    “我说主人呐,虽然我原则上可以看到和你相同的景象,但依然是用我自己的眼睛,我可没有能够看到体内斗气的变态视力啊!”

    啧,想不到绒毛球也看不见,那我只好问它:“那如果体内的斗气断断续续,驳杂不纯,色泽暗淡,会不会有点糟糕?”

    “有点糟糕?不会啊。”

    “还好。”我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疑问,虽然我不大懂,但总觉得这不是个好现象。

    “确切地说,那是非常非常非常的糟糕,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那是绝对无法再战了。”毛绒球郑重地说。

137 崩坏的柱(三)

    “什么?!”我差点真地喊出来,“那剑圣岂不是马上就要败给沙迪克了?”

    “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啊,”绒毛球说,“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我又看不到他体内斗气的样子,无法下结论。”

    可恶,我再次仔细确认,但结果还是一样,我没有看错,那也就是说,除非绒毛球说错,否则剑圣根本已经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好哇!剑圣前辈加油!”艾扎克斯在一旁大声喝彩,克雷迪尔还有班尼等人较为持重没有出声,但也都面露喜色,现在真正明白局势有多么恶劣的人,大概也只有我和体内正发生剧变的剑圣本人了。

    可是,好端端怎么会这样?难道刚才那一下看似势均力敌,其实剑圣拼输了,所以受了重伤么?不,不对,剑圣刚才那一剑的威力丝毫不在沙迪克之下,与其说是旗鼓相当,倒不如说剑圣看准了沙迪克那一剑的威力,故意使出同等的力量,无论威力还是技巧都是剑圣占优,根本没有输的理由。莫非是“冥王的咆哮”所散发出的冥波动已经侵蚀了剑圣的身体,也不对啊,我刚才看得非常仔细,剑圣凭借高深的技巧,和“冥王的咆哮”没有一次直接接触,完全压制住了“冥波动”的攻击,根据毛绒球的说法,这样不会受到侵蚀。而且如果真的侵蚀成功,不但我不会看走眼,毛绒球也不会发现不了。那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正在我又惊又急时,只见剑圣身上又有几处经脉的斗气开始失去光泽。

    还在恶化?可是现在没有在打啊,难道……原因是出在剑圣本身吗?

    一下子许许多多之前就有些疑惑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为什么剑圣会作出请我们前往这种与他孤僻性格不和的事情?

    为什么剑圣一直都没有把喊我们前来的原因说清楚?

    为什么沙迪克刚才在外面这么嚣张,剑圣却迟迟不出来?

    比武的一开始,剑圣就凭借技巧地优势几乎立刻取胜。而在比武中,剑圣坚持让沙迪克使用“冥王的咆哮”,乍看之下是托大之举,其实却隐含着无奈----正因为要在最短地时间内决战,所以必须让对方铆足全力。不然沙迪克如果败的不甘心,换了剑再战,情况反而更加危急,何况剑圣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与对方正面力量冲突而用技巧决胜,那沙迪克使用什么剑也就没有本质区别了。

    早在这场比武之前,剑圣的身体就已经处在了连力量不敢使用的恶劣状态了吗?

    “姐姐,”我轻声问蕾菲娜,“你曾经对我说,剑身前辈是支撑大陆和平的支柱。”

    “嗯?是啊……”雷菲娜有些茫然的回答,显然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默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大陆地柱啊!你已经崩坏了吗?没有了你的大陆会又变成什么样子?

    然而,未来的事还可以暂时不考虑。眼前如何应付沙迪克才是最大的难题。

    天空中的两个人影,乍看之下似乎势均力敌甚至剑圣战了上风,但只要沙迪克再挥一此剑,胜利的天平就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倾倒。事实上,哪怕沙迪克只是按兵不动。以剑圣身体现在的恶化状况来看,能撑多久也难说得很。

    然而,就在我觉得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的时候,沙迪克却突然将剑背回到了背上,径自飞下了地面。

    剑圣略有些诧异。但也跟着他回到了地面。问道:“不打了么?”

    “切,”沙迪克没好气地说。“我技巧不如你,力量也赢不了你,那还有什么好打的?”

    咦?不会吧?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其他人如班尼,克雷迪尔等人虽面带喜色,却也不怎么样,毕竟在他们看来,剑圣本就是必胜,又哪里明白这一场胜得是何其侥幸。沙迪克倒也干脆,看了我一眼说:“美人儿,我本来想今天大胜剑圣以后,就把你把抱走的,想不到我输了,那今天就算了,等到哪一天我以胜利者地姿态站在你面前时,再来履行那个誓言吧。”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终于又说:“你看我都要走了,把名字告诉我,好不好?”

    我真是很错愕,因为治沙迪克今天唯一一句语气说得比较软的话。

    我摇摇头,不说话,要说我会因为他这一点事情就松口,那也把我想得心肠太软了,虽然我现在倒觉得他不像刚才那样讨厌了。

    “切,我走了。”沙迪克一脸的不高兴,这也难怪,毕竟今天他可是自信满满地前来,结果挑战也失败,泡妞也失败,不过如果他以后知道自己其实是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大概会更加郁闷。

    “且慢。”剑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沙迪克,“你既已认输,不能这么说走就走吧?”

    不是吧?这个剑圣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这会儿赶快把沙迪克哄走便是,他万一发起性子来再劈上一剑,现在你能顶住吗?

    “嗯?”沙迪克看了一眼剑圣,“也罢,你赢了你说了算,不过最好不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别以为我不敢拼命。

    “老夫只想问你两个问题。”剑圣平静地说。

    “问题……说吧。”

    “第一个问题,你的师父是谁?”

    “哈,我就猜你大概要问这个,”沙迪克冷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在意师父这个东西。”

    “噢?以前也有人这么问你吗?”剑圣问道。

    “好几个被我杀了的人临死前都是这么问我的,”沙迪克耸耸肩,“但我地回答永远是一样地----老子没师。”

    “没师父?那你的修为从何而来?”

    “自己炼,不行啊?”沙迪克没好气地说。

    剑圣眉头一皱,然而料沙迪克不肯再说,也就不再追问,平静地提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那边的小姑娘刚才曾经说你有非人类的血统,当时你没有否认,那么老夫想问问你,你,或者说你的那部分血统是属于哪一族的?”

    听到这个问题,沙迪克的眼睛中突然闪过一丝落寞,他望着天空,默然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哪一族的?这个时间上最想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人,就是我自己啊。”

    剑圣向他注视了一会儿,说:“那好吧,那你可以走了。”

    这一下,不但其他人,连沙迪克都有些诧异,毕竟剑圣的两个问题都没有得到足以令人满意的答复,虽然看沙迪克的样子倒也不像扯谎,但连一句也不再追问,剑圣实在是干脆得可以。

    只有我明白真正的原因---剑圣快撑不住了。

    沙迪克又看了我一眼,似带着一丝不甘,又似带着一丝不舍,转身便要飞起。

    嗖!就在那一瞬间,希尔瓦突然闪电般地扑向沙迪克,不知何时取出的双爪直指沙迪克要害,而且只攻不守,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天哪!他想干什么,就算他不要命,也不可能成功啊,而且触怒沙迪克的话,不但希尔瓦自己的性命有危险,现在的情况只怕又生变数。

    果然,沙迪克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他原本就心情极差,希尔瓦这一下简直是装在枪口上,当下冷哼一声,飞脚踢出,已经把希尔瓦整个人踢开,跟着左手一挥,一个冲击波打出去。

    不好!在这一瞬间,我已经计算出那道冲击波大概的威力,如果是平时的希尔瓦勉强抵挡一下或许还不致命,但现在他被沙迪克一击打得门户大开,一下子根本无法防御,打中的话绝对立刻毙命!

    我虽可看出情势,但要救援却无能为力,危急之下顿时看向剑圣,因为他是场内唯一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之人。

    剑圣自然也明白非自己出手不可,他身形一晃,正要飞出,却猛地停顿在原地,脸色剧变,嘴角已经溢出一丝鲜血。

    完了,如果剑圣也不能出手,那希尔瓦……

    情急之下我再向希尔瓦的方向看去,可是怎么办呢?

    正在彷徨时,一道蓝色的影子如电光火石般射出,就在冲击波马上要打在希尔瓦生身上是挡在他前面。

    轰!冲击波打在蓝色的身影上,炸裂了。

    烟雾很快散开,希尔瓦有些茫然的坐在地上,他身前两尺之地,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克雷迪尔。

138 报仇的理由(一)

    “哥哥!”蕾菲娜惊呼着向克雷迪尔跑去。

    “师父!你怎么了?”班尼也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剑圣。

    “还好,还有气儿!”艾扎克斯冲过去探了探克雷迪尔的鼻息说。

    “让我看看!我会治疗术!”我连忙抢上前去,同时不忘了狠狠瞪沙迪克一眼。

    “靠!谁知道会这样啊?!”沙迪克大声说,“我还以为那个老家伙肯定能出手阻止,谁知道他突然就……就这样了?”

    “浑蛋!”班尼怒吼,“肯定是你这家伙,刚才用那个什么冥王的什么剑暗算我师父!我……我和你拚了这条命!”

    “不,”剑圣沉声说,“我自有隐疾,并非是他所致。”

    “师父……”班尼看着虚弱的剑圣,眼泪都要下来了。

    沙迪克也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瞪着剑圣说:“你……你……”

    “嘿,瞒不下去了……”剑圣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迪克喝问道,“你……你身体都这样了,刚才你……你还能……”

    “无须妄自菲薄,”剑圣虽然语气虚弱,却很从容,“你很强,我确实尽了全力,不然,也不会如此……”

    虽然剑圣如此说,但沙迪克的脸色还是明显很难看,他咬了咬嘴唇,一脸的不甘,毕竟败给一个病重之人,对他的自尊心可是个不小的打击。“切,我走了!”沙迪克猛地腾空而起,再也没有停留一刻的打算。

    “你不要走!”希尔瓦突然冲着天空大喊。“除非我死了,不然一定会找你报仇!”

    “随便啦,这是你自己嫌命长。”沙迪克的人影早已飞得不见。声音还在空气中回响。

    “靠!你他妈还要报仇!”艾扎克斯一把拎起希尔瓦领子,“你看看雷为了救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你报自己的仇,不要拖累别人好不好?!”

    “又不是我拜托他救我的!”希尔瓦嘶哑着嗓子说。

    “你说什么?!浑蛋!”艾扎克斯怒极,奋力一拳打了过去。

    本来,希尔瓦虽然受了沙迪克一击,但没受什么大伤。两人武技差距不止一个层次,艾扎克斯再怎样也不可能打中希尔瓦,但希尔瓦却不闪不避,更不运斗气抵挡,顿时被一下子打翻在地,虽然立刻就爬了起来,但清秀地脸庞上却泛起一大片淤青,嘴角也破了,艾扎克斯盛怒的一拳,力量可不小。

    “你……”艾扎克斯出拳以前也完全不以为自己能打中。

    “……对不起了。”希尔瓦看了一眼地上的克雷迪尔。转身快步离开。

    我在一旁看着,却也无法说什么。

    我得到伊尔玛特地教导,再结合本身的洞察能力,克雷迪尔的身体我略一察看已经基本有数,伤势固然沉重,但他扎实的基础救了他。关键时刻自我防卫十分到位。斗气更是从内部保护了全身的要害,所以不但没有生命危险。当然,只要我有心,他还可以恢复得更快更好。

    我照着伊尔玛特传授的咒语,很快就止住了克雷迪尔身上的出血,再为他仔细的包扎以后,我请蕾菲娜和艾扎克斯先把他抬进屋里静养。

    接下来,我朝着剑圣走去,虽然没有像克雷迪尔那样昏迷不醒,但他的身体状况,只怕远比克雷迪尔棘手得多。

    “我曾师从仁心圣女,若前辈信得过,愿略作诊疗。”我上前说。

    “仁心圣女的弟子?那太好了!”班尼喜形于色。

    “也好。”剑圣淡然道。

    我开始仔细检查,脸上不动声色,其实却暗自心惊,剑圣现在地生理机能已经极差,普通人若像他这样,早已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可他全靠浑厚的斗气强自支撑,终非长久之计,顶多再拖一个月,也是极限所在了。

    还好,换成其他人,哪怕仁心圣女也是束手无策,但我的话,大不了再放一次血,无论如何也得救了剑圣再说,何况他还是个强力靠山。

    “不行哦,主人。”绒毛球突然开口了,“就算是你的血也救不了他的。”

    “什么?”我大惊,“怎么会?奥丁那个死老头不是说无论多么严重的伤病都能痊愈么?”

    “天灵圣血固然神奇,但其功效地原理在于复原身体,归还生命,也就是说,它是把被伤病夺走的健康和生命还回来,但不可能给人以额外的生命,剑圣的情况非伤非病,而是大限将至,燃烧了四百余年的生命之火已经油尽灯枯,所以即使是你的血对他没有用。”

    “那……那也就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了?”

    “有形体的东西终将毁灭,他是人,会死也是自然规律。”

    “也对,我还真笨,”我自嘲地想,“自以为有了体内地灵药就可以救任何人么?在宇宙的法则面前,我根本无能为力的。”

    “小……小姑娘,我师父他怎样了?”班尼紧张地问道。

    “前辈只是操劳过度,将养些日子也就没事了。”我掩饰着忧虑,随口安慰。

    “小姑娘,你又何必相瞒?”剑圣笑了起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有数的,你眼中刚才闪过一丝晦暗,想必也是明白。人生在世谁无死?活了四百多年,早已看得透了,只是老夫死前还有一件事要做,你就坦白告诉老夫,还有多少日子吧。”

    “若……若这样下去,也就一月罢了。”我终于一咬牙说。

    “什么?!”班尼如闻晴天霹雳。

    “一月?短了些,”剑圣皱眉,“可有方法延点时日?受些苦楚也是无妨。”

    延点时日?对了!我猛然间闪过一个想法。

    剑圣虽然是大限将至,但他本来应该还可多活些日子,只是刚才勉强出手才导致身体状况恶化,那按照毛绒球地说法,以我的血是可以把这一段生命补回来的,只是不会很长就是了。“主人高见!”我正想向毛绒球求证,它已经大声拍起马屁,“我倒没想到这一点,但应该是可以行得通的。”

    “你也不错啊,”我心情也好了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以前一直以为你一无是处,现在我也有些改观了。”

    “嘻嘻!”毛绒球嬉皮笑脸。

    “小姑娘,我师父他……”班尼见我发呆,连忙问道。

    “可能是老夫的要求过分了,”剑圣说,“毕竟寿命一说,哪有说延就延的?小姑娘,你便当老夫没有说过好了。”

    “不,有办法。”我连忙说,“我有一个药方,可保您三月无恙,但虽然如此,只怕……也撑不过半年。

    “当真?多谢了,能有三个月,老夫很知足了。”剑圣点了点头。

139 报仇的理由(二)

    克雷迪尔逐渐醒转。

    “你醒了?”我问道,一只手拢在袖中偷偷用纱布按住胳膊上的伤口。

    “芙若娅……你救了我?”克雷迪尔问。

    “只是稍微治疗罢了。”

    “那你……你没用那个吧?”克雷迪尔突然紧张起来。

    “我现在可是好好地站着呢。”我笑了笑说。

    我明白他紧张的原因,克雷迪尔是怕我使用“灵血咒”。

    “那就好……”克雷迪尔也笑了起来,“对了,希尔瓦怎么样?”

    “他没事。”我叹了口气,希尔瓦现在身体虽然没事,但看他消沉的样子,就知道精神上是有打击,而且因为克雷迪尔受伤的缘故,蕾菲娜和艾扎克斯现在都比较敌视他。

    “当时的状况,我怕希尔瓦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你看,我这不是也没事吗?”克雷迪尔宽厚的笑笑。

    房门外,蕾菲娜和艾扎克斯正等得焦急。

    原本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要守在克雷迪尔身边的,但我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放血啊,只能以“我的治疗术初学乍练有人在一旁的话,我施展起来会分心”为理由,要他们一定在门外等。

    “他怎么样?”我一出来,两人齐声问我。

    “已经醒了,去看看他吧,”

    “真的?”“太好了!”两人闻言喜形于色,急切地进屋去了。

    看到他们的样子,我心头也是一阵温暖,我当初几次昏迷,他们大概也是这么紧张我的吧?

    克雷迪尔现在没事了,但是还有另一个病人等着我。

    我并没有直接去见剑圣,而是回了自己房间找来一个杯子。

    忍着疼痛从手臂上还没愈合的伤口里挤出几滴鲜血倒入杯中。我又拿来一些水果,把果汁挤出来也混进去。毕竟其他人都是昏迷地时候直接喂血所以无所谓,但剑圣可是清清醒醒的,直接拿着一碗血过去岂不是立刻穿帮?

    把调制好的“灵药”端起来闻了闻,嗯,我的血液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腥气。拿着一碗“灵药”,我向剑圣的房间走去。

    剑身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他地脸色有些苍白。班尼小心地侍立在一旁,急得满头都是汗。他这个亲传弟子居然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师父的真实身体状况,剑圣的隐瞒功夫也真不错,大概也是怕班尼乱了方寸吧?

    “这么快就把药调好了?”我进来后,剑圣睁开眼睛,微有诧异地问。

    “主要材料我都是随身携带,所以调起来很快。”我回答说,这可不是谎话。

    我双手将“灵药”递上,来接的却是班尼。

    “不好意思,”班尼略有歉意的说,“不是不相信你,但是能不能让我先试一下呢?”

    我一笑,二话不说自己喝了一口,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班尼,”剑圣责备道,“如此岂是待客之道?退下!”

    班尼听剑圣如此说,又见我自己喝得干脆,便应声退到一旁。剑圣接过碗,毫不犹豫一饮而尽,笑道:“老夫原以为定是良药苦口,不想竟是如此香甜。”

    “我怕不好吃,加了些鲜果汁。”我笑着说。

    “哈哈哈……这等哄小孩儿吃药的方法竟被用到老夫身上……”剑圣正在大笑着,忽地神色一变,赞道:“这药效竟如此神速!”立刻闭起眼睛,盘膝而坐。

    班尼见剑圣如此,看我的眼光,不由得多了几分信任。

    “前辈休息一下应该就可暂时恢复元气,以后只要不妄动真元,几个月内,应该可保平安。我不曾料到的是,由于我自己先喝了一口,微量唾液混入药中,居然导致当晚剑圣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委实苦不堪言,这就是后话了。

    我一路来到木屋后的一个角落,果然看见一个人影蹲伏在哪里,这几天里,我不止一次看见希尔瓦在这里独处。

    我当下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了过去。

    “他……怎么样了?”我走近时,希尔瓦也不抬头,轻声问。

    “已经没事了。”

    “你……怪我吗?”希尔瓦又问。

    我不说话。

    “你一定怪我的,”希尔瓦幽幽地叹了口气,“老爷子一定也在天上怪我吧?”

    “你已尽了力去报仇,我想你师父不会怪你。”

    “不,”希尔瓦摇了摇头,老爷子一定怪我,因为我不听他的话,去报仇了。”

    “你师父不让你报仇?”我微有惊讶,如果是这样,那看来希尔瓦地师父也挺明白事理的,那希尔瓦为什么还要如此坚持呢?

    “嗯。”希尔瓦只应了一声,就不说了。

    “给我说说你的师父好么?”我在希尔瓦身旁坐了下来。

    “……老爷子么?”沉默了许久,希尔瓦才终于开口了,“他做的菜超难吃,我不肯吃他就逼我吃,还说不好好吃饭,以后怎么长得大,我说要是吃你做的东西,没长大我就先死了,他听了这话,就会勃然大怒,说有人给你做饭还不好?然后就打我地屁股。”

    我莞尔一笑,希尔瓦所说虽然有点没头没尾,倒不失为一幅生动的生活画面。

    “老爷子是个杀手,但生意不好,”希尔瓦继续说道,“因为他常常说,这个目标他看得顺眼,突然不想杀了,其实他明明可以把那人杀掉的,就是这个原因,他在行内的名声不大好,偶尔接到生意,钱也不多。有时候我看老爷子很辛苦,就说我来帮你吧,反正我也练了功夫,但是老爷子坚决不让,说你这是走我老路,有什么好?”

    “有一次,老爷子突然问我,说如果有一天他被人杀了,我怎么办?我想也不想就说当然是帮你报仇,老头子显得很生气,说有什么好报仇地?我要是死了你想干嘛干嘛去,就是有一条,不要当杀手了。我说那你的仇怎么办?他说有什么怎么办?我杀了那么多人,那些人地仇怎么办?我杀别人,别人恨的不是我,是我背后的人,因为我只是杀人的刀,但我被人杀了,也不应该去恨别人,因为做我这一行,总有一天要把命交出去的,所以如果我死了。你永远不要想报仇的事情就对了,不然你就算报了仇,我也不会高兴。我当时听得也不是很明白,而且觉得这是很遥远的事情,就随口答应了。”

    说到这里,希尔瓦停顿了很久,才幽幽地说:“却不知道,几个月后老爷子真得死了。”

    “那一天,我正和老爷子闹别扭,于是我又不肯吃他做的饭了,他很生气,说我现在有工作,出去以后你要好好吃饭,如果我回来你还不吃饭,就打断你的腿,说完他就出去了,我当时只是在考虑这么把那些饭偷偷到掉,完全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工作了。”

    “当天晚上,老爷子突然全身是血的跑回来,刚进屋就一头栽在地上,我开始很害怕,但看到他伤得那么重,突然就不怕了,冲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却发现根本是神仙也救不活了。老爷子当时还有口气,我大声对他喊,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找他报仇的,老爷子看看我,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嘴巴动了动,我只能把耳朵凑上去厅。”

    说到这里,希尔瓦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完全湿了,他问我:“你知道老爷子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他让你不要报仇?”我猜测着。

    希尔瓦笑了笑,笑得无比凄凉却带着一丝温暖。

    “老爷子说,小鬼,你有没有好好吃饭?然后……然后就死了……”希尔瓦终于哭了出来。

140 剑圣传人

    我的确有些被震撼。

    如果希尔瓦的师父嘱咐希尔瓦不要报仇,我一点也不会惊讶,但是这个老人的心中,却根本没有报仇这个概念,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甚至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的问题。

    希尔瓦并不是个一个善于描述的人,他语气略显生硬,除了悲伤之外没有任何抑扬顿挫,但就是在那么一通诉说中,他的师父,那个“老爷子”的形象竟深深印入我的脑海。

    作为一个人,他是平凡的。

    作为一个杀手,他是不称职的。

    但作为一个师父,他对弟子有着伟大的爱。

    “好温暖呢。”

    “是吧,你也这么认为……”希尔瓦看了我一眼,“老爷子就是这样的人啊,可正是因为这样……就算明知道不应该报仇……就算明知道连老爷子本人也不希望我报仇,我也……我也……”

    “我能理解了,”我点了点头,“但是,就算要报仇,也不应该在明知不可能的情况下逞强啊,你第一次攻击沙迪克的时候,差距已经那么明显了,为什么还要攻击第二次呢?”

    “差距有多大,出手之前我就知道了,”希尔瓦望着天空,惨然一笑,“当年的我,只会什么都不知道得乱打,可是这一次我见到沙迪克,却可以立刻感觉到他的强悍,那距离有多远,我再清楚不过了。”

    “那你还……”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他傻还是什么。

    “我知道应该忍,”希尔瓦说,“但是……但是如果不见到他人还好,一看见他。老爷子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就会一遍又一遍的出现早我的脑海里,不报仇的话我情愿去死!克雷迪尔他又何必多事害得自己受伤?反正不能给老爷子报仇,我本来就不想活了……”

    啪!!!

    希尔瓦捂着脸。愣愣地看着我。

    “这是我替你师父打你的,大笨蛋!”我说着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得要被这个傻瓜气死了。

    以前一直以为,我身边最笨的人是艾扎克斯,但是艾扎克斯看上去笨,自己却能把事情想穿。而希尔瓦……唉,真不知道该说他幼稚还是单纯,算了,让他自己清醒清醒吧。

    独自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又有一点对希尔瓦放心不下,于是偷偷过去在远处看了一眼,发现这小子呆呆得看着夜空,似乎在想着什么。

    也好,肯想的话就行,今天这么多事。

    第二天早上,班尼专门过来传话,说等用过早饭以后,剑圣请大家共去议事因为身体疲劳,起床起得晚了点。等我赶去地时候,大家都已经到齐了,我看了看克雷迪尔,只见他神采奕奕的,看来已经恢复得很好。而希尔瓦虽然没有大彻大悟的样子。也没什么消极的表情,看来也不需要太担心。

    唯一奇怪的是剑圣虽然气色不差,眼睛下面却隐约可以看见黑眼圈,奇怪了,难道昨天晚上没睡好么?真是的,既然身体不好就要自己注意多休息嘛,就是因为有这种不听话地病人,我们治病救人的才会这么辛苦。

    “大家都来了,”浑不知我心中的胡思乱想,剑圣开口道,“昨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本来,老夫的身体状况一直是连班尼也瞒着,但是到了今天,也没有继续对大家相瞒的必要了。”

    说到这里,剑圣扫了众人一眼,众人无不屏息凝视,只等剑圣说出后话,也只有早已知道真相的我和班尼不心急了,班尼脸色看似平静,眼神中却深有悲色,看得我也心有凄凄。

    “一句话,老夫之命不足半年了。”剑圣一下子说出了残酷的结果。

    “这不可能!”

    “天哪!”

    艾扎克斯和蕾菲娜都是脱口而出,克雷迪尔虽没出声,却也是神色大变。世人眼中的擎天一柱----剑圣竟然突然宣布自己只剩下不到半年的生命,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不必惊慌,更不必难过,”剑圣缓缓地说,“老夫今年四百三十八岁,比这世上地绝大多数人都长寿得多,难道还有什么不知足?”

    “但您不在的话,大陆地和平怎么办?”艾扎克斯忍不住问道。

    “说老夫一人维护了大陆的和平,那也真是太高看老夫了,”剑圣微微一笑,“大陆上强者如云,十大天位哪一个是易与之辈?比起整个大陆,老夫的力量不过是一个极其微小的砝码,只是被巧妙地放置在了天平上最合适的地点,恰好维持住了平衡,但这样地局面,终究也不可能是长久之计。

    “那您叫我们来……是交托后事么?”克雷迪尔小心地问道。

    “是的,”剑圣点了点头,“但确切地说,我是喊你来交托后事。”说着双眼直视着克雷迪尔。

    众人都是惊奇地望着克雷迪尔,他本人更是显得不知所措。“我?可是……晚辈何德何能……”

    “其实这不难理解,”剑圣笑了笑说,“首先老夫朋友不多,你父亲是我少有的知交,他的人品老夫是完全信得过的。其次在小一辈地人物中你可算是出类拔萃地,不但天资好,根基也打得扎实,而我一生单独过惯了,唯一收了个弟子班尼虽然贴心,奈何天分不够,他付出常人十倍的努力到到了今天地境界真是很不错了,但老夫和他都清楚,他再也没有向前发展的余地,所以我才想到由你来继承我一身绝技。第三,远征德克萨德时老夫也去了,你临危不乱,指挥得当,有大将之风,这是老夫也不具备的才能,基于这三个理由,老夫才选择由你来继承后事。可是,在你们来了以后,却发生了一点小小变数,那就是你了。”剑圣说着看了希尔瓦一眼,“你的年纪和修为让老夫吃了一惊,更惊讶得是老夫完全找不到出现这种情况的理由,但不管如何,老夫当时的确有些动摇,再怎么说你年纪更小修为更高是事实,如果选择你作为继承人,未来的成就会不会更好呢?老夫不止一次的问自己。”

    “但是,经过昨天的事情以后,老夫终于下定决心,一方面是时间已经不再等我,再犹豫下去老夫的身子骨只怕撑不住,一方面是经过昨天的事情,老夫也已经意识到了,就算实力强也好,精神上的锻炼如果不够也是枉然。”

    希尔瓦脸上一红,虽然剑圣话中并无责怪语气,却也不由得低下头去。

    嗯,有些话以剑圣的身份说出来的确是比别人说更有效。

    “那么,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传人了。”剑圣望着克雷迪尔说,目光中含着一丝激励。

    “前辈如此看重,实在令晚辈惶恐无地,只是……”从克雷迪尔热切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内心是愿意而且欣喜的,但良好家教的弊端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好,他毕竟会有不安,所以无法不做推辞。

    “雷,能成为剑圣传人,是大陆上多少习武之人的梦想,”我见已经到了推他一把的时候,便说道,“但你身为剑圣看中的人选,却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件事情的份量,你从前辈身上传承的将远远不只是武技,剑圣传人这四个字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背负得起的,如果你愿意为了自己的理想而背负起这一责任,那就无需再说什么了。”

    克雷迪尔神色一动,正色道:“芙若娅你说得对,我受教了。”然后走到剑圣跟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拜师大礼。

    “好,好。”剑圣笑呵呵地拍了拍克雷迪尔的肩膀,“以你的天资品性,当可传我绝学,”说到这里,神色又一黯说:“本以为可把你培养成年轻一辈第一高手,想不到昨天却见到了那个异峰突起的沙迪克,年纪轻轻如此修为简直不可想象,大陆上出了这样一个来历神秘的年轻天位,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剑圣前辈您可能不知道,其实这大陆上来历神秘的年轻天位,可不止他沙迪克一个啊。”艾扎克斯突然说。

    哎?除了沙迪克意外还有来历神秘的年轻天位吗?我顿感诧异,却发现克雷迪尔、蕾菲娜和希尔瓦闻言都是神色如常,半点也不惊讶。

    咦?难道你们都知道?那我怎么没印象?

141 里昂的身份(一)

    “什么?你们是说除了昨天那沙迪克以外,大陆上还有年轻的天位强者吗?”剑圣大为诧异。

    “前辈,这是我们亲眼所见,”克雷迪尔说,“那是一个全身金光闪闪的少年,不但和沙迪克同样来历神秘,而且年纪似乎也比沙迪克还小几岁,但是当日连魔龙王都被他逼退了。”

    金光闪闪的少年……魔龙王……汗,我终于知道他们说得是谁了,说来好笑,别人我都想到了,偏偏忘了自己。

    “逼退了那孤悬海外的魔龙王?此话当真?你们在哪里见到的?细细说来。于是乎,我再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一遍这段属于另一个自己的传奇。

    “……原来如此,”剑圣听完以后,沉默了良久才喃喃地说,“那魔龙王的实力,便是老夫也觉得棘手,想不到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击退……嘿,一个来挑战老夫,一个去对付那魔龙王,都是了不得的年轻人啊,不知不觉之间,新一代的天位已经崛起了吗?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时代莫非要结束了么?”

    说到这里,剑圣突然目光炯炯的望着克雷迪尔,大声说:“看看和你同时代的人物吧,你不努力可不行啊!”

    “我会努力。”

    “好!剑圣传人,不输于人!哈哈哈哈哈……”剑圣大笑起来,这也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如此欢畅。

    本以为可以留在苍云山脉上看看剑圣是如何教徒弟的,不想他第二天就派班尼把我们全部送下了山。

    不过想想也是,剑圣已经时日无多。正要抓紧最后的机会好好地锻炼克雷迪尔,现在哪怕一分一秒都很宝贵,自然不会让我们这些可能导致克雷迪尔分心的人再留在山上。然而这一路却有点麻烦,因为克雷迪尔受伤地事情,蕾菲娜和艾扎克斯的心结还没有解开,蕾菲娜尚能较为礼貌的克制自己。艾扎克斯却没有那样地涵养了,虽不至于拳脚相向,却也免不了一路上冷嘲热讽,而希尔瓦出于对克雷迪尔的歉意,也就一直默默忍受。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着急,这样下去万一哪一天艾扎克斯不知轻重逼得希尔瓦爆发那固然不妙,就算希尔瓦能一直隐忍,于两人之间以后的关系也绝无好处。只是这件事情我也难以相劝,克雷迪尔、蕾菲娜、艾扎克斯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为深厚,克雷迪尔在三人中又隐隐是一个支柱的地位。这次好在克雷迪尔现在已经无恙,否则他们非发飙不可,但就算如此,也是心结难解,只希望过一段时间以后。他们能不再介怀。

    也就是说,这一段时间内,还是把他们给分开比较好。

    念及于此,我便劝说希尔瓦先走,以他的脚程自可领先我们一大段路。何况他与我们不同。事先没有请假,而是自己偷偷跑出学院。说不定已经捅了什么篓子,所以还是早点回去看看情况的好。希尔瓦虽然对我有些放心不下,但也知道我是为他考虑,又禁不住我软语相求,只好同意先走一步。

    希尔瓦离开以后,艾扎克斯果然也就消停了,蕾菲娜心知希尔瓦地离开和我有关,但她本来也是暂时不想见到希尔瓦,自然也就不做过问,这一段路程顿时变得十分平静。我又故意放慢行程,一路上耐心开导,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把他们心结解开。

    既然存心和希尔瓦拉开距离,我们这一路走得相当定心,但旅程总有终点,约摸一个月后,天神之光已经近在眼前了。离开天神之光也有些时日,说来也是该回去看看了,只是不知道埃佛列斯搞定了撒伦没有。

    正在想着这个问题,道路前猛地闪出两排人,看他们闪亮的盔甲,正是撒伦麾下的守护骑士。

    靠!老狐狸还没搞定撒伦吗?鄙视你。

    但是奇怪啊,为什么这些守护骑士在这里阻拦我们?难道……他们知道《东方异闻录》在我这里?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紧张,没有克雷迪尔和希尔瓦,战力严重不足,只凭艾扎克斯和蕾菲娜肯定对付不了那么多守护骑士的,而且就算那两人在,能不能撕破脸也很难说,毕竟现在学院里局势复杂得很,我们离开那么一段时间,现在也不了解内情。||;“什么人?下马表明身份!”领头的骑士大声道。

    “有没有搞错!?”艾扎克斯在马车车厢外发怒道,“我们回自己学院还要被你们盘查?天神之光是你们教会开的吗?”

    “你们是学生?”守护骑士听到艾扎克斯如此说,口气倒缓和了一点,“我们是职责所在,请出示身份证明。”

    “哼!拿去!”艾扎克斯很不高兴地说,估计是把学生证抛了出去。车厢外一阵安静,估计是守护骑士在很仔细地看艾扎克斯的证件。

    “喂!看完了没有?难道还是别人冒充我不成!”

    “……艾扎克斯,照这里记载,你是几个月前一齐向校长请假的四个学生之一,是吗?”那个守护骑士终于开口了。

    “知道还不放行?”艾扎克斯很不耐烦。

    “那么,另外三个人在马车里?”守护骑士紧追不舍。

    “有完没完!你们……”艾扎克斯正要发火,蕾菲娜却已经伸头出去制止了他:“别这样,艾扎克斯,”又转向守护骑士说:“里面是我们两个,这是学生证,克雷迪尔在外面有事,还没有回来。蕾菲娜伸出头时,我是十分紧张的,因为看样子那些守护骑士还持有我们地资料,这样的话,冲着我手中《东方异闻录》地可能性又大了几分,只是他们怎么会知道书在我手上的?

    “唔……”守护骑士犹豫了一阵,似乎也是觉得如果车里只有两名女性,进来看是不礼貌的,终于说道:“那好,你们请过吧,约翰,他们几个是请了长假刚从外面回来,情况较为特殊,估计通过后面几个哨卡也会有点麻烦,你陪他们一路去吧。”

    “是,长官。”一个年轻的声音应了一声,想来就是那个约翰了。

    “不用……”艾扎克斯正想拒绝,却再次被蕾菲娜打断:“那就谢谢了,艾扎克斯,我们走吧。”

    嗯,蕾菲娜做得对,那个守护骑士派个人跟着我们或许是出于善意,但也未必没有监视的意思,这个时候如果拒绝岂不是显得欲盖弥彰?何况这种戒备森严地情况实在太不寻常,从声音来说这个叫约翰的估计是个新兵蛋子,应该比那个老练的军官更容易问出有价值的东西。

    “这位是叫约翰先生吧?”路上,蕾菲娜果然开了腔,“为什么要如此森严的戒备呢?学院以前可不是这样地啊。”

    “噢,你们刚才外面回来,所以不知道,”约翰看来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戒心,很随便地说,“就是因为那次地袭击嘛。”

    “黑龙岛的袭击?那是几个月前地事啊,怎么现在才开始戒严?”蕾菲娜颇为奇怪。

    “不是啊,”约翰说,“其实就在一个多星期以前又发生了一次袭击,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不过最大嫌疑依然是黑龙岛,所以现在才会戒严的。”

    “什么?又来袭击?!”艾扎克斯失声道。

    “那他们这次的目标是什么?《东方异闻录》?安琪儿公主?有人受伤吗?”蕾菲娜也着急了。

    “唔……好像是一次小规模的刺杀活动,目标似乎是个学生,好像叫里什么来着……”

    里什么?难道说是……

    “里昂!”我们三人一起脱口而出。

    “哎?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你们怎么会知道的?”这回轮到约翰惊讶了。

142 里昂的身份(二)

    我们知道即使再问约翰这个小兵他也未必知道什么内情,所以也就不再多说,而是急匆匆地往学院里赶,只盼能早一刻回去也是好的。

    一路上果然还有几个有守护骑士小分队组成的哨卡,在约翰的陪同下我们很顺利地就全部通过了。

    巧得很,刚进校门就碰见了露娜。

    “露娜!你好!”我远远地看见露娜,大声打招呼。

    “啊,你们终于回来了,太好了……”露娜看见我们显得很高兴,可是张望了一下又显得疑惑起来:“……那个,学长呢?”

    嘿嘿,一看到我们就问克雷迪尔,这小丫头……这次你得失望了,克雷迪尔还在山里呢。

    “噢,雷啊,他短时间不会回来了。”艾扎克斯大大咧咧地说。

    “啊?”小姑娘明显露出失望的神色。

    “主人”毛绒球不合时宜的开了口,“莫非……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三角?”

    “还几何呢,你给我闭嘴!”我训斥道,天地良心,这个就算是三角也不是我的责任,我可是完全被动的一方。

    “对了,露娜,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吗?”我问。其实有点明知故问,看她面色红润,应该是没问题。

    “哈,早就没事了,比以前还好呢。”小姑娘有精神的回答进一步让我放宽了心。

    “露娜,听说学院里最近又有事端?”蕾菲娜问起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噢,是有这么回事儿,但是这一次闹得不大。只有里昂,就是那个新生武技赛的冠军受了点伤,而且似乎也没有大碍。”露娜说。

    “这个事件是针对里昂的吗?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吗?”蕾菲娜问。

    “奇怪了,这么说来,既没有酿成重大的后果,也没有什么明确地线索,各种推测更是捕风捉影。”我思考着说,“既然如此,这些守护骑士为什么要如此戒严?莫非有其它原因?”

    “还不是那个撒伦在借题发挥?”露娜面露愤愤之色,“本来他的横加插手已经引起很多学生不满,而校长更是得到了耶罗沙尔的来信声援,于是双方立下约定,两个月内再没有任何动静地话,教会的守护骑士就全部撤出天神之光,谁知眼看还有三天就到期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次事件。”

    “这会不会太巧了点?”蕾菲娜皱眉。

    我点了点头,这是个很明显的疑点,发现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还不止这样呢,”露娜说,“你们知道吗?就在前几天撒伦他还逮捕了一个学生。”“什么?!”我们三人全部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什么罪名?”我第一个追问。

    “好象说他是黑龙岛的奸细吧?”露娜说。“说实话,我不喜欢他。但我倒觉得他不像是奸细。”

    “那有什么证据呢?难道撒伦他可以在学院里随便抓人吗?没有人站出来说句话吗?”蕾菲娜问。

    “关于这个,校长的确是提出反对了,”露娜说,“可是学生方面,虽然大家对撒伦抓人有些不满,但是似乎希尔瓦平是很容易得罪人,所以幸灾乐祸的也不少,比如那个谢菲尔德就在那里公然的煽风点火,只有两个学生站出来质疑,一个是修罗学长,他以学生代表的名义质疑撒伦拥有处置学生的权利,另一个是鲁巴克,他说他相信希尔瓦。”

    哼,到头来只得两个肯说话地学生吗?估计大多数人也是觉得事不关己吧?至于金头苍蝇那个家伙肯定是记恨希尔瓦揍过他才过来落井下石,算了,现在没工夫管他。

    “那么撒伦怎么说?”我知道撒伦后来肯定没放人。

    “哎,撒伦说得振振有词,”露娜叹了口气,“首先,希尔瓦无缘无故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在他回来以后不到两天,就发生了这起袭击事件,并且有学生证明,再在袭击发生以前一个小时,希尔瓦和里昂有过接触,最重要地是,关于他这段失踪期间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希尔瓦始终一言不发,他自己都不开口,这些疑点怎么解释?”

    希尔瓦什么都不肯说么?唉,这也事没办法的事,为了大陆的局势稳定,我们早已约定关于剑圣身体状况大家一定要严守秘密,以希尔瓦的习惯又不屑于说谎搪塞,所以才会陷入这样的僵局吧?不果也好,如果胡乱编造一个谎言地话,将来万一和我们的口径对不上反而更加麻烦,而他现在不说话,将来自然更不会说什么,那也就是只要我们去给他作证,不论我们说什么他都不会否认就是了。只是,希尔瓦不说话,恐怕却也正中了撒伦的下怀,如果真的是奸细,怎么可能做出无缘无故失踪几个月在突然出现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撒伦哪里是怀疑希尔瓦了?分明是想杀鸡给猴看,借此机会在学院里进一步树立威信。可恶,难道就没人看透这一点吗?

    等等,安琪儿呢?我不相信他会被完全蒙骗住,她为什么没有站出来做什么?

    “那安琪儿呢?”我问道。“安琪儿并没有当面质疑撒伦,但是在撒伦逮捕希尔瓦地时候双方有一些摩擦,而谢菲尔德又在一旁讲了难听地话,差点就打起来,倒是安琪儿在这时走过去对希尔瓦说了一句什么话,希尔瓦就安静下来,才没酿成冲突。

    “噢?安琪儿她说了什么?”蕾费那问。

    “当时环境很乱,她声音又轻,我没听见,”露那回答,“事后我问过安琪儿,她却问我:露娜,说希尔瓦是奸细,你信么?我说;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我不相信他是奸细。安琪儿笑了笑说:我也不信,大概撒伦也不是真得这么认为。“啊?撒伦也不认为希尔瓦是奸细?那他干嘛抓人?”艾扎克斯搔了搔头。

    “我当是也是这么问安琪儿的,”露娜说,“她却没有回答我,只是说:露娜,有些事情要交给适当地人来做才会成功,我想就在这几天,学长和芙若娅他们应该会回来,你有空的话,请多多注意校门口吧,如果见到他们,就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们好吗?说实话,我当时挺不明白的,不过看她说得郑重,也就答应下来,想不到今天就碰上你们。”

    “啥?她怎么知道我们回来?”艾扎克斯大为惊奇。

    “不管那么多了,先去见校长吧。”我说完就想着校长室的方向走去。

    “可是……”蕾菲娜略一犹豫,但是想想再问露娜估计也不知道什么,而现在去找校长正可以了解情况,也就跟在我身后。

    艾扎克斯看见我们连个都来,自然也忙不迭地跟在后面。

    说起来,安琪儿这次还真是有点料事如神的味道,我一路走一路想着,不过她好像以前就看出我和希尔瓦的关系不错,如果这次她猜到希尔瓦的失踪是去找我们,那接下来就只要一步步的推导不难得出正确的结论----既然希尔瓦是和我们在一起,那他回来也就意味着我们很快也要回来了,同时我们也是可以为他作证的最理想的证人。

    也正是因为洞悉了撒伦的打算,安琪儿才没有站出来说什么,因为既然她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本来就是存心诬陷好人的撒伦自然是绝对不会轻易松口的。

    这一次的校长办公室门口没有守护骑士,这让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架,架,蕾菲娜敲响了校长书房的门。

    “请进,门没锁。”艾佛列斯的声音传了出来。

    鱼贯而入的我们却发现原来里面并非没有客人。

    “噢,真高兴见到你们,我的孩子们,你们终于回来了么?”艾佛列斯正坐在他的椅子上,样子比起我们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精神显得不大好,而他的身边则站着右手上着夹板包着纱布挂在头颈里的里昂,此时真想着我们点头示意,只是嘴角却挂着一丝苦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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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命的我的异世生活竟然是这样介绍:
一名喜爱二次元的宅男学生一不小心舍命救了个人就升级为大神恩人穿越成了人生赢家,怎么看都是主角设定,但是······主角命的我的异世生活竟然是这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主角命的我的异世生活竟然是这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主角命的我的异世生活竟然是这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