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一介旅者
“嚯哦~~，你就是那个，小樱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英灵啊。”
将套在校服外的红色外套叠好后放在了一边，黑色双马尾的少女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谢铭。青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有些危险的光彩。
这种目光，有点像是老父亲看着要骗走自家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白菜的猪一样。
被一位顶级的美少女用这种目光盯着，这让谢铭心里有种十分微妙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既无奈，又有点享受的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谢铭可以非常的确定，自己并不是m。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那种让你被骂都感觉极为舒爽的女性存在。而名为远坂凛的少女，就是此行中的佼佼者。
若是让凛知道此刻谢铭心中在想着这种东西的话，恐怕谢铭在她心中的评价又要掉好几个层次。
“是的，我是第四次圣杯战争里小樱的从者，berserker谢铭。”
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到了一边，谢铭笑着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远坂小姐。”
“初次见面。”
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远坂凛撩了下自己的头发，神情平静的说道：“那么，虽然初次见面说这些有些突然，但是我还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下。”
“在可以回答的范围内，我都会如实回答。”
“可以回答的范围....吗？也罢，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的话，这样也行。”似乎有些在意谢铭所说的不能回答的范围，但凛也明白，现在双方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初次见面就马上刨根究底，不仅失礼，还容易引起对方的反感。
对方是小樱心里非常重要的存在，除非这个人实在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否则凛还是想要尽力保持双方的关系的。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对方的身份没有问题。
“首先，就请你先说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吧。”
紧紧的盯着谢铭，凛认真的问道：“说实话，你的来历实在是太可疑了。明明是被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英灵，却愿意跑到世界各地去拯救翡翠琥珀她们。”
“你是怎么知道她们的事情的？你为什么要救她们？为什么你只救了她们？”
“你在圣杯战争期间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过于可疑了。不管怎么想，我都没有办法找到你做这些事情的理由。”
“是呢.....”
谢铭笑了笑：“那么我就一个一个给你解释吧。”
“首先，会回应圣杯战争的，都是想要得到圣杯的从者。我作为一名来自异世界的人类，通过一次机会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抑制力。”
“在抑制力的委托下，我的意识进入到了抑制力所制作的从者躯体中参加了圣杯战争，被小樱召唤。”
“你....接触到了抑制力？”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谢铭反问道：“英灵，本就是两大抑制力之一，阿赖耶麾下的打手。人类和阿赖耶签订契约后，死后便会成为英灵。”
“只不过，我的情况稍微有些不同而已。”
“我的任务并不是通过圣杯许下愿望，而是将净化掉已经被污染的圣杯。这些，相信你应该从言峰绮礼那边听过了才是。”
见到凛点头，谢铭便接着进行删减后的解释。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藤乃、琥珀她们的事情，这点无可奉告。而为什么要救她们，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需要解释太多。”
“想救，所以就救了。”
“而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只救了她们。”谢铭平静的注视着凛的双眸：“因为我只知道她们的事情，仅此而已。”
“......也就是说，你因为那无可奉告的途径知道了藤乃姐她们的事情，所以你便跑遍了世界将她们带到了冬木市，给予了她们一个可以安身的家。”
凛挑挑眉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觉得这个答案，可以让我满意，可以让我相信吗？”
“远坂小姐。”
谢铭笑了起来：“我需要给出的答案，并不是你满意的答案，而是真实的答案。”
“只要我说出的话，做出的事，能够让我问心无愧，这样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远坂小姐是否愿意相信，是远坂小姐你的选择。”
“原来如此，问心无愧啊。”身体微微向后靠，凛反问了一句：“谢铭先生的问心无愧，包括这十年都没有回来吗？”
“姐姐！”
“樱你先保持安静。”
看了眼脸上已经出现些许不满的樱，凛淡淡的说道：“现在谢铭先生你能够像这样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么说明谢铭先生你的确拥有着可以来到这个世界的方法。”
“我并不知道谢铭先生你掌握这个方法到底用了多久，说不定你掌握后就立马过来了。但也说不定....你是掌握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过来。”
“谢铭先生说，你需要给出的回答是问心无愧的回答。那么，还请务必问心无愧的回答我这个问题。”
话语中，已经带上了些许刺。可以看出，刚刚谢铭的回答，已经有些激怒眼前这位少女了。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谢铭倒不是不理解凛为什么生气。
毕竟一个抛下了五名还没有成年的小女孩离开，十年后才回来的男人，用着淡然的神色说着自己问心无愧。这在她看来，实在是一件再虚伪不过的事情了吧。
她远坂凛又不知道谢铭专门委托了藤村组负责照顾她们，她也不知道卡莲的体内存在着该世界最强的防御宝具阿瓦隆。她更不可能知道，型月世界的主宰根源，居然会为了谢铭这个人类来负责照看五个小姑娘。
但有一点她的确是问对了。
“离开了十年没有回来，这件事怎么可能会算在问心无愧的事情里面？”
谢铭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问心无愧，实在是太难了。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努力的去做。”
“我不会说什么请你，请小樱她们理解。”
“因为事实便是，我并没有把回来看看她们，照顾她们这件事放在第一位。而是在所有事情都告了一段落后，才回来看看她们的情况。”
“在这点上，我是不会找任何借口的。”
“是吗？”
眯着眼睛看了谢铭一会儿，凛叹了口气：“虽然还没确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从你刚刚回答来看，至少你没那么虚伪。”
“如果你觉得自己十年没回来，还问心无愧的话，我可是会毫不犹豫往你的脸上射上一发gandr（攻击魔术）的。”
“我这，算是通过考验了？”
“仅仅只是初试而已。”
凛翻了个白眼：“接下来还有二试、三试等着你呢。只是，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然，樱可真的要生气了。”
“我现在已经有点生气了，姐姐。”樱板着脸说道：“姐姐你也太咄咄逼人了一点，谢铭他才刚回来啊。”
“就是因为他刚回来才要这么问啊。”
凛没好气的说道：“现在你都这么护着他了，要是让他待一段时间后再问，恐怕我就要成为你们的公敌了。”
“姐姐！”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说了。”
无奈的摆摆手，凛撑着脸看向谢铭：“不过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只是区区一介旅者罢了。”
站起身来走向厨房的谢铭，如此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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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各位。”
“辛苦了~~”
随着主管的招呼，办公室的职员们纷纷开始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其中，自然是包括一位将暗紫色长发束在脑后的红瞳女性。
因为大框眼镜的遮掩下，这位女性的姿容被削减了少许。可那出尘清纯的气质却是怎么样都无法掩盖的。
一眼看上去，你只会觉得她是一位美丽的年轻女性。但若是感觉稍微敏感一些的人，便会发现这位女性身上无意识散发出的....那稍稍有些歪曲的危险感。
可你又无法说出，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让你感觉到危险。
“浅上，今晚我们一起去商业街逛逛吧~”
身旁收拾完东西的女同事笑着说道：“听说商业街那里新开了一家可丽饼店，非常有名哦。”
“啊，真是抱歉。”
歉意一笑，藤乃轻声说道：“今天我有一些不太方便。”
“嚯~不太方便啊~~”女同事瞬间来了兴趣，压低声音问道：“难道是....和男朋友有约了？”
男朋友这三个字，瞬间触动了办公室中所有人的神经。男人们放缓了收拾的节奏，竖起了耳朵。女人们则是围了过来，脸上充满了名为‘八卦’的笑容。
“什么什么？”
“浅上小姐今晚要和男朋友出去？”
“不，并不是这样的。”
藤乃温和一笑：“只是好久没有见到的家人，今天终于回来了。所以想要早点回去，和家人团聚而已。”
“什么嘛.....”
听到藤乃的解释，男性们松了口气，女性们则是发出了失望的声音。对于她们这些成天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来说，八卦可是最好的解压方式。
本来，今天能够听到办公室中这位高岭之花的八卦呢，结果只是家里回来人了啊。
不过有些脑洞大且不死心的人，还是追问道。
“是家里什么人啊？”
“是呢....”
仔细想了想，藤乃背起挎包笑道：“是一位对我非常重要的哥哥。”
“那么各位，我先失礼了。”
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藤乃离开了办公室。下一刻，轰动的声音差点将办公室的门给震开。
可以想象，明天藤乃会遭到什么样的追问了。
走出办公楼的藤乃也开始反思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说出那种事情，这完全不符合自己的作风。
“果然....是因为太高兴了吗？”
说着，藤乃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她和琥珀、小樱、卡莲等人不同，谢铭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上初中了。而且，她的养父和母亲也全都健在。然而，她依旧选择了握上了那只手。
原因很简单，她想要改变。不想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也不想再继续伪装自己的内心。
或许，她心里某处一直在对她发出警报吧。
在这样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她会人连心一起，彻底坏掉。
异类藏于人群之中，是件对内心非常折磨的事情。而当异类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的同类时，将会爆发出无比的热情和关心。
不管是什么原因，但谢铭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她，告诉了一无所知的她真相，教导了她。
对她来说，谢铭便是自己的希望，自己的救赎，自己的带领者，自己的老师，自己的憧憬。
而琥珀、翡翠、小樱和卡莲，是自己的同类，是自己真正的家人。
终于能够再次见到自己的憧憬之人，哪怕是藤乃都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所以......
“可以请您不要打扰我回家吗？这位先生。”
将眼镜放入包中，眼眸中开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藤乃缓缓回过头：“您，已经跟了我好长一段时间了。”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最后的门票。我应该感谢上帝吗？还是要感谢这个小地方实在太过于偏僻？”
男人扭了下自己的脖子，眼里带着丝丝红光。
“还是算了，我怕上帝他老人家直接把我给收走。”
“......先生，要是您再不离开的话，我要通知警察了。”藤乃紧皱着眉头，从包中拿出手机：“开玩笑也请适可而止。”
“是呢，你还是先通知一下警察比较好。”
听到藤乃的警告，男人反而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要是来的及时的话，你还是能够保住一命的。”
“人类的生命虽然脆弱，但仅仅是失去双眼还是能活下去的。”
“......原来如此。”
沉默了片刻后，藤乃笑了起来：“你，是冲着我的眼睛来的啊。那么，事情就好说了。”
暗红色的眼眸中间，如同宝石般璀璨的色彩缓缓绽放。
“虽然，不知道您是谁。但是还请先生您，永远留在这里吧。”
“哈哈哈哈，居然还是宝石级！？我开始怀疑上帝他老人家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男人大笑了起来，身体微微屈起，指甲和牙齿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不知道那些老古董，会为这双眼睛出多少钱呢~”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魔眼搜集列车
“怎么.....可能.....”
倒在废墟之中，只剩脑袋完好无损的男人，用着骇人的目光看着缓缓走近的藤乃：“你...明明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连魔术师都不是的食物....怎么可能如此熟练的运用魔眼的力量！？”
“食物啊....也是，在你们这些吸血鬼看来，人类的确仅仅是食物吧。”
如同绿宝石和红宝石重叠的瞳孔静静的看着全身都被扭曲的不成人形的男人，声音平静，又带着些许残酷。
“不过在自然界里面，被猎物反杀的猎手也并不在少数，不是吗？”
“区区....区区人类....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
“将我转换为吸血鬼的吸血鬼，她的主人可是那位死徒丽塔·罗洁安大人！”
“......”
藤乃微微皱起了眉头，在这些年里她遇到了不少事情。这种非人的存在，她也遇到不少次了。但大多数，都是没有人智的食尸鬼（ghoul）和活尸（living dead）之流。
在两者之上，取回人类智慧的吸血鬼，满打满算今天也就才第三次遇见。
从言峰神父那里听说过，这些怪物的顶端，是名为死徒的不死怪物。它们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不断吸取人类的鲜血，将人类转化为自己的仆从。
当然，仆从这两个字也就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实际上吸血鬼们，也就仅仅是死徒的救急食物。
就如同死徒们，同样也是更上一层的，名为‘真祖’的存在的应急粮食。
所以圣堂教会们猎杀吸血鬼的行为，某种方面上可以比喻成杀掉了死徒们在外放养的食物。
在藤乃看来，不管是人类还是死徒，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猎手和猎物两种身份之间不断的进行交换，在种族方面的你死我活罢了。
吸血种相对于人类的这种源于吸血的优越感，在藤乃看来属实是一种无用的东西。
因此，在听到眼前这只吸血鬼的威胁，藤乃着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那种身在欧洲的死徒，会为了一个应急食物的应急食物，跑到极东这种偏僻的地方报仇？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点。”
已经失去了对这个吸血鬼的兴趣，歪曲之力随着瞳孔内光彩的流动，降临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下一刻，男人就像被一双大手拧住的抹布，体内的脏器、血液都被这双大手和肉、骨头一起拧成了绳状物体。而藤乃则是带着微笑，看着这一切发生。
“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会察觉到我的魔眼.......嗯？“
随着‘破抹布’掉落在地，一封雪白的信封慢悠悠的飘落到了藤乃的脚边。
弯下腰将信封捡起，藤乃微微皱起眉头。
这封信，实在是过于华丽了。
如同水晶一般的纸张，鲜红的封蜡居然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如此上流的信，着实不像是那个男人有资格拥有，有途径获得的。
皱着眉头，藤乃轻轻打开信封，里面装的是一张类似说明的信纸。
内容全部是用英文写的，但这倒不至于难住藤乃。好歹，她也是名才女。只是信纸上那优美手写体的内容，让她的眉头更加皱紧了起来。
“rail zeppelin....”
“魔眼...搜集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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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搜集列车？那玩意居然还敢在日本晃悠？而且还找上你了？”
从藤乃手中接过信封，谢铭忍不住咧了咧嘴：“他们这胆子是又肥了啊。”
“谢铭哥哥，你知道这个魔眼搜集列车吗？”
“啊，知道一些底细。”
整理了一下思绪，谢铭解释道：“这是一个由死徒创建的组织，其目的和他们的名字一样，就是专门收集各种各样的魔眼。”
“在过去，他们会专门收集一批魔眼，然后召开拍卖会。只是在十多年前，他们召开的拍卖会被来自日本的一名冠位魔术师给直接端了，从而导致他们对日本这个地方有些许忌惮。”
“那次之后，魔眼搜集列车也从固定的拍卖会，变为了整个欧洲到处乱跑。”
“冠位魔术师！？”
一旁的凛瞪大了双眼：“你说的，难道是那位....“
“冠位人偶师，被封印指定的苍崎橙子。”谢铭随口说道：“当时魔眼搜集列车的拍卖会，就是被她和她的使魔给端了。”
“这种事情你知道就行，没有必要的话别随便去接触。”
“我当然知道。”
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关于那位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那就行。”谢铭接着说道：“魔眼搜集列车所特殊的地方，并不是他们能够搜集魔眼进行拍卖，而是他们拥有着独家的技巧。”
“魔眼的摘除和移植。”
“他们可以完全无视科学上的排异反应以及其他种种问题，让魔眼从一个人的身上完美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
谢铭看向藤乃：“当初我和你说过，你的眼睛放到整个魔术界都是极为珍贵的宝物。不管是研究价值还是使用价值，都足以让魔术师铤而走险。”
“是的....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有意的隐藏这双眼睛。”藤乃轻声说道：“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那个吸血鬼给发现了。”
“善后我已经拜托雷画叔叔他们了，可是这个魔眼搜集列车有发现魔眼的能力的话，我担心....”
“是呢....”
毕竟这一屋子人，在魔术师眼里可都是宝贝啊。
虚数属性的小樱会被封印指定制成标本，琥珀翡翠姐妹会被当成能量提取器，卡莲会成为勾引恶魔的祭品诱饵，藤乃的魔眼更是价值千万美元。
还是有必要，将一些危险的火苗给按灭的。
想到这里，谢铭将信封打开，皱着眉头阅读开始细细的阅读里面的内容。
这件事，细细推敲起来的话的确有些耐人寻味。区区吸血鬼，居然能够拥有连时钟塔的人都大多不知道的魔眼搜集列车的邀请函。
哪怕那个吸血鬼所说的是真的，他是那个叫做丽塔·罗洁安的死徒的‘远亲’，也不太可能有资格拥有这个玩意。
比较大的可能是，他是魔眼搜集列车偷偷派到日本进行调查的调查员。
毕竟，不远处的观布子市可是存在着直死之魔眼这种可以达到虹级的魔眼存在。
哪怕在欧洲这仅仅是传闻，但也足以让那群家伙派人过来调查一下吧。
可男人所说的，‘最后的门票’又足以否定掉这个答案。
“搭乘魔眼搜集列车的乘客，可以分为‘买家’和‘卖家’两种。”谢铭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低声说道：“‘买家’是顶级富豪的魔术师，去购买高级魔眼进行研究或者移植。”
“‘卖家’则是因为控制不住魔眼的力量，所以想要摆脱掉魔眼对自己生活的干扰。”
“既然那个吸血鬼称藤乃的眼睛为最后的门票，那也就是说....这份邀请函应该是给予卖家的邀请函。而他，则是从‘卖家’那里得到了这个邀请函？”
“......情报太少了。”
将目光看向了信中所写的地址，谢铭停下了敲击的手指，平静的说道。
“在这里再怎么干想也没有什么用，去一趟吧。”
“唉？”
所有人抬起头，看向了谢铭。
“谢铭...你是说？”
“嗯，我准备去一趟欧洲，看看这魔眼搜集列车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谢铭平静的说道：“欧提努斯，cc，你们就先在这里帮我照顾她们吧。”
“谢铭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藤乃立马说道：“对方原本就是冲着我来的，而且没有魔眼的话，谢铭哥哥你也.....”
话说到一般，藤乃就闭上了嘴巴。因为谢铭的瞳孔在此刻，正散发着璀璨的虹光。
“我也是魔眼拥有者。”
将禁灭之魔眼关闭，谢铭轻声说道：“藤乃你去的话，只会暴露你的魔眼，带来更多的危险。但是，我不同。”
“在这个世界，我没有任何存在的证明。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追查到我的踪迹。所以由我一个人去解决这件事，才是最安全，最稳妥的方法。”
“至于如何过去，想必你们也知道了。”
谢铭挑了挑眉毛。笑道：“好了，这件事便到此为止。距离这邀请函上写的时间还有三四天，而且解决起来也不会太麻烦。所以，你们也不需要太担心。”
“话说回来，现在人也到齐，也该和你们说明一下关于我，cc和欧提努斯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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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伦敦郊外，旧车站。
在所有人都睡下之后，谢铭便驾驶着无限高达来到了这被指定的地点。将机体收入到随身空间后，再使用时空能力瞬移到了车站内部。
“还有三十多分钟啊....是不是来的有些早了？”
不过来早一点也好，可以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一下这些天来自己观察到的东西。
或者说....关于小樱身上的那种异样的感觉。
其他人或许没有办法察觉，但那种异样又怎么可能逃过谢铭和欧提努斯两人的眼睛？
用欧提努斯的说法的话，就是小樱通过某种介质，和某个存在产生了联系。而通过那个存在，小樱正在不断的变强。
至于那个存在的身份，谢铭暂且无从得知。
毕竟型月世界中，那些奇妙的存在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光凭猜测，根本不可能得到正确答案。哪怕他直接问小樱，小樱也笑着摇了摇头。
“请放心，我没事的。”
既然小樱不想回答，谢铭也不会强迫她说出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际遇，小樱她现在显然是有了自己的际遇。
只要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坏方面的影响，谢铭自然也不会对她们进行干涉。
她们，终究是要拥有自己的人生，走自己的道路的。
若是可能的话，谢铭是不太想让少女们接触到型月世界的里世界，也就是魔术师们的世界。可是，少女们的特殊性又决定了她们必须接触到这些，才能有着自保的能力。
不过从这些年她们的经历看来，少女们在这方面的把控还是相当不错的。既然如此，谢铭也不需要太过于在这方面担心。
说实在的，这次他并没有必要来参加这魔眼搜集列车的拍卖会。原因很简单，属下里死掉一个吸血鬼对死徒来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每天被圣堂教会猎杀掉的吸血鬼，甚至死徒，都有着成百上千。
更何况，日本还有着苍崎橙子这个魔眼搜集列车的克星在。哪怕她旁边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使魔，那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可是，谢铭并不想将可能性赌在观布子市里那个自暴自弃的女人身上。
这，是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原因，是这次的魔眼搜集列车中，会有着特殊的客人过来。这个客人身上，有着谢铭要完成承诺所必须的道具。
本来谢铭的打算是陪少女们度过一段时间后，再来伦敦找的。但既然有这样的机会，那为何不顺便一箭双雕一下？
“来了啊。”
展开的波动感知领域中，出现了三个翻越栅栏进入的气息。
三人的气息，对谢铭来说都非常的熟悉。
很快，三人走到了候车台上。看到站在原地闭眼歇息的谢铭，两个年轻人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比他们还要提前来到这里。
而走在年轻人后面的30岁长发青年，则是僵在了原地。手中夹着的雪茄，因为手指的颤抖掉落在地。
“师傅？”
“老师？”
青年的异状，让少年少女的神情紧绷了起来。因为，他们真的很少看到青年如此失态的模样。
瞳孔放大，身体颤抖，脸上的神情就差将‘难以置信’这四个字直接写在上面。
“师傅！发生什么事了？师傅！”
带着灰色兜帽的少女焦急的喊道，显然青年在她心目中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变化还挺大的啊。”
睁开眼睛，谢铭看向这个青年，嘴角微微翘起：“不过也是，毕竟已经过去十年了。”
“这十年....看来你是在努力的活下去啊。”
“韦伯·维尔维特。”
“.....能得到您的称赞，在下真是诚惶诚恐。”
死死的握住了拳头，让疼痛压下了自己动摇的内心，长发青年微微行礼。
“十年不见了，谢铭陛下。今天能再次见到您，对于在下来说，实在是一件超乎想象的事情。”
“您的出现，也就是代表....圣杯战争又要开始了吗？”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列车的乘客们
“谢铭...”
“陛下！？”
听到黑色长发青年的称呼，少年和少女两人的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身为时钟塔最高地位的十二君主（lord）之一，从他的位置上来看，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值得他如此敬畏的行礼了。除了十年前，被他召唤出来的那位外。
少女，是这么认为的。作为青年的入室弟子，她非常明白那位在自己师傅心目中的地位。甚至，师父的之所以成为师父，也都是受了那一位的影响导致的。
这一趟魔眼搜集列车之行，也是因为那位的圣遗物被偷所以才过来的。
而且老师说什么？圣杯战争？为什么眼前这位黑发青年的出现，代表着圣杯战争的开始？
脑袋里突然被太多的疑问给填满，让少女的眼睛开始咕噜噜的打转起来。不过因为兜帽的遮掩，或者因为其他两人都在冲击中，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少女的脑袋已经宕机。
有些好笑的看了眼躲在韦伯身后的少女，谢铭笑着说道。
“不，冬木市已经不会有圣杯战争了。”
“！！！！！”
韦伯....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埃尔梅罗二世吧。埃尔梅罗二世向后退了几步，一只手捂住了肚子。太多的冲击，让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喂喂，你没事吧？”
谢铭哭笑不得的给韦伯施加了一个缓慢愈合，像这类纯粹只需要体内能量的魔法、圣光技，他还是可以在别的世界使用的。只不过，能够用到的地方并不多就是了。
“.....感谢陛下的治疗。”感觉到身体内的暖流正不断舒缓着肚子的疼痛，埃尔梅罗二世的表情也好上了不少：“只是陛下...您说圣杯战争不会再有了的意思是....”
“嗯，当初结束后，我把冬木市地底下的大圣杯给解体带走了。所以冬木市，已经不会再出现圣杯战争了....“
“...........是....这样啊.....”
沉默了良久后，埃尔梅罗二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这声叹息中有多少遗憾，有多少无奈，恐怕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怎么，你对伊斯坎达尔的败北，依旧耿耿于怀啊？”
“在您的面前....罢了，在您面前说违心的话，也实在过于失礼了。”埃尔梅罗二世直起身子，表情异常严肃的说道：“没错，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位征服王之所以会败在您的手下，纯粹是因为身为御主的我的不中用。不然，他是不会输的！”
“嚯嚯，果然成长了不少嘛。”
听到埃尔梅罗二世的发言，谢铭忍不住挑了挑眉毛：“以后有机会的话，会让你和征服王来证明这点的。”
“机会....吗？”
埃尔梅罗二世皱了皱眉头，他总感觉眼前这位王的话意有所指。大圣杯都被他给拆了，他能够再见到征服王的概率已经无限接近于零。
那么他能够再见到征服王，会是什么状况？
“.....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了。”
“那....那个，师父。”
似乎是已经整理好了脑海里的情报，不过整理出来的结果实在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从而导致少女实在不敢肯定自己得出的答案：“这位大人是.....”
“我是第四次圣杯大战中被召唤出来的从者，berserker谢铭。”
谢铭笑着说道：“是来自异世界的人类，这一次是和抑制力交流后，过来看看状况的。”
“........？？？？”
前半段话，少女还能接受。毕竟虽然有些离奇，但是和她猜出来的结果差不多。但是后半段，让她再次混乱起来了。
异世界？人类？和抑制力交流？过来看看情况？
不，话语的字面意思，她是能够理解的。可是里面蕴含的信息量，也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虽然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但良好的教养和朴实善良的性格还是让她下意识的回复了谢铭：“您好，谢铭先生。我是师父的入室弟子，格蕾。”
“格蕾，那么这边这位呢？”
“啊...我？”
带着眼镜的少年愣了一下，随后立马说道：“您好陛下，我的名字是考列斯·弗尔维吉·尤格多米雷尼亚。是在时钟塔学习的，老师的学生。”
“那么，我就直接称呼你们为格蕾和考列斯了。”
谢铭笑了笑，看向了有些紧张的埃尔梅罗二世：“放心，我并没有那种无聊的想法。阿尔托莉雅，也绝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
“......是我多虑了，抱歉。”
“人之常情，无需道歉。”谢铭摆摆手：“好了，闲聊就到此为止吧。有蛇接近过来了。”
“蛇？”
格蕾微微愣了一下，看了眼微微皱眉的师父，随后将目光看向了远处的浓雾中。
一道人影，正缓缓从雾中走出。
身着友禅娟振袖（和服的一种）的眼镜美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用眼角的余光轻轻瞥了眼谢铭后，轻声说道。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久违了。”
“.......”
“果然，你也来了啊。”埃尔梅罗二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平静的说道：“时钟塔法政科，化野菱理。”
“这么陌生见外的称呼，着实令人有些伤心啊，君主（lord）阁下。”
笑着眯起了眼睛，名为化野菱理的女人将注意力的大部分转移到了谢铭身上。像她如此狡猾的蛇蝎美人，怎么可能没看出埃尔梅罗二世的意思。
他是特地在为旁边这个年轻人，点出自己的身份，提醒他注意。
但很遗憾，谢铭对时钟塔相关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毕竟，时钟塔看似很高大上，其实拉跨的一批。
在人理烧却中，阿特拉斯院好歹还能留下点东西给藤丸立香他们帮助（fgo第六章），而时钟塔却是真正的全军覆没（fgo第四章）。
虽然魔术师之间内卷的严重，但同为魔术协会的阿特拉斯院和彷徨海好歹还能共同研究项目。可时钟塔呢，忙着内部斗争呢。
可以说，正是因为时钟塔这一现代魔术师标志的魔术协会的严重内卷，从而导致世界各地的魔术师都有着内卷的倾向。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谢铭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那么靠在柱子上，静静等待着列车的到来。
不过他可以这么气定神闲满不在乎，格蕾和考列斯却不能这样。
格蕾是因为吃过这个女人的苦头知道这个女人的心肠有多么的恶毒。考列斯，则是因为身份原因了。
法政科，可以说是魔术师们的监管者，相当于纪委一样的存在。专门负责抓捕，或者猎杀那些违背了规则的魔术师。
这样的存在，自然会让魔术师心怀忌惮，所以考列斯的反应到也不算奇怪。毕竟，哪怕是良民，看到警察时心里也会慌一下不是吗？
“那么，你来的目的是？”
从西服内兜取出新的雪茄，埃尔梅罗二世冷淡的问道。
“仅仅是因为个人原因，是我的私事。”化野微笑的回答道。
不过，她这么说，就这么信了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被这条美女蛇连皮带骨头的吞下去。
三人的表情，都在说明着这点。
似乎是几人的声音稍微有些大了，又或者是对方也对这里产生了兴趣，又一道清澈又充满傲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虽然早就听说了法政科的老鼠和君主（lord）会来，但没想到居然是现代魔术科（诺利吉）的摆设啊。”
“这可真是....”
将准备点燃的雪茄收回，埃尔梅罗二世行了一个相对有礼的礼：“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小姐，许久不见了。”
“阿尼姆斯菲亚....好像是....”
“是天体科君主的女儿。”
虽然知道自己的入室弟子不可能这么会接话，只是单纯的忘了，但埃尔梅罗二世还是对格蕾投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对化野菱理，他可以随意一点。但对于天体科的大小姐，他必须要注意一点。
可这边这位，更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哪怕他知道对方性格很好，但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位王，而且还是统治过世界的王。
若说伊斯坎达尔是他发自内心愿意臣服的王，那么谢铭便是他发自内心尊重的王。
他很敬佩对方的行为，但若是臣服跟随的话还是算了。征服王的豪气和霸道，更符合他的梦想和追求。
这就和大多数人都敬佩伟人烈士，但都不想成为伟人烈士一样。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一直居住在深山中的学派。”埃尔梅罗二世平静的说道：“看来，阿尼姆斯菲亚一族也非常重视这次拍卖会啊。”
“废话就免了。”
奥尔加玛丽皱起眉头，看向了谢铭：“我想问的是，那边那个臭屁的男人是谁？”
“哪怕你仅仅是个摆设，那也是君主（lord）。围绕着一个连魔术师都不是的男人，是不是有些太丢脸了？”
“........”
“.....”
谢铭睁开了眼睛，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这个银发少女。
所长，你吃饱没事干惹我干什么啊？
虽然在这个世界线，并没有出现人理烧却。可对于名为奥尔加玛丽的少女，谢铭还是比较熟悉的。
迦勒底的所长，高傲、自以为是，但其实是个脆弱傲娇的少女。外表的强硬和高傲，都是她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的伪装。
简单来说，就是个刺猬。
内里柔软但外表长刺。
对于本性不坏的人，谢铭通常不会计较太多。况且，还有立香和玛修这层关系在。
奥尔加玛丽为什么突然将矛头指向自己的原因，他也并不是不知道。
在场的人对于她来说，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可唯有谢铭这个意外来客，是她完全不知道的人。既然如此，试探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说起来，我记得好像记得所长她讨厌的人是....”
明明是初次见面却在自己眼前睡着的人。
当时谢铭看到这个词条的时候，还不禁会心一笑，这完全是在说藤丸立香嘛。结果，今天变成他了？
“呀咧呀咧...”
无奈的摇了摇头，谢铭睁开眼：“这位小姐，我和埃尔梅罗二世仅仅是旧识而已。因为意外在这里遇到，所以多聊了几句。”
“是的，奥尔加玛丽小姐。”
埃尔梅罗二世接着说道：“君主的身份，应该不影响我和旧识多聊几句吧？”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行。”
奥尔加玛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目光变得有些锐利起来。
“既然来参加，就说明你们都有着想要的魔眼对吧？不如直接说出来如何？”
“我并没有想买的东西。”
谢铭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仅仅是来这里办两件事而已。”
“是吗？”
仔细的打量了几下谢铭，奥尔加玛丽将目光看向埃尔梅罗二世：“那么你呢？”
“嗯....”
似乎是谢铭的影响，埃尔梅罗二世打消了自己准备说出口的糊弄话，委婉的说道：“小姐，你应该知道埃尔梅罗学派的现状才是。”
当初为了买下被舍弃的埃尔梅罗教室，他可是借了相当大的一笔资金。哪怕借贷人并没有放高利贷，但那高的有些吓人的成本所产生的利息也足以让常人昏阙过去。
不然你以为，他的胃痛是怎么来的？一个是因为在时钟塔的恶魔，另一个便是为了还钱而日夜加班操劳。
“.....呵，谁知道呢？”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奥尔加玛丽的神情显然比刚刚要放松了许多。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少女明明说话这么带刺，埃尔梅罗二世和谢铭却完全无法对她产生任何恶感的原因。
“奥尔加玛丽大人。”
就在这时，又一名高挑的女人走了过来。紫色的大衣，高高盘在脑后的金色长发，腰间还别着黑色教鞭。怎么看，都像是一名家庭教师。
她的鼻梁上同样带着眼镜，虽然款式是女士的，但其功能是和埃尔梅罗二世现在带着的是一样的。
名为‘魔眼杀’的魔术道具，用于预防、抑制魔眼能力。
“大家好，我是奥尔加玛丽大小姐的随从，特莉夏.菲洛兹。”
先是礼貌的和众人打完招呼，随后特莉夏平静的看向了奥尔加玛丽。这道目光，让奥尔加玛丽后退了两步。
“怎...怎么了特莉夏？”
“大小姐，正式的招呼我们过后再打吧。现在，就先告辞吧。”
“我明白了啦！”
奥尔加玛丽再次看了眼谢铭，随后转头离开。特莉夏也是微微行礼后，转身离开。不过，转身时大衣下露出的东西，让谢铭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而同样眼力很强的格蕾则是死死拉着兜帽，底下了头。
兜帽下的脸颊，已经变得通红不已。
所以说，这女人为什么会把那玩意藏在大衣后面啊.....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极东，是我的地盘
在阿尼姆斯菲亚主仆二人离开后，化野菱理微笑着看向了谢铭。
“谢铭先生，是埃尔梅罗二世阁下的旧识？”
“算是吧。”
对待这个女人，谢铭自然不可能像对待奥尔加玛丽那样有耐心，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整个人，都在散发着‘拒绝和你交流’的氛围。
这种态度所表达的意思，其实已经非常明显。以化野菱理的城府，自然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而产生什么情绪。
只是对方那么拒绝和自己交流，强行上去套话也不可能有什么效果。
不过有一点，还是让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谢铭先生对待奥尔加玛丽的态度，和对待我的态度，差异还真是大呢。”化野菱理微微一笑：“是我做的什么事，让谢铭先生厌烦了吗？”
“因为比起你，我更喜欢那种直白的人。”
谢铭微微睁开眼睛看向化野菱理，平静的说道：“她不会随随便便的去利用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而你，却不是如此。”
没错，这才是谢铭最讨厌化野菱理的地方。
绝大多数人来参加这次魔眼搜集列车举行的拍卖会，都是为了拍卖魔眼。而谢铭已经明确的表示，自己并不是来拍卖魔眼的。
也就是说，他和列车上的绝大部分来客并不会产生冲突或者矛盾。
那么按照魔术师的性格，这时候保持彼此之间的距离才是最优，也是最正常的举动。
但化野菱理呢？依旧在努力的套取着谢铭的情报。
她为什么想要知道谢铭的情报？原因绝不可能是什么一见钟情这样见鬼的动机，她仅仅是在寻找谢铭这个人的利用价值而已。
心里在盘算着谢铭这个人，在什么地方，能够被她利用。为了能够利用谢铭，所以她需要知道谢铭的事情。
不过心里清楚归清楚，像这么直白的点出来属实有点太落别人的面子了。甚至很可能，会因为这样的琐事和化野菱理这个女人结仇。
这就是为什么埃尔梅罗二世明明心里很讨厌她，却不得不应和她的话。
你可以不愿意和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交朋友，处好关系，但绝不能得罪她。
毕竟，他是埃尔梅罗学派的君主。他的实力和处境，也不足以让他做出这么有底气的行动。
但谢铭就不同了，他的实力足以让他来无视这些恶心人的玩意。不管这群魔术师想要用什么魔术来针对他，对他来说都是一个眼神的事情。
至于调查他，调查他身边的人？
欧洲知道他的人就埃尔梅罗二世和刚刚知道他身份的格蕾、考列斯三人。可就算是对他稍微比较了解的埃尔梅罗二世，也不清楚当时他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御主是谁。
所以哪怕魔术协会调查到冬木市里，他们能够接触到的也仅仅是冬木市的大地主，远坂家当家远坂凛而已。
就算愉悦症犯了的言峰绮礼直接当了二五仔，cc和欧提努斯也足以将所有危险的火苗掐灭。
一个阿赖耶之女，一个奥丁，在两女的手底下这群时钟塔的魔术师还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哪怕是宝石翁亲自过来，谢铭都能把他给留下。
不过谢铭这么一说，让几人之间的氛围降低了几十摄氏度。埃尔梅罗二世默默的将雪茄点上，谢铭依旧依靠在车站的柱子上闭目养神。
格蕾底下脑袋，灰色的兜帽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考列斯则是看了看谢铭，再看了看保持着微笑的化野菱理，心中不禁开始反思。
自己非要厚着脸皮跟上来的决定，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啊.....
就在此时，谢铭再一次睁开了眼睛。扭了扭肩膀后，缓缓向着候车的位置走去。下一刻，雾气变得浓郁起来，汽笛声由远到近的传入到众人的耳中。
喷吐着白雾的中世纪火车头破开烟雾，缓缓的进入到车站内。漆黑的车身雕刻着各种华美神秘的纹路，这种不符合时代的造物，给人带来了一种非常怪异，又非常奇妙的感觉。
魔眼搜集列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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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外的这废弃车站，似乎是魔眼搜集列车的搭载乘客的最后一站。谢铭在走进去之前，车厢内便已经有了多名乘客在其中。
身着白色礼服白色礼貌的胡须男，和满头白发的黑人神父，粉色长发的眼罩洛丽塔少女等等...
理所当然，第一个进入到车内的谢铭受到了魔术师们的注目。但只是看了几眼后，便把目光移开了。
因为他们看了出来，谢铭并不想和他们打交道。而谢铭身上那普普通通的气息，也让他们失去了和谢铭打交道的想法。
对于魔术师而言，对方是不是魔术师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出。
拿埃尔梅罗二世来举例，他的雪茄是魔术礼装，有着防御用、结界用、稳定精神用、催化魔术回路等各种种类。他那齐臀的长发，同样也是用来储备魔力。
以及，鼻梁上的魔眼杀。
而谢铭呢？
身上没有魔力波动，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魔术礼装，脸上也没有带着最基本的魔眼杀，看上去就和个什么都没准备的愣头青一样。
不过这样也正好合了谢铭的心意，他是实在没有和魔术师扯来扯去的兴致。
但貌似那个洛丽塔少女，对谢铭貌似挺感兴趣的。只是在这次的乘客中，显然有着让她更感兴趣的人。
随便找了个在脚落的座位坐下之后，谢铭便再次靠在了座椅上再次闭眼。
在他之后，埃尔梅罗二世等人也随之登上列车。
什么埃尔梅罗教室情妇志愿者伊薇特，和埃尔梅罗二世击剑、3p等各种言论，谢铭全都当成了耳旁风没有听见。而埃尔梅罗二世再次犯的胃痛，谢铭也懒得再给他治疗了。
没过一会儿，奥尔加玛丽和她的仆从特莉夏，还有其他在废弃车站等待的魔术师也陆续坐在了位置上。
车门缓缓关闭，随着汽笛的再次响起，两道人影也从前方的车厢走了过来。
身着工作服的干瘦男人，和以及金色短发的皮衣女人。值得注意的，是皮衣女人的眼部，被红色的皮带给绑住。那是用来封印某种事物的魔术礼装。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的眼睛是必须要封印起来的，极为危险的魔眼。
“在下是本车的车掌，罗丹。”
“我是蕾安卓，这次有幸为诸位担任拍卖会的主持工作。”
男人和女人分别自我介绍了一句，随后便由自称为车掌的男人开始介绍起来。
“本次列车将在四天三夜的时间内围绕雾之国（英国）一周后，重新返回伦敦。此期间内，各位可以随意欣赏展示出的魔眼，等待第三日的拍卖会。”
“拍得的魔眼可以由本列车即刻给您移植，亦可由您自行保管。想要出售魔眼的顾客，则请在第三日黄昏之前前往本列车工作区域。当然，也可以直接向本人罗丹诉说要求。”
“现在，由我带领各位前往客房。”
“在此之前，我想询问一下。”
所有人将目光看向了站起身来的谢铭，目光中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无视了这些人的眼神，谢铭平静的看着罗丹和蕾安卓两人。
“列车的主负责人，在什么地方？”
“.....这位客人。”
罗丹那毫无生气的目光静静的看着谢铭：“本车的负责人，代理经理将会在拍卖会开始前出现。”
“是吗？”
谢铭挑了挑眉，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危险起来。
“但是，我想现在见到她。不知道，车掌你能不能满足我这个要求？”
“......对不起，这位客人。”
车掌依旧保持着平静：“代理经理的出现，并不是我能够掌握的。我们也无法和代理经理进行沟通，仅仅是听从命令而已。”
“还有，还请客人不要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若是列车遭到了无法抵抗的袭击，代理经理必然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优先的。”
“啧，那还真是遗憾。”
无数的碎片从车厢的各处会聚到了谢铭手中，化为一根手杖。见到这个情况，在场的所有魔术师都瞬间变成了炸毛的猫。
因为，他们刚刚居然没有感到任何的威胁？
那也就是说，要是这个男人有这个想法的话，他们所有人都会被简简单单的割下脑袋！？
而且那个手杖又是什么？魔术礼装？
材质不明，驱动理论不明，功效不明，所有一切都是未知.....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谢铭瞬间便受到了，在场所有魔术师的敌视。尤其是奥尔加玛丽，更是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一样。
想来她是觉得，谢铭欺骗了她吧。
但谢铭的确不是来购买魔眼的，只是来招魔眼搜集列车的负责人问个答案而已。
要是给出的答案不满意，他也不介意就此让这辆列车彻底变为历史。
从这个方面来看的话，他的确是和所有魔术师都有着矛盾。
可你要让他在这乖乖呆上三天四夜等？对不起，哪怕是真正的经理过来也不值得谢铭这么浪费时间。有那时间，他多陪陪小樱他们不好吗？
况且，列车受到了无法抵抗的袭击，代理经理是不会出现。那么....
“若我说你们的代理经理再不出现的话，我就将你们列车内的所有魔眼全部破坏殆尽呢？”
谢铭咧着嘴，说出了这威胁的话。随着话语出现的，还有逐渐填满客厢的，杀气实质化的红雾。
对于强大的敌人，不管是破碎之杖还是杀意波动所附带的红雾，都显得有些小儿科。可对付压制杂鱼，这些东西还是能起到相当不错的效果的。
事实上，除了特意被他避开的格蕾和埃尔梅罗二世两人外，其他所有的魔术师都被这轻飘飘的红雾给压制住了，完全无法启用任何魔术。
体内魔术刻印所记录的魔术，并不是没有起效。只是这些魔术的作用对于红雾来说，根本不足一提。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吹过了车厢。
“这是....玫瑰的香气....”
格蕾喃喃的说道。
是的，随着玫瑰的香风飘来的，是一名金色卷发的白衣女子。周身点缀着数十朵玫瑰，头上也戴着绚烂的玫瑰花冠。
她的出现，让列车的顾客们从谢铭的红雾压制中解放出来。或者说，谢铭并没有特意阻止这个女人将自己的杀意之雾给驱散。
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代理经理。””
罗丹和蕾安卓共同屈身，向着这名女子行礼道。
微微点了点头，女人将目光看向谢铭。
“你，找我寻求什么？”
“只是找你要个答案，或者让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谢铭笑了笑，随后一道精神波动带着威压毫不客气的涌入到了女人的脑海中。
【极东，是我的地盘。要是再敢把爪子往那里伸，后果自负。】
“........”
在沉默了片刻后，同样一道精神波动传了过来。只不过比起谢铭那毫不讲理的霸道精神力，这道精神力显得柔弱不少。
【以罗莉安之名发誓，今后罗莉安系将不会进入极东。】
“这样就行。”
在得到满意的回复之后，车厢内飘散的红雾彻底消失。谢铭站起身来，走向了埃尔梅罗二世和格蕾。
“那么，就办第二件事吧。”
“陛下....您....”
“韦伯，你带着你的弟子到车厢后面找我。”
留下这一句话，谢铭便自顾自的向着车尾走去。留下有些面面相觑的埃尔梅罗二世和格蕾，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师....师父.....”
“嘶.....”
看着自家弟子那六神无主的状态，埃尔梅罗二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知道，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格蕾彻底混乱了起来。
别说格蕾了，就连他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位皇帝会突然做出这种肆无忌惮的事情。以他的性格....以他的性格.....
“对了，他可是暴君来着啊.....”
在平常的状态下，他的确是个好说话的人。可是在涉及到一些事情后，不管是谁都别想挡在他面前。挡，就是死。
这，才是暴君的做法。
“总而言之，我们先过去吧。”
“是....”
目送着埃尔梅罗二世和格蕾的离开，车厢在沉默了片刻后，彻底乱成了一锅粥。而金发女人早已再次消失，只留下车掌和拍卖主持人维持秩序。
而有些人，则是目光闪烁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盘算着什么。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外侧、表层、内侧
“来了啊。”
“陛下都这么说了，在下和弟子又如何拒绝？”
吹着晚风，埃尔梅罗二世从内兜中取出雪茄：“陛下应该不介意，在下抽上一根吧。”
“请便。”
靠在护栏上的谢铭笑了笑：“总要，让你精神安定下来才能接着说嘛。”
“让我...精神安定下来吗......”
也就是说接下来这位帝皇要说的，是会引起他极大精神波动的事情啊....从谢铭的话语中，埃尔梅罗二世读出了这层意思。
想到这个，他感觉自己的胃又开始蠕动收缩了。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他是一个好说话的皇帝，却忘记了这群帝皇最根本的性质。”
这群家伙的本质，就是一群无法无天，不受世间常理束缚的家伙啊。他们不是不知道世间的规矩，而是当这份规矩约束到他们，阻碍到他们的目的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挣脱。
眼前这位帝王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他不会伤害善良的好人。他不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去伤害无辜的人。
什么？你问刚刚车厢内又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一群魔术师中，存在什么好人善人吗？至于魔眼搜集列车，那更是强盗的代言词。只要他们想要的魔眼，他们会无视所有者的意见强制将其剥夺。
否则，你认为他们为什么会有底气进行魔眼的拍卖会。足够强大的实力，丰富的物资（魔眼）储备，极广的人脉和极深的背景，才能让这辆列车在欧洲大陆存在这么久。
时钟塔早就盯上了这个贩卖魔眼的集团了，但却迟迟没有行动。你说他们在时钟塔中没有靠山，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破坏了他们拍卖会的冠位魔术师苍崎橙子被封印指定，背后说不定就有着他们出的一份力。
所以埃尔梅罗二世还真有些担心，魔眼搜集列车会在背后对谢铭动手脚。但仔细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眼前这位可是圣杯战争的胜者，甚至连那个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都没有战胜他。而且，他现在是本体，不是从者。
从者因为职介的原因，限定了英灵的实力发挥。而英灵本体，是抑制力阿赖耶的最终决战兵器。那绝对是人力所不能触碰的，非人之境。
时钟塔内的确有着能够和英灵掰掰手腕，甚至能战胜稍微弱一点的英灵的魔术师。但是，让他们去战胜吉尔伽美什，绝对是天方夜谭。
刚刚魔眼搜集列车的主事者，代理经理的退让，就说明他们的确不想和眼前这位诞生什么冲突。
于其担心这位，还不如想想自己现在面临的问题呢。
抖掉了雪茄的烟灰，埃尔梅罗二世平静的说道。
“陛下请说吧。”
“嗯。”
谢铭看向了格蕾：“严格来说，是我找格蕾有点事情。”
“希望你能让我借用一下你的武器，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
听到这个名字，格蕾下意识的捂住了右手胳膊。在黑色的斗篷下面，那个位置正挂着一个小鸟笼。鸟笼中放着的，是她的武器，她的封印礼装：亚德。
但其内部却是当年亚瑟王的武器之一，维系世界内外的锚的影子，圣枪：闪耀于终焉之枪。
手持着阿尔托莉雅当年的武器，兜帽下的面容又和阿尔托莉雅几乎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格蕾的身份，哪怕谢铭不知道情况，也能猜出来。
为了让亚瑟王阿尔托莉雅复活而特地制造、培养出来的**。
只不过此时的圣枪，是处于被封印的状态。
不同于其他宝具，圣枪具有着极高的位格和副作用。若是长期使用圣枪的话，很容易会被圣枪内的神气给感染，让持有者神灵化。
而且因为位于神秘消退的现代，若是让圣枪就这么保持原本的模样，仅仅只会白白流失上面蕴含的神秘。
因为这两个原因，格蕾的祖先才将圣枪封印，并赐予了其圆桌骑士凯的人造人格。当遇到危机时，格蕾便可以解除这层封印，施展出部分圣枪的威力。
毕竟格蕾并不是圣枪真正的主人，仅仅是圣枪暂时的持有者而已。
“果然啊。”
对于谢铭说出的话，埃尔梅罗二世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意外神色。毕竟若说他们师徒二人身上有什么值得面前这位在意的东西的话，也就只有格蕾持有的圣枪了。
“不知道陛下，要用这把圣枪做什么？”
“是呢。”
谢铭看着两人：“闪耀于终焉之枪，伦戈尼米亚德，其真实的姿态你们二人知道吗？”
“圣枪...真实的姿态....”格蕾拿出了鸟笼，看着里面的正方体礼装喃喃说道。
“您是说，锚？”
“没错。”
打了个响指，谢铭淡淡的说道：“这应该是你们这个魔术师的常识才对。这个世界，总共可以分为三层。外侧、表层和内侧。”
“如今我们人类所生活的地方，便是属于表层。这层表层就像是裹在星球上的一块布，很容易会被各种因素给吹飞。”
“因此，为了将这块布给固定在星球外，必须要有着‘钉子’才行。而圣枪伦戈尼米亚德，便是维持住表层和内侧的锚，‘钉子’。”
“它穿透了世界的表层，将其固定在星球内侧之上。那么换一句话说，圣枪便是前往世界内侧，星之内海的光塔、通道。而我的目的，便是通过真实的圣枪：光之塔进入到世界的内侧。”
“为了履行我答应的承诺。”
“.......可是啊，陛下。”
埃尔梅罗二世皱起了眉头：“恕我直言，想要让圣枪展现真正的姿态的话，只有它真正的主人才能做到。”
“但是格蕾并不是圣枪的主人，仅仅只是使用者。而陛下你....”
“我并不是阿尔托莉雅，自然不可能使用圣枪。”谢铭笑了笑：“但是，谁说必须要让圣枪展现出真正的姿态，才能进入到内侧了？”
“....原来如此。”
“没错。”
看到若有所思的埃尔梅罗二世，谢铭对格蕾解释道：“圣枪的确是被封印了，且不是它真正的主人的话无法让它展现锚的姿态。”
“但无法展现，并不代表锚不存在。所谓的展现，只是让圣枪的姿态出现在我们如今身处的这个次元而已。”
“不过，我却可以通过格蕾你手中的圣枪，得到处在另一个次元中的光之塔的坐标，从而找到它。再借助着光之塔，从世界表层进入到世界内侧。”
“这，便是我要你们帮我的忙。”
“那.....那个.....”
格蕾边整理着脑袋内的情报，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师父和谢铭先生所说的...我只听明白了一点点。但是，谢铭先生并不是要拿走亚德，仅仅是需要从亚德身上提取....圣枪的坐标对吧？”
“是的。”
谢铭认真的看着格蕾：“当然，格蕾你要是觉得不妥，可以拒绝我。进入星球内侧有很多办法，这仅仅只是其中之一。”
“师父....”
“圣枪现在的使用者是你，格蕾。”埃尔梅罗二世吐出一口烟气，淡淡的说道：“所以，该如何选择是你的责任。”
“......我明白了。”
在沉默了片刻后，格蕾抬起头，清澈的翠绿色眼眸宛如面镜子：“我相信你，谢铭先生。”
跟随着埃尔梅罗二世已经有了好几个月，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面，她见到了太多之前自己没有见到的东西。
剥离城、双貌塔，到魔眼搜集列车。从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走向灭亡的魔术师，到为了爱情甘愿舍弃一切的情种。她毫无疑问，在快速成长着。
哪怕是现在不成熟的她，也深刻的明白魔术界的道理。那是自然界的残酷法则，弱肉强食。
所以，她愿意相信谢铭。
因为在她的眼中，谢铭其实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对待恶客就用棍棒，对待好人就用美食美酒。
他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他会用自己这份强大的力量去完成自己的目的。但他，不会把自己的枪口对准无辜的人。
就像刚刚在车厢里，她和埃尔梅罗二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压迫感。因为他们师徒二人，是唯二的没有对谢铭产生敌意的乘客。
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谢铭此时看向她的目光。
在当初，埃尔梅罗二世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因为她和亚瑟王那一模一样的脸吓的直接尖叫了起来。但是，谢铭却没有。
从谢铭的目光中，格蕾读出了这样的意思。
在他面前的这位少女，不是亚瑟王的复制品，也不是埃尔梅罗二世的入室弟子，而是格蕾。是名为格蕾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独一无二的少女。
怪不得对方明明是手刃那位征服王的人，师父却依然愿意和他说话交流。这，并不是因为迫于对方的实力，而是师父的确不讨厌这位青年。
所以，她也愿意相信这名纯粹，简单的人。
“亚德，拜托你了。”
“是是是，真是个小丫头。”
被格蕾从笼中拿出的小正方体开始叽叽咕咕的抱怨起来：“就不能再多多珍惜我一下吗！？哪怕真正宝贵的是我体内的圣枪，但我也是相当珍贵的礼装啊！”
“所以我才会说，不成熟的小姑娘简直是....”
从露出无奈笑容的格蕾手中接过亚德，谢铭微微眯起眼睛，以此来掩盖住此时他瞳孔中流转的摄人光芒。但仅仅是散发处的气势余威，就已经让两人毛骨悚然。
啰啰嗦嗦的亚德也闭上了嘴巴，装死起来。
圣枪的封印，好歹也是出自于亚瑟王年代的魔女摩根之手。对于谢铭来说，用感知领域穿透这些封印并不是件难事。可同样，也需要稍微认真起来。
哪怕他已经掌握住更为精妙的波动感知方法，但和魔女摩根的技艺相比，还是差的有些远。而且，正如亚德所说，身为封印礼装的它也是一件相当精妙珍贵的宝物。
三大魔术协会之一，阿特拉斯院的七大兵器之一：logos react的复制品。
所谓的logos react，是一个极为精妙的再演装置。它能够根据输入的条件生成限定观测空间，进行假想实验，能实现与现实同级的模拟。
作为复制品的亚德，自然不可能拥有着和原品一样的强大计算力。它的作用，是被摩根给限制，固定化了。也就是说，亚德是专门用来再演伦戈尼米亚德的超级魔术计算机。
平时的格蕾，便是通过这个再演装置的演算能力，将圣枪的部分能力通过各类武器表露出来。
所以，谢铭想要得到最深处的圣枪坐标，必须要小心翼翼的绕过这些精密的魔术阵构图才行。
“看到了。”
波动感知领域成功的捕获到了被封印的洁白圣枪，将这气息给记录了下来。不过，在埃尔梅罗二世和格蕾两人看来，仅仅是亚德绽放了一瞬间的白光而已。
“好了。”
将亚德重新还给格蕾，谢铭睁开了眼睛：“圣枪的气息我已经捕捉到。现在只需要跟着这个气息找到本体就行。嗯....作为你们协助我的回报....”
想起了自己在展开波动感知领域时所看到的东西，谢铭想了想，分别在格蕾和埃尔梅罗二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一股暖流，顺着谢铭拍到的部位涌入到身体内，随后隐藏了起来。
“这是被我封印到里面身体内部的，异世界的治疗魔法。当你们的生命受到威胁时，魔法便会自动起效开始治愈身体的伤势。”
谢铭笑了笑：“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所以就此离开。有缘的话，我们应该还能再见。”
“那么，拜拜。”
对着这师徒俩挥了挥手，谢铭的身体便随着空间波动消失。
“.......”
“真是一位....纯粹的人呢。”
“纯粹...吗？”听到弟子的评价，埃尔梅罗二世想了想，成天拉着的苦脸嘴角抽动了几下：“的确。纯粹，或许就是王者所必须的因素之一吧。”
“好了，我们该回去睡觉了。你，也应该累了吧。”
“是.....”
格蕾像是松了口气般，浑身都软了下来：“今晚遇到的事，实在太多了点....”
“还没到该放松的时候。”
埃尔梅罗二世平静的提醒道：“要放松的话，至少回到客房再放松。”
“是，师父。”
跟随着男人，少女两人重新进入到了车厢当中。他们在魔眼搜集列车上的故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言峰绮礼
离开魔眼搜集列车后，谢铭并没有立马就随着圣枪的气息去找星之锚的本体，而是先回了冬木市一趟。
英国和日本的时差是八个小时，他从列车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但日本时间现在才到上午十点。
藤乃和小樱，自然已经起床去到了职场和学校。卡莲也因为要训练的原因，前往了冬木市的教会。所以家中只有琥珀、翡翠、欧提努斯和cc四人。
和几人说明了一下魔眼列车的情况后，谢铭便同样前往了圣堂教会。
虽然这十年来言峰绮礼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但没有闹事不代表他的本质改变了。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根本无法控制的不稳定炸弹。
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爆炸。
这几天一直在陪着少女们，所以谢铭并没有去找他聊聊。可现在他马上要去一趟星球内侧了，虽然时间不会太长，但在走之前见下这个男人还是非常必要的。
冬木市的圣堂教会，正式建立起来的时候是第三次圣杯战争时期。
当时，教会派过来的人便是言峰绮礼的父亲，正值青年的言峰璃正。因为控制大圣杯的小圣杯被破坏，从而导致第三次圣杯战争和前两次一样以失败告终。
为了确保下次圣杯战争能够胜利，远坂家和言峰璃正进行了合作。远坂家利用自己的权势和财力，为言峰璃正在冬木市东南边的山上建立起了自己的教会。
这，便是冬木市言峰教会的起源。
只是在第四次的圣杯战争中，担任两次监管者的言峰璃正死亡。自然而然，言峰教会的责任人便变为了儿子言峰绮礼。若是言峰绮礼死了，教会就会继续下传到卡莲手上吧。
当然，前提是卡莲有这个意愿的话。
平常的言峰绮礼可以说是相当的清闲，每天除了锻炼、祷告和教导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不过他本人貌似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无聊的，反而有点乐在其中的感觉。
这些东西，都是谢铭从卡莲口中听到的。在真实性方面，谢铭并不会怀疑。
因为根据他所了解的言峰绮礼，本就是这样的男人。从这个方面来看，谢铭和他还是比较相似的。
在第四次圣杯战争里面，谢铭并没有把太多目光放在远坂时辰和言峰绮礼的身上。所以言峰绮礼和远坂时辰的死，其真相究竟是什么，他并不清楚。
甚至，他都没有去关心另一个和远坂、间桐家密切相关的男人，间桐雁夜。凛和樱，也没有和谢铭提过雁夜的事情。
或许她们是为了保护雁夜，或者是觉得没有必要让谢铭知道雁夜的事情吧。
毕竟当初谢铭的出手，可是真正的将整个间桐家给全灭了。
包括那会儿，呆在间桐宅中的间桐鹤野和间桐慎二。
若说谢铭对杀掉了一个小孩心里有没有些愧疚，那多少肯定是有一点的。但这个小孩是间桐慎二的话....唔.....那一点愧疚感都快要消失了啊。
以还未发生的‘结果’，来看待还处于小孩的现在，这是件不可取的事情。谢铭虽然明白这个道路，可是放在了‘二爷’身上，他的主观总是会压制住他的客观。
所以对于波及到了一个人渣（间桐鹤野）和一个还没有成长起来，但已经有人渣倾向的小人渣（间桐慎二），谢铭所能做的恐怕就是一句毫无诚意的道歉了吧。
对不起，没想到你们也在。不过就算想到了，恐怕我还是会这么做。
如果死掉的间桐鹤野和间桐慎二听到这样子的道歉，恐怕得气的活过来。
波动感知领域展开，定位到言峰教会前，下一个瞬间，谢铭便出现在了教会的铁栅门外。从中庭中，影影约约能够听到少女的喊声。
轻轻推开大门，边参观这座相当壮观的教会，边向着建筑内部走去。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了手持黑键不断在和言峰绮礼战斗的卡莲。
两人都身着黑色的紧身衣，双手各持一把黑键。少女如同舞动的蝴蝶，男人就像巍峨的巨树。不管蝴蝶如何煽动翅膀，都无法让巨树的一根枝杈动摇。
实力的差距，显而易见。
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使用黑键的方式是左右双手都夹着三把黑键。而黑键真正的用法，是用来投掷，而不是用来近身战。单单是知道这几点就可以看出，此时的言峰绮礼就是在和卡莲玩耍。
“呵，稀客来了啊。”
谢铭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脚步，自然而然，言峰绮礼已经察觉到了客人的到来。随意挥动了两下，就轻而易举的将卡莲手中的黑键击碎。
“暂且休息一下吧，毕竟客人来了。”
“.........”
汗水将银丝粘在了脸上，卡莲侧过头看了眼依靠在柱子上的谢铭，将手中的黑键剑柄丢掉：“我去清理一下。”
“呵....”
看着走向浴室的卡莲，言峰绮礼露出了有些玩味的笑容。随后，转头看向谢铭。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还会再次出现，陛下。”
“让你吃惊了？”
“这换做谁都会吃惊啊。”言峰绮礼摊了摊手：“谁能够想到，第四次圣杯战争中胜出的英灵居然会以**现世呢？”
“将我看作英灵本来就是错误的。”
谢铭笑了笑：“之前会以从者形态现身，不过是操控着抑制力所制造出的英灵躯壳而已。”
“不同世界之间的旅者吗？”
“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啊。”谢铭有些意外的说道：“看来你们父女俩关系还不错啊。”
“这就是第二个让我惊讶的事情了。”
言峰绮礼缓缓走到谢铭面前：“陛下，居然会特地前往那个小国把卡莲给接到冬木市来，而且，居然还把那么珍贵的东西给她。”
“你说阿瓦隆？”
“没错。”言峰绮礼眯起眼睛：“这让我非常不解。”
“陛下你现世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就不到十日，这十日的时间，想来应该不至于卡莲和你建立起信赖关系才是。”
“信赖啊.....”
谢铭仔细想了想：“用信赖来形容我和卡莲，或者说和其他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算正确。”
“嚯？还请陛下细说。”
“你居然对这个这么感兴趣啊。”挑了挑眉毛，谢铭淡淡的说道：“在我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属于我单方面的善意。”
“是我单方面，想要让她们成为一家人。而她们，则是愿意接受了我给予的这个选择罢了。”
“在我的眼中她们是特别的，所以我想要把她们从原来的命运中解放出来。但是，选择权终究是在她们的手里。”
“也就是说，我的选择只有她们。但她们在诸多的选择中，选择了我。”
“就是这么简单。”
“那么，陛下并不认为自己和她们之间，有着信赖关系？”
“信赖？”
谢铭笑道：“家人之间的关系，可不仅仅限于信赖这种程度啊。”
“原来如此。”
言峰绮礼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互相选择....陛下的形容还真是有意思。”
“好了，你已经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接下来，该我问你了。”
“若是我能回答的话。”
“你在打着什么算盘呢？”谢铭直言道：“据我所知，你可不是那么安分的人啊。”
“什么....算盘....”
这个问题，还真把言峰绮礼给问到了。他皱着眉头，思考了良久，最后缓缓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懂陛下你的问题。”
“是吗？那我再说的明确一点。”
谢铭平静的看着言峰绮礼：“你教导卡莲和凛，接触藤乃和小樱，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你必然是有着目的的。不然，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善’的举动。”
“‘善’的举动吗？”
言峰绮礼笑了起来：“没想到陛下，也会有如此主观的看法啊。不....或者说正因为你是陛下，是皇帝，才会有强烈的主观思想吧。”
“为什么不是‘善’的人，就不会做出‘善’事呢？哪怕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也可能因为仁心一动而救下他人的性命。正因为这样，人类才会如此有趣，不是吗？“
“我并没有在说这个。”
谢铭淡淡的说道：“你自己也说了，死刑犯会因为仁心一动而救下他人性命。其原因是因为他心里突然有着‘仁’这个想法，所以他才这么做了。”
“人去做某件事情，都是出自于内心中有意无意的想法。我现在在问的，便是你行动的原因，你之所以这么做的想法。”
“出于‘恶’心而做的‘善’事，对于当事者来说也仅仅是当前的好事。因为在最后图穷匕见时，这些‘善’会成为摧毁他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以‘恶’的出发点去做的事情，最终必然会以‘恶’结束。这，便是世间的道理。当然，也有例外存在。比如....”
目光瞄了下言峰绮礼的脖子、头颅，已经心脏部位。
“出于‘恶’心去做‘善’事的恶人，因为某种原因死掉了。那么当事者便永远不会知道事因，‘善’事从此就会成为真正的善事。恶人也会变成善人。”
“若是必要的话，我会成为那个‘某种原因’。而我决定我会不会成为的关键....”
“就在于我的回答啊。”
言峰绮礼轻笑了几声，像是开玩笑般的说道：“我还以为，陛下会看在我帮了这么多年的份上，饶我一命呢。”
“让你从本质的恶人，变成大家心目中的善人。从这点来看的话，情分不是已经还了吗？”
“那还真是.....让我死都死的不自在啊。”
似乎是想到了那个画面，言峰绮礼打了个抖擞：“为了让事情不变成那样，看来今天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和陛下你交代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不去吃顿饭吗？”
话音落下，教堂开始响起了象征着十二点的钟声。
“难得有这么尊贵的客人到来，作为教会主人的我实在是有些招待不周。还请陛下，让我尽一下主人之道。”
“怎么？你要下厨？”
“那对陛下也太失礼了。我自认为，我的厨艺还没有到可以招待客人的程度。”
言峰绮礼笑道：“听陛下的名字，应该是异世界的华夏之人。正好，在冬木市有一家我特别喜欢的华夏料理餐厅。借着这个机会，想要请陛下去品尝一下这家餐厅的料理，到底正不正宗。”
“卡莲，你也一起去如何？”
“不要。”
呆在旁边有一会儿的卡莲嘴角抽了抽，当机立断的说道：“谢铭，我回去帮你和大家说一声你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说完，快步离开了言峰教会。
“呀咧呀咧....”
言峰绮礼摇了摇头，看向了谢铭：“陛下意下如何？”
“走吧。”
想起了一些什么，谢铭提起了一些兴趣：“顺便一提，那家餐馆叫什么名字？”
“红州宴岁馆·泰山。”
——————————
“欢迎光临。”
“店长，来一份麻婆豆腐，极辣。”
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常做的位置上，言峰绮礼将桌面上的菜单递给谢铭：“谢铭先生，您想要点什么？”
“嗯....”
看着菜单上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汉字，谢铭笑了笑：“来份水煮肉片，一份极辣麻婆豆腐，再给我来两碗米饭。”
“......华夏人？”
“是的。”
“真是有些稀奇啊。”一瘸一拐的为谢铭和言峰绮礼上了茶，店长淡淡的说道：“没想到能在这么偏远的地方遇到国人。”
“来这里是旅游？”
“不，是来这里看看家人的。”
“家人啊....”
沉默了片刻，店长淡淡的说道：“你也看出来了，这里是川菜店。对于大多数不会吃辣的日本人来说，这里的辣度可以被称为地狱。”
“但我的菜品，哪怕是湖南人也有些撑不住。”
“那可不是辣而是麻啊。”
谢铭笑道：“四川的菜品要是论辣度，并不算顶尖。但若是论麻、香和辣的结合，四川排在华夏顶尖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我身边这位可是说了，要我来考察一下这家店到底正不正宗。所以，我才点了香辣的代表菜之一水煮肉片，以及麻辣的代表菜之一麻婆豆腐。”
“哼，挺懂行的啊。只是希望，不要仅仅是嘴上说说而已。”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店长的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
这，或许就是唯有华夏人才会懂的，在他乡遇到国人时，心中那份油然而生的亲近感吧。
因为，大家都是华夏人。哪怕所处的世界不同，但从那份从土地上诞生的民族之情，是不会因此消失的。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青色之手
相信有许多月球人都知道冬木市的‘特产’之一，极辣麻婆豆腐。因为，这是唯一的可以团灭所有冬木市召唤出的英灵的菜品。
甚至在某条世界线中，言峰绮礼凭借着以极辣麻婆豆腐为原型开发出的极辣拉面，成功完成了一穿七的壮举。恐怕就连那位卫宫巨侠来到，也会败在上面。
唯一战胜了那碗极辣拉面的，好像就只有伊莉雅。
正是因为这家店的极辣麻婆豆腐，言峰绮礼才成功收获了‘麻婆神父’的称号。
这也是为什么，谢铭会答应言峰绮礼邀请的原因。毕竟，没想起来也就算了。既然有着这个机会，他还是想要尝试一下的。
至于这家店会不会达到他无法承受的辣度，谢铭多少还是有点自信的。
因为，这里是一家华夏餐馆。
一家餐馆，它可以去追求辣度。但是，为了追求辣度而忘记了菜肴最基本的美味的话，那完全就是本末倒置了。
他们不是在做极限挑战，而是在品尝美食。而一道菜的美味，必然是要由多个方面组合起来。其他的味可以配合辣，但绝不能只有辣。
更何况，这还是一家川菜馆。
食在华夏，味在四川，这八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从他的角度看来，这所谓的极辣麻婆豆腐之所以能闹到闻风丧胆的地步，纯粹是因为日本人吃的太淡，绝大多数日本人都不擅长吃辣的原因。
那条世界线中言峰绮礼开发出的极辣拉面暂且不论，这里的极辣麻婆豆腐绝对没有到那种地步。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水煮肉片和极辣麻婆豆腐配着两碗米饭下去，谢铭连一滴汗都没留。辣度是比较强，但比小米辣做的刀口辣椒还要差上不少。
“呼...多谢款待。”用纸巾擦了擦嘴，谢铭看向店长：“非常的有川味。”
“那就太好了。”
另一边，言峰绮礼也吃完了自己这盘麻婆豆腐，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来，带谢铭先生来这里一趟是正确的啊。”
“居然能意外的找到，吃辣的同好。”
从黑紫色的法衣中掏出钱包，付款之后，在店长那淡淡的‘欢迎下次光临’的声音下，两人走出了餐厅，重新走向了回教堂的路。
“那么，现在饭也吃了，你也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嗯，是呢。”
言峰绮礼笑了笑：“我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吧。”
“陛下，应该不知道第四次圣杯战争中，archer...也就是吉尔伽美什王的御主，凛和樱的父亲，远坂时辰的死法吧？”
“不是被你干掉的？”
“哈哈哈哈哈...”言峰绮礼笑了起来：“陛下你还真是直接啊。”
“的确，当时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想看看被自己最信赖的弟子刺死时，师父的脸上到底会是什么表情。哪怕到了现在，这都是我的一大遗憾。”
“但很可惜，师父并不是我杀的。”
“嚯？”
这的确是让谢铭有些意外了：“那远坂时辰是怎么死的？”
“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火焰之手，给掐死的。”
“.......哈啊？”
谢铭停下了脚步，用莫名的眼神看着言峰绮礼：“你在逗我？”
“怎么可能。”
言峰绮礼无奈的耸了耸肩：“当时的画面，可以说是诡异到了极点。”
“在我的面前，由青色的火焰组成的手掌掐住了师父的脖子，把他缓缓举到了空中。而师父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痛苦，反而沉浸保持着微笑。”
“仿佛，沉浸在了无法醒来的美梦中一样，脖颈被折断。”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青色的手掌并没有对我出手。但要是它对我出手的话，我恐怕也会死在那里吧。”
“青色火焰的手掌....”
谢铭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怀疑言峰绮礼会在这种地方骗他。虽说他并不太在意自己的生命，但他也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
可是....青色的手掌....在他记忆中，型月世界并没有符合这种特征的敌人啊.....
“那么，间桐雁夜呢？”
“间桐雁夜？啊...那个间桐家最后的独苗啊。”言峰绮礼的声音中没有半点兴趣：“好像是当上的出版社的编辑，现在努力的追求远坂葵呢。”
“陛下你顺手把间桐家给灭了，倒是把他给解放了。那个男人，现在似乎走路都会哼着歌。”
“呵，那也不错。”
耸了耸肩，谢铭继续说道：“好了，我们回归正题吧。你教导凛和卡莲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是观察。”
“观察？”
“陛下.....我不相信陛下你没有发现什么端子。”言峰绮礼笑了起来：“你们那一家子，可以说是汇聚了一群相当有趣的存在啊。”
“这仅仅只是我的预感，但我相信我的这个预感。”
“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这维持了十年的和平便会瞬间打破。而这个契机，就在陛下...你的身上。”
“........”
“而我的目的，便在这个上面。”
言峰绮礼微笑着说道：“我在等待着契机的出现，我在等待着爆发的时候。我想要在最近的距离，观察到这一切。所以，我才会教导卡莲，以此和天王寺家产生联系。”
“毕竟，那么热闹的事情发生，不坐在最好的观赏席上观赏的话，不是有些太浪费了吗？”
“真是个邪道。”
“哈哈哈哈，我也这么认为。”言峰绮礼停下脚步：“那么，陛下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还打算去教堂看看下午的锻炼吗？”
“对了，说起这个锻炼。”
谢铭说道：“黑键，应该不是那么用的吧？”
“当然不是，但对于卡莲来说，这是比较适合她的用法。”
谈起这个，言峰绮礼脸上难得的出现了真正的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原本我以为，她除了相貌之外没有一点和她的母亲相似。但从开始锻炼开始，我又发现了新的一点。”
“她，并没有战斗的才能。”
“代行者的战斗方式、八极拳、强化魔术，这是我所掌握的战斗技巧。我并没有保留，可她却总是无法学会。”
“卡莲没有魔术方面的天赋，八极拳也迟迟无法跨过内劲那步。所以现在，我只能将代行者的培训方法改成适合她的训练方法来对她进行训练。”
“不过...似乎是体质原因，她的精神力很强，而且在洗礼咏唱方面很有天赋。因此，我向教会申请了一件圣遗物，并且在这方面侧重强化着她。”
“说起来，那件圣遗物应该今天就能到了。等晚上她回去的时候，陛下应该就能看到了。”
——————————
“果然是这件啊。”
看着裹在卡莲双臂上的鲜红布条，谢铭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哪怕卡莲没有成为代行者，却依旧得到了由圣遗物为原材料制造出的特殊礼装。
“抹大拉的圣骸布，这是它的名字。”
抚摸着这件特殊礼装，卡莲的表情微微有些复杂。从这件特殊礼装上，她感到了某种命运的因缘。
抹大拉，其真正的名字为玛利亚。只是因为圣子的母亲也叫做玛丽亚，所以通常用她的故乡：抹大拉的玛丽亚，或者抹大拉来称呼她。
她是名在圣经中的地位极为特殊的女性。她做着最低贱的工作，却有着最高尚的行动。
被圣子耶稣拯救，始终对圣子不离不弃。在圣子被钉于十字架后，她用自己的泪水为圣子洗脚，用自己注重保养的黑发将其擦干。
在圣子在十字架痛苦时，她哀哭祷告，为他喝水。在圣子死后，又亲自用油脂为圣子清理身躯。
因此，她是见证耶稣死而复活的第一人。她的行为和见证，让她列在了圣人之位。卡莲手中的圣骸布，便是包裹抹大拉尸体的圣骸布制作成的。
其作用主要是用来捕捉、封锁，拘束，且因为出自于抹大拉，所以对男性使用的话效果尤为明显。
甚至连赫拉克勒斯这种级别的从者，都能将其束缚相当一段时间。
但遭到外部攻击时，不管是多么弱小的攻击，抹大拉的圣骸布都会瞬间失去效果。就算如此，也无法否定其强大的效果。
联系上卡莲原本的命运的话，这件特殊礼装和卡莲真的可以说是被命运联系在了一起。
在这点上，恐怕卡莲自己也影影约约明白吧。
“卡莲，听言峰绮礼说，你的精神力相当的强？”
“嗯，他是这么说。”
“这样啊。”
谢铭想了想，从随身空间中掏出了漆黑的手杖：“那么，你试着操控一下这个？”
“这是？”
“这是精神力武器。”看着从自己手中接过破碎之杖的卡莲，谢铭轻声解释道：“只要精神力足够，便能够自由的操纵它进行防守、攻击、组合等各种各样的作用。”
“倘若你能操纵它的话，那么它配合上你手中的抹大拉的圣骸布，便能极高的提升你的战斗能力。甚至，可能不输给藤乃。”
“......”
淡金色的瞳孔在此时似乎绽放出了丝丝光芒，被卡莲握在手中的破碎之杖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随后，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漆黑的手杖缓缓的离开了手掌，凭空漂浮。
“哈啊.....”
卡莲的身体晃悠了一下，精神力和破碎之杖的链接被中断，手杖掉落在地。
“这....是什么怪物兵器啊.....”
哪怕精神力和破碎之战后产生链接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但破碎之杖的功能也已经全部映入到了卡莲的脑海中。那恐怖的功能，吓的她精神不稳定，从而断开了链接。
嘛，毕竟是三阶的顶级武器，还是谢铭受伤时所使用过的过渡武器。其品质，自然比大多数的武器要强。
将破碎之杖列入c级的对军、对人宝具中，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
“你在吃什么惊啊？”
谢铭笑道：“别忘了，你体内可还有着阿瓦隆存在呢。”
要是和阿瓦隆比起来的话，就连天火净焰都比不上。至于妖刀·魇能不能破开阿瓦隆的防御，谢铭心里其实也没什么数。
若是开启赤龙黄状态，用出恒的话，应该还是能破开的吧。
“这把武器其实已经有些跟不上我了，只是使用条件有些苛刻，所以我一直没有出手。但现在既然你能操控的话，那你就留着吧。”
“刚好，破碎之杖也有着锻炼精神力的作用，对现在的你来说应该相当合适。”
“.....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谢铭奇怪的问道：“物尽其用嘛。”
“啊是么。”
听到谢铭这个回答，原本瞳孔有些波动的卡莲一下子变成了死鱼眼，留下一句‘我去洗澡了’便离开了客厅。
“小丫头，人小鬼大。”
无奈的摇了摇头，谢铭走向了厨房：“琥珀，麻烦你给我打下手了。”
“嗯。”
琥珀苦笑着和翡翠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
“综上所述，我准备去趟影之国。”
吃完饭后，谢铭大概的和众女说明了一下魔眼搜集列车的事情，以及在异世界中欠下斯卡哈人情的问题。不过，去影之国这事还是让众女沉默了起来。
眼前这个男人，还真是开口就会说出突破人常识的事情啊。
影之国，那是凯尔特神话中的仙境之一，是接纳死者与亡魂的幽冥国度，更是培养出无数凯尔特英雄的训练场。
作为影之国的女王兼卫士，异境·魔境之主，斯卡哈有着跨入神域的技量与古老的卢恩符文魔术，更是杀了无数的亡灵、人类和神灵的至强者。
哪怕是凯尔特神话中那些赫赫有名的英雄们，在每每提起他们的师匠，斯卡哈之名时，都会忍不住浑身颤抖。
这个神灵级的弑神者，就是有如此威名。
可在神秘消退的现代世界，不管是影之国还是斯卡哈，都已经被排到了世界外侧。而现在，谢铭居然说要去一趟？
“我说，你确定吗？”
凛实在忍不住的问道：“影之国根据记载，可是处于世界外侧啊！你知道同样属于世界外侧的，是什么吗？”
“根源嘛。”
“......根源嘛？”
重复了一遍谢铭那无所谓的语气，凛的嘴角忍不住抽动起来：“你，应该知道根源的意义吧。”
“你现在所说的，去一趟影之国。其真正的难度，可不比去一趟根源要简单多少啊！”
“而且你去了之后，还能回来吗！？”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种子
凛这最后一句话，可谓是戳到了所有人最担心的地方。她们都有着基础的魔术知识，都明白根源是什么。
是万物的起源，万物的终末。去到根源，其实就是和去死没什么区别。所以，身为魔术师的凛对根源并不感兴趣，因为她不想自杀。
或许她会在高中毕业后，继续的精进魔道，找到独属于自己的魔道之路。或许在年龄大了后，会想着在生命结束前尝试的去追求一下根源，看看根源到底是什么。
但那，绝对不是现在。
其他人也是，她们都明白现在这样的日子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才无比的珍惜每一天。
对于她们来说，不管是根源还是影之国，都是特别遥远的词汇。因为不了解，所以才将两者之间画上了等号。毕竟，不管是影之国还是根源都是在世界外侧。
自然很容易，将两者画上等号。
“凛，你想太多了。”
谢铭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并不是去找根源，进入根源，而是去影之国还人情而已。虽然影之国同样在世界外侧，但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危险。”
“而且我也不是去硬闯，而是可以提前通知斯卡哈，让她开门让我进去。至于如何回来，那更是简单了。”
向着众人表演了一下自己的空间能力，谢铭说道：“我的空间能力虽然还没有办法像第二法那样，进行平行世界之间的跳跃移动。但只要有着坐标的话，在同一世界的不同次元进行移动还是可以做到的。”
“冬木市已经被我留下了不少坐标，只要抵达了影之国，我便随时都能够从那里回来。”
“而且，不要忘了。”
停顿了一下，谢铭笑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够造访这个世界是因为抑制力给了我许可证。有着这出自抑制力的许可证在，在通行方面还是不会有太多问题的。”
“要是有危险的话，我也可以随时回来，或者让欧提努斯过去帮我。所以，放心吧。”
“......看样子你去意已决啊。”
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看向樱：“樱，你怎么看？”
“谢铭...你必须要去见那位斯卡哈女王吗？”
“嗯，于公来说，我答应了她要过去，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于私来说，我也很想和这位影之国女王进行技艺上的切磋，为了变得更强。”
“因为没有力量的话，是什么都做不到的。”
“.......我们，没有办法跟过去吗？”
“........”
沉默了片刻后，谢铭轻声说道：“要是小樱你们真的想要跟过去的话，我可以想想办法。”
“毕竟这一趟是要先去星之内海，然后再抵达世界外侧。世界外侧的环境暂且不论，光是星之内海里那高度浓缩的神代魔力，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剧毒。”
“所以如果你们真的想跟来，我可以使用....”
“不....我明白了。”
樱打断了谢铭的话，温柔的笑了笑：“正如我们都有我们要做的事情，谢铭你也有你要做的事情。抱歉，提出了勉强你的要求。”
“其实也不算太勉强啦....”谢铭挠了挠脸：“刚好我手上也有着可以带你们一起去的....”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吧。”
轻轻拍了拍手：“翡翠姐，我们来收拾吧。”
“嗯。”
“我也来帮忙吧。”
“琥珀姐你就给大家切点水果吧。要是你来帮忙洗碗的话，明天又要去买新的碟子和碗了。”
“.....好吧。”
琥珀灰溜溜的走向冰箱，藤乃准备收拾一下去洗澡，而谢铭则是和cc、欧提努斯、卡莲一起走向剑道馆，准备教她一些基本的精神力操控方法。
一个是天天进行自虐型精神锻炼的狂人，另一个更是魔神。cc的战斗虽然谢铭至今没有见到过，但也从她本人和结衣那里听到了不少。
来自dxd世界的神器和jojo世界的替身产生了奇妙的反应，让她的替身有了完全不输于镇魂曲级别替身使者的实力。而cc本身，也通过锻炼将细剑境界提升到了宗师。
细剑宗师加上可以真正能力是能够操纵他人运气的替身，使得cc在主神空间已经有了相当的威名（或者说是恶名）。
替身本就是体内精神能量所凝聚的影像，而神器的操作也需要有觉悟和强韧的精神。所以在精神力方面，cc也可以说是顶级层次的高手了。
由三名顶尖的精神力大师来教导，卡莲这教练团，哪怕是放到万千位面中也算是排得上号了。
在训练了一会儿之后，洗完碗的小樱换上了剑道服到了剑道场，谢铭便从教练团中脱离，开始指导小樱的剑术。
经过这几天的教导，谢铭发现，其实在剑术方面，小樱并不是算有天赋的那种。真要分个等级，她的天赋只能算普通。
而她之所以能成为剑道部的下任主将，完全是因为她是真的付出了努力。
从谢铭走的那天开始，她便让藤村大河教她剑术。每天训练量，达到了成年人的三倍。
起初藤村大河还害怕这么训练，会伤到小樱的身体。但几个月过去，小樱并没有出现训练过度的现象，反而精气神越来越好了。
这才让藤村大河放下了大部分的担心，但时不时还是会带小樱去医院检查身体。直到现在为止，小樱也会去医院进行定期的身体检查。
没有办法，她的训练量实在太吓人了，很容易会让人觉得她在透支自己。
然而在谢铭的检查中，小樱的身上并没有出现那种透支状况。这，只能让他将原因归于小樱与那未知存在的联系了。
剑道和剑术，两者之间的差异其实还是蛮大的。前者是比赛，需要遵守规则。后者是无所不用其极，杀死对方就算成功。但归根到底，剑道其实是算在剑术里面。
所以哪怕小樱是师从型月世界最强的三人之一，冬木市传说中的剑士：老虎·藤村大河，身为大宗师境界的谢铭还是能够指导她的。
在谢铭回来之后，也和藤村大河和藤村雷画见了一面，表示道歉和感谢。不过两者显然都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谢铭的情况他们是知道的，而他们照顾小樱几人也是因为真把几人当家人看了。
但因为天王寺家现在人实在有点多，所以藤村大河也减少了些来蹭饭的频率。
谢铭对小樱的指导，其实也就是互相切磋后由谢铭指出小樱的缺点，然后一遍一遍的重复，来让小樱来改正而已。毕竟，谢铭的剑术是自己创造出的实战剑术，而小樱则是系统学习后的流派剑道。
总不能让小樱在剑道比赛上玩瞬空拔刀斩吧，万一真把人给劈死了怎么办？
再过一会儿，藤乃洗完澡收拾好也来到了剑道馆，这时就会由欧提努斯来教导藤乃更为精妙的魔眼使用方法。
翡翠琥珀相继入浴，然后换洗澡水，小樱和卡莲、欧提努斯和cc，最后再轮到谢铭，众人入睡。
这便是谢铭回来之后，天王寺家夜晚的日常。
没办法，人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天王寺宅是个豪宅，住进八个人的话也实在有些拥挤了些。本来谢铭想着的是，自己、欧提努斯和cc三人一个房间就行了。
结果这个想法，遭到了上至藤乃下至卡莲所有人的反对。
最后琥珀和翡翠同住，腾出一个房间让欧提努斯和cc住了进去，谢铭则是单独住进她们为他准备好的房间。
随后早上，谢铭第一个起床，在所有人都还在睡的时候先把千锤百炼这个见鬼的精神锻炼法给锻炼了，然后边进行自己日常的训练边等小樱。
等小樱准备完，再次进行指导战。琥珀和翡翠则在这个时候烧洗澡水和准备早餐。
得到千魂百炼这个功法，前后算算也有三四年了。百锤的小周天他现在已经没有太多问题，但是这个锻炼法真正完成式，是一次完成千锤的大周天。
直到现在，谢铭最高的纪录是700锤。这个最高记录是在阿拉德位面的魔界，战胜卡恩后突破的。当时在完成第七百锤之后，松下的那一口气差点让他直接昏迷过去。
什么时候挑战八百锤，估计要等到他把700锤给完全习惯下来后了。
从结果来说，千魂百炼这个精神力锻炼法非常强。700锤境界，已经可以让谢铭做到精神力实质化。脑海中流淌的精神力，已经是无数的固态小颗粒。
修炼之前，精神力是雾气。500锤之前，是液态。500锤后，液态开始缓缓凝固。700锤，所有液态精神力已经全部都转化为了固态小颗粒。
千锤，恐怕就是将所有的小颗粒全部铸成精神力核心，成为真正的千炼之金。
到那时，他的精神力会达到何等程度？能不能达到....魍魉神王的那个地步？
肉眼可见的反馈，以及这极高的上限，才是谢铭能够将这见鬼又真香的功法坚持到现在的最主要的原因。
只是这功法锻炼起来，实在有些太吓人了。所以谢铭才特地起早点，留出自己锻炼的时间不被其他人发现。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特地隐藏起来的秘密在当天就被人给发现了。
毕竟在运转这个功法的时候，谢铭是完全没有任何余力去注意周身的动静的。cc正在睡觉，欧提努斯则是受到谢铭状态的影响也没办法帮忙看着。
所以，樱边亲眼目睹了在剑道训练场中盘膝而坐的谢铭的状况。
汗水如同雨滴，宽松的衣服仿佛要被身体散发出的热量点燃，双手的手臂和手背青筋隆起，像是要把自己的膝盖给捏碎。
压抑到极致的低吼，苍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眼。
差一点，樱就要冲进去了。只是心底的声音，叫住了她。
“小樱，不要进去，那个男人没有事情。”
“......那是为什么？”
“真是个疯狂的人类....”
心底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震惊：“他正在自己捶打着自己的精神，用最野蛮的方式把精神中的杂质排出。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名人类，敢用如此乱来的方法。”
“哪怕是那些半神，恐怕也无法忍耐这非人的痛苦啊。”
“你是说，谢铭他现在...正在锻炼自己的精神力？”
“用铸造两个字来形容，恐怕更为合适一点。”声音缓缓平静了下来：“他特地起来这么早，恐怕就是为了避免你们看到他这副模样吧。”
“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才愿意使用如此恐怖的锻炼方式......”
“........”
因为没有力量的话，什么也做不到。
没有办法从那虫窟中逃出，没有办法和他并肩而行，也没有办法帮上他一点忙....没有力量，就什么也做不到。
若说十年前的圣杯战争，是在樱的心里埋下了种子。让她十年来咬着牙坚持下来，努力的变得更强。那么现在亲眼看到谢铭这非人的训练方式，则是让种子有了发芽的迹象。
自己，还不够努力。
他已经很强了，还要用这种方式来压迫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那么，他的敌人会是谁？他的敌人会有多强？又要，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强敌吗？
原本澄蓝的眼眸，在此刻变为了星空般璀璨夺目。仿佛瞳孔之中，有着整个宇宙。
“小樱，你....”
声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阻止，但随即又沉默了下来。
她知道，在这件事上少女是不会听她劝的。
确切的来说，在这件事上，少女是不会听任何人劝的。哪怕劝她的，是现在剑道馆中的那个人类，结果恐怕也会是一样。
——————————
“我出门了~”
“一路小心~”
和琥珀、翡翠两人一起目送卡莲和樱的离开，谢铭伸了个拦腰：“好了，我也准备要走了。cc，欧提努斯，家里就拜托你们了。”
“知道了。”
“有问题的话随时说。”
“嗯。”
看着从客厅中懒散的探出头的cc和欧提努斯，谢铭无奈一笑，随后看向琥珀和翡翠。
“那么，我也出门了。”
“嗯，谢铭哥哥，一路小心。”
“早点回来。”
“收到。”
“等等！！！！！！”
就在这时，背着一个大背包的黑发双马尾少女从远处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声喊着。甚至，你还能看出她的双腿正在被魔力给加持着。
“凛？”
谢铭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位远坂家当家的。
“你这....是准备自己去欧洲旅行？”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远坂凛
“是啊，和你一起去旅游！”
“.......？”
谢铭看了看琥珀翡翠，发现双胞胎少女同样也疑惑的看着自己。随后，三人同时看向了正在喘气的凛：“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
谢铭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果的？昨天你还不是坚决反对来着吗？”
“我的反对，是为了小樱而反对。既然那孩子都已经同意了，那我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说到这里，凛露出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可是，我还没有表达我的意见哦？”
“不不不不不...”谢铭的脑袋开始疼起来了：“这件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了？”
“怎么和我没有关系了？”
凛双手叉腰，一脸认真的说道：“你看，你是小樱的哥哥，而我是小樱的姐姐。你的年纪又比我大，这么算下来，你不就是我的哥哥嘛。”
“........”
“现在可爱的妹妹想要哥哥带着出去玩一圈，哥哥难道要狠心的拒绝吗？”
“欧尼酱~”
“别别别别别，求你了别这样。”
听到凛这装成可爱的声线，谢铭浑身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有事情你好好说，别在这里恶心自己又恶心我。”
“.......”
眼角抽搐了几下，凛强压下自己掏出宝石的冲动。当着一个妙龄少女的面说她恶心，真有你的啊。
不过，刚刚那的确也把她自己给恶心到了。可看到谢铭这个模样，凛颇有种干脆这么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万一把他给直接逼跑了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
但这个仇，她远坂凛记下了。有机会的话，绝对要还回来。
“说到底，你为什么要跟我过去啊。”
谢铭无奈的问道：“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周，初次见面还是那种状况。你就不担心，我找个地方把你给卖了？”
“你要是那样的人的话，小樱她们当初就不可能跟着你走了。”凛笑道：“在这一点方面，我对你还是抱有100%的信任的。”
“唯一的问题是，你带我过去到底会不会有很大的麻烦。麻烦如果不是很大的话，那你就不要介意了。”
“........那么，原因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谢铭问道：“想去和斯卡哈学点东西？”
“若是她能看中我的话。”凛耸了耸肩：“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浪费这次今后都不太可能出现的机会吧。”
“去，和不去的区别。”
“不去的话，我会保持和之前一样的生活，上学、放学，专研魔道，在高中毕业后去时钟塔进修。”
“但是，去的话呢？”
“我可能会见到自己从所未有见到过的风景，见闻，见到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存在。能不能从那位影之国女王学到东西，这对我来说仅仅是锦上添货的有无而已。”
“真正重要的，是我认为要是去的话，一定会非常的开心！”
“不管是在学校学习，还是成为魔术师这件事，我都是因为做这件事很开心才去做的。没有人强迫我，也没有责任来勉强我。”
“我，只是因为觉得很开心，所以才做的。”
“所以，我想去做我自己觉得开心的，不会后悔的事情。这就是我，远坂凛。”
“.........”
不管是谢铭，还是在一旁的琥珀和翡翠，亦或是房中的欧提努斯和cc，都沉默了。
因为，此时名为远坂凛的少女，在说这些话时，那清澈的双眼正在亮着光。
这不是物理原因，而是心里作用。
但的的确确的，凛的双眼正在放着光。这道光的名字叫自由，叫梦想，叫自我。
名为fate的故事，所讲述的是英雄的史诗。这里的英雄，并不仅仅指的是那些已经死去的，被召唤出来的英灵们。同样也是，身为‘御主’的人类的史诗。
沉浸于不可实现的，幼稚又可笑的理想中的，绝对利他主义：卫宫士郎。
背负惨痛命运，想要和爱人站在同一位置，却背道走远的疯狂：间桐樱。
自私自利，贪生怕死，被吉尔伽美什认为是小丑中的王者，极致的小人：间桐慎二。
苟活几百年，不管是理想、抱负还是人性都被时间冲刷走的怪物：间桐脏砚。
因爱觉醒，半生都沉浸在地狱，制造地狱的腐朽杀人鬼：葛木宗一郎。
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决定以悲剧结尾，被扭曲的雪精灵：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不算恶徒却是坏人，并非残忍但却是邪道。因为天生的缺陷而走向恶路，期待着同类诞生的神父：言峰绮礼。
以及最后，真正强大的人类：远坂凛。
用强大来形容人类，可以说是相当的矛盾。因为人类，实在是太过于弱小了。
但人的强大永远不在于肉身和实力，在于精神和信念。
凛所拥有的真正的强大，便在于此。
她是个非常自我，傲慢又无礼的少女。就像现在这样，她根本没有管其他人的感受，只是因为自己觉得这样会很开心，这样做会让自己不会后悔，所以她就这么做了。
但是，这却同样也是她的闪亮点。因为她不会欺骗自己，她无论何时都活在现在，走在自己想要走的，自己坚信着的道路上。
这份信念，完全不输于神话中的任何一位英雄。
哪怕是身处地狱，她也会靠着自己的信念，用尽自己的一切手段，从地狱中飒爽优雅的走出来。
她是自己的求道者，也是深处地狱之人的引导者。她散发出的光芒，耀眼又强烈，让自卑的人根本无法直视。因为自卑之人会害怕这耀眼的光芒，会灼伤自己的双眼。
可是，当你舍弃掉自卑后，再去看这光芒，你会惊讶的发现。这光芒耀眼、强烈，但却温柔无比。
众所周知，人的未来会因为不同的遭遇而改变。但远坂凛，却不是如此。她从内而外所散发出的坚强和自信，决定了她未来走的道路不会有偏差。
哪怕远坂时辰没有死（f/a），哪怕卫宫士郎选择了saber（fate），选择了樱（hf），亦或者是选择了她（ubw），她依旧都会去时钟塔进修，成为一名了不起的魔术师。
她，不是被人改变的角色。她，是改变别人的角色。
从这一点来看，远坂凛或许才是真正的主角。
以前谢铭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远坂凛和露维亚瑟琳塔·艾德费尔特那么的水火不容。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两人实在是太过于相似了。
她们都是有着不可动摇的自信之人，她们同样是渴望胜利之人。但是，她们想要的不是胜利，而是通往胜利时，沿途中那美妙的，难忘的风景。
fate，是围绕着万能的许愿机：圣杯所开始的故事。哪怕是传说中的英雄，都为了这万能的许愿机互相厮杀。
可远坂凛，对圣杯并没有太大的渴望。她之所以参加第五次圣杯大战，也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证明远坂家而已。
活的通透这四个字，谢铭直到回到rewrite世界和小鸟几人重逢后才明白。活了几百年的cc，活过无尽岁月的欧提努斯，也是遇到了谢铭时才终于明白。
但，名为远坂凛的少女，却在17岁这个年龄，便已经做到了这点。
她正因为不完美，所以完美。
所以她说的这段话，才同时触动了谢铭、cc和欧提努斯这三人的心。
“服了.....”
谢铭深深叹了口气：“最后一个问题，要是小樱吃醋了怎么办？”
“啊，这个....”
瞬间，凛有些瞻前顾后起来。要说她唯一的软肋，恐怕就是母亲远坂葵以及妹妹樱。只是，家人并不会成为她的束缚，她反而会想尽办法将家人给说服。
“要是真吃醋了，我回来会和她道歉的！”
“呀咧呀咧....”
看着明显就在逞强的少女，谢铭也懒得点破了，回头看向琥珀和翡翠：“带一个也是带，带一群也是带。要不，琥珀和翡翠你们把小樱、藤乃和卡莲都带上，大家一起去得了。”
“不....我们的话....”
“我们还是留守在家吧。”
琥珀笑了笑：“谢铭哥哥，我和翡翠的理想，是为了给大家准备好一个随时都能回来的家。小樱和藤乃姐，应该不想给你添麻烦。”
“至于卡莲那孩子....应该对旅行不感兴趣吧。”
“也是。”
想起昨晚说这事时，卡莲那毫不在意的表情，谢铭耸了耸肩：“那么，琥珀你就帮我和小樱她们说一声吧。”
“我们出发了。”
“出发咯~”
凛十分配合的举起右手喊道。
“两位一路小心，早点回来。”
“ok。”
话音落下，谢铭和背着旅行包的凛消失在了大门前。
——————————
“这里是？”
“俄罗斯的某个地方。”
“来这里干嘛？”
“找圣枪。”
“圣枪？”
看着有些疑惑的凛，谢铭和她说明了一下圣枪和星球的事情。听完后，凛若有所思的说道：“也就是说，我们要借着圣枪跨过星球表层，进入星之内海。”
“可是，我们又要怎么从星之内海去到世界外侧？”
“这就不得不提到根源了。”
谢铭想了想，对着凛提出了一个问题：“魔术师们的毕生目的，是为了抵达根源。那么，根源在你们的理论中，是什么形状的？”
“根源的...形状？”凛有些懵的说道：“根源是一切的因，一切的起始，是所有的顶点，是人类无法理解的东西。它，应该不存在所谓的形状才是。”
“是的。”
谢铭笑了笑，随手投影出了一根棍子，在地上边画边说道：“人类是无法彻底理解根源的，但是人类可以以自己的理解去阐释它，然后不断的推翻，不断的重述，这样一点一点的将其掌握。”
“而目前，最适合用来形容根源的，是‘涡’。”
“涡？”
“没错，根源之涡。”
谢铭在地上点出了一个点，随后以这个点为中心开始画出旋涡。
“根源是所有事物的顶点，起源。由这个点，不断向着外面旋转发散，从而诞生了如今的世界（位面）。这，便是根源之涡。”
“但根源，同样也是阿卡夏记录。记载了一切事物的起因、过程、终结。也就是说，它既是起点，也是终点。”
在漩涡的右边旁边画了一个圆形，以此代表地球后，谢铭又在圆的右边画了一个以点为中心的旋涡。
只是，和左边的旋涡不同，右边的这个旋涡是收束的。
“世界万物的终结，同样也会回归到根源中。因此，根源这个点不断向着外面旋转发散，又在不断的收束着一切，同时存在着这两种状态。”
“将其代入到地球这个行星的话，就是星之内海的最深处是根源，世界的外侧同样也是根源。”
“........”
看着凛有些若有所思的神情，等她将这些只是消化了些后，再接着说道：“我们这个星球，仅仅是根源散发、收束过程中，这些螺旋旋纹中的一个点。”
“但我们这个点，或者说所有的点，都有着可以直达通往根源的线。根源和这些线所在的地方，便是我们所说的，不同次元的世界外侧。”
“而名为地球的行星，和线的连接之处，就是在星之内海的最深处当中。这，便是我们要去星之内海的原因。”
“去星之内海，找到这个点。然后借着点和线的连接处乘上线，从而成功抵达世界外侧。再通过坐标，进入到影之国。”
“原来如此。”
凛微微点了点头：“就像是1+1=2，我们并不明白1+1为什么会等于2。但是，我们知道这个是正确的结果。然后直接使用这个正确的结果就行。”
“魔术师的研究，就是为了探究为什么1+1会等于2。”
“没错。”
谢铭笑道：“魔术师真正的任务，其实是研究。研究的过程，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可现在大多数的魔术师，却想要舍弃过程直达结果。为了前往根源，无所不用其极。”
“这，其实已经脱离了魔术师的本质了。”
“为了追求目的而舍弃过程，这绝对是错误的。哪怕是根源，都有着发散到收束这个过程。而人类，却想要直接从起点抵达终点。这，岂不是有些太傲慢了点？”
“总觉得你在意有所指啊。”
“自信点，把总觉得给去掉。我就是在嘲讽现在的魔术师。”谢铭笑了笑：“好了，说明到此结束。圣枪的位置我已经找到了，现在可以直接过去。”
“不过在此之前，需要给你加点保护。”
说着，谢铭将手伸入到了随身空间当中。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星之内海
从表层到内侧，再从内侧中找到和根源连接的那条线的那个链接点，这是一个稍微有些漫长的旅途。
万幸的是，世界内侧的时间已经和表层的时间不同了。用两条并排向流的时间线来形容星之内海和世界表层的时间，更为合适。
里面在流动，外面也在流动，仅仅是流速不同而已。
但和表层世界所不同的是，这里的神秘相当的高。这也就导致，谢铭能在这里进行些相对夸张的操作。
比如：时间穿梭。
在对目标时间点设下坐标后，哪怕之后到影之国的这段距离需要耗费多长的时间，谢铭也能带着凛逆着时间长河而行，找到坐标进行回归。
当然，设下的坐标也有可能出现些许偏差。但总体的偏差大概估计是15~30天。这点偏差，还是在他们两人的可接受范围内的。
而谢铭对凛所进行的保护，其实是圣杯。
没错，就连谢铭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的随身空间中还放着一个圣杯呢。
关于这件事情呢，请听他狡辩...哦不，解释一下。
因为让娜的求援帮助，进入到f/a世界线中获得了这个大圣杯。但从那个世界出来后，因为创造出尘世刀诀的原因，谢铭便迫不及待的去刀术之塔中找冲田总司‘报了一刀之仇’。
战胜了冲田总司后，又立马进入到了overlord位面，和通道中的魍魉神将血战、学战都市位面....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已经将大圣杯这玩意忘得差不多了。
要是没有小樱提起自己能不能跟着，让他开始想办法的话，恐怕这玩意还得继续放一段时间。
当然，之所以忘掉，也是有他的理由的。
圣杯这玩意是万能的许愿机器，只要里面存储的魔力足够，几乎是什么都能做到。可是，这个功能是型月世界限定。
到了其他的世界，圣杯的用处就只有两个了。
一：提供型月世界的魔力。
二：灵魂物质化。
前者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极为鸡肋，甚至可以说是无用。能量体系的不同，直接决定了圣杯无法给绝大多数代行者提供能量。
虽然谢铭拥有着能量转换这种实用技能，能让圣杯的魔力转换为自己使用的能量。可....有这功夫他嗑两颗仙豆不行吗？瞬间补充体力和能量，还不用耗费能量来使用能量转换。
而且....有见过碎石打boss的，还真没见过直接碎圣杯来打boss的。要是某个位面真存在这样的人，那谢铭也只能说声老板大气了。
至于第二个用处，第三法天之杯的灵魂物质化，谢铭是不可能用的。
理由，当初他在对峙天草四郎时贞时，就已经说过了。
因为大圣杯在其他位面实在有些无用，谢铭将它给忘掉也就没有那么奇怪了。但在回到型月世界后，大圣杯又成为了万能的许愿机，那么能派上的用途就很多了。
凛之所以能在星之内海中和谢铭一样自由行动，便是因为谢铭使用大圣杯给她制作了一个类似‘宇航服’的魔术礼装。
这个魔术礼装可以将浓度极高的神代魔力过滤为现代魔术师可以承受的现代魔力，还有着加强体质、强化魔术效果等作用。
所以凛在世界内侧，也可以稍微展露一下身手了。
低到龙牙兵，高到双足翼龙，在这件礼装的加持下凛都能做到单对单的击杀。
在寻找坐标的旅途中，两人也遇到了不少名为幻想种的梦幻生物。
独角兽、巨龙、精灵、元素精灵、石巨人....在这一路上都遇到了不少。有对他们两人心怀好奇善意的，也有因为好久没开荤想要尝尝味道的。
只是，它们都不知道和根源的连接点在哪，也不知道如何从内侧前往到外侧。
不知不觉，一个月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对于内侧这些幻想种长寿种来说，一个月的时间等于人类时间的几分钟。谢铭倒是无所谓，不过凛貌似已经有些不安起来了。
“我说，我们来到这里后，过去多少时间了？”
“一个多月吧，怎么了？”
“里侧真的有能够通往世界外侧的通道吗？”凛拖着下巴，看着面前铁锅中沸腾的肉汤：“感觉我们现在就像是在毫无方向的到处乱找啊。”
“差不多吧。”
谢铭耸了耸肩：“毕竟内侧我也是第一次来，同样是处于两眼抹黑的情况。”
“......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通道。”
“是呢....”
思考了一下，谢铭不确定的说道：“几千几万年？”
“........”
准备从肉汤中夹肉的筷子停滞了下来，凛缓缓抬起头，双眼中表露出的就只有一个神情。
你在逗我？
“不，不是几千几万年。”谢铭否定掉了自己之前得出的答案：“应该是十几万年。”
“以我们目前的速度的话。”
在凛准备发狂之前，他补上了这句话。
“以我们现在速度....也是啊....“凛垂下脑袋：“哪有可能走路走到那里去啊。”
“你要是想抓紧路程，我倒是可以带着你一起飞。这样的话，倒是能缩短不少路程。”
“缩短多少？”
“十几万年变成几个月吧。”
“那为什么不早这么做啊.......”凛有些无力的说道。
“看你刚进来时那股新鲜兴奋劲，怎么也得带你逛逛啊。”谢铭笑道：“而且，我自己也想看看这里侧的世界。”
“女子口巴。”
凛表示认输：“可你至少也得知道地方在哪吧。”
“放心吧。”
谢铭边给凛盛肉汤，边说道：“这一个月我们也并不是全在瞎逛，已经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什么情报？”
“里侧世界的幻想种们，并不知道如何前往外侧。至少，这些随便在外面乱晃的家伙们，是肯定不知道的。”
“但绝对不可能，所有幻想种都不知道。所以，接下来我准备去见某个地方见某个知道这件事的的家伙。”
“谁？”
从谢铭手中接过碗，凛问道。
“在理想乡，阿瓦隆，真正的星之内海里当偷窥狂的家伙。”谢铭挑了挑眉毛：“魔术师之耻，梅林·安布罗修斯。”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召唤出一位英灵才行。”
说到这里，谢铭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了从者之书，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
————————————
“阿嚏！”
花海中的高塔之上，懒散的躺在地板上的白发男人打了个大喷嚏，紧接着便是打了个寒颤。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揉了揉鼻子。
“奇怪了啊，梦魔也能感冒的吗？”
“芙芙芙芙！芙芙！（肯定是你的报应马上就要来了！）”
“哈哈哈哈哈，我的报应啊。凯茜帕鲁格你还会相信人类的那套理论啊。”听到旁边这可爱小生物的发言，男人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确存在命运，但是你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们不会出现在命运之中。”
“要是真有能报应我们的命运存在，那我还真想见识见识啊。”
“嚯，是吗？”
这时，一道成熟的女音伴随着马鸣声响彻在花海之上。这个原本和世界里侧隔绝开的空间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啊咧？啊咧啊咧啊咧？梦魔，也会做梦的？”
呆呆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骑着英俊白马，手持洁白长枪的金发女人，神情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阿....阿尔托莉雅？”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阿尔托莉雅冷冷的问道：“需要我给你回忆一下吗？”
“不，不不不不不，那个是圣枪对吧？我认识的阿尔托莉雅，不应该拿着的是圣剑.....还有，你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人类....”
“初次见面，梅林。”
带着凛从快要修复好的洞中进入到阿瓦隆中，谢铭笑了笑：“我的名字是谢铭，旁边这位是远坂凛。”
“你旁边那个少女我倒是能‘看见’啦。可是你....”
梅林眨了眨眼睛：“我记得，你不是异世界的来客吗？圣杯也被你解决了，你怎么还能出现在这个世界啊。”
“我有后台啊。”
“........”
听到谢铭这理直气壮的回答，一时间梅林居然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再仔细瞅了瞅，他发现了阿尔托莉雅和谢铭之间的契约，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这位....阿尔托莉雅，是你召唤出来的？”
“嗯。”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求于你啊。”谢铭笑道：“有求于人的话，自然是要找熟悉的人帮忙牵线才行。只不过...好像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在她的身上又发生了些故事。”
“发生了些....故事？”
梅林眨了下眼睛，仔细回想了下，发现自己的记忆中的确没有自己观察到这段。话说回来，自己当时有在观察吗？
哦，对了。
自己当时好像看到阿尔托莉雅准备去归还圣剑后，就没再继续看下去。因为阿尔托莉雅因为这个男人得到了救赎，所以他开始放下心来混水摸鱼，更新‘魔法少女梅莉’的博客了。
“谢铭，由我来说吧。”
身着银白铠甲的阿尔托莉雅下马，将圣枪隐蔽后淡淡的说道：“因为和英雄王、征服王还有谢铭的交流，我了解到了许多我之前未曾了解到的东西。”
“在前往湖之精灵所在的那片湖泊的路途中，我想明白了一些东西。所以，我并没有立即归还圣剑，而是带着圣剑压制伤势，借着圣枪的力量隐蔽身份，继续在灭亡后的卡梅洛的大地上游历了五年。”
“这五年里，我见到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同时，我也明白了我当时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说到这里，阿尔托莉雅看向梅林的目光变得有些刺人起来。
“我最大的错误，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太惯着你们这些人了！”
“呃.....”
“一步错，便是步步错。在想明白这些后，我归还了圣剑和圣枪，因为和抑制力的契约成为了英灵。或许，是因为我后来的那五年游历吧，我获得了saber和lancer的双职介资格。”
“用抑制力的话来说，这应该称作双重召唤。”
不，我想应该不是你那五年游历的原因。
谢铭的嘴角抽了抽，心里不禁叹息了一声。式啊，你还真是又给我准备了一个大惊喜。当时他看到阿尔托莉雅那页的变化，也是吓了一跳。
梅林，同样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眼谢铭。很显然，他也明白了阿尔托莉雅的变化，最大的原因在谁那里。
但对于他来说，阿尔托莉雅接受命运从而解脱这件事，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因此，不管阿尔托莉雅因此出现什么变化，他都会欣喜的接受。
只是.....
“吾王啊，明明我们许久未见，为什么你要用那种看猪的眼神狠狠盯着我啊...这也，太伤我的心了。”
说着，梅林轻轻的抹掉了眼角的泪珠，双手捂着胸口，一副伤心透顶的表情。但下一秒，他又兴高采烈了起来。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在掩饰害羞吧！嗯，一定是这样！来吧，莉雅，像小时候一样投入到梅林大哥哥的怀抱里吧~”
“.......”
“.......”
“..........”
“芙呕！”
和嘴角有些抽搐的阿尔托莉雅、谢铭，被梅林的表现惊呆的凛不同，梅林身旁的那个可爱小动物已经快要吐出来了。
很显然，在场的人中除了凛之外，其他人都非常明白这家伙的德行。
心思已经彻底成熟的阿尔托莉雅更是如此，现在回想一下，以前和他还有凯爵士的那段旅途中所发生的麻烦事，几乎有80%都是因为他不嫌事大而挑起来的。
越想，阿尔托莉雅就越气。将圣枪投影了出来，轻声吟唱道。
“圣枪，拔锚。十三拘束解放，圆桌决议开始！”
“目标，梅林。”
“......”
在沉默了数秒后，十三道声音居然同时响起。
“承认！”
而且不知为何，所有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咬牙切齿。
“唉？”
没有理会傻眼的梅林，阿尔托莉雅缓缓举起长枪，平静的说道。
“于止境绽放光辉，其能撕裂天空，连接大地！风暴之锚！”
“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唉唉唉唉唉！！！？”
白发身影，消失在了光辉之中。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花之魔术师
圣枪的十三道约束，是圆桌骑士们为了束缚住圣枪真正力量而施加上去的。每一道约束，都蕴含着约束者的理念。
区区梅林，还不至于让骑士们违背自己的诺言，将所有的约束全部解除。
所以那看似凶猛的光炮，其实仅仅只是样子货。光芒消失，俊美的梦魔再次出现，完好无损。只是那柔顺的银白长发，被圣枪的狂风给吹成了鸡窝而已。
不过说句实在话，能让所有圆桌骑士这么有默契的来配合，可想而知，在圆桌骑士们的心里，这只芙芙精究竟是什么一个形象了。
凛或许有些迷惑，为什么这传说中的梅林**师会被这么欺负。
但对于知道梅林的一些事迹的谢铭来说，他觉得阿尔托莉雅下手还是有点轻了。
怎么着，也得给他剃个光头，才能出掉这口恶气嘛。
“哈哈哈哈哈哈，莉雅你差点要吓死我。”
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杂乱的头发在瞬间又变为的原样。坐在高塔的边缘，梅林笑着说道：“只可惜我被囚于这高塔之中，没有办法出来和你相聚。”
“不过....谢铭你和这位人类少女居然能出现在这里，真的是让我惊讶了一番啊。你可知道，星球的内侧是什么地方吗？”
“本来表层的生物能够抵达此处，只有一种办法。但没有想到，你居然开拓出了第二种办法。而且....还是带着另一位人类一起。”
“应该说你，艺高人胆大吗？”
“也不算是胆大吧。”谢铭笑了笑：“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胆大的操作和决定？只是大部分时候，人们只看见了这个人胆大的决定，而没看到这决定背后付出了多少罢了。”
“这点，我想你和阿尔托莉雅是再清楚不过的。”
“哈哈哈哈，的确是这样的啊。”
看着相似而笑的两个男人，凛有些摸不着头绪，阿尔托莉雅则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谢铭从者之书召唤出的从者，和普通的英灵召唤所召唤出的从者，两者之间是完全不同的。
后者，是从英灵座上复制出英灵们的能力和思考，所召唤出的英灵投影。关于投影所经历的事情，英灵们能够知道。但这个知道，其实就和看一本书一样，仅仅是知道，而不是经历。
但谢铭召唤出的从者，则是英灵座上的英灵们分出思考来操作被召唤出的从者之身。一起度过的时间，经历的事情，会变成谢铭和英灵们所共同的经历。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奥尔良特异点所遇到的让娜，会在f/a世界线中通过从者之书的契约寻求谢铭的帮忙。
因此，奥尔良特异点中和谢铭的从者之书签订契约的英灵们，被迦勒底再次召唤出来时，也都保有着奥尔良特异点中的记忆。
这让同样被召唤出来的弗拉德、阿塔兰忒、卡米拉等奥尔良狂化从者们心里十分的不平衡。
尤其是弗拉德和阿塔兰忒，他们两人都和谢铭遇到两次了，却依旧没有签订平等契约。虽说两人不会在意这类小事，可心里多少也会有些嘀咕。
那个叫谢铭的男人，是不是心里对他们有意见啊。
这可算是个天大的误会，和这两位从者的两次相遇和分别，实在是没有签订契约的氛围和机会啊。
在奥尔良，弗拉德是被齐格飞、清姬两人携手干掉。阿塔兰忒则是在立香的支援下，被玛修单人击破。
在罗马尼亚，身处敌营中的谢铭不可能抽那时间和弗拉德签契约。而在图利法斯打败魔人化的阿塔兰忒后，谢铭着急去支援让娜、菲奥娜等人，自然也不可能腾出那个时间。
这也只能说，机缘未到吧。
可以说从者之书，是谢铭和型月世界之间诞生这种密切关系的起点，而之后的三阶进阶任务里，谢铭的拼死一战则是将这份关系变得无比亲密。
世界上，哪里存在着不付出就能收获的道理？
梅林刚刚的问话，其实是在向着谢铭提出自己心里的疑惑。作为冠位caster资格者之一，他可以说是最了解这个世界的存在。
所以他非常明白谢铭这种异物，居然能完好无损的来到这个世界，并且这么大大咧咧的行动，是何等的异常。
而谢铭，也正面的回答了梅林的问题，让他放下心来。
身为异世界来客的他，为了这个位面做了很多。因此，他在这个世界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都不会被计较。其中这个不太出格，包括了可以带着人到处乱跑。
要不然他来到里侧的第一时间，等待他的就会是由抑制力集结的从者大军的围剿。
“那么.....”
随手变出一朵粉白的花朵，梅林笑着说道：“刚刚你好像是说，来找我事为了什么事情？”
“嗯。”
谢铭说道：“我想知道里侧和外侧的连接点在哪里？我和凛需要通过那个连接点，前往到外侧的影之国。”
“呃....去那里干什么？”
梅林玩花的动作微微一顿：“去找那位切磋？”
“差不多吧。”谢铭耸了耸肩：“因为我在其他的世界里借用了她的力量，所以为了报恩，答应和她切磋几场作为报酬。”
“而且，我也需要和更强者切磋，来提升我的技术。”
“至于凛嘛，则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开开眼界。”
“开开眼界啊...的确，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这样说着，梅林下意识的开启了千里眼。随后，看到的东西让他嘴角开始疯狂抽搐起来。看向谢铭和凛的目光，也变得像看着灾星一样。
只是，他特地用幻术掩盖了自己的情绪变化，所以哪怕是谢铭，也仅仅只是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怎么了吗？”
谢铭皱了皱眉头：“去到外侧有那么困难吗？”
“对于常人来说自然是如此。不过有你，还有吾王在，你们三人去一趟是没什么难度的。”
梅林保持着自己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轻飘飘的回答道：“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们提供坐标。”
话音落下，阿瓦隆的花海开始摇动。一阵清风带着花香和花瓣，在绕着三人转了几圈后，汇聚为一朵闪闪发光的水晶花，漂浮在了凛的面前。
“这朵水晶花里面有着连接点的坐标，只要你用精神力接触一下便能知道。当遇到致命危机的时候，这朵花还可以产生一次幻术来帮助持有者躲过危机。”
“就当成，我和这位美丽的小姐的，初次见面的见面礼吧。”
“啊啦，真是浪漫呢。”凛有些意外的接过这朵花：“谢谢梅林先生，这份好意我就收下了。”
“只是...能请梅林先生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小姐请说。”
“为什么梅林先生，会把谢铭称为魔术师之耻呢？”
“因为我并不擅长魔术啊。”
“？”
看到梅林那理直气壮的回答，凛有些混乱起来：“亚瑟王传说中最伟大的魔术师，不擅长魔术？”
“是啊。”
梅林笑道：“因为你看，魔术需要咏唱对吧？咏唱的稍微快一点，就很容易咬到舌头对吧？咬到舌头那么痛的事情，我才不要做。”
“而且比起魔术，直接拿圣剑殴打不是更加直接了当吗？”
“..........”
“凛。”一旁的阿尔托莉雅默默的说道：“这个家伙，是我的剑术老师。哪怕是现在的我，也没有把握在剑术上胜过他。”
“哈哈哈哈哈，吾王你太夸奖我了。”
“你以为我在夸奖你吗？”
阿尔托莉雅用着鄙视的眼神看着梅林：“是不是，我还要给你颁发个‘阿瓦隆剑圣’的称号？”
“.........”
看着梅林和阿尔托莉雅两人，凛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传说中的亚瑟王是女性，伟大的魔术师是这么一个轻浮的男人，而且还不擅长魔术擅长剑术......少女今天第一次认识到了，世界疯狂的一面啊。
也意识到了这些传说中的人物，他们并不完美，他们同样也是人类。
只是这段旅程结束后，自己恐怕再没有机会和这些英雄们打交道了。想到这里，凛心中多少还是会出现惋惜。
不，还是别见到比较好。
从者是抑制力用来拯救灵长的最终决战魔术，是用来讨灭阻碍灵长、危害到灵长的大灾害的。现在圣杯战争已经消失，若是还能在现世看到从者们的话....
想想都觉得恐怖。
另一边，谢铭则是在思考着自己刚刚从梅林身上感觉到的异样。那种异样感几乎一瞬即逝，让谢铭根本分不清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有。
从感觉上，他是偏向于后者的。可是，梅林既不是乐子人，也不是谜语人。要是他真的看到那种大灾害的话，他应该会说出来才是。
没有说出来，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或者是.....
“梅林。”
谢铭平静的盯着眼前的银发男人：“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嗯哼？”梅林露出了意外的神色：“瞒着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刚刚，没有通过千里眼观察到什么？”
“我没有用千里眼啊。”
梅林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谢铭，虽然我明白我没有太多信用，但至少你要给我点最基本的信任啊。”
“谢铭。”
一旁的阿尔托莉雅也皱了皱眉头：“梅林他虽然是这副可疑的诈骗犯的模样，可在大的事情上他还是值得相信的。”
“是吗.....不好意思啊，只是我刚刚感觉到你有些许的异样，所以有些疑惑而已。”
“哈哈哈哈，有疑惑就说出来，这是好事。”
梅林笑了起来：“积蓄的时间长了，疑惑就会变成猜疑，猜疑就会变成不信任。关于这点，恐怕没有人比我和莉雅更明白了。”
“好了，坐标你也已经到手，可以再次启程了。记得，要早去早回哦~”
“......嗯。”
在沉默了几秒，谢铭看向了阿尔托莉雅和凛：“我们走吧。有了坐标，我就可以直接空间移动到那里了。”
“拜拜~~有空再来玩啊~梅林哥哥我一个人在这里还是很寂寞的~”
笑着目送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感觉到几人是真的离开了后，梅林脸上的笑容变为了无奈和叹息。手持法杖慢慢转过身，虽然声音依旧那么轻飘飘的，但里面却失去了那份不正经。
“好啦好啦，他们都已经走了，可以不要再用那毛骨悚然的杀气偷偷瞄准我了吗？”
“呵呵呵呵呵.....”
轻盈的笑声骤然出现在花海之上，一团青色的火焰出现在了梅林身后。从中走出来的人影，轻轻抱起了浑身炸毛的芙芙。
“芙！！！！”
“不要这么拒绝我嘛，灾厄之兽。”
声音无比温柔，抚摸芙芙的动作也无比温柔。可就算如此，却没有办法给在场的一梦魔一兽带来任何的安全感。
“我对你们两位，并没有任何的敌意哦。不如说，我爱着你们。”
“爱着如此可爱的小生物，爱着帮助了谢铭的你。”
“芙.....”
“哈哈哈哈哈，那还真是荣幸啊。”梅林挠了挠脸：“只可惜我是梦魔啊，并不明白人类的爱。所以，无法回应你啊。”
“不，这没有关系。”
银发少女微微一笑：“我爱着自己，我也爱着所有人。所以，我并不需要你的爱。因为，我给予我自己的爱已经足够了。”
“......真的足够了吗？”
梅林笑道：“但为什么我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呢？”
“果然，梦魔先生你不懂爱啊~”少女轻声说道：“哪有完美无缺的爱情呢？完美的，那并不是爱。爱是甜美的，是残缺的，也是苦涩的。”
“你知道吗？最初在情人节送巧克力的，是西班牙的玛丽亚·萨尔莎公主。她在和路易十四订婚时，将巧克力作为了订婚礼物。”
“所以，请吃吧。虽然，还没有到情人节。这，也不是本命巧克力，而是友情巧克力。但巧克力的味道，是和恋爱的味道是一样的哦~”
“正是因为之前的苦涩，才会让之后的甘甜显得如此美味。”
轻轻将芙芙放在地上，少女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青色的火焰之中。
“记得要尝尝哦，爱情的味道。这是，对你的奖励。”
“.......咔。”
拆开包装，梅林轻轻的咬下了方块巧克力的一角。在咽下的几秒后，一口血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这，就是苦涩的味道吗？”
“还真是，苦到痛的感觉啊.....”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影之国
“芙！芙芙芙芙！？（知道有问题你还吃，你是有毛病吗！？）”
“哈哈哈哈，那位并没有杀我的想法。只是，给我的小聪明一点惩罚而已。不然，我只能让凯茜帕鲁格你带着我逃跑了。”
“芙芙芙！芙芙芙芙芙！（才不要！你自己去死吧！）”
“不要说这么无情的话嘛。”
擦掉嘴角的血，顺手抹在了芙芙的身上。在被咬到之前收回手，梅林的身体软了下来，毫无干劲的躺在了地上，甚至打起滚来：“啊啊，为什么当初那位乖乖女会变成那么恐怖的怪物啊。”
“果然，原因还是在那个异世界的男人身上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她一定要阻止谢铭知道这件事？还不惜冒着自己暴露的风险，来这里威胁我？”
“芙芙...芙芙芙芙芙。（或许，是因为她现在还不是完整的吧。）”
“不是....完整的？”
梅林猛地坐起身来，双眼穿透了无数空间看到了此时的少女，流下了几滴冷汗：“也就是说，刚刚是我们将灾难扼杀在苗头中的....最后的机会？”
“芙芙~”
芙芙舔了舔自己的毛，对着梅林翻了个白眼。
“真的是....大胆的赌注啊。”
哪怕是梅林，此刻都不禁有些惊叹刚刚少女的大胆举动。要是刚刚稍微露出一些破绽让谢铭发现的话，她将会遭到自己、阿尔托莉雅和谢铭三人的围攻。”
不开玩笑，有他的辅助，手持圣枪和圣剑的阿尔托莉雅都有机会把她给解决，更不用说谢铭了。
倘若谢铭在当时将波动感知领域展开，那么哪怕是梅林的幻术，都不一定能骗过。而隐藏在一旁的她，必然会被发现。
但是，她赌赢了。
她非常了解谢铭，知道谢铭的性格，所以她将自己的所有赌在了这份对谢铭的信任上。然后，赌赢了。
或许对于少女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赌注，而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吧。
可....既然她对谢铭如此信任，为什么还会变成那副模样？
“哈啊....想不明白。果然，人类的情感实在复杂啊。”
说着，梅林看向了自己啃完一口后就随手丢到一边的方块巧克力，喃喃道：“要不，再吃一口？”
芙芙像是看白痴一样对着梅林翻了一个白眼，便开始接着梳理自己刚刚炸起来的毛。被相同的存在抱在怀里，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感觉。
那份感情，虽然纯粹，可却已经被扭曲，被影响。但，这已经足够让它惊讶了。
身为一名人类，居然能够以自己的意志为主导，掌控住神核和兽性。而且扭曲的幅度，还不到两成。光是凭借这点，就足够让它另眼相看。
哪怕...她现在还仅仅是不完整的。
至于为什么区区人类会得到兽性这个问题，在它看来其实并没有那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兽性，要么不出现。要么，只会出现在全世界中唯一的那位资格者身上。有时候，只需要那一点点契机，兽便会现世。
而且除了兽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个契机是什么。
“现在想联系到王他们，也已经联系不到了啊。”
通过千里眼看到了已经达到世界外侧的谢铭三人，又看了看引导着另一位少女踏上不归之路的少女，梅林的脑袋已经开始疼起来了。
这下....该怎么办啊.....
“好！决定了！”
“芙！？”
“凯茜帕鲁格，我们去趟表侧吧！”
“芙芙芙芙芙！！！”
“不要这么抗拒嘛，走吧，和我一起在勇者归来拯救世界之前，为他做好铺垫吧！”
“芙！！！！！”
掐着小动物的命运后颈，无视它的挣扎，梅林纵身跳下了二十层高的高塔。以自己的意志打破了这千年来自己对自己的束缚，朝着世界外侧跑去。
——————————
影之国，死者的国度，暗影遍布四面八方的魔境。在这里，你不可能看到所谓的日光，也不可能看到什么生命。
除了在那石头铸成的要塞中，时不时就拿着两杆猩红长枪出来‘玩耍’的女人。
对女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的确确仅仅是‘玩耍’而已。可对于死灵们来说，这‘玩耍’是不折不扣的折磨。死都死了，还不让死灵有个消停。
在影之国里面，它们是不会死的。只会重复着被打散，然后再重新汇聚成型的过程。
包括那个女人在内，影之国的存在都不会死。
会死的，只会是外来者而已。
所以每一次外来者的到来，对于它们死灵来说都是狂欢的开始。只可惜，这种狂欢已经消失好久了。
原因，还是出在那个女人身上。
因为她太强了，所以连同她支配的国度一起，都被弹到了世界外侧。不过也是，要是没有这种程度的实力，她又怎么可能凭借一己之力看守住这数量庞大到吓人的死灵？
明明都被世界拒绝，居然还要为世界看守死之大门。真的搞不懂，那么女人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这是当然的，因为它们是死灵，当然不会明白人的想法。
女人，是人类。
哪怕不再继续衰老，哪怕不会死亡，女人还是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人类。不然，她也不会追求着死亡。
因为死亡，是人类的一部分。
想要迎来作为人类的死亡，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
所以她教导出了一波又一波传奇的英雄勇者，将希望寄托在了他们能够超越自己，杀死自己。
可惜，都是一群不中用的弟子。
哪怕是那个红瞳闪闪发光的太阳之子，有着无限潜能的天才，最后也死在了自己的命运中，没有超越自己的命运，成为英灵。
已经失去了生命之辉的他，还能够获得‘能够杀死神灵的她’的能力吗？
亦或者，神秘消退的现代世界，会突然出现一名能够来到外侧，来到影之国的，超乎想象的豪杰？
女人对这两种可能都抱有着期待，但不抱有着希望。
可那一天，世界居然给她展现了全新的可能性。
既然这个世界不存在，那么其他的世界呢？
一名通过根源主动和她联系的，在那么弱小的时候就拯救过这个世界的小家伙，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而且，那个小家伙似乎还特别了解自己。
不过，他真的明白，和自己切磋意味着什么吗？
“枪之一击若至化境，弑神亦只在翻掌之间”，这是形容斯卡哈的话语。
枪术的顶点，用这五个字来形容斯卡哈其实并不过分。
或许有人会对此抱有疑虑，所以这里就拿出枪术同样出色的两人和她进行比较。
迦尔纳，李书文。
作为足以和吉尔伽美什这种‘ex级从者’对抗的‘特a级从者’，迦尔纳的实力毋庸置疑。他的剑术、骑术、弓术和枪术，更是被称为无冠之武艺。
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被承认，可这并不代表他在技艺方面就弱人一筹。
单手使用巨大的长枪，出枪神速，臂力惊人，技巧卓越，威力能达到a级，更是被吉尔伽美什称为其拥有着弑神之武艺。
另一位李书文，若是在从者能力的角度来看的话，他并不能和吉尔伽美什这种顶级从者相比。可是在技艺上，他却超出了太多太多。
神枪李书文，神枪无二打，抵达神域的枪术，这些就足以说明他在此路之上的成就。
青年时期的他精力旺盛，凶猛如虎。步入老年后，他养精蓄锐，明白了‘武’字的精髓不在‘杀’和‘凶’上，而是在‘稳’和‘隐’上的他，抵达了传说中天人合一的圈境。
哪怕召唤出来的不是武艺达至巅峰的老年，而是青年时期的李书文，在枪术上的造诣上同样也得到了斯卡哈的赞许（fgo第五章）。
在型月世界里，没有哪个人被明确的定义为是枪术的顶点。但从谢铭的角度来看，如此称呼斯卡哈并不为过。
因为，斯卡哈的枪术和他的刀术一样，同样是在无尽的杀戮中由自己创造出来的。
和她对峙的，无论是人、死灵，亦或者是神灵，都被斯卡哈给屠杀掉。从拿起枪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开始战斗。直到现在，她依旧无法压抑住自己对战斗的渴望。
而且和英灵有所不同的是，斯卡哈并没有死去。也就是说，她还可以通过和强者战斗，变得更强。现在的她，已经是连贯穿因果的一击（gáe bolg）都能用攻击将其正面抵消击飞的恐怖存在（fgo幕间物语）。
现在的她，放眼整个英灵座或许依旧存在着能够和她较量枪术的英雄。可随着她继续战斗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真正的抵达枪术之巅。
只是那样的话，她距离自己的愿望就越来越远了。
话题回到切磋之上。
斯卡哈对自己的技艺，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楚的认知。因此她明白，现在的自己要找到一名可以切磋的对手，有多么困难。
那个来自异世界的小家伙说，当自己达到大宗师之境时会来找自己切磋。
可是，他什么时候能来？他什么时候，能达到那所谓的大宗师之境？
她倒不是怀疑对方在对自己说谎，真实和谎言，她早就达到了可以一眼看透的程度。她所担心的是，那个小家伙在前进的道路上就已经夭折。
毕竟单从那几句的话语中，她便知道，那远在异界的青年就是那种极其容易死的性格。
这样的性格，会让他遭遇到无数生死的危机。他，能够跨越那些危机吗？
但转念，这份担心就被她舍弃了。
因为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对于她来说，她所需要做的和往常没有任何的区别。她只需要继续坐在这死灵的王座上，不抱希望的期待着，能够杀死自己的强者到来。
然而就在今天，沉寂已久的影之国大门被敲响了。用来敲门的东西，是爆发出来的凌厉刀气和强烈战意。这代表着，有客人来到了这已经位于世界外侧的死者国度。
有人来到了这里，要挑战那至今无败的守门人，那至强的女王。
死灵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了那顶端的高塔。
“来了吗？还挺快的啊。”
感受着这有些熟悉，但却更加成熟，稳重的气息，身着紫色紧身战斗服的女王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闪着微微红光的瞳孔中，倒映着漆黑大门前的三道人影。
随后，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轰~~~”
紧锁的石门，伴着强烈的震动和无数的灰尘，向着两边缓缓开启。扑面而来的死气，让谢铭和阿尔托莉雅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种腐朽和死亡的气息，以及无时无刻都在吸取着体内魔力的环境，哪怕对从者来说都是极端恶劣的场地。
“凛，感觉怎么样？”
“有点难受....但多亏了阿尔托莉雅的保护，还没有到不能忍耐的地步。”
凛的脸色有些苍白，这种体内的魔力被吸走的感觉，对于魔术师来说绝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毕竟对于魔术师来说，魔力就是生命力啊。
影之国，哪怕对于传说中的阿尔斯特英雄们来说，都是望而生畏的地方。就算有着阿尔托莉雅用圣枪的神气保护，也没有让这负面影响完全消失。
而且不要忘了，这个异境还没有真正展现出真正的模样。现在的谢铭三人，是影之国的客人，而不是敌人。
因为有着斯卡哈的认可，他们才只受到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影响。
当敌人来袭，或者斯卡哈面对死敌全力以赴时，这片属于她的领域才会露出自己真正的獠牙。
但这种环境对凛来说，其实是好事。
就和运动员在比赛前会去高原特训一样，这种无时无刻都在尝试吸取体内魔力的环境，对凛其实是很有帮助的。
而且，从充满神代魔力的内侧，一下子转变为吸取魔力的影之国，要是凛能够适应这种因为环境而导致的巨大落差，她必然能在魔术师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阿尔托莉雅，在影之国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照顾凛了。”
“请放心交给我吧，谢铭。”
“嗯。”
谢铭笑了笑，微微抬起头。目光隔空对上了高塔上的那对猩红双眸，双方的瞳孔中都逐渐充满了期待和战意。
不过，在和那位女王战斗之前，他似乎需要先通过一些考验才行。
感受着波动感知领域中，从影之国深处疯狂扑向这里的无数亡灵们，谢铭的手中缓缓出现了一把长刀。
“也是，哪有跳过小兵直接打boss的道理。”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枪刃对决
所有人提起凯尔特神话中的影之国，第一个想起的必然是统治其的女王斯卡哈。在斯卡哈冠绝的武艺和美丽的容貌下，任何一切似乎都为之失色。
可这并不代表，影之国的住民中就没有强者了。
在那位女王的统治下的居民，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不然为什么要让斯卡哈镇守在影之国，不让死灵们出来？
活人对它们来说，是饵食，是莫大的诱惑。在大门开启的那一瞬间，几乎整个魔境中的恶灵们都嗅到了来自谢铭和凛身上的血肉气味。
两人散发出的生命气息，在这充满死气的国度中就像是黑暗中的两盏灯火。亡灵们，则是那逐光的飞蛾。
哪怕知道能够散发出那等刀气和战意的人类，绝对是自己打不过的。可心中，也难免有着说不定、或许、可能的这种侥幸的想法。
这种想法再加上亡灵对生命那既渴望又厌恶的矛盾本能，让它们全部化为了扑火之蛾，蜂拥而至。
若说一句发自内心的想法的话，谢铭实在是懒得和这些死灵纠缠。要是三人退避开的话，相信这些死灵绝对不会死缠他们而是全力的冲向影之国大门。
毕竟比起两个活人，外面的世界自然会更加的吸引它们。
到时候，斯卡哈肯定会出手阻止的。
但，人家好歹也帮助过自己，而且自己这次来的一个目的也是为了向她讨教。所以，也只能出手了。
“阿尔托莉雅，拜托你了。”
“是，master。”
翻身跳下爱马，将手中的圣枪矗在自己身旁，缓缓走到谢铭身前。随着战靴踩地的铿锵之音，被狂风围绕的重剑出现在金发女王的左手。
“呼！！！！！”
风的四散吹动了淡金的发梢，但展现出原型的黄金之剑，比少女的发色还要璀璨。
那是以人类的思念为原料，在星球内部结晶化锻铸而成“最强之幻想（last phantasm）”，最为强大、最为尊贵的圣剑。
双手握住剑柄，将静静散发光芒的圣剑高高举起，朱唇轻吐。
“集结的星之吐息，闪耀的生命奔流。”
左脚前踏，剑刃挥下。
“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轰！！！！”
由魔力转化而成的巨大光束随着圣剑的挥下轰然爆发，黄金的光流吞噬了前方袭来的万千亡灵后，冲天而起。终日只存在暗影的国度，在这一天见到了光明。
那是，名为亚瑟王的存在，名为英雄的存在的信念汇集之光。
“星之圣剑....亚瑟王....”
从王座上站起，斯卡哈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分别握住了一短一长，两把布满刻纹的猩红之枪。作为传说中的一人，没有英雄能够在看到这份光芒时，保持着内心的平静。
战意，已经无法遏制。
虽然亡灵们还有非常多，但那终究是自己准备拿来给对方热身的东西。不过现在看来，小家伙并不需要这些。
那么，就开始吧。
枪尖轻轻在空气中划出几个卢恩，斯卡哈的身影消失在塔顶，出现在了即将消失的光柱前方。
无数的光粒徐徐落下，为这毫无生机可言的死灵之国中添出几分梦幻色彩。而位于这国度顶端的女王，则在这光之雨下，轻轻踏步着向着谢铭三人走来。
“那就是.....”
“影之国的女王。”
“斯卡哈。”
轻声念出了来者的名字，谢铭探手将妖刀连同刀鞘一起拿出，挂在腰侧。左手的大拇指轻轻摩拭着鞘口，同样朝着女人踏出脚步。
这是双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但他们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共同点。当然，也看出了不同点。
在接近到大约还有百米间隔之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如果你生在凯尔特，并且来到影之国求师的话，我肯定不会收你为弟子。”
斯卡哈的第一句话，就让身为观战者的阿尔托莉雅和凛微微皱眉。这是，战前的挑衅？
可是，有这个必要吗？
只有谢铭知道，斯卡哈并不是在挑衅，而是在感叹一件事实。
她是无数的英雄豪杰的师匠，她所拥有的才能，哪怕看遍古今，能够与她并肩的恐怕也没有五指之数。
斯卡哈最为了解自己，自己是不同于凡人的天才。同样，她一眼也能看穿他人的素质以及气质。她之所以教导人，成为老师，不是因为她喜欢教导，而是在投资。
尽心尽力，用最严厉最残酷的方式来训练出这些英雄，看看能不能培育出一名可以杀死她的英雄出来。
嗯，初心是这样的。
只不过教着教着，就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兴趣出来。到现在，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成为老师的角色，给弟子设下困难的挑战和试炼。
但那是现在的她，而不是神代中的她。神代中的她，还是对弟子极为挑剔的。
谢铭并没有斯卡哈那种可以一眼看出对方素质的才能，但他有自知之明。
一路走来，他在刀术上的境界完全都是靠着时间和经验给堆上去的。才能这玩意或许他有一点，但绝对不可能和那些受到上天恩惠的英雄相比。
也就是说如果他生在凯尔特，别说能不能到影之国。就算到了影之国，恐怕也无法得到斯卡哈的承认接受她的教导。
他，有点天赋，但依旧是属于凡人的范围。
“凡人若是没有机遇的话，就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去改变提升，去用痛苦和绝望积累。”
谢铭笑了笑：“而这些积累遇到机遇时，凡人将会成为最容易撬动命运，改变命运的角色。”
“但这终究，还是要看自己，不是吗？”
“什么事情到最后，不是看自己呢？”
“也是。”
斯卡哈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那么，就请你展现给我看看吧。凡人的积累，所谓的能够改变命运的力量。”
“当然。这本就是我答应你的事情。”
刃口微微出鞘，身体微微俯下。波动感知领域，收缩到了最适合对付长枪的10米范围内。视线再次相撞的那一刻，两人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叮！”
鸣响所造成的狂岚，将两人周围的地面震出了无数裂缝。但下一刻，这些裂缝便有了愈合的趋势。
影之国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斯卡哈加固过。哪怕是从者的宝具，都很难在这魔境中造成什么太大的破坏。所以，这里是型月世界中最能够让人可以毫无顾忌的交手的场地之一。
猩红的枪尖，与锋利的刀刃精准的撞在一起。除了那两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枪尖先精准的刺中了刀刃，还是刀刃斩在了枪尖之上。
然而，事实是两个都不是。两人，打了个平手。从这个结果来看，是谢铭占优。
原因很简单，长枪对刀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就是华夏自古以来就有的话。而这句话，已经将武器之间的利弊说的非常明白了。
长枪对其他的武器，就是有着极大的优势。你还没有让对方进入到你的武器攻击范围内，对方的长枪就可以直接贯穿你的身体。
哪怕你躲过了长枪的突刺，在将对方真正纳入到刀的攻击范围内之前，对方依旧能用长枪发起许多攻势。
更不用说，斯卡哈手中有着两把长短不同的枪。可以说，是攻守兼备。
再加上，刀和枪的常用招式也截然不同。
妖刀魇的前身，妖刀村正是标准的日本刀中的大太刀。在进化为妖刀魇之后，配合谢铭的心意加宽了些许的刀背，款式更加接近唐刀。
刀背宽厚所带来的，就是妖刀魇本身会变得更加结实。再配合上谢铭大宗师级的刀芒加持，基本上不会再存在什么武器破损折断的情况。
倘如此时自己手中握着的是妖刀村正，恐怕刀身已经出现裂痕，刀刃也有缺口了。
毕竟，枪是汇聚力量的点攻击，而刀是散发力量的面攻击。点破面，是这所有位面共通的道理。
哪怕是施展了同样力道，长枪这样子刺....或者说是扎在刀刃之上，哪怕没有把刀身给扎断，巨大的动能也会让持刀者空门大开、武器脱手或者身体后退。
但是现在，两者居然打了一个势均力敌，这只代表了一件事。
“斯卡哈的力道没有完全施展出来。”
阿尔托莉雅轻声替凛解说道：“否则的话，master现在应该会有卸力动作才是，而不是向现在这样趁机拉近距离。”
“原来如此....”
看着刀刃摩擦着枪尖，在一瞬间就贴到斯卡哈面前的谢铭，凛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来了家中那本，据说是远坂家创始人留下的拳法书。
“要不...回去后翻翻看看？”
另一边的战局，自然不可能像凛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谢铭最擅长的，是在战斗中藏一些能够决定胜负的小细节。
乍眼看，是谢铭这样做是在防止斯卡哈用长枪横扫。其实这个动作中，他藏了两个细节。
一个细节，是妖刀魇的锋利度。经过妖刀的这么划过，斯卡哈这把长枪上的刻纹已经被彻底破坏了。
另一个，便是振动。
通过刀刃和长枪摩擦所造成的振动，将自己内劲所产生的振动通过长枪这个媒介传递到斯卡哈的身上。只要刮完这一小段，那么斯卡哈拿枪的左手必然会有1-2秒的麻痹。
届时，就可以直接分出胜负了。
但可惜的是，在振动传到斯卡哈手上的第一时间，斯卡哈便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十分干脆的将左手的长枪松开，右手的猩红短枪化为红色的闪电，直刺谢铭的眼睛。
当尖锐物体来袭时，哪怕知道闭眼根本无法阻挡，但那也是人的本能。哪怕武者可以将这本能给控制住，可那种从心底冒出的恐惧感是不会消失的。
而且，人类的另一个本能就是流泪。那种锋锐气息直逼瞳孔时，人会自然而然的分泌出泪水。
虽然这两种本能谢铭早就可以控制自如了，可在如此近的距离交战，躲是肯定躲不掉的。能做的，就只有格挡或者以伤换伤。
“瞬空拔刀斩。”
只不过，拔出斩出的，是刀鞘，而且是以反手刀的抓法。
斯卡哈所用的长枪款式，和十字枪非常类似。在枪头和枪身的连接处，有着向左右延伸的两根倒刺。
谢铭的左手抓着刀鞘，正好就是敲在了倒刺和枪头所形成的直角上。这直接导致，猩红短枪的枪尖向上划去，从谢铭的眉毛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而谢铭则是趁着这个机会，毫不留情的刺向斯卡哈的脖颈。
可在刺穿脖颈前，一只手挡在了前方。
刀尖带着刀身贯穿了这只手，可手的主人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任由刀身将伤口扩大，直接顺势而下到了妖刀的刀镡处。
随后，用力。
“.........”
“呵呵呵呵呵，真是让人兴奋啊。”
谢铭的左手用刀鞘死死的卡住了斯卡哈的短枪，斯卡哈的左手则是保持着被贯穿的伤势，死死抓住了谢铭妖刀的刀镡。
眉毛上的伤口淌出鲜血，将谢铭的左半边视野染红。谢铭想要直接用妖刀切开斯卡哈的左手，解放妖刀，但斯卡哈的握力却不断的在和谢铭较着劲。
可这样下去，必然是斯卡哈更加亏。以妖刀的锋利度，只要她有一丝丝放松，她的整个手掌都会被切掉。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着对方踹了出去。
“咚！！！”
冲击力让拉近的两人分离，虽然谢铭想趁机切掉斯卡哈几根手指头，但对方显然是提前想到了这件事。刀刃是顺着手指的指缝出来的，手指安然无恙。
但，一招不行，就来第二招。a计划不行，那就b计划。
引导冲击力让身体旋转，妖刀以环身刀的方式顺着身体回旋一圈后，斩出漆黑的刀光。
可斯卡哈，却同样掷出了短枪。
“瞬空拔刀斩。”
“突穿死翔之枪（gáe bolg）！”
瞬空拔刀斩的刀光在猩红的闪电面前就像是纸一样脆弱，接触的瞬间便成为了漫天光粒。而闪电在撞碎刀光后，带着势不可挡之势突向谢铭的胸膛。
空间，被完全封锁住。
“没有办法了....”
果然对付这样的强大对手，留手是不可能的事情。
“尘世刀诀，曜！”
空间，瞬间破碎。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特训
突穿死翔之枪（gáe bolg），是库兰的猛犬，光之子库丘林的宝具之一。虽然和刺穿死棘之枪（gáe bolg）是同一个名字，但用法和效果都是完全不同的。
后者，是事物顺序的“因果逆转”的招式。先是有‘贯穿对方心脏’的这个果，才有库丘林刺出长枪的因。
而前者，则是通过用法的改变将对人宝具变成了对军宝具的范围性轰炸。
不过其实准确来说，前者才是本来的用法。后者的“因果逆转”其实是库丘林自我加工后得出的，属于自己的王牌必杀技。魔力消耗低，极为好用。
因此，当斯卡哈成功用攻击抵消库丘林的刺穿死棘之枪时，库丘林才会显得那么无奈。
能用攻击抵消‘因果逆转’的招式，这样的技法在谢铭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能够和她比肩。而那位，估计现在正在刀术之塔的最顶端无聊的等待着挑战者呢。
现在他之所以能和斯卡哈打成这么一个难舍难分的战局，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刀术和斯卡哈的枪术已经不分上下了。单纯是因为，斯卡哈在测试他而已。
随着他展露了越来越多的东西，斯卡哈对他测试的难度也在逐步上升着。
谢铭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这位影之国女王的切磋，自己的胜率不到百分之一。可就算如此，他也想要尝试的去抓住这一丝丝的机会。
尘世刀诀的四招，便是他获胜的唯一希望。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对方给逼出了一招。
“尘世刀诀，曜。”
手臂一阵，六芒星的刀光之阵挡在了已经百道光影的长枪前。由魔力组成的长枪轰炸阵随着空间一起破碎，光粒散发的红光被空间碎片倒映，营造出一片梦幻般的场景。
只可惜，在场的人中没有谁现在有那个心情来欣赏。观战的两人同样也因为这步步杀机的战局，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阿尔托莉雅通过自己那达到预知未来地步的直感，勉强感觉到了斯卡哈和谢铭这段交手中的技术含量。
至于凛，有一个表情包很适合形容现在的她。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jpg
理所当然的，这如梦似幻般的美丽景色并没有让战斗中的两人有任何犹豫。斯卡哈随手一招，刚刚被她丢在地上的长枪瞬间回到了她的手上。
枪杆点地，斯卡哈的身躯就就像没有重量一样弹向了谢铭。双脚着地后轻踏几步后，猩红的长枪再次化为疾驰的闪电。
“刺穿死棘之枪（gáe bolg）！”
“尘世刀诀，暝！”
虽然心里微微惊讶了一下，枪身上被破坏的刻纹居然没有影响宝具的释放。但这点变化，还在意料之内。
至于斯卡哈为什么能使出库丘林的宝具，这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
库丘林一身本事都是斯卡哈教的，他的魔枪和战斗服全都是斯卡哈送的。他那点本事，斯卡哈能够不清楚？
在对战斯卡哈前，谢铭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突穿死翔之枪是范围性的魔力轰炸，所以攻守兼备的曜极为适合应对。而拥有‘因果逆转’效果的刺穿死棘之枪，也不是没有应对方法。
防御和闪避，是绝对不可能躲过这招的。对抗方法，前前后后总结也只有五种。
1.在对手施展这招之前，将魔枪破坏。
2.身体素质够硬。拥有死而复生的能力（赫拉克勒斯），哪怕被刺穿心脏也能活动（斯巴达克斯）等。
3.刺穿死棘之枪的‘因果逆转’本质上是一种必中诅咒。既然如此，只要做出能够抵御这份诅咒的魔力障壁，同样也可以防御住。
比如，吉尔伽美什那身等级极高的黄金全身铠，或者阿克琉斯的盾牌。当然，要是美狄亚的破除万物戒律之符要是能刺中魔枪的魔力轨迹的话，同样也能起效。
4.拥有着改变命运能力的强运，或者达到预知未来的直感。（藤村大河，阿尔托莉雅）。
5.拉开距离。刺穿死棘之枪是有射程限制的，只要超出限制射程，魔枪也只能无功而返
第一种方法，准确来说谢铭已经做到了。都给那把魔枪的枪身上挂了层皮，但没有成功阻止。
第二种，他做不到。第三种，赤龙皇状态下的全身铠估计可行，但这是技艺比拼，那样是作弊。
至于第四种.....谢铭从不谈运气。当然，他也可以赌赌根源式会不会照顾照顾他。大概率，式是会帮他的。可是，那同样也是作弊。
第五种嘛，你会跑，斯卡哈不会跟着啊。和库丘林那种站在原地释放宝具，还要短暂吟唱的拉跨不同，斯卡哈释放这两种宝具根本不需要任何吟唱。
而且，斯卡哈释放的刺穿死棘之枪，可是全程都握着枪杆的。
她是在把枪的的确确的送进你的心脏里面之后，再把枪连着你一起掷出去，可谓是凶残至极。
前前后后看下来，谢铭的应对方法就只有第四种。
大宗师级的直感加上波动感知领域，足以让他躲过这贯穿必杀的一击。所以，他用了最快最锋利的暝来以攻对攻，以伤换杀。
斯卡哈敢刺，谢铭就敢接。只不过斯卡哈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接下谢铭全力斩出的暝。
“不错的判断。”
淡淡点评了一句，声音中带着笑意。还处于宝具释放状态下的魔枪，居然在手掌的操控下旋转了起来。一道红色光轮居然正面撞上那凝缩到了极致的漆黑刀线。
“嗞！！！！！！！”
光轮疯狂的消磨着刀线，一时间居然僵持在了那里。不过，刀线的颜色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不过这个手法，的确把谢铭给看傻了。
“还能这么玩宝具的？”
这，真的就只能用‘玩’来形容。只有将宝具给吃透的人，才能用出这样的花样。收放自如，转变自如。
斯卡哈展现出的技巧，就等同于谢铭用施展暝的方法施展出曜，用曜连出六芒星的半边后直接转化为防守用的叶落一样。
谢铭距离这个境界，还有着好一段路要走。
而且，恐怕这还不是斯卡哈的全力。
“但这也不是认输的理由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谢铭微微闭上了眼，散发的气息全部收缩到体内。妖刀高举，左脚前踏。
说是切磋，其实现在已经变成斯卡哈对他的指导战。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展现出自己的一切，赌上自己的一切。
“尘世刀诀，恒。”
可是，在妖刀斩下之前，枪尖就已经抵住了谢铭的喉咙。紫色的长发飘逸，让他闻到了阵阵幽香。
这就是所谓的，玫瑰带刺吧。
“贯穿死翔之枪（gáe bolg alternative）。”
斯卡哈淡淡的说道：“胜负已分。”
“是呢。”将妖刀放下，谢铭叹了口气：“甘拜下风。”
“呵呵呵呵。”收回朱枪，斯卡哈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你，已经超出我的意料了。”
“你将你自己归于凡人之类，但其实不然。”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凡人’。每一个人类，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天赋。而你的天赋，或者说天赋之一，就是能够有效的运用自己经历过的所有战斗经验。”
“只可惜，这是必须分出输赢的切磋。否则，我真的很想见识下你准备斩出的那刀。”
说到这里，斯卡哈停顿了一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不，还是有机会见识到的。”
“？”
“不用在意，是我这边的事情。”斯卡哈笑了笑，看向了向这边走过来的凛和阿尔托莉雅：“成长的亚瑟王，以及人类的魔术师啊。”
“少女，有没有兴趣在影之国训练一段时间？”
“我？”
凛有些意外的问道。
“嗯，你很有训练（调教）的价值。”
斯卡哈的大拇指轻抵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凛：“魔术回路质量上乘，意志力也不赖。剩下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意向了。”
“真的非常谢谢斯卡哈陛下你的看重，若是可以的话....“
“不需要叫我陛下，既然你有这个想法，直接叫我师傅就行。”
随意的摆了摆手，斯卡哈看向阿尔托莉雅：“至于亚瑟王，这段时间就去找居住在边境的那些魔兽练练手吧。成为英灵的现在，身手应该生疏了不少吧。”
“御主...”
“你自己决定就行。”
“我明白了。”
微微点了点头，阿尔托莉雅认真的回复道：“那么，就多谢斯卡哈你的好意了。”
“小事，正好边缘那些魔兽也到了该清剿一波的时候了。严格来说，我是让你去帮我干杂事。”
“杂事.....”
没有再理会阿尔托莉雅那愕然的神情，斯卡哈最后将注意力放在了谢铭身上。
“至于你，谢铭。你每天，都和我打上一场吧。你们能在影之国呆上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之内，你的目标就是斩中我一刀。”
“而我接下来和你的切磋，也不会再向今天这样的半指导战，而是全力以赴。”
“凛，你也是。在这一个月内，你除了身体的训练外，必须要掌握住一半，也就是12枚卢恩。”
“目标没有达成的话....”
斯卡哈停顿了一下，鲜红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感情：“我会把你们杀死在影之国。”
“！！！！！”
“.......明白了。”
谢铭笑了下：“那么接下来一个月，就请你多多照顾了，斯卡哈师匠。”
“嘶.....”
深吸了口气，凛撩了下自己的黑色马尾，露出了自信满满的笑容：“不就是12个卢恩吗？别太小瞧我了。”
“呵，保持住这个气势。那么，你的训练就现在开始吧。”
“哈啊？等等等等...这是不是有些....“
无视了凛的慌张，斯卡哈随意划出一道卢恩，飞到了阿尔托莉雅手中：“这道卢恩能带着你前往边境，到那之后自然会有我的弟子招待你。”
“谢铭，你就去我的城堡上自己琢磨。你是已经靠着战斗被打磨呈出的凡玉，和我走的路也不同。所以，我没有办法教导你什么。”
“自己去琢磨，自己去总结，然后再第二天展现给我看吧。”
“就这样。”
说完，斯卡哈拎起了凛的后衣领，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等等！师傅！你好歹先让我做一下心里准备啊！”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能让你做好心里准备再碰到的事情。当遇到意外时，就用你的知识、才能、意志和勇气去应对！”
“就算师傅你突然这么说.....”
阿尔托莉雅和谢铭目送着两人的远去，对视了一眼。一人耸了耸肩，一人露出了微笑。
“那么，一个月后见。”
“嗯，一个月后见，master。不....谢铭。”
翻身上马，顺着卢恩的指引，阿尔托莉雅同样也疾驰着远去。听着逐渐远去的马蹄声，谢铭将武器从腰间取了下来，抬头看向了那要塞的最高处。
心中，则是联系上了远在冬木市的欧提努斯。
“欧提努斯，我这边已经到影之国了。你那边怎么样？”
“没有什么事情。”
泡在茶杯中的欧提努斯淡淡的说道：“卡莲这边的进步速度还算可以，藤乃也在慢慢进步。其他人，也没有遇到什么。”
“羽斯缇萨和结衣也已经回来了，听说你去了影之国，就没有打扰你。近段时间，小樱提议全家去静冈县旅游一趟，泡泡温泉，大家都答应了。”
“静冈县啊.....学校那边呢？”
“当然是藤乃去请假了。‘既然姐姐那么任性，我也要任性一回。’这是小樱的原话。”
“好吧。”谢铭苦笑道：“等等我和结衣联系一下，麻烦你和结衣帮我和凛，向大家报一声平安了。”
“嗯。”
双手撑着边缘，跳到了一旁的毛巾上，欧提努斯边擦拭身体边回道：“你那边怎么样？”
“毫无意外，输了。”
“当然的事情。那么，准备在那特训多久？”
“斯卡哈说是一个月，所以结合一下我留下的时间坐标的波动，大概一周后我们就能回来。”
“知道了，好好训练，我会和其他人说的。”
“ok。”
切断了和欧提努斯的心灵通话，再接通结衣互相交流了一下互相发生的事情后，谢铭放下了心。因为不管是根源式，还是梅林和斯卡哈，他们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
谢铭不怕强敌，他怕的是家里人出事。
不过有着欧提努斯这个魔神，还有结衣这个万事通，想来家里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现在，他可以专心的特训了。
不然一个月后，恐怕他真的要开启赤龙皇状态带着凛和阿尔托莉雅逃出来。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在影之国的时光
时间这玩意，其实和胸部挺像的。有的话，肯定是能挤出刀疤来。没有的话，怎么挤都是平坦无比，除非你自己拿刀在划一道。
凛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中，就着实有了类似的感受。
在一堆怪物里面生活，其实是相当有压力的一件事。比如说，她需要清理个人卫生，需要吃饭，需要解决内务。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可在如此紧张的学习训练生活中，这些事情在她看来都成为了一种对时间的浪费。但是，不吃又不行。
学习和体质锻炼，都是需要营养补充的。更何况在这种高压训练下，营养补充更是成为了重中之重的事情。
所以在这种恨不得一块时间掰成两块用的情况下，她真的有种想变成死徒的冲动。
而另外一边的谢铭，则是和凛完全相反。
在每天被斯卡哈虐完后，他基本上就是原地一坐，开始神游九州。要是不知情的人来看的话，还以为他坐在原地睡着了。
但事实是正好相反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谢铭比凛要累多了。
凛虽然累，但一切都是按照着斯卡哈为她制定的计划执行的。斯卡哈的教导不论问起哪一个她教导过的学生，恐怕都会不约而同的战栗起来。
可实际上这些计划，全都是斯卡哈为他们个人量身定制的，往训练者向着那条线逼迫的训练。
那条，名为精神崩溃的线。
只要你坚持下去的话，那么必然能完成目标，甚至是超出预期目标。坚持不下去嘛，结果大家都知道。
反而是谢铭这边，除了每天的精神修炼和切磋外，谢铭是将剩余的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复盘和冥想模拟上。每天和斯卡哈的战斗，在之后至少要重新模拟千次。
之前也说过，谢铭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本来斯卡哈想着来看看谢铭怎么样呢，不过在看到第二天谢铭修炼《千魂百炼》的场景时，她就知道这边不需要她太过担心了。
正如谢铭自己所说，凡人想要该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一点一点的去积累，然后用这些积累等待机会的到来。
相比凛和谢铭，阿尔托莉雅过的可以说相当的舒服。边境的魔兽肉，可算是让她尝了个遍。肉质极为劲道，且本身的味道就极为上等。
要不是知道不合适，她真的很想把谢铭和凛叫过来一起吃。
不过这里面有没有存着几分让谢铭过来当厨子的想法，就只有阿尔托莉雅她自己知道了。
当人专心投入到一件事当中时，时间会过得飞快。可当遭受到极为艰苦的训练时，那用度日如年都不太妥当，可以说是度秒如年。
谢铭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但凛就真的只能苦中作乐来安慰自己了。
前半个月，她觉得新陈代谢是浪费时间。后半个月，她已经学会在那短暂的时间中尽可能的休息一会儿了。
在自我调节这一方面，凛比刚开始的谢铭可是强了太多。
说出来不怕丢脸，当初在接受奎托斯的训练时，他每天都会被奎托斯字面意义上的打哭。
但没有办法，精神上的锻炼就是如此。一次次的破防，再一次次的重建防线。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凛成功的坚持了下来，并且超出预期，成功掌握了16枚卢恩的用法。作为奖励，斯卡哈将另外8枚卢恩的知识封印到了凛的脑海中。
只要凛成功的解除封印（试题），便能学习到下一个卢恩的知识。
谢铭这边，也成功的通过了斯卡哈的考核。用以伤换伤的方式，斩伤了斯卡哈的肩膀。不过作为代价，他的心脏则是差点被魔枪给贯穿。
对战全力以赴的斯卡哈，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要将绝招和普通的斩击连接起来，找到绝招和绝招之间的转换点，出奇制胜。
暝和曜，这两招已经被见识过了，自然是没有办法做到‘奇’这个字。而恒这招，前摇实在过长。除非斯卡哈有着1-2秒的僵直时间，不然绝对施展不出来。
这没有办法，本来恒这招的定义就是究极必杀技，而且还是谢铭融入了‘唯一’和‘无限’这种没有理解的感悟进去所诞生的招式。
所以，他的破局之处，就在于叶落这招上面。
找到叶落和暝、曜这两招的转换点，便是谢铭前半个月的努力方向。
为什么说是前半个月，因为在想了半个月之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这件事。或者说，在这一个月内是做不到的。
本来尘世刀诀的四个招式，就是他为了应对不同的情况而创造出来的。创造理念都不同，又怎么可能的简简单单的说转变就转变？
这是他接下来需要去寻找答案的东西，而不是要他在这一个月内去解决的问题。
但以叶落为中心的战略并没有出错，大体方向还是对的。让不是绝招的刀技，和叶落建立起联系，更为实际，难度也更低。
可仔细想想，排除了绝招后他能叫得出名的招式真的是一只手都能数清楚。
瞬空拔刀斩是出场率最高，最常用的。另一个相对比较常用的，就是模仿冲田总司的宝具，无名三段突所创造的突刺。
这个突刺刚开始只是单纯的模仿，不过在阿拉德总结了那边的鬼剑术后，倒是成功变为了他自己的东西。
而且，开发出叶落的起因，就是为了抵挡住冲田小姐的突刺。两招之间因缘还是颇深的，可以说是起点相同，但道路相反。
这个起点，或许就能成为两招转换的关键。
后半个月的时间，谢铭验证了这点，最后成功了。
叶落偏导了斯卡哈的突刺，随后防御的招式瞬间转化为攻势。在发现斯卡哈极有可能躲开后，又化为了急速的斩击。最后，成功给她留下了纪念。
只是虽说偏导成功，但也仅仅是将贯穿死翔之枪（gáe bolg alternative）偏导了些许的距离。
魔枪成功的贯穿了他心脏和锁骨之间的那段身体，武器上的魔力和冲击力，成功让他进入到了重伤状态。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结果还是好过他开启赤龙皇状态带着三人逃跑。被重伤了，可以让斯卡哈用原初之卢恩治愈。逃跑，那可真的是老死不相来的结局。
毕竟，斯卡哈最讨厌的，便是没有勇气的人。
在伤势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阿尔托莉雅也骑着骏马进入到了城市要塞中。这趟影之国之旅，已经可以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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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谢铭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影之国当中，斯卡哈淡淡的说道。
“你以为，偷偷摸摸的进来，我会不知道吗？异质之物。”
“刚刚，你的杀气可是差点没抑制住啊。”
“........”
青色的火焰突兀的出现在斯卡哈身后，在梅林那出现过的银发少女带着微笑走出。只是略微有些不同的是，少女的头部两侧，已经出现了极为狰狞的巨角。
巨角的角身，向后蔓延出了藤曼般的黑蓝色条状物。
“还请您谅解，斯卡哈女士。毕竟，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受到重创，这换成任何人恐怕都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爱？心爱之人？”
斯卡哈挑了挑眉毛，转过身看向少女：“beast（兽），你的爱居然还会限制在一个人身上？”
“怎么能用限制两个字呢？”
少女轻笑了一声：“应该说，他本就是我的爱。其他的爱，仅仅是他身上的爱所分散出去的细碎而已。”
“嚯！？”
这下，可是真让斯卡哈有些吃惊了：“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爱？”
“是啊，我的存在，不是在证明着这点吗？因为他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我爱这个世界。因为他存在于这个宇宙，所以我爱着这个宇宙。”
“因为你让他的实力成长，所以我也爱着你。哪怕你让他受伤，我也会爱着你。”
“嗯...以杀意来表示爱意啊....这倒不是不能理解。我一直，也很想让弟子们来杀死我。可这并不代表，我不爱那些蠢货们。”
“您能理解实在是太好了。”
少女轻轻一拍手，像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你的爱却不是这样的吧。”
“嗯？”
斯卡哈淡淡的看着少女：“你的爱，是使人堕落的爱。你是为了让人堕落，而将爱当成了手段。用爱使人堕落，使人沉沦，最后让他人以自己归为一体。”
“你的爱，最终仅仅只是爱着你自己一人而已。”
“这就是你的兽性，我应该没说错吧，爱欲之第三兽（beast3）。”
“呵呵呵呵呵，不愧是拥有魔境智慧的女王。”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传遍了整个影之国。在这一瞬间，影之国内的所有亡灵的身躯上都染上了一丝粉色。
但在这粉色即将侵染全身时，枪鸣将这些粉色从亡灵的身体内驱逐了出来。
“你是要，在这里和我动手吗？”
“啊，对不起。”
微微鞠躬，少女诚恳的道歉道：“请师匠谅解，我并不是有意这么做的。”
“........”
是的，斯卡哈明白，她的确没有这个意思。她刚刚，真的只是单纯的笑而已。可仅仅是笑了几声，这影之国就差点只剩下她一人了。
伸出白皙如脂玉的手掌，微微一招。被枪鸣驱逐出来的粉色化为无数丝带，汇聚、钻入到少女的身体内。
“不过，有一点师匠您说错了哦。”
“对于我来说，整个宇宙都比不上他（我）一人。我的眼中，只有他（我）。”
“........原来如此。”
停顿了一下，斯卡哈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笑意：“看样子，是我低估了你的疯狂程度啊。爱，居然能让人疯狂到如此地步吗？”
“这，还真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啊。”
“放心吧，我并不打算出手。我已经是世界外侧的人，是已经从世界中毕业的人。你的存在，是对我的那些弟子的考验。我的出手，是在剥夺他们的机会，他们的成长。”
“哪怕，现在是击杀你的最好时机。”
“如果他们无法跨越这份考验，让他们就此沉沦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谢谢您，师匠。”
“嗯。”
已经理解了少女的兽性，斯卡哈自然不会对她称自己为师匠有什么奇怪。只是，她还是有一个问题。
“只是，第三之兽啊，你真的能让谢铭沉沦吗？你应该知道，他是凡人，却早已经超出了凡人，甚至超出了从者的范围。”
“他的道路虽然才走了不到一半，但那也是与你同等，甚至超出你的道路。”
“你，真的能做到吗？”
“呵呵呵呵....”
刻意收敛了自己无意识发散出去的力量，少女捂嘴轻笑：“华夏有一个成语，叫做口说无凭。”
“所以，请师匠坐在这特等席上，拭目以待吧~”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慢慢走到王座前坐下，将手中的魔枪放到了一旁，斯卡哈淡然笑道：“很多事情，在知道‘果’之后，就会变得枯燥。”
“但我每次，还是会心中抱着些许期待。会不会有人，能改变我所看到的‘果’。”
“在第一次切磋的时候，谢铭他这么说了。凡人的积累遇到机遇，会成为改变命运的力量。”
“所以，我期待着他将这句话，变为事实。”
“.......命运只有一条，结果只有一个。”
少女不为所动的笑道：“我（他）和他（我），终将成为一体。”
这么说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青色火焰当中。斯卡哈则是撑着下巴，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鲜红的双眼变得深邃无比。
正如她自己所说，也如同少女期望一样，她将成为一名观察者。
观察着那已经被少女改造为盛大舞台的，名为冬木市的城市中，即将上演的大戏。
至于要不要上场成为演员之一，那还是未知数。虽然答应了少女不会出手，但如果看戏看的让她热血沸腾的话，说不定会忍不住。
要是忍耐不住的话....嗯，找个理由出手就是。底线，是不能剥夺弟子成长的机会。也就是说，她绝不能雪中送炭。
但，不能雪中送炭，没说不能锦上添花不是？说不定添的那朵花，会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不过一切的前提，还在于那两人身上。
“可要跨越这次考验哦，我的两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