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到此为止如何？
“咔。”
刀锋，在距离玛莉安的脖颈处还有些许的地方，停下了。
因为一只白皙的手掌，轻轻的捏住了莹白色的刀锋。手掌的主人，是一位戴着宽大高耸女巫帽的少女。
空间彻底的碎裂，世界随之改变。众人所站着的地方，外面的天气，所有的所有。都完全的破碎。
一直笼罩住巴盖吉城的像结界一样的东西，此时已经开始毁灭了。
玛莉安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可少女的单瞳中，却出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复杂。她松开了手，没有去看谢铭，只是默默的站立着。可她身上的存在感和恐怖感，却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若是和一群训练有素的军队说，让你们去攻击这位少女。恐怕，那些人会先把你给解决掉。
这是存在就会带来恐慌和绝望的，祂。
无数漆黑的龟裂痕迹，以及破碎的透明碎片，成为三人的背景。
单瞳少女，玛莉安认识，谢铭也认识。
“o.....”
“就此住手如何，学园都市的弑神者。”
连第一个字母都没有完全说出来，金发的单瞳少女便打断了谢铭的话。声音平静又细微，就像是耳语一般，但又能清楚的传入到人的耳朵里。
而伴随着少女声音的撤离落下，周围的环境彻底化为了碎片。巴盖吉城，恢复到了原本应该有的样子。仿佛之前的战火，破碎的建筑都像是假的一样。
可是，生命是没有办法作假的。哪怕幻想被破坏，在里面失去的生命也不会归来。在一旁躺着的木原加群以及木原病理的身躯，就在静静的诉说着这一点。
“实验，结束了。”
从一开始，巴盖吉城的事件就是一场巨大的实验。谢铭明白这点，但是却没有阻止。因为，格雷姆林的实验和战火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就算没有这场实验，贪婪的人依旧会贪婪下去，战争迟早还是会发生。所以，不管有没有实验，谢铭该做的事情都不会改变。
这次事件里他该拯救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城市里生活着的无辜百姓。
至于格雷姆林进行的到底是什么实验，他早已经知道。因为名为木原加群的男人在谢铭来到这座城市，建立安全区的时候，就已经向他传递过信息。
学园都市的超能力开发，是从微观的量子世界开始，从细微的方面来看待、对待世界的学问。以微观视角，操控宏观世界，根据每个人看待世界的标准不同，就会有不同的能力。
但事物都是相对的，存在着以量子级别的微观视角看待世界的学问，那么自然也存在着以宏观视角看待世界的学问。
这就是，整体论。
将整个世界，甚至是整个宇宙，看成一个巨大的系统、网络，然后通过控制这整个网络，来进行精细的操作。整体论的实质，就是这样。
打个比喻，拿起一个苹果，你只需要用一只手，几根手指就可以做到。以这样的方法做，就是微观论。
但是，拿起一个苹果，你同样可以开一辆挖掘机，挖土机，甚至是驱动装甲、高达这样的东西过来，通过精细的操作，小心翼翼的拿起这个苹果。
这种大炮打蚊子的做法就是整体论。
巴盖吉城，就是被当成了这么一个巨大的网络。
至于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实验，其实已经很显然了。某个无法控制自己庞大力量的不完全魔神小姐，不正是需要整体论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很可惜，因为木原加群的死亡，玛莉安·史琳格奈亚的暴走，实验注定无法继续下去了。而谢铭要斩杀玛莉安的举动，也让欧提努斯不得不现身动手。
平静的把妖刀收入刀鞘，刀体散发的骇人气势缓缓收敛，谢铭身上的杀气也都回到了体内。抬起头，语气平静。
“若那个白痴不再有疯狂的想法的话，我也没有斩杀她的必要了。”
“是吗？”
魔神少女依旧没有看向谢铭，碧绿的单瞳扫向了玛莉安，伸出手，连同剑鞘一起抓住了战乱之剑，随后用力。
“咔。”
如同掰断巧克力棒一样简单的，战乱之剑化为两半。金色的剑鞘上，迅速出现锈迹，最后成为了和锈铁同种颜色的物质。
“欧提努斯！！”
“闭嘴。”
欧提努斯的声音依旧像耳语一样轻盈，但却让玛莉安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实验泡汤了，剑也没有用了，大费周章却和收获不成正比，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思考一下，为什么我能容忍你们到现在。”
细细的碎语像是在抱怨，但实则不是。这只是欧提努斯的自言自语而已，一时的兴起而已。她不在乎别人的回答，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
因为他们不管怎么想，都没有用。格雷姆林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去在意，只要能完成计划，那么不管死多少人都无所谓。
魔神不是人类，这一点，谢铭一开始就明白。
在学园都市的那段日子里，喜欢吃薯条，吃土豆做的菜肴，能够握住小女孩伸出的手的，是欧提努斯。
现在草芥人命，随心所欲，给人带来恐惧与绝望的存在的，也是欧提努斯。
上一次离别时，欧提努斯说过，两人将是真正你死我活的关系了。但她，并没有对谢铭发动任何进攻，也没有对谢铭怀有任何恶意。
或许是一时的兴起？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东西。
上一次离别时，谢铭说过，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朋友出手，他会斩断欧提努斯的执着。他做到了前者，却无法做到后者。
因为，还没有到那个时机。
所以不管是欧提努斯，还是谢铭，都没有任何的动作。从氛围上来看，两人可能是一触即发。但实际的情况，恐怕只要他们自己才明白。
就这么看着少女带着黑侏儒离开吗？谢铭不清楚。
就这么带着黑侏儒离开吗？欧提努斯无法做出决定。
好在，欧提努斯的出现，必然会伴随着另一个人的现身。那个人，是魔神少女宿命的对手，是绝对无法共存的敌人。
金发挡住了左眼，青年的手随意的插在裤兜内，出现在了这片空间。
两者的对峙，变成了三方的鼎立。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欧雷尔斯，是一个半成品魔神。”
瞳孔中带着些许的抑郁和阴沉，仿佛对世界和人生都失望的青年，淡淡的说道。
“两位，到此为止如何？”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学园都市的文化祭
“搅局的家伙....”
在见到自称欧雷尔斯的青年的那一刻，欧提努斯毫不犹豫的动用了力量。魔神之力撼动世界，一声爆鸣回响在空气之中。
而面对这样的攻击，金发青年依旧是单手插在兜里。但他的身边，同样响起了一声爆鸣。
咚！！！！！！
“同类型的力量.....”
谢铭的瞳孔中虹光闪烁，他看清了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用言语无法解释，用魔神之力操控的力量。短短的一声爆鸣中，其实已经夹杂了成千上万次的对攻。力量的类型，完全相同。攻击的方式，完全相同。
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人都在和自己的镜像对战一样。不完全的魔神与半成品的魔神，同类型的力量，这种共同点只要不是傻子都会认为，欧提努斯和欧雷尔斯之间，有着深深的孽缘。
“别打了，没有用的。”
青年用着有气无力的语气说道：“除非那边观战的弑神者介入，不然我们只会这么持续下去。”
爆鸣声，停止了。
空间因为两人短暂又激烈的对攻，回荡着密集又微小的涟漪。两人的力量，都刚刚好控制到了某种程度。
事实正如欧雷尔斯所说，他们之间这样是分不出胜负的。欧提努斯也明白这点，所以她出手只是单纯的不爽，以及随意的试探而已。
“你想做什么。”欧提努斯平静的问道：“是想和这个弑神者联合，试试能否把我杀掉吗？”
“若是他有这个意思的话，我是没有意见。”转过头，被金发遮住的左眼轻轻的瞥向谢铭：“你有这种打算吗？”
“有意思吗？”
谢铭同样瞥了眼欧雷尔斯，神情淡漠。
“把自己不打算要做的事情问出来，有什么意义？”
“也是。”
耸了耸肩，欧雷尔斯嘴角提了提：“这也是我今天出现的目的。”
“欧提努斯，带着那个黑侏儒走吧。我这次要找的，只有这位弑神者。想和他商讨一下，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如何确实的把你杀死。”
“是吗？你觉得，你们两个协力，就能杀死我？”
“至少可能性会大点，不是吗？”
“这么说的话，我应该现在把你么能杀死，才是正确的选择咯。”
“都说了，你做不到。”
挠了挠脑袋，欧雷尔斯叹息着：“你作为魔神实在太完美，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无法控制自己那无限的可能性。”
“正因为如此，你才做出了这么多夸张的计划，为的就是控制住。可是，我却不同。我是本应成为魔神，却中途停滞下来的半成品。因为不完美，所以在总体的力量上不如你的同时，也没有了你那种失败成功五五开的窘境。”
“你是完美的，因此维持着绝对的平衡。我是不完美的，所以偏向于成功。也因此不完美的我，能和你在这里僵持。可若你此刻要对我们出手的话......”
“我们之间的平衡，可就会被打破了。怎么想，弑神者先生都不会甘愿被你杀掉吧？”
“而且看你模样，貌似也没有在这里开战的打算。”
“.........”
少女的单瞳微微一眯，轻轻的扫了眼谢铭后，转身离去。而玛莉安，则是沉默着跟在了她的身后。一个步伐悠然，一个脚步沉重。
“呼....总算走了。”
叹了口气的欧雷尔斯，有转过头，正面对视着谢铭：“再次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欧雷尔斯，差点成为魔神的男人。”
“来自学园都市的弑神者先生，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要问我。但目前，还请你能够协助我，将玛莉安·史琳格奈亚留下的那些变为家具的人进行分解和重组，让他们重新回归人形。”
“人体改造这个魔法，并没有达到天使级别，所以你的魔眼能帮上我们很大的忙。再配合上我的知识，将他们恢复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协助我们，将那些人拯救出来呢？”
“.......走吧。”
谢铭深深的看了眼欧雷尔斯，平静的说道：“在救完人之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嗯，就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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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日本学校的特色，文化祭这种节日庆典在学园都市自然是不可能没有的。一端览祭，便是学园都市中，所有学校文化祭的统称。
和大霸星祭这种对学园都市外开放的体育祭不同，一端览祭的主要目的，是方便各个学校吸引入学的学生。一个是针对外部，一个是针对内部，所以在形式上自然有着很大的不同。
不过相较于前者，一端览祭倒是轻松了很多。想要吸引到对于超能力和先进科学习以为常的学生，各个学校都必须展现出自己的特点，必须要将学校独有的最先进科学技术倾囊而出，才能更多的吸引学生入学。
因此，哪怕是常盘台这种贵族女校，在这个时期都是对外开放的。不知道有多少青春期的懵懂少年们，正期盼着这个日子，想要亲眼目睹大小姐们的秘密花园。
学校越多，竞争力越大。而文化祭的本质，是为学校吸引更多的学生。所以学园都市的一端览祭，可谓是世界上最大规模，且难度最高的文化祭。
谢铭就读的某中学，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理所当然的，刚带着大部队从巴盖吉城回来的谢铭，就立马被吹寄制理给抓回了学校。
开玩笑，他们某中学的最强牌面，就是谢铭这个lv4空间操作的原石大能力者。要是谢铭再在学园都市外面晃悠的话，恐怕不止是吹寄制理，连小萌老师都要抓狂。
当然，谢铭的情况都成为学园都市的都市传说了，所以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大家心里都明白。之前的一端览祭，谢铭也都是敷衍性的露了个面，念了些台词，就自个去玩了。
所以全指望谢铭是不靠谱的，学校也明白这一点。但是和谢铭的同伴，极具责任心的吹寄大人，却并不这么认为。
“就算你不愿意为学校抛头露面，但是作为学生，你也要为班级、学校的活动做出贡献！现在，就是动用你那么强大却完全不用的空间能力的时候了！！”
将自己的宽额头直接顶在了谢铭的脑门上，吹寄制理一脸严肃，或者说是一脸凶芒的盯着谢铭，说出了这样的话。
面对这样的威胁，谢铭只能举手认输。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浮出水面的目的
事实证明，有着一名空间能力者在，一些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的事情，真的转眼间就解决了。
谢铭的空间操作，若不配合帝具香格里拉，那真的只有lv4的程度。转移的距离，能够转移的物体重量，一次性转移的人数等等，都会有着限制。
可配合上了香格里拉，那么谢铭...依旧是lv4的程度。
毕竟等级的上升，代表着是质的变化，而不是量。香格里拉增强的，只是谢铭能力的强度而已。操控能力本身，并没有得到提高。香格里拉的作用，其实就相当于能力的增幅、辅助器。
和学园都市最强的两名空间能力者，白井黑子和结标淡希相比，谢铭的空间能力是比不过她们的。只是有着香格里拉的存在，谢铭的能力才显得那么方便。
也因此，他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次，某位双马尾风纪委员痛斥他暴殄天物的言论。
“为什么这么方便，发展性又强的能力会出现在一个只会用刀的原始古代人身上啊！”
在白井黑子看来，若谢铭专心于开发自己的能力的话，或许早就可以上升到lv5的程度了吧。不过自家人知自家事，所以对于少女看似痛斥，实则是关心的话语，他也只能受着，然后赔笑了。
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是为了表达一件事情。在谢铭的帮助下，某高中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快都已经齐全。于是，谢铭便趁着吹寄制理大人一个不注意，溜掉了。
倒不是他不愿意替班级出一份力，主要是他这次回到学园都市，可不是为了什么一端览祭。而是因为学园都市很有可能，成为格雷姆林的第三个目标。
这一切，还有从他在欧雷尔斯那里得到的消息开始说起。
格雷姆林这群人之所以接二连三的弄出这么大的骚乱，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让欧提努斯掌控住自己那‘五五开’的力量。那么问题来了，该用什么样的方法？
答案是，主神之枪：冈格尼尔。
在夏威夷群岛的事件里，格雷姆林最主要的目的是获取火山喷发时爆发的能量，为锻造冈格尼尔时所需要的‘炉’提供能量。
而巴盖吉城的实验，证实了整体论的可行性，并且弥补了单靠魔法知识无法实现的领域。
不久前，格雷姆林还袭击了圣人：布伦希德·爱克特贝尔。这是和后方之水一样，是拥有特殊体质的圣人。可和后方之水‘圣母’和‘圣人’两种可以相辅相成的体制不同，布伦希德·爱克特贝尔的体质，是‘圣人’和‘女武神’。
北欧神话的女武神体质和十字教的深入跟体质，理所当然的无法相互重叠加成，这也导致名为布伦希德的女圣人，实力有着一定的强弱周期。
格雷姆林就是趁着这个周期，袭击了她，从她的脑袋里，获得了主神之枪的设计图。
理论有了，火炉有了，设计图有了。那么需要锻造一把武器，还需要什么？
锻造者，以及武器材料。
这也是为什么，当谢铭想要出手杀死玛莉安·史琳格奈亚的时候，欧提努斯会现身阻止。毕竟没有什么人，比能够锻造众人武器的黑侏儒更适合成为这名锻造者了。
而现在，距离主神之枪的锻造准备完成，只剩下了最后一项。武器材料的获取。
能够足以承受整体论超能力者开发的材料，正好，就在学园都市当中。
于是，各方开始行动起来。若不进行任何准备，那么谢铭等人生活着的地方，将会变成和夏威夷群岛以及巴盖吉城一样的场景。
所以谢铭回来了，为了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按照道理来说，他要是想阻止格雷姆林的行动，和欧雷尔斯他们合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谢铭却拒绝了欧雷尔斯话语里的暗示和提议。
因为，格雷姆林不是好鸟，欧雷尔斯他们又好到哪里去了呢？
明明早就知道这一切却藏着掖着不说，想要通过格雷姆林来削弱科学侧一方的实力。夏威夷群岛的佣兵镇压，以及巴盖吉城的科学侧内战，都是他们有意放任之下才出现的。
情报的不足，导致谢铭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只能让伤亡减少到最小，而不是提前阻止。这些，都是因为蕾薇妮雅在背后算计才导致的。
若一开始将情报全部告诉他的话，他完全能以另一种方式，来解决所有的问题。而不是等到事情爆发后，去全力的弥补。
被算计这件事，是自己的原因，所以谢铭并不会因此而产生出什么报复性的想法。
他自始至终厌恶着的，一直都是魔法师那肆意妄为的本质。这群魔法师始终都没有能够去体谅他人的心。所以，在夏威夷群岛，蕾薇妮雅的不辞而别，谢铭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谢铭知道，只要继续在格雷姆林的这件事上追查，那么迟早会再次碰到这个小恶魔。到时候，他将会根据她的态度和行为，来决定自己应该如何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并不讨厌蕾薇妮雅，但厌恶她的行为方式。若蕾薇妮雅的年纪再大点，那么谢铭绝不会这么好说话。只是看在女孩年纪尚小，所以谢铭对她才多了些许的包容而已。
只不过这个包容是有限度的，当蕾薇妮雅的行为超过了这个限度，谢铭也会采取一定的措施。
毕竟孩子太熊的话，那么需要的就不是宽容和理解，而是教训和收拾了。
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谢铭的双手快速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操作着，通过学园都市的暗部网络获取着有用的信息。
照片，摄像头，监控录像，种种情报在进行了各种条件的过滤后，情报呈现在了谢铭的眼前。
不出他所料，蕾薇妮雅已经进入到了学园都市当中。和他一起的，还有带着护目镜的金发女仆，以及套着防弹背心，头上带着天鹅头饰，裙子下穿着裤子的怪异女人。
这两人的身份谢铭都清楚，后者，是被格雷姆林偷窃了脑内设计图的，布伦希德·爱克特贝尔。前者，是英国王室派长期在外，不愿回归的圣人女仆：席薇亚。
若算上在奥索拉教会呆着的神裂火织，现在小小的学园都市，居然聚集了3名圣人。
“要出大乱子啊......”
揉了揉眉心，谢铭心累的叹了口气。合上了手提电脑，看向了面前。
金发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嬉皮笑脸的喝着咖啡吃着三明治。
“哟，又见面了呢，弑神者。”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禁灭魔眼的真正性质
对于面前少年的嬉皮笑脸，谢铭的神情平静，甚至有着像淡漠转变的趋势。毕竟考虑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谢铭最正确的行为，应该是一刀把他给劈了才对。
似乎感受到谢铭眼底逐渐凝聚的杀意，金发及腰的少年，连忙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
“stop，stop，别刚见面就那么大火气嘛。我这次来，可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站在我这边？”
谢铭不禁笑了起来：“上次往这块地方扔大型垃圾的家伙，现在要协助我保护？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当然信了！”索尔拍了拍胸脯，笑嘻嘻的说道：“这一次，我可是真的带着诚意来的。”
“之前在巴盖吉城的时候，你和我们的boss欧提努斯，她的敌人欧雷尔斯见面了对吧。关于欧提努斯的事情，我出于立场就不和你多说了。可欧雷尔斯的事情，你应该想知道吧？”
“我会把这一次我们格雷姆林的目标，以及关于我所知道的关于欧雷尔斯派系的一切都告诉你。而由你来选择，愿不愿意和我合作。怎么样？”
“........”
盯了索尔片刻，谢铭的眼中出现了淡淡的笑容：“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
“呃......”
索尔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后尴尬的偏过了脑袋。
“你..明白什么了？”
“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我也算是见过不少魔法师了。魔法师这种生物的本质，就是自私。魔法师的任何行为，都是因为能从里面获取到自己所需要的利益，所以才会付出行动。”
“有些自私，我并不讨厌。毕竟人活在世上，都是遵从自己的信念而行动。你们魔法师，就是太过于顺从自己内心的信念了而已。”
“可当你们的信念和我的信念相冲突的时候，我便会和你们战斗，厮杀。当你们的信念和我的信念互相融合的时候，你们就会成为我的伙伴。而且，还是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因为你们魔法师是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信念（魔法名）的。”
喝了口桌上的清茶，谢铭淡淡的看着索尔：“而你的信念，就是战斗，就是变强。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吧？”
“..........”
“其实根据和你上一次交战时，你所说的话语，我就可以断定这点。既然知道了你想法的源头，那么推断出你的思考就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你虽然喜欢战斗，但并不喜欢战争。夏威夷群岛和巴盖吉城的事情，让你对格雷姆林产生了厌恶，或者不适感。而我的行为，则更加符合你的行为作风。这也是你现在，坐在我面前的理由。”
“至于你想要通过协助我这件事来完成的目的，也十分的简单。上一次的战斗，你还没有完全满足对吧？或者说，你还没有赚够你口中的经验值。可是，若以格雷姆林的立场和我战斗，那么就绝对是会引发战争的你死我活。”
“所以，你遵从自己的信念，背叛格雷姆林，协助我，平息这场即将在学园都市出现的纷争。最后，在和我进行一场能够获得足够经验值的切磋。”
“以上就是我的推论，你有什么想要反驳的吗？”
“......啊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你这样的人啊。没错，你答对了。我的确是抱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你可以接受吗？”
索尔轻轻的鼓起了掌，露出了和之前不同的，充满战意和狂热的笑容：“在听到你的话之后，我真的是越来越想和你进行打上一场了。要是你拒绝的话，我恐怕会真的忍耐不住。”
“不，我为什么要拒绝。”谢铭轻笑一声：“你的信念，和我的信念虽然重合点少，但并不冲突。从我个人而言，也是蛮喜欢战斗的一个人。所以这次的事件，就麻烦你来协助我吧。”
说着，谢铭伸出了手。
“说不定这次事件之后，我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也说不定。”
“那么，就一言为定了。”
索尔握住了面前的手，咧嘴一笑：“作为你完全看穿我的想法的报酬，我就额外再告诉你一则秘密消息吧。这是由我们魔法侧总结而出的，你的魔眼的真正性质。”
“真正的....性质？”
“啊，没错。”
一口将咖啡干了，索尔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东洋的咖啡真是难喝。”
“喂。”
“咳咳咳，好的好的，言归正题。你对你自己的魔眼，是什么看法？”
“还原非自然之力，让世界回归自然的能力。”
“嗯....非常接近，但并不完全对。”索尔轻轻敲了敲桌子：“魔法，是没有天赋的人，为了掌握力量而创造出的改变世界的力量。从宗教历史中提取构成元素，将自己的生命转化为魔力，再构建术式，便是魔法。”
“也就是说，魔法的本质是通过生命去改变世界。但是，你的魔眼却可以将魔法师们改变的世界复原。这，是什么道理？”
“我们曾举出了种种假说，然后再逐个验证后，进行了排除。本来以为，你的魔眼是另一种模式的幻想杀手，但其实不然。你的魔眼，和幻想杀手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幻想杀手，是作为世界的基准，对世界进行修复。是所有魔法师梦想的安全装置。因此，幻想杀手的抹除是真正的抹除，类似于游戏选项的存档。”
“在进行这次的存档后，若之后的进度错误，或者不是你想要的展开，那么你读取幻想杀手这个存档，便可以重新来过。但你的魔眼，并不是这样的功能。证明就是，你魔眼能力，至今还是限制在天使级以下。”
“经过了系统的研究，以及你使用魔眼前和使用魔眼后，对周围的环境观测之后，我们才终于得出了结论。”
“索尔狠狠咬了口三明治，咀嚼了几口后直接咽下。
“你的魔眼，实质上是一种短暂性的，相位设定。简单点来说，便是在世界这一庞大的系统上，添加一个有时效性的规则命令。”
“消除魔法，回归自然，只是你使用魔眼时，下意识定下的规则。这种下意识，也是出于你身体本身，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措施。为什么你身为魔眼的主人，却没有察觉到自己能力的本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错误引导正确
“...........”
谢铭，陷入到了良久的沉默当中。漆黑的瞳孔，下意识的转化为了翠绿的光泽。如宇宙般深邃，如彩虹般绚烂的虹圈，在瞳孔的中央缓缓旋转着。
不得不说，索尔说出的消息，哪怕是他，都有些被惊到了。禁灭魔眼真正的能力，是短暂性的规则设立？
拥有了禁灭魔眼这么久，他真的是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毕竟魔眼能力，是属于身体能力的一种。在你获得的那一刻，你就能大概的得知，它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能力。
就像在经过事故后，获得直死之魔眼的两仪式，开启之后就能看到事物的死线。而只要用手指轻轻的划过，事物就会死亡。没有人告诉她，全都是她自己领悟的。
当初在鲁鲁修世界，紫极魔瞳与cc赐予的geass能力，再加上从身后的卡巴拉生命树图录中提取出的一丝力量为调和剂，才获得了这双从未出现过的魔眼。
瞳孔中闪烁着的虹光，毫无疑问证明着，这双眼睛是最高等级，也就是抵达了神之领域的虹之魔眼。在获得的那一刻，谢铭就看到世间漂浮着的各种超自然的各种元素。
而只需要他的心思一动，这些元素便会恢复到最自然的方式。谢铭将其理解为，对自然，或者说是对世界的修复。当然，是需要耗费精神力的。
元素的排列越和自然相远，那么谢铭需要耗费的精神力就会越多。若说这是一种规则的设立，其实倒也没什么问题。
可，他魔眼的能力真的是这样的吗？
对此，谢铭表示怀疑。要知道，这个魔眼是连主神空间都没有记录在内的，他自己冒险所创造出的全新魔眼。一群目光局限于魔禁位面之内的魔法师，又如何能推断出他魔眼的真实性质。
更何况把他的魔眼和相位这种魔禁独有的东西联系起来，更是天方夜谭。
不过索尔提出这件事，的的确确提醒了一下谢铭。他现在灵魂强度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可为什么，魔眼却依旧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谢铭之前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刀术方面，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其他的能力。杀意之波动被他完全当成了状态的融合素材，根本没有过多的探索。
要知道，杀意之波动进化之后的两个分支，神人和狂鬼两个状态，是可以劈开大陆，打碎陨石的。若仔细的去研究掌握的话，神人和狂鬼两个状态若单论正面战斗力，将完全不逊色于他的二阶段状态。
禁灭魔眼也是如此，这可是抵达神域的虹之魔眼，其力量本质，又怎么可能是单纯的修复，还原自然元素？
就像同等级的直死之魔眼一样，若你只掌握表面的能力，那么就是单纯的杀人，杀生命。可你若往深的方面去研究，那么你便可以杀掉无机物，杀掉空间，杀掉时间，杀掉因果......
直死之魔眼，其本质是通过根源看到事物的死。那么，也可以这么理解。直死之魔眼，是读取了世界的记录，从而观测到了万事万物的终结。
而同样是直死之魔眼，两仪式和远野志贵两人却完全不同。两仪式，是直接通过根源的记录，而赋予事物终结。于是，她不需要去理解眼前事物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远野志贵，他并没有连接到根源，他是通过大脑去理解事物的死这一概念。比起无机物，空间时间这些概念，生命的死更容易去理解。所以远野志贵的直死之魔眼，是对生命特化的魔眼。
那么，谢铭的禁灭之魔眼是属于哪一类呢？是他的大脑理解了自然的规律，所以魔眼才能让混乱的元素修复成自然的模样吗？
怎么可能，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早在他第一次使用魔眼的时候，他的大脑就会直接被烧坏了。自然的规律这种玩意，可毫不逊色于死之概念啊。
既然不是后者的话，那么就是前者了。谢铭的魔眼，同样是连接了世界的记录。通过世界的记录，他才能进行对自然的修复。可，这又有些微妙的不同点。
若是直接读取世界的记录来使用能力的话，那么就不应该存在上限这种东西。可事实上，他的魔眼如今无法修复天使级以上的非自然能力。
世界的记录，其位格是属于世界等级。其能力的上限，应该仅仅低于真正能够创世的那种神明。
等等.....当初欧提努斯是怎么评价自己的这双魔眼的？
【复原】之眼，只有脱离【人类】的限制才可以继续的提升。而谢铭当初却把重点放在了她之后的话，而没有在意她对自己魔眼的评价。
关于欧提努斯的评论，谢铭是完全相信的。一来，她身为魔神，眼界是自己无法相提并论的。二来，那种层次其实已经不屑说谎。
虽然她很大的可能隐瞒了些什么，但她说出来的这些，肯定是真实的。至少，也肯定是真实的一部分。
【人类】限制了【复原】之眼.......
喝了口已经有些冰凉的清茶，谢铭的瞳孔恢复成了漆黑之色。只是，里面闪烁着的些许精光代表着，他貌似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谢谢你的信息。”
虽然是错误的，但谢铭也的确因为索尔，注意到了些他之前忽略掉的事情。
“不客气~”
索尔抽出一张纸巾，将手指上因为吃三明治而沾上的酱汁擦掉，随后笑着说道：“那么，就进入真正的正题吧。”
“这一次格雷姆林来到学园都市，需要寻找的，是枪的材料。而这个材料，是【人】。”
“【人】？”
“嗯，没错，没有沾染科学侧或者魔法侧两边的色彩，可以轻易倒向任何一方，且拥有强大生命力，不管怎么样折磨或者做实验，都能若无其事。从中世纪发现后，一直存活到今天的，【人】哦~”
“从中世纪就发现，且不管怎么折磨都若无其事......”谢铭敲了敲桌子：“是和魔女狩猎有关的魔女吗？”
“魔女狩猎的记录中，的确有着她的存在。但若说她是魔女，那就不确定了。”
擦了擦嘴巴，索尔开始继续享用服务员端上来的奶酪蛋糕。
“毕竟，那种存在虽然是以人的外表出现，但究竟能不能将她定义为‘人类’，都只能看你主观上的判断。不过，光凭‘不老不死’，‘生命力强盛’这两点，就足以成为她出现在学园都市的理由了，不是吗？”
“有这样的**材料，相信很多实验，都会方便很多吧。”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人？怪物？
“然而事实上，你说的这个【人】，实际上却没有成为人体实验的材料吧。”
谢铭眯了眯眼睛，提出了索尔话语中存在的问题：“要是真的能在这个【人】身上随意的进行实验，那么好多实验应该早就已经得出了成功。也就是说，这个【人】并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存在。”
“谁知道呢？”
索尔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你可以理解为，学园都市接收了这样的一个异常的存在，并将她关了起来。毕竟，一些异常的存在本身，可能就会与一些人的计划或者理念相悖。”
“杀又杀不掉，那么为了让她对世间的影响降到最低，人们能够做到的事情，恐怕就只有幽禁这一个了吧。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清楚。”
“或许，是她的存在会影响到学园都市的老大的计划？”
“.........”
眉头挑了挑，谢铭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思索。亚雷斯塔的目标他很清楚，就是消灭魔法，消灭魔神，消灭相位。而索尔口中说的这个女人居然会影响到这个层面？
感觉有些不太可能。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这个女人若出现在外面，的确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不然亚雷斯塔那家伙也不可能，把她给幽禁起来。至于幽禁的地方，其实不用索尔说出来，谢铭心中已经有了点数。
“你说的这个人，名字叫什么？”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吃完最后一小块奶酪蛋糕，索尔舔了舔嘴唇：“学园都市统括理事长亚雷斯塔所居住的堡垒，学园都市的心脏，没有窗户的大楼。”
“这位女士，此时就被幽禁在那里。”
谢铭曾经去过的，连核弹都无法炸开的，究极的城堡。可以说，那里是整个学园都市最恐怖，最黑暗的地方，没有之一。
“格雷姆林这边，可没打算使用什么正规安全的手段哦。”
索尔笑了笑：“按照我的了解，正面把那个地方炸出个洞，然后抢走芙罗兰，才最符合格雷姆林的风格。”
“至于欧雷尔斯那边就非常简单了，只要阻止格雷姆林获得她就行。所以进行什么远程的咒杀啊，或者和学园都市进行交易，把芙罗兰当成诱饵引出欧提努斯然后杀死什么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芙罗兰·克洛伊杜尼这位天生就异常的女士，到最后都不可能逃脱死这一条路。不管是，被哪边给得逞，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
“我的想法呢，就是在双方达成目的之前，将这位无辜女性给救出来。你呢？在得知了这些消息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救出来，然后呢？”
“哈？”
“唉......”谢铭捏了捏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若仅仅只是单纯的把芙罗兰给救出来，我就可以做到。所以我在问你，救出来之后该怎么办。”
“她之所以被你们格雷姆林盯上，完全是因为她那特殊的不死体质原因。我们把她给救了出来，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不管是欧雷尔斯派系还是你们，依旧会死死的追着她不放不是吗？”
“要么解决问题，要么解决产生问题的人。解决这次事件的两个方法，要么是把你们格雷姆林给摧毁，要么就是解决芙罗兰的异常体质。”
“前者是不靠谱的，那么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后者。所以，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额......”
索尔有些尴尬的偏过了脑袋：“有些东西，见到了才会明白嘛。毕竟，我们也不了解芙罗兰的体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哪怕是我，也需要亲眼见到后，才能得知啊。”
“........”
默默的盯着索尔几秒后，谢铭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收回了随身空间中，拿起放在桌边的账单。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老老实实呆着，看好你的同伙，不要给我添麻烦。要是你们闹出什么骚动被我知道了，那到来的将不是你喜欢的切磋，而是死斗了。”
“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你提供的情报实在有些不靠谱，但有几件事还是正确的。”谢铭淡淡的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要和那位名叫芙罗兰的女士见一面，才能做出决定。”
“所以，我就先去见一面，再看看情况吧。”
说完之后，谢铭便不再管索尔，径直的走到了柜台前。顺便，把高科技手机塞进耳朵里，打通了一个电话。
————————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是一个彻底的怪物。至少她的身体本质，是一个怪物。
这是谢铭看过了相关资料后，做出的判断。
双手抱着滚烫的石头，依然能保持微笑。
被大火灼烧身体，依旧微笑着面对。
挂在塔顶，承受着落泪。
双脚被拴住岩石，丢入泉水中。
一个月不提供任何食物和水，就这么被丢在牢里。
这位女性，都依旧和原来一模一样，依旧，保持着微笑。
中世纪魔女狩猎对芙罗兰，就是如此记载着。看上去，简直和恐怖电影中的女主角一样。
当然，是给人带来恐惧的那种女主角。
魔女狩猎的本质，就是赐予那些魔女所谓的‘上帝的试炼’。若上帝真的保守着她们，那么这些试炼就不会给她们的身体带来任何伤害。
若从这个意义上去说明，那么芙罗兰·克洛伊杜尼，可真的算是受上帝宠爱的，最善良和清白的，身上没有任何罪恶的，普通人类。
她做了什么吗？什么都没有做。所以至今为止，在这位女性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人类对异类的迫害而已。
不过谢铭对‘人类’的判断，是有自己的标准的。所以哪怕芙罗兰的存在多么异常，多么令人恐惧，但这些都不是他在得知了这件事后，不出手相救的理由。
芙罗兰到底是不是人类，到底能否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真正应该对此进行判断的不应该是其他人，而是芙罗兰她自己。
她的行为，她的思考，都将决定这一切。
可问题在于，谢铭现在就连她是否拥有人类一样的知性，都不敢确定。
人类的思考是极为复杂的，感情，理智，价值观，人生观，道德观.....从小到现在得知的一切，都将成为人进行判断的标准。可芙罗兰，并不是这样。
在她的世界里，所有问题似乎都分为了‘是与否’两种答案。而将这无数的二选一题目成千上万次的叠加起来，所构成的就是芙罗兰的思考。
这样的存在，不得不说，是对谢铭至今为止进行判断的基准，发起的一次极为重要的挑战。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同类
“挑战个屁。”
在脑袋里刚蹦出上章结尾的那句话的时候，谢铭就直接用四个字，把那句话给怼散了。甚至，他对产生过一瞬间这样念头的自己，感到了深深的愤怒。
是人，不是人？和他有什么关系。芙罗兰·克洛伊杜尼的思考模式不像人，和他出不出手相救，两者之间有任何关联吗？
他判断一个存在的基准，什么时候和对方的思考模式有关了？
想法和行为，才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而且到现在为止，他连人家的面都没有见过一次，就搁着自顾自的对别人进行判断和评论，他什么时候，这么傲慢了？资料上写的东西有标明出，芙罗兰·克洛伊杜尼出现在社会后，会对其他人造成危害吗？
没有。
资料上标明的，反而全都是人类对异常的存在进行过的迫害。不老不死的身体，异于常人的思考模式，这些是芙罗兰自己的原因吗？
并不是！
这些都是芙罗兰生来就有的东西，那人们为什么要因为她天生就有的东西，而去伤害她？这种行为，和嘲笑那些天生就拥有一些障碍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现在，芙罗兰正被囚禁在那没有窗户的大楼中，处于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因为她的行为，是出于好奇心，而不是自己的思考。那么只需要断绝她从环境中获取情报的手段，那么她便不会行动。
若她从那个房间中走出，开始通过外界的情报进行学习，那么芙罗兰就会开始进化，成长。这种改变，被学园都市的人称为‘羽化’。
这种改变，就连学园都市也无法进行判断。他们能够得知的是，一旦芙罗兰‘羽化’成功，那么必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只是按照人类一般所见所闻的情报程度，芙罗兰‘羽化’可能需要花上两千三百年左右的时间。可是，她又能配合状况学习，从而改变身体的性质。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才把她幽禁在学园都市最安全的地方。
可现在，没有窗户的大楼也不再安全。格雷姆林和欧雷尔斯双方，都是拥有着魔神程度的力量。哪怕亚雷斯塔所在的没有窗户的大楼能承受核弹的轰击，那么也迟早会被打开。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芙罗兰迟早都会接触到外界情报。不同的是，由谢铭接出来的话，可以把芙罗兰的危险性降到最低，可以去想办法解决她的体质问题。
由格雷姆林劫出来的话，那么芙罗兰就会称为主神之枪的材料。
而由欧雷尔斯那边得到的话，芙罗兰在被物尽其用后，杀死。
该怎么选择，想必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
————————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的所在位置，已经和情报一起交给了谢铭。准确的来说，是芙罗兰呆着的房间所对应的，没有窗户的大楼的位置。
那富有弹性，像厚重橡胶板一样的墙壁后面呆着的，就是这一次纷争的源头。
亚雷斯塔自然是不可能把派人直接把芙罗兰给接出来，交到谢铭手上。毕竟有了垣根帝督这么一个案例之后，谢铭也不想和那个仇人遍地的老阴货有什么太多明面上的接触了。
这没接触几次，家就被人给炸了，这谁受得了啊。
再加上，谢铭所需要的东西，也就只是单纯的情报而已。所以，除非必要，他也没有理由频繁和亚雷斯塔联系。
联系那么多干什么，交情很好吗？
而且这次情况也和之前不同，要是随便派个人把芙罗兰接出来，先不提那个人能不能做到这件事，芙罗兰本身会不会跟着他走就是一个问题。
在路上，会不会被格雷姆林或者欧雷尔斯派系给截胡，又是一个问题。
哦，对了，前者应该是不用担心了，毕竟有内鬼。
索尔已经用他的方法，直接把和他一起过来的玛莉安和投掷之锤给忽悠瘸了，并且他自己也在这两人旁边监视着，所以在短时间内格雷姆林不会有任何的动静。
所以谢铭需要面对的，只有欧雷尔斯派系过来的三人。不过到底要怎么处理她们，还是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把这位女士接出来，才是最优先的事项。
看着面前的墙壁，谢铭拔出了长刀。
“尘世刀诀，曜。”
组成七芒星的刀光轻飘飘的印在了墙壁之上，伴随着‘咔擦咔擦’的碎裂声，一个两人大小的圆洞，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外面的些许阳光投射进去，照亮了里面昏暗的环境。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名呆呆站在中央，身高接近两米的少女，抬起了一直低着的脑袋。
长至脚跟的银发，**着双脚，身上穿着类似连衣裙的透明衣服，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遮挡或者保暖作用。淡粉色的内衣，能够被清楚的看见。
在真正见到芙罗兰的那一刻，谢铭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人们会那么恐惧她的存在了。
因为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给人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出于她存在本身的异常，所带来的氛围。
嗯.....怎么形容这种偏差的感觉呢......
就像是某推特治国的沙雕总统，穿着三点式泳装召开记者招待会的那种荒诞感吧。至于画面，想象力强的读者自己想象一下，技术能力强的就自己ps一下。
反正，我感觉眼睛已经要瞎了。
总而言之，芙罗兰所给人带来的第一映像，就是怪物。那种完全不想让人刺激到她的，怪物。
似乎是突如起来的变化，让她感到了十分的疑惑。蓝绿色的眼眸此时死死的盯着谢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你好，我的名字是谢铭。”
十分自然的将天火净焰归入刀鞘，谢铭伸出了手掌，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怪物？那又如何。若论实力和存在，他这个主神代行者才是不折不扣的怪物。异类，他同样也是世界的异类。所以，根本没必要感到排斥，根本没必要产生厌恶。
因为，芙罗兰·克洛伊杜尼，是自己的同类。
所以谢铭朝着她，伸出了手。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本能与意识的冲突
很奇怪，非常奇怪。这个突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非常的奇怪。
存在超过了几百年的少女，目不转睛的盯着黑发黑眸的青年，微微偏了一下脑袋。眼珠向上转动。这样的动作本身，看上去是在翻白眼。
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通过检索自己那庞大的数据库，从而给出提问的答案。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我的....名字。”
断断续续的，芙罗兰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而她的身体，也开始有了行动。
左手虚握着什么，右手仿佛拿着什么长条的物体，将其机械性的塞入到左手虚握着的东西当中。
刚开始，动作有些机械僵硬。但随着重复，动作越来越自然，也越来越接近谢铭刚刚的收到归鞘的动作。
“原来如此，这就是学习啊.....”
谢铭若有所思的看着芙罗兰，随后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了自己备用的黑色大衣，递给了面前的少女：“总而言之，要不要先和我一起出去？”
“有些事情，我们可以边走边说。又或者，你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吗？”
大幅度的偏头，少女的眼珠子轱辘轱辘的转动着，少女的心中冒出了更多的疑惑。眼前的男人，是和她之前见到的所有人，都完全不同的存在。
这种待人的态度，是她只在别人的身上见到过，但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东西。这种态度，叫什么来着.....
对了，是平等。
眼前的男人，正在平等的对待自己。正在平等的，对待着明显是异类的自己。
芙罗兰非常清楚自己的存在方式，和其他人类完全不一样。在她几百年的理解和学习中，人类会平等对待的，只有和自己同等的存在。
哪怕同为人类，人类都很少会平等的去对待。更何况，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她？
可现在，她却被平等对待了。
男人和自己一样，是异类是特殊的存在吗？
芙罗兰认为这个二选一的选择题，最佳答案应该是‘是’。所以，她萌发出了更大的好奇心。
跟在这个男人身边，去观察，学习他。
所以，她有些机械的伸出手，接过了谢铭递过来的大衣，披在了身上。抬起头，长长的银色发丝遮住了半张脸。
“我，跟你走。”
“是吗？”
青年笑了起来，笑容很浅，就是普普通通的微笑。可是芙罗兰却莫名其妙的，把这份笑容和照进这黑暗房间的丝丝阳光联系在了一起。
“那么，走吧。”
他再次伸出了手，对着少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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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端览祭和大霸星祭，两者为数不多的几个共同点，就是许多有趣的小摊。有些学生甚至能入手到高科技器具，或者干脆使用自己的能力，自制各种各样的食物。
嘛，不过这些终归是少数。最常见的还是和普通文化祭一样，什么巧克力香蕉、章鱼烧、棉花糖，还有什么套圈、打靶、捞金鱼.....
谢铭一边悠闲的逛着这些摊位，一边和芙罗兰说明着围绕的她将要发生的事情。
而芙罗兰，则是透过刘海的缝隙，观察着谢铭的同时，也在余光观察着摊位的摊主们。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谢铭的说明。
她每时每刻都在通过吞噬着周围所带给她的情报，学习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这种情况是出于身体的机能，而不是出自于她自己的意愿。也就是说，身体的进化是不受她自己控制的。
若周围的环境传达给她的情报是，她需要鳃。那么她的身体就会进化出鳃这么一个器官。可以此为代价，她就此将永远不能在陆地上生活。
而想要反抗这种本能的话，遭遇的将会是意志和本能之间的排斥。
这种排斥极为痛苦，就像渴了许久的人根本顾不上面前的水到底干不干净，有没有毒。就像饿了许久的人根本顾不上，眼前的肉到底是什么东西。
身体的本能驱动着她，强制性的驱动着她，让痛苦驱动着她行动。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痛苦，她才自然而然进行着学习，吞噬着周围的情报。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一个不自然，令人毛骨悚然，不合理，不安定的.....怪物。
“他也许是不知道这件事吧。”
目光盯着走在自己身侧，轻声向自己解释着的谢铭，芙罗兰平静的想道：“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本质，恐怕态度也会有所改变。”
能够快速获取周围的情报，也就代表着芙罗兰有着极为敏锐的观察力，以及极其强大的学习能力和思考速度。
从谢铭接她出来，到现在逛着小摊，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在这两小时的观察中，她已经通过观察对谢铭有了初步的判断。
强大，但却是普通的人类。
他和自己不同，并不是异常的存在。他所说的事情，虽然有些听不明白，但关键的事情还是听懂了。
有两伙人，盯上了自己这个异类，想要利用自己的特殊性去做一些事情。而且这两伙人，很可能有着能够杀死自己的方法。
而他，则是要保护自己，要想办法解决自己这特殊的体质。
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芙罗兰并没有产生什么感想。可是她身体的本能却告诉着她，离开或者杀死这个男人。然后再去，杀死那些想要杀死自己的存在。
这是‘进化的本能’强制她进行的行动，可她的思考模式却做出了，和本能完全相反的判断。
不能杀死他.....
不可以杀死他.....
所以从刚刚开始，剧痛就已经传遍了她的身体，她的意识。或许在青年真正要帮忙处理她体质的那个时候，这份痛感会强烈到让她忍不住对这个平等对待自己的青年痛下杀手。
但在此之前....在这份疼痛还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的时候，就让自己再保持一会儿，这样的时间吧。
“呀！发现铭铭大哥哥了！御坂御坂对于自己能在茫茫人海中发现大哥哥的眼里而表示骄傲，同时也对大哥哥身边又换了一个奇怪的大姐姐而感到叹息。”
穿着藏青色棉服，‘啪嗒啪嗒’跑过来的茶发小女孩来到了谢铭两人的面前，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铭铭大哥哥，还有奇怪的大姐姐，你们好啊！御坂御坂像个大人一样，礼貌的打招呼，并且感觉自己貌似说过类似的话语！”
“最后之作......”
有些无奈的看着这调皮的小女孩，谢铭叹息道：“让我猜猜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吧。”
“是不是，迷路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欢乐的小家伙
“并....并没有哦~御坂御坂只是看到铭铭大哥哥之后，过来打个招呼而已....御坂御坂转过脑袋，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
沉默了片刻，谢铭蹲下身子，双眼平静的看着最后之作：“来，再和大哥哥说一遍，你是怎么过来的？”
“唔....”
最后之作退后了两步：“啊！对了，御坂御坂想起了自己还要帮忙给一方通行他们买大葱！那么，铭铭大哥哥，奇怪的大姐姐，我们下次再....”
“再什么见！”
一把揪住了这熊孩子的后领，把这个想要乘机溜掉的调皮鬼拎了回来。然后另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捏住了她的脸。
“刚刚和我说谎的，是哪张嘴？来，让我看看。是不是这张啊？说谎是不对的，这件事我相信聪明的最后之作应该明白吧~？”
“呀~大咯咯咯咯咯咯，御坂御坂知道错了！御坂御坂露出了可怜的模样，希望大哥哥能放过御坂御坂。”
“真是的。”
松开手，谢铭没好气的弹了下最后之作的额头：“快点老实交代，成天在外面乱跑，要是碰到了危险那家伙还不得发疯。”
“唔，对不起。御坂御坂诚恳的道歉。”
最后之作低下头，小脸委屈的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御坂御坂是听到大胸部女人说，做饭需要大葱然后家里没有了，所以就想帮忙出来买。然后，就被这里热闹的场景吸引，就跑过来玩了。”
“玩够了之后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后，开始瞎逛，然后就碰到我了，对吧？”
“嗯！铭铭大哥哥果然是天才！御坂御坂违心的奉承道。”
“...........”
怎么办，真想弹这小鬼一个脑瓜崩。
谢铭嘴角抽了抽。随后叹了口气。
“好了，记住下次可不要再随便说谎了。这一次我就先原谅你，下一次要是被我发现的话.....”
“被发现的话？”最后之作抬起脑袋，好奇的看着谢铭。
“我就给所有御坂都买一个呱太手机吊坠，然后最后之作就会发现整个御坂网络中，就自己没有。”
“......什么！！！！”
一道惊雷出现在了最后之作的背后，这是实实在在能用肉眼捕捉到的特效，是最后之作用自己的能力加上去的。
“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铭铭大哥哥居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惩罚！！不行！以后不能喊你铭铭大哥哥了，应该叫你大坏蛋大哥哥！御坂御坂发自内心的谴责道。”
“所以，最后之作可要小心了哦。相信其他妹妹们，应该特别期待这一幕的到来吧。”
“才.....才没唔！”
刚想要嘴硬的最后之作，发现了谢铭正在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于是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御坂御坂什么都没说。还有，你们不要在网络里集体的咂嘴！御坂御坂是不会让你们的计谋得逞的！”
“真是群欢乐的家伙。”
谢铭有些忍俊不禁的摸了摸最后之作的脑袋，“好了，想吃些什么？我带你们俩再逛逛之后，就送你回第七学区吧。”
“太好了！果然还是不叫铭铭大哥哥大坏蛋大哥哥了！御坂御坂两眼放光。”
小家伙开心的跑到了谢铭的身边，牵住了谢铭的手。随后抬起头，看向了芙罗兰：“奇怪的大姐姐，我的名字是最后之作，大姐姐你的名字呢？”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好的，芙罗兰姐姐！和我一起牵手吧~”
“............”
芙罗兰大幅度的偏过脑袋，眼睛转动着，似乎在思考着最后之作的用意。
“大家牵过手以后，就是关系很好的好朋友了哦！”
“......好...朋友.....”
“是啊，好朋友！御坂御坂确定道。”
似乎是有些等不及了，最后之作直接伸出手，拉住了芙罗兰的左手，随后牵着两人径直的奔向了她老早就看好了的摊位。
“好朋友....是，我们是，好朋友。”
看着自己和最后之作牵着的手，芙罗兰自我确认了一下。随后又想起刚才，谢铭似乎也这么向自己伸出手过。
那意味着，他也想和自己成为朋友吗......
不明白，不确定，情报不足。
眼睛轱辘轱辘转动着的芙罗兰，依旧忍受着身体传来的疼痛，和谢铭站在一起，看着最后之作吃成了满嘴花。
————————
“被抢先一步了啊.....”
金发碧眼的少女看着不远处忙碌的施工队，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果然，在学园都市的话，就不可能那么称心如意啊。”
“称心如意？你的意思是，利用情报的不对等耍了一次那个弑神者，就是称心如意了？”
身着女仆装头上呆着朴素护目镜的高大金发女子，英国皇室的女仆长席薇亚半嘲笑半感叹的说道。
“而且在半途中，他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不是吗？”
“那么，该怎么办。”
穿着打扮像现代女武神一样的布伦希德忍受着周围路过的人的讨论，低声问道：“是去搜索？还是直接去奥索拉修道院。”
“要去你自己去吧。”蕾薇妮雅摆了摆手：“要是你想和他决出个你死我活的话，那么我不会阻拦你的。”
布伦希德明白少女话中的意思，所以也只是单纯的提问而已。
先不提，那里存在着和自己同为圣人的神裂火织，以及拥有圣人破坏术式的天草式。光是抱有敌意去到那里，恐怕就会彻底引起那个怪物的怒火。
底线，是绝对不能去越过的。
按照收集的情报来看，只要不抱有着杀意，那么弑神者其实是一个相当好说话的人。况且，她和席薇亚对于这次的行动，本来就没有什么积极性。
所以，两人都只是辅佐而已，真正主导行动的，是她们前面那十二岁的小姑娘。
“说实话，虽然已经预想到了这点，但我还是不想和他正面碰撞啊.....”
蕾薇妮雅叹了口气：“欧雷尔斯那边怎么样了？”
“还在准备中。”
高大的女仆长女士耸了耸肩：“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样的性格，比起这种隐藏的手段，他更擅长正面击破。”
“啊，是吗。”
露骨的咂了咂嘴，蕾薇妮雅握紧了拳头。
“算了，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把那个家伙天真的想法，给粉碎掉。”
“犯了错的妹妹终于下定决心去见哥哥了吗？”席薇亚捂嘴一笑：“这还真让人期待啊。”
“你在愚弄我吗？”
对于席薇亚的笑声，蕾薇妮雅以冰冷的目光为回复。就当席薇亚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布伦希德介入到了两人中间。
“计划，不进行了？”
“.....啧。”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少女踩着白色的小皮鞋，平静的，有目标的进入到了人海之中。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谁来，阻止我
喉咙，开始变得干渴。全身上下，都开始出现刺痛。像是无数的小虫子钻入到了皮肤与肉之间，不停的在蠕动。
无法忍耐的痛苦，无法言喻的痛苦。意识因为痛苦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已经开始想要顺着本能行动。
想要吃掉，想要吃掉，想要吃掉....
想要吃掉想要吃掉想要吃掉想要吃掉想要吃掉想要吃掉！！！！
吃掉，去吃掉，那孩子的大脑！！
来自身体进化本能的强烈渴求，在不断冲击着芙罗兰意识的底线。这种冲击力，比因为危险而做出的自保本能要强烈万倍。现在的她，此时正死死的拽住着身体的缰绳。
哪怕有百分之一秒的松懈，她就会奔驰着，裂开自己的嘴巴，去吞噬那个孩子。
“幸好....及时的离开了........”
扑倒在昏暗的小巷中，谢铭为她买的皮鞋已经丢了一只。款式朴素，却又不失格调的连衣裙，已经化为了抹布一样的颜色。十指死死的扣入到地面中，芙罗兰仍在扼杀着自己的本能。
之前也说过，芙罗兰这副身体的本能，就是吞噬周围环境的情报，来让自己更加复杂，最后达到进化，也就是所谓的‘羽化’。但因为需要进行情报消化，所以达到真正的‘羽化’需要两千年以上的时间。
可，若是情报的消化加速，也就是计算能力提高了呢？
在见到最后之作的一个小时后，她从最后之作身上获取了许多的情报。其中，包含着‘御坂网络’这么一个庞大的超高能并列演算机。
于是她的身体因为这份情报开始进化，进化出了一个芙罗兰自己都想不到的机能。
通过‘捕食人类的大脑’，可以在自己体内重现‘吞噬的大脑构造’。
也就是说，若芙罗兰吃掉了最后之作这个御坂妹妹的上位个体，那么她便能重现最后之作的大脑。通过最后之作的大脑，加入到御坂网络之中。
借由御坂网络的超高性能，将她需要花费两千三百年左右的时间消化的情报，缩短到以秒为单位。
所以，她在认知到自己的身体出现这一功能的时候，迅速离开了两人。
“远点...再远点......趁着意识还能压制住本能....”
通过让捕食目标离开自己的视线，从而短暂的摆脱身体的捕食冲动。可这种行为，治标不治本，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在抵达这个小巷的时候，芙罗兰的身体再次进化出新的器官。为了捕食最后之作而出现的器官。
洛伦齐尼器官（电感受器器官）。
通过感受生物体内产生的‘生物电’，而准确的定位目标的位置。这是鲨鱼捕食猎物时，所用的器官。
而她进化出的，就和鲨鱼的这个器官十分类似。她所感受的，是御坂网络的电波。借由这御坂网络这电磁情报网所交换信息时发出的电波讯号，从而推断出最后之作的大概位置。
这也是为什么，她如此痛苦的原因。
毕竟，她正在用自己的意识，强行阻止着身体最大的本能，进化。
痛苦着，蠕动着，踉跄着，一步一步的，朝着捕食目标的方向走去。哪怕意识在拼命的阻止，身体却自己动了起来。
为什么自己要如此痛苦的阻止本能？
不知道。
或许只是单纯的因为，朋友这两个字吧。
她仅仅想要维护，这几百年的时光中唯一获得的，这份小小的羁绊。以及，那平等的对待自己的目光。
“牵过手的....就是朋友。”
“唔！！”
踉跄着，不知不觉，芙罗兰走到了立交桥上。不可思议的，没有一辆车。
“啊......啊.....”
一步一晃的，芙罗兰缓慢的朝着最后之作的方向走去。
谁都好，要是能阻止我的话，请阻止我吧。请阻止我的行动，请....结束我的生命。
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是不老不死的怪物，拥有着他人无法匹敌的能力。没有人，能够阻止她，终结她。
对了....可能会有人......
芙罗兰突然想了起来谢铭对她说过的话，似乎有着两方势力，可能拥有着能够阻止她的能力。
“格雷姆林....欧雷尔斯.....”
“嚯，是那家伙告诉你的吗？”
略显稚嫩的声音，传入到了芙罗兰的耳朵里。她抬起头，呆滞、疯狂、痛苦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三人。
或者说，是来自魔法侧的三个怪物。
金发的少女，穿着洁白束腰的古典连衣裙，身上散发着桀骜不驯的气场。
带着护目镜的高大女仆，给人一种豪爽，大大咧咧的感觉。
像是现代女武神一样的金发女人，手拿着像是块巨大铁板装上握把的双刃大剑。
来自魔法侧的三只怪物，此时出现在了芙罗兰的面前。
“如你所愿，我们来到你的面前了。”蕾薇妮雅平静的说道：“我们是那个男人所说的，欧雷尔斯一方。有能力，可以终结你那无意义的生命。”
“你，想要结束吗？想让我，把你给结束掉吗？”
“..........”
芙罗兰的目光中，又新出现了两种情绪。
来自身体本能的杀意，以及出自思考的疑惑。眼前的三人，能够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吗？
“当然可以。”
似乎是在回答着芙罗兰，蕾薇妮雅轻轻撩起耳边的金发。
“和科学侧对你的定位不同，我们魔法侧对你的定位是没有.asxs.与终点的存在。就像莫比乌斯圈一样，不断的循环着。而循环的原因，是因为你的纯粹。”
“就像伊甸园中亚当和夏娃，本拥有永恒的生命，能够在伊甸园中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但因为蛇的诱惑，他们吃下了善恶果。而因为善恶果，他们的纯粹本玷污了。”
“所以他们被赶出了乐园，无限的生命变得有限起来。我这么解释的话，你应该明白吧？”
“.......”
“而我正是专门研究这些的专家，是令人不纯粹，堕落的专家。”蕾薇妮雅淡淡的说道：“所以，我可以让你的纯粹化为不纯粹。借此，你无限的生命将会有限。你，将会变成可以被杀死的存在。”
“我是魔法师，不是义工。我可以帮你这忙，但你必须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你需要作为鱼饵，帮我们钓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魔神。”
“我会切断你的四肢，把你冰封在零下195度的棺木中，进行封印。在我们引出魔神，并且将祂杀死后，我会给你一个了解。这样的交易对你而言，应该是相当不错的吧？”
如同抛弃了一切感情一样，蕾薇妮雅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微微垂下眼眸。
“顺便一提，这个交易，你只能接受，不能拒绝。”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打败你，拯救你
蕾薇妮雅的言语，不包含着任何的逻辑和道理，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卑鄙无耻。
简单来说，就是她们要榨干芙罗兰的利用价值之后，最后再将她杀掉。然后还认为她们的这种行为，应该得到芙罗兰的感激。这样的结局，是一种幸福。
芙罗兰自然是明白这些，明白面前金发少女话语中的含义，明白这样的行为是何等的卑劣。但她，还是笑了起来。
这样就好。
是的，这样就好。
她一直以来，都是顺从着身体的本能，没有任何想法的活着。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朋友，得到了这小小的羁绊，得到了别人的平等对待，她的本能却要将这些给毁掉。
几百年的人生，经历了无数的酷刑而不死，她本就对生命没有任何的眷恋。她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找不到任何的意义。
而她现在，找到自己这份生命的意义了。为此，她愿意失去漫长岁月积累至今的所有东西。
看到芙罗兰的笑容，蕾薇妮雅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握着魔杖的手又紧了一下。
席薇亚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失去了几分豪爽。
而布伦希德，则是保持着沉默。
“呀咧呀咧，怎么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呢？”
“芙罗兰。”
青年的声音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每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但谢铭却无视了这些，脚步看似平缓，但实则迅速的来到了众人的中间。
自然的，将银发的怪物护在了身后。眼神扫过了席薇亚，布伦希德，最后落在了蕾薇妮雅的身上。
“我这个人，非常讨厌悲剧。非常的讨厌，所谓的命运论。认为一切都是注定的，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那么，我们人类的努力算什么？”
看似自言自语的话语，其实是在讲给一个人听。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我没有资格评论你自我牺牲的想法，因为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但自我牺牲是人无力的表现，是力量不足的结果。所以，我才在努力的变强。强大到，保护身边的人的同时，也能保护自己。”
“活着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但活下去的话，总会有可能遇到好事。现如今你不就已经遇见了吗？能够重要到你愿意放弃生命的好事。”
“所以啊....”
谢铭转过身，轻笑着，伸出了手：“你愿意相信我一次吗？相信我，能够把这一切给扭转。相信我，能把这命运给改写。”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
银发少女的思考模式，是0或者1的结合，是与否的选择。所以，谢铭给予她选择。
是握住向她伸出的手，还是拒绝。
芙罗兰，做出了选择。
“那么，承诺在此许下。”
用力的握紧了芙罗兰的手，谢铭轻声道：“我会尽力改变，你的体质。我会拯救你，从这你宁愿选择死亡的局面中。”
随即，他再次将目光看向了魔法侧的三人。
“哟，自夏威夷岛的不辞而别之后，我还一直在想着，你什么时候能够过来找我。但没想到，最终还是我先找到了你啊。”
“蕾薇妮雅·伯德蔚。”
“谢铭。”
看着神色平静的谢铭，蕾薇妮雅的声音中出现了些许情绪：“你知道，你要保护的是什么吗？那是我们人类无法理解的领域，是区别于‘人类’这个种族的怪物。”
“她的所言，所行，全部都是仿造品。是通过模拟后，得出的产物。她本就是一副空壳，只为了进化，为了更舒适的生活而进化的异类。”
“这样的东西也在你的保护范围之内吗？”
“当然。”
“！！！！”
蕾薇妮雅因为谢铭没有任何犹豫而说出的两字，更加握紧了手中的魔杖。而谢铭，像是没有看到这一切一样，继续平静的说道。
“你自己说了，她的一切选择是为了更舒适的生活，她的选择是为了进化。那么，她现在选择的死亡，不正是代表着她理解了人心，理解了感情吗？”
“她的感情，已经战胜了她的进化本能。那么，她就是人类。是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还要出色的人类。”
“相反，我还想要询问你呢，蕾薇妮雅。勉强自己成为恶的一方，勉强自己做个恶人，这样你开心吗？”
“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谢铭平静的说道：“不管是夏威夷，还是巴盖吉城，都出现了巨大的牺牲。而你认为这些牺牲都是必要的，是为了彻底的引出格雷姆林幕后的魔神欧提努斯。所以，为了不辜负之前的牺牲，需要继续牺牲他人。”
“这样错误的连锁而带来的结果，你认为是正确的吗？”
“牺牲，不断的牺牲，将自己化身为恶。这样的道路走到最后，哪怕你成功打败了欧提努斯。你和黎明晨光，也将会成为新的‘格雷姆林’。”
“闭嘴。”
“到最后，难不成你想光荣的就义？让自己成为世界最大的恶人，然后再自我牺牲，最后成就美好的世界？”
“闭嘴！”
“你自己没有自觉吗？你现在的行为，只是在重复着历史。重复着，英国王室派的第二王女，凯莉莎的做法。重复着，那万圣节之夜的悲剧。”
“闭嘴！！！！”
手中的魔法化为了细剑，被蕾薇妮雅狠狠的挥动。强大狂猛的风之剑激射向谢铭。
“叮。”
寒光乍现，如同被钝器击打一般，锋利的风之剑被打成了细小的微风。
刻有奇妙火焰蓝纹的漆黑刀身斜指地面，谢铭的瞳孔中，虹光流转。
“不要把我，和王室派那群废物相提并论！”金发的少女，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但事实就如此，不是吗？”
谢铭淡淡的反问道：“你自己也明白这点，所以你才会如此的愤怒。你和凯莉莎一样，已经陷入在这错误的连锁中。靠着自己，已经挣脱不出来了。”
“已经够了。”
蕾薇妮雅与其说是在说话，更不如说是在通过喉咙，勉强的挤出自己最后的执着。
“我会打败你，然后带走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符合其怪物般实力的威压开始缓缓散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位圣人，此时也做出了战斗的动作。
大剑横举，布伦希德眼露锐芒。
身体旋转，所飞舞而出的白色绳索在天空刻印下复杂的符印，整个空间被蕴含天使之力的墙壁所包围。席薇亚的周身环绕着一层又一层的圆环，露出了豪爽的笑容。
“那么我便会拯救你。你那错误的连锁，将在此时此地被我斩断。”
谢铭平静的说道：“小孩子做错了事，大人应该做的，就是负责和教训。”
“责任，我已经负了。现在，该到我履行后半句的义务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真正的怪物
放在魔法侧，若有人说要同时和三名圣人进行战斗，那么所有人都会觉得他脑袋出了问题。
但这个人的身份，是以一己之力打败了四名神之右席的男人的话，那么众人的心中，就不再会是嘲讽，而是期待。
期待这场战局，到底会以什么样的结果收尾。
席薇亚和布伦希德身为圣人的实力，已经不需要去执意。但蕾薇妮雅·伯德蔚，拥有着堪比圣人的实力吗？
是的。
只要是有些许了解蕾薇妮雅的人，都会这么回答。
谢铭当时在蕾薇妮雅走后，曾经问过神裂火织关于她的问题。当时的神裂火织，是这么回答的。
“若论口舌，没有比她更加恶劣的人。但若论实力，她绝对不会输给圣人。”
事实上，神裂火织也曾经在追捕一个魔法师的时候，和蕾薇妮雅有过一场极为激烈的战斗。而那场战斗的结果，是不分胜负。
所以，蕾薇妮雅虽然可能无法和那些强大的圣人正面相搏，但算上各种手段的话，她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人。
至少此时只是普通状态，没有拿出妖刀的谢铭在和这三人的战斗中，也感到了一丝吃力。
“轰！！！”
大剑横挥，由剑面击打出的冲击波发出一声音爆，呼啸着撕裂空气，但被谢铭一刀斩开。可同时，几根绳索虚捆着几块透明物体，如同流星锤一样狠狠砸下。
“不是透明物体....是空气？”
“答对了！”
笑容中露出了一丝凶狠，席薇亚猛然抽开自己的绳索。瞬间，空气和空气之间开始摩擦，些许火花出现在谢铭的瞳孔之中。
“轰轰轰轰轰！！！！”
在谢铭的刀光还没有探到之前，空气就直接被引爆。轰鸣的响声以及火光将他的身影埋没。
所谓的圣人，便是违反常理之人。
“嘭！”
又伴随着一次短暂的音爆，布伦希德直接突入到了爆炸之中。大剑以分海之势，凝聚着力量斩下。
所谓的圣人，便是能以**进行音速移动的怪物。
“当！！”
剑刃与剑刃的碰撞，让音浪震开了火海。女武神手中的大剑已经被谢铭直接卸开了力量，武器顺着刀身的轨迹砸落在地。而谢铭的左臂，已经挥向了布伦希德。
利用对方的冲势来实行绝杀的格斗技巧，金刚臂。
“咚！”
“咳.......”
哪怕是以圣人的体质，布伦希德此时也出现了窒息之感，身躯被谢铭平放的手臂带动，直接倒飞。
“瞬空....”
刚想要彻底解决一位圣人的谢铭身形暴退，下一刻，一个球状的爆炸就在他刚刚所站着的地方爆发，强大的威力和风压，甚至让谢铭都差点无法维持平衡。
禁灭之魔眼的还原效果根本无法在这次的战斗中派上任何用场。因为与他敌对的三人所使用的，都是天使之力。
“还没完啊，小哥！”
席薇亚大笑一声，手中的绳索再次捆住了物体。这一次，是一段长达千米的立交桥。厚重的水泥块和里面断裂的钢筋，将其化身为前所未有的凶恶投枪。
而且投掷的速度依旧是，超过了音速。
同时，蕾薇妮雅手中的魔杖此时已经化为了杯状，水之大树出现在她的身前。大树的树叶化为了无数冰冷锋利的水之短剑，如同狂风暴雨般呼啸而出。
被谢铭刚刚打飞的布伦希德，此时也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废墟，再次把大剑当成了巨大铁扇，狠狠挥动。显然她已经明白，和这个男人近身战，纯粹是找死。
足以将**搅成肉泥的冲击波，难以计数的危险淡蓝色短剑，以及被碰到就直接重伤的千米级别投枪。
黑发青年，已经无路可逃。
“有趣。”
若单用身体素质和技术，还真的无法战胜这三个人。
那么，就稍微动用一下自己的手牌吧。
“羽斯缇萨。”
“是，谢铭大人。”
漆黑的刀身之上，蓝色的火纹开始发光。瞬间，天火净焰缠绕上了火焰，淡蓝色的净火。这是，来自洛基的火之神性。
神性灵装（被动）：由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魔法师创造而成，寄宿着刀体内的灵魂获得神性苏醒后，得到了跨越性提升。攻击时，附带魂/火/光/暗四种属性之一的效果。属性切换可由刀灵或使用者决定。
“断空拔刀斩。”
蓝色的火焰随着刀的挥动，化为了名副其实的火海。既有着大海的苍蓝，也有着火的炙热。
蕾薇妮雅的水之短剑，瞬间被蒸发。
能力启动：lv5，电击使。
无数的铁砂从地面漂浮而出，化为了十颗漆黑的高密度铁球。随后，以电磁力进行加速，数声音爆扩散而出。
超电磁炮，十发齐射。
“轰轰轰轰轰......”
哪怕是能够将人体搅成碎片的冲击波，在十发橙色的光炮面前，也要被其撕裂。
最后的....
谢铭抬起头，看向了以超越音速的速度袭向自己的立交桥版投枪，仅仅是伸出了手掌。
能力切换：lv5，矢量操作。
不是单纯的反射，而是由羽斯缇萨计算后，进行的投射。而且速度，还要超过之前。因为在进行反弹之后，谢铭再次切换了能力。
能力切换：lv5，电击使。
“大礼物，就还给你们吧。”
“轰！！！！！”
圈圈的音障扩散而出，这段立交桥里的所有金属，谢铭都将其进行了电磁加速。以千米长度的立交桥片段作为电磁炮的炮弹进行发射，该有多么恐怖。
蕾薇妮雅，席薇亚和布伦希德三人，此时明白了这点。
“轰......”
笼罩住这片空间的天使之力屏障，开始出现裂缝。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冉冉升起。灰雾、火海、冲击、爆音、气浪，此时正肆无忌惮的进行着破坏。
这是只能在理论上才能实现的攻击，是两名lv5必须默契到化为一人才能展现的攻击。此时，由谢铭和羽斯缇萨两人协力，得到了实现。
羽斯缇萨以太之身的计算力，配合上谢铭那庞大精准的精神控制力。两者配合，得到的便是以几何倍数提高的破坏。
谢铭再次向魔法**目录这个世界证明了一点。
他，名字叫做谢铭的这个存在，才是真正的，不折不扣的怪物。
天火净焰归鞘，在火海中依旧耀眼的虹光之瞳，静静注视着爆炸的中心。
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无法阻挡
一分钟缓缓流逝，几位lv5的力量从刀上消失。
“滴....”
这是第一滴雨落下的声音。以此为开始，片刻的倾盆大雨在这片被结界围住的地域落下，将火海熄灭，带着空气中飘散着的灰尘和黑烟一起坠于地面。
雾气中，三道人影缓缓出现。
圣人是魔法侧的核弹，又怎么可能被那么轻易的打败？更不用说，席薇亚还是专攻结界的圣人。用着绳索及时制造出防御的结界，并不困难。
只不过三人的状态，绝对算不上好就是了。
布伦希德的那像大铁块加上把手的铁质大剑此时已经断了三分之二，身上的衣服也有多处的破损和燃烧的痕迹。而席薇亚头上带着的护目镜的镜片也已经碎裂，周围飞舞的绳索也少了许多。
反倒是蕾薇妮雅身上，依旧完好无损。不过她身后的位置上，有着一张已经快从中间被撕裂的秘仪牌。
想必，应该是伤害转移之类的替身魔法吧。
手捧着象征为‘水’的杯状魔杖再次化为了象征为‘风’的西洋细剑，结界中的降雨也随之停止。湿气浸染了在场所有人的衣服，但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些。
“放弃吧。”
静静的看了蕾薇妮雅一会儿，谢铭平静的说道：“圣人虽然强，但在我面前并不是无法战胜的。经过刚才的战斗你们也应该明白，你们三人就算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若再继续下去的话，我可无法保证，之后会手下留情。”
当然这是唬人的，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有些大，不管怎么样打局面都在谢铭的掌控当中，时刻注意着自己下手的力气不要太重。
只不过这些话说出来在掉人面子，而且绝对会引起面前三人的好胜心，非要分出个高下不可。这种想想都很麻烦的事情，他就不要再主动往身上揽了。
先是展现自己的手腕，然后再进行劝降。若是没有用，那就再打一顿。对于这类敌人，谢铭通常都是这个做法。
“他是这么说哎，伯德蔚。”
听到谢铭劝告的席薇亚笑了笑，随后对着身前的少女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和这个同时与三名圣人进行战斗还保持上风的男人，她们三人有解决他的自信或者实力吗？若有的话，依据在哪？
其实不管是席薇亚还是布伦希德，此时已经不想再打下去了。本来，她们心里就不怎么赞同蕾薇妮雅的计划。不过因为没有其他计划，她们只能按照这个计划实行。
所以，这对她们而言仅仅是一个‘必须要做但提不起干劲’的任务而已。而圣人这种存在，除了极个别的那种性子耿直死板的家伙外，又有谁会真正的把‘完成任务’放在第一位？
席薇亚问出这个问题，主要的目的还是在劝说。想要让身前的这个小姑娘，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不过就连席薇亚自己都知道，少女是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她是谁？她可是魔法结社’黎明晨光‘的领袖。她桀骜不驯性格就注定了，她迟早会和谢铭进行一场战斗。
一场，决定未来两人之间关系的战斗。
对于席薇亚的看似提问的劝说，蕾薇妮雅用行动进行了她的回答。手中的风之细剑，从下往上的挥动。威力强大的狂风剑气，再次割裂地面袭向敌人。
而谢铭的应对措施，依旧只有一个：拔刀。
“叮！”
剑风被破魔刀芒给斩碎，脚尖轻点地面，谢铭开始进行突进。
“轰！！！”
身形一个闪动，身躯出现在了球状爆炸地点的前方。爆风虽然炙热又强力，但此时却成为谢铭突进的加速器。
“轰！！”
又一次的球状爆炸，只不过这次，蕾薇妮雅将其配合上了细剑转化为魔杖的攻击。伴随着杖在空中划过的轨迹，由火海组成的火焰之墙挡住了谢铭前进的路线。
然而凌厉的刀光，轻而易举的将火墙给斩开，但在火墙的背后，出现的是无数石质的短剑。同时，危险的气息堵住了谢铭所有的退路。
绳索再次抓住了摩擦的空气，投掷向了敌人。残缺的大剑上闪烁着淡淡的符文之光。
“小把戏使用一次就够了，还想作用两次三次。”
“断空拔刀斩。”
环状的漆黑锋利刀光斩碎了一切，不绝于耳的爆炸轰鸣声，将青年的身形的淹没。但下一刻，他又披着火光，冲了出来。
和用音速移动的圣人相比，谢铭的速度和乌龟没有区别。可其中蕴含的魄力，所带来的压力，却足够让心智不坚的敌人魂飞魄散。
看着拔刀急速接近自己的黑发青年，蕾薇妮雅心中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从最初在教堂中和他见面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
自己，绝对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她的战斗，是专门用来攻击敌人的‘缺陷’，从而获得胜利。因为专研分析各种组织的首领及领袖的蕾薇妮雅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有弱点的存在。
谢铭同样也有弱点，而且他的弱点非常明显。但是，她却无法去利用。
“自己就是敌对的人的弱点之一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啊.........”
蕾薇妮雅内心苦笑着，垂下了眼眸，放下了武器。这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怪物，他的信念他的觉悟都是怪物。光是靠着这些，他就能吞噬压制住这个都市的倒吊男和大教堂中的腹黑女。
他能引起的，不是巨大的波涛。因为他的目光，从来都没有局限在这个世界当中，而是注视着她无法理解的未知领域。
这种危险的存在一个不好，就能成为毁灭世界的恶魔。格雷姆林那种组织，和他简直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但最重要的，还是这个男人控制住了自己的危险性。
因此，没有人能阻挡他。
“蕾薇妮雅。”
漆黑的刀身架在了金发少女的脖颈旁，黑发的青年平静的说道：“你输了。”
“.......啊，我输了。”
蕾薇妮雅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胜者为王，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是吗？”
谢铭眉头挑了挑：“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吧。”
“嗯？当然。你说要给我一个教训。我现在已经输了，那就任你....等等，等等！谢铭！！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嚯？现在还那么有活力啊？希望过会儿你还能继续保持下去。”
青年冷笑着，把少女控制在自己的膝盖上，随后高高举起了手掌：“对于犯错误的小孩子，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等等！！！！我虽说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但不包括这种事情！！”
“谁管你啊。”
“我说等.........”
“啪！！”
清脆的响声，被天使之力结界的破碎声，给掩盖了下去。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新的生命
“难以相信！简直难以相信！！！你这个男人，难道一点都不知道时间和场合的吗！？”
此时的蕾薇妮雅再也没有那高傲的感觉，反而像是发狂的小母猫一样，充满了张牙舞爪的虚张声势之感。白色的女士高跟皮鞋，正狠狠的在谢铭的脚背上碾着。
“不给你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你又怎么会记得？”
撇了眼发飙的蕾薇妮雅，谢铭轻飘飘的回复了一句。
“你！！！！”
“好了，闹够了，差不多该去解决正事了。”轻轻拍了拍蕾薇妮雅的脑袋，谢铭身形一闪，来到了这次事件的正主，芙罗兰的身边。
“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该解决你的事情了。”
看着趴坐在地面上的芙罗兰，谢铭轻声问道：“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但银发的不死少女还是平静的，陈述出自己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需求。
“在，见到那孩子之后，身体进化出了新的功能。可以通过捕食，在体内重现大脑。身体，想要捕食，那孩子的大脑。不做的话....很痛苦。”
“呀咧呀咧，这还真是进化出了不得了的功能啊。”
很快就理解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谢铭，忍不住挠了挠脑袋。
作为不断吞噬情报而进化的生物，捕食最后之作的大脑的这一行为，的确是芙罗兰进行‘羽化’的最短途径。因为不管是情报还是计算量，御坂网络都能符合条件。
那么，该如何阻止芙罗兰呢？蕾薇妮雅的办法，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她的办法，重点是在抹除芙罗兰的不死。而其他进化出来的功能，依旧存在。
所以哪怕不再是不死之身，芙罗兰依然会被本能控制，持续进行捕食最后之作大脑的这个行为。
可也不可能让芙罗兰真的吃掉最后之作的大脑.....
等等....真的吃掉？
芙罗兰之所以出现‘吃掉大脑’这个功能，是因为这种情报被发现的缘故。但是，她并不存在判断真伪的能力。如果她吃掉最后之作大脑的赝品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若论以假乱真的话，又有什么比自己从主神空间得到的投影魔术，更加合适？
投影魔术虽然不能投影出活物，但大脑这种玩意可生可死。而且，只要做的相似程度高到芙罗兰分不出来，那么材质是什么其实也无所谓。
不过....若是真的让芙罗兰吃掉足够以假乱真的赝品大脑，会不会同样会引起她的羽化？不需要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只需要欺骗她‘捕食大脑’的功能，就可以了。
若将芙罗兰比喻成一台电脑的话，‘捕食大脑’的功能相当于一个不可删除的独立软件。而这个软件，现在需要一个插件才能运行。
不下载这个插件，那么电脑会一直跳起下载弹窗。可下载了这个插件，电脑又会卡顿死机。
那么做一个伪装成是这个插件，且只会影响这个程度的木马，不就可以了吗？软件因为有了插件，将不再重复挑起弹窗。而因为里面的实质是木马，软件也不会正常运行。
“就这么试试吧。”
精神力开始向着定点进行长距离捕捉，找到最后之作的位置后，扫描她的大脑构造，剔取掉有关御坂网络的相关组织，再用投影魔术，以魔力构成人类可使用的成分进行再构筑。
“tra。”
血淋淋的赝品大脑（爆浆蛋糕），出现在了谢铭的手中。不得不说，真的十分猎奇。
“！！！！！！”
在看到爆浆蛋糕的那一刻，思维还没有转动，芙罗兰的身体就已经自动行动了起来。一把夺走了蛋糕，塞入到了嘴中。
“哇....”
蕾薇妮雅三人走了上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放心，是蛋糕。只是做的有点像大脑而已。”
话虽如此，谢铭也不想舔一下看起来和血浆一样，但实质上是糖浆的玩意。毕竟食物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这玩意光是第一个就已经失去比赛资格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芙罗兰，谢铭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投影魔术是真的好用。等到芙罗兰完成了‘捕食大脑’这一运行过程后，他便会中断魔力的输出。
然后再看看情况吧。
——————————
充斥着大脑的本能渐渐退去，芙罗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垂下了脑袋，显得有些失落。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嘛。”
一只大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银发的少女发现，自己需要抬起头，才能看见之前需要低着头看的青年。
银发的少女再捕食了赝品大脑后，发生了未知的变化，此时已经变成了银发的幼女。
谢铭轻轻抚摸着芙罗兰的脑袋，一只手再次投影出了赝品大脑：“现在，你还想吃这个玩意吗？”
“......不。”
“那么这不就代表着，我们成功了吗？”
“.......”
“真是的。”蹲下身子，谢铭的双眼正视着芙罗兰的双眸：“天生的东西，我们无可奈何。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去将这些无可奈何的东西给改变。”
“现在的你，已经不需要再去捕食朋友的大脑。这样的结果，不正是你的选择和努力，所得出的结果，所得到的改变吗？”
“过去所积累的一切，并没有白费。痛苦的挣扎和争斗，获得了全新的变化。你已经挣脱了身体为你规定的进化，获得了全新的可能。这样通过自身的努力来获得可能性的生物，芙罗兰你知道怎么称呼吗？”
“是人类啊。”
“.....唔.....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令人喜悦的哭声。这是，令人放下心中重担的哭声。这是，新的生命诞生于世间的哭声。
人类的努力所得的成功，永远都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正是因为相互帮助，相互扶持，相互竞争，人类才能进化，拥有着更多的可能性。
谢铭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也从来不是他一个人做到的。因为有着同伴的存在，因为有着朋友的支撑。因为心中有着羁绊，他才能没有迷茫的前行，走在自己坚信的道路上。
他相信着，自己走着的这条道路，能够给人带来幸福。
此时此刻女孩的泪水，就在证明着这点。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再战索尔
芙罗兰的事情，终于可以宣告结束。蕾薇妮雅三人已经不需要谢铭操心，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再加上身为计划负责人的蕾薇妮雅都已经放弃，其他两人也没有了继续的理由。
但这不代表，谢铭就没有事情去做了。毕竟在这座都市中，还有着不稳定要素存在。
现在，他就在和最后的不稳定要素见面，为了完成当时应下来的架。
“哟，你来了啊。”
金发及腰的少年举起手打了声招呼：“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麻烦事还是越早解决越好，毕竟留你们这帮人在学园都市一天，这个地方就会多受到一天的危险。”
轻轻抚摸着刀镡，谢铭淡淡的说道。
“和你一起的人呢？”
“这次我们来的只有我，玛莉安还有投掷之锤。她们两个现在已经通过自己的门路出去了。至于我留在这里的原因，应该不用多说吧。”
索尔露出了一丝笑意：“至于芙罗兰·克洛伊杜尼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再担心了。我们已经检测过，因为吃下你制造的赝品大脑，她已经产生了不可逆转的异变。”
“所以格雷姆林，已经放弃对她的捕捉。而因为没有了羽化的危险，再加上有你的存在，学园都市也不会再对她采取什么措施了吧。总而言之，就让我道一声恭喜吧。”
“嗯，也要感谢你的协助。”
“口头上的感谢就算了，我不需要那种东西。”索尔耸了耸肩，嘴角翘了起来：“我需要的是什么，应该早就和你说过了。”
“战斗，或者说是切磋，对吧。”
谢铭淡淡一笑：“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还特地把战场，安置在了这没有什么人存在的第十一学区。”
第十一学区，是被规划成陆路物流基地的地区。在近乎全部都自动化的学园都市里，这个地方除了几名负责控制的工程师外，几乎不存在任何人。
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集装箱。
所以若说在学园都市中最适合当成战场的地方，这里无疑是最适合的场地之一。
“太好了，要知道，我可是忍耐很久了。”
电流从索尔的身上泄漏出来，闪烁的微光照耀着他狂热的笑容。
“投掷之锤，最终确认，完成能量供给。”
十指延伸出了二十米以上的青白色电熔刀，空气的碰撞引起了阵阵爆炸，狂风吹起了谢铭的衣摆。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电熔刀再次伸长，右臂的挥下将数个集装箱像纸一样的被切断。随后，在天火净焰缠绕着淡蓝火焰的刀身上，发出了‘滋滋’的响声。
微微一震，谢铭的身躯消失不见。只有几道蓝色的火焰刀光，斩向了索尔原先站着的地方。
之所以说是原先，是因为索尔早就离开了那里，似乎是利用空气膨胀而进行的移动，将自己瞬间转移到了半空中。
“这招如何！？”
十指出现的，长度已经接近50米左右光刀组成了天罗地网，回旋着，撕裂着，切向了谢铭的各个位置。威力，似乎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瞬空拔刀斩。”
冷蓝色的轨道划过，穿越了青白色的电网，在上面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黑影从口子中闪出，急速接近金发的少年。
“哈哈哈哈，威力居然还不够吗！？那么就再增加！继续增加！！！”
接近百米的光刀，超越百米的光刀，长度还在继续的增加，光刀还在继续的伸长。但是，索尔的身体各处，也发出了‘咯吱咯吱’，如同塑料破碎了一样的声音。
理所当然的事情，索尔不是圣人，他虽然很强，但并不具备圣人那强大的体质。所以越强的魔法，越强的能量，对他身体的负荷也就越大。
不过两人都没有对此说些什么。要是因为这点事情就放弃，索尔就不会特地以出卖格雷姆林为条件，想要和谢铭打上一架了。
“再来！继续！！还不够！！！”
看着不断斩开自己阻止他接近的电网的谢铭，索尔开怀着笑着，大喊着。周围，早就已经被扫成了一片废墟，集装箱的残渣被狂风吹的到处都是。而随着力量增强，哪怕是谢铭，在切开索尔电网的时候，也越发的吃力。
“这小子.......”
再一次切开了索尔阻拦自己的电熔刀，谢铭眯起了眼睛，看着索尔那高高举起的右手。上面的电熔刀此时已经突破了云霄，在昏黄的天空中搅起了一环又一环的云圈。
光刀的长度，丝毫没有对索尔的攻击速度造成什么影响。此时估摸着已经长达两公里的十指光刀，已经轰然挥下。
“来接下我这招，让我感受到你弑神者的力量吧！谢铭！！！”
狂笑着，自傲着，索尔挥下了这一刀两段的攻击。在这种力量下，哪怕是谢铭，都有点替天火净焰的刀身担心。若就这么不做其他措施的接下来，天火净焰会不会被直接切断开？
哪怕有着破魔刀芒进行保护，这两公里的光刀看上去还是十分吓人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有五根手指。也就是说，这样长的光刀，索尔此时已经举起了五根。
手指的灵活度所有人都十分清楚，五根电熔刀完全可以极为迅速的接连切下。那时，谢铭若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那么必然是一个刀身和身体一起被切成碎片下场。
话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谢铭是真的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因为索尔这个魔法的第二个弱点，也已经被他发现了。
强大的力量，需要承受强力的负担。所以，索尔的身体关节才会出现声音。
既然身体都出现负担了，那么光刀的延伸部位，就不需要承受任何的负担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在禁灭魔眼的观测中，每一次谢铭切断电熔刀，索尔的手指都会轻微的颤抖，仿佛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样。可见，手指的负担压力比身体还要严重。
而在这能量全力输出的情况下，不管是索尔的身体关节还是手指，都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所需要的，只是那根压倒骆驼的稻草而已。
刀柄在手掌中翻转，谢铭倒提着长刀，斜向上的挥动。天火净焰化为了五道流光，分别打在了五根电熔刀上。
准确的来说，是锤击。
“咔！”
一声细微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准确的传入到了两人的耳中。索尔的右手，无力的垂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