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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使徒十三     黄龙本纪txt下载     黄龙本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我本北岭一耕夫

    如此一切皆已明了,木青萝指向一颗月亮,说道:“就是它!”

    天上七颗月亮并非各自独立在一角,而是以一个巨大的北斗七星阵法布置,木青萝所指那颗正是在天权之位。几人一阵商量便也打定主意准备前去那里,巧嫣然问道:“小丸子,现在几何了?”

    萧望之手掌一翻,一个类似于罗盘的灵器出现在其手中,这罗盘很是奇异,其上刻满了天干地支等奇怪文字,更有连根指针在中间不断地转动,萧望之轻声说道:“如今已四月份了!”

    巧嫣然讶异说道:“那我们岂不是在这里呆了一年了?”

    萧望之点点头,巧嫣然神色略显落寞,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而有了木青萝的加入,萧望之这支队伍战力也提升了不少,木青萝的翅膀可以收回体内,如此也与常人无异。

    ......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月光随波摇荡,看晚风煦暖,平原一望无际偶有牛羊,几片白云卷起吞吞吐吐,落花飞舞。闻着青草芬芳,心中一片恬静,偶有几片花瓣,散落在肩上。

    “好香啊!”

    慕容仙深吸一口气却被封于修突然捂住口鼻顿时红晕跃靥,娇羞嗔道:“小气鬼,你干嘛?”

    封于修神色凝重更是眼神示意莫要呼吸,比划了几个手势,两人屏气潜行,前方不少毒虫猛兽惨死在地,只留皮毛不见肉骨,而在遥远之地更有一棵巨大枯萎的蔷薇之花,周边尸骨多不胜数。

    两人心神俱震小心退后直到出了毒圈方才大喘粗气,心有余悸,封于修愤然骂道:“他奶奶的,敢放毒气暗算小爷我!”

    服下一颗驱毒丹,慕容仙调侃道:“都怨你乱带路的结果,本仙女差点香消玉殒!”

    封于修哼道:“就你还仙女?平胸!”

    “你......你再说一遍!”

    慕容仙气急败坏,两人自苏醒来此已有两月有余,但平日除了斗嘴便无其他,封于修果乃钢铁直男,居然真的再说了一遍,慕容仙娇哼回击,斗嘴互骂再到互不理睬。

    “可惜可惜啊!”封于修一脸惋惜,慕容仙好奇问道:“你可惜什么?”

    “可惜了那么多好肉就这么被毒死不能吃了!”

    封于修是真的心疼这些食材,更是拾挫着捡回不少战利品,这些妖兽的皮囊可以制作战衣,且更有不少凝结了妖丹也可再次利用。慕容仙鄙夷吐槽:“这都死了不知几何,果真是小气鬼!”

    封于修却突然说道:“有了这些兽皮就可做几顶帐篷,我们也不用餐风饮露了!”

    慕容仙顿时羞涩甜蜜撇头不语,两人斗嘴几月虽未挑明,但慕容仙却早已芳心初动,只是羞于女身不好直言,此时闻听此温暖之语顿觉宛如在梦中恍惚不定,耳红心跳,意乱情迷。

    封于修并未注意慕容仙的变化,而是支其火架从储物袋中取出羊腿炙烤起来,更是递上一根,淡淡说道:“呐,要还的

    哦!”

    欣喜接过,慕容仙小口啃食。封于修嘴不饶人常出言不逊但心地倒也商量,慕容仙每逢想起那日雷霆一斧便顿感四肢虚软,因为从未有一个男子肯为了她而身陷囹圄,且他们还素不相识。

    那日一战凶险万分,想起种种细节,慕容仙问道:“呐,小气鬼,你说是谁救了我们?”

    封于修自然不客气脸皮更是厚赛城墙,张口就来:“当然是小爷我咯!”

    “吹吧你!”

    此时已不知讨论一次但却惶惶无结果,想着他日若遇上那些人定然会水落石出,索性也不再思考,封于修自然恨极了那个蛮族少主,破口大骂:“那个姓乔的听闻是你师兄?端的是臭屁哄哄,他日再碰上小爷我,定让他跪地求饶。”

    徐峥在拜剑宗人员尚可,虽然身材魁梧但为人也算细腻,对待慕容仙宛如兄长一般,不料来到此地却宛若换了一人,面目全非,暴戾凶狠,狡诈无耻。慕容仙心念旧情自然心痛万分,怅然若失。

    虽然今日侥幸逃生,但想起往日种种两人皆心有余悸,对这片土地敬畏之心再增三分,封于修继续问道:“喂,那个魔柱是什么意思?你们是怎么招惹到他的?”弗拉斯自称七十二魔柱之一,其意便是至少有七十一人与他实力相仿,外加那些魔兵数不胜数,若再遇上两人自然难以活命。

    慕容仙神色稍显落寞摇头不语,对此地之时也是茫然无知,毫无头绪。两人酒足饭饱有一搭没一搭再行不知多少时日,直到穿过一片低矮的松林,一道清澈的山泉从山涧流下,激起水花朵朵,几匹洁白如雪鹿首马身的祥瑞之兽正悠闲食草,封于修丝毫没有儒雅之范直接趴在泉边,两手掬起一捧水径直喝了起来。

    山泉清凉甘甜,封于修顿感身心畅快,慕容仙瞥了一眼嗤笑道:“好像一条癞皮狗,小气 狗。”

    封于修扬眉白眼,哼道:“有本事你别喝!”更是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等待机会反击,哪知慕容仙娇哼一声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个紫玉葫芦,轻晃泉水再取一壶小嘴轻啜一口,顿感浑身清凉,精神大振。

    “我去,你们这些人就是矫情!喝口水还要装模作样!”

    “山野痞夫,粗鄙之人,自然不懂优雅!”

    然封于修并未再反驳而是双眼带着炙热看向那几匹白马,跃跃欲试。白鹿马见封于修奔来撒腿就跑但也有调皮者不断地逗弄着封于修,封于修怒从心起,骂道:“区区一匹破马也敢戏弄小爷我?”

    当下闪身掠上马背,双腿死死夹住其肚子。然而这曾经让刘询大吃苦头的白鹿马又岂是他所能驯服的,不出意外很快就被踢得狼狈异常。白鹿马嗷嗷叫起似在欢愉与嘲弄,仰天长啸,身姿卓越。

    封于修哪里吃过这等败果,居然被一匹马给鄙视了!当下捋袖再试,哪知这白鹿马却嘶鸣一声朝着远方疾驰而去不与其再纠缠,封于修错愕无语,在风中凌冽飘摇,垂头丧气只能无奈认命,他多与野

    兽打交道,自然知道这种祥瑞之兽若无法获得认可便无机会驯服。

    慕容仙走了过来窃笑不语,意不用言,两人收拾好心情便沿着山涧向上走去,再穿过一片茂密竹林竟然发现了两间竹屋,竹屋前更有湖泊池塘,波光粼粼,端的是一处风水宝地。

    “这里有人?”

    两人警惕审视周遭一切直到将所有角落查探清楚方才放下心石,封于修躺在摇椅之上惬意悠然,慕容仙说道:“还是小心为好,兴许那人去而复返!”

    封于修说道:“不用担心,那人至少已经走了两月有余,想必再也不会会回来了!”

    慕容仙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走了两月有余呢?”

    封于修不屑白眼站起身来,趾高气扬,随意拨弄了一番湖边那简易灶台与食物残渣说道:“看这些就知道了!”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柴刀封于修修为爆发,几根竹子应声而断飞至其身边,而很快一个凉棚小亭就搭建而成,封于修翘腿甩竿,悠闲等鱼。

    忽而听闻“梆梆”之声,皱眉疾驰而去,一个古朴水车缓缓转动,带动水槌发出清脆之响。封于修神色大变,喃喃失神,更有泪珠莹然。慕容仙从未见过这黑瘦小子有此情绪,蹙眉轻问:“怎么了?”

    “这水车是我家乡之物!”封于修喃喃说道,慕容仙再次问道:“是蛮

    族人来过吗?”

    封于修轻轻摇头并未解释,神色哀伤似在回忆过往,良久叹气说道:“是你们吗?七年了,想不到七年后我们会在此相逢!”

    慕容仙摒意静陪身旁,望着这个天性乐观的男子心痛三分,封于修虽然乐观之上口出粗鄙,但外在的坚强却仍有一颗柔软的心,那股浓浓的悲伤之意在其身上萦绕良久,难以化去。

    轻拍脸面,封于修说道:“我本北岭一耕夫,今朝在此闻故友。昔日誓言未敢忘,他日重逢报血仇!”

    封于修大喝一声竟然直接跃入冰潭之中,慕容仙大惊失色。奋不顾身投湖水相随,将渐沉湖底的封于修揽入怀中,神念问道:“小气鬼,你要干什么?”

    封于修缓缓睁开双眼望着花容微变的慕容仙,也不知是心中爱意催使抑或其他,竟然直接吻在那薄薄红唇之上。慕容仙娇躯瞬间僵直绷紧,面红耳赤,惶恐圆睁的凤眼轻轻闭合,回应着封于修贪婪的索取,心如小鹿乱撞。

    肌肤紧贴,鼻息忽闻,冰寒冷泉与炽热身躯快速唤回封于修的神志,封于修小心睁眼心脏狂跳不止,茫然不错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待到气血不畅两人兀得分开,浮上水面,扭头不敢相对,纵使耳根也渐成赤紫之色。

    “我......”

    封于修率先打断沉默,他本是喜悲交替无法自已故而下湖冷静一番,却不料酿成此祸。然而话未说完却闻一老妪之语于湖底传出,声音凄厉且不甘。

    “好一对痴情男女,待到年老色衰抑或生死存亡之时又会是怎样情景?”

第一百九十七章:蛮神三怒山河倾

    “是谁?”

    两人神色一怔,一跃跳至湖畔,这声音来的很是突兀根本就未发觉从何而来。当是轰的一声巨响,湖水翻动直接分成两半,湖底一个被八条锁链锁住的紫色铁球忽而分成两半,那老妇的身影从中跃出,其面容丑陋好似毒虫啃咬过一番,唯有双眸似含隐隐秋水宛若妙龄少女,老妇冷笑道:“四百余年了,小女终于重见天日了!”

    那老妇年近七十却自称小女本就奇怪,更妄称居于其内已有四百余年则让二人无法相信,人生于世纵使法力滔天也不可活过两百,这是天道使然。

    老妇瞥了二人一眼却轻咦道:“不是那二人,你们是谁?”

    两人神情错愕面面相觑,这老妇居然反问他二人是谁。封于修抱拳道:“小爷封于修,你又是哪位?”

    “没大没小!”老妇一挥手便有劲风掠过,封于修神色一凛祭起护身法罩却被击飞数丈。慕容仙急忙拦住说道:“晚辈慕容仙无意打扰前辈休息,还请恕罪!”

    老妇却并不领情,目中凶光大作,再次挥手一柄巨斧从天而降,这巨斧势大力沉重若万钧。慕容仙急忙祭出燕返准备迎接这雷霆攻势,但却忽听远处封于修暴喝一声:“蛮神三怒山河倾!”

    一个约五丈之高的蛮神虚影出现在封于修身上,只见其大脚一踏山河破碎,湖水尽散,无匹气浪从蛮神身上摄出,那万钧巨斧被气浪袭转倒飞而出。老妇轻咦饶有趣味,封于修大喘粗气神色凝重,这老妇行为举止虽然奇怪异常,但修为却强悍无匹,短短几招两人就落入下风,那老妇更是擒下了慕容仙。

    “放开她!”

    封于修怒喝,修为之力顿时爆发,牛魔之状摄人心魄。但倾尽全力却根本无法伤其分毫,顿时心沉入海,脸色阴晴不定,老妇的修为赫然是魁杓之境,纵使手段尽出也断然无法赢她。

    老妇冷笑道:“让小女放了她也并非不可以,只是得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封于修问道。

    老妇指着封于修,大笑道;“你且自断双臂,我便饶她不死!”

    慕容仙心中一沉更是懊恼不已,自己果然是拖油瓶并无半点用处反而总是连累他人,一时心如死灰,轻声说道:“你不用管我,你还有未尽之事,况且我们并非很熟!”

    哪料到封于修却在短暂犹豫之后,冷声说道:“你若肯放她离去,我封于修愿以命换命!”封于修目光如铁直接祭出两把柴刀在天空旋舞,将双臂横展等待柴刀的下落,带着不甘与不舍缓缓地闭上眼睛。

    “不要!”

    慕容仙花容惨变,心中喜三痛七,喜的是封于修深情告白,痛的是生死垂危,即将天人两隔。千钧一发时刻却有两道白练掠过,那两把柴刀应声而断,封于修睁眼茫然失措不知何意。

    老妇哼道:“小女何时答应过你的请求?”

    湖底八条铁链尽出将二人团团捆住,老妇说道:“小女改变主意了,你二人可活一人。

    至于谁活由你们决定!”

    寒风冷骨,两人肌肤微贴,近在毫厘。封于修心跳狂乱只得扭头侧视,更是屏住呼吸不敢再生唐突之举。慕容仙羞嗔恼恨,也不知这疯癫老妇端的是什么心思,一时心乱如麻,想起是前那狂热一吻顿时双靥绯红,低头不语。

    时间随着心跳进行,那老妇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将二人悬于湖心之上便放之不理。封于修率先打破尴尬局面,说道:“那个,若那疯婆子当真只让活一人,你且先走吧。小爷我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慕容仙神色落寞并不言语,只是凝视着封于修,眼含热泪,情意难掩,妩媚动人。想起往日点点滴滴,慕容仙心痛万分,在这短短一年时间自己遭遇人生大变,已成孤寡一人,如今觅得牵挂却造就如此局面,心中自嘲自己或是天煞孤星,本就该孤独一世。

    两人相处不过两三月时间,这段岁月却多是斗嘴为主,如今命悬一线却顿感那段繁花岁月是多么的美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铁链不断地下沉,直到湖水已没过二人脖颈。

    眼中之意已表心意,既然不能同生共缠绵,那不如同死共婵娟。封于修轻道:“小仙儿,我好不甘心啊!”

    封于修第一次称慕容仙为小仙儿,他心有不甘,他有血海深仇未报,如今才刚展翅却折翼;他恨天不公,虚度二十余载觅得红颜却要失之交臂。湖水已经漫过二人鼻息,两人气血不畅胸气难疏,相望彼此唯有爱念与不舍。

    年少青春的爱它不似花前月下那般美艳,也不似**般炙热轰烈,它云娇雨怯没有甜言蜜语,但却纯真美好忧患得失不存尔虞我诈计寸较利,它是一眼望去此生唯你的不悔与豁达,再无其他。

    护体灵力早就流失殆尽等待他们的便是缺氧的威胁,两人脑袋渐沉识海也是空白一切,却忽感身上一轻瞬间又被抛掷湖畔,那老妇神色复杂,冷哼道:“小女说过只让你们死一人,便只死一人!”

    “你杀了我们吧!”慕容仙银牙微咬,死志已存,封于修更是骂骂咧咧道:“你个丑八怪当真无聊,小爷我若大难不死定要你跪地求饶。”

    老妇听闻其骂自己丑八怪心中升起滔天怒火,一袖挥过封于修五内剧痛,胫骨断了不知多少。慕容仙心疼说道:“前辈,您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请莫要折磨他人!”

    “哈哈,这等登徒浪子最爱装模作样坑骗你这种笨人,你还为他说话?”

    老妇脸上嘲弄之色渐浓,却又带着三分哀伤,冷笑说道:“小女和你们玩一个游戏!剪刀石头布,你二人各出一样,败则死胜便生,当然若平局两人皆死!”

    “哼,小爷我偏不玩你能奈我何?”封于修讥讽道。

    老妇冷哼,一挥手慕容仙便被击飞数米,封于修怒气冲天挥拳直上,但灵力尽失的他根本没有半分胜算。老妇继续说道:“给你们半盏茶时间回味今生吧,半盏茶后游戏开始!小女很是期待呢!”

    半盏茶很短但却又

    很长,慕容仙取出燕返轻奏一曲,曲意凄美婉转,大寒斜风冰看花,千般贞韵香魂舞,北风摇醒凄凉梦,吹散忧伤不孤独。

    老妇居于竹屋之中似有感而伤,两行清泪流过双颊,茫然望天回忆往昔,喃喃自语:“梦锁玉楼,情迷天宇,魂断愁肠话凄苦,拔剑问天悲几许?”

    秋风吹冷,孑然一身孤独的情怀有谁会惦念?

    疏窗之外看黄叶翩翩起舞,好似那美丽的少年壮其蔚跂。

    轻轻推开院门伫立在夕阳之下,往事苍茫如沧海桑田跃入眼帘。

    犹记得酒后小睡春日好景正长,闺中赌赛衣襟满带茶香。

    犹记得花前月下,轻舟灯火对影成双。

    饮尽杯中酒,却道当时是寻常。

    老妇收拾好心情来到湖畔,冷声说道:“都商量好了没?那就开始吧!”

    二人相视微微一笑,这老妇手段诡谲脾气古怪,若不遵从比遭其折磨,既然难逃一死不如听之任之,缓缓转身背对,两人默默举起右手。

    “小气鬼你......”

    慕容仙蛾眉倒蹙,杏眼圆睁,封于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二人出的皆是布。

    封于修揶揄说道:“小爷我失算了!”

    两人本意商量一起出剪刀,因为剪刀标志着胜利之意,却不料二人竟然心有灵犀皆选择了布。封于修摇了摇头朝老妇喝道:“那个谁,要杀要剐就随你吧!小爷我累了!”

    老妇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二人的一举一动,望着这对患难相扶的苦命鸳鸯,老妇心中凄苦再添三分,遥想自己那如残叶般的一生顿时泪如雨下,心中恨意滔天,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封于修见老妇呆立不语顿时计上心头,眼神示意慕容仙,二人默契后退撤离。然而两人本就疲惫不堪,纵使吞服了即可丹药也断然无法逃离这老妇的魔爪,仅仅一盏茶时间便又被擒回竹屋。

    老妇望着这心有不甘的二人,冷声说道:“你们通过了小女的三道考验,小女可以不杀你们!”

    慕容仙大喜过望急忙道谢,但老妇却话锋一转说道:“小女要你二位即可拜堂成亲,并且立下毒誓,今生若有负他人必遭万虫噬心之痛!”

    老妇行为举止无法揣摩,封于修最恨他人左右自己一生,虽有此心但也不愿受人胁迫,怒道:“你让小爷我去东,小爷我偏向西!偏不随你意!”

    慕容仙本自窃喜闻听此言,心乱如麻,心道:“小气鬼即使身陨也不愿娶我,想来之前好言蜜语也不过是安慰罢了。”愁云锁眉,红潮涌颊,惊慌、迷茫、害羞、紧张交织不清,难知情绪。

    老妇冷眼嘲笑道:“即使身死也不愿娶她,天下男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你可看清他的面目了?”

    老妇怒目而视,慕容仙思绪万千心潮汹涌,茫然无措。封于修冷笑道:“我封于修虽然不济但也不会受人胁迫败坏女子清白,你要杀便杀哪来如此多的废话?”

第一百九十八章:云鹄琉璃珀

    封于修一声怒吼化身成牛鬼直向老妇杀来,老妇不怒反笑,湖水随心而暴动,那曾被铁链捆缚的铁球如青龙出水瞬间将封于修困于其中,任凭其如何挣扎也难逃其束缚。

    老妇笑道:“此物名为云鹄琉璃珀,被困者能听周边之事但却口不能言,可不饮不食更能延长寿命但却无法从内解开。”

    慕容仙心神恍惚,原来封于修并非不愿娶她,而是不愿受胁迫而娶她,顿时火烧双靥,就连五脏六腑也被焚烧的粉碎,甜蜜与痛楚交织不清,当下求情道:“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老妇瞧着慕容仙眼神莫名,忽而笑道:“你放心,小女并无杀他之意。不过这小子口出粗鄙之语也不可不罚,便困其于此十年罢了!”

    慕容仙本欲欢喜却错愕悸颤,十年生死两茫茫,谁也不知未来如何,惊恐迷茫涌上心头,茫然失措,怅然若失。那老妇却再次说道:“当然你若肯陪小女十年,小女这就放其离开!”

    封于修封闭其中口不能言但却能听清周边一切,一时心急如焚,更是在心中不断呐喊。然而慕容仙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却坚定地点头同意,望向那刻着五只云鹄的铁球心沉入海,惘然若失,怆然涕下。

    老妇微微点头一挥手两人的身影便消失无踪,云鹄琉璃珀也兀得打开,封于修从中跃出疯狂地寻找二人踪迹,更是歇斯底里地呐喊,封于修孑然一生少与人来往,如今情愫初诉却要分离十年,且这茫茫荒野谁也不知在何地,他日传送境再开又当如何?顿时心如火焚乱如麻,满然失措不知该何去何从。

    老妇卷起劲风包裹全身,两人行于云端身形如电。慕容仙问道:“前辈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老妇眼神略微迷茫,轻道:“你放心,小女知道你等来自何处,也并无为难你等之心。小女已近油尽灯枯活不过半载,那小子心性不错若肯寻你你便嫁之也无妨。小女尚有三事未完成,你可愿帮之?”

    这老妇举止怪异但心性不坏,慕容仙与其相处多日便也知其刀子嘴豆腐心,点头说道:“不知是哪三件事?也不知前辈名讳是何?”

    “小女名龙三娘!”老妇轻声说道,似勾起往事点滴更有泪珠莹然,怅然若失望向远方。

    龙三娘生于神洲大陆,是洞庭龙君之女。少时不满父亲擅自为己定亲从洞庭湖中逃至凡间化作牧羊之女悠然度日,倒也惬意。

    是恰逢仪凤赶考年间,一书生名柳毅奔波赴京与其邂逅于此,两人互生情愫私定终身,柳毅约定金榜题名之时便是他归来迎娶三娘之日。

    如此一别三载,三娘苦候无音正欲进京打探之时,却被其父部下寻得踪迹被强行掳回。其父见三娘油盐不进心生一计,告知柳毅早已变心更成当朝驸马,春风得意。

    三娘不信遂化作茶女来到长安,却见柳毅正吟诗

    作对对酒当歌,更是与身旁女子举止极为亲密,顿时心如死灰暗自神伤。泾河龙王次子再次提亲,三娘心灰意冷遂委身嫁之。

    哪料到这只是一场政治上的联姻,敖青性情暴戾,龙三娘于此备受欺凌,她本就心气极高哪受得如此羞辱?遂以命捍尊却失手将其杀死。龙三娘无奈逃之,洞庭泾河两宫义愤填膺悬赏缉拿龙三娘。

    另一方面,那柳毅并非薄情寡义之人,适才高中状元春风得意把酒言欢,那女子确乃当朝公主更是仰慕柳毅之才,然柳毅却早已与她吐露自己的心声:“此生非三娘不娶!”

    公主钦佩柳毅为人遂与之皆为义兄妹,柳毅稳定功名之后便携百金彩礼欲娶三娘,哪料到遍寻不获心碎如尘肝肠尽断。柳毅想起龙三娘曾言自己故乡在洞庭湖畔,遂携定情金钗跋山涉水一路探寻。

    如此又是三载时间,柳毅终于在岳阳楼旁听得三娘之名,方知其居然是龙女心神俱震,更探听到其因弑夫被囚桔井之中。柳毅心疼万分却也无能为力,自己一介凡人根本无法撼动天威。

    但纵然如此柳毅也未曾想放弃,他历经磨难耗费十年心血探得三娘有舅在钱塘,最是疼爱与她。柳毅背起行囊涉险来访,钱塘君不喜凡人故而江水之上鹅毛不可飘也,柳毅穷其精力终于寻得龙宫之门,靠得三娘金钗终见得钱塘君,并将此事禀告于他,但自己却也心力交瘁而死。

    钱塘君听闻三娘遭遇火冒三丈,一怒挥万军直接将泾河龙宫毁灭,更是化身赤龙救出桔井中的龙三娘。但此举也引起了天道不满故而万兵来袭,赤龙不敌只得利用云鹄琉璃珀将重伤的三娘送入荒古大陆才得以摆脱追兵,但自己却也不幸被抓。

    赤龙被抓之后,泾河龙宫对待龙三娘的恶行也得以曝光,老龙王老泪纵横自知送女入虎口,后悔万分,但赤龙罪行无法抹去故而被囚在蛇盘山鹰愁涧,此地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阴风,蛇虫鼠蚁不敢进,豺狼虎豹亦心惊。

    却说那龙三娘逃至荒古大陆但仍然难逃追杀,此地虽然有天道规则使踏仙之境无法踏入,但也有魁杓大能者神通百变,龙三娘命悬一线,无奈自囚于云鹄琉璃珀之中隔绝气息才求得一线生机。

    但却也因此被困至今,至于柳毅求援之事与钱塘君结局,龙三娘自然并不知晓,也将永远无法知晓,这对苦命鸳鸯因种种误会错过一生,抱憾一生!

    云鹄琉璃珀很是奇异,其内一年可抵外部十年时间,但却又有两个限制,一是无人可以从内部将其破开,二是非龙族之人无法使用此物。

    故龙三娘虽然于此中困了四十余年,但世间已过四百余年。而龙三娘之所以得救却是因为那日刘询突破金丹之时所吐之血侵入湖水之中无意间将其启动,龙三娘研究此物四十余载寻得机会终于解开了束缚,真可谓阴差阳错缘分使然。

    龙族寿命可达五百年,但龙三娘早年重伤导致精元早已流失殆尽,故而眼眸虽还是妙龄少女但身体却是耄耋垂暮。云鹄琉璃珀早就化成弹丸大小回到了龙三娘的手中,而凭借着龙族手段龙三娘已寻得刘询一丝气息,她的第一件事便是寻得刘询,龙族之血令其非常感兴趣,因为天衍本无龙!

    封于修遍寻不获但意志未沉,龙三娘手段诡谲远胜自己,不过七年前的自己尚碌碌无半点修为之力,他还年轻故而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而眼下也并非胡乱追寻之机,当下凝神静气仔细寻找良策。

    封于修潜入深潭之中,之前被自己震飞的那柄巨斧落入了湖水之中,此物并非凡物,而封于修的兵器早在与弗拉斯一战中便已遗失。深潭之下别有洞天,一柄古朴巨斧半嵌于软泥之中,那巨斧锈迹斑斑平平无奇,封于修愕然起疑但也顾不得多想,抱起巨斧向上游去。这巨斧即使有水浮之力作用但仍重有千斤,而浮出水面之后更是重有三万三千斤,这是金丹修士的极限之力。

    封于修大喘粗气终于将其拖拽上岸,这巨斧势大力沉长约七尺五寸,抹去其上锈迹,巨斧昔日光辉终于得见。开山巨斧通体呈清灰之色,刀身更是刻着奇怪古朴图案,似人似龙似阵又似器,刀身更似虎骨,斧刃又如鱼刺倒钩,很是奇异,而巨斧两侧各刻有“开山”与“分海”二字!

    封于修目露奇异之光,咬破食指滴上精血与其结缔结之法,巨斧光辉闪烁。封于修提起巨斧大喝劈下,只听一声虎啸龙吟,一道巨光掠过,那湖泊终被其分成两半更是延绵至峭崖形成两道瀑布。无数虾米鱼儿惊慌翻腾,若他们能说话定然咒骂吐槽,这刚送走瘟神又来了一个煞神,搅得它们不得安宁。

    “你既然刻有开山、分海之字,那小爷我就唤你为撼天如何?”封于修轻声说道,开山分海又如何能阻挡他的脚步?即使是天他也不惧!

    撼天斧嗡鸣似在回应,封于修摩挲斧背感受这柄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之威严,撼天斧是何等级无法探知但凭借其有开山之势便足以驰骋此地,定然不凡,心满意足准备将其收入储物袋中却发现根本无法进入,这撼天斧赫然也是伪仙级别。

    封于修头大如斗,这撼天斧奇重无比若无法收入则势必难以前行,一时进退两难跋前疐后。那撼天斧是察觉了封于修处境竟然自行变轻变小,转眼化成拇指大小。封于修大感新奇当下传出神念,那撼天斧不断变大直到长至十五丈方才停止,其重量更是无法估算。

    “果然是件宝贝,有了此斧那个不拉翔和臭屁虫小爷我单手可虐!”

    封于修豪情万丈,将撼天斧化成挂件系于脖颈,收敛心思仔细打量竹屋布局,这竹屋很是熟悉必是家乡之物,想起昔日五兄弟点点滴滴,一抹笑容跃上嘴角,虽然一别七载但情谊未断却更浓三分。

第一百九十九章:决战龙三娘

    “到底是谁做的竹屋?”封于修心忖,想起往日五兄弟的点点滴滴。

    当年他五人进镇游玩却遭遇恶霸,那恶霸见他们不过十一二岁便心生贪婪,但林崖却以瘦弱之躯独挡众霸掩护他们离开,狄人杰自小体弱在逃跑之中不幸被重伤躺床半月有余,沈浪不发一言偷偷一人潜回古镇,最终割下了那匪首的一只耳朵。

    他五人,林崖少言冷语但只要有他在纵使天崩地陷也无所畏惧,岿然不动;沈浪懒散却最重情义,外冷内热;刘询机警擅谋略,有他在每次打猎皆凯旋而归;封于修喜恶形于色,不拘一节;狄人杰博览群书,喜爱大川山河。

    故而此地何人所作皆已明了!

    另一方面,龙三娘携着慕容仙急速前行已近但他林宫府之地,龙三娘巅峰之时乃摇光之境,这是魁杓的巅峰!即使与七魔神相比也不过半步之遥,但破开云鹄琉璃珀代价不小,如今修为已跌至天璇之境,而龙三娘的容貌也逐渐恢复,果然不愧一代绝色!

    “浮生若梦几许痴,半枕黄粱尽归尘。金龙飞天归何处,回首凡间做真人!”

    漫天繁花如雪,龙三娘轻轻一挥慕容仙便被收入云鹄琉璃珀之中,再袖袍一卷便将漫天枪影尽数吸纳,一条金龙从天而降撞在光罩之上顿时支离破碎。

    但却有一道魔影出现在龙三娘身后从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出一枪,枪红如血。龙三娘反手一掌拍出好似青龙出水,水劲直冲瞬间将魔影击退。然而魔影一个神龙摆尾更以长枪钳制住龙三娘的右手,再浮空一脚扫向其腰间。

    龙三娘神态自若左臂轻挡,右手一震反客为主,一掌击在枪杆之上直教魔影身形急转,然这魔影却身如蛟龙枪人合一,不退反进,使出连环杀招,连消带打下竟然将其逼得步步倒退。

    但龙三娘何许人也?在身形尽失之下直接以强绝力量直接迫开魔影,更是反手一掌击在其胸口。魔影胸口一痛翻身落地,将涌入体内的紫电之力尽数逼出,而龙三娘也好整以暇打量起来犯之人。

    瘦长挺直的身躯高达两米,苍白色的上半身线条分明,黑色的羽翼宛若裙摆覆盖下身,头上牛角触目惊心,一张带着两道黑色泪痕的白色面具说不尽的诡异,赤红色的双眼又极为妖艳,背后四只羽翼杀气凌冽,黑色豹尾比剑锋还要凌厉。

    来人赫然正是刘询!

    “你是何人?”刘询声音沙哑带着些许冷漠,眼前敌人修为难辨深浅故而一出手便是最大底牌,死神的狂舞曲第八式,撒旦的馈赠,黑翼狱魔!

    龙三娘并不答话神色自若更带着些许挑衅,玉手一挥便有漫天繁花直落,这赫然正是刘询自创绝学圣灵枪诀第一式,浮生若梦!

    枪影纵横刘询左冲右突,却不料这些花朵被击碎之时更是带着少许爆炸雷殛之力,这龙三娘不仅转瞬间模拟了刘询的绝招更是将其进一步强化。修道者的轮回被迫使出,

    漫天花雨被黑洞尽数吞噬,刘询喘气不已,心中警惕之意再加三分。

    轻描淡写就能复制他人绝招,这绝非天赋使然,而是实力的碾压!

    “若再藏拙,小女就不客气了!”龙三娘轻蔑说道。

    刘询并不懂龙三娘何意,将手中红枪以诡异姿势直指云淡风轻的龙三娘,怒喝问道:“前辈究竟是何人?为何擅闯吾之领地?”

    龙三娘微笑答道:“遁世十万年的天衍修士今朝突然出现在这里,小女很好奇你究竟是何来头!”然话音未落却忽然眉头微蹙祭起护身法罩,只听咔嚓一声法罩尽碎但龙三娘却也安然无恙,沉声喝道:“不错的神通,但还不足够!”

    龙三娘袖袍一甩,一道火焰从中跃出延绵而来,火劲掠过寸草不生。刘询顾不得多想自己神殛为何被破,急忙祭出浴火不灭神功,火劲急临顿时被气浪分成数道退散分流而过。不过这火劲并非如此简单居然在大地之上形成了一套阵法,而阵法中心便是刘询。

    彼时刘询也发现了端倪但为时已晚,不由暗暗着急。而天空更是黑雨倾盆而下,竟然将其身上的不灭之火也尽数浇灭。更有紫雷好似水银泻地,配合着无边火劲包围而至,令其寸步难移。

    “好强!”

    刘询心沉深海,这些神通皆带有本源之力,而能使出水、火、雷三种是否就意味着她已迈过魁杓三境?但纵然如此刘询也不愿束手待毙,当下使出地藏王的死灵!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十丈领域的血池在刘询脚下形成,那慈眉善目的和尚默念心经致使此地万法不侵。龙三娘眼中寒意大胜,见刘询久不出底牌而是以各种诡异手段应对顿时怒从心起,当下右手化作龙爪浮空一抓,三道银光掠来。

    刘询宛如绷紧弓弦,手中红枪反转斜刺,犹如龙跨千山。但区区蝼蚁又怎懂得龙颜之威?银光掠过,一切皆如烂泥朽木土崩瓦解,那地藏王的死灵领域被劈成四份,受神通反噬的刘询大口吐血横枪格挡这雷霆一击,却也被击飞数十丈!

    龙三娘虽然境界略跌但手段尽在,闪身掠来直接掐住刘询的脖颈却神色微变,将其直接按在地面之上,更是空中腾挪三丈。

    地面之上千刀万剑直接将刘询绞成碎片,幌金绳配合蛛丝之力封锁住龙三娘的所有退路,空中乌云翻滚,白骨王一爪抓来。龙三娘无奈叹道:“应龙之躯却少了龙元!飞龙离天,随云入渊;潜龙在渊,随云上天!”

    至此她也探清刘询所有底牌,一声龙吟震天动地,所有道法瞬间被驱散,躲在暗处的刘询受反噬之力立即重伤,心海巨震,方知两人实力差距犹如天地之别。

    但同时刘询也知此人并无杀他之意,心中巨石也坦然落地。沉步走出对着空中的龙三娘抱拳一拜,说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不知来此地目的为何?”

    三娘撇眼望去,初见刘询模样,一张俊脸带着和曦笑容却又夹杂着几分狡诈,双眸如叶比之女人还要妖艳但却又不突兀。龙三娘点头说道:“不愧是我龙族之人,果然不俗!”

    刘询心神俱震,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有人唤自己为龙族之人,那日第一临别之语萦绕耳畔,历历在目,至于但他林之言不过挑衅玩弄之语,作不得真。而龙三娘话语中却隐藏有一个更重要的信息,那便是“我”字!

    我龙族之人!

    此女是真的龙族?是那传说中的龙?

    刘询难以相信,抱拳问道:“还请前辈示下,这究竟是何意?”

    龙三娘缓缓落地,这一手已经表明了她是魁杓之境。右手一挥,云鹄琉璃珀不断变大将其中慕容仙放出。刘询瞧得来人不由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难以置信。慕容仙于其中闻得刘询声音本就有熟悉之感,如今见得真人也是一脸错愕,呆若木鸡。

    龙三娘疑云满腹,迷惑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刘询干笑道:“此人是晚辈的师妹!”

    缘分妙不可言但也在情理之中,两人短叙寒暄一番,刘询见其并无恶意当下将其引至但他林的宫府,交代一番便接回被其藏起的霍念君与玛茵。慕容仙虽然敬佩刘询的胆识与谋略,但不喜其滥情之举,虽与霍念君有过一面之缘,但当时情况特殊也不算认识,几人互通姓名之后便也安定下来。

    龙三娘瞥见霍念君之时心头巨震,旁人看不清她的真实身份但自己却一目了然,带着些许警惕与不安,再次偷偷仔细审视这二人一遍。刘询对二人如何寻来如何认识皆是一头雾水,一无所知,好奇问道:“龙前辈,不知你们是如何认识的?还有您之前所言是何意?”

    龙三娘却顾左言右,笑道:“没什么,适才路过此地,我等也算不打不相识罢了。”

    刘询生有七窍玲珑之心瞬间明白,急忙招呼玛茵准备食材大宴一场。慕容仙想起远方封于修有些闷闷不乐,也不知他现在如何?忽而想起封于修提过那竹屋建筑,急忙问道:“刘询,你可认识封于修?”

    一语惊雷,刘询心神俱震,今日之事太过蹊跷玄虚使之无法相信,当下一蹦而起抓住慕容仙双肩,焦急问道:“你见过他?你认识他?他现在在哪?”

    刘询翘首企足,慕容仙神情错愕,楞声道:“见过......”

    “那他现在在哪?”刘询急不可耐,眼神中带着期盼与害怕,生怕这一切皆是一场梦。慕容仙没想到刘询居然有如此大的反应,这种失态之状她从未见过,刘询给她的感觉一直是从容与自信,茫然间瞥向龙三娘。

    龙三娘抿了一口清茶,淡淡说道:“小女给那小子留下了线索,若他有心定能寻来!”

    见此情形,龙三娘便也将这中间环节尽数吐出,娓娓道来,只是那应龙之躯与自己的身份却悄悄掩藏。

第两百章:九洲之秘

    刘询似笑非笑看向慕容仙,心道难道真有上天冥冥注定一说?慕容仙俏脸微红,娇羞难耐。霍念君天真浪漫思索一番后,问道:“那慕容姐姐是念君的嫂子?”

    霍念君与刘询相处多时,刘询身上的故事也被其挖掘的差不多了。一言激浪,慕容仙耳根发软,红紫相间,心如鹿撞。刘询轻敲霍念君脑袋,训道:“再调皮罚你默念心经三百遍!”

    霍念君顿时脸成苦瓜之色,那心经不是别物正是金刚萨埵心咒,此经可以明心静台,摒除杂念提高修为精纯之度,但文字却晦涩难懂,读起来极为拗口。玛茵很快就准备好了丰盛的菜肴,龙三娘几百年都未曾吃过真正的食物,顿时胃口大开,如风卷残云。

    刘询几人面面相觑,他本就吃相极为难看,没想到眼前这约摸三十的女子却更加的豪迈,当然他还不知眼前之人其实已是活了几百岁的老怪物,否则会更加的惊讶!但想来封印许久如今见到此等美味便也理解,庆幸玛茵厨艺极为高超,虽然忙碌不堪但也能够应付。

    至于那白鹿马却不知怎的今日极为安静,更是呈半匍之姿似很忌惮龙三娘一般。

    酒足饭饱之后,龙三娘也才发觉自己似乎忘了自我,老脸微红,沉哼几声道:“小女吃了你饭食也算欠下你一个人情,小女身无他物便将此物赠送与你。只是此物已呈半毁之状,只能再使用一次,切记切记!”

    龙三娘袖袍一甩,云鹄琉璃珀便悬浮在刘询身前,更有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进入刘询的脑海之中,关于此物的信息也很快清楚。刘询急忙道谢,此物虽然只能再用一次但也千金难买,将其与储物玉佩系在一起宛若一只小铃铛。

    龙三娘点头赞许,左手却在桌上悄然写下一个“川”字,刘询记上心头。

    但他林的宫府不大但也豪华,几人观览一番便也进房住下。而三日时间一晃而过,刘询出现在了另一座高峰之上凝神等待,龙三娘很快便也到来。

    刘询抱拳道:“不知前辈唤我来此所谓何事?”

    刘询虽已猜出一二,定然是他身上的秘密以及龙三娘身份之事。龙三娘怅然问道:“你当真来自天衍大陆?”

    刘询点头等待龙三娘的解答,龙三娘星眸死盯刘询许久,继续说道:“天地本为一混沌,昔日盘古开天辟地方才有了岁月,而天地间便也有了九块大陆!”

    “九洲各自为政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在茫茫岁月中各洲实力开始参差不齐,外加天道祸灾,仙罡帝俊死于巫妖之手,天帝昊天借此发动战争,攻伐九洲,而天地混乱也从那一刻开始。”

    “这一战之后,小女所在大陆神洲最终选择俯首称臣;现在这片大陆名为荒古却被屠灭殆尽只剩天道规则,沦为废墟之地,亦是流放之地;另有天衍大陆也就是你所在之地却隐尘遁世不知所踪!”

    “岁月悠悠,这段往事早就被遗忘在历史长河之中,若非我龙族年久尚存零星典籍,便再也无人知晓这段血海深仇!”

    “昔日

    我龙族独霸神洲与昊天齐名,今日却沦为附庸蛰伏在江海,甚是悲哀。而神洲众人更是视仙罡、灵炁等为图腾,以修成仙佛为荣,当真可笑之极!”

    龙三娘话锋一转,沉声说道:“你身上有我龙族之气,只是本命丹元被毁故而无法脱离凡胎。如今天衍修士居然来至此地,想必已做好再入世的准备。只是现在的你们太弱太弱,倘若被仙罡大陆发现必然只有死路一条,沦为奴隶!”

    刘询心中惘然,龙三娘之言太过耸人骇然,但凭借那熟悉的气息外加第一语言佐证,此事十有**为真。龙三娘继续说道:“小女寿命已不足半年,心中之事恐难以完成。他日你若能来到神洲大陆,还请帮小女救一人!”

    刘询抱拳说道:“还请前辈示下,晚辈定然竭尽全力,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龙三娘叹道:“他名钱塘君,如今被囚在蛇盘山鹰愁涧!”龙三娘只知钱塘君被囚也不知生死,此时只能报以期望,对于这个疼爱自己一生的舅舅很是愧疚。

    刘询坚定地点了点头,龙三娘再次深深看了刘询一眼,似作了很大的决定,沉声顿道:“你身边那个小丫头不简单,切记小心!另外,天衍无龙!”

    刘询疑窦丛生,难解其意,适才想起那日龙三娘忽而欲言又止定然是不想霍念君知道这些,当下想进一步询问却被龙三娘打断,龙三娘轻声说道:“那慕容小姑娘倒也不错,小女愧对于她!此物乃小女半生修为感悟对其或有用处,请帮忙转送于她!”

    “小女本心有三憾,如今也该去解脱了!”

    伴随一声龙吟,一条百丈长的白色巨龙腾云在空,四周更是伴有风雨雷电。荒古大陆震动,那十八魔将皆抬头望向天空心神俱震,就连身体都开始颤抖不已。而七颗明月之下更有七处禁地,禁地之内各有一道光晕流转,隐约可见身形,定然便是那七位半步踏仙大能。

    七人眼含星辰,叹气均道:“我等苟活万载却不敢如你对抗天威,徒留这残魂受人践踏,沦为炉鼎!”

    这七人来自各方大陆,其中赫然有三人来自天衍,他们在悠悠岁月中窥得天机走过踏仙古道来到了仙罡大陆,却发觉成仙不过是一场骗局,最终被拘禁于此沦为炉鼎道果。

    但修行到他们这个境界之人又岂是懦弱胆小之辈,在这近万载的岁月长河中他们忍辱负重,所谓不过是等待一个机会,等待推翻神权的机会!

    天衍终究是要重归九洲,他们身为先驱即使身陨也要为自己的那片土地尽最后的绵薄之力,即使那片土地落后与贫瘠,甚至被希望、勇气、智慧所遗弃,但那却是自己的命魂!

    他们完全可以俯首称臣但却不愿丢弃心中的气节,当你否定自己的过去、否定自己的土地,那么你定然沦为堕落的奴仆,也许你会逍遥一世得意一生,但你在那些高高在上人的眼中却只是玩物,而你还在沾沾自喜甚至为得到他们一句应付的夸奖而绞尽脑汁,抨击曾经的同伴。

    而当危机来临之时你终

    会沦为他们抛弃的炮灰,彼时的你又会想起曾经同甘共苦的伙伴,但你却不知你早已沦为耻辱的代名词!

    心中气节一失,纵使你修为逆天,也不过一具行尸走肉!而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将会随着血脉之力延续在每一代身上,成为抹不去的印记!

    龙三娘化身成龙直上九霄,更是冲破此地牢笼穿越洪荒蛮道踏上了归途,这一刻所有来到此地的天衍修士都尽皆抬眼望天,望着那条在心中永远抹不去印记的巨龙消失在天地之间。

    龙三娘走了,她选择重回神洲大陆,去完成自己未尽之事。而龙三娘却也给刘询留下了一个重要的讯息,那便是真正的道果所在地!

    而就在这一刻,那本在宫府之中嬉耍的霍念君双眼却突然冰寒如同万年玄冰,身影更是瞬间消失在这茫茫天地。

    洪荒蛮道之上,龙三娘抱拳单膝跪地,沉声说道:“龙三娘拜见宫主!”

    一道倩影逐渐显形,赫然正是霍念君!彼时的霍念君身上再无如火般的热情而是冰冷无情好似主宰众生的天道,霍念君冷声说道:“九洲一脉相承,本宫大计岂容你破坏?”

    龙三娘慌忙解释道:“宫主殿下,小女绝无多言,只是希望有朝一日救我舅父足矣!”

    “哼,当年若非你神洲先叛在先,我荒古又怎会沦落至这等田地?你还有脸祈求本宫救你一族?”霍念君脸上闪过一丝杀意,龙三娘怅然叹道:“前尘往事小女并不知晓,这些年来神洲大陆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小女并非祈求您救我一族,只是小女之舅生来命苦,小女愿以命换命!”

    龙三娘言辞恳切,那悠悠岁月之事她本就不知情,而如今牵挂之人也唯钱塘君一人罢了,至于天地毁灭宇宙崩塌与她又有何干?霍念君冰寒的脸上掠过一丝温和,一道光辉洒在龙三娘身上,令其如沐春风。

    龙三娘感受着生命精元的回归,大喜过望,抱拳谢道:“多谢宫主赐福!”

    “本宫受规则所累,只能再续你三年之命。三年时间你若能寻得太虚灵泉方有活命之机!”

    霍念君的身影逐渐消散并在但他林宫府之中逐渐凝结,还是那个霍念君,似从未发生过任何之事,依然在开心地逗弄着花草。

    龙三娘心有余悸,望着前方一望无垠的大道,心道:“天衍重现,荒古圣主再临!不出百年,九洲将会再起动荡!那个小子身上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刘询回到了但他林的宫府之中,将手中秘籍交给了慕容仙,慕容仙与龙三娘所处时日不多,但这个女人却是外冷内热的典范,只是心中创伤太多难以相信这个世界的温情罢了,想着她时日无多这一别定然是永别,一时潸然泪下,情凄意切。

    刘询轻言安慰,吉人自有天相,他相信龙三娘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死去。龙三娘留下了线索,封于修定然能够循着踪迹寻来,几人合计一番,与其返途寻找不如静候佳音来得安妥,便打算再住些时日,而刘询也需要一些时日来消化那些信息。

第两百零一章:曼珠沙华

    一条黄色大河滚滚奔腾,几只白鸟低掠却被沙浪席卷,哀鸣一声便失了踪迹。叶紫盘膝在一块礁石之上,一团紫气将其包裹,任黄河之水奔腾激荡,却也无法动其分毫。

    紫气之中,叶紫神色冷漠却又带着圣洁,仿佛来自于九天,不染尘世之烟。黄河之水汹涌,却见一蓑衣客划桨靠近,若细看那扁舟无底却在这险流湍急中如履平地。

    蓑衣客唱着山歌缓缓行来,歌声时而嘹亮高亢,时而低沉哀伤,叶紫不发一言缓缓睁开双眼,紫色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蓑衣客行至礁石旁便停了下来,望着叶紫轻声问道:“姑娘可要渡河?”

    “如何渡法?”紫女轻声吐字。

    “那要看您去往何方。”蓑衣客回答,低头含笑,笑容带着真诚却又阴森恐怖,两种复杂的表情在其脸上却毫无违和之感。

    “我欲前往九天,不知你能渡否?”叶紫问道,蓑衣客一愣,旋即大笑道:“我只能渡往昔来生,渡不了九霄九幽。”

    叶紫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遗憾,对着蓑衣客施了一礼,歉道:“那恕小女子不能上船。”

    “姑娘,人生于世多苦难,不如随我前往彼岸,早登极乐如何?”蓑衣客不依不饶,继续纠缠,叶紫却紫袖一挥,一团紫气袭过,蓑衣客消散,无影无踪。

    然而那被叶紫击散的蓑衣客却再次出现在远方,继续划桨前来,口中更是带着靡靡之音,似有蛊惑之意。

    “姑娘,苦海无边何必多愁善感?且随我而去必能斩断千万烦忧!”

    “即使苦海无边,又谈何去往?一切皆是苦难!”

    叶紫再次拍出一掌,蓑衣客立即溃散。然而这蓑衣客却如同不死的心魔,纵使叶紫手段使尽却也无法驱除,两人对话如同天道之言,玄而又玄难辨其诡。蓑衣客叹了一口气,靠船问道:“姑娘,人世浮沉,你究竟在寻找什么?”

    蓑衣客如同多年的老友拿起手中葫芦喝了一口酒,叶紫带着些许迷茫望向天空,似在思考自己究竟在寻找什么!她这一生如同那天上的云随风而行,俯瞰整个大地却寻不到自己的故事。

    黄河之水奔腾怒吼,但却又很快平静安逸下来,如同狰狞的巨兽陷入了沉睡,一片安逸与祥和。

    “我究竟在寻找什么?”

    叶紫脸上闪过一丝迷惘,圣洁的紫雾从身上散发覆盖在黄河之上,如同人间天堂!蓑衣客点头说道:“姑娘,我知道你再寻找什么!”

    “我在寻找什么?”叶紫转头问道,那被紫气覆盖下的黄河之水却如同荒凉之泉来自九幽,河底之下无数死灵痛苦地哀嚎,更是伸出那枯黄如同树枝一般的手臂不断地挣扎,苍白的面容狰狞可怖,扭曲阴森。

    蓑衣客微笑答道:“你在寻找自己的故事!”

    蓑衣客的声音温柔悦耳,将头上斗笠取下,他的容貌才清晰的展现在叶紫面前!

    不,应该是她!

    蓑衣客的面容居然与叶紫一模一样,只是她的衣服是青色,她的发丝也是青色,她的眼眸也是青色!蓑衣客微笑伸出右手,声如天籁:“跟我走吧,去寻找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你知道吗?”叶紫问道。

    蓑衣客点头答道:“那是我们的故事!”

    “我是谁?”

    “你是我!”

    “你是谁?”

    “我是你!”

    蓑衣客并不着急,静静望着叶紫,笑容一如既往的和曦。叶紫冷漠地脸上终于出现了柔色,缓缓伸出玉手,轻轻走上那

    无底扁舟,随着黄河之水驶向远方,仿佛前往了九天!那朦胧的青山好似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缥缈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如同几笔淡墨,点缀在白布之上。

    ......

    相传人死之后会进入冥界,而在冥界有一条河,名叫三途,死灵只需要渡过三途河便能来到彼岸,彼岸称为忘川,在那里人能忘记一切烦忧,从此幸福一生。

    然三途之水能腐化死灵,无人能游过去,于是彼岸就成为了一个美丽的传说,亡灵的期待之所。

    有一天,三途河畔出现了两人,一老一少。老者对着少年说道:“沙华,从今往后你便在此渡万千生灵前往彼岸。”

    “是,师傅!”少年眼中带着坚毅与期待,意气风发。

    从此三途河畔多了一个摆渡人,渡那些沉沦的死灵。沙华有一个规矩,那便是一天只渡一人,一天只饮酒一杯,一天只听一个故事。

    日复一日,三途河上的摆渡人不知疲倦、不知衰老、不知轮回,他不知道世间的一切,却倾听了无数的故事,一个一个又一个。

    有人问他:“你在这里多少年了?”

    沙华抬起头望向彼岸笑了一笑,轻声说道:“记不得了,或许十年,或许百年,或许千年。”

    不知在何时三途河的彼岸盛开了一朵鲜花,这是一朵红色的鲜花,如同被鲜血染红的鲜花,鲜花无叶却红的妖艳。

    沙华不知这朵花的名字,但她盛开的模样像是对着天堂祈祷的手掌,也托起了沙华的整个世界。从此沙华每天就多了一件事,那便是看她一眼。

    有人问他:“你每天渡人的目的是为何?”

    沙华沉默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切皆只是师命,亦是使命!

    然而他的一生究竟为何而生?

    沙华有些倦了,终于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里,他破例了!

    这一天他选择了停渡,更是喝得酩酊大醉。在醉梦之中,他仿佛看见了一个身着红衣的美艳女子对着他笑,那笑容让他的心有了生命!

    沙华伸出右手企图握住那遥远的呼唤,然而梦醒之后出现在他前面的却是一位老者,这老者正是他的师傅!

    老者眼中尽是失望,摇头叹气道:“沙华,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沙华粲然一笑,不置可否,苦涩说道:“师傅,沙华倾听了无数的故事,只是想寻到自己的故事!这有错吗?”

    老者眉头紧皱,冷声说道:“记住,你叫沙华,是个摆渡人!”

    “我叫沙华,是个摆渡人!”

    沙华哈哈大笑,然而大笑之后却是大悲,沙华望向老者眼带愧疚,良久轻声问道:“告诉我,她的名字!”

    老者沉默不语,望着眼前这执拗的少年,心中甚是凄苦,良久叹气说道:“曼珠,她叫曼珠!”

    “谢谢,师傅!”

    沙华双膝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再望向那遥远的彼岸,仿佛又看见了那位红衣姑娘,带着微笑沙华一跃而下。

    ......

    相传人死之后会进入冥界,而在冥界有一条河,名叫三途,死灵只需要渡过三途河便能来到彼岸,彼岸称为忘川,在那里人能忘记一切烦忧,从此幸福一生。

    然三途之水能腐化死灵,无人能游过去,于是彼岸就成为了一个美丽的传说,亡灵的期待之所。

    有一天,三途河畔出现了两人,一老一少。老妪对着少女说道:“小孟,从今往后你便在此渡万千生灵前往彼

    岸。”

    “是,师傅。”少女嘴角带着微笑与纯真,洋溢着幸福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从此三途河上出现了一座桥,名为奈何!

    而在桥头有一个少女名叫小孟!

    小孟有一个规矩,每天只放一位亡灵通过,但需要喝下她碗里的忘忧汤,留下他的故事。

    日复一日,小孟倾听了一个又一个故事,这些故事有感动有哀伤有仇恨有后悔,每个人都留下了他最深的情感。

    有人问她:“你在这儿留下的是什么?”小孟回答:“痕迹。”

    奈何桥的另一头是什么小孟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只为了完成师傅交代的使命!

    有一天奈何桥旁来了一位少年,这少年面如冠玉,意气风发,但眉间却又有一丝愁绪。小孟一如既往端上一碗忘忧汤,微笑说道:“这位公子有何故事?”

    少年撇眼望向小孟,微笑答道:“我的故事在彼岸!”

    小孟虽不解何意,但这些年来她早已见怪不怪,点头说道:“公子既然不愿意说,那便饮下这碗汤吧!”

    “我若饮了这碗汤是否就会忘记自己?”少年问道。

    “是的!”

    “那可不行,我的故事不能消散!”少年摇头说道。

    小孟蹙眉有些不悦,这少年眉清目秀却顽固不化,继续说道:“世间千般烦忧只是过眼云烟,公子可以将您的故事留给我!”

    “可我的故事在彼岸!”

    少年斜靠在奈何桥上,带着狡黠玩味的笑容。小孟生气说道:“公子莫要刁难小女,不饮此汤不可过桥!”

    见小孟下了逐客令,少年忽而又说道:“如此可好?我先去彼岸寻回自己的故事,再回来告知与你并饮下这碗汤!岂不是两全其美?”

    少年巧舌如簧,诡辩强词夺理。小孟自是不理,怒道:“规矩不能破,不饮不可过!”

    “当真不让过?”少年问道。

    “当然!”小孟斩钉截铁,杏目圆睁。

    “那就没办法了,看来我只能游过去了!”少年伸腰热身似真的准备跳入河中,小孟冷笑道:“三途之水,亡灵不可飘也,即使沾上一滴也会烟消云散!”

    少年却不以为然,好整以暇,撇头笑道:“我不一样!你叫小孟是吧?等我回来定要告诉你我的故事!”

    少年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在小孟错愕之际一跃而下,跳入河中。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但也很快平静,只是小孟的心中多了一份牵挂。从此小孟除了记录每一个亡灵的故事便多了一个使命,那便是等待那个少年,还有他的故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孟没有等回那个少年,而她的心却已被那个故事填满,那便是自己的故事!

    这一日小孟早早收摊,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彼岸看一看,看看那个故事是否存在!

    小孟一步一步走过,每走一步便会衰老一分,直至踏上彼岸之时已成垂暮老妇,风烛残年。小孟望着在桥畔的一株青草留下了眼泪,嘴角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他没有骗她!

    从此在奈何桥的尽头有一个山谷,名为望乡谷!听说亡灵只要在这里眺望便能再见自己的亲人最后一面,在这里他们也会忘掉恨情仇,忘掉浮沉得失,忘掉牵挂与痛恨,忘掉前世今生,从此了无牵挂,化成一朵美丽的花,名叫曼珠沙华。

    望乡谷旁有一个石亭,石亭内孟婆微笑着刻下了一个名字。

    “九天神女!”

第两百零二章:穆非烟的选择

    而在遥远的另一处,穆非烟却神色一怔双眼迷茫。这一变故来得自是奇怪突兀,众人神情一愕不知发生了什么,只道是怕有敌欺近,急忙凝神警惕以防不测。

    穆非烟精神恍惚,呆若木鸡,神识之海中却有一个声音正轻声呼唤。然而待其细听之时却忽有一道天雷劈过,口吐鲜血,顿时清明。几人见此情形急忙上前关心,忙问发生了何事?

    穆非烟抹去嘴角血迹,沉声说道:“我感觉有人在呼唤与我!”

    几人大感新奇疑窦丛生,这种玄而又玄之事太过耸人听闻,萧望之脑海灵光闪过,大喜问道:“你可辨得声音来自何处?”

    穆非烟闭眼感受一番,摇头叹道:“尚只能听闻大致方向,但却不知在何地!”

    萧望之继续说道:“定然是天意冥冥,灵宝呼唤,我等即刻前去,定然会有一番造化!”

    萧望之分析在情在理,自古天地灵宝皆有灵,但寻有缘人!几人点头附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然而穆非烟却摇头苦涩说道:“那声音指明只能我一人前去,且此去方向与道果所在相歧,切不可耽误了正事!”

    毕竟这玄妙之意真假难辨,但那道果却是真实存在,一时难以取舍皆相沉默。巧嫣然不以为然,淡淡说道:“那道果定然难以取得,不必急于一时。我们还是一同前去,多少有个照应。”

    林婉清点头称是,穆非烟却摇了摇头眼神异常坚定,沉声说道:“我等身上背负着血海使命,切不可因此间之事而至满盘皆输!”

    巧嫣然正欲再劝,却见萧望之颔首同意:“既然如此,你且一路小心!”

    穆非烟点头抱拳,转身朝着一个方向掠去,这一幕发生极快导致众人尚未回神。巧嫣然见已阻之不及当下将滔天怒火倾泻至萧望之身上,怒喝道:“小丸子,你这是何意思?”

    穆非烟虽还在守孝之年,但两人毕竟有夫妻之名,如此轻言让她一人冒险,当真非君子所为!

    萧望之面无表情,冷声说道:“我相信她定能完成使命,取得这场造化!”

    巧嫣然不顾此等歪理,怒不可遏,拉住林婉清与风灵儿转身便走,冷哼道:“算本姑娘看错你了,我们走!”

    萧望之眉头微皱闪身挡住三人身影,淡淡说道:“诸位还请留步!我答应过刘兄,定要保你等周全!”

    “呵,保我等周全?那穆姐姐安危又从何说起?”巧嫣然怒火熊熊出言讥讽,她对萧望之很是不满,在开元森林相处一年时间,萧望之虽然举止儒雅,但那骨子里的傲然与不屑却也展现的淋漓尽致,如今经过这一出便全部爆发出来。

    穆非烟身世凄苦,自小命运本就不被自己掌握,如今家破人亡孤苦无依,好不容易寻得真爱却任其踏入险境,实在叫人心寒!虽说是穆非烟自己要求,但任谁皆可同意,唯有萧望之不能同意!

    萧望之不为所动,眼神坚毅,义正言

    辞说道:“富贵险中求,比起未来大计此事不过尔尔!”萧望之言之有理,他们都是没有退路之人,如果不去贪功冒进必然无法达成目标,他们付出的鲜血与代价已经太多太多了。

    巧嫣然性如烈火并不认同萧望之的歪理乱道,噗嗤冷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本姑娘只知道珍惜眼前!”

    萧望之满口仁义道德,大谈天地之道。对于这些巧嫣然要比刘询看的透彻太多,对于那些远在天际的空话自是嗤之以鼻,她没有扶大厦于将倾的理想,有的只是小桥流水人家的悠然。

    萧望之脸色一沉,似被激怒反唇相讥道:“昔日刘兄不辞而别,又作何解释?”

    巧嫣然语塞难辨,这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昔日刘询独自一人潜回拜剑宗是不争的事实,只是这两件事根本无法混为一谈,有着主次之别,但萧望之却强行拿此说事,一时愤愤不平,艴然不悦。

    林婉清见两人针尖麦芒宛如满弓弦箭一触即发,当下拦住二人轻声说道:“嫣然妹子也是心系穆小姐安危才口出急言,萧公子切莫记挂于心!”

    萧望之冷色渐缓,抱拳歉道:“适才情急恶语绝非望之心声,还请三位妹子见谅。非烟的性子非我等言语便能阻拦,我也相信她的选择!”

    林婉清点头附和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兵非两路如何?毕竟让穆小姐一人孤身上路确实太过危险!”

    萧望之迟疑难定,苦涩落寞,叹道:“林姑娘所言在理,非烟一人独行确实危险重重。那我们便兵分两路,我去追非烟,你们先行前往道果所在地!”

    巧嫣然秀眉微蹙,似也觉得之前有些无理取闹,萧望之并非薄情寡义之人,见他下此决心心中也是歉意莹然。林婉清微笑说道:“不如这样,由我等去寻穆小姐,你先前往道果所在地。如此定然能达到利益最大化!”

    “此法虽是上佳之策,但刘兄那里望之却无法交代!”萧望之摇头说道,林婉清继续劝道:“道果之地危机重重,定然九死一生。相反穆小姐那里倒是没有任何风险!”

    “萧兄还是早做决定,避免耽误良机!”

    萧望之本就是果敢毅然之辈,当机立断,抱拳谢道:“如此拜托了!”

    三人施礼告别,循着穆非烟的足迹奔向远方,只是在这三人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却带着自信与得意,似一切尽在其计划之中。

    木青萝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并未出言阻止。圣灵天堂大陆不似天衍那般和谐,那里的地势早已恶化严重,本次大战将会决定最终的命运,若败则灭族。但圣灵天堂独木难支,力量薄弱,萧望之的城府与手段让她看到了希望。

    木青萝抱拳问道:“公子有何打算?”

    萧望之淡然说道:“我等先去道果之地再等待她们回来,你若肯帮我取得道果,他日我大燕复国成功,定然有你翼族一隅之地!”

    木青萝心中

    一凛竟然隐隐有些害怕与惊惧,眼前之人高瞻远瞩有着雄霸天下的枭雄之心,绝非情谊所能打动,唯有利益才能与之谋皮,点头笑道:“木青萝定会竭尽全力助公子取得道果,只希望他日我翼族重回天衍之时,还请公子信守承诺!”

    ......

    蓝天似海,白云离散,七轮明月交相生辉,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三道倩影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巧嫣然心中怒惭参半,胸脯起伏不定,娇躯略微颤抖,轻握粉拳怒骂道:“这个小丸子当真是白眼狼,穆姐姐因他家破人亡,可他却云淡风轻似乎很坦然!”

    灵儿纯真浪漫以巧嫣然马首是瞻,她也心知穆非烟的苦楚,颔首赞同。然而林婉清却微微摇头叹气,笑道:“人各有志莫强求,且今日萧公子似乎有些反常!”

    巧嫣然眉头微蹙,心绪难安,似感有理。往日的萧望之谨慎沉稳,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尤其是心智之坚,宠辱不惊,绝非三言两语便可激怒,遥想当年在拍卖场受多般凌辱也泰然自若,微笑面对,岂会因她三言讥讽便失了分寸,气急败坏?

    如今想来也只道是因穆非烟是其逆鳞,故而才心慌意乱,羞惭恼愧!

    “小丸子今天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巧嫣然附和一句,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准确又及时。

    林婉清蕙质兰心,多年来虽勤于炼丹之术,但其师何倩英带其入世悬壶,她也见惯了世间冷暖,人情淡薄,洞悉人心之恶。彼时轻声叹道:“我与萧公子接触并不多,或许只是我胡思乱量,痴言妄语吧!”

    萧望之不善兵法但善权谋,他凡事总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适才一连串突发事件其实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在他的眼中没有永恒的朋友,唯有利益至上!

    这也与他的经历息息相关,他这一生坎坷多舛,经历了无数的背叛,无数的诱惑,至亲至朋皆不可信,故而明白唯有实力才能决定地位!

    刘询现在的价值早已不胜往昔,虽然他在圣灵城搅动了整个风云,但对于目前的自己帮助不大,故而巧嫣然一行对于他来说或是累赘。外加道果一事缥缈,少一人反而多一分获得的把握,故而才设下语言陷阱引得巧嫣然上当,激怒她迫使她离队,而自己则可以独享道果。

    如此即便后来重遇刘询,也是有理有据,入情入理,并无半死不妥!

    苍茫大地,青山万里,三人也不知行了多久,遍寻穆非烟身影不获,只得踏步潜行。然皓月当空却寻不到要去的沟渠,巧嫣然心中甚是烦躁,只得劈头怒骂:“这一切都怪小询子,若非其将我等丢在那破地方,也不至于在这里茫然失措。”

    巧嫣然破口大骂心却凄苦难当,林婉清看在眼中知其情根深种,虽有酸妒却也坦然。灵儿却不解风情急忙维护,巧嫣然怒意难消恨其不争,胳膊肘往外拐。两人互相不服但却心中清楚,没有人比巧嫣然更在乎她这个妹妹!

第一百零三章:天机一脉九天玄女

    话说穆非烟循着脑海声音的指引化成寒冰烈鹤在草原疾行,也不知行了多少里路多长时日,却见万丈雪峰挺拔险峻延绵万里。穆非烟越过险峰,却见中间簇拥一湖。这虽唤作湖却似海一般一望无垠,而在湖心之上更有一小岛苍松翠柏,郁郁春春。一座宫殿居于正中,百里琼阁朱甍碧瓦,美轮美奂,三十六座宫榭亭台,百零八条回廊画道,琪花瑶草,易水流芳,美不胜收。

    白云悠悠,清风徐徐,尽洗尘世铅华,穆非烟仿若来到天上瑶池,自高空俯瞰却不见一人,唯有朱红翠绿,勾心斗角。划舟涉水,水中倒影波光粼粼,穆非烟行在回廊,更是一步一景。沿着水晶曲廊,很快便来到正殿中央,却见一株无叶红花散发着妖艳的光芒。

    红花无风却兀得摇曳,似乎在欢迎穆非烟的应邀。更有一个悦耳声音在宫殿内回荡:“您来了,圣女大人!”

    这声音如同少女抚琴,又似春蚕食桑,温暖纯良更能融化那万丈冰雪。穆非烟神色带着些许茫然,望着那朵妖艳的红花轻声问道:“是你唤我来此?”

    “是的,圣女大人!”红花微颤轻声说道,“吾名曼珠,是您的仆人!”

    “曼珠?”

    穆非烟眉头紧蹙,脑海急速翻腾却从未听过此名。清风微扬,红花随风而碎化成万千花瓣翩翩起舞,如蝴蝶翻飞,很快就凝结成一道曼妙倩影,该女子身着红衣却有着与穆非烟一模一样的容颜,甚是古怪玄妙。

    穆非烟自然不信此等妖言,当下摆出防御之姿凝神迎敌,冷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圣女又是何意?”

    曼珠轻施宫礼,笑道:“您是天衍圣女,更是九天玄女!”

    曼珠言论奇诡意外,穆非烟心生疑窦,断难相信。但却不知这名为曼珠的女子究竟有何猫腻,便静观其变,以待时变。曼珠微微欠身淡然说道:“圣女一时难以接受也是自然,可否听曼珠讲一个故事?”

    “洗耳恭听!”穆非烟颔首抱拳回应,曼珠轻叹一口气,眼望远方似带着追忆。

    古今生物无外乎神、仙、佛、妖、魔、人、鬼、怪、精、兽、龙、风、动植物。十万年前的天衍比现在繁华百倍,更是仙气弥漫,百族林立。然而天降三灾祸乱世界,从此生灵涂炭,硝烟四起。

    仙罡昊天发动战争,携灭世之威扫平八荒。天衍在青龙王与九天神女奋力抵抗却也挡不住这万千神兵,只得献祭近半生命利用混乱五行之法强行抹去坐标隐尘遁世。

    青龙王因此陨落,而存活修士本以为劫后余生,然而这却只是浩劫的开端!

    人族之长人皇氏于邢马山发动政变,其九兄弟趁神族势微一举攻下瑶池仙宫,杀害百族之长,从此统御天下。

    人皇氏有感天下之大,难保有不轨之辈,遂命其九兄弟乘云车,以翼族天使为马夫分领九洲,治理天下,同时悬赏追杀神族余部。九天神女施展窥天之术自知人皇氏手握天衍脉气无法相抗,故而施展兵

    解之术延命苟存,以待时变。

    人皇氏统领天衍一百五十世,时四万五千六百年,天衍众族也在悠悠岁月中饱受压迫,苦不堪言。是年,蛰伏在大地上的神族出了一位天骄,名为天机!天机振臂高呼,百族响应,群雄踏破九洲破万法,在天机的带领之下,人皇氏的政权也宣告破碎!

    天机带领手下十二大将与人皇氏决战于邢马山。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地裂山崩,洪水泛滥,**横行,蛇鼠绝迹!

    然而天机虽然强悍,部下也是骁勇善战却也不敌人皇氏的万年底蕴!一战持续百年,天机一脉虽然重伤人皇氏但自己也被消耗殆尽!人皇氏虽然重伤垂危但却已逐渐占住上风!

    危急时刻,九天神女苏醒凭借最后一丝气命不惜违逆天道,以邢马山为炉鼎利用自己无上修为化成红莲业火锻祭整个天衍,企图以天衍灵炁之力灭杀人皇氏,人皇氏本就身负天衍气脉故而两者宛如磁铁相生相克!

    天地裂变,天衍被崩碎成九块,而九天神女也因此魂飞魄散,三魂七魄化成十道精灵轮回转世万万年!

    这场混战带来的是两败俱伤,天机一脉也就此断去,百族开始抢占资源与领土。然而灵炁已断天衍再不复往昔,而九洲大陆居然也被屏障所隔,从此再无联系!

    这便是天衍、星垣、开元、修罗、玄天、寂灭、古神、幽冥与荒古的由来!

    灵炁削弱导致修为之力逐渐减弱,万年来再也无人突破至踏仙之境,寿命衰减最终不过两百。久而久之这一切的真相便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

    天机一脉虽遁藏于世,但却一直将重合天衍视为己任!万年前,不知何故踏仙古道再次重开,借此良机,曾经失去音信的八片大陆也再次有了联系,而千年一次的人魔之战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至于荒古之地早已在岁月悠悠中因环境的恶劣变化失去了九成生命,从此也变成了所谓的历练之地!殊不知其实它却阴差阳错与真正的荒古大陆形成呼应从而连接在了一起!

    如此天衍大陆的格局就此形成!所谓的魔族也曾是天衍的一份子,如今却沦落到自相残杀而遗忘了真正的敌人,当真可笑!

    曼珠转向穆非烟,微笑说道:“您就是九天神女的一魂,九天玄女!”

    “当年九天神女散去三魂七魄,一魂随天机而去,一魂遁去荒古,一魂藏于天衍,而你便是那最后一魂!至于余下七魄则化成其他七片大地的灵炁之力守护着万千生命,只是在这悠悠岁月中恐怕已消耗殆尽了!”

    穆非烟将信将疑,这段历史典故定然不能全信,但也绝非全是谎言。然而不管曼珠如何蛊惑,有一点她定然不信,那便是九天玄女一说。穆非烟抱拳说道:“阁下怕是多想了,非烟乃天衍大陆燕国穆青之女!”

    “哼,灵炁大陆的奸细你居然称其为父?”一向从容自若的曼珠脸上却罕见地闪现了杀意,虽然只是转瞬即逝。曼珠继续说道:“

    你可知玄色曾经泛指为青,只是在悠悠岁月之后改为赤黑之色!”

    “如今天机一脉已经觉醒,你的使命便是助其一统天衍,共抗仙族!”

    曼珠言之凿凿,首尾相接并无丝毫破绽。但这等玄妙之语又岂可轻言应允?当下蹙眉欲语却不知如何辩驳,只好以静制动且看曼珠后招如何!

    而在九天黄河之上,叶紫忽然耳目清明,冷言道:“吾名九天紫女,你究竟是何人?”

    蓑衣客神色微变,双眉紧锁,沉声说道:“作为天衍的九天紫女,您应该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还请随沙华而来,那里有您想要的一切!”

    叶紫袖袍一挥,紫气东来化成无边匹练瞬间将这青衣蓑衣客击碎,无数青叶翩飞再次凝结,只是这次换了一人模样,那是一名男子,一名英俊的男子。

    男子微笑说道:“您既然已经想起自己是谁,也当知晓我是谁吧?杀了他,你便能寻回他!”

    男子继续蛊惑,叶紫沉默不语,踌躇不决,那零星碎片凑成一个不可捉摸的故事,而这等骇人之秘眼前这男子又岂会知晓?且观其自信满满好似了如指掌,外加那刚刚耸人的天衍故事,一切皆如虚幻泡影。

    然而叶紫自然不会听其任之,毕竟这有悖自身之道。叶紫摇头叹道:“我名叶紫,叶子的叶,紫色的紫!”

    “一生为九天紫女,万世皆是九天紫女!这是你摆脱不了的命运!”男子厉声喝道,“万年的轮回,你等得不正是此刻吗?”

    温文尔雅的男子脸上罕见地出现怒容,这雷霆怒吼宛如旱天惊雷,叶紫娇躯一震,心海俱颤。然而本还在犹豫迷茫的双眼却忽而变得清明无比,冷若冰霜的脸上更是出现一抹笑容,叶紫笑道:“我名叶紫,非九天紫女,亦非九天神女,更不是你的棋子!”

    “沙华!”

    男子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想到叶紫竟然能呼出此名,而在这一刻叶紫身上的紫气却呈滔天之势,而她身上的灵压也随之暴涨,赫然已至魁杓之境。那高楼仙塔也虽云雾消散,如同破碎的镜面,两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黄河的礁石之上。

    叶紫傲然而立,那黄河之水在这一刻暴怒奔腾,似要将其吞噬方才甘心。波涛汹涌的浪潮之上,蓑衣客立在船头一苇斜指,轻咦冷喝问道:“你是如何看出破绽的?”

    “你究竟是谁?”

    彼时的叶紫圣洁无比,而那脚下的礁石却化成一朵紫莲,在这黄河之中宠辱不惊,出污泥而不染。蓑衣客双眼微眯,朗声大笑道:“不愧是九天紫女阁下,竟然能破本君的梦魇之力!”

    蓑衣客面色一冷,杀意凌冽,带着深深寒意答道:“吾名幻梦夜魇雷克斯,十八魔将之三,代号沉沦!”

    “沉沦之力吗?”

    叶紫的嘴角带着些许苦涩,想起那难以回首的往事心中凄然。雷克斯邪笑说道:“吾之所言句句属实,天衍之徒皆是丑陋之辈!你若杀了他定能重获新生!”

第两百零四章:沉沦与窥魅

    叶紫神色不变,彼时的她万法不侵再也不受言语蛊惑,玉手轻拍,紫气东来!

    雷克斯飘然自若竹竿轻挑,便有水劲迸起化成水龙之卷,水龙来势汹汹势不可挡,迎接攻来的紫色匹练。但那浓郁紫气却比水更柔,凝而不散,如风中劲草,百折不挠,摧而不残。

    叶紫气劲再吐,紫色匹练化成一株藤蔓将水龙卷紧紧缠住,再轻轻一带便飞向远方,直至消散在天空。

    雷克斯双眼微眯,他没想到叶紫的修为居然如此强悍,轻松破除了自己的杀招。猛地呼喝一声一棒击打在黄河水上,激起浪花无数。那无边水滴飘在天空化成万朵曼珠之花,曼珠花开花落,灿盛至枯萎,枯黄的花瓣片片飘落,偶有一片刮过叶紫的衣角发出“滋滋”之声。

    叶紫凝神对敌祭出灵力包裹全身宛若披上一层灵衣,雷克斯右手一挥,万千花瓣犹如获得生命一般如箭似的向着叶紫射来。双眸微闪,一道紫色天堑宛如城墙阻隔住这暴雨般攻击,而叶紫自身却化成一团紫气朝着远方遁去。

    雷克斯的修为远在叶紫之上,彼时与之相抗自然不是上佳之策。雷克斯冷哼挥手,花瓣再次凝结化成百米巨佛,巨佛面容慈悲,缓缓伸出右手竟然缩地成寸瞬间将叶紫握在掌心。

    “想逃?没那么容易!”

    然而那在佛手掌心之中的叶紫却兀得消失,转眼出现在数丈之外。叶紫右手一挥如暴雨梨花,紫针如箭不断轰击那再次袭来的佛手。雷克斯却早已踏浪而来,草原之上凭空出现溪流,实乃罕见!雷克斯一手指天一竿指地,天空之下花雨弥漫,而大地之上青草疯长,化成无边牢笼将这片区域化成禁地囚牢。

    花香沁人心脾,叶紫只得摒气凝神,面色沉重,雷克斯的手段层出不穷,令其应接不暇。雷克斯邪笑道:“九天紫女果然不凡,若再给你三年时间,本君自然不是你的对手!魔神大人高瞻远瞩,早知你不会轻易配合!”

    花香不断侵蚀,叶紫的神色逐渐迷茫,那青草藤蔓宛如触手一般将其团团裹住宛如蚕茧沉入地底。雷克斯轻叹一声:“一切都结束了!”

    流连似水,繁华落尽,蚕茧之中的叶紫闭目沉睡,似在毁灭与重生中循环往复,一梦万年!

    九天神女身负天衍之气,无法毁灭只能封印。雷克斯的声音在这片草原上回荡:“荡尽岁月的尘埃,终将抵不过愁绪的凝结,就让我为你织就一帘幽梦,从此沉沦其中。”

    ......

    一缕清风,一片愁云,一轮碎月,青山之上,一男一女,男子面如冠玉,风流倜然,女子花容月貌,绝代佳人。

    男子负手远瞰山下,豪迈之气油然而生,朗声说道:“紫萝,终有一日,我定会消去谭叶两家百年恩怨。”

    女子从背后抱住男子轻声说道:“紫萝相信谭大哥定能做到。”

    男子缓缓转过身来,轻轻握住女子的双手眼含柔情,轻声说道:“紫萝,我谭正定要堂堂正正娶你过门。”

    轻柔柳絮随风起舞,长发 缥缈似情幻梦,女子玉靥微红,芳心微漾,这一夜他们成长了很多。

    香闺之中,叶

    紫萝静待花期,望着一株桃红陷入追忆,桃树之下似有一个翩翩少年对着她微笑,如同从繁华的尘烟中走出。一个老妪在叶紫萝身旁叹息道:“小姐,谭家少主谭正即将迎娶雷家雷丽雅为妻,届时两家联盟,我们叶家处境堪危啊。”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叶紫萝不发一言,老妪叹息一声,只道是叶紫萝因为叶家处境而担忧。叶紫萝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轩窗旁边,轻轻关上窗户,窗外的桃红散落一地。

    城外柔波中,一艘大船上,叶紫萝不发一言,宛如行尸走肉,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贪婪地吮吸她的**,发出桀桀怪叫:“你放心,谭家的事情包在我王家身上。”

    火光冲天,哀鸿遍野,本是洞房花烛之日却是人间惨剧之时,谭正仰天怒吼,眸中血丝如同修罗之眼,怀中女子惨笑着拭去他眼角的血泪。

    “雷丽雅终究还是没等到那一刻,对不起,谭大哥。”

    ......

    古寺钟声悠然,一个和尚清扫落叶,望着青灯愣愣发呆,轻轻翻阅经书,泪却已千行。一老僧叹息道:“未尘,你可知我为何叫你未尘?”

    “未尘,只因为你有尘缘未了!”

    易水江畔,一条乌篷船,船头一个和尚划着船桨慢慢靠岸,一个女子手持油纸伞早已在岸旁等待,身影尽是悲凉。

    “阿弥陀佛,未尘见过女施主。”未尘双手合十施了一礼。

    女子凄然一笑,也回了一礼道:“紫萝见过大师。”烟雨中的寒山寺谱写着凄美的诗歌,未尘手中的佛珠颗颗散落,滚入易水之中,不见了踪影。

    花开千年,花落千年,一座石桥之上,叶紫萝望向远处的佛塔,想起那擦肩而过的僧人,似曾相识,伫立在湖畔,叶紫萝种下一棵紫萝树。

    这一夜无风无光,亦无任何声音。一间闺房中,叶紫萝轻轻点上三根红蜡烛,望着茶桌之上的两杯美酒,叶紫萝嘴角抿起笑意,葡萄美酒夜光杯,今生的邂逅或许是错,但相逢的那一刹那,却又不曾后悔。

    良久,未尘来到了闺房之中,望着茶桌旁早已倒下的叶紫萝嘴中尽是苦涩,屋外血流一地,屋内徒留一人。未尘喃喃道:“就差一点,只要你再等一天,我便能成功了。”

    “只是可惜,一切皆是天意!”

    旋即拾起茶桌之上的另一杯美酒一饮而尽,睡梦之中,未尘耳畔似传来欢言笑语,但却在只影中化为叹息。或许一切皆是两人的一厢情愿罢了,烛光下两人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成了离别的祭奠。

    ......

    远在瑶池仙宫的穆非烟也在思索着曼珠的妖言蛊惑,虽然感觉事有蹊跷却也说不上丝毫不妥之处,只得抱拳谢道:“非烟尚有要事在身,恕不能相陪!”

    穆非烟正欲告辞,但曼珠又岂会如其所愿,继续说道:“你不想知道穆青与穆云究竟死于谁手吗?”

    “那个真正的凶手,想必你也早已怀疑!只是现在的你还在犹豫不决,身负天衍气运的你居然如此优柔寡断又如何再带领天衍重回巅峰?”

    穆非烟秀眉紧蹙,她丝毫不奇怪曼珠能说出穆青与

    穆云的名字,但自己心中怀疑却也能尽数吐露则大感奇怪,不悦冷声问道:“前辈究竟是何意?”

    “话已明了,多说无益!”曼珠微微一笑,忽而戾气恒生,怒喝道:“杀了他!”

    曼珠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光环直接攻开了穆非烟的心房。穆非烟双眼迷茫更是带着深深的悲伤,却又很快化成无边的仇恨,杀意凌冽,口中大喊:“杀了他,定要杀了他!”

    曼珠很是得意自己的手段与杰作,更是不屑说道:“曼珠大人太过谨慎了,这九天玄女不外如是,凭借我的窥魅之力便足以应付!”

    玉手一挥,万丈冰川开始融化,无边湖水逐渐淹没整个瑶池仙宫,曼珠缓缓升入高空眺望远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夸张,大笑道:“从今往后,我迦娜便是九天玄女,穆非烟!”

    ......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文韬武略天地绝伦,他的领土虽然不大,却人人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十分幸福。

    国王贤能,百姓忧其日理万机,甚为辛苦,遂送上全国最漂亮的女子入宫成为其妃子。这女子很美,名叫窥魅,虽艳如桃李,却冷若冰霜,是个十足的冰美人。国王得其美人甚为欢喜,窥魅虽对其也很温柔,但自进宫以来从未一笑也是其心中一大遗憾。

    在这个国家有一个法律,无论是谁在未经许可之下不得乘坐君王的马车,否则便要处以斩去双脚的刑罚。有一次,窥魅唯一的在世亲人老母亲病重,情急之下窥魅不待仆人禀告擅自使用了国君马车,心急火燎地赶回老家看望自己的老母,含泪送葬。

    事毕,窥魅回到王宫,国王却并没有惩罚她,反而还得到褒奖与支持,国王道:“如此孝心之举,岂能因此等条款而束缚?”窥魅的事迹传遍全国,百姓皆以其孝字当先,宁肯冒砍出双脚的风险,大为感动,遂孝风盛行,国运更昌。

    然窥魅仍然不笑,此时不仅是国王一个人的遗憾,也是全国百姓的忧愁。一时无数能人奇士出谋划策但仍不能博得美人一笑,直到有一日国王与窥魅院内赏花,国王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一跤虽然有些狼狈,但窥魅却也扑哧一笑,更是将手中吃了一半的桃子递上。

    国王大喜,丝毫不觉得窘迫,美人一笑甜上心头,手中蜜桃醉在嘴中。更是感叹道:“窥魅对我的爱犹如这桃,不愿独享,共食甘甜。”

    如此国王与窥魅常与花园嬉戏,偶尔佯做滑稽之举,美人笑靥如花,两人甚为亲密,一时传为佳话。然时间一长,窥魅的美貌也逐渐消逝,尝过美色的国王很快找到了新的替代品,也逐渐开始冷落她。

    窥魅居于深宫也并未觉得缺了什么,依旧看那花开花落,但有一日却不慎撞到国君与新的宠妃花园嬉戏,想起往事轻笑一声,不巧却被国王瞥见。

    国王只道是其在讥讽自己,更是翻起旧账冷哼说道:“昔日你未经本王许可驾朕马车,更是让朕吃你剩下的桃子并嘲笑朕狼狈模样,实在可恨!”便不由分说将其斩首示众,以壮国威!

    这便是窥魅前世故事,在其濒死之际却被魔神出手相救,成为十八魔将之一,窥魅之力,迦娜!

第两百零五章:战争的残酷

    却说巧嫣然三人遍寻穆非烟不获心下戚戚然,别无他法,只得无奈循着感觉而行,不知不觉竟行至白雪皑皑之地。

    风灵儿玉手托着香腮眺望着这高伟雄起的雪山,怔怔不语。这几年的经历改变了她的一生,曾经的她只是灵山上一只无名的灵妖,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却不慎遭遇人性之恶,幸而遇到巧嫣然等人在温情中逐渐平复了内心的憎恨。

    然而未享乐几时便再遭战火,更是凭空冒出一个疯癫男子称是自己的父亲,这跌宕起伏的人生也不知是福是祸。几人瞧得这绚丽纯净的高原雪山自感心旷神怡,尘心尽涤,精神大振,兴致勃勃。

    却忽闻远方响起铿锵号角之声,此起彼伏。三人大惊,面色微变,林婉清蹙眉道:“听闻角声似夹杂着厮杀之声,前方定然有人在战斗!”

    那号角之声高亢急促必是遇到了紧急严重之事,三人悄悄爬过雪山凝神望去,却见山谷之下两只队伍早已短兵相接,观其规模竟不下三千人。

    厮杀呐喊之声不绝于耳如暴雨连珠,听的三人毛骨悚然,心神俱震,尤其是风灵儿娇躯更是颤抖不已,这一幕像极了那年灵山上的光火。巧嫣然二人哪里见过此等惨状,却见乌云在天际嘶吼,刀悲剑鸣,血流如河夹杂着怒骂悲愤。

    然而这场战斗并非势均力敌而呈碾压之姿,三千大军很快就锐减至千余人,而呐喊之声却也逐渐平静,只剩下零零细细的挣扎,那胜者首领本在扫视战场,忽而转向雪山之巅,右手一挥,众人手中之兵齐齐对向巧嫣然三人。

    不消犹豫,三人急速后退。而已有三人骑着玉流天火鹰疾驰掠来,这三人虽是侦察兵,但武力值也不遑多让,且深谙兵法之道更是谨慎小心,只在空中紧步跟随并不时降下神通减缓三人脚步,显然是等待大军的到来。

    三人仅靠双足自然难以摆脱追击,巧嫣然焦急问道:“婉清姐姐,可有妙法破敌?”

    林婉清本就丹心赤诚,素来以炼丹为重,虽然有起死回生之术但却堪称手无缚鸡之能,论战力比之风灵儿还不如,又怎会有御敌妙法呢?当下蹙眉摇头,三人叹气哀声忧心忡忡。

    却在这火烧危机时刻却又闻一声马嘶,左前方烟尘滚滚万马奔袭,观其衣着赫然是与被屠者同出一脉,定是那援军。

    三人顾不得多想,只得埋头冲去,虽不只是敌是友但也只能行此驱虎吞狼之术,祸水东引。

    骑着玉流天火鹰的三人神色大变急忙掉转方向,然而却为时已晚。三道如火之箭簌簌而过,直接将其击杀。

    “你们是何人?”玉虚白马之上,一人银枪斜指喝问道。

    巧嫣然杏目流转,抱拳高呼道:“大人,我等只是此地散修却被卷进乱战之中,那群匪人见我等撞破他们行凶之事故而欲杀人灭口!”

    为首之将听闻此言神色大变,招呼十人看护三人便挥军直下。巧嫣然愤慨不已正欲突敌远遁,却被林婉清轻拍玉手示意莫要

    轻举妄动。她们三人当数巧嫣然修为最高,而看护她们之人不过筑基之境,想要击杀自然易于反掌。

    巧嫣然有些不解,轻声问道:“婉清姐姐,此良机难得啊?”

    然而话未说完却有一人从背后出现,轻笑道:“有时候看得见的机会却是致命的陷阱!鄙人蓝银,幸会幸会!”

    三人一怔浑然未觉身后何时出现了一人,撇头望去却见一翩翩君子笑容和曦,唯有双眸好似毒蛇一般冰冷无情。巧嫣然问道:“你是谁?”

    蓝银一挥手,十名守卫便点头撤至一旁,显然是认识,摊手笑道:“鄙人名叫蓝银!”

    这一语直接将巧嫣然噎得哑口无言,她的本意是问其身份是何,却被蓝银暗使小聪明挖苦了一番,顿时怒从心起,喝道:“观你衣着似不是他们的人,你为何阻我等脚步?”

    “因为我在救你们!”蓝银说道,“荒古大陆早已得悉天衍修士来临,已降下必杀之令。后方更有近万军队枕戈待旦,你确定你能突破?且就算你侥幸逃脱,但也会被他们追杀至天涯海角,故而想活命便跟我来吧!”

    巧嫣然自是不信,叫嚣道:“本姑娘凭何信你?看你也不像是个好人!”

    蓝银哈哈大笑,沉声说道:“我并非要你信我,而是你信不信他们?时间有限,还请早做决定!”

    蓝银所指自然是刚刚掠过的五千骑兵,而在远方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凯旋之歌,情况已迫在眉睫。比起这几千战骑,三人自然没有任何把握,而蓝银却孤身一人如若有陷阱也有一战之力。

    当下只能勉强听之,却见蓝银右手一挥便有冰寒之意散发而出,那十位守卫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冻成冰雕,这凌厉一手令三人警惕三分,蓝银闪身向着一个方向掠去,速如奔雷,三人对视一眼只得埋头跟上。

    待得越过雪山之巅时三人顿时心神激荡,噤若寒蝉,因为在这八方之地赫然有上万的兵马正严阵以待。而他们刚刚居然从这大军之中穿梭而过并未惊扰,实在太过蹊跷,无外其他,这蓝银必然是清楚知道这些军队的布局与漏洞所在!

    巧嫣然问道:“你是如何得知他们的布局?”

    蓝银微笑答道:“因为此战阵正是我所布置!”

    三人深吸一口气,忽而想起那十名守卫见到蓝银毕恭毕敬之象顿感上当,心道此人有古怪,必然是故意将她们引至此地好蓄谋图之,一时心急如焚,急火攻心。

    蓝银似看透三人想法,轻笑道:“你们放心,我并非有加害你等之心!我等目标皆是道果,而想要得到它们并非易事!荒古土著不少,如若能借助他们的力量必然能有所收获!”

    蓝银说话玄妙晦涩,巧嫣然问道:“道果只此一份,若增加了我们岂不是让你少了一分机会?本姑娘不信你有这等好心!”

    巧嫣然言之在理,昔日萧望之便是为了独吞道果而激她们离开,因为这种玄妙之物难保不会有择主之灵,故而谁也

    不敢保证能够稳操胜券,所以人越少反而越好。蓝银嗤笑不语,巧嫣然本就娇蛮急性以为蓝银是在嘲笑于她,顿时怒不可遏正欲动手,却又忽闻四声炮响,宛若天地惊雷。

    三人精神一凛,眺望炮声源头却只见浓烟滚滚,除此再无其他。蓝银好整以暇,笑道:“接下来我请大家看上一出好戏,只是这戏略微重口,还请量力而行!”

    广阔无垠的旷野之上,纵使极目远望也看不尽人影,浩浩荡荡,冰雪被滔天阵势引得怒吼连连如水银泻地般滚滚而下。

    寒风悲萧,冷月无声,飞蓬折断,鸟惊兽奔。锋利的箭镞穿透人骨,飞扬的沙粒直扑人面,寒光烁烁的银枪刺破喉咙,这里的人命比草还要卑贱。

    即使在这雪山之巅也看不清混乱的局面,而那些在棋盘上的棋子又如何去分辨身旁是战友还是死敌?山川被震得头昏眼花,江河分裂,雪水也被染成了鲜红之色。

    巧嫣然终于相信如若当时选择逃跑必然已惨死在这两军混战之中,心有余悸,却更加见不得此等惨烈局面!

    因为这战场没有豪言壮语,有的只是怒骂暴喝!他们看见了无数的将士倒下,无论高贵与卑贱都沦为了枯骨。直到箭已射尽,弦已断绝,银枪折断,宝刀锈卷,灵器尽毁。

    蓝银轻声说道:“战争难分对错,有的只是生存的理由!”取出一个紫金葫芦将里面的酒水尽数浇在这白雪之上,与那被鲜血染成赤黑之色的万里大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淅淅长风悲鸣,阴云厚积鬼声阵阵,人间哪有此等伤心惨目之事?

    这一战与那峡谷之争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一战唯有骸骨遍野,互相枕藉;这一战有人失去了情如手足的兄弟,有人失去了相敬如宾的丈夫,有人失去了天真浪漫的儿子!

    这一战乃蓝银一手策划!

    这一战持续了多长时间无法知晓,即使作为看客的他们也都精疲力竭,更何况那些存活下来的将士?蓝银微笑着转向林婉清说道:“接下来的一切看你了!”

    林婉清点了点头,蓝银之才堪称鬼神。巧嫣然带着疑惑与众人一同下山来到了大军之中,方才瞧清这群人的模样,他们皆身着兽皮之衣手拿骨杖之兵,**着上半身露出雄壮的肌肉,古铜略黑的皮肤在这片冰雪上显得格格不入,披头散发好似野人一般。

    为首一壮汉见蓝银到来,急忙抱拳谢道:“多谢先生妙计,才使我夷族有了休养生息之地!”

    蓝银撇手笑道:“眼下尚非庆功之时,那羌族虽然遭受重创但根基尚在,我等还是趁此良机早做准备。此人精通医理之道,还请准许她为你等疗伤!”

    大汉转而看向林婉清,欣喜谢道:“那就有劳仙子了!”

    林婉清颔首回应便转身走向伤营,炼丹之人身上会散发出一丝丹香之气,蓝银能猜出林婉清精通医道也不为奇怪。巧嫣然二人配合林婉清不断医治这些夷族之人方才感觉到战争的残酷。

第两百零六章:夷族夸月

    大军缓缓退入帷谷进行修养,酹酒祭奠,却无一人痛哭流涕。天地忧愁,草木含悲,纵使林婉清医术逆天也挡住死亡的侵袭,只能吊祭哀悼死者在天之灵。

    蓝银微笑着来到帷帐拜访,谢道:“多谢三位姑娘出手相助!”

    林婉清摇头叹道:“我并非相助与你,只是不忍这些人饱受战乱伤病之苦!”

    “林姑娘丹心妙手,蓝银佩服佩服!”蓝银拱手恭维,三人神色微凛,因为她们三人从未向蓝银通过姓名,虽然以名称呼但从未提过姓,这蓝银又是如何得知?

    蓝银似看出三人疑问,似笑非笑说道:“这位应该便是巧姑娘吧?蓝某常听刘兄提起,今日一见果然不俗!还有这位应该便是灵儿妹妹吧?”

    蓝银雄韬伟略,在刘询扬名圣灵之时便已查清他的一切,林婉清、巧嫣然、灵儿之名也早就铭记于心,毕竟在他眼中刘询是唯一可以与自己一争高下的对手。

    蓝银在进入这荒古之地前便已经有了筹谋,他走的路线与别人不同。想要获得最清晰最真实的信息无疑便是融入此地,蓝银选择了加入夷族,并利用自己神诡手段成为了他们的军师。

    荒古之地地广但人烟却很稀少,故而部落皆比较原始,蓝银于此地获得了很大的威望。而夷族附近也有一个部落名为羌族,这支部落比夷族强上十倍。蓝银冒险进入了羌族以作卧底与内应,凭借默契配合进行了几场战斗之后便也获得了羌族的信任。

    山谷一战便是夷族作为诱饵诱使羌族进谷,故而拍出大部队悄悄成合围之势来个瓮中捉鳖。而巧嫣然三人却不巧刚好碰见这一出差点破坏了蓝银大计,蓝银瞥见这三人模样很快认出故而才冒险回来进行营救,若非刘询,就凭这医术又岂会值得他去冒险?

    蓝银之所以选择加入夷族也是进行过一番考量的,因为夷族势微,此番若能成功便是雪中送炭,扬名立万,建立自己的威势。

    巧嫣然已经两年未得见刘询,听闻此言急忙询问刘询在何处,他们又是何等关系!可是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毕竟这些仅仅是一面之词又岂能轻言信之?转而问起有何凭证!

    蓝银微微一笑,取出一缕断发,双目含神,感慨说道:“我与刘兄有结发之情,那曾经在龟灵岛并肩作战的情形还时常出现在蓝某眼前,如今这茫茫荒山也不知他现在如何?幸而寻得几位弟妹也无愧昔日恩情!”

    蓝银言辞恳切,更有热泪盈眶。那一缕断发有刘询的印记无法作假,三人虽有疑问但也信了大半,毕竟没有谁会无聊到取他人头发珍藏在身边吧?

    然而蓝银就是这般的无聊!

    三人戚戚然,本以为寻得踪迹却不料又是一场空。蓝银安慰三人几人自有天相,当来到道果所在地便自然就会相见!

    对于道果一事三人尚还是一头雾水,只是凭借着萧望之的推论方才有了些许眉目,如今有蓝银在此便也询问道果究竟是何?蓝银微笑解释道:“三位应该听说了这天上七颗明

    月对应七处禁地,也便是七魔神所在之地,而传说中的道果便在其中!”

    “殊不知诸位只闻其一不知其二,那七处其实是荒古绝地,又可唤作疑冢!真正的道果所在地只有一处!此地特殊,唯有外来人士方可进入,故而此地土著无法获取,而这也是我为何与夷族合作!”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仙罡即将来人了!”

    蓝银所言非虚,这半年多的接触他也早已洞悉此地究竟是何处,虽然并不知晓仙罡、灵炁、神洲等大陆究竟是何,但显然不是善茬!此地本是他们放养“牲畜”之地,如今却被来自天衍的修士暗中窃取果实,任谁也不会开心吧?

    本来天衍修士在此偷偷摸摸小心翼翼也是无恙,但是却在一月之前却突生变故,那传说中的龙居然出现在了这片大地之上,更是冲破限制重新踏上了荒古仙道!如此变故自然会引起仙罡注意,只需简单推演便会得悉此地的变化,故而长则三年短则一年,荒古大陆将会再次掀起狂风暴雨!

    蓝银自然不会天真的相信他们会和平处之,而天衍修士即使加起来也不过万余之人,且还内战不断,各自为营。就凭这些力量根本就无法抵抗仙罡的冲击,而且从夷族的史记中也知晓那些仙罡人士的作风,根本就没有半分商榷的余地!

    蓝银是第一个想到这些之人,而这也是为何夷族急于与羌族决一胜负的原因,因为他们需要力量!

    当然荒古大陆奇诡无比,禁地无数,甚至还有传说中的神祇残存,即使是魁杓巅峰者也不敢踏进分毫!故而如果你苟延残喘偏居一隅,被仙罡屠灭的几率也不大,只是你也失去了逐鹿的机会!

    蓝银的目标便是在仙罡来人之前打造一支至少三十万的大军,来与之决一雌雄!

    巧嫣然三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首先是那所谓道果居然有真假之辨,而真正的道果其实另在他处!那么萧望之等人所行走的路线其实是一个陷阱,那又将如何是好?

    其次便是荒古囚笼一说!虽然萧望之曾经推衍说此地或许是传说中仙人流放囚徒一地,但那也仅仅是说说而已,并未当真!如今有这本地土著作证此事断然是真,那么他们天衍大陆又是何地?

    仙罡大陆定然是仙人生活之地,但在蓝银的口中他们似乎并非像传说中的那么友好!又想起曾经慕容青对她们说过的幽冥、圣灵、星垣、寂灭、开元、修罗、玄天等又是何地?

    这一切的一切有着太多太多的疑团,根本无法解开!

    蓝银虽然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但也不会主动去解释,毕竟这对他所图谋之事无关,刘询只是自己感兴趣的棋子罢了,故而也无需多言其他!

    蓝银是个奇怪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真实想法,这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也许只是一场游戏罢了!他可以轻描淡写地出卖自己的伙伴,并且乐在其中。而他之所以集结大军也不过是想看看传说中的仙究竟如何!

    甚至那所谓的道果,他也

    不在乎!

    人之所以强大是因为**,而**却又是人最致命的弱点!

    而蓝银的**究竟是什么,他的弱点又是什么?

    无人知晓!

    蓝银说完这些便也抱拳告辞,他并未邀请三人同行仿佛只是来此叙旧一番,但一切却又在其掌握之中,无外其他,只因跟着他便能找到刘询!

    夷族热情好客,尤其是林婉清给他们带来诸多便利。荒古大陆奇花异草不在少数,但却无人会炼丹更不懂得此间药理,只是粗糙地胡乱试用,林婉清在此也是如鱼得水,毕竟这蛮荒之地有很多即使是典籍中都没有记载过的药草,她的药理知识也得到了极大的补充。

    她们三人皆明白,如果回到了天衍必然会经历多起战争,无论是萧望之的复国之路还是刘询的血海深仇,抑或是魔族的万军压境,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灾难!故而自强不息才能更好地帮助他!

    夷族首领并非是粗犷大汉,相反却是一张长着娃娃脸好似顽皮的少年,他长发披肩随意散乱,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更是滋溜溜直转,即使是确认无误也无人相信他是这支近两万人部队的老大。

    他名叫夸月,夸月话语不多但却是有求必应。三人在这里居住几日之后便也不再拘束,偶尔巡探军营好奇他们的练兵之术。巧嫣然与灵儿在穆府居住不少时日,自然对兵营之事了解一二,但是这夷族练兵却与之截然不同。

    一般军队练兵先练纪律再练气势,最后练阵法与武艺。而夷族却只练武艺,这些夷族兵士宛若一盘散沙更是时常争斗不休,甚至发展到械斗乃至签下生死军令状。

    蓝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们身边,望着那在演武台上正生死搏斗的两人,笑道:“蛮夷之地崇尚力量,如同狮群一般!所以蓝某即使能带领他们捷报一时,但最终依旧是穷途末路!”

    蓝银层出不穷的手段确实令他们壮大了不少,但这些人却是口服心不服,在他们眼中这些只是登不上雅殿的伎俩,而明刀明枪之下蓝银自不是对手!

    但在这夷族之中却有一人不同,那便是夸月!

    夸月生在夷族,自小体弱更时常被同龄人欺辱故而离家出走,数年前回归的他依然瘦小但却主动挑战夷族之主,更是以雷霆手段赢得众人崇拜。夸月深知这种弱肉强食的情况根本不利于族群的发展,但是那深入骨髓的劣根性早就难以拔除,想让他们拧成一根绳其利断金但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

    夸月心有余而力不足,有心改革却治标不治本,然而这便是他们夷族的文化!

    夸月在半年之前结识了蓝银,蓝银的高谈阔论令他耳目一新,让他有了新的想法!只是长路漫漫自己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实现,但不去尝试又如何知道不可能呢?

    林婉清似乎并不支持蓝银的观点,摇头笑道:“文化与信仰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凡事以民为本皆为正道!”

    蓝银不置可否,他只希望自己的游戏能够更加有趣罢了,除此别无其他!

第两百零七章:久别重逢

    却说封于修在觅得线索之后也已紧步寻到但他林所在的山脉之旁,彼时的他正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向上前行,却忽闻一声暴喝:“是谁,敢闯吾府?”

    声音冷漠好似九天诸神,封于修本就戾气恒生,怒喝道:“是你大爷!”

    “找死!”

    天空逐渐黑暗,白骨王从中探出右手。那恐怖的灵压令封于修暗暗心惊,侵入骨髓的寒意令其如醉冰窟。封于修怒喝一声:“蛮神一怒诸神惧!”

    双手抡起撼天斧便是刮起一股狂暴旋风,所到之处一切皆被其绞杀。巨斧与白骨王右手甫一接触便爆发出雷鸣之声,更有铿锵火花。白骨王的右手最终抵挡不住这屹立如山的斧钺之力退缩回虚空。

    但刘询岂会如此简单就罢手,圣灵枪诀之浮生若梦早已使出!

    “浮生若梦几许痴,半枕黄粱尽归尘。金龙飞天归何处,回首凡间做真人!”

    面对漫天枪影,封于修冷哼道:“雕虫小技,看小爷我如何破之!蛮神二怒九霄惊!”

    一道金色光芒出现在天空更是不断扩大,很快就化成十丈巨斧从天而降,这巨斧势大力沉重有万钧,直接将从虚空中出现的金龙砸成稀巴烂,撼天巨斧之威恐怖如斯!

    刘询暗暗心惊,没想到封于修的修为居然达到了此等境界,转而使出圣灵枪诀的第二式:“槛花笼鹤!”

    倘然生小在侯家,天意转孤负。作了槛花笼鹤,怎笑狂如许!

    枪尖急抖化成万朵繁花,繁花如梦化成白鹤扑哧而过,卷起清风带着花香袭向封于修。封于修神色略微凝重,巨斧猛地一劈如泰山压顶,一道精光掠向远方的刘询。

    不消犹豫,骷髅大帝的灵衣早就将其包裹,刘询正手化圆直接将这雷霆一击尽数吞噬,更是反手化圆进行反击。配合着槛花笼鹤,封于修一时心醉神迷频遭重创,顿时怒从心起,大喝道:“小贼,敢惹你爷爷!”

    “蛮神四怒四海平!”

    一道气劲从胸前迸发,封于修提斧旋转,斧劲横扫八荒,将周边所有一切尽数摧毁,即使是腰粗大树也应声倒塌,更是直接其清理出一片百丈的平原地带。然而刘询以灵活著称,即使没有树木隐藏也不足为惧,化身成堕天使如跗骨之蛆悄然欺近,从侧面使出三道镰鼬的狂笑进行佯攻,脚下却已经缓缓生成了地藏王的死灵!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于十恶轮,或随其一,或具成就,先所修集一切善根,摧坏毁灭...命终定生无间地狱。”

    封于修被刘询侵扰地不厌其烦,忽而瞥见脚下那深不见底的血池顿时心猿意马,神色恍惚,灵力不断消失,胸膛更有绿火跳跃。封于修一咬舌尖怒喝道:“蛮神三怒山河倾!”

    十丈蛮神虚影笼罩,封于修暴身形暴涨直接震碎所有神通,连带着刘询也吐血倒退。封于修巨斧怒指,喝道:“卑鄙无耻的小贼,有本事和小爷我正面刚!”

    封于修狂态毕露,牛鬼顿时进入狂暴状态,携带巨

    斧如有撼天之威。刘询瞥见这凶神恶煞之状忽有怯意从心中生起,他很清楚牛鬼的实力,而彼时的封于修绝非昔日徐峥可同日而语。

    撼天斧力沉无比,即使是牛鬼之状也尚不能灵活使用,封于修提斧胡乱攻击,刘询左避右闪,而大地却为之付出沉重代价,地震山摇,即使是远在山巅的霍念君等人也心生惊悸,急忙下山查看。

    封于修见久攻难中也失去了耐心,爆喝一声使出一招“斧影纵横”,万千斧刃在空中形成了纵横交错的蜘蛛之网,朝着刘询倾泻而出,更是带着浓烈的罡风好似磁铁漩涡一般将刘询的身形紧紧禁锢。

    “来得正好!”

    刘询目露奇异之光,再次右手化圆使出修道者的轮回将斧刃之力尽数吞噬。封于修怒不可遏,之前便是吃了此招大亏,巨斧不断变大抵抗那反弹回来的斧影之力,封于修怒吼叫嚣道:“小贼,你他奶奶真的阴损!”

    刘询不置可否,堕天使状态瞬间切换,鱼龙百变。封于修无奈只得化身牛魔之状方可灵活使用撼天巨斧,一时两人斗天崩地陷,难分轩轾。

    封于修痛快大喊:“爽快爽快,再和小爷我战个三百回合!”

    “蛮神五怒风云动!”

    一斧迫开刘询,封于修巨斧直接劈在虚空之上,而在远方的刘询侧面虚空却忽然豁开一道裂缝,那带着浓烈杀伐之意的斧劲从中透体而出。刘询神色大变,急忙抬枪格挡却被一击击飞数丈,然而不待其爬起,那斧劲之力又再次袭来,暴雨般的杀招步步紧随。

    封于修的动作不比刘询灵活,但他也有技巧去弥补这方面的缺陷。蛮神第五式便带有空间之力,在方圆百丈以内目之所及处便是他的攻击领域,这也是为何他先前要大费周章将此处林木尽数毁去的原因。

    “好手段!”

    刘询由衷赞叹,将云踪魅影发挥至极致,刘询不断地闪向封于修的视野盲角,镰鼬的狂笑接连不断地进行侵扰。两人互相消耗,而封于修即使**成圣坚如铁石也依然挡不住镰鼬的攻击,在这密集招意之下早就浑身布满伤口,仿若沐浴在鲜血之中!

    “死神的狂舞第四式,法老王的诅咒!”

    良机已至,刘询果断使出这诡异一招!封于修痛疼难忍怒吼震天,那些密集伤口处仿佛有万千蛊虫蚂蚁撕咬,而自己却无奈他何!只得再次使用蛮神第三式将所有招意驱逐,封于修双手拍胸宛若巨猿一般发出雷霆巨吼,吼声所过无论花草树木抑或虫鱼鸟兽皆为之一滞,无法动弹,就连刘询发出的九重虎啸也悬于当空无法降落。

    这赫然是封于修目前最强一招,蛮神道第六式“蛮神六怒乾坤停”!

    数丈之外的刘询心头一紧,早已发觉自身如陷泥沼根本无法动弹,而封于修却喘着粗气嘴角带着得意的狞笑提斧走来,撼天斧在地面上拖行散发着凌冽寒光与无情杀意,情况不容乐观!

    “枯木生花,寒潭月明。如梦如影,皆是虚幻!”

    刘询口中默念仙诀,而封于修早就怒火中烧,一斧直

    取刘询面门,毫不留情。但巨斧掠过出现的画面并非是期待中的血花四溅,而是如同劈在镜面之上伴随咔嚓之音作碎,刘询的身体化成了无数花瓣消失在了这天地之间!

    封于修心急如焚,彼时自己的底牌尽出却依然未能取胜,只得提斧疯砍胡乱攻击,更是叫嚣怒吼:“鼠辈,小贼,给爷爷我出来!”

    “世间万物,皆如镜花水月!”

    刘询的声音在虚空中飘渺不定,原来刚刚那一招便是圣灵枪诀的第三式“镜花水月”!

    封于修闻声而动但却只能捕捉到幻影,彼时的刘询如同鬼魅一般不做缠斗而是不断地消耗着他,双眼更是散发着妖艳的光芒,令其不胜其扰!封于修心急如火,牛魔状态与撼天斧的双重消耗已让其精疲力竭,如若在半盏茶时间内还未斩杀来人必然身陷败局。

    然而这还绝非最难困机,因为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行动已逐渐地艰难,每一步都需要花费绝大的力气方可行动,这绝非是力穷原因,好似有无形之物在阻碍他的动作一般!

    “卑鄙无耻的小贼!”

    封于修破口大骂,如此再坚持三分钟,封于修的身形再也无法动弹,如陷入了沼泽中待宰的羔羊,无能为力!而刘询的身影也最终出现在他的面前,赤色的双眼闪烁着妖艳的光芒,嘴角似笑非笑。

    封于修力倦神疲,但眸中战意却不减分毫,沉声道:“有本事放开爷爷,我们再战三百回合!”

    彼时的他方才明白自己是如何陷入败局的!原来早在刘询使出浮生若梦之时便在为此刻作准备,赤妖之瞳这种绝顶幻术本就奇诡无比,对付这种愣头青更是如虎添翼,刘询一步步地诱使封于修冒进贪功从而踏入自己布置的死亡陷阱。不需要发挥多大的作用,只需让其忽略周遭的环境变化,再以蛛丝之力布下这天罗地网将其困于其中。

    彼时的封于修好似陷入蛛网的猎物,越是挣扎则越是难以摆脱!

    刘询微笑问道:“小子,你服是不服?”

    “爷爷我服你个鸟!”封于修怒呸道,“就只会这等偷鸡摸狗下三滥的招数!有本事和小爷我正面单挑!”

    “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该打!”

    刘询以枪作棒直接拍在封于修的屁股之上,引得其羞愧怒骂。而就在彼时又有三道倩影出现在此地,赫然是慕容仙等人,望着那被蛛网束缚的封于修三人忍俊不禁。

    封于修望着那道倩影神情错愕,羞惭且愧,红晕跃脸更是连带着脖颈也赤红一片。慕容仙笑道:“刘询,快放下来吧!”

    “刘询?刘询!我靠你大爷,你奶奶的!”

    封于修先愣后怒再喜,他本就有所怀疑,如今见慕容仙挑明顿时欣喜若狂。刘询干笑着揭开脸上面具露出那张清秀却带着一丝妖艳的面容,封于修大喜过望从蛛网中挣脱之后直接与之相拥,适才恼羞之事瞬间被其抛掷至九霄云外。

    “四弟!”

    “三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第两百零八章:洞房花烛

    世事无常,两人感慨万千,封于修更是热泪盈眶,这一刻的他宛若在外受到欺负的小弟寻到自己的兄长一般不断地哭诉,刘询撇眼示意还有他人在场,这般失态成何体统?封于修这才收起嗔容,不满说道:“你明知是我,还故意整我?”

    “这不是检验你这些年来修为有无精进嘛!”刘询揶揄调侃,心下畅快,似笑非笑,封于修修为不在自己之下,他衷心为其高兴。

    封于修怒哼不断,自然知道自己被整了,不过见刘询修为远超自己也是欣喜万分,自豪得意。仰面问道:“这么说你早知我要来?”

    刘询点头,笑着答道:“三娘早将一切都告知于我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一手!”刘询的眼中含着狡黠之光,封于修面红耳赤自然知道是何意,但当听得龙三娘之名却又带着一丝惊怯,这喜怒无常的老妇仿若是他的命里克星一般,比之蛮族大祭司苗远还要难缠。

    而慕容仙三人也已缓缓走近,刘询逐一介绍了一番。玛茵轻施小礼,霍念君喜笑颜开,慕容仙却是娇羞躲闪。几人再次客套一番便准备打道回府,封于修不拘小节更是粗鲁已成习惯,不住地打量着玛茵问道:“你叫玛茵是吗?你是什么变得?怎么生的这般奇怪?”

    慕容仙不悦,娇嗔道:“哪有你这般说人的?玛茵姐姐是前辈,要懂得礼数!”被慕容仙数落之后的封于修也似觉不妥急忙道歉,玛茵摇头笑道:“玛茵只是小小花灵,一个奴婢罢了!几位无需多礼!”

    “玛茵,以后不许再说此言!”刘询面色不悦,他最忌讳有人妄自菲薄,玛茵歉道:“是,主人!玛茵谨记!”玛茵深受但他林洗脑之害,一时半会也无法扭转心中的理念。

    封于修忽而想起那日腾飞的巨龙,急忙问起,方知那果然是龙三娘所化,如今也不知去了何方!龙三娘性情古怪,可若没了她,封于修与慕容仙也不会这般容易就打破心中情愫。

    久别重逢几人喜不胜自收,而玛茵也很快准备好了美食。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五人开怀畅饮,美酒佳肴,乐得逍遥自在,不是神仙胜似神仙,霍念君抚琴,慕容仙轻弹琵琶,好似天上人间!

    枝上鸟儿欢鸣,小白偷偷溜来企图再次偷食,封于修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因为这曾令他吃尽苦头的白鹿马在此地居然如此的乖巧,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刘询自然也不会点破自己也曾深受其害,更是恬不知耻地命令小白表演杂技,引得其白眼直翻。

    五人述说着往事,竞相回忆。无论是刘询跌宕起伏的人生,抑或慕容仙骤然巨变的家世,还是封于修苦修雪山的枯禅,都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刘询并未将霍念君的身份和盘托出,毕竟这个关口不太适合挑破。

    当提到慕容青之时,封于修神情古怪,骇然问道:“你是说大哥和她姐姐是......”

    林崖与慕容青早就互生情愫,这一点刘询在武阳便已察觉。而如今更

    有慕容仙的书信为证,故而断然千真万确!只是信中更有寄于刘询之语,言明他们去了一个不可知之地,亦无法再赴当年之约,甚为惭愧!

    封于修自然知道这约定是何,那是他们五人的血海深仇!虽心有不甘,但林崖素来成熟稳重,而能让他放下血海深仇,必然是有比这更加重要更加危险之事,否则纵使刀山火海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林崖从不会毁弃承诺!

    忽而又想起林崖与慕容青成了神仙眷侣,那自己这里岂不是异常之尴尬?封于修小心翼翼地看向慕容仙,而慕容仙却神色自若兀自品菜饮茶,刘询不合时宜地坏笑调侃道:“大哥与慕容姐姐患难相扶,如今你们也郎情妾意,正好亲上加亲!不过我这个做三哥的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不如就做个见证如何?”

    刘询话尽意未尽,几人也知是何意!场面顿时尴尬大窘,封于修手足无措,慕容仙佯装镇定。刘询继续说道:“弟妹,我这四弟性子执拗,虽然言语多有粗俗,但秉性不坏,还望以后多多包容!”

    这一语如火上浇油,两人顿时面红耳赤,霍念君心中欢呼雀跃也乐见其成,却又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顿时黯然神伤,自怨自艾。刘询有心促成此等佳缘,故而一直旁推侧敲,封于修唯唯诺诺更是带着三分猥琐,就连握筷的右手都略微颤抖,这与一直不拘小节的他大相径庭,倒是和曾经的陈三有了几分相似。

    见良机已成,刘询轻使眼色,霍念君心领神会默默退后,将酒席凉亭留给二人。

    美酒佳人伴,逍遥醉开颜!

    封于修率先打破平静,轻声说道:“小仙儿,我封于修贫穷粗鲁!但你放心,日后只要我有一口肉吃,你便有汤喝!”

    慕容仙娇羞耳赤,徐徐转身朝东眺望,月光之下的她杏眼秋波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清风徐徐吹起发丝好似谪仙人。封于修双眼竟不知觉间痴了,望着那美丽的背影如醉云雾之中。

    慕容仙嗔道:“你的意思是你吃肉,我喝你剩下的汤?”

    封于修大囧急忙辩解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是同甘共苦!是了,是你愿意与我同甘共苦吗?”

    “我若说不愿意呢?”慕容仙翩然转身,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封于修心中怅然,他出生卑微本就餐风饮露多年,又如何去要求别人与自己去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呢?

    见封于修杵若木鸡,慕容仙展颜笑道:“与你在一起,即使餐风饮露也是甘甜的,哪来‘苦’字一说?”

    慕容仙含情脉脉,俏脸通红,轻咬嘴唇,心如鹿撞。封于修大喜过望,这等深情告白他此生又如何去负?遂疾步上前捧住双手,深情说道:“小仙儿你放心,只要回到天衍,我就给你盖一栋大房子,比这里还要豪华!然后在种上一千亩地,养上一万头羊,保管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呆子!”

    慕容仙顿

    足恨恨,这货根本就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但即便如此便也心满意足,欣喜万分。语言不需要多么的华丽悦人,只要是由心而发便是最动人的情绵,这对有情人也终成了眷属!

    山崖之巅,刘询枕臂看月。清风拂乱了他的发丝也拂乱了他的心,轻轻躺在草坪之上,那紫色的小瓶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一道银色长发的美丽倩影出现在他的身旁,玉手轻搭在他的胸膛。

    刘询闭眼感受着这浓浓的爱意,直至一切化为烟尘!

    霍念君并未作陪在刘询身边,而是躲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他。爱,无法掩藏!爱,是自私的!霍念君清楚地知道刘询对自己的爱意没有假,她更相信刘询为了她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虽然她也会如此!

    但,霍念君却更明白没有人可以打败那个紫色小瓶的主人!因为刘询可以为了她放弃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即使是爱!

    “婉清,我好想你!”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当在拜剑宗演武场上第一眼见到林婉清时,刘询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见刘询收起了紫色小瓶,霍念君整理了一下心情又似没心没肺一般蹦跳着来到刘询身边,笑道:“哥你原来在这里,念君找你找得好苦!”

    “怎么了?是不是没有吃饱?”刘询轻声问道,霍念君摇头叹道:“念君想自己的哥哥了!”

    霍敬轩是她现唯一在世的真正亲人,这一别已有一年多,自然是倍加思念。亲人在旁不自知,他日离去念万分,霍念君神色略微恍惚,刘询轻轻将其搂入怀中,感慨万千。

    “念君,你会怪我吗?”刘询轻声问道。

    霍念君在暗中的一切又怎么会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两人并未点破,霍念君躺在刘询的胸膛之上,感受着那炙热的心跳,轻声说道:“念君不图天长,只愿常伴左右!”

    ......

    明月如沟,山影斜横!修真者不拘小节,刘询身居高堂之位接过两人递过来的新茶,霍念君作为伴娘喜笑颜开。只是这场婚礼却办得错乱百出窘迫异常,虽然有萧望之婚礼的经验作为参考,但当时情况特殊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送入洞房!”

    身为司仪的玛茵抹去额头汗水,她虽然年有百岁,但植物之灵本就寿命渊长,且玛茵虽然厨艺了得但也不擅长这些。至于作为瑞兽的小白更是气喘吁吁,不断地磨蹭着想要将挂在脖颈上的红花摘掉。这一场婚礼办得稀里糊涂,索性免去那些繁文缛节直接送入洞房,一了百了。

    然而即使婚礼如此简陋却比那些千金彩礼堆积的还要幸福,一对璧人从此山盟海誓,更是谱写了一段可歌可泣的讴歌!

第两百零九章:那封信

    醉卧溪头,封于修迷浊的双眼逐渐地清明,沉声问道:“那个女子是混元宗之人吧?”

    刘询点了点头,轻道:“她是霍光之女!”

    封于修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心细如针,冷笑道:“怎么?爱上了他的女儿不忍下手?你忘记了自己的血海深仇与誓言了吗?”

    封于修穷尽半生为的便是血恨,如今仇人在旁又岂会甘心罢手?刘询苦涩摇头说道:“事情并非你想象那般,我们的敌人不是霍光,而是另有其人!”

    刘询语出惊雷,封于修半信半疑等待进一步解答,然而刘询却欲言又止终于惹其不爽,怒道:“你究竟是何意思?”

    刘询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如何启齿,因为真相的残酷远超想象。见封于修戾气恒生也知此事无法瞒住,只得无奈取出那封亲笔书信,怅然若失,轻声说道:“所有的答案皆在此中,至于如何抉择皆系你身!”

    封于修疑窦丛生,缓缓拆开书信默默读起:“吾子询儿亲启......”

    吾名邴吉并非你生父,只是圣灵城一延尉监!

    而你真名夏询乃皇室正统,更身具皇族气运之势,本应继大位!然戾太子却突然失势,皇长孙更是惨遭诛连!

    宫传巫蛊一说,老臣不信,故费尽心力保得你一命,幸而有混元宗宗主霍光暗中相助方才逃过一劫,避得杀生之祸!

    臣自知圣灵城必定不是久居长安之地,遂携亲信高朋向北进发寻得这北岭古镇,隐居度日!

    臣才疏学浅无法育您成才,实乃惭愧!

    当您获得此信之时,臣想必已离开人世!臣别无他求,只愿您能健康地活下去!

    ......

    信中内容并不复杂也未多有笔墨详实,但却点出了很重要的几点!封于修沉默不语,刘询居然是大衍皇家子嗣,而他们是鞠躬尽瘁誓死效忠的家臣!但却因巫蛊一事改变了他们的一生,他们的父母为了这个襁褓中的孩子甘愿背井离乡,更是惨死荒山!

    而这一切皆是为了保住他!

    真相很简单但却又很残酷,刘询未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另一个人是谁?”封于修问道,面无表情,声音冷酷无情!

    刘询微微摇头,苦涩叹气道:“尚未查出,此人身份抑或修为定然超凡!父亲大人之所以不说定然是不希望我等复仇!”

    昔日屠戮他们村庄的队伍中为首有两人,一人是霍光,但观信中之意便已明白,两人定是互通配合利用假死之术牺牲自己企图骗过那人,而那第二人定然是凶手无误!但能让霍光如此忌惮之人定然深不可测,刘询无法想象他的强大!

    不过世间皆有法,那个身居皇宫的夏皇定然逃脱不了干系!

    “对不起,皆是因为我才酿成此祸!”刘询低头道歉,毕竟他们皆因他而死。封于修哈哈大笑道:“你何错之有?记住,你是我的三哥,永远都是!此生不变,此生不悔!”

    封于修虽然心有芥蒂一时难以接受,但他明白罪魁祸首与刘询无关,而他更是那个受伤最重之

    人!

    “接下来有何打算?”封于修问道。

    刘询站起身来豪情万丈,沉声说道:“先战魔将再战魔神,取得道果,重回天衍!”

    两人一拍即合,他们决定定要积累实力去那圣灵城寻找真相!

    封于修忽然灵光闪过,问道:“那个神魔之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日屠村惨状皆因神魔之眼所起,故而此物定然是关键所在。

    刘询解释道:“若我所料不错,那神魔之眼便是的眼睛!我的右眼有窥魅破虚之力,只是现在被霍宗主封印了,至于左眼暂未窥破玄机!”神魔之眼究竟有何作用刘询尚未得知,只是想到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也要寻到,想必此物定然有其他不凡作用!

    苍鹭盘旋,溪旁各式牡丹姹紫嫣红,斑斓绚丽。两个少年促膝而谈,感叹时光的流逝,感叹岁月的蹉跎,沧海桑田,人是物非。

    “没想到阴差阳错你居然跑到了蛮族!”刘询感慨万千,蛮族与大衍相隔万里,更有开元天堑从中阻隔,封于修定然是历经磨难吃尽苦头方才有了此等造化。

    封于修摆手哼道:“别提了,小爷是被那个臭老头强行掳去的。说什么小爷我骨骼清奇,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他日维护世界和平皆系我身!强行要小爷修炼那个什么破蛮神道!”

    刘询大笑道:“这蛮神道与徐峥的九天蛮神诀极为相似,是不可多得的大造化!你知足吧!”

    “嘿嘿,你别提那个臭鸟人!”封于修愤愤不平道,“那鸟人真他奶奶的有毛病,还自诩是什么蛮族少主,下次再让小爷我碰见他定要他跪下叫爷爷!”

    “你抢了人家心爱的小仙儿,他找你决斗也是很正常,很合理的啊!”刘询继续揶揄调侃,更是心道:“想不到徐峥居然是蛮族少主,当初真是小瞧了他!”

    刘询与徐峥在龟灵岛同属一队,自然也接触颇深!徐峥外表粗犷,热情奔放,憨厚忠实,却不想这一切皆是他伪装的外衣,面具之下是一颗忍辱负重、睚眦必报的心。

    “嘿,你还敢取笑我?”

    封于修撇眼望去,更是煞有介事地掰起指头,数道:“那个林婉清、巧嫣然又是谁啊?”

    “去你的,赶紧滚!”刘询笑骂道,封于修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三哥就是三哥,果然不俗,一出手便是三个!也不教教小弟怎么取得美人欢心啊?”

    “好啊你,你这才刚刚洞房花烛就想见异思迁?我这就告诉小仙儿,没想到你是这等吃里扒外之人!”

    刘询佯装恼怒,大义凌然,更是骂道:“他日若见得大哥,定然将此事禀告于他,看他如何罚你?”

    封于修顿时如霜打茄子不敢再说,刘询挑来话题,继续问道:“你说你们那日遭受攻击昏迷之后便莫名出现在了远方?”

    封于修点点头,说道:“此事当真奇怪,本来以为我必死无疑了!却也不知被何人所救!”此事是他二人心中最大的疑团但却也无法解开,封于修继续说道:“待下次寻得那个不拉翔的,小爷我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封于修对此

    地了解不多,只是听过魔柱之名,故而想起适才刘询提到魔将、魔神、道果之事故而问之。刘询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包括龙三娘化身成龙重回神洲一事。

    封于修心有余悸戚戚然,说道:“没想到这不拉翔居然在此地还排不上名号,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小爷我居然败在他手,当真是耻辱啊!”

    “还有那什么仙界本以为是什么好地方,原来与我等一样皆是凡人,只是另一片大陆罢了!仙罡之人可千万不要碰上小爷我,否则定让你有去无回!”

    封于修摆弄着那手掌大的撼天斧,刘询目录露异之光,前些日子自己便是在此物之上吃尽了苦头,当下邀来赏之。撼天斧神奇无比,可以自行变幻大小更是奇重无比,配合封于修的蛮神道简直如虎添翼。

    刘询更是取出自己手中的噬魂蛟龙枪与之相比,顿觉两物必然同属一阶。只是噬魂蛟龙枪损坏良久尚未完全修复,如今约摸在灵品七阶左右,但其威力已然不俗!结合撼天斧之威,刘询更加迫不及待想要见证噬魂蛟龙枪的真正实力!

    “对了,龙三娘说你是应龙之躯又是何意?你不会也是那个龙吧?”封于修骇然问道,龙在天衍一直是一个传说,若非前些日子龙三娘化龙遨游,恐怕还有很多天衍修士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龙!

    刘询点头说道:“也许是吧,只是三娘说我失了本命丹元故而无法施展龙族之术!只是那本命丹元并非如妖族一般是颗内丹,故而究竟是何物尚无法得知!”

    “此事不提也罢,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七年前的我们尚还不相信有人能飞天遁地呢,现在更是见到了传说中的仙!”

    所以眼界永远与你自身所处的环境有关,而环境又取决于你的实力!

    将此事揭篇,眼下当务之急必然是获得道果传承,只是魔柱之威已恐怖如斯,那魔将修为必然是魁杓之境,至于魔神又是何等境界则无法得知!不过刘询也并不着急,天衍众修士都站在统一起跑线,现在想来若没有迈进魁杓根本就无半分可能获得道果!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真正道果所在地唯有刘询知晓!

    两人促谈良久,刘询挥手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她们也该着急了!你们这对新婚燕尔本该如胶似漆,就别在老子面前晃来晃去的,烦人!”

    刘询一脚踹在封于修的屁股之上将其打发,清风拂面吹起衣角。对于感情一直是刘询的弱项,虽然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一切,但却也无法去伤了那两人的心!

    巧嫣然与他同甘共苦多年,更是经历了无数次死亡,早就难分彼此。至于霍念君那浓烈的爱意热情似火又如何去拒绝?还有霍光为了他甘愿重走踏仙古道,虽不知为何,但这份恩情又如何去辜负?

    只是他的心依然装满了那个女子,那银发如雪的女子!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

第两百一十章:白骨岭

    寒风呼啸,林中朦胧昏暗,刘询几人将觊觎的魔兵尽数斩杀殆尽。昔日龙三娘惊天一变所带来的坏处也逐渐显露,虽然无法辨清龙三娘究竟从何而出,但是大体的方向还是能够确定的,而这些魔兵便是闻风而来的先头部队,但他林的宫府已不再安全。

    天上七月呈北斗七星之法分布却又如蛟龙翱天!

    昔日刘询与葛朴子交谈曾提到远古阵法大能杨益曾著“撼龙经”一书,书中便有流星定穴之法,虽然早已失传但也有零星残语留下。

    我观星辰在龙上,预定前头穴形象。为钳为乳或为窝,或险或夷或如张。历观龙穴无不然,大小随形无两样。此是流星定穴法,不肯向人谩空诳。但凡识星方识龙,龙神落穴有真踪。

    那天上分明是真龙戏珠之阵,故而真正的道果必然是龙珠所在之处!但真龙千变万化,态度不常,龙珠之地时常变幻难辨方向!但凡是阵必有法,世人只知七星北斗却不知北斗九星,北斗九星七显二隐,即左辅右弼!

    撼龙经曾言:“贪狼作穴是为乳,巨门作穴窝中求。武曲作穴钗钳觅,禄廉梳齿犁鐴头。文曲穴来坪里作,高处亦是掌心落。破军作穴似戈矛,身傍左右手皆收。定有两山接护转,不然一水过横流。辅星正穴燕巢仰,若在高山挂灯样。落在低平是鸡窠,纵有园头亦凹象。此是剥换寻星穴,寻穴随龙细辨别。龙若真时穴亦真,龙不真兮少真穴。寻龙虽易裁穴难,只为时人味剥山。剥龙换骨星变易,识得疑龙穴不难。古人望龙知正穴,盖将识龙寻换节。识得龙家换骨星,富贵令人无歇灭。”

    此乃真龙探穴与此龙冢有异曲同工之妙,故而唯有寻得隐星方能使用流星定穴之法找出龙珠所藏!

    然欲寻龙隐二穴必然先定文曲之位,此星为中枢,阵法皆为之而动,即为龙之脊!所以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天枢之位!

    短暂叙旧之后,五人便也告别此处打定主意踏上了追寻道果的征途。玛茵虽然一直被但他林控制,但多少也是见过一些世面。荒古有灵自然便有生命,故而此地土著不在少数,且大都全民皆兵。

    只是此地本就是流放之地,更如同仙罡圈养的牛羊,故而修为皆不高,但相比于他们这群天衍修士自然是强悍不少!

    刘询他们虽然是经过天衍大陆的分支荒古大陆而进入这真正的荒古大陆,但动静依然不小,故而才被那些魔柱追杀!毕竟荒古修士本就憎恨外人,在他们眼中这些都是奴隶他们的仙!

    五人一马好似踏天取经的苦行僧行走在荒原与沙漠之中,直到行至一片深谷方才停下脚步。玛茵担忧说道:“此地我有印象,乃是毕弗隆斯与斯伯纳克的领地。这二人比但他林强上数倍,更有魔兵无数,主人切不可贸然进入!”

    但他林修为不俗,如若不是贪功冒进也不会落得生死道消的下场,而此地却是两位魔柱统领之地,这主场作战可并非玩笑,然而此地是通往天枢必经之路,一时犹豫不决,难以取舍。

    “可有法绕

    过?”刘询问道。

    玛茵摇头说道:“如若绕过,非得多花一年时间!”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吧!”刘询十指交叉活动了一下筋骨,既然天不让我过,我便捅了这天!

    深谷之中阴气盘踞如乌云密布,好似死神的镰刀在空中挥舞,警告他们不可踏入!毕弗隆斯擅长占星之术即转生之术,而斯伯纳克则精通蛊虫之术!两人相辅相成堪称绝佳拍档,即使是天璇大能也不敢与之正面交锋。

    而他们的领地有唤作骷髅国!

    玛茵蹙眉思考,缓缓说道:“玛茵有一法,只是此法太过于冒险!”

    几人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你且说来!”

    玛茵点头继续说道:“这片山谷名为白骨岭,苍鹰不敢过,蛇鼠遍地走,但亦有不少人在此生活,主人大可以伪装成他们蒙混过关。只是此地阴气极重,生命之火越是旺盛则越容易暴露,主人身负暗属性自然不惧。玛茵曾中蛊几十年故而也能浑水摸鱼,只是他们......”

    玛茵所叙不无道理,但其他三人却心沉深海,霍念君身负凤凰之气,而封于修更是主修**之力,小白亦是祥瑞之兽,这他奶奶的怎么也无法伪装啊!

    封于修见别无他法,不屑说道:“区区两个魔柱而已,看小爷我如何斩杀他们!”

    封于修性急口快,毫不讳言,他也清楚自身耽误了不少时日,既然无路那便杀出一条路来!慕容仙蹙眉嗔道:“你稳重一点,听三哥如何安排!”

    正所谓新婚燕尔,恩意如岳,封于修嘿嘿笑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还是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的!”

    刘询皱眉说道:“我有办法可以蒙混过关,但此法只能维持三个月,且不可动用修为之力!”旋即将自己的办法说与众人听,原来办法很简单,那便是利用万寿青灵丹的丹药之力将众人的修为都藏聚于丹田之中,再由刘询利用蛛丝之力在众人身上刻下白骨王的气息,便能达到浑水摸鱼之效果。

    万寿青灵丹弥足尊贵,乃灵品三阶丹药,刘询共有十颗,在先前战斗中已经使用了两颗,故而也是肉疼一番!

    几人一拍即合,但转眼间又有了一个新的难题,那便是小白的何处何从?灵力气息可以掩藏,玛茵也可以变回本体百合花附着在霍念君身上,但白鹿马这高大的身躯又如何去遮掩?

    五人齐头看向白鹿马各怀心思,刘询轻拍马背,轻声说道:“小白,此去凶险万分,我们不得不分离了!”

    离别总是感伤的,然而前进的道路总有人会中途离开,霍念君梨花带雨,小白长啸一声,带着不舍转瞬消失。白鹿马早通人性,它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得已之法,故而唯有快刀斩乱麻方才能够避免更多的不舍。

    刘询将霍念君轻拥入怀,柔声说道:“他日有缘,我们定然还会再见的!”

    几人服下丹药,而刘询也很快刻好了阵法,稍作打扮在了解了此地一些风俗之后几人便如病入膏肓的

    垂暮之人缓缓走入山谷之中。然而等待他的却并非魔兵的侵扰盘查,而是“恶民”的追杀!

    “我勒个去,这帮刁民还在追啊!”封于修大喘粗气不断地奔跑,身后更有数十人挥舞着棍棒大喊站住。

    “你当小爷我傻啊?”封于修转身做了一个鬼脸便继续跑路,这些人的修为仅仅淬体三五重罢了,如若使用修为之力他们弹指挥手便能轻易除之,但几人还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使命。

    “他大爷的,小爷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鸟气?”封于修怒骂不断,慕容仙嗔道:“你赶紧闭嘴吧,若非是你偷吃了人家的羊,又何至于落得此等地步?”

    封于修有怒不敢言,心道:“那小山羊明明是无主之物,这群人只是欲加之罪罢了!”

    四人玩命奔跑却不知觉间跑进了一处军营,那守护卫兵很快就发现了几人踪迹,怒喝道:“你等是何人?为何擅闯军营?”

    刘询急忙抱拳说道:“我们只是此地山民,是前丢失了一只小羊羔,这才不小心误入此地,还请军爷恕罪!”

    “既是此地山民,为何我从未见过你们?你们是哪个村的?”小头目疑云心生喝问道,刘询急忙解释道:“我等平时多居于荒山之上,很少外出。后方那些便是我村之人!”

    刘询手指后方,而那些本在追击的山民却早已闻风而动逃之夭夭,小头目皱眉说道:“原来如此,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闯!”

    四人听言心生疑窦,尤其是联想到那一哄而上的山民,惴惴不安。小头目招呼了几名兵士将四人押解而走,淡淡说道:“跟我走吧!”

    “军爷,你这是要带我等去哪?”刘询问道。

    “怎么?还敢装傻充愣?”小头目转身喝道,“你等皆是魔柱大人的奴隶,居然敢躲至荒山以期逃脱征佣之役?”

    “来人,将他们几个带到南方矿场,好生招待!”

    “是!”

    六名身着盔甲的兵士沉步走来,面色不善,更是带着戏谑的笑容,呦呵道:“走吧!”

    白骨岭下有一条龙脉,其内矿石无数,故而这魔柱二人不断地劫掠附近居民押解来此进行开采。只是白骨岭阴气极重,常人不可久呆,虽名言做满五年便可身获自由,但迄今仍无一人活着走出来。

    至于白骨岭山民则每年需要献上一定数目的壮丁便可保得周全,魔柱深知涸泽而渔的弊端。封于修偷偷对刘询使了一个眼色询问是否动手,刘询轻轻摇头示意莫要轻举妄动,既来之则安之。

    几人很快便被押解至一处矿场,负责交接的统领简单地询问之后再仔细扫视了刘询几人一番,淡淡说道:“每人每日开采二十斤灵矿,达标者方有饭食!”

    统领修为赫然在筑基巅峰,四人齐齐点头便跟随着几名卫兵来到了矿场中,

    矿场碎石无数,更有无数奴隶正挥舞着锄头石镐等敲山震石,见刘询几人走来也并不答话,面无表情,似对这类事情已见怪不怪,早已变得麻木不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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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本纪介绍:
怀璧之罪,少年村落惨遭屠戮,从此踏上了修行之路,他发誓必报此仇!修行途中,他接触到了亲情、友情、爱情,也见识了人心险恶、同行与背叛,在重重算计中逐渐解开了这个世界的真相。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张更大的网,修真世界不是喊打喊杀小孩过家家,而是尔虞我诈,一个不注意......黄龙本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黄龙本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黄龙本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