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5章 失态的弗朗哥
艾利亚特历99年冰之月十五日清晨，帝都卡塔尼亚，贝霍安格宫。
一阵杯盏摔碎的巨响从弗朗哥的办公室中传来，令守候在门外的艾迪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她从未记得喜怒不形于色的弗朗哥有过如此失态的表现。
在不久之前，艾迪亲自将一封来自巴士拉监狱的保密等级达到“s”级的急报送入弗朗哥的办公室。
通宵未眠处理政务的弗朗哥只将密封的急报打开扫了一眼，就毫不客气的将艾迪赶出了办公室——自从艾迪获得弗朗哥的信任，成为他的副官后这种事从未发生过——艾迪前脚刚把办公室的门带上，后脚里面就传来一阵乒乒乓乓乱砸东西的声音。
而刚才那阵杯盏破碎的声音让艾迪意识到弗朗哥心中究竟有多么愤怒——毫无疑问弗朗哥刚刚将他最心爱的一套掐丝珐琅精瓷茶具也打碎了。
那可是当初弗朗哥随奥托大帝南征北战获得的一套战利品，据传制造工艺早已失传，世界上只有这么一套，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奥托大帝为了表彰弗朗哥的功绩，将之赐予弗朗哥之后，一直被弗朗哥视若珍宝，每天不管多忙多累，他都要用这套茶具品上一盏香茗，享受半刻的小憩时光。
现如今这套被无数帝国高官贵族眼红的珍贵茶具就这样被打碎了，传出去不知会让多少人痛心疾首，又不知道会让多少人弹冠相庆。
站在门外的艾迪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该敲门进去抚慰一下弗朗哥暴躁的心情——以往每当弗朗哥压力巨大的时候，都需要艾迪帮忙解压——但莫名产生的强烈求生欲告诉艾迪，现在并不是打扰弗朗哥，展现她魅力的好时机。
就在艾迪踌躇不定时，办公室的门突然从内打开了。
双眼充满血丝、看上去如同患了红眼病一般的弗朗哥疾步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立刻去皇宫！”弗朗哥面色阴沉的丢下一句话后，不等艾迪回答就向大门外走去。
艾迪无奈的看了一眼窗外刚刚蒙蒙亮的天空，想要提醒弗朗哥，此时皇帝陛下恐怕还未起床，可当她收回目光时，一不留神瞥到办公室昏暗的光线下粉身碎骨的珍贵茶具后，明智的将劝阻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一声“是！”之后，快步跟上了弗朗哥的脚步，匆忙去安排一切。
……
贝霍安格宫距离皇宫近在咫尺，专供弗朗哥使用、昼夜值守的马车刚刚接到艾迪的紧急传讯，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到达贝霍安格宫的大门，弗朗哥就已经如同风一般徒步来到了皇宫的一处角门之外。
这个不起眼的角门大门紧锁，只有一个卫兵正斜倚在门墙上打着瞌睡。
“哼！城卫军的纪律真是越来越松懈了，居然敢在当值的时候打瞌睡！”本就心绪不佳的弗朗哥见状心头冒起一团邪火，阴恻恻的斥责道。
“谁特么……”被惊醒的卫兵刚想训斥这个打破他好梦的家伙，但看清来人之后，所有的困意顿时不翼而飞，甚至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弗、弗朗哥大、大人……”
卫兵腿一软，如果不是有坚铠支撑，恐怕当时就会跪到地上。
“交给你了！”弗朗哥鄙夷的看了卫兵一眼，随口吩咐了紧跟在身后的艾迪一声，身形一晃，神奇的穿过了上锁的角门，孤身进入了皇宫之内。
艾迪半是不屑半是同情的看了如同被抽掉骨头般彻底瘫在地上的卫兵一眼，指尖的寒光一闪，这个卫兵求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就捂着冒血的咽喉，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嗬嗬声后彻底没了声息。
艾迪轻拍了两下手，两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的人影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等待吩咐。
“把这个倒霉蛋的尸体处理掉。军部如果有人来问，你们知道该怎么应付！”艾迪表情冷峻的命令道。
两个人影一言不发，如同幽灵般闪了两下，地上的尸首连同血迹全都彻底消失不见，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也是那个卫兵倒霉，这个角门是皇帝陛下专门给弗朗哥开的，为的就是有紧急情况时，弗朗哥能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皇宫。
以往弗朗哥都恪守君臣之仪，从未使用过这个角门，渐渐地这里也就乏人问津，派人值守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没想到今天弗朗哥却在情急之下，选择了这个角门，于是那个卫兵也就成了弗朗哥愤怒之下的第一个牺牲品。
待一切都在转瞬间处理完毕之后，艾迪望着紧锁的角门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向皇宫的正门走去。
弗朗哥可以使用这个角门，但艾迪却没有这个资格，再者她也没有弗朗哥那种穿门而入的能力，只能老老实实的从皇宫正门履行觐见手续之后再进入皇宫。
然而令艾迪感到意外和震惊的是她刚刚来到皇宫正门，心中忽然一动，取出了一个她能与弗朗哥秘密联系的魔法装置，一道关于她的命令从中传递给了她。命令的内容很简单：弗朗哥让她立刻回到贝霍安格宫去，销毁关于奥克塔特·伊诺奇的一切资料和痕迹。
接到这个诡异的命令之后，艾迪立刻傻了：她跟弗朗哥这才分开多久？有五分钟吗？怎么转眼间弗朗哥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要知道奥克塔特曾被弗朗哥视为生平最大的劲敌，关于他的资料曾是弗朗哥最为重视的情报，为了收集这些资料，耗费了帝国情报机关一半以上财力和物力，现在为何突然要销毁？
艾迪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道令弗朗哥大为失态的急报莫非就是关于被关押在巴士拉监狱的奥克塔特的？恐怕也只有奥克塔特的消息才会有这种“魔力”。
唯一让艾迪有些疑惑的是弗朗哥之前和她在一起时，为什么不下达这个命令，而在进入皇宫短短几分钟之后，却改变了主意？莫非皇宫之中有人说服了弗朗哥？
放眼整个大陆，貌似只有奥托大帝勉强有这个能力，可是关于巴士拉监狱的急报他们也才刚刚得到不久，奥托大帝没有理由比他们更快，除非有人能提前预知到这点……
想到这里艾迪忽然感到有些全身发凉，细思极恐之下，这件事背后竟似有一只看不到的大手在暗中控制着一切。
第0646章 帝都来客
能被弗朗哥如此挑剔的人选做副官，艾迪并不仅仅是一个拥有美貌的花瓶而已，她的猜测几乎命中了事实：弗朗哥在皇帝陛下的寝宫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后，才悄悄向她发出了这道命令。
得到奥托大帝的允许进入寝宫之后，发现奥托冠冕整齐，丝毫不像是刚刚起床的模样，不仅如此弗朗哥还见到了一个让他感到无比震惊的人物正端坐在奥托对面，满含笑意的看着他。
“吉伦哈尔？你不在圣山的大圣堂享福，为何会出现在帝都的皇宫之中？”弗朗哥如临大敌的问道。
帝国情报机构建立以来，一直把神圣教廷作为重点监视对象，在他们的情报中，教宗吉伦哈尔此刻应该在圣山上的光明大圣堂中，没有任何离开圣山的消息，没想到竟然神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奥托的寝宫之中，这让本就心绪不佳的弗朗哥感到大为恼火：毫无疑问这是他的失职！
吉伦哈尔似是早就知道弗朗哥会出现，冲着他微微一欠身算是打过了招呼，转向奥托笑道：“皇帝陛下，弗朗哥大人出现在此，足以证明我刚才对您说的并无虚言。”
奥托神色丝毫不见变化，只是深深的看了弗朗哥一眼：“弗朗哥，你大清早如此匆忙的入宫觐见，可是有什么要事禀报？”
“这……”弗朗哥略一犹豫后，坦然回禀道：“皇帝陛下，我刚刚得到消息，奥克塔特越狱了！”
“果然如此？什么时候的事？”奥托的语气中不见丝毫惊讶，仿佛早就知晓此事一般。
“昨夜午夜时分。”弗朗哥此刻也彻底冷静下来。
原本他准备单独禀告此事，但一想到吉伦哈尔最擅长的神谕术，就知道隐瞒已经毫无意义。此时一见奥托的表现，弗朗哥就心中了然，恐怕这二位早就通过神谕术知道了此事。
见自己的猜测被证实，弗朗哥心中一凛，立刻当机立断连忙通过秘密方式命令还未进入皇宫的艾迪立刻返回贝霍安格宫去销毁那些关于奥克塔特的资料。
如果说奥克塔特是这个世界上弗朗哥最仇视的敌人，那么吉伦哈尔无疑是他最讨厌的人。原因无他，吉伦哈尔所代表的神圣教廷掌握的神谕术可以说是弗朗哥这种生活在阴暗处的情报人员的天敌。
试想情报人员辛辛苦苦费尽心力搜集到的情报，可能还比不上人家一个神谕术预言的结果详尽，那种恶心的感觉可想而知。
奥托听了弗朗哥的回答之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忍不住用异样的眼光看了吉伦哈尔一眼。
双方虽然一为王权代表，一为神权领袖，但当年在万族大战中也都曾是共同战斗的伙伴，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因为双方的精诚合作，才有了眼下人族联军最终获胜、建立帝国的局面。
只不过和平到来之后，由于双方的立场不同，曾经亲密无间的战友才会渐行渐远，更是由于圣女杰西卡的死亡而几乎到了如今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只是在前夜，奥托刚准备就寝，吉伦哈尔忽然不请自来，一见面就透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就在今晚，奥克塔特会从巴士拉监狱越狱。
说实在的，奥托大帝刚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颇有几分羞愧之意，毕竟奥克塔特当初也是他们的战友，只是由于和弗朗哥不合，后来在万族大战结束之后，才被弗朗哥抓住了小辫子，进而抓捕起来。
巴士拉监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弗朗哥专门为了囚禁奥克塔特而修建的，之所以建那么大，一方面是为了保证有足够的守卫力量；另一方面更多的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被别人知道奥克塔特被他们抓住的事实。
很显然战争刚一结束就把矛头指向自己曾经的战友，一旦暴露出去就是不折不扣的丑闻，甚至有可能动摇帝国刚刚立国不久的基础。
所幸在弗朗哥滴水不漏的操作下，秘密抓捕奥克塔特的事情并没有任何风声走漏，就连掌握着神谕术的神圣教廷也并无半点波澜。
不过当吉伦哈尔突然出现，并信誓旦旦的声称奥克塔特会越狱的时候，奥托才忽然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神谕术——之前神圣教廷对此表示沉默，并不是真的没有预知到奥克塔特被捕，而是在静待时机，这些神棍们很有可能已经预知到奥克塔特会越狱，根本用不着他们操心他的安危。
那么吉伦哈尔偏偏选择奥克塔特准备越狱的前一刻出现在奥托面前，并将之点破，究竟是何用意？
“吉伦哈尔冕下，您此刻来告诉朕这件事，是准备提醒朕加强防范吗？”奥托直接了当的问道。
能成为建立帝国的雄主，奥托当然不是惺惺作态之辈，羞愧的感觉一闪而过，立刻拿出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道。
吉伦哈尔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皇帝陛下，您可知道命运的拐点？”
奥托闻言心中一突。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变，淡淡的回答道：“略有耳闻。”
吉伦哈尔欣慰的一笑：“果然如此，那么就不需要我多费唇舌解释了。我只想告诉您，奥克塔特的越狱就是出现在您面前的一个命运拐点，您的选择将决定未来的走向。”
“又是让朕来选择？”奥托忽然有些恼怒的问道。一个不好的回忆出现在他脑海中，当初杰西卡也曾跟他说过同样的话，可惜那次他的选自最终却铸成了杰西卡香消玉殒的悲剧，现在当又一个选择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即使奥托心志坚硬如铁，也不禁有些发憷，生怕再次造成一场悲剧。
“这是您的责任，您必须做出选择……恕我直言，就像上次那样。”吉伦哈尔直言不讳道，生生在奥托的心口又扎了一刀。
“……明白了，这就是身为上位者的义务和……悲哀吧。”奥托大帝叹息道。
“您太悲观了。作为一个帝国统治者，您不应该有这种心态。”吉伦哈尔说道。
“吉伦哈尔，你应该知道，有时候我很想任性一下。”不知不觉间奥托改变了对吉伦哈尔的称呼，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年代，亲密无间的时候。
第0647章 奥托的选择
“……所以，奥托，你的选择是……”吉伦哈尔抬头看了看天色提醒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奥托舒服的向后一靠，轻松的说道。
“果然还是不准备做出防范吗？”吉伦哈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难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奥托并没有注意到吉伦哈尔的眼神，遥望着巴士拉监狱的方向说道。
“你的选择固然是奥克塔特的幸运，但却未必是你的幸运。”吉伦哈尔高深莫测的说道。
“哦？这么说和上次一样，仍然会对我有所影响吗？”奥托转过头来，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上次我的选择让我失去了杰西卡，这次呢？总该不会比上次更严重吧？”
吉伦哈尔神色复杂的看着奥托说道：“这个我说不好，我只知道结果，至于对你的影响，只能看你的意志有多么强大了。”
“你所预知的结果是什么？”奥托见吉伦哈尔不像开玩笑，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我不能告诉你，你明白的。”吉伦哈尔意味深长的说道。
“呵呵，我想我明白了。”奥托神情严肃的点点头。
“奥托，你知道吗？最近在自由都市好像有人在冒充‘杰西卡’。”吉伦哈尔想了一下，旁敲侧击的问道。
“唔，那是艾瑟琳在胡闹。”奥托毫不在意的说道。
关于艾瑟琳的一切，时刻都在弗朗哥的监控之中，奥托甚至连艾瑟琳身边的人什么时候说过什么话都事无巨细的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对艾瑟琳的重视可见一斑。
“貌似公主殿下跑到分界线之外的迷雾之海去了。”吉伦哈尔状似拉家常的说道。
“唔，那边的消息虽然传递不便，但我已经安排了足够的人手暗中保护——”说到这里奥托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警惕的问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刚才那个选择会对艾瑟琳不利吧？”
“嗯……小有波折，但总的来说应该算利大于弊。”吉伦哈尔谨慎的措辞道。
“我只关心一点，艾瑟琳不会有危险吧？”奥托的眉头微微一皱。
“根据我预知的结果，公主殿下的寿命绵长，远在你我之上。”吉伦哈尔说完之后，脸上忽然露出一种诡秘的表情
“那我就放心了。这个家伙性格一点也不像杰西卡，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奥托满眼宠溺的说道。
“是啊，但愿她不要在迷雾之海那边惹出什么祸事才好。”吉伦哈尔感慨道。
奥托闻言不满的瞥了他一眼道：“你究竟想说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会瞒过你的神谕术吗？”
吉伦哈尔苦笑一声：“大概你还没有得到消息，公主殿下已经在迷雾之海引发了两次光明之主的神迹……”
“这不可能！”奥托遽然而起道，“你清楚因为杰西卡的关系，我根本不让艾瑟琳跟你们神圣教廷有一丝一毫的接触，她怎么可能引发光明神迹？”
“呵呵，公主殿下虽然没有能力引发光明神力，但她身边的人可不一定。”吉伦哈尔耐人寻味的说道。
“她身边的人……”奥托不禁陷入了沉吟。
奥托对艾瑟琳身边所有的人都了如指掌，唯一的例外就是那只可疑的地精和他的跟班们。奥托虽然暂时还没有完全摸清钰和普罗菲特的底细，但却完全可以肯定包括克诺比在内，这些绝不可能会是光明之主的信徒，更没有可能引发光明之主的神迹——原谅奥托大帝的局限性，他根本想不到真正的罪魁祸首会是那个被所有人忽略的机械傀儡。
奥托苦思无果后，向吉伦哈尔投过求助的一瞥：“吉伦哈尔，你应该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非常清楚……”
“非常抱歉，这是来自主的旨意，我不能像你透露太多。”吉伦哈尔满脸真诚的歉意，截断了奥托的话头。
“哼，你以为朕查不出吗？”奥托怫然不悦道。
“我当然不会有这种妄想。”吉伦哈尔微微一笑，并没有将奥托暗含的威胁放在心上。
“朕记得你之前和弗朗哥貌似也是熟识，你们有多久没见了？”奥托忽然问道。
“呵呵，以弗朗哥的能力，想要查清这件事恐怕就更不容易了~”吉伦哈尔丝毫不掩饰对弗朗哥的鄙夷。
吉伦哈尔明白奥托突然提到弗朗哥，就是准备将调查的事派给他。可惜……吉伦哈尔的嘴角忍不住歪了一歪，这件事注定落不到弗朗哥头上。
“你又预知到了什么？”奥托敏锐的问道。
“呵呵，帝国成立之后，弗朗哥与奥克塔特的私怨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说实在的，他已经不适合继续呆在现在的位置上了。”吉伦哈尔直言不讳道。
“朕对弗朗哥很了解，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奥托却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呵呵~”吉伦哈尔对奥托的判断笑而不语，他的态度不言自明。
奥托刚想说什么，忽然把目光投向了巴士拉监狱的方向，他能感应到那里突然接连出现了两道威力惊人的闪电，不禁喃喃自语道：“这股力量……貌似是来自毕修特？你该不是故意在这里拖住朕，然后让毕修特去营救奥克塔特吧？”
在奥托的感知中，随着那两道闪电，熟悉的奥克塔特的气息一闪即逝，很明显吉伦哈尔预言的越狱事件已经发生了。
吉伦哈尔摇头道：“奥托，你应该清楚毕修特和奥菲拉斯之间的关系，如果她出现在帝国境内，根本不用任何人操心，奥菲拉斯就会主动拦截，所以如果她真的准备营救奥克塔特，绝不会这么直接……”
“可那闪电的力量分明充满了毕修特的气息。”奥托微微皱眉道。
那两道闪电其实被掩饰的很好，如果不是奥托本身也是一位圣域强者，根本无法觉察到那两道闪电的存在，如弗朗哥这种未入圣域之人，现在根本一无所知，否则不可能无动于衷——这不能不说是弗朗哥的悲哀。
见吉伦哈尔神在在的不置一词，奥托心头微动，开始追查闪电的来源，几经转折之下，奥托愕然发现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线索，不禁失声惊呼道：“那闪电貌似跨越时空而来，……竟然来自万族大战尚未结束之时，难道你那时就已经预知到今天的事了吗？”
第0648章 教宗的预言
“奥托，以你的眼界不应该对神谕术有什么误解。神谕术可是受到光明之主亲自祝福的神奇法术，预知的准确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至于预知未来的年限嘛……”吉伦哈尔故意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自得。
“朕从未听说神谕术的准确率能达到百分之百，事实上根据朕的了解，能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就不错了。”奥托板着脸说道，他当然不会让给吉伦哈尔在他面前翘尾巴的机会。
“那是使用神谕术的人自身储备不够，不能做出正确解读的缘故，所以才会拉低准确率的平均线。”吉伦哈尔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哦？这么说你找到了正确的方法？”奥托闻言终于动容了，如果真是这样，他就要考虑调整帝国和神圣教廷之间的定位关系了。
掌握百分之百预知能力的神圣教廷太可怕了，如果起了什么歪心思，绝对会动摇帝国的统治。
当初万族大战之后，一方面因为双方曾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一方面由于圣女杰西卡这个缓冲和沟通的桥梁存在；还有一方面是奥托对吉伦哈尔非常了解，知道他的野心有限，所以在帝国建立初始，实力最强盛的时候，奥托才力排众议，默许了神圣教廷和帝国共存、王权与神权相依的局面。
眼下由于圣女的去世，帝国和神圣教廷之间暗中的摩擦已经开始出现，如果不是奥托和吉伦哈尔极力弹压，恐怕双方早就发生了大规模的冲突。
虽然目前可以勉强维持现状，但奥托和吉伦哈尔心中都清楚，一旦对方不再掌权，很难保证继任者会甘于现状。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奥托在选择继承人时重点考虑到了和神圣教廷渊源极深的艾瑟琳，然而诡异的是奥托虽然不止一次的向吉伦哈尔暗示过他的选择，但吉伦哈尔所表现出的态度却颇为暧昧，貌似并不看好艾瑟琳。
但不管怎样，帝国这边的继承人选，奥托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可是神圣教廷那边，等吉伦哈尔回归光明之主的怀抱后，究竟由谁来担任教宗，形势却还不明朗。
鉴于这种情况，奥托在弗朗哥的怂恿下，已经暗中做出了一些安排；眼下吉伦哈尔又展现出神谕术可以有百分之百的准确率，更是令奥托暗暗下定了决心。
在万族大战中，奥托素有军神之称，一旦做出决定，立刻会向敌人发动疾风骤雨般的进攻，直到把敌人彻底打垮为止。
此时虽然已经承平数年，奥托身上的军人气息也逐渐被帝王风范所取代，可是当他真的对神圣教廷动了杀机的时候，之前那种俾睨天下的霸气还是不自然的迸发出几分，立刻被吉伦哈尔敏锐的觉察到了。
“咳，奥托陛下，我此次前来并非单纯只是为了提醒你，奥克塔特越狱的事。”为了避免奥托当面翻脸的尴尬，吉伦哈尔抢先说道。
“哦？朕就知道你绝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轻易的离开圣山。”奥托闻言双眼微微一眯，向后靠了靠，审慎的打量着吉伦哈尔。他很好奇，号称掌握了百分之百准确率的神谕术之后，吉伦哈尔此时到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奥托自忖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面对吉伦哈尔，因此并不着急，反倒期待着吉伦哈尔能带给他一些不一样的“惊喜”。
“奥托陛下，请你先看看这份文件。”吉伦哈尔说着将一卷密封的极好、镶嵌着金色秘文的羊皮卷轴抵了过来。
“这是……五宝炫光纸？你可真够大方的。”奥托惊讶的扬了扬眉毛，他清楚五宝炫光纸代表的意义。
“呵呵，见笑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这上面的内容只有你我两人可以知道。”吉伦哈尔神情严肃的说道。
奥托打开卷轴之前，仔细打量着手中的五宝炫光纸，手指在金色秘文上摸索着，仔细感应着上面蕴含着强大的规则之力，片刻之后才睁开眼睛发出一声轻叹：“朕明白了。一旦朕将卷轴打开，那么卷轴上记载的内容就一定会发生。这……是近乎于大预言术的效果？”
吉伦哈尔微微欠身，略带几分钦佩的说道：“皇帝陛下目光如炬，当然此刻的选择权仍在你的手中，你也可以选择不打开。”
“那样上面的‘预言’就不会发生了吗？”奥托轻哂一声反问道。
“当然……不是。”吉伦哈尔诚意十足的说道，“如果您不打开，那么这个卷轴终会落到一个会把它打开的人手中，只不过我希望打开卷轴的人会是您。”
奥托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吉伦哈尔对他的称呼又从奥托转变为“奥托陛下”、“皇帝陛下”，代称也由“你”变回了“您”，略一回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将“我”替换回了“朕”。
‘果然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吗？’奥托自嘲的笑了笑，他清楚刚刚两人曾短暂的“亲密无间”终于还是不知不觉再次走到了尽头。彼此的立场不同，一切的过往终将无法挽回。
“教宗冕下，既然您希望朕能亲自打开这个卷轴，那么朕就如你所愿！”奥托感慨完毕之后，将本不应属于帝王应有的感情赶出脑外之后，威严的对吉伦哈尔说道。
“我很荣幸，您仍然对我如此信任。”吉伦哈尔发自内心的说道。
奥托深深的看了吉伦哈尔一眼后，缓缓将卷轴打开，他敏锐的感应到一道勾动大陆法则的力量从打开的卷轴中飞了出来，融入了周围的空间，成为了大陆法则的一部分。
‘看来果然是来自光明之主的意志。’奥托暗暗颔首，只有十二主神才有能力修改大陆法则，刚才的那道法则之力无疑做到了，那么只有这一种解释。
奥托强行将“光明之主再次插手大陆事物”这个危险的念头赶出脑海之后，才定睛向卷轴上看去。一抹冷笑的弧度不知不觉出现在奥托的嘴角。
奥托仔细阅读完卷轴上的寥寥数字后，抬起头来咄咄逼人的看着吉伦哈尔问道：“十分大胆的想法。只不过我想问一句，教宗冕下，你凭什么认为朕会同意您的要求呢？”
第0649章 大十字星
“我刚刚已经提醒过了，这个卷轴上写的内容一定会发生。这点已经得到了您的认可。”吉伦哈尔不卑不亢的提醒道。
“呵呵，你以为有光明之主背书的大预言术，朕就一定会遵从吗？”奥托忍不住冷笑道。
“皇帝陛下，我知道您有对抗主神的勇气……与实力，但我想提醒您，如果您一意孤行，坚决不同意卷轴上的事发生的话，遭到强烈反噬的绝不会是您一个人，到时整个帝国、整个大陆都有可能因为您的任性而陪葬！”吉伦哈尔语气凝重的说道。
吉伦哈尔说完之后，全身紧绷做好了奥托翻脸的准备。他已经就这次会面进行了不知多少次预言，但结果都是因为受到了干扰而模糊不清，哪怕借助神器“光明之眼”，得到光明之主的神力加持也不例外。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被预言的人已经有了与光明之主分庭抗礼的能力。起初吉伦哈尔并不相信明面上只是精铜圣域的奥托大帝有这个实力，一定也是借助了某种神器才起到了干扰神谕术的效果。
然而等到见面之后，吉伦哈尔才发现奥托的深不可测，他宁愿相信这是奥托自身的实力使然，这样的话预言中未来的那场浩劫没有过多的波及到大陆一侧才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令吉伦哈尔意外的是奥托并没有动怒，反而平静的问道：“我想知道你预言的全部、注意是全部，然后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吉伦哈尔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道：“皇帝陛下，您可知道，兽潮最迟将在三个月之后全面爆发。”
“兽潮？”奥托浓眉微微一挑，“万族大战才结束不到一百年，兽潮又要发生了吗？”
当年万族大战之所以会突然爆发，就是因为生存在魔兽森林中的异族遭到了兽潮的侵袭，在生存空间不断受到挤压之后，异族无法对抗兽潮，才把主意打到了内陆地区，被迫掀起了万族大战。
可以说那次兽潮就是万族大战的导火索。
奥托万万没想到大陆才刚刚和平了不到一百年，兽潮又迫不及待的准备登场了。
吉伦哈尔苦笑了一下：“兽潮两千年一次，事实上这次兽潮已经推迟了，不过这次的兽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因为这次的兽潮来自海中魔兽。”
“海中魔兽？”奥托闻言霍然站起身来，“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难道海中魔兽有闯过分界线的办法？”
“奥托，你应该清楚，那道分界线其实早就不那么牢靠了，否则你怎么会放任公主殿下越过分界线？”吉伦哈尔提醒道。
“不错，只要达到一定的实力，凭借一些小技巧的确可以在分界线两边来回，可是想要穿过分界线必须有秘银、甚至魔金圣域之上的强者帮助才有可能做到，有哪个强者会替海中魔兽打开通道？”奥托反问道。
“每一位强者或许都保持着理智，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海中魔兽自己拥有这种实力怎么办？”说到这里吉伦哈尔的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惧色。
“这不可能！”奥托断然否定道，进而逼视着吉伦哈尔质问道：“难道这也是你预言的结果？”
“不，我并没有预言到海中魔兽是如何穿过分界线的，我只是预知到了兽潮的到来——不过这恰恰说明，这次兽潮背后的操控之人极有可能是不次于主神的存在！”吉伦哈尔提醒道。
“原来是这样吗？”奥托有些颓然的坐了回去，手指捏着额心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预知到这件事的？”
“不是很久远，大概就在万族大战结束后不久，帝国初立的时候。”吉伦哈尔苦笑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奥托质问道。
“在我的预言中，现在告诉你才是最合适的时机，因为想要抵抗这次兽潮，没有奥克塔特是不可能做到的！”吉伦哈尔极为隐晦的指责道。
万族大战刚结束，奥克塔特就被弗朗哥算计被囚禁了起来，此刻才越狱而出。吉伦哈尔扪心自问，如果当时就告诉了奥托，他的面子未必能说服奥托放弃弗朗哥的计划转而支持他。
更重要的一点是吉伦哈尔没有把握弗朗哥在陷害奥克塔特失败后会放弃对他的报复——从弗朗哥睚眦必报的性格分析，一次的失败反而有可能让他变得更加疯狂。
因此权衡之下，吉伦哈尔决定遵从预言的指示，顺其自然的发展，一直到此刻才告诉吉伦哈尔——预言并不是万能的，他对预测出的未来固然能做到百分之百准确的解读，但却有很多事情预测不到……
“原来是这样……”奥托沉吟着，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不知是不是在为当初听信了弗朗哥的一面之词将奥克塔特囚禁而后悔。
片刻之后奥托才抬头问道：“毕修特早就知道了此事？”
吉伦哈尔点头道：“没错。”
“难怪她始终不肯回到帝都，反而将她的魔法塔移入了异空间中，想必是在某处监视着海洋魔兽吧？”奥托自嘲的笑了笑。
当初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登上“大陆第一人”位置不久的毕修特是因为与迷踪剑圣奥菲拉斯之间的龃龉才不肯臣服于帝国，始终没有踏入帝都卡塔尼亚半步。甚至有人因此吐槽毕修特心胸狭隘配不上大陆第一人的称号，现在才知道那些人有多么的浅薄和可笑。
“这些年我们并没有闲着——”吉伦哈尔说着随手一划，圣光闪过一张巨大的大陆地图的投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吉伦哈尔指着地图上的几处说道：“毕修特的魔法塔目前在这个位置；这里是圣山；这里是自由都市；这里是帝都；……根据我的预知，这里是巴士拉监狱的位置——皇帝陛下，您看出了什么没有？”
奥托眯了眯眼道：“这是‘大十字星’？”
“不愧是皇帝陛下。”吉伦哈尔恭维了一句后，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十字说道：“圣山在大陆正北偏西的方向，与大陆西南的自由都市遥遥相对；毕修特的魔法塔目前深入大陆西侧偏南海域的分界线处，可以与弗朗哥修建在大陆东侧偏北的巴士拉监狱遥相呼应，而帝都卡塔尼亚正好在四者交叉连线的中心点上，恰巧组成了一个大十字星……”
第0650章 建国
“当初朕定都卡塔尼亚正是看中了卡在圣山和自由都市连线的咽喉上……”奥托直言不讳的说道，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片疑云：“毕修特的选择也可以理解，但朕不明白弗朗哥的选址为何恰好也满足大十字星的条件，莫非他也有所察觉？”
吉伦哈尔暗叹一声，果然每一个大权在握的人都是多疑之辈，就连英明如奥托者也不能免俗，他连忙解释道：“弗朗哥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不过巴士拉监狱却是建在整个大陆阴气最重之地，作为关押重犯的地方再合适不过，弗朗哥只是恰巧选中了那里而已。”
“阴气最重之地？”奥托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后，霍然想起了什么：“朕想起来了，貌似当初奥菲拉斯获得神剑‘明月风华’的地方就是在巴士拉监狱的现址附近。”
“没错，只有大陆极阴之地，才能蕴藏神剑明月风华，保证它的灵性不失。想来弗朗哥正是看中了这点，才选择那里。”吉伦哈尔点头道。
“既然五个地方巧妙的构成了大十字星，你或者你们准备做什么？”奥托忽然来了兴致。
“很简单，五点连线建立一个大十字星防御法阵，保护大陆民众，抵抗兽潮的入侵！”吉伦哈尔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想法很好，但我不明白这和那个卷轴上的请求有什么关系。”奥托赞许了一句后疑惑道。
“大十字星阵需要五名绝顶高手坐镇五点，才能保证法阵运行无碍。”吉伦哈尔慷慨激昂的说道：“中间有您亲自坐镇自然不必操心，西边有毕修特应该也可以放心，至于东侧的巴士拉监狱那边，需要迷踪剑圣奥菲拉斯辛苦一下，至于南边的自由都市——在我的预知中，奥克塔特越狱之后，赶去了那里……”吉伦哈尔说到这里，脸色忽然苦了下来，让奥托看了皱眉不已。
“你的计划很完美，为什么却露出这种表情？”奥托不解道。
“难道您没有察觉到？大十字星阵中，每一个点都有秘银圣域以上的绝顶高手坐镇，但神圣教廷所在的圣山却成了其中最薄弱的一环。由于大陆法则的限制，神圣教廷只能有一个圣域，我虽然有幸成了那个幸运儿，但却十分清楚精铜圣域顶峰已经是我的极限，根本无法继续突破。兽潮来袭时大十字星阵发动后，北面就成了兽潮的突破口。”吉伦哈尔苦涩的说道。
“所以你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奥托冲着吉伦哈尔扬了扬那张五宝炫光纸。
“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如果能聚集足够的信仰之力，我就可以临时获得超越精铜圣域的能力，才可以构筑成大十字星阵中的一环。”吉伦哈尔真诚的看着奥托说道，“希望你不要认为这是为了给我创造突破契机的自私之举。”
奥托闻言站了起来，负手走到寝宫门口，片刻之后才说道：“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朕相信你的人品，不过这纸上的请求，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我可以理解，但希望您能尽快决定，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吉伦哈尔知道纸上的要求有多么过分，所以也没有过分逼迫。
“我想知道一点，难道你就没有预知到最终纸上的要求实现了没有吗？”奥托霍然转身，目光咄咄的盯着吉伦哈尔的眼睛问道。
“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来问我？”吉伦哈尔坦然的看着奥托的眼睛说道。
“是了，你都不惜使用了大预言术，这个要求当然会实现。”奥托自失的笑了笑，忍不住唏嘘道。
“我只是预言到了克莱尔王国的建立这个结果，却无法预知到其中的过程。如果您能同意，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如果您不同意——我当然可以理解您不忍亲手建立的帝国又被您亲手分裂的心情——想来其中又会产生很多波折，不过结果是一样的。”吉伦哈尔知道奥托唏嘘的原因，因为他对那张五宝炫光纸上的内容再清楚不过了。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要把圣山及附近的布伦斯特地区独立出去，建立以神圣教廷为主体的克莱尔王国。这无疑是公然要把帝国分裂！
吉伦哈尔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为了能让大十字星阵发挥最强的作用，他的实力必须与其它四点的强者匹配，而他只是精铜圣域顶峰而已，而且已经失去了进一步突破的可能。
那么当兽潮来袭，发动大十字星阵的时候，吉伦哈尔只能借助外力。原本如果教廷七大秘宝齐全，借助七大秘宝组成的光明圣像，吉伦哈尔勉强可以做到这点，可惜现在七大秘宝在万族大战中已经失落，教廷几经寻找也不过才找回了光明圣钟、光明之眼和神圣法典三样而已，根本不足以支持吉伦哈尔突破到秘银圣域的程度。
因此吉伦哈尔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信仰之力上。由于万族大战的冲击和帝国的建立，神圣教廷早已不复当初刚刚击败灵魂神教获得大陆信仰权时的鼎盛，因此想要收集足够的信仰之力，必须有一片固定的地区全员信仰光明之主。
所以吉伦哈尔才根据预言的指示，想要依托圣山及附近的布伦斯特地区建立一个****的教廷国，他把这个预想中的国家命名为克莱尔王国。
为了保证这个预言一定会实现，吉伦哈尔不惜使用秘法将之写在了珍贵的五宝炫光纸上，使这个预言具备了大预言术的效果。
取得奥托的认可建立克莱尔王国以期能应对即将到来的兽潮，这才是吉伦哈尔此行的真正目的。
“你的来意朕已经很清楚了。现在问题只有一个，你怎么能证明关于兽潮的预言是正确的。”奥托直指问题的核心，如果吉伦哈尔的预言有误，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我本以为关于奥古斯塔越狱的预言已经足够证明这一点，如果您认为还不够的话……”吉伦哈尔想了一下道：“不如我来预言一下弗朗哥什么时候会因为奥克塔特越狱的事来觐见您怎么样？”
“可！”奥托点头应允道。
第0651章 夜话
吉伦哈尔煞有其事的估算了一番后，郑重其事的对奥托说道：“我预知到弗朗哥将会在黎明时分，太阳升起前一刻来觐见您。”
奥托微微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从刚刚奥克塔特越狱到消息传到弗朗哥那里，差不多也就需要大半夜的时间，他得到消息后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来觐见，你的这个预言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那我再加一条如何？”吉伦哈尔不慌不忙的说道，“弗朗哥将会从那道从未使用过的门进入皇宫~”
奥托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没有人知道这个不起眼的角门存在的意义，这是奥托和弗朗哥之间的秘密，吉伦哈尔能知道这个角门的存在的意义，似乎可以当做一个有力的佐证，证明吉伦哈尔的预言不虚。
奥托给弗朗哥开特例的这道角门从未被使用过，这是弗朗哥忠诚和敬畏的最好证明，难道因为奥克塔特的越狱，弗朗哥会破坏这个惯例吗？
如果是真的，倒是又一个吉伦哈尔预言无误证明，但这样一来弗朗哥是否会因私废公就值得令人怀疑了。
“现在距离黎明时分还有一段时间，漫漫长夜难道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下去吗？”奥托打破沉默道。
吉伦哈尔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道：“你我都已经老了，总不至于还像年轻时那样出去花天酒地吧？”
“唔，那真是一段令人怀念的日子。虽然是在战乱时代，但总有那么一些地方有着畸形的繁荣，可以让我们发泄过于充沛的精力……”奥托被吉伦哈尔的话勾起了无尽的回忆，脸上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不过这个笑容一闪即逝，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几分调侃的问道：“不过……你在朕的皇宫里公然提起这种往事，就不怕引起那位的不满吗？”
吉伦哈尔闻言脸色一僵，强笑着说道：“唉，说说而已嘛~我们都已经这把年纪了，难道还真能做点什么？她就算妒意再大，也不会说什么。”
“吉伦哈尔，难道你忘了这是哪里？”奥托好笑的问道。
“皇宫啊~”吉伦哈尔对奥托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吉伦哈尔，朕坐拥整个大陆，皇宫里应有尽有，只要你想要，我们根本不需要到外面去~”奥托说完促狭的冲吉伦哈尔挤了挤眼睛。
“咳咳，你别拿我开玩笑了！”吉伦哈尔明白奥托的意思后，顿时慌乱起来。他东张西望了半天，才脸色微红的问道：“你刚才说过了，这里是皇宫，她应该无法感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吧？”
“哈哈，你果然还是那副有贼心没贼胆的老样子！”奥托点了点吉伦哈尔，乐不可支的说道：“朕本就是在跟你开玩笑，就算毕修特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你的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吉伦哈尔微怒道。
一番笑闹之后，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再次缓和起来。
奥托笑了一阵后，才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由于分界线的存在，帝国对迷雾之海的消息知之甚少，不知你能否提供一些？”
吉伦哈尔闻言顿时明白这是奥托在暗暗的开价了，虽然还没有正式答复，不过既然大预言术中的克莱尔王国注定要成立，作为帝国皇帝，奥托当然要获取足够的利益才肯，迷雾之海的情报看样子就是其中之一。
“你应该清楚，神谕术并不是万能的，所以我预知的也极其有限，不知你想知道迷雾之海的什么情报？”吉伦哈尔极为谨慎的问道。
“放心，朕想知道的不会让你为难的！”奥托猜出了吉伦哈尔的顾虑，随口问道：“朕想知道，大陆一侧都对即将发生的海中兽潮如临大敌，作为兽潮的发源地，迷雾之海那边就没有人担心吗？”
吉伦哈尔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些情报本就是准备在奥托同意建立克莱尔王国之后，告诉奥托的，现在提前说出来也没什么。
“事实上迷雾之海的实际掌控者，安德米达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吉伦哈尔直言不讳道。
“安德米达……那可是曾与精灵王厄尔文汀一个时代的人物，想来也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吧？”奥托的声音中透出一抹惆怅，似乎仍然对无法与精灵王厄尔文汀谋面而耿耿于怀。
“安德米达的确很了不起，迷雾之海在她的治理下丝毫没有受到大陆战火的波及，反而形成了欣欣向荣之像。”吉伦哈尔对安德米达也是赞不绝口。
迷雾之海的安定繁荣固然有分界线的客观因素存在，但安德米达绝对功不可没，毕竟分界线基本上是针对迷雾之海的方向只出不进，大陆这边的人可以进入迷雾之海，迷雾之海那边的人却无法进入大陆。
其实这是大陆法则变相的对大陆一侧的保护，毕竟从最高战力方面看，迷雾之海一侧要远高于大陆一侧，哪怕秘银圣域以上的强者可以通过某种技巧从迷雾之海一侧来到大陆一侧，但作为“外来户”，在大陆法则的压制下，这些强者在大陆一侧都无法发挥出全盛的实力。
在万族大战爆发之后，曾有不少大陆一侧的强者都穿过了分界线，来到了迷雾之海一侧，但这些“不安定分子”无一例外，并没有在迷雾之海掀起多大的风浪，这不能不归功于安德米达治理有方。
可以说风靡迷雾之海的海盗文化，正是在安德米达潜移默化的影响和引导下形成的，海盗们虽然互相之间征战不休，却始终被限定在一个不成文的“海盗规则”之下，形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生态圈。
事实上兽潮一直发生在大陆上，从未发生过海中兽潮的事，早就引起了大陆有识之士的注意，他们经过研究发现，海中兽潮并不是不会发生，而是在波及到大陆一侧之前，就被迷雾之海的强者们解决了。
毕竟与大陆上圣域级的魔兽凤毛麟角，不知多少年才出一头相比，迷雾之海中的圣域级魔兽的数量要多得多，曾经有人不止一次在分界线附近遭遇过种族不同的圣域级海中魔兽。
有此再结合一些散轶古籍的记载，大陆的强者们得出了一个令他们颇为无奈的结论：迷雾之海的强者远比大陆一侧的要强的多……
第0652章 奥黛丽的占卜
“按照亘古以来的惯例，迷雾之海一侧的武力要远比大陆这侧要强大的多，有他们的镇压，怎么可能会让海中兽潮波及到大陆？”奥托不解道。
“这就是我担忧的地方，种种迹象表明，安德米达对迷雾之海的控制力正在下降。”吉伦哈尔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好像不太可能……”奥托有些不相信的沉吟道，“根据推测安德米达统治迷雾之海已经有数万年了，怎么会让大权旁落？除非是她自己不想干了……”
“堡垒从来都是从内部攻克的……”吉伦哈尔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有人跟安德米达争权？”奥托好奇的抬起了眼皮。
据可靠消息安德米达的来历可不简单，很难想象有什么人有勇气、有能力向她叫板。
“奥托陛下，你可曾听说过关于海洋女神的转生三姐妹的传说？”吉伦哈尔问道。
“怎么？莫非这个传说是真的？”奥托挑了挑眉毛，他一直以为那仅仅是个传说而已。
“不但这个传说是真的，安德米达还是转生三姐妹之一。”吉伦哈尔语气凝重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按照你的实力，似乎不应该能预知到关于安德米达的一切。”奥托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不可以，但有人可以。”吉伦哈尔滴水不漏的回答道。
一说起这个吉伦哈尔的胸口就隐隐作痛，当初如果不是他不小心把兽潮将要爆发的消息透露给了克诺比，也不会有后来克诺比在奥黛丽面前炫耀知道兽潮即将爆发消息的事，更不会因此引起了奥黛丽的不满，亲自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说他抢了生意，进而引来这一系列麻烦。
原本针对兽潮，吉伦哈尔已经有了一套自以为完整的计划，然而有奥黛丽这位更强大的占卜师加入，提供了更多的情报之后，吉伦哈尔发现事情已经渐渐超出了他的掌控，虽然最终的结果没有改变，和他预知到的一致，但中间他没有预知到的过程，却变得比他预料中曲折了许多……
“哦？由于阶位上限的限制神圣教廷之内不可能有人拥有能预知到安德米达相关情报的人存在，那么这个人就来自钰教廷之外。你们什么时候大方到可以跟‘异教徒’分享预知未来的能力了？”奥托兴致勃勃的问道。
神谕术一直是神圣教廷的两大秘术之一，被教廷视为禁脔。历史上曾经有过不少人也拥有类似预知的能力，无一例外全被神圣教廷冠上了“异端”的帽子，进而将之彻底消灭。
如果神圣教廷本身的力量不够，就会联合盟友一起攻伐，甚至就连奥托本人也没少受邀干这种事。
对此吉伦哈尔只能报之以苦笑，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实在做不到啊！
奥托一看吉伦哈尔如同便秘一般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呵呵，拥有可以预知到安德米达情报的能力，想必本身也有跟安德米达同等阶位的实力，那样的大人物想必你们集合全部神圣教徒的能力也无法打倒吧？哦呵呵，这种尴尬的局面真是想想都替你们感到难堪~”
或许是神圣教廷即将建立克莱尔王国的事让奥托郁闷了好久，这下终于可以找个机会揶揄对方一下了。
“皇帝陛下，您高兴的有点太早了，如果我告诉您，这位半神强者是在大陆一侧，不知您是否还能笑得出来？”吉伦哈尔恼怒的问道。
“嗯？在大陆一侧？是谁！”奥托兴高采烈的问道。
奥托一生都在不断的向强者挑战，而且战无不胜。帝国建立之后，他颇有几分无敌的落寞，大陆一侧的所有强者已经不被他放在眼中，所以才会在毕修特争夺大陆第一人、向他挑战的时候，选择了放弃，成全了对方大陆第一人之名。
此刻听说大陆一侧居然还隐藏着一位半神强者时，奥托寂寞已久的雄心再次变得火热起来。哪怕他明智自己实力还未到半神之境，但他毕竟是大陆的“土著”，实力不会受到大陆法则的压制，但对方可不一定了，因此奥托不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变得战意昂然起来，恨不能现在就与这位半神强者较量一番。
“能预知到转生三姐妹的，当然也是转生三姐妹之一。”吉伦哈尔叹了一口气，苦涩的说道。
事实上如果不是对方特意联系了他，整个神圣教廷竟然对此一无所知，对自以为已经掌控大陆一切的神圣教廷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难道就是这个转生三姐妹想要夺取安德米达对迷雾之海的控制权？”奥托问道。
“奥黛丽有没有这个野心我说不好，但在她的占卜中，真正想跟安德米达争夺迷雾之海控制权的人是转生三姐妹中的卡利普索。”吉伦哈尔说道。
“奥黛丽？占卜？卡利普索？”奥托仔细咀嚼着这三个新解锁的名词，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卡利普索似乎是原本的海洋女神的名字。”
“从名字上就可以知道现在这个卡利普索的野心，很明显她已经在以海洋女神自居了。”吉伦哈尔说道。
“这么说卡利普索很有可能继承了海洋女神的神格？”奥托问道。
“根据奥黛丽的占卜正是这样。”吉伦哈尔带着几分钦佩说道。能从短短几句话中就推测出了事实，难怪奥托可以成为神选之子成为万族大战的最终胜利者。
“呵呵，真是有意思啊~那么据你观察，奥黛丽是什么态度呢？”奥托饶有兴致的问道。
“她的态度很暧昧。”吉伦哈尔犹豫了一下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面对半神的强者，他并不像奥托那样有底气。
“呵呵，看来有机会还是要亲眼见见这位奥黛丽啊~”奥托摸了摸下巴，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吉伦哈尔略显尴尬的说道：“恐怕你要失望了。我来之前，奥黛丽曾很明确的告诉我，你们没有机会见面了。”
“哦？她就这么肯定？如果朕亲自前去拜访，她还会避而不见不成？”奥托面色微沉道。
“唔，我想你在兽潮之前应该没有时间亲自去自由都市吧？”吉伦哈尔问道。
“自由都市？莫非那位奥黛丽在自由都市？”奥托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不放心的问道：“她和哈灵顿是什么关系？”
第0653章 人选
“你希望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吉伦哈尔反问道。
“哈灵顿家族统治了自由都市这么久，甚至在万族大战中也能保持中立而屹立不倒，莫非正是得到了奥黛丽的支持？”奥托困惑的说道，“可是这样又有点解释不通，有半神在背后撑腰，以哈灵顿的才干，组织一支大军争霸大陆的话，有很高的胜算……”
“冒昧的问一句，如果哈灵顿当时真的这么做了，你有把握击败他吗？”吉伦哈尔插嘴道。
“那要看我们之间的决战是在什么时候了。”奥托霸气十足的回答道，“如果是在人族联军组建的初期，我们都没有成长起来，恐怕不是有半神支持的哈灵顿的对手，但要是在‘光辉战役’之后，我有把握获得最后的胜利！”
“光辉战役”堪称万族大战最后阶段的决胜点，在那场历时一年的战役中，奥托率领人族联军彻底击溃了异族的主力，彻底奠定了最后胜利的基调。
“这就是我感到困惑的地方。”吉伦哈尔说道，“哈灵顿如果真的得到了奥黛丽的支持，那么他非常有机会称霸大陆，但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甘心偏居一隅，是不是说明他没有什么野心，进而可以推断奥黛丽的野心也没有那么大？”
“唔，这的确很有可能。但朕认为不应该忽视令一种可能，那就是两者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样紧密，如果没有奥黛丽的支持，哈灵顿固守自由都市的选择也就可以理解了，这是最明智的！”奥托和吉伦哈尔的默契的没有提哈灵顿和奥黛丽根本不认识这种可能，两者都在自由都市生活了这么久，如果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傻子都不会相信。
“那你倾向于哪一种呢？”吉伦哈尔问道。
奥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要侮辱彼此的智慧，答案很明显不是吗？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想暗示朕，奥黛丽没有野心，也不准备跟安德米达和卡利普索争夺迷雾之海的控制权吗？”
“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吉伦哈尔谨慎的说道。
“尽管如此，自由都市也是一个极大的变数——朕记得你刚才说奥克塔特越狱之后也赶往了自由都市，他该不会是和奥黛丽有什么联系吧？”奥托疑神疑鬼的问道。
奥托如此多疑不是没有道理，哪怕弗朗哥将帝国情报机关一半以上的资源都投入到奥克塔特身上，得到的情报也极为有限。关于奥克塔特，他们知道的越多，就发现越不了解这个人，几乎就是一个完全被疑云笼罩的家伙。
“应该不至于，我觉得奥克塔特赶去自由都市目的除了坐镇大十字星阵外，另一个目的就是防止奥黛丽突然捣乱。”吉伦哈尔说道。
“难道你早就把兽潮的消息告诉奥克塔特了？”奥托一听不由有些脸色发黑，为什么他会是最后得到消息的那个？
吉伦哈尔苦笑一声：“你误会了。奥克塔特行事一向天马行空，这种事情根本不用任何人通知，他就能自己发觉，并作出最好的选择。”
“说的也是，他是唯一一个连朕都无法看透的人——所以弗朗哥如此针对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奥托顺便为自己的爱将辩解了一句。
“我不想掺和到两人的私人恩怨中去。”吉伦哈尔一脸嫌恶的说道，非常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呵呵，说的也是。”见吉伦哈尔面露不豫之色，奥托果断的迅速转移了话题，“那么在那位奥黛丽的占卜下，卡利普索和安德米达之间谁会最终获胜呢？”
“问题就在这里，奥黛丽竟然占卜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结果。”吉伦哈尔苦笑道。
当初奥黛丽告诉吉伦哈尔，在未来卡利普索和安德米达的胜率各为一半的时候，吉伦哈尔差点把她当成一个骗子，这样的预言还叫预言吗？
可惜奥黛丽当着他的面给出了最有力的佐证：奥黛丽在吉伦哈尔的协助下，借用光明之眼重新进行了一次占卜，作为协助者的吉伦哈尔亲眼见到了那个未来——高坐在迷雾之海王位上的人是一团意义不明的迷雾，迷雾中时而显出安德米达的身影，时而显出卡利普索的身影，也就是说两人都有可能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作为一个钻研神谕术多年的预言师，吉伦哈尔清楚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在导向这个未来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命运的拐点，就像奥托之前选择是否对奥克塔特的越狱做出防范一样，在命运的拐点做出选择的人，将决定最终的结果如何。
问题在于即使奥黛丽和吉伦哈尔联手，也无法确定在那个命运拐点上，做出选择的人会是谁。哪怕他们一一使用排除法，将有能力影响整个大陆形势的诸多人选都试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个人，这就有点令人细思极恐了。
“你的意思是不论是朕、还是你、抑或是毕修特都不是最终影响到结果的那个人？”奥托听了吉伦哈尔的解释之后好奇道。
“没错，除了你刚才提到的这几个人之外，我们甚至试过奥菲拉斯、弗朗哥、哈灵顿、奥黛丽本人、迷雾之海的几个知名人物，甚至连最神秘的奥克塔特，抑或是出身最离奇的公主殿下都不是那个人选。”吉伦哈尔郁闷道。
“唔，至少你们已经把这些人选都排除了，那么接下来只要注意有谁会在即将到来的兽潮中大放异彩，就能基本确定了。”奥托沉吟道。
“这只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希望我们找到那个人的时候，不会太迟。”吉伦哈尔不那么自信的说道。
“话说回来，无论是神谕术还是占卜，对这次海中兽潮的预知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不管迷雾之海最终谁能掌权，只要大陆这侧不要受到兽潮的冲击影响太大就行。”奥托十分现实的说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是否想过，公主殿下目前可是在迷雾之海一侧逗留，不知是否能在兽潮中平安无事……”吉伦哈尔提到艾瑟琳之后，奥托的脸色果然不出意料的黑了下去。
第0654章 惊喜OR惊吓
“吉伦哈尔，当初你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奥托拍案而起怒道。
“没错，我之前的确预知到公主殿下这次微服出行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吉伦哈尔坦然的看着有发飙倾向的奥托说道，“但在和奥黛丽共同预言之后，我们发现那个选择命运拐点的人就在公主附近，你应该清楚这种聚集了太多因果的变数人物多少都会对预言产生干扰，就好像当年的杰西卡……”
“住嘴！之前你为什么不跟说？”奥托恼怒道。
“因为我也是才知道这个变数人物的存在……”吉伦哈尔无奈道，他现在体会到了“无知也是一种幸福”的深刻含义。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艾瑟琳会不会无恙！”奥托充满焦虑的说道。
“我刚才说过，预言的结果并没有改变，所以我想公主殿下最多是有惊无险罢了。”吉伦哈尔小心的说道。
“那也不行！艾瑟琳的一根汗毛都不能受到损伤！”奥托急躁的在寝宫中来回走着。
“皇帝陛下，您是否对公主殿下宠溺太过了？”吉伦哈尔提醒道。
“艾瑟琳是朕亲自选中的继承人，我要遵照和杰西卡之间的诺言，将帝国完整的交给她，怎么能让她有任何闪失？”奥托语无伦次的说道。
“呃，恐怕帝国不会从您的手里传给公主殿下。”吉伦哈尔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帝国不会从朕的手里交给艾瑟琳？难道艾瑟琳真的会出事？”奥托耳目灵敏的捕捉到了吉伦哈尔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吉伦哈尔心中叫苦，他可不敢将关于艾瑟琳的预言告诉奥托，否则那将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谁也不知道发狂的奥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那你是什么意思？”奥托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是……”即便贵为神圣教廷的教宗，面对霸气外露的奥托时，吉伦哈尔也有些心虚，急中生智的说道：“完整，对了完整！您对杰西卡的承诺是将帝国完整的交到公主殿下手中，但很遗憾，随着克莱尔王国的建立，帝国已经不再‘完整’，所以您的承诺会打折扣。对，我其实是这个意思。”
“真的？”奥托狐疑的看了吉伦哈尔一眼，“朕怎么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不然呢？难道您希望公主殿下出事？”吉伦哈尔反问道。
“哼！克莱尔王国，能不能建立还是未知数呢！”奥托发狠道。
“皇帝陛下，难道您觉得可以违抗大预言术？”吉伦哈尔暗示这是在跟神作对。
“如果艾瑟琳有任何损伤，就算和神对抗又有何惧？”奥托霸气十足的反问道。
“放心吧，我保证公主殿下会从迷雾之海一侧平安归来。”吉伦哈尔连忙说道，不过在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至于能不能和你重逢我就不能保证了。’
奥托看着窗外泛起鱼肚白的天色道：“哼！天马上就要亮了，检验你的预言的时刻到了，如果弗朗哥……”
说到这里他忽然心中一动，感应到皇宫的那扇从未有人使用过的角门动了一下，弗朗哥竟然真如吉伦哈尔预言的那样，不顾一切的从角门进入了皇宫，向这里赶来。
……
从弗朗哥那里确认了奥克塔特越狱的消息之后，奥托深深的看了笑而不语的吉伦哈尔一眼后，当机立断的吩咐道：“弗朗哥，传朕旨意，将圣山附近的布伦特斯划为特别行政区，交给神圣教廷统治。限期三个月内将一切事物移交完毕，之后立刻昭告整个大陆，承认布伦斯特地区为神圣教廷统治的独立国家，国名克莱尔王国，王都布伦斯特！”
弗朗哥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点懵，作为帝国情报机关的掌舵人，他可以保证关于此事之前没有任何风声传出，完全是奥托本人乾纲独断，甚至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过此事。如此轻易的就将帝国分裂出去一块，一点也不像是崇尚大一统的奥托大帝的风格。
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眼前的就是奥托本人，弗朗哥甚至会怀疑奥托被吉伦哈尔掉包了！
弗朗哥不由对吉伦哈尔怒目而视，他很想知道这个老神棍究竟给奥托灌了什么迷药，会让奥托做出如此昏聩的决定。
然而今天注定是一个让弗朗哥“惊喜连连”的日子，奥托的圣旨并没有结束，而是接着说道：“另外，同时宣布给予自由都市莱彻斯特同样的地位，根据那里的商业联盟属性，承认其为莱丁联邦，首都莱彻斯特！”
这下不仅仅是弗朗哥，就连吉伦哈尔也被奥托的决定惊到了，他从未想过奥托会有如此大的气魄，居然一连分裂独立出去两个国家！
“奥、奥托……”吉伦哈尔张口结舌的刚开了个头，就被弗朗哥不客气的打断了。
“大胆，皇帝陛下的名字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吗？要使用尊称！”弗朗哥借机发泄道。
吉伦哈尔瞪了弗朗哥一眼，转而对奥托道：“皇帝陛下，您为什么要让莱丁联邦也独立出去？”
“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奥托凛然一笑，“否则你就不会这么急切的用新名来称呼自由都市了！”
“这个……”吉伦哈尔不由有些羞赧，他想起了之前奥黛丽在占卜他与奥托见面的过程时，忽然露出的暧昧表情，原来奥黛丽早就预知到奥托会如此选择了吗？可恨竟然对他隐瞒了这件事！
当初在制定大十字星阵的防御兽潮计划时，吉伦哈尔就曾异想天开的想过，自由都市那边只有一个奥克塔特还不够，最好能让地头蛇哈灵顿公爵也出把力。
可惜自由都市名义上虽然承认帝国的统治，但一向对帝国的谕令不怎么感冒，因此吉伦哈尔当时就动过让自由都市也获得独立的念头。毕竟想让人家出力，总得给点好处不是？
可惜只要一想到奥托是个坚定的大一统主义者，吉伦哈尔就心底发虚的打消了这个念头——能不能说服奥托同意建立克莱尔王国还是一个未知数呢，怎么可能贪心的说服奥托一下同意建立两个小国？
要是吉伦哈尔有把握，就不会冒险使用大预言术了！
没想到奥托竟然主动承认了自由都市的独立地位，令付出沉重代价才使用大预言术得以建立克莱尔王国的吉伦哈尔心里像恰了一个硕大的柠檬般，充满了对“不劳而获”的哈灵顿的妒忌！
第0655章 灵魂祭坛
“陛下，万万不可，这样会给帝国的未来埋下极大的隐患！”弗朗哥并没有盲从奥托的旨意，而是立刻抗议道。这是他和奥托多年以来的默契，可以直言不讳的指出奥托旨意的疏漏之处而不会受到斥责。
“朕意已决，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两道旨意传遍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奥托丝毫不为所动道。
奥托充分展示出果决的一面，短短时间内他已经酝酿出一个应对兽潮的完整方案，首先建立两个小国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而已。
弗朗哥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了旁边的吉伦哈尔一眼后，明智的闭上了嘴巴，选择执行奥托的旨意——有些话完全可以下来再说，没有必要给吉伦哈尔这个“外人”造成君臣不和的错觉。
弗朗哥在进入皇宫后不到十分钟就领着奥托两道对后世影响极大的旨意回到了贝霍安格宫。
依然选择了从那处角门出入以暗示自己对这两道旨意不满的弗朗哥，到达贝霍安格宫的时间甚至比从皇宫正门原路返回的艾迪还要早到那么一丢丢。
于是乎“风尘仆仆”、满心疑虑的艾迪一进贝霍安格宫的大门，就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脸色臭臭的站在那里，脚下又是一地珍贵瓷器的粉身碎骨的碎片。
“你终于回来了，你要再不出现，我都要签发寻人启事了！”弗朗哥尖刻的说道。
艾迪吓得立刻低下了头，她清楚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刚才那道命令暂缓执行，你现在先把这两道旨意，用我们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昭告大陆！”弗朗哥不耐烦的甩过两道旨意吩咐道。
“您确定不是开玩笑？”哪怕艾迪一再提醒自己要恪守沉默，但看到旨意上的内容后，还是忍不住确认道。
“这是皇帝陛下的意思，难道你想悖逆？”弗朗哥冷冷的质问道。
感受到弗朗哥身上传来的杀气之后，艾迪感到身上刚刚冒出来的冷汗都要冻成冰了，连忙恭顺的低下了头。
“还有，斯雷德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弗朗哥的手搭在办公室的门把上问道。
“目前还没有更新的消息。”艾迪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哼，真是个没用的家伙！我有些事需要考虑，除了陛下召见之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来打扰我！”弗朗哥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话后，紧紧锁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感觉逃过一劫的艾迪擦了一把冷汗，拿着那两道事关重大的旨意，匆匆跑向了情报中心。
弗朗哥锁紧办公室的大门后，一把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将带给人们无限希望的朝阳毫不留情的拒之窗外，整个办公室顿时一秒入夜，几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弗朗哥却如同拥有一双夜视眼般，在黑暗中行动丝毫不受影响。
他来到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厚重书架跟前，伸手从中取下了一本书，整个书架随之悄无声息的从原地移开，露出了背后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黢黑通道。
弗朗哥毫不犹豫的迈入通道后，书架又悄无声息的移回了原位，顿时一阵不易察觉的能量波动从书架上散发出来，将弗朗哥曾经在往外面停留过的气息消除的一干二净，仿佛他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弗朗哥沿着密道一路蜿蜒向下，几分中后，抹黑来到一处密室。
他并没有半分点灯的意思，而是从怀中掏出了灵魂之刃，轻轻的拔出之后，密室中出现了一道微弱的暗黄色光芒。
借助这点幽光，可以发现这间密室其实是一个方圆百米、高度超过十米的地下空间。
空间的边缘黑雾缭绕，似乎有阵阵鬼哭狼嚎的呓语从黑雾深处传来，只要稍一靠近就有一种想要进入入黑雾的冲动。
在这个空间中央，有一个造型奇诡、完全由黑曜石雕成的微型祭坛，这个布满了神秘诡谲的魔纹的祭坛在灵魂之刃的光芒下散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幽光，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仿佛灵魂随时会脱体而出，被吸入祭坛之中。
弗朗哥缓步走到祭坛之前，轻轻的将灵魂之刃插在了祭坛中央一个严丝合缝的凹槽上。顿时祭坛周围产生一缕氤氲，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鸣声从祭坛内部散发出来。
弗朗哥忽然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软匍匐在地上，身躯像无骨的灵蛇般一阵扭动，嘴中发出着一种晦涩难懂、意义不明的嘶嘶声。
这种古怪而阴森的声音莫名的暗合某种奇特的韵律。令弗朗哥干哑的声音听上去，居然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效果。
随着弗朗哥发出声音的起伏，整个密室空间中都开始出现一阵潮汐般的能量波动，空间边缘的黑雾更是随之剧烈翻滚起来，不时有黑雾如同人的手臂般探出，伸向地面上的弗朗哥，像是要把他也拉入黑雾之中。
然而弗朗哥却丝毫不为所动，仍然不停的低声哼唱，这些黑雾在快要接近他的时候，就和周围的能量一起被灵魂之刃吸引而汇聚其上，令灵魂之刃上的光芒越来越盛。
弗朗哥的哼唱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但密室中的能量潮汐仍在起伏不定，能量激荡之下，竟自主产生了与弗雷德哼唱的旋律一脉相承的韵律。
匍匐在地上的弗雷德直起身来，他的脸上挂着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笑容，可是他虽然笑着，脸上的肌肉却说不出的扭曲，像是在经历着极大的痛苦。
弗朗哥声音颤抖的祈祷着：“最古老的、最伟大的灵魂之神啊，请眷顾您最后的追随者，为迷途的羔羊指点迷津，请您明示接下来前进的方向……”
祈祷完之后，弗朗哥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般瘫软在地，大片大片的汗水包围了他，远远看去就像一坨软泥怪一般。
弗朗哥的祈祷似乎真的得到了灵魂之神的回应，密室中的能量波动骤然变得剧烈起来，形成了一场剧烈的能量风暴，从弗朗哥身上渗出的汗水被能量风暴吹拂着，在地面上不断流淌着，渐渐形成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顺势而为！”
“这是就是神的旨意吗？”弗朗哥略显失望的看着汗水形成的字渐渐干涸，不甘的呢喃道。
第0656章 达伊斯塔再现
帝都郊外，从皇宫满载而归的吉伦哈尔突然被一个穿着缀满各色宝石魔法长袍、仿佛全身都是由群星组成的神秘人拦住了去路。
“吉伦哈尔，看样子你的收获不错~”神秘人笑容可鞠的说道。
“达伊斯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吉伦哈尔看清来人之后不由面色一变。
“我只是来提醒你，那个时刻快到了~”达伊斯塔语气轻松的说道。
“呃，我想知道你是来自哪个时代？”吉伦哈尔问道。
星术师达伊斯塔是星辰之神的眷顾者，拥有随意穿梭时空的能力，就算吉伦哈尔用神谕术预言，也无法探知到对方的任何秘密。
这种感觉令吉伦哈尔极其难受，就像弗朗哥讨厌他一样讨厌达伊斯塔。
问题在于神出鬼没的达伊斯塔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他一个“惊喜”，如同索命的魔鬼般，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出现，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指手画脚，令吉伦哈尔不胜其烦。
最让吉伦哈尔感到郁闷的是达伊斯塔指点的一切偏偏正确无比，完美契合着吉伦哈尔预言到的一切；甚至吉伦哈尔的神谕术准确率能提高到如今的百分之百，其中大部分功劳也是得益于达伊斯塔的“指点”。
达伊斯塔的存在极其特殊也极其隐秘，吉伦哈尔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达伊斯塔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仍然存在于现实世界中。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达伊斯塔第一次出现在吉伦哈尔面前的时候，毕修特恰巧就在附近，然而以毕修特的能力居然对达伊斯塔视而不见，就好像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位面一样，根本没有发现达伊斯塔的存在。
所以达伊斯塔穿着如此骚包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除了吉伦哈尔之外，根本没有人能看到他。
“真是个无聊的老问题，你还在纠结于我到来的时代~”达伊斯塔丝毫不感到意外，用如同唱歌般的语调回答道：“我的答案和以前一样，我无处不在，可以说来自于未来，也可以说来自于过去，或许上一秒我刚刚和你见过面，或许下一秒我就会和未来的你再次重逢~”
“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吉伦哈尔冷冷的回答道。
达伊斯塔兴高采烈的脸色顿时僵住了，片刻之后才困惑的挠了挠头发问道：“咦，是我哪里露出了破绽吗？竟然被你觉察到了！”
吉伦哈尔闻言反而像松了一口气道：“不要忘记我可是神圣教廷的教宗，就算神谕术对你无效，但我多少总是还能得到光明之主的眷顾，不时能得到一些神谕的！”
“唔，原来是光明之主那个家伙向你透露的吗？不愧是赢得艾利亚特大陆信仰之战胜利的主神，仍然能时不时的眷顾他的信徒。”达伊斯塔嘟囔道。
听到达伊斯塔口吐狂言，对光明之主充满了不敬，吉伦哈尔额角的青筋不由自主的迸了两下，忍不住揶揄道：“我感到很奇怪，像你这种破坏平衡的家伙怎么没有被大陆法则给和谐掉！”
“哈哈，其实你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达伊斯塔哈哈一笑，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你应该清楚，其实我就是大陆法则的一部分，当然不会自己难为自己啦~”
“莫非当初十二主神在共同制定大陆法则时，星辰之神杜尔肯钻了空子，把属于他的大陆法则人格化，变成了你？”吉伦哈尔自以为得计的问道。
对于达伊斯塔的来历，他经过无数次预言，却总是无功而返，但多少也得到了光明之主的一些模糊不清的暗示，吉伦哈尔认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哈哈~随便你怎么猜~”达伊斯塔打着哈哈含糊其词道：“不过制定大陆法则时，作弊的绝不仅仅是杜尔肯一个，比如当初的海洋女神卡利普索不久选择了主动陨落吗？”
果然！吉伦哈尔心中一凛，达伊斯塔此刻出现，还是跟海洋女神转生的命运三姐妹脱不了关系。
“这么说你这次出现又是想指点我一下喽？”吉伦哈尔神色不变的问道，“说吧，关于命运三姐妹，你有何指教？”
“哈哈，我猜你就会这么说，不过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准备对命运三姐妹的事对你有任何指点~”达伊斯塔捧腹大笑道。
“为什么？”吉伦哈尔纳闷道。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达伊斯塔此时出现是为了什么？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达伊斯塔是个什么事情都想掺和一下的“热心肠”。
“因为……”达伊斯塔的脸色顿时拉胯了下来，“这件事已经牵涉到了另外一个家伙，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什么？居然还有人能觉察到你的存在？”吉伦哈尔大吃一惊。
“唉~那个家伙非常麻烦，和我不是一个系统的，我轻易不想招惹他。”达伊斯塔无奈的冲吉伦哈尔摆了摆手。
“能不能透露一下是谁？”跟所有拥有预言能力的人一样，吉伦哈尔喜欢一切都尽在掌控的那种感觉，他不能接受已经意外频发的命运三姐妹事件中，再增添一个巨大的变数。
“呵呵，你说呢？”达伊斯塔笑着反问道。
“我就知道！”吉伦哈尔一阵郁闷，幽怨的看了达伊斯塔一眼。
“虽然不能透露对方的身份，以免产生不必要的因果，不过我可以小小的提示一下，你对那个家伙并不陌生~”达伊斯塔果然没有忍住，多了一句嘴。
就在吉伦哈尔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帝都的方向，他们感应到那里传来一阵疑似灵魂之神的能量波动。
“啧啧，看来莫斯特的信徒们也不甘寂寞啊~你不准备去查看一下？”达伊斯塔语调夸张的问道。
“哼，这一切都在我的预知当中。弗朗哥那家伙不忿奥克塔特越狱，才想搞点事情。不过就凭他获得的那点灵魂之神的传承，即便有灵魂之刃在手，也无法真正与灵魂之神沟通。看在奥托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他计较了！”吉伦哈尔轻蔑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哟~就算莫斯特信守诺言，不再亲自插手艾利亚特大陆主位面的事，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找一个代理人~就像你之于光明之主一样。”达伊斯塔状似好心的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灵魂之神选中了弗朗哥？”吉伦哈尔闻言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
第0657章 暗示和线索
“呵呵，真没想到你这么有自信~”达伊斯塔笑道。
“我明白你暗示的意思。”吉伦哈尔叹了口气道，“根据我的预知，灵魂之神的代言人的确出身于奥布莱德家族，但我不认为那个人会是弗朗哥——至于究竟会是斯雷德还是他们的后代，我一点都不关心，毕竟我恐怕见不到那个人了。”
“看来光明之主果然给了你暗示，你也知道命不长久了吗？”达伊斯塔充满同情的说道。
“就算没有神谕，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依靠信仰之力强行突破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而我已经老了，身体远不在巅峰状态，这么做其实是饮鸩止渴。”吉伦哈尔充满悲观的说道。
“啧啧，真是伟大啊，明知道这么做会大幅缩短你的寿命，可是你却仍然义无反顾——赫里斯在蛊惑人心方面果然是一把好手，这种洗脑能力也是没谁了！”达伊斯塔忍不住揶揄道。
“我只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谁让我是神圣教廷的教宗呢。不过最好还能给我留下一点交待后事的时间，毕竟我还没有选好合适的继承人。”吉伦哈尔叹息道，他已经懒得去纠正达伊斯塔对光明之主的不敬了。
“会的，你会有这个机会的~”达伊斯塔笑眯眯的许诺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吉伦哈尔纳闷道。
“因为我亲眼见证了你的传位仪式——刚刚有一点你说错了，虽然你那时已经失去了看到我的能力，但从我的角度来说，还是会和你再见一面的哟~”达伊斯塔普普通通的一句嬉笑，却透露出许多有价值的信息。
吉伦哈尔显然接收到了达伊斯塔暗示的意思，一直愁云惨淡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一抹喜色，真诚的对达伊斯塔说道：“这次我衷心的感谢您！”
达伊斯塔似乎被吉伦哈尔突如其来的郑重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慌乱的岔开话题道：“对不起，我不能透露的更多了——我们还是先说说刚才那股疑似灵魂神力的能量吧，你认为那股能量从何而来？”
“怎么？听你的意思，那不是灵魂之刃的原因？”吉伦哈尔纳闷道。
达伊斯塔郑重其事的重新提到这个，背后一定有什么用意。
“显然不是，灵魂之刃只是一个沟通的媒介而已，但沟通的双方并不是弗朗哥和灵魂之神。”达伊斯塔提示道。
“你是说弗朗哥和另外一个人联系上了，而那个人的能量波动具有灵魂之神的特征，难道是……冒牌货？”吉伦哈尔悚然心惊道。
在他的对未来的预知中，灵魂之神未来的确会在奥布莱德家族选一个人作为在大陆的代言人，但现在这个时代，这个人选还未出现，因此理论上应该没有人能直接和灵魂之神沟通，那么弗朗哥的沟通对象就十分令人怀疑了。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达伊斯塔显然知道些什么，仍然选择暗示的手段说道：“我刚才说过，在莫斯特选定代言人之前，不能直接插手艾利亚特大陆的事，但这不意味着……”
“他会以间接的手段来影响大陆？”吉伦哈尔顺着达伊斯塔的提示猜测道。
达伊斯塔顿时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可是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其实灵魂之神选择代言人，只能间接影响大陆，否则就会破坏当初和光明之主的协议；在预言中他还没有选定代言人，现在和弗朗哥沟通的家伙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呢？”吉伦哈尔困惑道。
“其实你走进了一个误区，所谓神选中的代言人只是那位神的神降士而已，在历史上有些神是没有神降士的，但一样可以通过别的手段影响大陆，只要有人能承受住他的神力就可以。”达伊斯塔不遗余力的暗示道。
“不是神降士却能承受神力？貌似历史上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位号称最伟大的吟游诗人可以通过不同的主神赞美诗引来主神之力，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位吟游诗人现在还活着吧？”吉伦哈尔半开玩笑的问道。
那位吟游诗人早就在万族大战爆发时就已经失踪，相信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从那以后通过赞美诗引来主神之力就成为了绝唱。
“你曲解了我的意思！”达伊斯塔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他就不明白了，他之前的话中那点会让吉伦哈尔产生这样的误解。
“你就不能把话挑明了说吗？”吉伦哈尔心累的说道，每次和达伊斯塔交流都跟打哑谜似的，这还是他有强大的预言能力，可以预知到不少线索，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抓狂了——不过这也许才是只有吉伦哈尔才能看到达伊斯塔的真正原因。
“唔，难道你没有这个常识吗？半神也可以承受住主神之力！”达伊斯塔忍无可忍的说道。
“半神？是谁？命运三姐妹还是血族的那些隐藏大佬们？”吉伦哈尔悚然心惊道。不管答案是哪一个似乎都不是好消息，这些远超大陆一侧最高水平的强者们应该都在迷雾之海一侧生活，这意味着迷雾之海的“高端”势力，已经把触手伸到了大陆一侧。
“我不能明说，只能告诉你一个线索：亡灵骨杯！”达伊斯塔语气凝重的说道。
“亡灵骨杯？让我想想……”吉伦哈尔闻言沉吟道：“很久以前亡灵骨杯曾在自由都市出现过，貌似是被一个强大的人物从迷雾之海一侧送到了这边；但那时正是战乱时期，亡灵骨杯只是昙花一现就不知所踪；唔，让我算算……什么？亡灵骨杯竟然一直留在自由都市，不久之前才被那个家伙带回了迷雾之海一侧……和弗朗哥沟通的人又是一位半神……这么看来，我想我知道是谁在暗中和弗朗哥沟通了！一定是奥黛丽对不对？还好，还好，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不会对大陆这边有太大的影响，毕竟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达伊斯塔——”
吉伦哈尔欣喜的抬起头来，声音却戛然而止：他这才发现达伊斯塔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就像过往几次一样，每次都突兀的现身，离开时也毫无征兆。
此刻周围只留下满眼的尴尬之风在吹啊吹……
第0658章 蛊惑
吉伦哈尔的尴尬并没有维持多久，又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他面前。
“奥菲拉斯，好久不见。”吉伦哈尔笑容可鞠的打招呼道。
如果说达伊斯塔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那么奥菲拉斯的到来则早在吉伦哈尔的预知当中。否则他也没必要在从皇宫告辞后，来到帝都郊外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哼！看你的样子，早就预知到了我会在这里拦住你？”面色冷峻的迷踪剑圣冷哼一声道。
“呵呵，既然预知到你有话要说，当然选一个不容易被窃听的地方比较好~这里可是狐面蛇部队的老巢，无论多么谨慎都不过分。”吉伦哈尔语意讥讽的坦承道。
这里虽然是帝都郊外，却是一片开阔之地，方圆数公里的范围内，不但荒无人烟，甚至连草木都不见一颗。
“哼！弗朗哥那家伙还不敢监视我！”奥菲拉斯不屑道。
“呵呵，是吗？”吉伦哈尔笑了笑，“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不用扯那些没用的，你突然来到帝都准备干什么？”奥菲拉斯摆摆手，不耐烦的问道。
“自然是和奥托有些事商量，怎么？你现在也对这些俗务感兴趣了？”毕竟大家都是万族大战时的老战友，吉伦哈尔对奥菲拉斯非常了解，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敢说你和奥托谈的事跟我没关系？”奥菲拉斯一脸嫌弃的问道。
“这么说你已经有所察觉？”吉伦哈尔丝毫不感到意外。
“你说呢？”奥菲拉斯满脸不豫之色，“你清楚我最讨厌被别人安排。”
“我当然知道~”吉伦哈尔笑眯眯的说道，“但我可没说要安排你做什么~”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你刚才明明已经承认了！”奥菲拉斯恼火的说道：“别以为你通过奥托命令我办事，我就会买账！”
“不不不，我从没这么想过。”吉伦哈尔冲奥菲拉斯摇了摇手指道：“老友，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应该清楚我的办事风格，如果我真想让你做什么，从不会假借别人之手。难道以我们的关系，直接跟你说不香吗？”
“哼哼，那是你有自知之明，知道直接求我，有可能会被拒绝！”奥菲拉斯丝毫不给面子。
“啧~奥菲拉斯，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知道因为毕修特的关系，你一直对我很有意见，但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从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影响到大节……”
“打住！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奥菲拉斯满脸头痛的表情，及时打断了奥菲拉斯的长篇大论。
奥菲拉斯清楚如果放任吉伦哈尔这么一直说下去，将会永无止尽的唠叨下去，直到把他绕的头昏脑花后，糊里糊涂答应为止。
在万族大战中，奥菲拉斯曾经不止一次领教过吉伦哈尔的喋喋不休，也不止一次因此答应了许多本不应由他承担的任务，更不止一次因此背了许多黑锅，所以一听吉伦哈尔又要开始故技重施，奥菲拉斯忍不住有种想要拔剑斩人的冲动。
“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我这次并不是想要单纯的利用你，而是准备送给你一个天大的契机，如果你利用得当的话，毫无疑问将会实力大进~”作为多年的老友，吉伦哈尔当然知道奥菲拉斯的软肋在哪里。
“哦？这么说你还是为我着想喽？”奥菲拉斯一听果然来了兴趣，嘴上虽然说得不屑，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那当然~”吉伦哈尔笑眯眯的说道：“奥菲拉斯，你仔细想一想，虽然你一直在跟毕修特竞争，但平心而论，我可曾在你们之间有过任何偏袒？”
“话是这么说，但是……”奥菲拉斯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是他总感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但是的！”吉伦哈尔拿出一副“我都是在替你考虑”的口气道，“根据我的预知，这次对你来说是一次难得的突破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陷入瓶颈很久了？”此时刚刚步入壮年阶段的奥菲拉斯还是一副铁憨憨的性格，远没有后世经过两千年人情练达的老奸巨猾，轻而易举的就被吉伦哈尔给套住了。
“呵呵，你这话就问得有失水准了，难道忘了神谕术吗？”吉伦哈尔的回答顿时让奥菲拉斯羞赧起来，他情急之下竟然把这茬忘了。
“好吧，说说看，这次我突破的契机是什么？”奥菲拉斯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急。
“呵呵，奥菲拉斯，对于你们武者来说，想要提升最重要的是什么？”吉伦哈尔故意卖了个关子反问道。
“当然是修炼！”奥菲拉斯脱口而出道，“只有勤勉的修炼，才能不断的提高自己的武技！”
吉伦哈尔心中暗叹一声，在修炼一途上，奥菲拉斯和毕修特走的是两个极端：奥菲拉斯坚持认为勤学苦练才是修炼的王道，而性格比较跳脱懒散的毕修特却认为那是资质愚笨之人才会使用的方法，像她这种天才，讲究的是一朝顿悟，说不定什么时候灵光一闪，抓住一个契机就能获得突破。
虽然吉伦哈尔个人比较倾向于奥菲拉斯的理念，毕竟在大陆上具有超级天赋的只有寥寥几人，然而事实证明在冲击高阶战力的道路上，毕修特的思路更加正确。
奥菲拉斯尽管苦练不缀，但在冲击大陆第一人的道路上，始终差了那么一口气。相反毕修特却从出道那一刻起，就一直被视为大陆第一人的有力争夺者，事实上她也水到渠成的顺利登顶，一路走来并没有遇上什么太多的阻碍。
吉伦哈尔不赞同的暗自摇了摇头道，用充满诱惑力的口气说道：“老友，你可知道，当初神剑明月风华为何会被封印在兰多山脉那个冰窟中？”
“封印？我觉得更像是神器有灵，自己选在在那里隐居，直到她选中的人——我，出现将她取走。”奥菲拉斯充满温情的说道，仿佛谈论的不是一柄普通的武器，而是自己的爱人一般。
吉伦哈尔心底莫名的冒起一阵恶寒，奥菲拉斯这家伙人到中年都不见娶妻生子，该不会是爱上了他的武器吧？
第0659章 誓言
吉伦哈尔努力将这个邪恶的念头抛诸脑后，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顺着奥菲拉斯的话问道：“老友，你有没有想过，明月风华为什么会选择在那里隐居呢？”
“嗯？”奥菲拉斯之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被问的一愣，不由狐疑起来，用考量的眼神打量着吉伦哈尔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其中有讲究？”
“你刚才也说过了，神器有灵，自然会选择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地方‘隐居’……”吉伦哈尔将自己预知到的结果娓娓道来，“换句话说，兰多山脉的那个冰窟最适合明月风华发挥她的能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如果我在那个冰窟修炼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吗？”奥菲拉斯的声音中隐隐透出一分激动。
“奥菲拉斯，我要向你郑重道歉。”吉伦哈尔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个冰窟的妙用，可是请原谅我的自私，当初我指点你从那里获得明月风华后，并没有及时告诉你这一点，而是要求你立刻回到万族大战的战场上来，帮助人族联军稳住形势。”
“也就是说你当时就知道如果我留在那个冰窟修炼，会取得比现在更高的成就对吗？”奥菲拉斯脸色难看的问道。
“没错，如果你当时有足够的时间在那个冰窟中修炼，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突破精铜圣域，而不是像现在仍然卡在精铜圣域的顶峰而无法晋阶。”吉伦哈尔满脸自责的说道：“可是你也知道当时人族联军的形势岌岌可危，如果等你修炼完成，突破到秘银圣域，恐怕一切都晚了。”
“所以你就选择为了所谓的大义，向我隐瞒了这一实情？”奥菲拉斯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这不是我的选择，而是命运的选择，因为当时在我的预知中，就没有把这条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情报告诉你。”吉伦哈尔忽然发现用预言作为理由非常强大，几乎令人无法辩驳。
“当时的形势的确很危急，为了整个大陆的未来着想，你那样选择我可以理解。”奥菲拉斯才不相信吉伦哈尔的鬼话，仍然一口咬定是他的选择，“但是在万族大战结束之后，你为什么还不告诉我这个情报，直到近一百年后的今天才说？”
奥菲拉斯说着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手也悄悄握在了明月风华的剑柄上，好像吉伦哈尔的回答如果不能令他满意的话，他就会拔剑相向。
吉伦哈尔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虽然他不相信以两人的交情，奥菲拉斯会真的对他动手，但刚刚那一瞬间，他的确感到了一道凛冽的杀气锁定了他。
吉伦哈尔当时冷汗就下来了，哪怕他也是一位圣域，但毕竟是一个辅助职业，面对剑圣这样的近战王者，有着先天的劣势。
更何况奥菲拉斯早已站在了精铜圣域的巅峰，距离秘银圣域也只有一线之隔，收拾吉伦哈尔自然不在话下。
唯一支撑着吉伦哈尔，能让他保持面不改色心不跳风度的，只有那个预言，关于他自己死期的预言：虽然他已命不长久，但绝不会死在今天！
“如果我说我忘了，你相信吗？”吉伦哈尔强笑着问道。虽然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
“你特么在逗我？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说忘就忘了？该不会是怕我威胁到你的老木目好，所以才故意装聋作哑吧？”奥菲拉斯忍不住口不择言的咆哮着。
“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把你和毕修特孰强孰弱放在心上。”吉伦哈尔连忙辩解道，“不信你去问问奥托就知道，他大概也是同样的看法。”
不知是哪句话打动了奥菲拉斯，他居然罕见的沉默了，半晌过后才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错了吗？大陆第一人在你们眼中就真的仅仅是虚名而已吗？”
吉伦哈尔同情的拍了拍奥菲拉斯的肩膀说道：“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但你应该清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你和毕修特争夺大陆第一人的名号时，你们应该想一想，你们是否尽到了身为大陆顶尖强者的责任。”
奥菲拉斯闻言顿时警惕起来：“你又在给我扣大帽子，说吧究竟要发生什么了，你居然会一再给我灌输这种应该担负责任的理念？莫非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吗？”
吉伦哈尔闻言脸色一僵，片刻后才哈哈大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道：“哈哈，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就是兽潮要来了……”
“原来是兽潮吗？我觉得帝国已经足够强大，能够抵御这两千年一遇的天灾；而且就算你不说，在情况危机时我也会出手的，毕竟我当初曾经发下过誓言，会守护整个帝国。”奥菲拉斯显然并没有把即将到来的兽潮放在心上。
‘什么守护帝国？我记得你当初的誓言是守护安倍罗家族吧？’吉伦哈尔心中腹诽着，表面上却面色凝重的提醒道：“奥菲拉斯，不要小看这次已经迟到了一百多年的兽潮。兽潮的迟到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奥菲拉斯满不在乎的问道。
“因为这次的兽潮来自迷雾之海，是名副其实的海中兽潮。”吉伦哈尔说着就把这次兽潮的严重性和他与奥托商量的对策向奥菲拉斯和盘托出。
……
“你是说即将爆发的兽潮中，很有可能会有复数以上的圣域级海中魔兽出现？”听了吉伦哈尔的话之后，奥菲拉斯非但没有半分焦虑之色，反而战意十足的问道。
历史上的兽潮中，一般每次兽潮只有一头圣域级的魔兽统领，这次竟然会有多头圣域级魔兽出现，就高端战力而言已经远超往日的兽潮；更不用说海中魔兽即便同级别之下，也比陆上魔兽要凶猛的多；最要命的是就大陆这侧而言，由于万族大战的缘故，圣域强者的数量处于历史的最低谷，说不定所有的圣域强者加起来，数量也没有圣域级的魔兽多，这才是吉伦哈尔和奥托从一开始就打算以防御为主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