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想成为逐光者的妖雪酱
一名跟自己一样的序列6，妖雪很快通过雪女判定出了这名不速之客的大体实力，但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到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名可可爱爱的少女超凡者，更别说有没有交集了。
最重要的是，她是怎么断定自己在这里，并且认出自己的？妖雪轻轻咬了咬下唇，暗暗做出了随时作战的准备。
对于妖雪的疑问，利姆露也是随即一愣，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已经改变以后，心里的恶趣味反而更浓了，也不戳破自己的身份，而是笑嘻嘻的趁机打量了两眼妖雪雪白的躯体后，挑了挑眉：比自己的大了一圈……
不过这个不重要，利姆露很快把自己越来越奇怪的想法纠正过来，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其实是来打劫的，立马理直气壮道：“我，江晓晓，打劫！你一个日本超凡者潜入魔都被我发现了，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给点封口费——”
利姆露装摸做样的的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寒气瞬间形成一团氤氲的白色雾气挡在面前，雪女充满冰冷的声音不容置疑：“再往前一步……”
“封口费？”妖雪微微歪了歪头，面具下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但还是打断了雪女的威胁，把她叫了回来：“这样啊……雪女，你先回来。”
说完，她瞥了一眼瞪着小脸的利姆露，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开始穿衣服……
“既然是求财，就说明没有危险，别那么紧张，雪女。”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慵懒，宛如冬天刚刚睡醒的猫咪，但对方这幅不急不缓的模样，却是把利姆露弄得有些不太习惯。
“你就不能……配合一下？”眼看对方直接从床上站起，没有丝毫遮拦的直接展现了无限春光，让利姆露习惯性的转了个身，有些无奈道：“你就真不怕我转眼告诉逐光者？”
好嘛，九尾不把我当男人，天天穿着小内裤跑来跑去也就算了，这货也不把我当……哦，我现在的身份是女孩子？那没事了。
“你的语气总让我觉得你对我没有恶意。”妖雪穿好了衣服后，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按下电水壶的开关，说是穿好衣服，实际上也不过是随手套上了一条比较宽大的衬衫罢了，然后顺势坐在一旁拿出杯子，两条纤细的雪白长腿翘在一起歪头道：“况且就算你告诉逐光者……”
“雪女……把我的证明找出来。”
闻言，雪女很听话的跑到一旁身体虚化，一头钻进储物柜中，下一秒，出来的她手上已经多了一份资格证明，然后伴随着冷风递到了利姆露面前。
利姆露狐疑的看了眼淡定的妖雪，然后低头翻了起来。
“超凡者入境管制资格证？”
“类似于签证一样的东西。”电水壶热水蛮快的，只见她先是用热水给自己冲了一杯茶，然后等了三五秒后，就把滚烫的杯子给冰女一冰，哧，滚烫与冰冷瞬间爆发出一阵水蒸气后，一杯冰镇凉茶就这么诞生了！
这一顿操作把利姆露看的一愣一愣的后，她抿了一口茶水，轻声道：“我入境的第一时间就找逐光者报备了，换句话说，我现在是属于停留在魔都的良好公民。”
“那么现在，江晓晓小姐，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关于你私闯民宅，并且敲诈勒索未遂这件事了，私了还是公了，就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了。”
“或者说，你可以现在就从你来的方向跳出去，然后我打个电话给逐光者……”
“我听说夏国还是挺注重国际游客的……对吗？”
“……”
利姆露呆滞的看了对方片刻，忽然又机械的翻了几下手里的小本本，啪的一声甩地上：“假的吧？！你说你有签证我信，但你不觉得你这来访理由有点过分了吗？”
只见小本本里面记录的来访理由是——希望加入逐光者……
这特么的就跟你一个外国人想要来夏国考公务员一样一点都不靠谱好吗？！！
“过分吗？”妖雪闻言，脸上也尴尬了几分，露出一丝脸红道：“可那是事实。”
她的确是想找个能信的过得团队待啊，而刚好型月中逐光者的表现和凌灵都让她产生了一丝向往，她来魔都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为了想看看那个暴君混蛋的家乡，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他，另一个就是为了加入逐光者了……
虽然吧……机会渺茫。
“这是真的吗，大贤者？”
利姆露还是有些不信，直接让大贤者发动森罗万象鉴定了一下后，大贤者沉默半晌，也得出了结论道：签证是真的……
她的想法……多半也是真的……
“呃……”利姆露呆滞的转了转头，认真的打量了两眼已经开始闷头喝茶的妖雪，突然机械的问道：“过……过了吗？”
“没过。”离奇的，妖雪的脑电波竟然对上了利姆露的思路，出乎意料的理解了利姆露问的是啥，失落的回答道：“政审第一轮，被筛下来了……”
废话！你一个外国人能过政审那才是要完蛋了好吗？！
“呼。”利姆露松了口气，果然，这个世界还是我了解的世界，没变就好，没变就好……
不过看样子，负责给妖雪面试和签证的那位长官应该挺看好她的，要不然也不会给她驻留权和临时派遣协助人员的资格证了。
临时派遣协助人员，简称临时工，实际上在国外的身份就跟利姆露的临时审查官一样，属于官方默认允许的赏金猎人存在。
超凡者终究不是普通人，杀手和雇佣兵都是非法存在没错，但这种东西在超凡界，是堵不住的，与其祸乱丛生，更多的官方会默认允许一些秩序感比较好的合法雇佣兵存在，只要不涉及普通人，并且不危害到国家本身，一般不会出手扫除，甚至给予临时工的身份协助官方人员行动。
从某种意义上，这玩意跟协警差不多，虽然几万个协警里面都不一定有一个人能成为正规编制，但总归是有机会不是？
看到这里，以及妖雪眼中掩盖不住的失落，利姆露忽然勾起了嘴角，心中邪恶的恶趣味大涨！！
忽然道：“如果说，我能让你加入逐光者，你能付出什么？”
闻言，妖雪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但还是反射般的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当她问出来的时候，利姆露就明白了对方的答案，立马开心起来。
要什么，当然是要你的人和床，还有小钱包！
……
第二天一早，当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照射到利姆露的脸上时，利姆露才睫毛微动，习惯性的把长长的秀发从身前揽到后方，转头看向一旁沙发上还在抱着面具睡觉的妖雪。
利姆露实际上并不介意跟她分享一张席梦思软床，先不说她现在的身份是女孩，就算是本体的模样，他也仍然不会介意，在史莱姆没有性别和跟九尾待在一起时间长了的双重影响下，利姆露对待男女之别已经看得很淡了……或者说，在他如今的认知里，男女唯一的不同可能只有意识形态了。
同样，也只有意识形态，还能利姆露记得自己是男生而已，而利姆露也认为，也正因为意识形态和灵魂是男生的原因，他最后应该也只会喜欢上……女性？
虽然利姆露不介意，甚至还闻了一下妖雪要不要过来跟她一起睡，活生生的渣男模样，但妖雪还是摇了摇头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原因无非是：戒备心。
在看破状态下，利姆露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她的一头银发散落胸前，隐约散发出一阵阵妖气。
哪怕在利姆露不设防的情况下，对方显然在沉睡中也保持了一定的戒备。
这让利姆露叹了口气，这就是独狼的生活。
看似很酷，但实际上就连睡觉，都必须要时时刻刻防止别人的偷袭。
对一切保持警戒心，哪怕是住了一阵时间的地方，也要每天警戒，细细检查。
也难怪对方会渴望找一个团队，一直这样，真的很累吧？
利姆露不担心，是因为他有大贤者，无时无刻都可以帮他监视周围的一切，并且拥有物理免疫，被动元素化等多种保命底牌，但其他的独狼们，可没有大贤者……
大概是利姆露的注视引起了妖雪本能中的警觉，只见她眼皮很快微动，迅速苏醒后，看到是利姆露那张精致的少女脸庞，才仿佛放松了一些一般，神情变得慵懒起来打了个哈欠：“你真的能帮我进入逐光者？”
她还是有些不信，但一晚上对方只是霸占了个床位之外，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情况下，让她也对这名没有恶意的少女放松了几分。
就算对方不能，也没关系……妖雪潜意识里这样觉得，毕竟能让她放松下来交流，相处一阵子也挺好的——她的确不认识面前这名叫江晓晓的少女，但她也可以确认，两人之间仿佛的确有一丝熟悉感。
“虽然我觉得逐光者没什么好的……”闻言，利姆露轻笑着跳下了床：“但反正你又没什么损失，为什么不信着试试呢？”
“没损失？”妖雪挑了挑眉，看着利姆露熟练且精准的找到了她的钱包后，无奈道：“在此之前确实没损失。”
“嘿嘿。”狡黠的少女眨了眨眼，巧笑道：“你想吃什么早饭？我去给你带点回来？”
“酒店有早点送……”
“啧，所以说你根本不懂得魔都的魅力呀！拥有灵魂的早点，才不是这些酒店里的玩意呢，嗯……考虑到你是一个外国人，今天的早饭就由我来安排好了。”
利姆露没有丝毫客气的拿着钱包，趾高气扬的走出了酒店——
这人有钱了，就是感觉不一样嗷！！
“……”妖雪无语的看着利姆露就那样跑出了酒店，一旁，雪女缓缓地浮现在她身边，有些不满：“有点过分了，这人。”
“还好吧。”妖雪看着门口，突然笑了笑道：“至少有人帮忙带早饭这种事情，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我也可以帮你……”雪女刚想反驳，却又很快沉寂下来，她只是一个式神，哪怕因为妖雪有了自己的生命和形体，也是一个妖怪……
“没必要自责，雪女。”妖雪看着雪女失落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抱住她道：“神秘的泄露已经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等将来，妖怪也能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
“到那时候，我期待你带给我的早餐。”
……
“啦啦啦啦。”利姆露蹦蹦跳跳的含着一口包子，吸了一口中式现磨豆奶浓汤，思索着什么样的早餐更符合一个日本少女的口味之时，大贤者提醒道：你头顶上有一只夜鸦飞了很久了。
“喔，那还真是苦了这群人了，一大清早就被命令满天底下的找我。”
利姆露吸着豆汁，冷笑道：“先不理他，晾一晾再说。”
虽然高层之间的博弈牵扯到一个小小的找寻人员有些不妥，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对方一找利姆露，利姆露就回应的话，只会让那群人觉得他好说话——
利姆露可以断定对方既然愿意找他，而不是直接一纸命令把他驱逐出境，就说明愿意谈判，而谈判的底线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靠态度和行事不断地互相试探——
不过显然，利姆露低估了对方的重视程度。
当他给妖雪买好早餐正打算回去带给妖雪的时候，周围的空间瞬间一股威压降临，空间开始折叠，周围的路人开始无限拉远——
“好家伙……”利姆露一时没忍住，震惊的发出了声，他没想到最开始的那只夜鸦根本就不是来跟他谈判的，而只是负责找到他后……
把位置报上去而已！
下一刻，眼前场景变换，被无限延伸的空间逐步转化为高高的楼阁，闪着寒光的剑刃到处插在地上，让利姆露差点以为这是自己的无限剑制。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里并非领域，而是……神域！
威严的大地之上夜鸦落地，化为苍白的青年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看向天空，因为在那里，一条虚幻的神龙之影正在遨游——
金色的竖瞳带着亘古神明般的冷漠，朝着利姆露注视而来。
“真是好大的阵仗……”利姆露苦笑一声，他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半神亲自出手？！
但哪怕半神出手，这终究是谈判而不是镇压，利姆露也不会落了气势。
一时间，半神级别的夏尔的特性全面运转，看破加法则支配下，利姆露将自身的吞噬法则充斥在自身领域之内，空想具现中，可以击破一切空间的ea·乖离剑化为破灭一切，吞噬一切的黑洞！
充斥着贪婪和吞噬一切的意志降临整个世界，宛如虚空一般幽紫的深邃将神龙围绕——
两者交锋，气势竟然不相上下，一道道空间龟裂，越来越多赶来赴会的队长们看到这一幕，脸色苍白无比。
008，膨胀无比利姆露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终于传来了一道声音：“哎呦哎呦，差不多就行了。”
伴随着这声略带苍老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传出，一位老者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面前，利姆露立马认了出来，这就是跟他有过几面之缘，一手把他坑到这里来的那个破老头！！
“龙丫头，还不下来？你们在这样下去，我的剑阁可就要塌了。”
老者先是心疼得摸了摸崩裂的阁楼，紧接着吹胡子瞪眼的对着天空神龙一顿说教：“你说你一个古老者，跟新生儿闹脾气，像什么样子吗？”
老者的话音落下，天空的金色竖瞳也终于缓缓消散，神龙虚影化为一道清冷的少女冷冷落下，赫然是当初在拍卖行，跟在老者身后的那名……被利姆露误认为蛇妖的女人。
一老一少在这里一唱一和，利姆露冷眼旁观，却没有丝毫波动——
不就是一个人唱黑脸一个人唱白脸吗，老传统了。
但这种方式也算是给双方都找个台阶下，他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看上去两人旗鼓相当，但实际上，人家少女那边的气势就是最基本的气势，是半神级别自带的被动技能。
而利姆露这边却是爆发了自己所有的底牌才能与之相当，消耗恐怖，真要比下去，不出一分钟他这边就得原形毕露。
龙若晴下来以后，竖瞳中清冷的目光凝视着利姆露，就没有移开过，她倒不是想办黑脸，而是单纯的就是想看看这名少年（少女？）的潜力是否真的就跟那份文件里鬼刀描述的一样，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恐怖如斯？
“一大早的，你们商量完了？”
眼看气氛沉默，利姆露心系妖雪，心想早饭凉了还得重新买，心疼小钱钱的他也不打算拖延，直接道：“连半神都来了，这是打算强行镇压我？”
“……”龙若晴先是扫了一圈队长们，见没人说话，才清冷道：“你想要队长，这群人，随便挑——”
“打赢了哪个，就是你的。”
闻言，那几名年纪大的，支持把利姆露应该从队员做起的队长脸都绿了。
利姆露却是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不对吧？当初我来的时候那个老头可是说当队长的，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了挑战才能当了？”
“合着半神也会玩虚假广告那一套了？”
剑老一听，立即就不乐意了。
“喂，你小子，当初让你来镇山河你又不愿意，非要回魔都，那魔都是逐光者的大本营，那能怪我吗？”
“再说，你也没答应我啊，所以引荐你的又不是我是凌灵和林凡，不然你以为逐光者是那么好进的？”
剑老是那个委屈啊，要是利姆露当初在大西洋漂流那段时间真的答应他，而不是答应了逐光者的引荐，他还需要跑到这里来挖人？！
利姆露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主要是当初这老头子太不着调，跟一个大骗子一样，他更相信叶小倩这边——
结果是我弄错了条件？诶，好像逐光者这边的确没承诺过什么——是我错了？
利姆露纠结了一会，但不管怎么样，经过魔禁世界这一趟，这待遇早晚都得谈嘛！
这边利姆露还在纠结的时候，龙若晴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又指了指那几名老家伙道：“一二四六八小队，你选一个，当队长。”
“其他的全部由队伍中的序列6顶上，原来的队长一律废除——”
这就是在表明态度了，我不但会给你队长，还会帮你追责。
原因吗，自然是龙若晴终于从老者这些话里想明白他来的目的了——
这老家伙看起来是来提醒自己把握好暴君，但实际上分明是巴不得自己跟暴君闹翻后从自己手里抢人！！
龙若晴歪头想了想，果然……老家伙们都很卑鄙无耻呢，她只是一只千年的年轻小龙，要学的东西果然还有很多。
然而，龙若晴的话语一出，队长们顿时一阵喧哗，就连林凡和凌灵都没忍住对视了一眼，他们想到过龙若晴可能会敲打这群老家伙，但没想竟然直接废了？
这就有点……
“这……龙大人，这样不太好吧？”
其他的事情这些队长可以装哑作聋，但这话都到这里了，他们在哑下去，位子可就都没了！
“我们承认一开始的决定可能有些轻率，但这也是因为情报信息不对等啊！”
“对啊对啊，如果一开始我们知道暴君阁下已经序列6了，那肯定有资格成为队长啊！”
然而，利姆露还没吭声，龙若晴也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议论一样，就静静的看着利姆露道：“你觉得怎么样？”
这无非是表明铁了心，把选择权交给利姆露了。
“你放心，他们不会找你麻烦，因为哪怕今天你拒绝了，他们的队长一样保不住。”龙若晴轻声道：“他们带队也四五十年了，队里也有不少序列6的人盯着他们的位子呢。”
这话，无异于一块冰冷的巨石砸到了众人的心里，终于，第一队队长，这名话语权仅次于总队长的人终于坐不住了：“龙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啊……”
他颤颤巍巍的扫了一眼众人，就连叶凡和凌灵以及其他几名年轻的队长，也纷纷低下了头表示尊敬——
这位在他们眼里，那是真的值得尊敬的英雄，无数次抗灾救险，无数次力挽狂澜，甚至在国家危难之际，也是他站出来，作为当时弱小的夏国，扛起了超凡者的大旗。
可以说，这百年来，他的贡献可以用开国元勋，镇国之柱来形容，他的手下，所有的序列6也是心甘情愿一直追随他才没有出去。
如果不是天赋限制，所有人都觉得他踏足虚空可以走的更远，但他却为了祖国留在了现境——可以说，凌灵等人之所以的觉得震惊，正是因为龙若晴把这样一位存在也覆盖在了其中。
“您也说了，四五十年了，那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承认，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罚，但，您不觉得这惩罚，太重了吗？值得吗？！”
为了交好一个将来都不一定留在现境的序列6，真的值得吗？
而面对这样一个人的处理，龙若晴也不是没想过，但她有她的想法。
只见她龙瞳一竖，庞大的压力和竖瞳再度浮现，只不过这一次注视的目标却是换成了对方，而在那一刹那见，所有的队长都双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的宛如瘫痪一般，轰的一声魔力逆流，一口鲜血吐出，砰的一声坐到了地上。
魔威……
看到这一幕，利姆露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这个技能，想到了大贤者对它的描述：可以对一切弱小于自己的生物造成碾压性的气势威慑，甚至造成禁锢，意志涣散，昏迷等状态。
显然，这一次注视里面，龙若晴直接将她的魔威，或者说龙威用了出来！
利姆露微微转眸，看向那名苍苍老者，只见他竟然仍然站着，哪怕，眼睛中都有了鲜血漫出，他甚至比那些年轻的非凡者表现的还差，承受力也差，但却是站着的。
这让龙若晴微微沉默卡壳了一下，但还是微微摇了摇头，无奈的一道治疗甩在了他的身上，感慨道：“何必呢。”
她竖瞳一闪，消散在天地间，看了一圈倒地的众人而言，轻声道：“你就算再不服，傲骨再硬，也不过是站着死罢了。”
“我用威压，不是为了威胁你们，而是想要告诉你们……”
“可能你们已经习惯了几十年来的体制行事，也习惯了排资论辈，履历和经验为先，但超凡世界的本质，仍然是实力说话。”
“暴君能抗住我的威压，而你们不能，所以，他比你们值得。”
龙若晴的话很冷，冷的让众人一阵心寒，但很快，她话锋一转，道：“但终究地球不是虚空，我作为守护者，自然会按照地球的规矩来。”
“我让你们退休，并不是因为实力问题。”
“功劳不会被遗忘，而你们的功劳也不应该靠一个职位来证明。”
“相反，多年以来，你们真的还有功劳吗？”
“苦劳苦劳，你们是真的觉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一份名誉？”
龙若晴清冷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嘲弄的笑意：“霸占着职位，自身的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那是不是应该把职位尝试性的让给年轻人，给他们一些机会？”
“陈队，陈老先生，我看过你的资料。”龙若晴轻声道：“我依稀还记得，八十年前，天子交替时，你就已经为我征战了对吗？”
“是——我是为国……”
“行了。”龙若晴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无趣和冷意，直接开口道：“我知道你一直恪尽职守，所以我才需要你做一个表率。”
“我需要你代表着这群，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挂在嘴边上的蠢货们表一个态。”
说完，龙若晴冷冷扫了一圈脸色苍白的老队长们，冷声道：“退位让贤的姿态。”
“你……服吗？”
“我……”老队长张了张嘴，看着周围的期待目光的老友们，有些沉默。
一旁的剑老叹了口气，拍了拍凌灵的肩膀。
凌灵随即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把一开始龙若晴让她准备的资料递了过去，那是对这些队长们背后利益集团的调查与追踪——
而老人看了资料后，更是微微一怔，缓缓转过了身，刹那间化为万千粉尘飘散之际，只有一句幽幽叹息：“全凭……神龙冕下决定……”
他知道，这是龙若晴已经下定了决心，因为这种利益纠葛，本身就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东西，区别……只是拿不拿出来说事罢了。
但也的确如同龙若晴所说的一样，也许他恪尽职守，但总会有人懈怠，也总会有人在这后面的几十年里，连本带利的把所谓的功劳吃干净了。
伴随着第一队长的退场，其他几个被点名的番队队长一脸苍白，忽然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踉跄几步一脸心如死灰之色。
解决完了内部的分歧，龙若晴才转过头来，再一次问道：“想好了吗？”
闻言，利姆露微微歪了歪头，感慨的拍了拍手。
“好家伙，你们这是一大早上，给我上了一场大戏啊。”
手中的早餐已经凉了，利姆露也不着急了，轻笑一声扫了一圈那几个老家伙后，轻声道：“这种决定，明明你们内部会议上就可以决定的吧？故意给我看的？”
而龙若晴也不否认，直挺挺的表示道：“这样，可以代表我的诚意。”
“但能让你做出这种决定，说明鬼刀已经把我的事情交给你们了？”
“……”龙若晴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主动权在我这里，对嘛？”
“……你想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一个队长就能打发我的情况，那是上一个世界之前我的要求。”利姆露也笑了，笑得很开心：“而我再一次证明了我的身价，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昨天的不欢而散，也就意味着我的要求已经不只是一个队长这么简单了。”
“你想要什么。”
龙若晴很平静，利姆露的确有这个资本，因为现在他的身价代表的可不只是他自己，联合者，菲尼克斯，梦境花园的大当家，甚至是星灵，以及魔禁世界中利姆露交好的那些人。
根据鬼刀和综合情报来看，光是跟利姆露较好的现境势力目前就有欧利克的吸血鬼家族，俄罗斯无言的黑手党家族不说，还有个日本的九幽组织因为北川对利姆露虎视眈眈。
这些都让利姆露的选择多了很多，换句话说，就算逐光者真的跟利姆露闹翻了，如果暴君真的不在乎那一点点可怜的故乡之情，跟联合者一样跑到虚空那还好，如果没跑到虚空，反而是去了敌对势力……
那这一加一减……两边的差距可就大了。
利姆露所代表的利益和好处，可以用不计一切代价来拿下这句话来形容其分量。
也就是利姆露本身不是军队的嫡系成员，不然……换成是叶小倩，早就全国的资源支持灌进来了，还用得着这些弯弯绕绕？
“我要一个独立番队的队长，可以挂名在逐光者旗下，但我要求拥有绝对的自主权和资源支持——”
“独立番队？”龙若晴反问。
“对，一个可以自由招收队员，拥有国家特权的独立番队！”
“这不可能！”闻言，一名原本还在万念俱灰的老头就愤怒道：“你这是想用国家资源养私兵，你这是军阀——”
轰！一道水拳轰来，说话的老头连忙唤出护盾，仓促的交手打断了他的声音。
利姆露收回拳头，巨大的水拳化为甘甜的雨水从天空散落，也没有继续出手：“队长之位都没有的人，还是不要发表意见了吧？”
他玩味的看向龙若晴冰冷的小脸，轻声道：“您觉得呢，龙。”
“队。”
“长？”
009，利姆露的特别小队，万物新生的破晓之光
利姆露的要求看起来似乎很小，但实际上很过分。
因为这相当于在挑衅国家机器本身的权威，那就是对军队的绝对控制权。
而现在，利姆露就好像在当着皇上的面，告诉他：“我要养私兵，将来能谋反的那种。”
对于资源的分配可大可小，利姆露也没想过依靠现境这穷乡僻俩的世界能给他养出几个半神出来，但利姆露的确很想要一点，那就是绝对的特权。
魔禁世界中，亚雷斯塔的纵容让这只本质上如同虚空一样贪婪的小家伙尝到了甜头，而他提出这个要求，也有自己的推断。
如果现在的军队控制权还在以前的那些人手上的话，那么利姆露觉得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但现在，半神回归下，夏国的镇山河由剑老掌控，逐光者更是让神龙掌控后，让利姆露敏锐的嗅到了一丝机会。
显然，目前因为真理会的一手操作，世界大乱的情况下，各国也似乎开始准备些什么，高端力量开始在一度侵占了原本世俗的权力分割，也说明了一件事。
要知道，越身为永恒者，越追寻永恒。
当古老者动起来的时候，往往是因为自身的存续受到了威胁，亦或者……像神龙这样，感受到了自己所守护的存在到了存亡之际。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特权都可能产生，天降猛男会成为历史的必然。
利姆露认为，龙若晴有很大的几率会答应，但会将他挂在她自己的名下，以她的存在来镇压自己。
但这不是问题，因为他觉得他的行为本质上跟龙若晴并没有冲突，倒不如说，如果他将来成就半神，说不定还会成为夏国另一名守护者——回归本质，他是因为喜欢这里，才会想要在这个国度获得相应的地位，而不是因为利益和阴谋。
龙若晴静静的看着利姆露，似乎想要看穿他的想法和目的。
一时间，气氛陷入到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凌灵皱起了眉头，似乎对利姆露这种态度非常不满，其他人更是咬牙切齿，仿佛想要在下一刻就把这个对神龙不敬的家伙给撕成碎片——不得不说，利姆露这幅模样，可能会让鬼刀和镇山河里的其他队长很喜欢，但在逐光者中，可谓是真的叛逆到了极致。
这时，剑老开口了。
“绝对的自主权和特权不可能，因为这相当于成立一个逐光者和镇山河之外的特殊部队，并且只听你一人调动，也就是与我和龙丫头地位相当，你啊……还不够。”
“……”闻言，利姆露反射般的眯起眼睛，刚想说话——
“但给你一支有自己番号的队伍倒不是不可以，特权想要，可以，一部分自主权想要，也可以，但——”
“拿功劳来换。”
“剑老！”一名队长连忙开口想要阻止，这种事情一旦有了先例……
“诶——”剑老一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轻笑一声道：“我说的是我们镇山河，你激动什么。”
说完，他看向龙若晴，缓缓道：“小家伙的胃口是大了些，但是我倒是蛮喜欢的，我寻思咱们守了现境这么久了，我给自己招募一支只对我负责的小队不过分吧？”
说完，他就笑呵呵的转头对懵逼的利姆露道：“只要你来镇山河，你想要啥番号，我亲自去给你要！对外宣称就是专门对我一人负责的绝密小队，这样不就既有了特权，又对了流程了嘛！”
可只对你一人负责，不也是得啥事经过你同意吗？
利姆露无语，但一想，似乎也对，毕竟他一开始就没指望可以绕开这两位半神在夏国为所欲为，其中一位的镇压和监督，甚至两位同时的监督都是有可能的——
不管是古老者还是掌权者，应该都不可能放弃他和星灵甚至联合者之间的关系……更不可能放跑一个未来的半神。
“你这是在为他背书。”龙若晴听不下去了，冷冷冲着老头道：“你我本源都在夏国，其他古老者和掌权者自然不会说什么，但他呢，如果出了问题……”
“我又不是担不起。”剑老笑了，忽然天地震荡，剑声四起。
“如果这现境还有我担不起的责任……那还有谁担得起？！”
这下，龙若晴沉默了。
她忽然发现，还是那句话……
她只是一条刚刚过了千岁生日的少女龙，跟这群老家伙根本没法比，不管是手段……还是脸皮！
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龙吗？？！
她唱黑脸是为了压低对方筹码，结果这老家伙直接蹬鼻子上脸，为了挖人顺着她的话直接往上爬捧一踩一？！
这跟她拼了命想要让对方的要价降个百分之五，这是市场价，结果一个这老不要脸的直接表示：我们溢价百分之十！
去你妈的！！你这不是仗着自己是老板破坏市场环境是啥？！
说到底，龙若晴还是顾忌的太多了，有着半神的特权和实力，却还是想着兼顾所有人，也不好意思**专横，毕竟她第一次接手逐光者，也的确是啥都不会。
但剑老不同，哪怕表面上跟个老顽童一样，但真要狠起来……
我管你现境多少世家不服，我就往这一站，不同意的来跟我打？！！
你看我灭不灭你就完事了！
不得不说，这一刻，利姆露还真的对镇山河心动了，不仅是剑老的看好和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更多的是他忽然喜欢上了剑老的脾气。
这种护短且霸气的老流氓脾气，很对他的胃口啊！！
利姆露心动了，龙若晴看出来了，一瞬间，她有些急了，脱口而出道：“我也可以——”
话刚出口，龙若晴就觉得草率了，而利姆露则是眼前一亮，这下情况就变了呀！
从一开始的两方互相压价，变成了利姆露稳坐钓鱼台，看他们两个人拼命抬价的情况了呀！
于是他悄悄的看了眼突然闭嘴不说话，表情冷若冰霜的龙大人，忽然小声逼逼道：“你这边是不是该提提价？”
“……”龙若晴的脸更黑了。
“行了，你当这是菜市场买菜呢?”剑老笑着呵斥一声，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龙若晴……龙丫头还是太沉不住气，就算是要抢人，也应该是等利姆露答应自己后，杜绝了对方坐地还钱的态度之后在开口要人，以同样的条件留下利姆露，毕竟坐拥魔都，以这个小家伙对魔都的执着，无限剑制都是魔都景色来看，对方八成会选择留下……
老头说话，利姆露也把心中的小九九埋下不吭声了，他又不傻，剑老帮了他不是一次两次了，就算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好意，但至少对方表现出了善意和诚意，利姆露对对方还是有些感激的——
不过剑老这一开口，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了，条件在大家的默认下，已经心知肚明，接下来就是到底是选择镇山河还是逐光者的问题了。
到了这里，龙若晴心中叹了口气，也不在纠结利姆露的去留了，而是轻声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小队番号以及目的吗？”
闻言，利姆露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道：“龙队长，夏国是旅途的起点，而并非终点，所以我并不希望无故的限制来拖慢了我的脚步。”
“你想踏足虚空?”
“是必将踏入虚空。”利姆露轻笑道：“而且，我的团队也必将跟我一起，所以……”
“我懂了。”龙若晴点点头，忽然明白了剑老的用意，结合过往的情报和利姆露在魔禁世界中最后的所作所为，显然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小家伙，反而比较在乎自己身边的人。
而剑老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那么，番号呢？”
“嗯……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但想了想也的确挺适合我的。”
利姆露笑了笑，突然看向叶凡轻声道：“萌芽。”
“万物新生的破晓之光，萌芽。”
刹那间，原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叶凡惊愕的抬头，看向那双注视于他的金眸……
……
萌芽与其说是利姆露给自己谋求的团队，倒不如说是给叶小倩搭建的舞台。
利姆露走的是联合者的路子，合纵连横才是他最大的资本，联合者极端的个人魅力最大的优点就是，只要他还活着，就可以将无数人或者无数势力凝聚在一起。
到目前为止，他埋下的团队成员，已经有了吟吟青草追寻自己的野心，叶小倩的萌芽如今也名正言顺的种下种子，九尾那边正在晋升半神——
他很期待，当这些成员成长发芽，最后聚集到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利姆露·特恩佩斯特！
才会像一个真正的魔王那般！
凝聚起庞大的势力！
可惜，这股野心，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这场会议已经没有了谈下去的必要的时候，各大队长开始在沉默或者在司马脸中离开，叶凡重新将那份惊愕掩埋眼底离开之后，就只剩下凌灵作为龙若晴最看好的小心腹一般留在她身边——
“你的征召令和证件之类的应该会在一周后下来。”可能是队长都走了的原因，龙若晴的竖瞳变得不再那么冷漠吓人，而是微微变柔和了几分道：“但你应该清楚，作为对我单独负责的队长，你的确拥有很大的权利，但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没问题……”利姆露答应，反正在利姆露看来，如果说剑老那边是好说话，但不好糊弄的话，这龙大人就纯属是……冰冷之下隐藏着的天然呆，想要糊弄简直是太简单啦！
“还有，原本那几个已经成立的队员全部调进你得小队——”
“诶？不是吧，这么快就在里面插眼睛？”利姆露不满：“而且他们万一太废物了……”
“……”龙若晴静静的看着他，那双金眸让利姆露看的一阵心虚……
“行吧行吧……”利姆露嘟囔着，顺手拿了一个包子丢进嘴里……嗯，好吃，这可是他特地给妖雪找的蟹黄小笼包！
嗯，特地找的……特地……？！
利姆露忽然猛的想起来，家里是不是还有个人等着他呢？！
完蛋！
“龙大人接下来有时间吗？”
“嗯？”
“你不是说我的决定都需要你得同意吗？”利姆露眯了眯眼，勾起嘴角道：“刚好，我打算招一个新队员。”
……
此时，酒店内。
妖雪静静的拿着一本书靠在沙发上看着，一旁雪女漂浮在身边，叹了口气：“要我说，她应该不会回来了。”
“你总不会认为一个序列6，会沦落为骗人钱包的存在吧？”妖雪轻笑一声，倒也不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后，合上了书：“不过今天的值班应该是迟到了。”
“可你下个世界快开始了，你应该回拉莱耶做准备了。”雪女不满道，作为独狼，往往准备要做的更加充分才行：“你不会真觉得她能帮你进逐光者吧？”
“我对这个倒是不抱有希望。”妖雪打了个哈欠，玩味的把玩着那张狐脸面具：“我倒是对她口中的早餐挺感兴趣。”
然而这时，一股无形的火焰忽然将空气扭曲，雪女刹那间寒风飘散时，凌灵冷漠的面庞出现在妖雪面前。
“哦哟，这不是凌队长吗？”
妖雪一愣，立即笑了起来：“怎么，型月世界输了，打算在现境找回场子？”
“……”凌灵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幽冷道：“这就是你要招收的队员？”
她怀疑利姆露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嗯呐。”银铃般的少女声从门扉传来，妖雪一转头，就看到昨晚的少女笑嘻嘻的站在门前，手里提着一大包热气腾腾的食物不好意思道：“抱歉，让你久等啦！”
十分钟后，凌灵听着一旁吧唧吧唧的声音和妖雪时不时不可置信的一句“你真的是队长？”挑了挑眉，终于忍无可忍的放下手中对妖雪提交的资料审查，随手拿出一张电子信息仪啪的一声放在了妖雪面前冷冷道：“你，填表！”
“没问题了？”一旁，利姆露轻笑道。
“……”然而，凌灵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就继续对有些懵逼的妖雪道：“意识潜入即可，它会自动记录分类你所想的信息，把你的资料想一下，包括能力，数值等……”
顿了顿，她继续道：“最好不要隐瞒。”
“这个最好用的真好。”利姆露眨了眨眼睛，忽然道：“我也需要填吗？”
“你的资料基本上早就汇总完毕了……”听到利姆露的问话，凌灵先是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然后又突然一愣想到了什么：“不过作为队长，你的确需要学会对自己的世界和小队成员进行汇总报道……”
利姆露：“？？？”
“虽然鬼刀已经给给你上报了一份了，但果然还是不算准确吧？”凌灵低头沉吟片刻：“嗯，回去我问一下龙队吧。”
“……”利姆露沉默，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010，集体和……哇，心态崩了
“这些资料……不会泄露吧？”妖雪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回答她的不是凌灵，反而是一旁的还在吃东西的利姆露：“我的小队属于最高指挥的私人小队，也就意味着情报的权限级是永久绝密级，对吧？”
说完，他还问了一声凌灵。
后者点点头，平静道：“说实话，我现在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做法是对是错。”
“什么？”利姆露咬着吸管的小嘴微微一张，歪了歪头。
“引荐你的事情。”
“后悔了？”
“谈不上后悔。”凌灵看了一眼正在埋头琢磨表格信息的妖雪，无奈道：“至少上个世界结束后的你，是不可能做出今天这种行为的，只是我们谁都没想过，你会成长这么快，变化也会这么快。”
说完，她平静的看着利姆露，轻声道：“说到底，还是晚了。”
“我想我应该明白你的意思？”利姆露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后道：“不过我不认同。”
利姆露一开始的依靠就不是凌灵的引荐，而是叶小倩和她的哥哥叶凡，但让利姆露没想到的是凌灵这个型月世界的对手竟然会一反常态的不但没有反对，反而也同时引荐了他，两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了二连击。
而对于凌灵来说，引荐的原因也非常简单，无非就是觉得利姆露是一块璞玉，这里指的不是能力，而是意识和观念。
无论是最后放过了赤狐，还是毫不掩饰的对逐光者报以好感和合作的态度，又或者是略带稚嫩的带队风格。
都说明了这是一个还没有遭受虚空茶毒的好孩子。
然而，凌灵应该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一个世界，利姆露就变成了虚空风格几乎已经如此明显的存在——
她应该是觉得这都多亏了九尾和其他超凡者们的影响吧？
但他却不这么觉得。
利姆露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摇了摇头，轻声道：“诚然，集体力量的效果之一就是对成员的信念加以引导和打磨，说不好听点，就是洗脑。”
“我本身并不是贬低所谓集体的意志，但……”利姆露微微一顿，失笑道：“总会有一些存在那突出而独特的意志无法泯灭。”
整齐划一的军队固然好看，但你不能否认那步伐一致的队伍里，突然出现一个另类的存在是多么显眼。
“相比起集体的魅力，我更相信个体所能展现的独特风采。”利姆露轻声道：“你既然在提到了上上个世界的事情，那我也不得不说——”
“就算我没有经历魔禁世界的一切，我如同你所说没有反抗的顺从你们加入了逐光者，我相信，不出三个世界，矛盾也会爆发。”
“因为在上上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很喜欢我负责的一门课程。”
“起源学说。”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起源，这是属于型月世界独特的规则，但就如同虚空中每个生物都有独特的天赋一般，利姆露坚信，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性格如此，天性也是如此。
集体成就了所有人，但也泯灭了这些人的个性。
谈不上对与错的高度，因为集体的力量就是比个人大，世界太大了，大到个人的力量渺小到了无法影响分毫世界的形势。
但这是超凡世界，个人的伟力可以达到极致！
可以一念间决定万物生死，那么你凭什么让我放弃个人的风格，去迎合集体？
利己，野蛮生长，释放天性。
这是标准的虚空理念。
“起源学说……”凌灵垂下眼睑，也听明白利姆露的意思。
你以为我是因为上个世界的环境影响我性格发生了变化？
不，我会如此做，只是因为我天然性格如此，更加回归了本质而已。
话到如此，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争论的了。
凌灵很想说，即便如此，也应该加以引导，而不应该放任自己野蛮生长——
就如同刀子本质就是锋利和武器，但是切菜还是杀人，完全是看用他的人一样。
但一想到鬼刀情报里说的联合者和九尾，在联想到利姆露对剑老的态度明显要比对龙若晴好，她就明白了。
利姆露并非没有人引导，或者说，两人一开始的目的地就不同，所以希望被引导的方向也就不同，利姆露的方向，可能更倾向于剑老或者……联合者这种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凌灵也就放弃了争论，只是沉默着等待妖雪弄完表格分类，只剩下利姆露一个人重新拿起吸管，继续吃了起来。
“过几天后相应调令和权限，以及你小队的另外几名成员资料会发到你手机上，注意一下。”
忙完一切后，凌灵冷冰冰的收回信息取证装置，提醒道：“虽然有资料给你，但这几天你最好还是尽快安排一下小队集合，互相认识一下并前往魔都总部报道——还有，由于是龙大人直属部队，所以你的主意愿应该是驻扎魔都对吧？”
“所以我要提醒你一下，逐光者是以部队和军团形势驻扎地方的，魔都是第一部队的军团驻守，因此你虽然有权限调动第一部队的所有人员和军团，但却没有自己的军团和驻地，没问题吧？”
逐光者虽然每个队长都有自己精英小队和队员，但本质上还是统领地方正规武装军团的机制，就如同型月世界中，与凌灵一起行动的人员高达百人，这还只是因为世界限制原因。
利姆露申请番号从零开始，龙若晴不是没有直接调令军团给他的权利，但毕竟是特殊私人部队，类似于直接特种小队那般，既然你要了高于其他指挥者的特权，可以调集大部分人的部队，那么作为交换，自然不可能在给他充分的私人武装力量。
“……没问题”针对这个问题，利姆露想了一下很快就释然了，毕竟他逐光者的普通军团，说实话他还真有些看不上——尊重归尊重，但这些人说实话拿到虚空里面去，多半是炮灰……
可能是之前的理念分歧让凌灵意识到了两人并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凌灵在交代完一切后，完成了任务的她便直接离去，没有丝毫想要多聊一句的打算。
而利姆露和妖雪也得到了一块逐光者队长的腕表。
伴随着凌灵的离去，利姆露轻松的伸了个懒腰，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宛如高傲的哥特公主，眯起了眼睛。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但又在意料之中，利姆露其实还准备了不少后手和替换条件，但都没有用上——
要不就是星灵的影响力比自己想象的还大，要不就是现境面临的压力……超乎自己的了解。
利姆露开始回忆魔禁世界以前他所经历的种种细节之时，一旁的妖雪却是有些懵懵的，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利姆露：“这……就完了？”
直到现在，她都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连早饭都得靠她钱包支撑的狡黠少女，昨晚还想打劫她的不法之徒，怎么第二天就摇身一变，变成了逐光者的队长？
“嗯。”利姆露嗯啊嗯啊的点了点头：“以后你要叫我队长。”
“啧……”妖雪并没有因为成功加入了逐光者有多么激动，说实话，她想加入逐光者是因为憧憬逐光者内团结一致的氛围，与其说是逐光者，更不如说是喜欢凌灵的那只团队。
不过，也不错。
妖雪看了眼桌子上的乱七八糟的餐点，忽然笑了一笑，摘下面具优雅的拿起一个凉透了的包子放入口中，歪着脑袋看着对方，良久，好奇道：“我之前在冥想个人资料的时候，你们好像在讨论什么集体的话题？”
“嗯？”利姆露微微一愣，说实话她本来以为妖雪能够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自己是暴君的身份来着，她也没想隐瞒，结果……现在看来妖雪这个传说中冷酷的独狼，比她想象的还要……呆萌一点？
竟然没听出来？！
“嗯，相比起集体，我的小队可能更信奉个人实力和少数人之间的团队配合吧。”利姆露沉吟片刻，没有戳破自己的身份，而是解释道：“虽然可能跟你想象的大家庭不一样，但说实话……我觉得你也不一定能适应军队的规则。”
“嗯。”对于这点，妖雪点了点头没有反对，不是每一只流浪的独狼，都能在回归族群后立马习惯群居的生活。
“我并不在乎人数的多少，只是想找个归属罢了。”妖雪轻轻摇了摇头，只要小队里的人能互相信赖和依靠，她并不在人多还是人少，哪怕只有一人，也比她独自一人好太多了。
“那就好。”见妖雪并没有因此而失望，利姆露也放下心思，站起来看向窗外道：“那么，大概三天后进行第一次集合，嘛，我得先去把我的住处搞定才行……”
“呃。”所以说你一个连住处都没有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夜之间成为军方的队长的？！
妖雪惊愕的张了张嘴，最后无语道：“你可以住下来的……”
“嗯？真哒？”利姆露惊喜的回头，感觉就是在故意等她这句话一样：“那就，太感谢啦！”
妖雪：“……”
眼看已经把自己的套房当成自家的队长，妖雪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
而这是时候，雪女已经褪去了对利姆露的敌意和不满，忽然从后面走了上来提醒道：“yuki，你三天后刚好是超凡乐园的最后任务期限……”
“最后期限？”利姆露微微一愣，一时间没弄懂雪女的意思，直到看到妖雪平静的点了点头拿起面具后，才忽然意识到——
大部分独狼的境地往往面临着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危机，所以绝大部分超凡者并不会像他这样乐在其中，主动追寻某些力量，更多的是为了能够多活一些时间，尽可能的将每个月的休息时间用尽后，才会执行下一个任务。
毕竟超凡世界本就危险相依，谁也不知道下个世界会是什么，更别说独狼这种刀尖上舔血的存在了。
“如果我现在出发的话，三天后应该能赶回来。”诡异的狐脸面具露出的双眼中闪烁着别样的流光，她看向利姆露道：“既然加入了逐光者，似乎就有了不得不回来的理由，这应该是对我而言，最大的提升了吧。”
“希望还能看到你喔，江晓晓队长。”
面具之下，利姆露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
看她的眼睛，应该是在微笑吧？
利姆露想了想，开口道：“加油吧，下次世界，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下一秒，闷闷的声音从面具中传来，但利姆露一晃神的功夫，面前早已空无一物，原本空气中微微起伏的冷气，也消散不见。
“……嗯”利姆露想了一想，身形也顿时消散——他并不是想去拉莱耶找妖雪，而是忽然意识到，妖雪走了，这三天他自然而然饭票也就没了……
刚好，他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干脆直接去拉莱耶弄完再回来算了。
顺便去找那个黑商把上个世界寄卖的非凡点取出来。
……
而在另一边，离开的凌灵刚刚转出酒店，就看到了林的跑车一如既往贴心的等着她，她也习惯了，直接打开副驾驶坐了上去后，才发现后面竟然还坐着一个讨厌的家伙。
“他为什么在这里？”
凌灵冷眼看了一眼后面挂着温柔笑意的男子，正是另一只年轻新秀，跟她并称为逐光者两大王牌之一的叶凡。
“好歹也是阵营一致，总要相互走动才行嘛。”叶凡笑嘻嘻的开口道。
“阵营一致？”凌灵挑了挑眉：“我怎么不知道，如果你是指暴君这件事的话，我不认为你一个妹控的立场能跟我相提并论。”
她举荐利姆露是为了逐光者本身，但叶凡……纯属是为了满足她妹妹的要求。
叶凡闻言，温柔的笑了笑，也不在意。
几个月前他上门求取举荐票，想给叶小倩的时候，他就见识过凌灵的脾气了——
“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凌灵说完，也反应过来了：“给妖雪入境证明资格的审查官……”
“是我手下。”叶凡笑了笑，直接承认了下来：“我就说大名鼎鼎的妖怪行者怎么突然来魔都不说，还想进逐光者——果然……”
011，许久不见哈里森
“利姆露的追随者吗？”凌灵微微一愣，忽然想到了鬼刀情报中对利姆露的评语：“与其说是擅长蛊惑人心，倒不如说是擅长发现别人所渴望的东西给予相应的价值吧。”
正如同大蛇丸手底下的君麻吕，跟随卫宫切嗣的小三助手这些存在一般，这种一旦被攻破心防，直接入侵到信念层次的忠诚才是最为可怕的，因为它会让人不管对错，狂热的认为其正确性。
超凡者也是人，自然就有着所谓的渴求，有的人渴求力量，但也有人的渴求别的东西，虽然也许没有君麻吕那种渴求认可一般病态的心理，但凌灵毫不怀疑，当劣币驱逐良币成为常态，所有厂商都在做换皮游戏，做劣质手机的时候，忽然一家厂商做良心游戏，硬核手机时，那种恐怖的认同感和号召力。
其他厂商不做是因为它赚不到钱，或者赚不多，换到超凡空间，无非就是更容易受伤，以及出力不讨好。
但暴君他在乎吗？
好像不在乎。
凌灵恍然想到，在型月世界中时，除了阿瓦隆利姆露做出了势在必得行动外，其他的……他都没怎么动，没怎么搜刮。
他就仿佛是真的拥有极为清晰的需求和打算，一切都为了长期的收益和回馈而忽视短期的效益——这样的结果无非就是后期很顺，但很有可能挨不到后期。
“他拼命提升保命能力也是为了这一点吧。”
林忽然开口笑道：“叶凡，欧利克跟暴君交好这是可以确定了的，当初在型月的小队里那几个，妖雪如今也跟暴君汇合，选择了追随，你就……不担心仅剩下的那个队员？”
闻言，凌灵也微不可查的眼神一动，注意力集中了起来。
要知道，当初跟随利姆露击败她的人员当中，她可是很清楚的记得最后一个成员正是叶凡那无法无天的表妹——叶小倩。
“啧。”叶凡砸了咂嘴，轻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他呢。”
“如果不是他，小倩估计这辈子都不愿意加入逐光者……”
“什么意思。”
凌灵皱眉了：“你打算让叶小倩加入萌芽？”
加入萌芽？她还用加入？她本来就是萌芽的创始者好不好？！
叶凡无奈的笑了笑道：“就算我不让，我也拦不住啊。”
“我仿佛明白你来找我的意图了。”凌灵语气冷了下来，转头道：“林，停车，让他滚下去。”
对方来找她，并且开口就说阵营一致以及后面的话题，明摆着是在试探她对利姆露的看法！而现在，更是直接明牌，**裸的告诉她，他叶凡可能会支持利姆露，来给利姆露增加筹码。
这让凌灵深感愤怒的同时，也泛起一股让灵魂颤栗般的冷意。
什么时候……叶凡似乎除了这次会议，也没有见过利姆露几次吧？！
“喂——”叶凡还想开口，林却老老实实的停下了车，给了他一个歉意的眼神。
砰！
后面的座位竟然突然折叠，迫使他不得不无奈的一个弹跳跃到了路边：“过分了啊。”
一旁，凌灵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头道：“你是什么时候被暴君说动了的？！”
“哈？说动？你在说什么啊，凌队长？”
“……”看着叶凡开始装傻充愣，凌灵深吸了一口气，冷眼扫过，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冷声道：“开车。”
下一刻，跑车一骑绝尘，发动机发出咆哮，徒留下了路边的叶凡轻轻摇了摇头，又突然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被暴君说动？叶凡随手掏出一块口香糖，放进嘴里嚼了一嚼吹出个泡泡：“啊，大概是……他说萌芽的时候吧。”
……
“你没事吧？”车上，林看着眼神泛冷的凌灵，深知她是在为什么生气的林轻声劝解道：“你跟叶凡从来都没有派系，我也知道你讨厌这些，但你最近也应该发现了，龙大人无论做什么都喜欢带着你。”
“所以他可能认为你成为龙大人的心腹，才会来试探的吧。”
“我生气的不是这个。”凌灵摇了摇头，轻声道：“内部的派系再怎么划分我也不在乎，暴君如果最后真的是我们的一份子，他叶凡就是全族投靠利姆露我也不生气。”
“我纠结的是暴君所展现出来的……东西，或者说特质。”
会说话会蛊惑，亮出来了潜力亮出来了前景，拥有人脉拥有资本，这些单一拿出来都不重要。
但当集合到一起，并且对方展现出了可以把握住别人的每一分渴求和软肋的时候，当他可以把自己的理想化为所有人的崇高追求时——那就很可怕了。
这会让她想起剑老给出的评价。
一个人名。
那是二战之后所有人，包括超凡者都不想听到的名字。
……
如果利姆露知道众人对他的评价，一定直呼内行，然后上去给他们两巴掌拍醒这群满脑子阴谋论的傻逼想法。
可惜，利姆露并不知道，此时的他，正在拉莱耶脑纠结的看着面前的两把武器——他耗尽了所有魔力也不过只制造出来了两把武器，分别是螺旋剑和极风秋原杖，但这两者虽然品质可以，但两把序列6级别的武器显然卖不了多少钱不说，上面还刻着他的名字，萌王制造……
考虑到用积分兑换的东西都是稀有资源可遇不可求，而且可供选择，利姆露自然不会把积分变现，再加上魔禁世界的收获都是积分外，其他类似于灵装的装备也好，术式技能也好……基本都被他吃了……
能拿出手的东西还真不多。
“倒是吸血鬼杀手姬神秋沙的血两个月存了四十多小瓶，但这玩意是往里面倒贴钱的存在也说不定。”
利姆露翻了翻自己的背包，有些后悔：“学园都市那么多科技资料和实验室，我怎么就忘了搜刮一下呢。”
“……”闻言，一旁坐在沙发上安静看书的结标淡希抬起头道：“你现在也可以回去啊，毕竟那是你的世界……不过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吟吟青草未必能给你剩下什么。”
“……”利姆露无语，而结标淡希却是有些疑惑：“你应该不缺钱的吧？”
“我缺的又不是钱，是商品……”
利姆露耸了耸肩，收起两把武器坐到了结标淡希一旁解释道：“跟黑商的交易显然是必须要维持的，但我又想去交易市场去看一看。”
利姆露的确不缺钱，先不说一万积分变现就将近几百万的非凡点，光是一个世界的产出和世界本源随便拿出一些来就足够他在半神以下的消费水平中挥霍许久。
但显然，他总不能就单纯为了跟黑商维持交易的友好关系，就去杀鸡取卵般的动用几分和已经强度下降了一大半的魔禁世界吧？
在利姆露看来，黑商就像是拥有无数渠道的供销商和进货市场一般，是踏上高阶以后，必然会产生交集和稳定的交易渠道。
大公司就算明知道渠道商会吃回扣也会去用他们，无非就是用利润换取时间成本。
这种事情对于前世见多了的利姆露而言是可以接受并且极为正常的，所以黑商的路子虽然不能丢，要维持好，但还不值得花费太大的代价，这才是他纠结的地方。
想到这里，利姆露拿出已经破破烂烂，上面刻印着各种划痕的无名面具——更何况，对方送他的面具，他也的确蛮喜欢的。
“两把b级别的宝具……”结标淡希显然已经做过一部分功课了，很快判定出利姆露手中武器的价值，结合虚空的消费水平，歪了歪头平静道：“序列6程度以上的话，两把怎么说也五万非凡点往上了，加上乱七八糟的材料，应该够了。”
“也是……”利姆露想了想，自己肯定是不能用九尾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但一想到五万非凡点，还没有九尾随手喂他喝的蓝瓶多，他就总觉得有点少……
唉，人心善变啊，他再也变不回当初那个得到一万非凡点巨款就开开心心的少年了。
“而且武器描述里有你的名字吧？”结标淡希想了一会，忽然道：“实际上你这两把武器的价值不但没有少，反而代表的有点多了。”
“这代表了你有能力制造序列6级别的武器，并且可以长期供应——唔，你想一下，队长，你的法力潮汐如果我没记错是每小时按比例恢复五分之一魔力对吧？”
“那就意味着你每天最少可以制造八把，而一个月的休息期间，就算排除你在现境的危险程度，每周三天的拉莱耶时间如果你不去干别的话，一个月怎么说也有六七十把……你要考虑的反而是他吃不吃得下你这批稳定的供给。”
“啧，六七十把。”说到这里，结标淡希斜眼看了眼呆呆石化的利姆露：“就算按照批发价，也得一百多万吧？”
“别忘了，你这可是零成本。”
音落，客厅有些小安静，利姆露呆愣呆愣的算了一下，又问了下大贤者后，忽然：“卧槽！！”
结标淡希，你发现了财富密码！
当初制造黑键的时候，利姆露就想过依靠这个挣钱，但由于当时魔力总量太低以及魔力质量的限制，再加上没有法力潮汐让利姆露被迫放弃了这个想法，从而潜意识里没有再考虑过。
但现在——妥了！
无穷无尽的财富在等着我呀！！
虽然结标淡希有一点说错了，那就是在真名解放状态下他才能制造两把，而不在真名解放状态下他的全部魔力只够造一把，并且恢复魔力的速度也会因为总量而变慢的情况下，他五个小时只能制造一把，但即便如此！
那一天也是四到五把呀！！
一天十万非凡点呀！利姆露突然觉得，这客厅里的水，有些上头！
而就在这时，大贤者突然提示到有人申精神远程接入请求——
利姆露一看，赫然是她们正在讨论的对象——哈里森。
菲里森财团“黑商”的低序列负责人，两人曾经在低序列区有过交集，可能是因为看中利姆露潜力的原因，哪怕哈里森负责的是低序列区，但针对利姆露的服务却一直是他负责跟着——这本身也算是黑商们的服务特色，如果不是意外情况，他们跟大部分被投资对象的负责人永远都不会变，甚至会以朋友的身份交流相处。
当然，亲兄弟算明账，正是因为成为了朋友，坑你坑的才狠嘛。
“远程接入？”利姆露眨了眨眼，无奈道：“说曹操曹操到啊。”
如果没记错，上一次他回归世界也是没多久后，这位就主动把他的收入所得给送来了，服务态度那叫一个及时快速，但……那次他也没主动露面啊。
他们的交易更多的是远程传输和转账……
想到这里，刚好一旁的结标淡希很懂事的打算起身回房时，利姆露接通了通讯的同时按住了结标淡希的肩膀：“你以后会经常帮我处理这些事情而跟他们接触，没必要回避。”
“所以我的职务果然是秘书？”结标淡希耸了耸肩，好奇的看向座子上忽然浮现的信息流，只见它们飞速构造刻画，很快一个具有科技感的心灵传送门建造完毕，散发着湛蓝的光辉。
精神体远程接入的构造类似于全息通讯，但不同的是，这是精神体们特有的远程会面手段，是直接分裂精神以传输的方式，形成分身，类似于半个定位传送——代表着本体亲临的重要程度。
所以，当哈里森绅士般的身影从传送门中走出来的时候，他的四肢还有些不太协调，有些凌乱不说，就是五官的表情都显得有些诡异。
对此，利姆露毫不意外，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的人形态只是精神伪装，本体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了。
很快，仅仅不到一秒中的时间，哈里森就调整好了分身仓促下制造出的身体，带着万年不变的微笑摘下帽子欠了欠身：“安……为虚空，萌王冕下。”
012，黑商到底有多黑？（五千字呀！我加更了半章！！）
低头的瞬间，哈里森的精神波动微不可查的跳动了一下，整个人的震惊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说实话，在这之前，利姆露的收获和潜力虽然值得他去关注，但作为财团的负责人，他需要关注的人和形形色色的投资者没有几万也有几千。
但能让他仅仅见了两面，就他妈的无法见面只能通过远程连接跨领域通讯的就只有这一个了！见了两面后，对方就变成了序列6，直接跳出了他的权限范围？！
“您的成长出乎我的预料——”
“呃……为虚空，哈里森阁下。”
利姆露没有站起来，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每次我想去找你的时候，你总能及时出现在我面前。”
到了序列6后，他有了一定的底气和傲气，不知不觉中，他的气场早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那个面对什么人，都会习惯性站起来迎接表示礼貌的老实人心态了。
不过，他有些不太习惯对方突然改变的问好方式，不出意外，这也说明了对方感受到了他身上，或者说本质里的虚空气息，彻底断定了他是一名虚空生物了。
“能被冕下记着，那可真是不胜荣幸。”
一旁，结标淡希好奇的打量着这位毕恭毕敬的笑脸绅士，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协调后，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要喝点东西吗？”
“不用了，虚空里的交流不需要太多繁杂的东西。”哈里森这时候，才注意到利姆露旁边还坐着一名少女，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
“的确，虚空的风格更喜欢直来直往。”利姆露眨了眨眼，忽然问道：“我想找你自然是因为我有些东西要出手，但阁下来找我想必不只是来给我结算上次出售的东西这么简单吧？”
“呃……”
这下子，反而是哈里森疑惑了一下，反问道：“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
全程下来，哈里森的嘴巴就没动过，全称心灵传输下的通话让两人听的意外清晰之外，也强烈感受到了对方的疑惑。
“这样啊……看来对方并没有通知冕下，或者说没来得及通知……”哈里森俯下身认真的牵动精神力量，一抹刻画着道道复杂光芒和科技银辉的紫色箱子缓缓浮现。
“您有一个来自于拉莱耶之外最高级别运输的物品，冕下，或者说，用你们人类的说法。”
“您有一个虚空快递，请您接收一下。”
“……”当对方用极为恭敬地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利姆露的眼皮一跳，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虚空……快……快递？”
你送个快递这么大声旗鼓的吗？！
“是最高级别，冕下。”哈里森似乎也看出了利姆露的无语，竟然罕见的苦笑了一声解释道：“七道星辰防御阵法，十三道神族科技出品的密码锁，以及三十三道半神级别黑客都无法破解的防御程序——说实话，这种级别的物品运输，我本应该都没有资格接触啊，冕下！”
听到对方略带委屈的声音，利姆露顿时脑海中浮出了九尾笑嘻嘻的模样，抽动几下嘴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问道：“……谁送的知道吗？”
“……保密条例——”
“说！”利姆露不满：“不然我给差评！”
哈里森沉默了一下，凝聚出箱子后拿出一个奇怪的机器一扫，老老实实道：“星灵族，冕下。”
“我就知道……”
“看样子九尾小姐很关心你呢。”结标淡希若有所思的看着散发着光芒的箱子，忽然道：“里面会是什么？”
“我猜应该是神力结晶。”利姆露摸了摸鼻子，无奈道：“我之前跟她说过可能需要这个东西，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啊。”
“而且跨虚空运输，我都怀疑这玩意的运费比这玩意本身都贵了……”
九尾返回虚空后，拉莱耶的通讯就完全没有了作用，属于不在通讯范围内。
这让利姆露很无奈，他没想到还会有虚空运输这么一个玩意儿……
“算了，先打开吧。”利姆露想了想，既然确认来源是星灵一族的话，除非是他的事情东窗事发，九尾的老爹想要弄个超级炸弹弄死他，否则应该没什么问题……
现在的利姆露，已经完全把那两把武器的事情扔到屁股后面去了，他还真想看一看，九尾花了这么大代价最高级别运输过来的玩意，会是什么？
得到了利姆露的允许后，哈里森才小心翼翼拿出来一大堆看上去就散发着各种威能的核心开始……开锁。
只见哈里森伸出手指微微在箱子上方一扫，激活了幽紫色银辉箱之中的能量后，咔嚓咔嚓几声金属移动的声音传来，轰的一声，爆裂的信息流猛然伴随着能量从箱子中传出，可化为一个巨大的虚拟精神空间将众人笼罩进去。
七道星辰防御需要解开七七四十九个阵法谜题，十三道密码锁所属要输入的灵魂变阵序列数即使让大贤者来都不一定能破解，但这些复杂的密钥在知晓答案和掌握钥匙的哈里森手里，很快就通过精神链接一一打开——
这时，利姆露才知道……合着那些能量核心全是用来给哈里森充能，这让利姆露感到一阵肉痛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好奇——
仅仅一块神力结晶，也就百万非凡点左右的程度，真的值得运输吗？
这时，大贤者开口了：“也就百万？你这膨胀的不轻啊……”
闻言，利姆露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大贤者的吐槽，他已经放弃调教自家画风走偏了的夏尔了。
而哈里森则是响指一打，紫色的幽能箱缓缓漂浮而起，组成整个世界的能量也怦然涣散，众人再度回到了利姆露家的客厅之中，同时道：“其实我们这里有运输物的详细资料，毕竟我们要确保客人的安全，但考虑到直接告诉您并不如让您亲自打开更有惊喜感……”
他缓缓把箱子移到利姆露面前，谦卑且带着笑意道：“您还是自己打开吧。”
说完，他顿了顿开口道：“对了，萌王冕下，这一次运输是货到付款——”
“啥！”原本摸上箱子的利姆露手微微一顿，浑身一颤立马缩了回来懵逼道：“你为啥不早说？”
“噗！”一旁正在喝水的结标淡希噗的一声没忍住喷了出来，连忙捂住嘴巴扭过头偷偷笑了起来。
但肉痛归肉痛，值得夸虚空运输的东西的价值肯定是要比运费高昂的——利姆露在懵了一会后也不得不重新伸出手接过箱子，一边嘟囔一边打开：“这也不是九尾的风格啊……说起来运费多少钱。”
“不是钱，冕下。”看到利姆露一副委屈巴巴满脸肉痛的样子，哈里森也不禁莞尔：“是拍卖权。”
“拍卖权？”利姆露疑惑的抬起头，从事，幽紫色的箱子被利姆露启动后，化为深邃的旋涡开始浮现一道道信息流整齐的浮现在半空之中。
“是这样的，根据总部发来的协议来看，由于两个月后的虚空拍卖会到现在还缺少一些压轴的高端货色，所以……这次运输与星灵族那边的货主达成了协议，如果可以，希望您可以将其中不需要的东西交给我们拍卖，协议里面规定至少两件……唔，当然在我们看来，拍卖的珍贵品自然是越多越好。”
“呼……”听到这里，利姆露也懂了九尾和黑商的意思，点了点头看着箱子中浮现一个又一个的物品——
首当其冲的就是九尾之前从一个序列5巅峰圣人身上爆出来的神力结晶：治愈天使·拉裴尔以及……红色的神力结晶神圣之焰的尾羽，天蓝色的神力结晶水之天使·吉普莉尔（加百列）等等共计六颗跟天使有关的神力结晶。
一部分像什么星痕之遗星灵药剂等乱七八糟的消耗品。
以及……一颗散发着幽黑深邃，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光线吸收殆尽，隐约可以与利姆露吞噬法则燃起共鸣的种子。
【暗星·文明覆灭的馈赠】：星灵一族少数几个赋予覆灭审判的文明——科利达文明的星域所凝练而成的暗星武装之种，是文明覆灭狂热爱好者最喜欢的收藏品之一。
特性：吞噬，湮灭，覆灭，文明之种。
建议用途（效果）：1，收藏品，将其交给虚空财团收藏家的商人们，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2，直接使用后，可以加强部分吞噬法则的领悟，有几率获得吞噬，文明覆灭相关的序列和技能。
3，作为锻造材料，有几率提升武器品质，获得部分法则之力加持。
4，还给星灵一族，它们会感谢你的。
“……”利姆露默默的看了一会最后出现的这颗暗星种子，忽然沉默了下来，显然，九尾应该是从联合者那里弄清楚了自己的天赋后，才费尽心思找了这个玩意给自己，但是——
利姆露看着大贤者给出的最后一句分析，抽了抽嘴角压住了内心想吐槽的冲动——他倒是知道大贤者的意思是什么，这玩意的等级是序列2，也就是神级……哪怕放在星灵一族，都是堪称至宝的玩意，所以九尾这个败家少女……
真的不会被打死吗？
但看完这些以后，利姆露也明白了九尾的想法，叹了口气沉默良久后，忽然道：“能退货吗？”
哈里森顿时懵了：“？？？”
有超凡空间随时可以用的付费鉴定功能，他自然不会相信利姆露不识货，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但对方脸上竟然没有丝毫开心不说，反而还……
还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这……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
唉！
你不懂啊！
感受到哈里森突然爆发出的精神波动，充满了不解疑惑震惊最后转变成了羡慕，利姆露只能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东西诱人是诱人，但这是什么？
这表明了是聘礼啊！！
送来的一堆神力结晶他收也就收了，毕竟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加起来撑死就是千万非凡点，洒洒水啦，虽然照样还不起，但勉强担得上利姆露送给九尾的第一奖励。
而且有个数字也能表明价值。
但她还多送了个东西不说，这东西还是个收藏品——这他妈的跟婆婆送儿媳手镯有什么区别吗？！！
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这个手镯很有可能是婆婆不知道，他儿子擅自偷来送给你的吗？
“……”
利姆露想了想，以九尾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嘶！！”
想到这里，他连忙抬头问道：“哈里森，你说……超凡空间能挡住星灵的进攻吗？”
哈里森：“……”
只见他咳嗽了两下后，没有理会利姆露在他眼中越来越装逼的行为，继续道：“冕下，还请尽快决定出售哪几块神力结晶——”
眼看对方谈起了正事，利姆露也不在纠结，只能先把最珍贵的东西收回背包后以后再做考虑的同时，迅速琢磨起来。
神力结晶是利姆露在离开之前跟九尾提到过一两次的事情，他当初为了大贤者的进化曾经咨询过九尾那边有没有其他系列的神力结晶后，没想到对方竟然放在了心里。
这让利姆露感到一丝感动。
不过话说回来，由于自带天使特性，神力结晶对他的提升实际上并不是很大，唯一兼容天使结晶的序列估计也就只有如今的迷失者了。
考虑了一会后，利姆露还是留下了治愈天使·拉裴尔和水之天使·吉普莉尔（加百列）的两个跟自己能力匹配的结晶，剩下四块统统扫给了哈里森——
其中除了三块是不知道哪个鸟嘎达世界里出的不知名天使贡献的以外，最值钱的应该是那个一看就跟火有关的神力结晶神圣之焰的尾羽，出自于不知道那个倒霉世界被屠了的大天使长……
嗯……利姆露想了一会确定自己不会用到米迦勒的力量后，才把四块晶石交给哈里森的同时，轻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们被称为黑商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双向收费？”
一边问着，他还一边扒拉着那一堆消耗品，里面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高科技物品让他很感兴趣——
忽然，他看到了一颗只有在玄幻世界才能看到的留影石后，习惯性的直接注入了一丝魔力，刹那间，他就看到了一只九尾正在跟一直虚空兽扭打在一起，娇小的身影穿着银辉靓丽的战衣疯狂欺负着对面那只巨大的虚空兽——
“呃，是的，那一直都是我们的规矩，都是明码标价的，冕下。”
“拍卖行是百分之十五手续费？”
利姆露问了一句，所谓双向收费就是一件商品如果拍出100块钱，那么购买者要出115才能拿走，而拍卖者却只能获得85块钱——同时敢向购买者和出售者两边收钱，整个虚空只有黑商敢这么做！
别小看百分之十五，一旦牵涉到高端物品，比如利姆露这几块神力结晶，每一块都是百万级别的生意的话，这随便扣掉的就是几十万非凡点，可以说是序列5都肉痛的存在——
这么一想，利姆露就不禁感叹，真是……不管是那个世界，都不会剥削别人的资本家——
“一直是百分之十五，冕下，当然，因为交情的存在，我们愿意以百分之十的手续费来出售——”
这时，影像中的九尾终于打完了那只可怜的虚空兽，兴致冲冲的跑到了镜头面前打断了哈里森的话——“利姆利姆利姆露~嘻嘻，我送你的东西收到了吗？其他的都不重要，但那块文明覆灭的漆黑之种你可要重视起来哟。”
漆黑之种？
翻译问题。大贤者很淡定。
哦。
“我听叔叔说你最需要的应该是跟虚空吞天鲸相关的核心本源，但我翻遍了宝库也没找到相应的东西……”说到这里，九尾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的歪了下头道：“所以我最近怂恿族人把狩猎场放在虚空吞噬大君的地盘里啦！看看能不能运气好抓一头给你送过去！”
大贤者：“……”
利姆露：“？？？”
滚啊！我要那玩意干嘛？！
“哦，对啦，还有黑商那边，说实话跟我们星灵一族合作的商会一直都是收藏家，但考虑到你跟黑……哦，菲里森财团比较熟，刚好他们那边似乎缺了点货，也算一拍即合——不过，黑商一向以黑出名，我这里必须要跟你说一下哦。”
“我跟他们负责人说好了手续费对半砍的，所以你别被他们坑了喔——如果他们真的坑你，那你就直接给运输费好了，然后去找收藏家拍卖，那边应该很乐意免费给你拍卖打击黑商哒！哦，运输费是四十七万非凡点，别给多了哦！”
“手续费……”利姆露眉毛一挑。
“对半砍。”一旁结标淡希淡定的开口道。
“呼。”利姆露轻轻笑了笑，转头看向心情大起大落有刚刚闭嘴的哈里森：“你刚才说……手续费多少来着？”
“……百分之……”哈里森小心翼翼道：“百分之七点五？”
“淡希，送客，运输费等我过几天给你们送过去。”
“别别别！！百分之五！百分之五啊冕下！！”
013，带资本家利姆露
“哦？百分之五？”利姆露拿起一颗神力结晶端详了片刻，轻声道：“你也听到了，九尾说收藏家那边可以免费——”
“但您也要考虑溢价啊，冕下。”
哈里森苦笑道：“收藏家最近并没有举行拍卖会的意思，就算您交给他们，也无非是相当于寄售，而且收藏家的灵魂本质就是魔鬼交易啊，他们可比我们黑……”
“反正您交给我们，虽然我们手续费高了点，但我们的拍卖会已经宣传很久了，这次也会有不少需求者来，说不定能把一百万的东西给你卖两百万甚至三百万啊，冕下，最后获利的还是您啊。”
“哦，合着你们黑还黑出道理来了？”
这个道理，利姆露也懂——黑商既然能在市场上做大，就必然有他们自己独特的特点和优点，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什么虚空小白，收藏家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他们的描述，相比起充满人情味，像极了地精和可以如同朋友相处的黑商，收藏家们更像是冷漠的魔鬼一般，信奉着冰冷的交易法则。
各有各的风格，但……经过这件事，利姆露也明白。
或许，他也的确该去接触一下收藏家，甚至其他的势力了，毕竟，也许这一次的确黑商更适合他，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不管怎么说，拥有更多的选择总没有坏处不是吗？
想明白这一点后，利姆露也有了决定，不管怎么说，黑商这边的人情往来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他们似乎真的很缺少这批高端货色，但问题是——商人逐利不假，但说得好像普通人就不逐利了一样？
“真的不能再低了？”
“真的不能再低了啊！！”
哈里森的精神波动都开始有哭腔了，看的利姆露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行吧，我们先把这个事放一放。”利姆露想了一会，突然道：“我们先谈一下另一个合作。”
“另一个……合作？”哈里森茫然。
“对。”利姆露转身拿出自己制造的两把武器，递给哈里森道：“你看看这个。”
螺旋剑闪烁着淡淡的光芒，秋原仗则是时不时散发出一阵略微冰冷的寒风，只见哈里森的精神波动化为跟魔力感知一模一样的驱动方式扫过两把武器，很快，详细的属性便静静地出现在他的心底。
“两把冕下自己制造的武器吗？”哈里森心中闪过一丝惊异，没想到冕下竟然还是一名锻造者……兼修生活系的副职业的人很多，但利姆露给他的印象明显是属于战斗系才对，对于这种拥有传承的虚空子嗣而言，生活系的副职业会明显拖慢他们的发育速度。
说实话，两把武器的属性不是很好，只能说算得上是中规中矩的序列6普通武器，但既然冕下给他看了，那么自然而然不会那么简单才对……
“冕下是想……长期供给吗？”当他看到武器上的署名，联合到利姆露口中的合作，作为商人的哈里森很快就猜到了利姆露的想法，开口问道：“嗯……普通的序列6武器，如果量不是很大的话，这个我倒是可以做主不收您的费用……”
“那如果量大呢？”闻言，利姆露轻声笑问。
“嗯……那要看有多么大了，如果建立长期合作，根据您的制造速度，我们也可以定期提供原料……”哈里森有些琢磨不透利姆露的合作方式，只能试探性的说道：“但这种定做制的合作模式我们一般只和虚空熔炉那种专业锻造者合作……”
“一个月，我至少可以提供五十具差不多质量的或者三十具极品属性，以及定制的装备。”
利姆露直接打断了哈里森的话语，把牌面掀开后，轻声道：“你们能给出什么价格？”
一个月五十具？！
哈里森稍微吓了一跳，不要觉得五十把很少，要知道，哪怕是ea乖离剑，ex咖喱棒这种级别的武器，在虚空中也不过是序列5罢了，但也同样，虚空中除非是神明种族或者高级势力直接利用世界本源或者无上伟力制造，越低端的实力组织想要制造一把高级装备或者技术的代价也就越大。
就好比三级文明随便制造的一块手机，可能二级文明就需要花费十年时间才能完成仿制一般，这就是所谓的技术壁垒，虚空同样如此，所以，按照序列6的层次而言，一个序列6的装备如果让序列6的锻造者去制造，可能需要半个月甚至更久才能完成一件——
序列5甚至半神也许会很容易就可以随手制造，但问题来了，就好像你不能让拥有顶尖技术的华为不去制造高端手机硬杠苹果，跑去制造老人机玩市场下沉一样，你也无法说服序列5锻造者们放弃收益更大的序列5装备，甚至冲击半神器的机会跑去制造垃圾装备吧？
所以在他的理解里，利姆露应该是背后收服了一个锻造组织，或者说成立了这么一个组织作为敛财手段，既然如此，哈里森就必须考虑对方的心理价位和组织规模——
再加上金字塔结构导致了超凡乐园的主力虽然是以序列567为首的作战单位，但作为钻石级别的序列6也不过就几十万，甚至十几万人而已，加上副本世界产出，市场也并不大，所以一个月五十把这种级别的稳定产出，真的不算是一笔小生意了。
换算成数字，也相当于一件最差的半神级别的物品了！按照一把序列6装备最低也要卖3万来算，50把可就是一百五十万啊！
而且是一个月一单的长期供应买卖！
这就让哈里森犯难了。
要知道，对于超凡者而言，大部分装备的产出实际上还是来自于副本，就好像你玩游戏不喜欢从商店里买装备一样，哪怕你知道这些商铺都是别的玩家爆出来的极品装备，你也更喜欢自己去爆，虽然超凡空间里为了保命，这种心理会少一点，哪怕抵触商人的倒买倒卖行为也不得不为了补强而去购买——
但补强就是为了补强，越是平凡的制式装备实际上售卖是非常犯难的，他不像那种抢手货一样一投入市场就会消失不见，而是需要时间来消化，防止市场饱和——这就导致了他们如果以买断的方式直接吃下，然后自负盈亏会导致成本增加，但如果作为中介……双向收费又可能进一步引起冕下的不满。
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思考，这是不是冕下又一次的考验和测试。
毕竟他这次合作是小事，能不能把那几块神力结晶带回总部才是大事！！带不回去，估计他负责人的位子都要丢！！
面对哈里森的思考，利姆露也没有着急，他看了一眼结标淡希，笑着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果汁轻笑一下慢条斯理的品尝了起来。
他相信以哈里森作为一个区域负责人的身份，绝对无法拒绝这笔买卖。
对方纠结的，无非就是自己的态度罢了，所以他并没有施加压力，而是在考虑自己的思路是否可行后，耐心等待着猎物的上钩。
“冕下之前说，可以提供定制装备或者极品属性……对吧？”
“对。”利姆露笑了笑，主动道：“所以我不要求你们以买断价吃下，不需要你们担任风险，我也知道超凡空间的市场吃不下我这些东西，所以我需要你们的渠道对虚空出口。”
“那……”哈里森咬了咬牙，狠狠道：“我们可以以不收取任何手续费的代价吃下您这批货，只要您愿意把神力结晶交给我们拍卖——”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哈里森的心在滴血，要知道，出口的渠道和代理，供货，甚至虚空各个种族的关税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利姆露都有些惊讶了，他虽然不知道对外贸易的成本多大，但是他能知道哈里森这次放弃了多少钱。
一个月按照一百五十万算的话，手续费就是22.5万，一年就是……270万！！！
“可以啊！”利姆露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忍不住站起来拍了拍哈里森的肩膀道：“谁说黑商没有魄力放弃利益的？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正名的！”
“正名就免了。”哈里森苦兮兮的干笑了两声，声音干巴巴的宛如地精道：“冕下要是满意的话……那……”
“我也没说我满意啊。”
可谁知，当哈里森眼神飘向桌子上的神力结晶的时候，利姆露却又突然收起了笑意，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像极了欺负乙方人员的甲方爸爸。
那丑恶的嘴脸，嚣张的语气，连结标淡希都不禁挑了挑眉，有些看不下去。
某些方面……利姆露还真是无师自通呢？
结标淡希拿起喝光了果汁的杯子，自觉的一边续杯一边感慨，丝毫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利姆露从某个无良花花公子斯塔克身上学来的，小辣椒口中的“坏习惯”。
“您……还……还不满意啊？！”
哈里森再也没有了初来时的优雅，更没有了利姆露第一次见面时那虽如舔狗，但却有深不可测的绅士姿态，此时的他，气的整个人体都起起伏伏，就差彭的一声炸给利姆露看，把本体露出来摔门而去了！
“别急。”利姆露轻轻想了想，先是安抚了对方一句：“我不满意并不是因为手续费的问题，恰恰相反，我觉得手续费有点低了。”
“我问你们，如果每个月给你们提供五十把普通装备，以你们的渠道，大概我要多少天才能拿到这笔钱？”
哈里森被利姆露突如其来的言论弄得一怔，但还是如实说道：“完全卖出去的话估计要四到六个月……”
“所以啊，太慢了。”
“但……市场就这样啊。”哈里森苦笑道：“您又不愿意让我们买断，又不愿意等太久……”
“可我有办法啊。”
利姆露看着忽然疑惑的哈里森，缓缓勾起了嘴角，露出了肆虐的獠牙。
“我可以给你们百分之十的手续费，但我有一个要求。”
金色的双眸在那一刻露出了横亘古今的冷漠，宛如神明一般的霸权，却又宛如恶魔一般的低语，他轻轻依附到哈里森的耳旁，轻声笑道：“我要你们以低于市场价一到两成的价格出售这批货物。”
闻言，哈里森瞬间脸色大变，整个人惊恐的看向了利姆露。
“您……您知道您这么做会发生什么吗？”
在商业界，有一种恶意竞争手段，叫做降维打击。
其意思是以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方式强行破坏市场环境，以低于成本价格的方式迅速占领市场，强行把所有市场上的公司拉入泥潭，最后逼死所有的竞争者后……存活到最后的赢家……通吃市场，形成垄断。
而对于此时的利姆露而言，这种方式对于毫无成本的他！
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手段！哪怕，可能会让市场迎来打击一般的毁灭，但那与我……何干？
他已经通过大贤者确认了可以掌控超凡空间的手段和权限不止他一个，他也从某些信息中察觉到了他可能是超凡空间继承者中的一员——不管这些猜测对不对，拥有大贤者的他，已经继承了一个世界的他，已经获得了权限的他，都已经一只脚踏入了这场战争。
所以，他必须也要亮出他的手段！
“怎么？难道单凭这份财富，都无法让你心动吗？”利姆露轻笑道：“我才序列6，就可以给你这笔业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半神以后呢？有没有想过有星灵在背后支持，就是头猪，也能进阶半神吧？”
“但那会让我们背负骂名……”哈里森苦笑道，他已经明白了利姆露的意思，对方之前所说的出口，完全就是幌子，去他妈的出口！
降低两成售价，自带超凡空间鉴定确保质量的装备，一出手就会被市场迅速消化，根本不需要对外出口，但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超凡空间的市场就那么大……利姆露如果是单种类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还接受制定式服务。
哈里森甚至可以预想到，以一个月三十把的数量，不出半年，利姆露就可以彻底破坏市场，强行让其他锻造师和整个市场的超凡者们不得不降低价格来与利姆露竞争、
因为在超凡空间，根本没有联合抵制这一说，大部分战斗系的超凡者们，每一次冒险回来以后，本身就会以低于市场价格一成的价格出售给商人，或者以市场价格摆摊迅速出手……这种流动性的市场根本是无法管控的！！
商人们是无所谓的，除了囤积序列6装备的他投机者外，大部分商人都有抵抗市场风险的能力和跟随市场调整，但这对于锻造业的超凡者们而言……
这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制作装备，是需要成本的！！
而目前序列6装备的价格，是超凡空间已经最为稳定的，薄利多销的价格了，别说再低两成了，就是再低一成……
“骂名……呵，要不然……我为什么找你们呢。”利姆露轻笑道：“如果黑商还害怕骂名的话，那我不如去找收藏家……更何况，我的目的只是侵占市场而已。”
“垄断以后，到时候价格多少，我自然会回调，你们那时候赚的也能更多……”
利姆露眯起了眼，看向哈里森道：“说起来，你们才是资本家吧？对于这种手段，你们黑商难道不比我精通吗？”
虚空强者无数，势力无数，所以大家都看上去很守规矩，生怕哪天惹上了惹不起的敌人，但利姆露却知道，这只是针对于虚空高层次而言，在更多的弱小世界，低级文明，哪一次，这些虚空游资不是靠这种手段直接摧毁人家的市场来实现经济统治的？
尤其是黑商这种虚空三大财团之一的坏东西，不知道摧毁了多少文明的市场，才能形成垄断的地位——
说到底，背负骂名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怕被强者仇视。
但！
“啊，我知道。”利姆露很阳光的露出一抹笑意，轻声道：“但我需要占领这片市场，不仅仅是为了财富。”
那一刻，哈里森分明从对方金色而神圣的双眸里看到了无尽的贪婪，虚空和扭曲，那是一抹……令人窒息的深邃：“更是为了……吞噬这片天空。”
“您……您是……”哈里森嘴唇嗡动，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想到了星灵，想到了某些传言。
……
014，无法相信艾米丽
哈里森走后，利姆露看着曾经放着四颗神力结晶的地方陷入了沉思，结标淡希却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苹果，咔嚓一声咬了一口后啧了一声。
“你可真是越来越坏了。”
“嗯？”
利姆露抬起头笑了笑道：“让我猜一猜后面一句是……不过我喜欢？”
“……”
啪，结标淡希无语的一手把苹果拍在了利姆露头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少看点电视剧……”
“都是九尾看的……”利姆露撇了撇嘴：“这还不算什么，想要掌控市场，除了黑商，收藏家的态度也很重要，一个市场里竟然有两家财团安然相处……真有意思。”
“那需要我帮你联系收藏家吗？”结标淡希转过身，自觉道：“找人的话我认为我还是有些长处的。”
“不用。”利姆露沉了沉，道：“收藏家们重视的是高端市场，过一段时间吧。”
“他们应该会找过来的。”
利姆露说到这里，又拿出了所谓的漆黑之种端详了两眼……
神明级别的材料……直接吞的话肯定会让自己的吞噬能力进化，但总感觉跟技能书一样有些亏……
果然还是先存起来看看星灵那边的反应再说吧？
利姆露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等过段时间听听风声再说……万一真是九尾偷的家长传家宝，也好还回去保命……
至于剩下的两颗神力结晶，治愈天使用来给迷失者进阶，至于另一颗，水之天使吉普莉尔……说实话，有些鸡肋，利姆露说实话并不是很喜欢天使的特性，而且他的水法则基本上已经吃透了，这颗神之结晶最多也就是让他多一些造水手段或者学会某些利用魔力制造，强化水的质量方面的能力。
甚至还有可能让他多个序列啥的……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可爱的银毛团子——
“埃莱尔……”利姆露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说起来我第一个小徒弟到现在还没有魔术礼装吧？”
“啧，恶魔的徒弟用着天使力量的武器，感觉还蛮不错的？”利姆露掂了掂两下手里的神力结晶：“不过让我复制装备很简单……但如何把材料变成一件优质的魔术礼装，果然还是的得去找那群专业人士啊。”
“趁他们还没恨自己的时候……嗯，淡希，你要出去跟我一起逛逛街吗？”
“记得开启身份隐匿。”
“荣幸至极。”结标淡希点了点头，露出一抹轻笑。
……
与此同时，纽约。
街上的游行和抗议仍然时不时的爆发，奢侈品店面已经不知何时都钉上了厚厚的木板，生怕自己被突然爆发的骚乱牵扯进去成为泄愤的对象。
但不管普通人们再怎么闹，再怎么接着所谓的民主让社会愈加动荡，他们却丝毫不知，受影响的也不过是同样身为普通人的其他人罢了。
超凡者的社会甚至不会掀起丝毫波澜，就连各大家族和高层们也稳坐钓鱼台，将一切作为政治的筹码开始斗争——
“明明新法案都己经通过了，为什么还不公布呢。”
幽静而独立的店铺内，安娜一如往常般的给布伦特倒了一杯茶后，看着经过一星期的修养声息，已经缓缓恢复过来的纽约经济，以及养好伤的老板，发出了担忧的声音。
对此，布伦特只是摇了摇头：“新法案不可能在内部矛盾解决前公布，因为那相当于向全世界发言，确认神秘的泄露，在理想国没有讨论出结果之前，美国真要是这么做了，别说内患了……”
“就算再强，一个国家也顶不住全世界的压力。”
“可是再这样下去……”安娜看着窗外，愈发担忧父亲的境地了。
“安娜，你既然想要成为超凡者，就应该站在超凡者这边的角度，学会我们的心态。”布伦特站了起来，指了指窗外游行的队伍，突然道：“你难道就没发现，游行者的目的和舆论正在发生变化吗？”
“从一开始超凡者带来的危害，变成了要求新法案通过，给予上升通道——”
说到这里，布伦特忽然微微一愣，眼眸中一丝金色闪过……
本体归来了。
一瞬间，充盈的魔力弥漫了分身的身体，让他忍不住歪了歪头继续道：“呃，刚才说到哪里了？”
“给予上升通道……”安娜眼中闪过好奇的神色，她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家老板忽如其来的变化，就如同原本安逸麻木的，对什么都毫无兴趣的老狮子，忽然更加灵动的同时，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激昂和霸气。
气质这种东西，很飘渺，但的确有时候能感受的到。
此时的利姆露已经从拉莱耶逛gai归来，不过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找到能够接手半神级别魔术礼装锻造的职业者，说到底，利姆露对于整个拉莱耶也没有多么熟悉……他想询问黑商来着，但考虑到刚刚把人家吓了一跳，转头在把人家叫回来也不合适，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并不想再给黑商塞人情的机会——
在某些筹码还没有达到之前，双方保持这样的关系就足够了。
无奈之下利姆露只好打算等欧利克和叶小倩归来的时候问一下他们，如果不行在去找黑商的情况下，还顺手把团队建了并且向妖雪和叶小倩发出了邀请。
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回复，妖雪似乎是为了赶上三天后的小队集结，在利姆露跟黑商谈判的期间就已经准备完毕，前往任务世界了。
回归现实世界的利姆露决定前往自己记忆中那个熟悉有害怕的地方，也就是自己的前世的家，寻找过去自己的影子，与此同时，他也没忘记远在纽约的“布伦特”身份，于是决定过来看看。
结果一过来刚好碰上大贤者留下的自律意识在装逼，这就尴尬了。
上升通道？
利姆露眨了眨眼，组织了下语言，愣是没接上——大贤者虽然会伪装他的语气，性格和说出来的话，但两人的语言组织和逻辑完全是两种风格！
换而言之就是一个是学术语言，一个是大白话……
“咳咳，算了。”利姆露看了眼窗外的人群，虽然语言逻辑无法立马继承，但自律意识残留的想法利姆露还是很清楚的，直接改口道：“换而言之，我们这个店面这么奇怪，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没人注意到？”
“为什么？”安娜很自觉的跟上一句。
“因为我不想让他们注意到啊。”利姆露理所当然的点了点门扉，一道无形的结界浮现在两人眼前：“所谓民主，无非就是给普通人和弱者一层平等错觉罢了。”
“但事实上，超凡世界可是把弱肉强食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会担心，是因为你总是习惯性的他们的权利与平等对上了等号，但……”
“你所见，你所想，皆是我们想让你见到的，想让你想到的。”
说到这里，利姆露反而笑了。
“话虽如此，现境还算是不错的了。”利姆露忽然想起了魔禁世界中吟吟青草毫无心理负担直接操纵整个学园都市剩余部队让他们送死，甚至在意大利战场上朝家人举起武器的士兵们——
语气淡漠的让安娜不寒而栗：“在虚空，这种情况，早就让一个心灵系半神给直接格式化了。”
“格……格式化？”
“啊，并不是所有的种族都讲究人权的，安娜。”利姆露转了转头，轻笑道：“珍惜普通人的世界吧。”
“超凡世界中，低等文明没有反抗的权力。”
话落，店内陷入了沉默的同时，利姆露回到座位上打开电脑，果然看到了几封来自于欧利克和叶小倩的加密邮件短信，这两人不在拉莱耶联系他，反而是习惯用现实中的联络方式来进行留言。
很正常，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使用拉莱耶通讯是免费的，抱着能省则省的态度，除非是跟超凡空间有关的信息，基本上都不会选择拉莱耶的吧？
而且拉莱耶的通讯和现境并不互通，而对于低序列而言显然在现境的时间会更长一点。
这倒也是。
利姆露想了一下也的确如此，加密邮件的内容实际上他早已知晓，毕竟在他降临的那一瞬间，自律意识就已经将记忆继承给他了。
但他还是打开了叶小倩的邮件，里面是关于对方叫嚣下次见面就会成为序列6的宣言，分身给的回复倒是中规中矩，无非就是加油之类的言论，利姆露想了想，又回复了一封关于逐光者萌芽小队的消息和拉莱耶团队的事情后，补充了一句：“哦，真巧，说起来我也序列6了。”
利姆露在那边打字，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可闻，带着一点点节奏，安娜反应了过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这些普通人，才会向往着超凡啊……”
“你搞错了一点。”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怨天尤人和不满，利姆露皱了皱眉头，毫不客气道：“我说的是低等文明，而不是普通人。”
“你天天想成为超凡超凡，那你就应该要理解超凡的定义并非局限于神秘侧之上，高等文明领先你几百年的科技，你敢说他们的普通人不是超凡？分分钟一个二向箔把你给炸了。”
利姆露随手凝聚一个水球，刚想继续开口，门扉却突然被推开，艾米丽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修长的大长腿随脚一踹，关上了门——
“嗯？”她微微抬眸，就看到了“布伦特”正举着一个水球，仿佛在给安娜表演着什么，勾起嘴角挑了挑眉道：“看来我似乎打扰了你的兴致？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
“没什么，只是在给保护对象科普一下知识而已，反而是你过来的话……”利姆露闻言放下水球，眯起眼睛：“我这伤刚刚好，别告诉我又有任务了吧？”
“给保护对象科普一下神秘学知识？啧。”艾米丽递给利姆露一杯咖啡，然后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道：“的确有点小事拜托你，主要是这个任务非你不可，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想麻烦你嘛。”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上司……”
“你这话应该跟丹尼尔说。”利姆露扬起眉毛：“啥任务？”
“有没有兴趣旅个游？”闻言，艾米丽也没掩饰，直接道“带薪休假，去国外一趟。”
“那我这保护对象怎么办？”利姆露看了眼安娜：“现在想杀她的人可不少。”
“我会保护她的。”艾米丽朝安娜点了点头，然后道：“想要保护她的人也不少，布伦特。”
“还有，我刚才说了任务非你不可，所以……”
“我懂，没有拒绝的权利。”利姆露叹了口气，说到这里，利姆露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安娜，忽然笑道：“说起来，你想成为超凡，也不是不行。”
“无论是水火也好，恶魔吸血鬼也罢，就算是天使，我也能满足你，给予你想要的超凡之力。”
“真的？！”安娜惊喜。
“嗯，但前提是，这次任务你跟我一起去，然后能活下来才行。”利姆露轻笑道。
一旁的艾米丽闻言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出声打断布伦特的言论。
“也许，你见了这次超凡之旅，就在也不想成为超凡了也说不定。”
“不会的！”安娜很坚定，但利姆露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是吗，那让我们拭目以待。”
“现在，你可以回楼上了，虽然让你参与任务，但任务细节以及涉及到的事情……”
这次，利姆露话还没说完，安娜就已经极为乖巧的蹬蹬蹬的跑上了楼，看的利姆露一阵失笑无语后，布下了结界。
“你觉得我会同意？”利姆露回过头，就看到艾米丽皱着眉头不满道：“你知道她不能成为超凡者，更不能死。”
“安娜是个独立性和个性都很要强的少女。”利姆露没有正面回答艾米丽的质问，只是轻声道：“没有什么能比让她自己体验濒临绝望和恐惧后心甘情愿的放弃更有效的方法了。”
利姆露自然明白艾米丽的意思，如今安娜和他父亲推翻了第一版法案，修订了新的法案，哪怕这一切仍然在超凡者的操纵之下，这也会让他们成为高层在普通人中的代言人，这个代言人本身就不能是超凡者！
因为他们代表了法案是普通人修订，并且没有任何掺杂超凡者影响的因素在里面。
就算是！也是在新法案稳定之后，作为法案的受益人成为超凡者的代表来证明法案的优秀性！
“但她不能有危险。”艾米丽危险的眯起眼睛道：“你甚至不知道你面临的是什么任务。”
“开玩笑。”闻言，利姆露反而笑了：“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是什么任务，知道绝对九死一生的情况下，我才要带上她。”
“艾米丽，你真要我说明白吗？”
“我可以相信守夜人，但我无法相信你。”
015，利姆露与江睿的重逢
“看来丹尼尔在你那里说了我不少坏话。”面对利姆露针锋相对的言论，艾米丽没有丝毫生气，她垂下眼睑：“但我相信他的评价里应该没有我会放弃我的人这一条才对。”
艾米丽承认自己的行事风格有许多铁王座的风格，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会放弃自己人而去成全他人，才会在几年前选择牺牲援助她的22名第三方超凡者，造成了“自己人”部队无一死亡的奇迹和骂名。
“你也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所不相信的是你对安娜的态度。”利姆露摇了摇头，干净爽朗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帅气的笑意，这让艾米丽微微一怔，混血的双瞳虽然没有外国人那般湛蓝的纯净，但少许的黑色也为他增添了一抹深邃与神秘。
“哦？你觉得安娜呆在你身边一起执行任务反而比我这个序列5保护她还要安全？”
艾米丽笑了，盯着布伦特道：“你跟自己实力完全不符的自信再一次说明了你的神秘——”
“那这正是你花费大力气保下我的价值所在。”
利姆露理所当然道。
当他纽约全面通缉莉莉丝，并且陷入大乱的时候，虽然有部分线索指向了真理会，但在那种时期，一个暴露了血月领域的吸血鬼是绝对无法在纽约立足并且逃出去的。
这一点，艾米丽虽然态度恶劣并且性子讨厌，但切切实实是帮助了利姆露并且顶住了压力，只是让利姆露走了几遍流程后，暂时安排在了她的手下。
负责监视的同时，也同样有着兜底的意味。
说到底，不管这个人又多么讨厌，风格多么不择手段，但利姆露却是知道对方绝对是看好自己的，因为看好，所以才会去利用——而他本体已经回国，分身这边还愿意经营，虽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边的风云变幻相比起夏国更不稳定，危险的同时有更大的利益，但……愿意呆在艾米丽手底下，也是因为有着几分感激和报答的意味。
“况且——安娜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拼命的想要朝这边靠拢，哪怕新法案里面她的努力占了很少一部分，但……”
“她对超凡的向往和那份拼搏，不应该成为她的限制，而那份对美国超凡者的功绩更不应该成为她的负担。”
“她本应该是一个无意接触了超凡而产生向往的普通人，并且为此做出了成绩，她本应该因此获得奖励，但实际上，她在你们眼里，却仍然只是一个工具。”
“想成为超凡的人多了去了。”面对利姆露的无病呻吟，艾米丽轻轻笑了笑，摇头道：“但最后都成了怪物，你总不可能给她一张门票吧？”
“也未尝不可。”
“嗯？”
“未曾直视门中恐惧的孩子，才会总念念不忘门后的怪物。”利姆露轻声道：“这一趟任务，让她看清超凡的本质，了解后果后再自己做出选择——这是我对她的期望，亦是对她的补偿。”
“你这是把自己的当良师了？”艾米丽无法理解利姆露的想法。
良师？可能吧，利姆露想了想，似乎最近几个世界因为教导徒弟的原因和培养手下的原因导致他每次看到有天赋的种子就喜欢引导一下，投资一下？
但这对他而言有没有坏处，何乐而不为呢？
种下一颗颗种子，说不定其中那一颗就会成长为参天大树，这种事黑商可以做他为啥就不能做呢？
不过，对于安娜，利姆露却有着更为清晰的理由
他摇了摇头，道：“安娜以为我是她生命中的那个贵人，那么我或多或少也要履行一下贵人的职责吧。”
凡是愿意为我献上忠诚的人，我都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迪西如此，安娜亦是如此。
“好了，与其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来说一下你打算让我去哪个国家旅游？”
……
同一时间，印度，真理会内部结社之一。
神造圣堂。
“好奇怪。”一名金发少女抚摸着自己的喉咙，看着窗口中的资料，轻声呢喃：“明明圣子的气息已经到了夏国境内，可为什么不管哪个情报所都说对方仍然处于纽约呢——”
想到这里，她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丝疑惑：“难不成，杀我的那个家伙，并非激活拼图的存在？”
“不，不可能——”少女很快摇了摇头，静静的看着虚拟屏幕中布伦特那略带帅气的面容，忽然露出了一丝妖异且痴迷的笑意：“有意思的……家伙。”
“鲁克沁丝？”忽然，昏暗的房门被打开，诡异的烛火被风微微吹动后，黄金黎明的头领奥克斯一脸无奈的啪嗒一声打开房间里的灯：“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老搞这些中二的东西……”
“啊啊啊，那是氛围啊氛围！！”眼看灯啪的一声把整个环境照耀的金碧辉煌，鲁克沁丝瞬间蒙上被子滚了两圈抱起枕头就是扔了出去：“叫我圣女啊混蛋！！”
“……”奥克斯好笑的接过枕头，一边走过去一边道：“是是是，圣女大人……”
突然，他的语气微微一沉，犀利的目光笔直的照射在屏幕上面，宛如烈焰般炽热的压力和杀意瞬间爆发——
“这就是……”他眯起眼睛，轻声道：“杀掉你的那个家伙？”
哪怕是轻声细语，却无法掩盖他语气中肆虐的杀意和刻骨铭心的仇恨。
“嗯。”看到自家哥哥的模样，鲁克沁丝的气焰瞬间小了一截，赶紧爬起来拉住自家哥哥的胳膊呐呐道：“喂喂喂，你可别乱来哦。”
“他可是激活了最后一块拼图的存在，是我们追寻真理的基石……”
“可他杀了你……”奥克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还抢了你的序列，害你从头修炼……”
“……话……话虽如此，但我身为净民又不用害怕畸变的风险，所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然后我还得叫他圣子……”
“唔……”鲁克沁丝没声音了。
“不行，激活拼图的人不一定就他一个，我还是得去杀了他！”
奥克斯想了一会，越想越气，果然这种存在还是直接杀了比较好。
“哥！！”鲁克沁丝无语道：“拼图在我那保管了那么久，也没有出现过动静，属于净民的继承者有多难找，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
“可什么可！”鲁克沁丝叉起腰，不满道：“而且最后一块拼图已经激活了，就说明……战争开启了，你这时候去杀了他，你是想让净民们放弃追寻真理的机会吗？”
“更何况，我告诉你奥克斯！”看着自家哥哥逐渐被自己的质问吼进了自我怀疑之中，鲁克沁丝的声音越加嚣张：“他不只是你的圣子，他还会是你的——妹夫！”
“(⊙_⊙)?？！什么？！”闻言，奥克斯微微一愣，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鲁克沁丝，只见她已经羞红了脸，扭扭捏捏道：“说实话，他把短刃捅进我脖子的时候……那样子……有点……有点帅。”
“……”奥克斯陷入了沉默，静静的看着已经陷入发春状态鲁克沁丝，忽然有些心累。
这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行吧，他叹了口气，忽然坚定了杀掉那个布伦特的决心。
就凭这一点，这个圣子，就是背叛了真理会，他也要杀！
伤害了他妹妹，还想要当他妹夫？！凭什么啊？凭你长得帅？那更该杀。
……
而此时，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的利姆露正一心两用，一边在纽约洽谈任务事宜，一边踏上了魔都街头，寻找起记忆的港湾。
这对于大贤者而言并不难，但利姆露并没有让大贤者开启导航，而是小心翼翼的扒拉出在记忆深处的那份信息，一边认着路，一边朝着那片到处都是租户和打工人的小城区走去。
其实对于作为本地人的利姆露而言，并不像从外地赶来打工的人那样，有着部分选择，比如存够了钱就回去开店啥的，高消费高收入所带来的是更高的家庭成本和压力，迫使他哪怕想要在魔都开一家网吧，都需要的是外地二三线城市的数倍甚至高达十倍的差距——从而没本事的他想要追寻更高的收入，就必须追寻出国劳务。
所以他对魔都的繁华的地带，其实没有多么大的印象——所有人都知道东方明珠和汤臣一品，但不是所有人都亲眼见过，更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得去汤臣一品的大门。
正如同首尔的背面是贫民窟一般，魔都虽然没那么惨烈，但总会有那么一片区域为打工人们遮风避雨的同时，让一些家境贫困的本地人不至于混的比外地人还惨，从而形成了聚集地，也成就了一个词汇，包租婆。
想跑偏了……
利姆露歪了歪头，精致的少女容颜配上魔力形成的，看上去就华丽四射，价值不菲的高档做工黑色哥特裙，让他宛如公主一般在踏入了这片区域内的时候，迎来了无数惊疑，诧异，善意以及不怀好意的目光。
“所谓近乡情更怯指的就是这种心态吧？”
他无奈的笑了笑，脚下的步伐再度慢了几分——
“曾经的我就是在这个地方立下了要住进汤臣一品的豪言。”
你现在做到了。
夏尔似乎感受到了利姆露心中的伤感，安慰道：再说，别人都是多年以后做到了，然后物是人非事事休，你却反了过来，提前了九年做到，难道不好吗？
说不定，你还能改变很多事情。
“所以我挺怕的。”利姆露站在社区门口，无视了周围来来往往行人百分百注视的目光，轻声道：“重生和穿越，代表的意义是不同的……”
“时间，空间……三位一体的魔王……”
“如果是穿越，我可以理解为是意外，如果是重生……”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命中注定，还是意外的巧合？”
“所有人都在告诫我小心命运的注视，但我却总觉得我已经一不小心一只脚踏入了命运的怪圈。”
话虽这么说，但总要往前走的，这个世界没有你记忆中的漫威，就算真的相似，也只是平行世界而已。夏尔的声音浮现在利姆露脑中，道前面就是你的家，不进去看看吗？
幽魂虽然已经进阶了，但仍然可以消除利姆露的存在感，化为幽灵穿梭。
但利姆露完全不想那样做……因为很别扭。
哪有回自己的家，还要跟小偷一样的呀，而且他敢肯定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龙若晴和天上的卫星盯着呢！
不知何时，可能是利姆露在小区门口停留了太久的原因，越来越多的人脚步放慢，亦或者停留下来看向她，大部分好心人想要帮忙关心，却又被利姆露本身高贵的气质和华丽镇住脚步，有些不敢向前，但总有一些特别的人如同命运注定一般来到你面前。
就在利姆露考虑自己擅闯民宅会不会被龙若晴揪住打屁股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走到自己面前蹲了下来，热情而温柔道：“小姑娘是在等人吗？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帮助吗？”
熟悉的声音让利姆露的记忆宛如洪水泄闸一般轰然奔涌而出。
一刹那，利姆露模拟的泪腺的第一次发挥了作用。
而这，正是利姆露最为害怕的事情。
魔王……遇到了他的父亲。
……
利姆露很想说一句没事，但差点脱口而出的爸宛如哽咽一般的塞回嗓子里后，他的眼泪却有些止不住的落下，忽然，利姆露觉得拟态的太完美也不是什么好事。
需要我发动绝对理智吗？虽然我觉得良好的情绪宣泄对你而言有时候是件好事。大贤者轻声道：但偶尔一次两次可以，你必须自己做到能够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
大小姐的忽然的哽咽显然让利姆露前世的父亲，一名憨厚的大叔明显的慌乱了起来，显然，从小就是棍棒式教育野蛮带孩子的他并没有多少对付哭泣少女的经验，整个人手忙脚乱起来——
一下子，周围人群的目光再一次吸引了过来，连带着整个大汉都罕见的红起了脸——
这时候，救命的人终于到了。
“爸，你在干什么呢？”远处，一名青年哭笑不得连忙挤了进来，无奈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欺负人家呢。”
“我……我这不是看她一个人呆在这，穿着又明显不像是我们这的孩子……怕，怕他走丢了吗？”一听到青年的声音，中年大汉连忙让了让身形，宛如一个做错的孩子一般挠了挠头，羞愧道：“你看……我这也不会哄孩子……你来……你来……”
更加熟悉的身影挤上前来，让利姆露的哽咽微微一滞，窒息感涌上心头，她抬起黑眸，静静的倒映着对方的身影……那是上辈子，自己的模样。
江睿其实也是蛮懵逼的，因为利姆露此时的模样和身份，切切实实是一个十四五少女的模样——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见到陌生人哭他觉得正常，但一个十四五岁，而且明显看起来不像是苦人家的孩子哭起来……瞬间让江睿本身警惕起来，总觉得事情可能会有些麻烦。
但他还是蹲了下来，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10的同时，尽可能的用温柔的语气道：“这位妹妹，请问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麻烦？”
这时，利姆露忽然冷静了下来，原本心头的伤感一瞬间被压下，见到另一个自己的同时，一股莫名的敌意让利姆露反射般的进入了战斗的姿态，他很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那是对于抢走自己东西的人一样的心态——
“我……饿了。”
那一瞬间，利姆露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
如果我吃了他，我是不是……就可以重新拥有父母了？
利姆露。
就在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来的时候，夏尔突然出声叫出了利姆露的名字，道：你要搞清楚，现在的你，是利姆露·特恩佩斯特，是即将展开新绘卷的魔王。
为什么……你要去纠结于一场失败的人生呢。
016，理想国的棋盘会议
失败的人生……
大贤者的话让利姆露陷入了一阵恍惚。
“饿了？”江睿却是听到了利姆露的低语，柔声道：“那哥哥带你去吃饭好不好啊？”
而另一旁，伴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当越来越多怀疑的目光看向两人，并且有人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拍摄甚至报警的时候，江睿的父亲忐忑的搓了搓手，拉了拉自己的儿子道：“我们还是先报警吧？”
他的声音沉着有力，同时也唤醒了恍惚中的利姆露。
“嗯……不用。”江睿闻言摇头，解释道：“十四五的少女应该已经有了很强的独立性，除非她天生智力低下……”
“你才智力低下。”这时，利姆露的情绪也彻底冷却了下来，重逢的激动和思念逐渐冷却之后，利姆露的黑瞳中泛出一丝丝金色，开始重新看向这场因为自己引起的骚乱——
“呃，你看，这点可以排除了。”江睿耸了耸肩，刚想继续说话——
啪嗒！
利姆露却是打了个响指，一瞬间，江睿只觉得思维开始无限拉长，整个世界都变得缓慢起来……
思维霍乱，心灵混淆，以及——魔术师最常用的手段。
暗示。
利姆露并不打算像韦伯·维尔维特那样直接给自己安排一个身份长期相处，因为那样的暗示的确容易因为细节的破绽而导致忽然失效不说，而长期的暗示和大范围针对普通人施法容易遭到官方的注意和清算。
虽然他如今就是官方的实权者，但这也意味着在夏国的体制内，他会受到更多的管辖。
但利姆露可不想被当猴子观看。
他篡改了周围人群的记忆，加速了他们记忆中事物的过程，同样是五分钟的记忆，如今在这群围观者，包括江睿和江睿的父亲而言，都是已经经过了潜意识的暗示，完整的观看了一场警察处理事情的经过——
虽然细节经不起推敲，并且如果这群人仔仔细细把每天各个时段干的事情捋一遍，就会惊愕的发现这些事情都是在短短五分钟内仿佛被加速了的影片一样被解决，从而发现问题，但……谁又会去针对一场对自己无关紧要的突发事件呢？
利姆露收回了小手，漠然的看着周围的人逐渐散去，此时的她已经把自己淡化处理，哪怕没有开启幽魂，普通的人也无法注意到他。
你完全可以去跟他们吃这顿饭的。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利姆露仿佛想明白了一般深深的看向茫然过后，重新往家里走去的中年和青年，眼里闪着莫名的深邃：“这次，我要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这场……失败的人生。”
用暗示伪造身份有被看破的可能，而且……再过不久估计就瞒不住了，超凡的存在。
“才不会用暗示呢。”利姆露微微眨了眨双眸，看向自己以前的父亲，对方已经即将消失拐角处之后，轻声道：“抱歉哦，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对你使用暗示这种东西吧……
“江睿……吗？”利姆露最后，漠然的歪头轻声呢喃：“估计很快就能再次见面了。”
这时，正在帮父亲提着东西，看父亲打开单元门的江睿忽然一阵莫名的颤栗从心中泛起，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爸，之前我们给小女孩买饭的时候，我们吃了吗？”
“？”打开门的中年人奇怪的往后看了一眼道：“你吃没吃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是知道……”江睿嘟囔道。
可为什么明明吃了，还是这么饿啊，好奇怪……
……
一阵寒风轻轻扫过，树叶掩盖了华丽少女的身形微微起伏，而此时，艾米丽也随手捏住一片落叶，看向了忽然滴落雨滴的街头。
“下雨了。”
“真好，我喜欢下雨。”利姆露·布伦特缓缓走出门扉，看着阴暗的天际和四处乱窜躲雨的抗议民众们，略带嘲讽道：“如果没有你就更好了。”
“是吗？”艾米丽冷艳的面容上忽然一笑，轻声道：“那么，拜托你了，这次任务，请务必小心，英国的秩序可不像纽约，尤其是伦敦，十九世纪可是被称为混乱之都。”
“那你还让我去——你这就这么笃定莉莉丝会帮我？”
“……”艾米丽回过头来眨眨眼，摇了摇头走进了雨中：“你并不简单，布伦特，我无法从你眼中看到对神明的敬畏，但你可能不知道，你每叫一次那位冕下的名字，她都可能会注视你一次。”
“所以，以后还是少提一下祂们的名字吧，尤其是……当你踏上伦敦的时候。”
“戚……”利姆露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头痛的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后悔了。”
他这话是说给安娜听的，果然，当他扭头的时候，安娜已经从楼上小心翼翼的探出了精致的脑袋：“后悔？你不打算让我去了？”
“看来你偷听到了不少东西。”利姆露回头故作不满。
“可你没有用隔音结界……我知道你会那种东西。”安娜缩了缩脑袋吐舌头道：“而且我也没有听到多少……”
“是嘛？”利姆露好笑道：“也许吧。”
他跟艾米丽都没有默契的使用结界，是因为艾米丽是希望能安娜听到后会因此退缩而知难而退。
而利姆露嘛，则是刚好相反，他很期待……安娜那勇往直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定到底是因为无知，还是因为她的确有……打破一切恐惧的特质。
但不管怎么说，利姆露还是决定给她一点小惩罚，毕竟……好奇心太重在超凡界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于是，利姆露扬起帅气的面容，忽然道：“看着我，安娜！”
“嗯？！”安娜条件反射的抬头，就看到了利姆露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金色，化为无限的星光黑洞般深邃，仿佛要致命般的将她的灵魂吸进去一般——仅仅一瞬间，她打了个寒颤瞬间回神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个小小的暗示。”
利姆露轻笑道：“味觉扭曲而已，作为你偷听的惩罚！”
“味觉……扭曲？”
“嗯啊。”利姆露点了点头，惬意的端起咖啡吹了口气道：“你一定不知道屎的味道吧？”
“所以不用谢我，现在的你……吃什么都是屎的味道喔。”
“？？！！！”安娜微微一愣，呆呆的拿出一片口香糖放在了嘴里嚼了一下……两下……
“呕！！！”
下一刻，安娜脸色瞬间变得跟屎一个颜色，拼命的冲向厕所里对着马桶就是一阵干呕——
……
其实利姆露也不知道屎的味道是什么，但利姆露用的手段实际上是型月世界中魔术师最基本的手段，那就是可以通过催眠，暗示等改变神秘性为零的普通人一切感官和认知，而这种手段跟魔禁中的术式很相似，那就是它们都是唯心论的结果——
换而言之就是，它们基于的是概念而并非原理，比如利姆露想把一个人变成猫，他甚至可以不知道猫的构造和模样，只需要术式的构成里面包含猫这个概念即可——
所以当她看到了安娜想要去用嘴接水漱口，好来掩盖那种吃屎一般的口感和残留在味蕾上的异味时，他很好心的提醒道：“喝水也算的……嗯，大概是拉稀之后的口感？”
“……”正准备喝水的安娜动作一怔，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咬牙切齿，狠狠的将杯子扔了过去！
她快崩溃了！
“啊啊啊啊！！布伦特特恩佩斯特！！我跟你拼了啊啊！！！”
……
第二天，当上海某总统套房的利姆露打着哈欠从妖雪的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位于纽约的利姆露已经穿着褐色的羊毛风衣，竖着高高的领子准备登上艾米丽为他准备的专机了。
“其实我对于这种小型专机没什么好感。”利姆露伸出手拉住安娜的一只胳膊，由于是私人飞机的原因，所以没有专门的登机梯，上下飞机并不方便：“因为我总觉得它会在半路被人一炮轰下去。”
“你也可以横穿大西洋自己游过去，前提是你能确保今天到达。”艾米丽在飞机外的停机坪上打量了两眼安娜，脸色奇怪道：“她的脸色似乎有些差，你们昨晚是不是玩的太晚了？”
“……如果你还想让我执行这个任务的话，我劝你少说两句。”
利姆露看了眼咬牙切齿的安娜，歪了歪头道：“说起来我还是蛮有兴趣的，毕竟我也是从小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嘛。”
“所以那位的序列是什么？侦探吗？”
“别小看了侦探。”艾米丽面容严肃道：“逻辑和推算的极限在虚空中甚至可以直接推演整个宇宙文明的进程，而这种人只需要在其中某个齿轮上稍微的推一把，整个文明就可能直接崩塌——”
“那他也已经死了啊，就算没死也不过是一个序列5而已……”利姆露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他的后代总不可能做到一眼就能推理出我的弱点和行事风格来吧？”
说完，利姆露示意飞行员关闭舱门的同时，最后轻笑道：“等我好消息吧。”
“小心点。”艾米丽退后了一步，看着舱门闭合，再一次提醒道：“你最需要注意的不是秘隐同盟，而是真理会！他们在那边的渗透非常强——”
“你只要别告诉我那位大侦探也是真理会的人就行。”
利姆露大声道，舱门戛然落下，艾米丽淡淡的看到这一幕后，才突然将紧绷的脸微微松弛，心累般的叹了口气，将纽约的命运交给一个外人……真的好吗？
她不知道，但梦魇冕下的命令……她不能违抗。
……
超凡者的联合理事会，理想国——神圣棋盘。
代表美国的白国王率先落下了棋子。
“黑山羊事件后，我们发现了部分畸变者的行动开始有组织并且逻辑风格，这意味着他们进化了或者……诞生了所谓的领袖。”
“部分扭曲者们开始自称净民，并且……内部开始宣扬圣女和圣子的论调，传言圣子将会是扭曲者的神明，会带给扭曲者传播真理和知识的禁忌……”
“诸位，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扭曲者正在自发抱团，形成一个组织，甚至一个种族！”
“其次，还有一种传言，那就是圣女可以命令那些……毫无理智可言的畸变者，你们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听着美国理事会的发言，理想国中各位超凡势力的代表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不语。
“别不说话啊？如果所谓的圣子圣女论是真的，那么圣子的力量是可以帮助扭曲者们成功成为净民的话……”
“所以，净民究竟是什么？”
一道女声优雅的传来，那是一名在棋盘上，那是一名手持天平的黑色王后——“我这里有位古老的朋友告诉我，所谓的净民，就是成为扭曲者后彻底保持了理智，掌控了扭曲力量的存在——”
“说白了，扭曲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侵袭力极强，跟深渊差不多的序列而已，而我们对于畸变者的打击，正是因为它的毁灭性和不可控制性，但当这种存在一旦属于可以被人为控制，亦或者成为一个种族的时候，我们是否还要进行排斥和打击，是否有违于人道主义，也应该更加慎重的探讨才对——”
“伊丽莎白女王！”美国的代表忽然打断了女王的发言，嘲讽般的率先问道：“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问一下你，您那位古老的朋友是否是一个扭曲者，或者说是一名净民？！”
“你！”
“好了，我们不得不考虑一个事实。”这时，一枚白马落下了棋盘，掀起了阵阵荡漾的同时，阴沉的声音宛如梦魇一般扫落全场：“那就是……所谓的圣子，究竟是不是最后一块拼图……”
“的确。”最后，一柄利剑刺穿了棋盘，取代了原本身为主教的白色棋子，爽朗的笑了一句道：“不管怎么说，大家都不想让真理会那群疯子掌控拉莱耶，这个总没有人反对吧？”
“剑老？早就听说你强势归来，还一如既往的一剑斩了真理会的猎人……”白马忽然阴沉沉的笑了起来：“这样下去，不怕你自己也成为净民的一员……？”
“我死的肯定没你早就是了。”利剑静静的开口道：“最近真理会似乎加大了对我们夏国的渗透，我们怀疑对方又有什么动作——”
“说到渗透……”白国王忽然笑了起来，转向黑王后道：“我们最后的情报是……真理会的圣女，已经出发前往英国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帮扭曲者们说话，那么可要记得好好招待……”
白国王的话还没说完，就只听见唰的一声，一阵荡漾传来，之间原本黑色王后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那颗棋子，竟然被强行摘了出去——
“啧，虽然嘴上不在乎，但实际上还不是害怕的一批？”英国女王的离场，显然让原本热闹的棋盘瞬间冷却了下来——
一群代表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干咳几声道：“那个，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美国法案的问题？”
“嗯？主教的一票否决权摆在这里，这个法案肯定是通过不了的啊。”一名黑马刚刚显形，忽然看到被利剑刺穿了的主教……一阵无语：“哦，我忘了夏国换人了……”
“哼，就算是换人了，他们肯定也不会同意。”阴沉沉的白马继续嘲讽道。
毕竟夏国人多，自有国情在此……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法案通过，公开超凡者之后，受到冲击最大的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夏国。
然而，谁知道，就在这时，剑老却开口了：“哈哈，实际上我这次来……还真就是为了同意……才来的！”
017，福尔摩斯和莫里蒂亚
英国，雾都——伦敦
这是利姆露第三次与这个城市扯上关系了。
型月，魔禁，如今又到了现境——但不管那个世界，似乎伦敦永远都是那个，上流与阴暗并存，古老而又充满了工业化气息的超级都市——
虽然在常年的治理下如今的雾都天气已经好了很多，但利姆露走下飞机的时候，天空之上仍然有一层灰色的雾气笼罩，阴霾的让人不自然的在心中积累了一丝压抑。
负责迎接的富豪虽然是艾米丽的人，但似乎已经彻底习惯了英国这方面的文化和风格，带着宛如绅士一般的管家迎了上来——
但利姆露没有丝毫理会，只是静静的抬头看向天空……啊，不愧是如今现存古老者最多的都市，不愧是混乱之都。
利姆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朝他微笑点头示意的管家——到处都是扭曲的气息。
……
而与此同时，旧街区——偏僻而又阴暗的巷子中，一名看似宛如大学生的青年正有些迷茫和紧张的低头看着一张裂痕满满，仿佛一碰就碎的纸张，左顾右盼的在寻找着什么。
“信里面说的就是这里啊，奇怪……”
难道是砖？他想到了著名的小说哈利波特里的情景，伸出手开始敲起了墙壁——可问题是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这墙上也看不到砖啊……
“你在做什么？”
就在青少年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墙上附耳贴了上去想要偷听一下里面有什么动静的时候，路口外终于有人发现了他的恶行，一句喊声把他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手忙脚乱的往后一跳——
这时，他回过头，才看到一名长相很是精致，跟他差不多大的金发少女正鄙夷的看着她，身上的制服还穿着挂着ucl最高学府胸卡没来及拿下来……
“呃，我……”青年刚想说话，就看到少女用鄙夷的眼神外加不屑的语气道：“抬起左脚。”
“哈？”
“你，左脚下面，有个暗格。”
少女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头顶右斜上方的有条不规则的分割线分别连接七点钟方向和三点钟方向，分别对应你身后和右方，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纸上拥有一样的口谕，摇摆的渡船人彻底安眠，商人们为其举办了盛大的葬礼，乌鸦和蝙蝠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乌鸦在左，蝙蝠在中心，对吧？”
“后面的先不说，你身后七点钟方向是伦敦的中心湖，三点钟方向七公里处是最大的商业中心和广场——而葬礼刚好对应了四点钟方向的墓园，因为约定时间是四点三十二分，我是乌鸦，那么你要找的肯定是蝙蝠，根据三个方向的中心点，那里是华斯街——而约定时间一般是取整数而不是精确到三十二这种数值，所以里面必定藏了信息，如果按照所有的加密算法拆开来看，我至少有十七种破译方法来得到不从的结论，但位于华斯街的就只有索斯纳112号，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可是暗格……”少女的语速很快，快到他竭尽全力倾听思考才能勉强跟上对方的思路后，他无奈的问道暗格的事情，谁知道少女的眼神更鄙夷了：“那个一眼就看得出来吧？”
“我一直觉得观察力决定了一个人的能力上限，真的。”少女鄙夷道：“而你简直挑战了我认知里的下限——墙面上干净整洁显然说明有人定期打扫，而你站着的地方有明显的大约三毫米的高度误差，尤其是当你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ok……ok……不用说了……”
青年头痛的挠了挠脑袋，打住了少女宛如加特林一般突出的单词，往后退了一步缓缓蹲下，微微敲动水泥地一般的地面以后，的确发现里面的声音似乎略显空洞——但，这厚厚的沥青地面要怎么——
“让开。”
“啊……”
轰！少女的手上一道月光闪过，清冷的光辉直接射入了青年的面前——
“呃……”青年宛如被扼住了脖子一般，被忽如其来的激光吓得一屁股往后坐到了地上，而此时，白皙的大长腿啪的一下子竖到了他的面前，看着里面的钥匙露出了一丝绝美的笑容，那一下子，青年突然觉得自己……恋爱了。
“你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少女看着青年挑了挑眉，忽然道：“但你又的确知晓超凡……喂，你真的是那位的后代吗？”
“如果你是指福尔摩斯这个姓氏的话……那我的确是……”
青年有些呆呆道。
“哦……”少女明显有些失望，拿起钥匙转了一圈道：“算了，先到这个地址再说吧。”
两个人朝少女推断的地方赶去，一路上，青年似乎仍然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脱离出来，沉默了许久后，才微微有了点反应问道：“那个……你是……”
“莎夏。”少女头也没回道：“古老盟约里走向乌鸦的那一位的后代，你触动盟约，所以我过来看看——”
“盟约……就是那个保命符吗？”
“保命符？你要这么叫也对，毕竟最初的两人约定好了，不管谁杀了谁，后代都会互相帮助……不过显然，福尔摩斯这个姓氏所代表的超凡能力……并没有传承下来。”
“谁……杀了……谁？”
“啊咧？你不知道吗？”少女忽然一怔，露出一个绝美的笑意，回头道：“我的姓氏是……莫里蒂亚啊。”
“……”哪怕自己家族里没有留下一丝一毫所谓超凡传承的印象，但青年听到这个姓氏的时候还是有些发懵，甚至有些惊吓，毕竟自家那位的故事哪怕到了如今，仍然还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而其中的宿敌，也的确是……太出名了。
气氛一下子诡异的沉默起来，少女似乎也没有再多聊的打算，直到快到约定地点的时候，莎夏才忽然开口道：“古老盟约到如今的称乎是秘隐同盟，我得提醒你，福尔摩斯——”
“呃，你可以叫我斯托……因为姓氏问题会给我造成很多麻烦，所以福尔摩斯这个姓氏已经很久之前就没有沿用了——”
“连姓氏都抛弃了吗……难怪——”莎夏皱了皱眉头，但没说什么，继续道：“好吧，斯托，我提醒你一下，秘隐同盟在现代超凡界的名声并不怎么样，但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即便是因为遇到了危险不得已像那位代表着蝙蝠的存在求助，你也会从此打上秘隐同盟的标志——”
“你要想好喔。”说完，少女展颜一笑。
倒是青年陷入了良久的沉寂，苦笑道：“我现在似乎……也没得选择，一觉醒来，世界仿佛变了个模样，先是遇到了怪物，之后遇到了刺杀和威胁，我知道这似乎跟我祖父的遗物有关，但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祖父也不是意外身亡的。”
“这么说来，你祖父应该就是最后一任福尔摩斯的继承者了——”
莎夏捏了捏下巴，幸灾乐祸道：“那就没办法了，虽然根据盟约，你求助的时候我会知晓并且过来帮助你，但帮你破解谜题也算是帮助了吧？嘻嘻，但不管怎么样，首先你来到黑暗的世界，亲爱的福尔摩斯。”
“ok，我们到了！”说到这里，莎夏微微一招手，一只乌鸦缓缓的落到了她肩膀上，竟然突然口吐人言道：“哦，讨厌的气息。”
“嗯？你还能记得以前的事情？”
“并不能。”乌鸦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但是即便化成灰，我也！忘不了这讨厌的味道！嘶，血液混合红茶，究竟是多么变态的口味才能喝下去这种东西！”
“莎夏，我就不进去了。”说完，乌鸦不自然的跺了跺脚：“我怕老朋友见我太激动——”
“我看你是怕她看你变成现在的样子把你煮了吧？”莎夏笑道：“不过我听说，隐秘同盟的几位古老者目前状态都不怎么样，而血月公主冕下更是在纽约受了重伤——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古老者最终都将湮灭……如果没能找到新生，见面并没有意义。”闻言，乌鸦却是叹了口气道：“我选择了牺牲力量作为你的契约者重获新生，追寻命运的力量，本身就算是背叛了古老者们，还是……算了吧。”
“可你不是一直想要道歉吗？”莎夏轻声道：“我为了你找了福尔摩斯将近两年，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找到了那位冕下，然后你告诉我你现在退缩了？！你信不信我把你煮了炖汤喝？！！”
“……如果她能重获新生，我在道歉……也不迟吧？”
……
未知的存在和会晤们仍在继续，而利姆露已经出发，他并没有遵循美国铁王座那手中强大的情报网，而是优先顺着扭曲的气息和直觉深入了到了旧城区的某个街道。
冷冷的秋风吹散了雾气，伦敦的温度要比纽约略低一下，这让身为普通人的安娜颇为不适，利姆露贴心的给她加了件衣服的同时，还递给了她一副眼睛。
“这是？”
“防止污染的护目镜，当初守夜人一个队长给我的，我就一直没还。”实际上，当初的头盔早就被他吃了，并且以此为模板制造生产，救了不少人。
“防止污染！？这次任务我们会遇到那种怪物吗？”安娜瞬间紧张起来，在她的印象中，畸变者就如同丧尸一般可怕和疯狂。
“会，而且还不少。”利姆露随手甩了一道隐匿结界扔到安娜身上，随着深入，街道上的行人开始稀少起来，利姆露看向墙体，上面的画面已经开始鲜活起来，原本守秩的纹路开始弯曲，晃动，周围的行人也开始仿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脸上露出了可怖的表情。
但利姆露却清楚，这都是他处于魔力感知下，过于追寻扭曲的气息而导致的扭曲感官。
这一切的情境都是幻象，在安娜眼里，街道还是正常的街道，行人们也仍然急匆匆的行走而过。
利姆露看向安娜，只见对方的嘴角已经咧到了后脑勺——悍然向他发动了袭击。
下一刻，利姆露闭上眼，再睁开之时，他已经断开了魔力感知，眼前恢复了正常。
“啧，这里曾经发生过畸变。”自从进阶为虚空种以后，利姆露对这方面的敏锐更上一层，并且仿佛拥有了更深的抗性，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可问题是……我们似乎不用找畸变体的……麻烦吧？”
闻言，安娜稍微缩了缩脖子，生怕下一刻某个人突然变成怪物扑上来。
“发生过畸变，但却没有引起骚乱……如果是被人压下去，这附近也应该有相关的流言，或者被大型暗示处理过的痕迹，但是……”利姆露随手扫了一下路人的精神状态，轻笑道：“显然没有。”
“你是想找真理会的痕迹？”安娜还是很聪明的，立即猜到了利姆露的想法道：“艾米丽临走前的告诫也是一种提示？”
“嗯，也算吧，艾米丽显然并不信任铁王座那群饭桶……嗯，至少在艾米丽眼里，是这样的。”
“但不管怎么说，我也认为真理会掌握的情报要比铁王座多太多了，毕竟，英国是秘隐同盟的大本营，而秘隐同盟曾经是真理会最好的伙伴——这么一想，似乎真理会的渗透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说着，利姆露打开手机，翻着为数不多的资料陷入了沉思：“说起来我挺奇怪的，福尔摩斯帮助了蝙蝠，我倒是知道这个蝙蝠肯定是指的莉莉丝，但莫里蒂亚的乌鸦……又是哪位？”
“两位的传奇被写进了故事，但我都把福尔摩斯探案集给背过了，也没发觉一丝一毫跟超凡者有关的联系。”利姆露把手机一扔，随手扔给了安娜道：“反而让我更懵逼了，如果这件事情牵扯进两位半神，那么艾米丽是怎么有把握觉得我能完成这个任务的？”
“就凭她觉得莉莉丝跟我有关系？”
“而且还有个疑问——艾米丽给我的两个人的资料都与隐秘同盟有关系，但艾米丽愣是没告诉我真理会跟这方面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也会介入进来……”
“呃，或许是因为……少了的那个人？”安娜呆呆的看着手里的资料，忽然道：“你看啊，老板……莫里蒂亚是乌鸦的触足，属于绝对的隐秘同盟，而福尔摩斯虽然因为力量或者别的原因不得不帮蝙蝠，但却一直极力想要脱离隐秘同盟，准确来说，他一直在针对隐秘同盟乌鸦的犯罪集团……”
“所以他应该属于中立才对……而刚好，你不觉得这份资料里少了个人吗？”
“少了谁？”利姆露脑袋一歪，忽然笑道：“哦，的确少了个……华生？”
华生是……真理会的人？
那就说得通了，真理会的华生帮助福尔摩斯对抗莫里蒂亚，但……
“那就有趣了啊！安娜！”利姆露忽然兴奋起来道：“几百年前，是华生跟福尔摩斯对抗莫里蒂亚，但现在，真理会彻底跟隐秘同盟翻脸，隐秘同盟内部开始团结的话……”
“你说我们会不会看到……华生的后代vs福尔摩斯和莫里蒂亚的后代这一幕？”
018，逐渐浮出水面的现实
华斯街索斯纳112号——
这是一片并不算热闹但也不算偏僻的拥挤街道，而112号的门扉刚好就在一家钟表店一旁，一扇只能一个人通过的狭小门扉安安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上面布满了灰尘，仿佛很久没有打开过了一般。
莎夏静静的看了一眼斯托，率先向前去轻轻敲了一下门，察觉无人响应后，微微扭动了一下门扉外面的旋转锁，只听到轻轻的咔嚓一声——
“门没锁。”
说完，莎夏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喂。”斯托还想说什么，但莎夏已经消失在了门扉后面，他也只能立马抬腿追了上去，然而，当他进门之后就差点一头撞上了皱着眉头的莎夏——
“好脏——这里真的是那位冕下的所在地吗？”
连接门扉的过道上首先映入眼前的就是枯萎干瘪的盆栽植物，早已经化为了枯黄的干枝落叶洒在地板上，夹在这一层厚厚的尘土无人打理，在莎夏敏锐的感知和观察力的视角中，还有五六只蜘蛛分别散布在二人头顶，盆栽缝隙，以及尽头的窗沿上方——
发霉而又湿润的气味有些刺鼻，但乌鸦既然说了闻到了对方的味道，就说明那位肯定住在这里……
“近期没有人来过，而且至少一个月了。”
莎夏很快做出了推断，蹙起眉头看向了过道中唯一的一条楼梯，那是通向二楼阁楼的道路。
“唔……哈欠……”
突然，一道邪魅而又略带稚嫩的哈欠声就仿佛在两人耳边响起一般，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
“上来吧，两位，我似乎睡的有点久了。”伴随着话语的落下，两人的眼前浮现出一丝虚影，那是一张精致的软床，而一只一袭银发散落床沿，穿着红色短裙的赤足少女正坐在床上带着一抹笑意看着她们，双眼之中的血色妖异而又邪魅。
两人微微对视了一眼，莎夏再次第一个踏上了楼梯，推开了阁楼的门扉。
恶魔的虚影一闪而过，深邃的暗红色窗帘严严实实的盖住了每一丝能够渗透进光线进来的缝隙，只剩下了无尽的幽暗和蝙蝠扇动翅膀的声音——然而，在这份实打实的恐惧面前，真正让斯托震惊却是……当精致的公主床上那名高贵的冕下慵懒的坐起来的时候，露出了那道宛如十二三岁小女孩的稚嫩面孔。
而当莉莉丝看到莎夏的时候，也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惊讶：“真奇怪，我还以为跟你一起来的应该是继承了华生称号的小家伙才对……”
“说起来，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闻言，莎夏一惊，就又听到莉莉丝开口道：“别紧张，我说的不是那只臭乌鸦。”
她惊愕的抬起头，原本聪明绝顶的少女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冕下……拉姆说……”
“嘘——”莉莉丝眼睛微微一眯，恐怖的气息瞬间让两人感到一丝窒息后，她才缓缓的重新恢复笑意? 轻声道：“拉姆吗？这就是祂给自己起的新名字？”
“真难听。”莉莉丝嘲讽的笑了笑：“我对他说了什么并不在意? 背弃也好? 追寻新生也好……但是，割断了过去并不代表就真的斩断了一切。”
“真正的古神正在苏醒，窃取了他们力量的古老者……终究会被一一清算。”
“……”莎夏张了张嘴，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拉姆的过去她虽然知道一部分? 但牵涉到古老者和神明们的往事? 它一直都是闭口不言的? 而理由也很简单，为了保护她而已。
你若言，祂必知。
神秘的相互吸引特性会导致当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以后? 说不定就会被哪位存在注意到并且找上门……
“呃……那个……冕下？”
一旁的斯托吞了吞口水，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跟莎夏一样称呼这名看起来也就……十二三的小女孩。
“哦，福尔摩斯家的小家伙。”听到斯托得声音，莉莉丝也会过神来了? 才想起来似乎今天的正事是什么：“唤醒古老盟约的是你对吧？”
“如果我没记错? 福尔摩斯的序列还被寄托在我的某个下属那里? 你们已经退出超凡界好几代了才对——那么，你是来取回那份力量的吗？”
“呃……并……并不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斯托很难弄懂对方话里的某些词汇的一丝，但大体意思他依靠想象，勉强倒是可以理解一些：“我的祖父去世前曾告诉我……如果……如果遇到无法理解的危险，可以打开保命符前往这个地址……他说……他说……”
“他说您可以庇护于我……”
“的确可以……”闻言，莉莉丝歪了歪头，勾起笑意道：“但你不觉得这样有些浪费吗？”
“什么？”斯托有些不太明白。
“你知道古老盟约的含义吗？”莉莉丝伸出洁白纤细的长腿，坐到床沿上翘了起来，解释道：“所谓古老盟约，指的就是古老者之间用真名起誓的契约，而我莉莉丝底下的誓言，被称为血契。”
“曾经，很多人帮助与我，而我也帮助过很多人。”莉莉丝轻声道：“但这些都还没有达到血契的程度，所谓血契，就是……”
她用手一指，斯托的胸口处的怀表却忽然散发出一道炽热的光芒，漂浮出来后散发着点点红色光晕：“不计一切代价，都必须要帮助的誓言。”
不久前，她在美国身陷绝境，哪怕当初那名帮助她的老头再怎么不乐意，再怎么危险，也必须要帮她，而莉莉丝也清楚，帮了她以后，那名老头估计如今已经死无全尸，但她也不在意。
因为，血契为证，这就是你欠我的！
而同样，如果别人有她莉莉丝欠下的血契，也可以要求莉莉丝不计一切代价的帮助他一次！
“一个神明不计一切代价的帮助，现在……你还确定要把它用在庇护于你，这点小小的要求上吗？”
闻言，斯托惊愕的对上了少女那妖异的血眸，良久，苦笑了一声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好吧。”莉莉丝失笑一声，小手一摆收回了那颗怀表道：“血契为证，我将会庇护于你，直到这次事情解决为止。”
说完，浩荡的血月轰然显现，一滴妖异的鲜血从怀表中微微渗出，重新回到了莉莉丝的眼前缓缓飘浮，没入她颈部的项链之中。
“您……知道是什么人想要获取我先祖父的遗物吗？”见此，斯托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小心翼翼道。
“你想要得到庇护就不要作死询问真相。”完成了誓约后，莉莉丝仿佛一下子又变得慵懒起来，一头倒在床上道：“反正在我这你也会很安全，说起来，那个讨厌的家伙味道越来越近了……”
忽然，她看了看斯托和莎夏，突然轻轻笑了起来：“哦，我明白了……他应该也是……追踪你的一员吧？”
……
而另一侧，利姆露的魔力感知在被扭曲的状态下，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那就是自从介入扭曲气息越来越严重的这片地区后，一直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窥伺感缠绕着他不说，顺着扭曲越来越严重的感觉一路走来，利姆露发现周围也变得越来越人迹罕至了。
“果然——”利姆露无语的看向一旁呆呆傻傻的安娜，忽然凝聚起一片小雨淅沥沥覆盖到了周围几公里以内：“有人跟着我们吧？”
“诶？有吗？”安娜一愣的功夫，利姆露已经瞬间锁定了周围所有的行人，也在一瞬间的功夫，大贤者在利姆露面前展现出的地图上，原本干净的行人们忽然一个个开始化为红点，密密麻麻的围绕着两人为中心——“哟嚯……”
“这是几百个群演在陪我们玩游戏啊……”利姆露眯起眼，地图里红点分布和大贤者的分析很快就让他明白了，周围人越来越少的原因——并非是他走的地方越来越偏，而是越来越多的行人都是扭曲源并且知道了他的存在，避开他的同时开始在周围围着他一起移动——
“终于发现了吗？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呢~”
清脆的声线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有些分不清方位——安娜吸了一口冷气，刹那间明白了一切的她有些腿软，被几百个人注视着走了一路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惊悚感瞬间满不了全身——
“找到你了！”而对于利姆露而言就冷静多了，既然对面需要用这种小手段把他引进包围圈，就说明对面实力并不如他——那就很简单了，任何障眼法在全力运转的大贤者面前都是渣渣，藏头露尾的家伙，找出来——
杀了，就完事了！
就是这声音……利姆露微微凝神，心里有些疑惑，总觉得有些耳熟——
唰！
雨水形成的幕布顷刻间化为万千利刃朝着隐藏身形的对方瞬间锁定齐射！
下一刻，在安娜眼中，旁边一道古巷的墙体突然就化为了一滩烂泥一般难以言明，露出了一张精致的笑脸，化为一道黑影疾驰一闪，瞬间突袭到了她的面前。
“砰！”黑影手持的镰刀落到了安娜的面颊之上的瞬间，利姆露已经闪到了安娜面前，断的血刃瞬间凝聚而成，空想领域瞬间爆发驱散了周围开始扭曲的树木诡异的树木——他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安娜，看她吓得腿都软了后，冷声道：“还不赶紧往后退——”
他的脸色有些发黑，倒不是因为对安娜的表现有些失望，而是他在看到对方样子的一瞬间，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道声音会那么耳熟了——
因为此时手持镰刀巧笑嫣然的狂傲少女，正是已经死在他手里，被他吞的连渣都不剩的……鲁克沁丝！！
“你竟然还活着……哦不对，应该说……你竟然……真的被复活了？”
“托你的福呢！”鲁克沁丝甜甜的笑了一声，手上的镰刀又加重了几分力气往下压了压轻声道：“哦？旁边这个姐姐是谁，是你的女朋友吗？”
“如果她死了，你会伤心吗？”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经病。”利姆露也笑了，在他的感知中，对方如今的序列等级，给他的危险感很弱很弱，弱到了哪怕如今的对峙，也不过是因为他没用力气而已！
彭！
利姆露随手一握拳，虚空中的能量瞬间爆发，一道道绿色的原子崩坏瞬间把对方的身形笼罩其中，猛烈地轰炸开来，散落成一地的肉泥以后，又开始极为恶心的缓缓蠕动到一团，仿佛一摊死尸一样诡异的长出了无数肉芽，迅速缝合以后重新化为混沌一般重新化为了人型。
“果然，是序列9……”
短暂的交手让利姆露很快判断出对方目前的实力，也就是说……对方的复活并没有将他夺走的本源力量复原吗？
呵，以序列9的实力就敢来挑衅我，这女人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大贤者轻声道：对方可能有着不知名的底牌，而且根据对方的能力看来，对方很可能已经彻底扭曲……
“你是说畸变？但她明显保留着理智啊……”利姆露奇怪的看了一眼对面正在重新恢复少女姿态的肉块怪物——这么一看，好像对方还真的挺像是……畸变者的。
“你该不会就想用序列9的实力来找我报仇吧？”利姆露缓缓退后半步，一个无形的结界将安娜保护住后，皱起眉头问道。
“为什么不能？”鲁克沁丝歪了歪脑袋：“你能在序列9的时候杀了我，我为什么就不能以序列9的身份杀了你呢？”
“那你可真是自信——”利姆露挑了挑眉，笑了笑：“那我也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伴随着利姆露得话落，刹那间，乌云开始凝聚在了天空之上，道道闪电咆哮而至，化为湛蓝的雷龙轰然劈下，电光四射之间，一道道粗大的雷霆之剑围绕在了利姆露身边——
“以你的力量——”
杀人诛心！
面对已经确认的敌人，利姆露从来不会留手！
竟然被你开发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鲁克沁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忽然有些可笑——她得到这个序列以后，整整一年才打到了序列7的程度，而对方……却短短三个月……就已经几乎开发到了上限，雷霆祭祀作为审判神系的最基本的权能序列，就是要到序列6才能初步体现啊！
“但也好吧……”
鲁克沁丝轻声呢喃道：“你越强……我们才能……拥有未来……”
019，利姆露被强吻了，利姆露不干净了呜呜呜
轰！
天空再一次发出轰鸣般的咆哮，淅沥淅沥的雨水一滴滴落在地上，泥泞中纷乱的脚印夹杂着丝丝雷霆，滂沱大雨之中，利姆露的黑色风衣摇摆之间，一刀刀斩灭一个又一个袭来的诡异怪物，它们张牙舞爪，嘴巴，眼珠，肉芽。
四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互相扭曲宛如老树盘根错节的树根一般交缠在一起，臃肿的肿瘤时不时钻出一道道肉芽和眼珠子，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时又感觉有些眩晕感的恶心。
畸变体。
越来越多的畸变体。
这就是鲁克沁丝的底牌！
数之不尽，无法消灭的畸变体！
然而，畸变体的实力利姆露并不在乎，因为这些畸变体说到底都是普通人形成的垃圾货色，让利姆露惊讶的是，鲁克沁丝竟然能命令这群畸变体！
怎么可能？！
而最让他胆战心惊的是，那一群还在周围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直在大贤者感知范围内的几百名扭曲者的魔力源并没有消失。
几百名扭曲者！数之不尽的畸变体！潜藏在伦敦的旧街区——
“真理会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再一次把阻挡的畸变体扫到一旁，雷霆扫落，愣生生在大雨中用雷电辟出了一条炽热而焦黑的道路，冲向了娇笑的鲁克沁丝——
轰！闪烁的轰鸣伴随着无尽的绿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算是真理会渗透再强，要在伦敦潜藏如此多的扭曲者和畸变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不相信，鲁克沁丝冒着暴露这几百名扭曲者，无数畸变体，这真理会几十年甚至可能是几百年的基业和计划，就为了向自己报仇……嗯，也不是不可能……
“嘻嘻，你可以猜一猜？”
少女毫不退让的亮起镰刀欺身而上，下一刻就在一次被利姆露轻而易举的避开了攻势，一脚踹到了泥泞里——巨大的属性差距，让两人的交手几乎是碾压性的结束。
“呸！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怜花……”鲁克沁丝措不及防之下啃了一嘴泥后，终于无法继续维持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整个人恼怒的鼓起包子脸刚刚抬起头气鼓鼓的喊出声，就忽然看到一道长枪夹杂着猛烈地呼啸声！
轰！
直接穿过了她惊愕的面庞，砰的一声把她的脑袋击碎成了漫天的脑花。
看到这一幕的安娜再一次感到胃部一阵翻涌，难得习惯了畸变体那恐怖的画风，利姆露就给她又来了这么一出上好的开胃菜——呕，她终于忍不住，瞥向一旁干呕了起来。
“是为了福尔摩斯的遗物吗？”利姆露随后一手召回了宛如冈格尼尔一般鲜红的长枪投影，走到了鲁克沁丝的无头尸体旁边，长枪化为碎片星光点点消散不见，周围的畸变体也果然不在靠近。
看来我猜的不错……碍于某种威慑力，畸变体们也不会靠近鲁克沁丝的十米之内。
所以，畸变体更像是某种野兽吗？
不过……随后，利姆露又看向脑浆蠕动，重新勾勒对方头颅的尸体，心开始沉重了起来：“对方……真的是不死不灭的吗？”
不? 不可能。
利姆露很快摇了摇头?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永恒，就连古老者和神明都畏惧陨落，掌控死亡的死神仍然会消失在所谓的永恒之中? 最后化为虚无? 所谓不死，只是没能找到杀死对方的方法罢了。
一个序列9，最多也就是跟自己一样，对某些手段免疫罢了。
利姆露正在这里满脑子怎么杀掉对方的时候，鲁克沁丝却是改变了行动。
只见她看看恢复了一半的脸庞先是悄悄地打量了两眼思考中的利姆露? 重新爬了起来嗖的一声就是拉开了距离，颇有些幽怨的看着对方：“说好的打人不打脸……”
“你还想再来一次？”利姆露闻言，嘴角一垮? 直接唤出了长枪。
他可没心情在这里陪这个疯女人玩过家家? 周围还有几百名扭曲者的按兵不动让他有些烦躁? 隐约总觉得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鲁克沁丝先是轻轻歪了歪头? 似乎也在相当疑惑如何才能干掉他的样子，但很快? 她就仿佛思考到了什么一般? 露出了笑意。
“其实我找到你，只是想证明某件事，但我低估了你的实力……情报里是序列7的你，明明已经到达了序列6不说，普通的畸变体也拿你毫无办法。”
“证明……某件事？”
利姆露轻声重复道，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起来——
“其实面对如此多的畸变体，没有佩戴任何防护品的你仍然不受到影响，就已经说明很多了……但我觉得还是要保险一点才行，毕竟这上面押了我们净民的未来。”鲁克沁丝灿颜一笑，遥手一指安娜所在的结界区域，冷声道：“来个人，给我破了那个结界！”
瞬间，在利姆露感知中，原本伫立不动的红点们，其中一个，忽然动了。
该死！
内心的不安瞬间爆发，那群扭曲者果然是对方的属下！
利姆露还没有理清对方话中的意思，但那不重要了，也来不及思考了，因为一道黑影，已经骤然出现夹杂着风声和雷霆之势，朝安娜所在的地方袭击了过去，下一刻，足以抵挡序列6全力一击的结界，竟然就宛如脆纸一般的……破碎了？
对方的实力，竟然也是序列6甚至之上？
利姆露瞳孔一缩，微微一愣的功夫，由于结界的破坏，安娜的气息忽然就从中泄露了出来，瞬间，原本已经因为目标跟圣女挨得太近而不敢袭击的畸变体们，就仿佛闻到了味道的野兽一般，瞬间疯狂的蜂拥而至。
对此，利姆露有些生气，准确的说，是气炸了！
该死的女人，你不讲武德！！
你叫人就算了，你叫人冲我来也行啊！
以为鲁克沁丝是想用安娜来威胁他的利姆露，恶狠狠的回头看了一眼鲁克沁丝，后者巧笑嫣然，让他又是一阵胃疼，于是他看着那群冲向安娜的畸变体，皮笑肉不笑的眯起眼睛，咬着牙仿佛气急败坏一般，语气冷到了极致道：“让它们停下，我知道你能命令他们。”
“嘻嘻，你急了？”鲁克沁丝歪了歪头，直接无视了利姆露的杀意道：“她似乎是个普通人……”
“我说——”利姆露看着最快的那个满身肿瘤和肉芽滋生的畸变体即将扑上去的瞬间，彻底怒了：“住手！”
轰！一道雷霆落下，直接将其轰的灰飞烟灭后，一轮血月，不知何时浸染了伦敦的上空。
空想领域展开，无限剑制自动开启，一瞬间高楼大厦瞬间突破了地表，魔力在空中无形凝聚，一道道汽车，楼房冲塌了原本的建筑格局，魔都的建筑门再一次轰然出现，将一只只畸变体镇压，毁灭！
他随手一挥，一道高墙瞬间将那道蠕动的漆黑灰烬与傻眼的安娜隔开之后，感知一扫，原本暴怒的心情，突然沉默了下来。
因为，就在他暴怒出手的那一瞬间，伴随着无尽的威压和血月倾泻而下的瞬间！！
所有的畸变体们，竟然忽然停住了动作，一动不动的如同雕像一般定在了原地，任由一栋栋高楼大厦将他们顶飞，碾压，任由雷霆将它们消灭，打击。
他们就仿佛听到了绝对的圣旨一般，在利姆露的魔王威慑中，直接最为坚定的履行了魔王的旨意——
一时间，静谧，成为了现场唯一的氛围。
鲁克沁丝的眼睛在气息爆发的那一瞬间，先是震惊，紧接着就是无法抑制的迷恋与喜悦，最后化为了点点发亮的双眼，垂下了眼眸。
而破坏结界的黑影，也在硬抗了一道雷霆后，看到这一切后，竟然转过身朝利姆露缓缓半跪，单手扶胸行了一个礼节后，开始缓缓后退，后退，最后陷入一阵涟漪当中，消失不见。
“那是……”利姆露愣在了那里，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一刻，他清晰的感知到了。
他，利姆露。
可以命令，以及控制这些……畸变体。
这些并不是低级魔物，本不应该属于他麾下的……畸变体？！
心中的不安已经**裸的发声，他忽然仿佛明白了什么，猛地回头咬牙切齿的看着鲁克沁丝一字一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
鲁克沁丝笑了，笑得很开心：“你以为这是我的恶作剧？”
“我说了，我这次来只想证明一件事情。”
她迈起脚步，大大方方的走向利姆露。
利姆露敏锐的抬起手，冰刃形成漂浮在胸前，抵挡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是，让利姆露脸色更加难看的是，对方就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完全无视了冰刃穿过身体的痛处，竟然愣生生的任由冰刃刺穿了胸口，腹部，胳膊。
任由鲜血滴落扭曲了这片土地，硬生生的靠近了利姆露，轻轻抱住了他。
“鲁克沁……丝。”
熟悉的声音和最初一摸一样的声调。
她勾起嘴角，托起利姆露的脸颊，对上他的双眸，痴迷的轻声道：“鲁克沁丝只想证明……你，就是我们的圣子。”
“圣子……”利姆露眯起眼睛，嗤笑一声：“就因为我能命令他们？”
“那你也能命令，你是什么？圣女吗？”
“是哦。”鲁克沁丝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道：“我是圣女喔。”
利姆露没想到他嘲讽的话语竟然是真的，一时之间，饶是有大贤者的他都有些沉默，有些无法接受的感觉。
他忽然想到了之前破坏结界，朝他行礼的扭曲者，对方的实力虽然不一定比他强，但明显不应该是鲁克沁丝这种序列9就应该命令的动的。
现境的力量顶点就是序列5，即便是有半神存在也不会随便出手——而如今，那一群扭曲者中，却不知隐藏了多少序列6甚至序列5的怪物，他们一同聚集在这里，显然不可能是为了抢夺福尔摩斯的遗物。
如果真理会为了抢夺福尔摩斯的遗物发动这么大的力量，那艾米丽显然也不可能派他来送死。
所以……他连忙让大贤者重新扫描一下周围生成地图浮在了他的面前，这一下子，他的心更沉了。
果然，红点已经开始稀少了将近一半，还有不少红点正在急速远离，这说明了一个问题。
这群强大的扭曲者，并非是来伦敦执行任务的——
他们更像是为了……
见证某个仪式。
而他，就是仪式的象征，所谓的……圣子。
“圣子，是什么东西。”利姆露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个问题来得。
“奉行真理的圣人，传播真理的行者。”鲁克沁丝轻声道：“指导我们前进，统领净民的伟大存在——”
“净民……”听到这个词汇，利姆露就感觉不是什么好词——“所以，你想让我做你们真理会的统御者？”
“不是想让，而是你本来就是。”
“我……”利姆露咽了咽口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现在的心是真的有些乱，就好像他都准备好和恐怖分子决一胜负了，对方的首领突然告诉他：“啊，孩子，你是我们首领已落在外的私生子，如今，您将会成为我们新的指明灯！带领我们掀翻这个世界！”
“我……不是什么圣子。”
利姆露叹了口气，也不针对对方了，只是静静的把推开，摇头道：“也不可能去当什么圣子。”
作为一个新世纪十好青年，虽然他是利己主义者，但显然到目前为止跟恐怖分子，狂热真理宗教分子一样的真理会跟他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
他承认现在的世界可能有很多问题，悲剧，不公，但他可没想过推翻这些好不好？
好不容易在夏国成了特权主义的代表人物，追求真理？
得了吧！
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如今的社会制度和光影乖离的超凡世界，凭啥跟它们过不去？
“丝毫不意外的回答呢。”面对利姆露的拒绝，鲁克沁丝却是认为很正常的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轻笑：“不过没关系，因为这次，本来就没打算成功。”
“真理会绝对不会干涉圣子的行动，甚至会帮助圣子，哪怕是打击您的净民。”
说着，鲁克沁丝重新靠近利姆露的耳边，用极为严肃的语气，轻而易举得许下了誓言：“因为圣子即是真理，而我们……净民和真理会，将永远会是您最为忠诚的后盾——”
说完，利姆露刚想开口，就看到对方的闪亮的双眸瞬间变大，水润而带着几分温热的柔软瞬间侵袭了自己的双唇。
唔？！利姆露瞬间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陷入了懵逼当中。
他，堂堂大魔王利姆露，水之暴君，时钟塔的君主，逐光者的特权队长，守夜人的特别机要秘书组，真理会的圣……哦，这个不是，划掉！
竟然特么的被强吻了？！！
020，紫色的雷电
不过，利姆露也就懵了那么一下下，瞬间，他周围的原子崩坏开始凝聚，想要把对方逼退的同时，鲁克沁丝也没有得寸进尺，她只是轻轻在利姆露的唇上宛如蜻蜓点水一般，就已经往后拉开了身位。
但即便如此，她宛如挑衅的一吻除了让利姆露感到一丝恼怒以外，也的确让他原本就杂乱的思绪更乱了，他复杂的看了对方一眼，愣是没把原子崩坏投射出去。
“你可……真是一个疯子。”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疯狂，事到如今，对方再一次证明了这一点。
“嘻嘻。”
鲁克沁丝微微站定，宛如偷吻成功的恋爱少女一般把双手贴在背后，乖巧的歪头一笑，灵动的眼眸里夹杂着几分狡黠，如果不是胸口和身体上仍然鲜血淋漓和露出内脏的伤口，倒也可以成的上几分唯美。
周边的畸变体们正在迅速分解扭曲，化为一滩滩肉泥一般的存在逐渐消融于地面之上，周围的扭曲者们也纷纷离去，这说明对方显然已经放弃了继续争斗的打算。
“可惜，我的确不可能是什么圣子……”
利姆露摇了摇头，忽然轻声道：“你就这么让他们离开，是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恩哼~”闻言，仿佛在静静欣赏利姆露被她强吻后呆滞模样的鲁克沁丝微微一愣，然后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让他们离开，而是我无法不让他们离开。”
说完，她低声呢喃道：“圣女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保管钥匙和寻找圣子……”
“哦……可能还可以加上一个命令畸变体……呵呵。”
她勾起嘴角，轻轻笑道：“不过既然已经有了你，大概……我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
利姆露微微蹙眉，他无法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故作可怜，想要骗取同情，毕竟如果他没记错，对方似乎还有个不得了的哥哥——
两人沉默了片刻，中间利姆露无数次想起杀心，但一想到刚刚的柔软——利姆露莫名其妙的就有些不想动手了。
哦，这该死的美人计——
良久，周围的扭曲彻底散去，雾都的雾气再次开始笼罩这片区域的时候，鲁克沁丝露出了一个很开心的笑容，忽然轻声道：“虽然不舍，但证明已经结束，我也该告退了，毕竟我还有别的任务需要去完成。”
说着，她顿了顿转过身后，没有丝毫防备的将背面亮给了利姆露的同时? 毫不掩饰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守夜人派来的王牌……竟然刚好是我们要寻找的存在? 嘛? 圣子殿下，守夜人会向你隐瞒很多情报，但我们不会。”
“圣子殿下，其实我们并没有冲突? 福尔摩斯的遗物拥有两件? 分别是一件封印物和他留下的记忆宫殿。”
她停住了脚步，犹豫了片刻? 还是开口道：“我们的目标是记忆宫殿，里面储存了福尔摩斯一生的庞大记忆和古老者们在这片土地上所争斗的真相，当然? 还有真理。”
“我的目标也并非是封印物——”利姆露闻言? 挑了挑眉，沉声道：“你怎么就知道目标不同？”
“所以守夜人连这点都没有告诉您吗？”鲁克沁丝笑了：“他们让你找的是一本书吧？或者说……是手稿。”
“他们告诉你了你遗物是什么，却没有告诉你遗物的危险性。”
“顺带一提，严格意义上来说? 福尔摩斯的遗物确实只有一件? 那就是记忆宫殿，至于你要找的封印物。”
“那是华生的遗物，也本应该就是属于……真理会的东西。”
“不过既然您是圣子? 那么您自然有权处理那件封印物，所以我们不会阻拦，甚至可以合作……”
“免了……”利姆露深吸了口气，僵硬的转过头去，他有些挡不住对方的攻势了！
利姆露一向觉得他还是满擅长利用敌人本身作为助力，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得，但对方这么赶鸭子上架主动拼命想帮他的情况，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至于欣然答应然后等利用完了对面当一个白眼狼立马翻脸，利姆露也不是做不到，前提是……没有那一吻的话……emmmm。
这么一想，利姆露突然觉得鲁克沁丝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疯疯癫癫，反而……呸！心机女！不讲武德的心机女!不光用美人计不说，连男人的心理战都用上了！！！
“不需要吗？”鲁克沁丝好笑的重新把头回了过去，无所谓道：“反正都听您的，嘛，那就给你个提醒吧。”
“既然你要找的东西是华生的遗物，那么军医的后代自然而然会拥有寻找的方式，不过考虑到两人的遗物是存放在一起的，而且都被称为福尔摩斯的遗物，所以华生的后代自然而然我们就借走了。”
“或许，您可以考虑一下另一条线索。”
“福尔摩斯家的后代吗？”
利姆露心中点了点头，对方的话跟他的想法撞到一块去了，实际上，艾米丽虽然碍于机密原因无法告诉他更多，但也暗示了他很多，首先是她说铁王座那群饭桶怎样怎样，暗示铁王座不可信，其次是小心真理会，暗示利姆露可以从真理会这方面下手。
而至于找到真理会之后要做什么，怎么做，利姆露突然发觉，实际上艾米丽也给了提示。
她给了利姆露福尔摩斯和莫里蒂亚的资料，以及……部分后代的迁移信息。
一开始利姆露还觉得这部分信息其实没什么用，要在整个伦敦寻找这两家人的后代，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唯独缺少了华生的资料，又暗示他寻找真理会——利姆露就明白了，显然，艾米丽这是在暗示他真理会很有可能掌控着华生一家，甚至其他两家后代的动向——
不过……想到这里，利姆露也不禁苦笑一声，艾米丽把任务方向和标准答案都交给他了，但唯一没想过得就是……以他的能力能不能从真理会手里做到这些，抢夺最后的成果？
“该说你是信任我呢……还是说……真就不怕我死呢？”
利姆露心里苦笑一下，表面上却面不改色道：“既然你这么说，想必福尔摩斯的后代行踪……”
“啪！”
一块u盘被鲁克沁丝丢出，莉姆露随手一抬，握在手里——
“你最好快点哦，因为我的人去的时候，对方好像触发了古老盟约的守护——”
“古老盟约？”利姆露眉头一挑。
“啊，那群古老者的庇护。”一阵扭曲的漆黑液体从鲁克沁丝身后的墙上蔓延，宛如一层漆黑的油面开始流动，鲁克沁丝仿若未闻的走到墙面前，一点点把自己浸润到了其中——
下一刻，黑色的墙体宛如张开了倾盆巨口，迫不及待的一口把对方吞下。
自此，整个旧城区的阴霾彻底消失不见，扭曲消散，唯有一轮血月当空。
“……”
利姆露看着手里的硬盘，久久有些无语。
所以到最后，还是被对方帮忙了……罢了，好歹是自己用美色换来的，用的也算是心安理得……吧？
就是这倒霉孩子……利姆露看着那面消失不见的墙，叹了口气。
别人退场都是怎么帅怎么来，你是怎么恶心怎么来呗？
想到这里，他不禁摸了摸嘴唇，喔，大贤者。
嗯？
虽然没有荷尔蒙，但接吻的感觉似乎……也不赖啊。
……你上辈子没接过吻吗？！还有，你现在更应该关注的难道不是安娜的状态吗？
“安娜？咦……哦对了，安娜……”
当利姆露彻底回过神来，回头看向安娜的时候，对方还在呆滞着双眼，无神的看着鲁克沁丝退走的地方——
“咳……咳咳，你没事吧？”
利姆露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对方，心里有些愧疚。
可怜的孩子，被吓坏了吧。
就在利姆露以为安娜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打算来个安魂术的时候，安娜却突然猛的回过头来，呆呆的看了利姆露一眼，一副三观崩塌的样子问道。
“所以，这就是超凡世界中的……家暴吗？”
利姆露：“……”
……
半个小时后……
利姆露黑着脸关掉了来自于九尾赠送的便携式虚拟信息拟态计算机，把硬盘直接销毁之后，起身带路的同时，身旁的安娜已经恢复了灵动，她好奇的看着利姆露，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老板……”
“闭嘴！”
“哦……”
两人沉默的再度上路，五分钟后，安娜再一次看向利姆露——“那个……”
“闭嘴！！”
“哦……”
又过去了十分钟，利姆露和安娜来到标记的地址时，利姆露直接扫了一眼周围，同时用魔力扫描判定没有危险的时候，随手召唤一团清水捅进钥匙孔里开门时——
安娜：“那个小姐姐真的不是你始乱终弃的女人来寻仇吗？”
利姆露：“……”
咔嚓，砰！
利姆露直接用水爆破炸开了锁芯——踹门走了进去，迅速回头咬牙切齿道：“闭嘴！如果你还想成为超凡者的话！”
“哦……”安娜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道：“我什么都没看到的，真的。”
“……”
“说起来。”利姆露忽然轻声道：“今天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忘记，就不要跟别人提起。”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会给你下个暗示——”
“又是暗示？！！”安娜脸色一苦，也不八卦了，瞬间变得焉了吧唧道：“我是律师！！律师嘴巴很严的！”
“但我不能保证你回去后是否会接受催眠之类的遭遇。”利姆露轻声道：“其实在这一方面，我是相信艾米丽的，但我无法相信铁王座，纽约的权利正在变革期，艾米丽和铁王座之间的斗争已经白热化了。”
“……再说，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暴露了这么多啊。”利姆露无奈道：“如果不是我，说不定此时都打算杀人灭口了。”
“可是我……我陷入危险还不是因为你跟前女人闹别扭——嘶！你别打我头！”
安娜不满的瞪了一眼比她高了一头的布伦特·利姆露，美眸一蹬不满道：“她分明就是冲你来的，还亲了你！我都看到了！”
“果然……我还是直接消除你得记忆吧。”
“诶？！”
……
卡哈斯·斯托·福尔摩斯。
利姆露看了眼墙上的照片，以及乱七八糟的房间后，几乎一眼就看出来这里遭到了不止一次的入侵。
“地址是真的，不过应该来晚了。”
利姆露轻声道，他走进对方乱七八糟的卧室，随手一道勘测术式撒了过去。
片刻后，他走出了房间。
“怎么样？”安娜揉着脑袋，站了起来道。
利姆露并没有真的给她清除记忆，只是顺手给她埋入了说出既会忘记的术式——毕竟只是保险罢了，毕竟混乱时期，就算是光想着内斗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来。
当然，如果铁王座真的敢动利姆露的人，利姆露也不介意反手让他们来个纽约分布全灭的现象来给已经混乱的美国在一份锦上添花般的惊喜。
“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唯一有点用的就是今天早上他还在屋子里活动过。”
利姆露摇了摇头，看着安娜露出了失落的面容，忽然轻笑道：“不过万幸对方只是个普通人，并不会处理掩饰自己在世界上残留的信息和反追踪。”
如果把世界比作成一个巨大的运行系统，那么每个人都是一段程序，自然而然的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在世界中留下信息，这种信息，可以被很多方式捕捉到。
包括命运中的占卦，时间中回溯，科技侧的信息态读取等。
而大贤者的森罗万象，也是可以直接在世界中读取一切相关信息的。
实际上，如果利姆露舍得花费魔力，他甚至可以直接用大贤者从世界信息中读取道对方目前所在的位置。
于是，在搜集到足够的信息态后，大贤者光荣的成为了一名猎犬和导航——把利姆露和安娜带到了一处阴暗的小巷子处后——
跟丢了。
“？？？”
利姆露很不满意，大贤者异常委屈：不怪我嗷！血月的力量干扰了命运，绝对是莉莉丝出手了啊！！！
我要你有个屁用，亏你还是半神级的大贤者！
利姆露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想当初，莉莉丝在我手上，还不是得服服帖帖的？
甚至要被老子吸血！
怀着鄙夷的心情，利姆露无奈的带着安娜走进了巷子，忽然，他身形一顿，笔直得目光看向了一处被人挖开的暗格——
“哦豁，好狂暴的能量残留……”
利姆露指尖露出一丝湛蓝的电弧，轻轻触碰那里的能量后，只听到啪啦一声，雷电化为了紫色脱离了他的控制。
“紫色的雷电……”
利姆露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021，你这是！自寻死路啊啊啊啊！
有意思……自己的雷电是金色的，拥有破邪，审判的效果，也是大自然中比较常见的雷霆，而炮姐的雷电属于蓝白色的，偶尔会因为高温摩擦和引用自然界的雷电导致金蓝交织。
但这两种利姆露都可以控制，甚至干扰御坂美琴的攻击达到碾压效果。
但就在刚刚，他高达max的雷霆掌控竟然无法控制住这道紫色的狂暴之雷不说，手掌上，竟然还被劈开了一道道细小的伤口——
“嘛。”利姆露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暗格，拍了拍手让上面的伤口迅速恢复：“虽然用科学解释雷的颜色不同只是因为温度原因——但既然是超凡世界，那肯定是因为内部的力量吧？”
“能看出里面是什么力量来吗？”
消散的太快了，只能隐约感觉到一丝命运和罪孽的气息。
“命运。”
听到这个词，利姆露微微一顿，不经意间学着艾米丽轻咬了下大拇指的指甲尖——“啧，我讨厌这个词。”
“老板？”
安娜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线索不是很明显吗？”利姆露转过身，风衣飘荡间走出了巷子，抬头看向已经快要落下山间的太阳一眼后，很快视线转移，看向了另一片什么都没有的天际，那里，是月亮的位置。
“就算古老者出现的地方神秘度很高，但也只是会让世界内的信息屏蔽性更高而并非是彻底消失。”
“……什么意思。”安娜一懵。
“我直接从世界中读取信息的能力是属于半神级的，所以，古老者无意识的屏蔽按理来说不应该阻挡的到我。”
“而且，我是突然失去了对他信息态的感知，这说明，信息并非屏蔽，而是直接被某个伟大存在给清除了。”利姆露亮出了一个轻笑，道：“鲁克沁丝说对方昨天触发了古老盟约，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方就在刚刚，得到了某一位古老者的庇护呢。”
说完，他回过头看向安娜：“所以你看，线索很明显啊，目前伦敦应该只有一位半神……”
“咕噜——”安娜突然眼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你该不会是想去……找半神的麻烦吧？”
如果说以前安娜对于半神和古老者还没有什么概念的话，经过利姆露随手一击的爆发，让整个世界变为血色，让一栋栋高楼具现在她的眼前，那忽然降临的威压瞬间倾斜压断树木，摧毁街道，掀翻大地——却是让安娜对超凡者只见的等级实力有了一个模糊的定位。
鲁克沁丝说老板只是一个序列6，而半神最低也是序列4——所以古老者=多半半神=毁天灭地=打死他们=拍死一只苍蝇。
哇！！！
她还不想死啊！！
“你担心啥——不然你以为艾米丽为啥派我来? 还不是因为那个古老者是咱们的老熟人嘛。”利姆露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好笑的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结果安娜更怕了。
莉莉丝？
那不是死得更快了吗！
安娜都快哭了，艾米丽不知道你跟莉莉丝啥关系? 他还能不知道吗？
利姆露敲诈对方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啊！！
她甚至怀疑莉莉丝跟对方根本没有关系，就是单纯的看他老板不顺眼想报复来着——
“你啊。”
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利姆露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一声道：“还是太年轻。”
“好吧好吧? 就算你说的都对，但我们要怎么去找对方啊……你刚才也说了，对方屏蔽了所有的踪迹? 那你要怎么才能找到对方啊？”
“想要找一位伟大存在? 其实很简单。”
闻言? 利姆露用手指轻点嘴唇，忽然轻声道：“只需要……向血月祈祷即可。”
“祈祷？”
“当然? 也有一个更简单的，但也更容易激怒祂们的方式！”
“什……什么？”
“汝所言，祂必知? 利用这条特性嘛——莉莉丝·叶捷文·埃卡特琳娜！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砰！
血色的风暴忽然出现，轰的一声把利姆露拍到了墙上——
“……”安娜眨了眨眼，看向天空上忽然出现的一群蝙蝠……有些呆愣。
……
幽暗的房间充斥着压抑的气氛，陈旧和布满灰尘裂缝的物件是这里的主旋律，除了那一张精致的公主床。
斯托静静的叹了口气? 天花板上无数猩红的眼睛和倒挂的蝙蝠让他不敢抬头? 床上传来那位伟大存在若有若无的呼气声，似乎已经重新陷入了沉睡。
他转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莎夏·莫里蒂亚，这位来自于先祖父宿命对手的后代，似乎完美继承了传说中两人的临危不惧，格外沉得住气。
只见她微微抿了下耳边的一缕金发，静静的在黑暗中阅览着那本他完全看不懂的古老书籍，文静而淑娴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她是之前那个语速飞快，气势强盛的女强人一般，反而是在幽静之中额外凸显了几分神圣的气息。
斯托眼了咽口水，他对这个女孩很有好感——但只求保命的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那份悸动，虽然宿命，超凡，古老者这些莫名其妙的词汇都让他产生了一种奇遇和主角的错觉，但理智又告诉他，这都不过是他的先祖父福尔摩斯留给他的罢了。
与其说是他拥有主角般的奇遇，倒不如说是命中注定，命运一般的终会在后面某一代到来的生死灾祸。
而他，不过是倒霉的遇上了罢了。
“嗯？怎么了？”莎夏·莫里蒂亚察觉到了斯托得注视，轻轻合上书本，大概是因为冕下的原因，她的声音不复之前的强势，而是轻了几分，宛如柔顺的清泉：“冕下并没有禁止我们讲话，有事的话你可以直说。”
“呃……”自己的偷看被发现让斯托这名大男孩有些尴尬，他迅速看了左顾右盼了两眼，挠了挠头纠结了片刻，最终沉着脑袋问了一句：“你这样看书……不会很吃力吗？”
“……”莎夏·莫里蒂亚先是一愣，随后噗嗤的一声轻笑道：“拥有最基本的夜视能力是超凡者的基础吧？”
她算是发现了，这个她一直以来期待的对手，宿命的对决中的另一位，福尔摩斯的后代本质上就是一名呆呆傻傻，有些纯真的普通少年。
怎么说呢……有些失望的同时……也有些释然吧。
就仿佛心中的石头落了地，那股倔强的执念得到了解脱一样。
这样想到的同时，她微微吐了口气，把书放到一旁后，双手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转头看向斯托道：“你似乎很无聊。”
“啊……也没有……”
“你对你的先祖父，了解多少。”
“……”面对少女的疑问，斯托刚想回答，但紧接着就愣住了，如果是普通人来问的话，他可能可以如数家珍的，甚至可以把福尔摩斯探案集倒背如流的拿来讨论。
但……超凡世界……他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
真实的先祖父……吗？
“抱歉，我似乎真的不怎么了解。”
“这样啊，那你有兴趣了解一下吗？”少女勾起嘴角，刚想开口——
“不行喔。”莉莉丝突然开口了，只见她娇小的身躯不知何时重新坐了起来，小手一点堵住了莎夏的嘴巴：“很抱歉打断你俩的进展——虽然空气有些太甜并不是坏事，但在我的庇护没结束之前，有些事情他还不能知道，懂吗？”
“……您是说……”
“福尔摩斯不让他的后代接触超凡，未必没有保护他们的意思。”莉莉丝轻声道：“况且……他也不是什么都没给后代留下，记忆宫殿里保留了他一生的知识，财富和经历——嘛，关于这个，还是等他来了再说吧。”
“他？”莎夏·莫里蒂亚很敏锐的注意到了he这个词汇，相比起什么都不敢问的斯托，她显然大胆很多，问道：“他是追杀斯托的人之一吗？他的目的是什么？也是福尔摩斯的遗物吗？”
“算是吧。”莉莉丝似乎有些厌倦了说话，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又一次闷头倒下的同时：“剩下的你们自己问好了，之前我的庇护似乎干扰了一下他的路线，导致他来迟了一会——不过应该快了。”
……
与此同时，一片庞大的地下建筑群。
鲁克沁丝带着一身伤口，缓缓走进了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实验室内。
琳琅满目的福尔马林浸泡着一个个恶心的肿瘤或者扭曲的虫型生物摆在架子上，中间是一抬高精密度，布满了各种研究工具的庞大试验台——一名戴着眼镜，头发乱糟糟的白衣大褂女人正在那里研究着什么。
“这么重的伤，还不去修复池——”听到鲁克沁丝进来的声音，她只是迅速抬头扫了一眼，就立马判定出了伤势和严重性，轻轻丢了一句：“要死的话也别死在我的实验室里，我怕我忍不住解刨你——”
“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强。”鲁克沁丝没有理会对方无理的态度，只是露出一个笑容道：“我们的方向没有错误。”
“你这话应该跟那群老家伙去说。”眼镜女叹了口气道：“你没把福尔摩斯带回来？”
“我说了我去找圣子了，圣子难道不比福尔摩斯重要吗？”
“哦，好吧。”眼睛女挑了挑眉，不可置否道：“但想要破解福尔摩斯留下的谜题，我们必须得到他的力量——”
“不然的话，就算我能隐约通过血脉感应到遗物的位置，也无法得到它们。”
“真是麻烦——”闻言，鲁克沁丝苦恼的挠了挠头：“你们侦探都这么喜欢用复杂的东西来炫耀自己的高智商？你这种级别的科学家也不行吗？”
“推理是福尔摩斯能力的本质，圣女小姐。”说到这里，华生顿了顿道：“而我当时只是一名助手，懂吗？”
“……”
“我猜你跟圣子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圣子拿到手跟我们拿到手也没什么区别，哦，对了，你答应我的科学家扭曲者的大脑呢？”
“待会给你送来……”对方不说这个还好，对方一说这个，鲁克沁丝更焉了：“那如果……圣子暂时……暂时对我们有些误会呢？”
“什么意思？”华生闻言一愣。
“圣子目前似乎属于守夜人，而且跟莉莉丝关系匪浅——”
“……”华生微微一愣，呆滞的扭过头道：“那跟我也没关系——”
“哇！你得帮我想想办法啊！我可不想复活后第一次出任务就失败呜呜呜，那也太丢人了！华生！你得帮我！你可是当初的见证者，你一定知道其他的办法的对不对？”
“……”
“好吧，除了福尔摩斯，的确还有一条路可以破解谜题。”
“莫里蒂亚。”华生转过头轻轻道：“跟福尔摩斯根据推理推出结果，先有因后有果的力量本质不同，莫里蒂亚信奉的力量是恶魔和命运，顺从先果后因——如果有谁能够反向破解福尔摩斯的谜题的话，那么一定是莫里蒂亚。”
福尔摩斯的力量可以从蛛丝马迹中推演事物全部的轨迹，从而破坏一处引起崩塌。
那么莫里蒂亚的力量就是通过掌控全局，每一个棋子的命运，来操纵一切，达到自己的想要的目的。
也正因为如此，讨厌命运的福尔摩斯，才会跟莫里蒂亚形成所谓的宿敌关系吧？
华生叹了口气，几百年前的争斗终究，延续到了两人的后代身上吗？
……
“啧，堂堂吸血鬼真祖，就住在这种地方——”看着布满灰尘的楼阁，利姆露的脸上露出了嫌弃的神色：“掉价——”
“……”安娜低头不语，闷声跟在他的身后，全当听不见——她现在已经给她的老板安上了一个新的标签。
作死狂魔。
“砰砰砰。”利姆露敲了三下门，刚想开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莉莉丝那熟悉而冷魅的声线，优雅，低沉，又夹杂着一丝魅惑：“门没关。”
利姆露挑了挑眉，眼前莫名其妙浮现出了当初在对方领域内看到的高挑御姐的身形，推开门后，真祖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狂暴的黑影和蝙蝠幻成的虚影形成了诡异的光影，把安娜吓得瞬间抱起了脑袋。
利姆露微微一歪，看了眼墙上还在搔首弄姿的魔影，在它张开血盆大口的时候一脚把它踹回了墙里，二话不说走到床前，一手就是揪起莉莉丝的领子提溜起来好奇道：“你在玩什么呢？嗯？”
“诶？！”刚刚睁开眼准备来一个开场白的莉莉丝呆呆的眨了眨眼，看着自己忽然脱离了被窝，凌空得身子，瞬间张牙舞爪的蹬了起来——
这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飘荡感——
哇！！我跟你拼了！！！
我堂堂血月的主人，吸血鬼真祖，世界上最崇高的古老者之一，是你用来提溜的吗？你当初提溜完就算了，我当时好歹是实力不对劲，你还敢提溜第二次？？！
哇哇哇！！我看你……你……你这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