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医道官途TXT下载医道官途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医道官途全文阅读

作者:石章鱼     医道官途txt下载     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六十章拒绝(下)

    这是乔梦媛人生中最灰暗的阶段,她甚至觉着上天对自己过于残龘忍,命运让她遇到了许嘉勇,可是她的感情没有得到家人的认同,后来证明许嘉勇只是在利龘用他,这段感情伤害了她,但是远不如这次来得打击更大,因为她决定放弃许嘉勇的时候,她已经看清了许嘉勇虚伪的本质,更何况再她决定和许嘉勇分手的时候,另外一个人早已将他的位置取而代之。

    这次的事情却让乔梦媛意识到,自己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活在谎龘言和欺龘骗中,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虽然她仍然称呼乔振梁为父亲,可是她却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他,乔振梁对她越是流露龘出关心不变,乔梦媛的内心就越是惶恐不安,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父亲,如何去面对乔家,因为她根本就不姓乔,她的存在对乔家意味着一种侮辱,这才是她不愿前往京龘城的真正原因。

    乔梦媛虽然继续留在乔家,可是她在潜意识里已经将自己摒弃在乔家的大门外,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补偿,哪怕是需要付出她的生命,她也绝不后悔。

    张扬这两天几乎每天都会打来电龘话,但是乔梦媛对他很冷淡,她能够感觉到张扬关心自己,但是她害怕别人的关心,这让乔梦媛越发的感到孤独,乔振梁和时维一起前往京龘城,家里只剩下乔梦媛一个,她宁愿裹紧大衣走向寒风凛冽的街头,也不愿意呆在温暖的家里,她的内心是如此孤单,正在一点点被厚重的冰封冻着这让她的心跳变得如此沉重如此艰难。

    一个人呆在家里是孤独的,可是走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心中的孤独感却变得越发强烈,乔梦媛有种被全世界都遗忘的感觉。

    她的手龘机不停地响起,多数都是公龘司业龘务上的事情想在短时间内将手上的生意全部结束,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乔梦媛一个人站在古城墙上,俯瞰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边尽量简单的交代着公龘司的业龘务。一个电龘话借着一个电龘话,乔梦媛很镇定,她的头脑清晰了而理智,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每一件事,她的手龘机终于沉默了下去乔梦媛呆呆看着脚下,如果自己从这里纵身而下,是不是可以抛下所有的烦恼和痛苦?

    手龘机铃龘声再度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本以为又是公龘司的事情,可是打开手龘机却没有人说话,她这才想起去看手龘机上的号码,张扬!.

    乔梦媛没有说话,因为听不到张扬的声音所以她没有马上挂断,她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异样,缓缓转过身去,看到张扬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手中拿着电龘话充满爱怜的看着自己。他低声道:“我一直在你后面!”

    乔梦媛从未想到自己会变得如此软弱,她的泪水宛如决堤一般没完没了的落下,古城墙上,只有他们两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乔梦媛伤心地哭,她终于找到了一种安全感,在张扬的面前她不用担心太多积压多天的情感可以无所顾忌的宣龘泄龘出来。

    张扬大步走了过去,伸手轻轻龘握住乔梦媛的肩头他知道乔梦媛要强的性龘情,所以没敢用龘力是给她留好拒绝的机会,可是乔梦媛主动扑入了他的怀抱中,俏龘脸紧龘贴在他的胸膛,无声的啜泣。

    彤云密布,细小的雪粒从空中落下,匆忙行走的路人,无人去关注这对古城墙上的年轻男女,张扬轻声道:“不怕,有我在,天塌下来都不怕。”

    如果换成是别人,乔梦媛一定会认为他在说大话,可是同样的话在张扬说来,却如此安心,如此踏实。

    乔梦媛从张扬的怀抱中抬起头来,发现张扬的脸上身上已经落了不少的雪花,有些不好意识的抽龘了抽鼻子:“谢谢你借给我一会儿肩膀。”

    张大官人笑道:“一辈子都行,什么时候想用,我随传随到。”这厮的话里包含龘着极其复杂的含义,可乔梦媛并没有觉着刺耳,只是轻声叹了口气道:“你呀,又让我见识了一次什么叫人形公共汽车。”

    张大官人总算从乔梦媛的话里听到了一些幽默感,他笑道:“我最多算是公车私用,离公共汽车远着呢!”

    乔梦媛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笑完之后又感觉到怅然若失。

    张扬道:“我听说乔书龘记去京龘城了?”

    乔梦媛道:“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

    张扬道:“你知道的,最近去你家里不方便,所以……”他看到乔梦媛俏龘脸被冻得通红,将自己的皮大衣脱龘下来,为她披在身上。

    乔梦媛本想拒绝,却被张扬趁势搂住了肩头,他可没有想趁机占便宜的意思,他是真心害怕乔梦媛被冻病了。

    乔梦媛媛道:“你不怕别人看到咱们这样子,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扬笑道:“麻烦这东西由不得你,你不去惹它,它也会主动找上你,我这人命硬,麻烦遇到我也得绕着走。”

    “不用陪嫣然?”乔梦媛说出这句话,又感觉到自己这句话问得很没有水准。

    张扬笑了笑道:“她回江城陪外婆了,新年了,美国那边很多事都等着她拿主意,等春节的时候再回来吧。”

    乔梦媛道:“她是个好女孩。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也是!”

    张大官人笑道:“这世上最浪费的事情就是任凭红颜老去,你要是真有这感觉啊,干脆就在保质期前便宜我吧,不吃也是浪费啊。”,

    乔梦媛终忍不住抬起手来照着他的胸膛就是一拳,这厮说话也太流氓了,根本不顾及自己现在的心情啊!可乔梦媛打完他之后发现,这厮的流氓话并不让她感到反感,心中反而好过了许多。

    张扬也就是嘴上调龘戏乔梦媛,真正占便宜的事儿他一点都没干,趁虚而入那还算男人吗?"

    乔梦媛道:“别站着了,就快变成雪人了。”

    这会儿功夫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北风呼啸,雪花狂舞,下面刚才还熙来攘往的人群,已经走得干干净净,这样恶劣的天气,每个人都希望尽快回到自己温暖的家中。

    乔梦媛在风雪中分辨着出头的方向,张扬却躬下龘身:“梦媛,你上来!”

    乔梦媛道:“干什么?”

    张扬道:“刚才啊,看你很想从城墙上跳下去,干脆我陪你跳一次。”

    乔梦媛以为他在说笑,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把:“别胡说八道了,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岂不是要摔成肉泥,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摔死。”

    张大官人道:“要是咱俩一起跳下去,都摔死了,到了黄龘泉路上,你愿不愿意便宜我呢?”

    乔梦媛因为他的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然后道:“胡说八道。”

    张扬笑道:“我是说假如,假如咱俩一起摔死了,到了阎龘王那单位,你愿不愿意跟我混?”

    乔梦媛终于道:“要真是那样,随你!”

    “什么叫随我?是不是到了黄龘泉路上,我想怎样对你,就怎样对你?”

    乔梦媛道:“有毛病是不是?你是不是就想在言语上讨点便宜,行啊,真要是到了黄龘泉路上,你想怎么着,我都认了。”她的话刚刚说完,就被张大官人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张扬提气飞纵到城墙的箭垛之上,乔梦媛吓得一声惊呼,手臂紧紧抱住了张扬的脖子。

    张大官人当真抱着她就这么跳了下去,跳入空中的时候还不忘问了一句:“说话算数!”

    乔梦媛紧闭双眼:“张扬,你就是我命中的魔星!”话还没说完呢,就觉着身躯微微一震,根本没有高空坠地的巨大冲击感。当她的意识回到现实中之后,方才发现张扬抱着自己已经稳稳的落在地上。乔梦媛震骇的双目瞪得滚龘圆,真是不知道这厮是怎样办到的,竟然能够从高度达到5米的城墙之上安然无恙的跳下来的?

    与此同时听到一旁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张扬抱着乔梦媛向那边望去,却见城墙脚下坐着一个乞讨的叫花子,拄着两根拐杖,可怜兮兮的站在那里,大概是还想趁着风雪装可怜再赚一笔,那叫花子坚持工作岗位,仍然没有离去,却不曾想见到了如此让人震龘惊的场面,从城墙上就这么飞下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还好端端站在那里。

    叫花子用龘力挤着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张大官人抱着乔梦媛向叫花子飞速冲去,双脚在雪地上根本没有留下龘任何的脚印,这厮恶作剧的狞笑道:“老婆,你饿不饿,我找到一个活人,咱们先打打牙祭!”

    那叫花子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吓得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要钱的搪瓷盘都顾不上端了,拐杖一扔,叫了一声:“鬼啊!”转身就往远处逃去,这货要饭之前八成是短跑运龘动员出身,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张大官人乐得哈哈大笑,放乔梦媛下来,然后一把将搪瓷盘里面的钱,一把就抓了起来,想不到里面居然还有两张一百的,收获颇丰啊!发了一笔不义之财,张大官人道:“走,我请你吃饭!”

    乔梦媛啐道:“叫花子的钱你都敢抢,也不怕遭报应!”

第八百六十一章有一点动心(上)

    张大官人员然是不怕遭报应的,他不但抢了那叶花子的钱,而且用这二百三十一元钱请乔梦媛吃了一顿涮羊肉,乔梦媛显然有些于心不忍:“这么冷的天,人家在外面站了一整天,没功劳还有苦劳呢,你怎么好意思啊你!”

    张扬笑眯眯将酒杯放下:“因为害怕遭报应,所以把你叫来分担,现在你也吃了,老天爷要是找我算账,肯定不会把你忘了”

    “切!”乔梦媛总算恢复了点精气神。

    张扬道:“这叫不义之财!我就见不得好好的人非得要冒充残疾,你没看到他刚才跑步那样,估摸着百米能破世界纪录。”

    乔梦媛想起刚才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点了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就心安理得了,这乞丐也太狡猾了,应该吃他一顿。”

    张扬笑道:“区区二百多块钱伤不了他,你想想啊,这大冷天生意不好都弄了二百多,平时星期礼拜节假日还不知收入多少,粗略的估计,这货每个月也得五千往上吧,人比人气死人,我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大几,这也太伤人了,原来当官的还没有做乞丐收入高。”

    乔梦媛道:“你们诈收入高我不知道,不过你们有一个共同点。”

    张大官人很诚恳的看着乔梦媛,看看她究竟能说出什么共同点来。

    乔梦媛道:“你们都是靠老百姓美活着。”

    张大官人笑了一声道:“梦媛,你说话够毒的,这根本是寒碜我们这些国家干部啊。”

    乔梦媛道:“乞丐靠老百姓养活,好歹知道鞠躬磕头,你们中的一部分人啊,虽然靠着老百姓养活,却鼻孔朝天,趾高气扬,连最起码的感恩都不知道。

    张扬叹了一口气,他虽然不是这种人,可周围的确有不少这种人存在。

    两人聊了一会儿,乔梦媛的情绪又开始有些低落,张扬看到婷破例喝了不少酒,生怕她喝多,低声劝道:“酒能乱性,你还是少喝点儿,真要是喝多了,岂不是让我逮到了机会?”

    乔梦媛幽然叹了口气:“我很担心大哥!”

    张扬安慰她道:“不用担心,你大哥这么精明,再说了还有你爷爷你爸他们呢,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鹏举出事,就听之任之吧。”

    乔梦媛道:“你不懂,这次不一样。”

    张扬喝了。酒,欲言又止。

    乔梦媛看到他的样子知道他有话想说,轻声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张扬道:“最近外面有些流言,说你妈出家了?”

    乔梦媛咬了咬樱唇,她没有回答张扬的问题,而是端起酒杯,仰首将那杯酒喝了进去,秀眉颦起道:“听谁说的?”

    “很多人都那么说。”

    乔梦媛道:“是!”

    她这么痛快的承认之后,张扬反而不好继续问下去了。

    张扬道:“梦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所以……”。

    乔梦媛淡然笑道:“想劝我不必伤心?看开一些对不对?”

    张扬点了点头。

    乔梦媛道:“道理我全部都懂,可是我不可能不伤心,突然之间,我失去了哥哥,失去了母亲,我们过去幸福美满的一家就不复存在了,换成是你,你会不会接受?”

    张扬默然无语,可他并不认为乔梦媛的家庭一直幸福美满,乔振梁和孟传美之间的裂痕应该早就存在了,否则孟传美不会将生命寄托于诵经礼佛之中,乔鹏举的事情或许是压垮他们感情的最后一才鹏草。不过张扬实在想不通,就算乔振梁和孟传美之间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是政治婚姻,为什么要在他们的儿女都以成人之后选择分开,而且孟传美选择的时机正是乔家风雨飘摇的时候?

    乔梦媛伸手抢过张扬手里的酒瓶,很执拗的给自己倒满了,然后将一杯足有二两的白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张扬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梦媛,何苦呢?何必呢?”

    乔梦媛说话明显带上了酒意:“我长这么大,一直强调自己做事要清醒要理智,可是我发现人如果活得太明白反而不好……”,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美眸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张大官人心生怜意,递给她一张纸巾。

    乔梦媛摇了摇头,她仍然还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张扬,我是不是很可怜?”

    张大官人跟着摇了摇头:“可爱!”

    乔梦媛道:“可悲!”她伸手去拿酒瓶,张大官人抢先,把酒给自己倒上了:“那啥,你喝完了我喝啥?”

    乔梦媛向服务员招了招手,又要了一瓶,张扬阻止道:“不要了,真不要了!”

    乔梦媛道:“我已经很不顺心了,你能不能让我有着自己的性子做点事?你能不能不要管我?”

    张扬暗叹,上次见到乔梦媛撒酒疯还是在江城的时候,看情况,今晚这妮子又要故技重演了,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你是聪明还是迟钝,每个人都会在生活的过程中面临行行色色的压力,这些压力日积月累,最终会成为你不能承受之重,避免自身崩溃的方法就是发泄。

    张扬阻止不了乔梦媛,只能陪着她,默默守护着她。

    乔梦媛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喝多,可有些事并不是她能够掌控的。

    随着酒意上头,她的俏脸之上飞起了两片红霞,明澈如水的目光也不如昔日灵动了,仿佛随时都会凝固在那里,望着张扬,她轻声道:“张扬……过去我没那多烦心事儿,可是自从遇到了你,我就接连倒霉。”

    张大官人心中这个冤枉啊,嘴上却道:“我没招你惹你啊!”

    乔梦媛道:“我在想啊,如果一切都没发生那该有多好?”

    张扬道:“我倒觉着很多事都是注定要发生的,不是你想逃就能逃得掉的,老天爷既然让咱们俩认识,就证明的们之间就得有点故事。”

    乔梦媛摇了摇头,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

    张大官人也跟着笑:“那哈……梦媛,你也吃饱喝足了,我送你回家吧?”

    乔梦媛道:“我还想喝!”

    张扬不由分说的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半拖半抱着走了出去:“再喝,再喝就出事了。”

    张扬结账的功夫,乔梦媛已经自己向外面走去,张扬大声道“你倒是等着我啊!”

    乔梦媛向他扬起手:“我……不走远,里面太热,我就在门外等着你。”

    张扬一面结账一面不时向外面张望着。

    乔梦媛果然没走远,就站在门口在那儿晃着。

    张大官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结完帐,走了出去,乔梦媛已经摇摇晃晃走入风雪中,冲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越野车走去,张扬后面叫道:“错了,我车在那边!”

    乔梦媛已经去拉那辆车的车门,她当然拉不开,乔大小垩姐脾气上来也不是盖的,抬起脚照着车门就踹了过去:“你也和我作对,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这一踹,把越野车的警报给踹响了。

    乔梦媛抓起地上的雪向车上砸去。

    张扬心中这个无奈啊,早就说不让她喝这么多了,不过想想乔梦媛最近的确心理压力过大,喝点酒,发泄一下也好,至少能缓解一下内心的压力。

    火锅城内很快就出来了五个人,其中一人是车主,看到外面有位美女正在踢打自己的越野车,顿时就尖了,他大步冲了过去,怒吼道:“干什么呢你?”

    张扬转身望去,认出这五人中有一个居然是祁山,车不是祁山的,是祁山一位朋友的,祁山看到张扬,又认出踢打越野车的居然是省委书记的千金乔梦媛,祁山不由得哑然失笑,他一伸手将几位朋友拦住了,朝张扬挤了挤眼睛道:“张主任,车是我朋友的,只管砸!”

    张大官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她有一辆跟这一模一样的,认错了,真不好意思。”

    祁山的那个朋友心疼的脸都绿了,可祁山发了话,他显然也不好说什么。

    张大官人向那位车主抱了抱拳:“对不住啊,改天我一定登门道歉!”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张大官人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祁山和几位朋友回去了,张扬来到乔梦媛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劝慰道:“梦媛,错了,这车真不是你的!”

    乔梦媛大概踢打的累了,蹲了下去,低声哭了起来。

    张扬在她旁边蹲下了:“走,我背你走!”

    乔梦媛爬到了张扬的背上,感觉自己上了一艘晃晃悠悠的船,她害怕自己会掉下去,下意识的搂紧了张扬的脖子:“我累了!”

    张扬道:“知道,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会去,我再也不想回去。”

    张扬道:“你不怕我对你那哈……”

    乔梦媛迷迷糊糊的将脸靠在张扬的脖子上:“张扬,这世上我最不怕的就是你……”

    “你说什么?”张大官人有些感动的转过脸去。

    乔梦媛道:“我是呃……哇……”

第八百六十一章有一点动心(下)

    张大官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囘密交流是通囘过这种方式的,当晚张扬把乔梦媛带到了从梁成龙那儿借住的别墅,楚嫣然刚走,房子没顾得上还回去呢,这边又来了一位,带着乔梦媛来到这里的时候,乔梦媛醉的已经人事不省了,张大官人伺候她把脸和手脚洗干净,送到了床囘上,这才顾得上好好洗个澡

    张扬好好把自个儿清洗了一遍,换上睡衣回到乔梦媛身边,看到乔梦媛从床囘上滚到了地上,张大官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她重新给抱了回去,为乔梦媛倒了杯水,搂着她的香囘肩,喂她喝了几口

    乔梦媛呓语道:“我是不是醉了?”

    张大官人笑道:“没有,你乔大小囘姐怎么会醉?”

    乔梦媛抱着他的手臂,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张扬就这么躺在她身边,听着外面簌簌的落雪,内心中却久久难以平静,最近这段时间,无论是对乔家还是对乔梦媛来说,无疑都是最为艰难的时刻,乔鹏举涉嫌多项经济犯罪,麻烦的是这些事发生在香囘港。乔家的政囘治对手利囘用这次机会趁机发难,让乔振梁春风得意的仕途生涯变得四面楚歌。而乔振梁和孟传美的婚姻也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尽头,内忧外患,即使强大如乔振梁也不得不前往京囘城去向父亲问计

    对乔梦媛这个年轻女孩子来说,发生的一切都成为她内心沉重的负担。张扬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开导她,保护她。

    东江囘的雪透着温柔的气息,这个夜晚,京囘城也在下雪,外面北风呼啸,室内温暖如春,可是乔老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暖意,花白的眉毛下那双深邃的双目始终盯着壁炉内熊熊燃囘烧的炉火。

    乔振梁就坐在父亲的身边,偌大的房子内只有他和父亲,父亲的表情很冷他却是心冷,从政这么多年一来,驮未有现在这样心灰意冷过。

    乔老低声道:“你和小孟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振梁道:“既然她一心向佛我放她走了。”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乔振梁道:“不想您老操心!”乔老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以为不会再为你的事情操心。”

    乔振梁面露愧色,父亲的这句话充满了失望。“有没有鹏举的消息?”

    乔振梁摇了摇头:“他和梦媛联囘系过现在应该没有人身危险。”

    “年轻冲动,唯囘利囘是囘图,目光短浅”乔老给孙囘子这一连串的定义之中没有一句好话。乔振梁低声道:“怪我疏于教囘诲!”

    “出事之后,检讨做得再好也于事无补。”

    “鹏举是被人设计!”

    乔老淡然道:“那有怎样?技不如人?看到诱饵根本不作考虑就扑了上去,他是个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乔振梁道:“临来之前,我和孔源好好谈了谈。”

    乔老没说话,向后靠在沙发上,双手囘交叉放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这是张扬交给他的养气方法,最近乔老养成了习惯,一有时间就会练习,当然现在并不是养气的好时候,他只是采用这样的姿囘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乔振梁道:“他在常囘委会上公开向我发难,是有人在背后挑唆,他说是文国权。”

    乔老道:“你是不是抓囘住了孔源的什么把柄?”

    乔振梁点了点头,在父亲的面前他并不隐瞒。

    乔老道:“孔源那个人毛病很多你能抓囘住他的把柄,别人一样可以抓囘住他的把柄,让人屈服于你的威胁之下,说出的事情到底有几分可信?”

    乔振梁道:“本来这件事发生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文国权,可是孔源这么一说,我反倒不信了。”

    乔老道:“振梁啊,有没有听说过兄弟猎雁的故事?”

    乔振梁点了点头:“爸,您怀疑……”

    乔老淡然道:“政囘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唯一能够达成统囘一的就是共同的利益,我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可是我却明白一件事,我们不得不让步。”

    乔振梁道:“让步?”

    乔老低声道:“鹏举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身为父亲难辞其咎,是时候把平海的位子让出来了。”

    父亲的话如同在乔振梁的内心重重一击,他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家庭,可现在又要失去自己的事业吗?乔振梁缓缓摇了摇头道:“爸,我不甘心……”

    乔老道:“你如果不退出来,鹏举的事情就得不到解决,他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们乔家不会回避,可是有些是别人硬赖在他头上的,其目的就是逼囘迫我们让步,只有我们让步,才能解决鹏举的麻烦。”

    `

    乔振梁道:“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

    乔老缓缓睁开双目,深邃的双目中流露囘出睿智的光芒:“联手做事的目的就是为了赢取最大的利益,或许别人发现更有利的合作对象,又或者别人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威胁。你利囘用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利囘用你,当他发现在我们的身上无法实现最大利益的时候,所以就选择了先手,先下手的那个人总会占到一些便宜。”

    “爸!这次我要是选择退让,未来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

    乔老望着儿子,看来儿子还是没有完全得到自己在政囘治上的真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前提你是要是一座青山,鹏举是我孙囘子,我不能不管,政囘治上的任何退让,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反击,阴囘谋家玩囘弄阴囘谋的同时就会留下一个破绽,玩囘弄的越多,破绽也就越多。”

    乔振梁道:“平海就这样交给宋怀明?”

    乔老轻声道:“怀明这个人是一个拥有远大政囘治理想的人,往往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你做许事喜欢留有后手,你的控囘制欲很强,这样的人容易引起别人的戒心。”

    “必须要退吗?”人如果只知道一味的往前走,最终的结果不是掉下悬崖,就是落入海中,这不是退让,这叫回避,别人打了你一拳,你没有还手,虽然你拥有让他受伤的能力,这样,他的心理会更加的不安,他会担心,你会随时随地冲上来报复他一拳。”

第八百六十二章利益所在(上)

    乔老说完那番话起身向楼上走去,客厅内只剩下乔振梁孤独地坐在那里,望着熊熊的炉火,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内同样有一把火焰在燃烧。这火焰吞噬着他的内心,让他难受,这次离开平海,一是为了向上头说冉情况,二是为了给自己一些空间,透一口气,他没准备要放弃平海,在乔振梁看来,儿子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他的权力,可是父亲却让他选择回避,这让乔振梁早有筹谋的布局发生了改变。

    对付孔源只是他应对的手段之一,如果说梁孜和康成是他有朝一日对付孔源的武器,那么当初将张扬和秦清调到东江也是他的布局之一,这一手布局是为了牵制宋怀明,只要他出手,宋怀明必然阵脚大乱,即便是现在,他在平海一样拥有绝对的控制权。父亲的刚才那通话,让乔振梁冷静了下来,虽然他不甘心放手现在的权力,但是现实必须让他做出取舍。身为平海的现任掌舱人,他当然不希望平海受到影响,抛开政治立场而言,他也不得不承认宋怀明很有能力,政治斗争是极其残酷的,从儿子涉嫌商业犯罪开始,隐藏在背后的政治对手采取了一系列阴险的手段,其真正的目的指向却是自己。

    文国权也睡得很晚,儿子和女儿都已经回到了京都,一家人少有那么团聚,自从文浩南前往新疆之后,父子两人少有单独谈心的机会,文国权发现儿子变了很多,恢复了和秦萌萌恋爱之前的深沉内敛,现在的文浩南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政治,他给父亲泡了杯茶送到面前,微笑道:“爸,最近你好像不太开心?”

    文国权淡然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关心我了?”

    文浩南笑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关心你,只不过我不善于表达。再说了,您整天这么忙,哪顾得上注意我?”

    文国权笑了笑,儿子的这番话让他想起了张扬。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还打算回新疆吗?”

    文浩南摇了摇头道:“本来想回去的,可这次回来看到我妈眼泪汪汪的样子,我就打消了主意,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我不孝。”

    文国权道:“那就回来吧,整天在外面飘,你妈挂念你,你自在了,我就麻烦了,日日夜夜都听她抱怨。”

    文浩南表现的相当听话:“好啊!不过暂时还没有考虑去什么地方。”

    文国权道:“搞政治的到哪儿不是一样?你在新疆虽然呆了一段时间,可毕竟那边和内地不同,还是先找个地方锤炼一下。”

    文浩南道:“爸,要不我去平海吧,我听说现在平海政治风云变幻,去那里应该能够学到东西。”

    文国权皱了皱眉头,不知儿子因何会想到平海,他放下茶杯道:“听说的事情未必可信。”

    文浩南道:“听说乔鹏举的麻烦很大,恐怕这次会牵连到乔家?”

    文国权道:“你很关心这件事啊?”

    文浩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事没办法不去关心。”事实上京都太子圈儿最近最时髦的话题就是谈论乔家。

    文国权明白儿子为什么会这样说,自从乔振梁出事之后,很多人就将矛头指向自己,儿子是最先在自己面前说起这件事的人,文国权道:“以后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管,年轻人还是要踏踏实实做事!”

    文浩南点了点头,他意识到和父亲之间很难畅所欲言的交流,顿时感觉到无趣,起身告辞离去,罗慧宁洗完澡出来,刚好看到儿子离去,她来到文国权身边:“怎么?又教训儿子了?”

    文国权道:“没什么,只是随便和他聊了几句。”

    罗慧宁走到文国权的身后,为他按摩着双肩,轻声道:“国权,浩南答应回来了。”

    “我知道。”

    罗慧宁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国权,你最近心事很重,是不是为了乔家的事情?”

    文国权反手握住妻子的手背,低声道:“我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外人都以为是我做的,我却是平白无故背了一个黑锅。”

    罗慧宁温婉笑道:“只要行的正坐得直,别人爱说什么只管让他们说去。”

    文国权道:“我倒不是在乎别人说什么,只是不想被别人设计。

    罗慧宁轻声叹了一口气,双手压在文国权的肩头:“乔家的事情很多人怀疑和你有关。”

    文国权反问道:“我这么做对自己有好处吗?”

    罗慧宁道:“在大家的眼里未来的竞争将在你和傅宪梁之间展开,而傅宪梁获乔老的大力支持,你因为这件事而对乔老心生怨恨也很有可能。”罗慧宁媛媛道来,她说得是别人可能会有的看法,和她自己无关,在她心中,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丈夫,她认为文国权始终都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文国权道:“其实世界上越是容易看出来的往往都不是真理,很多人以为这个位置会在我和傅宪梁之间产生,但是我从没认为傅宪梁会是我的对手,这件事想必傅宪梁自己也清楚。”

    罗慧宁还从未听丈夫表露出这样的自信,她的手离开了文国权的肩头,绕到沙发前在文国权的身边坐下。

    文国权道:“虽然我们不承认所谓家族的存在,可在现实中却是真实存在的,为了确保其家族利益,就必须在未来的政治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所以每个家族,或者每个团体都需要一个政治利益的代言人。”

    罗慧宁道:“这些道理我都懂,所以乔家就选择傅宪梁作为他们利益的代言人?”

    文国权反问道:“傅宪梁是乔家利益的最好代友人吗?”

    罗慧宁内心一怔,她顿时明白了过来,真正能够代表乔家利益的不是傅宪梁,也绝不会是其他任何人,只能是乔振梁,乔老力挺傅宪梁,或许只是明修找道暗渡陈仓,他真正要挺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文国权道:“一年多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的变化,对一个有着完美履历和坚实背景的人来说,任何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都不会被称为奇迹。”

    罗慧宁咬了咬嘴唇,政治上的风云变幻已经远远超出子她的想像。

    文国权端起茶杯,将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其实我很不愿意让浩南走上这条道路,想要走到会当凌绝顶的哪一步,不知要付出多少艰辛和努力。”

    罗慧宁轻声道:“国权,为什么你要坚持下去?”

    文国权的双目中流露出坚定而笃信的光芒:“人最大的成就感是可以改变这个世界,我一生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就是站在那个位置,只有那样,我才能实施我的政见。我、傅宪梁、乔振梁、甚至每一个可能的竞争者,我相信每一个人都坚守着草命信念,每一个人都是合格的员,无论谁最终登上了这个位子,都会善待我们的百姓,但是我相信,我比他们更强!我会比他们做得更好!”

    罗慧宁挽住丈夫的手臂:“国权,其实他们心中可能也是这么想。”

    文国权不禁笑了起来:“不过我没想到,这次有人提前将枪口对准了乔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罗慧宁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找乔老推心置腹的谈谈,把误会解释清楚?”

    文国权道:“慧宁,我都能看透的事情,你以为乔老会看不透?看不透的只是周围的大众而已,乔老的心中比任何人都会清楚。”

    罗慧宁道:“可是乔鹏举这次真的惹了很大的麻烦,乔家的声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文国权道:“这是一场高手间的对弈,也是家族之间的利益之争,乔鹏举的事情虽然闹得很大,可是这孩子未必真会有事。”

    罗慧宁道:“可是他涉嫌非法集资,又涉嫌行贿香港政fǔ官员。”

    文国权淡然笑道:“证据一直都是有两面性的,它可以证明你有罪,也可以证明你无罪。乔鹏举这次的麻烦只是别人向乔家发难的一个藉口,如果说他有错,他错在是乔振梁的儿子。”

    罗慧宁从这句话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文国权道:“所以乔家一定会让步。”

    罗慧宁道:“你是说……

    文国权道:“乔振梁十有九八会从平海的位置上退下来,这次的退让是为了化解他们家眼前的危机。”

    罗慧宁道:“乔家会甘心吃亏吗?”

    文国权摇了摇头:“乔家会让步,但是事情绝不会就此结束。”

    罗慧宁道:“这件事对你有没有鼻响?”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丈夫。

    文国权道:“共处一片天空下,老天爷要下雨打雷,谁又能独善其身?”

    罗慧宁禁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国权,我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

    文国权道:“与人斗,其乐无穷!”他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沙发上,微笑道:“我在考虑,要不要提前恭喜怀明一声?”

    今晚还会有更新的!

第八百六十二章利益所在(中)

    乔梦媛醒来之后,感觉到头痛欲裂,她捂着额头,看到这里并非是自己的房间,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白色的睡衣,这睡衣却不是自己的,心中不由得慌张了起来,努力回忆着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任何事都没有想起来。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乔梦媛吓得缩进被窝里,却见张扬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你醒了?”

    乔梦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缩在被窝里,一双眼睛充满狐疑的看着他。

    张大官人道:“我给你熬了醒酒汤。”他向前走去,想靠近乔梦媛。

    乔梦媛却道:“你不要过来!”

    张扬愣在那里:“怎么了这是?”

    “昨晚发生了什么?”

    张大官人看到乔梦媛一脸惶恐的表情,咧着嘴巴,一脸的坏笑:“你还问我啊?”

    乔梦媛看到这厮一脸的狞笑,怎么看这厮怎么像电影里的变圌态流氓犯:“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张扬,你给我老实交代,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还能做什么?该做的我都做了!”

    “你……”乔梦媛一时间又羞又急,把头蒙在被窝里:“张扬,你混圌蛋,我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张大官人道:“我那种人啊?要不是你主动要求,我也不会把你往这儿带啊!”

    乔梦媛在被窝里越想越委屈,自己都惨到这份上了,张扬这混圌蛋居然趁着自己喝醉,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他根本就不尊重自己,乔梦媛缩在里面哭起来了。

    张大官人小心翼翼来到床边坐下,拍了拍乔梦媛的屁圌股,乔梦媛被蛇咬一样,闪到一旁,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你走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张扬真是哭笑不得:“我哪里得罪你了?”

    乔梦媛道:“你为什么要趁我喝醉……”

    张扬道:“昨儿我背着你从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

    乔梦媛道:“可我喝醉了啊,张扬……枉我这么相信你……”

    张大官人道:“打住啊,打住!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着你了?无非是把你给弄到这里睡觉,你在房间里吐得到处都是,我中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睡在那张床上吧,所以,帮你脱了衣服,擦干净身体,穿上睡衣,又把你转移到这个房间,这一晚上又是给你喂水,又是给你擦身,我容易吗我?长这么大我对谁这样过啊?”

    乔梦媛不哭了,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八成是误会了。

    张扬道:“你觉着我对你干啥了?就你醉成那样,我能干啥?你喷我一脸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乔梦媛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她这会儿恢复了感觉,除了觉着头疼胃疼,并没觉着其他的地方有什么异样,她真是误会了张扬,真是羞愧难当,更加不敢从被窝里露出头来了:“你……你什么都没干?”

    张大官人笑道:“我倒是真想,不过我的人品不允许我那么做,真的我就是帮你把弄脏的外层包装纸给拆了,一口都没舍得吃,你不信,我陪你去医院检查啊。”

    乔梦媛听他这么说,更是无地自容,抓起床上的枕头照着张扬就扔了过去,张大官人轻松躲过,叹了口气道:“我这人最怕别人冤枉我,梦媛,你咋就不把我往好处想呢?”

    乔梦媛焉能不知道这厮是得了便宜卖乖,啐道:“你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张大官人笑道:“人一定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我这人虽然外表不像好人,可内在是纯洁的善良的。”他端着醒酒汤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乔梦媛的屁圌股,这次乔梦媛没有刚才那么激烈的反应:“干什么?”

    “起来,把醒酒汤喝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误会了张扬,乔梦媛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顺从的从被窝里坐起身来,接过张扬递给她的醒酒汤喝了下去,只喝了一口,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好苦啊!”

    “良药苦口利于病,梦媛,你昨儿吐了一整夜,胆汁都吐出来了,隔壁木地板都被你的胃酸给泡白了。”

    乔梦媛难为情道:“别说了!”

    张扬道:“你赶紧喝完了,我就不说。”

    乔梦媛将醒酒汤喝完,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看到张扬一脸的关切,想起昨晚他对自己不眠不休的照顾,心中不禁一阵感动:“你也去睡吧,累了一晚上了。”

    张扬道:“不累,为你干点事情,我心里踏实,你说我这是不是犯贱啊?”

    乔梦媛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向窗外望去,张扬走过去将窗帘拉开,外面的雪仍然下得很大,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乔梦媛呼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仍然有些宿醉未醒,轻声道:“张扬,你不用去上班?”

    张扬道:“我请假了!反正我今年招商任务也完成了,单位那边去不去都一样。”

    乔梦媛从床上起来,拉开衣橱,其中有睡衣,也有女性时装,她有些诧异道:“张扬,你经常带女人来这里?”

    张扬笑道:“我算看出来了,你从不把我往好处想,这别墅是我借梁成龙的,这些衣服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你刚好换上啊。”其实这几件衣服是楚嫣然的,张大官人当然不好把这件事照实说出来。

    乔梦媛道:“别人的衣服我不穿。”

    张扬道:“那好,我把我的衣服拿过来,你将就将就,不过有点大啊!”

    乔梦媛点了点头,拿了张扬的衣服之后,她去浴圌室洗澡,张大官人在门外几经努力,终于还是把破门而入的念头给打消了,好不容易扮演了一次正人君子,就得把这角色扮演到底。

    乔梦媛足足洗了一个小时,这才从里面出来,看到张扬躺在床上睡着了。

    望着张扬熟睡的样子,乔梦媛不由得露出会心的微笑,来到张扬身边,想要帮他盖上被子,不曾想他突然睁开双眼,乔梦媛吓得一声尖叫,俏圌脸红了起来:“人吓人吓死人!你想把我吓死。”

    张大官人压根没睡,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呢,看到乔梦媛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睡衣,嫩白的小圌腿从睡衣下裸圌露出来,晶莹诱人,黑色的秀发有些潮圌湿,整个人看起来别样的性圌感。

    乔梦媛将他的衣服还给他:“太大了!”

    张扬笑了起来:“要不我出去给你买!”

    乔梦媛摇了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这里应该有洗衣房,我把衣服洗一下烘干,很快就好了。”她说完走了出去,走到门前又想起一件事:“张扬,我手机呢?”

    张扬也把这件事给忘了,乔梦媛的手机应该在他车上,他起身出门,来到车库内,把乔梦媛的手机拿了回来,乔梦媛看到手机上未接来电足有十几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喝酒误事果不其然,她先给京城的父亲回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手机忘在车里了,乔振梁知道女儿平安之后并没有多问。他低声道:“爷爷要跟你说话。”

    乔老温和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媛媛,衣服我穿上了,京城好大的雪,今天穿上之后一点都不冷,为什么不跟爸爸一起过来,我都想你了。”

    听到爷爷的声音,乔梦媛有些落泪的冲动,她轻声道:“爷爷,我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情,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马上就过去看您。”

    乔老从乔振梁那里已经知道她要把手头的生意全部结束,对于这个孙女乔老是由衷的喜欢,他充满关切道:“媛媛,不要勉强自己,你哥哥的事情和你无关,爷爷知道,你一直都做得很好,爷爷也一直都以你为荣,把你视为我的骄傲。”

    “爷爷,我知道,公司还有事,我先挂了!”乔梦媛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否则自己一定会在电话中哭出声来。

    张扬有些同情的看着乔梦媛,这丫头最近的压力实在太大。

    乔梦媛背身去洗衣服,其实是害怕张扬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张扬道:“你知道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吗?”

    乔梦媛摇了摇头道:“我只记得有人把我从城墙上推了下去,抢了一个叫花子的钱,然后带我去吃涮羊肉。”

    “然后呢?”

    “然后我就喝多了!”

    张扬笑道:“不但喝多了,还把人家的车门给踹了!”

    “啊?”乔梦媛对此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本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时张扬接到了电话,电话是祁山打给他的,刚巧说起昨晚的事情,祁山那边哈哈大笑:“张主任,我那朋友可是刚买的新车,我们吃火锅就是为了恭贺他买车,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张扬笑道:“我就说跟你犯克,每次见面总得闹出一点事情来,祁山,你跟你那位朋友说,昨晚的事情很抱歉,损失我负责赔偿。”

    祁山道:“自己朋友就别说外气话,小事而已,谁没有喝多的时候,你要是真觉着心里过意不去,今天中午陪我吃顿饭,我有重要事情找你。”

    张扬一口答应下来。

第八百六十二章利益所在(下)

    挂上电话,乔梦姐哪儿羞得满脸通红,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已经知道自己昨晚失态到了极点,她小声道:“张扬,真要是造成了什么损失,我来赔。”

    张扬道:“没事儿,都是自己人,别人也不认识你。”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害怕乔梦媛面子上过意不去,她是省委〖书〗记的千金,但凡平海的头面人物,谁不认识她啊!

    乔梦媛道:“你要是有事,就别陪着我了,我喝醉了一场,现在感觉好多了,张扬,你去干正事吧。”

    张扬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中午得出去吃顿饭,梦媛,要不这么着,你把尺寸报给我,回头我顺路把衣服给你买回来。”

    乔梦媛点了点头。

    祁山找张扬是真有事,他听说乔梦媛要将名下产业转让出去的事情,他对此很感兴趣,昨晚看到张扬和乔梦娓那种情形,猜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所以想通过张扬来牵线搭桥。

    张扬听说是这件事,不禁叹了口气道:“祁山啊祁山,你这个人做事一点都不光明磊落,明明是想找乔梦媛,非得跟我拐弯抹角,你早说不就得了,我把她请来你们直接谈。”

    祁山笑道:“我和乔小姐没那个交情,直接面谈太突然了,再说了,这件事我还无法确认,乔小姐到底是不是真心要转让她名下的产业。”

    张扬道:“你觉着呢?”祁山道:“我要是知道,就不用专门请你出来了。”

    张扬道:“据我说知乔梦媛旗下的产业想要转让不假,不过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位密切的合作伙伴。”

    祁山道:“你是说香港的安语晨小姐?”从祁山的这句话就能够知道,他在这件事上的确下了一番功夫,对乔梦媛的经营情况做过一番调查。

    张扬点了点头道:“是,就算她要把产业转出去,首先考虑的对象也是安语晨不会是其他人。再说了,她这次急于转让产业,是想帮助她大哥渡过这场危机,未必真心想扔下自己一手创建的事业,如果乔家平息了这件事她也就没必要转让这些产业了,你说对不对?”

    祁山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算了,免得别人觉着我趁火打劫。”

    张大官人咧着嘴笑道:“祁山,娄给你透lù一消息,康成被警方给控制了,还是因为上次慧源的事情。”

    这一消息祁山倒没有听说,他惊喜道:“真的?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孔源在常委会上公开向乔〖书〗记发难所以这件事才会被旧事重提。”

    祁山哈哈笑道:“孔源这个人真是不知死活,就算乔家遇到麻烦,也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张扬道:“康成当真是孔源的sī生子?”

    祁山咳嗽了一声,狡黠道:“我从来没那么说过。”

    张扬道:“没劲了啊,这里只有咱们两个,说话别绕弯子。

    祁山喝了。茶道:“这事儿也是传言,我手里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不过从孔源对康成的照顾上来看这件事应该**不离十。”

    张大官人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老流氓啊!”

    祁山道:“他得罪过你?”其实祁山对张扬和孔源之间的过节有所了解。

    张扬道:“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特正义,世上的一切邪恶都是我的敌人。”

    祁山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祁山道:“张主任,这事儿我得跟紧了最好能和康成见一面,以他目前的情况,正是趁火打劫的绝佳时机。”

    张扬笑道:“你要逼他将慧源剩下的股份都吐给你?”

    祁山微笑道:“不是逼他应该是帮他,他都惨到这份上了,慧源对他还有什么意义?”

    张大官人对商场上的事情并没有太多兴趣,他真正关心的是平海未来的局势走向,乔鹏举非法集资的事情到底能够带给乔家怎样的影响?

    乔振粱能否安然渡过这场风bō,继续执掌平海的至高权力?其实不仅仅是张扬,很多人都在关心这件事。

    组织部长孔源是第一个告病的人他的事情已经被上报到了中纪委,孔源也接到了通知让他两日内前往京城说明情况,孔源的事情并没有涉及其他的违纪问题这些年来他的工作还算不错,可随着时代的发展,权sè交易已经被提升到和权钱交易同等的地位,孔源心中明白,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对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虽然如此,孔源还是装模作榉的去机关医院做了个全面体检,他在体检的时候,凑巧遇到了省委秘书长阎国涛,他们两人之间的立场无疑是对立的两方,可到了他们这种级数的政治人物,即便是心中再怎么讨厌对方,可表面上仍然装得亲善友好,阎国涛虚情假意的握着孔源的手道:“孔部长,检查结果怎么样?

    我正准备晚上去你家看你呢。”

    孔源微笑道:“人上了年纪总是精力不济,我有高血压,最近药物控制不住,刚查彩超说我左心室肥厚,心电图显示心肌缺血,医生让我一定要休息了,不然恐怕没几天就见马克思了。”孔源可没有那么严重,他只是在故意夸大。

    阎国涛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道:“是啊,人年龄大了,身体就不比当年了。”

    孔源道:“国涛,你来这里有事?”

    阎国涛向他扬了扬手里的药:“谁没事往医院跑啊,最近睡得不好,所以专门过来开一些安眠药。”

    孔源意味深长道:“国涛啊,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吧?”

    阎国涛道:“是啊,我这种人生就的劳碌命。”阎国涛最近的心理压力也很大。

    孔源笑了笑,他想起了已经前往京城的乔振粱,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他向阎国涛道:“国涛,有空吗?一起走走。”

    阎国涛愣了一下,他本以为现在的孔源应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精气神,可看起来孔源并不显得太过沮丧,究竟他有什么底气?居然敢向乔振粱发难?阎国涛对孔源很好奇,他点了点头,和孔源一起走向机关医院的后huā园,huā园内很静,除了他们两人在没有其他人存在,孔源选定了huā园中的凉亭,这也是huā园内的最高点,坐在凉亭内,可以看清整个huā园内的情景,也不用担心他们的谈话被别人听到。

    孔源能够看出阎国涛对自己的戒心,不过他更能看出阎国涛的mí惘,乔振粱离开平海之后,他的这帮亲信就处于忐忑不安之中,如果乔振粱因为这次的事情而放弃平海,那么阎国涛这帮人就会失去靠山,树倒猢狲散,乔振粱才不会在乎这帮人,只要手中有权,在哪里都一样可以聚集起一帮忠于自己的班底。

    孔源的谈话从一声长叹开始:“国涛,我遇到的事情你应该清楚。”

    阎国涛淡然笑了笑,他没说话,并非是不屑于说,而是不知道怎样去说,孔源因作风问题而断送了政治生涯,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去耻笑的,每个人都有弱点,现在没事不代表永远没事,一旦你触犯了他人的政治利益,在斗争中被别人抓到了弱点,你就不得不以断送政治前途为代价,孔源是自找的,如果他不是主动去招惹乔振粱,或许乔振粱对他仍然会继续宽容下去。

    孔源道:“明天我会前往京城,以后不会再回平海。”

    阎国涛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轻声道:“真是可惜!”他的确为孔源因为一个低级的失误而断送政治生涯感到可惜。

    孔源道:“人在很多时候是没有选择的,向前一步是绝路,退后一步也是绝路,可命运又不会允许你始终呆在原地不动。”他的处境的确是进退两难。

    阎国涛听到孔源这样说,心中居然有些同情他了。

    孔源道:“我已经没有选择,你还有。”

    阎国涛微笑道:“我早已做出了选择。”他意识到孔源叫自己出来的目的很可能是策反,他要让孔源死了这条心,乔振粱待他不薄。

    孔源道:“国涛,在体制内很难找到真正的朋友,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看,我来平海这么久,身边却没有一个朋友。”

    孔源的这番话,让阎国涛深有同感,官场中的确很难找到真正的朋友,人和人之间都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即使他和乔振粱也不例外,他们是很好的上下级,很好的宾主,却不是真正的朋友,因为他没有资格和乔振粱平起平坐。阎国涛道:“这条路本来就是孤独的,既然我们选择了,就应该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孔源道:“乔老退下来之前,乔鹏举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阎国涛发现孔源对目前的形势了解的很清楚,他的这句话分明是在暗示,乔老的影响力大不如前,如果换成过去,乔家的这次政治危机根本不可能发生。!。

第八百六十三章以何为重?

    阎国涛意识到这样的谈话或许不应该继续下去,他抬起手看了看表。shouda8.c/o/m手、打。吧更新超快)中文网这是一种婉转的拒绝方式,他在告诉孔源,自己没时间听他废。

    孔源笑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轻声道:“我现在才真正认识到,这世上唯一靠得住的就是自己。”

    阎国涛微笑站起身来:“孔部长,我先走了。”

    孔源点了点头,等阎国涛走下凉亭,他忽然道:“你听说没有,乔书记也病了?”

    阎国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不过他马上继续向前走去,装成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可这句话带给阎国涛的震动无疑是巨大的。

    阎国涛知道乔振梁没有生病,孔源的意思也不在于此。

    返回办公室的路上,阎国涛始终在考虑着这件事,阎国涛并不看好乔振梁的这次京都之行,乔鹏举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平息的迹象,也就是说乔家在应对方面并不是特别有力,换句话来说,就是对手无疑杀了乔家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的乔老仍然德高望重,可是他毕竟退了下来,随着退下来的时间越久,他在党内的影响力也渐渐削弱,孔源说得没错,乔老没退之前,绝不会有人敢向乔家发出这样的挑衅。

    阎国涛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反反复复回想着和孔源之间的那番对话,自从乔家遇到麻烦之后,阎国涛始终就处于焦虑的状态之中他为乔家的命运担忧,更是为自己的政治前途担心,如果乔振梁倒了,那么他的未来就不会有任何的前途可言。

    独自沉思了近一个半小时,阎国涛终于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乔振梁的电话号码。

    乔振梁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国涛,有事吗?”

    阎国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谦恭:“乔书记,您什么时候回来啊?最近苹海的各种谣言很多。”

    乔振梁有些不耐烦道:“知道是谣言你就不必去听。”他现在的心情很差,闹国等所说的这番话恰恰是他不想听的。

    阎国涛道:“乔书记,您没事吧?”

    乔振梁在电话中叹了口气:“国涛,我最近身体不是太好。{手、打{{吧”乔振梁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认为有些事没有向阎国涛解释的必要:“国涛,你安心工作吧,有事的话,我会联络你。”他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阎国涛怔怔地握着话筒,听着都都都的忙音,足有两分钟都没有放平电话,乔振梁主动说身体不太好,什么意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究竟在向自己传递怎样的信号?阎国涛有种大厦将倾的感觉。

    宋怀明并不是第一次代为主持省常委会议,记得上次还是在顾允知主政平海的时候,望着表情复杂的各位常委,宋怀明心中暗自感叹,每次面临风云变动的时候,就是他们这帮人最难过的阶段,宋怀明今天召开这个常委会,其目的就是为了安稳军心。

    宋怀明先针对近期的工作做了总结,然后进行了工作部署其中不可避免要提到的一件事就是孔源,孔源的问题已经被上报到中纪委,在上头没有派下来新任人选之前,组织部的工作暂时由组织部副部长窦明来负责。

    宋怀明并没有提起乔振梁的事情,敏感时刻任何事情的处理都需要慎重,宋怀明道:“最近一段时间,平海发生了一些事,但是我相信,任何事都不如平海的发展重要,我希望大家要清楚自己的职责,你为什么要来平海?党和国家盛予你这个职位是要你做什么的?外界刮风也好,下雨也好,老百姓的生活还得继续,我们在位一天就得对得起自己的这份工作,就得对得起国家和人民的信任,这些话听起来很大,但是大而不空,我想问大家一个简单的问题,在你心中最紧张的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宋怀明的问题,整个现场鸦雀无声,静得几乎连落下一根针都能够听到。

    宋怀明道:“我知道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有人最紧张的是家庭,有人最紧张的是权力,还有人最紧张的是生命和健康,可是我希望在座的大家能给我的答案是,最紧张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宋怀明说完这番话,停顿了一会儿,他的目光逐一从常麦们的脸上扫过,宋怀明道:“我的话听起来像唱高调,或许有人认为,我说得漂亮,但是我自己可能都做不到。”宋怀明的声音陡然增大了:“我做得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的祖先早就说过这样的话,这是一个起码的做人道理,我们这些人,所受到的是来自百姓的童托。是来自国家的重托,我们要做什么?要以什么为重?这个道理,我想不用我向大家说明。”

    宋怀明的右手配合着他的话在虚空中有力的挥舞着,他大声道:“我看得出,有些人的心情很忐忑,因为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而变得患得患失,在我看来,这就是没有把老百姓放在第一位,你怕什么?在位一天,你就要对得起你的这个位子,你就要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做好事,不是想着权力争斗,不是想着政治上的风云变动对你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国家和人民需要的是踏踏实实做事的实干家,不是政治家更不是阴谋家!”

    宋怀明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平海是一艘大船,我们每一个人分工明确,每一个人的工作都不可或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要忘了,我们这帮人的目的是如何将这艘大船按照既定的航线,行驶下去,确保大船上的旅客平安的到达下一个目的地,我希望每个人都要以人民的利益为先,风雨来临,船员们出现些许的心理波动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如果有人敢忘记乘客的安危,置集体的利益干不顾,那就证明你主动退出了这个团队,我不欢迎这样的人存在,我们的人民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存在!”宋怀明的话说完,工安厅厅长高仲和第一个鼓起掌来,接下来所有的常委都开始鼓掌,可是每个人内心都是极其的复杂。

    散会之后,省委秘书长阎国涛和常务副省长焦乃旺走在了一起,焦乃旺轻声道:“国涛,乔书记什么时候回来?”

    阎国涛向四周看了看,确信周围无人方才道:“老焦,你问我,我去问谁?”

    焦乃旺叹了一口气。

    阎国涛道:“你有消息?”

    焦乃旺道:“有消息我会问你?”

    宋怀明在会议过后不久就得到消息,中组部副部长查晋南来到了东江,要和他单独见面,此前并没有任何征兆,宋怀明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让安排省府一招做出接待,途中宋怀明已经推测到,这次查晋南的到来十有九八和乔振梁的事情有关。

    查晋南和宋怀明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查晋北下车的时候,宋怀明微笑着迎了上去,查晋北向宋怀明伸出手去:“怀明,我们又见面了。”

    宋怀明快步向前,握住查晋南的手道:“查部长,您这次可是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啊?”

    查晋南笑道:“我并不是特地来平海,要委上海参加一个会议,并来的路上经过东江,所以顺便过来看看。”

    宋怀明知道查晋南绝不会顺便过来,他这次前来一定有重要的政治目的,他邀请查晋北来到省府招待所的一号小楼。

    查晋南和宋怀明在沙发上坐下,宋怀明道:“查部长,我已经安排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查晋南笑道:“咱们中国最俗气的就是吃饭,无论做什么事,到了哪里,开口闭口第一句话就是要请吃饭,不过谁又不能免俗,民以食为天嘛!”

    宋怀明跟着笑了起来。

    查晋南道:“晚饭我就不吃了,我诽说过是顺便过来,找你也就是为了说些事,事情说完我就走。”

    宋怀明道:“查部长请指示!”

    查晋南端起茶杯喝了工口茶,轻声道:“怀明啊,组织上要给你加担子了。”

    他的话并没有带给宋怀明太大的震动,因为宋怀明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自从乔振梁前往京都说明情况,他就预料到很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宋怀明真正遥惑的是,乔振梁在本职工作上还是相当称职的,难道仅仅因为他儿子的事情就断送了政治生涯?

    查晋南似乎猜到了宋怀明的疑虑,微笑道:“振梁同志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是他自己主动要求退下来的,也是他向组织上推荐你接替他的工作,怀明啊,平海是我们国家的经济大省,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平海的发展,将这幅重担交给你,也充分体现了对你的信任,你个人有没有信心?”

    宋怀明点了点头:“查部长,谢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会承担起这个责任!”

    查晋南语重心长道:“一定要确保平海这艘大船平稳的行驶下去。”他看了看时间道:“召集大家开个会吧,我把这次任命向大家宣布一下!”

第八百六十三章以何为重?(下)

    查晋南前来的目的,一是宣布组织上对宋怀明的任用决定,二是说明乔振梁的情况,乔振梁因为身体情况已经住院检查,以后身体条件允许后,组织上会分配新的工作,查晋南也强调了这只是一场正常的工作变动,希望大家不要多想,要把精力集中在工作上。对孔源,查晋南就没有那么客气,他当场指出孔源出现了一些问题,现在中纪委正在着手调查,很快就会有明确的说法。

    短短的一个下午,常圌委们被集中开了两次会议。第一次开会的时候大家的内心都是忐忑的,第二次会议之后,事情已经明朗了,可有些人的内心却更加的惶恐了,其中的代表就是阎国涛,阎国涛心中的预感终于被证实了,乔振梁终于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了平海的政治舞台,让阎国涛充满怨念的是,就在今天的通话中,乔振梁竟然没有给他暴露半点的口风,他绝不相信,那时候乔振梁对组织上的安排毫不知情,阎国涛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乔家果然不再是从前的乔家了,这次的政治危机竟然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如果不是查晋南亲口宣布,阎国涛绝不会相信。散会之后,他甚至有再给乔振梁打电话证实这件事的冲动,可是最终还是控制住了,阎国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个现实,现在的乔振梁根本无暇顾及他的问题了。他必须要重新考虑自己的站队问题,但是阎国涛仍然无法释怀,这么长久的合作关系,乔振梁竟然吝啬到连一声提醒都不愿意。

    此时的乔振梁心境已经平和了许多,整个下午,他都陪同父亲在房间里清洗和打磨石头。

    乔老望着儿子专注的眼神,不由得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他取下口罩道:“好了,雪停了,咱们出去走走。”

    乔振梁点了点头,洗净双手,为父亲拿过大衣穿上。

    雪停了,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空气虽然很冷,但是很清新,父子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雪地上,很快乔振梁就落后父亲一米多的距离,乔老停下脚步,转过身道:“没吃饭吗?咱们走在一起,你比我还像个老头子。”

    乔振梁笑道:“爸,我比不上您老当益壮。”

    乔老哈哈笑了一声:“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啊?”

    乔振梁摇了摇头道:“决定退出来之前心里的确很不舒服,可是真正退下来,却感觉到一身轻松,我自己都弄不清是为了什么。”

    乔老道:“对手逼得太紧,你一心想着反击,反而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的事情,职业拳击比赛你看过没有?”

    乔振梁道:“当然看过。”

    乔老道:“只要没有被一拳打趴下,没有被KO,总有反扑的机会。”

    乔振梁笑道:“爸,您老还真是与时俱进。”

    乔老笑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不要以为这一局已经结束,别人看出了你的让步是一种防御,但是,他又害怕你会跟他拼命,为了避免两败俱伤,他不得不放缓进攻的节奏,但是你千万不要以为他会放弃进攻。”

    乔振梁道:“既然他仍然会进攻,我们为什么要让步?”

    乔老微笑道:“获得喘息的机会,有些人生来恢复的速度就比别人快一些。”

    乔振梁道:“爸,他们刚开始发起进攻的时候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下次的进攻,我绝不会让他轻易得手。”

    乔老道:“你的好胜心还是那么强,真正的高手应该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平和不仅仅在于表面,而在于你的内心,只有你的内心足够平和,才能够做到真正的冷静,一个真正懂得冷静的人,才会在任何的逆境中都不会放弃思考。”

    乔振梁道:“他的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乔老向前走了一步,双手负在身后:“你认为呢?”

    乔振梁道:“他不会继续在鹏举的事情上做文章,如果他步步紧逼,势必引起其他人的戒心,但是他也不会甘心让我得到喘息之机,他会制造出新的矛盾,让我无法翻身。”

    乔老道:“问题的关键还在平海!”

    “平海?”

    乔老道:“这个人的手法我很熟悉,振梁,要小心内部问题啊!”深邃的双目望着远方,轻声道:“今年春节,把全家人都叫过来,我们要好好过个节!”

    乔振梁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心中却明白,孟传美应该是不会到来了。

    张扬回去的时候给乔梦媛带去了买来的衣服,乔梦媛回房换了之后,来到客厅,看到张扬顺路给她带来了小吃,乔梦媛因为昨天喝的太多,直到现在也没什么食欲,喝了点张扬带来的鸡汤,轻声道:“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张扬笑道:“世事无绝对,我始终认为,喝酒的目的是为了放松,而不是为了借酒浇愁,虽然我自己也做不好。”

    乔梦媛道:“张扬,你挺坚强的。”

    张扬道:“我是男人,当然要够坚够强。”

    乔梦媛俏圌脸微红,张扬的话总是带着那么一股挑逗的味道,可是她并不讨厌他这样做。对付张扬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只当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因为张扬这种人就是,你越是搭理他,他越是蹬鼻子上脸,乔梦媛道:“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

    乔梦媛却摇了摇头道:“我打车!”

    “雪天打车可不容易。”

    乔梦媛点了点头,默许让他送自己。

    张扬将乔梦媛送到家里,望着乔梦媛的背影,张大官人不由得心生怜意。

    此时的张扬并不知道乔振梁在平海的政治舞台上已经划上了句号。

    张扬离开不久,就接到了省纪委副书记刘圌艳红的电话,她约张扬来家里一趟,张扬来到刘圌艳红的住处,看到刘圌艳红的表情非常凝重,张大官人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他笑道:“刘姐,找我有事?”

    刘圌艳红道:“张扬,我找你过来是想落实一件事。”

    张扬点了点头,事情没有搞明白之前,他没有急于坐下,装着诚惶诚恐的样子:“我还是站着吧,您先批评我。”

    刘圌艳红指了指沙发道:“你别紧张,我就是了解情况。”

    张扬道:“能不紧张吗?到了你这里,不是双规就是处分,反正不会是专门把我叫来为了表扬我。”

    刘圌艳红道:“乔书记因为身体不好已经辞去了平海省委书记一职,你知道吗?”

    张大官人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啥?怎么没人通知我?”

    刘圌艳红没好气道:“你是中圌组圌部啊?为什么要通知你?”

    张扬挠了挠头,他是真没想到这事情会变成这样,在他看来乔鹏举虽然闹出了问题,可应该不会影响到乔振梁的政治生涯,事情偏偏就超出他的想像。张扬道:“乔书记不干了,那现在平海的老大是谁?”其实他已经猜到是宋怀明。

    刘圌艳红道:“和你有关系吗?”

    张扬道:“既然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那您把我叫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不是专程为了告诉我这件事,难道要处理我?”他当然知道刘圌艳红不会这样做,如果要处理自己也不会专程把他叫到家里。

    刘圌艳红道:“张扬,我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送过一幅黄闲云的《陋室铭》给乔书记?”

    张大官人闻言一愣:“我说这事儿跟您有关系吗?”

    刘圌艳红道:“张扬,黄闲云的一幅字价值几何不用我向你强调吧?”

    张扬道:“刘厅长,你什么意思啊?”他对刘圌艳红的称呼也变了。

    刘圌艳红道:“很多事情,你不要以为做的很隐秘,套用一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扬道:“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圌干什么坏事了?”

    刘圌艳红道:“我把你叫到这里来,就是要你提高点政治觉悟。有些事我可以相信你,但是别人呢?如果这种事被有心人知道,他们会不会拿来做文章?”

    张扬道:“何着您认定了我给乔书记送礼了,现在他不干了,就准备跟我秋后算账?”

    刘圌艳红道:“你什么态度?张扬,不用我提醒你吧?”

    张扬道:“刘厅长,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

    刘圌艳红道:“为公怎样?为私又怎样?”

    张扬道:“如果为私,你是好心提醒我,我谢谢你。如果为公,那好,我从没有对乔书记行贿,也没有试图从乔书记那里捞取过任何的政治利益。谁要是拿我和乔书记交往的事情做文章,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刘圌艳红道:“你在干什么?威胁我吗?”

    张扬道:“我不敢,我相信你圌的圌人品,你才不会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我说的是在背后嚼舌头捅刀子的人。”

    也就是刘圌艳红知道张扬的性子,也知道他不是说自己。换成别人她早就忍不住了,刘圌艳红道:“别人遇到了麻烦拼命往旁边闪,可你倒好,没命的往上面凑,生怕麻烦找不到你似的,我说你就不能省省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没事老往乔家跑什么?”

    第三章!

第八百六十四章陋室铭(上)

    张扬道:“乔书龘记待我不错”我和乔鹉飞兄妹俩都是朋友”现在人家出了事情”作为朋友我去问候一下有什么不时?人一走茶就凉的事儿我龘干不出来”我就纳闷了”乔书龘记这才刚刚病假呢”就有那么多人急着跳出来戈清界限。”

    刘龘艳红今天把张扬叫过来是好意”可想不到这小子反应这么jī烈”不由得也有些火了:“张扬”你在我面前发什么飑啊?现在是有人把问题反映到了我这儿”官龘场上”凡事不能都由着自己的xìng子”很多事比你想象中复杂得多”你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是关系到你自己。”

    听到刘龘艳红这么说”张扬渐渐冷静了下来”刘龘艳红时自己显然是没有任何恶意的”这件事到了她那里被她压了下来”如果犯在别人手里还不知道要产生多大的影响”的确”现在这潭水已经够浑了”他虽然不怕事”可是他的身份是宋怀明的准女婿”宋怀明如今已经继任平海省委书龘记”自己的一举一动势必会时他造成影响”想到这一层”张扬沉默了下去。

    刘龘艳红道:“你给我坐下!”

    张大官人刚才的那通脾气也不是冲着刘龘艳红发的”他心里有数”刘龘艳红一直时他都很照顾”要不然也不会把他叫到家里说这件事。张扬坐下之后道:“刘姐”您别生我气”我没朝你发火。”

    刘龘艳红道:“你敢朝我发火”信不信我现在就双龘规你?”

    张大官人呵呵笑道:“我信!我一百个相信”现在您司学都当省委书龘记了”双龘规我这个处级千部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刘龘艳红伸手在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讨打是不是?”她当然也不会真的下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然后叹了口气道:“张扬”在别人眼里”你是宋省长的女婿”你的一举一动”受到很多有心人的关注”现在正是权力交接的时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扬道:“我明白了”你是关心我宋叔叔。”

    刘龘艳红被他说得俏龘脸发龘热”啐道:“混小子”我跟你说正经话’你跟我胡说什么?”

    张扬道:“刘姐”这人心真是险恶啊”谁告诉你我给乔书龘记送字的?”

    刘龘艳红道:“有心人太多”张扬”你不想惹麻烦的话”就远离这个是非圈子。”

    张扬道:“刘姐”我明白了。”

    张扬嘴上答应的很乖龘巧”可心里却不这么想”他送给乔振梁那幅《陋室铭》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乔振梁平时将那幅字都收藏在书房里”外人很难随便进入的”把这件事捅出来的肯定和乔家的关系非司一般。

    离开刘龘艳红家之后”张扬马上就给乔梦嫣打了电龘话”乔梦嫣也已经知道父亲因病辞去平海省委书龘记一职的消息”不过她时此表现的相当冷静”听张扬问起那幅字的事情”乔梦嫣专门去书房看了看”那幅字仍然好端端的挂在那里”乔梦嫣道:“怎么回事儿?”

    张扬把这件事的起因原原本本跟她说了一遍”张扬道:“我送你爸这幅字的事情除了你们家人之外还有谁知道?”

    乔梦嫣仔细想了想:“我爸的书房外人很少允许入内”你算一个”还有……”

    “还有谁?,’

    乔梦嫣道:“阎叔叔”他经常和我爸一起谈论书法……”说完之后”她马上就否决道:“不可能是他”张扬’既然这幅字已经引起了麻烦”我还是先把它收起来吧。”

    张扬道:“不急’你等我过去再说。”心中却把阎国涛这个名字牢牢的记住。

    张扬还是没有听从刘龘艳红的忠告”他再次来到了乔振梁家”发现乔梦嫣已经在收拾东西”张扬诧异道:“这是干什么?”

    乔梦嫣道:“这里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了。”她带着张扬来到了乔振梁的书房”张大官人看到墙上的陋室铭仍然好端端挂在那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这幅字没有落在纪龘委手里就好。

    乔梦嫣道:“你把这幅宇拿走吧。”

    张扬走过去凑在那幅卷轴上看了看”忽然惊奇道:“不时啊”这是质品!”

    乔梦嫣闻言也是一怔”她在书法上的造诣远不如张扬”当然不可能分辨出这幅字究竟是不是真品”小声道:“这幅字从你送过来”就一直挂在这里”没人动过。”

    张扬取下那幅字”凑在灯光下又仔细看了一遍”不由得笑了起来:“质品”这幅字是乔书龘记的笔风”哈哈”想不到他居然将临摹之作挝在了这里。”张扬见过乔振梁的墨迹”以他的书法水准”当然看出了其中的差异”其实乔振梁潜心书法多年”功底也非司泛泛”再加上他本身时黄闲云的书法特别喜欢”平日里经常临摹黄闲云的字帖”一手字写出来也有七分形似”但是黄闲云的书法空灵飘逸”别人就算模仿的再像”其中刻意描摹的味道仍然可以被高手识披”至于最后的提名”张扬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张扬将那幅字重新挂在墙上”笑道:“难怪乔书龘记会将这幅字狂在墙上。”

    乔梦嫣道:“既然这幅字已经带来了麻烦”为什么不将它毁去?”

    张扬摇了摇头道:“既然是质品”就不会带来任何麻烦”真要是有人想拿这幅字做文章”肯定会自取其辱。”

    虽然张扬说得轻龘松”可是乔梦媛仍然不敢怠慢”她当即就给父亲打了一个电龘话。

    乔振梁听到这件事反应很平淡”只是告诉女儿张扬一上来送给他的就是那幅字。听说张扬就在自己家里”乔振梁让乔梦嫣将电龘话交给张扬。

    乔振梁的声音在电龘话中并没有任何的异样”甚至可以听出他的情绪还很不错:“张扬”你在我家啊?怎么?这么快就急着找我讨要那幅字了?人一走茶就凉”小子”我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乔振梁只是在跟张扬说笑话”不过张扬却很尴尬:“乔书龘记”您千万别误会”是有人把我送给你这幅字的事情捅给了纪龘委”所以我才过来看看。”

    乔振梁道:“你怕惹麻烦?”

    张扬道:“我怕什么?我就是怕给您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乔振梁笑得很爽朗:“张扬”现在敢去我家的人”可能只有你了。”

    张扬道:“我和鹏举、梦嫣都是朋友”有什么不敢来的。”

    乔振梁道:“那幅字”我早晚都会还给你”张扬”我早就说过”不能随便给领龘导送东西”无论你出于怎样的目的”一旦风向变了”别人就会抓龘住一切机会往你的头上扛帽子。”乔振梁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

    张扬道:“乔书龘记”您身休还好吧。”

    乔振梁道:“好的话”我为什么要请长假?有时间过来京龘城帮我诊脉”我相信你的本事。”

    张扬笑道:“一定!”

    乔振梁挂上电龘话之前”低声道:“张扬”梦暖一个人在平海”我不放心”你们是好朋友”帮忙照顾一下。”

    张大官人连连应承下来。

    挂上电龘话”张扬将乔梦嫣的手龘机交还给她”乔梦嫣道:“我爸跟你说什么?”

    “他让我帮忙照顾你。”张大官人老老实实答道。

    乔梦嫣道:“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用麻烦你。”

    张扬正想说话”此时外面门铃响了”乔家有客来访”省委秘龘书长阎国涛和妻子一起过来了”因为乔梦嫣刚才的那句话”张扬时阎国涛还是很提防的”他给乔振梁送礼的事情”阎国涛也是知情人之一。

    阎国涛看到张扬也在这里”微微感到有些惊奇”阎国涛夫fù之所以在这种敏龘感时刻前来乔家”是因为他和乔振梁之间多年来密切的宾主关系”他来与不来”别人都会把他戈入乔振粱的队列之中”相比较而言”他来还能为他赢得一些口碑”获得莽家的好感”登门是一种态度”证明他阎国涛没有因为乔振梁的失势而急于撇清关系。当然他还有一个目的”看看能否从乔梦嫣的口龘中获取一些信息。阎国涛认为自己来乔家的理由很充分”可是他实在找不出张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可张扬就来了”而且大大方方的向阎国涛两口子笑了笑:“阎秘龘书长好!”

    阎国涛微笑道:“我们过来看看梦嫣。”阎国涛的老婆走过去拉着乔梦娠的手”带着关切的表情去一边说话了”这是他们两口子来之前就商量好的。

    张扬道:“乔书龘记病得太突然了。”

    阎国涛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上午才和他通话……”他小心观察着张扬的表情变化”让阎国涛郁闷的是”他时乔振梁的近况一无所知”以他和乔振梁之间的关系”乔振梁连丝毫的口风都没有透lù给他”弄到现在”他甚至要通龘过别人的话来了解乔振梁的真龘实情况。

    张扬道:“阎秘龘书长”我刚才和乔书龘记通话”感觉他情况还可以啊。”

    阎国涛的双目一亮,心中却有些难过,自己跟随乔振梁这么多年”他居然宁愿和一个毛头小伙子说话”也不愿意跟自己多交代两句。阎国涛道:“希望乔书龘记的身休尽快康复。”

    张扬道:“乔书龘记刚才还提起您呢”说要把那幅陋室铭送给你。”张扬说话的时候”留意观察阎国涛的表情变化”却发现阎国涛的表情如同古井不bō”心中暗赞”到底是政龘治老油条”这心态修龘炼的可真是非司一般啊。!。

第八百六十四章陋室铭(下)

    阎国涛道:“你是说乔书记书房里的那幅字?”

    张扬点了点头,心说你丫鬟吧,十有九八就是你干的!

    阎国涛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再说,黄闲云的那幅字那么珍贵,我怎么敢收。”

    听到阎国涛对那幅字了解的这么透彻,张扬更加怀疑这事就是他捅出去的。

    乔梦媛让保妖泡了茶,阎国涛两口子也没有久留的意思,阎国涛道:“梦媛,别忙了,我晚上还有应酬,就是抽空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乔梦媛道:“谢谢阎叔叔关心,家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除了我爸搜集的一些字画,就再也没有其他需要收拾的了。”

    阎国涛跟着点了点头,轻声道:“梦媛,帮我跟你爸说一声,等忙完这几天,我去京都探望他。”

    “谢谢阎叔叔。”乔梦媛表现的很客气,但是她的话让阎国涛感到有些距离感。

    阎国涛和妻子离开乔家,阎国涛的脸色很凝重,一言不发,回到他的专车前,他向妻子摆了摆手,示意妻子自己走回家去,阎国涛上了汽车,转过头,看了看乔家的大门,内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惘怅,他从未想过乔振梁在平海的政治生涯会以这样的形式结束,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仅仅因为乔鹏飞那件尚未明朗的事情,就导致了乔振梁政治生涯中最大的一次滑铁卢,阎国涛想不明白,即便是乔老已经退居幕后,可是以乔家在政坛的根基,这件事本不至于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和挫败,乔振梁难道就甘心就这样放弃?他的性格本不该如此。

    现在的阎国涛宛如一只迷途的大雁,明明可以看到他的团队,可是他自己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首领的步伐。阎国涛跟随乔振梁多年,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乔振梁,可走到了现在,他方才发现,自己对乔振梁根本就是一无所知。阎国涛闭上双目,他想起了纪委书记刘钊,想起了常务副省长焦乃旺,想起了工安厅长高仲和,感到迷惘的应该不仅仅是他一个想到这里阎国涛的内心稍稍感到一些安慰。

    但是从乔振梁因病离职的消息传出之后,他们这些乔振梁的铁杆班底彼此间却没有太多的交流,谁都清楚现在的形势是如何的微妙,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可能会影响到自己在平海未来的命运。

    汽车载着阎国涛驶离了省委家属大院,驶向雪后的黄昏,在夜色降临的时候,阎国涛来到了暮春茶社,他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见一位从远道而来的朋友。

    阎国涛并不知道,有一个人驱车一直尾随在他的身后。

    张大官人坐在越野车内,望着从车中走出的阎国涛,他跟踪阎国涛的动机很简单,他怀疑阎国涛就走向纪委爆料他给乔振梁送礼的人。张大官人国安的那段生涯可不是白混的,这厮对跟踪追击之道掌握的炉火纯青,更何况他跟踪的目标是毫无反跟踪经验的阎国涛。

    阎国涛走下车,他向四周看了看,然后低头走入茶社。

    在张扬眼里阎国涛的行为有些鬼鬼祟祟,他害怕别人看到,张大官人等了一会儿,他立起衣领,戴上黑框平镜,毕竟走出入公众场合,张大官人最好的易容利器——丝袜派不上周场。拉下遮阳板对着化妆镜看了看,这厮对自己现在的样子表示满意,镜中的自己看起来多了几分书卷气。

    张大官人走了下去,夜色已经降临,这样的天气出来喝茶的人本来就不多,张扬操着口袋,缩着脖子走入暮春茶社,里面温暖如春,灯光很暗,张扬一眼就看到一楼的大厅内没有阎国涛的影子,他找服务员要了一个三楼的单间,暮春茶社的规模不小,这儿单单是包间就有二十五个,换成别人想要从中找到阎国涛很难,可这难不住张大官人,张扬耳力超强,在修炼大乘决之后,他的听力又更上一个台阶,来到三楼,他倾耳听去,整个楼层内的对话无不清晰地纳入耳中。

    张大官人迅速找到了阎国涛所在的位置,他的笑声从花雨阁中传来。

    张扬本来定的房间和花雨阁比较遥远,他指了指花雨阁隔壁的绿荫阁,要求调换房间。

    刚巧绿荫阁没有预订,服务员很愉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张扬来到房间中坐下,因为茶社常常是公务的场所,对私密性的要求很高,每个房间都专门做过隔音,寻常人是不可能听到隔壁的声音的,张大官人要了一壶碧螺春,拿起一份杂志,一边品茶……边倾听着隔壁的谈话。

    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国涛兄,当初在云安的时候我们常常在一起舞文弄墨,不知国涛兄还记得吗?”

    张大官人内心一震,他压根没想到阎国涛今晚见的人居然是查晋北。

    阎国涛叹了口气道:“人在体制之中,很多事身不由己,没完没了的政务,我哪还有时间和心境,再说,我的书画根本无法登入大雅之堂,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查晋北道:“国涛兄太谦虚了,你的画,乔书记的字并称双绝,体制中人都以求得你们的书画为荣。”

    阎国涛苦笑道:“我的水准如何多少还有些自知之明,查总不要太抬举我了。”

    查晋北道:“我记得当初在南武书画院,乔书记和你一起合作了一幅秋菊图。”

    阎国涛沉默了下去,似乎陷入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方才道:“过去了这么久,我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查晋北微笑道:“国涛兄当真不记得了?那幅画后来被我得到了,你的画好,乔书记的字更好。”他停顿了一下道:“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口。”

    阎国涛哑然失笑,这是黄巢的题菊花。

    查晋北道:“我还记得乔书记当时的话,他说黄巢的诗词一般,但是气魄很盛。”

    阎国涛点了点头:“于是我就在画上补上了几枝桃花,那幅画被我画得不伦不类了。”

    查晋北道:“那幅画的韵味就在其中,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不知乔书记在平海的时候可曾见过菊花与桃花竞吐芬芳的情景?”

    阎国涛的目光充满了失落,低声道:“现在却是冬天!”

    查晋北端起茶喝了一口:“国涛兄,平海的事情很突然啊。

    阎国涛道:“查部长亲自过来宣布了乔书记的事情,在此之前我也毫不知情。”

    查晋北道:“代省长的人选还没有公布。”

    阎国涛眉峰一动,查晋北的话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其实这也是很多人感到困惑的事情,省长宋怀明升任平海省省委书记,他的位置就出现了空缺,这次组织部副部长查晋南专程来到东江,只是明确了平海第一领导,对代省长的事情只字未提,按照常理,常务副省长焦乃旺显然是这一位置的首要人选,但是组织部因何未做专门说明呢?阎国涛缓缓落下茶盏道:“查总从京都来,消息总是灵通一些。”

    查晋北道:“这次的事情我也没料到会这么严重。”他话锋一转,低声道:“我听说是乔书记将孔源交到子中纪委。”

    阎国涛对其中的内情非常的清楚,如果不是孔源主动招惹乔振梁,乔振梁也不会走这一步棋。阎国涛道:“孔源自己有问题,生活作风方面太不检点。”

    查晋北意味深长道:“孔源的错误并非是生活作风问题,这方面的事情,其实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他错在不该向乔书记公开发难,国涛兄,你说对不对啊?”

    阎国涛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的沉默等于间接承认了查晋北所说的就是事实。

    查晋北道:“孔源这个人头脑还是很灵活的,按理说他不会做以卵击石的事情。”他有足够的资格评论孔源,因为他的哥哥查晋南就是中组部副部长,对于这一系统内的官员,查晋北还是很熟悉的。

    阎国涛道:“人总有糊涂的时候。”

    查晋北道:“他耳不糊涂,有些事你们能够掌握,别人一样可以知道,王牌往往只能使用一次,如果别人抢在前头就已经用过了,那么这王牌也就谈不上任何的威慑力,国涛兄觉着我说的对不对?”

    查晋北的话说的虽然婉转,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表露的很明显,孔源这次之所以跳出来和乔振梁作对,是因为被人胁迫,孔源不得已而为之。

    阎国涛道:“棋子总是可悲的。”

    查晋北微笑道:“任何人都不甘心当一枚棋子,可是棋子也有分别,如果一枚棋子能够最终留在胜者的阵营中,那么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阎国涛这次来和查晋北见面,更主要是想从查晋北那里获取一些内幕信息,可是他们的对话让他意识到,查晋北这次绝不是拜访故友那么简单。

第八百六十五章谁更虚伪?(上)

    阎国涛道:“孔源是谁的棋子?”

    查晋北笑道:“重要吗?无论他是谁的棋子,他都已经是被吃掉的那个,牺牲品而已。”阎国涛虽然不知道查晋北的阵营隶属何方,但是他有一点可以肯定,查晋北对整件事的内情要比他看得清楚得多。阎国涛道:“外界的传言很多。”

    查晋北道:“传言往往都是谣言,传出这些事的人,目的就是为了要造势,要通过舆论让一切变得对自己更加有利。”

    阎国涛低声道:“谁在舞剑?”查晋北道:“想不被误伤,最好的选择就是站在舞剑者的身后。”阎国涛道:“查总的话真的很深奥。”查晋北道:“国涛兄其实心中什么都明白,只不过你仍在犹豫罢了。”阎国涛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的景sè。他开始明白,无论是查晋北还是孔源,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一样,这些人想要说服自己,他们所代表的利益团体,正是导致乔振粱这次政治危机的真正推手。

    查晋北以为阎国涛心意已动,低声道:“我始终觉着,一个官员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为他人的失误而埋单,官场之路,越走越不容得闪失,一旦走错,很难找到改正错误的机会。”阎国涛的表情极其的复杂,他端起茶盏,默默的饮茶。

    张大官人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对查晋北的人品已经连续打了一个折扣,麻痹的查晋北,过去只知道你人品不好,可老子还不知道你居然坏到落井下石的地步,不过听查晋北话里的意思,背后应该还有更大的人物张大官人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这点头绪还是能够梳理出来,从目前阎国涛的情况来看,他应该还在犹豫,也就是说阎国涛还没有下定决心背叛乔振粱,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送给乔振粱《陋室铭》的事情就不应该是他泄lù出去的。张扬暗自思索,阎国涛没说,自己没说,乔梦媛也不会说,难道。张大官人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乔振粱和蔼可亲的那张笑脸来,这厮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难道是乔振粱自己向外泄lù了这件事?

    老乔主动揭lù这件事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他只是搞搞恶作剧,把自己拉下泥潭,让本来已经混乱不堪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那幅《陋室铭》只是舁振粱的临摹之作,这就证明乔振粱对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就算这件事捅到中纪委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可自己就不一样了。张扬绞尽脑汁,越想约感觉到人xìng的复杂多变,越想越感觉到官场险恶,身处其中真是忠jiān难辨如果不是这件事落在了刘艳红手里,如果不是自己一眼就识破了质品,这件事会不会又掀起一场轩然**ō?

    阎国涛沉默了许久终于道:“谁又能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弃卒?”查晋北轻声道:“同一个位置,不会接连跌倒两个人。”他在暗示阎国涛,孔源的位子可以为他预定。

    阎国涛的目光中掠过一丝诧异可旋即他又恢复了平静:“谁又能预知明天的事情?”

    查晋北道:“做人最重要的是识时务,做官最重要的是拥丰前瞻国涛道:“天下永远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查晋北点了点头道:“国涛兄的话我深有同感,在商场上想要得到就必须要付出。”

    阎国涛微笑道:“商场之上,达成交易的前提是,一个拥有别人想要的商品,一个出得起对方想要的价格。”他停顿了一下,将那杯茶缓缓放在了桌上,然后站起身:“查总,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查晋北错愕的看着阎国涛他本以为阎国涛已经被他说动,却想不到阎国涛的态度突然坚决了起来他低声道:“国涛兄!”

    阎国涛微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知道查总想要什么,可是我却无法给你,识时务者未必都可以成为俊杰,有句话你说的很对,一个官员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为他人的失误而埋单,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究竟是谁做错?谁应该为这件事埋单?”查晋北凝望着阎国涛:“然后?”

    阎国涛道:“我还有信仰!而且,我永远做不出违背自己良心去诬蔑别人的事情。”说完这句话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查晋北默默望着紧闭的房门,他的眉头拧成了标准的11字形。

    坐在隔壁的张扬把两人之间的交谈听了个明明白白,现在他己经可以断定阎国涛绝非出卖乔振粱的那个人。

    查晋北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低声道:“他比我们想象中更加倔强。”身穿黑sè招皮大衣的查晋北走出茶楼,外面的气温很低,脚踩在冰冻的雪地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这声响让查晋北有些烦躁,今晚的事情进展并不顺利。

    他在门前停下脚步,不远处一辆黑sè的奔驰车向他驶来,查晋北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很暖,带着一股yòu人的香味儿,这味道来自于邱凤仙的身上。

    夜sè包裹着邱凤仙精致的妆容,随着不时闪过的路灯,她的俏脸时隐时现。

    查晋北道:“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邱凤仙淡然笑道:“纵观〖中〗国的历史从来都不乏义仆的存在。”查晋北看了邱凤仙一眼:“你居然把我们的阎秘书长比喻为义仆?”邱凤仙道:“我不懂什么官场,可是我却知道,他现在的处境的确两难,也许他看清了最后的结果,即便是背叛乔家,也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所以不如做一个忠义之士。、,

    查晋北道:“你是拐弯抹角的说我是jiān佞小人咯?”

    邱凤仙笑道:“我可不敢说。”

    查晋北舒了口气道:“政治上没有忠jiān之分,话语权永远掌握在胜利者的一方。”

    邱凤仙道:“别的我不懂,可是我自导”个成功的商人会永远站在胜利者的一方。”查晋北道:“他们的布局,并不是我们能够看懂的。”

    邱凤仙道:“你都没有看懂,为什么你敢做出这样的选择?”查晋北微笑道:“虽然我看不懂,但是我看到了利益在哪里,我是商人,我要的是利益。”

    前方的司机忽然道:“查总,后面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查晋北闻言微微一怔,他转过身,看到后方的道路上,一辆越野车正在尾随着他们,查晋北低声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茶社出来。”

    邱凤仙叹了口气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不到平海的事情居然这么复杂。”查晋北道:“任何地方都是一样,你猜这个人是谁?”邱凤仙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在内地认识你的人实在太多。”查晋北道:“可能是冲着你来的呢。”邱凤仙道:“你啊,太不小心了!”张大官人开着越野车远远跟在那辆奔驰车的后面,今天这厮跟踪上了瘾,先跟踪阎国涛,然后顺着这条线找到了查晋北,现在又试图通过查晋北找到更大的一条鱼。

    前方的那辆奔驰车始终开得不紧不慢,汽车驶向锦屏山的方向,因为担心被对方发现,张大官人始终保持着落后二百米的距离,但是雪后的道路上汽车很少,他甚至怀疑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意图,可是从那辆奔驰车的速度上来看,应该没产生怀疑。

    奔驰车进入了锦屏山隧道,张扬又放缓了车速,两车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这条路张扬还是非常熟悉的,他知道再往前方就是军事管制区,想当初张大官人在京城曾经有一次误入军管区的经历,这次他多了个心眼儿,离开隧道之后,看到那辆奔驰车进入了军管区。张大官人打消了继续跟踪的念头,他调转车头向东江城内驶去。

    可他不久就发现,那辆奔驰车从后方冒了出来,这次变成了张扬被跟踪了,张大官人知道自己已经暴lù,他干脆将越野车停在路边。

    那辆奔驰车缓缓驶了过来,和张扬的越野车并排停下,车上下来了两名身穿黑sè皮衣的男子,从他们的体格和步态上就能够看出两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其中一人走过去敲了敲车窗,示意张扬从里面下来。

    张大官人虽然知道这两人是查晋北的手下,可也没打算给查晋北留任何的面子,刚才在幕春茶社听到的那番话,让他对娄晋北充满了反感,张扬落下车窗,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指着张扬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张扬猛然推开车门,车门重重撞击在那名黑衣男子的身体上,然后张大官人猫子般从车内窜了出来,一脚就将那名黑衣男子踢得飞了出去,另外那名黑衣男子挥拳向张扬打去,可是他的拳速根本无法和张扬相提并论,他的拳头刚刚出到中途,张大官人有力的拳头已经击中了他的软肋,打得他闷哼一声,捂着前xiōng蹲了下去,这还是张大官人手下留情,不然这两人根本没可能活命。

    查晋北并没有第一眼将张扬认出,可是当看到自己的司机和保镖被对方干脆利落的放倒,他无奈的向邱凤仙望了一眼,推开车门道:“张扬,怎么会是你啊?”!。

第八百六十五章谁更虚伪?(下)

    张大官人在听到查晋北的声音之后,仍然向地上的保镖踹了一脚,这才一脸惊诧的抬起头来:“查总,怎么会是你?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查晋北心中暗骂,这厮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跟踪我被发现,我们来了个反跟踪,现在反倒成了你的理了。脸上却仍然笑得春风拂面:“张扬,你身手还是那么利索。”望着半天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的两名手下,心说你丫下手够黑的。

    邱凤仙也笑盈盈走了过来:“张主任,您这天寒地冻的怎么有兴致到这荒山野岭来?”

    张扬道:“心烦,睡不着所以出来散散心,没想到被你们给跟上了,看到他俩冲着我过来,我还以为遇到劫匪了,所以下手也就没犹豫,真是不好意思啊!”这厮故作关心的冲着那地上两名仍未爬起的保镖道:“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两名保镖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张扬出手还是手下留情的,他们两人只是在短时间内丧失了反抗能力,真正的伤并不重。

    查晋北确信他们没什么大事,笑道:“我的这些保镖在你面前根本是不值一提,张扬,我还说要明天去拜访你呢,想不到这就遇到了。”

    张大官人笑道:“缘份啊,人要是有了缘分,在哪儿都能见面。”

    查晋北哈哈笑道:“可不是嘛!”

    两人站在那里握着手,透着一股虚情假意的味道,邱凤仙道:“这么冷的天,别总站看了有什么话,找个地方再聊。”

    查晋北这才放开张扬的手:“张扬,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点儿?”

    张扬笑道:“荒山野岭的,到哪儿去找喝酒的地方?要不这么着吧,明天,明天我请你。”

    查晋北道:“想请不如偶遇,就今晚吧,这才不到八点,咱们去……”

    “居酒屋!”邱凤仙提议道。

    张扬没想到邱凤仙也知道居酒屋,他最初来到居酒屋的时候还是顾佳彤带他过来,时过境迁,伊人已逝,张扬很久没有来到这个地方,害怕睹物思人,勾起自己的伤心回忆。

    位于东江西郊的居酒屋仍然保持着过去的风貌,不过老板娘美鹤子并不在这里,她和丈夫有事返回日本了,在店里负责生意的是美鹤子的一个朋友,叫加代,这样的雪天生意本来就不好,居酒屋没有客人,张扬和查晋北一行来到居酒屋,邱凤仙对这里颇为熟悉,她的日语很好,至少在张大官人的眼里,邱凤仙的日语水准绝不次于她的中文。

    他们三人来到房间内坐下,邱凤仙点了日式料理和清酒,查晋北笑眯眯向张扬道:“喝的惯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什么酒我都能凑合。”

    邱凤仙莞尔道:“张主任是我见过酒量最好的人。”

    张扬道:“邱小姐是我见过最会说话的人。”

    邱凤仙似乎有些害羞了,俏脸泛起微微的红晕:“张主任挖苦我。”

    张扬哈哈大笑,端起那杯清酒道:“有缘千来相会,想不到咱们能够聚在这里,来我敬两位一杯。”

    查晋北笑道:“我请你,应当是当主人的敬客人才对。”

    张扬道:“这里是平海,我是地主,当然要由我来敬酒。”

    三人喝了一杯清酒,邱凤仙眼波儿一转,轻声道:“刚才我们还以为遇到了坏人,看到那辆越野车始终跟在我们后面。”邱凤仙根本是故意提起这件事。

    张扬笑道:“谁规定这条路一定要你们才能走?我来锦屏山转转,可我回去的时候,你们一路跟着我过来,我还以为遇到了劫匪。”

    查晋北笑道:“你有什么好打劫的?”

    张扬道:“我一穷二白的的确没啥值得打劫的,充其量也就是还有几分姿色,这年头,劫财的我不怕,就怕有人劫我色。”

    查晋北和邱凤仙都笑了起来。

    张扬蓬:“查总这次来东江是不是有重要事情?”

    查晋北微笑道:“听说你们东江新城区招商搞得如火如荼,所以我过来考察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我的项目。”

    张扬知道查晋北是信口开河,因为自己目前的身份,所以查晋北才说这样的话,这厮这次来到东江的目的是搞阴谋的,张扬道:“平海最近可不太平啊。”

    查晋北道:“我听说宋省长接任省委书记一职,张扬,以后在平海,得靠你多多照顾了。”这话让张扬听起来很不舒服,查晋北分明在暗示他张扬以后的地位因为宋怀明的关系而获得了提升,省委书记的女婿和省长的女婿还是有月当差亚的。

    张扬道:“谁当省委书记都不如我自己当过瘾,查总,你哥不是组织部查部长吗?要不你跟他说说,现在平海还缺一个代省长,直接让我补缺得了。”

    查晋北虽然对张扬有所了解,可还是想不到他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厮真的假的?居然妄想从处级干部一飞冲天直接坐上省部级的宝座,莫不是想当官想疯了,可查晋北马上就意识到,张扬说这话是调侃自己的,刚才自己影射他沾宋怀明的光,这不,人家这就报复过来了,查晋北笑道:“我可没那个本事,我要是能做到,我自己就不做生意了。”

    张扬道:“你想当官?”

    查晋北道:“这年头,当官要比我们做生意的风光许多。”

    张扬道:“都看着别人好处,都不知道别人背后的心酸,难怪说只看贼吃肉,没见贼挨打,我倒是觉着你们做生意的舒服,没有那么多的规章制度,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高兴了捐款赞助,博一个慈善家的好名声,不高兴了偷税漏税,反正体制这么多的漏洞,有的是空子可钻。”

    查晋北听出这厮在拐弯抹角的寒碜自己,脸上却仍然带着笑道:“各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都不容易,你要是乐意,咱俩换换。”

    张大官人一咧嘴道:“咱俩爱好不同,没法换。”

    查晋北的心头火顿时就上来了,这厮什么话?外界都传言查晋北是同性恋,张扬这话有影射他之嫌,不过查晋北还是压住了火气,对张扬他算是有些了解的,这小子不好惹,得罪了他对自己没好处。

    张扬道:“查总,你内幕消息应该比我多,乔家到底怎么回事儿?”

    查晋北道:“我经商这么多年,一直能够做得安安稳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莫谈国事,生意和政治尽量要分得清楚。不该我管的事情,我从不插手。”

    张扬心说你丫就虚伪吧,刚才还在暮春茶社内对阎国涛进行利诱说服,这会儿又装的跟好人似的,你骗别人可以,想骗我,没门儿。

    查晋北道:“不过这次平海的政治变动对你可是只有好处。”

    张扬笑了一声:“我在体制中干了这么久,从来没指望过别人帮我,一切都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其实政治上,靠谁都靠不住,最后还得指望自己,查总,你们做生意好像也得靠自己吧?”

    查晋北道:“可不是嘛,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彼此的话语间都透着一股虚伪的味道,查晋北心里怀疑张扬早就盯上了自己,却不知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和阎国涛见面?不过查晋北相信他和阎国涛之间的谈话内容不会被别人知道,他根本不会想到张扬的听力如此出众,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墙壁,仍然把他们之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张大官人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政治立场,他的性格决定,他的立场经常受到感情的影响,在他看来,查晋北已经被他定义为阴谋家,是导致乔家这次危机的幕后人物之一,当然张扬也没有将所有的一切归罪到查晋北的头上,他认为查晋北还没有那个能力,即便是查晋北很有钱,也有些背景,可这一切并不足以支撑查晋北拥有和乔家叫板的实力,事实上在国内能和乔家公然对抗的人物绝对一只手可以致的过来。

    邱凤仙道:“对男人来说除了金钱和女人之外,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政治,可在我们女人的眼中,政治是这世上最枯燥乏味的事情。”

    张扬笑道:“如果一件事和你永不想干,你就很少会去关注,但是如果一件事关系到了你的亲人,你的朋友,那么你就会自然而然的关注。平海的这场政治风云,关系到很多人的切身利益,现在平海上上下下的官员心中都很忐忑,虽然只是一两个位子空了出来,却关系到整个的平海官场,谁来填补这空出的位子,可能会造成官场的大范围变动。”

    查晋北笑道:“我虽然不是官场中人,可是我对这种事却知道一些,上头不会让变动涉及到太多的人员,这次平海的调整不会太大。”

    张扬笑眯眯道:“查总,你肯定知道不少的内幕,对我太不坦诚了。”

    查晋北哈哈笑道:“我所知道的都是一些没根据的传言,我可不好乱说。”

    晚上还有更新,求点推荐票吧!

第八百六十五章监视(上)

    张扬和查晋北都能够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警惕,整个晚上两人都在虚伪和客套中渡过,分手之后,查晋北和邱凤仙回到汽车内,走了一段距离,查晋北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看这厮有没有再度跟踪过来。

    邱凤仙不禁笑了起来:“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你被他跟怕了?”

    查晋北淡然道:“有什么好怕,一个毛头小伙子罢了。”他的表情透着对张扬的不屑,可心中却没有那么轻松。

    邱凤仙道:“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要追踪你?”

    查晋北道:“可能只是凑巧遇到罢了。”

    邱凤仙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查晋北沉默了下去,他内心嘀咕着,自己和阎国涛的会面是不是已经让他看到。

    这场突如其来的政治风雨让平海的政坛失去了平静,身处其中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响,秦清也不例外,当天在新城区指挥办开完党组成员会议之后,又和常凌峰探讨了一下明年的发展规划。秦清很晚才回到家里,因为秋霞寺工地最近停工,父亲也回江城的家中去看看,秦清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她还没有吃晚饭。正在考虑是不是直接上床睡觉,这时候她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秦清拿起电话,听到张扬的声音:“喂!清姐,干啥呢?”

    秦清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下午的党组会你也没开,最近是越发的自圌由散漫了,别以为自己在招商上做出了点成绩就沾沾自喜,以后再那么没有组织纪律性,小心我处理你。”

    张大官人呵呵笑道:“清姐,你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

    秦清道:“对你这种人就是不能客气。”

    “吃饭了吗?”张大官人关切道。

    秦清道:“没呢,累了一天,正准备洗澡上床睡觉呢。”

    “一个人洗澡多寂寞啊,要不算我一份吧。”

    秦清撅起樱圌唇,她将无绳电话拿起,关上客厅的灯,走向阳台,举目向下望去,却见张扬的越野车就停在楼前的道路上,借着路灯的光芒,秦清看清了车牌。她对张扬无疑是了解的,张扬放着手机不打,反而选择打她家里的座机,由此可见张扬知道她在家里,她凭直觉就能猜到张扬已经来到了楼下。

    张大官人坐在车里望着秦清的窗口,发现灯光忽然熄灭了:“清姐,你干啥呢?”

    秦清道:“我真累了,睡了,不跟你说了,别介啊……”

    秦清已经挂断了电话。

    张扬没想到她挂了,赶紧又摁下了重拨键,这次秦清没接,张大官人正在纳闷的时候,听到有人敲击他的车窗,他转身望去,却见被黑色羽绒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秦清就站在车外。

    秦清拉开车门,钻入车内坐下,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道:“大半夜的跑来骚扰我圌干什么?”

    张大官人笑道:“听说你没吃饭,我心疼,所以特地过来接你去吃饭。”

    秦清凑到他身上闻了闻:“一身的酒味儿,刚刚喝过酒吧。”

    张扬道:“喝了几杯,和一奸商,喝得很不尽兴。”

    秦清道:“所以才想起我来了。”

    张大官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声道:“走,我买了点夜宵,咱们去别墅说话。”

    秦清也没有反对,跟着他回到了别墅,秦清倒不是对张扬有什么怨气,只是最近因为高层的变动,她自然有些心绪不宁,这段时间楚嫣然前来东江,张扬陪她的时间多了一些,秦清对此表示理解。

    张扬买了不少的卤菜,秦清帮忙装盘之后,闻到饭菜的香气,此时方才感觉有些饿了,两人在饭桌前坐下,张扬夹了个烧鹅腿给秦清:“先垫垫肚子。”

    秦清笑道:“这支鹅腿吃完,我肯定就饱了。”

    张扬去拿了瓶茅台打开,笑眯眯道:“梁成龙酒柜里的存货不少,我打算在这里至少住到春节,把他的好酒全部干完再走。”

    秦清忍不住笑了起来:“梁成龙认识你这种朋友也算倒霉。”

    张扬给秦清倒了一小杯酒道:“明天就是新年了!”

    秦清幽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几乎忘了。”她和张扬干了一杯酒道:“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来开会?嫣然不是已经回北原了吗?”

    张扬道:“一言难尽呐,乔家这不是出事了吗,乔梦媛最近心情不好,人家过去帮助过我,现在乔家遇到了麻烦,我总不能袖手旁观,所以这两天我都在开导她。”

    秦清道:“对女孩子,你总是细心的很。”

    张扬道:“没办法,我是个有爱心的人。”

    “尽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张大官人能够看出秦清的情绪有些低落,还以为是自己的缘故,轻声道:“清姐,你没生我气吧?”

    秦清摇了摇头道:“跟你没关系。”

    张扬道:“是不是因为上头的事情?”

    秦清道:“乔书记的事情实在太突然了。”

    张扬道:“这件事可能涉及到高层的博弈,我反正是看不懂,不过今晚倒是发现了一些事。”

    秦清微微一怔。

    张扬喝了口酒,将今天跟踪阎国涛从而发现查晋北想要策反阎国涛的事情。

    秦清听得也是心情沉重,她提醒张扬道:“这件事你千万别跟着掺和。”

    张扬道:“清姐,你什么时候也学得那么怕事了?”

    秦清道:“不是我怕事,而是你的身份敏感,现在乔书记告病,宋省长刚刚继任,你虽然不怕事,可是你的一举一动可能会给宋省长带来麻烦。”

    张扬道:“其实由谁主政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看不得那帮落井下石的小人。”

    秦清柔声道:“你啊,正义感太强,做事喜欢感情用事,其实这两点都是官圌场大忌。”

    张扬道:“一个官员如果连起码的正义感都没有,那么他还可能是个好官吗?”

    百度搜索:好书123无弹窗阅读WWw.haoshu123.Com阅读无广告

    秦清沉默了下去。

    张扬道:“今天我还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又将刘圌艳红找自己谈话的内容告诉了秦清,秦清听完秀眉紧锁。

    张扬道:“刚开始的时候,我怀疑是阎国涛做的这件事,可今天我听到他和查晋北之间的谈话后,我发现这个人对乔书记还是很忠心的,他不可能出卖乔书记。”

    秦清道:“你怀疑谁?”

    张扬叹了口气道:“真相很多时候都让人沮丧,本来我以为乔书记在书房内故意留下一副赝品,目的是为了以防万一,可现在我才明白,他一定还有其他的用意。”

    秦清小声道:“一个真正的政治高手,懂得造势,即便事情和他有着切身的关系,但是他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张扬道:“我现在才明白,纪委之所以知道那件事,十有八圌九是乔书记主动爆料,他要把平海的局势搞得更加扑朔迷离。”

    秦清道:“政治家的心思很难揣摩,即使他明白你在维护他,但是他不会从个人的感情出发,驱动他去做事的出发点是全局的利益,政治的利益。”秦清显然也同意了张扬的看法。张扬给乔振梁送礼,这件事如果被爆出来,势必会让新任省委书记宋怀明脸上无光,如果有人追究的话,乔振梁可以通过这件事检验出他昔日的队友是否忠诚,而乔振梁也在预先留好了伏笔,这幅字根本就是赝品,就算事情闹大,到最后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乔振梁对这次的挫折是相当不服气的。

    张扬道:“只是他没有想到我一眼就识破了这张字的真假。”

    秦清微笑道:“你有些时候,总是比很多人要聪明一些。”

    张扬道:“外界有很多传言,都说乔家的事情和我圌干爹有关,你怎么看?”

    秦清道:“我不知道,在我的印象中,文副总圌理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张扬道:“很多人都对我说过,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政治家的是非观和普通人不同。”

    秦清莞尔笑道:“你也怀疑他?”

    张扬道:“一度怀疑过,可是今天查晋北的出现让我感到有些奇怪,他和我圌干爹没什么交情,就算需要有人出来充当说客,也应该是何长安。”

    秦清道:“你是说策动这次事件的另有其人。”

    张扬道:“我说不准,不过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够明朗了。”

    秦清叹了口气道:“政治真是让人心力憔悴,张扬,自从来到东江之后,我的心情反而不如过去轻松。”

    张扬笑道:“希望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秦清白了他一眼,其中也有张扬的一部分原因,为了掩饰好他们之间的关系,必须要小心谨慎,秦清可不想有人拿他们的关系做文章。

    张扬道:“清姐,你最近不但火气大,而且压力也大,是时候让我帮你好好减压了。”

    秦清俏圌脸一热,啐道:“你又懂得什么减压?”

    张大官人当然懂得,不但懂得如何减压,而且还懂得如何败火。

    第二章送上,求月票!

第八百六十五章监视(下)

    黑暗中,张扬和秦清在大床上抵死缠绵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吸声,秦清搂住张扬的脖子,娇躯向上的迎合着他,却发现张扬的动作突然停顿,低声道:“怎么了?”

    张大官人附在她的耳边道:“有人!”他明显感觉到了秦清的紧张。

    张扬指了指屋顶上方,呼吸声就来自上方的房间。

    秦清咬着张扬的耳朵道:“小偷?怎么办?”

    张扬低声道:“没关系,咱们继续!”

    秦清的俏脸发热,这样的情况下,张扬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荒唐的话。

    张扬低声道:“你继续叫,千万不要让小偷有所警觉!”他悄悄退离了秦清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穿上了衣服,然后,悄声无息的离开了房间,张大官人听力超群,刚才和秦清的缠绵太过投入,所以他放松了警惕,这个侵入者应该潜入别墅内已经很久了,张扬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他向三楼的房间走去,张大官人自认为他的动作已经够轻,可是当他来到那间房门的时候,仍然惊动了对方,张扬听到里面的动静,他一脚踹开了房门,却见一个黑影正从书房的窗口腾空跳了出去。

    张大官人怒道:“哪里走!”也从窗口跳了出去,那黑影跳出窗口之后在雪地上一个翻滚,张大官人随之就神兵天将般从后方追来。

    黑影想不到张扬来得这么快,右手一扬,一道寒光向张扬射来,张扬身躯微微一侧,躲过那柄射来的飞刀,追击的速度不减,一个箭步来到黑影的身后,照着他上就是狠狠的一脚:“你他妈给我跪下!”

    那黑影闷哼就摔了个狗吃屎,张大官人赶上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才不管他是谁,照着脸上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操你大爷的,想偷东西?”

    那人被张扬这一耳光打得满脸开花,张扬拖着他回到了客厅里,把这厮的黑色头罩扯了下来,伸手制住他的穴道,先把他从头到脚搜了个遍,张大官人原本以为遇到了一个小偷,可是这一搜之下真是大吃一惊,这厮身上装着不少的窃听设备,张大官人毕竟是混过国安的,一看很多的设备都很熟悉。

    张扬伸手解开了他的哑穴:“老实给我交代,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那人冷冷看着张扬道:“你最好放我走,这涉及到国家安全,我不会告诉你的!”

    张大官人反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抽了过去:“涉你麻痹!你他妈在我这儿装了什么?我才不管什么狗屁国家安全,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弄死,找点化尸水把你给融了!”从这厮的话中,张扬猜到他十有是国安特工,张大官人这个火大,国安居然监视到自己头上了,事情还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近这别墅的女主人可换了好几拨,他和楚嫣然、秦清都在这儿上演过春宫大戏,万一要是被他们给拍了,麻烦可就大了。

    张大官人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双目凶光毕露,杀气腾腾的凑了过去,想让对方说实话,张大官人有无数办法,没过多久,那名国安特工就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其实张扬本来可以用摄魂术,不过他是被激起了真怒,下手自然不会留情。事实证明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那名特工在张大官人的折磨下马上就交代了,他今天是专门来安装监视器材的,几个房间内都已经装好了,没想到张扬突然就回来了,所以才藏身在书房内,想等到张扬睡着再继续工作,想不到居然会被他发现。

    张扬按照他的指示,找到了房间内已经安装好的监听监视设备,足足有七处之多,客厅、餐厅、厨房、书房乃至他和秦清刚才缠绵的卧室,全都有监听监视设备的存在,秦清也已经穿好了衣服,俏脸上充满了沮丧和愤怒,好好的心情彻底被这名国安特工给毁坏了。

    张扬让秦清留在房内,自己回到那名特工的身边,看到这厮的面孔,心中说不出的讨厌,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你还有同伙吗?”

    那特工今天被张扬给折磨的胆寒,颤声道:“他们在小区外的那辆依维柯车内,车牌是平A……”

    张扬重新制住他的穴道,今天国安是彻底把他给惹毛了,居然监视到了他的头上,张大官人出门直奔自己的越野车而去,驾驶越野车离开了小区,果然看到小区前方的道路上停着一辆白色的依维柯客车。

    那辆依维柯客车似乎有所警觉,在张扬的越野车驶出小区大门的时候,同时启动,缓缓驶向前方。

    张大官人猛然踩下油门,越野车向前方冲去。

    依维柯也开始加速,试图摆脱张扬的追击,两辆车在布满积雪的马路上疯狂追逐,张扬即将接近那辆依维柯的时候,依维柯仗着车身的优势,猛然向旁边冲撞过来,越野车侧身被撞,发出一声巨响,张大官人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汽车,却见那辆依维柯已经趁机甩开了近两百米的距离。

    张大官人咬牙切齿道:“孙子哎!哪里逃!”他驾驶着越野车继续向依维柯追击而去。

    依维柯的车门从后面打开,一名黑衣人举起一只全自动步枪瞄准了越野车,张大官人看到势头不妙,赶紧改变方向,可是对方已经扣动扳机,催泪弹击中越野车的前方挡风玻璃,钢化玻璃碎裂的到处都是,浓烟滚滚顿时将整个驾驶室包围,张大官人屏住呼吸,因为看不清道路的方向只能踩下刹车,虽然如此,还是一下撞在了路灯上,张扬推开车门跳了出去。看到那辆依维柯渐行渐远。

    张扬大步狂奔,今天对方的行为已经彻底激起了他的怒气,他绝不会放任这帮人逃走。

    依维柯内的两个人发出大笑,他们认为张扬的追击根本是徒劳无功的。他们很快就看不到张扬的身影,从前方的右转分流道驶下高架桥。

    可是谁也没想到张扬已经鬼魅般出现在高架桥上,他腾空从高架桥上跳了下去,准确无误的落在依维柯的车顶。车身一震,驾驶依维柯的司机脸上流露出惶恐的表情,没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前方的挡风玻璃已经被张扬一拳砸得四分五裂。

    司机发出一声惊恐地大叫,他猛地踩下刹车,想利用惯性将车顶的张扬甩出去,可是他的目标并没有达成,张大官人牢牢抓住车顶,汽车还没有停稳,他就已经拉开驾驶侧的车门,一把将司机从里面揪了出来,狠狠掼到马路上。

    里面还有一名黑衣人,举枪想要射击张扬,被张扬抓住枪口,一拳砸在鼻梁上。

    张大官人三拳两脚就将这两人给放倒,制住穴道,重新拖回车上,他开着那辆依维柯直奔别墅而去。

    这辆车经过特殊改装,里面有整套完整的监听监视装备,张大官人心中这个恼火啊,虽然刚才那个负责安装设备的特工一再声明设备还没有安装完成,针对他的监视行动还没有完全启动,可张扬并不相信。

    回到别墅内,发现常海心已经开车来到这里,是秦清把她叫来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她当然不方便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张扬让常海心和秦清先走,把三名国安特工全都弄到了客厅,冷笑道:“这件事不解释清楚,谁都别想走。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你们都是哪个部门的,归谁领导?”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张扬会这么厉害,他们的监视任务非但没有完成,反而全部都落在了张扬的手里。

    负责安放监控设备的那名特工道:“张扬,你过去也是组织的成员,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做法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张扬哈哈笑道:“去你妈的后果,我早就退出来了,你们对我一个国家干部实施非法监控,根本就是干涉了我的人身自由,这事儿你们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谁让你们来的?”

    三人都没有说话,张大官人正准备采取进一步的逼供措施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张扬拿起电话:“谁啊?”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张扬,这次你是不是玩得有些过火啊?”

    张扬马上就听出对方是国安十局局长章碧君,他用充满戏谑的口吻道:“章局,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睡不着啊?”其实张扬和章碧君之间的关系一向还算良好,可是因为今晚的事情,他将国安所有人一并都恨上了。

    章碧君道:“张扬,他们都是我的人。”

    “你的人?章局,承认这件事需要很大的勇气。”惹火了张大官人,天王老子他也不会给面子。

    章碧君道:“大街上的追车戏很激烈,我帮你善后了,你最好控制自己的情绪,马上我会过去向你解释。”

    “有必要解释吗?”

    章碧君道:“我有充分的理由这样做!”

第八百六十六章国家安全(上)

    张大官人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当他感觉自身受到侵犯的时候,他的愤怒达到了极点,章碧君到来之前,张大官人拎起一只铁锤,将依维柯内的高精尖监视设备砸了个稀巴烂,与其说是在毁灭证据,还不如说是一种发泄。

    章碧君在电话中已经感受到了张扬的愤怒,前来的路上,她已经对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好了心理准备,张扬虽然不好对付,可是章碧君并不怕他。

    所以章碧君还是选择一个人走入了这间别墅,望着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三个手下,章碧君的无奈多于同情,没有人会同情弱者,技不如人,方才成为别人的阶下之囚。

    三名被张扬制住的国安特工也是一脸的惭愧,在今晚之前,他们自诩为这一行中的高手,可是今晚和张扬的对决中,三人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就被张扬悉数制住,非但如此,每人的脸上挨了不下于六记耳光,现在照镜子的话,连他们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张大官人打完人,砸完车之后心情看来平复了许多,这会儿冷静了下来,大刺刺坐在沙发上,望看来到房内的章碧君,表情冷漠道:“我没多少时间,也没多少耐性。”

    章碧君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三个手下道:“你不会想扣留他们一辈子吧?”

    张扬摆了摆手道:“全都滚蛋,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见一次,打一次!”三人狼狈不堪的向门外逃去,连看都不敢向张扬看上一眼。

    章碧君在张扬旁边的沙发坐下,轻声道:“你现在连起码的待客之道都忘了。”过去她和张扬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

    张扬冷笑道:“请坐?请喝茶?不用,章局,您都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我都不如您对这里熟悉。”

    章碧君道:“我过来,就是为了向你解释这件事。”

    张扬望着章碧君的双目道:“假如今天的事情没被我发现,是不是就不需要解释?”

    章碧君道:“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会生气。”

    “知道我会生气,你还这么做?”

    章碧君叹了口气道:“张扬,你过去曾经是这个组织的人,你对我们做事的有些手法心中应该明白。”

    “我不明白,任何事都是有底线的。我现在和你们已经划清了界限,我就是一普通公民,你们凭什么对我进行监视?这和小偷强盗的行为有什么分别?”

    章碧君并没有因为张扬的指责而动怒,不过她也没有感到丝毫的尴尬和愧疚,这种事对她来说很正常,章碧君道:“你今晚和查晋北是不是见过面?”

    张扬道:“你对我还真是留意,跟踪我多久了?”想起国安跟踪自己不知有多长时间了,张夫官人心中真是火大,还不知道有多少把柄落在他们的手中。

    章碧君道:“张扬,邢朝辉叛逃了。”

    这个消息对张扬来说也是相当的震惊,他知道国安调查邢朝辉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章碧君现在用上了叛逃这个词,等同于给邢朝辉定罪,在张扬的印象中,邢朝辉一直都是一个不错的上司,为人和气,长着弥勒佛一样的笑脸,对张扬也很关照,曾经在很多事情上给张扬帮助,从个人感情而言,张扬不相信邢朝辉是个叛国者。

    章碧君道:“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邢朝辉是双重间谍,出卖了我们内部的情报,导致我们在很多地方的联络处被毁,因此也牺牲了不少的同志。”

    张扬没说话,将信将疑的看着章碧君:“这事和我有关系吗?”

    章碧芳道:“张扬,纸包不住火,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寐。”

    张扬道:“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

    章碧君拿出一个档案袋,推到张扬的面前,张扬打开档案袋,其中装着的是关于他的秘密档案,他和邢朝辉的每次会面内容都被记录其上,张大官人不说话了,看来邢朝辉和自己的内幕交易已经被国安掌握。

    章碧君道:“我们怀疑邢朝辉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我们针对他进行了全方面的调查,邢朝辉的身边也有我们安插的同志,所以,对于你和他之间的……,我们有所学握。”

    张扬道:“真是无孔不入。”

    章碧君道:“这是为了国家安全的考虑,我一直都很欣赏你,我也相信你并不知道邢朝辉的真实面目,这么久以来,你也没有做过危害国家安全的事情,你的功劳我也心知肚明。”

    张扬道:“我承认,我曾经在邢朝晖的手下工作过一段时间,确切地说应该是合作的方式,我帮他解决过一些事情,但是我所做的一切绝没有危害国家安全。他让我帮忙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坏事。”

    章碧君道:“他也帮你做过不少事。”她停顿了一下道:“秦萌萌越狱的事情,想来不用我提醒你吧。”

    张大官人当然不会轻易承认这件事,他揣着明白装糊涂道:“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心中却明白章碧君对他做过的事情了解的很多。

    章碧君道:“邢朝辉在潜逃之前,一直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他招认了不少重要的事情,其中就有协助秦萌萌越狱。”

    张扬想起了何长安不久前来到国内,最后利用乔老的影响力方才将事态压制下去,原来这件事是从国安内部泄露出去的。

    章碧君道:“张扬,我知道你和邢朝辉有不错的私交,可是我必须提醒你,任何人不可以只看表面,邢朝辉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双重间谍,他利用自己的身份,搜集国安内部许许多多的重要情报,将之出卖,以此牟取巨大的利益。”

    张扬道:“他是不是双重间谍和我无关,你们国安的任何事也跟我无关,总而言之,我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国家公民,我不希望你们干扰我正常的生活,如果以后还有同类丰情发生的话,我绝不会容忍。”

    章碧君道:“邢朝晖之所以能够从我们关押他的地方逃脱,是因为有人协助,我们怀疑现在国安内部仍有他的同党在内。”

    “所以你们就怀疑到了我的头上?所以你们就利用这种半鄙的手段来对我进行监控?”

    章碧君道:“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邢朝辉对我们国安来说是有史以来最危险的人物,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他。”

    张大官人冷笑道:“你现在仍然怀疑我?如果不是这次的行动被我识破,是不是还有针对我一系列的行动?”

    章碧君道:“我们低估了你的警惕性,也低估了你的能力。”

    张扬道:“章局,直到现在,我都保持着相当的克制,你们的三名特工,一名向我投掷飞刀,一名用枪支对我进行射击,还有一个试图将我的汽车撞翻,如果不是我还有点运气,那么今晚我可能已经死了。”

    章碧君道:“他们对你没有恶意……”

    张扬道:“收回你的这句话,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从今天起,你们最好收回针对我的一切行动,如果有国安人员再敢出现在我周围,我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我发誓!”

    章碧君道:“张扬,你最好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一直以来,我都很欣赏你,也将你当成朋友对待,这次的行动也并非针对你,我们是为了找到邢朝辉,如果我们想要对付你,根本不需要采用这样的手段。”

    张扬当然能够听出章碧君的言外之意,她在威胁自己,她还有其他对付自己的方法,张大官人有些出离愤怒了,他恨恨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大家把话都说明白了,咱们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章局,希望你和你的组织好自为之。”

    章碧君叹了口气,她看出张扬已经没有和她继续谈下去的兴趣,缓缓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道:“可能你不会理解,但是和国家利益比较起来,个人的得失根本算不上什么,邢朝辉事件对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组织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张扬淡然道:“如果我遇到这个人,会把他送到工安机关。”

    章碧君道:“有件事你并不知道,为了秦萌萌的事情,何长安付出了一大笔钱,而这笔钱组织上并不知情,有证据表明,邢朝辉利用这件事多次敲诈何长安。”

    张扬打断她的话道:“很晚了,章局慢走!”这厮再次下了逐客令。

    章碧君接下来的话却让张扬感到集惊:“我最得力的手下夜莺失踪了,她是在追踪邢朝辉的过程中失去下落的。”

    张大官人内心剧震:“什么?”

    章碧君摇了摇头,再不说话,拨上外套走入苍茫的夜色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 第一时间欣赏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作者:石章鱼所写的《医道官途》为转载作品,医道官途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医道官途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医道官途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医道官途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医道官途介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一条好汉是李元霸,却没几个知道隋末第一圣手是张一针。
张一针不是个英雄,虽然医术高,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找他看病好办,要么有银子,要么有美色,张一针治好的富人多,基本上都是给了银子的,张一针治好的女人多,多数都是姿色出众的,对于这种不良医生野史都羞于记载。
张一针死的很惨,武功已臻化境的他先是喝下隋炀帝的毒酒,然后被一千名御林军乱箭攒心,起因却是他不计报酬的做了一件好事,救活了隋炀帝难产的贵妃,所以他很感到很冤枉,做好事救了母子两条命,竟然落到这个结局,真是千古奇冤。
炀帝可不觉着冤:“麻痹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让你这样死都算便宜你了!”
后世科学证明,怨气的能量可以穿越时空,是为怨气冲天,所以张一针同志也成为千百万穿越众中的一员,很幸运的穿越了。医道官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道官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道官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