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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章鱼     医道官途txt下载     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妇科实习生 第七十二章鸳梦重温

    通过晚上的交谈,林秀和赵新红就筹建医学美容中心已经基本达成了协议,唱完歌之后,由张扬把林秀和楚嫣然送回宾馆,在宾馆前,林秀让楚嫣然先回去,借口要和张扬谈谈医学美容中心的事情在外面停留了一会儿

    张扬从林秀的神情已经猜测到她想和自己谈得绝不会是公事,事实也验证了这一点,林秀想和他谈得正是楚嫣然的事情,林秀轻声道:“张扬,你觉着嫣然怎么样?”

    “很好啊,不错啊!”张扬的回答波澜不惊。

    林秀睿智的双眸在张扬脸上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一下:“嫣然这孩子从小命苦,老首长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她失去母亲后一直都在部队长大,包括我和志国在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将嫣然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嫣然表面上性情坚强倔强,可骨子里却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我们所有人都在呵护她保卫她,避免她受到伤害。”

    张扬已经生出警惕之心,林秀的这番话既强调了楚嫣然的重要性,又有向自己施压威胁之嫌。张大官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他,他淡然笑道:“嫣然这么好,又有你们这么多叔叔阿姨的关照,谁敢欺负她啊!”

    “一个女孩子最怕的就是爱上一个人,张扬我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嫣然对你的感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张扬低声咳嗽了一下:“我们.是好哥儿们,好朋友……”因为心虚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好哥儿们也罢,好朋友也罢,反正.我看你们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的简单,张扬,如果你真心喜欢嫣然,我会尽一切努力帮助你,希望你好好对待她,如果你对她没有那种感觉,我奉劝你一句,早点离开她,不要让这单纯善良的女孩子继续沉醉下去,让她早些醒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林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美眸中迸射出两道寒芒。

    以张大官人的修为也不禁内.心一颤,抬头再看的时候,林秀已经踩着高跟鞋走入明珠宾馆。张扬吸了一口气,拉开车门坐回车内,双手用力在方形盘上拍了一记,凭心而论他对楚嫣然的确深有好感,可是他对秦清、对海兰、对左晓晴都有着几乎同样的感情,诚然其中楚嫣然对他是最好的一个,他和楚嫣然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最为温馨幸福的时刻,可如果让张扬有所舍弃,他却又发现自己无法放弃其中任何的一个,他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低声骂道:“我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车窗被轻轻敲响,却是楚嫣然出现在他的车外,张.扬落下车窗,楚嫣然扔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里面装着她给张扬买的剃须刀:“你看看你,胡茬儿都刮不干净,以后再那么邋遢,我不理你了啊!”

    望着楚嫣然美丽的笑靥,张扬内心中充满了温暖,.他用力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求您了,别对我这么好,我怕爱上你!”

    楚嫣然俏脸儿红了红,轻轻咬了咬嘴唇,很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我就是要你……爱上我……”

    筹建医学美容.中心的事情最终还是获得了通过,严世东虽然对张扬不满,可是发觉院内多数领导对这件事都表示赞同,他也不想和所有人作对,注资方提出所有的装修准备工作都由他们进行,严世东本来也没想卷入这个麻烦中,乐得坐壁旁观,张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他不触犯自己的利益,就尽量做到和他相安无事。

    严世东眼前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筹建病房大楼的事情上,早在李长宇在任的时候,县里就已经批准了筹建病房大楼的申请,不过资金一直没有到位,现在农业银行的一千万贷款终于批了下来,病房大楼的建设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县里、卫生局方面都对妇幼保健院的这次工程表示关注,根据县里的意见,这次要本着公开透明招标的形式来进行施工队的选拔工作。所谓公开透明,无非是表面上要走一个形式,严世东自有他的盘算,在张扬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医学美容中心建设的时候,严世东对病房大楼的兴建准备工作已经紧锣密鼓的进行。

    张扬正准备前往东江,东江师范大学开学在即,他亲口答应要送妹妹赵静前往东江上学,医学美容中心的筹备工作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只等着国庆期间开业,张扬在医院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跟严世东说了一声,对严世东来说,这厮就是个瘟神,走得越远越好,哪怕是从此走后再不回来他也不会想念。

    通过赵新伟的关系,张扬又购买了一辆二手北京吉普,虽然油耗大了些,可是他喜欢驾驶吉普车视线好,通过性好,而且车内空间又宽敞的感觉。

    在江城停留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张扬带着妹妹赵静从省道直接前往东江,兄妹两人一路之上边说边聊,倒也其乐融融,其间偶尔谈到陈雪,才知道这小妮子考上了清华,已经前往北京上学了,张扬不禁啧啧称赞道:“这丫头真是聪明,难怪当初会拒绝保送名额。”

    赵静笑道:“不但聪明,还漂亮呢,哥!喜不喜欢?要是喜欢我把她介绍给你!”

    张扬啐道:“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在我眼中你们就是一些未成年少女,我根本就没兴趣!”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海兰姐?”赵静旁敲侧击道。

    张扬微微一怔,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强迫自己忘记了海兰的名字,可赵静稍一提起,海兰的音容笑貌顿时涌起在心头,刻骨铭心挥抹不去。

    赵静看出张扬神情有异,小心翼翼道:“小哥,其实我觉着海兰姐很不错!”

    “干嘛?准备给我说媒啊?小静,你能不能把精力都放在工作和学习上,当大学生多好,别怪我提醒你,媒婆是个很没有前途的职业。”

    赵静格格笑了起来:“哥,我就算是当媒婆,也只给你当媒婆。”她压低声音道:“其实,海兰姐一直都在关心你,自从她离开江城和我始终都有写信联络,每次的话题都是你。”

    张扬苦笑道:“丫头,你歇歇嘴行吗?哥累了,咱们前面清平湖吃饭!听说那儿湖鲜不错!”

    赵静看到他始终在回避海兰的问题,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转身向窗外望去,却见波涛浩渺的清平湖已经在他们的眼前,清平湖是平海省内最大的淡水湖,通过岚江与长江相连,湖南的小部分属于云江省,这里也是平海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清平湖水域面积宽广,盛产湖鲜,周围沃土良田,是有名的鱼米之乡。

    张扬停车的地方叫刘家坝,湖畔六七间茅屋前,停了十几辆汽车,张扬把车开到茅屋前停了,赵静先从车上跳了下去,看到茅舍前用红色油漆涂抹了几个大字——湖畔人家,看着眼前简陋的情景,赵静不禁皱了皱眉头:“小哥,这儿看来不怎么样啊!”

    张扬锁好车门走了过来,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看看周围停的车,这饭店准保有特色!”他刚才已经留意过外面的车辆,大都是高档车,而且多数都是省城东江的牌号,这里距离东江只有一百公里左右,能让省城人远道而来的饭店一定有独特的地方。

    走入饭店内发现大厅已经坐满了,伙计在院子里临时给他们兄妹俩加了一张小桌,张扬点了二斤湖蟹,一份刀鱼,一份银鱼,辣炒螺蛳,不一会儿菜已经摆上了小桌,这儿的鱼都是在后面围塘中养的,味道鲜美,兄妹两人都是吃得赞不绝口。

    吃饭的时候,旁边又加了两桌,其中一桌是一男三女,全都是年轻人,不过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身份显然不凡,那男子二十五六岁年纪,相貌英俊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高贵的气度,身边的三位女孩儿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他们所点的菜肴也是最贵的,虽然四个人吃,却点了十多样菜,摆了满满一桌,酒也喝的是飞天茅台。

    另外一座却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汉子,那帮人是一帮搞货运的司机,菜没那么讲究,酒也只是五块钱一瓶的花溪大曲,不过他们的声音却是最大的,人的心理是个极其微妙的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就会失去平衡,那帮司机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邻座的四名男女,话说那三位女孩也真是漂亮,到哪儿也都是吸引人家注目的角色,连赵静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小声向张扬道:“她们也很漂亮,不过比不上海兰姐!”

    张扬笑道:“非礼勿视你不懂吗?出门在外少找事儿!”

    可是这世上很多人都不懂得非礼勿视的道理,那桌司机喝了几杯酒后,更加肆无忌惮的看着那三个女孩,其中一个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司机道:“麻痹的,什么世道!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张扬微微皱了皱眉头,从那厮的眼神他知道,这帮司机显然开始心理失衡,他们想找茬。

    那边的年轻男子当然也听出了对方的挑衅成分,他没有说话,干了杯中的酒,装出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和那三位女孩谈笑风生。

    其中那名身穿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的女孩儿起身去洗手间,经过那几名司机身边的时候,不知是哪个突然伸出手去,在女孩儿挺翘的臀部摸了一把,那女孩发出一声尖叫,俏脸涨的通红,愤怒道:“你们干什么?”

    几名司机同时哄笑起来,那名年轻男子愣了愣站起身来走到那女孩身边:“谁摸你的?”

    那女孩伸手指向那名面红耳赤的汉子,那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忽然出其不意的扬起手中的大哥大狠狠砸在那汉子的脸上,他出手如此突然,连张扬都没有意料到这文质彬彬的男居然如此的狠辣。

    那汉子根本没有来得及站起身,被对方突然的攻击打得毫无反手之力,脸上顿时被开了花,鲜血四溅。那名女孩尖叫着逃开。

    这下麻烦大了,那座的七名司机全都站了起来,不但是他们,房间里还有一座,八名司机也走了出来。

    那年轻男子出手前也没有考虑过后果,看到对方人数如此之众,现在才感到有些害怕,和他一起的三个女孩儿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其中一位女孩拿出手机想要报警,却被一名司机冲上来把手机抓了过去。

    那年轻男子怒道:“你们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这里是平海,你们敢闹事,我让你们一个都走不出去!”

    那名被打的司机捂着鼻子站起身来,指缝中还不断渗出鲜血,他咬牙切齿道:“玛丽隔壁的,你个小兔崽子,今天不揍死你这孙子,我跟你姓!”他冲上前一拳就打在年轻男子的胸膛,那年轻男子显然不是什么练家子,被他一拳打得坐到在地上。

    那司机也是杀红了眼,抄起一旁的板凳就向那男子的脑袋上砸去。

    张扬本来不想管这件事,可看到对方以众凌寡,心中已经有了不平之气,再加上看到那男子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虽然下手够狠,可战斗力几乎等于零。自己如果不出手,只怕他就要被这帮司机给打残了。

    眼看板凳就要落在那男子的脑袋上,张扬伸出一脚,一个侧踢踢在板凳上,把板凳踢得七零八落,张大官人轻易不出手,一出手那威力可就不是一般,他的这一脚势头不歇,踹在那司机的胸口,司机被踹得向后撞在饭桌上,然后仰倒在地,杯盘碟碗摔得到处都是,满地狼藉。

    谁都没想到张扬会突然冒出来,十多名司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张扬不屑的看了看:“就你们这样的也他**冒充地痞流氓?得!想接受教育,老子答应你们,都去大门口,别把人家店给砸了!”

    赵静不无担心的叫了一声:“小哥!”

    张扬向她笑了笑,然后大步向门外走去,那十多名司机犹豫了一下,全都跟了出去,不少人随手操起了饭店里的板凳。

    刚才被打倒的那名年轻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跟他一起的三名女孩中的一个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明健,算了!”

    那男子摇了摇头:“给张德放打电话,让他马上滚过来!”

    张扬刚刚走出饭店门外,就有一名司机轮着板凳向他砸了过来,张扬看都不看身后,回身就是一脚,把那司机踹得飞了起来,不等那群司机反应过来,这厮宛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上去,张扬挥出两拳之后,已经有三名司机倒在了地上,其中一人是被同伴撞到的,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他强悍的战斗力。

    刚才拎着板凳的几位慌忙把凳子丢了下去,再也没有人敢上前挑衅,战斗刚一开始就已经结束,对这帮司机而言根本没有义气这两个字的存在,像他们这些出门在外的,谁都不想招惹真正的麻烦,张扬也没打算追究到底,毕竟人家惹得也不是自己,拔刀相助也要点到即止,达到目的就行了,没必要不依不饶。

    被打倒的那名年轻男子也拎着板凳冲了出来,这让张扬不由得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在眼前的状况下,他是以寡敌众,那年轻人能够站出来足见拥有着相当的勇气,至少证明这人还是有良心的。

    就在那些司机准备散去的时候,一辆警车呼啸着向湖畔人家驶来,警车停在不及散去的人群前,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警察从车内下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小警察,这青年警察别人不一定认识,可饭店的老板却是极其熟悉,他认出这是保和县的公安局副局长张德放,今年三十岁,在保和县乃至整个东江都是赫赫有名,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是省委书记顾允知的外甥。

    店老板觉察到事情不妙,慌忙上前打招呼,张德放正眼都没有看他,来到那年轻男子面前问道:“明健,怎么回事儿?”

    那年轻人指了指那群司机道:“他们调戏如萍!”

    张德放一张国字脸顿时变得铁青,两道浓眉拧在了一起,神情极其可怖,他从腰间掏出手枪:“**妈的,全都给我蹲墙边站着去!”

    那帮司机看到势头不妙,想要溜走,张德放举枪就打在最前方那人的脚旁,枪声响过,烟尘四起,几名司机吓得泥塑般呆立在那里,没人再敢动弹,张德放咬牙切齿道:“给我查清楚,谁调戏我妹妹,谁他**给我站出来!”

    店老板一听,这事儿麻烦大了,别说这保和县,就是整个东江谁不知道张德放的彪悍和霸道,这帮司机真是不开眼竟然调戏他妹妹,张德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更让他害怕的是,张德放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到自己的头上,他陪着笑脸向张德放道:“张局,先屋里坐!”

    张德放怒视他一眼:“滚蛋!麻痹的,你做什么生意?客人的安全都保障不了,收拾收拾,明天给我滚蛋!”他说完,便掏出电话,走到一旁联系人马,那两名跟他过来的小警察,已经开始着手调查那帮司机的来历。

    张扬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已经明白了个**分,张德放是个人物,可刚才那名挨打的年轻人恐怕背景更深,否则不可能一个电话就把他调过来。他不想继续掺和下去,准备结帐后带着赵静离开。

    那名年轻人向他笑着走了过来,伸出手去:“你好,我是顾明健!”

    张扬礼貌的和他握了握手:“我叫张扬,来东江办事儿的!”张扬并不知道眼前的顾明健就是平海省省委书记顾允知的小儿子,说来顾明健也倒霉,他今天带着三名女伴儿本来是应张德放的邀请过来吃鱼的,可张德放中途有事耽搁了,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

    顾明健笑道:“你身手很棒,学过武”

    张扬呵呵笑了一声:“练过两天野把式!”

    这时候张德放已经把那名惹事的司机揪了出来,顾明健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那司机的身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走了过去,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在那名司机的身上,然后抬脚在那司机的右手上很跺:“**妈的,让你乱摸!”

    张扬皱了皱眉头,这顾明健看起来文弱,下起手来也挺黑的,跟着顾明健的三位女孩儿都走过来向张扬致谢,她们都是东江艺术学院的学生,刚才被摸的那个如萍是张德放的妹妹,其余两个都是她的同学,也都是顾公子的追求者。

    张扬对这三名漂亮的女孩儿并不感冒,感觉她们的身上脂粉气重了些,并没有学生应有的清纯,想想这顾明健也真是厉害,居然一拖三,回头再想想自己,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带着心爱的女孩儿一起出来游玩,而且让她们相敬如宾,有机会一定向顾明健讨教讨教。

    张德放又招来了十多名警察,把那帮司机全部带走,并扣留了全部车辆,张德放从来都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他妹妹被人摸,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等那帮司机被带走,饭店老板又凑了上来,他必须要让张德放把这口恶气出了,否则恐怕自己还真的无法继续干下去。

    张德放看到那饭店老板又凑上来,双眼一瞪,怒道:“你他**烦不烦?明天给我滚蛋!”

    顾明健这时候说话了:“表哥,我看这事儿算了,跟他又没什么关系,再说了人家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他大度的表现,让张扬顿时又生出了几分好感。

    张德放这才点了点头:“走,换个地儿我给你们压压惊,这事儿怪我!”

    顾明健笑着向张扬道:“张扬,一起去?”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了,我还赶着办事儿。”

    顾明健也没有勉强,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张扬,今天的事情他欠了张扬一个不小的人情,不过张扬原没打算让他还这个人情,也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顾明健,开车带赵静走了。

    东江师范大学并不在东江城区,作为平海省的省会,东江在城市规划方面处于国内领先水平,早在九十年代初期就已经明确划分了行政、商业、工业、教育各大区域,瑶琳校区是东江的大学城,位于东江的南郊,这里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分布着七所全国一类高校,十六座二类高校,其中以平海工业大学和东江师范大学最为有名,这两座大学在同类高校中都处于前列,东江艺术学院的名气也不次于这两所学校,因为东江艺术学院是盛产美女的地方,有美女的地方就有是非,东江艺术学院就是大学城的是非圈。

    赵静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新奇而兴奋,她即将在这里展开未来的四年大学生活。张扬在东江师范大学门前为赵静留了几张影,这是要带回去给母亲看得。报道之后,直接把赵静送到了女生宿舍,东江师范大学的住宿条件很好,被褥床单都是同一配备,赵静原本准备的床褥看来只能让张扬再拉回去了,他们走入宿舍的时候,只有两个小丫头坐在床下聊天,她们两个都是赵静未来的同学,瘦瘦小小的叫孔丽,中等身材偏胖的那个叫葛媛媛,两人都是东江本市人,对赵静的到来都表示欢迎,张扬充分施展自己舌灿莲花的本事,不一会儿就把两个女孩儿逗得格格笑个不停,张大官人知道,无论在哪里群众基础都是最为重要的,妹妹一个人在外地生活,尽早地帮她进入角色,和周围同学打成一片是最紧要的事情,不过赵静也并不欠缺交友的手腕,很快三个小丫头就聊得热火朝天,反倒没有张扬什么事了,张扬看了看时间,准备中午带着赵静吃过饭以后就离开学校。他提出邀请赵静的室友一起出去吃饭,孔丽和葛媛媛欣然应允。

    赵静好像并不急着走,看了看窗外道:“等等再说!”

    张扬看了看传呼道:“十二点了,我下午还要去办事儿!”

    赵静这才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来,他们四人走出宿舍大门外,看到一辆黄色奥拓迎面驶来,奥拓车在他们的身边停下,车门打开,一条白嫩的修长美腿探伸出来,这优美的曲线对张扬而言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熟悉,他的心跳忽然开始加速,现在才意识到赵静等待的是什么。

    海兰短发齐整,粉色t恤,淡蓝色牛仔短裤,一幅大大的宽边墨镜遮住了她的大半边俏脸,显得青春可人,热力四射。张扬的一双目光从她的美腿之上流连在她的俏脸上,海兰的明眸隔着墨镜与他的目光相遇,芳心宛如小鹿一般乱冲乱撞,自从春阳一别,不觉已经数月,可是海兰发现自己始终无法将他遗忘,非但不能遗忘,他在自己心中的印记却随着时光的沉淀而变得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清晰,当和他再次相逢的时候,海兰顿时明白,自己过去所尝试的逃避只不过是徒劳,这厮早已占据了自己的内心。知道赵静要来东江师范大学,海兰这几天一直都处于忐忑和惶恐之中,她甚至想过,等赵静开学以后,张扬离开东江后再来探望赵静,可是最终仍然无法克制住内心中相见张扬的渴望,还是来到了这里。

    赵静欢笑着冲了过去,亲切地挽住海蓝的手臂:“海兰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准备来了呢!”

    海兰温婉笑道:“你入学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以不来?”她把手中的一个纸袋递给赵静,里面是她送给赵静的一款女包。

    张扬慢慢走到海兰的面前:“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海兰黑长的睫毛微微垂了下去,鼻息中轻轻嗯了一声,白嫩的俏脸浮起两团红晕,她可以做到面对平海几千万百姓的眼睛做到风波不兴,可是看到张扬,内心中就会产生一种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汐,她曾经想过和张扬之间只是单纯的**关系,可是现在发现,自己在把身体向张扬打开的同时,这厮悄然通过自己的身体进入了自己的心灵,把思念的种子深深植入了自己的体内。

    张扬初来东江对这里的情况并不清楚,还是由海兰带路,来到位于东江艺术学院西门的学府饭店,大学城内饭店并不多,学府饭店在大学城兴建之处就已经存在,是大学城内最有名的饭庄,他们五人乘坐海兰的小奥拓来到学府饭店,正逢各大院校开学,饭店的生意也极其火爆,加上他们到的稍稍晚了一些,包间全部订出去了,只能在二楼的大厅坐下,作为地主,海兰坚持要做东,张扬也就没跟她争。

    席间孔丽和葛媛媛都认出了海兰,对她们而言这可是一个意外的惊喜,知道赵静和海兰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位女同学看赵静的眼光自然又有了几分不同,张扬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暗叹,这就是名人效应啊,自己说了半天还不如人家海兰露一小脸。席间张扬和海兰的交流很少,多数都是赵静三个女孩儿在说话,午餐进行的很快,半个小时就已经吃完,海兰叫服务员结账的时候,那服务员笑道:“有位小姐已经替你们结过了!”

    海兰微微一怔,她顺着服务员的目光望去,却见靠窗的桌子坐着四位穿着时尚的女孩儿,其中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微笑着向这边挥了挥手,海兰有些诧异,她并不认识这几位女孩儿,不过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时有发生,毕竟海兰来到省台后名声窜起很快,短短的时间内俨然有成为新闻部一姐的势头,现在她出门都要做一些必要的伪装,害怕被别人认出。

    张扬却已经认出,挥手的那个女孩是张如萍,保和县公安局副局长张德放的妹妹,她之所以为他们埋单,肯定是因为自己之前仗义出手的缘故,张扬礼貌的笑了笑,向张如萍走了过去:“谢谢!”

    张如萍笑着站起身来:“真是巧啊,想不到在这儿也能遇到你们!”

    张扬笑道:“我送妹妹上学,所以中午才会在这儿吃饭。”他也没有表示太多的客气,既然人家是一番好意,自己也却之不恭。

    张如萍道:“我们都是艺术学院的学生!”

    张扬点了点头,对张如萍身边的同伴不免多看了两眼,发现艺术学院果然是出美女的地方,几个女孩都长得清秀俏丽,不过有海兰珠玉在前,张大官人对她们显然就没有了太多的兴趣,美女也是靠比出来的,海兰的风韵和气质是这些青涩的女孩儿无法比拟的,这就是女人味,海兰犹如一杯甘醇的美酒越品越是余味无穷。

    把三位女孩儿送回了东江师范大学,张扬和海兰驾车一前一后离开,海兰慢慢在前面开着,张扬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打开手机,里面传来海兰熟悉的呼吸声,她没有马上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跟我走好吗?”

    张扬抿起嘴唇,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激荡着:“我一直在跟着你!”

    进入酒店的电梯,张扬和海兰灼热的目光胶着在一起,就再也无法分开,他们向对方冲去,死命亲吻在一起,电梯打开的时候,他们仍然不愿分开,继续亲吻着拥抱着进入属于他们的房间内。

    两人并没有分离而对彼此的身体感到陌生,当张扬挤入那熟悉的温热,他试图突破的时候,海兰的娇躯下意识的收紧了一下,张扬深情的看着海兰。

    海兰俏脸蒙上一层妩媚娇羞的嫣红,她羞赧的皱了皱眉头,小声道:“我……一直等你……只给你……”

    张扬深情注视着海兰的俏脸,海兰感觉到体内那惊人的热力在不断膨胀着。

    “我爱你……”张扬的身躯猛然向下一沉,海兰从鼻息中发出一声惊呼,秀眉皱起,然而随着眉宇舒展开来的是幸福和快乐……

    海兰头发凌乱的躺在张扬的怀抱中,相隔多日,她终于再次体会到了那份温暖和安定,她的美眸中闪烁着泪光,双手抚摸着张扬的面孔,垂下头去,一点点亲吻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她从未对张扬说过爱字,可是对他的爱已经浸透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张扬静静看着海兰:“为什么要离开?”一直以来他都想问海兰这句话。

    海兰的柔唇在张扬的鼻尖上停顿了一下,想了好久,方才道:“可不可以不问我的过去,从现在起,我只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张扬展臂搂住海兰的娇躯,海兰在他的怀抱中整个人就要被软化掉,张扬低声道:“答应我,不要不声不响的逃走,不要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海兰含泪点了点头,紧紧拥抱着张扬坚实的身躯,喃喃道:“我答应你……”

    张扬和海兰走出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海兰俏脸上的潮红仍然未能褪去,千娇百媚地瞪了张扬一眼,张扬会心一笑,低声道:“饿死我了,带我去吃点好东西。”

    “贪吃鬼!”

    “贪吃的是你吧,你说你今天吃了多少?”

    海兰含羞捂住双耳道:“讨厌了,我不听,我不听!”

    张扬哈哈大笑,跟着海兰上了她的小奥拓,海兰道:“我带你去吃海鲜吧!海鲜世家不错,距离这儿也近。”

    张扬点点头道:“随便你,反正今天我跟你走,不过你今天晚上必须陪我!”

    海兰撅起可爱的红唇道:“讨厌了,你还不够啊,真吃不消你!”

    张扬感叹道:“你走了多久,我就守身如玉了多久,今天我让你连本带利一起还给我。”

    海兰的笑容妩媚而柔情,她的手从档杆上移开,悄悄在张扬双腿之间捏了捏,柔声道:“乖,今晚一定把你喂饱。”

    张大官人的自控能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差,经女主播这么一**,顷刻间又坚挺怒张,裤子顶起了好大一顶帐篷,海兰格格笑着,一双美眸媚得就快滴出水来,娇滴滴道:“先吃饭,我可不想饿着肚子被你折腾一晚上。”

    他们在海鲜世家三楼就坐,从他们的位置,可以看到远处***辉煌的长桥,一盏盏夜灯,一条条光带,彰显出东江独特的魅力。

    海兰知道张扬不喜欢洋酒,要了一瓶五粮液,给张扬满上一杯,自己也斟满一小杯。

    张扬端起酒杯道:“来,为咱俩久别重逢,重新勾搭在一起,干杯!”

    海兰红着脸儿啐道:“张扬啊张扬,一段时间不见,你非但没有学好,反而变得越来越混蛋,哪有国家干部像你这么流氓的?”

    张扬意味深长笑道:“这就证明我真实,我有什么说什么,也是我和别人最大的不同。”

    “脸皮真厚!”海兰跟他碰了碰酒杯,仰首把酒喝了。

    张扬也干了那杯酒,海兰将剥好的对虾喂到他嘴里,柔声道:“听说你从春阳招商办出来了,现在的工作顺利吗?”她虽然离开春阳已有一段的时间,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张扬的动向,所以对张扬新近发生的事情十分的清楚。

    张扬笑道:“还成,招商办本来的任务就是吸引安老的投资,现在旅游开发的正式合约已经签下来了,我留在那里也就没有意思。妇幼保健院那儿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可做,我只是过去学学管理经验,说穿了也就是一代理。”

    海兰从了解的情况已经推测出张扬最近混的并不得志,不过她是个极其聪慧的女人,这种事情就算猜到也不能说出来,否则只会让张扬感到难堪,她轻声道:“无论在哪里工作,做到开心最好,只要你开心,我也就开心。”

    张扬又喝了一杯酒道:“我向来是干一行爱一行,无论在哪里都要做出点成绩给别人看看。”

    海兰温婉笑道:“我知道你好强,可有些时候人过于好强也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你手上有着许多关系,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利用这些现有的资源,可以让你有一个全新的提升。”她在暗指李长宇的事情,李长宇现在已经是江城市常务副市长,只要李长宇愿意帮助张扬,那么张扬的仕途肯定会在短时间内达到一个新的高度。海兰并不明白,张扬为何放着现有资源不去利用?

    张扬道:“目前我还没有离开春阳的打算,而且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不想假手他人的力量。”

    “为什么?”

    “我是个享受过程的人,如果直接让我看到结果反倒会感觉到索然无味。”

    海兰笑道:“你喜欢冒险。”

    张扬发现今晚的话题过多的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夹起一根海肠喂入海兰的嘴唇之中,微笑道:“不要只顾着盘问我,现在说说你,我们的女主播以后有什么打算?”

    海兰眨了眨明澈的双目,她是个把工作看得十分重要的人,这也是她当初可以放下张扬的感情而来到东江的真正原因,她享受和张扬之间的鱼水之欢,可是又害怕感情的羁绊,想不到最后终究还是像小女生一样坠入了情网,海兰来到东江之后,无数次考虑过自己和张扬之间的感情,她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怀念这份感情,看重这份感情,可是至于这份感情日后会往何处去?她不知道,她无法知道结果,她也不想知道结果,在通常人们的眼中看来,爱情的最终归宿应当是婚姻,海兰已经不否认她和张扬之间有爱,可是她却从未想过婚姻二字,她觉着婚姻二字离她太过遥远,她不想用婚姻来约束自己的人生。海兰轻声道:“我不会在东江停留太久的时间,我不喜欢平海!”

    张扬的心头因为海兰的这句话而笼上一层阴影,他忽然明白,海兰仍然是过去的海兰,并没有因为爱他或者不爱而改变什么,她不会为他放弃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海兰有她自己的生活。

    海兰看出了张扬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她伸出手去,覆盖在张扬的大手上轻轻摇了摇道:“不过我不会离开你的视线之外。”

    张扬略带苦涩的笑了笑道:“你去了新闻联播也离不开我的视线之外,可我碰不到摸不着的,你让我每晚对着新闻联播**吗?”

    海兰咬了咬嘴唇,伸手狠狠在这厮的手背上扭了一记,真是越学越无耻了!

    沉浸在柔情蜜意中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不远处悄然看着他们。

妇科实习生 第七十三章幕后推手

    男女之间的感情有许多表达方式,张扬和海兰之间无疑是最直接的那种。海兰都记不起今晚张扬这是第几次进入自己,他就像个永不知疲倦的机器,疯狂占有着海兰的身体,海兰在他一次次的冲击中,不断地达到愉悦的巅峰,她的身体在张扬的面前完全崩溃,内心已然向张扬敞开,她忽然想起张爱玲的那句话,通往女人心灵的是那啥,这厮正在通过这一途径,努力的占据着自己的心灵。

    两人抵死缠绵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一脚踹开,灯光大亮,四名警察从外面冲了进来,张大官人懵了,我靠,这他**啥事儿,老子招谁惹谁了,最当紧的夫,怎么会有人闯进来,不过这厮的心理素质也着实强悍到了极点,愣是愣了一下,可心里并没有感到害怕,他不怕,海兰却是惊恐到了极点,娇躯下意识的痉挛了一下,猛然收紧的压迫感让张大官人蓬勃的**终于到了燃爆点,这厮居然在这种时候公然**。

    海兰也感觉到那一股股有力的热流,紧闭美眸,内心的惊恐和快意交织在一起,复杂的难以形容。在这种惊惧的状态中,她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四肢把张扬的身体死命缠住,心说,就算是天崩地裂又怎样,只要和张扬在一起,她不会怕。

    一名黑脸警察冷冷扫了一眼被褥里纠缠的这对男女,大声道:“穿上衣服,给我滚出来,妈的,,国家的风气都是你们这帮人给败坏的。”

    其余三名警察目光怪异的看着床上的这对男女,海兰把俏脸蒙在被窝里,一颗芳心激烈跳动了起来,张扬小声道:“别怕!”他内心充满了愤怒,无论怎样他和海兰之间的事情都是无可指责的,**女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这帮混蛋居然给他扣上了一顶的帽子,这是对他的侮辱。

    张扬赤条条从被窝中爬了.出来,在男人面前裸露身体,这厮并没有任何不自然的感觉,几名警察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对这些警察来说,这样的状况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可是他们从没有见到一个人在这种状况下居然能够表现出如此的镇定,不仅仅是镇定,张扬的脸上有愤怒,有嚣张,却惟独没有恐惧,他冷冷道:“都他**给我滚出去,等我穿上衣服再找你们算账!”

    几名警察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厮什么人啊!有没有搞错,一个违法者居然敢对执法者如此强势?

    张扬从没有那么恼火过,这厮.此时怒上心头,什么前途,什么未来早已跑诸脑后,他现在想得就是把这帮打扰他好事的警察痛揍一顿,甚至杀了这帮孙子的心都有。

    黑脸警察怒道:“出来,穿上衣服!”他这嗓子是冲着被.窝里的海兰去的。

    张扬冷笑了一声,他忽然冲了上去,一把卡住了黑.脸警察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推把黑脸警察推倒在地上,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抬脚照着他的面孔就是狠狠一下,黑脸警察登时被踢晕了。

    另外三名警察看到他竟然敢袭警,慌忙去拿警.棍,张大官人岂肯给他们这个机会,凑上去拳打脚踢,三下五除二的点中了他们的**道,转眼之间四名警察全都被他击倒在地,张扬拎起这四名警察逐一塞入洗手间中,低声骂道:“麻痹的,都他**是流氓!”

    海兰听到外面.劈里啪啦的打了起来,等到平静后,方才怯怯的把一双眼睛露了出来,张扬已经把战场清理干净,关上房门:“快穿衣服,我带你离开这里!”

    海兰红着俏脸,吐了吐舌头,心中又是娇羞又是惊喜,她刚才竟然忘了,张扬是个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不过他武就算再高强,袭警的罪名可不轻,眼前的情况下已经来不及考虑后果了。

    两人匆匆穿好了衣服,张大官人把背包拿起,这酒店是不能呆了,人家既然敢破门而入,说不定就是盯好了他,这事儿有点麻烦,只怕自己回到春阳也利索不了。

    他和海兰走出房门,海兰忽然轻声咿了一下,张扬奇怪的看了看她,海兰美腿**,**提了提,红着脸儿道:“都是你,流了出来了……”

    张扬会心一笑,两人进入电梯,来到大堂,却发现外面警灯闪烁,大厅内还有六名警察守在那里,看到张扬和海兰,他们马上围拢了上来,张扬开始意识到这件事绝不是普通的查房那么简单,可是自己在省城并没有得罪什么人,究竟是谁要这么针对自己?

    海兰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放在包内的手机忽然想了,海兰拉开坤包,拿出电话,看清上面的号码时,黑长的睫毛不禁颤抖了一下,她默默走到一旁,打开电话:“喂!”

    一个阴森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很好!我觉着你为什么一直在逃避我……”

    海兰看了看身后的张扬,又向远处走了几步,她压低声音道:“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为什么你要害他?”

    “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可以给你,我一样可以拿走,我不但要害他,我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海兰的目光瞬间变得坚定了起来:“我爱他,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如果你敢尝试这么做,我会和你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哈哈哈哈!”电话中传来疯狂的大笑声,过了许久笑声方才中断:“你试试看!”

    张扬望着那六名警察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妈的,早盯上我了是不是?”

    六名警察并没有急于采取行动,张扬身上的杀气渐渐变得浓郁起来,这厮显然被激怒了。

    海兰及时回到了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臂道:“不要,张扬,我会陪你把事情说清楚!”,她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牺牲掉自己的形象也要维护张扬的政治前途,可是想起那个潜藏在暗处的她,海兰内心不禁一阵颤抖,她能够保护张扬吗?

    张扬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顾明健,在省城他只认识这个人,海兰的话让他开始考虑到后果,无论这件事最终结果怎样,都会对他的仕途,对海兰的名声造成极大地影响。用武力或许可以解决一时间的问题,可是在眼前的情况下,武力只会让自己一步步陷入困境之中,张扬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人考虑,作为一个国家干部,他知道暴力抗拒执法的后果,张扬马上作出决定还是给顾明建打一个电话,从今天看到的情况,顾明建应该和警察系统比较熟,这件事也许他能够帮得上忙。

    顾明建也没有想到张扬会这么快跟自己打电话,当他搞清楚张扬就是白日里帮过自己的那个人后,表现的相当热情:“张扬,怎么回事儿?”

    张扬很委婉地把事情说了,顾明建道:“你在哪儿,不用急,我马上就到!”

    四名被张扬点中**道的警察终于被发现,因为他们都瘫倒在那里,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事情的性质似乎变得越来越严重了,张扬和海兰被暂时控制在大厅的贵宾休息室,张扬这会儿变得冷静了下来,几名警察也认出了海兰,他们今天接到任务是来抓的,可认出海兰是省台女主播之后,他们意识到这件事并非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在省城做警察眼界和地方不同,考虑的方方面面都要多一点,因为涉及到海兰,他们意识到这件事的复杂性,所以采取了谨慎的态度,对待张扬和海兰还算客气。

    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白沙区公安分局副局长栾胜文,他听说四名下属受伤的消息,而且又涉及到知名主播海兰,马上明白,这件事不是单纯的抓捕**,自己和这帮手下都被利用了,他开始考虑要不要请示,毕竟他是接到上级指示才做这件事的,可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经过一番考虑,他还是决定先把眼前的情况处理一下,他的四名手下一动不动的躺在宾馆房间内,栾胜文让人叫了救护车,然后才来到了贵宾休息室。

    张扬和海兰在关键的时候被人撞破,这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幸,可事情一旦发生,他们都迅速冷静了下来,海兰不是孩子,她比张扬更清楚这件事的内情,可是她无法说破,张扬在整件事中所扮演的是被她连累的角色,这突发事件让海兰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张扬在她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重要,为了张扬她甚至可以不去考虑她的名声,她的未来。

    栾胜文已经从登记处了解了张扬的资料,一个小县城妇幼保健院的书记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他真正有些忌惮的是海兰,名人的能量很多时候不是盖得,说不准啥时候人家的身后就会蹦出一个大人物。更何况这次行动的主旨是抓捕,根据眼前的情况来看,这事儿跟应该挨不上,最多他们两人能算奸夫yin妇,甚至连奸夫yin妇都算不上,人家两人未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规定人家搞对象不能上床?栾胜文有些郁闷,希望张扬和海兰的能量仅限于此,不要再牵涉什么厉害的人物进来。

    可栾胜文也明白,张扬刚才打得那个电话一定是求援,栾胜文也没有阻止,眼前最好静观其变,给对方一定的时间和空间,给他留有余地等于给自己留有余地,假如张扬真的可以请到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自己就有了推脱的理由,可以从这件事中解脱出来,假如张扬请到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那么他下手便可以毫无顾忌了。

    事实证明,栾胜文这样做是明智的,当顾明健和张德放两人步入酒店大堂的时候,栾胜文的手心顿时惊出了冷汗,姑且不论张德放在东江警务系统中的恶名,单单是顾明健的身份足以震慑住他。

    张德放原本不想管这件事儿的,可刚巧他和顾明建在一起,顾明建感觉自己欠了张扬的人情,所以这次一定要出手相帮,张德放从来都是顾明建的死党,他想做什么顾明建自然全力支持,顾明建在东江可不是一般的嚣张,栾胜文这种级别的警察他从来都不会放在眼里,他怒视栾胜文道:“你们怎么回事儿?我朋友犯了什么罪,警察了不起啊?随便查房?随便惊扰客人?”

    栾胜文当着这么多人被他呵斥,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他低声顶撞道:“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从事活动,所以……”

    张扬冷笑道:“你妈才卖呢,我们谈对象**屁事?想陷害人也不带这样的。”

    张德放认出了海兰,马上觉察到这件事有些内情,他拍了拍栾胜文的肩膀走到一旁,低声道:“栾局,怎么回事儿,就算是抓也轮不到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杀鸡何用宰牛刀,您这是大材小用啊!”

    栾胜文也是满怀的郁闷,他叹了口气道:“老弟,你以为我想接这***差事,麻痹的,上头压下来,我他**怎么办?”

    张德放虽然素来以强势闻名,可他也不是不懂得掂量轻重的人,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混到现在的位置,他咳嗽了一声道:“栾局,给我一个面子,这事儿就这么结了。”

    栾胜文拿起电话。

    张德放明白,人家这是做不了主,要请示呢,识趣的走到一旁。

    栾胜文打完这个电话,很快就有了态度:“张老弟,这事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上头压得很紧。”

    张德放点了点头,能让栾胜文感到这么大压力的人物肯定非同寻常,不知张扬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人家非要办他,他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他觉着不值得,为了张扬这个素昧平生的小人物出头,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他悄悄把顾明健叫到一旁,低声道:“明健,这事儿恐怕不好办,他们两个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今晚人家摆明了是要办他!”

    顾明健今天始终窝了一口气,他从来都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先是被司机修理了一顿,如果不是张扬帮他,恐怕今天这人丢大发了,现在来到他的一亩三分地,这帮警察居然连他的面子都不给,他感到颜面无存,冷冷看了张德放一眼:“你平时不是挺牛逼吗?这事儿都办不成?”

    张德放面孔一热:“明健……”

    顾明健也是个犟脾气,他拿起电话本想直接打给老爷子,可考虑了一下,还是先给省委办公室主任夏伯达打了一个电话,很多事情找老爷子还不如直接找夏伯达来得方便。

    夏伯达接到电话之后也是愣了一下,放眼东江市内敢公然不给顾公子面子的还真没有几个,一个白沙区的公安局副局长敢顶着这么大压力做这样的事情,证明他的背后还有人,夏伯达考虑事情要比顾明健这些小字辈全面的多,他了解顾公子的嚣张性情和大老板的溺爱不无关系,无论顾明健惹出什么祸端,大老板肯定还会站在儿子这一边,夏伯达了解省委书记顾允知,他也了解顾明健,这爷俩儿虽然一个内敛一个张扬,可是脾气却是出奇的相像,那是谁都不愿意吃亏,认准的事情会一条路走到底。没有人比夏伯达更清楚顾允知护短的特点,这就让他从一开始就明确了态度,他要站在顾明健的立场上,站在顾公子的立场上就等于站在大老板的立场上。

    夏伯达给东江市公安局局长方德信打了一个电话,他两人的私交一直都不错,所以夏伯达还是第一个找他。

    方德信接到夏伯达电话的时候也是十分的错愕,夏伯达找对了人,策划这次行动的就是方德信,可方德信在此前并没有想到这件事的牵涉会这么广,竟然惊动了省委办公室主任,这就意味着那个叫张扬的年轻人一手可以够得到省委书记,方德信的后背全是冷汗,妈的!自己为什么没有仔细调查一下,糊里糊涂的竟进入了这个漩涡,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夏伯达是个头脑清晰的人,以方德信的位置,他是不会愚蠢到公然和顾公子做对的,短暂的寒暄后,夏伯达直奔主题道:“德信,谁要搞张扬?”

    方德信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低声道:“许省长打过电话。”说出幕后指使他是费了一番努力的,如果打电话的不是夏伯达,如果不是因为夏伯达身后的顾允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吐露这件事。

    夏伯达皱了皱眉头,许常德!他马上就想起张扬来自春阳,而江城恰恰是许常德的发家之地,难道这件事还涉及到他们过去的恩怨?夏伯达短暂的思索后还是决定给顾允知打个电话,因为这件事已经涉及到新任省长许常德,夏伯达就必须要让顾书记知道,夏伯达对顾允知的起居情况十分的清楚,顾书记在十二点以前是不会睡觉的,现在距离十二点还差十五分钟,算不上打扰。

    顾允知听夏伯达完整的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确信这件事和他的儿子无关,心中已经生出埋怨,这小子简直是没事找事,可当他听夏伯达提到许常德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以许常德的级别居然用这种手段对付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真是可笑,这样的气养夫,不知道他怎么可以坐到如今的高位,可顾允知的政治洞察能力绝非一般,他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之处,那就是海兰,这位知名女主播从江城到省城,是不是和许常德有一定的关系,而且能够让男人失去镇定的通常有两件事,一件是权力,一件是女人。顾允知对许常德还是有些不满的,许常德上任伊始就提出大力发展平海北部地区经济,和顾允知的重点发展以点代面背道而驰,而许常德的上位和顾允知也没有任何关系,人刚刚到了一个高位,往往会出现短暂的迷失,在顾允知看来许常德就是如此,有必要敲打他一下,这个念头顾允知由来已久,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机会居然自己就来到了他的面前。顾允知深思熟虑之后,说了一句话:“张扬是我的世侄,你让他们看着办!”

    夏伯达拿着电话,唇角却泛起了一丝微笑,他知道顾允知根本就不认识张扬,大老板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一件小事居然引出了这么多的大人物,这平海省的政坛还真不平静啊。

    方德信一直在等着夏伯达的这个电话,当夏伯达把这句话完整的转述给他之后,方德信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他相信夏伯达不会说谎,连顾公子都已经赶到了现场,这件事惊扰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大了,这件事的源头虽然不在自己,可事情毕竟是自己一手搞出来的,他双手紧攥着电话,恨不能把电话捏出水来,顾允知和许常德孰轻孰重,方德信自然掂量的清清楚楚,他觉着自己很无辜,糊里糊涂莫名奇妙的卷入到这场麻烦中,可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局面,他又不得不去面对,人是一定要放得,可许常德那里必须要有个交代。

    于是方德信拨通了许常德的电话,将顾允知的原话又重述了一遍。

    许常德此时的表情悲愤、怨毒、无奈,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省长并不一定比市委书记威风多少,虽然他过去是副省现在是省长,可对权力的控制却似乎弱了不少,他不知道张扬有怎样的能量请得顾允知为他出面,可有一点他却清楚,顾允知要利用这件事在自己面前立威,他要告诉自己,谁才是平海省的老大,许常德内心中又一股邪火在燃烧,他恨不能把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障碍全部清除掉,身处高位,可以做许多别人不可以做到的事情,可总有一些事他还无法做到,他必须有所顾忌,许常德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这对男女无情的撕掉,而后顾允知又冲上来狠狠地践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窘迫,胸口一阵刺痛,他捂住胸口,慌忙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颗胶囊塞入嘴里,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劲来。

    电话中传来方德信关切的声音:“许省长!许省长……”

    许常德慢慢拿起了电话,声音缓慢而低沉:“德信,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不会为难你……”说完他便颓然挂上了电话。

    栾胜文知道最终结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他脸色黯淡的来到张德放面前:“老弟……不好意思啊……我们搞错了……”

    张德放已经明白这场角逐中,顾明健最终取得了胜利,刚才他的那个电话显然惊动了顾书记,张德放不认为舅舅会轻易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出面,除非他舅舅想借着这件事敲打一下某个人,张德放开始重新审视张扬,这小子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张德放从来都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刚才栾胜文没有买他面子,现在他掌控主动之后想到的就是报复,他冷哼了一声:“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这声对不起也不该向我说。”

    栾胜文心中暗骂张德放得了便宜卖乖,可脸皮终究是不能撕破的,他笑着拍了拍张德放的肩膀道:“老弟,这事儿你也知道,我只是个跑腿的!得罪的地方多多担待!”

    张德放看到人家这样,心里也平衡了一些,带着栾胜文来到顾明健和张扬的面前,顾明健怒视栾胜文道:“怎么着,还要抓人?”

    栾胜文满脸堆笑道:“事情弄清楚了,我们搞错了,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张扬并没有任何不依不饶的表现,他之所以选择低调和隐忍,那是因为海兰,今晚发生的事情对女人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打击,张扬不想继续闹大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他淡然道:“误会说清了就算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栾胜文连连点头,可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他在意的是顾明健的态度。

    张扬这个当事人既然不追究,顾明健当然也没有追究的必要,不过顾明健也没有这么轻易放过栾胜文的意思,他冷冷道:“栾局,你们惊扰了我朋友休息,在酒店造成的影响十分恶劣,这事儿怎么办?”

    “你们放心,我们有保密原则。”栾胜文很识趣,他知道这事情涉及到海兰这位名主播,如果传出去,恐怕还会有麻烦。

    张扬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既然搞清楚你们就走吧,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栾胜文灰溜溜的离开了。

    张扬虽然是这场角逐的最终胜利者,可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快意,反而如鲠在喉,堵得慌。

    顾明健和张德放也都是心明眼亮的人物,事情解决了,他们就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马上向张扬告辞,张扬把他们送到大门外,由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谢字,有些话是要藏在心底的,可张大官人是个感恩的人,顾明健的这份情他记住了,他也是通过这件事才知道顾明建真正的身份,想不到自己糊里糊涂的竟然救了省委书记的公子。

    顾明健笑着拍了拍张扬的肩头道:“明天不走的话,中午我在福德楼给你压惊!”说是明天,其实现在已经过了凌晨就是今天了。

    张扬原本打算中午前离开东江的,可是顾明健今晚给他帮了这个大忙让他升起攀交的念头,反正他回春阳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顾明健加深一下感情,对于他日后的发展极为重要,而且今晚的事情势必会对海兰的内心造成创伤,他需要留下来安慰海兰。

    海兰并非张扬想象的那样柔弱,可今晚的事情对她而言仍然是一场巨大的打击,这打击几乎毁掉她的一切,海兰是个不服输不认命的人,这件事让她意识到东江绝非是自己的避风港湾,她不想因为自己而牵累张扬,可今晚发生的一切已经表明,无论她情愿与否已经将张扬拖入这场纷争的漩涡之中。

    “我送你回家!”张扬的声音温暖而低沉。

    海蓝点了点头,进入车内,她猛然扑入张扬的怀抱之中,黑暗中搜寻着他嘴唇所在的位置,双唇触在一起便激烈交缠,再不愿意分开。张扬很快就察觉到海兰俏脸上的泪水,凉凉的涩涩的,他拥抱着海兰的娇躯,轻声道:“放心,没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海兰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失控,她伏在张扬的怀中,低声啜泣起来,张扬静静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短发,帮助她把情绪稳定下来。

    过了好久,海兰才止住哭声,眼睛红红的看着张扬:“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张扬淡然笑道:“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你不想说,我又何必勉强你!”

    海兰抿了抿嘴唇,她鼓起勇气道:“你应该知道,今晚他们是针对我,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张扬摇了摇头:“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任何人针对你就是针对我,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海兰的美眸湿润了,她紧紧抱住张扬的身躯:“张扬,我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

    张扬一双大手捧起海兰的俏脸,坚定道:“值得!你值得我为你做任何事!”

    海兰感情的闸门再度被张扬打开,泪水不停流淌,靠在张扬坚实的怀抱中,她感到温暖而踏实,她闭上眼睛,低声道:“我是个坏女人,可是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的心中就只有你,我的身体也只属于你一个。”

妇科实习生 第七十四章姐,你逃不掉!

    张扬轻吻她的额头。

    海兰道:“我家里发生过很大的变故,那个人曾经帮助过我,没有他,我不会进入江城电视台,没有他,我就没有现在的生活……”

    “不要说了……”张扬的内心感到很难受。

    海兰的手抓紧了张扬的手臂:“我虚荣,我拜金,所以我才会接受他的馈赠,可当我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我想要摆脱他,却始终摆脱不掉,他就像一个噩梦始终缠着我,我遇到你的时候,是我情绪最为低落的时候,可是你的出现却让我第一次明白什么才叫真爱,我摆脱不了你,我害怕伤害你,所以……我才会逃!”

    张扬把海兰用力贴紧在自己的胸前,他的额头抵住海兰的前额:“姐,你逃不掉,我会牢牢拴住你,让你一生一世都要陪在我的身边。”

    海兰含泪呢喃道:“我不会再逃,不会……”

    东江福德楼是省城屈指可数的名店之一,顾明健订的房间在三楼阅江阁,从这儿可以看到长天共江水一色的情景,因为考虑到昨晚发生的事情,顾明健也没有邀请太多的人陪同,只是叫上了张德放,还有艺术学院的那三位女孩儿,张德放的妹妹张如萍,另外两个一个叫程秀秀,一个叫赵蕊雯。

    张扬临来之前特地去商场中买了些江城的土特产,人家这么帮他,他总要表示一下,可送礼也不能痕迹太重,好在东江是平海的省会,这里几乎什么都可以买到,张扬买了一些江城的土特产,想想也好笑,从江城来到这里买地方土特产,如果让旁人知道肯定要笑掉大牙。

    张扬所买的都是一些山珍.特产,价格也不便宜,顾明健虽然看不上这些东西,可张德放通过这件事对张扬的印象又有了改变,他感觉张扬很会做事,一个年轻人,不在乎他送礼多少,送的什么,单从他的做法就已经看出,他是个懂规矩的人。

    张德放也有一份,不过三位艺术.学院的女生张扬却没有准备,张扬笑道:“不好意思啊,等你们抽空去春阳,我带你们去清台山游玩,吃喝玩乐一条龙,我保证不让你们花一分钱!”

    张如萍格格笑了起来:“张扬,我.们可当真啊,前两天我表哥还答应带我们出去旅游呢,要不咱们十一放假就去你那儿!”

    张扬爽快的点了点头道:“没问题,这件事今天就定.下来,到时候你们只要过去,我带你们好好玩玩!”

    顾明健笑道:“前些日子我听老爷子说,有港商在清.台山投资开发旅游,以后极有可能会成为平海省北部的经济增长亮点,你现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心动,得,我也不跟你客气,十一我要过去的话,一定给你电话。”

    这时候服务小姐过来询问用什么酒。

    顾明健想都不想道:“来两瓶飞天茅台,十五年的,.如萍,你们喝什么饮料?”

    张如萍点了果汁。

    张德放笑道:“我.今儿也喝果汁,下午省厅有个会,我没必要往枪口上撞!”最近公安系统对上班期间喝酒大加整顿,张德放也有所收敛。

    顾明健骂了一句:“你这家伙就是不爽快,刚才来的路上也不说,早知道你不喝酒就不叫你来了。”

    张德放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张扬如果晚上不走,我来做东,权当是赔罪好不好?”从他的这句话已经表明,他开始诚心攀交这位来自春阳小县城的副科级干部了。

    张扬笑道:“咱们都很投缘,哪里谈得上什么赔罪,这样吧,张局喝水,我们喝酒,大家有多大量拿出多大量,谁也别藏着掖着!”

    顾明健虽然长得像个文弱书生,可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子彪悍的江湖气,这和他父亲对他的溺爱有着直接的关系,他很少受到挫折,可是顾明健的本性并不坏,也没有太多别的官宦子弟身上的那股子娇骄之气。

    几杯下肚,顾明健和张德放都明白了,眼前的这位是海量,别说张德放不喝,就算加上张德放,两人也喝不过张扬一个。

    张扬喝酒极其爽快,无论顾明健拿酒,张德放拿白开水,还是三位女孩儿拿果汁,到了他这儿,都是一口扪,两瓶飞天茅台一斤多都进了张扬的肚子,不过这厮喝酒表现的坦然自若,席间谈笑风生,谈吐幽默,丝毫不给人好酒的感觉。

    开始的时候,除了张如萍以外,程秀秀和赵蕊雯还是从心底有些看不起张扬这个小县城的芝麻官儿,到后来都已经被他表现出的爽朗和幽默吸引了过去,看着张扬的眼神都有些熠熠声光,这就是魅力,男人的魅力展示通常是全方位的,不仅仅依靠外表,更重要的是性情和谈吐。

    张德放在两点钟的时候提前告辞,他坚持让张扬留步,并邀请张扬晚上不能走,今晚他来做东,顾明健把张德放送出门外,张德放笑道:“这厮是个人物!”

    顾明健不解的看了看张德放,他明白张德放口中的这厮就是张扬。

    张德放一边向楼梯走一边道:“今天上午我调查了一下,安老在清台山的投资就是他搞定的,他之前在春阳当招商办副主任,在春阳的能耐可不是一般的大,老弟,你眼光真好,他是个人才,可交。”临了不忘提醒顾明健:“小心点儿,那俩丫头就快被他给唬晕了,回头别被他给拐春阳去。”

    顾明健笑骂道:“改不了你的臭嘴!”

    张扬对这几位艺术学院的女生并没有什么兴趣,张大官人注重的是智慧与美貌并重,这三个小丫头美貌是及格了,可是空有躯壳,缺少灵魂,这样的女孩儿永远成不了极品女人,张大官人的眼光那不是一般的挑剔。

    顾明健回到房间的时候,张扬已经悄悄把账给接了,一顿饭两千八百多,花掉了张大官人此次前来省城的大半活动经费。

    顾明健一听张扬把帐接了脸色马上阴沉了下去:“张扬,你这么干就是不够意思了,怎么?看不起人?”

    张扬笑道:“怎么会呢,都是朋友,谁结账不是一样?”

    顾明健摇了摇头道:“去春阳算你的,在东江我才是地主!”他坚持把服务小姐叫了过来,让她把张扬的钱全额退了回去,然后很漂亮的在账单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张大官人对顾明健产生好感的同时,也对人家的这一手倾慕不已,啥时候咱才能混到这种地步,大笔一挥,就可以记账免单,麻痹的,话说我的字写得可比他要好多了。可想要达到这种地步跟写字的好坏没有任何关系,这是要看你方方面面的实力,张扬也清楚,自己在春阳或许还算得上一个人物,可到了省城,自己就会湮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因为张扬对省城的道路不熟,所以这次前来吃饭是打车,离开福德楼的时候,顾明健主动提出要送他回酒店,顺便把三位女孩儿送回学校。

    途中顾明健问起昨晚的事情,张扬笑道:“没什么,酒店经理过来道歉,又给我调了个房间,还给我打了个五折,这都多亏了你的面子。”

    顾明健笑道:“那酒店经理我可不认识,对了,有机会介绍海兰给我认识下,我最喜欢看她的新闻。”

    张扬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道,门也没有,那是我女人,我才不会给你机会呢,虽然顾明健帮过他,可从顾明健平时的处世为人上,张扬能够看出这厮也是一花心大萝卜,保不齐打起了海兰的主意,朋友归朋友,张大官人的底线是相当明确的,麻痹的谁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那就是公然向我宣战。

    顾明健却没有那么多的考虑,微笑道:“你别多想啊,我就是仰慕,追星那种,没有狼子野心的想法。

    张扬不好意识的笑了笑,大概人家真没有这想法,可他这方面的警觉性极高。

    行至中途,顾明健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打开手机:“喂!”当他听到里面说的什么,脸色马上就变了:“妈的,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先别告诉我爸,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死定了!”他猛然踩下刹车,向张扬抱歉道:“对不住了哥儿们,我家里出了点事儿,恐怕不能送你们了!”

    张如萍那三个女孩儿知趣的推门下车,张扬从刚才顾明健的电话中听出了些什么,低声道:“要不我陪你去,也许能帮的上忙!”

    顾明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他调转方向朝着滨江公园驶去。顾明健告诉张扬,他妹妹顾养养走失了,顾养养今天上午在两名保姆的陪同下去江边**的,可是她突然在江边失踪了。

    张扬感到很奇怪,顾养养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按理说这么大的女孩子已经有了足够的自理能力,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顾明健接下来的话很快就做出了解释,原来顾养养已经下肢瘫痪三年,难怪顾明健会表现的如此担心。

    两人来到江滩公园,大门处遇到了其中的一个保姆,顾明健怒吼道:“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你们也会看丢?”

    那保姆吓得脸色苍白:“我们去厕所的时候,小姐说在外面画画,可……可我们出来她就不见了!”

    顾明健询问的时候,又有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他们面前,从车内下来了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妇,她是顾明健的大姐顾佳彤,也是东江赫赫有名的蓝德文化公司的总裁,顾佳彤身穿黑色套裙,体态玲珑,婀娜多姿,成熟的躯体似乎随时都要将她的衣服挣破开来,秀眉修长上挑,一双美眸充满了焦急之色,嘴唇稍嫌丰厚,可是却更显得性感而饱满,她的身上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雍容,这是她的出身和门第决定的,寻常女性的身上很少可以找到。

    作为一家大公司的掌门人,顾佳彤显然要比顾明健冷静的多,她询问了一下情况,然后道:“公园管理处通知了没有?分管派出所通知了没有?如果没有现在马上去做,明健,我们分头去找!”她以为张扬只是顾明健的普通朋友,所以并没有特别的留意,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就已经率先走入了公园。

    顾明健和张扬也跟了进去,滨江公园在东江算不上什么有名的景点,除了一些常来锻炼的老头老太太,很少有游人光顾,顾佳彤一边走着,一边拨打着电话,有关于妹妹的,也有公司的业务,总之她给张扬的印象,这女人很忙。

    他们分头在滨江公园内找了一圈,来到中心会集的时候才发现大家都是一无所获,公园管理处的也有八名工作人员参于了搜寻,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提醒说:“南边两里处还有一块地方没有开发,可是围栏被游人毁坏了,她不会到哪里”

    顾佳彤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妹妹行动不便,又乘坐轮椅,她应该不会到那种地方去。”

    “北边游乐场还没有去过!”一名工作人员提醒道。

    顾佳彤点了点头道:“走,我们去游乐场看看!”

    张扬看了看南边,他感觉应该要不了这么多人去游乐场,不如自己去南边看看,他给顾明健打了个招呼,顾明健点了点头,也好。

    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点,张扬向南面的空地走去,公园和荒地之间原本有围栏阻隔,可是现在围栏已经被好事的游人损毁,沿着小路张扬走了进去,顺着这条曲曲折折的小路没走太久,就看到了遍布鹅卵石的江滩,放眼望去,长江就在不远处浩浩汤汤的奔流,午后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江上的风浪也大了许多,江水的色彩也变得低沉凝重,张扬眯起双目,向周围张望着,突然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小白点,张扬的目光凝滞了,那苍白的色彩在灰暗的天地间显得如此耀眼如此夺目。メ小ζ说ち屋ち手ち打

    张扬慢慢向白色走去,这单纯的颜色和灰暗世界的对比如此强烈。

    女孩身穿白色长裙,坐在轮椅上,黑色的长发被江风吹得凌乱,她的俏脸苍白如雪,可是她明澈如水的美眸中却充满了新奇和兴奋,她修长的手指握着画笔,在画板上迅速勾画着。

    张扬看到轮椅,看到女孩,已经断定,眼前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儿就是顾养养,他不忍心惊扰这个沉浸在自然景色的女孩,悄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蝴蝶般飞舞的雪白小手,看着那幅在她勾勒下变得清晰地图画。

    顾养养忽然停下了画笔,她控制着轮椅继续向前走去,试图更加贴近这美丽的自然。

    张扬看着她艰难的移动轮椅,正考虑是不是出手帮她的时候,顾养养的轮椅却突然失去了控制,沿着小坡向前方滑去,她有些惊慌的想要刹住轮椅,可是轮椅的左轮在石块上跳动了一下,然后整个倾覆了,顾养养发出一声尖叫,她从轮椅中跌了出去,身体重重摔倒在卵石堆上,额角撞在卵石上,碰出了好大一个包,很疼,擦破的表皮处,泌出了血丝儿。

    张扬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突发状况,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来到顾养养身前,伸手把她从地上扶起,关切道:“你没事儿吧?”

    顾养养看到一位陌生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有些惊慌的摇了摇头,挣脱开张扬的双手。

    张扬望着这个宛如受伤小鸟一般的女孩儿,不禁露出一丝怜惜的微笑:“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张扬,是顾明健的朋友,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顾养养,你真是调皮,一个人居然跑到了这里,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你担心,有多少人在寻找你?”

    不知为何,顾养养对张扬温暖的笑容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她的声音很小很柔,怯生生道:“我哥他们来找我了?”

    张扬笑着点了点头:“我抱你起来?”从顾养养表现出的羞涩和恐慌,他知道这是个害羞的女孩,所以做任何事之前必须要先征求她的同意。

    顾养养点点头,张扬先扶好了轮椅,一手揽住她的纤腰,一手搂住她的膝弯,抱起她轻的像羽毛一样的娇躯,把她轻轻放在轮椅上:“回家吧!”

    顾养养舒展了一下手臂:“我喜欢这里,空气清新,没有任何人打扰,能让我忘记所有的不快!能让我感觉到自由!像天空中的鸥鸟一样自由!”

    张扬笑道:“看来我打扰了你的清净,下次我补偿你,亲手送你再来一次!”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顾养养睁大了眼睛:“你说的,我记住了!”

    张扬不由得一愣,这时候天空中已经开始落下了黄豆大小的雨滴儿,张扬脱下他的外套让顾养养顶在头上,推着轮椅快步向公园内赶去。可走到半路上,雨就下了起来,暴雨倾盆,顾养养虽然顶着张扬的外套,可仍然被淋得浑身湿透,张大官人就更别提了,他推着顾养养来到一间废弃的建筑物下避雨,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被雨水浸透,屏幕上压根没有任何显示了。

    顾养养看了看他的手机,有些歉然道:“不好意思啊,都怪我……”

    张扬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都拦不住!”

    顾养养听到他说得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她耐不住寒冷,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张扬在她的面前蹲下,伸出大手道:“可以把手交给我吗?”

    顾养养眨动了一下单纯的美眸,把白嫩的小手慢慢放在张扬的掌心,张扬握住她的小手,潜运内力,一股热流缓缓注入顾养养的经脉之中,这热流驱散了她身体的寒冷,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张扬在用内力为顾养养驱寒的同时,也顺便探查了一下她的病情,顾养养下肢的经脉闭塞不通,乃是因为腰椎处产生压迫的缘故,张扬确信自己的医术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对他而言这是一个接近顾家的机会,当然张大官人并不只是抱有这样的居心,顾明健帮过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对人家有所报答,更何况顾养养单纯善良,这样的一个女孩儿谁都不想她瘫痪一生。

    顾养养望着张扬,她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让一个陌生男子握住自己的手,而且感到如此坦然,她不知为何会对张扬产生这样的信任感,也许是因为他坦诚的眼神,顾养养道:“你的手很暖!”

    张扬笑道:“因为我喝了酒的缘故!”

    顾养养露出一丝天真的笑容:“我从没喝过酒,酒好喝吗?”

    张扬点点头又摇摇头,酒并非总是越喝越暖,有些时候,会让人心冷,会让人心碎……

    风雨中传来隐约的呼唤声,张扬放开顾养养的手,看到远方一群人正向这边走来,为首一人正是顾养养的姐姐顾佳彤,张扬走出去向他们挥了挥手臂。

    顾佳彤姐弟看到顾养养平安无事,心头的石头这才算落地。

    顾佳彤毕竟心细,看到妹妹额角的擦伤,心疼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知道大家都在关心你吗?你这样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走了,有没有考虑到我们的感受!”

    顾明健也道:“养养,你腿脚不方便,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会多担心?”

    顾养养的美眸变得黯淡了下去,她抿起嘴唇,轻声道:“我不要你们照顾,我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

    顾佳彤道:“你这丫头,这是什么话?谁说你是负担了?可是你这个样子没有人照顾怎么行?”

    顾养养美眸之中忽然蒙上一层水汽,她推动轮椅向外面走去,身后响起顾佳彤惊慌失措的声音:“养养,你想干什么?”

    张扬叹了一口气道:“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间,我看你们做哥哥姐姐的还是不要逼她太紧的好!”一句话顿时遭来了顾佳彤的怨气,憋了半天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宣泄出口,她凤目圆睁,怒视张扬道:“我们的家事不用你管!”

    张扬最看不得别人对他嚣张跋扈,虽然顾佳彤是个女人,而且又是省委书记顾允知的大女儿,张扬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

    顾明建笑道:“大姐,你干什么?这可是我哥儿们,不是他,我们还不能这么快找到养养呢。”

    顾佳彤皱了皱眉头道:“你三教九流的朋友多了,我可没兴趣一一认识!”她说完这句话,就追妹妹去了。顾明建充满歉意的向张扬笑了笑:“对不起啊,我姐就是这个脾气,我们三个,就数她脾气最大,你看在我面子上多担待一点儿。”

    张扬笑道:“其实你姐说得对,你们的家事我的确不方便过问,不过我看你妹妹挺可怜的,小丫头很向往自由,你们的关心对她而言已经成了约束。”

    顾明建叹了口气,外面忽然传来顾佳彤的尖叫声。他们抬头向外面望去,却见顾养养摔倒在泥泞的土地上,周围人想要扶起她,她却激动地叫喊着:“不要碰我!我要自己站起来!”

    顾佳彤充满怜惜道:“你疯了,你站不起来!你根本站不起来!”

    “我可以!”顾养养抿起苍白的嘴唇,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倔强和不屈,她就是要站起来,她要站起给所有人看,她不要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养养!”顾明建也冲入风雨之中。

    顾养养的倔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看似柔弱的她却有着老竹一样顽强的意志:“不要管我,我会依靠自己站起来!”她双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可事实证明,她想站起来只能是一个幻想,摔倒在地,然后重新爬起,她的身上已经摔得多处淤青。

    顾佳彤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养养……姐错了,你听话,让我们扶你起来!”

    “不!”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扬大步走到顾养养的身边,他怒吼道:“顾养养,你根本不值得同情,大家都在关心你,你却要践踏别人的关心,没有人想让你这样,你这样做不是折磨你自己,你是在折磨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

    顾养养的眼圈红了起来,她忽然趴在地上低声啜泣起来,张扬在她的面前蹲下,伸出大手,柔声道:“小丫头,可以把手交给我吗?相信我,我可以帮助你站起来,我一定可以帮助你站起来!”

    顾养养抬起头,凄迷的美眸凝望着张扬,从张扬坚定地眼神中,她看到了温暖和希望,她不知自己为何会信赖这个人,在众人的面前,将手再次交入张扬的手中,在张扬的帮助下重新回到了轮椅上。

    顾佳彤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身边的顾明建,发现顾明建比她的惊奇还要大,脸上震惊的表情至今仍然未能褪去,顾佳彤用手肘捣了捣顾明建:“怎么回事,这家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

    顾明建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别问我,我糊涂着呢!”

    可是顾养养不糊涂,她清楚的记得张扬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上车之后,她落下车窗,向车外的张扬道:“张扬,你说过要帮助我站起来!”

    张扬站在风雨中,微笑着向她伸出了小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顾养养也伸出了小指,苍白的俏脸之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顾佳彤驾车走后,顾明建走到张扬身边,在他肩膀上很拍了一记:“我说哥儿们,咱不带这么骗人的,我妹特单纯,你骗她干吗?”

    张扬笑眯眯看着顾明建:“我说我没骗她,你会相信吗?”

    顾明建摇了摇头:“我他**不信,打死我都不信,全中国有名的医生我们都瞧遍了,可仍然是没有办法,你别吹了行吗?今儿这事情,我都不知怎么跟老爷子解释!”

    张扬低声道:“带我去你家,我帮她治病!”

    顾明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张扬又重复了一遍:“明健,我之所以主动要求为你妹妹治病,绝不是因为你们的家世,也不是为了感谢你,我觉着她很可怜,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本不该拥有这样的不幸。”

    顾明建大声道:“可是你知道吗,这几年我们带给了她太多的希望,而这些希望到最后都无一例外的成为泡影,对她就意味着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妹现在已经绝望了,她已经接受了瘫痪的现实,为什么你又要给她希望,假如等待她的是又一次的失望,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继续支持下去!张扬,你他**是不是想害死她?”顾明建的眼睛红了。

    张扬仍然平静自若,低声道:“我不会拿一个单纯女孩子的生命冒险,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命运去冒险,明健,如果你相信我,就带我去给她治病,否则你大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我马上离开东江!”

    顾明建咬了咬嘴唇:“妈的,真是怕了你了,我带你去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在我妹妹面前胡说八道!”

    张扬瞪大了眼睛:“我靠,我像是胡说八道的人吗?”

    顾明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张扬这个郁闷呐,麻痹的,老子说实话的时候为啥总是没人相信呢?

妇科实习生 第七十五章希望与绝望

    二十多座风格各异的欧式小洋楼伫立在六百多米的道路两旁,这些二十世纪初的建筑为宁远路增添了一些异国风情,道路旁栽植着粗大的法桐树,树冠覆盖了道路上方的天空,阴雨绵绵的天气里,道路更显得幽深静谧,周围一座座的院门始终关闭着,显着隔离于尘世之外让从旁边经过的人们不由得生出肃穆仰视的感觉。

    这里就是平海高官云集之所在,每座小楼的主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通过自身的影响力或多或少的影响着整个平海的过去现在或者是未来。省委书记顾允知的家位于宁远路9号,前几任省委书记都选择的是8号,可是顾允知并不信8等于发的说法,作为一个搞政治的人物,他也不在乎发或者不发,那是生意人迷信的事情,选择9,意在长久,他想要在仕途上稳健而长久的走下去,事实上顾允知也一直这样做。如今他已经六十三岁,属于即将退休的年龄,然而人真是奇怪,越是到了即将退休的年龄,心中的权力欲就会变得越强烈,顾允知连自己都发现,最近开始变得独断专行,很难听取别人的意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张扬跟随顾明建来到9号小楼的时候,省委书记顾允知也已经到家,女儿失踪的消息还是被他知道了,顾允知是个顾家的人,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家里,探望过女儿后,他这才返回了自己的书房,平时就算顾允知在家里,他多数时间也是呆在书房,除了吃饭看新闻,家人也难得见到他一面。

    顾允知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望着大门的方向,顾明建和张扬一起**的走下汽车,顾允知不禁皱了皱眉头,儿女们都知道他的性情,除非得到他的默许,很少带外人来自己家,尤其是这个小伙子顾允知从未见过,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

    顾明健知道父亲在家,首先去了书房。

    张扬落汤鸡一样站在客厅,这厮虽然在大隋朝那会儿也是见过世面的主儿,可走入宁远路九号内心也不由得感到一种压力,顾允知什么人物?人家可是掌握平海省大权的省委书记,随着张扬在这个时代的时间越久,他越是清楚,自己距离人家的这个级别的差距那不是一般的大。

    顾佳彤在客厅,她已经换上.了一件蓝色小花格长裙,少了几分生意场上的女强人气质,多了几分家居的慵懒和风姿,唯一没变的是对张扬充满警惕和敌视的目光,按理说张扬帮了他们家这么大的忙,她本不该敌视他才对,可是顾佳彤总觉着怪怪的,觉着这厮无论是行事还是谈吐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性。无论是作为省委书记的女儿,还是在生意场上打拼多年的经验,顾佳彤都见过行行色色的人,可张扬这种人她却是第一次见到,她搞不清这厮究竟是为了借机攀上他们家的门沿,还是抱有其他的目的,总之有一点她能够断定,张扬很邪,这家伙的心机很深。

    张扬水淋淋的站在那里,顾明健.没回来,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他甚至有些后悔,这顾家人的人情也太淡薄了点吧,老子怎么说也是诚心诚意过来帮顾养养治病的,你们连杯热茶都不给上啊。

    顾佳彤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张扬,好一会儿,她才道:“李妈,带张扬去冲个澡,顺便把衣服帮他烘干。”她的这句话顿时让张扬对她刚才的恶劣印象冲淡了许多,到底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最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懂得的,这叫啥……嗯,识大体。

    张扬一身**的也的确难受,再加上这厮本来.也不是什么喜欢客气的人物,跟着保姆去了洗澡间,冲了个热水澡,再把烘干的衣服换上。出来的时候,客厅内已经多了不少人,顾明健被老爷子呵斥了一顿,神情颓丧的站在那儿,顾佳彤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顾养养穿着白色的睡裙,坐在轮椅上,正等待着张扬的到来。顾明健说得不错,这小丫头本来已经对康复失去了希望,今天不知为何会中邪似的相信了张扬。

    张扬向顾明健笑了笑,顾明健挤出一丝笑容,他是.真笑不出来,刚才老爷子把他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通,说他莫名其妙弄了个江湖术士回来,是不是想坑害自己的妹子。

    顾佳彤目光望向窗外,雨仍然在下,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对张扬的不满和漠视。

    只有顾养养向.张扬展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张哥好,你真的来给我看病了!”

    张扬笑着点了点头,看这周围人的表情他已经明白了,敢情自己这趟来是热脸贴在冷**上了,人家根本不信任自己,张扬来到顾佳彤身边坐下,端起那杯为自己准备的红茶抿了一口:“你们是不是觉着我是一江湖骗子啊?”

    顾明健和顾佳彤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顾养养摇了摇头道:“没有,真的没有,我相信你!”明澈的美眸清澈见底,任何人都很难忍心去伤害这个单纯的女孩儿。

    顾明健本来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麻痹的,老爷子说的没错,我真是犯贱,干嘛把这厮给招来,看我妹这样子十有**是看上这厮了。顾明健自己对男女间的感情是敏感,所以任何事情都首先朝这方面考虑,他以为自己小妹和外界接触的太少,所以看到张扬这家伙风度翩翩,谈吐风趣,极有可能被他吸引。这事儿他后悔,却不能说,准备等会儿跟张扬好好交代交代。

    而顾佳彤却忍不住,她怒道:“你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你有行医执照吗,你有执业证书吗?你是主任医师还是主治医师啊?你学的中医还是西医啊,你知道怎么看病吗?”

    顾养养咬了咬嘴唇道:“姐,你不可以这样对待张扬,你好没有礼貌!”

    顾佳彤被她这一说更是愤怒到了极点:“你这丫头,你认识他吗?只不过见了几个小时,他给你灌了什么**汤,你知不知道这社会凶险,人心叵测啊!”

    “我信他!”小妮子对张扬的信任近乎盲目。

    张扬也不由得一阵感动,无论其他人对他怎样,单冲着顾养养对自己的这份信任,他就要尽一切努力帮助这个小丫头,可是张扬也明白,顾明健虽然把他带到了这里,可是如果无法取得顾家人认同的话,自己给顾养养治病还是不可能的,张大官人双目盯住顾佳彤,他的目光穿透性很强,以顾佳彤见惯风浪的镇定夫也被他看得一阵心惊肉跳,怒道:“你看我干什么?”

    张扬微笑道:“你结婚了吗?”

    顾佳彤根本没想到这厮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怒道:“**什么事?”

    “你是不是时常腰酸背痛?你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抵触,你冷淡!”

    顾佳彤一双凤目因为震惊而瞪得滚圆,继而一张白嫩的俏脸之上火烧般布满红云,一直红到耳根,这厮什么人啊,太不知羞耻了,这种话也能当众说出来,可是顾佳彤有一点无法否认,他说得每句都切合自己,这种事自己可是什么人都没有说过,他怎么会知道?顾佳彤怒道:“胡……”她本想说张扬胡说来着。

    可张扬又道:“每到你月事来临,你就会痛不欲生,小腹会有一股寒气蔓延到你的四肢,就像针扎一样的感觉,严重的时候,你甚至连动都不想动!”

    顾佳彤呀!的尖叫了一声,手中的红茶失手落在了地上,她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原地跳了起来,然后红着俏脸怒斥道:“都不知你胡说什么!”心中却惶恐不安,天哪,该不是遇到鬼了!

    顾明健却看出了些门道,从姐姐的表现来说,十有**是被张扬给说对了,他想笑却又不敢笑,脸上的表情怪异到了极点。

    顾养养却被张扬的这番话说得羞涩不已,虽然明白张扬是在诊病,可这种话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也实在太丢人了。

    张扬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保姆李妈身上,微笑道:“李妈,你胃不好,天寒的时候经常嗳气,有空我帮你治治!”

    李妈连连点头,人家只看了自己一眼就知道她身上的毛病,分明这是一位神医啊!

    顾佳彤迅速冷静了下来,张扬突如其来的两次出手,让她慌了阵脚,可是当她冷静下来之后觉察到,这厮正在利用这种方式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取信于他们,从而获得允许为妹妹治疗。说实话,顾佳彤还真的开始动摇了,这厮刚才仅仅依靠眼观就已经看出了这么多的病症,而且和自己的情况丝毫不差,足以证明他是有些本事的,在顾佳彤看来,张扬身上的邪气是越来越重了,她重新坐下道:“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为我诊诊脉吧,看看我还有什么病?”

    张扬微微一笑,把右手的中指轻轻贴在顾佳彤宛如皓雪一般的手腕上,顾佳彤的皮肤很细腻,指尖触及其上颇有一种**的滋味,张扬闭上双目,隐然听到身后响起节奏平缓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处停下,有人正在悄悄观察着他,张扬马上猜到一定是省委书记顾允知到了。

    顾明健此时刚才的沮丧已经一扫而光,他饶有兴趣道:“你帮我姐看看,为什么她和我姐夫结婚五年都没有孩子?”他们全家都在关注着这件事。

    顾佳彤狠瞪了弟弟一眼,她把这笔帐也算在张扬的头上,认为是张扬把自己弟弟给带坏了。

    张扬缓缓睁开双目,他微笑道:“不好说!”

    顾明健道:“有什么不好说,你说!”

    张扬一双深邃的双目盯住顾佳彤的凤目,意味深长道:“你真的让我说?”

    顾佳彤没来由一阵脸红心跳,妈的,今天是怎么了,一个毛头小伙子,我怕他干什么?他就是一个江湖骗子,装得再像还是一个江湖骗子,顾佳彤芳心一横:“你说!”

    张扬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不但你有毛病,你丈夫也一定有毛病,否则你怎么结婚五年还是处女啊!”

    顾佳彤整个人宛如被霹雳击中一般呆在那里,她有些茫然失措的转过头去,发现不知何时父亲也来到了客厅之中,她忽然感觉到自己有种被当众扒光的感觉,尤其是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这感觉让她羞到了极点,她咬了咬嘴唇,站起身一字一句道:“张扬,你是个混蛋!”说完这句话,她捂着俏脸向楼上冲去。

    张大官人颇为无辜的摊开双手:“又不是我想说,你非让我说!”

    顾明健和顾养养同时叫了一声爸,张扬其实早就觉察到省委书记顾允知的大驾到来,他只是佯装不知,现在才故意装出诚惶诚恐的站起来。

    顾允知六十三岁,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是五十多岁的年纪,满头黑发,浓眉大眼,他的身材虽然不高,可是每一步都充满了力度。他的目光只是在张扬脸上扫了一下,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小张,来了!”虽然是一句普普通通的问候,可是在顾允知来说已经很难的,以他的身份会亲自前来接待张扬,的确已经是很少见的事情。

    张扬恭敬道:“顾书记好!”

    顾允知微微点了点头道:“坐!”

    张扬就势坐在沙发上,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张扬,可顾允知很快就发现了他与众不同的地方,别说是他这么年轻,就算是官场老手在顾允知的面前也会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压,在这种压力下最常有的表现就是手足无措。可张扬不同,他仍然是镇定自如,没有一丝一毫感到拘束不自在的地方,顾允知明白镇定绝不是可以强装出来的,真正的镇定需要超强的心理素质和气养夫,寻常人很难达到这种境界,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已经达到了。

    顾明健不由得有些为张扬感到担忧,这厮实在太口无遮拦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大姐是处女,如果在平时,顾明健一定以为这是胡说八道,可今天他亲眼目睹了大姐的反应,对张扬的话,他信了七八成。可是他更了解父亲的古板,和对子女的回护,张扬刚才的那番话说不定已经激起了老爷子的愤怒,老爷子越是生气越是表现的平静,望着父亲脸上古井不波的表情,顾明健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顾允知的真正境界远非儿子可以想象,他看人往往看重的是一个人真正的实力,至于这个人的行事方法,旁枝末节他都会选择忽略不计,张扬刚才的那番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一直以来他都在怀疑女儿和女婿之间有所不睦,张扬刚才的话更让他相信,女儿的婚姻可能只是一个表象,一个用来搪塞和欺骗他的表象,顾允知暂且把这些事情摒弃到一旁,轻声道:“小张,你有把握医好我女儿的病吗?”

    如果换成别人,张扬少不得要调侃一句,你让我医治大女儿还是小女儿啊,可是现在他面对的是平海省的大老板,不苟言笑的顾允知,张扬不敢,他虽然性情张狂,可是也懂得何时应该收敛,否则那就是愚蠢,那就是跟自己的未来仕途过不去。张扬表现出少有的谦虚:“完全治好我不敢说,不过,通过我的治疗半年后,顾养养应该可以缓慢行走,不依靠任何辅助的工具。”

    以顾允知的镇定夫,此时双目也不禁泛起微澜。他的第一段婚姻并没有带给他任何的子女,在过去因为被打成右派而导致结发妻子的离去,下放期间一位女知青爱上了他,并成为他的继任妻子,所以生第一个孩子顾佳彤的时候他已经三十六岁了,三名子女之中他寄予希望最大的是顾明健,然而他的这个儿子似乎并没有继承他的政治基因,虽然在他的约束下没有表现出其他官宦子弟那样的纨绔,可是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上进心,二十五岁仍然浑浑噩噩,庸庸碌碌的混日子,大女儿顾佳彤骨子里却是充满了倔强好强的血液,这样的性情无论是政坛还是商场都注定她不会甘心居于人下,可她也没能让顾允知放心,她的丈夫魏志诚是东江卷烟厂副厂长,家世也非同一般,魏志诚的父亲是平海工业大学的校长魏长岭,母亲也是平海工业大学的教授,可谓是书香门第。夫妻两人如果只是一个人表现出强势,也许这种婚姻可以保持平衡,可是顾佳彤和魏志诚都是不甘于人下之人,他们之间从结婚前就开始小摩擦不断,到了近几年,彼此间更是陷入了冷战,顾佳彤最近已经在娘家住了一个月,这样下去,他们的婚姻恐怕即将走到尽头,张扬刚才的那番话也解开了顾允知心头的迷惑,倘若女儿和女婿之间至今都是那种关系,难怪他们的婚姻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让顾允知最为揪心的还是这个小女儿,顾养养出生的时候,顾允知已经度过了人生中最落寞最低潮的时候,可以说这个小女儿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直在众人呵护下长大的顾养养,却在三年前放学途中一辆飞驰的汽车撞中,从那以后,她的世界便完全发生了变化。

    顾允知忽然想起一年前病重妻子弥留之际,抓着他的双手,含泪嘱托他的情景——允知,这三个孩子中,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养养,这孩子单纯、善良……可是命运却对她这样的不公平……允知……答应我……无论花费怎样的代价……都要呵护她,疼爱她,让她在这世上幸福的活下去……

    顾允知的心头一阵阵发紧,他虽然答应了妻子,虽然他也一直尽量去做好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是他却知道,无法让养养快乐起来,养养向往的是自由,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像普通人一样站起来,一样生活,她不想成为他人的负担。

    所以顾允知在听到张扬充满信心的这句话时心头也感到一阵欣喜,可他超人的理智马上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官场中浸yin多年,他对人的判断能力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眼前的张扬实在太年轻,如果不是他刚才刻意显露的本领,顾允知只会把他要在半年内治好养养的话当成一个笑谈,可亲眼目睹刚才发生的事情之后,顾允知对张扬已经多出了几分期待,他点了点头道:“小张,那就多谢你了!”这句话意味着顾允知终于同意张扬为女儿治病,也意味着他打算接受张扬的这个人情。放眼平海,想卖人情给顾书记的宛如恒河沙砾,不计其数,可是能够让顾允知乐于接受的却是少之又少,他之所以愿意接受张扬的好意,根本原因就是为了他的女儿。

    顾允知说完这句话,交代顾明健招呼张扬,然后转身走上了楼梯。

    张扬并不了解顾允知的脾气和性格,可顾明健对老爷子的脾气可谓是相当的清楚,能够让他出来亲自接见,并陪着说两句话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他也清楚老爷子之所以会对张扬如此客气那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可从这一点也证明,张扬的确很有一套。

    顾养养听到父亲答应让张扬为自己治病,整个人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移动轮椅来到张扬的面前:“张哥,你什么时候替我治病?”

    顾明健不禁笑道:“你急什么,张扬既然答应了你,他肯定不会反悔!”

    张扬道:“现在吧!”他看了看顾明健道:“有没有清净点的地方?”

    顾养养道:“去我画室!”

    顾明健本想跟着一起过去,张扬却阻止道:“我治病的时候不习惯外人在场!”

    顾明健不由得一愣:“我是他哥!”心说你***打什么主意?该不是对我妹妹图谋不轨吧?可转念一想张扬应该不是这种人,就算这厮图谋不轨,谅他也没有那样的胆子。

    顾养养笑道:“哥,算了,既然张哥不喜欢外人在场,你就呆着这儿等着。”

    “凭什么?”顾明健真的有些不满了。

    顾养养嫣然笑道:“张哥是你朋友,你居然信不过他上都写着凡是武林高手治病的时候都害怕外人看到。”小妮子极其单纯,一丝一毫的邪念都没有。

    顾明健最终还是没有跟着过去,一来是妹妹这样说,二来他料想张大官人也不敢做出什么非分的举动。

    顾养养的画室就位于后院的花园中,画室的顶棚全部是用玻璃搭成,采光很好,雨点敲击在玻璃顶棚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无形之中拉近了人和自然之间的距离,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室内放着画架和**用的石膏静物,张扬在四周墙壁上挂着的油画和素描前流连,发现顾养养绘画的水平相当的高超,张扬赞道:“画得真好,我看那些国画院的大师都不如你!”

    顾养养银铃般笑了起来:“张哥,我这是西洋画和国画不同。”

    “画种不同可是给人的美感却是殊路同归!”张大官人的这句话包含着平凡的哲理。

    顾养养若有所思。

    张扬来到她的面前,低声道:“养养,在我给你治病之前,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顾养养纯真的美眸望着张扬,一直以来她对外界对于陌生人都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感和排斥感,可是她对张扬却没有产生任何的防范,只觉着他值得信赖,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张扬压低声音道:“我给你治病的具体过程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甚至包括你的家人!”

    顾养养有些迷惑的看着张扬,可她仍然坚定的点了点头。

    张扬蹲下身去,指了指顾养养的双脚:“可以吗?”

    顾养养点了点头。

    张扬伸手捧起她的左足,除下她的鞋袜,顾养养长期得不到运动的双腿已经萎缩,脚掌很小,苍白而瘦削,其上找不到任何生命的红润,张扬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轻声道:“养养,我会帮助你疏通双腿的经脉,可是想要恢复如初,除了我的帮助和药物的辅助以外,还需要你自己的努力,我会教给你一套练气的夫,你要认真修习,我相信半年内应该可以帮助你重新站起来走路。

    顾养养一双明眸发亮。

    张扬用双手握住顾养养苍白的脚掌,潜运内力,顾养养一直没有知觉的脚掌忽然感到一阵刺痛,她的秀眉不禁颦起,仔细分辨着这种感觉,游丝般的热力从她双脚的涌泉**透入,向上进入申脉、悬中、阳辅、光明,上溯阳明泉、中演、风市直至环跳。

    顾养养冰冷的下肢渐渐被这股热力拓展开来,随着热力的拓展,疼痛也是越来越强烈,顾养养无疑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她紧咬下唇,俏脸苍白,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可在整个治疗的过程中却始终保持一声不吭,张扬用内力帮助顾养养疏导下肢的经脉三个周圈,虽然仅仅过去了十五分钟,他的体力消耗也是巨大,身上的t恤也被汗水湿透,如果不是顾养养的纯真和善良感动了他,这厮才不会如此卖力呢。

    张扬并不知道,在他为顾养养治疗的时候,一双眼睛正在默默窥视着画室内发生的一切。

    顾允知并不是有意要窥视张扬为女儿疗伤的过程,处于对女儿安全的担心,在修建画室的时候,他就悄悄让人安装了监控系统,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作为父亲,他了解女儿倔强的性情,假如养养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坚决反对的,她害怕别人的照顾,害怕别人的关心,因为那样会让她感觉到自卑感觉到成为大家的负累,这种害怕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抗拒。

    顾允知望着屏幕上女儿痛楚过后欣然的笑容,他冷峻的唇角不觉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几乎能够断定张扬应该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人,不过这厮似乎并不想把他的这身本领公诸于众,顾允知看到了希望,他带着女儿无数次去走访过名医,可是每次治疗的结果都是失败,甚至女儿的双腿从未有过感觉,女儿刚才的表情让他相信,她竟然感觉到了疼痛,这对养养来说意味着一个可喜的进步。

    顾家除了顾允知和顾养养之外,其他人对画室内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顾佳彤听说张扬单独为妹妹治病,恨不能马上冲进去,幸亏顾明健阻止了她,顾佳彤对张扬显然抱有极大的怨念,这也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她在家里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假面被这厮毫不留情的给撕了下来,如果不是她足够坚强,这样的打击几乎可以让她崩溃,顾佳彤咬牙切齿道:“明健,你那里找来的这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明健理解大姐对张扬的怨念,话说,谁让人家揭穿了**也会恼羞成怒,他脸上堆着笑,可这笑容在顾佳彤看起来也好像是对自己的讽刺,顾佳彤咬了咬嘴唇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明健这个冤枉,叫苦不迭道:“姐,我可没招你没惹你!你干嘛连我一起骂在里面?”

    顾佳彤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他要是敢打小妹的主意,我让你好看!”

    顾明健苦笑道:“姐,您这是哪跟哪,胡说八道什么?”

    姐弟两人正在口角的时候,张扬推着顾养养从里面走了出来,顾养养的小脸红扑扑的,唇角挂着甜甜的笑容,从她的样子就可以知道小丫头的心情一片大好,顾佳彤原本想冲出去问责的话只能有咽了回去。

    张扬看到雨差不多也停了,于是提出告辞。

    顾养养依依不舍道:“张哥,你明天还来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明天我还会帮你治疗一次,对了,交待你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忘了。”

    顾佳彤充满敌意的看了张扬一眼,然后陪着顾养养返回房间,顾明健向张扬充满歉意的笑了笑:“别介意啊,我姐就是那个脾气!”

    张扬笑道:“是我活该,我不该把她的事儿说出来!”

    顾明健大笑起来,这时候张德放打来了电话,约他们晚上去福德楼吃饭,顾明健忍不住骂了一句:“我说张德放,你这人真没创意,中午在那儿吃,晚上还在那儿,你有毛病啊!”

    电话那头张德放笑道:“这证明我这人念旧,还有,晚上把顾董请出来,我想托她点事儿。”张德放口中的顾董就是顾佳彤。

    “你自己不会跟她说?”

    “顾董架子大,我请不动她!”

    顾明健答应下来,挂上电话就把张德放的邀请告诉了张扬,张扬听到顾佳彤也去,不禁有些犹豫,毕竟和这么一位对自己充满敌视的女人坐在一起吃饭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可想想人家张德放也是满怀诚意,实在有些却之不恭,张扬已经越来越意识到经营自身关系网的必要,想往上走就必须将这面关系网不断地放大。而顾家是他在东江所遇到的一个最大的契机,如果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他未来的仕途之路必然会顺利许多,张大官人并没有想刻意利用这个机会,可是机会既然摆在了自己的眼前,也没理由放过不是?

    距离晚饭的时间已经很近,张扬于是就打消了返回酒店的念头,因为手机被雨水浸透,不能正常使用,这会儿收到了不少的传呼,利用顾家的电话一一回了过去,其中一个电话是李长宇的,赵静是李长宇的干女儿,他表示下关心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李长宇看到张扬电话号码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作为一位常务副市长,对省长省委书记的电话那是耳熟能详,所以一看到号码马上就联想到了什么,他强行抑制住询问张扬的念头,寒暄了几句,挂上电话,然后迅速找到他的电话本,当李长宇证实这个号码的确是省委书记顾允知的电话,李长宇陷入惊喜参半的状态之中,惊的是张扬居然能够和省委书记攀上关系,更证明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喜的是,自己和张扬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如果真的能够通过张扬和顾允知搭上关系,对自己以后的仕途肯定大有帮助。短暂的喜悦过后,李长宇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他忽然想起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和省委书记顾允知没有任何的关系,省长许常德起到了关键的助力作用,自己就算排队,也应该排在许常德的队列中,李长宇开始掂量了顾允知的年纪,然后把顾允知和许常德之间做了一个全面公平的比较,李长宇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已经属于许常德的阵营。政治上,最忌讳的就是左右摇摆不定,尤其是像他这样级别的干部,顾允知的权力已经达到巅峰,而许常德还有很大的可能再进一步,人不能只看到眼前,还要看得长远,虽然如此,张扬为何会跟顾允知搭上关系仍然深深困惑着李长宇,他下定决心,等下次见到张扬的时候,一定要问个清楚。

    这两天是许常德最为郁闷的日子,他吃了一个暗亏,这种事情永远无法摆上台面,可是他却清楚,这件事上让他栽跟头的真凶是顾允知,他恼火之余,开始反思自己来到省城后的举动,顾允知利用这件事敲打自己绝不是一时性起,他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遇到这个机会才趁机发难,许常德明白,自己在来到省城之后肯定在不同程度上触动了顾允知的利益。

    冷静下来之后,许常德开始反思自己在处理这件事上所犯下冲动和幼稚的错误,以他的年龄,以他的地位,本不该犯下这样的错误,为了一个女人太不值得。

    然而许常德得出这个结论的过程却是极其痛苦的,他从没有如此看重过一个女人,海兰在他心中的地位显然是极其重要的,一直以来他把海兰视为自己的私有财产,认为自己可以主宰她的前途和命运,可现在他才知道,这女人早已背叛了自己,这不次于在他高贵的面孔之上狠狠甩上了两记响亮的耳光,这样的行为已经超越了他可以忍耐的底线。

    许常德仍然决定见海兰一面,他需要一个解释,他无法接受一个女人这样对待自己。

    海兰静静把一个牛皮信封放在许常德的面前,她美眸波澜不惊,昨天夜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换成别人早已崩溃,然而海兰坚持住了。

    许常德拿起那个信封,将其中的东西倒在茶几之上,里面是一串钥匙,一张存单,许常德的内心仿佛被人用刀狠狠捅了一下,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个女人要和他彻彻底底的划清界限。

    海兰轻声道:“你给我的别墅我从未去过,这些钱,我一分没有动过,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以后你不要再纠缠我!”

    许常德阴沉的双目闪过一丝怨毒,血丝瞬间布满了他的双目,他慢慢点了点头,抓起钥匙和存单狠狠扔在了地上:“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

    海兰淡然一笑,她咬住苍白的唇:“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痛苦和折磨中活着,你带给我的全都是噩梦,你帮助过我,可是我也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你给我的我不再需要,我要的是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你离得开吗?你的地位你的名声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可以给你,我一样可以把他们收回!”

    海兰站起身:“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从省台辞职了,你不需要劳心劳力的收回。”

    许常德最深层的愤怒被她激起了,望着向门外走去的海兰,他忽然丧失了理智,他冲了上去,一把抓住海兰的短发,大声怒吼着:“贱人,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背叛我?”

    “放开我!”

    许常德扬起手狠狠给了海兰一个耳光,海兰的身体失去平衡仰首倒了下去,她重重摔倒在茶几上,茶几的玻璃台面裂得粉碎。

    许常德愣了,望着脸色苍白的海兰,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一滩殷红色的鲜血从海兰的脑后流了出来,迅速在地面上扩展开来,海兰的嘴唇一张一合,她眼前的空间忽然变成了一片空白,这空白的空间中,只剩下张扬一个人的身影,海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张扬……”

妇科实习生 第七十六章苏醒

    此时的张扬正坐在福德楼的阅江阁中吃饭,张德放果然是个没有创意的人,同样的饭店同样的包间,不过晚上准备的菜肴要比中午还要丰富,喝得是1970年产的芝华士,从这一点张扬就看出,张德放主要宴请的对象并不是自己,而是顾佳彤,客气点说叫一箭双雕,张德放利用一顿饭想卖两个人情,可是顾佳彤却并没有喝酒,要了一听果汁。

    顾佳彤晚上表现的还是中规中矩,一旦到了外面的场合,顾佳彤就是顾董事长,举止得体,优雅高贵。

    张德放请她主要是想帮人购买几台电脑,在九十年代初期,电脑还是一个稀罕物,张德放的目的当然是便宜了,顾佳彤对这个表哥虽然不喜欢,可起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张德放一开口,她就表示会给张德放一个进价,这已经是很大的情面了,张德放也相当的满意,高兴之余又道:“我本来今晚还给妹夫打了电话,约他一起过来,可是他厂里有事,没办法过来。”

    顾佳彤听到张德放提起丈夫魏志诚,脸色顿时一变,她暗骂张德放多事。

    张德放却没有啥眼色,偏偏抓住这个话题不放,又提起很久没跟他们两口子一起吃饭了,搞得顾佳彤一张俏脸顿时沉了起来,她一旦不爽,任何人的面子都不会给,起身道:“我还有事,你们继续吃!”她丢下这句话就离席而去。

    张德放都不知道啥时候得.罪的这位顾家大小姐,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顾明健,顾明健爱莫能助的笑了笑。

    这时候张扬的传呼响了,他的手.机还没有修好,只能借顾明健的手机回了过去,电话是省人民医院打来的,当张扬听清他们说的什么,脸色顿时变了,自从顾明建认识张扬以来还从来没有见他这么惊慌失措过,张扬转身向门外跑去,甚至连招呼都顾不上打一个。

    张扬冲出福德楼的时候,顾佳.彤刚好开着她的奔驰车出来,这厮猛然冲到车前,吓得顾佳彤慌忙踩下油门,她今晚的火气也到了燃爆点,头伸出窗外尖叫道:“你找死啊?”说完这句话才认出这个突然窜出的家伙竟然是张扬。

    张扬也认出了她,拉开车门,毫不客气的转入汽车,.坐在副驾上:“送我去省人民医院!”

    顾佳彤一肚子的火,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张.扬,这厮什么人啊,他凭什么对自己颐指气使啊?她怒道:“你给我下车!”

    张扬的声音比她更大:“少废话,快开车!”他的怒吼.声把顾佳彤吓得一哆嗦,竟然没有跟这厮继续争执下去,她咬了咬嘴唇,开车向省人民医院驶去。

    张扬接到那个.电话是有人通知他海兰出事了,现在已经送入了省人民医院抢救,陷入深度昏迷状态,不知是死是活,院方通过海兰的电话簿打了许多电话,其中一个通知了张扬,海兰在东江并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多数人听说这件事都选择回避,就算是省电视台也一样,因为她已经从省台辞职,人家才不愿意揽上这个麻烦。

    顾佳彤一边开车一边从烟盒中取出一支摩尔香烟,用火机点燃。张扬脸色苍白,整个人几乎就要崩溃,他拿起那盒香烟,从中抽了一支,又拿起点烟器把香烟点上。

    顾佳彤暗骂这个家伙实在无礼到了极点,不但强行征用了自己的汽车,还抽自己的香烟,居然还表现的这么心安理得。最可气的是自己,自己这辈子怕过谁啊?居然被他刚才的那声大吼吓得没了主意,妈的,我竟然会怕他?顾佳彤心情矛盾的想着,可是她女性特有的敏感觉察到,张扬的情绪很不对,这厮的情绪躁动不安,目光中闪动着悲悯和痛苦,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个家伙如此痛苦和揪心?顾佳彤原本想痛骂他一顿的话,终于忍住。

    汽车抵达省人民医院的停车场,张扬推开车门就向急诊中心冲去。顾佳彤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泊好车跟了过去。

    张扬惊慌失措忙不择路,途中和急诊室推着治疗车的小护士撞在一起,治疗车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小护士怒道:“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睛的?”

    张扬大声道:“请问有没有一个叫海兰的病人?”

    “你是谁啊?”小护士对这厮显然没有什么好印象,狠狠瞪了他一眼,蹲下身去收拾被他撞落在地的东西。

    张扬原本就心急火燎的,看到这小护士态度不善,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大吼道:“麻痹的,你他**什么态度?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那小护士也不是省油的灯,柳眉倒竖道:“流氓,这是法治社会,我看你敢胡来!”

    张扬一脚就把治疗车踹开了,伸手想要去抓她,换做平时张大官人一定不会如此没有风度,可是关心则乱,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海兰的生死存亡,什么素质风度早已被他抛到一旁。

    那小护士看到张扬凶神恶煞的模样这才知道害怕,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顾佳彤及时来到了张扬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你干什么?冷静一下好不好?”

    这时候一名急诊室的医生走了过来,他问明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低声道:“海兰正在手术室抢救,病人的头部受到撞击,情况不容乐观!”

    张扬和顾佳彤赶到手术室门前的时候,手术仍然在进行中,张扬不顾一切的向手术室冲去,被门前的两名警察拦住,张大官人现在显然失去了理智,一双眼睛布满血丝,虎视眈眈的盯住那两名警察:“滚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顾佳彤真是服了这厮的胆量,不知道该说他胆大呢,还是说他愚蠢。她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卷入了这场麻烦中,她来到张扬身边:“张扬,你怎么回事?现在人家在里面抢救,你冲进去又有什么用?你帮得上忙吗?”

    张扬怒吼道:“老子要去救人!谁他**拦着我,我就灭了谁!”

    那两名守门的警察也被激起了火气:“你小子有种,你过来试试!”说话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首先走出的是负责手术的医生,张扬走了过去:“医生,海兰的情况怎么样?”

    那医生看了看张扬:“你是她家人?”

    张扬看到医生脸上不苟言笑的神情,一颗心凉了半截,自从重生以来,他还从没有这么害怕过,突然生出一种命运完全不由得自己掌控的感觉,自己空有一身神乎其技的医术,可是海兰最需要他的时候,自己并不在她的身边,假如……张扬几乎不敢继续想下去。

    顾佳彤生怕张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慌忙上前道:“你好,我们是伤者的朋友,请问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生命是保住了,不过至于什么时候苏醒,苏醒后的情况会怎样,我就很难保证了。”

    张扬整个人宛如虚脱般,仿佛随时都要坐倒在地上,知道海兰仍然活着,他高悬的心终于落地。

    三名医护人员推着海兰从手术室内走出,张扬慌忙迎了过去,却被其中一名护士拦住:“对不起,病人需要进入重症监护室,你先去办下手续,回头去icu探望吧!”

    张扬理都不理她,一把将她推到一边,来到海兰面前,却见海兰头上的青丝已经被完全剃光,头上被白纱包裹着,俏脸苍白,呼吸微弱,美眸紧闭,显然仍旧处在昏迷之中,张扬握住海兰的手腕,触手处感觉她肌肤冰冷,脉搏细弱,不过让他欣慰的是,海兰的生命力仍然顽强。

    那护士对张扬的行为还是表示了充分的理解:“麻醉的药效还没有过去,你最好还是让病人休息一下,自己也冷静一下好吗?”

    张扬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跟着推车来到icu的门口,顾佳彤提醒他道:“现在病人仍然昏迷不醒,就算你跟过去也无济于事,还是先搞清楚发生什么情况再说!”

    张扬点了点头,发现三名警察向他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是昨天晚上指挥抓捕行动的白沙区公安局副局长栾胜文,栾胜文并没有想到顾佳彤也会在这里,不由得呆了呆,他认识顾佳彤,知道这是平海大佬的千金,可顾佳彤并不认识他,所以栾胜文并没有冒昧的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向张扬:“张扬!有些情况我想让你配合调查一下。”

    张扬现在心烦意乱,他摇了摇头道:“想调查情况,以后再说,现在我只要你告诉我,海兰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栾胜文道:“她在申园路,驾驶的奥拓车失去控制撞在护栏上冲下斜坡,车内酒味很大,驾驶人可能在之前喝了不少的酒,因为地势偏僻,当时并没有人发现车祸的过程,所以事故大队联系我们协同处理。”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今天中午到现在去向?”

    张扬的情绪极度恶劣,他冷冷看了栾胜文一眼道:“滚蛋!”

    栾胜文的脸涨红了,妈的,这厮实在太嚣张了,老子怎么说都是白沙区的公安局副局长,你***什么态度,他正要发火的时候,顾佳彤走了过来,轻声道:“整个下午他都在我家里,这一点我们家的所有人都可以为他证明,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有足够的理由证明张扬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关系。”

    栾胜文听到顾佳彤这么说,只能作罢,人家顾佳彤是什么身份?这句话同时也在暗示张扬和顾书记家的关系那不是一般,自己如果继续追究下去肯定是自找难看,放眼平海省内,还有什么人比省委书记的证词更为可信吗?

    在经过一番交涉之后,张扬终于获得允许,船上无菌服进入icu,因为担心张扬情绪失控,顾佳彤也换上无菌服跟了进去,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被糊里糊涂的拖入了这件麻烦之中。

    海兰静静躺在床上,宛如熟睡,苍白的俏脸之上带着安详的表情,床头监护仪上显示着她的血压、脉搏情况,张扬在海兰的身边坐下,握住她微凉的右手,眼圈微微有些发红,无论花费怎样的代价,他都要帮助海兰尽快恢复过来。他低声道:“姐……你醒醒……你醒醒,我不能没有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害你?我绝不会放过他!”

    海兰没有说话,她仍然静静躺着。

    张扬就这样静静看着她,足足有半个小时,方才站起身,一名小护士来到他面前,把欠费单递给他,急救手术的费用都是院方临时垫付的,欠费单上已经欠了一万多块,张扬身上可没有这么多的现金,一文钱难死英雄汉,张大官人低声道:“要不我明天把钱送来!”

    那小护士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住院费如果不能及时到位,许多药品和治疗措施都不能用上去,这也是院里的规定,我们也没有这个权利……”

    顾佳彤把欠费单拿了过去,看了一眼道:“小问题,我来解决,张扬,这笔钱也不要你还,只要你把我妹妹的腿治好了,这钱就当成你的报酬!”

    张扬摇了摇头道:“一是一二是二,钱我必须还你,为养养治病,我没想过报酬!”

    因为icu的特殊规定,他们两个还是被请了出去,顾佳彤为海兰垫付了医药费,这让张扬对这位顾家的大小姐又有了全新的认识,看来顾佳彤也并不是不通情理,在关键时刻还是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大气。

    冷静之后的张扬配合警方录了口供,有了顾佳彤的证词,张扬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的疑点,他对公安介入海兰的车祸事件颇感好奇,在录口供的时候,顾明健和张德放也赶到了省人民医院,通过张德放的旁敲侧击,终于查明这次公安机关之所以介入这场交通事故,是因为海兰的主要伤处在后脑,和车祸造成的伤害不符,也许其中的具体详情只能等海兰苏醒才能够知道。

    许常德握着电话,脸色异常苍白,他咬牙切齿道:“你就是这么做事的?她还活着,你就这样把她送到了省人民医院?”

    听筒内传来一个懊恼的声音:“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我以为她死了,所以制造了一场车祸,我根本没想到她还活着……”

    许常德用力咬了咬嘴唇:“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花费怎样的代价,都要把这件事给我擦干净!我决不允许这件事牵连到我……”

    “你放心,我一定做好!”

    办完一切的手续之后,已经是夜里两点,张扬将顾家姐弟的这份情义深深记在心里,如果没有顾佳彤,今晚他会遇到很多的难题,想起自己白天对她的态度,张扬不由得有些歉疚,他低声向顾佳彤道:“谢谢,彤姐,我平时说话口无遮拦,你别跟我一般计较。”

    顾佳彤忍不住笑了一声道:“那笔帐我早晚都会跟你算,不过看在你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男人的份上,我应该会原谅你。”

    张扬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们都会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

    顾佳彤点了点头,顾明健和张德放来到张扬身边道:“公安方面,我们尽量帮你留意,看看这件事能不能查出一个结果。”

    张扬道:“对了,明天我可能去不了你家了,帮我跟养养解释一下,反正近期我可能不会离开东江,等海兰这边的情况稳定,我马上过去!”

    顾明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直说,咱们哥儿们没啥需要客气的。”

    张扬点了点头,他是个知道感恩的人,顾家对他的这个情分,张大官人算是牢牢记住了。

    张扬在icu外面坐下,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内的海兰,暗淡的灯光下,海兰睡得如此沉静如此安祥,在知道海兰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张扬的情绪冷静了许多,他把脑子里纷乱的念头仔仔细细梳理了一下,从目前得到的情况来说,海兰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可是海兰在东江有什么仇人,她如此美丽如此善良,又有谁这么残忍,对一个如此美丽的生命下手呢?

    张扬用力揉了揉眉头,这时候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推着治疗车慢慢向icu的方向走来,张扬看了他一眼,目光重新垂了下去,他的耳中传来充满节奏的脚步声,张扬感到有些错愕,这男子迈出的步伐是如此的精准,几乎每一步的距离都相同,而且落脚的方式很奇怪,似乎在刻意收敛落脚的力度。这种情况通常只会出现在高手的身上,张扬又抬起头,发现那名男子带着口罩,黑框眼镜下一双眼睛深邃而冷静,他推开icu的大门。

    张扬留意到他脚上穿的是运动鞋,右脚不显眼的地方还沾着一块黄泥,应该是从外面赶过来,在张扬观察那名男子的同时,他已经推车走了进去。

    张扬猛然站起身来,他感觉有些不对,猛然推开icu的大门,那男子正在套上无菌服,张扬怒吼道:“你给我站住!”他向那名男子冲了过去。

    那男子愣了一下,意识到被人识破了行藏,他抬起右脚狠狠踹在治疗车上,治疗车高速向张扬的身体撞去,与此同时,他右手扬起,三柄手术刀向张扬闪电般射来。

    张扬侧身闪过,手术刀笃!笃!笃!钉在他身旁的门板上,那男子看到行藏被识破,不敢继续逗留,趁着张扬躲避的刹那,从一旁的缝隙中逃了出去。

    张扬哪肯让他就此溜掉,双手抓起治疗车,整个向那男子砸了过去,准确无误的砸在那男子的后背,可是那男子也极其强悍,被治疗车砸中之后,身体只是踉跄了一下,他继续向电梯的方向冲去。

    张扬从门上摘下一柄手术刀,咬牙切齿的追了上去,以他的武,对方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电梯门打开,顾佳彤拿着张扬的手包走了出来,刚才她准备离去的时候发现张扬的手包还落在自己车里,于是又给他送了回来,谁曾想正遇到这种场面。

    那男子一把扼住顾佳彤的脖子,把她推入电梯之中,手术刀抵在顾佳彤的咽喉之上,怒吼道:“不要过来!”

    张扬也没有想到顾佳彤会去而复返,看到顾佳彤被制,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大声道:“放开她,我让你走!”

    电梯门缓缓关闭,那男子冷酷的双目死死盯住张扬,似乎要把他牢牢记在心里。

    张扬望着电梯,电梯开始向下驶去。

    张扬向楼梯跑去,他跑到楼下大厅的时候,那男子已经拖着顾佳彤退出大门外。

    张扬继续紧追不舍,这不仅仅是因为顾佳彤的安危,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有人要制海兰于死地,他要找出幕后的真凶。

    那男子看到张扬仍然如影相随,他用手术刀抵在顾佳彤的颈侧动脉,低吼道:“滚回去,否则我杀了她!”

    张扬双目死死盯住那名男子的眼睛,逼人的杀气在夜色之中弥散开来,他的目力犀利非常,从那男子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种杀机,他如果不及时出手将对方制住,顾佳彤恐怕会更加的危险,可是出手杀了这名男子等于将线索全部斩断,张扬陷入深深地矛盾之中。

    那男子不断后退,就在他把手术刀离开顾佳彤颈部的刹那,张扬右手一扬,手术刀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寒芒,宛如彗星般射向那男子的前额。

    手术刀准确无误的从那男子的前额刺入,穿透坚硬的额骨,深深刺入他的脑部,直至没柄,那男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顾佳彤因为震惊而发出一声尖叫,张扬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一把将顾佳彤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抓起那名倒在地上的男子,在他身上运指如风,连续点中他的几处**道,以内力透入他的要**,激发此人的潜在生命力,张扬怒吼道:“说!什么人让你来的?”

    那男子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口鼻中开始溢出大量的鲜血,他艰难道:“做……梦……”然后头一歪,死在张扬的面前。

    张扬懊恼的大叫了一声,如果不是过于顾忌顾佳彤的安危,刚才他一定可以生擒这名男子,也会从他的嘴里问出一些事情,可是他不敢拿顾佳彤的生命当赌注,所以出手的时候仍然用尽了全力,手术刀深深刺入这男子的脑部,直接造成了他的死亡。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扬站起身,他已经听到警笛响起的声音,顾佳彤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望着那名男子的尸体,仍然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完全解脱出来。

    张扬低声道:“你有没有事?”

    顾佳彤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整个人感觉就要虚脱一般。

    警察闻讯赶到了这里,栾胜文刚刚才离开,没想到这边就出了人命案,当他们看到现场的情景,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那手术刀深深刺入杀手坚硬的额骨,这样的腕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张扬杀人之后仿佛没事人一样,在一旁接受了警方的例行询问取证,当时的情景被很多人看到,如果张扬不出手的话现在被杀的应当是顾佳彤,周围人的证供一边倒的对张扬有利。

    顾佳彤恢复镇定之后,也将当时的情景叙说了一遍。

    栾胜文最后来到张扬面前,通过这两天和张扬打交道,他对这个北方县城的小干部从不屑已经变成了看重,这种看重中不乏尊敬的成分在内,无论任何时代,任何国度,英雄人物往往容易获得别人的认同,而张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树立起了英雄的形象。

    “张扬,你怎么知道他是杀手?”

    “感觉!”

    “感觉?”

    “他的身上杀气很重,而且一名医生很难做到如此精准的控制自己的脚步和力量!”张扬不屑的笑了笑:“还好他遇到的是我!”

    栾胜文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加派人手守住监护室,确保受害人的安全。不过我希望最近几天你不要离开东江,我们会随时需要你协助调查!”

    “没问题,栾局,我希望你们能够彻底调查海兰事件,我可以断定,这件事绝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那么简单。”

    “作为警察我会伸张正义,作为一名国家干部,我会给受害人及其亲属一个满意的交代!”

    录完口供之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张扬去探望海兰之后走出icu,发现栾胜文已经安排了两名警察在门口值班,刚才的刺杀事件发生之后,海兰的安全问题已经得到了足够的重视,警方的安防工作明显严密了许多。

    顾佳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并没有选择离去,刚才的事情让她深受刺激,她从心底感到害怕,因为不想家人为她担心,她借口帮助张扬看护海兰,留在了医院,至于被杀手劫持的事情,她只字未提,她也要求栾胜文为她保密,虽然栾胜文爽快的答应下来,不过顾佳彤也清楚,以自己的身份,这件事只能隐瞒一时,早晚都会被父亲知道,知道就知道,只要不是现在,顾佳彤现在心烦意乱,实在不想再面对父亲的询问。

    张扬来到顾佳彤的身边,有些诧异的问:“还没有回去休息?”这一晚的经历,让他们忽然放下了彼此的偏见和敌视。

    顾佳彤点了点头,把张扬的手包递给他。

    张扬接过手包,心中不由得产生一丝歉疚,如果不是顾佳彤回来送包,也不会发生那惊魂一幕,他在顾佳彤的身边坐下:“你是不是害怕?”

    顾佳彤有些所答非所问:“我饿了!”

    张扬笑了起来,这还是他今夜第一次露出笑容,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牙齿洁白而整齐,就像阳光驱散了阴云,看着他的笑容,顾佳彤也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内心的恐惧瞬间减轻了许多,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妹妹会信任这样一个陌生人,张扬的确拥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他的眼神坚定而笃信,让人感觉到一种信任,一种安全,说来奇怪,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发现?反而一直觉着他的眼神邪邪的,怪怪的?也许一切都从张扬把她从死亡边缘挽救回来改变了。

    张扬现在的心情好了许多,刚才他再次探查了一下海兰的脉息,发现海兰的脉搏正在逐渐变强,他过去一直对西医相当的排斥,可是海兰能够活下来,全靠了西方医术,手术、输血这些对于急症的处理还是行之有效的,张扬从过去的抵触已经开始接受,甚至产生了有时间也要研究一下西医的念头。听到顾佳彤这样说,他也感觉有些饿了:“走,我请你去吃点东西!”

    顾佳彤爽快的点了点头,起身和张扬一起向外面走去。

    凌晨四点钟想要找到一个吃饭的地方并不容易,省人民医院旁边的巷口有一座烧烤摊儿还在营业,事实上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够找到吃饭的地方,换做平时,顾佳彤是绝不会在这种地方吃饭的,可今天她却收起了以往的挑剔。

    张扬要了半斤羊肉,半斤肉筋,又要了青椒、烤鱼,一斤二锅头,酒拿上来之后,顾佳彤出乎意料的主动倒了一杯,张扬记得她昨天晚上没喝酒,现在喝酒十有**是想用酒压惊,张扬不知她酒量的深浅,微笑道:“吃些东西先,空肚子喝酒很容易醉的。”他把一条烤鱼递给顾佳彤,在交到她手中之前,用纸巾擦了擦鉄签儿:“小心烫!”

    虽然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顾佳彤感到心中一暖,在她的印象中,即便是丈夫魏志诚也没有像这样关心过自己,人在经历重大变故之后往往会想起很多事,在外人看来,顾佳彤出身官宦人家,又顶着蓝海文化公司董事长的光环,这样的条件是何等的优越,这样的地位是何等的让人羡慕,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内心的孤独和悲哀。

    张扬端起酒杯跟顾佳彤碰了碰,仰首把那杯酒干了,两道剑眉聚拢在一起,他仍然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究竟是谁在陷害海兰,海兰只是一个省台的女主播,什么人会这么残忍,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顾佳彤以为张扬是在为杀死那名杀手而忧心忡忡,她姿态优雅的抿了一口白酒,轻声道:“今晚的事情你放心,我询问过栾胜文,应该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张扬缓缓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害怕承担责任,我只是再想这幕后的真凶究竟是谁?假如我查到任何线索,我绝不会放过他……”

    顾佳彤提醒他道:“别忘了你是一个国家干部,做任何事都要首先考虑到法律的准则。”

    张扬抿了抿嘴唇道:“我不允许任何事任何人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我有我自己的准则!”

    顾佳彤端起酒杯道:“无论怎样,今晚我都要谢谢你,没有你恐怕我已经死在那个杀手的刀下了。”

    “不用谢我,如果不是我强迫你开车来医院,你也不会被牵涉到这件事中来,这顿饭就当做我向你赔罪吧!”

    顾佳彤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美眸:“你好小气啊!居然用一顿烧烤来应付我!”

    张扬第一次从她的身上发现了如此率真的成分,呵呵笑道:“这样吧,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好好请你一顿,时间地点你来选!”

    “好!”

    海兰在第二天的下午苏醒,张扬一直都守在她的身旁,望着海兰充满迷惘的双目,他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从昨夜到现在他根本未曾合眼,双目中布满血丝,握住海兰的纤手柔声道:“你醒了?”

    海兰的表情充满了陌生,她挣扎了一下试图将手从张扬的大手中抽离出去,张扬愣了愣:“海兰!”

    海兰咬了咬苍白的唇:“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张扬,你不记得我了?”

    海兰摇了摇头,她的秀眉皱在一起,很用力的想,可是脑海中却始终一片空白,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她甚至只记得自己刚刚走出中央广播学院的大门,其他的事情她一概不记得了。

    “海兰,你听我说……”张扬试图告诉海兰一些事,可海兰有些惶恐道:“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听,你出去!”

    “海兰……”

    “你出去!”海兰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一旁的护士看到眼前的情景慌忙走了过来,奉劝道:“这位先生,我看病人的情绪很激动,你最好回避一下。”

    张扬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来退了出去,闻讯赶来的医生来到海兰身边为她做了一系列检查。

    张扬站在外面的窗口处紧张的看着,海兰的情况是他没有想到的,从刚才她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床位医生刚刚走出来,张扬就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医生,怎么样?”

    医生看了看张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情况还不错,不过……病人应该得了失忆症!”

    “失忆症?你是说她把过去的事情全都忘了?”

    医生摇了摇头道:“不是所有的事情,而是一段时间的事情,她是选择性失忆,跟脑部的撞击关系不大,应该是心因性失忆,这种失忆很难用生理的因素来解释,是她自己的潜意识在暗示她忘记一些想要忘记的事情。”

    张扬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想不到海兰忘记的恰恰是关于自己的这一段,他低声道:“照你看,她要多久才能恢复记忆?”

    “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这辈子都想不起来。”医生很同情的看了张扬一眼:“也许你要做好长期的思想准备。”

    张扬第一次对疾病产生了一种毫无把握的感觉,心病还须心药医,他虽然妙手无双,可对于这种心病却一样束手无策。

    在海兰还处在沉睡的时候,张扬就为她检查了身体,确信海兰的身体应该不会留下任何严重的后遗症,可是失忆却并不在他的预计范围之内,他的医术可以治好生理上的疾病,却无法让海兰的心里病症得到痊愈,张扬不明白海兰为何会对自己表现出如此的抗拒,甚至连见到他都会感到惊恐不安,情绪激动,这让张扬感到一种难言的挫败感,这一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善,而且变得越发严重。

妇科实习生 第七十七章调查

    短短的几天时间内,许常德瘦了许多,原本乌黑的头发也出现了许多的银丝,额头的皱纹也显得深刻了许多,这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苍老,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海兰笑得如此甜美,许常德的内心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刺痛,他拿出火机,啪!地一声点燃,跃动的火苗照亮了他阴沉不定的面孔,握着火机的手凝滞了许久,这才凑了过去,点燃照片的一角,火苗迅速蹿升了起来,许常德却仍然没有放手的意思,看着在火光中海兰逐渐模糊地俏脸,他的心头正在滴血,火焰烧到了他的肌肤,这烧灼的痛感丝毫没有让他的心里感到好过。

    电话铃突然响起,许常德如梦初醒般放开了那张点燃的照片,这时候他才感到有些疼痛,活动了一下发红的手指,伸手握住了电话,他并没有立刻拿起电话,直到电话铃又响了六声,这才拿起:“喂!”

    电话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选择性失忆,听主诊医生说,她的记忆停留在二十岁之前。”

    许常德抿了抿嘴唇,脸上掠过一丝愧疚一丝欣慰,匆匆闪过的表情竟然如此复杂,他偷偷吸了一口气,然后道:“确定?”

    “可以确定!主诊医生说,她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你放心,等过了风头,我会清除这个隐患。”

    许常德闭上双目他的脑子.里在飞快的盘算着,足足沉默了半分钟,他才道:“就此罢手!”

    “可是……”

    “没有可是,就此罢手,就算她真的.想起过去的一切,我也认命!”

    张扬是个不甘心接受命运摆.布的人,然而他开始意识到,有些事并不能完全由自己所控制,正如海兰的这次意外,又如海兰对他的排斥,原本他以为和海兰之间的感情终于有了结果,可是却没有想到中途生变,在医院的护理下,在他的精心治疗下,海兰的身体正以惊人的速度康复着,可是她对于这几年的记忆仍然是一片空白,她忘记了烦恼,忘记了不幸,忘记了张扬,忘记了感情,对她而言,生活似乎已经重新回归到五年前的岁月,她对这个世界充满着美好的憧憬,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顾佳彤找到张扬的时候,他正坐在省人民医院斜.对面的慕尼黑1860酒吧中喝酒,这段时间张扬一直都留在省人民医院陪护海兰,海兰苏醒之后对他的排斥和恐惧,让张扬有些无所适从,他发现了这间酒吧,这几天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这里。

    昏暗的灯光下,张扬拿起一大杯扎啤慢慢品着,他.并没有因为海兰的表现而丧失信心,可是他却必须要面对眼前的现实,海兰在短时间内恢复的可能性不大,他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不可能长期在省城逗留下去,其实就算他留下来,对海兰的恢复也无济于事,海兰从苏醒之后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看他的目光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情,剩下的都是惊慌和恐惧,张扬讨厌这种感觉,他一口气把扎啤喝了个底儿朝天,向酒吧的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示意他再送上一杯。

    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幽香,张扬对这诱人的.味道已经十分熟悉,没有转身就知道是顾佳彤到了,自从海兰出事之后,他们两人突然放下了彼此的成见,现在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顾佳彤身穿黑色长裙,落落大方的在张扬的身边坐下,看了看桌上空空如也的啤酒杯,不禁笑道:“怎么着?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借酒浇愁呢?”

    张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那服务生大声道:“两杯!”

    顾佳彤把黑长.的卷发拢向脑后,从精致的LV皮包中取出张扬的手机,推到张扬的面前:“我让朋友帮你修好了,下次小心,不要进水了。”

    张扬拿起手机,顺便打开了电源键:“佳彤姐,多少钱?”

    顾佳彤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市侩?咱能不谈钱吗?那东西脏着呢!”

    张扬呵呵笑道:“既然那东西脏着呢,你每天还拼命地想要啊!”

    送酒过来的服务生刚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暧昧,眼角扫了扫顾佳彤,像顾佳彤这种气质高贵的美女很容易引起男性的注意,顾佳彤敏锐的觉察到服务生眼中的暧昧,回想了刚才和张扬的对话,脸上没来由有些发热,狠狠瞪了那服务生一眼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让老板炒了你?”

    服务生吓得慌忙垂下头去,拿着托盘匆匆走了。

    顾佳彤取出香烟,从中抽出一支,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带火机。

    张扬拿起火柴,点燃后凑到她的面前,顾佳彤低下头,饱满丰润的唇轻轻**着香烟,烟火在她的抽吸下一明一暗,她直起腰,用左手把散乱的卷发重新整理了一下,吐出一团淡淡的烟雾,透过烟雾,发现张扬深邃的双目正注视着自己。她优雅而矜持的笑了笑:“看我干什么?”

    张扬指了指她手中的香烟:“吸烟有害健康!”

    顾佳彤道:“习惯了,可能改不了了!”

    张扬笑道:“听说你那位是烟厂副厂长,咱们也不能因为自己家抽烟不花钱就可着劲的抽吧?”

    假如别人这么说她,顾佳彤一定会把点燃的香烟扔到对方的脸上,可是张扬说出这样的话,顾佳彤并没有感到生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我本来是抱着安慰你的目的过来的,看你这德性,仍然没有忘记打击我,证明你的情绪好得很,根本不需要人安慰。”

    换做平时张扬一定会调侃一番,可是现在因为海兰的事情搞得他也没有了调侃的心情。

    顾佳彤的电话响个不停,连续接了三个电话,挂上电话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张扬笑了笑道:“需要办的事情太多,对了,咱们说到哪里了?”

    张扬喝了一大口啤酒道:“说你要安慰我来着!”

    顾佳彤不禁笑了起来:“海兰的情况怎么样?”

    提起海兰,张扬不禁皱了皱眉头道:“身体恢复的不错,不过她仍然记不起来我,最近五年发生的情况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事实上海兰的情况比他所说的要严重得多,海兰非但把他忘了,而且简直就是把他当成仇人看待,充满了戒心和恐惧,每次看到海兰惊惶失措的目光,张扬都感到内心一阵刺痛,这也是他宁愿选择酒吧买醉而不是留在医院的根本原因,不过他的酒量实在太大,这啤酒只能成为他夏季消暑解渴的饮品。

    顾佳彤提醒他道:“这些天你一直忙于海兰的事情,还没有为我小妹复诊呢。”

    张扬充满歉意的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浑浑噩噩的,没有顾及到这件事。”

    顾佳彤叹了口气道:“关心则乱,海兰记不起你,完全当你是陌生人,看来短时间内不会恢复,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守在这里?”

    “我明天离开省城!”

    顾佳彤愣了愣,想不到张扬回答的这么干脆。

    张扬放下啤酒杯,起身道:“走,我跟你去看养养!”

    顾养养大部分时间内都泡在她的画室中,张扬到来的时候,她正在绘制着一幅风景画,灰色的天空,洁白的江滩,深蓝色的江水流淌着淡淡的忧伤,只有画面上展翅飞翔的两只白鹭带个人些许的希望和亮色,这熟悉的画面让张扬不禁联想到第一次见到顾养养的情景,他的唇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顾佳彤轻轻咳嗽了一声,惊醒了沉浸在绘画中的顾养养,她转过头,看到张扬,缺少血色的嘴唇微微上翘,清澈的美眸闪过淡淡的涟漪,整张俏脸顿时变得生动了起来。

    “张哥!”顾养养放下手中的画笔,转动轮椅来到张扬的面前,几天不见,张扬明显瘦了许多,头发也显得有些蓬乱,唯一没变的是他挺拔的脊背,清亮的眼睛,亲切的笑容。不过顾养养还是捕捉到他双眼深处淡淡的忧伤。

    张扬蹲了下去,这样的高度让顾养养感觉到和他的距离变得很近,她轻声道:“张哥,这些天你为什么没有过来,你答应第二天要帮我治疗,我等了你一整天!”

    望着这个单纯的小丫头,张扬不禁笑了起来:“对不起,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耽搁了,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你治疗,对了,之前给你开的药有没有按时吃啊?”

    顾养养用力点了点头。

    顾佳彤知道张扬看病的规矩,悄悄退出门外。

    顾养养看到姐姐离去才小声对张扬道:“张哥,你教给我的那套气我每天都会练习,不过这两天感觉到从双脚开始有一种灼热的痛感。”

    张扬伸出手去,在她脚上的陷谷、冲阳、解溪三**上逐一点了点道:“是不是从这里开始疼痛的?”

    顾养养点了点头。

    张扬微笑道:“要得就是这种效果,放心吧,疼痛不会太剧烈,应该在你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看来你双腿恢复的速度要比我预计中更快。”他小心翼翼的帮助顾养养除下鞋袜,把她的双足捧在手心。

    顾养养虽然知道张扬是在为自己治病,仍然感到有些羞涩,黑长而蜷曲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就像风中蝴蝶美丽的翅膀,她最终选择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张扬抵住自己脚掌的手心开始变得越来越灼热,两股游丝般的热力从她的足心透入,抽丝剥茧般扩张梳理着她下肢的经脉,然后随着她血管的脉络逐渐蔓延开来,她的下肢仿佛有千万只蚂蚁爬过,这种感觉痒中带痛,顾养养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强忍住不发出声音,一双洁白的纤手紧紧抓住了轮椅的扶手。

    张扬利用内力为顾养养疏通淤积闭塞的下肢经脉,从大隋朝来到九十年代,他虽然很侥幸的保存了内力,可内力毕竟大打折扣,如果是在过去,他单凭内力就可以将顾养养闭塞的经脉打通,不过也要损耗极大的内力,现在他虽然很想帮助顾养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先打通主要的**道关节,至于经脉完全贯通则要依靠药物和顾养养自身的锻炼。

    张扬的内力运行三个周天之后,这才放开了顾养养的足踝,他帮助顾养养穿好鞋袜。

    顾养养静静看着张扬,心中忽然生出一阵难言的温暖,张扬为她穿好鞋袜之后,站起身:“你继续画画吧,有时间我会来省城为你复诊。”

    “你要走?”顾养养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诧和不舍。

    张扬笑道:“我工作单位在春阳,那边还有好多事等我去处理!”

    “假如你想调动工作,也许我可以让爸爸帮忙。”顾养养脱口而出。

    这句话如果是其他人听到一定会惊喜万分,喜出望外,而张扬却没有任何的表示,他对省委书记顾允知的确有攀交之意,可是他并没有利用给顾养养疗伤取悦顾允知的意思,更不想利用单纯的顾养养达到升官发财的目的,张扬目前对省城没有任何的兴趣,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是张大官人最起码的原则,就算是利用也要把这份人情放在最关键的时刻,至少现在他不需要劳动顾书记为自己做什么,张扬微微一笑道:“我帮你并不是想求你做什么,养养,安心休养,不要多想。”

    他越是这样说,越是让顾养养感动,顾养养知道因为父亲显赫的官位,周围人才对她表现出如此的关爱和尊敬,多数人都是有目的的,而张扬与其他人不同,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反而显得有些冒昧,顾养养充满歉意道:“对不起……”

    张扬笑道:“没什么对不起的,以后跟我不要说客气话。”他告辞走出画室,发现顾佳彤在外面等他,张扬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

    顾佳彤又递给他一杯水,从张扬的表情已经可以看出他的疲惫,顾佳彤充满好奇道:“你究竟是怎样为养养疗伤的,看起来你很累。”

    张扬笑道:“是不是所有女人都拥有像你一样的好奇心?”

    顾佳彤瞪了他一眼道:“张扬,你是不是三句话不损我心里难受?”

    张扬摇了摇头,他和顾佳彤并肩来到客厅,顾允知父子都不在家,顾家的这座小楼显得更加的空旷,张扬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里,顾家给他的感觉很压抑很沉闷,缺少寻常家庭的欢乐气氛,看来顾允知不自觉的将政府中的一切带到了家里,在张大官人看来,家应该是一个让人松弛放松的场合,在家里应该放下外面经营的一切假面,而官场中人很少有人可以做到,无论是李长宇还是顾允知,他们的家中总是笼罩着一种生疏的气氛,这并非是针对外人,而是家庭成员本身的问题。

    张扬要了纸笔在上面迅速写了一张方子,递给顾佳彤道:“佳彤姐,你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顾佳彤瞄了一眼药方,她对医术一无所知,不知张扬写的究竟是什么。

    张扬最近的性情虽然因为海兰收敛了许多,可是恶作剧的心思不由自主的还会流露出来,在顾佳彤看来,这厮现在的笑容显得有些邪恶:“那啥……只要按照我写得方子服药,保你一个月之后,月事顺畅自如,恢复正常的规律。”

    顾佳彤一张俏脸羞得通红,这厮真是皮厚到了极点,这种事情也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他难道不懂得婉转二字是怎么写的吗?顾佳彤咬了咬嘴唇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张扬笑了两声,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和顾佳彤斗嘴,他虽然决定离开省城,可是海兰的事情仍然让他牵挂,他郑重道:“佳彤姐,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顾佳彤不等他说出就已经明白他要求自己什么,点了点头道:“是不是想我帮你照顾海兰?”

    张扬道:“不仅仅是照顾,海兰的身体应该很快康复,她的记忆何时恢复只能寄希望于上天,可是那天晚上的情景你应该看到了,有人想害她,我担心这件事仍然没有过去,她的生命还会受到危及!”

    顾佳彤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让张德放去办,最近一段时间内会让警方介入保护海兰。”

    张扬相信顾佳彤的能力,他喝了口清茶,真诚道:“佳彤姐,多谢你了。”

    “你最近会不会常来东江?”

    张扬点点头:“应该会经常过来,一是为了探望海兰,还有为养养复诊。”

    顾佳彤道:“好,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趟省城之行耗去了张扬整整七天的时间,返回春阳之后,他变得沉默了许多,在春阳的临时宿舍中休息了整整一天,自从重生后,他从未感到这样的疲惫,这是一种近乎心力憔悴的感觉,发生在海兰身上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这世上还有很多事自己无法做到,许多事并不是仅仅依靠武和医术就能够解决的。

    手机响了很多次,张扬都没有去接,直到夜幕降临,他才从床上爬起,看了看未接来电,多数都是楚嫣然打来的,想起楚嫣然青春可人的俏脸想起她对自己的关心,张扬从心底感到一阵温暖,传呼上显示着楚嫣然的留言——臭小子,你躲在哪里?回来了没有?

    张扬拿起手机给楚嫣然拨打了一个电话。

    听筒中传来楚嫣然惊喜和嗔怪参半的声音:“你怎么回事儿,这几天都失踪了,医院的事情你还管不管?医疗美容中心的事情你还管不管?你总不能把我们的投资骗来了,然后就撒手不管……”

    张扬打断她的话:“丫头,你关心的是投资还是我?”

    楚嫣然愣了,长久的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久方才低声道:“你没心没肺的,值得我关心吗?”

    张扬的嘴唇露出一丝笑意:“我知道,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关心我,那个人一定是你!”

    “咦!你真恶心,肉麻死了,我才不关心你呢,老实交代,这些天你干什么去了?”

    张扬当然不会把在东江发生的具体事情告诉楚嫣然,他笑道:“帮我妹安排上学的事情,顺便疏通一下方方面面的关系,所以耽搁了几天,可巧手机淋雨后坏了,今儿才修好,长途刚回来,我太累,所以刚才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不好意思啊。”

    楚嫣然轻轻咬了咬嘴唇,女孩儿家的心思最为细致,细细一品张扬的这番话就有敷衍应付的成分,他若是当真想着自己,这么多天难道不知道给自己打个电话,想到这里楚嫣然不禁感到有些委屈,自从她认识张扬以来,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找他,这厮就没有主动联系自己的时候,如果勉强说有,也只是他想让自己投资美容中心的时候,心里感到委屈,情绪就变得低落起来,女孩子情绪化的表现很明显,她毫无征兆的挂上了电话。

    张扬原本想调侃几句呢,可这电话却突然断了,他正准备打回去,可这时李长宇的电话打过来了,李长宇的语气显得十分的严肃,单从他的语气上,张扬就咀嚼出几分不祥的味道:“张扬,你在东江是不是出了点事儿?”

    张扬愣了愣,回想了一下东江发生的事情,虽然被警察突袭查房,把自己和海兰抓了个现形,不过那事儿已经得到解决,栾胜文没理由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为了营救顾佳彤,自己杀掉了一名男子,可这件事已经被定性为正当防卫,警方不会追究自己的任何责任,而且这两件事都相当的隐秘,属于警方的保密范围内,李长宇没理由知道啊。

    张扬短暂的错愕之后,马上笑了起来:“李副市长,我在东江也就是喝喝酒交交朋友,违**性原则的事情我可没干。”

    李长宇声音低沉道:“张扬,有人想动你,我想你最近行事低调一些。”他和张扬之间原本用不着隐瞒,这些话都是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谁想动我?”张扬皱了皱眉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哪一个。

    李长宇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你自己注意点,我早就告诉你,做事情不能占尽风头,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

    “谁想动我?”张扬就像一只渴望攻击的狼,他现在极度需要发泄内心的郁闷和仇恨,一旦找准目标,他会毫不留情。

    李长宇显然不愿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下去,低声道:“你不要刨根问底,还是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说完他就挂上了电话。

    张扬感到很郁闷,自从海兰出事之后,他肚子里就憋了一口恶气无处发泄,李长宇是好心提醒自己,他不愿说出谁想对付自己,显然是很有些忌惮的,这个人应该是李长宇都惹不起的对手,李长宇对自己的提醒也是一种暗示,让自己好自为之,他也无能为力。

    张扬很快就明白李长宇提醒自己的真正用意,第二天他前往妇幼保健院上班没多久,就接到了县委办公室的电话,张扬来到县委大院之后,直接被请到了县纪委。

    县纪委主任吴光喜和另外两名成员都在等着他,张扬虽然混入官场不久,可也清楚纪委不是什么好地方,一旦被纪委的沾上了,十有**就是想查自己的问题,张扬不怕查,毕竟他自从进入仕途之后,一直清清白白本本分分,贪污受贿跟他挨不上,他又是未婚青年一个,在作风问题上做文章也搞不动他,所以小张书记表现的十分硬气,大剌剌的在沙发上坐下,微笑道:“吴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光喜是春阳有名的笑面虎,这厮白白胖胖满面红光,看起来相当的和蔼,可是其人最擅长的就是翻脸,一旦抓住对方把柄绝对是翻脸不认人的角色,他笑眯眯道:“小张,是这样啊,最近我们收到了不少的人民来信,所以请你协助调查一下。”

    张扬翘起二郎腿,冷笑道:“也就是说有人诬告我了?”他用词极为巧妙,一句诬告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老子没毛病,告我的全都是别有用心。

    吴光喜心中暗骂他嚣张,脸上却是笑容不变,呵呵笑道:“小张啊,你不要误会,让你来并不是认为你有问题,而是想你协助了解一下情况,有些误会说清楚就行了,你是国家干部,应该知道我党的政策!”

    张扬呵呵笑了一声,森冷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如果不是问心无愧,他也不敢如此的高调嚣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张扬一不贪污二不受贿,能有什么误会,哦,我的确有个毛病,一言不合就喜欢大打出手,不过打人应该轮不到你们纪委管吧?”这句话充满了威胁的味道,你他**别惹我,要是把我惹急了,老子一样揍你!

    听话听风,吴光喜也听出了张扬这句话暗藏的意思,脸上的肥肉没来由抽搐了一下,张扬动辄出手的恶名在春阳已经是无人不知,他这次找张扬谈话的确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假如惹怒了这厮,真要把自己揍一顿,这他**多划不来啊,可这是上头压下来的事情,自己必须要做。

    吴光喜道:“有人举报你在妇幼保健院的合资项目中有经济问题,收受对方好处,为出资方极力争取政策上的优惠。”

    “纯属放屁!”张扬斩钉截铁道,他望着脸色铁青的吴光喜道:“医疗美容中心的事情是县里、卫生局先后批下来的,这个项目虽然是我联系的,可是在实际运作中我根本没有参与,知道为什么吗?老子就是为了避嫌,我害怕别人说三道四,说我从中谋取私利,那点儿钱我根本看不上,吴主任,我跟你打个比方,我送你一百块,让你用自己的前程当赌注你会干吗?”

    吴光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张扬就替他回答道:“除非你是个傻子,你会为了这么点钱而堵上你未来的官运,你不会,我也不会,也许有一天我会被金钱所诱惑,但绝不是现在,我才二十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会看上这一丁点的蝇头小利。”

    吴光喜三人怔怔的看着张扬,他们原本打算好好给张扬上一堂课,却没有想到听课的会是他们,上课的变成了张扬。其实纪委这帮人都清楚这个道理,是凡犯错误的官员,都有一定的自律性,可是一旦受到的诱惑已经触及了他们的底线,他们就会放弃这种自律,比如张扬刚才问吴光喜的问题,如果把一百块换成一百万,恐怕吴光喜就要心动了。

    张扬的底子的确很干净,纪委这帮人找他问得这些事情根本查无实证,所谓调查,只是恶心一下张扬,原本他们想用惯用的手法恐吓一下,可人家张大官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很快吴光喜就意识到,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而且张扬已经表现的越来越抗拒,语气也变得不耐烦和强硬起来,这厮的脾气众所周知,真要是惹得他不快,他真有可能当场翻脸。

    吴光喜咳嗽了一声道:“这样吧,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以后如果有什么搞不清楚的地方再找张书记联系。”这句话摆明是告诉张扬,一切不会就此结束,以后还会调查他,麻烦他。

    张扬顿时有些不高兴了,他冷冷看着吴光喜:“我说吴主任,你是不是针对我啊?”

    吴光喜笑得极其虚伪:“咱们都是国家干部,都是为党和人民工作,哪会有针对之说啊?再说了,把这些事搞清楚,也是为了你好啊。”

    张扬冷笑道:“收起你这份好心,我他**不需要,还有,想搞我的另有他人吧,我告诉你们,老子行得正站得直,你们如果公事公办就算了,假如让我知道,谁他**为虎作伥,趁机搞我的的话,我张扬绝不客气。”双目一瞪,逼人的杀气向周边排浪般弥散开来,在场的人不由得同时打了一个冷颤,这厮的气场实在太足了。

    吴光喜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眼睁睁看着张扬走出了纪委办公室,内心感到一阵阵的懊恼,这种事情为啥轮到自己去做?吃力不讨好,麻痹的,谁想搞人家你自己动手啊!

    张扬还没有走出县委县政府大院,就接到了秦清的电话,秦清在楼上看到了他,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张扬刚好也是一肚子的疑问,他合上电话,就来到县长办公事。

    秦清已经有十多天没有见到张扬,想不到这段时间不见,他居然瘦了许多黑了许多,目光在他脸上飞快的扫了扫,然后垂了下去:“坐!”

    张扬并没有选择坐下,而是淡淡笑了笑道:“我在纪委坐了一上午了,还是站着舒坦些。”

    张扬被叫到纪委问话的事情,秦清显然已经知道了,她漫不经心道:“纪委只是叫你过去调查情况,又不是说你有问题。”

    张扬冷笑一声道:“他们怀疑我贪污受贿,秦县长应该事先知道这件事吧?我不知道你们是怎样看我的,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们,在你们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不要把自己的怀疑强加给我,我很不爽!”

妇科实习生 第七十八章莫须有(上)

    秦清抬起头,明澈的双眸看着张扬,透过张扬郁闷狂躁的目光,她意识到了什么,轻轻抿了抿嘴唇道:“我没有怀疑你,这件事很复杂。”说完这句话,她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是一县之长,竟然用这种软弱的口气跟他说话,他是自己的下级,何以自己面对他的时候底气会这么不足?秦清不敢继续想下去。

    张扬盯住秦清:“复杂?是不是有人想搞我?你告诉我,这件事究竟是谁在针对我?”

    秦清皱了皱眉头:“张扬,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政治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你是一个国家干部,别这么意气用事好不好?”

    张扬大声道:“意气用事?现在有人已经欺负到了我的头上,他想打我的左脸,是不是让我把右脸也伸出去给他?更可笑的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人在打我!”

    秦清叹了一口气道:“张扬,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头?你狂躁不安,你失去了最基本的冷静,你在东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很好奇啊!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秦清怒道:“张扬,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可是我能够感觉到你已经失去了理智,身为一个党员,一个国家干部,我不知道你这种状态能否再继续你的工作。”

    张扬冷冷看着秦清,从昨晚李.长宇对自己的提醒开始,一连串针对他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秦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要对付自己?迫于某种无形的压力,她也要对自己下手?张扬的目光充满了愤怒。秦清却敏锐的把握到他目光中的忧伤,她的芳心颤抖了,她不禁悄悄询问自己,为何要如此在意他的感受?

    秦清咬了咬嘴唇:“小张,我看你应该休息一下。这句.话她说的很艰难,很没有底气。

    张扬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他大步走出.门外。

    望着张扬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秦清感觉到怅然.若失,张扬离开春阳的这段时间有许多不利于他的传言,妇幼保健院方面也对这位新任书记的作为有了许多不好的反应,虽然每个领导都会遭受到或多或少的非议,可张扬这次不同,妇幼保健院方面各科室主任联合签名,把这厮告到了卫生局,县卫生局不好处理,把这件事又推到了县里,秦清本来打算把这张联名抗议书给张扬看看,可是才和他说了两句话就不欢而散,根本没有给他看的机会。

    秦清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敲响,却是县委书记杨守义走了进来,秦清感到十分的诧异,自从她来到春阳上任,杨守义还是第一次主动登门拜访,这对他而言已经是屈尊,毕竟杨守义才是春阳县的一把手。她慌忙站起身来把杨守义请了进来:“杨书记,您怎么来了?有事情你招呼一声让我过去就是!”

    杨守义微笑着在秦清的对面坐下,他习惯性的去摸香烟,可是想起秦清是位女性,又打消了抽烟的念头,笑道:“我刚好从这里经过,想跟你谈点事情。”

    秦清忙着去给杨守义泡茶,杨守义摆了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说完就走!”话虽然是这么说,秦清还是给他泡了一杯清茶送到面前,微笑道:“杨书记有什么指示?”

    杨守义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我这次来,是为了张扬的事情,他去妇幼保健院没几天,那边就被闹得鸡犬不宁,民愤极大,各科室的主任已经透出风来,说他如果继续在那里干下去,他们就集体罢工。”

    秦清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杨守义,她没有说话,杨守义的这句话颇有些危言耸听的味道,据她所知,张扬自从担任了妇幼保健院的书记,还是实打实做了许多事情的,首先成解决了困扰医院许久的医患纠纷问题,还为医院成引入了外来资金,如今春阳的第一所医疗美容中心正在装修,十一就可以开业迎宾,短短的时间内,能够做出这样的成绩已经是难能可贵,想不到现在他的这些成绩反倒成为了别人攻击他的罪证。

    杨守义道:“年轻人有闯劲,有干劲是件好事,可是做事情一定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不能好高骛远,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一步登天。”这句话有些一语双关,秦清也在他所说的年轻人范畴之内。

    秦清淡然笑道:“其实张扬还是工作很努力的,只是手段激进了一些,不过他也是为了医院着想。”

    杨守义终于忍不住烟瘾,抽出一支香烟点上,抽了一口烟,吞吐出一团烟雾道:“我也知道他有能力,不过有件事你听说了没有?”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的停顿了一下。

    秦清静静看着杨守义,能够让这只老狐狸亲自跑到自己的办公室来,又让他花费这么大的夫历数张扬的罪名,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杨守义铁了心要搞张扬,他要借着这次的机会把张扬搞下去,让张扬永世不得翻身。

    杨守义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他在省城嫖ji被抓,后来通过关系把这件事解决了,可是仍然有消息传到了我这里!”

    秦清的俏脸上充满错愕之色,心中没来由感到一阵愤怒,可马上她又提醒自己,就算张扬真的做了这件事,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那只是他个人生活作风的问题。

    秦清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并没有逃过杨守义的眼睛,他说出这件事的真正用意就是想看秦清的反应,从秦清稍纵即逝的愤怒和羞恼,杨守义已经判断出秦清和张扬之间的关系绝非上下级那么简单,外面的传言果然有可信之处,杨守义极其卑鄙的想到,寡妇清?看来秦清也并非像传说中的寡妇清那般冰清玉洁。

    秦清稳定了一下情绪道:“这件事只怕还待商榷,毕竟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我们不可以怀疑一名党员一名干部。”

    杨守义又吸了一口烟。

    秦清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她用手背掩住嘴唇,明澈的美眸悄悄观察着杨守义,她是故意做出这样的举动,目的就是给予杨守义一个不着痕迹的反击。

    杨守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在烟灰缸中摁灭了香烟:“不好意思,我烟瘾大,忘了你是女同志。”

    秦清又咳嗽了一声道:“没关系,杨书记继续抽!我咳嗽两声就好了。”

    杨守义还能不明白人家的意思,呵呵笑了一声,把话题重新回到张扬的身上:“虽然说张扬的很多事情都没有确实的证据,可是从他平时的做派就不难看出他有些问题,你看他的穿着打扮,全都是名牌货,还有他用的大哥大,凭他的工资,根本不可能买起,吉普车坏了一辆,紧接着又弄了辆新的……”

    秦清毫不客气的纠正道:“是二手车!”

    “二手车也要好几千块,他只不过是一个刚上班半年多的年轻人,工资加奖金也不过二三百块,你说他养得起车吗?”

    秦清的表情仍然古井不波:“杨书记的意思是,张扬有着重大的经济问题?”

    杨守义狡黠笑道:“我可没说,也许人家出身富贵……不过据我说知他爹娘只不过是农机厂的普通工人,指着工资过日子,按理说也没啥钱,你说是不是?”

    “杨书记认为应该怎么做?”秦清对杨守义此人已经生出了极度的反感,他显然在一步步将矛头指向张扬,就算张扬跟他有些过节,也不至于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张扬吧,秦清因此而得出一个结论,杨守义是个小人,不折不扣的小人,可是她也明白,张扬得罪的人物非同寻常,他正在通过方方面面施压,要让张扬在体制中寸步难行。秦清面临着两难的抉择,是应当顺应潮流把张扬打入深渊,还是应当顶住压力,帮助张扬渡过难关?秦清的内心无比矛盾。

    杨守义道:“我建议,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前,张扬暂时不可以再用。”

    秦清轻声道:“纪委不是已经调查了一个上午,也没有调查到任何的问题,哦,我说错了,应该是调查已经有三四天了吧,无论是医院,还是招商办,甚至连张扬工作过的黑山子乡,都有过调查取证,听说也没有什么结果。”

    杨守义听出秦清这句话中暗藏的讽刺,不过他宁愿相信秦清并不是存心说出这番话,在他看来,秦清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副科跟自己当场翻脸,杨守义道:“只要查下去,就不怕他没有问题。”

    秦清静静看着杨守义:“杨书记不是在告诉我莫须有吧?”

    杨守义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秦清的反击来得竟然如此迅速如此直接,所谓莫须有,也就是不一定有,当初宋朝大将岳飞便是死在这莫须有三个字上,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莫须有而丢官送命,区区一个张扬也配老子用莫须有这三个字?不过杨守义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手段的确是在重复着莫须有的罪名,他要用莫须有这三个字将张扬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对张扬的仇恨不仅仅源于儿子与张扬的那场过节,更是因为矿难事件,那只被扭断脖子塞入被褥的死鸡仍然让他记忆犹新,那血淋淋的场景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噩梦之中,让他难以安眠。张扬是一根深深扎入他心头的芒刺,杨守义恨不能马上将他清除掉,张扬留在春阳一天,他就一天不会好过,可是秦清说出莫须有三字,根本就是挑明指责他想要陷害张扬,杨守义再深的政治涵养也无法继续保持镇定了,他笑了一声道:“秦清,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秦清寸步不让道:“我们**人做任何事都要讲究实事求是,决不能仅凭着莫须有这三个字就怀疑一个好同志,更不能以莫须有三个字去抹煞别人的工作成绩。”

    杨守义已经听出秦清在表明,她会不计一切代价来维护张扬,杨守义内心中感到一阵愤怒,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会说出一些欠于考虑的话,老道如杨守义也不免犯了这样的错误,他冷冷道:“秦县长,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身为一个**员,一个国家干部,要懂得把工作和感情分开!”这句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他直接指出秦清坚持维护张扬是因为他们两人之间有私情。

    秦清当然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她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杨书记,我的个人问题不劳您过问,至于工作上的事情,我绝不会把个人的恩怨掺杂在其中,实事求是,我自问还做得到!”她是在指责把感情因素掺杂在其中的是杨守义。

    杨守义站起身来:“看来我们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秦清甚至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端起自己的那杯清茶,轻轻抿了一口:“一路走好!”和杨守义的这番谈话,让秦清明白了一件事,杨守义是要决心借着这次机会把张扬一搞到底,而她也发现她虽然一直都在回避和张扬的感情,可是在她的潜意识之中,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张扬,在杨守义的威压下,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为了张扬,她甚至可以不惜一切。

妇科实习生 第七十八章莫须有(下)

    秦清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先给李长宇打了一个电话,她知道李长宇和张扬之间的关系,关于张扬的未来,还是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为好。

    李长宇对秦清的这个电话早有心理准备,他低声道:“事情走到这一步几乎是必然的,张扬的确很有能力,可是他凡事太过激进,自然让很多人看不过眼,他行事又不懂得低调,别人很容易抓住他的小辫子。”

    秦清反问道:“李副市长也相信那些流言吗?”

    李长宇淡然笑道:“张扬如果想挣钱,他根本没必要在官场上混,他的心很大,那点小钱根本不会被他看在眼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张扬超群的医术。

    秦清对此深有同感,抛开别的不说,单单是张扬神秘莫测的医术,凭借他的那双妙手就可以换得无穷无尽的财富,只是秦清到现在都搞不明白,张扬为何要选择官场这条曲折而崎岖的道路。

    秦清婉转的指出县委书记杨守义对张扬的怨念很大,现在正着手打压张扬,秦清的真正目的是让李长宇意识到张扬目前的困境,从上方施以援手,可是秦清并没有想到,李长宇对这件事的反应出奇的淡漠,甚至没有给予张扬帮助的意思。

    李长宇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有必要的话给他调动一下位置,我看妇幼保健院应该不适合他继续呆下去了。”

    秦清轻声道:“现在有人很针对他,.就算调动位置,他仍然难免会受到非难。”在她看来眼前是张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要李长宇愿意帮助,可以轻易让张扬跳出春阳这个是非窝,可是李长宇的态度很模糊,至少到现在为止没有看出他想帮助张扬的意思。

    电话的那头李长宇也在考虑,.张扬这次得罪的并不是一般的人物,别说是在春阳,就算是把他弄到江城,人家一样还咽不下那口气,而自己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否则会因为张扬的缘故而得罪那位幕后的大人物,其中的苦衷他是无法向秦清说明的。李长宇昨天已经向张扬暗示过,可说过之后,李长宇又不由得感到有些歉疚,他和张扬之间从开始的戒备和敌视,从利用和被利用,已经渐渐的过渡为亦师亦友的关系,是李长宇一手将张扬送入了仕途,张扬的每一次进步都会让他感到一种成就感,而张扬的失败也会让他感到挫败感,自从他认识张扬以来,可以说张扬对他的帮助远远超过自己对张扬的帮助,李长宇的歉疚感就是如此,在幕后大人物的威压下,李长宇不得不选择明哲保身的策略,张扬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可是李长宇心中却十分的不安,他觉着自己如果就这样放任张扬不理,恐怕对自己的良心很难交代。

    秦清决心维护张扬的态度更让李长宇感到汗颜,.短暂的思索后,他低声道:“秦清,张扬得罪了一个人,我很难做!”

    听到李长宇这样说,秦清已经基本明白了,无论张.扬得罪的这个人是谁?有一点可以肯定,李长宇是惹不起的,李长宇招惹不起,她一样招惹不起,可是她却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张扬就这样被别人设计,秦清低声道:“没有办法了?”

    李长宇叹了口气,忽然道:“春阳有个驻京办,你可.以让他去那里暂避风头,不过……”李长宇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脸上不禁有些发热,要知道这个提议等于将全部的压力都转移到了秦清的肩头,秦清把张扬送入驻京办,等于一力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张扬可以从斗争的风头浪尖上退出去,自己则可以明哲保身,而秦清却要以自己的前程和未来当赌注。

    秦清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犹豫,她轻声道:“谢谢李副市长指点!”,秦清挂上电话,整个人在强大的压力下几乎要软瘫下来,从李长宇的话中她意识到张扬得罪的至少是位市长级的人物,甚至可能更大,她当然清楚李长宇的提议是在推卸责任,如果自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那么以后所有的后果就要由自己承担,可是秦清没有害怕没有犹豫,她不承认这是因为自己对张扬有着某种不同的感情,而是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在报恩,是在报答张扬对她的救命之恩。

    张扬还是从赵新红的口中知道了在自己去东江期间,严世东鼓动医院各科室主任,搞出的这一系列小动作,张扬很郁闷,他需要发泄,他更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严世东很不幸的成为了这个对象。

    虽然张扬被纪委叫去问话,可是他现在仍然是妇幼保健院书记,一周一度的院周会,他还有资格参加,与会者大都知道张扬最近被联名上告搞得焦头烂额,也知道这厮的好日子没有几天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严世东恢复了昔日的潇洒气度,说话的时候,目光时不时看着脸色阴沉的张扬,他心中不无得意的想,老子才是医院的老大,跟我斗,你他**还不够资格。其实他冤枉了人家张扬,张扬压根就没有把严世东看成和自己一样的对手,以张大官人的眼界,严世东这种人只是政坛上的小虾米,根本蹦跶不出任何的风浪,可是张扬却没有想到自己没心情去踩死这只小虾米,这***东西居然会偷咬自己一口。难怪之前谁说过,在仕途上,即使是一颗小小的图钉,也能够扎伤你的脚。

    严世东最近主要的精力投入到两件事中,一是医院的建设,还有一件事就是尽快把张扬这个眼中钉赶走,在后一件事上,他充分利用了群众的力量,不得不承认,严世东在政治上还是有些手腕的,往往人一旦觉得自己胜利的时候,就会得意,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严世东现在就很得意,他得意的直接表现就是拐弯抹角的指明有些干部生活腐化,牺牲集体利益成就自己。傻子都听得出来,严院长那是在说张书记,可是没人主动站起指出来这件事。

    张扬笑眯眯望着严世东道:“严院长是在说我?”

    严世东当然不会承认,他狡黠笑道:“我只是举个例子,没有其他的意思,小张书记不要多想!”

    张扬冷笑道:“我新近听说一件事儿,咱们医院各科室的主任都联名把我告到了卫生局,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张扬的目光环视会场,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垂了下去,谁都知道张扬的脾气,看他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谁还敢主动触小张书记的霉头啊。

    严世东也感觉到有些不妙,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怕张扬发疯,微笑道:“有些传言,张书记可不能当真啊!”

    张扬双眼一翻:“当你**!”他拍案怒起:“我查得清清楚楚,联名上告就是你严世东发起的,你说我在医疗美容中心的建设中收受贿赂,我今儿就要你拿出证据!你他**也算个男人,做事情堂堂正正都不懂得,非要背后搞小动作,真不知道丢人怎么写啊?”

    严世东气得脸都青了,这厮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当着这么多知识分子的面竟然骂人,他冷哼一声:“我不跟你这种没有素质的人一般计较。”说是不计较,可肺都要被气炸了,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假如不是顾忌自己的位置和场合,他也要该出手时就出手。

    张扬哈哈笑道:“老子就是没有素质,你们不是知识分子吗?素质高啊,素质高打什么小报告?你说你们搞点真东西出来,老子也不怪你们,可是你们空口无凭,想诬陷我,门都没有!”

    在全院干部的面前严世东是不会示弱的,他起身指着张扬的鼻子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意见可以私下谈,你这样做,影响会有多坏,你知道吗?”他的火气在张扬的撩拨下变得越来越大了。

    “不知道,我现在很记仇,凡事联名告我的,那就是诬我清白,今天大伙儿都凑齐了,我明白的告诉你们,谁他**诬告我,老子就不会放过他。”

    会场中已经有多名科室主任垂下头去,他们打心底都不屑小张书记的流氓作风,可是这些知识分子又不得不承认,他们害怕这厮的流氓作风,这玩意儿挺吓人的。

    严世东对张扬的嚣张早已忍无可忍,冷冷道:“散会!”他站起来的时候,张大官人却不着痕迹的将手中扣着的小石子弹了出去,正撞击在严世东左腿的膝关**上,严世东觉着膝盖一麻,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张扬的面前,虽然是单膝跪地,可是也已经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谁都不明白严院长为什么要给小张书记跪下。

    张扬脸上浮现出充满讥讽的笑容:“别介啊,严院,你觉着对不起我,道个歉就行了,何必行这么大礼啊,我又没真跟你一般见识。”

    严世东又羞又怒,一张脸恼得青一块紫一块,人恼火的时候往往会做出失去理智的实情,向来冷静的严世东在张扬的嘲讽下也失去了镇定,他站起身子,忽然扬起拳头狠狠向张扬的脸上打了过去,严世东虽然是个知识分子,可并不代表他没有力气,平时他还是一个拳击运动的爱好者,他的出拳那是相当的有力,可是严世东打出这一拳之后,就开始后悔了,妈的,当着这么多人,自己太冲动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似乎看到张扬被自己打得满地找牙的情景。

    张扬直挺挺倒了下去,所有人都愣了,不过最愣的要数严世东,他敢对天发誓,自己连这厮的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就在自己的拳头即将挨到他脸上的时候,这厮倒下去了,严世东自问没有那样的本事,张扬双目紧闭,看起来已经人事不省,所有人都愣了,所有人都看到是严世东一拳把张扬打昏了。

    参加会议的都是各科室的主任,短暂的错愕之后,已经有人来到主席台为躺倒在地上的张扬检查身体进行抢救,张扬的呼吸脉搏全都停顿,这厮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是用了龟息**,让身体短时间内处于假死状态,围在他周围的医生虽然很多,可是没有人能够识破这厮的奸计,现代医学遇到了传统武术,很多时候都是没辙。

    严世东的脸色很难看,他的目光充满了错愕和惶恐,自己根本没有碰到他,他怎么会这么严重?这厮该不会突然暴毙吧?严世东很无辜很委屈地说道:“我没碰到他……”

    赵新红冷冷看了严世东一眼:“这件事你应该向警方解释!”

    严世东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假如张扬真的被自己一拳打死了,自己就是杀人犯,冲动是魔鬼,妈的,老子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在赵新红的指挥下,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张扬送到了抢救室,赵新红当仁不让的充当了抢救小组的组长,当时发生的情况实在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看清严世东这一拳到底落没落在张扬的脸上,不过赵新红有一点能够断定,以张扬的身手,一个可以单挑四十多名健壮村民的家伙,根本不可能被严世东一拳击倒,而且张扬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伤痕,联想起他治愈自己的事情,赵新红得出了一个推论,张扬十有**是在阴严世东,既然他想这么做,赵新红干脆将计就计,帮着他把这件事给闹大了,女人对利益不乏敏感的嗅觉,赵新红是个聪明的女人,她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这件事如果处理得当,最后的利益获得者会是自己。

    张大官人处于休克状态,院长把书记给打了,这件事必须要报上去,赵新红充分发挥了她的能量,很快这件事就上报了卫生局,上报到县里,整个春阳县的领导层也被这件事惊动了。

    不过几乎所有人都对张扬挨打之事表示怀疑,严世东一拳把张扬打得昏迷休克,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可这件事偏偏摆在那里,卫生局长高占远和县长秦清先后过来探望了张扬,这厮静静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身上带着监护仪,仍然昏迷不醒,院长严世东神情沮丧的坐在门外,刚才县公安局也来调查情况了,这事儿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既定的轨道,严世东感觉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引入了一个漩涡里,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在他挥出那一拳之前,张扬的处境可谓是四面楚歌,把这个眼中钉从妇幼保健院踢出去已经成为定局,自己应该是胜券在握,可所有的一切从他挥出那一拳开始已经完全改变了,假如张扬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自己就触犯了法律,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他说自己没有碰到张扬,又有谁会相信?他也看出来,赵新红正在有意识的将这件事闹大,闹得满城风雨,闹得路人皆知,让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罪人看待,这女人是想趁火打劫。

    卫生局长高占远在来医院之前已经跟几位县领导交换了意见,严世东的行为影响极其恶劣,县里明确态度,不可姑息,如果触犯了法律,就直接追究他的法律责任,高占远和严世东的私交很好,所以在和严世东谈话的时候,还是比较婉转的,县里的意思是让严世东暂时停职。

    严世东宛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道:“我没打他,我连他一根汗毛都没碰着!”

    “所有人都看到了,当时会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老严啊,想不到你这么冲动。”

    严世东又说了一句:“有人想陷害我!”

    高占远叹了口气:“你既然看得那么清楚,为什么还要陷进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看得很清楚,之前张扬的处境不妙,他现在是临死拉一个垫背的,故意激怒严世东让他犯错,拉着这家伙一起掉进去,严世东却偏偏中了他的圈套,高占远对严世东并不同情,这种错误太低级也太愚蠢,一个普普通通的激将法就让严世东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栽了跟头,只能怪他自己太没有涵养。

    秦清听说张扬被打这件事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厮在玩手段,可是内心却仍然不免感到紧张,在监护室内看到张扬那张惨白的面孔,微弱的气息,秦清也不禁大吃一惊,周围人都已经看出这位美女县长对张扬的关切。官场上讲究一个眼头活儿跟默契,赵新红率先退了出去,她这一走,周围人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张扬和秦清两个,秦清呆呆看着人事不省的张扬,轻轻咬了咬下唇,她有些犹豫的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张扬垂在床边的大手,却想不到这厮反手将她的指尖握在手心,秦清险些惊呼出来,这才看到张扬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秦清已经可以确定从头到尾张扬就是在伪装,他是故意激怒严世东,让严世东陷入囫囵之中,秦清咬牙切齿道:“你好卑鄙,这样的手段也使得出?”

    张扬低声道:“他做初一我做十五,想把我从医院中踢出来,老子便让他跟我一起。”

    “胡闹!”秦清真不知说他什么好,可想想严世东在这种时候不断地用软刀子扎张扬,换成任何人也要生气,张扬采用的手段虽然不够光彩,可是却的确有效。

    张扬双目盯住秦清的美眸道:“你很关心我!”

    秦清有些慌乱的摆脱了他的大手:“我是你的领导,这是领导对下属的关心。”

    张扬笑道:“仅此而已?”

    秦清逃避着他灼热的眼神,稳定了一下情绪道:“严世东的问题会得到处理,你不可以继续胡闹下去,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么自己醒过来走出去,要么我揭穿你的本来面目。”

    张扬似乎已经拿捏住秦清的七寸,笑眯眯道:“我现在的情况,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这厮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借着这次的事情先休一个病假,暂避风头再说。

    望着张扬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秦清真是无计可施,她轻声道:“你给我马上出院,把这边的工作交接一下,晚上东坡渔庄,我有事情单独和你谈!”秦清说完便匆匆离去。

    望着秦清完美的背影,张扬得唇角不禁流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在他的记忆中这还是秦清第一次主动约自己见面,而且是单独见面,做戏也要恰到好处,凡事都过犹不及,张大官人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没有继续伪装下去的必要,县里的初步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让严世东暂时停止,在他停职期间,副院长赵新红主持医院的工作,这样一来妇幼保健院的院长和书记同时被停职,真正获得利益的是赵新红,这正应了一句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其实也不尽然,人家张扬根本没有想和严世东斗的意思,只是这严世东一直把张扬当成假想敌,张扬目前正处于政治上被打压被排挤的低潮期,心情又不算太好,所以捎带着找一个目标发泄一下,他严世东自己往枪口上撞,又能怨谁?

    严世东被确定停职之后,张大官人以神速恢复着,转眼间又已经是龙精虎猛的那个大好青年,不过病历在赵新红的叮嘱下还是以公平公正的方式书写了,至今还以脑震荡的名目住院中,公安机关也为整件事做了笔录,人家小张书记怎么着也是休克过一段时间的人,只要人家想,随时都有起诉严世东的权利。

    张扬赶到东坡渔庄的时候,秦清已经先来到那里等待,还是过去的那间水阁,气温比起前两天又升高了一些,空气中透着一股潮湿的燥热,水阁内空调已经打开,张扬穿着黑色t恤,蓝色牛仔裤走入房内,发现秦清居然也穿着黑色的t恤,蓝色牛仔裤,两人的装扮像极了一对情侣,秦清也微感错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真巧啊!”张扬在秦清的对面坐下,他可不是刻意穿上这身衣服配合秦清。

    秦清轻描淡写道:“喝点什么?”

    张扬想了想道:“扎啤吧,天太热,喝白的口渴!”

    秦清已经点好了菜,二凉四热,两人吃饭还是简单一点好。

    秦清抿了一口啤酒,一双妙目悄悄打量着张扬,轻声道:“你设计对付严世东是不是有点过分?一个党的干部不可以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中。”

    张扬知道她肯定会提这件事,他并没有马上回答秦清的问题,而是大口把满满一杯扎啤干了,砸吧砸吧嘴唇道:“啤酒不错,我喜欢喝哈啤!”

    秦清看到他故意回避自己的问题,不觉有些怒气,自己毕竟是一县之长,是他的领导,可每次两人相处的时候,好像她才是下属,这厮才是自己的上级,秦清表露自己的不满就是颦起她那双修长的秀眉。

    张扬看在眼里,自然明白美人儿县长已经不悦,可脸上还是那幅没心没肺的笑容:“有个问题,咱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你是喜欢我叫你清姐呢?还是喜欢我叫你秦县长?”

    秦清最讨厌这厮有意无意的把任何事都往两人之间上引,她俏脸含愠道:“今晚我叫你出来是谈工作!”这句话等于告诉张扬,你小子给我放老实点,我现在是以县长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张扬吃了她的冷脸,可是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仍然没有改变半分:“我说秦县长,你真觉着严世东值得我跟他一般见识?”这厮一双剑眉拧在一起,做出一幅痛心疾首的神情:“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一个,我甚至将你视为我的红颜知己,可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

    秦清被他的这番话说得有些毛骨悚然,感觉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美眸圆睁道:“你有话说话,别在这儿让我肉麻!”

    张扬嘿嘿一笑道:“严世东这种小人,我压根没放在眼里,我最近一直很窝火,你县长大人刚刚把我从招商办踢出来,我**还没在妇幼保健院的位置上坐热,这又想一脚把我给踹下去,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自尊,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秦清听他这么一说反倒平静了下来,冷冷道:“于是你就把严世东当成了出气包,一口恶气全都撒在了他的头上,你自个儿的位置坐不住,就想拽着人家一起跳下去。”

    张扬理直气壮道:“谁让他先阴我来着,老子总不能这么窝窝囊囊的下台吧,顺带收拾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秦清叹了一口气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假如你想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就不要树敌太多,不要忘记,哪怕是一颗小小的图钉一样可以扎伤你的脚掌。”

    张扬眯起双目,秦清所说的道理他当然清楚,可是他混迹官场的原则和其他人不同,对于厚黑学他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他就是要标新立异,他就是要与众不同,老子重生到这个时代原本就和绝大多数人不同,我当然不会随波逐流。

    秦清也没指望能够说服他,认识了这么久,张扬骨子里的倔强秦清是了解的,凭心而论,这次严世东也的确过分了一些,在对付张扬的问题上,他采用联合上访,威胁罢工,书写匿名信种种不光彩的手段,张扬给他一个教训也是应该的。可是现在周围的情况对他很不利,秦清不想张扬继续闹下去,事情闹得越大,越容易引起更多人的主意,她想要保住张扬的难度也就越大,秦清之所以叫张扬出来就是想跟他摊牌的,秦清细腻洁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她的声音很轻但是节奏掌握得很好,政坛上多年的修为这可不是盖的:“张扬,最近很多事情都对你不利,我考虑过,你如果继续在原有的工作岗位上呆下去,恐怕很难继续开展工作。”

    张扬一边听一边喝着自己的啤酒,秦清说完,他这一杯啤酒也见了底儿,张扬把酒杯顿在桌上:“是不是我让你难做了?”

    秦清轻声道:“春阳驻京办设立两年,一直管理不擅,最近原驻京办主任谢云亭因为贪污公款被人举报,目前已经被正式批捕,我打算让你去驻京办任职。”

    张扬有点迷糊了,他最近已经嗅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连李长宇都忙着和自己撇开关系,秦清最明智的决定应当是和自己划清界限,而她提出让自己担任驻京办主任,显然是想让自己离开春阳暂避风头,可秦清这样做,势必会为她带来不小的麻烦,为了保护自己她柔嫩的双肩要承受怎样的压力,张扬不由得有些感动,他静静凝望着秦清:“你没必要这样做,假如因为我而影响到你的前程,我甚至可以选择退出……”

    秦清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张扬,我相信你不会贪污,他们针对你的那些举报根本查无实据,所以我才会支持你,身为一个男子汉,不应当在出现问题的时候选择逃避,而是要挺起胸膛勇于承担。”

    张扬点了点头,秦清的话已经让他难以拒绝,他抿了抿嘴:“清姐,以后我要学你挺起胸膛勇于承担!”

妇科实习生 第七十九章张扬的领悟

    秦清一张俏脸蒙上一层醉人的嫣红,她心中暗骂这厮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种时候,居然还要这样说话,原本郑重其事的气氛被他搞得也有些暧昧了,可是秦清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因此而动怒,反而心中有一丝淡淡的欣喜,她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我想你先放一段长假,国庆后再前往北京上任。秦清也明白暂避风头的重要性,希望利用时间可以化解张扬眼前的窘境,她之所以这么早告诉张扬这件事,则是害怕张扬因为不公正的待遇而控制不住自身情绪,闹出什么事情来。究其原因,还是她在意张扬的感受。

    张扬明白秦清的苦心,想起之前自己对她的误解不禁感到有些内疚,秦清由始至终都站在自己的身边,她从未因为压力而改变过,在这个四面楚歌的时候,连李长宇都选择明哲保身的旁观者态度,秦清对自己的维护更显得难能可贵,张扬从来都不喜欢依靠女人,越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越不想让秦清承受这样的压力,然而他又不忍心拒绝秦清的好意,张扬脑子里已经开始自责,正是因为他的缘故而给周围人带来了这么多的困扰,浮躁多日的心情突然在此刻完全冷静了下来,他开始反思自己在东江所做的一切,人在得意的时候往往分不清自己的位置,张大官人也未能免俗,他可以在春阳无所顾忌的做事,可是在东江,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虾米,随便一朵浪花就可以打得他晕头转向,是要和浪花抗争到底,还是选择顺势而行?张扬终于开始考虑这个实际的问题,在他根基尚未稳固的前提下,顺势而行方才是正本,想要逆流而上,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

    秦清看到张扬许久没有说话,以为他心里仍然无法接受前往驻京办的安排,轻声道:“其实前往驻京办也是一件好事,你可以借此机会疏通一下和上下级方方面面的关系,要知道京城是天底下关系层面最错综复杂的地方,你去锤炼一下,对你未来的发展会有好处。而且可以暂时躲过眼前的风头,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能屈能伸,忍一时之气绝不是什么示弱,拳头缩回来再打出去,才有力量。”

    “我只是担心你,我不想你为我承受太大的压力。”

    张扬流露出的真情让秦清心中一阵感动,她不想让张扬以为自己为他付出太多,淡然道:“让你前往驻京办,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也是县政府几位常委商量后的决定,你一定要珍惜这次的机会,京城水深,你凡事不可以像过去那样率性而为,否则很快就会被碰得头破血流。”

    张扬笑道:“放心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多少也有了一些感悟。”

    秦清才不会相信他的话呢,.感悟?他要是能有感悟才怪?她本想询问张扬在省城**的事情,可话到唇边,终于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她意识到在自己的潜意识深处从未相信张扬会这样做,她不相信张扬会如此放纵自己的生活。

    两人这次的相聚气氛并不轻松,.一向谈笑风生的张扬也变得拘谨沉默了许多,正如他自己所说,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突然有了感悟。

    妇幼保健院院长严世东,院党.委书记张扬同时被停职,这在原本就不大的春阳掀起了一场波澜,很快就有许多不同的版本流传于街头巷尾,其中传得最广的就是两人在妇幼保健院的病房大楼建设工作中被查出了很严重的经济问题,所以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这场风波的最大受益者是赵新红,她从过去那个毫无实权的副院长,一跃成为妇幼保健院的代理院长,把医院大全掌握在手中。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严世东很不幸的成为那个栽树者,张扬的反戈一击,把他拖入了困境之中,原本严世东还指望着在大楼工程上狠狠捞了一票,现在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张扬在和秦清那晚的长谈之后,一颗浮躁的内心.居然平静了下来,这段时间,他选择病假休息,主要是为了躲避各方面针对他的攻击,所谓的几起投诉和告发大都是查无实据,张扬虽然做事高调嚣张了一点,可他在财务上干净得很,县委书记杨守义想在这方面动他,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其结果自然会是不了了之。让杨守义郁闷的是,张扬新近又从他弟弟杨守成的手中弄走了五万块,杨守成这钱掏得心甘情愿,人家是买命钱。

    张扬也知道杨守义在自己背后动的这些手脚,不.过按照他了解到的情况,杨守义之所以对付自己,那是因为身后还有人指使,在目前不利的情况下,张扬决定先放一放,虽然不知道这个潜在的敌人是谁,可是他已经充分意识到对方的实力,这是个实力强大到连李长宇都要保持缄默的对手,张扬不知自己为何会得罪这样的人物。在还不清楚对手是谁的情况下就已经落尽下风,这是张扬重生以来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这次的挫折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单凭武和医术并不能在这世上横行无忌,尤其是官场之上,能力未必代表实力,自己在浩瀚官场之中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这样的意识并没有让张扬感到颓丧和挫败,反而让他更加产生了进取心,他要学会借势和借力,在挫折和斗争中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他默认了秦清的安排,把这次前往驻京办当成平静心绪和磨砺自身的一次过程。

    张扬病假期间表现的安分守己,对纪委的几次.调查也前所未有的配合,不过纪委方面也只是调查了几次便偃旗息鼓,在经济上张扬的确没有太多的问题,查他在招商办工作的时候,虽然查到安家送给他一部手机,可那手机至今还是安语晨的户头,也就是说,人家爱给他用,这跟贪污受贿压根联系不上,至于张扬的私车问题,他现在使用的这辆车是牛文强的户头,过去那辆压根就是报废车,最多算他个交通违规,这种错误只是一个认识上的问题,并不涉及太多的原则。调查妇幼保健院的医疗美容中心更是激怒了楚嫣然,她二话不说就让工程停工,威胁要将资金全部撤出医院,原本撤资算不上啥大事,可问题是这件事捅到了市委书记洪伟基那里,洪伟基对张扬事件不以为意,可是对楚嫣然撤资却是大动肝火,一个电话打到杨守义那里把他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几乎在同时,远在香港的安老也向江城市委表达出自己对调查张扬的不满。

    江城市委市政.府联合办公大楼,九楼五号房内,市委书记洪伟基脸色铁青的挂上电话,他愤然道:“胡闹!我们辛辛苦苦的招商引资,资金刚刚到位,他们这边就玩政治运动,干什么?查什么?以为还是文革吗?”

    常务副市长李长宇此时正坐在洪伟基的对面,他这次过来本来是汇报工作的,刚巧看到了洪伟基呵斥杨守义的一幕,他不动声色的抽出一支中华递给了洪伟基,先帮洪伟基点燃,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两人都是老烟枪,默不做声的抽了几口烟,洪伟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刚才还是暴风骤雨,一转眼间已经是风平浪静,普通人的眼里这位江城市新任市委书记性情耿直刚烈,快意恩仇,可李长宇却知道,这位老同学是用这种方式掩饰他深不可测的城府,洪伟基弹了弹烟灰道:“一个副科级干部,能量倒是不小,知不知道这两天有谁给我打电话了?”

    李长宇知道老同学绝不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更不会不知道他和张扬之间的关系,他没有说话,只是微笑了一下,在不明确洪伟基的态度之前,李长宇不会轻易开口。

    洪伟基道:“安老为他鸣不平在意料之中,可是省军区司令、政委、轮番给我打电话,今天上午,江城军分区司令冯中南直接过来找我,问我春阳妇幼保健院投资的事情,你说说,一笔不足三百万的投资,怎么会吸引这么多军方人物的关注?而且军队向来不问地方的政事,他们肯迈出这一步,绝不是普通的关系……”

    李长宇用力抽了一口烟。

    洪伟基望着自己的老同学,他始终认为李长宇比自己的心机还要深一些,不过好在他们两人之间相处的一直都很默契,李长宇是个聪明人,他清楚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也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至少在目前,他甘心给洪伟基当绿叶,这一点是极为难能可贵的。洪伟基也清楚李长宇对这些背后的关系都十分清楚,因此也有些小小的怨念,既然你知道这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为什么不给我提个醒?这证明你对我还有所保留,你没有全心全意的对我。

    李长宇低声道:“张扬是我的世侄,他的个人问题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楚嫣然是他的女朋友,楚嫣然的外公是楚镇南!”

    洪伟基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层关系,叹了口气道:“楚老爷子虽然退了,可是在军界的影响力仍然非同一般,北原和平海军区的这帮当家的多数都是他的弟子。”

    李长宇意味深长道:“江湖无处不在,军队中人更看重一个义字,楚老爷子的出发点或许不是维护张扬,可如果楚嫣然坚持把投资和张扬联系在一起,那么事情就不好说了……”

    洪伟基低声道:“楚嫣然的父亲宋怀玉还是静安市市委书记。”

    李长宇轻轻嗯了一声,这件事他并不知道,可从洪伟基说出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就明白,洪伟基感到了压力,他不想得罪这方方面面的人,从一开始那个幕后人物想要对付张扬,李长宇就有维护张扬的意愿,可是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他明白自己并不适合出面去维护张扬,因为他和张扬的关系众所周之,如果他出手帮助张扬,等于公然和幕后人物作对,这显然是不明智的。

    如果洪伟基意识到利用莫须有这三个字对付张扬并没有任何的好处,由他来出手一切就变得容易许多,合理许多,李长宇等待的就是洪伟基的态度。

    洪伟基低声道:“这个年轻人很有一套,这么能折腾,春阳不适合他!”

    李长宇故意道:“洪书记打算把他调到江城来?”

    洪伟基白了他一眼,眼神中已经有了明显不满的意思,你***到现在还跟我绕弯子,谁不知道你和张扬的关系,外面传说你是他干爹,当我不知道吗?洪伟基当然知道李长宇没有出面维护张扬,并不是要为了撇清关系,而是因为他得罪不起那个幕后人物,他刚才的那句话,已经有了让自己出面替他顶雷的意思,张扬的问题并不是洪伟基搞出来的,事实上那位幕后人物直接把任务下达到了春阳,绕过了他这个江城市市委书记,或许是不想让他知道,或许以为这根本是件小事,杀鸡何用宰牛刀?

    洪伟基道:“长宇,其实你只要说一句话,有些事我一定会为你做!”这句话像是在卖给李长宇一个人情

    话说到这种程度,就由不得李长宇不接受了,李长宇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和张扬的私交很好,所以我更不好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参与其中,洪书记,开始的时候我有想过让你出面帮忙解决一下,以我对张扬的了解,他虽然年轻气盛了一些,可的确很有工作能力,对于一名年轻的干部来说,做到瑕不掩瑜已经不错了,可是这次的事情牵涉有些太多,我不好意思让你这位老同学掺和到麻烦之中。”

    洪伟基笑道:“你啊,你啊!我身在江城,有些麻烦早晚还会找到我的头上……”他停顿了一下道:“有没有什么建议?”

    李长宇看到时机成熟,正准备说出让张扬前往春阳县驻京办的事情,这时候洪伟基的电话又响了,洪伟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看电话号码,拿起了电话,脸上马上洋溢着春天般温暖的微笑:“伯达兄啊!”

    打来电话的正是省委办公室主任夏伯达,夏伯达之所以打这个电话还是顾佳彤的缘故,张扬自从离开省城之后和顾佳彤之间就一直电话不断,主要的原因是海兰,海兰的身体康复的很快,可是她在记忆恢复上却没有丝毫的进展,顾佳彤和张扬之间的关系也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张扬原本是没打算将自己现在的处境告诉顾佳彤的,可他又担心秦清承受太大的压力,所以婉转的把自己目前的处境告诉了顾佳彤,以顾佳彤的聪颖和智慧马上就意识到张扬在想她帮助,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毕竟一个小小的春阳县根本不会被她放在眼里,这种事情她是不会劳烦父亲的,省委办公室主任夏伯达更像是顾家的总管,家事、政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在夏伯达看来,顾家的家事就是政事就是天下事,顾佳彤首先想到的就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夏伯达细细一品就知道是谁想动张扬,他之所以能够获得顾书记的信任,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善于揣摩大老板的心思,听顾佳彤说完之后,他就断定,顾书记一定会对这件小事感兴趣。

    果不出他所料,顾允知听夏伯达说完这件事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许常德的心胸太狭窄了!”

    夏伯达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顾书记,这件事我应该怎么办?”

    顾允知低声道:“我们党内的有些干部,总喜欢划***,把自己呆过的地方看成自己的势力范围,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这样很不好。”顾允知说完这些话就闭口不言,可是完整的信息已经传递了过去,夏伯达明白,大老板很不爽。

    所以才有了夏伯达的这个电话,洪伟基和夏伯达的私交不错,所以接到这个电话并没有感到惊奇,可是夏伯达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目瞪口呆了。

    “伟基啊,一直都想打电话给你,可是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这不,我早就想告诉你,春阳县妇幼保健院的张扬,是顾书记的世侄,你多多关照一下。”

    洪伟基现在是彻彻底底愣了,不过心情也轻松了,妈的,老子还难为了半天,合着人家根本不用我去维护,后台那是平海的大老板,洪伟基就纳闷了,张扬这厮究竟是什么人物啊,区区一个春阳县的副科级小干部,竟然牵涉出了这么多的强势人物为他说情,洪伟基微笑着表示让顾书记放心,夏主任放心,等到夏伯达挂上电话之后,这才如释重负的放下了电话,简简单单的一件事现在变得如此复杂,这的确是一潭浑水,洪伟基刚才说的对,只要他在江城,还是江城的掌门人,江城发生的麻烦他就不能抽身事外,政治修为到了他们这样的层次很多事情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奥妙,洪伟基虽然和许常德的私交很好,可是在这件事上抱有和夏伯达一样的观点,许常德的心眼实在太小了,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身居他现在的高位,应当拿得起放得下,看得出轻重缓急,不可以让私人恩怨蒙住了心智,在夏伯达打这个电话之前,洪伟基觉得这件事还是有些棘手的,可是接到这个电话之后,洪伟基已经揣摩出了大老板的意思,这件事也因为顾允知的插手,而重新达到了一种平衡。

    洪伟基始终认为,许常德现在所表现出的失常只是暂时的,一旦他的头脑冷静下来,他就会意识到自己冲动的行为是怎样的幼稚和可笑,人一辈子总会有突然想不开的时候,心机深沉如许常德也不例外。作为许常德的朋友,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洪伟基把燃尽的烟蒂在烟灰缸中摁灭,向李长宇笑了笑道:“知不知道谁给我打电话?”

    李长宇从他刚才的表情和称呼中已经猜到了端倪,联想起前不久张扬在省委书记顾允知家里给他打得那个电话,将发生的事情已经猜到了十之**,李长宇搞不明白张扬怎么会和大老板扯上关系,和这厮相处日久就会发现,他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而且这厮的能力似乎永无止境。

    洪伟基并没有指望李长宇回答,马上就说出了答案:“省委办公室主任夏伯达。×小s说ち屋ち首ち发”他之所以直截了当的说出这件事,是在向李长宇表明,他对李长宇这位老同学是推心置腹的,是毫无心机的。

    李长宇也不禁为洪伟基的坦率而感到欣慰,投之以桃报之以理,洪伟基对他如此坦诚,他就不能继续保持这样的态度,李长宇微笑道:“我真不知道他和顾书记有什么关系,不过前些日子,他在东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号码就是顾书记的宅电。”这句话一是澄清自己,二是婉转的告诉洪伟基,张扬去省委书记顾允知家里做过客。

    洪伟基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伸出手去,又找李长宇要了一支烟,不等李长宇打着火机,他自己已经把香烟点上:“长宇,这小子留在江城是个麻烦。”两人把话已经都挑明了,方方面面的关系也已经清楚了,下面的事情就是要商量如何安排处置张扬的问题了。

    李长宇道:“他的性情我很清楚,让他继续呆在春阳还会惹出事情来,我看还是把他放出去。”

    洪伟基抽了一口烟:“放出去?”

    “春阳县驻京办是个好地方,不过因为谢云亭贪污的事情,市里原本打算让县驻京办和市驻京办合并,我看这件事可以放一放,让他去那里锤炼一下,这小子目空一切,以为天老大他老二,放到京城那种地儿,他很快就会明白,这世上比他有实力的人物遍地都是。”李长宇的这番话听起来是要教训张扬的意思,可是背后透出的完全是关爱和维护。

    洪伟基忽然笑了起来,他用手指在虚空中点了点李长宇道:“长宇啊,我听人说了一件事儿,说张扬是你的私生子,不知有没有这件事?”

    李长宇大笑起来:“咱们是老同学,我也不瞒你,我很想他是我的私生子!”四目相对,两人的笑声变得越发的爽朗。

    张扬的这段日子过得倒是优哉游哉,他没有留在县城,而是选择前往黑山子乡,暂时远离政治斗争的漩涡,忽然生出一种超然世外的感觉。

    楚嫣然找到他的时候,张扬正在郭达亮的生猪养殖场带着,饶有兴趣的趴在猪圈那里欣赏着什么。

    楚嫣然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原本想吓张扬一下,可还没走到他的身边,这厮已经闪电般转过头来,反倒把楚嫣然吓了一跳,楚嫣然气得顿了顿脚道:“你这人真没意思,装模作样都不会啊!”

    张扬呵呵笑道:“从你脚步声我就听出来了,丫头,这证明我时时刻刻想着你啊!”

    楚嫣然咬了咬嘴唇,放心甜丝丝的,向前凑了凑道:“看什么呢?”,张扬没有说话,一脸坏笑的看着楚嫣然,楚嫣然看清猪圈内的情景,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原来猪圈内一只野猪正在和一只大白猪**呢,这厮真是可恶下流无耻,居然有闲情逸致欣赏这些不堪的东西,楚嫣然抬脚朝着张扬的**就是一脚:“流氓!”

    张扬很无辜的苦着脸道:“耍流氓的是野猪,干我屁事?”

    楚嫣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粉红色的俏脸清丽的笑容显得朝霞一般可人。

    这厮不失时机的来了一句:“你好白,比乌克兰大白猪还要白!”

    “你才是猪呢!”

    “假如你是那只乌克兰大白猪,我不介意成为那只野猪!”

    楚嫣然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儿:“流氓……”这句话骂得已经有气无力了。

    张扬也知道楚嫣然表面上豁达开朗,骨子里还是害羞矜持的小女孩性子,指了指前面,带着楚嫣然走向不远处的树荫。

    楚嫣然好半天没能从被张扬骚扰的羞涩中自拔出来,红着脸垂着头来到了那片树荫下,张扬坐在长条板凳上,示意楚嫣然坐在他的身边,拿起自己的茶杯递给楚嫣然:“新鲜的野山茶,尝尝!”

    楚嫣然也不跟他客气,接过茶杯喝了一几口,皱了皱眉头道:“好苦!”

    张扬微笑道:“你仔细品品,苦的是茶叶,我的口水还是很甜的!”

    楚嫣然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可是目光却拿捏不出丝毫的凶悍之意:“你好恶心,好变态!”依着她的脾气,恨不能将这杯茶兜头盖脸的泼到张扬身上,张大官人识破了她的用意,及时把茶杯抢了过去,笑道:“丫头,听说你把美容中心给停了?”

    楚嫣然点了点头:“是啊,我投资那间医疗美容中心,本来就是冲着你去的,你现在都不在那里干了,我凭什么把钱往那儿扔啊?”

    张扬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几百万扔下去了,就这么连响声不听就没了?真是搞不懂你?”其实他已经从李长宇的口中知道楚嫣然利用她外公的影响力向江城方面施压,给正处于困境中的自己帮助,对楚嫣然,张扬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低声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不怕我感动,不怕我爱你爱得不能自拔?”

    楚嫣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扬愁眉苦脸道:“我靠,我深情表白的时候你能不能郑重一点,你不懂得配合?真他**没劲啊!”

    楚嫣然还是格格笑着,她捂着嘴唇道:“你好滑稽!”

    张大官人颇为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妈的,老子明明是深情款款,怎么到了她这儿竟然变成了滑稽?他能够断定楚嫣然明明是喜欢自己的,可一到关键时刻,这丫头总是选择逃避?难道她对感情有种莫名的畏惧心理?

    这时候生猪养殖场的承包人郭达亮走了过来,他乐呵呵跟楚嫣然打了个招呼,自从开了生猪养殖场之后,郭达亮就再也没犯过疯病,他的脾气也变得更加的亲切随和,人最重要的是找准自己的位置,郭达亮无疑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他的热情和能量完全投入到生猪养殖事业之中。

    张扬笑道:“怎么样,最近销量好不好?”

    郭达亮点了点头道:“还成,等货款回来,我把你那笔钱先还上。”,前期日子,因为周转问题,郭达亮从张扬手中借了两万块,所以才会说起这件事。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急,反正我也不着急用钱,你创业伊始,用钱的地方很多,等手头宽裕了再给我也没啥。”

    楚嫣然对郭达亮的生猪养殖场产生了一些兴趣:“郭乡长,你养了多少头猪啊?”

    郭达亮眯起眼睛:“初期计划是五百头,争取明年能够达到一千头,如果利益可观的话,我还会在旁边建设一座饲料加工厂!”

    楚嫣然道:“有空的话把你的计划书给我看看,如果切实可行,我倒是愿意在你这里投资。”

    张扬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楚嫣然,这妮子真是钱多烧的,连养猪场她都有兴趣投资。

    郭达亮却是很看重这件事,他连连点头,和楚嫣然互留了联系方式,又邀请楚嫣然中午在这里吃饭,郭达亮离开准备之后。

    张扬忍不住道:“你真的想在生猪养殖场投资啊?”

    楚嫣然笑着点了点头道:“你真以为我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傻丫头啊,我平时也在关心国家大事,经济发展,放心吧,我才不会拿着外婆的钱随便打水漂玩呢,生猪养殖大有可为,我刚才已经看过他的养猪场,管理的很好很科学,现在投资一小部分钱,将来收获的会是意想不到的利润,我倒是劝你,借给他的两万块不用还了,直接打成股份,用不了多久就会带给你二十万,二百万的回报。”

    张扬对于投资方面的确没有什么天份,他挠了挠头道:“就这几百头猪能赚这么多?做梦吧?”

    楚嫣然不满的白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才是人头猪脑,现在讲究科学养殖,规模化养殖,我看这个郭达亮很有一套。”

    经楚嫣然这么一说,张扬对郭达亮的养殖场也来了兴趣,很虚心的求教道:“楚董事长,那啥……你觉着我在这儿投点钱,以后的回报率会是多少?”

    “财迷,你是国家干部,不能经商的!”

    张扬叹了口气道:“是啊,老子是国家干部,可你不是啊,要不这么着,那两万块当我借给你的,以后你每年把红利打给我。”

    “凭什么啊?我又不缺钱!两万块我自己出不起吗?”

    “凭咱俩的感情啊,你说说,有钱大家赚,要是以后你钱越赚越多,我这边却是一穷二白,那咱俩的差距岂不是越来越大,贫富悬殊,心态就会产生变化。心态产生变化,感情就会产生变化,你说咱俩这么般配,要是感情出了问题,那是多大的遗憾啊!”

    “你有毛病啊,我跟你般配吗?我怎么不觉得?横看竖看,你都是一农民!”

    “我最烦你歧视农民,农民怎么着?你看不上我这农民,只有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围着我转悠,丫头,我是觉着咱俩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也要给你留个位置,早点儿排队,还有机会混个正宫,如果真晚了,只能封个才人啥的了,再晚点儿,对不住,只能让你当铺床叠被的宫女了。”

    楚嫣然捏起粉拳,一幅要跟他决战到底的样子:“瞧你这个磕碜样,妈的,居然想着三宫六院,我告诉你张扬,你那些花花肠子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国家干部怎么了?你就算披着国家干部的皮,还是一个流氓!”

    张大官人正要出言反驳的时候,电话响了,他向楚嫣然笑了笑,摸出了手机,省城的号码,张扬站起身接通了电话,电话是顾佳彤打来的,她是专程告诉张扬,海兰已经出院,目前已经回家休养,最近也没有任何针对她的事情发生。

    张扬用眼角瞥了瞥楚嫣然,发现这丫头仍然在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他笑眯眯道:“佳彤姐,这事儿得多谢您了,对了,养养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顾佳彤的情绪看来不错,笑道:“养养恢复的很好,最近竟然可以用双拐下地了,张扬你真的好厉害,对了,明健说十一要去清台山玩,你有个准备啊!”

    张扬笑道:“上次我就邀请过他,能来最好了,佳彤姐,您要是能够抽出时间一起过来吧,清台山的风光还是很迷人的。”

    顾佳彤很愉快的说道:“成,如果有时间我一定过去!对了,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看江城那地方好像不太适合你,要不要我跟老爸说一声,帮帮你鱼跃一下?”顾佳彤能够说出这番话,证明她已经将张扬当成真正的朋友看待,否则她绝不会主动提出这件事。

    张扬笑道:“算了,已经够麻烦你的了,再帮忙,我这人情债就换不清了,佳彤姐不至于让我最后以身相许吧?”

    顾佳彤格格笑了起来。

    楚嫣然远远听着,一张俏脸儿顿时笼上了一层严霜,这厮真是可恶,公然在自己的面前和人家打情骂俏,他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顾及自己的感受?

    张扬又和顾佳彤寒暄了几句挂上了电话,回到楚嫣然身边,看到楚嫣然的表情,已经知道这丫头生气了,不过这厮还是不改没心没肺的笑容,乐呵呵道:“刚刚说到美女,就有美女打电话,你说我这农民是不是命犯桃花啊?”

    楚嫣然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她出其不意的将身后的茶杯泼了出去。

    茶水泼了张扬一头一脸,张大官人那是没想躲,如果他真的想躲,凭他的反应,一滴水都沾不到他的身上,这厮的脑子转的多快,看楚嫣然的神情,他已经明白不让这丫头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今儿肯定不会有好脸色给自己了,只能硬着头皮受了她的这一泼。

    楚嫣然看到张扬的狼狈相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扬苦笑道:“泼妇原来是这样炼成的!”

    楚嫣然既然被这厮冠以泼妇的称号,干脆就彪悍到底,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狠狠拧了一圈道:“我让你整天勾三搭四,下次再敢祸害人家良家妇女,我把你耳朵给割下来!”

    张扬叫苦不迭道:“我连一个良家妇女都没祸害过,最多有祸害的想法,可是没祸害的行动啊!”

    “有想法也不行!”

    张扬嬉皮笑脸道:“都劝你多少回了,真想挽救这千千万万的同胞姐妹,你还是早下决心,以身相许,话说……这地狱你进来了,别的姐妹不就没有机会了吗?”

    楚嫣然眨了眨眼睛,放开张扬已经被她揪红的耳朵:“问题是你这地狱忒大了,就算我进去,恐怕也填不满,你还会可着劲儿把别人给拉进来,那我拯救别人的目的没达到,自个儿又无辜搭进来了,你说我多划不来啊?”她站起身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轻声道:“所以我还是先在旁边看着,谁想进地狱,我就拉谁一把,能救一个,就救一个,作为朋友,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做恶太多,下辈子投错胎来到生猪养殖场里。”

    张扬哈哈大笑,这丫头的嘴皮子跟自己在一起磨练的也是越发的厉害了,这句话的水准俨然已经达到了他的境界,张扬感叹道:“其实我这地狱最需要的就是你!”

    楚嫣然摇了摇头:“你野心太大,我满足不了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中竟然感到一丝怅然。

    张扬的确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不但有野心,而且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对左晓晴、对楚嫣然、对海兰、对秦清,每一个他都想据为己有,这在大隋朝那会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随着他来到九十年代,才发现如今的时代已经变了,男人三妻四妾那不叫艳福,那叫重婚罪。除了海兰以外,其他几个无论身份还是家世都非同一般,就算在隋朝,也没有人甘心做小,更不用说现在了,这也是张大官人迟迟不敢向楚嫣然下手的根本原因之一,不仅仅是顾忌她的家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张扬清楚楚嫣然对自己的感情,这丫头善良率直纯真,张扬对她也很动情,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轻易伤害人家,鱼和熊掌难道真的不可以兼得吗?张扬此时的心情很纠结,假如让他有所舍弃,那必然是极其痛苦的事情,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为什么要白白错过?老子再活一次可不是为了遗憾和郁闷来得!咱**员从来就不怕困难,越是艰险越向前,老子这地狱足够大,我喜欢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楚嫣然自然不会想到这厮正盘算着如此恶毒的念头,她不否认自己喜欢张扬,可是在林秀的提醒下,她开始意识到张扬的感情并不定性,如果将自己的全部都投入到张扬的身上,最后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楚嫣然开始学会理智的和张扬保持距离,可是她又控制不住对张扬的感觉,感情就像吸毒,这种诱惑很难抗拒。

妇科实习生 第八十章仗义出手

    顾明建一行在九月三十号的傍晚抵达了春阳,让张扬意外的是,这次顾家姐妹竟然一起过来了,还有三位是那三名艺术学院的女生,张如萍,程秀秀和赵蕊雯,张扬到现在也搞不清她们三个和顾明建的关系,张如萍和顾明建是表兄妹,按理说不应该有啥感情上的纠葛,另外两名女孩儿就难说了,从种种迹象看,她们应该都在追求顾明建,这顾明建似乎对这种一拖三的状态很享受,实在搞不清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到了哪种地步。睹人思己,张大官人还是很眼热这种调调的,不知道啥时候他也能带着自己的几位红颜知己琴瑟和鸣。

    顾养养看到张扬,一双明澈的美眸闪烁着激动地光芒,亲切叫道:“张哥!”这次是她坚持要跟着过来的,原本家人并不愿意,毕竟她现在双腿还无法行动自如,根本没可能爬上清台山。可顾养养坚持说要来春阳复诊,既然打了这个旗号,其他人也就不好拒绝了。

    自从安老和春阳方面签订合作开发旅游协议之后,在秦清的主持下,各项配套工程和基础设施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上清河村方面表现出高瞻远瞩的长远目光,在村后不远的地方建设了一个山庄,说是山庄只不过是一座底上八间的小楼,这是为了接待以后到来的游客准备的,不过这山庄启动的似乎早了点,从建成到现在两个多月了,还没有接待过任何一个游客,一直处于闲置的状态中。

    张扬跟刘传魁打了一个招呼,直接带着顾明建一行入住了这里。

    山庄占地六亩,除了那座住宿的小楼,还修整出一个花园,一个鱼池,花园虽然不够精致,可是里面混杂的青菜却是可以吃的,鱼池虽然没有那些五彩缤纷的欣赏鱼类,兴头上来随时可以垂钓。

    山庄有三名服务员,也都是.上清河村的村民,因为没有正式营业,里面的被褥全都是新的,收拾的倒也干净利索。

    刘传魁专门让儿子刘大柱过来.给客人准备晚饭,刘大柱最擅长的就是全羊宴。

    张扬带着客人走入山庄的时.候,刘传魁正在那儿杀羊,一把尖刀耍得霍霍生风,那只肥硕的山羊一转眼的夫已经被它剥得光溜溜的,顾明建和那三位女孩儿都凑了过去,饶有兴趣的看他杀羊。顾佳彤自从下车,手机就响个不停,董事长就是董事长,连放假也不得安宁。

    顾养养对这种血腥的屠宰场面却有些害怕,咬了.咬嘴唇,目光投向远方,张扬察觉到她的心思,推着她前往鱼池那边看看,晚风吹动顾养养柔顺的长发,发丝不时轻抚在张扬的手背上,痒痒的,十分的舒服。

    顾养养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儿真美,好久没有呼.吸到这么清新空气了。”

    张扬笑道:“等明天上了清台山,那里才叫美呢!”

    顾养养有些遗憾的笑了笑道:“我在山下等你们!”,.以她现在的状况,爬山显然是不可能的。

    张扬把轮椅停.好,转到她的对面,在她面前蹲下,平视顾养养的双眸道:“你的双腿最近感觉怎样了?”

    “好多了,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知觉,前些天,我还试着用双拐下地,虽然走得不远,可是已经开始康复。”

    这样的情况早已在张扬的意料之中,他为顾养养的恢复而感到欣慰,轻声道:“这两天我会为你做一次针灸,应该可以加速你的康复速度。”

    在张扬的帮助下,顾养养第一次对康复产生了这样的信心,不知为何,她对张扬的信任近乎盲目,这在她十七岁的青葱生命之中还从未有发生过,水声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水面上,一条大红鲤鱼从水池中窜起,顾养养欣喜道:“哇!好大的鲤鱼!”

    张扬从地上捻起一颗小石子,右手食指一曲,石子嗖!地一声弹**出去,正撞击在那条大红鲤鱼的头部,鲤鱼被石子强劲的力道撞晕,翻着肚皮,漂在了水面上,张扬来到水池边把鲤鱼给捞了起来,却见顾养养一张俏脸变得有些苍白,这才明白自己的这个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人家小丫头欣赏的是活蹦乱跳的鲤鱼,她喜欢的是鲜活的生命,自己误会她想吃鱼了,张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

    顾佳彤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养养就是这样,心慈手软,自己不杀生,也不喜欢看到别人杀生,那条鲤鱼,你不吃,我们还要吃呢!”

    顾养养被她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崇尚自然,认为自然界的一切生命都有其生存的权力,所以不想看到杀生,不想看到血腥,在过去,她的这种念头尤为强烈,可是现在渐渐明白,她有自己的生活准则,别人也有别人的生活态度,她无权改变别人,更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影响到别人的心情。

    顾明建是一个喜欢折腾的主儿,他让刘大柱在院子里支起烤架,弄了小半只山羊在院子里烤了起来,这厮是要给三个小姑娘表演他从新疆人那里学来的烤全羊,不过水准显然不怎么样,羊肉被他烤的有些地方糊了有些地方还冒着鲜血,最后还是顾佳彤走过去接了过来。

    张扬让人在院子里支起了一张桌子,刘大柱很快就把全羊宴摆了上来,张扬特地交代他为不吃肉的顾养养准备了一些素菜,从东江过来的六名贵客和张扬围坐在圆桌前,张扬开了两瓶五粮液,为每人都斟了一杯酒,微笑道:“乡下地方比不上大城市,大家将就一点儿!”

    张如萍笑道:“这里很好啊,在东江很难找到这么清新雅致的地方!”

    顾明建道:“真是好地方,来!咱们干了这一杯,感谢张扬对我们的盛情款待!”众人同声响应。

    当晚每个人都敞开了酒量,顾明建是最先喝醉的一个,被人扶着回房睡了,顾养养虽然不喝酒,可是因为身体最弱,也早早离席回房去休息,到最后只剩下张扬和顾佳彤两个人。

    看着满满的一桌菜几乎没动多少,顾佳彤不禁笑道:“太浪费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公款吃喝惯了,从不知道珍惜粮食。”

    “我算个屁官,跟您老爷子相比,我连个芝麻粒都算不上。”

    顾佳彤笑了起来:“**不分大小,不分位置,我爸平时吃饭可是简朴节约得很,他要是看到这顿饭,肯定要给你扣上一顶公款吃喝的帽子。”

    张扬笑眯眯抿了一口酒,他虽然相信顾允知有可能是个清官,可绝不相信他会做到两袖清风的地步,一个真正的清官首先要做到不循私,看看顾佳彤姐弟两人的做派就知道,他们拥有的一切多数都是仰仗老爷子的身份和声威,在张扬看来,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贪污,不过在中国的官场之中,这种现象是根本不可能杜绝的,家世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财富,就算你不想利用,也会有人主动上门帮你开发。

    顾佳彤看到张扬不说话,以为他不服气,继续道:“你这阵子的麻烦,也是有人告你经济有问题。”顾佳彤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我虽然不在官场之中,可是官场的事情我见得很多,为官之人最怕的就是两件事,一个是经济,一个是女人,这两件事也最容易被别人抓到把柄,你以后想要在仕途这条道路上一帆风顺的走下去,这两方面必须要引起重视。”

    张扬笑道:“多谢佳彤姐提醒,经济上我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从没有做过以权谋私的事情,想要挣钱,我未必需要利用手中的职权,可是女人方面我恐怕管不住自己,你说我要是连喜欢别人都不敢,那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顾佳彤笑道:“我说不过你,反正啊,你想做官,就得懂得约束自己。]”她端起那杯酒道:“如同这杯酒,心里明明想喝的不得了,可嘴上却要装出既不情愿的样子,虚伪在任何人的相处之中或许会被人诟病,可是在官场之中,你不懂的虚伪,你就是一个异类。”

    张扬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很直接的问道:“你觉着咱顾书记虚伪吗?”

    顾佳彤的回答让张扬目瞪口呆:“虚伪!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该怎样去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成为了平海省省委书记,无论在外面在家里,他都变成了那个符号!”

    张扬对顾佳彤的坦率暗暗欣赏,其实官场中人,多数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一个符号。

    顾佳彤道:“你是个异类,我个人认为,你很不适合官场这种地方,偏偏你还在其中混得沾沾自喜,自得其乐。”

    张扬哈哈大笑起来:“的确,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顾佳彤道:“我总觉着你不像是想当官,而是把当官的过程视为了一种冒险,你喜欢刺激,你喜欢一个又一个的挑战。”

    张扬点了点头道:“佳彤姐,你越来越了解我了,其实官场是个最复杂的地方,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够在其中生存下来。”

    “那要看你的野心有多大,野心越大,你的负担就会越重,压力就会越大,在这样的压力下,终有一**会有崩溃的危险。”顾佳彤深深看了张扬一眼道:“别跟我说你没有压力!”

    “在别人是压力,在我而言那是动力,我这人性子韧得很,压力越大,非但不会让我折断,反而会激起我强劲的反弹。”

    顾佳彤笑道:“就像秋天的老竹?”

    张扬得意的喝了一杯:“那啥……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呢,假期过后,我会前往京城,担任春阳县驻京办主任!”

    顾佳彤小声道:“好大的官儿啊!”

    “讽刺我?”

    “谈不上讽刺,不过我总觉着你这么一走,有些政治避难的味道!”顾佳彤好看的丹凤眼飞了张扬一下道:“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帮你活动一下。”

    “咱不是说了吗?我这人不喜欢欠情,尤其是欠女人情,我怕被人感动,万一感动我就会生出以身相许的念头。”

    张扬的这番话在顾佳彤听来充满了**的含义,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听到这句话的缘故,顾佳彤的脸有些发红,她给张扬斟满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少瞎说八道啊,你怎么就这么上杆子的推销自己,我可是有夫之妇啊!”说完这句话顾佳彤内心忽然一阵羞涩,她和张扬的这些对话透着那么一股子打情骂俏的味道。

    在顾佳彤的面前,张扬还是表现出相当的收敛,毕竟人家是平海省大老板的千金,可不是能够轻易招惹的,玩笑可以,玩火就不行了,引火烧身的道理张扬在大隋朝那会儿就懂。他适时的打了一个哈欠道:“不早了,今晚还是早点儿休息,明天清晨我带你们上山!”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在张扬的带领下向清台山进发,原本顾养养是不打算去的,可张扬主动承担了背她上山的任务,这厮已经不是第一次背人上山了,顾养养的体重还不到九十斤,比起上次背赵新红的时候负担要轻许多。以他的体力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经过方正石的时候,张扬特地介绍了一下,这石头是顾允知当年命名的,马上引起了顾家姐弟的关注,他们每人都在方正石前留了影,准备以后拿回去给老爷子欣赏,连顾养养也在方正石前照了几张相,小妮子原本就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在这清丽的山水之间,更焕发出不事雕琢的青春之美。

    张扬已经到青云峰无数次,所以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已经相当熟悉,而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前来,对这里的美景都是大为惊艳,之前谁都没有想到在平海北部的贫穷小县居然孕育着一块如此风景如画的宝地。

    顾佳彤作为一个商人,眼光和他人不同,她不由得感叹道:“难怪安志远会选择开发清台山旅游为投资的切入点,这里只要开发得当,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会成为省内,甚至国内的著名景点,以后的利润不可估量。”

    张扬背着顾养养走在她的身边,微笑道:“投资要趁早,顾董事长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过来分一杯羹,晚了可能连剩饭都吃不到了。”

    顾佳彤显然有些累了,停下来弯着腰喘了几口气,顾养养拿出一瓶水递给了她,顾佳彤喝了几口方才道:“现在投资并不合适,你也看到昨晚的山庄了,目前清台山的品牌还没有打出来,根本没有任何的游客过来,道路也没有修好,现在投钱在这里,等于把自己套在这大山里头了。”

    “你真现实,等路修好了,游人来了,你想投资,还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吗?”张扬说完马上就想到了一件事,人家的老爷子是顾允知,平海省的事儿还不是顾允知一句话的事,自己才是白操心呢,看顾佳彤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人家一定有了确然的把握,顾佳彤是个喜欢投资后马上见到利润的人,这决定她并不喜欢做长线的投资。

    张扬带着他们游览了青云峰的几个主要景点,顺带看了看港方修建的外景基地,在秦清的建议下,安老已经让手下人拆除了当初毫无规划的几栋建筑,现在的外景基地在青云竹海东北方五百米左右的开敞山地上,五十多名工人正在那儿加班工作,外景基地也已经初具规模。目前并没有剧组进驻,三位艺术学院的女生不免有些失落,她们原指望能够遇到剧组,向导演自荐演出呢。

    陈崇山带着他的大黄狗远远站在石屋前,看到张扬,他微微点了点头,等于打了个招呼,张扬对这位老爷子始终都是很尊敬的,他撇开众人独自来到陈崇山的面前:“陈大爷,最近怎么样?”

    陈崇山淡淡道:“还成,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去紫霞观找老道士下棋,对了,过两天我就搬到山上去了,这儿太吵,住不惯了。”

    张扬知道陈崇山喜欢清静,这次搬家多少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我当时没有想到会影响到您的正常生活。”

    陈崇山笑道:“我早就想搬上去了,离老道士近点,平日里两个老头子在一起也能打发寂寞,对了,最近一段时间怎么没见你过来?”

    张扬这才将他已经不在招商办的事情告诉了陈崇山,陈崇山对张扬的官职变动兴趣并不大,可是听说张扬要前往京城,又想起孙女儿陈雪,他让张扬稍稍等待,回到石屋内把准备带给陈雪的东西拿了出来,另外还有一幅字,是送给他的一位旧友的,地址就在外面包装的报纸上写着。

    张扬和陈崇山也算得上是忘年交,这点小事他当然不会推却,微笑道:“陈老伯放心,我一定把这些东西给你送过去。”

    陈崇山点了点头道:“京城不比春阳,你为人做事,也要收敛一些。”这几天,陈崇山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劝张扬的人了。

    顾建明一行在春阳逗留两天后离开,他们对张扬的安排和招待还是相当满意的,临行之前,张扬专门找到顾佳彤询问海兰的状况,顾佳彤知道张扬到现在为止仍然无法放开那个女主播,她轻声道:“她的情况我专门问过医院,根据床位大夫所说,她目前的状况下,最好不要遭受刺激,否则她的病情恐怕会进一步加重。“顾佳彤停顿了一下道:“也许称不上疾病,只是心理上,怎么?你想见见她?”

    张扬摇了摇头,现在海兰对他表现出强烈的抗拒感,假如他出现在海兰的面前,肯定会成为刺激海兰的因素。张大官人妙手无双,可是对这种心理上的疾病却是束手无策,看来他不得不暂时选择淡出海兰的视线。

    顾佳彤和张扬认识了这么久,对他的心理多少也有了些了解,小声道:“你是不是很想见她?”

    张扬想了想,低声道:“短时间内我还是不要去刺激她了,只要能够知道她平平安安的就已经足够了。”

    顾佳彤的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之色,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但要勇于担当,也要拿得起放得下,张扬显然已经初步合乎这个标准,她向张扬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十一过后,张扬终于接到了让他前往春阳驻京办上任的正式任命,江城市当时所辖六县都已经设立了驻京办,并进行了注册和备案,春阳驻京办成立六年,第一任驻京办主任谢云亭是个光杆司令,一人在京呆了五年,一年5万元经费,在他任职的最后一年,驻京办经费增加到每年20万,办事人员也增加到了三名,县里还专门划拨了七十万的装修款,而就在驻京办蓬勃发展的一年,谢云亭被查处了贪污问题,如今已经被依法逮捕,过去没有人意识到驻京办是好地方,可谢云亭发生经济案之后,春阳县的领导层才意识到驻京办原来有这么大的油水,虽然意识到油水很大,可是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涉入雷区,因为聪明人都知道,现在所有的部门目光都注意着这里,除非你克己奉公,兢兢业业,稍有风吹草动私心杂念,恐怕就会落入谢云亭的后尘。

    而张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受春阳县驻京办的工作的。此前张扬已经做过一番调研,他把驻京办的职责确定为5个方面。一是迎来送往,例如县领导进京开会、学习,去机场迎送,订酒店,做好前期服务工作;二是县里在京的重大活动,参与组织;三是本县籍人士在京工作学习的,起个联络作用;四是引导在京同乡支持家乡建设;五是维稳,劝导“非访”人员回家。在张扬前往北京上任之前,县长秦清专门向他强调,不要以为驻京办的工作只是一个联络处,随着这些年县里到京的活动增多,随着这些年上访人员的增多,驻京办的工作也变得越来越重要。县里之所以突然将活动经费增加到20万元,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出于维护信访的需要,如今的驻京办,专门有信访局的一名干部负责维稳工作,不过人家不是长期的,每月一换。

    虽然江城已经有了直飞北京的航班,可是张扬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坐火车,这厮对飞行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认为性命在地上还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一旦到了天上就完全交给了别人。

    十月五号夜张扬在牛文强、杜宇峰、姜亮、赵新伟、王博雄一帮损友给他见行之后,带着三分酒意登上了北去的列车,按照他的级别原本是享受不了软卧的,可这厮还是弄了张软卧,他原没打算占公家的便宜,按照规定该报多少是多少,多出的部分算他自费。因为这次的挫折,张扬对于经济上的事情变得越发的谨慎。

    张扬的位置是上铺,包厢里已经有了两名男子,张扬把行李放好,外面又进来了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妇,那少妇显然没有想到同包厢的都是男子,把行李放好之后,出去找乘务员调换车厢,可活动了一通都没有什么结果,临开车的时候又走了回来,她的铺位在张扬对面的下铺,铺床的时候可以看出她的腰身很窈窕,身姿很动人,张扬只是看了一眼,可马上发现那两名男子目光肆无忌惮的钉在那少妇身上,目光中充满灼热和贪婪,张扬不禁皱了皱眉头,麻痹的,这俩货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除了那两名男子外,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交流,张扬躺在上铺看了会书,也感到有些疲倦,脱下外衣睡去,不多时车厢内已经静了下来,就在张扬沉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尖叫。灯光亮起,那少妇发髻散乱的坐起,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羞怒不已的捂着胸口。

    张扬也因为她的这声尖叫坐起,看到那两名男子都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全都装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那少妇看了看张扬,张扬有些无辜的笑了笑,他一直都在睡觉,什么也没干。

    显然那少妇也没有怀疑张扬什么,毕竟他们距离这么远,刚才有人趁着她熟睡,把手伸到她被窝里摸了她一把,三个人中最有嫌疑的就是那名睡在她对面下铺的男子。

    张扬低声道:“怎么回事?”

    那少妇咬了咬嘴唇,有些愤怒的看着对面的那名佯装熟睡的男子:“刚才有人摸我……”她的话音刚落,那两名男子也同时坐了起来,下铺的那小子抄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我说小姐,谁摸你啊?这么一说,我们三个都有嫌疑,有没有搞错,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你没有证据乱说话,小心我起诉你啊!”

    那少妇气得眼圈儿都红了,她点了点头,穿上鞋子,出去找乘警。

    这边她一出门,那俩小子就乐了起来,这种事情没凭没据的,就算找乘警过来也没什么用。

    张扬起身从上铺走了下来,双目盯住下铺的那小子,盯得那小子有些发毛,怒视张扬道:“你他我干什么?”

    张扬冷笑道:“就这样的,也他**算男人,你喜欢摸,怎么不回家摸你妈去?麻痹的,出来丢人现眼?”

    那小子被张扬骂火了,起身向张扬冲去,没等他完全站起身来,头发已经被张扬一把揪住,狠狠撞击在上铺的床沿,一下就把他撞晕了过去,那小子天旋地转的摔倒在地板上。他的那名同伴,不知从哪儿抓了一根钢管,朝着张扬的后脑砸去,张扬听到脑后风声飒然,看都不看,就回手抓去,准确无误的抓住钢管的梢头,用力一拽,把那家伙从床上拽了下来,抬脚朝着他面门上就是一下,其结果必然是鼻血长流,短时间内两人都丧失了战斗力。

    张扬冷冷把钢管扔到地上:“麻痹的,什么玩意儿,俩狗东西只知道欺负女人!”

    这时候那名少妇带着一名乘警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是一愣,张扬笑了笑道:“一个不小心碰到了脑袋,一个从床上摔下来了,跟我没关系!”

    乘警一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脸严肃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俩小子已经被张扬表现出的勇武和强悍完全震住,一时间竟然不敢说是张扬打了他们,当然也不肯承认是他们两个摸了那女的,乘警问不出什么结果,只能警告后离开,那少妇准备离开这里前往软席的空位,张扬却道:“你不用离开,他们两个要走,是不是啊?”

    那俩小子刚从地上爬起来,充满怨毒的看了张扬一眼,出门在外也是要靠实力的,打不过人家,只能选择低头,其实现在就算张扬不赶他们走,他们也要离开,有这只老虎蹲在这里,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再挨上一顿,谁也不想自讨苦吃啊。

    看着他们两个拿着行李灰溜溜的走出包厢,那少妇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向张扬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

    张扬笑道:“应该说谢谢的是我!”

    “为什么?”

    “刚才你没有怀疑我,冲着你的这份信任,我也应该谢谢你!”

    两人都笑了起来,少妇很爽快的伸出手去:“认识一下,我叫田玲,北京人!”

    “张扬,江城春阳的!”

妇科实习生 第八十一章推还是不推?

    为了感谢张扬的仗义出手,田玲拿出了许多特产给张扬吃,张扬吃过饭来的,所以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只是接了一瓶矿泉水和了,谈话中知道,田玲是前往江南旅游的。她在某政丨府部门担任翻译工作,听说张扬以后要在**驻京办长期工作,于是和张扬互留了通讯方式,方便以后联络。

    这**终于在平静中度过,清晨五点四十,火车抵达**站,张扬帮助田玲把行李拿下了火车,两人在出口外分手。

    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张主任!”这模糊地称呼足足引来了进二十个人的关注,姓张的本来就多,主任这个官衔更是随处可见。引来注目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冬身穿红色连衣群站在出站口处,远远向张扬挥舞着白嫩的手臂。**前的双峰随着她的动作不断颤动着,这**人的波动吸引了无数男子的眼球。

    张扬并没有想到于小冬会来接他,来京之前,他对春阳驻京办的构成并不清楚,甚至不知道于小冬在他离开招商办不久也离开,调入了春阳驻京办担任副主任,并主持接待工作,这次谢云亭贪污案并没有涉及到于小冬,所以于小冬也是驻京办唯一一个被留下来的成员。

    张扬乐呵呵来到于小冬面前:“于姐,咱俩真是有缘啊!在**城也能遇到!”

    冬一脸妩媚的笑意,她倒是早已听说了张扬要来这里单人驻京办主任的事情,原本想提前和张扬联系的,可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亲自亲自来车站迎接,要给这问信任上司一个惊喜。

    冬已经较好了出租车,帮着张扬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内,出租车开动之后,于小冬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儿,虽说已经过了十一可**的天气却突然热了起来,于小冬的俏脸红扑扑的显得十分娇**,她笑道:“张主任,想不到你又成了我的领导,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高升呢,以后工作上你可以多多关照我啊!”

    张扬笑了笑道:“什么高升啊,我这是被流放了,春阳那地儿呆不下去了,所以才卷着铺盖卷儿来到**城要饭。”

    冬咯咯笑道:“只听说从京城往外流放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流放到京城里来的,这里山高皇帝远,驻京办里您说了算,虽说算不上封疆大吏,小吏还是算得上的。

    张扬不觉莞尔,自己这个小吏放在京城里恐怕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副科级的小吏,恐怕天上掉块石头都砸不着他,因为人家处级以上的干部多如狗,要砸也轮到人家。

    冬将现在招商办的情况向张扬简单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招商办位于安贞门外,六年前谢云亭来到这里的时候,仅仅花了八十万代价就买下了一栋三层小楼,还包括楼前二百平方的院子,随着京城地皮的不断增值,这也成为谢云亭任职期间最亮眼的政绩之一。

    除了于小冬以外,目前的驻京办还有一位春阳信丨访局的干部历健全。他们是一月一轮换,历健全在十一前来到的驻京办,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刚好在**旅游。驻京办还在当地聘用了五名临时工,平时就是打扫卫生,做饭之类的杂活。

    张扬在春阳驻京办门外下车。看着门前的招牌,他这才意识到,从今天起自己的生活将会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展开。

    东已经为张扬准备好了办公室和住处,因为房间很多,张扬的办公室在三楼,他的住处也被安排在隔壁,这栋楼刚刚装修过,房间陈设都是崭新的,谢云亭正是因为在装修上被查出了问题,然后被顺藤**瓜查出了无数漏洞,所以才落到了现在的下场。

    张大官人人舒舒服服的靠在直皮沙发上,不禁生出几分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感慨。

    冬为他泡了一杯毛尖端了过来,翠绿色的叶子一根根竖在杯底,看起来赏心悦目,张扬抿了一口,让清雅的茶香在他的喉头慢慢浸润开来,左手的手指在沙发上轻轻敲击着:“于姐,我对招商办的事情都不明白,你要多指点我一些。”

    冬笑道:“招商办无非就是一个联络处,我们的任务就是迎来送走,迎的是领导,送的是领导。还有那些上丨访者。京城里县级招商办是最多的,现在大概有三千多家,我们招商办的江城六县之中设立最晚的,不过面积是最大的,人数是最少的,我们归市招商办统一管理,不过财务上我们是**的。”

    张扬点了点头道:“有机会帮我安排一下,和其它的兄弟单位的领导见个面!”

    冬笑道:“不用安排了,今晚省驻京办的郭瑞阳主任在省驻京办安排了晚宴,宴请平海省内各市县驻京办的领导,我们也收到了请柬。”(深渊堕天使**

    “哦!看来这得去!”

    冬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和其他兄弟单位的领导认识的好机会。”她体贴的说道:“张主任,你先休息一下,我让人给你准备早餐!”

    张扬摆了摆手道:“我在车上吃过了,你去忙吧,我先睡一会儿!”

    冬临走之前又像张扬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张大官人不否认她的确很有女人味,不过这厮更明白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那啥……自己惹下的情孽已经够多了,之前人家顾佳彤不是提醒过自己,在官场上混,这金钱和女人两方面可马虎不得,对于他这个处于流放期的干部。凡事,还是谨慎为妙。

    …………………………………………………………………………

    张扬洗澡之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没多久就被受机铃声吵醒,看了看号码居然是顾佳彤的,张扬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是海兰“张扬,你在哪里啊?”

    “**啊!今天早晨到的,佳彤姐有什么指教啊?”

    “我在**机场,把你地址给我,中午我去你哪里蹭饭!”

    张扬一骨碌坐了起来,这厮怎么都没有想到顾佳彤居然也来到了**。算算两人分手不过两天的功夫,想不到这么快就在京城相见了,在春阳分手的时候,也没有听顾佳彤提起这件事儿。

    顾佳彤听到张扬半天没有应声。不禁笑道:“怎么?不会连一顿饭都不舍得招待吧?”

    “我是求之不得,佳彤姐,我这就去接你!”

    “别那么麻烦,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你把清楚就行了!”

    张扬清了清嗓子这才把驻京办的地址向顾佳彤说了,wap.ㄧбΚXs.Com顾佳彤道:

    “中午多准备点好吃的,我早饭都没有吃,饿死了!”她倒是不跟张杨客气。

    挂上电话,张扬穿好了衣服,来到于小冬的办公室,他是想大厅一下附近有什么知名餐饮,全聚德他听说过,东来顺也听说过,不过刚刚来到**城,俩眼一抹黑,走出去恐怕就要迷路。

    玉笑道笑道:“我看还是在驻京办吃吧,已经让老蒋去准备了,全聚德的鸭子咱们打包一整只过来,老蒋的手艺也是相当不错的。”

    张扬得知她已经准备,于是就打消了请顾佳彤出去吃饭的念头。

    刚刚过了十一点,顾佳彤就来到了春阳县驻京办事处,这里的情况显然比顾佳彤想象中要好许多,顾佳彤身穿浅蓝色套装,体型玲珑有致。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高贵不凡的气质,一下车就将驻京办所有工作人员的眼球吸引了过来,于小冬虽然也能够算得上一个美女,可是跟顾佳彤比起来,首先在气质上就失分不少。

    张扬乐呵呵迎了过来,帮助顾佳彤接过行李箱:“佳彤姐,我刚才还以为你开我玩笑呢,想不到你真的来**了!”

    顾佳彤名某之中闪现着一丝会心的笑意:“这两天办公用品秋季博展览会在京召开,那天来开春阳的时候还没决定,可是有几个项目已经达成了意向,我还是亲自跑一趟。在博览会期间吧合同签了。”她抬头看了看春阳驻京办的小楼:“环境还不错啊!”

    “刚刚装修过,这不,上任招商办主任就是在装修上出了问题,所以被抓了进去。”

    顾佳彤对这种贪丨污**的事情早已见惯不惯,她笑道:“我饿死了,赶快带我去吃饭!”

    张扬把行李箱拿到了自己的房间,让于小冬去餐厅安排。

    顾佳彤看到张扬房间的装修标准赶得上三星级酒店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县级驻京办也有这样的规模和档次。

    张扬道:“住处安排好了没有。如果没有预定,你干脆在我们这里住下得了,反正空房间多的是,我又不收你住房费!”

    顾佳彤原本是订好酒店的,听张扬这么一说,干脆打电话把酒店给退了。

    餐厅已经准备就绪,于小冬过来请他们两人下去餐厅内只有一个包间,不过包间装修的也颇具档次,红木桌椅,碗碟杯盘全都是上号的景泰蓝瓷器。墙上还挂着名家字画,六道凉菜已经上桌,厨师老蒋过去在某机关招待所呆过,退休后应聘到这里,他的厨艺不错,做出的菜肴色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顾佳彤饿了一上午,也不跟张扬客气,先用卷着烤鸭吃了几个烙饼。肚子里有了三分饱,这才端起酒杯。感叹道:“我还以为你到这里是流放呢,看起来你反而倒是掉到福窝里了,来!我敬你啊,祝你宏图大展,前途无量。”

    张扬把酒杯跟他碰了碰,喝完了这杯酒才道:“佳彤者,说实话,我还真没看到什么前途,从春阳来到这儿,我迷糊的很,浑浑噩噩,糊里糊涂的就坐在这里了,我不知道驻京办是干啥的,刚才于小冬倒是跟我说了一点儿,我怎么听怎么像一拉皮条的角色。”

    顾佳彤忍不住笑了起来,樱唇轻抿了一口白酒,正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电话,却是公司先到**的下属给她打的电话,顾佳彤道:‘别等我了,我在朋友这里,明儿,我一早到会场!’

    张扬听明白了,看来顾佳彤今儿是打算在自己这儿扎根了,他为顾佳彤把酒杯满上,等她挂上电话方才道:‘我第一次来**,要不,咱们下午一起出去逛逛?”

    顾佳点了点头道:“就故宫吧,我每次来都得去转一趟,沾点儿龙气”

    张扬淡淡然笑道:“其实皇帝也就那么回事儿,人吃五谷杂粮,谁都有得病的时候,龙气都他妈吹出来的!”这厮自从被隋炀帝害了之后,对列代皇帝都有一张莫名的厌恶感,其实他从心底对皇宫那地儿打怵,不鼓起勇气还真不敢去谎称里逛一逛。

    ………………………………

    不过在顾佳彤的邀请下,张扬还是勉为其难的跟她去了趟故宫,来到门前,张大官人发现自己的心底还是有**影的,虽然说大隋朝那会儿的皇城跟着不是一个地方,可建筑也有几分相似,张扬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他是担心忽然冒出千把个御林军来,把自己**成一只刺猬。

    连顾佳彤也看出他心神不定。不禁笑道:“怎么了?你好像很心事重重的样子?”

    张扬笑的有些生硬:“昨晚我做了一梦,梦到我在午门广场上被一群御林军**成了一只刺猬!”

    “神经病,现在那还有什么御林军啊!对付你谁还用弓箭?你当是古代吗?一把冲丨锋枪瞄准你,一梭子子弹就解决问题了!”

    张大官人听得额头直冒冷汗,麻丨痹的,过去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这时代此抢非彼枪,比暗箭牛逼多了,他虽然轻功超群,可是自问没有躲子弹的本事,时代在进步,以后有机会要弄把手丨枪防身。

    自打重生以后,张扬还是第一次感觉没有安全感。

    顾同佳虽然来过故宫许多次,可仍然表现的兴致盎然,张扬心不在

    焉的配在她身边,目光时不时的向周围张望,他总感觉到这故宫跟他相

    克。心里暗下决定,以后再也不到这地方来,中午还晴好的天气。等到

    他们太和殿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云密布,接连响起沉闷的雷声,**豆

    大小的雨点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游客们纷纷去两旁的走廊处避雨。

    张扬和顾同佳也来到了太和殿的屋檐下避雨,因为游人很多都集中在这

    有限的地方所以彼此之间不得不贴的很近,张扬担心别人挤到顾佳彤。用身体护住她,周围有人都想向里面靠近一些,推来搡去,让张扬和顾佳彤彼此的身体不断接触在一起,顾佳彤几乎贴在张扬的**膛上。她下意识的伸出手臂挡了一下,用胳膊挡住张扬健硕的**肌,手臂传来坚实的感觉让她俏脸发热,一颗芳心不禁怦怦加速跳动起来。她下意识的放下手臂,张扬被人群推搡的向前逼近了一下,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张扬感觉到顾佳彤充满弹**的双峰在自己的压迫下变形,惊人的弹**于无声中和他的**膛抗争着。

    两人的目光接触在一起,彼此的严重都迸**出一丝灼热的光华,顾佳彤退无可退,张大官人也没有回避的意思,这厮非但没有回避,反而顺着人群的挤压更贴近了一

    些,在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下,顾佳彤的娇躯更显得无比**丨惑,张扬竟然忘了她的身份,她的家世,什么都不敢硬的念想儿早就被他突然激增的荷尔蒙完全击溃,于是顾佳彤就感到身下突然暴涨的变化,她很快意识到了那抵住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一双美眸瞪得滚圆,震骇之中充满娇羞之色,娇羞是最自然不过的,可震骇的是。这儿是故宫,这儿是太和殿。这儿到处都是中外游客,这厮居然说硬就硬了,他的自我控制能力也太那啥了……一点。

    乌云密布笼罩在故宫的上方。看起来就像夜幕已经来临,雨越下越大,游客们全都关注着外面的大雨何时停歇,谁也没有留意到正游走于激丨情边缘的这一对儿。

    顾佳彤足下是一双七厘米的高跟鞋,这让她就像踮起了脚尖儿,她的**向后屈起,试图逃避张扬的侵犯,可内心深处却又很享受和他紧贴在一起的感受,顾佳彤黑长的睫毛垂了下去,这才留意到自己的**和他紧贴在一起,她咬了咬嘴唇,抬起头,再度遭遇到张扬热烈的目光,似乎为了化解两人之间的这种尴尬气氛,她小声道:“雨好大…

    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张扬的大手落在了自己的**之上,然后用

    力一拉,她就感觉到那坚挺的部分贴在自己的双腿之间,顾同佳的娇

    躯没来由颤抖了一下,她的娇躯几乎就要瘫软下去,原本伸出去想要推

    开张扬的手,竟然鬼使神差的保住了他的身体,身体内最深层的部分开

    始变得**润,一点点浸润着她的神经,一直软化到她的心脏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是**云密布,转眼之间太阳又从云层

    中探出头来,驱散了满天乌云,碧空如洗,故宫经过这场暴雨的洗涤,

    色彩变得越发鲜明和**丽。

    拥挤在屋檐血癌避雨的游客开始散去,张扬和顾同佳却仍然没有分

    开的意思,两人拥在一起,这种**蚀骨的滋味让他们有些依依不舍,

    周围也有五六对情侣像他们一样紧拥着,这让他们显得并不是那么引人。

    阳光落在他们的脸上,照亮顾同佳娇**欲滴的俏脸,张扬被激丨情迷

    失的头脑终于回复了一丝清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抱着的是谁?抵住的

    谁?人家是省委书记的女儿,自己居然敢对她硬,**,这事儿有

    点大,这叫犯上!张大官人有些懊恼。自己在官场中也混了不少日子,

    怎么说也是一个副科级干部,居然连这点控制力都没有,原本还一口一

    个佳彤姐叫着,拿捏出满脸纯洁友善的微笑,可这么一硬,等于明明白

    白告诉人家,自己对她那还是**丨欲高于余切,麻丨痹的,谁说的那句?

    男女之间就不存在真正的友情?大爷的。老子算验证了。

    硕佳彤的俏脸很红,好不容易才张扬的怀抱中抽离出来,整个人仍然有种近乎虚脱的感觉,四支酸软无力,双腿间潮乎乎的很不舒服。可是她并没有怪罪张扬的意思。有些迷离的目光漫无目的的在太和殿广场上搜寻着什么。

    张扬清了清嗓子,这厮也明白。现在最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这事儿心知肚明就行了,没必要摆在桌面上,挑明了反而大家都尴尬。

    因为刚才的事情两人目光相对的时候不免有些尴尬,虽然他们都在竭力选择忽略,可是那种不自然还是无可避免的流露出来。顾佳彤也失去了游览的兴致,在故宫内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就选择离开,原本想去团城玉佛寺烧香的念头也打消了。两人各怀心事的叫了一辆出租车。,顾佳彤的目光都在回避这张扬,她也高不清楚自己今天是怎

    么了,刚才居然会主动抱住他wap.ㄧбΚXs.Com,抛开两人一直经营的友情不言,自己现在目前的身份可是有夫之妇,刚才的行为在道德上是应当受到谴责的。可是顾佳彤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怪罪张扬的意思,非但没有怪罪,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欣喜,她相当害怕这种感觉,她意识到自己对张扬的感觉远没有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最理智的选择就是要保持距离。

    张扬也意识到保持距离的重要**。他更多的是从顾佳彤的出身考虑,成熟而**感的顾佳彤无疑对他拥有相当的**丨惑力,可是想起顾佳彤那位贵为平海省省委书记的老爹,张扬燥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这世上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九十年代的很多事和大隋朝那会儿有所不同,女人对那种事儿的观点也有了很大分别,可是责任的标准却从未改变过,假如自己对顾佳彤那啥……,自己就不得不背负上一个责任,还有道义的谴责。

    前往纯阳驻京办的路上,顾佳彤已经下定决心,一下车就想张扬告辞,这地方不能呆,太危险了,她本以为自己足够理智的冷静,可在张扬面前,她竟然表现的像一个冲动的少女,控制力微弱的让她感觉到可怕。

    可以下车,顾佳彤内心又犹豫了起来,沉默了一路的张扬偏偏此时来了一句:“佳彤姐,要不您先歇一会儿,晚上我带你一起去参加省驻京办的宴会。”张扬也是没话找话,跟顾佳彤客气呢。

    可顾佳彤发现在张扬的面前她居然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点了点头。匆匆返回了给她安排好的房间。

    ……………………………………………………………………

    平海驻京办位于东二环内,无论是规模还是气派都远远超过纯阳驻京办,不仅仅拥有一座五层的办公楼,还拥有一座三星级标准的清江大酒店。

    当晚前来的出席晚宴的共有平海十三个城市,其实一个县级驻京办的代表,共计三百多人,这还只是一部分代表而已,不深入其中不知驻京办组织结构的复杂,不知道人员的庞大。

    张扬带着顾佳彤和于小冬两位大美女出现在清江大酒店的停车场,从停车场上停放的车辆就能够看出。这些驻京办大都财雄势大,他们三个是打的前往的,也算得上其中的一类,说白了一点就是寒酸,于小冬小声解释道:“平还这么多驻京办中。咱们纯阳驻京办事唯一一个没有配车的单位,前些日子本来先例已经把买车的报告批下来了,可谁曾向谢云亭贪污事发,结果这事儿就**了。”

    顾佳彤望着那一辆辆的豪华车,秀美微颦,因为出身的缘故她对官场上的许多事比其他人认识的要深刻,可她并没有想到驻京办的组织结构如此庞大,等回去后要跟老爷子好好说说,是不是要考虑精简的问题了,

    张扬三人一出现在清江大酒店的大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其实各省市的驻京办中从来都不缺乏美女的存在,毕竟负责接待领导,首先也要讲究一个赏心悦目。

    冬的**感风姿倒还罢了。可顾佳彤雍容华贵的气质更具有强大的杀伤力,能够在驻京办中混的如鱼得水的任务,自然拥有非同一般的眼光,女人的魅力有很多种,而顾佳彤恰恰是那种让人生出敬意的高贵之美,这种美并不是因为你的容貌决定的,而是一种综合素质的体现。

    因为顾佳彤的出现,张扬也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开始打听这位带着两位大美女出席晚宴的拉风人物究竟是谁?张扬在整个平海并没有什么名气,在八十多名驻京办主任之中也没有什么人缘,不过这厮在江城内部还是有些名气的,他的名气大都缘于秦清,寡妇清素有平海政坛第一美女之称,而张大官人自从和寡妇清扯上绯闻之后,他也渐渐在江城声名鹊起,这厮并不知道自己的名气并非来自于政绩,而是绯闻,如果知道真相恐怕得郁闷死。

    按照主办方的安排,十三个地市级驻京办的主人在最豪华的保健就做,其他的人员按照市级单位就做。张扬在诸多驻京办主任之中是资历最浅的一个,江城及各辖县驻京办一共有三桌饭,按照顾佳彤的**情。这种饭局她是不屑于参加的。可今天不知为了什么,居然鬼使神差的接受了张扬的邀请,张扬也不喜欢这样的饭局,可是来到**工作,就必须和各个兄弟单位上级单位处好关系,这顿饭虽然不可能达到所有的目的至少应该混上一个脸儿熟。

    晓东虽然来到驻京办工作不过两个多月,可她对于江城各驻京办的情况还是十分熟悉的,她为张扬注意引荐,张扬也发挥出自己的特长,很快就用海量把江城各驻京办主任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混驻京办这口的,酒量是一个最基本的素质。张大官人显然素质够硬,酒这东西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在段时间内给人造成你够豪气,够爽快。够爷们的印象,而且酒量大也可以起到威慑别人的作用,面对张大官人这样的海量,这帮驻京办同仁已经丧失了挑战的勇气,人家笑谈风生,来者不拒,喝酒简直比喝水还要痛快,这样的酒量这样的气魄,短时间内就已经在大家心中形成了鲜明的印象。

    顾佳彤虽然知道张扬酒量不小。可也被他这样的喝酒方式震撼了,趁着众人不注意,小声提醒道:“你少喝点,别醉了!”

    张扬笑了笑道:“我没事!”

    在顾佳彤看来张扬应该是差不多了。越是喝多的人越是喜欢说自己没事,正是她想提议离开的时候。省驻京办主任郭瑞阳陪着一位领导出来敬酒,这位领导是恰巧前来**开会的平海省常委、副省长赵季延。赵季延是省委书记顾允只一手提拔的班底,今年四十八岁,是几位副省长中最受顾允知器重的一位,平日里也时常去顾允知家中走动,所以他一眼就从大厅中找到了顾佳彤的身影,赵季延明显错愕了一下,可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和顾佳彤打招呼,而是客套**的发表了一番讲话,讲话的内容无非是强调驻京办工作的重要**,鼓励大家努力工作。程式**的说辞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过赵季延演讲的水平很高。语速的轻重缓急控制得当,说出来铿锵有力,极富有感染力。

    赵季延说完话后,端起酒杯象征**的沾了沾嘴唇,在场的官员中他的级别最高,按理说他的出场应该到此结束,可他并没有马上回去的意思。而是来到顾佳彤的面前,微笑道:“佳彤啊!什么时候来**的?”

    顾佳彤原想躲着赵季延的,可看到他走了过来,知道躲不过来了,只能笑着端起酒杯站起来:“赵叔,我今天猜到,过来开会的。”

    赵季廷和她喝了一杯,目光免不了向坐在她身边的张扬看了看,赵季廷并不认识张扬,心中也有些纳闷。顾佳彤来省驻京办并不稀奇,可刚才郭瑞阳也没有跟自己提起这件事。郭瑞阳身为省驻京办的主人,不会马虎到这种地步吧?郭瑞阳这才认出了顾佳彤,脸上的表情不由闲的有些尴尬,大老板的千金来到自己的地盘,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还让她在外面跟一帮基层干部混饭,这多少有些不敬,可是郭瑞阳也纳闷,顾佳彤怎么会突然到这里参加宴会呢,他很快就转过弯来。归根结底是她身边年轻人的缘故,郭瑞阳的助手已经把张扬的情况小声告诉了他,郭瑞阳向顾佳彤敬了一杯酒没过去他和顾佳彤打过几次交道,当然他对顾佳彤的称呼不可能像赵季廷一样随意,他都是尊称为顾董事长,并主动提出为顾佳彤牛排在京期间的食宿问题,顾佳彤回答的也很简单,不麻烦他了,自己已经在春阳驻京办住下了。

    虽然是句很普通的话,可是郭瑞阳和赵季廷听在耳朵里都有些愣了,做官做到他们的境界凡事都喜欢琢磨,他们首先琢磨出的就是顾佳彤和这位春阳驻京办主任张燕广信很不一般,不过他们倒没往男女层面上去想,他们更多的是从政治关系上的考虑,张扬和顾彤佳既然有这层关

    系。足以证明他和省委书记顾允知的关系也非同泛泛。这样的人物,

    无论他多年轻,他目前的级别怎样,都应当是不可忽视的。

    赵季廷和郭瑞阳离开之后,顾彤佳也表示要离开,张扬今晚结识一

    省同仁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顾彤佳的列席让他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上

    升了一个层次,无论他想与不想,外人已经把他划到了省委书记顾允知

    的阵营之中,和于小冬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

    张扬和顾彤佳走出清江大酒店。顾彤佳长舒了一口气,摇了摇满头

    的卷发,黑色的卷发宛如波浪般在夜色中起伏,她有些郁闷道:“早知

    道这顿饭这么烦,我就不来了!”

    张扬嘿嘿一笑,并没有说话。

    顾彤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笑什么笑?以后这种蹭饭的事儿

    你少叫上我!”

    “你为什么来啊?”这厮居然这样问。

    顾彤佳道:“郭瑞阳我早就认识。你既然让我来,就是想告诉郭瑞

    回复

    残星若影

    位粉丝

    楼

    阳咱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以后对你另眼相看。”

    张扬皱了皱眉头道:“我说你这人能不能别这么现实?我还真没有这种打算,合着我喊你吃饭是为了利用你?顾佳彤原来你一直就这么看我?

    顾佳彤看到张扬真的有些动气。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出的那番

    话。她咬了咬樱唇道:‘对不起我没那意识’素来强势的顾大小姐向别人低头道歉可是极其难得的事情。

    张扬却并没有就此谅解她的意识。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顾佳彤有些委屈的看了看他,还是坐了进去。

    其实张扬并不是真的动气,他只是觉得自己和顾佳彤之间因为下次

    在故宫发生的事情变得有种说不出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没有这事儿之前,过去还可以打着友情的幌子坦坦荡荡的相处,可男女之间一旦暴露了本**,人家对你的用心就清清楚楚,直到现在张扬还在后悔自己不该硬,对谁硬也不该对顾佳彤硬,自己不但硬了还亲密无间的抵着人家十几二十分钟,而且顾佳彤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生气,刚才的事情更是证明,人家不但没有生气。还十分的迁就自己,这可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张扬也不是对顾佳彤没有好感,他很欣赏顾佳彤身上的这股子高贵的气质,可他更清楚,人家是已经有主的女人,自己对她压根就不两人一前一后坐着,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沉默的意思,顾佳彤的手机忽然响了,电话是她的丈夫魏志诚打来的,她想都不想就给挂上了,可电话很快就倔强的响了起来,顾佳彤助于打开电话,他有些愤怒的对电话内大喊着:“都跟你说过了,我在**公干,你总话做什么?”

    魏志诚不知在电话中说了些什么,让顾佳彤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张扬从后视镜看到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然后听到顾佳彤充满怨念的说道:“你滚!我永远都不想跟你说话!”她用力挂上了电话,美眸之中荡漾着淡淡的水汽,似乎察觉到张扬在留意她,迅速扭过头去望着窗外的街景,她的**口在剧烈起伏着,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道:“停车!马上停车!”

    出租车死机刚刚把汽车停下,顾佳彤便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张扬发觉她的情绪不对,慌忙付了车资跟了出去。

    顾佳彤越走越快,到最后竟然飞快的跑了起来,张扬担心她出事,大步追了上去,没等追上顾佳彤。顾佳彤就已经扑倒在路旁的大树上无声啜泣起来。

    张扬望着她颤抖的双肩,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劝说,他虽然不知道顾佳彤为何哭泣,可有一点能够断定。顾佳彤的婚姻生活肯定不怎么幸福。在张大官人看来,一个结婚五年仍然保持处子之身的女人简直是……

妇科实习生 第八十二章推倒在雨夜

    张扬在顾佳彤身边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我说佳彤姐,咱别哭了,再哭就警察给找来了,我在这**城人生地不熟的,人家万一把我当成流氓给拘了,你说我多冤呢?”

    顾佳彤经他这么一引,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犹自挂着两行晶莹的泪水,轻声啐道:“你本来就是以流氓……”这话说出口,俏脸顿时又红了起来,说这厮流氓的确是名

    副其实,想想他下午在太和殿潜硬邦邦的定了自己那么久,那样的行为不是流氓是什么?不过想想自己的反应,对这厮的流氓行径又似乎没怎么抗拒。

    张扬当然明白顾佳彤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他的脸皮厚度和长城的拐角也有一拼,乐呵呵道:“只要佳彤姐高兴,说我流氓也没什么,在我眼里佳彤姐是高贵不凡,神仙一样的

    人物,你今晚往清江大酒店那么一站,其他女同志的风光全部被你抢尽,一个个暗淡无光,这就是层次,你说我流氓,那也是看得起我,流氓也有层次之分,您认为的流氓也是高

    层次流氓。”

    顾佳彤再也受不了了,哭笑不得道:“我服了你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家伙!”

    张扬适时的掏出纸巾递给顾佳彤。顾佳彤转过身去,擦干脸上的泪痕。抽了抽鼻子道:“我好了,咱们回去吧!”

    这里距离纯阳驻京办已经不远。于是他们选择步行走回去,没走出几步,天空中居然下起雨来,一天之内这已经是第二次遇到下雨了,两人一前一后冲入前方的公用电话亭中

    ,刚刚进入电话亭,雨就已经下大。外面的景物顷刻间朦胧了起来。电话亭四周的玻璃也因为沾满了雨水而变得模糊,电话亭中的水珠将不时掠过的车灯折**出无数闪烁的光点,

    狭小的空间内,他们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顾佳彤的目光投向外面,滂沱的落雨声,忽明忽暗的灯光却无法将她的注意力从张扬的身上抽离开来,这一刻彷佛整个世界都被隔离在公话亭外。

    张扬望着顾佳彤精致的没有半分瑕疵的俏脸,一开始接触到顾佳彤的时候,他对顾佳彤显赫的身世骄傲的**情还是有些戒心和反感的,可随着接触的加深,他发现顾佳彤并不

    同于普通官宦人家的子女,她的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率真,也有着让人心动的柔情,可是张扬现在仍然认为,自己和顾佳彤之间存在着道德标准的约束,对顾佳彤,他本不应该有太多的非分之想。

    或许是为了化解孤男寡女共处在这狭小空间内的尴尬氛围,张扬低声道:“佳彤姐,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你的事情?”

    顾佳彤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你信不信如今的社会还有包办婚姻存在?”不等张扬回答,她已经道:“我和他就是。”

    张扬明白这个他就是顾佳彤的丈夫魏志诚。

    提起魏志诚,顾佳彤的内心中感到一阵刺痛,她咬了咬樱唇道:“我从未爱过,就这样我遵照爸爸的意思嫁给了他,可悲的是,他也不爱我,在娶我之前,他已经和另外一个

    女人山盟海誓,然而他一样在父母的压力下屈服,从我们结婚那天起,我们之间就注定是一个悲剧……”顾佳彤的美眸之中蒙上一层泪光,无论是出身还是容貌,她都自视甚高,

    可是嫁给魏志诚之后方才发现,自己已经坠入了一个被人无视、遭遇冷漠地命运之中。结婚的当晚,魏志诚便待她形同陌路,婚姻越久,两个人也越走越远,到最近已经彻底分局

    ,加入不是因为父亲坚持,顾佳彤早已放弃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张扬看这顾佳彤流满泪水的俏脸。内心中充满了怜惜,原来顾佳彤一直都是人前可以经营着坚强自立的假面,她的内心一直都是如此孤独,他抽出纸巾,递给顾佳彤。顾佳彤

    擦干泪水,接着掠过的灯光看得出她眼圈微微有些发红,顾佳彤道:“我是不是很可笑,我是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女人?”

    张扬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低沉而舒缓:“佳彤姐,在我心中你完美而优秀,充满了女人味……”话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有些过来,原本想安慰顾佳彤的话不知不觉变成了

    **的味道。夜色深沉,整个天地都被倾盆大雨所覆盖,用来避雨的公话亭的空间本来就狭小,**一旦被挑起,便疯狂的滋长起来,顾佳彤的目光变得水一般温柔,她小声道:

    “你在奉承我,安慰我……”

    张扬笑道:“没有,你真的很有吸引力,否则……”

    “否则什么?”顾佳彤的单子似乎大了许多,双目直视着张扬。

    张扬感到喉头一阵发干,他也是两度为人,阅女无数,顾佳彤此时眼神中的**意味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个潜在的声音提醒他要控制,一定要控制,可终究还是没有

    控制住自己的嘴巴:“否则下午在太和殿那会儿我也不会……那样……”

    顾佳彤的俏脸红了起来,她却没有后退,反而向前凑近了一些,张扬灼热的呼吸有些急促的喷在她的脸上。顾佳彤**人的体香已经充满了整个公话亭,这厮的意志再做这最后

    的挣扎:“雨很大……”话没有说完,就感到顾佳彤柔软的娇躯偎依在自己的怀中,什么顾忌,什么道德,顷刻间被张扬忘得干干净净,他展开双臂拥住顾佳彤的娇躯,俯下身去

    寻找她的唇,彼此的嘴唇一经触碰便胶着在一起,顾佳彤的**生疏而青涩。和她成熟的外表毫不相符,在张扬舌头的抵触下,终于羞涩向他敞开。柔嫩的舌尖被这厮轻轻撩拨,雨

    越下越大,**也变得越来越热烈。

    张扬的手解开顾佳彤的衬衣。扯住她黑色蕾丝内衣,释放出那白嫩丰盈的两团,顾佳彤处于自然地反应缩了缩身子,然后紧贴在张扬的身上。这厮的手仍然坚持挤了进去轻轻

    揉捏着她的**膛,揉捏的顾佳彤喘息声变得越来越剧烈,她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不断的上升……顾佳彤把自己体内的水分一点点蒸腾出来,汇入自己的某处,而张扬已经察觉到她的

    变化,右手已经探入她的双腿之间。

    “不要……”顾佳彤抓住的手腕,可是软软的毫无力量可言wap.ㄧбΚXs.Com,张扬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指落在自己茁壮成长的坚挺之上,顾佳彤美眸凄迷,黑长睫毛张合之间闪烁着一片醉

    人的水色。

    张扬撩起她的套裙,手指勾住她黑色蕾丝内裤细窄的边缘,顾佳彤含羞道:“不要……在这里……”随着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她顿时感到身下一凉,顾佳彤下意识的**了

    那双笔挺修长的美腿。却被张扬很快就用左腿分开,他亲**着顾佳彤的柔唇,用热**帮助她软滑下来,灼热的坚挺开始厮磨着顾佳彤也已泛滥的**润。

    这样的雨夜本来就容易让人意乱情迷,顾佳彤的**被张扬有力的双臂托起,她整个人仿佛飘起在云端。然后感觉到那真实的热度一点点侵入了了自己,猛然一阵前所未有的

    疼痛传来,顾佳彤发出一声压抑的娇呼,她用力抱紧了张扬,身体和对方更紧密的贴附在一起,来自体内的疼痛让她的意识短时间内陷入一片空白之中,过了好久,她才品味到疼

    痛中隐约带来的微妙快意,才意识到自己多年的坚守已经在此刻土崩瓦解。

    车灯不时掠过,暴雨将这座公话亭已经完全封闭在**的空间内,没有人察觉到这里发生的一切,雨夜的街头正演绎着如此激丨情的一幕……

    所有一切对顾佳彤而言就像做梦一样,在张扬**导和调动下,她表现出前所有为的疯狂,当她意识渐渐**,发现雨已经越来越小,周围的景物也开始依稀可见,羞赧和刺激

    的双重感觉让她身体的反应变得越发强烈,抱着张扬的身躯,她的嘴唇捉住他的颈部用力的**,张扬也开始激动起来,顾佳彤感觉到他似乎在准备撤离自己的身子,她固执的抱住

    他:“没事……我……我在安全期……”

    张大官人的**也因为她的这句话达到了巅峰,他毫无顾忌畅快淋漓的将所有的激丨情泻到了顾佳彤的身体深处。

    两人久久拥抱在一起,良久。张扬握住顾佳彤的双手:“我们走吧……”

    顾佳彤如痴如梦的点了点头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

    顾佳彤醒来的时候,躺在张扬的床上,躺在这厮宽阔温暖的怀抱中。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在凌乱的床上留下一条狭长的光带。她红着脸儿坐起身来,毛巾被

    从身上滑落,露出她**的娇躯。她慌忙抓起毛巾被,却发现张扬眯着眼睛看着自己,顾佳彤羞赧的咬了咬丰泽的柔唇,忽然伸出手去。狠狠宰张扬的耳朵上扭了一记:“流氓…

    …让你害死了……”

    张扬呵呵笑了起来,他抓住顾佳彤白嫩的手笔稍一用力就把她重新拉回自己的怀中,一个饿虎扑食般的翻身将顾佳彤充满**力的娇躯压在身下。

    “疼……”顾佳彤马上就感到他对自己的新一轮侵犯,这**他就没有好好睡过,初经人事的娇躯怎堪这厮不知疲倦的侵略伐挞。

    “我轻一些……”

    顾佳彤含羞带怨的在张扬的鼻子上轻点了一下:“你说的话何时算数过?”四肢因为张扬的动作而下意识的缠绕住他的身子。

    张扬**了**她的柔唇道:“只怪你太**人,连我这么顽强的革命意志都承受不了**。”

    “你的控制力根本就等于零……啊……”

    男女之间一旦捅破了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感情会在顷刻间突飞猛进。顾佳彤和张扬也没有逃脱这样的规律,随着天亮的到来,他们才开始渐渐冷静下来,认真考虑他们之间的

    关系,以后何去何从,顾佳彤虽然是处子之身,可是她在法律上毕竟是有丈夫的人,她和张扬之间的这种行为显然是为社会所不容的,以顾佳彤的洒脱,她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可是她父亲那一关呢?顾佳彤整理好了衣服,白衬衣沾染了不少斑斑点点的落红,她瞪了张扬一眼,想到昨晚自己的第一次竟然在公用电话亭中被这厮夺走,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委屈。

    张扬笑道:“佳彤,你今儿还去开会吗?”

    顾佳彤走了一步,感觉到双腿间火辣辣的,皱了皱眉头道:“都是你害的,我哪儿也不去,就赖在你这里休息了。”

    张扬在床上拍了拍道:“既然不去了就上来休息。”

    顾佳彤有些惶恐的摇了摇头道:“好不容易才下了贼床,我才不会去呢,行了,别闹了,你去外面看看,我要回房换衣服了。”

    张扬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清晨七点,再晚恐怕别人就会发现了,他麻利的穿好衣服走出门去,确信院子里没人,这才让顾佳彤溜回她自己的房间去洗澡换衣服。

    顾佳彤是个事业为重的女人。做生意和做官有些道理是相通的,轻伤不下火线,这点儿伤势,人家还是坚持去谈生意的,吃完早餐后顾佳彤离开了驻京办。

    ………………………………………………………………………………

    冬看到顾佳彤走了,这才端着自己的餐盒来到张扬的对面,她主要是把昨晚张扬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向他做个汇报,不过张扬总觉得于小冬额眼神有些怪怪的,回到自己的

    房间内对着镜子反复看了看,这才留意到脖子上有一个乌紫的唇印,这顾佳彤的嘴也够狠的,张大官人尴尬笑了笑,估计于小冬一定会看出些端倪。对此张扬也没有什么顾忌。涉

    及到顾佳彤的事情,按般人也不敢说三道四。

    午张扬把驻京办的人员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小会,主要还是相互认识一下,并熟悉一下工作的分配,张扬此行前来驻京办主要抱着平稳过渡的念头,他员没想折腾出什么大风

    大浪,开完会已经是上午十点,顾佳彤打电话过来说在外面谈生意,晚上才会回来,张大官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昨晚情难自禁和顾佳彤偷食了禁果,事后,张大官人满足欣慰

    之余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担心。毕竟顾佳彤还是以**花大闺女。自己坏了人家的清白,就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加入顾佳彤一心要嫁给自己的话,这事儿还真不好解决。他倒不是不想

    将顾佳彤纳入房中,不过要是娶了顾佳彤,恐怕要有许多人伤心。张扬至今没有想出该怎样解决这件事,不过事情总是拖一拖的好。

    没有接待任务,驻京办就显得格外清闲,张扬向于小冬打听了清华大学的地址,出

    门打车前往清华园。去送陈崇山委托他带来的东西。

    来**的时间虽然不久,可张扬已经感觉到**城太大,在这样的城市中,如果没有一辆车,办起事情来实在太难了,趁着堵车的功夫他跟出租车死机聊起二手车的事情来了。那司机也是一个热心肠,告诉张扬,京城的二手车超贵,与其买辆二手车还不如新车来的实惠。

    张扬倒是想买新车,可动用私人财产有点不值得,而且容易落人诟病。公款买车,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刻纯属没事找抽,稍一考虑就断了那念头,他于是就打起来租车的念想。那司机给他留了个传呼,保证随叫随到。

    按照陈崇山给他的地址,张扬找了好半天才来到陈雪所在的学院,陈雪主修的是历史系中国古代史专业。

    张扬找到她的时候,陈雪正在阶梯教室里听课,她一个人形影单只的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白色T恤,深蓝色牛仔裙,黑色长发随意的扎成一束马尾垂在脑后。

    张扬看了看时间,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多分钟,这厮可没多少耐心等下去,他蹑手蹑脚从阶梯教室的后门溜了进去,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来到陈雪的身边坐下。

    陈雪开始并没有注意,睫毛动了动。可是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转过身躯,美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目光,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张扬,不过惊奇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很快她明澈的目光又恢复成一如既往的瓶颈,宛如秋日平湖,波澜不惊。

    张扬向她露出一丝友善的微笑。每次见到陈雪都有种造物主如此神奇的感觉,这丫头美得让人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可是整个人却充满了一股出世的味道,清冷的气质自然

    而然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生不出半点的亲近感,张扬笑得如此亲切,于是张大官人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小声道:“我……”化还没有说完,正在讲课的老师忽然

    道:“那位同学,你认为隋朝败亡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张扬在周围诧异的眼光下站起身来。陈雪有些同情的看着他,不过当她看清这厮脸上表情的时候,她马上有坦然了,看张扬的样子,人家根本没有感到任何的紧张或者是难看

    ,昂首挺**的咳嗽了一声道:“那啥……隋朝灭在隋炀帝的手里,归根结底是因为她杀了一个人……”

    恰到好处的停顿更多的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老师也产生了一些兴趣,难道这位学生会说出什么与众不同的观点?清华是个常出高才的地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一个

    大才来。

    张扬道:“隋炀帝错就错在,他杀了张一针,恩将仇报,像这种人是要遭报应,是要遭天谴的。”

    老师目瞪口呆,张一针是谁啊?他想不通,所有的学生也想不通,别说是历史文献,就是隋唐演义上也没有这人的存在啊,短短的错愕过后,他马上意识到,这厮是故意戏弄

    他,人都是有自尊的,这种自尊在知识分子的身上体现的尤为严重,他感到自尊受到了挑战,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这么多的学生面前。一个学生居然敢公然挑战他渊博的学识。这

    让她感到愤怒,老师拿起教鞭轻轻在讲台上敲击了两下,即使是不满,他表现的仍然是充满了克制,这体现出他良好的涵养,然后他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道:“请你出去!”

    张大官人在所有人或鄙夷或同情的眼光下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当然抱有同情目光的只有陈雪一个,虽然她也觉得张扬的回答实在是驴唇不对马嘴,可张扬被这么多人鄙视,

    仍然让她产生一些同情心。

    刚巧这时候,下课铃也打响了。张大官人第一个走出了教室,回头想想,这还是他第一次走入高校地教室,第一次在大学堂内听讲,第一次被老师提问,第一次被赶出教室,

    缘分呐!

    陈雪最后一个才走出阶梯教室。看到张扬站在树荫下,脚下放着一推东西,马上猜到一定是家里人托他给自己捎东西过来了,她慢慢走了过去,陈雪的周围从来不缺乏注目的

    眼神,所以连带着张大官人也受到了关注。虽然入校时间不算太久,可是陈雪已经成为清华公认的校花,不过这妮子**情实在太冷,虽然有不少勇敢的先行者前来投石问路,其结

    局却都是无功而返,被她拒绝于千里之外,平时根本看不到陈雪和男生说话,甚至连女伴都没有。在周围同学眼里,这位美丽非常的女孩儿**情冷淡得过于孤僻。

    张扬乐呵呵的笑,虽然在陈雪脸上的不到任何的回应,可他仍然保持着这没心没肺的笑容,他已经习惯了陈雪的**情,把陈崇山委托他带来的东西向陈雪晃了晃:“我刚巧来**,你爷爷让我给你稍点东西过来。”

    “谢谢!”陈雪礼貌的点了点头,接过张扬手中的东西,正准备提出告辞。

    张扬开头道:“应该吃饭了,不如我们出去一起吃点?”

    陈雪摇了摇头:“不了,我下午还有课。”

    她的拒绝早就张扬的预料之中。也没有让他感到特别的失望:“你忙就算了,对了,我刚刚调来**工作,就在纯阳驻京办,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去找我。”

    陈雪心中还是喂喂错愕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张扬,没想到他已经来到**工作了,这就意味着,他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

    张扬向陈雪告辞的时候,陈雪忽然感到一丝歉疚,自己对他的排斥感过于强烈,人家毕竟千里迢迢的捎东西过来,于情于理也不应该对他如此冷淡,陈雪道:“我请你食堂吃

    饭!”

    张扬停下脚步:“成,食堂就食堂!”他倒是毫不客气,其实他清楚得很,能让陈雪说出这句话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

    大学校园里,一男一女对坐着吃饭,几乎百分百都是情侣,张扬和陈雪这样坐着,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不过多数人只是好奇的看看,看的也是陈雪这朵小花,偶尔有眼神落

    在张扬的身上,都是嫉妒不忿的目光。

    张扬和陈雪也很少交流,不是他不愿意,wap.ㄧбΚXs.Com是因为人家陈雪不给他机会。张大官人就算口才再好,面对一个冰美人也没有用武之地,在陈雪冷漠的态度下,在诸多男生充满仇视

    的怨毒目光下,张大官人也感觉到如坐针毡,他甚至有些后悔答应陈雪来食堂吃饭了,跟她一起吃饭。简直是找虐啊。张扬很郁闷的吃了这顿午饭,心情受了影响,食欲肯定受到

    很大的连累。陈雪的饭量不大,而张扬吃得居然比这个女孩子还少。

    陈雪做任何事都很专注,专注的意思是,她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根本没有看张扬一眼,这就意味着,两人虽然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旁,可眼神间语言上没有任何的交流,张扬

    再次意识到,自己的伶牙俐齿在陈雪的面前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她就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冰,将世上任何的温度都隔绝在外。

    总算吃完了这顿午饭,张扬起身告辞的时候,陈雪方才询问赵静的近况,自从离开春阳之后,陈雪和周末同学都断了联系,她原本就不喜欢和他人交往,来到清华这个新的坏

    境之后,更将自己封闭起来,能够对赵静这位老同学表示关心已经很难得,张扬和陈雪的交谈绝对没有超过五句话,在这个女孩面前,他的口才毫无用武之地,张大官人总觉着有

    种被她俯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相当的不爽。

    没有男人喜欢被女人看低,好强如张大官人更不能免俗,他几乎是逃离清华的,离开的时候,甚至生出假如可以,以后他会尽量避免和陈雪见面,这种感觉很奇怪,陈雪就像

    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永远冷静的打量着他,观察着他,是俯视也是漠视,张扬在其他女人的身上从未找到过同样的感觉。

    ………………………………………………………………………………

    回望清华的大门,张扬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饥饿感,没错是饥饿感,刚才在食堂吃的那点儿东西饿压根不够他塞牙缝的,顾佳彤的电话刚巧在这时候响起,她因为忙于业务,到

    现在都没有来得及吃饭,两人约好在朝阳区的新景园酒店见面,主要是顾佳彤离这儿比较近,过去在这家饭店吃过几次,留下的印象还算不错。

    张扬感到新景园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两点钟了,肚子里的垫吧的那点可怜的食物早已消失殆尽,今天他总是感觉饿,大概因为昨晚和顾佳彤的那场持久战有关。

    顾佳彤的目光和张扬刚一相遇,就变得宛如春水般柔媚,嫣红色的羞赧出现在她的俏脸之上,昨晚的狂乱仍然清晰地映在她的脑海中,她和张扬之间突然就迈出了这疯狂的一步,而她也在**之间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的女人。

    若影姑娘劳苦功高,可歌可泣!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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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星若影

    位粉丝

    楼

    面对顾佳彤,张扬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顾佳彤是个有夫之妇,身为一个党的干部,张大官人有着强烈的道德的观念,事后他就考虑过,自己应当怎样处理这件事,以后该怎

    样和顾佳彤相处?她回不回要求自己做什么?张扬并不后悔,可是他现在的头脑并不清晰。

    顾佳彤步幅很小,她的优雅和高贵是在不经意中流露出的,喂喂颦起的秀眉显现出几分慵懒的气质。

    张扬小心翼翼的走在她身边。时不时偷偷看了看她,发现顾佳彤的女人味如同盛开的花朵,于无声中尽情的绽放开来。

    顾佳彤已经订好了一个小包,点了商务套餐,新景园刚刚装修过,环境很好,从他们所在的位置,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酒店被绿色藤蔓和花朵装点的大堂,鲜花簇拥的小型舞

    台上,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儿正弹奏着钢琴,曲子正是时下流行的秋日的私语,因为过了用餐的时间,酒店的客人并不说。

    顾佳彤端起红酒和张扬碰了碰酒杯。两人的目光再度相遇,彼此都想给对方自然的印象,可目光一旦相遇,就变得缠绵而**,顾佳彤轻轻咳嗽一声,抿了口红酒,修长白嫩

    的手指交叉缠绕在颌下,小声道:“我们可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的声音很小,就像做小偷被人抓住一样。

    张扬错愕了一下,咕嘟一口把红酒都咽了下去:“那啥……已经是事实了……”顾佳彤咬了咬嘴唇,她迅速从精致的手袋中掏出一盒香烟,仓促的点燃,还没有来得及抽烟,

    就被张扬一把将香烟从她唇上夺了过去,然后摁灭在烟灰缸中。顾佳彤有些不满的瞪圆了眼睛,她握紧拳头表示抗议。

    张扬笑道:“吸烟有害健康。我疼你,咱不抽那玩意!”

    “不需要你疼我,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顾佳彤小声说道。

    张扬一本正经道:“你是我佳彤姐,也是我女人,我当然要照顾你。疼你!”

    顾佳彤一颗心暖融融的无比受用。她长了这么大很少感受到男**的体贴,张扬的这番话让她很感动,黑长的睫毛吹落了下去,小声道:“张扬我们生活在社会中,不得不

    考虑周围人的眼光,不得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假如”她停顿了一下,显得十分的艰难。

    张扬的目光充满了鼓励。

    顾佳彤终于鼓起勇气到:“假如我让你把我们之间的一切永远成为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会不会答应?”

    张扬硬朗挺拔的眉峰动了动,顾佳彤是个拥有自控能力的女人,即便是他们之间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之后,顾佳彤仍然没有迷失在**之中。她在考虑自己的身份,她在考虑

    这件事有可能带给周围人的影响。

    顾佳彤看到张扬沉默不语,以为人家的话伤到了张扬,她有些紧张的解释道:“我有家庭……我必须考虑到家人的声誉……在别人的眼中。我是个已婚的女人,我的行为已经

    被道德所不容……”

    张扬抬起手,温暖的手掌轻轻捧起顾佳彤的脸,他句道:“我明白,我只要对你好,我不会勉强你!”

    顾佳彤明澈的美眸中荡漾着让人心醉的泪光,她握住张扬的大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唇边:“张扬,我没有后悔过,现在不会,将来不会。永远不会……”

    菜的服务生打断了两人深情宽宽的表白,顾佳彤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张扬的双手,目光落在桌面上,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俏脸变得煞白。

    张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刚刚端上来的清蒸鲈鱼上有一只苍蝇。实在是大煞风景。

    顾佳彤比张扬表现的更加剧烈。险些没把刚刚吃下去的拿点东西都吐出来,她有些愤怒地叫道:“你们怎么回事?菜里为什么会有苍蝇?”

    服务生装模作样道:“让我看看!”

    顾佳彤冷冷道:“别跟我玩吞菜叶的那套把戏,让你们老板过来,我要他给我一个解释!”原本温馨浪漫的午餐全都被这只苍蝇给破坏了。也难怪顾佳彤会生气。

    那服务生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并没有任何的歉意,转身走出去了,没过多久,以为身穿黑色T恤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鲈鱼上搜了一眼:“两位,怎么着?打算在新

    景园闹事啊,不过这手段好像太低能了一点。”

    张扬还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角色。明明是他们犯错在先,可说出的话非但没有半点歉意,反而贼喊捉贼。职责他们故意往菜里放苍蝇,是可忍孰不可忍。张扬原本就是个不懂

    得忍让的人物,更何况当着自己女人的面,他更不会有半分示弱。眯起眼睛看了看那小子道:“你丨他妈再说一遍!”

    那青年不屑的笑了笑:“两位刚来**来吧,这新景园张扬脸上是谁开的你们不知道吧?老老实实把这桌饭给结了,想讹钱,我保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话说到最后已经充

    满了威胁的含义。

    张扬脸上的笑容转冷,顾佳彤意识到他就要发作,慌忙起身抓住他的手臂:“算了,别惹事,回头再说!”在**,她有一帮叔叔伯伯,她也明白能够在**城开这么大规模

    酒店的多少都有些背景,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先忍一下,离开后想办法出气,闹大了没什么好处。

    那青年点了点头从服务生的手上拿过菜单:“喔!八千八!”

    顾佳彤凤目圆睁,她过去也知道京城黑点多,可是那都是听别人说的故事,想不到自己今天居然就遇上了,好好的心情被破坏的干干净净。

    张扬又笑了起来,顾佳彤知道这厮想打人了,虽然他很想打人,可是有些事情必须按照规矩来做。**不比东江,想要打人,必须搞清楚对方的根基所在,要搞清楚自己有没

    有拿下对方的绝对实力。她拉住张扬的手臂,示意他压住火气。

    那青年也看出张扬目光中的汹汹杀气:“两位不会连这点钱都出不起吧?”

    “可以刷卡吗?”顾佳彤道。

    “现金,我要现金!”

    张扬笑了:“现金没有,现世献丑多的是,你丨他妈阵势嫌命长啊!”说话的时候,他已经闪电般抄起那盘鲈鱼,狠狠拍在那青年的脸上。这厮下手一向稳准狠,最近对拍人这

    招勤于修炼,更是炉火纯青。拍得对方鼻破血流,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张大官人既然出手,就会是一连串的组合动作,然后习惯**的一脚,这次没打脸,踢在那青年的小腹上

    ,这边的动静顿时惊动了酒店的其他人,十多名服务生全都冲了进来。

妇科实习生 第八十三章都是一家人

    顾佳彤在张扬出手的刹那已经明白,这事儿今天非要闹大不可,既然闹了,也就只能由着他去了,她并不担心张扬的战斗力,需要考虑的只是收拾残局的问题,匆匆拨通了某位世伯的电话。

    张扬也不是傻子,他自有他的智慧,大人之后想要撇清后果,最好的方法就是及时离开现场,击倒那名青年后,他拖着顾佳彤的手臂向外走去,那些服务生想上来阻拦,被张扬连续踹到了两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张大官人可不想留在这里招惹麻烦。

    刚刚来到酒店的大堂,就发现大门外涌进来了二十多名身材魁梧的汉子,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隔壁汽修厂的工人,两家都是一个老板出资,所以这边出了事情,那边马上就收到了消息。

    张扬皱了皱眉头,咬牙切齿的骂道:“麻丨痹的,老子最讨厌用暴力!”

    顾佳彤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打人的时候固然痛快,可打完之后麻烦会很多,这种事情本可处理得更好!”对于张扬的冲动,她可是不止一次的领教到了。

    张扬笑道:“我喜欢直接,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打的,跟你没关系!”

    顾佳彤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愿意跟你同生死共患难吗?现在咱们是爽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跳不了我!”

    张扬护着顾佳彤来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环视围过来的众人道:“来吧,今儿我心情好,绝对不让你们骨折!”

    救灾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干什么?这儿是酒店,你们当是中东战场啊!”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分开人群走了进来,他三十岁左右,剪着半寸,肤色黧黑,五官虽然普通,可是一双眼睛深邃而有神,充满了威慑力,身穿灰色对襟短衫,浅蓝色西裤,黑色圆口布鞋,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打扮多少显得有些另类。这男子正是新景园的后台老板王学海,他家世不错,父母都是高级高官,可是他并没有进入仕途,现在的一切全都是依靠自己白手起家打拼而来,是经常**中为数不多的务实派。

    刚才被张扬击倒在地的青年捂着流血的鼻子冲了下来,他原本是来找回面子的,看到王学海,他有些委屈的叫道:“姐夫……就是他们……他们想讹诈……”

    顾佳彤柳眉倒竖道:“你这人好没道理,谁想讹诈你,你们酒店的菜里有苍蝇,这么简单的一个商务套餐,一开口就是八千八,公然宰客吗?”

    王学海的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被打的是他的小舅子田国强,对于小舅子的为人,王学海是十分清楚的,如果不是碍于亲戚情面,他也不会让田国强进入酒店帮忙管理,这小子没什么本事,平时却自视甚高,没少给自己惹祸,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来新景园闹事的不少,这座酒店式他新近才盘下的,重新装修营业之后,三天两头都有人闹事儿,单单是菜里发现苍蝇的事件已经是第三起了,也难怪小舅子会表现得这样敏感。

    王学海自认眼光不错,从张扬和顾佳彤这对男女的气质上就能够看出,这两人应该不是上门挑事的人物,顾佳彤的穿着打扮十分高贵,手袋都是LV限量版,这样的人又怎会为了一顿饭而讹诈他们,王学海暗骂小舅子有眼无珠,可看到他被打得那样子也的确很惨,身为姐夫,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替他出头的。王学海笑道:“我想应该有些误会,不过,有误会大家说开了就行了,也不能动不动就出手啊!哥儿们,大人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这句话已经充满了威胁。

    张扬咧开嘴了:“载客也是要承担责任的,要不咱俩单独理论理论!”不卑不亢,宁折不弯,想让张大官人低头,太难!

    王学海的双目中流露出欣赏之意,对于有胆色的人他都会表现出一丝尊重,但是在京城混,仅仅依靠胆色还是不行的,他要讨回这个面子,王学海点了点头道:“都是男人,大家各自承担各自的责任,饭菜的事儿我来处理,打人的事儿你去承担……”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王学海接通电话:“自达,什么事儿?”对于市他的老同学徐自达,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不过徐自达走的是仕途,目前在国土资源部任职,已经是副厅级干部。而他走的是商路,两人的友情颇为深厚,听完电话,王学海的脸上显出几分无奈,他点了点头道:“明白了!”

    顾佳彤从他的对话中已经听出自己的援军到了,徐自达的父亲是她爸爸的老上级,两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平日里顾佳彤和徐自达也以兄妹相称,她遇到了麻烦,徐自达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王学海看了看顾佳彤道:“顾小姐!你是顾书记的女儿?”

    顾佳彤微笑不语,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看王学海如何变脸如何表演。

    王学海笑道:“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认一家人!顾书记上次来北京的时候,我还陪他吃过饭呢,平海驻京办的郭主任跟我也是好朋友,自达是我的老同学,你刚才说清楚这件事,就不会产生误会,你看这事儿闹得!”

    田国强看到姐夫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他刚挨了一顿打,这口气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他叫嚣着:“什么一家人,他打我,我要告他!”

    王学海脸色一沉:“过强,你别过份!”

    “我过分?人家在这里闹事,咱们不能怂了!”

    “小弟!你干什么?”一个带着怒气的女声响起,这声音对别人还不算什么,可在张扬听起来却是极其熟悉,他举目四顾,从门外走入的竟然是田玲,上次在前往京城的火车上遇到那位,当事张扬还帮助她出手惩戒了两个试图揩油的轻薄子弟。

    田玲也认出了张扬,看到自己弟弟血头血脸的样子,也的确有些心疼,走入酒店后,她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事情的确错在弟弟,她向张扬笑了笑:“张扬啊,你真厉害,来到北京城就先把我弟弟给打了!”

    张扬也没想到这事儿这么寸,来北京打得第一个居然是熟人的弟弟,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误伤,误伤……那啥……医药费啥的,我包了……”其实他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田国强只是一些皮肉伤,并不严重。眼前的形势已经明朗,这件事最终会朝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向发展,自己也不能一味强横到底,应该适当的表现出一些诚意,让大家都有台阶可下。

    王学海并不知道妻子认识张扬,低声询问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段故事,张扬怎么都算是有恩于他家,关系层层相扣,这事儿更加无法追究下去了。

    田国强清楚了其中详情之后,也只能灰溜溜自认倒霉。

    王学海让服务生专门开了一间包房,请他们过去饮茶,有道是不打不相识,这帮人全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事情既然已经说开,就要尽快把那丁点儿芥蒂化解,王学海是个典型的儒商,确切的说应该是官商,特殊的出身让他对官场和商场之上都有着极深的了解,深谙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仇人要好得多的道理。他并不重视张扬,一个贫困县城的驻京办主任还不能引起他的重视,他看重的是顾佳彤的身份,新近他在平还有一笔投资,提前和顾佳彤处好关系是很必要的。

    有了徐自达的电话,再加上田玲的出现,所有的矛盾自然迎刃而解,田国强很郁闷的自行包扎去了。

    顾佳彤对王学海的印象谈不上号,当然也谈不上坏,经商者之间相处,对他人的精明会有一种本能的戒备,顾佳彤不想喝王学海扯上太多的关系,聊了几句就准备告辞。

    王学海表面给人的感觉很平和,可骨子里却是个很骄傲的人物,他很少和张扬说话,因为张扬显然并不是他想要攀交的对象,偶有交谈也只是象征性的表示一下感谢。

    田玲比他要显得真诚许多,她就今天发生的事情向张扬和顾佳彤表示歉意,言语中流露出对王学海的抱怨,其实她一直都没有干涉过丈夫生意上的事情,只是她知道王学海的生意做得很大,这间新景园也不是他的主营方向,事实上也不怎么挣钱。她了解丈夫的性格,没有高额利润的事情,他很少去干,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接下这间酒店,而且自从新景园重新装修开业之后,麻烦似乎一直没有中断过。田玲道:“搞餐饮这么麻烦,还不如放手算了!”

    王学海笑了笑,他明白妻子为何会抱怨,他拿下新景园的初衷并非是为了依靠经营酒店赚钱,主要是因为他得到了市政规划的内幕消息,拿下这间酒店不单是为了将来获得高额的补偿款,还为了拓展关系网的需要,中国人人情礼节大多数都要在餐桌上进行,所以王学海根本就没有把酒店的效益放在心上。

    作为一个商者,顾佳彤敏锐地发现了新景园存在的问题,她轻声道:“新景园过去我曾经来过,经过装修后,条件和设施都比过去要强许多,可是看起来你们的经营状况并不好。”

    王学海道:“顾小姐是说我管理上存在问题!”

    顾佳彤内心微微怔了怔,她对王学海这个人打了一个折扣,这厮是在通过自己的嘴巴想要表达对田国强的不满,当着田玲的面,他能够表现出这样的机心,更看出这个人实在太精明。

    张扬不如顾佳彤看的全面,不过他也不喜欢王学海这个人,随着在官场中修炼得时日越来越久,张大官人在识人这方面也有了长足的进步,王学海虽然表面上对他礼貌,可骨子里看不起他的,对于看不起自己的人,张扬都会产生很严重的抵触感。他淡淡然笑道:“王先生自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当然不好参与,那啥……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要先走了!”

    顾佳彤也趁机起身提出告辞。

    王学海两口子很热情的把他们送出门外,王学海还提出要设宴款待顾佳彤,却被顾佳彤以马上要离开北京为由婉言拒绝了。

    坐上出租车,顾佳彤透过车窗望着远处站在新景园大门口的王学海夫妇,禁不住叹了一口气道:“王学海这个人心眼太多了,对她老婆也动心眼儿,这种男人我不喜欢。”

    张扬笑眯眯展开臂膀,拦住顾佳彤的香肩,在这样的环境下,顾佳彤也乐得放松自己,软绵绵靠在张扬的怀中:“你不可以对我耍弄心眼儿,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张扬牵着她的手儿放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低声道:“舞枪弄棒的我会,耍心眼儿我可是一窍不通。”

    “去死!”顾佳彤娇媚的骂道,俏脸而却已经如同天边锦霞般红了起来。

    顾佳彤这次在北京的生意洽谈进行的十分顺利,在经历了今天新景园的时间后,她忽然萌生了在北京开一餐馆的念头,她做事颇有些顾允知书记雷厉风行的劲头,地址就选在了纯阳驻京办,初步的想法就是把驻京办一分为二,大部分用来对外开放,留一小部分作为驻京办的办公地点,事实上这么大的地方闲置着的确有铺张浪费之嫌,顾佳彤会负责饭店的装修、策划和经营,评估之后,按照股份划分将来的利益。

    张扬虽然欠缺商业头脑,可是也知道这笔投资会带给驻京办得好处,现在到处都是说搞活三产,纯阳驻京办除了上级拨款意外,就没有其他的盈利途径,没有盈利途径,也就没有宽裕的活动经费,在京城这种地方,没有钱也意味着寸步难行。

    张扬和顾佳彤的投资意向刚一提出就遭到了于小冬的反对,余小时为了张扬考虑,当初谢云亭下台就是因为经济上出了问题,现在她被抓进去不久,张扬又在搞合作经营的事情,虽然出发点是为了发展招商办,可这种时候做这种事,实在是过于敏感。(若影

    张扬在这件事上的立场很坚定,不但要搞,而且要做的风风火火有声有色,顾佳彤何许人也?人家是省委书记顾允知的千金,跟她合作经营等于在政治上购买了全险。别说是他的主管单位春阳县,就算是江城市也不敢对这件事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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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官场上做任何事都要遵循既定的程序和规则,张扬首先给秦清打了一个电话,将要和顾佳彤合作经营饭店的事情告诉了她。

    秦清并不知道张扬和顾佳彤之间还有这层关系,刚刚听到这件事的反应还是有些错愕的,可马上她级明白了过来,这厮是要告诉她一个结果,而不是为了征求她的意见,有顾佳彤身后撑腰,自然不会担心他人说三道四,他从来都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无论到哪里都会搞出事情来。秦清把他发配到北京城的初衷就是让他远离纯阳的政治斗争,原指望他能安稳一段时间,可没想到这厮刚到北京就要搞风搞雨。亲情忍不住要敲打他一下:“你刚到驻京办,对驻京办的业务还不熟悉,还是先搞清楚周围的局面,谢云亭就是因为经济问题而被捕的,现在市里提出要整顿个县级驻京办,甚至准备要收回部分权利,你在这种时候要大力发展三产,是不是有些不明智啊?”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秦清叹了口气道:“你在驻京办不会太久时间,驻京办的主要任务就是迎来送往,你做好自己的职责就行。”

    张扬对秦清给自己的定位极为反感,合着自己就是一万金油,哪儿需要就往哪儿抹,自从秦清去纯阳担任县长之后,自己就在招商办、妇幼保健院、驻京办走马灯似的轮番上阵,到哪儿都是一临时,地方换了不少,级别却没有任何的提升,至于权利方面,更没有享受到任何掌握权力的快感,虽然他也起你给出这件事并不是秦清故意所为,甚至可以说,秦清一直都在尽最大的力量保护着自己,可是张扬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喜欢被女人庇护,他讨厌女人比自己强势,他希望再强势的女人都要在自己的面前小鸟依人,百依百顺,显得秦清并不属于他希望的这种,张扬低声道:“组织上既然决定派我来负责驻京办的工作,我就会尽量把驻京办搞好,至少要把春阳驻京办发展成为江城六县中实力最强的一个,站着茅坑不拉屎,我没那习惯。”

    秦清已经习惯了这厮粗俗的说话方式,沉吟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这次你之所以从春阳出去,就是因为有人在你的经济上做文章,有了前车之鉴,我本以为你会变得更加小心,想不到你还是依然故我,还是过去那个脾气。”

    “谢云亭把驻京办掏得很空,县里给我们每年的拨款又少得可怜,这么点儿资金想让我们疏通方方面面的关系,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你看看我们驻京办,是平海这么多县市级驻京办中最穷的一个,我们连一辆面包车都没有,我不想办法高点创收,难道就等着在北京城喝西北风吗?”

    秦清不禁笑了一声,她了解张扬的性情,他决定要搞的事情,就算自己反对,他一样不会中途放弃,这次又省委书记的女儿给他撑腰,应该不会面临太多方方面面的压力,想到这里,秦清也就放弃了反对,随着对张扬的认识加深,她发现张扬并非是一个凡是冲动不计后果的人物,他拥有自己独特的智慧,看问题的角度和别人不同,也可以称之为另辟蹊径。几次麻烦的最终处理结果也表明,张扬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后手,秦清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张扬的关心似乎太多了一些,似乎超出了上级对下属的关系范畴,她默默调整了一下心态,这才告诉张扬,自己下周一前往北京参加中央党校的一个县长学习班。

    这队长杨而言是一个好消息,看来自己和这位美人儿县长缘分未尽,就算身在北京,她也会千里来相会,不过人家是他的领导,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

    这边刚刚挂上了秦清的电话,信丨访局的历健全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这两天北京的天气突然转热,历健全本身又有些肥胖,这跑已经耗去了他不少的精力,他脸上充满了为难痛苦的表情:“张主任,出事儿了……”

    张扬客气的笑了笑:“你先坐下再说,咱们驻京办能出多大事儿?”

    “纯阳来了二十六名老百姓上丨访,如今都被弄到了马家楼,人家通知咱们去领人了!”

    张扬皱了皱眉头,之所以信丨访局派人常驻驻京办,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处理这些上丨访者的事情,每次遇到上放着闹事,信丨访局的干部就会触动奉劝他们返回原籍,现在这件事也成了驻京办的主要责任之一,张扬虽然不相关这件事,可在职责上,却无法袖手旁观。他向于小冬简单交代了一下,和历健全一起前往马家楼领人。

    等来到马家楼,才搞清楚状况,那些老百姓是前来反映耕地被红石顾煤矿无偿占有问题的,之前也有过几次这样的上丨访经历,不过春阳县方面都提前获知将他们截了回去,这次无论前来的人数,还是闹出的动静都是最大的,历健全在途中已经被信丨访局的领导狠狠训斥了一通,脸色十分难堪。

    张扬并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种情况,历健全还是很有经验的,他对那些上丨访者进行一番威逼利诱的攻坚战,很快就让上丨访者屈服,把他们带上了汽车。

    丨访者中有一个名叫郭东祥的,这小子看到张扬后显得十分的紧张,耷拉着脑袋往人群中缩,试图躲开张扬的目光,越是这样反而越是引起了张扬的注意。张扬很快就想起,这家伙就是那天在张五楼矿难中攻击秦清和自己的四人之一,想不到这次的上丨访和他也有关系。

    张扬冷笑着走了过去,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从人群中拽了出来,郭东祥想挣脱,被张扬伸出手去结结实实在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给我老实点儿,信不信我揍你!”

    郭东祥在张扬的手底下吃过苦头哦,可周围的那帮上丨访者却不知道张扬的厉害,一个个叫嚣道:“你是国家干部,你要注意工作方式,信不信我们告你!”

    张扬眼睛翻了翻,他懒得和这帮人一般计较,他的大局观向来不怎么样,看问题首先想到的是从自身利益出发,这些人上丨访给他带来了麻烦,触犯他的利益,所以张扬自然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气。

    历健全处理这种是相当有经验,通过刚才的威逼利诱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上丨访者的情绪稳定下来,生怕张扬的举动再激起了他们的反感,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拼命向张扬使眼色。

    张扬并没有理会他,冷冷看着郭东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郭东祥哆哆嗦嗦道:“我们都是红石谷的老百姓,红石谷建矿那会儿,矿里分批给我们青苗补偿费,当时说好了一亩地一年两千块钱,一年一付,可我们只收到了第一期补偿,二期青苗补偿已经拖了四个多月,到现在还没见一个子儿。”

    张扬骂道:“你说说你们这些人死不是吃饱撑的?青苗补偿没有到位,你们去找矿里要,矿里不给你们就去找县里要,麻丨痹的,你们倒好,直接一车来到北京,屁大点事儿还准备惊动中丨央领导啊?”

    郭东祥这会儿胆气似乎壮了一些,他理直气壮道:“我们去找了,人家矿里的领导已经说了,一亩地补偿十万块,这些钱都给了县里,让我们去找县里要前,你说说县里每亩地拿了十万,到了我们身上每亩地才划到六千,而且这六千也只有两千到了我们的腰包。”

    历健全听到这里也忍不住了:“胡说什么,救你们那耕地一亩地补偿十万?你也不动动脑子,整个中国有这么贵的土地吗?你当你们种的是天丨安门啊!”他敢断定一定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矿领导信口开河。

    老百姓信以为真,所以才引发了这场上丨访风暴。有一点毋庸置疑,这笔青苗补偿款并没有及时发放到老百姓的手中,否则事态也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历健全郑重承诺,一定会向县里反应这件事,力求青苗补偿款在最短的时间内下发,其实他对自己的承诺压根没有半点把握,想的是尽快把这帮上丨访人员哄回去,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不是他的责任了,话说,他在北京只负责一个月,只要确保这段时间内事情不再闹大,以后爱谁谁。

    张扬当然能够明白历健全急于平息事态化解责任的心理,作为驻京办主任,以后如果有了同样的麻烦,他还是无可推脱,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必须把青苗补助款的事情落实,张扬正准备向秦清回报的时候,秦清的电话已经及时打来了,秦清让张扬去做的就是,尽快平息事态,把这些老百姓送回春阳,她代表县政丨府向上丨访者承诺,一定据实调查,如果所欠青苗补偿款属实,一定及时下发。

    有了秦清的这句话,张扬处理这件事就容易了许多。

    ……………………………………………………………………………………

    在送走了这群上丨访者之后,张扬本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可周一秦清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就此而终结。

    和秦清同时抵达北京的还有江城市市委书记洪伟基,洪伟基是前来参加会议的,他和秦清算得上是不期而遇,负责影姐洪伟基的是江城驻京办主任刘志宇,江城驻京办方面一共出动了五个人,三台车,一辆宝马五系,一辆奔驰三二零,还有一辆奔驰六零零,迎接市委书记的规格自然要做到前呼后拥,而且江城驻京办主任刘志宇和机场的关系很好,他们的三辆车竟然可以直接开入机场。

    洪伟基走出飞机的刹那,江城驻京办美丽妖娆的副主任林婉就捧着鲜花迎了上去,洪伟基看到这样的排场,这样的招摇,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可是眼睛里意思藏不住的得意还是流露了出来,每个人都喜欢这种被人尊敬的感觉,他看了看走在身后的秦清,指了指下面的车:“小秦啊,一起上车吧!”

    秦清矜持地笑了笑:“算了,洪书记,我们春阳驻京办的那些同志都在外面等着呢,我还是坐摆渡车过去,总不能让他们大老远来就扑个空。”

    洪伟基点了点头,脑子里搜索着一个名字,他低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春阳驻京办的主任好像是叫张扬吧?”(若影

    秦清微感错愕,她没想到市委书记会对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印象如此深刻,这件事对张扬而言不知是好还是坏。

妇科实习生 第八十四章大院子女(上)

    秦清取了自己的行李,走出闸口看到前来迎接她的张扬,这厮居然也拿着一束鲜花,按理说接人拿着鲜花并不唐突,可张扬不一样,他用来迎接秦清的花束是红玫瑰,满脸没心没肺的笑,盯着秦清皎洁的俏脸,大步迎了上去,双手把玫瑰花奉上:“我代表春阳驻京办全体工作人员欢迎秦县长到北京来!”

    周围有不少目光都向这对男女看来,很少有人不懂得一个男人送女人红玫瑰的意义,秦清当然懂得,她也不相信张扬不懂,所以得出一个结论,这厮着实可恶,他给自己送花是假公济私,他接着送花的机会在向自己暗示着什么。手机轻松阅读:整理给领导接机送花很正常,可给女领导送玫瑰花就有些暧昧了。

    秦清短暂的犹豫后还是很大度的伸手接过了那束玫瑰花,闻了闻道:“很香,很漂亮!”

    张扬殷勤的接过她的行李,陪着秦清走出机场,今天秦清没有穿高跟鞋,比张扬矮了一些,张扬昂首挺胸的找到了不少的优势,春阳驻京办没有车,张扬拦了辆出租,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然后钻入后座坐在秦清的身边。看了看秦清的俏脸,拿捏出一幅关怀备至的表情,低声道:“你瘦了,工作不要太投入!”

    秦清心头一暖,虽然明明以为这厮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可还是不由自主被他感动了一下,淡淡的花香把车内的空气变得温馨而浪漫,秦清的目光柔和了许多,远离春阳政坛之后,她终日紧绷的神经可以稍稍放松下来。江城招商办负责迎接洪伟基的三辆高级轿车鱼贯驶过,张扬对这几辆车并不陌生,他的目光追逐着渐行渐远的车影,低声道:“今儿来了什么大人物?江城驻京办的豪车全部出动了?”

    秦清淡然笑道:“洪书记来了,.想不到你来北京没多久,看问题比过去透彻了许多。”

    张扬笑道:“江城驻京办主任刘志.宇,是咱们平海省所有驻京办能力最强的一个,听说这家伙手眼通天,跑部钱进,和中央各部委的领导都十分的熟悉,别的我没看到,不过他能够直接把汽车开到飞机场就证明他很有本事,和机场的关系很有一套。”

    “你很羡慕他?”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初到驻京.办,刚来的时候,人家就提醒我,我的任务就是迎来送往,说穿了就是把你们这些领导入京的时候伺候舒服了,顺便再起到一些穿针引线的作用,至于穿针引线,轮到我们关心的很少,毕竟级别摆在那儿啊,你想这大干部遍地的北京城,我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又能兴起什么风浪。

    秦清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厮情绪表现的如此悲观,.还是打认识他以来头一次,一见面就跟自己强调副科级,该不是嫌自己的官职太低,**病又犯了,想让自己在政治上帮助他提升一下吧,秦清道:“你现在是驻京办的一把手,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在天子脚下当一个逍遥王爷,只怕心里都美得不行了。”

    张扬故意苦着脸道:“流放,我是被流放,当初我以为.进京是一件好事,可来了之后我才发现,流放一名干部,并不是要把他塞到穷乡僻壤,而是把他扔在京城,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出了驻京办那小小的院子,我走路都得小心,搞不好踩死一只蚂蚁都是哪位部长家的宠物。”

    秦清微笑不语,她知道张扬嘴上抱怨着,心里未.必这么想,短短的时间内,这厮的秉性很难改变,如果真的能有所收敛,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秦清道:“看来你心中的怨气不小啊,对了,前两天你跟我说要搞三产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扬道:“顾佳彤.打算开一家正宗的淮扬菜馆,这次回东江就会准备这件事,反正我们驻京办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拿出来跟她合作一下,装修管理全都是人家负责,我们驻京办只等着收钱……”

    秦清打断他的话道:“驻京办不是你的私有财产,现有的一切资产都是属于县里的属于国家的。”

    张扬眯起双目道:“我也没想着把国有资产往自个兜里装,我现在想的是扩大再发展,咱们既然有现成的条件,为什么不合理的利用一下?”

    秦清理了理头发:“发生了这么多事,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你应该有所理解了,我当初反对你做这件事,是因为谢云亭那件事留下的影响仍然未能完全肃清,不过你着眼于发展的思路也不能说是错误。你自己把握好,务必要在账目上弄得清清楚楚,不要损害国家的利益。”她说出这句话等于同意了张扬和顾佳彤合作开饭店的事情,张扬顿时笑逐颜开:“谢谢领导支持!”

    出租车已经驶入了春阳驻京办的院子,秦清虽然当县长的时间不长,可是也已经先后两次入住过这里,走下汽车,历健全和于小冬两人都已经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于小冬抢着去把车资付了,她还兼任着春阳驻京办的会计,钱财账目上的事情,张扬都交给她去处理。历健全只是一个临时救火队员,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应付那些上访者,虽然身在驻京办,可驻京办又没有人把他当成其中的真正一员。

    秦清笑了笑,在于小冬的陪同下先返回为她安排的房间,春阳驻京办虽然装修得不错,可是除了秦清以外,其他的县级领导过来很少选择在这里入住,主要原因是,驻京办中都是自己人,彼此的底细都很清楚,这是一种方便也是一种不便,秦清来北京之前也曾经考虑过去外面的酒店入住,毕竟她和张扬之间的绯闻在春阳传得满城风雨,自己要在中央党校学习一段时间,免不了要和张扬接触,可后来又想,就算自己不去驻京办,不和张扬见面,也管不住外人的嘴巴,别人想说什么只能让他们去说,做好自己的本分,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她手中的那束红玫瑰实在扎眼,于小冬看得美眸生光,人家小张主任这才是敢作敢当,公然向美人儿县长示爱,秦清既然接受的如此坦然,看来关于他们之间的传闻的确有些可信度。

    秦清洗过澡换好衣服后,跟随于小冬来到餐厅,张扬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午宴,他对秦清的性情十分了解,知道她不喜欢铺张浪费,饮食以清淡为主,除了让老蒋专门去全聚德打包回来的烤鸭以外,只弄了四凉,两烧,两炒,不过这已经比四菜一汤的官方标准超出了许多。

    秦清也不是个抓住机会就上纲上线的人,虽然她给多少人的印象严谨有余,可实际上她还是宽容的,她微笑着向驻京办的所有成员表示了谢意,张扬原本准备了一瓶茅台,可是秦清表示下午还有要紧事去做,不能饮酒,再说今天不是法定休息日,按照制度也不能喝酒,当着其他人的面,张扬也表现出少有的配合。

    午饭后张扬打电话叫了出租车,亲自把秦清送往位于海淀区大有庄号的中央党校报到,他原本想等秦清办完事情回来的,秦清让他不必等着,报到后自己打车回去。

    张扬下午也有事情要做,他离开春阳之前陈崇山曾经委托他去做两件事,一件是给陈雪送东西,他已经做好了,还有一件事是给人送字,这事儿几乎都让张扬给忘了,刚才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那幅字,这才想起答应过陈崇山的事情,送完秦清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就按照上面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小|说|屋|

    位于香山附近的某军区大院,门前盘查很严,张扬费了好半天口舌才让警卫员相信自己不是坏分子,他是一个**员,是个根正苗红的国家干部,张扬找的人叫杜山魁,从警卫员听到名字后表现出的尊敬神情,张扬知道人家肯定级别不低。不过他对北京高官多早已有了心理准备,那警卫详细询问了他要送什么东西,什么人让他送来的,然后还检查了一下他所带的物品,这才打了一个电话,张扬被连番的盘查搞得有点不耐烦,他把那幅字递给警卫道:“你也别那么麻烦了,全当我就是一邮递员,现在我把东西撂你这儿了,让杜山魁啥时候有空啥时候自己来取。”

    那名警卫打完电话,抬起头道:“首长请你过去!”

    张扬皱了皱眉头,这杜山魁的架子真大啊,想想人家楚嫣然的外公楚镇南也是北原军区的司令员,怎么没有那么大的架子?他原本想一走了之的,可想想陈崇山的嘱托,再加上他对陈崇山为什么会认识这样的高官充满了好奇,所以还是决定留下来。

    杜山魁的家住在15号小楼,青砖红瓦,墙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墙虎,看来这小楼已经有了不少的岁月,门前已经有一个警卫员在等待,他向张扬敬了一个军礼道:“你是张扬?”

    张扬点了点头,心里又开始有些不爽,麻痹的,该不是又要开始一轮新的盘查吧?幸好警卫员没有盘查下去,而是微笑着把他请进了院子。

    前院是一个小花园,花园的正中有一个鱼池,一位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头儿正站在鱼池边喂着锦鲤,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张扬的脸上,也许是军人特有的洞察力,张扬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楚镇南也有这种威严的气质,不过和杜山魁相比,楚镇南显得更加的豪放,而杜山魁要收敛许多,他腰板挺直,身材虽然不高,可是举手抬足间仍然充满着一股摄人的气度:“张扬?”

    张扬点了点头:“首长好!我是春阳驻京办的张扬,这次是受了陈崇山老先生的委托给您送点东西。”

    杜山魁点了点头,威严的面孔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丝笑意:“陈崇山!我给这老猴子写了无数封信,他总算舍得给我一个回音了。”接过张扬手中的卷轴:“进来坐!”

    张扬跟着杜山魁进入小楼,警卫员给张扬泡茶的夫,杜山魁已经展开那幅卷轴,张扬虽然把这幅卷轴一直带在身边,可是却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好奇的瞥了瞥,却见上面写着一行大十年生死两茫茫!一段时间不见,陈崇山的笔力更见老辣,尤其是那份超然物外的风骨是张扬所学不来的。

    杜山魁感叹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崇山啊崇山,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你伤心如斯,看倦这滚滚红尘?”

    从杜山魁的话中,张扬已经推测到两人十有**是老战友,他抿了口清茶道:“老首长,您和陈大爷认识好多年了?”

    杜山魁的目光停留在那行大字上,若有所思道:“从解放战争到现在四十多年了,崇山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是他从朝鲜战场上把我背了下来,如果没有他,我的这条命早已让美帝国主义的炮火夺走了。”

    张扬并不知道这段往事,杜山魁和陈崇山完全走了两条不同的道路,一个人选择继续在军界打拼,而另外一个则选择了解甲归田,寄情于山水之间,张扬也默默想着,不知道陈崇山是不是因为中年丧子,而看破红尘,最终走上归隐的道路?仕途在张扬的眼中拥有着巨大的诱惑力,越是深入其中,他越感觉到割舍不下,对于能够放弃仕途的人,张扬都是十分敬佩的,能够抵抗住这种诱惑,应该需要很大的勇气。

    杜山魁和张扬说话的时候,从门外走入一位面目慈和的老太太,她身穿军装,齐耳短发,举手抬足间也透着一股利索劲儿,看到张扬,不禁微笑道:“老杜啊,家里来客人了!”她是杜山魁的老伴冯玉梅,退休前在空政歌舞团担任团长,从老太太端庄的外表来看,年轻时候也一定是位风姿绰约的美人。

    杜山魁乐呵呵把张扬介绍给老伴认识,张扬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正准备告辞离去的时候,他的传呼响了,看了看是楚嫣然让他回电话,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冯玉梅体察细微,指了指客厅的电话道:“小张啊,用我们的电话回吧,别耽误了你的正事儿!”

    张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拿起了电话,给楚嫣然拨了回去。

    楚嫣然的声音显得有些生气:“张扬,你为什么老不接我电话?”

    “大小姐,我手机没电了,这不找到电话就给你回过去了吗?”

    “我是想通知你,医疗美容中心十月十八号正式开业,那天你回来参加剪彩仪式吧!”

    张扬怔了怔,想不到医疗美容中心到底还是开了起来,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妇幼保健院,和那件事的关系似乎不大,他咳嗽了一声道:“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我刚到北京,很多事情都没有理顺,你知道……”

    “谁也没求你回来,我告诉你,这事儿是你挑起来的,你不回来我就撤资!”楚嫣然的语气怪怪的,前后显得不那么一致。

    张扬暗笑,不难听出楚嫣然就是想自己回去,他压低声音道:“那啥……是不是想我了?”

    “少臭美了,谁想你啊……”楚嫣然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张扬看了看杜山魁两口子,人家大概是害怕耽误他说话,两人都到小院里去了,张扬道:“丫头,我在人家家呢,这会儿说话不方便,等我回去马上给你电话。”

    楚嫣然有些不乐意的嗯了一声,可很快就惊讶的说:“你在谁家啊?杜爷爷家?”

    张扬愣了,马上又反应了过来,杜山魁是个老将军,楚嫣然的爷爷是北原军区的司令,保不齐这两人过去就认识,不然楚嫣然何以会对这个电话号码如此熟悉?他看了看外面:“你认识杜山魁?”

    楚嫣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真是巧啊,你把电话给杜爷爷,我跟他说话!”

    张扬这下是信了,这世界原来真的很小,出门进门都能遇到熟人,杜山魁不但但认识陈崇山,还认识楚镇南,搞不好人家三个都相互认识,不但现在讲究啥关系网,那过去老一辈也讲究这玩意儿,于是张扬很礼貌的把杜山魁请进来,把电话听筒交到他的手中。

    杜山魁也没有想到会是楚嫣然的电话,当他搞清楚对方究竟是谁的时候,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嫣然啊,你这丫头,好久没来北京了,那老东西身体怎么样?是不是还像过去那么犟?哈哈……就他那熊样还写大字?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

妇科实习生 第八十四章大院子女(下)

    楚嫣然不乐意了:“杜爷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可别小看我外公!”

    “他看书写字都是我手把手教的,我是他老师……”杜山魁说话的时候,那边楚嫣然已经把她外公楚镇南叫了过来。

    楚镇南刚巧听到这段话,拿起电话就骂了起来:“放屁吧你,除了追文工团女战士比我强点儿,你还有什么本事,妈的,不是老子这个大老粗给你冲锋陷阵,你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杜山魁也笑着骂了起来:“我是地产的,喜欢土家雀,不像有些人装傻充愣的尽找金丝雀,那啥……那位美国女记者还在等你吧。”

    “放屁吧,你就!”

    张扬在一旁听得差点没笑出声来,我靠,将军也是人啊,将军的对话也这么操蛋,也这么直接,杜山魁和楚镇南对骂了几句,彼此开始嘘寒问暖,聊了十分钟左右才意犹未尽的挂上电话,看张扬的目光又有了不同,刚才只是礼貌,现在就是出于一种对子侄般的慈祥和温情,他笑道:“张扬,你是嫣然的男朋友啊!”

    张扬愣了愣,显然是楚镇南.那位口无遮拦的老爷子说了些什么,不过他和楚嫣然之间现在虽然谈不上什么热恋情侣,可也绝不是普通朋友,两人之间的感觉和相互关怀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而楚嫣然对他的脉脉柔情,也早已令他感动,张扬含蓄的笑了笑,没有开口承认,也没有否认,这在杜山魁两口子看来,就等于承认。因为突然多了这层关系,彼此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杜山魁邀请张扬在家里吃晚饭,张扬心里还挂念着秦清的事儿,再加上他不喜欢在人家里吃饭,这样的氛围会让他感到拘束,正准备告辞的时候,杜山魁的小儿子杜天野到了,杜天野三十六岁,现在已经是中纪委五室的主任,听到张扬和楚嫣然的关系,也热情的挽留他吃饭。

    张扬看到人家诚心相邀,实在有.些盛情难却,杜天野性格开朗,交游广阔,极其健谈,张扬也是一个口若悬河的人物,虽然有所收敛昔日的张狂气,可机敏和幽默还是无处不在的,原本在他的印象中这些**都是不学无术四体不勤,蒙受祖辈余荫的废物角色,可随着跟这些**接触的增多,发现其中多数都是一些出类拔萃的人物,想想这也十分正常,他们的父母辈都极其优秀,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他们的基因应该不会太差,再加上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眼界自然也就不同,看问题的角度,所站的位置自然比普通人要深远。

    杜山魁父子全都是海量,他们.祖籍山东,秉承着祖先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彪悍气,张扬在喝酒个从不含糊的人物,两碗下肚,已经让杜山魁父子产生了深切的好感。

    冯玉梅不饮酒,做好菜后,握着一杯清茶笑眯眯看.着他们三个,老太太体现出的娴静慈祥和杜山魁的豪放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在军人家庭中,这样的搭配并不少见。冯玉梅道:“嫣然小时候曾经跟他爷爷来北京,在我们家里一住就是半年,我拿她当亲孙女儿看待!”

    杜天野笑道:“妈,你说的是嫣然啊,那小丫头,小时候.总扎着两条小辫,我还带着她去琉璃厂玩儿,她整天闹着让我给她买糖葫芦吃,说起来已经有六七年没看到她了。”

    杜山魁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整天不着家,到.处东跑西颠的,老子都见不到你,更别说人家了。”

    杜天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爸,我这不是工作忙吗?整天到处跑,现在不比过去的时代,当官的多了,犯事儿的也多了,我们做纪委工作的,整天就要为了肃清干部队伍中的这帮蛀虫奔忙。”

    杜山魁喝了一口酒,把酒杯顿在桌上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党的干部队伍,大多数同志都是好的。

    杜天野听到这句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知子莫若父,杜山魁马上就觉察到儿子对自己的话持有不同意见,瞪大了眼睛道:“怎么?不服气啊?”

    “我哪敢不服气啊,我不服谁也不敢不服您老啊,谁让你是我爹啊!”杜天野话里透出的意思还是不服气。

    张扬忍不住笑了起来。

    杜山魁骂了一句,转向张扬道:“小张,你说我说得对不对,贪污**,以权谋私毕竟是个别现象,咱们多数的干部都是好的。”

    张扬附和的点了点头:“多数不贪污的干部都是好的!”他这句话回答的狡猾无比,杜天野第一个悟了过来,呵呵笑道:“张扬是个小滑头,难怪年轻轻的就混入了驻京办。”

    杜山魁夹了块牛肉放在嘴里,眯起眼睛,细细品味了一会儿道:“我虽然对部队外面的事情不怎么熟悉,可也听说驻京办的名声不太好,说北京的地价都让各地的驻京办给炒了起来,每到逢年过节,到处忙着送礼的也是驻京办,可以说京城官场上的送礼风气都是驻京办给带起来的。”

    冯玉梅知道老伴口无遮拦,害怕他弄得客人尴尬,笑着打断道:“哪有那么夸张!”

    张扬笑了笑,杜天野道:“其实驻京办的出现咱们中国早有历史,过去那当儿叫会馆,现在叫驻京办,现在都在妖魔化驻京办,可驻京办毕竟是有作用的,京城大,有关部位的门槛儿高,中央想要和地方联系好沟通好,驻京办这个桥梁又不可或缺,看到弊端也要看到它的优点,有句话叫啥……存在就是合理,既然驻京办能够存在,就证明它有存在的价值。”

    杜山魁道:“如果只是为了搞关系,走门路,我看这驻京办关了也未尝不可。”他笑着转向张扬道:“我是就事论事,可没有针对你。”

    张扬笑道:“我所在的驻京办级别低得很,我倒是想送礼,可惜找不到门路,说穿了我们那地方就是春阳县政府招待所驻北京办事处。”

    杜天野笑了起来:“不过驻京办这个差事容易出事儿,你想想,整天面对的是金银财宝,过的日子那叫灯红酒绿,稍有不慎,就掉入水里,永不翻身,如果你能够过了这一关,对你以后的发展可是大有裨益。”正说话的时候,他手机响了,接通之后,原来是他在党校的同学洪伟基打来的,洪伟基是邀请他明天中午去昆仑饭店吃饭的,杜天野很爽快的答应了,挂上电话,才向张扬道:“洪伟基的电话,他和我是党校同学。”

    张扬心中暗自感叹,洪伟基是江城市委书记,在他们那一亩三分地代表最强势的存在,现在来到北京,一样要请人吃饭。杜天野能够让洪伟基如此看重,可能不仅仅是老同学的原因,看来他的职位相当的重要。

    杜山魁又叹了口气:“现在党校也成了你们联系社会关系的地方了。”

    “军队还是你们革命情意的熔炉呢,其实党校学习就是那么回事儿,有个说法,领个盆儿,学点词儿,认俩人儿,养养神儿,大家都是抱着某种政治上目的去的,谁会踏踏实实的学习呢?党给你联系革命情意的机会,您老不是也常教导我们要听党的话。”

    杜山魁说不过儿子,端起酒杯喝了:“妈的,你们这代人跟我们真的不一样了。”

    杜天野道:“您这是看不起我们,其实我们的革命觉悟未必比你们这些老人低,我们无非是多懂得点变通,适应时代发展的潮流,可是原则的事情一样会坚持到底。”

    张扬对杜天野的这句话颇为认同,他向来也抱有一个观点,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好的,无所谓其间所采用的手段。小x说s屋5$5整?5理所以他往往对官员的某些违规现象更抱有一种宽容的态度,话说他自己也是一个小毛病很多的干部,不过瑕不掩瑜,能够做到这四个字就应该算好干部。

    冯玉梅充满疼爱的望着儿子,这爷俩儿的性子表面上看有些差别,可实际上都是很讲究原则的人,正如杜天野刚才所说,他们这代人比老一辈更懂得变通。冯玉梅轻声道:“你这孩子也不能终日把心都放在工作上,个人的婚姻大事也应该考虑一下了。”

    张扬并没有想到杜天野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随即又想到,像杜天野这种家世显赫,自身条件优秀的年轻干部,身边根本就不缺少女人的追逐,他之所以没有结婚,可能是他喜欢这种独来独往的生活方式。

    杜天野笑了笑,没有说话,端起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杜山魁果然没有把张扬当成外人,连家里的事情也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前两天我和你文叔叔见过面,他的意思是让你不要等了,文玲已经睡了十年,你等了她整整十年,对于感情也算有了一个交代,难道,你打算就这样等候她一辈子?”文玲是杜天野的女友,十年前正在准备和杜天野的婚礼时,失足从屋顶摔落,从此成为植物人,一直沉睡至今。

    杜天野慢慢放下酒杯,他的目光变得深情而伤感:“爸!妈!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文玲对我更加重要,这十年的时间并没有让我对她的感情有一分一毫的减退,反而让我对她更加的依恋,她没有睡去,只是将生命和我融为一体,放弃她等于放弃我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我做不到……”他站起身:“我该走了!”

    杜山魁和冯玉梅充满怜惜的看着儿子,他们都没有阻止,其实在奉劝儿子之前,他们就知道不可能改变他的选择,然而他们却忍不住要说,不想看着儿子在孤独和等待中度过一生。

    张扬也起身告辞,杜山魁把家里的电话号码留给张扬,让他在京期间常过来做客。

    杜天野要前往市区,刚巧把张扬给捎上,他的座驾是一辆军牌北京吉普,张扬上了他的车,把驻京办的地址给他说了,杜天野点了点头,抽出一支香烟点上,看得出他的情绪因为父母刚才的话变得有些低落。

    张扬想要安慰他两句,却不知如何开口,他忽然想起了海兰,低声道:“其实这世上不幸的未必只有你一个人,我一直深爱着一个女人,可是对她的一切都毫不了解,就在她准备向我敞开心扉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她险些死去,苏醒后,她忘掉了关于我的一切记忆……”

    杜天野低声嗯了一声,张扬的话题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望着张扬道:“至少她能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尝试着再度走入她的世界,却想不到她对我表现出强烈的抗拒,每次她看到我的眼神……”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惊恐害怕……仿佛……仿佛我就是一个噩梦,她的目光让我心碎,我不敢惊扰她,所以只能选择远远躲开。”

    张扬的话让杜天野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他低声道:“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心中却想也许自己是最为不幸的一个。

    张扬道:“我始终认为,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可是却不能始终沉浸在这种不幸中,不然我们的生活将会变得黯淡无光,失去存在的意义。”

    杜天野哈哈大笑起来,张扬的传呼忽然响了,他看了看,上面显示着秦清的留言,原来她已经忙完了党校的事情,出校门外等了好久不见有车,所以才想起让张扬去接她。

    杜天野知道张扬要去接人,很爽快的答应了,驱车来到党校。

    秦清穿着深蓝色t恤,浅色牛仔裤在党校旁的公话亭前站着,宛如一颗春天的小树,青春逼人,活力四射。杜天野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低声道:“你领导?”,年轻的处级干部他见过不少,可是这么漂亮的女干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张扬乐呵呵点了点头,摇下车窗向秦清挥了挥手,秦清看到他,展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慢慢走了过来,她拉开车门在后座坐下,张扬把杜天野介绍给她:“这是中纪委五室的杜主任,这是我的顶头上司,春阳县县长秦清!”

    杜天野很绅士的笑了笑,秦清报以礼貌的一笑,心中却感到有些惊奇,张扬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居然能够攀上中纪委的官员,而且看起来他们相处的还算不错,抛开杜天野的级别不论,单单是他所在的位置,即便是平海省书记,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杜天野道:“秦县长,说起来我们也算得上是校友。”

    秦清淡然笑道:“我是刚进校门,杜主任是学成毕业。”

    “我是你师兄,哈哈!对了,你们江城的洪伟基书记和我是同期,现在平海的许省长也是我同期,过去我们在党校那会儿经常一起喝酒。”

    秦清温婉笑道:“许省长也喝酒吗?”

    “喝,而且酒量惊人,一斤半茅台没问题!”

    在秦清的印象中许常德却是一个很少喝酒的人,最多在接待贵宾的场合他会象征性的饮上几杯,想不到在杜天野的嘴里他拥有这样的酒量,想想也不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许常德在江城的时候,他是***里的老大,或许是不屑于和其他人喝酒。而在党校,他所结识的这个***中,就再也没有过去那种众星捧月的尊崇感,所以他会以平等的心态对待其他人。喝酒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其中蕴含的学问和玄机其实是最为微妙复杂的。

    车到中途的时候,杜天野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对着电话大声道:“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他的声音近乎咆哮,把张扬和秦清都吓了一跳,然后杜天野猛然一个急转弯,向北京东南的青龙潭医院驶去。向来沉稳镇定的他在接到这个电话后完全丧失了理智,他甚至忘了车上还有张扬和秦清的存在。

    吉普车高速行进在滚滚车流之中,杜天野的双目死死盯住前方的道路,双手用力握住方向盘,随着油门的增大,码表也在不断攀升着。

    秦清皱了皱眉头,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以杜天野的级别,原不应该对情绪的掌控如此差劲。张扬隐约猜到,这件事十有**和那个文玲有关,虽然和杜天野一家人接触的时间很短,可是杜家人给张扬留下了十分良好的印象,杜天野本人的痴情也打动了张扬。

    汽车停在青龙潭医院后,杜天野甚至来不及向两人解释,就大踏步向后面的康复病区冲去。

    秦清本来不想去,可是看到张扬跟了过去,也只能跟过去看看,这是为了张扬的缘故,她了解张扬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而杜天野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这两人赶过去,保不准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事实证明,秦清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在通往病区的门前,两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挡住了杜天野的去路,杜天野的眼睛都红了,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疯狂的野兽,怒吼道:“滚开!谁拦着我,我灭了谁!”

    那两名男子并没有让开的意思,他们显然都认识杜天野,中等身材的那名中年人低声道:“杜主任还是回去吧,这是文家自己的事情!”

    “滚开!”杜天野试图一把将他推开,中年人并没有明显的闪避动作,当杜天野的手搭在他肩头的时候才微微一沉,然后不显眼的向前顶了一下,一股潜力传到杜天野的手臂上,杜天野立足不稳,踉踉跄跄向后退了数步,幸亏张扬及时扶住了他。

    杜天野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大叫着:“谁都不许带走文玲,谁都没有权力……”他忽然冲向一旁的消防柜,一拳击碎了玻璃,从中抓出消防斧,大吼着向前方冲去。

    张扬不得不佩服他的彪悍,可他从刚才那中年人的出手已经看出,杜天野压根不是人家的对手,那两名在门口守卫的黑衣人全都是高手。

    杜天野挥出消防斧,那中年人一个很普通的太极拳动作,揽雀尾,就夹住了他的手臂,轻轻一拧,杜天野再也拿捏不住消防斧,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中年人轻轻一推,杜天野的身体腾空向后飞出,显然这次对方的出手要重了许多。

    杜天野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的那点搏击夫毕竟还差得远。

    张扬挥手搭在杜天野的腰间,贴在他的身体上,一个顺时针的按压,卸去他身上的力量,止住杜天野向后飞出的势头,让他平稳的落在地面上。

    两名黑衣人都露出惊奇的目光,张扬能够轻松化解杜天野的窘境,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托,却要把力量和角度都掌握的极其精准,这样的年龄拥有这样的身手实在太少见了。

    张扬已经走了过去,那名向杜天野出手的中年人缓缓迈出了一步,双目变得极其凝重,从张扬突然变得狂热的目光,他已经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想要挑战自己。

    张扬走的很慢,每一步似乎都经过精确地测量,三步来到对方的面前,微笑道:“请让一让!”

    中年人右手一动,想要抓住张扬的手臂,张扬居然没有躲闪,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臂膀,然后顺势一个牵拉,中年人顺着他的力量一个向前的送力,身体前探,肩头挤压在张扬的左肩,然后腰胯发力,他已经拿定主意,要让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吃点苦头。

    张扬识破对方的用意,这次却没有采用化解对方力量的打算,而是潜运内力,硬碰硬受了对方的一次推挤。

    中年人突然爆发的力量足可以推开一辆汽车,然而他的力量爆发在张扬的身上,却如同推在了一座大山上,张扬的两条腿铁铸般生根在地上,中年人强大的力量根本没有撼动他分毫。

    中年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错愕,在他力量达到巅峰的时候,忽然感到身边一空,张扬突然收回了抵抗力,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臂,试图利用惯性把中年人的身体甩出去。

    中年人应变也是极快,身体微微前依,手臂一个顺时针的晃动,硬生生从张扬的手掌中挣脱开来,张扬的后手接踵而至,单掌推在对方的臂膀之上,中年人向后退了两步这才站稳,心头一阵气血翻腾,而张扬已经在他闪身的刹那突破了他的阻拦,向里面走去。

    那名站在后方的黑衣人年纪也就在二十七八岁,中年人出售的时候,他一直在冷眼旁观,看到张扬成逼退了中年人,双目中迸射出冷酷的光芒,他和中年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攻击,他的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张扬的面门踢来,周围的空气都被他闪电般的出腿鼓荡起来,他所使出的是十二路谭腿,头路出马一条鞭,二路十字鬼扯钻,三路劈砸车轮势,四路斜踢撑抹拦,五路狮子双戏水,六路勾劈扭单鞭,七路凤凰双展翅,八路转金凳朝天,九路擒龙夺玉带,十路喜鹊登梅尖,十一路风摆荷叶腿,十二路鸳鸯巧连环。

    一时间漫天都是他的脚影,从四面八方向张扬进逼而去,谭腿动作精悍,配合协调;招数多变,攻防迅疾;节奏鲜明,爆发力极强,张扬自打重生之后,还是第一次同时遇到这么多的高手,这名黑衣人的腿他所见过最优秀的一个,不知怎么,张扬忽然想起了安语晨,跟眼前这位相比,安小妖不错的腿只能算得儿科。

    张扬此时表现出的身法简直是如同鬼魅,在对方闪电般的出腿下,他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候躲过攻击,明明看到这一脚就要踢中他,可他就能在毫厘之间躲避过去。

    中年人盯着张扬的步法,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十二路谭腿已经使完,竟然连张扬的衣角都没有沾到,这样的身法简直可以用神鬼莫测来形容,而张扬在整个过程中没有还击一下,却成将黑衣人调开,他后撤一步,微笑着站在大门处:“再打我可要还手了!”气定神闲,面不改色,足以证明他的武远远超出这名腿流的对手。

    秦清和杜天野都站在那里,他们虽然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可是有一点能够知道,张扬的武已经震慑了两名黑衣人。

    中年人向前跨出了一步,他显然不会让张扬进去,黑衣年轻人,从另外一个角度向张扬包抄而去,他们要联手了。

    张扬的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这两名黑衣人都是一等的强手,假如他们联手攻击,一刚一柔,一疾一缓,威力势必成倍增加,张扬绝无在短时间内击败他们的把握。然而张大官人是个从不服输的性子,越是遇到困难,这厮的好胜心就会变得越发强烈,他清朗的双目中迸射出狂热的光芒,那是一种对酣畅淋漓大战的渴望。

    秦清对这厮的性情最熟悉不过,这两名黑衣人显然是在承担着保护某人的责任,张扬如果继续和他们冲突下去,搞不好会把事情弄得无法收场,她快步走了过去。

    秦清走入了他们对峙的空间之中,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笼罩了她的内心,秦清的美眸平静无波,宛如一朵纯洁无暇的百合花飘入风雨之中。张扬和两名黑衣人用强大杀气织成了一面无形的大网,秦清走入网中,她的娴静之美宛如涓涓细流般渗入凛冽的杀气之中,瞬间冲淡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望着张扬,就像看着一个惹事的孩子,轻轻摇了摇头。

    一个平静的女声响起:“让他们进来!”

    秦清举目望去,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美妇,她身材不高,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很白,眼角处有一些细微的鱼尾纹,可是不仔细不出来的,秦清的美貌显然也吸引了那位中年美妇的注意,她看了看秦清,报以友善的微笑。

    秦清这才感觉到她的笑容有些熟悉,过去应该在哪里见过,她苦苦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应该是在电视上。张扬也直愣愣的的看着那位中年美妇,在外人看来,他的目光有些不够礼貌了,中年美妇由始至终目光都没有向张扬看过一眼,最终定格在杜天野的脸上:“天野,你来了?”

    杜天野点了点头,他大步向里面走去:“罗阿姨,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要见文玲!我要见她!”

    秦清的秀眉跳动了一下,她和张扬跟在最后,小声道:“文玲是谁?”

    张扬耸了耸肩头:“杜主任的女朋友,好像成了植物人……”

    张扬和秦清并没有跟着进入康复病房,他们两人站在玻璃窗外,眺望着里面的情景,从他们的位置,可以看到一个长发散乱的女人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一个高大而宽厚的背影背朝他们坐着,想来那位就是文玲的父亲。

    张扬低声道:“这人是谁啊?”他抬起头,正看到远处的那两名黑衣人仍然在警惕的望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能够让这两名高手贴身保护的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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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介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一条好汉是李元霸,却没几个知道隋末第一圣手是张一针。
张一针不是个英雄,虽然医术高,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找他看病好办,要么有银子,要么有美色,张一针治好的富人多,基本上都是给了银子的,张一针治好的女人多,多数都是姿色出众的,对于这种不良医生野史都羞于记载。
张一针死的很惨,武功已臻化境的他先是喝下隋炀帝的毒酒,然后被一千名御林军乱箭攒心,起因却是他不计报酬的做了一件好事,救活了隋炀帝难产的贵妃,所以他很感到很冤枉,做好事救了母子两条命,竟然落到这个结局,真是千古奇冤。
炀帝可不觉着冤:“麻痹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让你这样死都算便宜你了!”
后世科学证明,怨气的能量可以穿越时空,是为怨气冲天,所以张一针同志也成为千百万穿越众中的一员,很幸运的穿越了。医道官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道官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道官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