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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章鱼     医道官途txt下载     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六十四章转变突然(下)

    全文字无广告第九百六十四章【转变突然】(下)

    张扬也是哈哈大笑,感觉这个许坤有些滑稽,不过以他的身份说出这种话,多少有些为老不尊。全文字无广告身边的洪诗娇俏脸绯红,不知是喝酒还是害羞的缘故,看起来格外妩媚。

    霍云珠和许坤喝了三杯之后,洪诗娇也端着酒杯过去敬酒,许坤道:“车轮战啊,我这酒量可不行。”

    项诚道:“说话的时候你比谁都行,喝酒倒不行了,喝!”

    霍云珠道:“诗娇,他要是不喝完你就站在那儿等着。”

    许坤笑道:“怕了你们了,得,我喝完!”许坤又喝了两杯酒,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要去洗手间,张扬看到他喝多了,陪着他过去。

    来到洗手间,许坤笑道:“小张,我这人平时开玩笑习惯了,你别介意。”他说话有些大舌头。

    张扬道:“哪能呢,许市长很幽默!”

    许坤呵呵笑了一声,站在那里好半天没尿出来,他转向张扬道:“小张,你出去等我,有人看着我……我还真尿不出来。”

    张扬不由得想笑,真以为谁想看他那颗花生米,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等了好半天,才看到许坤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许坤道:“高了,今天喝高了,我这人就是不忍心拒绝美女……”他打了个酒嗝道:“小洪……不错!”

    张大官人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发现许坤的眼神显得有些色迷迷的,张扬咳嗽了一声,心说你丫也太不含蓄了,就你这种老牛也想吃嫩草?不怕把你的四只蹄子都给尿湿了?

    许坤回去之后,项诚向他的双脚上瞄了一眼道:“还好啊,鞋子没湿啊!”想不到素来古板的项诚也突然幽了一默,酒桌上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许坤酒后话多,在这种场面下,他又不是最高领导,所以说得越多喝的也就越多,其结果必然是不出意料的喝多了。张扬帮忙把他给扶到了房间内,心说这厮的确上不了台面。就要离开的时候,想不到许坤居然拉住霍云珠的手不放。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霍云珠笑道:“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找桶水来浇醒你?”不知是霍云珠的这句话起到了作用,还是许坤酒劲上头,总之是老老实实的睡了过去。

    张扬和霍云珠一起走出门外,霍云珠道:“许副市长就是这样,一沾酒就得喝多,大家都知道他的性子,可不让他喝他还不高兴。全文字无广告”

    项诚迎面走了过来,询问了一下许坤的情况,张扬道:“没什么事儿,就是喝多了。”

    项诚道:“这个许坤,真是让人没有办法。”他向张扬道:“小张,你下午有没有事?”

    张扬本想说自己有事,可项诚既然这样问自己,证明还有下文,张扬对项诚今天的表现非常的好奇,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导致了项诚的突然改变,于是摇了摇头道:“没事啊!”

    项诚道:“没事就好,你陪我去薛老那里去一趟。”

    张扬顿时明白项诚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搞了半天还是薛老的缘故。

    项诚心中的迷惘并不比张扬少半分,他此次来京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探望薛老,可联络薛老之后,才知道薛老目前住在燕西一号,项诚并没有去过那里,可是薛老告诉他张扬知道地方,让张扬带他过来,薛老传递给项诚的这个信号不可谓不清楚,虽然项诚内心中充满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疑问,有一点他可以断定,薛老对张扬显然是非常的喜欢,在张扬前来京城之前,他并没有听说张扬和薛老之间认识,可来到京城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把薛老哄得如此开心,项诚不得不佩服这厮投机专营的本事,他猜想到张扬一定是通过薛伟童的关系才联系上了薛老,进而取得了薛老的欢心。

    张扬和薛老走得太近对项诚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上午他和薛老通话的时候,薛老居然说了一句张扬不错,正是这句话让项诚的态度突然发生了改变。

    项诚的执政能力虽然非常一般,但是他的政治嗅觉是非常灵敏的,往往就有这样的一些人,眼高手低,官场中也不例外,项诚恰恰属于这一种,其实眼高手低并非一个贬义词,眼高手低,却又认不清形势的人才可笑。项诚最大的长处不仅仅是有着过人的眼力,他还很有自知之明。在过去,他的底气来自于薛老,他知道凭借自己和薛老的关系,无论惹下多大的麻烦,薛老都会为自己出头,薛老这个人重情重义,当年他对薛老的救命之恩,薛老不会忘记,可现在张扬不知动用什么手腕巴结上了薛老,这就让他的优势荡然无存,他必须重新审视自己和张扬的关系。

    张扬开着他的坐地虎,项诚坚持让驻京办的司机开车,美其名曰这是为张扬着想,酒后驾驶被人抓住了是小事,可万一出了交通事故就麻烦了,项诚是个稳重的人,这也是他性格中值得夸赞的一点,也是薛老非常欣赏他的地方。

    之所以出动张扬的这辆车,是因为张扬这辆车的牌照比起驻京办的任何一辆都要牛逼的多,车牌在很多时候就是通行证,项诚也是第一次坐进了张扬的这辆越野车,感觉空间真的很大,比起他的那辆奥迪要舒服得多。

    项诚道:“这车空间真大!”

    张扬道:“老毛子的东西就是大而且皮实!不过是个油老虎。”

    项诚道:“大街上倒是不多见。”

    张扬笑道:“薛伟童送给我和嫣然的订婚礼物!”

    听到张扬这么说,项诚的心头又是一紧,他知道张扬和薛伟童是结拜兄妹,可没想到他们的关系亲密到这种地步。

    张扬的坐地虎进入燕西一号的时候,看到后面薛伟童开着兰博基尼赶了上来,薛伟童绕到坐地虎的左侧,抬起头看到开车的并不是张扬,后面张扬落下了窗户,笑道:“妹子,我在这儿呢。”

    薛伟童笑了笑,率先将跑车开进了别墅大门,张扬的坐地虎并没有开进去,而是停在了外面。项诚带来了一些地方特产,倒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张扬帮着他拎了下去。还是表现出对领导的尊重,让项诚走在前方,自己落后一步。

    薛伟童看到项诚,惊喜道:“项伯伯,您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项诚笑道:“童童,越变越漂亮了,我上午到的。”

    薛伟童今天穿着一身美式军装,最近整天在外面跑,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加上头发只有寸许长度,乍一看以为是个男孩子,和漂亮可沾不上边。

    张扬道:“头发越来越短了!”

    薛伟童笑道:“都说头发长见识短,所以我索性剪短了,这样见识就可以变得长长的。”

    张扬和项诚都笑了起来。

    薛老正坐在二楼阳台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听到下面的动静,睁开双目道:“项诚来了!”

    项诚亲切道:“薛老,是我,我来陪您聊天啦!”

    薛老笑着向他招了招手道:“上来!”

    项诚快步走了上去,张扬抬起头朝薛老笑了笑,他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和薛伟童一起在院子里站着,薛伟童道:“你们俩怎么混到一块了?”

    张扬道:“什么话啊你?他是我顶头上司,我跟他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薛伟童笑道:“可我听说你们俩不是一直都不对乎吗?”

    张扬道:“公是公私是私,工作上的分歧,又不是什么私人恩怨,我对领导从来都是很尊重的。”

    薛伟童一脸的不信,她闻到张扬身上浓烈的酒气:“喝酒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领导来了,话少说酒多喝,这是官场的规矩。”

    薛伟童笑道:“什么鬼规矩,你少蒙我,对了,今晚没事吧?”

    张扬道:“有事儿,我得陪项书记。”

    薛伟童道:“不用你陪他,每次他来京城总是陪着我爷爷聊个没完,我看啊,今晚还不知什么时候走呢!”

    从薛伟童的话里,能够听出薛老和项诚的关系真的是非常亲密。

    张扬道:“你有啥正事儿?”

    薛伟童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三哥,你埋汰我是不是?什么叫我有啥正事儿?我全都是正事儿,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开开眼。”

    张扬道:“别卖关子,说清楚,不然我不去!”

    薛伟童笑道;“你要是敢不去,我就跟我未来嫂子打电话,向她举报你在京城里勾三搭四。”

    张大官人叫苦不迭道:“我哪有啊?我现在过得跟苦行僧似的,从嫣然走后,我压根就敢正眼瞧其他女人,更别说勾三搭四了,妹子咱不能害自己哥哥吧。”

    薛伟童道:“我不是女人啊?”

    张扬心说我还真没把你当成女人看,这话可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少不得要伤她的自尊,张扬笑道:“你是我妹子,不一样啊!”

    薛伟童道:“我不管,你今晚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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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打黑拳(上)

    全文字无广告第九百六十五章

    (上)

    薛伟童当晚带着张扬去吃了日本料理,张大官人弄了点鱼生清酒,日本饭菜就是清淡,吃饭的时候张扬不禁想起被自己痛揍的柳生道正,却不知那厮走后还会不会打香山别院的主意?

    薛伟童吃饭的时候不停看时间,催促张扬赶紧吃,张扬原本就对不咸不淡的日本料理没多少兴趣,她这一催,干脆不吃了,留点肚子回头吃夜宵。全文字无广告

    两人出门上了薛伟童的跑车,看到徐建基带着洪月也过来了。

    徐建基西装革履的,开着一辆黑色宝马,薛伟童忍不住揶揄他道:“二哥,你当是出来谈生意啊?穿得那么正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商人似的。”

    徐建基身边的洪月笑道:“他刚刚谈完生意,来不及换衣服。”

    薛伟童道:“嗬!这就护上了,你们俩感情发展够迅速的。”没辙没拦的一句话把洪月说得脸红了。

    徐建基道:“不就是看个拳赛吗?穿什么还有规定?”

    张扬这才知道薛伟童叫他过来是为了看拳赛,上车之后,他向薛伟童道:“什么拳赛?中国还是外国的?”

    薛伟童道:“打黑拳的,血腥刺激,你绝对没见过。”

    张扬笑道:“我什么没见过?”

    薛伟童一踩油门,跑车箭一般向前方窜去。

    拳赛并不在正式体育场馆,而是在京城南区的恒运货仓内,这座货仓属于恒运公司的谷献阳所有,此人也是一个**,在京城太子圈里也算得上一个有名有号的人物,这群官宦子弟不乏空虚无聊的人在,他们追求上流社会的奢华生活,他们养尊处优,同时他们的生活又缺乏挫折,他们多数人都讨厌四平八稳,喜欢追求异样的刺激,有需求就有市场,谷献阳就把握了这样的商机,除了货运之外,他搞起了体育经纪,五年前开始组织体育比赛,可后来发现普通的体育比赛还是满足不了这帮人的猎奇心理,于是他开始尝试着搞起了地下拳赛。

    三年前一经推出,就大受欢迎,这种真实血腥的游戏显然可以刺激这帮高官子弟的神经,谷献阳从开始的小打小敲,开始逐渐将这一活动规模化国际化。(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刚开始他的地下拳赛,只是来自于国内的拳手,后来就从日本、泰国、韩国这些国家引入,再后来扩大到五大洲。当然谷献阳知道这种比赛并不合法,想要长久举办下去不仅仅需要依靠他的人脉和关系,还必须制定出一系列的措施保证比赛的安全,拳手受伤是难免的,关键是不能出人命。

    可比赛场上任何事情都是可能发生的,虽然谷献阳非常的小心,这些年仍然有不少选手受了重伤,最重的一个被打成了高位截瘫,这就需要高额的赔偿金堵住选手的嘴巴。

    总体来说谷献阳一直做的都很不错,至少现在他的地下拳赛仍然举办的风风火火。也有越来越多的贵族子弟加入其中,这帮人加入当然不是为了比赛,他们前来一是为了观看比赛,寻求一种感官上的刺激,二是为了赌博,单凭组织比赛,销售所谓的会员卡,谷献阳挣不了多少,但是一旦加入了赌博的成分,性质就完全发生了改变,他的利润也就滚雪球般成倍翻滚。无论输赢,他这个庄家都可以获得不菲的收入,谷献阳一直坚持做到公平公正,绝不操纵比赛,因为他清楚能够在他这里玩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他在比赛中动了手脚,万一让别人知道,他就别想在京城圈里混下去了,这帮**都拥有着相当的眼界,对于自己的未来都有着长远的规划,他们很难为短期的利益所动。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谷献阳准备终生投入到这种事业中去,这种事情见不得光,是不可能为之奋斗终生的。

    谷献阳这两年就有了收手的打算。

    看到薛伟童和徐建基一行人走了进来,谷献阳慌忙过去相迎,他们这群人在圈中的地位往往和家庭的背景有关,薛伟童和徐建基无疑是圈子中塔尖上的人物,出现在哪里很容易就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谷献阳笑道:“建基,薛爷!”他的年龄要稍大一些,但是年龄大并不代表着地位高。在薛伟童和徐建基面前,他还是表现出相当的尊重。

    薛伟童道:“老鬼,今晚一共有几场啊?”

    谷献阳在圈中因为年龄较大,而且为人精明,所以有人给他起了一个老鬼的外号,一来二去,反倒没几个称呼他的真名,都叫他老鬼。

    谷献阳道:“三场,黑白黄全都齐了。”他向前欠了欠身,低声道:“薛爷,我要是您就押剃刀!”

    薛伟童笑了笑,知道谷献阳在向自己自己卖好,她轻声道:“看看再说!”

    谷献阳又和徐建基寒暄了两句,徐建基将身边的张扬介绍给他,谷献阳听到张扬的名字,目光一亮,他笑道:“张书记的名头我早就听说了。”

    张扬道:“我能有什么名气,谷老板过奖了。”

    谷献阳道:“你在箭扣长城单挑日韩高手的事情京城武林界全都听说了,真是扬我国威。”

    张扬笑了笑没说话,此时看到远处一个人走了过来,居然是八卦门史沧海的儿子史英豪,史英豪在这里见到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张扬迎上去道:“英豪兄也在?”

    史英豪咳嗽了一声道:“他们让我过来帮忙充充台面,这事儿你千万别告诉我爸!”

    张扬马上明白了,史英豪肯定是过来赚外快的,这种比赛往往需要几个武林中的权威人士过来镇场面,史英豪身为八卦门的大弟子,未来的八卦门掌门显然有这个份量,不过以史沧海的性格应该不会允许他儿子这样做,所以史英豪才会向张扬这样说。

    张扬笑道:“成,我不说就是!”心中料定史英豪是过来赚外快的,其实武林人士也有他们的难处,除了练功他们没有其他的谋生手段,单凭着开门授业的那点学费只能是惨淡经营,尤其是当今社会,形成了重商轻武的大气候,连八卦门这样的门派也只是艰难维系。

    史英豪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和他同来的还有四个师弟,说好听了是给人家镇场面,其实就是帮忙看家护院,遇到捣乱者他们就得出手摆平。史英豪也是一个极重面子的人,在这里遇到张扬,让他感觉有些抹不开脸。

    张扬看出他不好意思,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微笑道:“这里拳赛的水平怎么样?”

    史英豪道:“其实就是自由搏击,规则比较宽松,除了少数要害部位之外,全都可以攻击,几乎每天都会有选手受伤,最近的确吸引了不少高手。”

    张扬道:“他们收入怎样?”

    史英豪道:“拳手也分级别,一流拳手一场比赛下来多的可以拿到十万块奖金,三流拳手恐怕连医药费都挣不够,总而言之弱肉强食,在这里一切靠实力说话。”

    两人聊得正热乎,张扬看到了不远处又有几个人朝他走了过来,居然是安达文、陈安邦他们,不知他们两个怎么混到了一起,张扬心中暗道,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这俩孙子倒是登对。

    和陈安邦看到张扬就一副怨毒的目光相比,安达文从容淡定的多,他笑道:“张先生,这么巧啊?”

    张扬笑道:“巧,巧的很!”

    身边薛伟童道:“也没什么巧的,京城就这么大,可玩的也就这几个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很正常,不过你一个港人出现在这里倒是有些奇怪。”

    薛伟童对安达文还是非常反感的,虽然迫于某种压力不再和安达文作对,可言语上的嘲讽仍然免不了。

    安达文表现的却一直都非常的淡定,微笑道:“有什么奇怪?”

    薛伟童道:“不和谐,不搭调!”

    安达文身边的梁柏妮笑了起来,安达文也跟着笑了,此时一名肤色黧黑的男子走了过来,安达文向他们道:“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他向那名男子招了招手,那男子走到他的身边,安达文道:“春猜!泰国拳王!打遍东南亚无敌手!”

    薛伟童一脸的不相信:“有没有你吹得那么厉害啊!”

    安达文道:“等会儿,我会让他去台上挑战!我听说这里有自由挑战的环节。”这厮的表情显得信心满满。

    张扬不由得多看了那个泰国拳王两眼,春猜也望着张扬,目光中充满了凶残和挑衅的意味,张扬内心一怔,心说老子又没得罪你,你他妈看着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难不成安达文故意带你来找我麻烦?可转念一想并不可能,安达文又不知道自己要来。反正这帮拳手多数都是一个德行,凶相毕露,还没开始比赛呢,就想用气势吓倒别人。这也算得上心理战的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比武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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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打黑拳(中)

    第九百六十五章

    (中)

    薛老睡了没多久就已经醒来,睁开双目,看到儿子薛世纶守在他的身边,薛老舒了口气道:“世纶,你不去休息,守在我身边做什么?”

    薛世纶握住父亲的手:“爸,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您为什么要瞒着我?”

    薛老内心一怔,却故意装糊涂道:“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薛世纶道:“爸,我看到了您的那张药方,我刚刚去询问了您的保健医生,您不必责怪他们,身为您的儿子,我有权知道真相。”

    薛老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件事终究还是没有瞒过他。他慢慢坐起身来,薛世纶拿起一个软垫,扶着他靠在床头。

    薛老道:“项诚走了?”

    薛世纶点了点头道:“您和他聊天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所以他没有向您告辞。”

    薛老不无感慨道:“老咯!真的老了!”

    薛世纶看到父亲仍然不愿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他低声道:“爸,您不要隐瞒了,我都知道了!”

    薛老道:“知道又怎样?我都八十多岁了,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好遗憾的,生死有命,对我来说任何事都可以接受。”

    薛世纶大声道:“我不能接受!”黑暗中他的双目闪烁着激动地光芒:“爸,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照顾您,我还没有来得及孝敬您!”

    “有心就行,不在乎你做什么!”

    薛世纶道:“爸,我会为您请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医生,我一定要治好您的病。”

    薛老道:“我的病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你既然已经见到了那张方子,你就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放弃治疗。”

    “可是保健医生们都不知道。”薛世纶以为父亲在骗自己。

    薛老道:“对于我的子女,我从不说谎话,我相信只有用我自己的言行去感染你们,才能让你们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我,世纶,针对我的病情,国际一流的专家已经会诊过了,他们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谁也不能保证可以治好我的病。”

    薛世纶已经了解过父亲的病情,他知道父亲没有说谎,他痛苦的低下头,握住父亲的大手。

    薛老道:“这段时间,都是张扬为我治疗!”

    “张扬?”薛世纶的双目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光芒,他实在无法将张扬和医生联系在一起。

    薛老道:“你不用觉得奇怪,张扬的医术相当高明,而且比起那些所谓的专家要高明得多!”他打开床头灯,站起身,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最新的检查结果:“我的癌肿在张扬的治疗下,已经开始缩小,而且中间出现液化,形成空洞,这是一种相当好的现象,他有把握治好我的病,而且至少保证我可以活一年。”

    薛世纶仍然无法相信父亲的话,喃喃道:“他居然会看病?”

    薛老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他让我务必要保守,这小子不错!”

    薛世纶的思维有些乱了,他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过了一会儿方才问道:“爸,当真相信一个毛头小伙子的话?”

    薛老道:“所有的专家学者都已经宣判了我的死刑,说我最多还有三个月的生命,而且我的身体状态会每况愈下,腹痛会越来越剧烈,他们建议我必要的时候可以考虑麻醉药品止痛,但是张扬的出现改变了这些,他帮我治疗之后,我的肝区就没有痛过,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他有这个能力。”

    薛世纶道:“可是我们可以请世界上第一流的医学专家。”

    薛老道:“世纶,我尊重你的选择,同样,我想你尊重我的选择,我不可以接受张扬以外的任何人为我治疗,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他能治好我也罢,失败也罢,我无怨无悔。”

    薛世纶听到父亲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唯有叹息。

    薛老道:“你给我记住,我生病这件事不可以让家里任何人知道,更不可以透露到外面,那些医生既然能对你说,也能对外面说,你务必要重新强调一遍。”

    薛世纶连连点头:“爸,你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走露风声。”他当然不会这么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父亲对于这个家族的意义,无论他拥有多少财富,可是财富在很多时候是无法和权力画上等号。

    看台上,红方选手一个窝心脚,将对面蓝方黑人偌大的身躯踢得向后踉跄倒去,撞在绳圈之上又反弹了回来,红方选手扬起手臂,击中了他的脖子,黑人痛苦的捂住咽喉扑倒在了地上。

    场面顿时沸腾了起来,那名红方选手高举双臂,他是中国人,外号铁腿,腿功了得,他打得是第二场,不出一个回合就把第一场的胜者黑豹给击倒在地。

    薛伟童看得双目生光,跟着周围看客一起大声读秒,张扬端起一杯饮料喝了一口,这会儿他有些饿了,这些比赛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小儿科,看这帮拳手出招根本就是漏洞百出,不过场面还是相当的血腥,明显把这些看客的神经成功刺激兴奋起来。

    张扬找洪月要了一桶薯片,嘎嘣嘎嘣地嚼着,刚才那顿日本料理实在太不对胃口。

    徐建基笑道:“怎么?你好像对比赛不感兴趣?”

    张扬道:“无非是血腥一点,拳拳到肉,没什么技巧可言。”

    徐建基道:“看得就是这种拳拳到肉的真实感,其实大家前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看拳,而是为了押宝。”他拿出一万块押给了即将出场的剃刀。

    薛伟童则继续押了一万的铁腿,小赌贻兴,并不适合投入太多的金钱,可是如果你不参予进去,又缺少代入感,多少都要买一些。

    张扬对这种事情没啥兴趣,只想着眼前的第三场斗殴赶紧结束出门吃饭,今儿实在是太饿了。

    今晚比赛的明星人物剃刀终于出现了,这厮剃着一个莫西干头,膀大腰圆,也是中国人,蒙族,从小练形意,十三岁开始学习拳击,也曾经进入过国家少年队集训,后来因为不遵守纪律被开除,学习搏击已经有五年,参加地下拳赛也有了一年的历史,到现在保持着全胜的记录,当晚多数人都把宝押在了他的身上。

    徐建基对薛伟童押铁腿赢颇为不解,他低声道:“剃刀的战绩是全胜,铁腿根本没有赢的希望。”

    薛伟童道:“我相信奇迹,越是你们一边倒的押给剃刀,我越是要押在铁腿身上。”

    洪月笑道:“伟童真有性格!”她向张扬道:“张扬,你怎么不押?”

    张扬道:“没钱,也没兴趣!”

    徐建基道:“他啊,是看不上人家的功夫,要是自己上去打还差不多。”

    薛伟童道:“回头有自由挑战啊!三哥,你要是上去,我压一百万在你身上。”

    张扬道:“你当我什么啊?我好歹也是一国家干部,这种事情,太跌份了吧!”

    薛伟童笑了笑,目光重新投射到拳台上。

    铁腿一上来就摆出了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势,他的双手护住上身,左腿独立,右腿高抬,随时准备做出弹腿的动作。

    剃刀的步法很灵活,左右摇晃着身体,忽然虚晃一招,一拳向铁腿打去,铁腿的右腿闪电般踢出,剃刀一矮身,躲过这一腿,他的攻击只是虚招,真正厉害的后手还在后面,左腿横扫而出,扫在铁腿的左腿之上,铁腿被踢了个正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剃刀不等铁腿爬起,身体腾跃起来,手肘狠狠捣向铁腿的胸膛,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高手。

    张扬也不禁叫了一声好。

    危急关头,铁腿原地一个驴打滚轱辘了出去,招式虽然难看,但是非常有效,躲过了剃刀的致命一击,剃刀的手肘错失了目标仍然砸在拳台上,发出咚!地一声巨响。

    铁腿趁机爬了起来,大叫了一声,抬脚向剃刀的脸部跺去,剃刀双臂抓住铁腿的右腿,一个漂亮的抱摔,将铁腿摔倒在拳台上,然后跟上去又是一拳,狠狠砸在铁腿的面部,裁判此时方才上去分隔开他们,这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两人的实力悬殊,铁腿必败无疑。

    铁腿满脸是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裁判示意可以继续比赛,铁腿摇晃了一下脑袋,血珠和汗水飞溅在拳台之上。他大吼了一声向剃刀冲去,剃刀低腰冲了过来,猛然将铁腿整个人举了起来,原地旋转了一拳,扔出绳圈之外。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铁腿飞出了拳台,他飞向安达文和陈安邦的方向,不等铁腿落地,一个身影倏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脚凌空踢在铁腿的小腹上,铁腿又倒着飞了回去,重重跌落在拳台之上,经过两次重击之后,铁腿动都不能动了。

    刚才一脚将铁腿凌空踢飞的人却是泰国拳王春猜,他以一个标准的一字马亮相,然后不屑地拍了拍裤腿,指着台上的剃刀道:“你!不行!”他的表情充满了轻蔑,手指摇晃了几下。

第九百六十五章打黑拳(下)

    第九百六十五章

    (下)

    剃刀向春猜竖起了拇指,可紧接着又转而向下,这是李小龙的招牌动作,由此可见李小龙的影响力之大,世界各地的武术人士多少都了解他一些。

    春猜冷哼一声,缓步向拳台,他要向剃刀发起挑战。

    现场发出一声声欢叫,人们显然都乐于见到两强相搏的场面,在经过最基本的挑战程序之后,春猜脱去上衣,这厮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的身材虽然称不上魁梧,可是肌肉轮廓分明,一条条肌肉宛如钢筋般分布在身上,拳台上强烈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更显干练。

    张大官人眼力过人,看出春猜的拳锋、肘尖、膝盖甚至小腿迎面骨的前方都遍布老茧,他对泰国拳法有所了解,听说泰拳高手从小训练的时候都是将芭蕉树作为训练目标,利用身体和芭蕉树作为对抗,香蕉树的表面粗糙而相对柔软,适合作为训练工具,可以提升身体的坚韧程度。同时他们还进行攀爬椰子树的训练,利用这种方法提升自身的臂力和锻炼背阔肌,泰拳之中讲究箍颈膝撞,拳手经常近身相搏,这对力量的要求格外严谨。

    春猜站在那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不屑一顾的寒光,虽然如此,他还是双手合什向对方行礼,泰国是一个佛教国家,绝大多数泰国都信奉佛教。

    剃刀的样子比起春猜还要凶悍的多,恶狠狠瞪大了一双眼睛,嘴巴咧开老大,恶狠狠叫道:“黑炭团,我要撕碎你!”

    现场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撕碎他!撕碎他!”

    很多时候这都是一种表演,不但可以起到调动观众情绪的作用,又可以震慑对手,同时还能增强自身信心。

    在张大官人这种真正的高手看来,两人的出场都没什么创意,越是做出这种凶神恶煞的模样越是证明心中底气不足,换句话来说,他们都是凶悍有余而镇定不足,真正的高手在情绪上不会有大起大落,其实情绪这种东西不但会带给对方以影响,也会影响到自己。

    薛伟童道:“三哥,你看谁会赢?”

    张扬笑道:“他们两个的输赢跟我又没关系。”

    薛伟童撅起嘴唇道:“你帮我看看,我得下注。”刚才下注在铁腿身上,薛伟童输了一万,她想在这场扳回来,这倒不是因为薛伟童好赌,她对赌博一直都没有多少兴趣,不过这丫头好胜。她认为张扬是个高手,自然眼力非同一般,谁输谁赢一眼就能看出来。

    薛伟童的想法并没有任何错误,张扬从两人的步法看出,春猜要比剃刀灵活,而且从两人的表情上能够看出春猜更加镇定,张扬道:“那个泰国人更强一些。”

    薛伟童马上买了两万春猜赢。

    徐建基却压了一万在剃刀身上,徐建基笑道:“我还没听说过剃刀有过败绩,伟童,我看你这次又得输,泰拳怎么能跟中国功夫相提并论呢?”

    张扬道:“那个剃刀所使的可不是纯正的中国功夫,倒是掺杂了一点儿,应该说中西合璧,可惜结合的徒具其形,他是形意门出身,形意门注重下盘的修炼,他的下盘有些功夫,但是沉稳有余灵活不足,从步法上来看那个泰国猴子要比他灵活多了。”

    徐建基眯起眼睛看了看,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两人有什么步法,他笑道:“就算是剃刀要输,我还是押宝在他身上,没理由我看好一个泰国人。”

    洪月对徐建基的话深表赞同,搂住他的手臂一脸的甜蜜,徐建基表现出的爱国心打动了她。

    张扬向安达文望去,却不知这厮弄了个泰国拳王来这边是为了什么?他看安达文的时候,刚巧安达文也向他望来,安达文的目光充满了挑衅,似乎在说,你不是有种吗?上去试试!

    梁柏妮小声对安达文道:“阿文,这种比赛太血腥了,我不喜欢。”

    安达文道:“没关系,安全措施很完善的,都是点到即止,不会有太血腥的场面。”这厮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拳台上还有铁腿留下的血迹没有完全擦干净呢。

    一旁陈安邦道:“安先生,这个剃刀还从未有过败绩。”

    安达文道:“陈先生是对春猜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陈安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安达文道:“春猜是泰国地下拳王,就算他去参加正式的泰拳比赛,也一样可以夺得同一级别的金腰带。”似乎是为了表示他必胜的信心,安达文押了一百万在春猜的身上,这已经是今晚的最大数目了。

    陈安邦看到安达文抱有这样的信心,他也跟同一起押了一百万。

    拳台上一声铃响,两名拳手展开了正式比赛。剃刀先声夺人,一拳向春猜的面部捣去,春猜伸手一格,将剃刀势大力沉的一拳格住,剃刀的手臂如同撞击在钢条之上,肌肉骨骼隐隐作痛,他暗叫不妙,没想到这个泰国人的横练功夫竟然强悍到了这种地步。他抬脚向春猜的身上踢去,被春猜用右腿挡住。这一脚如同踢在石块上,再看春猜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剃刀大吼一声,拳脚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向春猜的身上落去,现场的气氛顿时被掀了起来,毕竟剃刀在这块场地上还从未有过败绩,多数人都押宝在了他的身上,再加上他本身是中国人的缘故,现场大部分人的心理都倾向于他这一边。看到场面上剃刀占优,所以齐声喝彩鼓噪起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张扬却已经看出剃刀虽然打得热闹,但在事实上并没有占据什么优势,春猜步伐非常的灵活,面对剃刀的攻击,不是利用灵巧的身法轻松躲了过去,就是利用手脚挡住,剃刀没有一招攻击在他的要害之上,而且春猜的一身横练功服极其了得,抗击打能力非常强悍。开始他采取保守的防御策略是他在有意消耗剃刀的体力,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就会转守为攻。

    果然不出张扬的所料,在剃刀的一轮狂轰乱炸之后,春猜已经退到了绳圈旁边,剃刀看到自己已经将春猜逼到了绳圈,心中不由得大喜过望,他要一鼓作气将春猜击倒在地。一个威力十足的右摆拳打向春猜的左侧面颊,剃刀似乎看到春猜被自己击中面部满脸鲜血的凄惨场面。

    可是春猜身体一矮,灵活躲过了剃刀的这一拳,然后他从护绳和剃刀身体之间的空隙中钻了出去,极其灵活地绕到了剃刀身后,然后一拳搭在剃刀的后颈部,这是春猜所出的第一拳。

    剃刀的身体一个踉跄,扑倒在护绳上。

    春猜并没有马上跟上去给予他第二次攻击,而是向拳台的中心退去,拉开了和剃刀的距离,这段时间剃刀已经得以喘息,成功的转过身来,他看到春猜助跑了两步,陡然腾空而起,在空中发出一声怪叫,屈起的双膝居高临下向他的胸口砸来。

    剃刀诧异于对方惊人的弹跳力,他举起双手想要去挡,可是春猜坚硬的双膝采用这样的方式,其攻击力增强数倍,砸在剃刀的双臂之上,撞得剃刀向后靠去,依靠绳圈的防护方才没有跌出拳台。

    躲过了第一次攻击却躲不过第二次,春猜的左肘关节狠狠砸在剃刀的头顶。

    剃刀被这一肘砸得眼前一黑,诺大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他的意志也算顽强,慌忙抓住绳子,强自支撑着没有倒地,可是春猜借着就是一拳,这一拳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记摆拳,看不出如何精妙,力量也不大,可这一拳分明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剃刀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声,扑倒在了拳台的地面上,鼻子嘴唇涌出了不少鲜血。

    现场一片惊呼,谁也没想到这个泰国人上来没几招就把剃刀给放倒了。当然发出惊呼并不是因为他们为剃刀的命运担忧,他们心疼的都是自己的钱包。

    春猜上前还要攻击,被裁判给拦住,开始读秒,场下不少人仍然在帮助剃刀鼓劲,可看到这厮的模样根本是爬不起来再战了。

    春猜的目光扫向下面,他叽里呱啦的大叫着,意思是谁敢上来。

    薛伟童已经按捺不住了,她怂恿张扬道:“三哥,你上去把他打趴下,让他见识见识真正中国功夫的厉害。”

    张扬看了看安达文的方向,发现他仍然在看着自己,张扬感觉到这厮今天来肯定抱有目的,拳台上春猜伸手指着张扬:“嗨!”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嗨你妈,老子又不认识你,跟你无怨无仇的,不过他心中明白,这泰国猴子是安达文弄过来挑衅的,台上春猜又嗨了一声,用手指了指张扬,然后指了指拳台的地面,意思是,你只要赶上来,我就把你给打趴下。

    徐建基看得清楚,他低声道:“三弟,你认识他吗?”

    张扬摇了摇头道:“虽然不认识他,但是认识安达文和陈安邦,这泰国猴子是两人训练出来的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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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追究责任(上)

    全文字无广告第九百六十六章

    (上)

    听到张扬的话,薛伟童不由得笑了起来,她感觉张扬形容得很是贴切:“三哥,这条狗正冲着你叫呢。”

    徐建基道:“人犯不着跟狗一般见识,老三,你别理他。”

    张大官人现在的境界自然是犯不着跟那个泰国人一般见识,再说了这种地下打黑拳的地方,就算自己跳上去三拳两脚放倒了泰国人,也没啥好满足的,只不过是沦为看客们的一个工具罢了。

    张扬正准备离去的时候,春猜指着张扬又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意思是你只够给我擦屁股的资格,现场发出一阵哄笑,笑得最响的要数陈安邦,这货现在总算有了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看着张扬被侮辱,心中就是爽。

    张大官人皱了皱眉头,薛伟童忍不住了,叫道:“猴子,信不信我三哥打得你满地找牙?”她拉着张扬的手臂道:“三哥,不能忍啊,你忍我也不能忍,你不上我上!”

    张扬道:“就你这样子上去还不是挨打的份儿。”他胸怀涵养是有了,可仍然不是什么好脾气,转身向拳台走了过去。

    现场看到又有好戏看了,顿时一起鼓掌。中国从不缺乏看客,越是遇到这种场面越是兴奋。

    谷献阳走了过来,徐建基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道:“老谷,怎么回事儿?你的这帮拳手还干出侮辱客人的事儿?”

    谷献阳苦笑着解释道:“这事儿真和我没关系,这个泰国人是那个香港商人安达文带来的,根本就是来搅局的,因为他我损失严重啊。”

    春猜在上面的表演仍然没有结束,继续做着侮辱性的手势,这厮显得非常亢奋。

    张扬道:“我得去教育教育这孙子。”

    谷献阳道:“张书记,您要是上台就得签协议。”

    张扬一听也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你想我跟你签生死文书?”

    谷献阳道:“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为了更好的保障选手的人身安全。”

    张扬道:“别弄那麻烦事,你跟他签好就行了,我一定没事。”张大官人走到拳台旁边一个飞跃,跳过绳圈来到拳台之上。

    现场欢呼之声四起。

    裁判过来想说什么,张扬摆了摆手道:“不用说,我只要一招!”

    春猜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两只大眼睛凶相毕露的望着张扬。

    拳台下陈安邦低声向安达文道:“这小子不简单。”

    安达文充满信心道:“他再厉害能有泰国拳王厉害?”

    铃声过后,春猜呀地一声怪叫冲向张扬,张大官人身体一晃,身影倏然就来到了春猜面前,扬起手一记耳光,打得那个清脆,啪!地一声打得春猜原地就转了一个圈,然后抬脚就把这厮踢飞了出去,春猜在张扬的面前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身体腾云驾雾般飞起,正落在安达文面前地上。

    谁也没料到张扬就这么一巴掌外带一脚就把春猜给揍成了这幅模样。

    再看春猜躺在地面上,进得气不如出气多,没多久手脚就剧烈抽搐起来,周围人被吓得惊叫连连。安达文躬下身握住春猜的手,似乎在探他的脉门,然后又贴在他身上听了听心跳,忽然大叫道:“快请医生过来!他快不行了。”

    现场医生慌忙拎着医药箱赶了过去。

    张扬也没想到会这么重,自己明明没怎么用力啊,就是一巴掌外带一脚而已,难不成真的会打出人命。薛伟童也看出情况不太妙,向张扬道:“走吧,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少人想要凑过去看热闹,可是谷献阳让人把拳台隔离开来,打黑市拳比现实中的职业比赛要危险得多,比赛的过程中什么样的情况都可能出现,谷献阳对有可能发生的状况都有了心理准备,也做好了方方面面的防御措施,他一方面组织人员对春猜进行抢救,另一方面开始安排客人有序地退场,当然张扬和安达文那帮人并没有走,张扬是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人,而安达文则是春猜方面的利益代表,这次他毫无意外的站在了张扬的对立面。

    张大官人认为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武功修炼到自己的这种地步,出手已经控制的随心所欲,他打春猜的两下虽然很重,但是绝不致命,即便是对待一个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一个训练有素,抗击打能力超强的泰拳高手,这事儿肯定有古怪。张扬走过去想要看看春猜的情况,顺便检查一下他的伤情。却被安达文身边的一个人拦住,那人叫嚣道:“人都让你打死了,你还想做什么?杀人凶手!”

    张扬皱了皱眉头,冷冷道:“你说话要负责任,别随便给别人扣帽子。”

    安达文道:“阿东,别胡说八道,张先生,你别见怪,我的手下不懂事。”

    一旁陈安邦道:“可看起来好像真的死了,要是死了这件事麻烦就大了。“

    薛伟童怒道:“什么麻烦就大了?他既然敢上台去比赛,就要对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好心理准备,技不如人,责任总不能赖到别的人身上。”她当然竭力维护张扬。

    徐建基毕竟为人老道,他看到情况不妙,向谷献阳道:“谷老板,我看还是赶紧送医院吧,千万不要耽误了治疗,出了问题,你作为主办方可是要负责任的。”徐建基这样说的目的也是为了帮助张扬推卸责任。

    陈安邦道:“我看还是报警,人命关天,可不是好玩的。”这厮对张扬一直都恨得牙痒痒的,抓到了落井下石的机会绝不犹豫。

    薛伟童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火了:“陈安邦,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你跟着掺和什么?既然敢上拳台,就要对这种事有所准备,就算是死了,也是他自己找死,愿得谁来?”

    那个叫阿东的小子脾气非常火爆,听到薛伟童的这句话,不由得怒吼道:“八婆,你说什么,再敢……”

    啪!地一记清脆的耳光,却是安达文狠狠出手了,他下手毫不留情,打得阿东半边面孔高肿起来,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安达文怒斥道:“混账东西,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怎么敢这么对薛小姐说话?”然后他笑眯眯转向薛伟童道:“薛小姐,不好意思,我对手下人缺乏管教,都是我的不是。”

    薛伟童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她也犯不着和一名下人一般计较,再说这件事肯定是安达文故意而为,否则那个什么阿东才不会有这样的胆子,薛伟童道:“这儿不是香江,还是约束好自己的行径,千万别跌了跟头,摔个鼻青脸肿可不好看。”

    安达文听出她这句话分明是冲着自己所说,淡然一笑,他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春猜道:“我看还是报警吧。”

    听到报警两个字,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谷献阳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是比赛的组织者,如果真死了人,最麻烦的应该是他,当然张扬也不会摆脱责任,他也觉着这个安达文今天是有备而来了,安达文针对的应该是张扬,可是自己却不免被牵累进去,谷献阳道:“我早就说过,只要上拳台,就要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事先他已经签过了免责声明,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和我没有关系。”

    安达文道:“谷老板说和你没有关系,那你的意思是说所有的责任都是张先生的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痛心,很难过,春猜是我的好朋友,咱们不是常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大家切磋武学,点到即止,可没说要以性命相搏,现在春猜死了,作为朋友,我不可能不查清这件事,难道为了掩盖责任就让他不明不白的这样死了?”

    徐建基道:“责任肯定要查出,可是究竟要谁来负责大家心里都有回数。”他向安达文道:“安先生,咱们借步说话。”

    安达文点了点头,跟着徐建基来到一边,徐建基低声道:“安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人做任何事都喜欢开诚布公,现在人已经成了这幅模样,你想怎样?”

    安达文道:“给死者一个交代。”

    徐建基道:“开个价吧!”他试图用钱来摆平这件事。

    安达文却道:“我不缺钱,徐先生,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我想问你,如果你处在我的角度上,看到朋友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会无动于衷,你会接受赔偿?”

    徐建基点了点头,目光转冷道:“我明白了,安先生,有句话我必须要提醒你,做人要留三分余地,于人于己都未尝不是什么好事,这儿是京城,你一个香江人以为在这片地方能够搅起风雨吗?”徐建基显然已经动怒。

    安达文微笑道:“马上就要九七了,没有什么香江人还是京城人,大家都是中国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然会奉行公平这两个字。”

    徐建基道:“公平在任何社会任何地方都只属于一部分人,我想这两个字绝不会站在你那一边。”

    安达文微笑望着徐建基,意思是咱们走着瞧。

    在双方针锋相对的时候,张大官人却没有参予,作为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人,仿佛这件事跟他无关一样,张大官人此时已经来到春猜的面前,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掌,他满心疑惑,倒要看看春猜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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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追究责任(下)

    第九百六十六章

    (下)

    张扬对自己的出手很有信心,刚才的一拳他对分寸把握的很好,不应该致命,可是春猜偏偏就躺倒在了拳台上,张扬已经明白了整个过程,从春猜上台到他向自己发起挑衅,十有**都是安达文在故意安排,其目的就是针对自己,张扬绝不相信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是偶然。

    张大官人一探春猜的脉门,心中顿时就有了回数,这厮并没死,还有一口气,不过状况很不好,已经处于休克状态。从春猜的脉相来看,他休克跟自己刚才的一巴掌一脚没有直接关系。

    张扬正准备动手施救的时候,又是那个阿东扑了上来,叫嚣着:“你别碰他……”

    还没走近张扬的身边,薛伟童忍不住了,她上前一脚就踹在阿东的小肚子上,薛伟童也不是吃素的,压了这么久的火,必定要找一个方式好好宣泄一下,薛伟童从小就当男孩子养,绝对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一脚的份量可真不轻,别看那个阿东长得五大三粗,被薛伟童这一脚踹实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谷献阳慌忙拦在中间,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他实在是有苦难言,不想事情进一步恶化下去了,谷献阳道:“大家先住手,先救人再说。”

    安达文道:“我看还是赶紧送医院,陈公子说得对,通知警方,具体的责任认定交给警方。”这厮存心要把事情闹大,要把张扬置于困境。

    这次事件围绕张扬和春猜进行,不过事件的中心人物一个躺在地上,一个不慌不忙的检查着春猜的脉门,连安达文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镇定。

    两方人马正在对峙不下的时候,张大官人总算不紧不慢的发话了:“春猜之前是不是服用过某种可以增强体质的兴奋药物?”他通过春猜的脉相已经察觉到春猜的身体有问题,这种脉相应该是通过药物达到短时间内刺激身体机能,以激发自身潜力的表现。

    安达文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虽然是稍纵即逝,张扬却看得清清楚楚,这不仅仅因为他的目光敏锐,更因为,从春猜的这次意外发生,张扬就认为是安达文在背后捣鬼,自然要多留意这厮。安达文吃惊的是这件事自己计划的非常隐秘,张扬怎么会知道?

    陈安邦对张扬的积怨已深,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乐开了花,无论这场比赛的出发点是什么,现在春猜出了事情,张扬就得承担责任,如果春猜死了,张扬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身的干系。陈安邦自从第一次和张扬相逢,每次交手都处于下风,看到眼前情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掏出手机开始拨打110报警。

    安达文和陈安邦交递了一下颜色,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在他们的眼中,张扬显然陷入了这场精心布置的局,一旦他踩了进来,就会泥足深陷,无论他是否看出其中的奥妙,现在一切都已经铸成,想要化解这场麻烦是不可能了。

    在落井下石方面陈安邦比起安达文更加彻底,他那边正准备报警,谷献阳看出苗头不对,慌忙过来道:“安邦,要不,先送医院再说。”谷献阳不想事情闹大,这件事闹大对他没有好处,单单是组织黑市拳,涉及地下赌博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在谷献阳眼里陈安邦只是一个小字辈,在他开始在京城太子圈中混出名头的时候,陈安邦还只是一个撒尿和泥玩的小孩子,谷献阳认为陈安邦应该给自己这个面子,也一定会给自己这个面子,可往往人的想法和现实总是存在差距的。陈安邦偏偏就不给他这个面子,陈安邦道:“谷总,人命关天呢!”

    谷献阳心中这个怒啊,麻痹的你陈安邦算个什么东西?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和安达文两人是穿一条裤子,今天过来存心是砸场子来了,其实但凡有点眼力都能看出今天这件事非常的蹊跷,从春猜上台挑战,到他对张扬出言不逊,利用激将法激他上台,整件事就是一个阴谋,如果张扬选择忍耐,最多也就是被这帮人埋汰几句,可是张大官人的脾气绝不会忍气吞声,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火气跳上了拳台,结果落入了现在的困境。

    薛伟童有些后悔了,毕竟怂恿张扬上去比试的是她,现在惹了这么大一桩麻烦,虽然他们都有背景,也都很有些关系,可是如果那个春猜死了,今晚就是场人命官司,没那么容易摆平的。张扬又是体制中人,因此还不知要造成怎样的影响。

    薛伟童望着一旁面露得意的安达文,心中说不出的恼火,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拿起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可是电话却处于占线中。

    徐建基也火了,向陈安邦道:“陈安邦,你只管报警试试!”

    陈安邦对徐建基还是非常忌惮的,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有些犹豫了,他向安达文看了看。

    安达文道:“还是让警察来处理,人命关天啊!”他摸出电话,可没等他拨打号码,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很郑重地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别搞事!”

    安达文愣了一下:“什么?”他并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

    “不要继续搞下去,停止针对他的一切事。”

    安达文向远处的张扬看了一眼,他摇了摇头道:“太晚了,春猜好像没救了!”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中,过了一会儿安达文才听到嘟嘟嘟的忙音声。

    张扬示意谷献阳帮忙扶起春猜,他忽然一掌就拍在春猜的天灵盖上,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春猜身躯一震,张扬反手又抽了春猜两记清脆的耳光,打完之后,抬脚就踹在春猜的胸口。

    周围人看着,就连原本站在张扬这边的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春猜虽然可恶,但是毕竟已经奄奄一息了,张扬接连对一个濒死之人出手,这也太过份了,难道张扬还嫌这厮死得不够快?

    再看春猜,被张扬这一轮痛揍之后,胸膛居然起伏了起来,他的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周围人发出惊呼,其中有失落的,如陈安邦之流,也有惊喜的,如谷献阳、薛伟童等,今天的问题所在就是春猜的死活,如果春猜没事,所有的麻烦自然迎刃而解。

    春猜慢慢坐起身来,双目茫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面颊,只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胸口感觉到翻江倒海般难过,忽然一张嘴,当众呕吐起来,现场围观的不少人赶紧转过头去,这场面实在太恶心了。

    张扬缓缓站起身,转向安达文道:“安总真是考虑的周到,如果出了人命官司,当然要通知警方才好。”

    安达文此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也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春猜为什么会突然苏醒,不是说注射这种药物之后,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体质,但是过后就会油尽灯枯?怎么张扬打了他一顿,这厮就醒了过来?

    谷献阳是最高兴的一个,如果春猜死了,麻烦最大的就是他,他恶狠狠瞪了陈安邦一眼,冷笑道:“陈安邦,今天的事情,咱们改天再议!”话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陈安邦落井下石的事情他不会那么轻易算了。

    安达文风向变得极快,他笑道:“春猜没事就好,大家都是自己人,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薛伟童不屑道:“谁跟你是自己人?还真拿自己当盘菜!”

    梁柏妮摇了摇安达文的手臂道:“阿文,咱们先走吧!”

    安达文点了点头,形势急转直下,他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他让阿东去扶起春猜。

    张扬却道:“且慢!”他向春猜道:“你还想要不要性命?”

    春猜愣了一下,怔怔地望着张扬,这厮并非是对汉语一窍不通。

    张扬道:“你听得懂汉语?”

    春猜咬了咬嘴唇。

    张扬以传音入密道:“你注射了某种烈性兴奋剂,促使身体在短时间内达到了巅峰状态,但是这样的行为带来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如果你的身体不进行及时的调理,你绝对活不过三个月。”

    春猜听张扬说完之后,表情变得极其惊恐,张扬道:“还想活命的话,三天内过来找我。”

    安达文看到张扬的嘴巴在动,可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心中好不奇怪,其实和他一样奇怪的大有人在,谁也不会想到张扬的这手功夫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除了目标对象之外,其他人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息。

    安达文那群人走后,张扬他们也准备离去,谷献阳追上来道:“张书记请留步!”

    张扬转过身去,望着满面笑容的谷献阳道:“谷老板找我有事?”

    谷献阳点了点头道:“一场虚惊,今晚的事情多亏了张书记,所以我想请你喝点酒,给你压惊,也给我自己好好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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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没工夫(上)

    第九百六十七章

    (上)

    其实张扬并不需要压惊,真正需要压惊的是谷献阳自己,早在张扬为春猜诊脉的时候,就已经对他的状况了然于胸,也确信自己可以救活他,张大官人之所以等了这么久才出手,就是要看看这帮小丑如何粉墨登场,安达文、陈安邦这帮小子果然是狼狈为奸,不但设计想将自己陷于囹圄,而且忙不迭的跳出来落井下石,安达文做出这种事张扬并不奇怪,如果不念在安老和安语晨的面子上,张大官人早就废了这厮,可是陈安邦居然还敢和自己作对,这小子当真是无赖了。

    人在同仇敌忾的时候很容易找到共鸣,谷献阳和张扬就属于这一种,今晚安达文所设的这场局险些把他们两人给折进去,两人自然而然就成了一个阵线的战友,谷献阳请张扬吃饭也就蒙上了一层庆功宴的意思。

    既是为了张扬的胜利而庆功,也是为了自己的地下拳赛安然渡过一劫而庆功。张扬一直都饿着肚子,之前薛伟童虽说请他吃了顿日本料理,可那顿不合张大官人的口味,张大官人在口味方面还是偏传统的,喜欢中华美食而多过于其他,在他看来生鱼片远不如红烧鱼块过瘾,清酒比起国酒更是不值一提。

    酒菜下肚,心底说不出的舒坦,张大官人的舒坦不仅仅来自于身体上,还有精神上,成功地化解了安达文的阴谋,对他来说也算得上躲过一劫。

    谷献阳表现的更加的庆幸,他端起面前酒杯道:“张书记,今天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这事情麻烦就大了。”

    张大官人端起酒杯陪他喝了一杯,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今天压根没想上台。”

    薛伟童一旁内疚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怂恿你上去,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儿。”

    张扬笑道:“事情都过去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我不是平安无事吗?”

    徐建基道:“我这位三弟从来都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什么沟沟坎坎的都拦不住你。”

    谷献阳道:“今天的事情多亏了张书记,我再敬你一杯。”

    张扬道:“谷老板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如果不是遇到这种事,咱们也不会坐在一条船上。”

    谷献阳笑道:“不错,咱们的友谊开了一个好头,这叫同舟共济。”

    张扬道:“谷老板,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的地下拳赛风险很大,就算今天不出事,早晚还会出事。”

    谷献阳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嘛,玩了这么多年,我打心底有些腻歪了,最近就会把这个摊子转出去。”

    薛伟童眨了眨眼睛道:“你不玩了?那以后我们上哪儿瞧热闹去?”

    谷献阳道:“本来我对结束这门生意还有些犹豫,不过经历了今晚的事情,我是彻底下定了决心。”

    徐建基对谷献阳的想法表示理解,谷献阳这些年已经依靠这门生意赚了不少钱,黑市拳,地下赌博,这些事情全都不合法,如果不是因为谷献阳有些背景,他这几年的作为足够他喝上一壶的了。没有人愿意永远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虽然利润很大,可是风险同样很大,谷献阳在积累了一定的财富之后,开始考虑更换另一种活法了。徐建基道:“其实这门生意还可以做,不过不是在京城。”

    谷献阳笑了笑道:“我没多少野心,小富即安。”谷献阳的这句话显然言不由衷,其实他最近已经在澳门接洽一间酒店,如果一切顺利,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将生意重心转向那一边。

    谷献阳给张扬的感觉是个比较油滑的人物,这种人介乎于黑白之间,虽然是**,可是他和徐建基、薛伟童不同,他所从事的却是法律边缘的营生,所以张扬对谷献阳表现出一定的警惕,虽然他能够看出谷献阳是真心向自己示好,处处流露出攀交的意思,可张大官人的交友标准也是相当严格的,随着在官场上的历练加深,随着社会地位的变化,张大官人也变得谨慎了许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现在惦记他的是越来越多了。

    张大官人晚上并没有喝太多,填饱了肚子马上起身告辞,在停车场和徐建基分手之前在,张扬提出要请班主任罗国盛出来坐坐,感情是需要交流的,他在党校的出勤率偏低,平时表现也很是一般,所以想通过搞关系,把结业评语尽量弄得漂亮一些。

    徐建基笑道:“这事儿你不用担心,回头我帮你安排,请他吃饭就免了。”在徐建基的眼里,一个党校老师原算不上什么。

    张扬当晚情绪不高,和薛伟童分手之后去了北港驻京办,霍云珠之前专门为他安排好了房间,再说这两天市委书记项诚都在京城,多去驻京办和他见见面也有助于搞好关系。

    回到驻京办,听说项诚喝多了,张扬不用想就知道项诚肯定是在薛老家喝多了,薛老让他喝酒他不敢不喝。

    张扬正准备回房的时候,看到洪诗娇笑盈盈朝自己走了过来,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如云黑发披散在肩头,肌肤白里透红,宛如出水芙蓉一般娇艳可人。她娇声道:“张书记回来了!”

    张扬点了点头:“这么晚了还没睡?”

    洪诗娇道:“不知怎么了,今天心口总是憋得慌,睡不着。”

    张大官人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她的胸部,发现洪诗娇局部的尺寸还真是惊人,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确是充满着说不出的诱惑力。张扬咳了一声:“我去休息了。”

    洪诗娇道:“张书记……”她叫了一声欲言又止。

    张扬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洪诗娇咬了咬嘴唇,俏脸却红了起来,张扬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害羞起来,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洪诗娇点了点头,目光向四周看了看,确信周围没人,低声道:“张书记,我有件事想单独跟您说。”

    张扬心说什么大不了的秘密搞得这么神秘?其实听听她的秘密倒也无妨,可是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凑在一起单独说话好像不好,更何况自己是个国家干部,背后那是密密麻麻的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呢。大官人虽然多情,可绝非滥情,洪诗娇虽然有几分姿色,可在大官人眼里还算不得是国色天香,美色面前,张大官人还是保持着相当清醒的头脑的,他的脸上浮现出领导常见的公式性的笑容:“小洪啊,今天太晚了,要不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洪诗娇道:“张书记,很重要!”

    张扬听她这样说只好停下脚步,洪诗娇道:“那去您房间去说吧。”

    张扬道:“不好吧!”这孤男寡女的弄到一个房间,房门一关,更加说不清楚。

    洪诗娇道:“张书记,您不要误会,我真的有要紧事儿。”

    张扬道:“那好,去车里说!”他的车就在外面。

    洪诗娇点了点头,跟着张扬来到了他的坐地虎内。她似乎显得有些紧张,吸了口气,向车窗外看了看。

    张扬笑道:“你放心,在车里没人听得到我们说话。”

    洪诗娇道:“纪委陈书记来了!”

    张扬道:“我和他不熟!”他和陈岗虽然不熟,可是却清楚陈岗对自己肯定没什么好感,因为他刚到濒海就把时任濒海县公安局长的陈凯挤走,而陈凯正是陈岗的同胞兄弟,不过一直以来张扬都没有和陈岗发生过正面冲突。

    洪诗娇道:“他今晚喝多了,说了好多不好听的话。”

    张扬不由得笑了起来:“喝多了说几句不中听的也算不得什么。”

    洪诗娇的脸红得越发厉害了:“张书记,不是我故意搬弄是非,我只是想提醒您一下。”

    张扬点了点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尽量避免和他正面冲突就是。”

    洪诗娇道:“还有……”

    张扬道:“小洪,有什么你只管说,不必有顾忌。”

    洪诗娇道:“霍主任让我这几天负责他在京期间的接待工作……”

    张扬道:“你不想去?”

    洪诗娇点了点头:“我跟霍主任说,说您让我明天陪您去办事,结果……”

    张扬笑了起来,他现在有些明白了,一定是霍云珠安排洪诗娇这几天负责接待陈岗,结果洪诗娇把自己搬出来当挡箭牌,所以陈岗借着酒劲把自己给骂了,洪诗娇面对自己不敢说出真相,所以兜了好大的一个圈子,张扬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负责陈书记的接待工作?”

    洪诗娇咬了咬嘴唇道:“他那个人喜欢动手动脚的。”

    张扬道:“你可以告他骚扰啊!”

    洪诗娇道:“不是那种,他就是说着说着话,拍拍肩,拉拉手,好像是长辈那种关心,又好像不是。”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老淫棍啊!想不到混进革命队伍的好色之徒还真不少,远了有孔源,现在又多了个陈岗。张大官人对洪诗娇虽然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心思还是有的,张扬道:“我明白了,你只管告诉他,这两天,你帮我办事,没工夫招待他!”

    !@#

第九百六十七章没工夫(中)

    第九百六十七章

    (中)

    张大官人不知道陈岗因为这件事对自己会产生怎样的怨恨,不过他发现了另外一个有趣的变化,市委书记项诚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发生了改变,应该是薛老这个共同的纽带起到了作用,第二天张扬一早起来,出门后遇到了项诚,项诚满脸堆笑的向他道:“小张,一起去吃早餐!”

    张扬点了点头,看得出项诚的心情很好,他跟着项诚的脚步来到了餐厅,驻京办主任霍云珠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她微笑着向两人问候。

    项诚坐下之后,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向张扬道:“小张,薛老说近期要去北港看看,到时候接待工作可就交给你了。”

    张扬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项书记,您是领导,您下指示,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句话让项诚非常的舒服,他轻声道:“薛老是我这一生中最敬佩的人,他很看好你哦!”

    张大官人心说,薛老看好我还不是因为我能给他治病?不然我这个小字辈哪能入得他老人家的法眼?此次来京,项诚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肯定是薛老的缘故,想起过去项诚对他的刁难,张大官人很难将面前这个笑容可掬的长者联系到一起,官场中每个人都懂得变脸术,张扬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人家向自己主动示好,自己总不能冷脸相对,张扬道:“我对薛老也是相当敬仰的,他也教会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

    项诚发现人生真的很奇怪,此次来京之前,他还对张扬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当他在知悉薛老和张扬的关系之后,马上就开始学会从一个新的角度看待问题,他决定要和张扬化敌为友,虽然他知道这并不容易做到,可是只要有了想法,就应该可以做到。在昨天和薛老分别之时,薛老曾经送给他一句话,人和人相处有一种方式是敬,你敬人一尺,人敬你一丈,如果两不相让,搞到最后只能越弄越僵,关系陷入僵局的时候总得有个人主动让步。

    中国有句老话叫要想好,大让小,项诚现在就是这么做。

    张大官人不是不通情理,这厮其实是个怕敬的主儿,说穿了他和项诚之间的矛盾还是因为公事产生的,什么撤县改市,什么城市亮化,什么开发区的退耕还田,这些矛盾并不是私怨,现在项诚已经明确表态支持他撤县改市,过去的那点不快自然就烟消云散了。不过张扬也不是好哄的主儿,不会因为项诚态度的突然改变就会把他当成好人,就会掏心窝子似的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张大官人的特长是提条件,他的强项是把握一切可以把握的机会,尽可能的得寸进尺。他首先就是旧事重提,把太阳能自充电路灯的事情说了出来,目的是想把北港的这一工程给包揽下来。

    项诚道:“小张啊,这件事你说晚了,那天你跟我提这件事之前,市里已经和南方路灯厂商签约了,我们总不能违约吧?”其实张扬跟他说的时候,这件事只是意向还没有签约,他是因为个人的成见所以才看都不看就否决了张扬的提案。项诚直到现在也不看好张扬的什么太阳能自充电路灯计划,认为这小子做事很不靠谱,现实和理想之间是有距离的,就算滨海科技局研究出来了这套东西,投产的可能性又有多大?成本会不会太高?这笔帐他怀疑张扬压根就没算清楚这笔帐。薛老虽然转变了他对张扬的态度,可是并不能转变他对张扬的看法,在他的眼中张扬依然是个不成熟的年轻干部。

    张扬道:“项书记,滨海的财政情况不容乐观,您看看市里是不是能给点政策?”

    项诚叹了口气道:“小张啊,这一点,我真的是有心无力啊!”

    张大官人一看项诚那张爱莫能助的面孔,马上明白了,要想从他的手里弄到钱真是难上加难,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以后钱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开口的好,开口也是白费唾沫,想透了这一层,张扬和项诚就没什么话好说了,他笑了笑道:“那我就自己想办法。”然后低头吃饭。

    项诚也慢慢的吃属于自己的那份早点,他吃东西很慢,细嚼慢咽有助身体健康,到了他这种年纪,就不得不注重养生了。吃了几口饭,项诚又想起了一件事:“小张,农业部最近给市里下了一份通知,是关于滨海开发区的。”

    张扬心中暗乐,这件事就是他捅出来的,项诚这次来京十有**也是为了处理这件事。因为滨海开发区的事情,农业部把北港当成了反面典型,乔振梁点名批评了北港领导层,项诚也因为这件事颜面无光。

    张扬揣着明白装糊涂道:“通知说什么?我还没有收到消息。”

    项诚暗骂这小子奸猾,事情百分百是他搞出来的,现在居然还在自己面前装无辜,可项诚也不好戳破,叹了口气道“滨海开发区一直进展缓慢,没有多少起色,大片土地闲置,老百姓没有地种,企业又没有按照预期的发展起来,当地百姓失去了土地,又没有能够及时解决就业问题,所以产生了很大的矛盾,怨愤不断地累加,我们没有能够及时做出疏导,所以有些人上告到了农业部,现在农业部最重视的就是耕地被占问题,所以乔部长狠狠批评了我们一通。”

    张扬心中暗道,你丫活该,瞧瞧滨海开发区选址的那片地方,也忒业余了点儿。好好的耕地都被你们占用了,沿海的不毛之地还空旷着一大片,造孽啊!

    项诚道:“其实任何新生事物的发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城市的发展需要一个过程。”

    张扬揶揄道:“我听人说过,城市发展如同女人分娩,总得有个阵痛的过程,只要挺住,呱嗒一个新的生命就诞生了。”

    项诚听得莫名其妙,心说这是哪跟哪啊?我跟你谈发展,你跟我扯女人生孩子,挨得上吗?

    张扬道:“想发展就得忍着点痛,其实我也舍不得把开发区给关了,可是我实地去开发区一看,就那么两家企业不死不活的在那边撑着,大片的土地都闲置着,过去的良田全都长满了荒草,老百姓无地可种,无班可上,让他们怎么活?我们搞开发区的目的还不是为了促进城市发展,让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可现在开发区搞了,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还不如从前呢,让他们心里怎么能舒服?他们去告状也正常啊。”

    项诚道:“一个开发区从立项到报批再到建设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其中不知有多少同志付出了辛苦的努力和默默地奉献。”

    张扬道:“无用功做得再多还是无用功,一头驴围着磨盘转一圈多少能磨出点面儿来,您让一头驴拉着磨盘往前走,就算把它给累死了,一点面也磨不出来,努力也要正确的方向指导。”

    项诚道:“那你说说开发区的事情准备怎么搞?”

    张扬道:“还田于民,把开发区的良田还给老百姓,但是开发区也不是不搞,我征求了一下专业人士的意见,打算将开发区整体北迁,港口以北的地方大片的盐碱地,放着不毛之地不用,总不能占用良田。”

    项诚道:“你觉着可行就放心大胆的干吧,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方才道:“农业部乔部长那里你最好亲自去说一声,他们指出的问题,我们马上就进行了整改,希望农业部方面不要把我们北港树为反面典型,这对北港的城市形象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张扬道:“我只能试试看,不能保证一定能说服乔部长。”

    两人的谈话更像是交换条件,项诚隐晦地表明自己会做出让步,但是要让张扬也做出一些退让,把之间由他一手造成的负面影响尽量消除一些,农业部方面的通知,第一次是警告,如果他们真的把北港作为占用农用耕地盲目开发的典型例子,那么项诚的这张老脸可就丢尽了。项诚明白得很,张扬和乔振梁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既然能说动乔振梁帮他出手,就一定能将这件事化解。

    两人正聊的时候,看到纪委书记陈岗走了过来,陈岗的目光似乎在搜寻着什么,项诚向他招了招手:“老陈,这边来!”

    陈岗笑了笑,他的目光根本没有在张扬的脸上停留,来到项诚身边坐下,仿佛压根没看到张扬这个人似的:“项书记,起这么早啊!”

    项诚笑道:“我听说你昨晚喝了不少,以为你今天爬不起来呢。”

    陈岗道:“项书记,我还没老到那种地步,这腰杆还是能直起来的。”

    项诚哈哈大笑。

    陈岗仍然没有理会一边的张扬,在他看来,就算是打招呼也应该是张扬先招呼他,可张扬只顾吃自己的早餐,权当陈岗没有出现过。

    !@#

第九百六十七章没工夫(下)

    霍云珠亲自将陈岗的早餐端了过来,陈岗夹了只生煎咬了一口,向霍云珠道:“小洪呢?不是说好了今天她给我当向导的吗?”

    霍云珠笑了笑道:“刚才还看到她呢!”

    陈岗道:“现在的这些年轻人,越来越没有责任心了,自己说过的话,一转眼就能忘了个一干二净。”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的向张扬看了一眼。

    张大官人和陈岗对视着,他已经吃完了早餐,用纸巾擦了擦唇角,微笑道:“陈书记来了,咦,怎么这么大的酒气?谁大清早就喝多了?”

    陈岗焉能听不出这厮说得是自己,他冷冷看了张扬一眼,正想反击两句,这会儿刚巧洪诗娇来了,今天洪诗娇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套装,更衬得整个人粉嫩可爱,不知她是不是有意在领导面前显露自己的本钱,套裙稍短,大腿有一半都遮挡不住,两条曲线玲珑的诱人美腿展现在几位领导面前,脚上蹬了一双足有七厘米的高跟鞋,越发衬得她美腿修长。

    洪诗娇的这双美腿显然具有相当的杀伤力,纪委书记陈岗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连自认为定力不错的张扬也将目光落在洪诗娇的美腿之上,洪诗娇显然已经习惯形形色色的目光,她笑着招呼道:“项书记早!”领导也得按资排辈。

    项诚笑着点了点头。

    张扬起身道:“我吃饱了!项书记,我先走了!”他没给陈岗打招呼,陈岗的注意力也没放在他身上,陈岗向洪诗娇道:“小洪,过来一起吃饭。”

    洪诗娇摇了摇头道:“不了,我还要跟张书记一起出去办事。”

    陈岗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又朝张扬看了一眼,这一眼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之色,他倒没说什么,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和一个年轻后辈争风吃醋,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张扬当然能够体会出陈岗目光中的嫉恨,这件事上,张大官人无疑是非常冤枉的,洪诗娇拿他当了挡箭牌,不过这个挡箭牌,张大官人当得心甘情愿,倒不是因为他对洪诗娇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主要是因为他反感陈岗的做派,张大官人甘心当这个挡箭牌,你陈岗对我的怨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种的只管冲着我来。

    陈岗望着洪诗娇跟张扬肩并肩离开,他摇了摇头,然后又叹了口气。

    项诚道:“好好的你叹什么气?”

    陈岗道:“现在的年轻人太不注意影响了,孤男寡女的出双入对,也不怕人说闲话。”

    项诚倒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心说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陈岗向霍云珠道:“小霍,你不是安排小洪给我当向导吗?”

    霍云珠笑道:“陈书记,您忘了,昨晚她都跟您说了,已经答应了张书记,这一女总不能许配给两家啊!”

    陈岗被霍云珠的这句话给噎着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

    张扬开车出了驻京办,在前方路口就将车停下,向洪诗娇道:“这下你不用担心了!”

    洪诗娇道:“张书记,这就急着赶我下车啊!”

    张扬笑道:“不是急着赶你下车,是我急着去党校上课。”

    洪诗娇道:“那您把我送到大洋百货吧,我去逛街。”

    张扬点了点头,重新踩下油门道:“旷工啊!”

    洪诗娇笑道:“您可千万别跟霍主任说,您就说我陪您一上午满京城的转,忙的不可开交。”

    “你这不是逼我说谎话吗?”

    洪诗娇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道:“张书记,求求您,你可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救我这个弱女子一次。”

    张扬呵呵笑了一声,心中对洪诗娇却生出许多警惕,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陈岗要不是喝多了酒把昨晚的事情都忘了,要么就是洪诗娇故意利用自己推搪陈岗,如果是后者,这妮子还是有些城府的,很懂得利用别人。

    接下来的路途中洪诗娇虽然主动找张扬攀谈,可是张扬的反应都是不咸不淡,洪诗娇原本对自己的容貌还是颇有信心的,可看到张扬的这种反应,连她自己都变得没信心了。张扬把她放在大洋百货,花都没多说一句就驱车离开了。

    张大官人也没打算去党校上课,最近的课程都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听起来千篇一律让人昏昏欲睡。张大官人才不去没事找虐呢,他打算上午去乔家走一趟,陪乔老聊聊天,顺便跟乔振梁说说开发区的事情。

    乔鹏举获准离开京城之后,乔家又变得冷清了起来,多数时间乔老都呆在院子里摆弄他的那堆石头,张扬来到乔家的时候,乔老正洗刷着一块火山石。看到张扬过来,乔老停下手头的工作,洗了洗手道:“今天不用上课?居然有时间过来看我!”

    张扬道:“又逃课了!”

    乔老笑道:“逃就逃吧,反正那些课程也没多少营养。”

    张扬有些诧异地看着乔老,毕竟这种话从老一辈**家的嘴里说出来显得颇不寻常。

    乔老觉察到了他的诧异,微笑道:“很多理论上的东西是非常好的,可是层层传递下去就变了味道,有些人教书育人,可是他们所说的道理,连他们自己都未必懂得。”

    张扬道:“您老说得不错,很多的课程的确非常的空洞无物,都是些大道理,让人和实际很难联系在一起。”

    乔老道:“那就是教书的人没有切身的感悟,所以我们才说实践出真知,任何的真理都需要拿到实践中去检验,也自由那样才会有说服力。”

    张扬道:“乔老,您累不累,要不回房间躺会儿,我帮您推拿两下。”

    乔老点了点头,起身回了房间,张大官人帮助乔老按摩了一下腰背。

    乔老趴在床上,忽然感叹道:“我的儿孙虽然很多,可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能够像你这样记挂着我的。”

    张扬笑道:“您老看不出我是在巴结您,他们各忙各的事儿,谁会像我这么无聊啊。”

    乔老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心情却有些失落,他低声道:“梦媛走了这么久,连电话都很少打过来,过去无论她去了哪里,隔三差五的都会打电话过来问候,这次我有半个月没接到她电话了。”

    张扬道:“您老别多心,其实梦媛一直都是最孝顺您的。”

    乔老道:“正是因为她孝顺,所以我才担心她,最近她变得沉闷了许多,和这个家也疏远了许多。”

    张扬道:“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一时间没能恢复过来。”

    乔老道:“梦媛是个坚强的孩子,我从没见到她这样过,张扬,你和她这么熟,应该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张大官人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知道,她都不跟您说,又怎么会跟我这个外人说。”

    乔老意味深长道:“她可从没把你当成外人!”

    张扬因为乔老的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停了下来,乔老道:“你们是好朋友,有些话,我说了她不听,你说了反而比我有用,找机会帮我多开导开导她。”

    张扬应了一声,总觉着乔老的话里充满了言外之意,难道乔老已经看出他和乔梦媛之间暧昧莫名的情愫?

    乔老道:“老了,人年龄越大越是希望一家人能够团团圆圆的在一起,过些天鹏飞就要回来了,可鹏举又走了。”

    张扬安慰他道:“梦媛不是也要回来了!”

    乔老示意他停下按摩,从床上坐起:“昨晚我梦里忽然想到,我死了,我的子女全都不在我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守着一堆石头,我这辈子没害怕过,可是昨晚我真的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张扬拍了拍乔老的手掌表示安慰,其实他知道乔老是无需安慰的,这样的一位老人,他的坚强超乎自己的想像,乔老害怕的是孤独。

    乔老道:“今年中秋的时候,我要让所有人都回来,陪我好好过个节,对我来说,这样的日子可能已经不多了。”

    张扬道:“乔老,您想得太多了,照我看,以你的身体状况再活一百年都没问题。”

    乔老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没有人会长命百岁。”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一件事:“我听说你最近经常去薛家教老薛写字。”

    张扬点了点头。

    乔老道:“他对写字的兴趣远远不及摄影,张扬,你认识他没多久吧。”

    张扬道:“通过薛伟童认识的。”

    乔老点了点头道:“他身体还好吧?”

    张扬内心一震,他忽然想起自己面对的是谁,乔老正在旁敲侧击的询问薛老的情况,在感情上张扬自然和乔老更近一些,可是他答应了薛老,不将他的真实病情向任何人透露,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张大官人当然不会做出违背诺言的事情,可如果说很好,又有些违心,乔老似乎从这件事中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张扬道:“他的身体比不上您老,我也教了他一些调息养生的方法,不过薛老不太听人劝,还是那么喜欢喝酒。”

    乔老笑道:“这老家伙还是改不了贪酒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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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八章罢手也难(上)

    第九百六十八章

    (上)

    乔老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中午的时候,乔振梁回来了,去农业部任职之后,比起当初在平海要轻松得多,乔振梁几乎每天中午都会回来吃饭,看到张扬,乔振梁也是非常高兴,询问了他近期的学习情况,张扬简略地说了一遍,又把北港方面已经同意退耕还田的事情说了。~~

    乔振梁欣慰道:“本来就该这个样子,好好的农用耕地就这么被侵占了,创造不出更有价值的效益,任凭土地荒芜,这就是一种犯罪!”

    乔老道:“现在哪个城市不在搞开发,从东南沿海到西北边陲,一窝蜂的去上马开发区,好像一座城市没有开发区就没有发展,没有开发区这个地方干部就跟不上时代,这就是一种极大的思想误区,中国是个农业大国,我们的根本在农业,良田全都去搞工业开发,还有地方种粮食吗?没有粮食我们吃什么?难不成用工业产品兑换成钞票再去换农副产品?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你们农业部是该好好抓抓这个问题了。”

    乔振梁连连点头。

    张扬道:“我和市领导沟通过,他们已经同意将开发区迁址,新的地址我们也基本上确定了,要迁往滨海东北的盐碱地。”

    乔振梁鼓励张扬道:“好好干吧,争取早一天让滨海换个样子。”

    张扬离去之后,乔振梁不禁笑了起来,他焉能看不出张扬今天前来的主要目的,他向乔老道:“这小子今天专mén过来帮项诚当说客来了。”

    乔老笑了笑没说话。

    乔振梁道:“看来项诚已经服了软。”

    乔老漫不经心道:“你薛伯伯的身体可能不太好。”

    乔振梁微微一怔,他向前探了探身子。

    乔老道:“最近张扬经常去他那里。”

    乔振梁马上明白了,父亲一定从张扬的动向中觉察到了什么,北港市委书记项诚突然转变态度肯定是因为薛老的缘故,短时间内能让薛老对一个年轻后辈如此青睐的原因绝不是书法,虽然薛老喜欢书法,但是远到不了痴mí的地步,乔家父子对张扬还是非常了解的,能让薛老悉心帮助一个后辈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为了还人情,薛老这个人是轻易不欠别人人情的,而张扬能让薛老欠他人情也肯定不是一幅字,乔振梁望着父亲的表情,低声道:“薛伯伯生了重病?”

    乔老没有回答,但是讳莫如深的表情已经确定了这一点。

    乔振梁道:“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我却一点都没有听说。”

    乔老道:“当年我面瘫的时候,除了自家人以外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到了这种年纪,总会变得谨小慎微,生怕自己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外面的轩然**ō。”

    乔振梁静静倾听着父亲的话,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乔老道:“人在官场上走了这么久,想找到一个真心的朋友很难,但是任何时候都不缺少敌人和对手,到了我们这种年纪,自己想放下了,可是别人却看不得你放下,稍不留神他们就会冲上来给予你致命的一击。”乔老叹了口气道:“选择了这条路,你就不得不一直走下去,直到有一天你真真正正的闭上了眼睛。”

    乔振梁道:“爸,我明白了!”

    乔老微笑道:“明白什么?”

    乔振梁道:“做事要有始有终,不可以因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乔老笑了起来:“做任何事都是这样,要有恒心要有毅力,官场如同战场,不可以给对手喘息之机,抓住机会必须要迎头痛击,要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彻底屈服!”

    乔家父子的这番对话张扬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项诚既然让步,自己也没理由抓着开发区的事情继续扩大影响,张扬的党校轮训也接近了尾声,此时从北港方面传来消息,农业部已经派出专员重点彻查滨海开发区占用农用耕地的问题,这消息让张大官人头皮有些发紧,自己明明已经找过乔振梁了,也告诉他滨海开发区的事情已经得到了顺利解决,可他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要将这件事的影响继续扩大化,张大官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刚刚进入体制的生瓜蛋子,稍稍想了想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乔振梁围着这件事穷追猛打的原因很简单,他是要借着这件事对付项诚,乔振梁和项诚之间应该并无矛盾,打狗还需看主人,他追打项诚的目的是冲着项诚背后的薛老。

    就算乔振梁是农业部长,要和薛老作对也要经过审慎的考虑,如果乔老不点头,他是不敢这样做的,张扬从这件事很容易就推测出,乔家和薛家之间并不和睦,乔家刚刚经历了一场政治危机,虽然已经平安度过,可是元气受损不小,在这种状况下,乔振梁仍然出手,足以证明双方矛盾之深。张扬甚至推想到,之前乔家的那场危机,薛家就是始作俑者。

    张大官人不得不感叹官场的复杂,自己的本意是利用乔振梁施压给项诚,而目的达到之后,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事情的发展,现在事情已经朝着乔振梁cào纵的方向发展。

    通过这件事,张大官人对政治这两个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对于这件事未来的发展,张大官人爱莫能助了,他打心底生出一种无奈,甚至连薛老都看出了这一点,离开京城之前张扬为薛老治疗后,薛老道:“我感觉自己最近的情况好了许多,新近的检查表明,我肝部的癌肿缩小了不少,如今直径已经不足着病情的好转,薛老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张扬道:“虽然缩小了,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短时间内还是不能饮酒。”

    薛老笑道:“我打算彻底把酒给戒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您老打算什么时候去滨海?”

    薛老道:“你刚刚不是让我一个月后过去找你复诊吗?”

    张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薛老道:“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啊!”

    张扬道:“大概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薛老道:“年轻轻的,整天胡思luàn想什么?”

    张扬道:“大概是来京城太久了,有些想家了。”

    薛老自然不信,哈哈笑了起来。

    薛老的笑声未落,听到外面的敲mén声,获得他允许之后,薛伟童大步走了进来,她一进mén就关切道:“爷爷,您没事吧!”

    薛老这才留意到薛伟童的眼圈红红的,他笑道:“傻丫头,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诅咒我呢?我身体不知要有多好。”

    薛伟童道:“可是我刚刚在外面听说您生了重病……”

    薛老内心一沉,板起面孔道:“胡说八道,我生病不告诉自家人,难道会告诉外人?你这丫头再胡说,真要把我给气病了。”

    薛伟童看到爷爷面sè红润神采奕奕的样子也不像有病,舒了口气道:“回头我找到那个胡说八道的家伙扯烂他的嘴巴子。”

    薛老笑着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吧,我和张扬研讨书法呢。”

    薛伟童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薛伟童走后,张扬慌忙解释道:“薛老,您的事情我没跟任何人提过。”

    薛老不禁笑了起来:“我说是你泄密了吗?”他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虽然想守住这个秘密,可是我一早就明白,这个秘密守不住,就算你不说我不说,还有其他人知道。”

    张扬道:“不知是谁在散步这件事。”

    薛老道:“无所谓,到了我这种年龄,早晚都会死,无非是早一天晚一天的问题,这次是散布我生病,过去还有人散布过我死。这种事既然是假的就千万不能认真,如果我认真了,那么我就中计了。”

    张大官人不失时机的奉承道:“您老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薛老道:“什么叫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是要告诉你,官当得越大,就得越能受气。”

    张扬笑道:“我就是受不了气的那种,看来我当不了大官。”

    薛老道;“你的确不太适合做官,可是谁也没规定当官一定要成为什么样子,官场中多几个像你这样的小子倒也不错,至少不会搞得官场之中死气沉沉,”

    张扬起身告辞道:“薛老,我先走了!”

    薛老点了点头道:“过段时间,我去滨海找你。”

    张扬离开薛老的房间,来到楼下的时候,看到薛伟童正在那里打电话,她柳眉倒竖冲着话筒恶狠狠地说着什么,看来正是追究谣言散步者的责任。

    张扬朝她挥了挥手,又指了指mén外,薛伟童向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他等自己一会儿。她冲着电话絮叨了五分钟左右,方才放下了电话,气哼哼道:“真是气死我了,居然有人说我爷爷生病了。”

    张扬道:“谣言止于智者,你要是认真,你就上当了。”

    薛伟童道:“三哥,我最烦你这种故作高深的样子,事情没发生在你头上,要是搁你身上,你比我还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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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八章罢手也难(中)

    第九百六十八章

    (中)

    张扬笑了起来,薛伟童说得不错。[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薛伟童道:“今晚别安排什么事情,我组织一下京城的几个哥们给你送行。”

    张扬道:“免了,别搞得那么隆重,大家平时都tǐng忙的,你就别瞎折腾了。”

    “怎么叫瞎折腾,你是我结拜三哥,你要走了,我当然要送。”

    张扬道:“刚跟你爷爷说了,他下个月要去北港看看,一转眼咱们又见面了,再说了,我今儿又不走,还得在京城呆到周末,走之前咱们哥几个找个地方吃顿涮ròu就成。”

    薛伟童道:“那好,就听你的!”

    张扬是真有事,最近香山别院在罗慧宁的张罗下维修,已经接近尾声了,张扬因为诸事繁忙一直都没有去过,今天刚好chōu时间过去看看。

    来到香山别院,看到院墙已经修葺一新,大mén也重新油漆过,整个别院焕然一新,院子里地面上破损的青砖也重新更换,工人已经完成工作走了,陈雪顶着一方黄sè手帕结成的帽子正在回廊内打扫卫生,阳光暖暖照在她的身上,她清丽绝伦的俏脸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sè彩,俏脸上的两抹嫣红如此生动如此yòu人,张扬站在远处不由得看得有些呆了。

    陈雪察觉到身边的动静,抬起美眸,如水秋bō在张扬的脸上扫了一眼,轻声道:“你来了!”

    张扬点了点头:“来了!”

    陈雪指了指院中的两个大水缸道:“你帮忙把那两个水缸搬到东南角去。”

    张大官人走了过去,按照她的吩咐将水缸搬了过去,摆放好位置之后,正准备询问干妈的下落,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张扬掏出手机,接通之后,听筒中传来一个陌生的nv人声音:“张先生吗?”

    张扬道:“是我!你是哪位?”

    那nv子的中文显得有些生涩:“你好,我是chūn猜的朋友,你还记得他吗?就是一周前曾经你jiāo手的那个。”

    张扬道:“记得!”他当然记得chūn猜,上次因为chūn猜险些中了安达文的圈套,不过事后他将chūn猜救起,还告诉chūn猜三天内要来找自己治病,可是从那次之后chūn猜就失去了消息,没有按照他所说的时间过来复诊。

    那nv子在电话那头chōu泣起来:“张先生,求求你救救他……他的情况很差,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张扬道:“你别急,你们在哪里?”

    那nv子将所在的地方说了一遍,张扬一听就在西城的某家旅馆内,他并不担心chūn猜会再设圈套陷害自己,当初chūn猜服用那种兴奋剂就对身体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后果,他之所以让chūn猜三天内过来找他,原因是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chūn猜就会留下相当严重的后遗症。

    张扬向陈雪说了一声之后,马上驱车前往了那里,来到chūn猜所住的那家旅馆,张扬才发现这里的环境非常简陋,每天的房费也就是五十,chūn猜住在307房间,张扬敲响房mén之后,开mén的是一个挽着发髻的泰国nv人,皮肤稍黑,不过容貌还算得上娟秀,确定张扬的身份之后,她的眼圈红了起来,引着张扬来到房内,看到chuáng上chūn猜躺在那里,脸sè蜡黄,那nv人颤声道:“前两天还好好的,可今天清晨起来突然就是这个样子了,我让他去医院,他不肯,只说要找你。”

    张扬望着chūn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厮既然要找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过来,这都过去四天了,他总算把自己想起来了。

    chūn猜目光呆滞地看着张扬,嘴角歪了歪,有气无力道:“我以为……自己没事了……”

    张扬道:“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是不是?如果四天前找我,你肯定没事,现在……”他摇了摇头,来到chuáng边,拉起chūn猜的手腕,方才发现chūn猜的手臂上满是伤痕,有些诧异道:“你受伤了?”

    chūn猜道:“他们欠我一百万,我去找他要钱,结果被他的四名手下围殴……我的右tuǐ也被打断了……”

    张扬这才知道chūn猜因何没有及时找到自己,他啧啧有声道:“以你的身手,按理说不会伤成这个样子。”

    chūn猜道:“他们有枪,我只有挨打的份儿!”

    张扬拉开被子,看到chūn猜的tuǐ上绑着绷带,解开绷带,发现chūn猜的右tuǐ红肿,骨折的地方到现在都没有正确复位。张扬道:“没去医院?”

    chūn猜一脸窘迫道:“我的钱和护照都被人偷了,正应了你们中国人的那句老话。”

    张扬笑道:“屋漏偏逢连夜雨是不是?”

    chūn猜道:“我本不好意思找你,可是今天感觉到xiōng口又开始疼痛,浑身麻木,我担心是服用强若龙的后遗症,我不怕死,可是我死了,梅因就没有人照顾……”梅因就是他的未婚妻,那个黑皮肤的泰国姑娘。

    梅因站在一旁已经泣不成声。

    张扬道:“你还有救,不过那种兴奋剂的后遗症多少会遗留一些,照我看,以后你的神经系统会受到一些影响。”他先帮助chūn猜将右tuǐ的骨折复位,然后道:“这里并不适合长住,我给你安排一个地方。”

    张扬把chūn猜和梅因带到了平海驻京办,让洪卫东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毕竟chūn猜和梅因的护照都已经丢了,身上也没有什么钱,住在这里不失为最好的选择,又给chūn猜开了几付中yào,让梅因拿去熬好给chūn猜服下,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中午了。这才想起需要给罗慧宁打个电话,那边罗慧宁也已经回到了香山别院,听说张扬刚来就走了也颇为诧异,张扬在电话中将发生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罗慧宁对他乐善好施的行为大加赞赏。

    chūn猜安顿好之后,张扬又过来看他,对张扬的热心援助,chūn猜感动的眼圈发红,握住张扬的手道:“张先生,您的大恩大德,chūn猜绝不会忘记,以后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要您说一句,我chūn猜万死不辞。”

    张扬笑道:“我帮你可不是为了图什么回报,我是觉得你是条汉子,就这么废了实在太可惜。”

    chūn猜满面羞惭道:“张先生,当初不是我诚心跟您作对,是安达文给我钱让我这样做。”

    张扬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和我过去有些sī怨,不过他假手于人实在太不厚道。”

    chūn猜道:“张先生武功高强,我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张扬道:“他让你上台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你战胜我,在你上台前,他给你注shè了兴奋剂,依我看,注shè量很大,他对拳台上有可能发生的后果早有预见,也就是说,他早就估计到你可能会因此而送命。”

    chūn猜道:“我后来才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不是您救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张扬笑道:“你要是死了,我的麻烦也就更大了!”

    chūn猜虽然智商平平,现在也已经知道自己从头到尾只是被安达文利用的一颗棋子,他惭愧道:“对不起,张先生,我给您添麻烦了。”

    张扬道:“你身手不错,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打出一片天地,没必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打黑市拳。”

    chūn猜连连点头。

    张扬道:“你们暂时在这里安心住下吧,费用方面不用你们cào心,至于护照的事情,我会让人帮你们补办。”

    chūn猜méng受张扬如此大恩一时间jī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张扬帮助chūn猜,只是觉着他被安达文利用的可怜,倒没有想他回报的意思,他安慰了chūn猜几句,转身离开了chūn猜的房间,梅因一直将他送出mén外。

    张扬正准备去和洪卫东去打个招呼的时候,听到身后一个温柔的nv声道:“张书记在京城很忙啊!”

    张大官人闻言内心怦然一动,他转过身去,却见秦清身穿灰sè长裙,双手负在身后,笑盈盈望着自己,张扬压根也没想到秦清会在这里出现,他笑道:“秦书记,您何时来得京城?”

    公众场合,不时有熟人经过,两人虽然心里对对方都想念的不得了,可表情上还要装出平淡无奇的样子,说的话也是公式之极。

    秦清道:“上午刚到。”

    张扬道:“办事还是开会?”

    秦清道:“开会!”目光中却已经抑制不住对张扬的想念。

    秦清住在319房间,张扬跟着她来到了房间内,一走入房间内,张大官人伸手扯住秦清的手臂,就将她软yù温香的娇躯抱了个满怀,秦清嘤!地一声投入到张扬的怀抱中,huā瓣般的柔chún被张扬蜜蜂般捉住,用力地吸啜起来。

    秦清媚眼如丝一边挣脱一边指着窗帘,张扬wěn着她贴着墙根向窗口移动,秦清伸手去拉窗帘,窗帘刚刚拉上,室内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却感觉到长裙内倏然一凉,已经被这厮扯成了真空。

    清美人被张扬压倒在大chuáng之上,一手掩住张扬凑过来的大嘴,却发现下方已经失守,张大官人早已挥军深入。

    秦清搂住张扬的身体,附在他耳边,娇嘘喘喘道:“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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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八章罢手也难(下)

    第九百六十八章

    (下)

    男女之间表达思念的方法有很多种,张大官人采取的是最直接深入的一种,很好的慰藉了秦清的相思之苦,这厮折腾完了,还要很小心的探听外面的动静,确信无人在走廊上经过,方才悄悄离开了房间。

    高手偷情总是方便一些,更何况张大官人这种学过反跟踪的高手,这厮浑身舒泰的来到酒店大堂,这才想起忘了和洪卫东打招呼,刚才和秦清缠绵的时候,他生怕有电话打扰,把手机给关上了,刚一打开手机,洪卫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却是洪卫东安排好了酒宴,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张扬谢绝了他的好意,他刚刚和秦清约好了出去吃饭,现在是分头行动,以免被熟人撞到。

    张扬直接驱车去了约好的东来顺,叫了个小包,这边刚把菜点好,秦清也到了。

    秦清重新沐浴过,换了一身灰色套装,显得高贵端庄,不过脸上因为张大官人带给她的潮红尚未能完全退却,清美人虽然已过而立之年,可是岁月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这和张扬教给她的内功有关,而且自从和张扬研习双修之术开始,她的肌肤越变越好,比起青葱少女也不遑多让。秦清因为工作的缘故很少使用化妆品,偶尔使用也只是画些淡妆,更引起了不少女性的艳慕,平日里没少有人找她询问保养秘诀,秦清的保养秘诀还真的难以启齿,总不能告诉别人这是她和张扬阴阳双修的结果,所以只能说自己没什么秘诀。外人也就认为秦书记是天生丽质,是学不来的。

    秦清在张扬灼热目光的注视下不由得又感觉到娇躯有些发热,轻声啐道:“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

    张大官人道:“越看越爱!”

    “德行!”秦清一边娇嗔,一边抬脚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下,这一脚当然不会用力,张大官人嬉皮笑脸道:“还是喜欢你夹我!”

    秦清一张俏脸红到了脖子根儿,小声斥骂道:“流氓!你都是县委书记了,怎么说话还这么流氓?”

    张大官人道:“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适当的流氓一下是必须的,这才是真实,要是一个男人一辈子都不说一句流氓话,那么这货要不就是不正常,要不就是特虚伪。”

    “行了,你总是有说不完的理由。”

    张扬道:“清姐,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秦清道:“总算有点正经摸样了。”

    此时服务员送菜过来,两人同时正襟危坐,彼此目光相遇都觉着对方的样子特好笑,唇角露出会心的笑意。

    张扬开了瓶大明春,给秦清倒了一玻璃杯,他端起酒杯道:“为了咱俩京城相逢,缘梦重温,干一杯。”

    秦清道:“别胡说八道啊,我这次来可不是冲着你来的,明后天连续两天会,后天晚上就回去。”

    张扬嘿嘿一笑,一口喝了半杯酒,秦清嘴里虽然不承认,可她这次来京参加什么优秀城市规划展根本并不重要,主要的目的还是找一个借口过来探望一下自己,要说自己去了滨海之后,两人之间的交往反倒不方便了,秦清是东江新城的一把手,张扬是滨海一把手,两人在当地都是众人瞩目的人物,所以秦清虽然很想张扬,但是也要考虑到影响,不方便去滨海看他。张大官人去滨海之后,下车伊始,政务繁忙,也没有时间去东江探望秦清,所以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平时都是通过电话交流,虽然说不尽的绵绵情话,可是终究不比面对面交流来得直接,来得酣畅淋漓。

    秦清喝了一口白酒,品评道:“这酒还不错!”

    张扬道:“大明春,江城酒厂的新产品,我刚刚说动薛老给他们题字。”

    秦清有些惊奇道:“连薛老你都能请动!”

    张扬道:“那有何难,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把如何说服薛老的事情告诉了秦清,张扬在秦清面前从不隐瞒任何事,甚至包括薛老的病情他都毫无掩藏的告诉了秦清。

    秦清听说薛老得了重病,张扬可以帮他治疗,在这件事上薛老显然欠了张扬一个大大的人情,所以北港市委书记项诚对张扬的态度才会发生突然的转变。秦清道:“过去我一直担心你和北港市领导搞不好关系,现在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

    张扬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也觉着问题解决了,可是农业部似乎要继续追究滨海开发区占用农用耕地的责任,而且要将这件事当成反面典型来抓。”

    秦清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轻声道:“薛家和乔家的关系如何?”

    张扬道:“我听说乔老和薛老是多年的老朋友。”

    秦清道:“友情无关于政治,他们这样的伟人分得更加清楚。”

    张扬道:“这件事是我挑起来的,刚开始的时候,乔部长还有些犹豫,不过现在反倒是他不愿罢手了。”

    秦清道:“他当然清楚项诚的背后依仗得是薛老,不愿罢手就是不怕得罪薛老,什么样的事情才能促使他这样做?”秦清闭上了美眸,轻声道:“难道薛家和乔家之前的那场变故有关?”

    张扬道:“我也这么想,如果乔家之前的事情是薛家搞出来的,那么乔部长借着这个机会报复薛家也很有可能。”

    秦清道:“高层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猜透的,就算我们猜到了其中的缘由,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伸出手握住张扬的大手道:“不过你在滨海的日子只怕就不会好过了。”

    张扬笑道:“无所谓,项诚要是对我太好,我还真有些不适应。”

    秦清禁不住笑了起来。

    薛世纶最近都在京城,每天晚饭后,他都会抽时间陪父亲去后面的小山散步,薛老的步幅很大,频率却很慢,薛世纶耐心地跟在父亲的身后默默走着。

    薛老停下脚步,望着西方天空中的晚霞,如锦似锻,瑰丽非常,薛老道:“年轻的时候很少懂得驻足去留意身边的风景,等老的时候,方才回想起无数的风景都被错过了。”

    薛世纶笑道:“爸,您在说我。”

    薛老摇了摇头,低声道:“你没必要留在京城陪着我,海外这么多的生意,你只管去忙,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检查结果你也看到,我处于恢复的过程中。”

    薛世纶道:“我的生意已经上了轨道,其实我在不在场也没有什么分别。”

    薛老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来日无多了,所以想挤出点时间来陪陪我?”

    薛世纶道:“我没这么想过,爸,您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

    薛老笑道:“人早晚都会有一死!”他已经走上小山之巅,双手叉腰,站在那里观望着西方天空的晚霞。

    薛世纶注视着父亲,他留意到父亲昔日挺拔的背脊已经有些佝偻了,父亲的两鬓已经全是白发,无论一个人当年是怎样的强势,在岁月面前他终究要低下头来,父亲老了!

    薛老道:“世纶,我死后,把我的骨灰撒在高山之上,我要看日出日落,我要看云起云生!”

    薛世纶的心头忽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难过,他低声道:“好!”

    薛老转过身,看着表情平静的儿子,在儿子的身上,他找到了太多昔日自己的影子,他拍了拍儿子的肩头,轻声道:“你小的时候,我喜欢抚摸你的头顶,你再大一些,我可以搭着你的肩头,可是现在,我再想搭你的肩头,必须要抬高我的手臂,我再想抚摸你的头顶,需要踮起脚尖。”

    薛世纶屈起双腿,拉着父亲的手落在他的头顶,微笑道:“爸,您仍然可以轻易抚摸到我的头顶,在您的面前,我任何时候都可以屈下我的膝盖,跪在您的脚下。”

    薛老抚摸着儿子的短发,他叹了口气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对任何人都不要轻易跪下。”

    “您是我的父亲!”

    薛老道:“我活着可以为你们阻挡风雨,可以保护你们昂首挺胸,我死了,你们的胸膛是否能够足以承受风雨的打击?”

    薛世纶道:“我不会给您丢人!”

    薛老道:“想要堂堂正正做人,就得堂堂正正做事,我这么多子女之中,别人我都不担心,因为我从小看着他们一路成长,他们的一切我都抹得清清楚楚,可是对你,我的儿子,自从你前往海外之后,我就变得越来越不了解你。”

    薛世纶道:“爸,你放心,我不会做错事!”

    薛老道:“你太聪明,任何事都考虑的很周到,甚至比我这个当爹的还要周到,我也知道,你的心一直都很大,可是……”

    薛世纶似乎猜到父亲想要说什么,摇了摇头道:“爸,不必说了,当年的事情全都是我的错。”

    薛老道:“世纶,我对你是不是太残酷了?”

    薛世纶微笑道:“爸,如果说这个世上有一个人真心对我好,毫无私念,那个人就是您,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

第九百六十九章脸皮无敌(上)

    第九百六十九章

    (上)

    薛老的目光再度投向天边,却发现天空已经黯淡下来,晚霞失去了刚才瑰丽的色彩,天空凝成了一片青灰色,色彩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点点变得浓重,夜晚即将到来。

    薛老低声道:“这两天外面都在传言我生了重病,今天伟童也知道了。”

    薛世纶道:“是不是张扬泄露出去的?”

    薛老摇了摇头道:“那孩子我信得过。”

    薛世纶微微一怔,却不知父亲和张扬才认识没多久,为什么会对他如此信任。可是父亲既然说信得过,就有信得过的理由。薛世纶道:“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薛老淡然笑道:“谣言止于智者,传出这件事的人未必知道我的真实病情,不用理会。”

    薛世纶道:“乔振梁最近好像在刁难项诚。”

    薛老道:“项诚在管理水平上的确不怎么样,滨海开发区的事情,我问过张扬,那件事上项诚有失误,乔振梁身为农业部部长,对他问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薛世纶道:“您老不打算帮他说句话了?”

    薛老笑着摇了摇头道:“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就算乔振梁追究这件事,项诚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下台,大不了深刻检讨,颜面无光罢了,还好他的任期已经没有多长时间,这件事权当给他一个教训。”

    薛世纶欲言又止。

    薛老道:“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

    薛世纶道:“爸,您说!”

    薛老转身望着他的双目,犀利的目光似乎想要穿透到薛世纶的心灵深处,薛世纶的表情如同古井不波,即使是在父亲的逼视之下也没有流露出半分的慌乱,薛老道:“乔鹏举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薛世纶笑道:“爸,您怎么会把这件事想到我的身上?”

    薛老道:“不是最好!”

    “当然不是,我和乔家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薛老抬起头,望着悄然到来的夜幕,喃喃道:“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

    离京之前,张扬从文国权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撤县改市的事情已经基本定下来了,所差的只是最后的步骤,换句话来说,他这个县委书记,即将变成市委书记了。

    文国权特地嘱咐他要对此严格保密,张大官人此次来京可谓是收获颇丰,刚到京城的时候,一场又一场的接风宴把他喝得昏天暗地,眼看要走了,京城的这帮损友又一个个跳出来要给他接风,张大官人一一谢绝,当然像周兴国、徐建基、薛伟童这几位结拜兄妹的接风宴是必须要吃的。

    周兴国也知道张扬吃厌了京城的饭菜,特地约他们几个去密云水库钓鱼烧烤,张扬对钓鱼依然没什么兴趣,不过这次出来,发现周兴国的身边居然多了一个女伴,周兴国给他们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徐莫,清华中文讲师。”

    徐莫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她的父母是国家科学院院士,虽然相貌谈不上倾国倾城,倒也是楚楚动人,浑身上下流露出一种知性美,这种娴静的气质和周兴国的沉稳极为相衬。

    徐建基也把洪月带来了,薛伟童到现在还是剩女一个,张扬倒是有,不过楚嫣然身在美国,女友他当然不缺,可是都见不得光。

    别看平时薛伟童男人气十足,可是仍然脱不了女孩子的好奇心,瞅到机会她把周兴国拽过来审问道:“你不是在追乔梦媛吗?怎么追着追着突然改变方向了?”

    周兴国哭笑不得道:“我什么时候追过乔梦媛?那是别人介绍,人家看我不来电,我总不能死乞白赖的赖着人家?”

    薛伟童叹了口气道:“所以说,你们男人啊,没有一个专情的!”

    张扬一旁道:“你说他就说他,别把我也算进去,其实我觉着周老大没错,人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既然不来电,赶紧另换目标,大哥我支持你。”其实这厮是私心作祟,周兴国要是真追上了乔梦媛,他心里要不舒服了,这货是端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鱼他想要,熊掌他也想要,但凡是被他看中的姑娘,那啥来着……一个不能少。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扬负责生火,徐建基充当了主烤官,其他人帮忙串串儿,徐莫和他们从一开始的生疏到熟悉起来,她向张扬道:“张扬,我见过你!”

    张扬道:“见过我?我怎么不记得?”

    徐莫笑道:“你认识陈雪吧,当时我在图书馆看书,你和她一起离开了图书馆。”

    薛伟童大惊小怪道:“见了一面就记得那么清楚?”

    徐莫道:“陈雪是我们清华园的校花,又是个冷美人,平时对任何人的追求都不理不睬,想追她的男生很多,可是谁也不敢主动去碰壁,那天张扬去了图书馆,看到他们两人一起谈笑风生的出门,所以自然成为大家的瞩目焦点,大家都以为你是陈雪的男朋友呢。”

    薛伟童道:“他啊,早就有未婚妻了,楚嫣然,又漂亮又有钱的美国小姐。”

    张扬瞪了她一眼道:“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兴国笑道:“急了!我们这老三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到哪儿身后都跟着一群女孩子,未婚妻倒是有一个,可女朋友一大堆,我到现在都搞不清到底有几个。”

    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张扬笑道:“那我开涮是不是?要是嫣然听到你们这么说,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薛伟童道:“我真为嫣然感到不值,你要是我未婚夫啊,我就干脆把你给送净身房给咔嚓了,以后让你还敢再胡作非为不!”薛伟童说话从来都是大大咧咧,她说这种话不觉着难堪,可是徐莫和洪月都羞得满脸通红,这丫头也太敢说了。

    张大官人瞪大眼睛道:“妹子,你太狠了吧,让我断子绝孙啊!”

    薛伟童道:“我是为嫣然不值!”

    张扬道:“你跟我亲还是跟她亲啊,你是我妹还是她妹啊?”

    徐建基道:“其实男人风流点也不算啥毛病,某项研究证明,越是婚前风流的人,结婚后的婚姻约是稳固。”

    洪月道:“胡说八道,那是你们男人在自己找借口。”

    张扬附和道:“我也听说过,其实这道理很浅显,你们想想啊,婚前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玩过了,婚后自然收心养性了。”

    薛伟童道:“我呸!”

    徐莫也红着脸道:“你们都是在给自己的放纵找借口。”

    周兴国跟着点头道:“是啊,这两个放荡的家伙在给自己找借口呢。”

    徐建基慌忙撇清干系道:“放荡的那个是张扬,我就是说说,我可不是那种人。”

    张大官人叹道:“嗬,今儿是怎么了这是?说给我送行,结果成了我的批斗会了,我是国家干部,我是党员嗳!我对自身从来都是高标准严要求,我的原则性怎么也要比你们几个强吧?我平时也就是图个嘴痛快,违反原则的事情我可没干过。”

    薛伟童道:“应该说是没少干!”

    张扬道:“我算看出来了,你这丫头是铁了心跟我作对,你想想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常男人谁看到美女没点反应啊?”

    他这么一说,徐莫和洪月又脸红了。

    徐建基慌忙道:“打住,打住啊,你聊着聊着怎么又朝限制级方向发展了?”

    张扬道:“就是说说,其实男女之间的关系随着发展最终都是要深入的,都是要朝限制级方向发展的。”

    徐莫红着脸拿起羊肉去河边冲洗。

    洪月也听不下去了,啐道:“张扬,太黄了你,我要向中纪委举报你。”她也起身离开了。

    薛伟童倒是无动于衷。

    周兴国笑道:“老三,差不多了啊,你这话有点毒。”

    张扬笑道:“我话黄了点,可具体事儿我没干啊,老二,你跟洪月早就深入了解过了吧?”

    徐建基道:“干你屁事啊?得!我说不过你,钓鱼去!”

    张扬转向周兴国道:“老大,徐讲师的口才如何?”

    周兴国的笑容变得尴尬了起来,他叫道:“建基,你别走啊,你走了谁来烤肉啊!”他起身追了过去。

    现场只有薛伟童陪着张扬了,她歪着脑袋问:“他们怎么就走了呢?”

    张扬道:“妹子,这还用问,心亏呗!”

    薛伟童道:“他们为什么要心亏呢?”

    张扬道:“你想想啊,我只是嘴上说说,一个个不是说我黄,就是说我流氓,可他们什么事都干了,居然还站在道德的标准上来批评我,你说他们虚伪不虚伪?”

    薛伟童道:“是挺虚伪的,可刚才我没听到他们说你流氓啊?”

    张扬道:“没有吗?”

    薛伟童点了点头道:“没有!真没有!”

    张大官人感叹道:“男人不流氓,纯属不正常,难道大家都觉着我不正常?看来在流氓的道路上,我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这货一脸的向往。

    薛伟童道:“三哥,您这张脸皮真是无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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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九章脸皮无敌(下)

    第九百六十九章

    (下)

    周兴国对此的评价是人不要脸则无敌,不过他可没有丝毫的贬义,在商场、在官场、在情场,但凡竞争jī烈的地方,你要是要脸,那你就必然处于弱势,不要脸并不是寡廉鲜耻,不要脸也有境界之分,张扬在这种境界上已有小成。[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今天的这顿烧烤张大官人吃的是津津有味,时不时冒出几句黄腔,张大官人知道,其实nv人和男人在很多地方都一样,nv人也喜欢听这类的笑话,不过她们更顾及颜面,做矜持状,心里却是偷着乐。

    吃饭的时候,不知哪儿窜来了一只野猫,薛伟童担心它偷东西吃,拿起一个石块,将野猫给赶走,那野猫哧溜一声窜上了树梢,张大官人却因此而触发了灵感,这货笑眯眯道:“我忽然想起一故事,动物界在一起召开知识竞赛,主持人问:猫是不是会爬树?”

    徐建基道:“你这不是废话吗,猫当然会爬树。”

    张扬道:“你别打岔,主持人问完,老鹰就抢答:会!主持人说:举例说明。老鹰含泪道:那年,我睡熟了,猫爬上了树……再后来就有了猫头鹰……”

    徐莫忍不住笑了起来,洪月开始还想忍着,可是实在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扬这会儿转向徐建基道:“你会爬树吗?”

    徐建基笑骂道:“你小子就是满口的黄腔,老鹰那是卵生,猫是胎生,这哪跟哪,就算猫爬上去,也生不出猫头鹰来。”

    张扬道:“科学家,看不出你还真严谨,听说这山上有母狼,二哥你要是遇上保不齐明年这里就出来几个小狼人。”

    一群人又笑了起来,周兴国忍俊不禁道:“张扬,你小子也顾忌点,有nv士在场。”

    张扬道:“三位nv士,你们可都要留点神,尤其是遇到会爬树的男人。”

    周兴国道:“你不是tǐng会爬树的吗?”

    徐建基指着远处的树枝道:“那儿有只鹰,张扬,你赶紧爬上去!”他的话又引来一阵笑声。

    薛伟童叹了口气道:“我算看出来了,你们三个都不是好人,连猫头鹰都不放过!”

    薛伟童不是听不懂这些故事,她只是有些不理解,张扬为什么要说这些chéng人笑话呢?她心里存不住事儿,回去的路上就问张扬:“三哥,人家徐莫可是大学讲师,你当着人家的面大讲黄sè小笑话,不太好吧。”

    张扬道:“怎么不好?你看不到她听得那么开心?”

    薛伟童想了想徐莫刚才的确笑得很开心。

    张扬道:“大家都绷着,场面就会相当的虚伪,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人出来牺牲自己,调节气氛,我这人格调从来就不高,我说点儿黄段子,有助于他们尽快的深入感情。”

    薛伟童道:“够坏的你,尽不教人往好处想。”

    张扬笑眯眯道:“都老大不小的了,成年人谁不想这些事儿。”

    薛伟童听到这句话,面孔忽然有些发热,她慌忙把头扭向车窗外。却听张大官人得意唱道:“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

    张扬驾车离开京城经过平津的时候接到了乔梦媛的电话,乔梦媛返回京城了,张大官人顿时有种yīn差阳错的感觉,自己前脚走,乔梦媛后脚就到了,这厮甚至都有种掉头返回京城的冲动。

    乔梦媛道:“你走了?”

    张扬道:“刚到平津,你要是不想我走,我可以现在就回去。”

    乔梦媛笑了一声:“工作要紧,我下周会去江城,可能chōu时间去滨海看看。”

    张扬道:“别跟我说可能,你一定得过来,这么久没见了,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乔梦媛道:“说吧,电话里也能说。”

    张扬道:“电话中总不如面对面才能说得声情并茂。”

    乔梦媛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多的条件,不说了啊,你专心开车!”

    虽然没有见到乔梦媛,可是从她愉快的声音可以听出,她的心情应该有所好转,张扬对此也是颇为欣慰,他笑道:“你答应我一定过来,我就专心开车,不然,我现在就掉头去京城找你。”

    乔梦媛道:“你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烦,好了,我答应你就是!”

    张大官人这才乐呵呵挂上了电话,nv人说你烦的时候,并不代表着真的讨厌你,往往都是反义词,正如nv人说你真坏,你讨厌,同样的词语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张大官人回到滨海后马上着手开发区的迁址工作,把土地还给老百姓并不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但是在和开发区已经落户的两个企业谈判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些麻烦。

    两家企业规模都不大,自从落户开发区之后,效益也始终不好,其中最为麻烦的是阿尔法海洋生物制品厂,说是中法合资企业,可事实上法方也是个华人,名叫李市明,法国名字叫里德尔,他在这家企业前前后后一共投资了五百多万,不过企业的生产经营不景气,从建成到现在始终处于亏损状态。如果没有迁址这件事儿,里德尔也早就准备撤资了,可听说滨海要让他们把工厂迁走,这厮马上就来了jīng神,不但不准备走了,而且狮子大开口,一张口就是八千万,要求滨海方面赔偿八千万他才肯走。理由是迁址会对他的企业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县里派出多位人员跟他谈过,可这厮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什么好话都说尽了,就是说不通,到最后,县长许双奇拍板定案,提出赔偿他投资的五百万,可里德尔放话出来,低于八千万免谈。

    里德尔的态度显然影响到了另外一家企业,那家企业也跟着叫唤起来了,要求县里赔偿五千万。

    张扬回到滨海的第一场常委会就围绕这件事进行。

    县长许双奇把这件事简单说了一遍,他叹了口气道:“总之这件事很麻烦,现在开发区企业的对抗情绪很严重,他们认为当初是我们好话说尽把他们招商过来的,可现在已经投产了,我们又要把他们赶走,道理上说不过去。”

    张扬道:“谁要赶他们了?我是要给他们另选一个地方,在新的开发区配套设施完成之前,不会让他们提前入住,基本上属于无缝对接,对他们的生产经营造不成太大的影响,这也是从全市的整体规划考虑,你们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常务副县长董yù武道:“张书记,我什么好话都说尽了,可是人家就只有两个字——不搬!除非我们用现金方式做出补偿。”

    张扬道:“不是说给他们政策上的优惠了吗?”

    董yù武道:“这两家企业经营情况都不景气,说实话,如果没有搬迁这件事,用不了多久他们自己都要撤资走人,可现在有了这件事,他们就抓住了机会,不但想把过去的损失都捞回去,还想趁机大赚一笔,拿阿尔法来说,他们一开口就要八千万,而且决不让步。”

    张大官人双眼一瞪,凶神恶煞般道:“八千万,银行里有,让他去抢!”

    所有常委都不说话了,张扬看到现场陷入沉默之中,忍不住道:“你们大家倒是说话啊,都说群策群力,都得帮忙想想主意。”

    许双奇道:“我是想不出什么主意,阿尔法生物制品厂是中法合资,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是要产生国际影响的,我总不能派人强行勒令他搬迁吧。”

    董yù武道:“其实这个李市明就是中国人,不过他现在nòng了个法国籍,所以事情不好办了。”

    张扬道:“法国籍怎么着?还当是八国联军那时候,我还就不信这邪了,他要是不搬,就给我从这片土地上滚蛋!”

    所有人又静了下去,这种话也只有从这位县委书记嘴里能够说出来。

    张扬话锋一转道:“我这次去京城学习,顺便跟进了一下咱们撤县改市的事情,近期国务院会派专员下来考察,为了应对上级考察,也是为了更好的整顿滨海的城市面貌,我决定在滨海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市容市貌全面整顿。”

    许双奇道:“张书记,咱们不是刚刚整顿过,怎么又要整顿?”

    张扬道:“只要我在滨海,看到不合理的地方就要整顿,一直整顿到合理为止。”

    许双奇道:“可表面文章解决不了滨海真正的问题。”他已经忍无可忍,当着这么多常委的面公然和张扬唱起了反调。

    张扬道:“许县长,那你告诉我滨海真正的问题是什么?”

    许双奇被他的反问给将住了,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张扬道:“想改变一个城市的落后面貌,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滨海搞成现在这幅模样,是长期积累下来的问题,我不想追究谁的责任,我只想从现在做起,从我们做起,让滨海在我们的手上重新焕发出属于她自身的光彩。”

    张大官人说完了,自认为慷慨jī昂的一番话居然无人喝彩,张扬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董yù武身上,董yù武明白这是要掌声呢,要自己带头,这货赶紧鼓掌,董yù武这么一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县长许双奇虽然跟着鼓了两下,可这货出工不出力,两只手掌根本没有碰在一起。

    !@#

第九百七十章狮子大开口(上)

    第九百七十章

    (上)

    张扬打算先将开发区的事情放一放,毕竟开发区现在只有两家企业,所占的比例并不是很大,先将荒废的土地还给老百姓,同时在福隆港的东北和东南各划出一块开发区,这样一来就将福隆港也包含进来,比起原来的开发区规模要大一倍以上。「域名请大家熟知」张扬的这个规划还是在常凌峰的建议和帮助下完成的,一旦规划得以实现,滨海开发区比起北港经济开发区还要大。

    不过规划毕竟是规划,具体的实施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常委会上的情况张扬也看到了,虽然自己已经在县委内部树立了绝对权威,可这并不代表着所有的常委都对自己心服口服,县长许双奇明显在跟自己作对,这样的一个团队是谈不上什么凝聚力的,所以他必须要迅速的建立起以自己为核心的领导班子,排除异己,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上下一心。

    张扬首先团结的对象就是常务副县长董yù武,毕竟有李长宇那层关系在中间连着呢。

    常委会后,张扬把董yù武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先给董yù武扔了一条小熊猫,董yù武多少有些受宠若惊,都是下级给上级送礼,谁见过倒过来的,他赶紧把那条烟放到张扬桌上:“张书记,您太客气了。”

    张扬笑道:“我去京城的时候朋友送的,我又不chōu烟,你拿去chōu,别跟我客气,我给你烟算不上行贿受贿。”他又扔了过去,董yù武不能再拒绝了,再拒绝就显得自己矫情。他说了声谢谢,一脸笑容的在沙发上坐下。

    张扬喝了口茶,看似漫不经心道:“老董啊,我去京城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董yù武道:“没什么事,就是开发区企业动迁上遇到点麻烦。”

    张扬道:“既然遇到了麻烦不妨先放一放,反正也不是马上就要搬迁。”

    董yù武道:“其实那两家企业的经营状况都不好,如果没有搬迁这回事儿,他们恐怕撑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撤资了,可现在,一听咱们政fǔ要将开发区迁址,他们就动了坏心思。”

    张扬笑道:“都想趁火打劫,也不好好想想,土地是国家的,他们占了咱们的地还想问咱们要钱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董yù武道:“话虽然这么说,可那个里德尔是法国人。”

    张扬道:“法国人怎么着?古今中外,你见过佃户欺负地主的吗?”

    董yù武笑了笑没说话。

    张扬大概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喝了口茶,低声道:“县里最近没什么事情吧?”

    董yù武明白了,这位张书记是把自己往内线培养呢,他想问的不是开发区,而是县领导层内部,董yù武知道有些话还是不该说的,虽然张扬有些背景,可是滨海北港盘根错节的关系即便是他也梳理不清,自己只是一个常务副县长,还是少说为妙,想到了这一层,他笑道:“没什么啊!”

    张扬道:“没什么?”

    “嗯,没什么!”

    张大官人的目光落在那条小熊猫上,心中暗骂,麻痹的董yù武,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你***收了我的东西,还不跟我说点知心话。

    董yù武从张扬目光的方向马上就悟到了这厮的想法,心说,你当我想收你东西啊,这不是烟,这根本就是烫手山芋,我扔不敢扔,留在手里还怕被烫着,真他妈矛盾啊。

    在董yù武焦灼矛盾的当口儿,可巧常海心的敲mén声帮助他解了围,他趁机站起身来,笑道:“小常来了,张书记,你们聊,我倒忘了,今天还得下乡视察农业呢。”

    张扬摆了摆手,董yù武走后,张扬方才发现,那条小熊猫还留在沙发上。

    常海心也看到了那条烟,拾起来放在张扬办公桌上:“怎么?他还给你送礼啊!不知道你不chōu烟啊?”

    张扬正想说话,董yù武又从外面回来了,他笑道:“烟忘拿了!”

    常海心把烟递给董yù武,董yù武去而复返是有原因的,他开始没拿那条烟,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这条烫手的香烟还是不拿为妙,可走出去之后,马上又悟出一个道理,如果自己不拿这条烟,岂不是向张扬表明,自己不愿意和他站在一条阵线上,所以董yù武慌忙又折返回来把这条烟带走,这是一个明确的态度。

    常海心看着董yù武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由得感到奇怪,可张扬办事从来都是这样,她也没有细问,张扬拍了拍自己的大tuǐ,示意常海心坐过来,常海心白了他一眼,这里是办公室,他还以为在自己家呢。她来到刚才董yù武所坐的沙发坐下,轻声道:“京城过得怎么样?”

    张扬道:“还好,喝了几场,打了几架,其他的就记不住了。”

    常海心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扬看到她笑靥如huā,禁不住有些心动,向她勾了勾手指道:“坐近一些,让我好好看看你。”

    常海心道:“不!我来是跟你说正事的。”

    张扬点了点头道:“说!”

    常海心道:“我哥去江城了,那边的工程出了点事儿,他说程教授下周二会过来,让我们做好接待工作。”

    张扬道:“这件事你来负责,接待方面一定要最高标准,务必要让程教授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常海心道:“你去京城这一趟,撤县改市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张扬笑道:“差不多了,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团市委书记了。”这货砸吧了一下嘴道:“我还真是有口福,尝完团县委书记,再尝尝团市委书记是什么味道。”

    常海心红着脸道:“你认识清姐的时候她不就是团市委书记吗?”

    张大官人微微一怔,常海心说得不错,不过自己和秦清那啥的时候,她已经是县委书记了,这厮心头暗乐,可这种事还是不适合解释。

    常海心看到他一脸的yín笑,忍不住嗔道:“一脸sè狼相!”

    办公室内的打情骂俏也是别有情趣,张大官人的心思活动了起来,这chūn天人啊就是格外容易冲动,隔壁不是还有间休息室嘛,那张大chuáng还是相当舒服的。张扬道:“海心,要不,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休息室。”

    常海心摇了摇头道:“不去!”她当然知道这厮打得什么坏主意。

    张扬正想说话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张扬拿起电话,电话是傅长征打来的,原来开发区阿尔法海洋生物制品厂的老总里德尔到了,他要见张扬,当面谈谈企业动迁的事情,张扬心说老子还没找你呢,你到先过来找我了,他想了想,对傅长征道:“你等半小时再带他进来。”

    常海心听说张扬有事,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张扬道:“别急啊!”他起身过来送她。

    常海心道:“我还有事情呢。”

    张扬凑近她的娇躯,一手将她的纤腰圈入怀中,大手在她的丰tún上róu捏了两下,常海心的俏脸红了起来,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在张扬的嘴chún上wěn了一下,柔声道:“乖,安心工作,下班后,我给你电话。”说完她挣脱开张扬的怀抱,快步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张大官人mō了mō嘴chún,chún角仍有余香,人生到了他这种境界真是夫复何求!

    等待了半个小时之后,法籍华人里德尔终于在傅长征的引领下走入了县委书记张扬的办公室,张书记埋头研究着文件,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他的到来。

    傅长征并没有打扰张扬,他跟随张扬身边工作已经很多年,知道张扬不可能没哟察觉到他们进来,张扬这样做的目的是存心故意,傅长征指了指沙发,示意里德尔在那边先坐了,然后自己退出去。

    里德尔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在房间里坐了五分钟左右,张扬仍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里德尔终于忍不住了,他咳嗽了一声。

    张扬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是……”

    里德尔站起身,拿出自己的烫金名片,双手递给了张扬:“张书记,这是我名片!”

    张扬扫了名片一眼,就扔在了桌上:“你就是阿尔法海洋生物制品厂的厂长?”

    里德尔点了点头道:“是我。”

    张扬道:“里德尔,我看你是中国人啊!怎么起了个外国名字?”

    里德尔道:“我是华裔,法国籍,有过一个中文名字叫李市明。”

    “失明?怎么叫这么一个名字,不多见啊!”

    里德尔道:“市长的市,明白的明,不是失明!”

    张扬笑道:“我也觉着没人用失明当名字,那不是诅咒自己眼瞎吗?”

    里德尔听出这位书记话里有话,但是他又不能确定,笑了笑道:“张书记说笑了。”

    张扬道:“我这人很少开玩笑,对了,李先生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里德尔道:“我听说县里要把开发区整体搬迁,我们的企业也在搬迁范围内。”

    张扬点了点头道:“不错,有这回事儿!”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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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 第一时间欣赏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作者:石章鱼所写的《医道官途》为转载作品,医道官途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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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介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一条好汉是李元霸,却没几个知道隋末第一圣手是张一针。
张一针不是个英雄,虽然医术高,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找他看病好办,要么有银子,要么有美色,张一针治好的富人多,基本上都是给了银子的,张一针治好的女人多,多数都是姿色出众的,对于这种不良医生野史都羞于记载。
张一针死的很惨,武功已臻化境的他先是喝下隋炀帝的毒酒,然后被一千名御林军乱箭攒心,起因却是他不计报酬的做了一件好事,救活了隋炀帝难产的贵妃,所以他很感到很冤枉,做好事救了母子两条命,竟然落到这个结局,真是千古奇冤。
炀帝可不觉着冤:“麻痹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让你这样死都算便宜你了!”
后世科学证明,怨气的能量可以穿越时空,是为怨气冲天,所以张一针同志也成为千百万穿越众中的一员,很幸运的穿越了。医道官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道官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道官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