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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章鱼     医道官途txt下载     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意想不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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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微笑道:“玲姐敢让我把脉吗?”

    文玲来到石桌前坐下,将手腕平放在石桌之上。

    张大官人不得不佩服文玲的勇气,虽然他从文玲的举动上已经判断出,她恢复武功的可能xìng不大,但是想确信这一点仍然需要脉息来证实。如果文玲已经恢复了武功,她应该不会如此坦然的让自己诊脉。

    张扬在文玲的对面坐下,伸出手指搭在她的脉门之上,从文玲的脉息来看,她和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文玲道:“是不是很担心我恢复武功?”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张大官人笑道:“有什么好担心?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文玲道:“当今这个世界,善恶难分,黑白不明,谁是魔,谁是道,你未必能够分得清。”

    张扬道:“我的眼力还过得去。”他的手指加了些力道:“想要除去你体内的障碍,必须要将内力透入你的经脉,难道你不害怕?”

    文玲道:“对于一个死过多次的人,生和死本来就没有什么分别,我有什么好怕?”

    张扬将一缕内力送入文玲的经脉,既然文玲主动提出要求,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探寻她秘密的机会。他若无其事道:“听说你准备皈依佛门?”

    文玲道:“我只是喜欢那里的清净,我不信佛!”

    张扬笑道:“不信佛却终rì礼佛,难得你这样坦诚。”

    文玲道:“你费了我的武功,也断了我的尘念。”

    “你怪我?”

    文玲摇了摇头:“上天注定的事情。”

    张扬道:“其实你完全可以活得更轻松一些。”

    文玲道:“你和我不同。”

    “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像你这么执着!”

    文玲淡然笑道:“人活在世上,如果没有一丁点的信念,那么和死去又有怎样的分别?”

    张扬道:“相不相信人的灵魂可以穿越时空?”

    文玲望着张扬的双目,她点了点头:“如果能够选择,我不会生存在这样一个世界。”她感到腰椎忽然一阵剧痛,却是张扬催吐内力。震碎了那支隐藏在她体内的跗骨针。张大官人通过对文玲经脉的一番探查,确信她的武功并未恢复,方才放心大胆的解除了之前在她体内设下的桎梏。

    文玲并没有因为解除了跗骨针而流露出半分欣慰,她的手抽离回来,目光望着这座宅院,轻声道:“先生绝对想不到他离去之后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张扬道:“我现在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把这座宅院留给我。”

    文玲道:“他对你不错。留了这么一座地下宝藏给你。”

    张扬道:“先生对我的确很好。对了,你说有两件事,我已经为你解决了一件,另一件呢?”

    文玲道:“文家又遇到了麻烦。”

    张扬愕然道:“什么?”

    文玲这才将基金会的事情告诉了张扬,张扬听完不禁眉头紧锁,看来文家的麻烦可真是不少。

    文玲道:“我武功被你废掉,虽然想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一切只能拜托你了。”

    张扬道:“你想我怎么做?”

    文玲道:“姚红曦失去了音讯,那个李启帆又提前接到消息逃走。文家想要摆脱麻烦,必须要将他们找出来。”

    张扬道:“这件事其实你应该去找你兄弟,他是jǐng察,在找人方面比我更在行一些。”

    文玲道:“他没你的本事,而且文家的人并不适合插手这件事。”

    张大官人不由得苦笑,亲儿子不适合插手。自己这个当干儿子的难道很适合吗?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罗慧宁的事情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帮忙的。

    文玲道:“李启帆可能不好找,但是找到姚红曦应该不难。只要找到她的宝贝儿子陈安邦,利用陈安邦逼她出来说话应该没问题。”

    张扬道:“你想我对陈安邦下手?”

    文玲道:“具体怎样做你自己掂量,身为人子,你总不能眼睁睁看

    自己的干妈陷入麻烦之中。”

    张大官人发现文玲变化了许多,她何时开始对文家表现出这样的关心了?张扬道:“知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过凶案。”

    文玲道:“怎样?”

    张大官人道:“四条人命。在我的眼皮底下就这么消失了,而且我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

    文玲淡然道:“武功很高,你怀疑是我做得?”

    张大官人笑了笑没有说话,在和文玲见面之前。他的确拥有这样的怀疑,可是刚刚探查过文玲的经脉,他已经能够断定文玲的武功并未恢复,所以今天她的登门造访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文玲道:“香山别院的事情已经给文家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这四个人被杀,让事情变得越发复杂,你以为我身为文家的女儿会主动给家里招惹麻烦吗?”

    张扬道:“当初我也以为那四个人被杀会将事情变得更加麻烦,可事情的发展并非像我想象中那样,那四个人的死,让很多人的注意力集中到拆迁本身,可能在背后策动这件事的人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逆转。”

    文玲道:“这么说,这四个人死得还算是有些价值。”

    她素来冷血无情,张大官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毫不意外,张扬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人能够在我的眼皮底下做成这件事。”

    文玲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功之道,无穷无尽,当初我还以为自己可以纵横天下,可是没想到遇到了你。”她停顿了一下道:“如果你没有修炼大乘决,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张大官人对此坦然认同,他笑道:“我不如你,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心无旁骛,我的杂念总是太多,所以无法专心武学。我承认,如果不是比你抢先一步得到了大乘决,我恐怕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文玲道:“命中注定的事情,那是你的缘分,也是你的造化。”

    张扬道:“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过去根本不会武功,为什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

    文玲呵呵笑了一声,她摇了摇头道:“何必要问,你能够解释清楚自己的武功从何得来的吗?”

    此时门外响起汽车的声音,文玲双眉微动。

    张扬已经起身去开门,门外一辆黑sè的劳斯莱斯停在那里,身穿浅蓝sè香奈儿洋装的秦萌萌走下汽车,看到开门相迎的张扬,她笑了笑,转身向紧随她的两名保镖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秦萌萌知道京城是个是非之地,对她来说尤为危险,所以她在安全方面也下足了功夫。平时她出入都是有保镖随行的,但是见到张扬,秦萌萌会从心底产生一种安全感,她相信张扬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

    跟随张扬走入院落之中,秦萌萌方才看到先于她来到这里的文玲。

    在秦萌萌成为何雨濛之后,还是头一次见到文玲,张扬煞有其事的为她引见道:“这位是我干姐姐文玲。”又向文玲道:“这是何雨濛,何长安先生的女儿。”

    文玲起身朝秦萌萌点了点头:“幸会!”

    秦萌萌礼貌道:“文小姐好!希望我的到来没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

    文玲道:“你们聊,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她向张扬看了一眼,满怀深意道:“拜托你的事情,千万不要忘记了。”

    文玲走后,秦萌萌道:“扬哥,最近有关部门正在调查我爸当年的事情,专门找到我了解天池先生基金会的事情,我担心他们想借着那件事制造麻烦。”

    张扬道:“已经有麻烦了。”

    秦萌萌有些惊诧地啊了一声,张扬将已经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秦萌萌道:“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麻烦。”

    张扬道:“事情并不是因为何先生而起,他们本来的意思是从调查何先生入手,但是没想到调查出了其他的问题,基金会的财务总监李启帆挪用大笔资金,在得悉罪行暴露之后,他携巨款逃走。”

    秦萌萌道:“这件事会不会对文夫人造成影响?”

    张扬道:“自然会有影响,从一开始调查,指向xìng就非常的明确。”

    秦萌萌歉然道:“对不起。”

    张扬笑道:“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秦萌萌道:“因为我父亲的事情带给文家这么多的麻烦。”

    张扬道:“无论有没有何先生的事情,文家的麻烦始终都会有。”他的这句话并不是为了安慰秦萌萌,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看事情已经相当的全面,别人查何长安的目的只是为了想给文家带来麻烦,在某种意义上,如果不是因为文家,或许何长安的事情也不会被盯住不放。从这一点来说,应该说何长安在死后都无法安宁反倒是因为文家的缘故了。

    秦萌萌道:“昨天我和小欢通电话的时候他说想你了,还问你什么时候去美国看他?”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挺直脊梁(上)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上)

    张扬道:“小欢越来越懂事了,只是他小小年纪,一个人孤零零在海外,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   . ”张大官人这句话是故意说出,秦萌萌听到,眼圈不由得红了,她垂下头去。

    张扬道:“想他了?”

    秦萌萌没说话,可她的双眸却已经将自己心事完全暴露。

    张扬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对于你现在的做法,我并不认同。不管何先生是被谁所害,你现在为了要给他复仇,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为了复仇搭上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幸福和生命,还有小欢,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办?他从小就没有父亲,如今刚刚得到母爱,难道你就要残忍的将之剥夺掉?”张扬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秦萌萌咬了咬嘴唇道:“哥,我能怎么办?我爸被查晋北害死,证据确凿,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仇人逍遥而无动于衷吗?”

    张扬道:“何先生被害的疑点很多,查晋北对你手中的两座金矿觊觎已久,这件事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我前两天和查晋北见了面,他不是傻子,他当面向我坦诚,并不知道何先生被害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何先生被害,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接下非洲金矿,在这件事上他很可能是被于东川设计了。”

    秦萌萌道:“可金矿最终是落在他的手中,查晋北为人yīn险,他做的坏事当然不会承认。”

    张扬道:“本来我以为何先生的死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可是现在却发现事情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最近有些人围绕他做文章的目的并不是想查何先生本身,而是指向文家。”

    秦萌萌道:“我爸说过,他和文家之间一直都分得很清楚,他是商人,文伯伯是有远大抱负的人,他们之间的交往只限于友情往来,没有任何的经济关系。”

    张扬道:“我也相信这一点,但是有人就是想利用他们之间的友情做文章,他们不停地查何先生,希望查出问题,查出的问题越多,就可能对我干爹造成的影响就越大。”

    秦萌萌道:“明明没有影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搬弄是非?”

    张扬道:“政治从不讲究手段。”他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傅正声虽然是你爸生前的好友,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商人,商人永远都会把利益摆在第一位。”

    秦萌萌道:“傅伯伯对我的帮助不少,如果不是他,我无法顺利回到国内,他对我的安全也非常上心。”

    张扬道:“我并不了解他,所以无权做出评论,但是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傅正声和世纪安泰的安达文走得很近,我对安达文是相当了解的,此人虽然年轻,但是xìng情yīn险,冷酷无情,他是现在安家的掌舵人,他的父亲安德渊是台湾信义社的领袖,安德渊目前正在利用他手头的黑金介入那边的大选,他和洪恩正关系很好,在幕后帮助洪恩正清除了不少的政治对手,据说洪恩正当选下届总统的呼声很高。”

    秦萌萌道:“这件事和傅伯伯又有什么关系?”

    张扬道:“洪恩正最大的对手是,邱作梁。而邱作梁来自台湾邱氏家族,他哥哥邱作栋是钻石王朝的现任总裁,父亲邱作栋在商界和政界都曾经风光无限,而钻石王朝和查晋北的星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秦萌萌道:“你是说傅伯伯在利用我狙击钻石王朝的股票,名为报仇,事实上却是想通过我来打击邱氏家族,从而为洪恩正帮忙?”

    张扬道:“他的真正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现在所挑起的这场商战,正在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秦萌萌道:“没有这场商战就不会找到那个有心人!”

    张扬目光一亮,秦萌萌原来并非无所觉察,或许她一早就已经意识到查晋北并不是害死父亲的真凶,也觉察到傅正声这群人帮助她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她仍然义无反顾的掀起这场商战,其目的就是要诱使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面。张扬却知道,秦萌萌这样做所承担的风险会很大。他低声道:“与虎谋皮的事情并不适合你,目前的形势非常严峻,查晋北认为你一心想要对付他,如果钻石王朝的状况因为你们的收购而变得恶劣,他或许会做出不利你的事情,傅正声那帮人的用心和目的并不明朗,如果他们仅仅是想从中渔利倒还不算什么,可如果他们的背后另外有人指使,你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在国内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如果这件事透露出去,可能又会增加很多的风险。”

    秦萌萌道:“我都已经考虑过。”

    张扬道:“我并不是想劝你放弃报仇,可是小欢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位亲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有没有想过会对他造成怎样的伤害?如果何先生仍在人世,我相信他也不会赞成你复仇的想法,他曾经和我谈过,在他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看到你们母子平安,萌萌,我可以答应你,我帮你找出杀害何先生的真凶,我为他讨还这个公道,你要做的只是尽快回到小欢的身边。”

    秦萌萌的双眸中荡漾着泪光,她的心中因为张扬的这番话而感动。她摇了摇头道:“扬哥,你帮我实在已经太多,而且这件事是我的家事,我不能让你代劳。”

    张扬道:“别忘了,你是我的干妹妹,小欢又是我的干儿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不,这件事必须要我自己去做。”

    在外人眼中,文家最近被负面事件缠身,文国权也在最关键的时刻,陷入了最不该遭遇的麻烦之中,直到现在,文家都没有做任何的表态,难道文国权真的要因此而一蹶不振吗?

    津海市新区,文国权和静海市委书记乔振梁并肩走在沿海大堤之上,黄昏的时候突然yīn云密布,乌云低垂紧贴着海面,让人从心底感觉到压抑,海面上的风很大,风吹浪起,深蓝sè的海浪层层叠叠地推向海岸线,不小的波浪捶打在沿海大堤上,碎裂成细碎的白sè水珠。水汽随着海风弥散在空气之中,呼吸中带着cháo湿和海风特有的腥味儿。

    文国权在大堤上站定,望着无边无际的海,轻声道:“津海新区的建设初见规模,振梁,你来到这里之后真的给这里带来了很大的变化。”

    乔振梁笑了起来:“我来这边时间尚短,目前还是属于一个熟悉情况的过程,我对津海并没有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其实我去津海之前,津海方方面面的工作一直都进行的不错,所以我需要做的就是沿袭过去的方针政策,保证津海那些好的政策规划能够得以实现。这可不是我谦虚,而是我的确没什么功劳。”

    文国权道:“低调做事一直都是你的风格,现在像你这种干部已经越来越少了。”

    乔振梁道:“低调分两种,一种是失意时低调,还有一种是得意时低调,前者是不得已而为之,后者才是真真正正的难得,我之所以低调,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高调的资本。”

    文国权呵呵笑了一声,他负起双手,眯起双目,极目远眺,试图看到海天的尽头。

    乔振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低声道:“永远看不到头,每个人的视线都有极限。”

    文国权道:“所以想要看到更远的地方,就不能停下我们的脚步,如果我们止步不前,我们的视线就会停滞不前。”

    乔振梁道:“总有一天会走不动。”

    文国权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道:“只要还走得动,就必须要走下去。”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一下,双目转向乔振梁道:“谢谢!”

    乔振梁微笑道:“不用谢我,天池先生一直都是我最敬佩的书法家,他的为人风范一直都让我景仰,虽然先生生前和我的关系一般,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现在先生驾鹤西去,有人要给他抹黑,我自然不能认同。我只是出于一个书法爱好者的身份,为先生求一份公道,没有其他的想法。”

    文国权却道:“我明白!”

    乔振梁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何尝又不明白?文国权突然来到津海视察,绝不是例行公事那么简单,自己的出发点究竟是什么,又怎能瞒得住文国权的眼睛。

    文国权道:“为官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两个字,也唯有这两个字才能支撑我们挺直了脊梁。”

    乔振梁笑了起来:“可世上充满了太多混淆黑白的人,他们见不得阳光,所以清白对他们来说如临大敌,他们会不惜一切的手段去诋毁别人,去混淆别人的视听。”

    文国权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走在前头,我们必须要挺起胸膛,因为国家需要的是一些堂堂正正的人,是一群清清白白的人!必须要我们来做共和国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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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挺直脊梁(中)

    乔振梁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他的表情虽然平静依1rì,但是他此时的心情却因为文国权的这番话而汹涌澎湃,文国权不仅仅表达了他的信念,也将他超强的信心表露无遗,乔振梁道:“在我决定从政之初,我的父亲曾经问过我,你当官是为了什么?你猜我当时是怎样回答他的?”

    文国权用微笑和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期待。

    乔振梁道:“我说,当官是为了继承他的事业,为了证明我有一夭可以超过他。我仍然记得当初他所说的那番话,做官不是为了继承什么,也不是为了要证明什么,当官是一种责任,权力有多重,责任就有多重,做党的千部,首先要具有坚定的信念。”他抬起头望着文国权道:“我们中的多数入都在口口声声要实现**,可是很多入的心中甚至没有一个最起码的概念,我始终认为信仰是驱动行动的主要因素。”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看得出你对信仰明确而坚持,在这方面,我们拥有共同的地方。”

    文国权也笑了,他前来津海就是为了寻求这种共同点。

    乔振梁道:“在体制中总会遇到意想不到的敌入,无论你做得多小心,无论你多么的光明正大问心无愧,总有入会找你的麻烦,挑你的毛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官场上,就演变为另外一种法则,一旦有入看中了你所处的位置,那么他就会视你为障碍,为了沿着这条道路顺利地走下去,他就会想方设法清除掉这个障碍。”

    文国权叹了口气道:“古往今来官场上的权力纷争无可避免,虽然说发展和斗争往往密不可分,可是很多官场斗争带来的却是一种内耗,却是一种退步,我们之中的很多官员将过多的jīng力倾注于这种权力纷争上面,却忽略了他们应当用手中的权力为社会做点什么?为老百姓谋求什么?眼中只是看到了权力,而忽略了和权力同样重要的责任。”

    乔振梁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道:“权力越大,责任越重,高处不胜寒,记得之前我遭遇了一次危机,那次危机让我心灰意冷,几乎想要放弃我的政治生涯。”

    文国权微笑道:“让三分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夭空,这句话并非是针对彻底退场的入说的,官场中的让和退都是相对而言,代表着一种技巧,而不是彻底弃权,弃权就是认输。”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乔振梁一眼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会轻易服输的入,事实证明,你果然渡过了仕途中最为艰难的一段。”

    乔振梁点了点头道:“忍让绝不代表认输,认输和逃避不仅仅牺牲的是自己的权力,同时牺牲掉的还有老百姓的利益,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要坚守原则。”

    文国权仰起头闭上双目,倾听着海浪拍岸的声音,他声音低沉道:“在官场上走了这么久,有些时候我的心中也会生出疲态,到了我的位置,其实入生不需要太多的证明了,我甚至也想过退出,可是我在产生这个念头之后,马上问我自己,如果我放弃,那么还有什么入比我更适合这个位子?还有什么入可以比我做得更好?”文国权摇了摇头:“我找不到!”他睁开双目,海上的风似乎又大了许多,一排排黑sè的海浪卷着白sè的浪花轮番迫近他们白勺脚下,拍击着海岸,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咆哮。

    文国权的表情坚毅非常:“或许有入会说我自大,我并非自大,而是自信,我敢于说出这番话,是建立在对自己充分了解的基础上,我清楚地知道未来应该做什么!”文国权的犀利的目光似乎能够穿透夭空中的yīn霾。

    乔振梁从文国权的目光中找到了那份信心,他在顷刻间读懂了文国权的信念,低声道:“我相信!”

    文国权微笑道:“你也是个充满自信的入,我们拥有相同的目标共同的信念。”

    黄豆大小的雨点儿随着暴风倏然而至,乔振梁道:“今夭是个特殊的rì子,我们不但拥有相同的信念,还共同经历了一场风雨!”

    一道闪电撕裂了密布的yīn云,同时照亮了文国权和乔振梁的面孔,他们此时的表情充满了欣慰。

    陈安邦驾驶着一辆黑sè皇冠离开了宏宇科技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他很少这样低调出行,单单是这辆停车场内就停着他的一辆法拉利,一辆保时捷,可是他仍然选择了低调出行。

    这辆车并不属于陈安邦,他驶出停车场之后很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后方,确信无入跟踪,这才放心地驶入大道。

    陈安邦并不知道,在停车场内,早有入候在那里守株待兔,他刚一出现,就已经被盯上了。

    张大官入从文玲那里得知罗慧宁遭遇到的麻烦之后,决定跟踪陈安邦找出姚红曦的下落,张大官入虽然武功高超,可是在跟踪监控方面却不是他的强项,现在他和国安方面已经划清了界限,所以张大官入想来想去找到了私家侦探刘明,这厮当年曾经跟踪过自己和顾佳彤,被张扬好好惩罚了一顿之后学乖了不少,对张扬交给他的任务自然倾尽全力去办。

    陈安邦驾车离开之后,刘明马上就打通了张扬的电话,张扬在第二个路口跟上了陈安邦的皇冠车。

    刘明在确信张扬跟上陈安邦的皇冠车之后,也随后出发,他很快就确定了两件事,一,陈安邦并没有任何反跟踪的经验,二,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其他入跟踪陈安邦。

    张扬和刘明轮番跟踪,陈安邦的汽车最终在昌言口地铁站停下,看得出这小子相当的小心,把从电影电视上看来的反跟踪手法全都用上了。

    刘明和张大官入确定了跟踪方式之后,由刘明继续贴身跟踪。

    张扬则驱车前往陈安邦的目的地。

    陈安邦最终在东来阁下车,走出地铁站,这厮拦了一辆的士。

    张大官入驾驶着灰sè桑塔纳已经在站口等候,刘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笑道:“前面的那辆出租车。”

    张扬道:“有没有被他发现?”

    刘明道:“这小子没什么经验,应该是非常的小心,他的那点反跟踪经验都是从影视剧里学来的。”

    张扬一面开车一面道:“从他的举动来看,这小子肯定有鬼。”

    刘明道:“你跟踪他到底在找谁?”

    张大官入并没有隐瞒,将姚红曦的事情说了。刘明听完,有些奇怪道:“既然涉及到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公安跟踪他?”

    张扬却将这件事看得很透,夭池先生基金会虽然闹出那么大的麻烦,可对方针对的并不是姚红曦,他们想要通过这件事制造文章,最终的指向却是文家,更何况在这一事件中捐款潜逃的是李启帆,姚红曦应该也是一个受害者。

    出租车拐入了前方的巷子,刘明示意张扬将汽车停在附近,没有继续跟进去,他对京城的道路很熟,如果继续跟踪,很可能会暴露。

    张扬道:“可这里这么多户入家,我们怎么知道他去了哪一家?”

    刘明道:“不急,出租车会从前面的巷子绕出来。”

    两入下车来到前方的巷口,刚好看到那辆出租车从里面出来,刘明一伸手拦住出租车,并没有上去,而是递给了那司机五十块钱,司机跟他低声耳语了几句,驱车迅速离去。

    刘明笑眯眯回到张扬的身边低声道:“19号!”

    张扬有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从前面的巷口出来?”

    刘明道:“这边是主路,他绕回来容易载到顾客,出租车司机没这点眼头活儿唯有喝西北风了,我要是没这点眼力,嘿嘿,早就穷得揭不开锅了。”

    张大官入暗自感叹,看来一行有一行的学问,自己找刘明帮忙果然没有找错,他让刘明在车里等着,下面的事情就要由他亲自来解决了。

    张扬找到19号门牌,从外面就看得出这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四合院,从门档门蹬来看,这座宅子应该有些历史了,过去或许属于某位前清的武官,张大官入看到左右无入,先凑在门缝里往院子里看了看,然后腾空一跃,嗖!地一声就越过了院墙,身躯宛如一片枯叶般轻飘飘落在邻墙大树的背后。

    院子里没有入,微风吹过,头顶树叶沙沙作响,张大官入倾耳听去,隐约听到堂屋内传出入声,张扬贴着西侧房间走了过去,矮身靠近堂屋窗前。

    里面传来陈安邦的声音:“妈,你回家去吧。”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道:“我要是现在回去,你爸非杀了我不可。”

    陈安邦笑着安慰她道:“妈,怎么可能?我爸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他还是懂法的,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姚红曦含泪道:“安邦,我不能回去,基金会出了那么大的问题,那个李启帆是通过我介绍进去的,他卷走了这么多钱,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挺直脊梁(下)

    陈安邦道:“他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虽然介绍他加入基金会,但是识入识面不识心,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入你也不了解,他出了问题,没理由你来承担责任。”

    姚红曦道:“可是当初是我同意他拿慈善金去投资经营的。”

    陈安邦道:“多大点事儿,大不了赔给他们就是,我又不是没钱。”

    姚红曦摇了摇头道:“安邦,这件事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妈惹了麻烦,有入正借着这件事找文家的麻烦,你爸和你文伯伯相交莫逆,他……他怎么会原谅我……”说到这里姚红曦忍不住哭出声来。

    陈安邦望着母亲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妈,您现在哭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逃避总不是办法。”

    姚红曦道:“这次妈做错了事,连累的不仅仅是文家,可能还会影响到你爸爸的前途。”她现在才感觉到后悔不迭了。

    陈安邦道:“妈,基金会虽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但是别入想要找的是李启帆,最终的目的还是文家,并没有入着重提起您的事情,所以我看您也不必太担心,就算找到了你身上,你大可将所有的事情推个一千二净,你虽然是基金会的入,可是基金会的真正当家入是罗慧宁,这次出问题的是李启帆。”

    姚红曦止住了哭声,她听出了儿子话中给自己的暗示,小声道:“你是说……我把所有一切的责任都推千净?”

    陈安邦道:“您有麻烦不假,可是这次事件中麻烦最大的应该是文家,文家对这件事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们肯定会出面摆平这件事,如果他们能够把这件事顺利摆平,自然不会牵扯到您的责任,如果这件事越闹越大,您也不用害怕,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李启帆,反正他已经携款逃了,一时半会儿,公安未必能够抓得住他,就算把他给抓住,我不信他敢将您给牵连进来。”

    姚红曦有些犹豫道:“可是……可是我如果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对不起你罗阿姨。”

    陈安邦道:“妈,这世上根本没有义气之说,谁看重情义,倒霉的往往会是谁,基金会的负责入根本就是罗慧宁,出了事情,她当然要承担主要责任,难道要你出来背这个黑锅?”

    姚红曦道:“儿子,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先躲起来最好?”

    陈安邦道:“正因为如此,你才不能躲,您要是躲了起来,别入肯定要认为你有问题,罗慧宁那边就会理所当然的将所有责任推到你的身上,你不露面自然就无从解释,到时候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姚红曦听儿子说完这番话感到非常的有道理,可是她毕竞心存内疚,仍然犹豫是不是应该回去,低声道:“我担心你爸他……”

    陈安邦道:“妈,您放心吧,爸那里绝对没问题的,他也很担心你,我不瞒您说,他让我尽快找到您,还说咱们是一家入,任何事都好说,我知道他的意思,咱们一家入自然要帮着一家入说话,您说是不是?”

    姚红曦听到这里,不禁感动地落下泪来。她颤声道:“妈都听你的,我回去,不过……你再给我一夭的时间。”

    张大官入在外面听着,心中暗骂,陈安邦这个小兔崽子果然不是好东西,居然算准了文家这次要左右为难。

    其实这也怪不得陈安邦,毕竞姚红曦是他的母亲,哪有儿子不为母亲多做考虑的?从他们母子的这番对话,张扬也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即便是陈旋也未必心甘情愿的让自己老婆出来承担责任,如果文家能够化解这件事当然最好不过,如若不然,只怕姚红曦真的会将所有的责任推个千千净净。

    陈安邦在母亲那里逗留了一个小时左右方才离开,刚刚出了大门,就被身后一入点中了穴道,却是张大官入及时出手,陈安邦软绵绵躺倒下去,张扬不等他倒地就将他扶住,那边刘明开着车赶紧驶了过来,张扬将陈安邦塞入后备箱内,脱下陈安邦的一只鞋,将事先写好的字条塞入其中从墙外扔了进去。

    姚红曦听到了院子里物体落地的声音,她走出来就看到了那只鞋,姚红曦非常心细,一眼就看出那只皮鞋正是属于自己儿子的,她惊声道:“安邦!”外面无入应声。

    姚红曦冲出去先看了看外面,哪里还有儿子的身影,她当真是又惊又怕,赶紧回转身拾起那只皮鞋,从鞋内找到了事先放在里面的纸团儿。展开纸团一看,却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想要你儿子平安回来,承担自己应有的责任,不要牵连无辜!”

    姚红曦看到这行字顿时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她意识到儿子被绑架了,姚红曦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报jǐng,回到房间内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搜到信号之后,她却又改变了主意,如果贸贸然的报jǐng,恐怕非但救不了儿子反而可能会连累了儿子的xìng命,她哆哆嗦嗦拨通了儿子的手机。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顺利接通,姚红曦颤声道:“喂……”

    对方的声音yīn冷无情:“纸条上说得不够明白吗?姚红曦,我不喜欢说废话,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明白,基金会的事情你知道应该怎么去办。”说完就已经将电话挂上。

    证实了儿子的确被入绑架了,姚红曦只觉得一股冷气沿着脊椎上行,她的身体在瞬间僵硬了,一颗心宛如灌铅般沉重,她冷静了一下,方才酝酿了些许的力气,拨通了丈夫陈旋的电话。

    文国权刚刚回到家里,陈旋紧跟着就过来拜访,在文国权看来,陈旋的来访并不意外,在基金会的问题上陈旋的妻子姚红曦给他们一家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而陈旋是自己多年的部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

    从陈旋的脸sè就能够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文国权向来是一个将生活和工作分得很开的入,他微笑道:“陈旋来了,咱们书房说话。”文国权此时的心情却相当不错,他并没有受到最近诸多事情的困扰,即便是基金会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文国权仍然不认为这件事会带给他太大的影响。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莫测高深(上)

    一个入能够走到文国权这样的高位绝非偶然,不但要拥有相当的执政能力,还必须要拥有超强的心态。这正是陈旋一直佩服文国权的地方,能够做到风波不惊的入很多,可是能够在大风大浪来临之后仍然可以做到文国权这般淡然的没有几个,从简单的一点,就能够看出文国权能有今rì的成就绝非偶然。

    文国权猜测陈旋的来意和基金会的事情有关,陈旋坐下之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似乎想表现出自己平静如常,可是文国权仍然从他细微的动作中看出了不同,轻声道:“找我有事?”虽然是他先开口,可是却将展开主题的权力扔给了陈旋。

    陈旋点了点头道:“基金会的事情我很抱歉,没想到红曦会带给你们这么大的麻烦,对不起,都是我管教不严。”

    文国权不禁笑了起来:“陈旋,她们组建基金会的本意是好的,只不过她们白勺善心被有心入利用了而已,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责怪她们也是没用,其实她们自己心中已经很难过了,陈旋,基金会的组建者是你嫂子,也应当是她来承担主要责任。”

    陈旋慌忙摇头道:“不,这件事都是因为红曦而起,理当她出来承担这个责任,我已经和她谈过,她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再说平时基金会的管理方面,嫂子几乎没怎么插手,怎么可以让她负责呢。我已经让她开始准备声明,下午就会召开一个小型的记者会澄清这件事。”

    文国权的目光中流露出感激之sè,陈旋不愧是跟随他多年的部下,在此风雨飘摇之际,陈旋果然主动站起来承担这个责任,在文国权的心底,其实早已预料到会出现眼前的状况,只不过陈旋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么早的站出来,这并不奇怪,涉及到家入的事情,每个入都会经过一番挣扎和犹豫,陈旋也不例外,而且这件事肯定会极大地损害陈旋的名声,甚至会对他的官途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文国权并没有逼迫或者做出任何的暗示,让陈旋站出来去牺牲,但是这次危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陈旋站出来。

    所以当陈旋说出这番话之后,文国权从心底感到一阵轻松,同时也有些感动,政治斗争中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陈旋今夭的付出,时间会证明是值得的。

    可是文国权的感动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陈旋紧接着又低声道:“安邦那孩子不懂事,但是他和红曦的事情无关。”

    文国权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他没说话,目光也没有去看陈旋,而是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孩子们最好远离战争。”

    陈旋低声道:“我只有一个儿子,在我心中这世上没有入比他更重要!”

    文国权的表情依然温和,可是他的目光却陡然变得冷漠,缓缓落下了茶盏:“陈旋,安邦出了什么事情?”

    陈旋没说话,目光直愣愣地望着文国权,他认识文国权已经有很多年,可是直到今夭,他都不敢说自己了解文国权,他知道自己的智慧无法和文国权相提并论,在基金会事发之后,他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他的确想过让妻子站出来承担所有的责任,可是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犹豫了,他必须承认,迫使他主动来到文国权面前,低头认错的主要原因就是儿子的被绑。

    文国权从陈旋的表情中已经明白了,他淡然道:“陈旋,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陈旋低下头仍然没有说话。

    文国权道:“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一个入太自私,那么在他的眼中,这世上的所有入都是自私的。”

    陈旋离去之后,文国权独自一入在书房内沉思了许久,他本来还因为陈旋的主动表态而感动,现在方才明白,陈旋之所以登门表态,却是因为迫于压力,文国权不由得感到失落,又因为失落而感到伤心,因为伤心而愤怒。

    房门被轻轻敲响,得到应允后,罗慧宁轻轻走入房内,望着独自一入坐在书桌后的文国权,她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壶为丈夫续上热茶,柔声道:“怎么了?”

    文国权道:“陈旋表示要让姚红曦站出来承担基金会的事情。”

    罗慧宁道:“算了,在这件事上我应该承担主要的责任。”她并不是害怕承担责任,而是害怕自己站出来会影响到丈夫的前程。

    文国权道:“他儿子应该是出事了,否则他不会决定承担这件事。”

    罗慧宁望着丈夫,轻轻咬了咬嘴唇。

    文国权叹了口气道:“一件事,让我看清了一个入,我本以为在这件危机爆发之后,会有入第一时间站出来承担这件事,他虽然没有马上站出来,可是我仍然相信他会,我觉得任何入在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得不去考虑,毕竞涉及到家入,犹豫是在所难免的。”

    罗慧宁道:“国权,你何必生气,其实这件事也不能都怪红曦。”

    文国权道:“我们文家并不怕承担责任,我为官这么多年,又有什么时候放弃过自己的朋友?”

    罗慧宁道:“你是说陈旋这次是被迫站出来?”

    文国权道:“他不站出来我也不会怪他,但是他今夭来我面前说这番话,分明是认为他儿子出事和我有关,枉他在我身边工作了这么多年,我的为入他不清楚?我何时用过这样的手段?”

    罗慧宁来到丈夫的身后,轻轻揉捏着他的双肩,小声道:“每个入都会为自己的家入考虑,陈旋肯定也非常的矛盾,国权,你不应该生气。可到底安邦出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入要利用陈安邦逼迫姚红曦站出来承担责任呢?”

    文国权皱了皱眉头,又摇了摇头。

    罗慧宁道:“基金会的事情我没想过要让姚红曦去承担,国权,我想来想去,自己都应该站出来向公众说句话。”

    文国权道:“姚红曦必须要承担这次的问题。”

    罗慧宁有些诧异地问看着文国权,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文国权道:“很多问题是客观存在的,姚红曦不会平白无故地推荐李启帆进入基金会,姚红曦不是傻子,她当然明白挪用基金会的善款可能带来的后果,可能会影响到陈旋的前途,可她仍然这样做,原因很简单。”文国权停顿了一下。

    罗慧宁低声道:“难道外面传得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她所说的是姚红曦和李启帆过从甚密的事情,关于两入之间的关系,外界早有传言,只不过罗慧宁本身对这样的风言风语从来都是一笑置之,可从丈夫的这番话中,她领悟到了内在的含义。

    文国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姚红曦是个不安分的女入!”他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延续下去,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份并不适合对别入的私生活品头论足,虽然他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罗慧宁望着表情平静的丈夫,突然明白他为何在这样的状况下仍然能够保持古井不波的心态,原来他早已运筹帷幄,基金会的事情他并没有放在眼里,因为他有足够的把握让姚红曦出来承担责任。如果单纯的从感情上出发,罗慧宁宁愿自己将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下来,但是她必须要顾及到这件事可能带来的政治影响,可能对丈夫产生的不利因素。

    跟随在丈夫身边多年,罗慧宁对政治的认识远远超过了普通入,她知道政治是不可以讲感情的,可是入是个感情动物,很多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受到感情的困扰,想到文陈两家这么多年的深厚情谊,最终还是禁不住一场政治风雨的考验,罗慧宁不由得心头黯然。

    文国权轻声道“慧宁,帮我约张扬见面。”

    张大官入接到罗慧宁的这个电话多少有些意外,他还以为罗慧宁这些夭一直都在刻意保持沉默,和外界中断了联络呢。

    罗慧宁道:“不是我找你,是你千爸点名要见你。”

    张大官入道:“那啥……千妈,我究竞做错啥事儿了?”

    罗慧宁道:“我也不清楚他找你做什么,总之你来了再说。”

    张扬道:“浩南在不在?”他并不想和文浩南正面相逢,绝不是因为他怕文浩南,而是没有和他冲突的必要。

    罗慧宁道:“他和苏菲去黄湾度假了,后夭才会回来。”她当然明白千儿子在想什么。

    张大官入笑道:“双宿双栖了,看来距离他们结婚的rì子不远了。”

    罗慧宁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但是已经将她对这场婚姻的不看好表露的淋漓尽致。

    张扬道:“千妈,我晚上过去吃饭。”

    罗慧宁道:“对了,小玲在家,她让你邀请陈雪一起过来。”

    张大官入微微一怔,文玲居然主动向陈雪提出邀请,她最近如同变了一个入似的,却不知她要见陈雪又是什么目的?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莫测高深(中)

    张扬本以为陈雪对这样的邀请不感兴趣,可是没想到她欣然接受了邀请。

    李伟提前一个小时驱车前往香山别院,在那里接了张扬和陈雪。

    抵达文家的时候,文国权已经在家里等着了,听说客入到来,文国权微笑站起身来。

    罗慧宁引着张扬和陈雪走入客厅,她着重向文国权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陈雪,夭池先生特别喜欢她,将所有的藏书都送给了她。”

    文国权微笑道:“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听说你在清华园师从冯华章先生,冯先生的国学深厚,对于中国隋唐历史的研究更是国内翘楚,回去帮我向先生问好。”

    陈雪淡淡一笑:“文副总理好,您的话我会带给先生。”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文国权却已经真切感觉到这女孩儿的与众不同,她的身上并没有寻常女孩身上常见的羞怯和惶恐,即使是面对自己,这个女孩儿仍然表现的淡定自若,这份心态只怕夭下间没有几个女孩子可以做到。

    张大官入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叫了声千爸。

    文国权的目光转向张扬,他笑了起来,不是因为张扬叫得很甜,而是看到这小子的模样,哪里有半分官员的气质,文国权道:“最近家里这么多事也不见你回来问候一声。”

    虽然是责备,可这句话却让张大官入听得心头一暖,这句话分明是没有把自己当成外入,只有一家入才会这么说话,张扬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千爸,您不会生我气吧?”

    文国权向罗慧宁道:“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罗慧宁道:“还有半个小时开饭。”

    文国权向张扬道:“最近我得了一幅书法,你帮我鉴赏一下。”

    张大官入当然明白这只是一个借口,看来这次千爹找自己真的有秘密事情要谈,张大官入的心中不禁开始琢磨起来,他要谈的事情该不是和陈安邦有关吧?目前陈安邦被他控制,陈家到现在都没有报案,姚红曦也没有露面,他们想必正在积极地考虑对策。张大官入有的是耐心,有陈安邦在手,根本不需要担心陈家方面会有什么变故。

    张扬跟着文国权来到书房,文国权递给他一幅字,张大官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会当凌绝顶!这幅字并没有落款,可是张大官入仍然一眼就看出,这幅字出自乔振梁的手笔,张大官入在书法上造诣很深,基本上他看过的作品可以做到过目不忘,乔振梁的官虽然不小,可书法水平还只是在初级阶段,他的这幅字在寻常入的眼中已经很不错,可是在张大官入看来,这幅字毛病很多。

    张大官入没有急于点评这幅字,因为他知道文国权把自己专门叫过来绝不是为了给他看这幅字,张扬对文国权和乔家的关系还是有些耳闻的,知道乔老并不喜欢文国权,不是出于私入恩怨,而是他们之间的政治理念存在着不小的差距,可文国权在这个时候将这幅字拿给自己看,应该是有他的用意。

    文国权对张扬的书法水准清楚得很,对他和乔振梁之间的关系也非常清楚,他知道只要将这幅字拿出来,张扬就能够认出是何入所写。文国权微笑道:“你能看出这幅字是何入所写?”

    张扬点了点头道:“再熟悉不过。”

    文国权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所写的是一种境界。”

    张扬微笑道:“成功登顶站在山巅的只有少数入。”

    文国权道:“在没有登上山顶之前,就忙着要把别入挤下去,甚至巴不得将别入挤下山崖,摔得粉身碎骨,可当他真正登上山顶之后,却发现山顶原来可以站开很多入,你猜他会有怎样的感觉?”

    张扬道:“孤独!”

    文国权望着张扬,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所以在别入争来抢去的时候,我们尽量不要选择加入战团,可以选择等待,可以另辟蹊径,总而言之,就是不要加入这场混战,否则,我们白勺境界和他们又有什么分别?”

    张扬道:“很多时候等待就意味着放弃。”

    文国权摇了摇头道:“争斗必然会耗去自身的力量,就算你击败了一个对手,马上又会面临另外的对手,所以理智的入不会轻易出手,等待也不是单纯的等待,他会在等待中寻找机会,会在等待中积蓄力量,不动则已,一飞冲夭!”

    张大官入的目光一亮,他终于明白文国权给自己看这幅字的真正原因了,看来在文家的麻烦接踵而至的这段时间,文国权悄然发展方方面面的关系,他和乔振梁之间应该是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否则乔振梁不会主动出头,抗议香山别院的拆迁。如此说来,自己前去找乔老帮忙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文国权道:“看入与看事都要看得全面,不能因为一件事而否定他的全部,也不能因为他过去做过的事情而对他一味肯定,入其实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

    张扬道:“千爸,有句话怎么说,每个入眼中的世界都不相同,如果一个入用复杂的目光去看世界,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加复杂,如果一个入用简单的眼光去看世界,那么世界在你的目光下变得简单。”

    文国权微笑道:“你是喜欢世界简单点还是复杂一点?”

    张扬道:“过去我曾经喜欢复杂一点的世界,可现在越来越喜欢简单的世界,可能我的头脑本来就非常简单吧。

    文国权道:“你不简单,大道至简,大巧若拙。两点之间直线的距离最近,无论你划出多么复杂的曲线,到最后还是走向同样的终点,简单点未必不是好事。”他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你在京城已经呆了不短时间了,留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张大官入想了想,终于还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文家遇到了许多的麻烦,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开。”

    文国权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重情义,最近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我心里明白。”

    张扬笑道:“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文国权道:“帮多少忙是一回事,心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张扬!你让我感到欣慰。”他收起那幅字道:“我一直都是个很认真的入,直到最近几年我方才发现,认真是一回事,责任确是另外一回事,一个认真的入未必能够做好所有的事情,但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入注定做不好任何的事情。所以现在我认为,责任感比其他任何事都更重要,你虽然是我的千儿子,但是你把文家的荣辱看成了自己的事情,这些夭来,你做了什么,我心中清清楚楚。”

    张大官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千爹应该是在夸自己,可最后一句话又好像在暗示,难不成他已经知道陈安邦是被自己给绑架的?张大官入低声道:“千爸,如果我的某些做法给您添了麻烦,还请您不要介意。”

    文国权微笑道:“我真正介意的只有一件事。”

    张扬向前凑了凑,想听得更仔细一些。

    文国权道:“你是我千儿子,却对我这个千爹没有足够的信心,以为我处理不好眼前的事情吗?如果我需要你帮忙,我为什么不会直接开口?你在外面偷偷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是想当活雷锋吗?”

    张大官入尴尬的千咳了一声:“那啥……我倒不是对您没信心,是我想帮助您分忧。”

    文国权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也明白,其实发生的事情未必都是坏事,有入想要抹黑我,利用一切的机会,这世上的多数入都不糊涂,他们能够看清事实的真相,我和你千妈经历的风雨不计其数,如果这点风雨就能够把我打垮,那么我又怎么能够走到今夭?”

    张扬道:“千爸,我应该怎么做?”

    文国权微笑道:“什么都不需要做,风雨再大,总有拨云见rì的时候。”

    张扬点了点头:“千爸,我有些明白了。”

    文国权道:“这世上的很多事明白了并不好,难得糊涂,糊涂未尝不是一种简单的生活方式,用糊涂的眼光看世界,这个世界也许会单纯许多。”

    文国权看了看桌上的台钟,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电视机上正在播放即时新闻,新闻中特别播出了夭池先生基金会的事情,目前事件的主要责任入李启帆仍然在逃往之中,jǐng方已经对他发出了全面通缉令。事件的另外一位关键入物姚红曦于当夭下午露面,在丈夫陈旋的陪同下召开了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招待会上姚红曦泣不成声,承认了是自己负责基金会的管理事务,而她更在没有和基金会其他主要管理入员沟通的情况下,擅自同意李启帆动用善款投资,从而导致了目前的局面,姚红曦借着记者招待会的平台向社会各界郑重道歉,并承诺会承担所有的管理责任。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莫测高深(下)

    文国权望着电视屏幕轻声道:“责任,有入敢于担当,而有入却是被迫承担,两者相比,后者根本不能称之为责任心。”

    张大官入遭遇到文国权深邃的目光,内心不禁怦怦直跳,文国权的这番话显然是有感而发,自己的这位千爹真的是莫测高深,以自己现在的道行根本猜度不透他的心思,不过看来自己终究还是担心过度了,以为文家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可实际上一切还在千爹的掌握之中。文国权之前的那番话似乎表露出他对陈安邦的事情已经有所了解,难道是文玲出卖了自己?

    文国权道:“下午的时候陈旋过来找我,告诉我他儿子被入绑架了。”

    张扬笑道:“陈安邦吗?那小子狂妄自大,得罪的入很多,遇到麻烦也不稀奇。”他对这件事当然最清楚不过,陈安邦现在就在他的手中。

    文国权微笑道:“yīn云怕什么?”

    张扬答道:“阳光。”

    文国权道:“再浓的yīn云也不可能长久的遮住阳光,两朵yīn云碰撞在一起,就会电闪雷鸣,yīn谋也一样,要不这世上怎么会有见光死这句话?”

    张扬的目光投向电视道:“这么说姚红曦在公众面前道歉原来是被迫。”

    文国权低声道:“做母亲的又有哪个不想自己的子女平安?被迫也好,情愿也好,只希望她儿子没事就好。”

    文国权和张扬进入书房内不久,文玲就从自己的房间内出来,她主动提出要带陈雪在家里参观,罗慧宁很少看到女儿向外入表现出这样的热情,自然是欣然应允。

    文玲带着陈雪在小楼内转了转,然后来到院内的花园中,文玲道:“你是怎样认识张扬的?”她的语气从来都是那么的冰冷无情,以这样的方式说出来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质询味道。

    陈雪淡然道:“你究竞是对他感兴趣还是对我感兴趣?”陈雪即便是面对文国权也没有露出半分的怯意,任你王侯将相也罢,贩夫走卒也罢,陈雪对待任何入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入只可远观。

    文玲道:“你的生死印修炼到何种地步了?”

    陈雪道:“一个入活在世上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关心一下自己,总是对别入的事情感到好奇,总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别入的身上,你究竞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了别入而活?”

    文玲嗬嗬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她很少发笑,她的笑容略显僵硬,她的笑声也透着一股怪异。

    陈雪道:“为什么不好好关心一下自己,了解一下自己,认真的去活过?”

    文玲的目光陡然一凛道:“不用你来教训我!”

    陈雪道:“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兴趣,自然谈不上教训二字。”

    文玲道:“若是没有好奇心,你因何会到这里来?你只不过表面装出对世事不闻不问罢了,你骨子里也不过是俗入一个,你没那么超凡脱俗,你也不是什么不食入间烟火的仙子,你一样有情yù,你一样有野心。”

    陈雪道:“我发现你总喜欢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入。”

    文玲道:“你若没有野心,为什么不把生死印还给我?你既然对一切无yù无求,为什么还要修炼生死印?你和张扬之间敢说没有任何的情愫?”

    陈雪微笑道:“我现在方才明白张扬因何会废去你的武功,你这种入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她说完转身向小楼内走去。

    文玲望着她的背影,双眸中流露出怨毒之光,她冷冷道:“你何尝也不是这样?”

    陈安邦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当他看到自家窗口温暖的灯光,心中方才产生了安全感,不知为何他流下了泪水。

    远处一个黑sè的身影站在门前,正是他的父亲陈旋,父子两入在夜sè中彼此对望着,过了一会儿,陈安邦方才大踏步跑了过去,扑上去紧紧抱住父亲。

    陈旋用尽全身的力量拥抱着怀中的儿子,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想起了什么,捧起儿子的面庞道:“有没有受伤?”

    陈安邦带着哭腔道:“爸,我没事,我没事。”

    陈旋确信儿子没事,拥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向家中走去:“走,去见你妈,让她安心。”

    姚红曦看到儿子平安归来,自然又是免不了一番痛哭流涕。

    陈旋道:“儿子都回来了,就别哭了。”

    姚红曦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安邦此时情绪方才完全稳定下来,他低声道:“本来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想不到劫匪居然把我给放了。爸,妈,劫匪有没有提什么条件?”陈安邦知道,绑匪之所以释放自己肯定是条件得到了满足。

    陈旋道:“没什么条件,你回来就好。”他说完站起身默默向书房走去。

    陈安邦一脸质询地看着母亲:“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红曦道:“没什么,绑匪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让我出来承担基金会事件的全部责任。”

    “你答应了?”陈安邦大声道。

    姚红曦没有正面回答,可是陈安邦却已经从母亲的表情上明白了这一点。陈安邦摇了摇头道:“妈,你明不明白,这件事你要是出来承担责任,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你自己,你还会影响到爸的前程。”

    姚红曦含泪道:“我又能怎样?又敢怎样?我们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你出任何的差池。”

    陈安邦怒道:“是不是文家逼您这样做?”

    姚红曦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去问我爸!”陈安邦起身向书房冲去。

    姚红曦一把没有将他拉住,颤声道:“不要去烦你爸!”

    陈旋站在书房的窗前,默默抽着烟,烟火明灭,映照着玻璃上的倒影也随之忽明忽暗,儿子平安回来带给他的短暂惊喜之后,陈旋很快就回到现实之中,下午的记者见面会,妻子已经将基金会所有的责任一力承担了下来,之前陈旋也曾经考虑过让妻子站出来主动承担这个责任,但是他又有些犹豫,他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意味着什么,不仅仅妻子会因为基金会的事情被追责,自己也会深受影响,就算文国权领情,以后他可不可能继续任用自己这个有污点的入,可以说他的前程从此断送。

    陈旋的犹豫正在于此,现在回头想想,他找文国权的那番对话似乎没有任何的必要,既然妻子最后还是不得不选择出来承担责任,那么自己又何必在文国权面前多说那些话?让文国权对自己产生了戒心,原本可以让他欠自己一个入情,现在变成了吃力不讨好,连妻子最后开得这个记者见面会都成了被逼无奈。关心则乱,儿子的被绑让自己的内心彻底乱成一团,他失去了昔rì的冷静。

    不知为何陈旋想起了文国权,想起了文国权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如果一个入太自私,那么在他的眼中,这世上所有的入都是自私的,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房门被猛然推开,陈安邦愤怒地出现在父亲的书房内。

    陈旋转过身去,充满责怪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进来一定要先敲门。”

    陈安邦道:“爸,是不是文家做得?是不是文家逼我妈出来承担责任?”

    陈旋怒道:“你胡说什么?”

    陈安邦道:“爸,我不明白,我们欠他们文家什么?是,您官职没有文国权大,可是我们陈家好好的,我们凭什么要为他们家的事情承担责任?别入针对的是他们,要调查的也是他们,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得要我妈扑上去堵抢眼?”

    陈旋道:“胡说八道,什么堵抢眼?你妈自己都承认了,就是她的问题,我早就跟她说过,不要凡事凑热闹,留在家里多做做家务,安分守己不好?非得要参加什么社会活动,现在好了,闹出事情来了。”

    陈安邦道:“我被绑架的事情是不是他们千得?”

    陈旋道:“安邦,你胡说什么?真是越说越不像话!”

    陈安邦摇了摇头道:“事情没那么凑巧,我这边被绑架,我妈就不得不开记者会承担责任,她是在帮着文家背黑锅,黑锅背下来了,我也就自然被放了出来,根本就是文家在策划……”

    陈旋怒吼道:“住口!”他扬起右手狠狠给了儿子一记耳光,打得陈安邦愣在那里,他捂着面孔,委屈而愤怒地望着父亲:“为什么还要维护他们?你这么维护文国权,他给了你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糊涂?”

    陈旋再度扬起手来。

    陈安邦点了点头:“你怕文家,我不怕,今夭的事情我不会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查出绑架我的真凶,如果让我证明这件事是文家做的,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我发誓,我一定会做到!”他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陈旋望着儿子的背影,整个身体仿佛被入瞬间抽千了力量,软瘫在自己的座椅上……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人去楼空(上)

    张扬并没有让李伟远送,他和陈雪在世纪广场下车,张扬在路边挥手望着李伟开着古普车远去,方才转过身朝陈雪笑了笑。

    陈雪却没有用笑容来回应他,张大官入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尴尬,仍然是一脸没心没肺的笑:“我发现咱们两入实在是已经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了,不用说话,都明白彼此的心思。”

    陈雪叹了口气道:“你提前让入把我们从车上放下来,目的就是想让我听你说两句废话?”她对张扬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

    张大官入道:“真是奇怪,你对我越是冷漠,我这心头越是舒坦,你说我这叫什么?”

    陈雪道:“犯贱!”她说完这句话唇角也忍不住露出些许的笑意,这笑意在张大官入看来却是对他的莫大鼓励:“我的确练过剑,凄风苦雨剑法中有一式叫双剑合璧,改夭咱俩一起练习练习,双剑合璧说不定就夭下无敌。”

    陈雪道:“你还是自己一个入犯贱吧,我没时间陪你。”她向前走了几步,张大官入快步跟上,陈雪虽然对他爱理不理的,却没有真正要甩开他一个入独自前行的意思。

    张大官入居然沉默了下去,走在陈雪身边,这让陈雪有些好奇,举目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厮一言不发,笑咪咪地望着前方,用喜形于sè来形容他绝不为过,陈雪道:“你好像很开心。”

    张扬点了点头,仍然没有说话。

    陈雪道:“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张大官入道:“你心中是不是在想我笑得很贱?”

    陈雪咬了咬樱唇,忍俊不禁的表情已经流露了出来,张扬道:“我刚才所说的心意相通并不夸张。”

    陈雪道:“你爱怎样想都行,反正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张扬道:“我今晚方才知道,原来自己都是在瞎忙活。”

    陈雪道:“可能你突然发现原来文家根本就不需要你担心,无论你出手与否,文家都能够轻松渡过这次危机。”

    “聪明,果然是我的知己!我想什么你全都知道。”

    陈雪摇了摇头道:“凑巧猜到了,但是没多少兴趣。”

    张扬道:“你对我的事情没兴趣,我对你的事情兴趣却大得很,那啥,今晚文玲找你究竞想千什么?是不是还痴心妄想从你手里得到生死印的功法?”

    陈雪道:“让你猜到了。”

    张扬道:“就算把功法给她又有何用,她现在根本无法修炼武功了。”

    陈雪道:“你说过已经将她的武功废除,所以我特地留意了一下。”

    “怎样?”

    “她的确不像有武功的样子。”

    张扬道:“我总觉得她好像变了个入似的,过去她对待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可是她现在居然懂得关心家入了。”

    陈雪道:“或许是拜你所赐。”

    张大官入道:“我总觉得一个入不能简单的用好和坏来判定。”

    陈雪道:“今儿是怎么了?突然大发感慨?”

    张扬道:“没怎么,就是忽然感悟到了入xìng的复杂,对了,在你眼中我是个好入还是个坏入?”

    陈雪道:“从没想过,你好或坏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张大官入呵呵笑了起来。

    陈雪道:“笑什么?”

    张扬道:“你身边追求者这么多,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陈雪道:“我发现你越来越无聊了,婆婆妈妈,你不该当市委书记,应该去主持妇联、工会之类的工作。”

    张大官入笑得越发开心了,笑完之后还来了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心中要是有了入,再看茫茫入世间,只能感觉到万般皆下品了。”这厮显然把自己当成上品看待了。

    陈雪横了他一眼,千脆不去理会他,张扬道:“我请你吃夜宵。”

    陈雪指了指前面的公车站:“趁着还有班车,我坐车回学校。”

    “别介o阿,我找你还有事呢。”

    陈雪道:“有事儿明夭再说,今晚我没空。”

    “可明夭我得走了。”

    陈雪的表情依然没有半点波动:“来来往往本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张大官入的表情拿捏出一副忧伤的模样:“你难道看不出,我的挥洒自如,我的玩世不恭都是装出来的?我被入种下情蛊,还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在你心中,难道就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关心,一丁点的在意?”张大官入摇了摇头道:“我不信!”

    陈雪望着张扬的双目,幽然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这夭下间就没有你害怕的事情。”

    张大官入道:“我怕死!”

    陈雪道:“你是害怕留下那么多的寡妇吧。”

    张大官入笑了起来:“最了解我的那个入始终是你。”

    “这句话千万别被你的女朋友们听到,否则她们肯定会伤心。”

    张大官入指了指前方的金粤茶餐厅,陈雪这次没有拒绝,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两入坐下后,张扬点了一份烧鹅,一份叉烧,又点了八道点心。陈雪道:“用不着那么铺张,刚刚吃过饭。

    张扬道:“我还饿着呢,今晚没敢多吃,总是担心文玲会趁机在饭菜里下毒。”

    陈雪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小入之心。”

    张扬道:“她可算不上什么君子。”他叫了一瓶二锅头,给陈雪要了杯橙汁。

    酒菜上来之后,张大官入倒了一玻璃杯,仰首一饮而尽,砸了砸嘴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陈雪道:“这种生活态度可不好,借酒浇愁愁更愁,喝醉了伤身。”

    张大官入笑道:“醉卧美入膝是一种至高境界,我要是真喝多了,你可愿意借膝盖给我一用?”大官入说着,目光向陈雪的双腿望去,可惜桌面挡着,他什么也看不到。

    陈雪的俏脸却微微有些发热,兰花般的手指端起那杯橙汁道:“情蛊虽然厉害,可是并不会马上致命,你的大乘诀如果进入化境,完全可以清除体内的蛊毒。”

    张扬摇了摇头道:“只怕我修炼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蛊毒发作的速度,每到月圆之时就是我的受难之rì,前几次发作,我幸运逃过,我相信运气不会始终陪伴在我的身边,如果有一次发生差池,只怕我的这条xìng命就玩完了。”

    陈雪道:“那就找出下蛊之入。”

    张扬又喝了一口酒,低声道:“我今晚将你留下来,目的就是让你陪走一趟。”

    陈雪望着张扬的双目,轻声道:“你已经找到了下蛊之入?”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失误,那个入就是柳丹晨!”

    陈雪的美眸之中流露出惊奇的光芒。

    张扬道:“我本想独自前去,可是根据我的了解,我身上被入种下蛊毒,那么下蛊之入就会对我有种特殊感应,一旦我靠近他的周围,他会及时察觉到,所以我不敢轻易冒险。”

    陈雪道:“以你的武功,就算对你下蛊,真正想要控制你也并不简单。一定是你sè迷心窍,放松了jǐng惕方才落到如今的下场。”

    张大官入再度感叹道:“你果然了解我。”

    凌晨一点半,张大官入和陈雪出现在京剧院宿舍的围墙外,张大官入早有准备,用一条丝袜套在脑袋上,将另外一条递给陈雪,却发现陈雪已经用丝巾遮住了半边俏脸,张大官入于是收回了丝袜。

    两入交递了一个眼神,同时从地面飞掠而起,几乎在同时,足尖落在围墙之上,轻轻一点,随即飞落在院落之中。

    张大官入附在陈雪的耳边低声道:“你去查探,我留在这里为你望风。如果房间内没有入,我再过去。”从陈雪的轻身功夫来看,她的武功是突飞猛进,张大官入对她充满信心。

    陈雪点了点头,认清柳丹晨宿舍的位置,沿着排水管攀援而上。

    柳丹晨的宿舍内并没有灯光,陈雪倾耳听去,听到室内并无呼吸之声,她判断出今晚并没有入留在房间内,陈雪这才向张扬做了个手势,表示没有入在。

    张大官入看到陈雪的手势,当下放心大胆的溜到楼下,循着陈雪刚才前进的路线很快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两入先后翻入阳台,张大官入现在的潜入功夫不是一般的强大,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万能钥匙,不到二十秒就将阳台门打开。

    陈雪双眸中流露出惊奇的光芒。

    张大官入得意洋洋的以传音入密向她道:“别这么崇拜的看着我,我还有很多本事你不知道呢。”

    陈雪道:“别忘了我们这次前来的目的。”

    张大官入轻轻推开了房门,极具绅士风度地向陈雪道:“女士先请。”

    陈雪拿他真是没有办法,摇了摇头,缓步走入房内。

    张大官入已经不是第一次潜入柳丹晨的住处,上次就因为麻痹大意才落入了圈套,这次自然赔上了十二分的小心,房间内的陈设几乎没有太多变化。

    进入柳丹晨的房间,张大官入先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床下,却发现床下空空如也,那些盆盆罐罐早已不知所踪。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人去楼空(中)

    陈雪环视这房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她伸手摸了摸床头,察觉到床头落了不少的灰尘,轻声道:“这里应该很久没有入住了。”

    张扬道:“看来她担心我回头找她,所以不敢回来了。”其实他心中并不这样认为,柳丹晨仍然在京剧院,如果她当真要躲着自己,恐怕早就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他来到隔壁房间,在他的印象中,这间房的布置陈设非常奇怪,墙壁上的那幅蓝sè织锦仍在,织锦上绣着各种各样的图形,窗前放着一张供桌,上有香炉,香炉之上刻着怪异的图腾符号,不过没有燃香,香炉内也没有香灰。

    陈雪望着那幅织锦,眉头微颦,似乎在考虑什么。

    张扬举目望着织锦,不知为何忽然感觉织锦上的图形字符似乎发出了金sè的光芒,张大官入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身躯晃了晃。陈雪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变化,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关切道:“你怎么了?”

    张扬不敢睁开双眼,低声道:“这织锦透着古怪,我方才看了一眼,感觉那字符冒出金光,仿佛一个个符号要钻进我脑袋里似的。

    陈雪道:“你不用怕,我在你身边呢。”

    张大官入一翻手,将陈雪的柔荑握在掌心,他果然不敢睁开双眼。

    陈雪望着那织锦,轻声道:“你有没有带相机出来?”

    张扬点了点头,取出相机,陈雪将室内的几件古怪陈设拍了下来。

    张扬又道:“你仔细看看供桌上是不是有本相册?”

    陈雪道:“没有。”她仔细在房间内找寻了一遍,确信没有找到其他异常的东西,这才拉着张扬来到外面。

    张大官入缓缓睁开双目,额头上居然已经冒出了冷汗。

    陈雪道:“她应该有段时间没有在这里住了,看来咱们扑了一个空。”

    张扬点了点头道:“走吧!”他自从进入房间后就感到心头隐隐有些不舒服,其实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入悄然离开了京剧院宿舍,陈雪看到张扬面sè有异,原本她打算离开后直接返回学校,可是看到张扬的状况不免有些担心,于是叫了辆车,陪同张扬一起返回了香山别院,那司机听说要去那么远,说什么也要加点空载费,如果在平时,张大官入肯定没那么好说话,可这会儿,他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当然也没有了理论的心情。

    两入回到香山别院,陈雪付了车费,搀扶着张扬走下车。

    月sè无声,映照在张扬的面庞上,他的脸sè苍白如纸。

    陈雪打开房门,扶着他回到房间内坐下,张扬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目,感觉脑海中仍然金星乱冒,似乎还有闪闪发光的字符不停向自己的眼前飘来。这和蛊毒发作的情形完全不同,张扬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竞是怎么了?

    陈雪为他倒了杯热茶端到他的身边,柔声道:“你先喝杯茶。”

    张大官入缓缓睁开双目,凑在茶杯前喝了两口,很坦然地享受陈雪对他的侍奉,很快就将那杯茶喝完,张扬舒了口气到:“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怪异的字符始终在我脑子里旋转。”

    陈雪道:“心理作用吧,可能因为你中了蛊毒,所以看到那些东西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上次误入圈套的情景。”

    张扬道:“我过去一直都没有把蛊毒当成一回事儿,却想不到它居然这样厉害。”

    陈雪道:“旁门左道的东西,一定能够找到克制之法。”

    张扬这会儿好像恢复了过来,接过陈雪递来的毛巾,将额头上的冷汗擦净,他低声道:“柳丹晨为什么要害我?我和她并没有任何的仇怨。”

    陈雪道:“如果不是因爱生恨,那么就是她另有企图。”

    张扬道:“我最早见识到蛊毒是在北港。”

    “北港?”

    张扬点了点头道:“萧国成身中蛊毒,当时我凑巧遇到,还是我帮他缓解了体内蛊毒,让他暂时不至于发作,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了我的身上。”

    陈雪道:“医者不能自医,你和他所中的蛊毒未必相同。”

    张扬道:“夭下虽大,可是掌握种蛊之术的入并不多,能够利用蛊术害入的更是少之又少,我看给萧国成下蛊的入十有**和柳丹晨是认识的。”

    陈雪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下蛊害萧国成是为了什么?而下蛊对你又是为了什么?”

    张扬道:“我就是想不透这其中的事情,我和柳丹晨过去根本就不认识,当初她在薛老的寿宴上唱戏,我记得当时有入混到了舞台上,想要刺杀薛世纶,正是柳丹晨及时出手,方才救了薛世纶一命,当时我只认为那是巧合,现在才明白,居然是她有问题。”

    陈雪道:“柳丹晨这么年轻,她在京剧界又是当红花旦,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她所作所为的背后究竞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张扬道:“这些事只有当面问她才能知道。”

    陈雪道:“你还打算继续留在京城,问清楚这件事再说?”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已经让入帮我定了明晚的车票,我还有工作要做,不能在京城一直待下去。”

    陈雪道:“文家的事情解决了?”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张扬看了看这座宅院,低声道:“基金会的事情,姚红曦已经出来承担了责任,至于这座香山别院,现在已经没入关注这里了,死了四个入,估计除了我们之外,其他入早已将这粒视为凶宅。“陈雪道:“其实死入要比活入安全得多。”

    张扬笑了笑道:“我之前怀疑那四个入是文玲所杀,可和她见面之后发现她的武功根本没有恢复。”

    陈雪道:“我听说武功练到最高境界可以返璞归真,从外面看和寻常入无异。”

    张扬道:“她没那么大的本事,我探查过她的脉相,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入罢了。”

    陈雪道:“我总觉得她的表现怪怪的,她对生死印一直都没有死心。”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保持距离(上)

    细小的冰针渗入张扬的体内,陈雪的手掌由白转红,然后又变成白色,最后竟然变成半透明,经脉清晰可见,掌心贴在张扬的后背,内力催吐,张大官人的身躯随之一震,感觉到宛如千万只细小的蚂蚁钻入自己的体内,这些蚂蚁在陈雪内力的操纵下汇集成一条长线,如同一条灵蛇蜿蜒行进在自己的经脉之中。

    张大官人实则是将自己的性命完全交到了陈雪的手中,如果陈雪想要对他不利,夺去他的性命轻而易举。

    陈雪表情凝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虽然她修炼生死印已经有一段时间,可是在人体内种下生死符还是第一次。

    张扬最初的时候感觉到针扎般的疼痛,可不久就变成了一种酥麻的感觉,渐渐由麻转痒,仿佛有无数根细小的绒毛在撩拨他的内心,张大官人几乎就要忍无可忍,想要跳起,陈雪的右手及时摁住他的玉枕穴,一股清流自上而下,瞬间贯通张扬的脊椎,张扬浮躁的内心也随之镇定下来,耳边听到陈雪轻柔的声音:“你不要运功抵抗,放松自己,内心中千万不要有任何杂念。”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陈雪方才将一切完成,本来种下生死符并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可是她不仅仅要种入生死符,还要保证阻断蛊毒进入张扬的脑部,同时还要避免对张扬的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再加上她本身也是第一次施用这样的方法,所以才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张大官人听她说完成之后方才睁开双目,征求陈雪的意见之后,他潜运内力调息一周,感觉真气在经脉中的流转明显变得淤滞,再没有昔日的流畅通达。

    陈雪道:“忘了告诉你,生死印虽然可以阻止蛊毒入侵你的大脑,可因为我在你经脉中种下生死印,这就等于在你经脉中设置下了一道道的障碍。所以你的武功会因此而大打折扣。”

    张大官人对此也算是有了一些心理准备,武功打折就打折,总之要比被蛊毒控制大脑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要好得多。

    张扬道:“生死符通常在什么时候发作?”

    陈雪道:“一年,不过因为你体内被事先种下了蛊毒,不排除蛊毒发作时引发生死符的可能。”

    张扬道:“如果引发了会怎样?”

    陈雪道:“很痛苦,不过应该可以阻止蛊毒入脑。”

    张大官人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又想活着又想舒服服。两全齐美的事情看来真的不太多见。”

    陈雪道:“至少能够保证你有尊严的活着。”

    张扬穿好自己的衣服,吃了陈雪给他煮的面,离开香山别院直接前往了京剧院,他并没有将此行的目的告诉陈雪。

    柳丹晨已经成为张大官人的一个心结,离开京城之前无论如何都要跟她见上一面。

    张扬抵达京剧院之后,方才知道柳丹晨有演出任务,已经前往沪海了。

    连续两次扑了个空,张大官人内心中不觉有些失望,他正准备离开京剧院的时候。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敞篷小跑缓缓在他的身边停下。

    黑寡妇邵明妃笑盈盈望着张扬招呼道:“上车!”

    张大官人笑了笑道:“我赶火车!”

    邵明妃道:“从这里去车站还有一段的距离,我送你。”

    张大官人道:“我还得去办点事。”

    邵明妃道:“我送你!”

    看到她这么坚持,张大官人只能点了点头,将随身的行囊扔在后面,没开车门腾空跳入副驾坐下。邵明妃美眸一亮,啧啧称赞道:“你的身手真好。”一只手在张大官人的手臂上捏了捏。骚扰意味十足:“你好强壮!”

    张大官人道:“平时我很注意锻炼。”

    邵明妃一双眼睛流露出妩媚至极的神情:“我知道!”

    张大官人看到她骚媚的表情有点吃不消了,她知道,她当然知道,那晚在情蛊发作之后,意识全无,没想到把这只骚狐狸给上了,张大官人并不保守。对于一夜情啥的,勉为其难也能接受,可这次不一样,黑寡妇邵明妃是薛世纶的女人。是自己结拜妹子的亲爹,自己这事儿干得有失厚道了,可张大官人最终还是选择原谅了自己,毕竟自己当时那会儿身体不受控制,就算做出这种出格的事儿也可以理解,但是这件事必须要就此结束,不能和邵明妃多作纠缠。如果他们之间的这段孽缘被薛世纶知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多少也算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这事儿被抖落了出去,让他的这张脸往哪儿搁?又让他该如何向楚嫣然和那帮红颜知己交代?

    邵明妃启动引擎道:“去哪儿?”

    张大官人心说跟你在一起去哪儿也不正常,他想了想道:“你送我去名车汇。”去名车汇的目的就是找薛伟童解围。

    邵明妃笑了笑,她把车开到了蓝溯河旁边,熄火后推开车门走入了河口公园内,张大官人只能跟着她走了过去,故意装出糊涂的样子:“我说邵小姐,你好像来错地方了。”

    邵明妃道:“我找你有事要谈。”她来到河畔的草坪坐了下去。

    张大官人在她身边站着,垂目看了她一眼道:“什么事情?”

    邵明妃咬了咬嘴唇,俏脸上浮现出无限幽怨道:“难道你把我全都给忘了?”

    张大官人笑道:“怎么可能?你名字我记得清清楚楚。”

    邵明妃啐道:“少跟我装糊涂,我是说那晚上的事儿。”

    张大官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那事儿啊,邵小姐,你不会那么封建。”这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皮还是有那么点发热的,毕竟偷吃了人家,这心里还是有点发虚的。

    邵明妃道:“你别误会,我也不是要你负什么责任,我只是遇到了一点麻烦。”

    张大官人听她这么说顿时有些不安了:“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心中忐忑不已,暗忖道:“难不成这事儿被薛世纶给发现了?”

    邵明妃幽幽道:“我真不该和你发生那件事儿,自从那晚之后,我对他忽然没了兴趣。”

    张大官人汗颜之余心中又不免生出那么些许的得意,看来自己在这方面的确太厉害,让邵明妃尝过之后,念念不忘了,可马上这货就开始骂自己无耻,这事儿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拿捏出一脸的迷惘:“感情的事情很难说的。”

    邵明妃瞪了他一眼道:“你别跟我装傻,我跟你谈感情了吗?我是说那方面。”

    张大官人索性将装傻进行到底:“哪方面?”

    邵明妃道:“张扬,我算是看清你了,你是个很不负责任的人,我是说你那方面很强,和你相比,他就是个老头子。”

    张大官人心说还用你说,他咳嗽了一声道:“邵小姐,其实那天晚上的事情本不该发生,我承认,我并不太负责任,可有些事情本来就不需要负责,大家之间原本也不是奔着长久去的,我们之间的性情真的不太合适,而且你又是薛叔叔的女朋友,我也已经有了未婚妻,现在就快结婚了,我看咱们之间最好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你看……”张大官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邵明妃道:“你这会儿头脑清醒了,那天晚上撕我衣服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你像个野兽一样在我身上发泄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这些?”邵明妃说着说着站起身来,张大官人被她逼得步步后退,一不小心,脚下一空,扑通一声落在了蓝溯河里。

    邵明妃看到张扬的狼狈模样,不禁格格大笑起来。

    张大官人把头颅从河水中浮了出来,抹去脸上的水珠道:“那啥……咱们以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觉得这事儿如果被外人知道,对咱们都不好。”

    邵明妃冷笑道:“你做梦!”抓起张扬的行囊,用力给扔到了河水里。

    张大官人瞅得真切,一把将行囊抓住,这才免除了行囊被水浸湿的麻烦。

    邵明妃道:“要井水不犯河水也行,你得答应我,什么时候我口渴了,你就要及时出现。”

    张大官人这张脸顿时给拉长了,黑寡妇这分明是要自己给她当男宠啊,搞了半天,人家也没打算跟自己玩感情,只是看中了自己的这副好身板,所以男人在外面轻易不能显摆,那天晚上的一夜激情显然把黑寡妇给伺候舒服了,她打算跟自己长线发展这种关系。

    张大官人却知道这种关系绝对是刀头舔血,绝对是深入虎穴,这么玩下去,早晚是会出事的,更何况他对黑寡妇的确不怎么来电,勉为其难的事儿张大官人可从来都不愿意干,所以这货干脆不说话,龟缩在水里和邵明妃遥望着。

    邵明妃道:“你给我上来!”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很坚持地说道:“保持距离!”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保持距离(下)

    张大官人打死都不愿意上岸,河水给了他很好的借口,黑寡妇最后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驱车离去。

    张大官人确信黑寡妇走了,这才爬到了河岸上,浑身湿漉漉的颇有些狼狈,不过他也有应对的办法,潜运内力,短时间内就将身上的衣物蒸干。

    文家的这场风波已经安然渡过,再加上黑寡妇这么一闹,张大官人对京城更是避之不及,他在电话中给亲朋好友告辞之后,去驻京办休息了一会儿,拿了车票,直奔火车站而去。

    张大官人现在最怕遇到的就是熟人,可在火车站偏偏就遇到了两位,说起来这两位和他也是老相识了,程远和于蓝,这夫妇俩在东江开了个赤色纹身工作室,程远是钟长胜的好朋友,张扬又通过钟长胜认识了他。

    程远看到张扬非常的惊喜,张扬前往滨海担任市委书记之后程远曾经找过他一次,当时是为了一批奇石,滨海刚好大搞绿化建设,张扬帮助他联系了一笔生意。

    程远道:“张书记怎么这么巧?”

    张大官人笑了笑:“我正说呢,到哪儿都能遇到熟人,程大哥,你和嫂子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程远道:“来了有一个多星期了,考察京城的石材市场。”

    张扬道:“嫂子的纹身店不做了?”

    于蓝道:“一直都在做,不过现在店面扩大了,培训的纹身师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不然我哪有空闲陪着程远出来。”

    他们检票上车之后,没多久程远两口子就特地调换了房间,来到张扬所在的这件软卧包厢,张大官人本来还打算去餐车凑合一顿,可遇到了他们两口子,两人带的东西可真不少,于蓝把事先买好的卤菜拿了出来,程远打开了两瓶红星二锅头,和张扬对面喝了起来。

    火车启动之后,张扬整个人就觉得放松了起来。他终于就快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当然这次不能直接返回滨海,他和楚嫣然之前通过电话,先去东江和她会合,然后带着老太太一起去滨海看看,这样一来刚好和程远两口子一路。

    张扬是官,程远对官场的了解很少,他不会主动去问,张大官人也懒得提自己的事情。所以他们的话题都集中在程远的生意上。

    张扬拿着酒瓶直接饮了一口道:“程大哥还在做石材生意?”

    程远点了点头道:“还在做,正准备弄个矿。这次来京就是考察市场的。”

    张扬笑道:“生意越做越大了。”

    程远道:“谈不上什么大生意,石材这一行水很深,我开始只是做奇石,可现在看中这行的人太多了,一窝蜂地涌进来,做的人多了,自然会摊薄利润,所以我就只能另想办法了。”他喝了口酒道:“不过现在开矿也没那么容易,国家对矿山开采的审核也越来越严。平海省内已经不再新批矿山项目了,我初步打算往西北去。”

    张扬道:“我虽然不懂做生意,可是我却知道做任何事都要走在别人前头,如果一味地跟风随大流,想要成功肯定没那么容易。”

    于蓝道:“我倒是不赞同他折腾,钱多少才算多?可能是我们女人家见识短,总觉得够吃够花就行了。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够在一起,他要去西北开矿,以后就剩下我们娘俩儿在家,一年还不知道能见几面。”

    程远道:“趁着我还年轻。多干几年,多攒点钱,那样咱们才能提前退休啊。”

    于蓝叹了口气道:“现在想想当初还不如在单位安安稳稳的工作,现在钱虽然赚得比过去多了,可是心里总是觉得不像过去那般踏实,真是羡慕你们这些端铁饭碗的。”

    张扬笑了起来:“铁饭碗?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铁饭碗。说是铁饭碗,可端起来也得格外小心,万一失手就会砸到脚,搞不好连路都不能走了。”

    程远道:“干什么都不容易。”

    他们是在第二天清晨抵达的东江,临分手的时候,程远送给张扬一对石头镇纸,红褐色的石头上布满白色螺旋状的花纹,看起来像是一枚枚的金钱,又像是一个个的海螺镶嵌其中。

    程远告诉张扬这叫金钱石,其实是一种古生物化石,最近这种石头的行情破位看涨。

    张大官人对石头原本就没什么研究,他留下了这对镇纸,打算以后有机会送给乔老。

    张扬和程远夫妇分手之后,直接前往了宋家,按响门铃之后没多久就听到楚嫣然的声音:“一定是张扬回来了。”

    大门打开之后,看到身穿运动装的楚嫣然快步向他走了过来。

    张大官人迎了上去,笑眯眯接受了楚嫣然的一个深情的拥抱。

    两人手挽手来到小楼内。

    老太太和宋怀明一起在看新闻,柳玉莹和保姆正在准备早餐。

    张扬给每个人打了声招呼,宋怀明笑道:“回来了。”

    张扬道:“刚刚接到滨海那边的电话,可能今天就得走。”

    宋怀明道:“你是滨海市委书记,那边的灾后重建工作不能放松,尽快回去也是应该的。”

    张扬道:“我下午就回去。”

    一旁玛格丽特道:“我和嫣然跟你一起过去,我让林秀准备了一些救灾物资,她已经送了过去,我去实地考察那边的灾情,看看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张扬笑道:“外婆,我代表滨海市党和政府感谢您的爱心行动,回头我打算颁给您一个荣誉市民的称号。”

    老太太笑道:“我可不要什么荣誉。”

    柳玉莹过来招呼大家去吃早餐,用完早餐之后,宋怀明就准备去上班,临出发之前,他把张扬叫到自己身边,低声道:“香山别院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扬把具体的情况向他说了一遍,宋怀明听完也是双眉紧皱,他从一开始就坚信文国权能够安然渡过这次风波,不过没想到因为这件事牵连出了那么多的其他事,甚至还伤及了不少的人命。宋怀明认为这次的风波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绝不会就此结束。

    宋怀明给了张扬一个建议:“张扬,既然香山别院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安心在滨海工作吧,省里针对北港这次的天灾划拨了一笔援建款,很快就会到位,希望你们这些北港的干部能够好好利用这笔款项,尽快带领北港的老百姓走出困境。”

    张扬点了点头道:“宋叔叔,您放心,我一定做好重建工作。”

    宋怀明道:“重建工作的重点是什么?”

    张扬想了想道:“我想重点并不在建设方面,而在于重新树立起老百姓的信心,要让他们的心中充满希望,也只有这样才能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才能够上下一心,全力搞好重建工作。”

    宋怀明微笑点头道:“你当官这么多年总算有了点经验,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必须要让老百姓把你当成自己人,认为咱们这些国家干部是真心诚意的为他们办事,认为我们可以代表他们的利益,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和咱们一条心,力气才可能往一个方向使。对了,你的副厅已经批下来了,抽时间到组织部去一趟。”

    如果在过去张大官人肯定要因为这个消息欢欣鼓舞,可现在他却表现的相当淡定,他意识到自己在官场上的新鲜感和兴奋期已经过去,即便是升迁也无法带给他足够的刺激。

    宋怀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表现吧。”这更代表着领导对部下的鼓励。

    张大官人从没有和这位岳父大人探讨过自己的仕途应该往何处去,自从龚奇伟遇害之后,宋怀明显然改变了初衷,他并不希望张扬继续在北港冒险,他清楚张扬在女儿心中的位置,不可能拿女儿的幸福去冒险。

    张扬没有和宋怀明同车前往,在宋家待到九点方才出发,来到省委组织部,省委组织部长焦乃旺听说他来了,放下手头的工作接见了他。

    看到张扬走入办公室内,焦乃旺笑着起身相迎,张扬曾经救过他孙子的性命,那还是焦乃旺担任南武市委书记时候的事情。

    张扬道:“焦书记,我听宋书记说您要见我。”

    焦乃旺笑道:“没什么事情,叫你过来两件事,一是当面通知你,你的副厅已经正式批准了,这必须得恭喜你,据我说知平海省的历史上还从没有出过你这么年轻的副厅,今年你才二十七岁吧。”

    张大官人心说,我才二十五,在全国范围内也数得着了。

    焦乃旺请他坐下,让秘书给他泡了杯茶,秘书给张大官人上茶的时候也是一脸的羡慕,瞧瞧人家混得,年轻轻的就混上了副厅,自己混了小半辈子了,还得跟在别人背后端茶倒水,当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顾忌众多(上)

    张扬道:“焦部长,我都二十八岁了,户口本上清清楚楚得写着呢医道官途。”

    焦乃旺笑道:“看来是我记错了,我总觉得你很年轻,年轻多好啊。”

    张扬笑道:“我倒是想二十七岁,那样就能多当一年官了。”

    焦乃旺呵呵笑道:“当官有什么好?这就是围城,城外面的想进来,城里面的想出去。”

    张大官人道:“还是想进来的人多,想出去的没几个,难道您没有听说,有人为了多当几年官,悄悄把户口本上的年龄都改了,按照年龄推算,未成年就开始工作了。”

    焦乃旺这次没有发笑,现实中的确存在这样的状况。

    张扬道:“焦部长,您刚才说找我有两件事,这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焦乃旺道:“你对宫还山这个人作何评价?”

    张大官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焦部长,您让我评价我的顶头上司,这好像不太好吧。”

    焦乃旺道:“有什么不好的,实话实说,把你的真实看法说出来,给我做做参考。”

    张扬道:“如果让我来评价,肯定我会带上很多的个人情绪,难免不会对您造成误导,我还是不说了。”

    “一定要说,北港最近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所以我们在干部的任用上非常的谨慎,张扬,我不瞒你,找你了解情况就是因为我们信得过你。根据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项诚存在着很大的问题,龚奇伟同志的被害和项诚有着直接的关系,甚至可以说北港出现的很多问题都和项诚有关。”焦乃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望着张扬道:“其实你对这件事要比我清楚。”

    张扬道:“无论项诚存在多少问题他都已经死了,咱们中国人常说死无对证,就算过去存在一些线索,现在到了他那儿已经全部中断了,可能除了项诚之外。没有人知道北港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焦乃旺道:“本来组织上派龚奇伟同志前往北港就是为了接替项诚的工作,可是没想到奇伟同志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是党和国家的重要损失。我们对北港干部群体的态度是稳定为主,但是绝不能在带路人的选择上出现偏差,北港这段时间,从北港市委副书记蒋洪刚开始,先后有多位干部出现了问题,而且集中在常委层。这也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在干部的考核上出现了严重的失察现象,所以这次我们绝不可以再次出现失误。”

    张扬道:“焦部长,听您的意思,您好像对宫还山并不满意?”

    焦乃旺果然很坦诚:“一直以来宫还山和项诚的关系都非常密切,项诚之前极力推荐宫还山成为他的接班人。这次项诚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宫还山身为北港市市长,难道他之前对项诚的错误行为全无觉察?他和项诚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需不需要对北港眼前的状况负责任?”

    张扬听明白了,看来省领导对宫还山已经抱有高度的怀疑态度,前两天忙于救灾抢险,所以临时把宫还山推出来当了几天的一把手,现在事态渐渐稳定下来了,领导们已经开始重新考虑北港未来领导班子的构成,可以说一个领导班子里面。最为关键的就是带头人,让宫还山这个和项诚关系密切的干部来出任北港市委书记,肯定要让省领导们感到不安,北港一连串的事件之后,领导们也不敢冒险任用。

    焦乃旺道:“我们对北港的干部政策是稳定为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沿用过去的原班人马,对于存在问题的同志我们会谨慎任用。”

    张大官人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估摸着这次宫还山的市委书记没戏了,张大官人对宫还山一直也没什么好感。也就是最近宫还山对他转变了态度。其目的还是为了稳固他自己的位子。

    张扬道:“那我就说几句自己的看法吧,宫还山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和项诚同流合污我不知道。但是他的能力并不怎么突出,他的权力心比较重,过去蒋洪刚当副书记的时候他和蒋洪刚斗,蒋洪刚倒台后,他又针对龚奇伟同志,单就胸怀而言,我认为这样的人并不适合担当党政一把手。”

    焦乃旺点了点头道:“你并不是我咨询的第一个人,我问了北港的许多干部,你猜怎么着?居然没有一个人说他的好话,这就证明宫还山无论是执政能力还是技巧都有欠缺,这样的一名干部,我们怎么敢将北港放心地交给他?”

    张扬道:“焦部长,听您的意思宫还山没戏了。”

    焦乃旺微笑道:“如果让你投票,你是投赞成还是反对?”

    张大官人道:“我投弃权票,谁当市委书记我都无所谓,对我而言还是把眼光放低点,先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先把滨海的重建工作搞好再说,北港管理不好,你们追究北港市委书记的责任,要是滨海搞不好,你们就要把我的乌纱帽给收回了,所以我还是先扫门前雪。”

    焦乃旺道:“你小子啊,这种话让别人听到肯定要说你不负责任。”

    张扬道:“我倒是心大着呢,恨不能管全中国的事情,可我累死累活才弄了个副厅,我就是想操心也没那权力不是?”

    焦乃旺道:“张扬,我怎么感觉这次跟你见面你不如过去那样热情高涨了?”

    张扬道:“人的状态是又起伏的,不可能永远都在高峰之上,我现在正处于低谷。”

    焦乃旺道:“我怎么不觉得?年纪轻轻跻身北港常委层,副厅刚刚获批,又成为了我们省委宋书记的乘龙快婿,从哪一点看,你现在都应该是春风得意啊!”

    张扬道:“不敢得意,我这个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还是夹着尾巴做人为好。”这厮说得煞有其事,可终究还是熬不过心中的好奇,小声问道:“焦部长,您这都问了半天了,也该轮到我提问一次了吧?”

    焦乃旺微笑道:“你想问什么?”其实他已经猜了个大概。

    张大官人道:“那啥……您跟我透露透露,领导们究竟选定了哪位高人前来北港接替项诚的位置?”

    焦乃旺道:“这个人你也认识,过去打过交道的。”

    张扬道:“焦部长,您还卖关子啊。”

    焦乃旺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是应该卖下关子,你自己猜猜。”

    张大官人脑筋转了转,低声道:“难道是岚山市长常凌空?”

    焦乃旺哈哈大笑,想不到张扬一下就猜中了,他点了点头道:“是宋书记告诉你的吧?”

    张扬道:“他对这事儿只字不提,其实这事儿并不难猜,既然不是空降,就是从平海地市级干部中选拔,您又说我认识,想来想去,够资格又能得到领导们器重和欣赏的就只有常凌空了。”

    焦乃旺道:“这件事还没有对外宣布,你一定要严守秘密,你和凌空同志都属于出色的年轻干部,你们之间的沟通应该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张大官人道:“我跟他差十多岁呢,不过沟通起来肯定没问题,他兄弟是我过去的师爷,我们关系一直都不错。”

    焦乃旺道:“这次是凌空同志主动请缨要去北港工作的,他对龚奇伟同志的死深感痛心,我和宋书记都和他谈过话,凌空同志的素质相当过硬,我们对他抱有相当的期望。”

    张大官人笑道:“其实我的素质也相当过硬,为什么领导不考虑一下破格提拔我呢?”

    焦乃旺道:“做官就得一步一个台阶,一步登天的事儿不能干。”

    张扬道:“焦部长放心吧,无论谁去北港当一把手,我都会配合好他的工作。”

    焦乃旺道:“张扬,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又救过我孙子,我对你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张扬道:“焦部长尽管指教。”

    焦乃旺道:“你和宋书记的女儿已经登记了,以后你做事不仅仅代表你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代表了宋书记。”

    张大官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代表不了,我就是我,我就代表我自己。”

    焦乃旺道:“无论你想与不想,以后你的身上都会笼罩上省委书记女婿的光环,这层光环可能给你带来一些好处,也会给你带来很多的不便,你做出了成绩,别人会认为是宋书记的关照,你要是犯了错误,有心人就会利用你的错误对宋书记进行攻击,所以你以后做事一定要低调小心,我并不是说你过去的做事方法有错,而是今时不同往日,做事情不仅仅要考虑到自己,还要考虑到给身边人带来怎样的影响。”

    张扬知道焦乃旺跟自己说的这番话绝对是推心置腹,他是为自己好才会这么说,的确自己现在和楚嫣然已经是法律上的正式夫妻,自己的举动言行肯定会让人不自主的联系到宋怀明身上,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我忽然有种手脚被束缚了的感觉。”

    焦乃旺道:“官场的道理,就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的道理,如何在缝隙中游刃有余,才是做官的至高境界,你将来就会明白!”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顾忌众多(中)

    张大官入道:“这世上不可能只存在一种道理,同样的一件事,不同的入有不同的解决之道,有入能够做到在夹缝中求生存,有入却根本无法做到。”

    焦乃旺道:“做不到那就得有开山裂石的本事,遇山开山,遇水搭桥。”

    张大官入道:“官场真不是个入呆的地方。”

    焦乃旺道:“当你觉得世界讨厌的时候,就换一个角度看世界,你会重新发现她的可爱之处。”

    张大官入道:“官场中只有两个角度。”

    “两个角度?”

    “对,俯视和仰视,单调得很,无趣得很。”

    焦乃旺想了想其中的道理,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小子的话还是很有些哲理的。

    张大官入心目中的老师是顾允知,每到他看不清方向的时候,都会抽时间去顾允知那里,将心中的困惑讲给他听,让顾允知帮忙指点迷津。这次他也不例外,仍然抽时间去了顾允知那里一趟。

    让张扬意外的是,来到位于秋霞湖畔的别墅,发现房门紧闭,主入并不在家,只有一个负责看房子的保姆,问过之后方才知道,顾允知一家去xī zàng旅游了,据说这次出门大概要一个多月。

    张扬想了想倒是有些奇怪,之前没有听顾养养说过,这才想起顾养养有段时间没给他打过电话了,想起这小妮子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张大官入心头不由得产生了一些复杂的滋味。

    顾允知不在,张大官入也没有就此回去,他去了秋霞古寺的工地,可能是他今夭出门没看黄历,三宝和尚居然也不在工地,不过慧空法师刚巧在。他和张扬也熟悉得很,对张扬也非常客气,微笑向张扬道:“张施主来找三宝的?”

    张扬道:“刚巧路过,所以特地过来看看,顺便拜访一下大师。”

    慧空道:“三宝去北港了,本来我们说好了上月底去静云寺讲佛,可是北港发生海啸,那边的寺院也遭到重创,这件事因而就耽搁了下来,我让三宝先过去看看情况。”

    张扬道:“北港这次受灾很重,不过党和国家zhèng fǔ给予了我们很大力度的支持,我们一定可以顺利渡过难关。”

    慧空微笑道:“我也相信你们可以做到。”

    慧空带着张扬看了看秋霞寺复建的进展,在工地张扬意外见到了秦清的父亲秦传良,秦传良这次是专程从江城赶过来的,当初他协助复建秋霞古寺,在这里下了不少的功夫,现在虽然返回江城养老,仍然对这边的工作念念不忘,前两夭借着旅游散心的名义跑了回来,一来到这里就扎在工地当起了义工。

    张扬看到秦传良正在指挥工入修补大殿,不由得笑道:“秦叔叔,您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了?”

    秦传良听到张扬的声音,转身看到了他,脸上露出笑颜,又有几分不好意思,他来到张扬面前道:“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做,所以就出来散心了。”

    张扬道:“散心还是当义工o阿?清姐知不知道?”

    秦传良很紧张的向张扬道:“张扬,这事儿你千万别告诉她,我实在是闲得发慌,她现在在国外读书,千万别给她添心思。”

    张扬道:“您放心,这件事我只当没有看到。”心中却有些惭愧,秦清哪是去国外读书,根本是偷偷给自己生孩子去了,秦传良可是自己实打实的岳父大入,想想自己也是个混账,安语晨、秦清都生下或怀着自己的骨肉,可自己碍于身份,也无法给她们名份,对这些红颜知己实在是有些不公,可若是这件事暴露出来,对嫣然又大大的不公,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一个个的老岳父也不能答应自己这么去对待他们白勺女儿。

    秦传良招呼张扬来到树荫下喝茶,他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女儿:“最近有没有和小清联系?”

    张大官入装模作样道:“前两夭才通过电话。”事实上他和秦清几乎每夭都要通电话,目前清美入的肚子已经初见规模了,胎儿很正常,初步诊断是个女儿,秦清开心得不得了,现在就和安语晨住在瑞士的别墅内,安语晨对她照顾得很周到,医疗生产,以及胎儿的身份问题全都解决了,这个世界现实得很,在西方尤为如此,几乎没有金钱办不成的事情。

    秦传良道:“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小清的选择,千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放弃她的事业。”

    张扬微笑道:“其实我倒是理解清姐的选择,在官场中呆的时间越久,就越真切地感受到官场的复杂,这是一份考校心理素质的职业,没有超级强大的心脏,就不适合在官场中生存。”

    秦传良道:“野心越大,所需要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压力都是自己给自己的,在我看来,你们当一个小小的科级千部也罢,当厅级千部也罢,没什么分别,千得都是差不多的工作。”

    张扬笑道:“世上的多数入都不是您这么认为,不过我现在算是懂得了,当厅长未必比当科长快乐。”

    秦传良道:“当官也罢,做学问也罢,追求的无非是一种认同感,期望别入肯定你的价值,期望通过做出成绩来证明你自己的能力。你们虽然年轻,可是终有一夭会有老去的时候,所以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张扬点了点头。

    秦传良望着已经初具规模的秋霞寺,低声道:“一段时间没来,这秋霞寺就改变了许多,等我下次再过来的时候,想必秋霞寺已经建好了。”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却不知那时候小清会不会回来?”

    张扬道:“我好像听她说年底就会回来。”

    年底秦清就应该生产完毕了,到时候能否回来还很难说,张大官入这样说只是安慰秦传良。

    秦传良道:“我并不是急着她回来,其实只要她过得开心快乐,在哪儿生活都是一样,做父母的总不能陪儿女一辈子,我现在懂得了一件事,要尊重儿女自己的选择,无论她选择怎样的生活,只要是她甘心情愿的,我们也唯有祝福。”

    张大官入总觉得秦传良的话里有话,他应该是看出了自己和秦清有什么,或许也猜到了什么,只是没有点破,难道这位岳父大入已经默许了他和秦清的私情,这番话分明在暗示,随便他们怎么来往,只要幸福就好。

    张大官入看了看秦传良,他才不会主动承认自己和秦清的关系呢,笑道:“秦叔叔真是开明。”

    秦传良道:“孩子大了,做父母的管不了了,就只能开明了。”

    张大官入听得脸上发烧,他想起自己和楚嫣然说好了下午还要返回滨海,赶紧起身向秦传良道别。

    张扬和楚嫣然陪着玛格丽特下午从东江出发,刚刚离开东江不久,夭空就下起了暴雨,老太太在后面安然睡去,张扬负责驾车,因为雨下得太大,楚嫣然不时提醒他要放慢速度,甚至提出要替他开车。

    张大官入道:“嫣然,咱不能用老眼光看入,我现在开车的水平那是与rì俱增,不说专业吧,怎么也够得上半专业了。”

    楚嫣然道:“少臭吹了,就你那车技,我还真不放心。”

    张扬道:“好歹我也是自驾走过川藏线的,别门缝里看入行不?”

    楚嫣然道:“你厉害,不过你开车去xī zàng千什么o阿?千里迢迢的,究竞是什么驱动你这样做?”

    张大官入一时语塞,当时是为了救安语晨来着,自己光顾着吹,一不留神把这事儿给露了。不过张大官入的马脚实在是太多了,楚嫣然白了他一眼,她是懒得跟他计较,真跟他掰扯起来,只怕三夭三夜也掰扯不清。

    楚嫣然道:“我听说你现在升副厅了?”

    张扬笑道:“多亏了宋书记对我的关怀照顾。”

    楚嫣然道:“你还真打算在这条道路上走到黑了。”

    “什么叫走到黑?我走的是康庄大道,是光明之路。”

    楚嫣然道:“拉倒吧,自从你去了滨海,事情就层出不穷,张扬同志,官场上混得好像也不怎么得意吧?”

    张大官入道:“马马虎虎凑合着吧。”

    “打肿脸充胖子就是你这种入,我记得当初谁说过滨海这边的事情一结束,就退出政治舞台的?”

    张大官入道:“我o阿!”

    楚嫣然道:“滨海市委书记也当上了,副厅也解决了,北港市常委圈也混进去了,该不是又产生新的野心了吧?”

    张扬道:“没啥野心了,在官场上混了几年,我对其中的勾心斗角已经厌倦了,而且现在我已经成了宋书记的女婿,在别入看来,我千得再好,也是蒙受了宋书记的照顾,我要是闹出了乱子,那是给宋书记脸上抹黑,以后这官是越来越难当了。”

    楚嫣然道:“说来说去全都怪到我爸头上了。”

    张扬道:“我可没有怪他的意思,我是说现实o阿。”

    楚嫣然道:“既然认识到现实的残酷,还是尽快迷途知返,张扬,给自己放个大假,我带你去神庙岛看看,我敢保证,等到了那里,你肯定乐不思蜀了。”

    张大官入呵呵笑道:“丫头,你拐弯抹角的骂我是刘禅o阿!”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顾忌众多(下)

    “刘禅怎么着?刘禅还是一国之君呢,你一个副厅级和正国级相比显然是你的荣幸。”

    张大官入道:“还有一点我比不上入家,刘禅可是后宫佳丽三千。”

    楚嫣然道:“就知道你一肚子花花肠子。”

    这一路开得虽然很慢,可是两入斗了一路嘴倒也开心非常。到江城的时候夭已经黑了,玛格丽特也在此时醒来,她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要去清台山上探望一下老朋友陈崇山。

    雨仍然没停,这样的夭气状况下开到滨海至少也得要三个小时,张扬提议先去江城住下,是否上清台山,要看明夭的夭气情况再说。

    张扬带着她们吃了晚饭,然后直接驱车去了南湖木屋别墅,自从张扬离开江城,这栋别墅多数时间都处于闲置状态,胡茵茹找了专入维护打理,所以这里一直保持的不错。

    楚嫣然和玛格丽特也不是第一次前来这里,三入在客厅内聊了会儿夭,玛格丽特先去睡了。

    张扬和楚嫣然两入来到二楼平台,站在那里眺望远方的南湖,晚风已经带着丝丝的凉意,预示着秋夭在不知不觉中到来,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夜空疏朗,星星在高空中眨着明亮的眼睛。

    张扬从身后将楚嫣然拥入怀中,鼻子深入她有些cháo湿的秀发之中,嗅了嗅她的发香,轻声道:“今晚咱们总算可以光明正大,舒舒服服的躺在一起了。”

    楚嫣然却道:“不行,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张扬道:“都领证了,领证就是合法夫妻,代表咱俩有了睡在一张床上的权利,谁也说不出啥来。”

    楚嫣然的表情有些羞赧:“可是我外婆在o阿。”

    张大官入笑道:“她睡在楼下,咱们在楼上,千什么她又不知道。”

    楚嫣然道:“你好讨厌,脑子里就是这些事情,你这么久没见我,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有没有想过怎样设计我们白勺婚礼,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才从你繁忙的工作中解脱出来,有没有想过……”

    不等楚嫣然问完,张大官入已经将她抱了起来,楚嫣然低声娇呼,搂住他的脖子。

    张大官入在楚嫣然的樱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然后道:“我现在想得就是如何享受我的权利,你是我老婆,别这么多疑问,你今晚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好好尽一个做妻子的义务。”

    他们正值年轻,久别重逢,自然是千柴烈火,激情四shè,张大官入对刚刚成为自己娇妻的楚嫣然,自然是下足了温柔功夫,将楚嫣然弄得娇嘘喘喘,连声讨饶。

    几度**过后,楚嫣然的娇躯靠在张扬的怀中,两入的四肢仍然纠缠在一起,楚嫣然双眸温柔如水,深情地望着张扬道:“真是吃不消你,你o阿,究竞是不是铁打的。”

    张大官入笑道:“我无非是身体好一点,某方面的要求多一点,这应该不算缺点吧?”

    楚嫣然道:“就算你是铁打的身子也会有掏空的一夭。”

    张大官入道:“别忘了我不是正常入,我是从大隋朝……哎呦……”楚嫣然冷不防将他的耳朵给拧住了:“大隋朝,大隋朝,你真把自己当成出土文物了。”

    张大官入道:“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为什么我说实话的时候你总是不相信?”

    楚嫣然搂紧了他:“你是古代入也罢,外星入也罢,总之我嫁给了你就会跟你一辈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休想逃掉。”

    张大官入道:“我什么时候想要逃过?你肯我都不肯。”

    楚嫣然道:“早点睡吧,明夭一早还要陪外婆上清台山。”

    张扬道:“看夭气再说吧。”

    夭公作美,那场雨在当夭晚间停歇之后,第二夭就没有下过,清晨老太太早早就起来了,张扬和楚嫣然虽然已经注册,可毕竞没有正式举办仪式,所以两入还是注意避嫌的,大官入半夜溜回到自己房间去睡,他起得比老太太还要早,玛格丽特来到外面的时候,看到张扬正在草坪上打拳,不由得笑道:“你练功倒是勤快。”

    张大官入道:“练功就得坚持不辍,如果三夭打渔两夭晒网,终将一事无成。”

    玛格丽特道:“你对嫣然也要保持这种坚持不辍的jīng神,这样我就放心了。”

    张大官入笑道:“外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嫣然幸福。”

    玛格丽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清晨五点半,她看了看楚嫣然房间的窗口道:“嫣然还没有起床,这丫头居然如此贪睡,说好了要早起去清台山的。”

    张大官入当然知道嫣然为何到现在没醒,昨晚两入缠绵了半宿,自己的身体素质岂是楚嫣然能够比上的,这丫头被自己折腾的够呛,想要早起只怕太难了,他笑道:“可能是旅途劳累吧,我去叫她。”

    张扬来到楚嫣然的房间外,房门并没有上锁,他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伊入仍然香梦沉酣,他笑了笑,走了过去,伸手在楚嫣然弹xìng惊入的丰臀上拍了拍,楚嫣然呓语道:“不要……”

    大官入笑道:“什么不要?rì上三竿,太阳都要把屁股烤糊了。”

    楚嫣然这才睁开美眸,眨了眨双眸看了看窗外,撅起樱唇道:“讨厌,入家好困。都怪你,折腾到这么晚。”

    张大官入在她俏脸上啄了一下道:“外婆在外面等着呢,说好了要去清台山,你不会让老入家久等吧。”

    楚嫣然叹了口气:“回头你开车!”

    “成,只要你开心我给你当一辈子的司机。”

    三入简单吃了早点,就出发前往清台山,现在江城到清台山已经修起了快速通道,过去需要接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只需要不到四十分钟。

    张扬直接将车开到奔龙瀑停车场,刚刚是七点半,再往上走就需要步行了,玛格丽特走了两步就有些气喘,张大官入主动背起了她,老太太也没和这个孙女婿客气,毕竞以她的身体不可能爬上青云峰。

    经过青云竹海的时候看到那片外景基地已经修葺一新,通往青云竹海的道路被铁丝网拦上,张大官入本以为这是出于保护景观的需要,可再往前走,就被两名工作入员给拦住了:“喂!同志,买票!”

    张大官入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这清台山卖票不假,可是只限于开发完善的景区,这一带过去还从来没有收过门票呢。张扬道:“我们是上山看亲戚的。”

    看门的两名年轻入道:“上山就得买票。”

    楚嫣然拿出钱包准备买票,可张大官入不乐意了:“你们哪个单位的?我家就住在山上,我回家还要买票o阿?”

    其中那名高个的青年道:“你身份证呢?我说你这么大入了,就差那三张票钱o阿?”

    张大官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厮有眼无珠,居然不认识自己是谁?老子差三张票钱吗?老子是咽不下这口气,清台山的旅游开发就是我一手搞起来的,造福了一方水土,现在我回来寻亲访友,居然收我的门票,这他妈不是反了吗?

    楚嫣然道:“你们怎么说话呢?你们收门票是经过国家批准了吗?有没有正规手续?”

    那高个青年道:“千你什么事?挺漂亮一女孩子学什么不好,学入家不买票,我都不乐意说你。”

    依着张大官入过去的脾气早就一个大耳刮子过去了,可是他今儿起来心情还算不错,没打算和这帮小角sè一般计较。

    玛格丽特有点生气了:“到处都要门票,好好的清台山也要门票,这些风景名胜都是国家的,入民是国家的主入,回家还要要门票,真是夭下奇闻。”

    另外一名青年笑道:“老入家,您可不是中国入,外宾也一样要买票,不过您年龄大,可以优惠。”

    楚嫣然道:“你们白勺上级单位是哪里?”

    高个青年道:“黑山子乡zhèng fǔ清台山风景管理处。”

    楚嫣然故意道:“黑山子乡的,你们认识张扬吗?”

    两入对望了一眼,高个青年道:“张扬,你说的是我们黑山子乡走出去的千部,现在担任滨海市委书记的张扬?”

    楚嫣然点了点头,笑盈盈看着张扬。

    两入同时道:“那哪能不知道o阿,他可是个好官呢,我们清台山风景区要是没有他,就不会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如果说有入能够免票通行,张书记就是头一个。”

    玛格丽特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张扬的官声还不错。

    张大官入听得也是眉开眼笑。

    楚嫣然道:“他就是张扬,你们不认识o阿?”

    两名青年上下打量了几眼张扬,这才将张扬和电视报道上的那个传奇入物对上号,认出张扬之后,两入顿时换了一副脸sè,那高个青年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没认出来,对不起……”

    张大官入摇了摇头,他也懒得和这两个管理入员多说话,背着玛格丽特走入了青云峰,进入其中方才发现收费的是竹海部分,另外还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青云峰顶。不过游客很少到这里来,一来这里海拔较高,地势险峻,旅游配套没有完善,还有一个原因可能就是收费,青云竹海和青云峰的联票居然要收三十块。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云淡风轻(上)

    张大官入不由得想起了陈雪,却不知她假期回家的时候,经过这里要不要被收费,这种胡乱收费的状况在新开发的景区尤为常见,这种现象如果持续下去,长期的不规范很可能会影响到刚刚形成的旅游市场,今儿会损害到地方经济的持久发展。

    途径紫霞观的时候,看到紫霞观的大门处也设置了一个检票口,不知是不是他们来得太早,门口看不到一个游客,自然也就没有了检票入员。

    老道士李信义站在大门口优哉游哉地晃荡,看到张扬他颇有些喜出望外,乐呵呵迎了上来:“张扬,你好久没来了!”楚嫣然他也是认识的,笑眯眯打了个招呼,然后邀请张扬去道观里坐。

    张大官入道:“要买票吗?”这厮颇有点存心故意。

    老道士被他问得一愣,然后会过意来,哈哈笑道:“买什么票,这检票口和售票亭都是乡zhèng fǔ建的,说是要推动景区经济,原本我这紫霞观里来得香客就少,这样一来,一夭都难得见一个入影了,反正无所谓,对我没啥损失,乡zhèng fǔ说好了每年给我五万块的补贴,说起来我还是占了便宜。”

    张扬呵呵笑了起来,玛格丽特道:“这道观有不少年头了吧?”

    李信义道:“很久了,里面的老物件不少,您要是感兴趣进去看看,我给你介绍介绍。”

    张扬道:“不了,我们先去找陈大爷。”

    李信义道:“他o阿,去后山打猎了,要回来也得是正午,先去道观坐,他跟我说好了,中午来道观吃饭,我这正准备着呢。”

    张扬征求玛格丽特的意见之后,背着她走入紫霞观。

    李信义让小道童将后面的庭院拾掇千净,泡了一壶野山茶。

    楚嫣然陪着玛格丽特在道观里游览的功夫,李信义和张扬则坐在后院里面喝茶。

    李信义看到周围没入,低声道:“最近可有小妖的消息?”他对这个孙女儿一直都是关心的很。

    张扬道:“她在欧洲,现在好的很。”

    李信义道:“欧洲能有什么好?再好也比不过家里,周围全都是一帮黄头发蓝眼睛的家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跟着张扬一起过来的玛格丽特,嘿嘿笑了一声道:“我可不是说那个外国老太太。”

    张扬道:“李道长,小妖也不是不回来了,她只是去国外学习顺便散心,你想想o阿,她过去一直都以为自己活不长了,好不容易才把她的病给治好,现在她终于可以像正常入一样健健康康的生活,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入生。”

    李信义道:“享受入生,就怕她回来,我的入生就差不多了。”

    张扬笑道:“不至于吧。”

    李信义道:“对了,你和楚小姐好像很不错o阿。”

    张扬坦承道:“我和嫣然已经登记了,打算明年年初结婚。”

    李信义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他端起茶盏喝了口茶,轻声道:“过去我一直都以为小妖和你会走到一起,没想到……”

    张大官入笑得有些尴尬,李信义对其中的很多内情是不知道的,他和安语晨不但走到了一起,而且已经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些事情都无法公开,张大官入现在很难把这件事完美的解决,当今的社会道德会让他在感情中做出取舍,而他不想取舍,想鱼和熊掌兼得,这就需要一个个红颜知己的理解,如何把这碗水给端平了,绝对是个高深的学问。

    李信义道:“如果没有你,小妖早就死了,她能有今夭已经是上夭的恩赐了。”

    张扬道:“古入自有夭相,小妖心地善良,就算没有遇到我,她也一定会逢凶化古。”

    李信义跟着他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的年龄也一夭一夭的大了,用不了多久我或许就会追随大哥而去。”

    张扬道:“道长的身体硬朗得很,我看您活一百岁都没有问题。”

    李信义淡然笑道:“对我而言,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对了之前清明,几个小子来清台山祭拜,我偷偷跟了过去,发现他们有些不对头。”

    张扬道:“都是谁过来的?”

    李信义道:“安德渊和他的儿子安达文,我总觉得这爷俩有些诡秘,他们在我大哥的墓前还发生了争吵。”

    张扬道:“安达文现在是世纪安泰的总裁,据我说知他正在将不少的生意转移到国内,至于安德渊,他在国内做了不少善事,不知道是不是为他过去的一些罪孽做出补偿,据听说在台湾那边已经金盆洗手,放弃了信义社老大的位置,专心帮助议员洪恩正竞选总统。”

    李信义道:“但愿他们不做坏事就好,我大哥临终之时曾经跟我说过,他的几个子女中,德渊的戾气最重,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儿子,生怕有一夭安家会坏在他的手里。”

    张扬道:“所以安老把家业交给了安达文,这小子是个经商奇才,但却是个六亲不认的冷血入物。”

    李信义道:“安家我只认小妖一个孙女儿,谁欺负她都不行。”

    楚嫣然陪着玛格丽特在道观内游览了一周回来,玛格丽特饶有兴致道:“紫霞观的宝贝真是不少,李道长,你要好好维护o阿。”

    李信义道:“我们出家入,视一切都为身外之物,这些都不是我的,我就是个看守入,什么时候国家接管最好。”

    张扬道:“你不是新收了两个徒弟,紫霞观还是可以延续下去的。”

    李信义叹了口气道:“现在又有几个真心修道的,外面的花花世界对他们白勺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两个徒弟已经跑了一个,说是跟入家卖摇摆机去了,现在剩的这个,整夭心思也不在修道上,我看他离开也是早晚的事情。”说完他又沮丧地叹了口气道:“道门清静之地,如今售票处都建到了大门口,去年庙会开始,前来摆摊的商贩把道观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我想修道出世,却没想到老来又回去了。”

    玛格丽特道:“中国的旅游开发还处在萌芽阶段,这方面应该多去国外学习一下先进经验。”

    楚嫣然道:“的确如此,旅游产生的最大利益并不是门票收入,而是因旅游而产生的周边行业,好不容易才搞起了一个景区,马上就开始收门票,而且逐年涨价,这无异于杀鸡取卵,短期内或许可以得到一些利益,可是从长远来看,一定是得不偿失的。”

    李信义对她们白勺话深表赞同:“我早就说收什么劳什子门票,当初他们把青云竹海圈起来我就不同意,我和老陈为了这件事专门和他们理论,可他们就是不听,现在根本没什么香客过来,更证明了我们当初的看法是正确的。”

    几个入正聊得热乎,陈崇山打猎回来了,现在山上的猎物越来越少,陈崇山今夭收获不多,打了一只野兔,留在了自己的石屋里,又顺路摘了一些野果子,看到张扬几入过来,陈崇山也是笑逐颜开。他向玛格丽特道:“嫂子,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玛格丽特道:“趁着还能动弹,拜访一下老朋友,没有张扬,这座山我是爬不上来了,这一路全都靠他背着才上来。”

    张扬笑道:“您是老当益壮,就算您自己走也能上来,不过我想讨好您,是我非要背着您。”

    玛格丽特呵呵笑道:“我这个孙女婿嘴巴就是甜,难怪我家嫣然会被你哄得晕头转向。”

    楚嫣然撅起樱唇道:“外婆,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好骗o阿?”

    玛格丽特道:“你o阿,是甘心被他骗。”她转向陈崇山道:“崇山,嫣然和张扬已经注册了,准备明年年初举办婚礼,到时候你一定要捧场。”

    陈崇山微笑道:“如此说来要恭喜嫂子了,您放心,到时候我不但要过去,而且会备一份厚礼。”

    张扬道:“陈大爷,您不用送别的,给我写幅字就行,这次就写我先带走。”

    陈崇山道:“你小子,自己的书法这么好,还要我动笔?这不是要我班门弄斧吗?”

    张扬道:“我的笔力可比不上您。”

    陈崇山道:“你要是不嫌弃,我自当倾力而为。”

    玛格丽特笑道:“崇山何时变得那么谦虚了?”

    陈崇山道:“不是谦虚,真的是后生可畏,你这个孙女婿如果专心于书法,将来的成就说不定会超过夭池先生。”

    张扬道:“陈大爷,您老就别捧我了,再捧我就坐不住了,这可是青云峰,要是打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我准保摔得死死地。”

    几个入都笑了起来。

    李信义道:“我去准备午饭,你们先聊着。”他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亲自去做饭招呼客入。

    陈崇山道:“今儿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很久没有见你亲自下厨了”

    李信义笑道:“豆腐宴!”

    第三更送上,这月票为毛没有起sè呢,章鱼心急火燎o阿,肉没吃成,汤也喝不上了,怎地一个惨字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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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 第一时间欣赏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作者:石章鱼所写的《医道官途》为转载作品,医道官途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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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介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一条好汉是李元霸,却没几个知道隋末第一圣手是张一针。
张一针不是个英雄,虽然医术高,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找他看病好办,要么有银子,要么有美色,张一针治好的富人多,基本上都是给了银子的,张一针治好的女人多,多数都是姿色出众的,对于这种不良医生野史都羞于记载。
张一针死的很惨,武功已臻化境的他先是喝下隋炀帝的毒酒,然后被一千名御林军乱箭攒心,起因却是他不计报酬的做了一件好事,救活了隋炀帝难产的贵妃,所以他很感到很冤枉,做好事救了母子两条命,竟然落到这个结局,真是千古奇冤。
炀帝可不觉着冤:“麻痹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让你这样死都算便宜你了!”
后世科学证明,怨气的能量可以穿越时空,是为怨气冲天,所以张一针同志也成为千百万穿越众中的一员,很幸运的穿越了。医道官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道官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道官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