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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章鱼     医道官途txt下载     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不在乎(中)

    父子没有隔夜仇,虽然赵永福把儿子从家里赶了出去,可是赵国强走得这一夜,他这个当爹的并不安心,当他看到儿子再度出现在家里,心里顿时安稳了下来,脸上却仍然阴云密布,显得极为不悦,当然赵永福的不悦并非是儿子给他造成的,更主要是因为耿千秋,这个女人过于执着,实在是让他头疼。

    赵国强规规矩矩叫了声爸。

    赵永福从鼻息中哼了一声:“你还舍得回来!”说完之后,却又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真正遇到了事情,即便好强如他,也希望有家人在自己的身边。

    赵国强道:“爸,昨天可是您赶我走的,我怕您生气,所以出去溜了个弯儿。”

    赵永福看了一眼儿子,有些疲惫地在沙发上坐下,赵国强也颇有眼色,赶紧去给老爷子泡了杯茶送到了他的手里。

    赵永福低声道:“刚刚我去看过你耿阿姨了。“

    赵国强道:“她怎么说?”

    赵永福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赵国强道:“爸,我想跟您谈谈这件事。”

    “不想谈!”赵永福闭上双目。

    赵国强道:“爸,管诚和耿阿姨应该认识了很长时间,对他的事情,耿阿姨一定是知情的。”

    赵永福皱了皱眉头:“我早就跟她说过,不要到处结交社会关系,现在社会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污七八糟。现在好了,终于惹祸上身了。”

    “爸,您难道真的相信耿阿姨是被连累了吗?”

    赵永福因为儿子的这句话而沉默了下去,知子莫若父,有些时候,儿子对父亲的了解也是同样的,赵永福帮助耿千秋推脱,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更像是在为自己推脱。

    赵国强道:“管诚是个危险人物。他和多起爆炸谋杀案有关,其中涉及到国安高官,他对人间宫阙的内部环境非常熟悉,由此就可以推测出他藏身在人间宫阙时间已经不短了,经过对人间宫阙其他工作人员的闻讯,已经知道,管诚之前的身份是人间宫阙的保安。负责监控室,是耿阿姨亲自雇佣的。”

    赵永福道:“她糊涂啊!”

    赵国强道:“也许她并非像您想象的那么糊涂。”

    赵永福睁开双目,有些愤怒地看着儿子,他将儿子的这句话理解为一种嘲讽。

    赵国强从父亲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慌忙解释道:“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她和管诚一样。都可能受到了某个人的操纵。”

    赵永福因儿子的这句话而感到迷惘:“你什么意思?”

    赵国强道:“爸,有件事我想问您。”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

    赵永福道:“说!”

    “您得先答应我,可不可以不生气?”

    “你还没说什么事情,怎么就知道我会生气?说吧,我答应你。”

    赵国强道:“爸,你和耿阿姨认识多久了?”

    赵永福内心怔了一下,儿子还从未问过他和耿千秋之间的事情,他并不想在儿子面前提起自己的感情事。刚想发作。可又想起自己刚刚说过不会生气,压下火气低声道:“有七年了吧!”

    赵国强道:“我妈去世有十年了!”

    赵永福的表情已经开始有些不自然。他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双目几欲喷出火来。

    可赵国强显然没有被父亲的表情吓倒,他继续道:“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您和耿千秋认识在我妈去世之前,可是当国梁遇害之后,我展开了一系列调查,其中就包括姬若雁,通过调查,我才知道,她是通过耿千秋的关系进入公司的。”

    赵永福道:“你在怀疑什么?”

    赵国强道:“我曾经在妈的坟前发过誓,我一定要将害死国梁的凶手绳之于法,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做着排查工作,你对我和张扬之间的交往很不理解,我也怀疑过他,针对他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工作,发现他在国梁的事情上是无辜的。所以我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调查国梁生前有关的每一个人,姬若雁加入公司已有七年,当我了解这一状况后,我对您和耿千秋的关系产生了一些怀疑,于是我着手调查耿千秋相关的一切。”

    赵永福脸色铁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他也一样,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想将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出来,儿子这样的做法是对他的不敬。

    赵国强并没有去看父亲的表情,因为他担心会影响到自己的分析,他继续道:“通过调查我发现,你和耿千秋认识已经有十一年了,也就是说,在我妈世前一年,你们已经认识。”

    赵永福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愤怒,他大吼道:“住口!”

    赵国强道:“我说这些并非是想指责您什么,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赵永福怒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过问!”

    赵国强道:“十年前我妈死的时候,我和弟弟都看出她很不开心,可是她始终没说,我想她应该已经知道了你和耿千秋的事情,她没有告诉我们,是为了维护你在公众面前,在我们面前的光辉形象!”

    赵永福扬起手狠狠给了赵国强一记耳光,这一巴掌打得如此用力,如此响亮,甚至于赵永福自己都被巴掌落下去的响声惊住了。

    赵国强的面颊上露出五个清晰的指印,可是他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畏惧,继续道:“我尊重妈妈的决定,所以我选择为她保守这个秘密,我不会对其他人提起,但是我必须要查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我针对耿千秋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

    赵永福打完儿子这一巴掌之后,整个人似乎突然平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他知道暴力无法阻止真相,终于默许了这一现实。

    赵国强道:“她在十一年前曾经怀有身孕,我查到了她在医院的引产记录,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因为意外从楼梯上摔下来,而导致胎儿夭折腹中,最后不得不选择引产。”

    赵永福的嘴唇用力抿在一起,这让他的面部轮廓显得有些僵硬。

    赵国强道:“有些事我并不想继续查下去,因为我担心我的心理会承受不住,所以我没有针对那早夭的胎儿进行调查,对耿千秋接下来的调查又让我发现了一件事。”

    赵国强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父亲,发现父亲的目光看着地面,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将火力聚焦在自己的脸上。赵国强道:“耿千秋一岁的时候父母就死了,她还有一个姐姐,大她十二岁,父母死后,她和姐姐分别被两家人收养,耿千秋跟了她现在的养父母,她的姐姐则跟了她父母生前的朋友王尚清,后来改名王均瑶,也就是前平海公安厅厅长王伯行的妹妹。”

    赵永福抬起头,他的双目中充满了错愕之色,他和耿千秋秘密来往多年,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耿千秋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世。

    赵国强道:“你并不了解她,耿千秋能够开人间宫阙,需要一大笔资金,以您的为人是不可能帮她筹集这笔钱的,这笔钱的来源很可能是王均瑶,也就是那个曾经潜逃美国,利用种种关系,在中美之间架起洗钱网络的海瑟夫人,耿千秋创业的资金正是来源于此。”

    赵永福听到这里,整个人就快虚脱,他无力地靠坐在沙发上,低声道:“你说的,全都是真的?”

    赵国强道:“我怀疑耿千秋也是王均瑶洗钱网络中的一员,她从事不法生意已经很久了,你过去总说她急功近利,容易被人蒙蔽,但是事实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赵永福有些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额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赵国强道:“你大概知道王均瑶和许常德之间的关系。”

    “外界的传言很多。”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王均瑶一直将许常德的死归咎到张扬的身上,她之所以返回国内,更是为了报仇。”

    赵永福道:“你怀疑……”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

    赵国强道:“张扬和国梁的死没有关系,有人害死国梁嫁祸给张扬,证明这个凶手不但恨国梁,而且恨张扬。”他停顿了一下望着父亲:“我花了很多的时间调查和国梁曾经发生过矛盾的人,到最后全都被我一一排除了。”

    赵永福握紧了双拳,儿子的这番话已经将意思表达的很明白,国梁的死和他这个做父亲的有关。

    赵国强道:“爸,你有没有仇人?”

    赵永福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他没有回答儿子的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赵国强一直在他的身边等待着。

    过了许久赵永福方才打破了沉默,低声道:“国强,我很累,让我冷静一下,让我冷静一下。”

    赵国强望着父亲充满悲伤的面孔,他相信父亲一定想起了什么,赵国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慢慢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轻轻将房门带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不在乎(下)

    这个秋天对安家来说是血腥和灰色的,安达文得知父亲从朝云山古塔上摔下,即刻从香港起飞返回京城,他并没有将这一消息通知家族里的任何人,安家目前的局势不容乐观,在事情明朗之前,他不想引起更多的震动。

    安达文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看到父亲遗容的时候,仍然忍不住落下泪来,他这一生中很少落泪。慢慢用白布将父亲业已变形的面庞遮住,安达文慢慢走了出去。

    在例行回答完警方的几个问题之后,安达文准备上车离去,却看到有一辆车正停靠在自己的车旁,当他走近的时候,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人正是国安的耿志超。

    耿志超拦住安达文的去路:“安先生,我们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安达文此时的心情极度恶劣:“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

    耿志超道:“安先生,我知道你因为父亲遇害的事情心情不好,可是我们想要谈的问题正是和这件事相关,我想你也不愿意自己的父亲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吧?”

    安达文似乎被耿志超的这句话说动,他点了点头,稳定了一下情绪道:“说吧,你想从我这里了解什么?”

    耿志超道:“你认识章碧君吗?”

    “素昧平生!”安达文斩钉截铁道。

    耿志超道:“薛世纶呢?”

    安达文皱了皱眉头,他和薛世纶曾经一起出现在不少的公众场合,耿志超既然这样问,就证明他在事前做过一番了解,安达文道:“认识,我们本打算合作投资生意的。”

    耿志超道:“什么生意?”

    “这和你有关吗?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问薛世纶,我现在没兴趣也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安达文说完转身上了自己的汽车,他低声道:“开车!”

    汽车缓缓启动,从耿志超的身边驶过。司机低声道:“先生。去哪里?”

    “带我去找薛世纶!”

    薛世纶听闻安达文过来找自己,他还是欣然接待。虽然他明明知道安达文这次突然来京所为何事,可仍然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阿文,什么时候来京城的?我还以为近期内你都不会过来呢。”

    安达文低声道:“我父亲遇害了!”

    薛世纶似乎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什么?”

    安达文抿了抿嘴唇:“我父亲去世了!”

    薛世纶看起来仍然有些不相信:“开什么玩笑,我们前两天才刚见过面,怎么可能……”他的表情不像作伪,但薛世纶说得绝不是实话。他早就知道了安德渊被杀的消息,此时却装得一无所知。

    安达文道:“薛叔叔,我今日登门,一是为了当面向您说一声,二是请您帮忙,我毕竟是香港人。内地的方方面面我不熟悉。”

    薛世纶道:“阿文,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安达文忍住悲伤,将这件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安达文过来找薛世纶绝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和薛世纶之间的关系早已出现裂痕,在心底深处他将薛世纶视为敌人,而他相信薛世纶也是一样。惊闻父亲遇害的噩耗之后。安达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薛世纶。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当初曾经利用桑贝贝诱出章碧君。虽然章碧君并不是他亲手杀死,可是章碧君的死显然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安达文知道,这个世界上纸是包不住火的,以薛世纶的精明,他早晚都会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安达文认为父亲的死很可能是薛世纶的报复。

    薛世纶何等人物,当然能够看出安达文这次前来绝不是简单的报丧,更不是寻求自己的帮助,这小子是要当面试探自己的反应,想验证一下自己和安德渊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

    薛世纶道:“阿文,你放心,我和你父亲虽然相识不久,可是彼此之间却颇为投缘,这件事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一定会找人调查,绝不能让德渊兄就那么白白枉死。”

    安达文对薛世纶的这番表白自然不信,但是嘴上还是表达了感激之情。

    安达文离去之后,薛世纶的表情充满了不屑,他点燃一支香烟,抽了一口,却看到女儿薛伟童从楼上走了下来,慌忙吧香烟熄灭,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仍然被薛伟童看到,薛伟童道:“嗬,爸,你不是答应我不抽烟了吗?”

    薛世纶笑道:“忘了……咳咳……”他连续咳嗽了几声,最近他受了些风寒,始终都没见好转。

    薛伟童赶紧来到他的身后,为他敲了敲背,薛世纶舒了口气道:“好了好了,你手劲这么大,再敲我肺都被你敲烂了。”

    薛伟童格格笑了起来:“谁让你抽烟来着?医生说你上呼吸道感染,最近不能抽烟,可你倒好,越不让你干什么,你偏偏就要干什么?越老越不听话。”

    薛世纶道:“医生的话不可全信,现在的医生都喜欢把病人的病情说得很严重,这正是他们的狡猾之处,治好了,证明他们的医术高超,如果治不好,反正我跟你说过病情严重了,你死了跟我都没关系。”

    薛伟童道:“爸,我就看不惯你这样说话,好像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信任似的,在你眼里别人全都是阴险狡诈。”

    薛世纶笑了笑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薛伟童道:“安达文找你干什么?”她对安达文一直都没有好感,曾经和他多次发生冲突。

    薛世纶道:“他父亲死了,所以过来通知我一声。”

    薛伟童道:“他爹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安德渊交情很好吗?”

    薛世纶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我和他们过去曾经有过生意上的往来,虽然现在没什么合作关系了,可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薛伟童道:“您还是离他们远点儿好,安家没几个好人。”她说完就出门了。

    薛世纶有些无奈地看着女儿的背影,大声道:“你中午不陪我在家里吃饭?”

    薛伟童道:“我们三兄妹约好了吃饭,就不陪你这老头儿闷着了。”她挥了挥手:“再见啦!”

    薛世纶真是哭笑不得,他站起身回到书房内,将房门掩上,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手机,迅速拨通了一连串的号码。

    电话响了数声之后,对方拿起了电话。

    薛世纶道:“安德渊的事情是你做的?”

    电话那头安德恒低声笑了起来:“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很解气?”

    薛世纶道:“你好像忘了在做这件事之前通知我一声。”

    安德恒道:“用不着我出手,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出手。”

    薛世纶掏出香烟,再度点燃了一支,抽了一口,然后咳嗽了两声道:“我之前跟你说过,做事不能操之过急,安德铭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就将枪口对准了安德渊,这样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安德恒道:“怀疑什么?怀疑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说完呵呵笑了起来,然后道:“你是不是担心有人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薛世纶道:“安达文刚刚来我家里报丧,求我帮他调查他父亲死亡的真相。”

    安德恒道:“看来他好像怀疑你了。”

    薛世纶冷冷道:“你好像很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安德恒道:“怎么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难道我会做恩将仇报的事情?”

    薛世纶心中暗骂,恩将仇报的事情你何止做了一次,他低声道:“安家那边不能逼得太急,不然就会影响到我的整个计划。”

    安德恒道:“你的计划和我的计划并不冲突,如果你担心安达文将枪口对准你,不妨将真相告诉他,就说所有的事情全都是我做的,我不怕他,当年他怎样对我,我今天都要加倍还回去。”

    薛世纶道:“你下面打算怎么做?”

    安德恒道:“没想什么,就是想看着安家人一个个死去。”安德渊、安德铭两兄弟死后,安家这代已经没人了。

    薛世纶明白安德恒对安家的仇恨,只是没想到她对安家会恨到这种地步,安德渊和安德铭的死仍然无法平息他心中的愤怒,看来安德恒疯狂的复仇行动仍然将会继续。这是一头自己亲手豢养的恶狼,薛世纶将他放归山林之前,已经考虑过最坏的可能,现在看来安德恒正在试图逐步脱离自己的控制,这对薛世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薛世纶道:“你给我听清楚,这件事一定要稳扎稳打,不然只会让对手过早的警觉。”

    安德恒道:“你放心我做事有数,安德渊的事情永远不会牵连到你,安达文在这世上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

    薛世纶道:“给他一些线索,你有能力牵着他的鼻子走!”

    安德恒没有直接回应薛世纶的话,轻声叹了口气道:“香港这两天又来台风了,我不喜欢香港,真的,我一点都不喜欢香港!”(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面子(上)

    今天中午的饭局是徐建基做东,一脸幸福的洪月在他身边相伴,两人已经定下了结婚的日子,今天吃饭就是为了通知张扬他们。

    张大官人听说这事儿马上就道:“恭喜啊,你们以后干点啥事儿就合法了!”

    洪月俏脸一红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薛伟童笑道:“三哥,我原本还以为要先喝你和嫣然的喜酒,想不到二哥抢先了。”

    徐建基道:“我们十二月十二日结婚,婚礼地点定在海南,老三,这个伴郎非你莫属了。”

    薛伟童举手道:“我要当伴娘!”

    徐建基道:“你少添乱,你是跟着我这边的,伴娘当然是新娘子自己找。”

    洪月道:“我把总政最漂亮最当红的两个青年歌手叫来。”

    薛伟童道:“别啊,我三哥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真要是给他创造了这种机会,肯定又要有无辜少女遭殃。”

    张扬道:“我呸!我是那种人吗?我现在修心养性,不知道有多纯洁。”

    徐建基道:“每个人的纯洁标准都不一样,三弟的境界不是我们这种正常人类能够理解的。”

    “骂我?我听出来了,你骂我!”张大官人佯装生气道。

    薛伟童跟着煽风点火:“骂得就是你这种花心大萝卜,真不知道嫣然怎么会看上你?”

    “有没有搞错,我是你三哥啊!”张大官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却是省长周兴民打来的,周兴民这段时间都在京城开会,张扬此前和他匆匆一晤,并没有详谈,周兴民打电话来只说是有急事,让张扬来他家里一趟。省长召唤,张大官人当然不敢怠慢。放下电话向几个人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今儿要让大家伙扫兴了。”

    徐建基问明发生了什么事情,点了点头道:“你赶紧去吧,正事儿要紧。”

    张扬并不是第一次来周家,可周家仍然对他意味着一个神秘的所在,且不说周老和乔老薛老一样都是政坛显赫一时的人物,单单是周家在政坛上的传承已经是让多数人仰望的存在,周兴民是周家第三代最出类拔萃的政治人物。年纪轻轻已经是平海省长,他的政治前程被大多数人看好。

    张扬来到周家的时候,周兴民正在客厅内陪着一个老太太说话,看到张扬进来,周兴民道:“张扬,你来得正好。老爷子今天晨练的时候不小心把腰给扭了,听说你对这方面的治疗很拿手,所以请你过来。”

    张扬这才知道周兴民把自己叫来是为了私事,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其实他这段时间做了不少让周家为难的事情,虽然都不是针对周家,可在很大程度上已经给周家制造了麻烦。

    周兴民向身旁的老太太道:“妈,您先坐着。我带张扬过去。”

    张扬听他对老太太的称呼。赶紧过去打招呼:“大娘好!”他是真不认识这位老太太。老太太慈眉善目,朝他笑了笑。也没多说话。

    张扬跟着周兴民来到后院,周兴民道:“刚才那位是我奶妈!”

    张大官人一听脑袋嗡地就大了,搞了半天原来是周兴民的奶妈,他奶妈岂不就是谢坤举的亲娘?难道谢家老太太此次前来是为了谢坤举的事情?周兴民既然没有说明谢家老太太的来意,张大官人自然也不方便多问,跟着他来到周老居住的地方,看到周老正侧身躺在床上看书。

    周兴民道:“爷爷!”

    周老嗯了一声,并没有转身。

    周兴民道:“我给您请大夫来了。”

    周老道:“小题大做,都跟你们说过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他放下书,想要转过身来,却不小心牵动了腰伤,痛得倒吸了口冷气。

    周兴民和张扬慌忙走了过去,帮助周老转过身子,又扶着他坐了起来。

    周老这才看清请来的是张扬,他不禁笑了起来:“这不是张扬吗?对了,我倒是听老乔说了,你在中医上颇有造诣,老乔还把你教给他的调息养气的法子教给了我。”

    张扬笑了笑道:“难得周老还记得我。”

    周老故意板起面孔道:“怎么?当我老糊涂了?我这记忆力绝不比你们年轻人差。”

    周兴民把张扬带到周老面前就马上回去陪奶妈去了。

    周老指了指床边的椅子,示意张扬坐下。

    张扬笑道:“不急,我先帮您老看看。”

    周老指了指自己的腰部左侧,张扬挨着他的身边坐下,伸手在他腰部触碰了几下,找到了痛点所在,笑道:“不妨事,只是普通的扭伤,我帮您老揉捏两下就好。”

    张大官人说着就行动起来,他的按摩手法极其高超。没两下周老就感觉腰部轻松了起来,按摩了五分钟左右,张扬笑道:“您老站起身试试。”

    周老尝试着站起身,看得出他很小心,不过当他走了两步,又活动了一下腰部,确信自己的腰伤竟然完全好了,不由得惊叹起来:“张扬啊张扬,你真是厉害啊,中医院的那帮名医又是按摩又是拔罐,都不见效,你随便捏两下居然就好了。”

    张扬笑道:“您老这话我可不认同,我不是随便捏两下,我捏这两下也是花费了多年的寒暑苦功方才炼成的。”

    周老大笑道:“不坏不坏,老乔果然没有骗我,你小子真有一套。”

    张大官人心说,您老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周老和张扬闲聊了几句,没有一句和最近的事情有关,张大官人原本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生怕周老提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可后来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周老这种境界不可能跟他谈这些事,自己以为最近在京城鼓动风云,可在周老眼里或许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张扬在周老房间内逗留了半个小时后告辞离去,来到外面,看到周兴民迎面走来,张扬笑道:“好了,周老没什么事情。”

    周兴民点了点头,陪着张扬一起来到外面:“你吃饭没有?”

    张扬实话实说道:“刚刚吃到一半,接到您的电话我即刻就赶来了。”从另一方面也表达出对周兴民电话的重视。

    周兴民微笑道:“我请你吃饭!”

    张扬道:“不了,我还是回去吃吧。”

    周兴民道:“我已经让厨师准备好了!”

    张扬看到他诚意相邀,于是就点头答应下来,跟着周兴民来到餐厅,看到桌上已经摆上了四菜一汤,想不到周家平时吃饭也按照国家规定的接待标准来。

    周兴民知道张扬善饮,开了一瓶五粮液,张扬抢过酒瓶给他先倒上了。

    此时厨师端着一大盘刚刚蒸好的螃蟹送了上来,张大官人这才知道今天的重头菜在这里。

    周兴民道:“这是别人给老人家送来的螃蟹,他不吃,家里平时也没那么多人,你来了刚好招待你。”

    张扬笑道:“周省长太客气了,对了,谢大娘呢?”

    周兴民道:“她回去了!”

    张扬陪着周兴民喝了一杯,心中琢磨着,省长大人请自己喝酒应该不只是表达谢意那么简单,刚刚谢家老太太过来,肯定也是为了串串门儿,联想起谢坤举现在的麻烦事儿,估计老太太十有**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周兴民道:“我后天回平海,一起回去吗?”

    张扬道:“我也打算回去呢,不过还没定下来哪天,再说,我去滨海,您去东江,咱们也不是去一个地方。”

    周兴民笑了起来:“你在京城呆了不短的时间了吧,这么喜欢京城,干脆调来当驻京班主任喽。”

    张扬明白周兴民这句话不仅仅是玩笑,他跟着笑了起来:“我过去就干过驻京办,当时因为在京城里找不到存在感,所以才回到了地方,现在回头看看,还是地方好,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约束和顾忌。”

    周兴民道:“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

    张扬道:“我不是金子,我也就是块板砖,能给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已经是我的最大快乐,我真没指望能发出多大光芒。”

    周兴民道:“板砖的作用也不仅仅表现在建设上,有些时候,板砖可以当成武器。”

    张大官人听出来了,周省长这话似乎在暗示什么,张大官人没接茬。

    周兴民道:“现在外面都在传言,说你一手搞掉了人间宫阙,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张扬笑道:“跟我有啥关系,那都是国安和公安联手干的,我跟耿千秋又没仇没恨的。”

    周兴民道:“我听谢坤举说,当天他在那里见到你了。”

    张大官人心说,您终于耐不住性子,把话引入正题了,可这事儿不赖我啊,我哪知道谢坤举在那里风流快活,我是去抓管诚的,谁让那倒霉蛋撞到枪口上了。他笑道:“您不说,我几乎把这件事给忘了,对了,如果不是被我遇到了,恐怕他早就被人给炸死了,虽然炸弹不是我拆的,可我勉强也算他的救命恩人吧。”

    周兴民微笑道:“应该是,不过谢坤举现在可是有点生不如死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面子(中)

    张大官人暗道:“他生不如死干我屁事!”可当着周兴民的面,这种话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张扬道:“周省长,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谢坤举的人品有些问题。”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周兴民的脸色,发现周兴民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生气。

    周兴民叹了口气道:“我自小由奶妈带大,在我心中我和坤成、坤举和亲兄弟一样,我也知道坤举做错了事,但是奶妈这么大年纪了,她登门过来求我,我又怎能不给她老人家这个面子。”

    周兴民这样说反倒让张扬对他肃然起敬,一个人无论官位多高,财富多少,有些根本是绝不能忘的,孝是人之根本,一个人如果对父母都不孝敬,你很难想像他会对别人怎样。

    张扬道:“周省长,我也不瞒你,人间宫阙的事情我并非是针对谢坤举,耿千秋窝藏管诚,而管诚和多起爆炸谋杀案有关,所以国安才会对人间宫阙采取行动,在行动的过程中,我跟着国安特工追击管诚进入秘密通道,发现谢坤举和一个三陪女郎被捆在了一起,管诚在他们的身上安放了定时炸弹,如果不是国安拆弹专家出手,谢坤举早就化成灰烬了。”张大官人认为谢坤举非但不应该恨自己,反而应该感激自己才对。

    周兴民道:“当时的情况我也知道,可你不该将他的照片交给赵柔婷,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弄得人家夫妻不和,兵戈相见,这种做法是不是有欠考虑啊?”周兴民也没责怪张扬拍谢坤举的照片,他觉得,你拍了就拍了,毕竟你和谢坤举过去有仇,可事情没必要做得那么绝。还要把照片交给人家老婆。搞得现在赵柔婷和谢坤举反目为仇,走到了离婚的地步。

    张扬道:“周省长,看来你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承认拍了谢坤举的照片,可我也救了他的姓名,我前脚离开人间宫阙,他后脚就派人跟了过来。拦住我的汽车,意图对我不利。”

    周兴民心说那也是你逼得谢坤举走投无路,他方才出此下策。

    张扬道:“其实赵柔婷和谢坤举离婚并非是因为这件事,这些照片只不过是导火索罢了,有些事情我本不想说,赵柔婷一直身体不好。谢坤举表面上对她关怀备至,可实际上却给她服用慢性毒药。”

    周兴民显然没有想到谢坤举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他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

    张扬道:“赵柔婷早就知道这件事,他们夫妻之间的裂痕早已形成,离婚是早晚的事情。”

    周兴民叹了口气道:“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张扬道:“我对插手他们两口子的事情本来就没什么兴趣,可我这个人又眼里揉不得沙子,看见不平的事情总是忍不住。”

    周兴民道:“这件事不怪你。”

    张扬道:“周省长,无论怎么说。这次我都有错。我这人冲动起来往往不考虑后果,谢坤举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我多少也应该顾及您的面子,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周兴民被这小子弄得颇有点哭笑不得,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道:“张扬,其实换成我处在你的位置可能我也会这么做,算了,这事儿我也管不了,不过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两口子会闹到如今的地步。”

    张扬心中明白,周兴民心里未必像嘴上说的那样,自己这次把谢坤举整得这么惨,事实上已经扫了周兴民的面子,他琢磨着此地不宜久留,又陪着周兴民聊了会儿话,装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呦,坏了,我约了公安方面去了解情况,只顾着陪您聊得高兴,我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周兴民道:“赶紧去,千万别耽误了正事儿。”

    张大官人趁机起身告辞,周兴民送他出门的时候,正看到身穿警服的周志坚回来了。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张大官人和周志坚之间已经发生了多次摩擦,周志坚看到张扬居然在自己家门出现,一双眼睛顿时就红了,他盯住张扬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张大官人向周兴民笑了笑道:“周省长,我先走了!”他压根就没有搭理周志坚。

    周志坚气得脸色发青,冲上去想找张扬理论,却被周兴民一把揪住了耳朵。

    周兴民将周志坚拖到了院子里,这才放开手。周志坚揉着发红的耳朵,满腹委屈道:“我说五叔,您干嘛这是?”

    周兴民道:“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小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又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周志坚道:“他也算是客人?五叔,您是不知道,他根本就是个危险分子,别怪我没事先提醒您啊,以后最好离他远点儿。”

    周兴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简直是不可理喻。”

    周志坚道:“坤举叔就是被他给坑了。”

    周兴民道:“你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

    周志坚道:“满世界都知道了,根本不用打听。”

    周兴民本想教训他两句,此时警卫员过来,告诉他老爷子要见他。

    周兴民瞪了周志坚一眼道:“你小子给我等着,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周兴民来到后院,看到爷爷正在院子里漫步,看来张扬的医术果然灵验,老爷子已经完全康复了。

    周老停下脚步环视这满院的秋菊,轻声喟叹道:“秋菊虽美,可是花期短暂。”

    周兴民来到他身边,微笑道:“其实短暂也是美好的一部分,正是因为短暂所以才显得珍贵。”

    周老转身看了他一眼:“奶妈走了?”

    周兴民点了点头。

    周老双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她找你是不是为了她的儿子?”

    周兴民道:“奶妈从来没有求我帮过忙,这次坤举真得遇到麻烦了。”

    周老眯起双目,菊花的轮廓在他的视野中模糊了起来,融合成了大片的单纯色彩,他低声道:“任何麻烦都是自己找来的,一个人解决不好自己的麻烦,就会带给别人麻烦,一个人想帮助别人解决麻烦的时候,其实就是自找麻烦,当然,也要看这个人值不值得帮。”

    周兴民默默品味着爷爷的这句话。

    周老道:“刚才志坚那小子在外面嚷嚷什么?”

    周兴民道:“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周老道:“别人是年龄越大,耳朵越不好用,我却恰恰相反,听到了很多不愿意听的事情。”

    周兴民道:“坤举的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错在他自己,和别人无关。”

    “既然错了,就得为错误承担责任,谢家这两兄弟都有些不安分,你有时间应该找他们谈谈,虽然他们不是周家的子孙,可外人眼里,他们的很多行为都代表着我们的意思。”周老叹了口气道:“人老了,越来越在乎的是面子,我这辈子两袖清风,临老更不想被这些无聊的事情所困扰。”

    周兴民道:“爷爷放心,我会解决好这件事。”

    周老道:“志坚那孩子头脑太简单,听说他最近和小傅家的孩子走得很近。”

    周兴民道:“年轻人总是要有几个玩伴的。”

    周老微笑道:“宪梁家的孩子很聪明,同龄人中本应算得上出类拔萃,过去也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说到这里周老停顿了一下:“不过这孩子既然能和志坚玩在一起,应该是我高估了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如果不是一类人,那么就是他觉得志坚好欺负。”

    周兴民已经听出周老对傅海潮利用周志坚的行为颇为不爽。

    周老道:“我一向对你们要求严格,志坚那一代我是没有精力去管得,可不管又不行,我不能让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你们在周家全都是孩子,可走出去全都代表着周家的形象,周家的子弟是懂得规矩的。”

    周兴民道:“爷爷放心,我会好好教训志坚。”

    周老道:“我过去喜欢多管闲事,总觉得自己能多管一件事,这世上就会少一件麻烦事,可后来才发现,管的越多,事情就越多,麻烦也就越多,古人有云无为而治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我是懒得管事,遇到事情躲开十万八千里才好,你说我这是不是怕事啊?”

    周兴民道:“爷爷,您有没有听说津海最近正在严打?”他的话题从眼前的事情突然转移到了静海,转移到了乔振梁的身上。

    周老微笑道:“振梁去津海之后倒是做了不少的实事,最近新闻上总是看到他,我本以为他离开平海之后会一蹶不振,真是没想到这小子还是很有些能耐的。”

    周兴民道:“您老最近和乔爷爷还经常下棋吗?”

    周老摇了摇头:“下了几十年,彼此的棋路都很熟悉了,反正不是我赢就是他赢,大不了就和棋喽!你这一说,我才想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和老乔下过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面子(下)

    张扬原本想去找于强华了解最新进展,可国安那边却先打来了电话,说是有情况向他反馈,张大官人以为从管诚那里取得了进展,他第一时间来到了国安总部,被人领进了耿志超的办公室。

    张扬之前曾经来过这里,过去这里属于邢朝晖,难道意味着耿志超已经升职?张扬看了看周围道:“恭喜耿主任荣升!”

    耿志超道:“我可没升官!”

    张扬在他对面坐下了:“管诚招了没有?”

    耿志超叹了口气道:“他的嘴巴很紧,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是薛世纶指使他干的!可通过我们对薛世纶的调查,他和这件事应该没有关系。”

    张扬道:“如果你们的调查结果正确,那么就是管诚想要嫁祸给薛世纶,究竟什么人那么恨他?”

    耿志超并没有回答张扬的这个问题,他给张扬冲了杯咖啡,轻声道:“有件事我有必要通知你一声,伍得志被我们暂时控制起来了。”

    张大官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什么?你们凭什么把伍得志给扣了?”

    耿志超道:“你先别忙着发火,我问你,当年文浩南在北港担任公安局代局长的时候,他的汽车被炸是怎么回事儿?”

    张大官人听他提起这事儿,顿时有些明白了,当年为了把文浩南从北港吓走,张大官人不得不出此下策,以汽车炸弹惊动罗慧宁,从而迫使文浩南不得不离开北港,这件事一直是隐藏在他心中的秘密,他本以为事情早就过去,再也不会有人深究,却想不到如今随着管诚的落网,这件事被旧事重提。

    张扬道:“我怎么知道?我一不是公安而不是国安,调查这件事的责任在你们啊!”

    耿志超道:“管诚几乎承认了所有的爆炸案,唯独这件案子,他坚持说和他无关。我们将爆炸现场的详情给他看。他指出几个疑点,认为这次的爆炸并非是伤人为主,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炸毁车辆,而且根据爆炸的范围和控制的精确性判断出,有能力完成这次爆炸的只有少数人,从国安出身的应该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伍得志。”

    张大官人心中暗叫不好,这帮人真的查到了关键所在,伍得志和管诚之间的确称得上知己知彼,对彼此的爆破手法都非常熟悉,张扬当然不会承认,他怒道:“我真是佩服你们的头脑。管诚的话也能信?管诚现在最恨的就是伍得志,如果不是伍得志出手,他或许早已逃脱了,他当然想把伍得志拉下水,捏造出这件事诬陷伍得志也很正常。”

    耿志超道:“可是在那段期间,管诚并不在北港,他在云安制造了一起爆炸事件,我查看了一下时间。基本上排除了管诚在北港作案的可能。”

    张扬道:“就算不是他干的。也不能证明是伍得志干的,你们这根本就是冤枉好人。伍得志为你们立了功,非但没有得到你们的表彰,反而要强加给他一个罪名,这他妈还有王法吗?还他妈有公理正义吗?”张大官人气得拍起了桌子。

    耿志超从头到尾都表现得非常冷静,看到张扬生气,他反而笑了起来:“我说你冷静点好吗?好歹也是一国家干部,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连拍桌子都用上了,你下一步是不是要打人啊?”

    张扬怒道:“我不打老年人!”

    耿志超心说好嘛,我都被你归到老年行列了,他叹了口气道:“文浩南坐车爆炸不是小事,当时我们局里特地针对这件事成立了专案组,一直都在跟进,表面上好像已经淡忘,可事实上调查工作从未停止过。”

    张扬道:“爱查不查,别冤枉好人就行!”他心知肚明,这事儿估计盖不住了。

    耿志超道:“我们会找所有当事人问话。”

    张扬道:“吃饱了撑的,管诚这么大的案子不去查,尽在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上花费精力,纯粹是糟蹋纳税人的血汗钱。”

    耿志超道:“你和文浩南那时候关系非常僵,当时你是不是特别想他离开北港?”

    张扬怒视耿志超:“你什么意思?再胡说八道,谁我也不给他面子。”

    耿志超道:“你不用威胁我,我这么问全都是因为工作,正是这场汽车爆炸案直接导致了文浩南的调离。”

    张扬道:“你在暗示这件事和我有关?”

    耿志超道:“不是我暗示,是有人这么认为。”

    这个人就是文浩南,当国安将他叫过去了解情况的时候,文浩南马上就做出了判断,他一直对离开北港之事耿耿于怀,那次的汽车爆炸案始终是藏在他心中的一根刺,如今他终于看清了这件事的本质,虽然伍得志没有承认,张扬也不会承认,但文浩南也不是普通人,他从事刑侦工作多年,从目前得到的这些情况已经推断出爆炸案是张扬所为无疑,其实在文浩南的心中一直都将张扬视为头号怀疑对象。

    张扬本想见伍得志一面,可是却被耿志超拒绝,目前伍得志正在接受国安内部的问话,其中就包括扯谎环节,不允许任何外人和他接触,张大官人知道目前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也不是耿志超能够决定的,就算他闹也是没用,而今之计,希望伍得志能够顺利通过扯谎环节,当然其他工作也是必须要做的,

    耿志超并没有为难张扬,毕竟大家相识一场,更何况伍得志也没有将张扬供出来。最多说张扬有嫌疑,谁也不能认定他有罪。

    耿志超对张扬还算客气,问完情况之后,亲自把张扬送出门外,来到电梯门前,张扬停下脚步:“老耿,伍得志那边肯定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们不要为难他。”

    耿志超道:“你放心吧,伍得志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公正处理。”他抿了抿嘴唇,压低声音道:“不过……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是不是通过其他渠道跟上头打声招呼。”

    张大官人明白了耿志超的意思,耿志超是在暗示他通过上层渠道来给国安一些压力,从这一点上看,耿志超还是不错的。

    电梯来到他们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之后,文浩南在一名国安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了出来,他也没有想到会和张扬狭路相逢。

    如果说过去文浩南对张扬还能装成陌路擦肩而过,可在北港汽车爆炸案明朗之后,文浩南的心态显然发生了转变,他怒是张扬:“怎么?被抓起来了?”

    张扬笑道:“我又没犯法,谁抓我?我正打算离开,老耿,我走啊!”张大官人不想和文浩南多做纠缠,举步准备离开。

    文浩南道:“究竟是世界变了,还是人变了?做事难道一定要不择手段吗?”

    张扬没有回应文浩南,他走入电梯关上了电梯门。张扬明白这件事一定瞒不过干爹干妈的耳朵,不知这次的事情会给他们怎样的震动。

    罗慧宁听儿子说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她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张扬不可能这么做!”

    文浩南道:“妈,你不要再被假象迷惑了,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做每件事都有他明确的目的性,这个人野心很大,之所以和我们家走得那么近,还不是因为我爸对他的仕途有所帮助,不然他何至于表现的如此乖巧?”

    罗慧宁道:“浩南,让你离开北港本来就是我的意思,跟张扬无关!”

    文浩南道:“如果不是那颗汽车炸弹,你们又怎会想尽办法让我离开?妈,你把他想得太善良,一直以来你都被他蒙蔽,他只是在利用你们,现在他又攀上了乔家,他根本就是一个趋炎附势之辈。”

    罗慧宁道:“浩南,你能不能冷静一些,张扬从头到尾,又有什么时候对不起咱们文家?”

    文浩南道:“我姐的事情怎么说?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姐何至于再次陷入昏迷状态?如果不是我姐足够幸运,只怕早已死在了他的手里,秦萌萌的事情怎么说?他居心叵测,非得要将我和秦萌萌拆散……”

    罗慧宁怒道:“你胡说什么?如果不是张扬,你姐根本就不会苏醒,她之所以出事,全都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我不怪他,我也从未怪过他。至于秦萌萌,她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张扬没有拆散你们,是我让他劝你放弃,我不想你执迷不悔,张扬是为我分忧才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我就知道你会为他说话,妈,你早就知道何雨濛就是秦萌萌,你还几次出手相助,帮助她脱离困境。这段时间何家给我们带来了多少麻烦,你认为张扬好,所以甘心为这个干儿子做很多违反原则的事情,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爸?有没有想过这些事带给了他多大的困扰?”

    罗慧宁几乎不能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于儿子的口中,她睁大双目,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她从未怀疑过自己儿子的品行,可是此时她忽然动摇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敢作敢当(上)

    文浩南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张扬在他背后做了那么多针对他的事情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即便是张扬做了那么多针对他的事情,母亲居然还站在张扬的一边。文浩南道:“妈,我差点就死在那次爆炸中!现在已经证明那件事就是他做的!”

    罗慧宁道:“我不相信!”

    文浩南的心中宛如被毒蛇咬噬一般痛苦,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妈,在你心中究竟谁才是你的亲儿子?”

    罗慧宁道:“这种比较毫无意义!”她起身离去,默默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坐在床上,罗慧宁默默望着窗外,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她的视野一片朦胧。罗慧宁拿起了床头的那张照片,这是他们一家的全家福,那时候儿女还小,她和文国权都还年轻,照片上的每一张面孔都带着笑容,罗慧宁的手指逐一抚摸着每个人的面孔,最终来到了自己的脸上,她发现照片上的自己竟然完全陌生了,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

    张扬前往博览中心的会展酒店主要是为了拜会顾允知,一来是出于对长辈的礼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烦,需要一位智者指点迷津,顾允知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张扬来到酒店,顾允知却不在,听顾养养说,他一来到京城就去了古玩市场淘瓷器,可能要稍晚一些才会回来。

    张扬点了点头,问起药厂的事情。

    顾养养道:“生意蒸蒸日上,正在筹建新厂,已经开始考虑上市了。”

    张扬对生意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笑了笑道:“有钱赚就好。”

    顾养养道:“我不喜欢经商,过去之所以接下这个董事长,都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现在药厂的经营已经上了轨道。营收也是节节升高。我想把这个董事长交出来,也好专心去绘画。”

    张扬道:“我倒感觉你这个董事长干得不错,养养,这药厂是你姐留下来的,你要是不干谁能胜任。”

    顾养养道:“还有我哥呢。”

    张大官人听她提起顾明健,不觉笑了,他倒不是对顾明健有偏见。现在顾明健虽然已经改过自新,可药厂当年被他折腾的差点死掉,就算顾养养愿意,只怕药厂的工人也不会同意。

    顾养养也清楚哥哥在药厂已经名声扫地,她叹了口气道:“我跟茵茹姐说过,她也不同意。”

    张扬道:“其实未必非得你们自家人去打理。可以在药厂内部遴选人才,实在不行就公开向社会招标,无论做哪一行,只有广纳贤士才能更好的发展。”

    顾养养道:“张扬哥,回头你帮我跟爸说说,我虽然有了想法,可是我一直都没敢跟他说呢。”

    张扬点了点头,刚巧这会儿顾允知从古玩市场回来了。看他两手空空的样子就知道他一无所获。看到张扬来了,顾允知笑道:“张扬什么时候来的?”

    张扬道:“爸。我刚到没多久。”

    顾允知来到沙发上坐下,顾养养起身去给他倒茶,放下茶杯道:“爸,您和张扬先聊着,我出去看看会场布置的情况。”

    顾允知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唇角露出会心的微笑,女儿越来越懂事了。

    张扬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爸,您今儿淘了什么宝贝回来?”

    提起这件事,顾允知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哪里还有什么宝贝?今天我在古玩市场溜达了一个下午,放眼望去多数都是假货,偶然有那么几件真品,价格又高得离谱,权当去开了次眼界,以后古玩市场去不得了。”

    张扬道:“还不是钱给闹的,真货哪有假货利润高啊,不过他们也只能用假货蒙蒙外行,他们是骗不过您的眼睛的。”

    顾允知道:“我算什么高手?只是看得多罢了。”

    张扬道:“这就是独具慧眼啊!”

    顾允知微笑道:“今天说话这么好听,怎么让我感觉有些怪怪的啊?”

    张扬道:“爸,我最近惹了不少事儿,您听说了没有?”

    顾允知道:“听说了一点,据说你为了保住何长安的女儿,甚至把乔老给惊动了?”

    张扬道:“什么事儿外面一传准得变味儿,只是凑巧遇到了乔老,而且何长安的女儿也没犯什么罪,只是有人想要针对她罢了。”

    顾允知端起茶杯,却没有喝,他低声道:“张扬,你今天怎么有些心神不定的?”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爸,我这次惹了个麻烦。”于是他将自己当初为了把文浩南从北港赶走,想出汽车炸弹的事情说了一遍,张扬之所以坦承一切,是基于对顾允知的无条件信任。

    顾允知听完,不由得眉头紧锁,张扬在这件事上做得的确有些过分了,虽然他的目的最后达到了,可是他做事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以后可能会带来的影响。顾允知低声道:“其实这天底下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秘密。”

    张扬道:“我现在也明白了,当初我还以为自己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现在国安居然查到了伍得志的身上,爸,我别的不怕,就怕连累朋友,如果他们把这笔帐要算在伍得志头上怎么办?”

    顾允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张扬道:“我准备站出来把这件事的责任给扛下来,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伍得志替我背这个黑锅。”

    顾允知道:“既然你都有了主意,又何必问我?”

    张扬道:“爸,我只是觉得有点内疚。”

    “你觉得愧对文副总理夫妇?”

    张扬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顾允知道:“既然觉得愧对,就得向他们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说实话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

    张扬道:“爸,我明白了。”

    顾允知道:“越是复杂的事情,越是需要简单的方法去处理,想得太多,绕的弯子太多,往往会把自己都给绕糊涂,最后不外乎把自己绕进去了,遇到这种情况,要么你跳出来,要么你干脆就一刀切下去,有什么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敢做就不怕承认!”(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敢作敢当(中)

    顾允知的话让张扬沉思良久,他知道顾允知绝不是让自己去国安自首,把北港汽车炸弹案的事情交代清楚,而是让自己去文国权夫妇面前坦诚一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与其等别人揭穿,还不如自己承认,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变被动为主动。

    顾允知道:“官场之中,有人举步维艰,有人如鱼得水,这其中有个大势的问题,必须要认清大势,方能将手中的权运用的得心应手。”

    张扬道:“爸,我在这里呆得时间越长,反而感觉越不自在了?”

    顾允知点了点头道:“性情使然,其实你每次前来请教我的时候,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回数,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不会因为我的意见而改变初衷,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在意别人想什么,守住本心,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已经足够。”

    张扬重重点了点头。

    顾允知道:“朝堂上的事情别说你看不懂,连我也看不懂,谁输谁赢,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个世界非常奇妙,本来是一个世界,可是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不同的世界,每个人的世界都以自己为中心,人在活着的时候,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

    从顾允知那里出来之后,张扬直接去了文家,快到文家的时候,他先打了个电话,考虑到他现在和文浩南之间恶劣的关系,还是尽量避免见面的好。

    罗慧宁接到他的电话之后,轻声道:“你来得正好,刚好陪我去基金会去一趟。”

    张扬来到文家接了干妈,心中始终有些忐忑,虽然罗慧宁表面上看起来表情无异,可张扬总觉得她已经知道了北港汽车炸弹的事情。

    罗慧宁道:“你干爸去泰国开会了,一周后才能回来。”

    张扬点了点头,他低声道:“干妈,我这次来是有些话想跟您说。”

    罗慧宁淡然笑道:“专心开车,等到了地方再说。”

    基金会自从闹出李启帆携款潜逃的事件之后就暂时停止一切活动。罗慧宁让人将慈善帐户冻结封存。等到内部整顿完结之后再考虑重新工作的事情,不过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没什么心境,所以就没有操持这方面的事情,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原本就自愿前来,其中多数都是一些官员的亲属,发生了李启帆和姚红曦的事情之后,基金会成了一个敏感地带。这帮人的嗅觉一向灵敏,自然远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所以基金会的办公地点如今已经是门可罗雀,除了一个负责看门打扫卫生的老头儿,平日里难得见到有人光顾。不过这老头儿非常敬业,将基金会的三层小楼里里外外打扫得非常干净。

    张扬跟着罗慧宁来到她位于三楼的办公室,罗慧宁先去推开了窗户。外面的雨并不大,秋雨绵绵湿润了空气,灰蒙蒙的天空,平添了几分忧郁的味道。

    罗慧宁舒了口气,看到街道两旁的树叶已经变得金黄,在雨水地洗刷下,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芒,她轻声道:“不知不觉又是一年。”

    张扬意识到罗慧宁的心情并不好。他揣测着可能和自己有关。咳嗽了一声道:“干妈,我找您是为了浩南的事情。”

    罗慧宁点了点头:“说吧!”她转过身来。依靠在窗台上,感受着外面随风时而飘入的雨丝。

    张扬道:“那起针对浩南的汽车爆炸是我做的!”

    罗慧宁并没有感到意外,她轻声道:“我本想让你们做兄弟,可适得其反,你们两人最后还是变成了仇人。”

    张扬低声道:“对不起,干妈,我没想伤害他!”

    罗慧宁道:“我知道,你是想利用汽车爆炸给他一个警告,同时也可以引起我们的担心,从而达到将他从北港调走的目的。”

    张扬默然不语,罗慧宁显然全都猜对了。

    罗慧宁叹了口气道:“其实在爆炸发生之后,你干爸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究竟怎么回事儿,自从浩南前往北港,他就特地关注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浩南有些事做得的确过分,但是你这次的做法也不好,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你们又都平安无事,我们就懒得去管你们之间的事情,本以为就此分开,再也不会闹出什么乱子,却想不到这件陈年旧事又被人给翻了出来。”

    张扬心中暗自惭愧,他本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早已被人看透,他当初之所以制造那起汽车爆炸案,根本原因是被文浩南逼得太紧,他不想文浩南破坏自己的计划,绝没有真要把文浩南置于死地的意思。

    罗慧宁相信张扬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可是文浩南绝不会相信,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儿子和干儿子兵戈相见,可现实偏偏就这么残酷。

    张扬道:“干妈,我承认这件事的确做得不对,你放心,我会给浩南一个交代。”

    罗慧宁叹了口气道:“你想怎样交代?”

    张大官人被问住了,他想了想道:“我去自首,甘愿接受一切惩罚。”

    罗慧宁道:“你想我亲眼看着我的一个儿子被另外一个儿子送入监狱?”

    张扬没说话。

    罗慧宁来到他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儿子,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是在我心中早已将你和浩南放在同一位置,这件事你的确做得不对,但是你的初衷并非是要伤害他,也没有造成恶果,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何必越闹越大。”

    “干妈……”张扬的心中一阵感动。

    罗慧宁道:“浩南看待这个世界有些偏激,他认为我对你这个干儿子比对他这个亲儿子还要好。”

    “妈,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罗慧宁摇了摇头道:“张扬,这不怪你,浩南的心胸有问题,那起汽车爆炸案的事情,你不要再提,记住,无论对谁都不可以承认。”

    张扬道:“可是……”

    罗慧宁道:“我会出面解决这件事。”

    张扬道:“我担心这件事会刺激到浩南。”张扬对文浩南还是了解颇深的,知道文浩南和自己的仇隙很深,他不会放弃这个报复自己的机会。

    罗慧宁道:“我说话他不肯听,可是你干爸说话他不敢不听,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张扬抿了抿嘴唇,心中的感激之情难以言喻,罗慧宁在知道北港那起汽车爆炸案是自己所为的前提下,不但原谅了自己,而且还决定帮助自己解脱困境,足见对自己的关爱不次于文浩南,一时间张扬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罗慧宁道:“你最近在京城树敌颇多,这对你以后的仕途发展并没有太大的好处。秦萌萌的事情我不想评价,不过你为了她势必会得罪秦家。乔老出面虽然可以震慑秦家一时,但是你不要忘了,没有人可以永远站在巅峰。”

    张扬道:“干妈,我准备将手头上的事情完结之后就退出官场。”

    “啊!”罗慧宁没想到张扬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脸上充满不解和错愕之色。

    张扬道:“我的性情并不适合这个圈子,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好玩,可真正踏足这个圈子之后,发现这圈子非常复杂,我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周围的一切,在官场中打拼了这么多年,回头看看,忽然发现原来我什么都没有改变。”

    罗慧宁道:“没有人能够改变官场的规则,即使是你干爸也做不到!”

    外面的雨忽然变得急了起来,罗慧宁重新回到窗前,关上了窗,轻声道:“你和嫣然的婚期定下来了没有?”

    张扬道:“应该是元旦吧!”

    罗慧宁微笑道:“我给你当证婚人!”

    张扬笑道:“一定,您到时候还要喝媳妇茶呢!”

    罗慧宁对即将到来的这场婚礼充满了期待,因此又联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脸上的笑容变得黯淡了许多。

    张扬从她的表情变化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低声道:“干妈,您还在为浩南的事情发愁?”

    罗慧宁叹了口气道:“秦萌萌的事情已经成了他的心结,我担心这孩子还会做傻事。”

    张扬道:“萌萌已经订了周六的机票返回美国。”

    罗慧宁听说秦萌萌已经确定要走,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她轻声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我的儿女们全都成家。”她停顿了一下道:“事业和家庭并没有任何的冲突,多数事业成功的人,背后都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作为支持。”说完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家庭,如今丈夫的事业如日中天,可是他们的家庭却再也找不回昔日的温暖了,罗慧宁将责任归咎到自己的身上,认为是她对儿女疏于管教方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张扬道:“妈,您也不必操心太多的事情,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相信浩南和玲姐早晚都会找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

    罗慧宁转身望着窗外朦胧的雨景:“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可能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敢作敢当(下)

    陈雪警惕地望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

    文浩南身穿警服,撑着一把雨伞,站在那里平静望着陈雪道:“何雨濛在不在?我找她有事!”

    陈雪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用手臂撑着门,冷冷道:“她任何人都不想见。”

    文浩南道:“你最好让开,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

    秦萌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陈雪,让他进来!”

    陈雪这才松开了手臂,文浩南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侧身从她的身边经过,走入香山别院的院落之中,雨仍然在不停地下,将院落中的青石板路面洗刷的晶莹剔透,就像一颗颗的宝石。

    文浩南将雨伞靠在回廊上,来到了秦萌萌所在的房间。

    秦萌萌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她轻声道:“坐!”

    文浩南点了点头,在靠近窗前的椅子上坐下。

    秦萌萌给他泡了一杯茶,文浩南接过茶杯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秦萌萌的手,纤长细腻白嫩,仍然是过去的样子,可是她的容颜却已经完全改变,文浩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加快的心跳,这是在苏菲,是在任何其他女人面前从未发生的现象,文浩南知道自己依然爱着秦萌萌,他低声道:“谢谢!”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秦萌萌的柔荑。

    秦萌萌迅速躲闪开来,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文浩南道:“你的样子虽然变了,可你仍然是你。”

    秦萌萌道:“你既然已经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难道想亲自验证一下我的身份?”

    文浩南道:“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始终都没有忘记过你?”

    秦萌萌轻声叹了口气道:“浩南,我们之间从未有过开始。”

    “有过,如果不是当时我妈反对,如果不是你突然出了事情,也许我们现在已经成为了夫妻。”

    秦萌萌摇了摇头,明澈的双眸望着文浩南,给予了他一个坚决而肯定的答复:“没有可能的。即使没有那么多的事情。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因为我对你没有感觉。”

    文浩南的内心如同被狠狠抽了一鞭,痛得他几乎就要抽搐,他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明白,一切都是张扬在从中作梗。”

    秦萌萌道:“文浩南,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文浩南冷笑道:“没有关系?当初正是他在我们之间制造矛盾。你和他偷偷交往,你的儿子居然认他做干爹,这些事是不是曾经发生过?”

    秦萌萌道:“文先生,我好想没有和你讨论这些事情的必要,你今天过来,如果是为了谈这些无聊的事情。那么我想是时候该请你离开了。”

    文浩南道:“你喜欢他……”妒火从他的双目中喷射出来。

    秦萌萌起身道:“如果你不走,我会报警。”

    文浩南道:“不用报警,我这就走,顺便告诉你,张扬的好日子到头了,他在北港想要用汽车炸弹将我炸死,现在这件事已经被查出来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去蹲大狱。”

    秦萌萌听他这样说不由得花容失色。颤声道:“你说什么?”

    文浩南看到秦萌萌因为关心而慌乱的样子,心中更是嫉恨。他点了点头道:“我从未骗过你!”

    文浩南刚刚离去,张扬就回到了香山别院,途中两车擦肩而过,张扬认出了文浩南的那辆车,他慌忙赶回香山别院,看到陈雪和秦萌萌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陈雪将刚刚文浩南过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扬来到秦萌萌的房间内,轻声道:“萌萌,文浩南过来干什么?”

    秦萌萌充满担心道:“扬哥,我听说你遇到麻烦了?”

    张扬这才知道文浩南居然把汽车炸弹的事情告诉了她,心中真是有些恼火,这个文浩南还真是会添乱。他微笑道:“没什么事情,他也没什么证据,穷嚷嚷罢了,别理他,越理他,他叫得越凶。”

    陈雪在一旁道:“张扬,这件事恐怕没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如果文浩南掌握了证据,他是可以起诉你的,虽然你的本意并不是想要杀他,可法庭上未必有人会相信你,叛你个谋杀未遂也有可能。”

    张扬道:“我说丫头,你什么时候成检控官了?多大点事儿,我能解决。”

    此时他的手机刚巧响了起来,张扬走出门外去接电话,电话是安语晨打来的,她已经向警方正式报案,父亲安德铭失踪四天四夜了,刚刚得知叔叔安德渊在京城遇害,安语晨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妙,这么多的事情骤然发生,让她感觉到有些应接不暇。

    张扬听到电话那头低声哽咽的安语晨,心中怜意顿生,柔声劝慰良久,安语晨方才止住哭声,抽抽噎噎道:“张扬,我担心我爹哋是凶多吉少了。”

    张扬道:“不会,他只是失踪,吉人自有天相。”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中也清楚安德铭十有**是凶多吉少了,事情不会这么凑巧,安家硕果仅存的两兄弟同时出事,肯定是安家的某个仇家所为,安老虽然金盆洗手,将家族事业从黑转白,但是他们家族的仇人实在太多,想要查清究竟是谁下手并不是那么容易。

    安语晨道:“我叔叔遇害了,我这边暂时走不开,张扬,你帮我先去送个花篮。”

    张扬应了一声,他和安语晨早有夫妻之实,儿子都省下来了,安德渊也算得上他的叔叔,作为后辈,他理当前往吊唁。

    当天下午张扬带了四个花篮前往随园吊唁,在门前和祁山不期而遇,祁山见到张扬,唇角露出一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

    张大官人心中明白,这祁山做事也够绝的,安德渊之死应该就是他做得,杀人犯到死者的灵前吊唁,不知道安德渊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坐起来。

    祁山道:“你和死者很熟?”

    张扬道:“认识,我和安老很熟,安语晨又是我徒弟,她委托我先送花篮过来。”

    祁山点了点头,和张扬并肩走入随园,低声道:“吃这碗饭的表面风光,可背后却是凶险无比,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张扬道:“安老曾经叱咤香江黑道,可是在他最为辉煌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可能遭遇的危机,于是安老选择金盆洗手急流勇退。”

    祁山道:“退得出来吗?五年前安老寿宴之时发生喋血事件,安家人死伤惨重,连安老也中弹瘫痪,如果当初他没有金盆洗手或许还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扬道:“谁知道呢?”

    祁山道:“江湖路,不归路,一旦走上去,就不要想回头!”

    张扬道:“明知回不了头,为什么会选这条路?”

    安达文披麻戴孝跪在灵堂之上,他对张扬的到来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张扬和祁山鞠躬之后,经过安达文的身边,张扬没说话,祁山拍了拍安达文的肩头道:“节哀顺变!”

    安达文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

    张扬冷眼旁观,他发现祁山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安德渊明明死在他的手中,可他居然还能没事人 一样来到这里吊唁,最后还能得到死者儿子的一声谢谢,这祁山真是高明。

    此时又有客人到,却是薛世纶来了,他送了一个花篮,安达文抬起头望着薛世纶,目光中阴冷的杀机稍纵即逝。

    国安曾经将薛世纶列为此案的嫌疑对象,在安达文看来薛世纶也是最有嫌疑的一个。

    按照薛世纶的计划,安德渊本不该这么早死,计划往往不如变化,安德恒虽然是他手中的棋子,可是这枚棋子并不是那么的听话。出手对付安德铭的同时,又将黑手伸向了安德渊,双管齐下将安家两兄弟全都干掉,眼前的局面让薛世纶颇为头疼,因为章碧君的事情,很多人都会将安德渊的死联系到他的身上,薛世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还是向安达文走了过去:“阿文,节哀顺变!”

    安达文望着薛世纶:“多谢你能来!我爸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欣慰。”

    薛世纶道:“你放心吧,我已经联络了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官,他们保证会全力侦查这件事,争取尽快破案,绝不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安达文道:“薛伯伯费心了。”

    薛世纶来到外面,看到尚未离去的张扬和祁山,他笑着走了过去。

    张扬道:“薛叔叔,您也来了?”

    薛世纶叹了口气道:“毕竟合作过一场,于情于理我都是应该过来祭拜一下的。”他环视了一下这座园子,低声道:“都说这随园是一座凶宅,当初安德渊买下这里的时候,他说自己的命硬,厉鬼见了他也要靠边走,想不到终究还是没有镇住这随园的煞气。”

    张扬微笑道:“您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迷信了?”

    薛世纶道:“最近不知怎么了,有些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安德渊遇害,警方居然找我协助调查。”

    张扬道:“警方办案的程序一向如此,所有相关人员都要调查一遍,不过我对他们的办事效率一点都不看好。”(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难以端平(上)

    薛世纶道:“怎么听起来你对警察有些苦大仇深啊?”

    张扬笑道:“怎么会?您可别给我乱扣帽子,我可是党员。”

    薛世纶听到党员这两个字不由得笑了起来:“我曾经也是党员!”

    “现在呢?”

    薛世纶道:“不是了,那两个字又代表不了觉悟。”

    祁山在一旁静静听着,始终没有插话,他隐约感觉到张扬和薛世纶之间有种淡淡的硝烟味道,虽然两人谈笑风生,看似气氛融洽,可彼此间的戒备是很容易让人察觉到的。

    薛世纶正准备离去,却见前方又有人络绎不绝地送花篮进去,花篮上写着沈强、谢百川、蒋天兴、安德恒这些人的名字,薛世纶从中居然还看到了章碧君的名字,他的脸色有些改变了。这些人的共同点就是都已经死去多年,也得到了警方的正式,还有就是他们的死都和安家有着密切的关系,薛世纶知道有人正在借着这件事激怒安达文,想要将这把火越烧越大。

    原本准备上车的张扬和祁山也停下脚步,他们想要看看接下来会怎样发展。

    安达文听说这些孤魂野鬼都送来了花篮之后,表现得出奇平静,他并没有难为前来送花篮的人,低声吩咐手下道:“跟他回去,问清楚这些花篮究竟是谁送来的。”安达文在处理危机方面是有大将之风的,当年他能够力挽狂澜,找出安家的内奸,将沈强、谢百川、安德恒这帮老江湖一一铲除,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心机和手段,这样明显的激将法,他一望既知。

    张扬等人看到火并没有烧起来,一个个分别离去,祁山和他分手之前,主动邀请道:“有时间一起喝茶吗?”

    张扬正准备答应,却见一辆警车来到他的面前停下。于强华从车上下来。张扬正在琢磨随园并非于强华的辖区,他来干什么?难道他和安德渊也有交情?

    却想不到于强华直奔他走了过来,表情严肃向张扬道:“张扬同志,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张扬道:“有什么事?我刚答应了朋友一起喝茶。”

    于强华向祁山看了一眼,祁山识趣地让到一边,于强华还是很给张扬面子的,低声道:“张扬。文浩南已经正式启动法律程序对你进行起诉,我希望你跟我们回公安局说明情况。”

    张扬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本来国安已经介入了,为什么又会转交到公安手里,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一切都是文浩南搞出来的。他肯定考虑到父母会干涉这件事,不同意他出手对付张扬,而国安方面的调查只是在暗地里进行,所以才想出了报警的方法,将影响先造出来,让张扬变得越发被动。

    张扬跟着于强华来到分局,这次于强华没有把他带到办公室,而是直接带着他来到了审讯室。张大官人在室内坐下。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笑了笑道:“今儿是打算把我当囚犯对待了?”

    于强华道:“张扬同志。今天我和你的所有谈话都会进行录音记录,从现在开始,希望你仔细倾听我的每一个提问,你的回答有可能会成为以后的法庭证供。”

    张扬道:“别搞得那么严肃,我现在还不是你的阶下囚,了解情况我配合,如果是审讯我,我会要求我的律师在场,我应该有这个权利吧?”

    于强华点了点头道:“如果你坚持的话,可以!”

    张扬道:“我坚持,我希望我的律师高廉明在场,还有,你所说的这件案子发生在北港,我在京城的暂住地虽然属于你的辖区,但是这件案子从根本上来说不应该属于你的管辖范围,应该是北港警方来负责调查情况,北港公安局长赵国强同志刚巧就在京城,我想你应该和他联系一下。”

    于强华道:“我有权扣留你24小时。”

    张扬道:“无所谓,如果你真有所谓的证据,就算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可在你没有证据之前,想要了解情况,就必须满足我以上的两个条件。”

    于强华点头道:“好!没问题!”

    赵国强和高廉明来到西京分局大门外,就发现那里已经有许多记者在等候,赵国强皱了皱眉头,向高廉明道:“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啊!”

    高廉明显得有些兴奋,看着车窗外:“还别说,那个红衣服的女记者很漂亮啊!”

    赵国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他看来高廉明这小子有些不靠谱,真不知道张扬怎么非得指定他当律师。

    赵国强先去见了于强华,于强华知道他和张扬的关系,叹了口气道:“文浩南状告张扬,这麻烦可不小。”

    赵国强道:“文副总理不在国内,他的两个儿子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清官难断家务事,一个干儿子,一个亲儿子,这碗水还真不好端平。”

    于强华道:“现在只怕不是单纯的家务事了,如果北港汽车炸弹案真的是他干的,那就是谋杀未遂,性质是相当严重的。”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意见,一起来到审讯室。

    高廉明也煞有其事地来到张扬身边坐下,作为张扬的委派律师,这货目前还算得上尽职尽责。

    于强华道:“张扬同志,现在我可以提问了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可以,我相信警方会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

    赵国强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于强华道:“张扬同志,我们接到文浩南同志的举报,说你在2007年6月9日在他乘坐的警车内安放炸弹,所以才将你叫到这里协助调查情况,现在我针对这件事要提几个问题。”

    张扬微笑道:“可以!”

    于强华道:“你还记得当天发生过的事情吗?”

    张扬摇了摇头道:“时间太久了,记不得,我是滨海市委书记,每天都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实在记不清当天的具体情形,不如你提示一下。”

    于强华道:“你和文浩南的感情怎样?”

    张扬道:“他父母是我干爹干妈,除此以外我们就是同事关系,算不上朋友,当然更算不上仇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把这件事算在我的头上。”

    赵国强道:“张扬同志,据我说知你和文浩南曾经在公开场合发生过多次冲突,你心里是不是很恨他?”

    高廉明道:“我反对,就算是亲兄弟发生口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们不能以看到的一次两次不快事件就断定他们之间有仇。”他转向张扬道:“张书记,你可以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赵国强道:“这里不是法院,你的反对无效。”

    张扬微笑道:“其实你们根本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只是因为文浩南的单方控告就把我叫来了解情况,看来你们真的不了解实际情况是怎样的。”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道:“在你们找到我之前,国安已经把我叫过去了解了情况,他们将我的好朋友伍得志控制了起来,因为他是国安前拆弹专家,控制他的理由很可笑,人间宫阙的事情你们应该记得,当时抓住了管诚,管诚通过爆破手法认为北港汽车炸弹案是伍得志做得,他们就因为一个罪犯的话,将一位为国安流过血流过泪的功臣给控制了,调查我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我和伍得志是好朋友。”

    赵国强和于强华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另有内情,两人对望了一眼。

    张扬道:“今天如果是公事公办,我的话就到此为止,如果两位相信我的人品,还把我当成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那么我不妨再多说几句。”他说完看了看于强华面前的录音机。

    于强华抿了抿嘴唇,终于伸出手去,关闭了录音设备。

    张扬道:“文浩南来西京区分局报警是一个阴谋,这样的指控缺乏有力的物证和人证,他为什么要坚持这样做?我刚刚听高律师说,外面已经围满了各大媒体的记者,证明文浩南是有预谋的,他是要把这件事的影响扩大化,他是要对我进行步步紧逼,就算无法证明是我安放了汽车炸弹,也要让不利于我的舆论铺天盖地,要把我的声誉彻底败坏掉。”

    赵国强摇了摇头,其实刚才来西京分局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张扬道:“于大队,在缺乏证据的前提下,你根本不可能扣留我太长的时间,还有,我相信你的人品,这件事你应该不会向媒体记者宣扬,我才来到这里,媒体已经闻风而动,所以,只存在一个可能。”

    张扬并没有说出文浩南的名字,但是每个人都已经明白这件事应该是文浩南做的。

    于强华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自己分明是被文浩南给利用了。

    高廉明道:“我的委托人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了,我要求警方即刻放人。”

    赵国强却道:“我看你现在并不适合离开!”

    张扬和赵国强居然也有同样的观点,他微笑道:“一旦让媒体盯上,就会变得无处藏身,还好我身在警局,只能麻烦于大队给我准备一间房子暂住了。”

    于强华真是哭笑不得,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赖上自己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难以端平(中)

    他和赵国强两人回到办公室,从窗口看到聚在门口的记者越来越多,于强华不由得有些头疼,埋怨道:“这文浩南究竟唱得是哪一出啊,打死不散亲兄弟,何苦闹到满城风雨街知巷闻呢?”

    赵国强感叹道:“这得多大仇啊!不过文浩南这么干,应该不是文副总理夫妇同意的。”

    于强华道:“家丑不可外扬,文浩南这步棋走得可不漂亮。”

    赵国强道:“也许他是通过这种方式逼迫家里和张扬划清界限。”

    罗慧宁在得知儿子已经正式报警之后,她的失望更多于愤怒,文浩南回家的时候,叫了一声妈,可罗慧宁仿佛没听到一样,转身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儿子的不满和愤怒。

    文浩南在做这件事之前已经考虑到了可能发生的后果,他并没有跟随母亲前去,而是来到姐姐文玲的身边坐下:“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文玲看了看他:“做什么事情了?惹妈这么生气?”

    文浩南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张扬,当初在我汽车里安放炸弹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文玲道:“妈是不想你们手足相残!”

    文浩南呵呵冷笑道:“我和他是什么手足?这世上我只有一个姐姐,何时多出了这个弟弟?”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文浩南接通电话,打来电话的却是他的父亲文国权。

    文国权身在国外出访,此时打电话回来必有要事,文浩南猜测到这件事肯定和张扬有关,应该是母亲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了。

    文国权并没有发火,也没有说责怪儿子的话,他声音低沉道:“马上取消对张扬一切的指控,不要被有心人利用。”

    文浩南也没有分辩,在父亲面前他分辩也是徒劳无功。唯有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异议。

    文国权虽然看不到儿子的样子。他一样能够揣摩到儿子的心理,低声道:“家和万事兴,你应该懂得这个简单的道理。”其实文国权真正想说的是家丑不可外扬,无论是张扬利用汽车炸弹恐吓儿子,还是儿子现在采取的报复行动,都让他头疼不已,这俩小子没一个省心的。文国权道:“我希望回去的时候,这件事已经平息。”

    文浩南听到电话那头响起了忙音,这才缓缓将手机放下。

    文玲道:“是不是爸的电话?”

    文浩南点了点头,轻声道:“他让我放过张扬!”

    文玲道:“他真的要炸死你?为什么?”

    文浩南咬牙切齿道:“秦萌萌,他不想我和秦萌萌在一起。”

    文玲道:“一个女人应该不至于吧。”

    文浩南道:“我不会放过他!”

    此时罗慧宁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来到楼梯中段停下脚步。冷冷望着文浩南,文浩南还是头一次从母亲的眼中看到如此陌生的目光。

    罗慧宁道:“如果你不放弃追究这件事,我就再也没有你这个儿子!”

    文浩南点了点头,他的内心深处涌现出无尽地悲哀,母亲竟然为了张扬那个干儿子要和自己断绝关系,他没说话,转身向外面走去,留给母亲一个倔强而不屈的背影。

    罗慧宁听到外面的汽车声远去。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双腿一软在楼梯上跪了下去。

    文玲及时发现,在母亲的额头撞在楼梯上之前。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以惊人的速度挡在她的面前,展臂抱住母亲的身躯。

    罗慧宁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文玲就坐在她的身边陪伴,她坐起身,捏了捏自己的眉宇:“我这是怎么了?”

    文玲道:“没事,刚刚医生给您看过了,说是低血糖,休息一下就好。”

    罗慧宁道:“他走了?”

    文玲道:“浩南并不知道你晕倒的事情。”

    “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任何人!”

    文玲道:“妈,我去给您倒杯水。”

    罗慧宁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小玲,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坐在这里陪陪我。”

    文玲的肌肤很凉,罗慧宁不由得担心道:“天气越来越冷,为什么还穿得这样单薄?”

    文玲道:“我不觉得冷,这样很好。”

    罗慧宁叹了口气道:“忽然发现,我对你和浩南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

    文玲道:“父母把我们养育成人,已经是天大的恩德。”

    罗慧宁道:“有些时候,我真得想咱们一家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因为你爸的缘故,你们从小就生活在别人的关注之中,这些关注对你们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文玲道:“妈,您别多想了,还是好好休息。”

    罗慧宁道:“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我不去干涉你们的感情生活,也许你们现在会幸福许多。”

    文玲感觉到母亲的手握得越发紧了,她柔声道:“过去了这么久,什么都忘了,我发现一个人生活更适合我。”

    罗慧宁道:“很多事是勉强不来的……”

    文浩南没想到秦萌萌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张扬被警方扣留,秦萌萌绝不会打给文浩南这个电话,听到张扬被西京分局扣押的消息,秦萌萌顿时乱了方寸,她偷偷给文浩南打了这个电话。

    文浩南听说她为了张扬的事情,心中更是嫉恨,不过文浩南并没有在电话中流露出来,只是淡然道:“有事见面再说。”

    秦萌萌有事相求,不得不答应了他见面的要求。

    秦萌萌并没有走远,就在香山别院等他,文浩南驱车来到别院门前并没有进去,而是嗯响了汽车喇叭,让秦萌萌出来见他。

    文浩南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陈雪并不赞同秦萌萌找他求情,虽然她对文浩南的了解很少,但是从接触过的有限几次已经让她对文浩南感到厌恶。

    秦萌萌临出门之前向陈雪道:“你放心,他不敢对我怎样。”

    陈雪点了点头道:“不要走远,有事就叫我!”

    秦萌萌温婉一笑,握了握陈雪的纤手,举步走出门外。

    文浩南站在越野车前,雨后的天空明朗澄澈,树木山野,眼前的一切景物色彩变得格外鲜明。

    秦萌萌穿着黑色风衣,纤腰盈盈一握,慢慢走向文浩南。

    文浩南道:“看来这次你愿意跟我好好谈一谈了。”

    秦萌萌明澈的美眸看了看文浩南,轻声道:“进去谈还是在车里谈?”

    文浩南指了指前方隐没在树林中的石阶:“随便走走吧。”

    秦萌萌的目光流露出几分犹豫。

    文浩南笑道:“不用这么警惕,我是警察!”

    秦萌萌道:“善恶和人的身份毫无关系!”她先行向石阶走去。

    文浩南跟在她的身后,他的步幅很大,很快就追上了秦萌萌:“你这次找我是为了张扬?”

    秦萌萌道:“是,我想你放过张扬!”

    文浩南道:“如果一个人一心想杀掉你,你会毫无理由的宽恕他吗?”他停顿了一下又道:“给我一个理由。”

    秦萌萌道:“你们毕竟是兄弟。”

    文浩南冷冷打断她道:“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秦萌萌道:“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文浩南道:“我之所以前来,并不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而是我有问题要问你。”

    秦萌萌停下脚步,抬起头毫无惧色地望着文浩南的双目。

    文浩南道:“你为什么要杀死秦振东?”

    秦萌萌内心一震,她用力咬着樱唇,俏脸顷刻间变得煞白。

    文浩南道:“你们毕竟是兄妹,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才促使你拿起枪将他杀死?”

    秦萌萌最不愿想起的就是关于秦振东的一切,从文浩南的眼神中,她看到了深藏在其中的疯狂,她忽然明白文浩南正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自己。

    爱之越深恨之越深。

    秦萌萌道:“我没有杀他!”

    文浩南道:“我发现你和张扬还真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同样都是想要谋杀自己的兄弟,同样不敢承认,只不过你成功了。”

    秦萌萌怒道:“你住口,文浩南,如果你恨我的话,那么你只管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迁怒于张扬,迁怒于一个曾经帮助过你的人,你简直是恩将仇报!”

    文浩南冷笑道:“恩将仇报?他张扬为我做过什么,值得我对他感恩戴德?我听说他救过你的儿子,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你就喜欢上了他?”

    秦萌萌用力摇了摇头。

    文浩南道:“我知道,当时是他们委托张扬调查你有私生子的事情,要用这件事让我知难而退,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秦萌萌道:“文浩南,我们从未开始过,甚至连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如果不是家人逼我,我不会跟你见面,你明不明白,我根本配不上你,我有自知之明,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文浩南道:“我执迷不悟?你们都以为我很好骗,以为一切都能够瞒过我的眼睛?”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秦振东,因为秦欢根本就是你和他的儿子!”

    “你住口!”秦萌萌宛如被人一刀刺入了心口,她的内心在汩汩流血,望着眼前的文浩南,她方才发现此人的残忍与冷酷。(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张难以端平(下)

    文浩南却没有放过秦萌萌的意思,依然道:“你是秦家的养女,秦振东是你的大哥,你们之间发生了不伦之事,这才是你杀死他的原因,为什么杀他?为什么要杀他?”

    秦萌萌已经是泪流满面,她捂住双耳尖叫道:“不要再说,你不要再说了!”

    文浩南道:“你不敢面对现实,你当初不接受我,是因为秦振东给你留下了阴影,并不是你对我没有感情,张扬又偏偏从中作梗,诋毁我的形象。”

    秦萌萌道:“有关吗?这和张扬有关吗?文浩南,你恨我,你觉得我对不起你,你只管对付我,可你……为什么要针对张扬?”

    文浩南点了点头道:“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张扬?”

    秦萌萌咬了咬嘴唇,她含泪摇了摇头。

    文浩南笑道:“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就是没有得到你,如果我放过张扬,你会不会满足我的这个心愿?”

    “卑鄙!我宁可去死!”秦萌萌怒斥道。

    文浩南道:“你不会死,但是我可以让张扬生不如死,你答不答应?”

    秦萌萌道:“文浩南,我从未想过你会这样卑鄙,我现在就给你答案,我从未喜欢过你,一丝一毫都没有过,是,我喜欢张扬,值得我喜欢的男人应该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而不是像你这种只敢在别人背后做动作的阴险小人,张扬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会为他等候,无论他需不需要,无论他心中有没有我,可是你,你注定只能是孤家寡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爱你,因为你不值得!”

    文浩南点了点头:“很好。其实就算你答应了我。我一样不会放过张扬,秦萌萌,你会后悔!”

    于强华和赵国强一起离开,张扬可以在西京分局里面暂时躲避外面的风风雨雨,他们两人却不能够,两人乘坐的警车一出分局大门就被外面守着的几十名记者挡住了去路。

    汽车无法前行,于强华落下半截窗户。马上有十多支话筒就塞了进来,有人道:“于大队,我们听说你们刚刚拘捕了滨海市委书记张扬,据说他在北港曾经想用汽车炸弹谋杀文副总理的儿子文浩南……”

    于强华双目一瞪:“都听谁说的?我告诉你们,记者也不能无凭无据的乱说话,谁说我们拘捕张扬了?我们只是请他来协助调查情况。简直胡闹,赶紧让开,我们有紧急公务要执行。”

    如果现场只有一两个记者肯定好办,可人一多事儿就便乱套了。这帮记者仍然围堵在车前,大概觉得是法不责众,谁也不愿意离开。

    有人道:“请问张扬为什么要谋杀文浩南,他们是干兄弟啊?”

    赵国强干脆拉响了警笛,于强华怒道:“谁再敢拦着。马上以妨碍公务罪拘留!”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威胁没用。还是赵国强多了个心眼。指了指后方出来的汽车道:“张扬的律师在后面的车里,他最清楚实际情况。你们找他!”还别说这招真有用,呼啦一下这群记者将高廉明的车给围上了。

    高廉明气得直摁喇叭。

    于强华和赵国强两人冲出了包围圈,同时松了一口气,于强华看了赵国强一眼道:“国强啊,到底是你老奸巨猾。”

    赵国强道:“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张扬这混小子啊,他倒是悠闲自在。”

    于强华却不这么看:“悠闲自在?文浩南把这件事折腾得满城风雨,够他小子喝一壶的。我说这文家也是,一个干儿子一个亲儿子都闹得刀枪相见了,为什么他们不出面制止?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对文副总理的声誉也没什么好处吧?”

    赵国强道:“文副总理目前在国外出访,我看这件事是文浩南自作主张折腾出来的,他父母未必同意。”

    于强华道:“这兄弟俩得多大仇啊,闹到了这种水火不容的田地。”

    赵国强道:“文浩南看来是跟张扬磕上了,不过他这么干并不明智,就算真把张扬送进了监狱,文家的颜面也不好看。”

    于强华道:“我倒觉得张扬不至于想杀他,张扬那个人虽然有点玩世不恭,可在大是大非上还是能够把握住的。”

    赵国强道:“说起来还是耿千秋那件案子给牵连出来的,张扬抓管诚的时候,大概想不到这把火会烧到他自己的身上吧。”

    于强华道:“这两天有不少电话打过来为耿千秋求情,不过听说下令查封人间宫阙的是赵副市长,一个个又选择了回避,耿千秋开始的时候态度很蛮横,这两天已经明显有些转变了。”

    赵国强道:“她有没有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于强华摇了摇头道:“我看还得需要一些耐心。”

    赵国强道:“送我去国安总部,我找人问问张扬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乔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朦胧间感觉有人为自己盖上了毛毯,睁开双眼,正看到儿子乔振梁轻手轻脚地想要走开。

    乔振梁本想给父亲盖好毛毯就走,没想到这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他,歉然笑道:“爸,吵醒您了!”

    乔老笑道:“人老了,不知不觉就能睡着,可睡得又不踏实,一丁点动静都能醒过来。坐!”他坐直了身子,将毛毯放在一旁。

    乔振梁在父亲身边坐下:“爸,昨天我见到秦鸿江了。”

    乔老喔了一声,并没有其他特别的表示。

    乔振梁道:“他让我代他向您说声对不起,说本想亲自登门给您老道歉的,可又怕您老忙。”

    乔老淡然笑了笑,自己都已经退下来了,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秦鸿江不是怕自己忙,而是怕自己不愿见他。

    乔振梁道:“张扬找您出面了?”

    乔老摇了摇头道:“没有,是史沧海找的我,秦萌萌那孩子不错,帮帮她也是应该的。”

    乔振梁道:“她身上好像还背着一件案子,据说她大哥秦振东的死和她有关。”

    乔老道:“没有亲眼见到的事情就没有发言权,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津海的工作不是很繁忙吗?”

    乔振梁微笑道:“再忙也得回来看看您啊!”

    知子莫若父,乔老却知道儿子回来并不仅仅是探望自己那么简单,最近京城发生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乔老道:“什么事也不如工作重要。”

    乔振梁道:“我刚回来就听说了一件事,说国权的儿子把张扬给告了?”

    乔老听到张扬的名字笑了起来:“这小子还真是个惹祸精,每次来京城都不素净,跟小秦家的几个孩子闹完,现在又跟自己干哥哥闹上了。”

    乔振梁道:“只怕不是他想闹得吧?”

    乔老道:“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我怎么看现在尽是些老子英雄儿混蛋呢?”

    乔振梁脸皮发热,老爷子这句话等于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乔老荡然说的不是他,他感叹道:“想当初鹏举这小子给你惹了多大祸端?我看文家的孩子也不省心,他这么做只能让外人看文家的笑话,他还嫌他老子不够烦啊?”

    乔振梁道:“其实外人只看到**表面的光鲜,没有看到他们心理上所承受的压力,我们这些人大多数的精力都倾注在工作上,很容易忽视对子女的教育,现在回想当初鹏举的事情,我这个当爹的难辞其咎啊!”

    乔老道:“张扬和文浩南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操心,文家自己的事情,当然要他们自己解决,文国权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国家怎么敢把更重的担子压到他的身上?”

    乔振梁道:“我听说是国安在查张扬,这次恐怕麻烦不小。”

    乔老依然微笑道:“出了这种事情,自然有人高兴,本来是三尺浪,在有心人的推手之下会变成滔天巨浪,文浩南这个孩子很不聪明,就算他和张扬有仇,也不该采用这样的方法报复,利用舆论,这根本是在给他父亲招黑。无论他惹出多大的祸端,最后都是他自家人来承担这个责任。”

    乔振梁道:“梦媛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帮张扬。”

    乔老道:“我这个孙女儿啊,本来她和张扬是多好的一对,可惜……”

    乔振梁道:“爸,照您看,这件事的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呢?”

    乔老道:“这种无聊的事情我才懒得去费脑子!”

    乔振梁道:“我听说谢坤成的弟弟也出事了。”

    乔老道:“那件事也和张扬有关,所以啊到处树敌不是什么好事,这小子过去也吃过不少的苦头了,可始终不长记性。”

    乔振梁道:“爸,您说这次会不会有人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呢?”

    乔老道:“越是复杂的问题,越是要简单化处理,政治上,一定要沉得住气,把心底的**暴露给别人,就等于把自己的缺点暴露给他人,当别人看到了你的弱点之后,你就会失去所有的优势,以静制动才是最高的境界!”(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下棋(上)

    父子两人正在聊天的时候,周老不期而至,听闻周老前来,乔振梁赶紧出门相迎,乔老也来到院落之中,看到周老缓步而来,不由得笑道:“老周啊老周,你来我这里 也不提前打声招呼,难道不怕扑个空?”

    周老笑道:“你老胳膊老腿的还能跑到哪里去,无非是伺弄你的那些石头。”

    “我这身体可硬朗得很,倒是听说你腰扭了,我还说等天气好转了去看你,想不到你倒先来了。”

    周老微笑道:“我此次前来可不是看你,只是忽然技痒,找你切磋两盘。”

    乔老道:“京城的象棋高手多得是,你怎么偏偏挑上我。”

    周老道:“下棋讲究个旗鼓相当,只有跟你下棋我才能找到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两位老人同声大笑。

    乔老让儿子去准备象棋,和周老携手来到自己的书房。两人脱了鞋子来到罗汉椅上坐下,乔振梁已经麻利地摆好棋盘,又忙着去给他们泡茶。

    周老道:“老乔,还是振梁孝顺,津海市委书记牺牲工作时间给我们端茶沏水,我都有些坐不住了。”

    乔老道:“我这椅子上又没有刺,你怎么坐不住?”他也不跟周老客气,自己已经先行了一步。

    周老道:“你这个老家伙真是越老越不懂规矩了,我是客你是主,应该主随客便你知不知道?”

    乔老微笑道:“跟你下棋必须要先下手为强,总不能等着你越过楚河汉界来吃我?”

    周老笑道:“你过去都是喜欢后发制人的,现在怎么变了?”他也走了一步棋。

    乔老道:“咱们都是黄土埋到嗓子眼的人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等待啊。”啪!地一声,乔老重重落了一子。

    周老道:“老乔啊老乔,你下棋的风格完全变了,过去是步步为营,现在居然是攻势如潮,这老帅不想要了?”他以同样的力度还了一子。

    乔老微笑道:“咱俩这棋艺都不怎么样,可偏巧就碰上了。半斤对八两。”

    “越是这样。下棋才越有味道。”

    两位老爷子你来我往杀得不亦乐乎。

    乔振梁一旁看着,眼睛在棋盘上,内心却在琢磨两位老爷子的话。

    棋局很快就陷入了僵持阶段,周老两道寿眉紧紧皱在一起,沉思良久低声道:“不如和局?”

    乔老端起茶盏喝了口茶道:“不和!”

    周老道:“你赢不了我!”

    乔老微笑道:“谁说我一定要将你的军?你那只相我吃定了!”

    周老审视了一下棋局,足足有五分钟之久,他低声道:“最终还是和棋!”

    乔老哈哈笑道:“你以为是和局。我却以为是胜利,我的目的只是吃那只相,即使牺牲老帅也无所谓!”

    周老道:“老帅丢了,你就输了!”

    乔老道:“我们这个年纪,谁还会在乎输赢?”

    乔振梁恭敬站在一旁,心中似有所悟。

    周老一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给拂乱了:“不下了。不下了,懒得费脑子。”

    乔老笑着拿起茶壶帮助周老续上茶水,向儿子道:“你去准备点酒菜,晚上留你周伯伯在这里吃饭。”

    周老道:“我记得你们家厨师有道佛跳墙做得不错!”

    乔老道:“你说老曹啊,他已经去世有几年了。”

    周老道:“可惜可惜!”言语之间显得颇为遗憾。

    乔老道:“不过他倒是有位弟子,佛跳墙做得也是一绝,只是不知道她在不在京城。”乔老所说的正是顾养养。

    乔振梁道:“爸,您说的是养养吧。她在京城。我今天去国贸那边参加经济论坛,刚巧遇到她了。”

    乔老道:“那就请她过来!”

    顾养养接到乔振梁的这个电话还是有些惊奇的。她没想到乔振梁会亲自给她打电话,刚刚她看到报纸上的新闻才知道张扬出了事情,正在为他心急,在父亲房内请他动用关系营救张扬呢,顾允知在这件事上所持的观点和乔老相同,在他看来,张扬不会有事,文国权夫妇绝不允许他有事,他们必然会化解这件事。但是有一点已经无法控制,舆论已经如雨后春笋般迅速蔓延开来,不但对张扬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而且这种影响也已经波及到文国权的声誉。

    顾允知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当初明健和张扬之间也曾经闹得水火不容,可如今明健迷途知返,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

    顾允知本想叮嘱女儿几句,让她在乔老面前切勿提起张扬的事情,可话到唇边还是忍住不说,因为他知道女儿对张扬的感情,张扬遇到了麻烦,她比任何人都要心急。

    顾养养这些年的厨艺又有了不小的提升,这道佛跳墙已经尽得曹三炮的真髓,两位老爷子吃得是赞不绝口,周老听说她是前平海省委书记顾允知的女儿,也是大感新奇。

    乔老将顾养养叫了过来,让这丫头给周老敬酒。

    周老笑着接过顾养养递来的酒杯,赞道:“这女娃儿烧得一手好菜,还长得如此漂亮,允知修得好福气啊!”提到顾允知,周老又不禁有些感叹:“允知退得有些太早!”

    乔老道:“急流勇退未尝不是好事。”

    顾养养坐在两位老爷子身边,心中颇为纠结,她知道这两位全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政治大佬,只要他们愿意出面,张扬肯定没事,可是自己应该怎样开口?

    乔老观察入微,微笑道:“养养,你好像有心事啊?”

    周老一旁笑道:“一定是养养嫌我们两个老家伙太闷。”

    乔老道:“养养,该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吧?”

    周老道:“养养,谁敢欺负你跟我说,周爷爷一定帮你出气。”

    乔老笑道:“老周啊老周,我看你是吃了人家的嘴软。”

    周老道:“难道你比我少吃了?我只吃了养养一顿饭,你背着我不知吃了多少顿呢?”

    顾养养道:“我张扬哥被公安局给扣了,文浩南告他谋杀,我知道张扬哥的为人,他是绝不会做伤害文家人的事情的。”

    乔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虽然老友前来,他也喝得很少,他虽然看出顾养养有心事,但是他没想到顾养养的心事居然和张扬有关,从这小丫头满面关切之色,乔老已经看出,顾养养也对张扬情根深种,心中不由得暗叹,张扬这小子还真是一个情种,这么多好女孩一个个对他如此情深义重,不知他几世修来的福气。

    周老看了乔老一眼,心说今天这件事应该不是巧合吧?

    乔老微笑道:“养养你先去休息,我和你周爷爷谈点事儿。”

    顾养养点了点头,她离开之后,周老道:“我真应该罚你一杯。”

    乔老道:“我可不认罚,养养要说什么我也不知道。”

    周老道:“想要解决张扬的麻烦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乔老笑道:“可我没答应那孩子一定要帮她出气。”

    “这……”

    乔老道:“你这么大年纪,总不至于欺骗一个小姑娘吧?”

    周老哑然失笑,他端起酒杯道:“今天我算是中了你的圈套了,不过这佛跳墙的味道真是好。”

    乔老道:“你打算怎么帮人家出气啊?”

    周老道:“张扬的事情其实是国权的家事,你对张扬那么好,你都不出手,我多什么事儿?可话说回来,我毕竟刚刚答应了那丫头,总之,你们要是都不管,我出面保他就是!”

    乔老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本来我想出面呢,既然如此,我把这个顺水人情送给你了。”

    周老道:“老乔啊老乔,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明明是我帮你做事,到最后搞得我跟欠你人情似的。”

    乔老道:“这佛跳墙反正不能白吃。”

    周老道:“说起张扬,最近他惹了不少事吧?”

    乔老道:“他又不是我孙子,我还真没留意太多。”

    周老道:“他和我的两个孙子关系都不错,兴民和兴国都很欣赏他,不过坤举好像是被他整得够惨。”

    乔老道:“谢家兄弟俩跟你孙子也差不多,说句不客气的话,那个老二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谢坤举并不是周老的亲孙子,可是乔老这么说,他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干咳了一声道:“其实那孩子本性没那么坏。”

    乔老话也不能说得太透,放下酒杯道:“这帮年轻人还是禁受不起诱惑,我时常在想,这帮子孙们,不求他们能够光大咱们的门楣,继承咱们的事业,可至少也得别往咱们的脸上抹黑吧?”

    周老对此颇有同感:“的确如此。”

    乔老道:“兴民不错,年轻有为,人又稳重,我看在眼里只有羡慕的份儿。”

    周老道:“他太年轻,还得多家锤炼,希望日后能有一番作为,反倒是你们家振梁让我越来越欣赏了,自从去了津海,做事越发稳健,短短时间内,已经让津海有了巨大的变化,现在他的口碑很好啊。”

    乔老道:“人总是在挫折中成长,我的这个儿子,现在才算是基本成熟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张下棋(中)

    乔家的司机将顾养养送回酒店,顾允知始终都在那里等着她回来,看到女儿来到面前,他方才放心下来,微笑道:“怎样?乔老开不开心?”

    顾养养点了点头,泪水涌了出来:“开心,他和周爷爷都很开心,可是我不开心,张扬还被关在公安局。”

    顾允知听说周老也在,微微有些错愕,看到女儿泪光盈盈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心疼,伸出大手为女儿抹去脸上的泪珠儿,轻声道:“你放心吧,张扬一定不会有事,早点去睡。”

    顾养养道:“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干脆陪我出去走走。”

    顾养养嗯了一声,陪着父亲来到酒店外,父女两人沿着夜晚的街道慢慢走着,顾养养挽着父亲的手臂,怯怯道:“爸,我求乔爷爷和周爷爷帮忙了,您会不会怪我?”

    顾允知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柔声道:“你是大人了,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怎么会怪你?”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他们怎么说?”

    顾养养道:“什么也没说……”说到这里她又觉得委屈。

    顾允知其实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答案,以乔老和周老的政治修为,是不会轻易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承诺什么的。

    顾养养此时想起了 一件事:“对了,周爷爷答应要为我出头,乔爷爷说他吃了我的嘴软。”

    顾允知禁不住笑了起来,他搂住女儿的肩膀:“张扬一定没事!”

    顾养养眨了眨眼睛,从小到大,她对父亲的话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但是这次出事的是张扬,有道是关心则乱,在顾养养没有见到张扬平安出来之前,即便是父亲的安慰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顾允知望着单纯的小女儿,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无奈,也许养养永远不会理解政治意味着什么。对她来说不理解未尝不是好事。他抬起头遥望着不远处的路灯,眯起双目开始觉得张扬搅动的这场风潮越来越有意思了。

    西京分局的警察苦不堪言,因为大批的记者围堵在门外,所以他们不得不加派人手进行值守。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想把张大官人送出去可没那么容易,于是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于强华,因为人是他给请回来的。理当由他送出去。

    于强华来到张扬所在的房间,看到这厮正在床上盘膝打坐。

    于强华拉了张椅子在张扬对面坐下,一脸苦闷地看着他。

    张大官人睁开双目:“我说你什么眼神啊?我欠你钱怎么着?”

    于强华指了指墙上的挂钟道:“整整二十四小时了,我送你回去吧。”

    张扬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哪都不去,外面那么多记者唧唧歪歪地,我没心情对付他们。”

    “可你不走。那帮记者也不走,都守在分局大门外,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的工作秩序。”

    张扬道:“笨啊你,不会跟他们说我已经走了?”

    “他们肯信吗?”

    张扬说:“你就说把我给无罪释放了!”

    于强华一脸认真道:“你有没有罪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张扬知道你于强华做事认真,笑道:“得,与其你将来再把我弄来调查,不如现在一次调查清楚了,你还想问什么?说!”

    于强华道:“我什么都不想问。我就是想你现在离开!”

    于强华正在发愁的时候。赵国强来了,这次张扬的辩护律师高廉明又跟来了。

    赵国强因为张扬的事情特地去国安打听了情况。他笑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张扬道:“好坏都无所谓,先听坏的吧,我都弄到这步田地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赵国强将一大摞刚刚买来的报纸扔在他面前:“全都是关于你的坏消息,你自己慢慢看。”

    张大官人随手捡起一张,看到上面刊登着关于他和文浩南矛盾的报道,张扬道:“这些报纸尽会弄些捕风捉影的东西,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高廉明道:“张哥,您现在可是京城的新闻人物,这么多张报纸同时刊登你,这种曝光机会连一线明星都没有。”

    张扬道:“你羡慕啊?那我委托你当我的发言人,去外面帮我澄清一下。”

    高廉明道:“我算怕了那帮记者了,昨儿我出去一窝蜂就把我给围上了,我真是纳闷,他们怎么知道我给你当律师的?”

    张扬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说你小子别打岔,听国强说正事儿,对了,你把好消息赶紧说说。”

    赵国强道:“好消息就是,伍得志压根就不承认汽车炸弹的事情和他有关,跟你就更没有关系,他说从炸弹的布置手法就能判定是管诚,因为你们俩在人间宫阙帮忙抓了管诚,所以管诚恨你们,才反咬你们一口。”

    张大官人笑道:“本来就是!”

    赵国强道:“国安方面对他进行了扯谎,伍得志通过了扯谎。”

    高廉明欣喜万分道:“那不是说国安那帮人拿张哥没辙了?”

    张扬道:“清者自清,不是他们拿我没辙,是我根本没做过那些事情,你们想想啊,我一个国家干部,优秀**员,我的觉悟多高啊?我能做这种违法乱纪的坏事吗?”

    赵国强道:“我听说伍得志专门接受了扯谎,不过他顺利通过了。”

    张扬却知道伍得志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人员,他自然有他的一套法子骗过测谎仪。伍得志在这件案子上的处理无疑是非常正确的,一定不能轻易认罪,不然事情肯定会越变越麻烦。“

    赵国强道:“我从国安总部出来的时候遇到了文夫人,我看她前往那边肯定是为了你和文浩南的事情。”

    张扬心中暗自惭愧,因为自己过去做事太过疏忽,所以给干妈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以后绝不能处理事情如此冲动。

    于强华道:“如果文夫人肯为你出面,那么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下棋(下)

    张扬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大事小事都去找家长?”

    高廉明跟着奉承道:“我最佩服张哥这方面,万事不求人,真有骨气。”

    赵国强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来到京城跟着张扬摇旗呐喊,正事没见他做一件,乱倒是跟着添了不少。“

    于强华真正关心的是张扬什么时候离开,他咳嗽了一声道:“张扬,你看现在国安那边也不找你了,事情应该是到伍得志那里截止了,我们经过仔细考虑,你的事情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畴,准备将这件事交给赵局,你看……”

    张大官人咧嘴笑道:“想赶我走是不是?”

    于强华笑了笑没说话,张扬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底,他巴不得张扬赶紧走。

    张扬道:“得,不用你赶我,我走。”他这次居然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高廉明提醒他道:“外面还有几十名记者围着呢。”

    张扬道:“这不用咱们担心,于大队有办法把我弄进来,就有办法把我给弄出去,你说是不是?”他把难题扔给了于强华。

    于强华心说只要你走,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于是乎,于强华动用了分局的六辆警车装成外出执行任务的样子,浩浩荡荡地把张扬夹带其中给送了出去。

    于强华本想把张扬送回香山别院,张大官人却不想回去,让于华强把自己放在市中心,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吧,张扬明白,自己现在正处在风头浪尖之上,京城的记者全都盯着自己,不管他是回香山别院还是去平海驻京办,只要那帮记者得到了消息就会蜂拥而至,于强华好不容易把自己送瘟神一样送了出来。他才不会为自己保密呢。搞不好回去就得向记者宣布。已经把自己给释放了。

    高廉明跟着张扬一起下了车,他低声道:“张哥,咱们哪儿去?”

    张扬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的动向不能告诉任何人。”

    “张哥,我又不是外人!”

    张扬道:“那也不行,听我话。先回驻京办等我消息,有急事给我打电话。”张扬说完大步走向前方很快就消失在人潮之中。

    张扬有自己的盘算,他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前往了会展酒店。

    胡茵茹听到门铃响,打开房门,看到张扬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下,将张扬让入房内,掩上房门,投身入怀,紧紧拥抱着张扬的身躯,颤声道:“担心死我了!”

    张扬呵呵笑了一声,将胡茵茹的娇躯整个抱了起来。胡茵茹一双美腿缠在他的身上。搂住他的脖子,送上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

    或许是这两天承受了不少的压力。张大官人需要温柔来帮自己减压,搂着胡茵茹来到了床上,一时间房间内春色无边。

    缠绵过后,张大官人方才将这两天的遭遇说了一遍,胡茵茹听说文浩南如此害他,不由得愤愤不平:“这个文浩南当真是狼心狗肺,你对文家何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亏欠,现在他居然这样对你。”

    张扬道:“我看他也是鬼迷心窍,这件事虽然让我很不好受,可事情散布开来,真正影响到的是文家的声誉。”

    胡茵茹枕在他的臂膀上,纤手抚摸着他坚实的胸膛:“张扬,既然做官做得这么不快乐,干脆放弃了,外面的世界其实很大,何必将自己限定在死气沉沉的框框里面。”

    张扬微笑道:“做事总得有始有终,就算我离开,也得将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完。”

    胡茵茹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上个月我去了神庙岛。”

    张扬有些诧异道:“嫣然开发的那个神庙岛?”

    胡茵茹点了点头,小声道:“我和歆颜一起过去是拍广告的,顺便度假,没想到遇到了嫣然。”

    张扬对她口中的没想到并不相信,毕竟她们都知道小岛是楚嫣然买下的,而且也知道明年元旦,自己和楚嫣然很可能在神庙岛完婚,张扬并没有点破,只是拥紧了她的娇躯。

    胡茵茹道:“嫣然好像对你的一切事情都很清楚。”

    张大官人这次怔了一下:“那啥……她说什么了?”

    胡茵茹道:“没说,可是我们都明白。”

    张扬道:“明白什么。”

    胡茵茹笑道:“跟你永远都说不明白,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纠结,不知道应该处理这么多的感情关系?”

    张大官人道:“茵茹,我可一直都没有瞒过你什么,这事儿我真是有些困扰,你说我怎么能把事情做得两全齐美。”

    胡茵茹叹了口气道:“你啊,其实你不用纠结,我、歆颜、海兰对你根本没有什么要求,无论你最终娶的是谁,只要你幸福就好。”

    张大官人道:“可问题是我一个都不想失去,如果我失去你们任何一个,我又怎么会幸福?”

    胡茵茹道:“其实现在看来,真正嫁给你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那个,她一辈子都要忍受你的花心,等以后结了婚,你就是不忠,你心里难道没有一丁点的罪恶感?”

    张大官人道:“茵茹,真不是我在找理由,我根本就是个古代人啊,我的道德观念跟当今社会格格不入。”

    胡茵茹道:“嫣然也说你是个古代人,说你是个出土文物,满脑子的封建残余,整天想的都是三妻四妾。”

    张大官人道:“我真是古代人啊!”

    胡茵茹道:“真要是在古代,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张大官人感觉有点儿头疼,他岔开话题道:“养养他们呢?”

    胡茵茹道:“今天是展会最后一天,养养和顾书记去画家村那里住了,其他员工大都已经回去,我还要多呆一天,明天还有几个合同要签。对了,你总不能在我房间里躲一辈子吧?”

    张扬正想说话呢,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看了看号码并不熟悉,正想挂断,可手指贴近键盘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接通电话,听到电话中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道:“**苦短啊,你惹了这么多的麻烦,居然还这么好色,果真是个荒淫无度的大混蛋。”

    张扬听到那声音不觉一喜,竟然是丽芙,他从床上起来,找了个浴巾围上,四处检查了一下房间,看看有没有摄像头录音机之类的东西,一边道:“你跟踪我?”

    丽芙道:“就你那点反跟踪的手段,全都是跟我学的,三脚猫的功夫还需要跟踪吗?”

    胡茵茹看到张扬的举动,赶紧将自己全都裹在被子里,这世界太没有安全感了,和爱人做点私密事儿也会被人跟踪追击。胡茵茹很少遇到这种场面,一颗芳心羞不自胜。

    张大官人却无所谓,他揭开窗帘的一角,看了看对面,对面并没有高楼,应该不会有人埋伏在那里,按理说丽芙看不到他在干什么。

    丽芙道:“洗个澡,我在地下车库等你,c1区72号车位,快点,我没耐心啊,十分钟不下来,我就上去抓奸!”

    张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他有件事想不通,这丽芙怎么会突然回到国内,难道她这次回来和自己有关?

    张扬放下窗帘,胡茵茹方才把一双眼睛露出来:“怎么了?”

    张扬笑道:“没事,我得出去一趟。”

    胡茵茹道:“暴露了?”

    张扬道:“放心吧,咱俩刚才那段,没人看到。”

    胡茵茹啐道:“要是让别人看到,以后你休想再碰我。”

    张大官人看到她妩媚的样子,心中一荡,走过去大手探入被子里,在胡茵茹身上轻轻捏了两把,这才去洗澡。

    张扬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胡茵茹也已经穿戴整齐,搂住他的脖子,娇声道:“是不是有女孩子找你?”

    张大官人嘿嘿笑道:“这次是一只母老虎!”

    张扬按照丽芙的指示来到地下停车场,找到了她所说的那个车位,地下停车场很空,一眼就看到72号车位上停着一辆黑色讴歌。

    张扬走到车旁,凑近车窗向里面看,车窗落下,丽芙眉目如画的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过张大官人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变化,头发居然变成了黑色,没变的是她冰蓝色的那双美眸。

    丽芙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让你十分钟下来,怎么这么久?”

    张大官人低声叫道:“疼啊,撒手,你撒手!”

    丽芙拧了一圈这才撒手,张大官人绕到副驾的座位上坐下,揉着耳朵,望着丽芙,咧嘴笑道:“头发染了?”

    丽芙吸了吸鼻子,皱了皱眉头道:“你身上怎么还有一股子味道啊!”

    张扬道:“什么味道?”

    “骚味儿!”丽芙说完,一脚踩下油门,汽车向出口倏然冲去。

    张大官人道:“我说丫头,你这是打算带我去哪儿啊?”

    丽芙道:“你想去哪儿啊?”

    张扬道:“跟你在一起,我去哪儿都无所谓。”

    丽芙转脸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自己说的啊,到时候可别后悔!”

    张扬道:“我什么时候后悔过?”(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华教授(上)

    当张大官人发现丽芙驱车驶入了国安总部,他就开始有些后悔了,从一旁看了看丽芙,发现这妮子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张大官人心说既来之则安之,丫头,跟我玩深沉啊,我比你还深沉,反正你不可能把我给卖了!

    丽芙将汽车驶入地下停车库,进入车库需要特制的ic卡,进入车库大门,螺旋向下行驶,张大官人估摸着这汽车直接开到了地底下,丽芙将车停好,转向张扬道:“下车,你记住,到了里面千万不要乱说话。”

    张扬点了点头,这厮决定把深沉玩到底,至少不能再自己女人面前落下风。跟着丽芙走入电梯,丽芙进入电梯内,先插入卡片然后输入密码。

    张大官人看到这一层层的复杂卡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说还能搞得再神秘点吗?”

    丽芙道:“刚我跟你说什么了?你好像全都忘了?”

    张扬道:“得,我不吭声就是。”

    电梯来到地下三层,张扬估摸着现在怎么也得到地下五六十米的地方,没想到国安总部下面还有那么复杂的机关结构,过去跟邢朝晖混得时候没机会接触到这么隐秘的地方。

    两人走过一个通道,丽芙介绍道:“这条通道有透视装置,通过这一装置可以检查进入者有没有携带武器。”

    张扬道:“那岂不是什么都被他们看到了?”

    丽芙有些想笑,眉头动了动,可她还是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表情:“放心吧,看到的只是骨头!”

    “骨头也不想让他们看!”

    谈话间已经来到了最后一道门前,丽芙经过指纹和视网膜的双重认证方才开启大门进入其中。

    来到通道左侧第一间的门前,丽芙摁响了门铃,房门自动打开。

    室内光线很暗,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居然还戴着墨镜。

    张大官人心中极为不屑。认为这厮是装神弄鬼。

    丽芙进入房间后停下脚步。恭敬道:“华教授,他到了!”

    那男子嗯了一声,然后低声道:“让我和他单独谈谈。”

    丽芙点了点头,退了出去,房门随之关闭。

    男子低声道:“张扬,你好!”

    张扬道:“你见过我?”

    那男子摇了摇头道:“从来没有,事实上以后我也看不到你。因为我是一个盲人!”他说话的时候,打开了室内灯光的开关,张扬这才看清了他的全貌。

    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也并非是坐在凳子上,而是坐在轮椅上。

    那男子道:“我并非是国安的负责人,事实上我已经退休。但是最近国安内部事件频发,他们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只好把我这个瞎子请了回来。”

    张扬道:“您是这里的元老了?”

    那男子道:“可以这么说,我回来之后,方才发现很多事情都改变了,瞎子有瞎子的好处,看不到自然就不会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我只相信自己听到的。我只相信自己的内心。”

    张扬道:“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首先我还是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姓华,在国安的时候。他们都叫我华教授,是我一手建立了这里。”

    张扬道:“华教授,那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跟国安好像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啊。”心中感觉眼前这位华教授莫测高深。

    华教授呵呵笑道:“先不提你的事情,你认识的一些人,邢朝晖、章碧君、严国昭都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

    张扬道:“后面两个好像已经被定性为叛徒了吧?”

    华教授道:“我还是测谎专家和审讯专家,虽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了,可是我的思维比起过去更加清晰了。”

    张大官人道:“一个人活到您这年纪还能保持这么清醒的头脑和强大的自信真是难得。”

    “挖苦我?小子,你果然是个有胆色的人,难怪当初邢朝晖这么器重你。”

    张扬道:“我跟国安没啥关系。”

    华教授道:“戒备心很强,怕我会对你设下圈套?”

    张扬道:“我这种小角色您老人家是不会有兴趣的。”

    华教授道:“我对你的兴趣很大,不然也不会让丽芙专程把你请来。”他指了指墙角的位置,虽然看不到,但是指得方向非常准确:“忘了请你坐!”

    张扬道:“没事儿,我站着就行。”

    华教授道:“前两天由我主持对伍得志进行了一次测谎。”

    这件事顿时吸引了张扬的注意力,之前赵国强也特地提到这件事,而且说伍得志已经通过了测谎,可面对这位国安元老级的人物,张大官人明白,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华教授道:“我给出的书面结论和我内心的结论全然不同,这件事不用我向你说明了吧?”

    张扬道:“我还不知道结果。”

    华教授笑道:“你是个滑头的小子,北港汽车爆炸案就是伍得志所为,管诚从爆破手法中识破了真相,其实判断这件事并不难,如果我们想查,作案者绝对逃脱不了。”这个作案者明显指得就是张扬。

    张大官人道:“国安管的事情越来越宽了,现在连公安的事情也接管了。”

    华教授道:“这种小事我们没兴趣,我们要管得是和国家安全相关的事情,北港的汽车爆炸案只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那场爆炸并没有伤及任何人,作案者的动机只是为了恐吓,而不是要杀人,犯罪性质并不严重,真正想追查这件案子的只有一个人。”他停顿了一下道:“你现在应该有和我谈话的兴趣了,不如咱们商量一下,怎样才能让伍得志洗清嫌疑,怎样才能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觉得怎样?”

    张大官人来到沙发上坐下:“反正也没什么事情,陪您老聊聊。”

    华教授道:“想要搞清楚一些事,就必须得从头说起,张扬,你有没有耐心啊?”

    张扬微笑道:“我对感兴趣的事情耐心向来很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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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 第一时间欣赏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作者:石章鱼所写的《医道官途》为转载作品,医道官途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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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介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一条好汉是李元霸,却没几个知道隋末第一圣手是张一针。
张一针不是个英雄,虽然医术高,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找他看病好办,要么有银子,要么有美色,张一针治好的富人多,基本上都是给了银子的,张一针治好的女人多,多数都是姿色出众的,对于这种不良医生野史都羞于记载。
张一针死的很惨,武功已臻化境的他先是喝下隋炀帝的毒酒,然后被一千名御林军乱箭攒心,起因却是他不计报酬的做了一件好事,救活了隋炀帝难产的贵妃,所以他很感到很冤枉,做好事救了母子两条命,竟然落到这个结局,真是千古奇冤。
炀帝可不觉着冤:“麻痹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让你这样死都算便宜你了!”
后世科学证明,怨气的能量可以穿越时空,是为怨气冲天,所以张一针同志也成为千百万穿越众中的一员,很幸运的穿越了。医道官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道官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道官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