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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章鱼     医道官途txt下载     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围殴(中)

    组织部长焦乃旺道:“关于张扬同志的处理上,的确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刘书记,你做纪委工作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违纪干部的处理应该比我们清楚,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这样做,会让很多同志感到迷惑,有人甚至会觉得你对宋书记有意见,你在公报私仇!”

    落井下石绝对是干部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之一。

    刘钊脊背上都冒出了冷汗,这个焦乃旺够阴的,你支持宋怀明也不至于说我公报私仇吧?我跟你多大仇啊?

    梁天正道:“老刘和宋书记又没啥矛盾,我看公报私仇不至于,不过这件事你的处理的确是有些欠妥,张扬又不是烫手山芋,你急着扔给公安厅干什么?如果你查出他的问题,双规啊,双开啊,你这样把他交给公安厅,就是说所有责任都推给老高那边了,如果公安厅可以代替纪委的工作,那么你们纪委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让老高兼任纪委书记得了!”

    刚听起来梁天正好像是向着自己说话,可听了两句方才发现梁天正比焦乃旺狠多了,这不是怂恿撤我的职吗?可你们没这权力啊!

    周兴民冷眼旁观着这场群殴,刘钊的脸色比挨顿打还难看,周兴民适时开口道:“大家这种开诚布公的方式是好的,老刘,并不是对你有什么私怨,你有什么话也可以当面说出来嘛!”他是在给刘钊一个下台的机会。

    周兴民一开口,其他原本想跟上去踩两脚的常委顿时打消了念头,虽然周兴民在平海排行老二,但是谁也不敢忽视他的存在,想起他身后的家族,谁也不敢公然和作对。

    宋怀明道:“老刘,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了,在这件问题的处理上,你的确有些瞻前顾后,本来没那么复杂。是你把事情做复杂了。”

    刘钊嘴巴动了动。看到周兴民垂下双目,轻轻落下杯子,于是又忍住想说的话,叹了口气道:“我承认,我在张扬问题的处理上想得太多,主要是考虑到了宋书记的面子,担心会给宋书记造成不良的影响。所以我没有按照正常程序来处理这件事,在此我要向宋书记道歉。”刘钊也非寻常人物,表面上道歉,实际上将所有的问题推给了宋怀明。

    宋怀明道:“其实在张扬的问题上,我是有着相当责任的,当初在意识到陈岗可能存在问题的时候。我就让他想办法接近陈岗,设法打入**分子的内部,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不能否认的,在解决困扰北港的官员**问题上,张扬是立过功的,我和张扬的关系决定,我不适合过问这件事。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给大家。给他自己一个公平的结果。我不希望,这件事不要被一些有心人利用。制造我们同志间道矛盾和障碍。刘钊同志是一个老同志,我仍然相信你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处理好这件事。如果事实证明,张扬是有罪的,有责任的,我宋怀明绝不徇私。可如果证明他是清白的,你们不能还他清白,我也会还给他一个清白!”

    宋怀明说完这番话,起身就走。

    其他常委也纷纷走了,最后只剩下刘钊坐在那里,没有人愿意和他走在一起,大家都明白,这厮得罪省委书记了。

    宋怀明通过这次的常委会已经看明白了所有的问题,他回到办公室之后,让钟培元将公安厅长高仲和请了过来。宋怀明请高仲和过来绝不是为了感谢,而是有些话要当面问他。

    对这些省部级大员来说,张扬事件的重点并不在于案情本身,真正复杂的是背后的一系列博弈。

    今天的常委会上,高仲和已经率先亮剑了,当然亮剑的不只是他,多数常委都坚定地站在宋怀明一方。

    高仲和来到宋怀明的办公室,已经猜到宋怀明要问起张扬相关的事情。

    宋怀明给人的感觉仍然是稳如泰山,即便现在的形势对他并不是那么的有利,外界已经开始流传关于张扬的诸多版本的流言,可所有这一切都没有给宋怀明造成太大的困扰。

    高仲和坐下道:“宋书记,您找我什么事情?”

    宋怀明的话题并没有从张扬开始:“我听说你把北港相关案子交给了文浩南?”

    高仲和道:“不是我交给他的,是荣鹏飞,我刚刚才回来,您应该清楚啊!”

    宋怀明点了点头:“文浩南不适合参加这次的调查工作。”

    高仲和道:“我也这么认为,他和张扬有私怨,在调查过程中表现出了太强的针对性,而且我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他在审讯的过程中存在着诱供的行为。”

    宋怀明道:“这个世界上果然有很多无缘无故的恨。”

    高仲和道:“宋书记,您放心,我会秉公处理的。”

    宋怀明道:“听说文浩南向你辞职了?”

    高仲和笑道:“我当时就批准了他,可随后就有人来说情。”

    宋怀明并没有追问是谁在说情,而是笑了笑道:“当警察是儿戏吗?”

    高仲和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道:“还有一件事,何长安的女儿何雨濛被文浩南在机场拦下,说她携带违禁药品,这件事我已经了解清楚,有栽赃之嫌。”

    宋怀明眯起双目,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了一下:“他的辞职报告回头给我一份!”

    文浩南望着荣鹏飞,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让我递辞职书?”

    荣鹏飞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浩南,高厅坚持让你递辞职书!”

    文浩南道:“他凭什么?辞不辞职是我的事情,他凭什么?”

    荣鹏飞道:“他说你在问讯袁孝商的时候存在诱供行为,还有,何雨濛的那件案子已经查清了,她行李箱内的违禁药品有栽赃之嫌。”

    “说我栽赃?”

    荣鹏飞道:“你提供给纪委的录音带也被确认经过剪接。”

    文浩南道:“我没做过!”

    荣鹏飞道:“浩南,我现在真的是无能为力。”

    文浩南点了点头道:“明白!我什么都明白!”

    荣鹏飞回到家里没多久,省委书记宋怀明就过来了,他们认识已有多年,记得最早宋怀明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他们就经常一起喝酒聊天,最近两年他们又回到了一个城市,彼此的来往却不如过去那么多,毕竟身份有别,宋怀明身为平海省委书记有很多事要去处理。

    荣鹏飞记得上次宋怀明登门还是自己调回省会担任省厅副厅长,一晃眼两年过去了。

    看到宋怀明过来找自己,荣鹏飞一脸笑容道:“宋书记,您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点酒菜。”

    宋怀明微笑道:“我吃过了,有时间吗?一起散散步!”

    荣鹏飞点了点头,下属在领导面前永远都是有时间的。

    荣鹏飞现在的住处距离古城墙很近,于是他提议去古城墙转转。

    宋怀明欣然点头,两人沿着古城墙边黄叶铺就的小路默默向前走着。荣鹏飞有意无意地落后宋怀明半步,事实上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和宋怀明并肩走路是什么时候了,地位的不同在无形中也在拉大着他们彼此间的距离。

    宋怀明道:“咱们认识有二十年了吧?”

    荣鹏飞点了点头道:“二十五年!”

    宋怀明道:“你做警察的时间还要长一些。”

    荣鹏飞笑道:“是!”

    宋怀明道:“我刚刚工作的时候,工资还不如你高,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往往都是你请我吃饭。”

    荣鹏飞道:“这么久的事情我都忘了!”

    “我没忘!人一辈子交几个真心朋友不容易,尤其是人生低潮时候认识的朋友,哪能随随便便就忘了。”宋怀明停下脚步,仰起头,望着一旁荒草丛生的古城墙:“过去站在城墙上总习惯于把目光投向远方,只有站在城墙下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城墙本身,我来东江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欣赏这道城墙。”

    荣鹏飞道:“墙一直都在,只是你工作太忙缺少时间。”

    宋怀明道:“自从担任了平海省长,我忽略了很多的事情,家庭里,全都亏了玉莹照顾,想想每天回家都很晚,儿子都早早的睡了,我甚至来不及跟他说说话儿。”

    荣鹏飞道:“意识到了就可以做出一些改变。”

    宋怀明笑了笑:“我并没有想到北港的问题会这么严重。”

    荣鹏飞道:“北港的问题并非一日之功,而是长期积累下来方才出现的。”

    宋怀明道:“我本以为张扬和奇伟能够从根本上扭转北港的面貌,可是我终究还是低估了那帮**分子反扑的力量,奇伟的牺牲或许是可以避免的。”

    荣鹏飞没有说话,目光向宋怀明一样盯着眼前的城墙。

    宋怀明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张扬和龚奇伟曾经闹过一段时间的矛盾?”

    荣鹏飞道:“记得!”

    宋怀明道:“其实他们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

    荣鹏飞道:“开始的时候我很奇怪,可到了后来我有些相信了,直到龚奇伟去世之后,看到张扬悲痛欲绝的样子,我才明白他们一直都在唱双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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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围殴(下)

        宋怀明道:“一个真正有责任感使命感的人是不会在乎头的那些权力的,奇伟不在乎名利,他以老百姓的福泽为己任,他是当代干部的楷模。张扬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重感情,重承诺,当初让他前往接近陈岗,是我的主意,北港的那帮官员藏得很深,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就必须让他们放松jǐng惕,最好让他们以为你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荣鹏飞道:“他们的牺牲都不小。”

    宋怀明道:“换成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荣鹏飞笑了笑,他没有回答宋怀明的这个问题。

    宋怀明道:“现在的政治已经被很多人妖魔化了,真正的妖魔事实上存在于人的心里,浩南在东江的时候就已经和张扬多次发生冲突,而你依然建议他北港工作,以你的经验和能力,不会预料不到,他和张扬之间有可能发生的矛盾和冲突。浩南被调往南锡,不仅仅是家的意思,也是我不想矛盾激化的一种做法,这次浩南加入调查组又是你的主意。”

    荣鹏飞的喉结动了一下。

    宋怀明道:“来我没必要做出太多的解释,但是我始终记得,我们曾经是朋友。”曾经意味着过,意味着那段友情已经不在。

    宋怀明道:“陈岗举报张扬,我公事公办,把事情交给刘钊处理,在我看来这件事影响不至于扩大,至少在问题搞清楚之前,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刘钊一向老成持重,可这次在事情的处理上却让我大失所望。你从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我不想多。让浩南加入这个乱局,上演一出兄弟相残的好戏,这究竟是要给我难堪呢?还是把枪口直接瞄准了家?”

    荣鹏飞的脸sè变得苍白,他用力抿了抿嘴唇:“宋书记,我没那个意思……”

    宋怀明道:“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条汉子,实话,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加入这场乱局,可后来我想明白了,不想当元帅的士兵绝不是一个好兵。可是一个人的野心太大,被人过早的识破了他的企图,那么他终将一事无成。政治斗争永远都是有层次的,没有越级挑战成功的先例。也许你自以为找到了靠山,也许你以为选择了一条光明大道。可是你永远不要忘记一件事,现在的平海还是我当家作主。”

    荣鹏飞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足尖:“宋书记,你误会了!”

    宋怀明道:“做领导有个最大的好处,即便是他误会了自己的下属,他仍然可以将错就错,知不知道你把浩南当成一颗棋子是一个很愚蠢的举动?你想不想知道家作何反应? 你以为他们可以容忍一个将自己儿子拉入泥潭的jǐng察?你以为自己在别人的政治布局中很重要。已经拥有了不可或缺的地位,他们会为了你不惜和家翻脸?”

    荣鹏飞感觉自己心底发虚,他甚至失了反驳的勇气。

    宋怀明道:“你把别人当成棋子,你自己何尝不是一颗棋子而已!”

    荣鹏飞紧紧咬嘴嘴唇。

    宋怀明道:“你根连局势都没有看透。为什么要急于踏出这一步?你以为,你输得起?”

    荣鹏飞道:“我……”

    宋怀明道:“有些东西,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可是不是你的。强求不来。”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荣鹏飞的肩膀:“你太累了。疗养一段时间,对你会有好处。”

    荣鹏飞的病假来得非常突然,但是在高仲和看来,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浩南的辞职报告终究还是没有送过来,或许浩南仍然坚持认为高仲和不敢动他。

    高仲和坐在办公室内,琢磨着合适的顶替人选。和宋怀明的那番谈话,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知道就算自己出教训浩南,家人只会对他表示感激。

    东江市委书记梁天正专程来到公安厅造访,高仲和发现自己这个部门突然变成了众人瞩目的地方,他笑着将梁天正迎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昨天的常委会上,梁天正的几句话已经明确表明了他的立场。在高仲和看来,梁天正如此鲜明地站在宋怀明一方并不奇怪。国权是梁天正的恩师,两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浩南被弄进调查组的真意,梁天正肯定明白,他当然要站在家的立场上。

    梁天正道:“老高,我听你把浩南给免了?”

    高仲和苦笑道:“怎么每个人都这么,看来我这个黑锅要背定了。天正兄,他是自己辞职,已经有很多人在情了,荣鹏飞、还有周省长,你该不会也是来情的吧?”

    梁天正道:“自己辞职,那这孩子还算有点主意。”

    高仲和心,浩南为人偏激,如果不是当天话赶话,他也不会出辞职的话来。高仲和道:“天正兄这次过来,是为了他的事情?”

    梁天正道:“因为浩南的事情我给副总理打了一个电话,他的态度很明确,不允许他辞职!”

    高仲和心中暗叹,高低还是惊动了国权,看来在这件事上国权和宋怀明的态度并不一致。

    梁天正道:“副总理要求,严肃处理浩南存在的问题,如果证明他的确有违纪的事实,绝不可以因为是他的儿子而下留情!”

    高仲和愣了,国权这分明是大义灭亲啊,他叹了口气道:“天正兄,这件事让我真是很难做啊!”事实上的确如此,国权拿出的态度很坚决,可具体执行人却是高仲和,虽然国权挑明态度一定要他打板子,可这板子万一要是打重了,是不是会触怒国权?这种尺度还真是难以掌握啊。

    梁天正意味深长笑道:“我怎么没觉得?昨天常委会上,你批评刘钊的时候,可是言辞激烈,态度鲜明,没觉得你难做啊!”

    高仲和道:“上午荣鹏飞递了病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压在我身上来了。”

    梁天正并不知道荣鹏飞病假的事情,他笑道:“病假?事情不都是他惹出来的吗?难怪你纠结啊,惹事的两个人走了,现在剩下的烂摊子要留给你收拾了。”

    高仲和道:“刘钊这个人不厚道啊!”

    梁天正道:“不厚道的另有其人!”

    两人对望了一眼,都心知肚明,可谁也没出那个人的名字,同时笑了起来。

    梁天正道:“我经常在想,神仙打架的事儿,咱们这些凡人尽量别跟着掺和,可往往到最后都变得身不由己。”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身在体制中,想要远离是非,难啊!”

    梁天正道:“夫人很关心张扬的事情,那件事到底查清了没有?”

    高仲和道:“除了陈岗的证词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证据。”

    “那就是证据不足了?不是还有一个商人也指证了张扬?”

    高仲和道:“来是那样,可是当我提审他的时候,他把过的那些证词都推翻了,浩南利用他妻子儿女的安全逼他,他当时的话都是违心的。”

    梁天正皱了皱眉头:“事情还真是一波三折。”

    高仲和道:“何止如此……”

    此时房门被敲响了,他的秘书走了进来,附在他耳边了几句。

    高仲和道:“让他进来就是!”

    从外面走入的是秦萌萌,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

    秦萌萌重获zì yóu还是多亏了高仲和的干涉,是他让人重新调查了秦萌萌携带违禁药品一案,搜集证据之后表明,秦萌萌在这件事上并不知情,秦萌萌才得以重获zì yóu。

    秦萌萌对高仲和还是颇为感激的,她点了点头道:“高厅好!”

    高仲和微笑道:“何小姐,今天前来有什么事情?”

    何雨濛将身边的那位男子介绍给高仲和道:“这位是香港大律师吕清贤,我已经正是聘请他的团队,控告浩南栽赃陷害,对我造成jīng神上和名誉上极大伤害的事情。“

    吕清贤将律师信呈上,郑重道:“高厅长,我懂得大陆的法律程序,从现在起,我当事人的诉讼将进入正常程序,我们要状告浩南滥用职权,栽赃陷害。希望jǐng方能够给予我们配合。”

    秦萌萌送完律师信之后,和吕清贤一起走了。

    高仲和拿起桌上的那封律师信,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事情到底是要闹成怎样?”

    梁天正道:“的确够麻烦的!张扬呢?他才是这件事的主角啊!”

    张大官人没觉得自己会成为事件的主角,自从他入住水利宾馆,自从高仲和让人接管了这里,他仿佛被外界遗忘了,向来闲不住的张扬居然能够静下心情,趁着这几天难得的闲暇,修炼大乘诀,恢复身体,可以通过这几天的修炼和调养,他的身体重新恢复了巅峰状态,甚至更胜往昔。

    心态的成熟与否可以决定修为的高低,可是修为的提升也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心态。张大官人对眼前的风风雨雨能够安之若素,不仅仅因为他对最后的结果有着必然的把握,和他突飞猛进的心境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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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恐慌(上)

    已经是张大官人在房间内呆得第五天,省公安厅厅长高仲和与省纪委副书记魏龙兴一起过来见他。

    几天不见,感觉张扬似乎胖了一些,白了一些,魏龙兴是第一次来,环视了一下房间,条件只能说一般。

    高仲和道:“张扬,一切都还满意吗?”

    张大官人笑道:“领导满意,我就满意。”

    高仲和转脸看了看魏龙兴道:“多好的同志!”

    魏龙兴笑了笑,多少显得有些不自然。

    张扬道:“两位大人一起过来,是要提审我吗?审我倒不怕,就是千万别给我用刑,我这人骨头软,肯定会屈打成招。”

    高仲和道:“你冷静了这么多天都招什么了?”

    张扬道:“那得看人家都招了什么?”

    高仲和道:“刚才我得到了一些资料。”他拿出一张桑贝贝的照片,在张扬的面前晃了晃:“她是国安工作人员?”

    张大官人眨了眨眼睛,心中却已经明白,国安方面听说了自己的消息,肯定已经出手干预了。张扬笑道:“我不知道,不是说她是个夜总会女招待吗?”

    高仲和道:“你一早心里就明白吧?”

    张扬道:“明白什么?我糊里糊涂的,一直都是你们在说。”

    高仲和道:“原来她没死啊!”

    张扬道:“人来了吗?”

    高仲和道:“你小子啊,揣着明白装糊涂,够阴险的啊,年轻轻的这么能沉得住气!”

    张扬道:“不是我沉得住气,而是被你们给吓懵了,我杀鸡都不敢,哪敢杀人?”

    高仲和道:“别矫情了,白吃白住这么多天,是不是很爽啊?”

    张扬道:“伙食还凑合,住宿只能说是一般。最让我难以忍受的就是每天都没有酒喝。”

    高仲和道:“你走吧!”

    张大官人故意道:“啥?”

    高仲和道:“没听见?你走吧!”

    张扬道:“去哪儿?真打算把我弄看守所去?我说程序不对吧。还没双规我呢!”他眼睛盯着魏龙兴。

    魏龙兴道:“张扬同志,事情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桑贝贝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

    张扬道:“你们说让我来就来,说让我走就走啊,凭什么?我今儿还就不走了。”他往床上躺了下去。

    高仲和道:“你不走也成,打今儿起吃住都是自费啊!”

    张大官人一听,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抠门啊!真抠门!”

    魏龙兴今天是被高仲和拉着。硬着头皮一起来的,他不知应该说什么,本来担心张扬会当面给他难堪,不过还好张扬没有将火气倾泻到他的头上。

    倒不是因为张大官人大度,是张扬早看清这次事情是谁挑起来的。

    张扬上了高仲和的汽车,他向高仲和道:“高厅。我真没事了?”

    高仲和道:“没事了,就算没有国安方面为你证明,单凭陈岗一个人的口供也不能将你定罪。”

    张扬道:“这就算还我清白了?荣鹏飞和文浩南他们两人怎么得向我当面道歉吧?”

    高仲和道:“文浩南辞职了,荣鹏飞请了病假,你现在满意了?”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道:“不满意,我名声受到影响了,回头我让廉明告他们!”

    高仲和一听他又要拉着自己的儿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当然他也知道张扬应该是在说玩笑话:“你别打廉明的主意了。何雨濛已经聘请香港大律师起诉文浩南了。”

    “真的啊?”

    高仲和点了点头。

    “该!活该!”

    文浩南走出省厅的时候并没有穿制服,事实上他已经接到通知。高仲和正在等他递正式的辞职书。他想去找高仲和当面问个清楚,可高仲和根本不愿见他。

    东江市委书记梁天正倒是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文浩南并没有接,他知道梁天正肯定是因为父母的缘故才打电话给自己,或许父母想要通过他转告自己什么。文浩南现在不想听任何人对他的说教,他自认为精心设下的局,以为这次可以拴住张扬,可是张扬甚至根本没有出手,就有人将他的这个局拆得七零八落,而现在甚至要逼他离开。

    秦萌萌请律师要控告他的事情,文浩南也已经知道,他终于明白,女人永远都要比男人更加绝情,一直以来他认为秦萌萌对自己还是有些感情的,可现实却将他心中仅存的那点幻想撕裂得破碎不堪。

    走出省公安厅大门的时候,文浩南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一眼,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条人人喊打的野狗,没有人愿意站在他的这一边。

    身后响起汽车的鸣笛声,文浩南转过头去,看到一辆路虎发现停在一旁,梁成龙从里面露出头来:“浩南,我叔叔让我接你回去吃饭!”

    梁天正始终联络不上文浩南,虽然他很不赞同文浩南最近的举动,但是身为文家的老朋友,他不能放任文浩南不管。打了几个电话文浩南都不愿接听,梁天正只能让侄子梁成龙去单位找他。

    文浩南和梁成龙认识有不少年,他们算不上很熟,文浩南没有动,原地答道:“你帮我跟梁叔叔说,我晚上还有事儿。”

    梁成龙对文浩南和张扬之间的矛盾还是知道一些的,在这件事上,梁成龙的态度是两不想帮,虽然文浩南称不上他的朋友,可他是个生意人,做生意以和为贵,也没必要因为张扬去得罪文浩南,更何况叔叔和文家的关系还如此亲密。

    梁成龙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来到文浩南面前:“浩南,我叔叔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今天一定要带你回家吃饭,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也无家可归了。”

    文浩南听他这么说,只能点了点头,上了梁成龙的汽车。

    梁成龙买这辆车没有几天,里面还有一股子新车的味道。文浩南不喜欢这种味道,落下车窗,去呼吸从窗外吹来的新鲜空气。

    梁成龙看出他情绪不高,也没有主动挑起话题,开车将他一直带到了叔叔家里。

    梁天正听说梁成龙把文浩南接回来了,起身来到客厅迎接。

    文浩南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勉强叫了声梁叔叔。

    梁天正笑道:“成龙,赶紧让你婶子准备晚饭。”

    其他人都选择了回避,诺大的客厅内只剩下梁天正和文浩南两人。

    梁天正道:“浩南,什么时候回京城?”他对文浩南的事情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

    文浩南没说话,他不想走,因为不甘心,这次他和张扬甚至没有交手的机会,他感觉好像所有人都在帮张扬跟自己作对。

    梁天正叹了口气道:“你妈很担心你。”

    文浩南心中暗叹,担心的或许是张扬吧。人一旦走入了歧途,就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文浩南就是如此。

    梁天正道:“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都了解清楚了,浩南,其实这次离开对你未必是一件坏事。”

    文浩南道:“不是离开,是被人踢出局外,我在北港贪污案上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可就在真相就要揭开的时候,别人却把我一脚给踢了出去。”他的话里充满了不平之气。

    梁天正道:“浩南,你还年轻,这次让你离开,并不是否定你所做出的成绩,而是不想你被有心人利用。”

    文浩南道:“没有人利用我,是我自己主动要做的。”

    梁天正道:“你和张扬是兄弟,你们之间的矛盾只会影响到你们自己家,对别人没有任何损伤,何必让其他人看笑话?”

    “他不是我兄弟!”

    梁天正道:“浩南,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离开,我尽量帮你解决剩下的事情。”

    文浩南抿了抿嘴唇,他知道梁天正是一片好意,可是他却无法接受,文浩南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也知道大家都是怎么看我,无所谓!谢谢您能请我过来吃饭。”文浩南站起身,向梁天正告辞。

    梁天正诧异道:“浩南,可是饭都没吃呢。”

    文浩南道:“不吃了,我还有要紧事儿。”

    梁天正道:“浩南!”

    文浩南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会回去!”

    文浩南此时的内心是无比痛苦和孤独的,他发现自己的身边甚至没有一个可以听他倾诉的对象,所有人都背弃了他。站在十字街头,他不知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或许这是他留在东江的最后一夜。

    梁天正所说的事情,他并不是看不透,而是对张扬的仇恨让他忘记了事情的主次,不是他被利用,而是相互利用。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文浩南本想不管,可铃声仍然倔强地响着,他终于低下头去,拿起了电话,看到家里熟悉的号码,他抿了抿嘴唇,接通电话,听到母亲的声音。

    罗慧宁并没有生气,因为她明白,就算她生气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浩南,回来吧!”虽然罗慧宁很想控制住自己,不去打这个电话,可终究她还是没有忍住。

    文浩南咬了咬嘴唇:“嗯!”听到母亲的声音,他忽然感到鼻子一酸,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今天的更新已经全部兑现了,章鱼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再战,投票的事情全都拜托给兄弟姐妹们啦!(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恐慌(中)

    罗慧宁再没有说什么,文浩南也没多说什么,母子两人拿着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文浩南本以为会听到母亲的指责,可是她没有。罗慧宁本以为儿子会多说一句话,他也没有,就这样沉默了一分钟左右,文浩南道:“妈,我挂了!”

    罗慧宁听到电话中的忙音,眼圈微微有些发红,放下电话,她擦去眼角的泪痕,迅速拨通了张扬的号码。

    张扬正在前往慧源宾馆的途中,秦萌萌脱困之后暂时住在那里,张扬刚刚和她联络上,约好今晚共进晚餐。接到干妈的这个电话,张扬笑道:“干妈,有什么吩咐啊!”

    听到张扬欢快的声音,罗慧宁在电话那头却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她之所以流泪不仅仅是因为伤心,更是出自对张扬的歉疚。

    张扬慌忙将车停了下来:“干妈,您别这样,我开车呢,不能分散精力。”

    罗慧宁叹了口气道:“张扬,我对不住你。”

    张扬道:“这话怎么说的,没事儿,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最头疼的是怎么去见嫣然她爸,这心里实在有些没底。要不您帮我跟他打一个电话,沟通沟通?”

    罗慧宁知道张扬根本没有通过自己向宋怀明解释的必要,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安慰自己罢了,罗慧宁道:“张扬,我保证,绝不会让这种事情重演!”

    文浩南仍然站在原地,一辆黑色宝马停在他的身边,车窗缓缓落下,文浩南低下头去,借着路灯的光芒,看清车内的人竟然是秦萌萌。

    文浩南想不到这种时候,秦萌萌居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秦萌萌的脸上表情非常严肃,她低声道:“上车!”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和平时有些不同。

    文浩南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秦萌萌道:“吃饭了没有?”

    文浩南摇了摇头,感觉秦萌萌今天给自己的感觉有些不同。

    秦萌萌道:“我请你!”

    文浩南道:“今晚该不是鸿门宴吧?”

    秦萌萌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她的手倏然伸了出来。文浩南几乎看到了电击枪上的蓝色弧光。然后他感到自己的下颌如同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身体软瘫在了座椅上。

    秦萌萌啐了一声,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文浩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间破旧的铁皮屋中,双手双脚全都被捆绑在一张破旧的座椅上,椅子是铁做得,多处已经生锈。

    秦萌萌就站在他的对面。灯光昏黄而低矮,他看得到秦萌萌的身躯,却看不到她的面容。

    文浩南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捆得很结实,无法挣脱开绳索的束缚,他忽然呵呵笑了起来。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秦萌萌道:“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亏你还能笑得出来。”

    文浩南道:“你要杀我?”

    秦萌萌道:“像你这种人渣活在世上,只会继续祸害别人!”

    “为什么?”

    秦萌萌道:“你心里清楚,张扬对你们文家怎样?你知恩不报却三番两次地想要将他置于死地,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为了诋毁张扬,你不惜制造剪切虚假录音带,甚至放弃了一个警察的基本原则,对我进行栽赃陷害,你是不是人?”

    文浩南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违禁药物的事情并不是我设下的局。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向机场安检举报。”

    秦萌萌冷冷道:“你的话又有哪一句可信?”

    文浩南道:“想不到你这么恨我!”

    秦萌萌冷笑道:“你配吗?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一条逢人就咬的疯狗而已,我不可以让你继续伤害张扬。”

    文浩南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恨他?全都因为你!”

    秦萌萌道:“文浩南,你这种人永远都不承认自己错,永远都要把自己犯下的错误归咎到别人的身上!”

    文浩南道:“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你一个女人,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我甚至不介意你有儿子,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哪里配不上你?”

    秦萌萌道:“你心术不正,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人?我知道,你嫉妒张扬,嫉妒又能怎样?在我心中你永远比不上他!”

    “住口!”文浩南被她激怒了。

    秦萌萌却表现出少有的淡定,向前走了一步,她双目中流露的鄙夷目光让文浩南就要发狂:“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告诉你,我早已把自己交给了他,我是他的女人,我爱他,愿意为他去死!”

    文浩南虽然明白秦萌萌正在通过这种方式折磨着自己,羞辱着自己,可是他的内心却如同有千万条毒蛇在咬噬,这种感觉让他痛不欲生。文浩南大口大口喘着气:“贱人!”

    秦萌萌叹了口气道:“女人只会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发贱,而你却永远没有这个资格!”

    文浩南咬牙切齿道:“贱人,我会让你后悔,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终生!”

    秦萌萌走上前去,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她下手很重,打得文浩南半边面孔高肿起来,然后,她拿起一个针筒,将其中淡黄色的针剂注射到了文浩南的脖子里面,秦萌萌的手法极其熟练,看得出她应该专门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文浩南不停骂着,可他的视线却开始变得模糊,眼前出现了幻影,他仿佛看到张扬和秦萌萌**相对,就在自己的面前疯狂缠绵的情景,文浩南痛苦地嚎叫着。

    秦萌萌叹了口气,她的声音似乎在云端:“文浩南,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对付张扬的?”

    文浩南目光呆滞,他喃喃道:“没有人指使我,我恨他……是他破坏了我们的感情……他夺走了我的一切……”他呆呆看着前方,眼前的幻象似乎又在瞬间消失,没有张扬,只有秦萌萌站在自己的前方,她静静望着自己,目光充满了柔情,文浩南的内心又在刹那间被软化了,他颤声道:“萌萌……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秦萌萌道:“我明白,我也知道,可是一切都晚了……我需要的是一个真正可以保护我的男人!”

    文浩南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你做过什么,我了解你的过去,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秦萌萌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为我做过什么?”

    “我知道,造成你悲剧的是秦振东,是我杀了他,我不容许任何人侮辱你。”

    秦萌萌的双目瞪得滚圆,充满了震骇莫名的目光,同时又夹杂着几分欣喜,她轻声道:“你是说,秦振东是你杀的?”

    文浩南点了点头:“不错,这畜生侮辱了你,我当然要杀他,再杀他一次也不解恨。”

    秦萌萌冷冷道:“可是你这卑鄙的混账,却将他的死嫁祸给了我!”

    文浩南道:“我承认,我错了,我当时很害怕……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一直都处于深深地内疚中,我不想伤害你,萌萌,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伤害你……”朦胧中,文浩南看到一个白嫩的拳头在自己的眼前放大,然后他的世界如同关上电源一般陷入一片漆黑。

    秦萌萌冷冷看了已经昏迷的文浩南一眼,她转身走出铁皮屋,外面已经是星光满天,丽芙静静站在不远处的山丘上,凝望着山下东江的夜景。

    秦萌萌来到她的身边,丽芙转过俏脸,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唇角露出笑意道:“真得很像!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秦萌萌低下头,从脸上揭下薄薄的一层面具,面具下面的那张俏脸依然眉目如画,比起秦萌萌少了几分忧郁,却多了几分乐观和灵动,这假扮成秦萌萌的人竟然是国安特工桑贝贝。

    丽芙道:“那混蛋都交代了什么?”

    桑贝贝道:“无非就是一些仇恨张扬的话,我真是不明白,恨一个人怎么可以到这种程度。”

    丽芙道:“因为秦萌萌!”

    桑贝贝道:“张扬和秦萌萌之间无非是兄妹之情,文浩南显然误会了。”

    丽芙道:“他是不是误会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一定要给他做个了断,让他以后不能再找张扬的麻烦。”

    桑贝贝微笑道:“干脆杀了他,一了百了。”

    丽芙道:“不可以,且不说可能制造的影响,张扬那边也不会同意。”

    桑贝贝道:“那就只有放了他,给他一次机会喽!”

    丽芙眨了眨双眸:“你问出了什么?”

    桑贝贝笑道:“毫无意义的混账话,这混蛋嘴巴倒是挺硬。”

    丽芙轻声叹了口气道:“文浩南这个人心胸狭隘,而且为人偏激,就算我们这次放过了他,他未必会就此改过,也许以后,他还会去找张扬的麻烦。”

    桑贝贝道:“谅他也没有那样的胆子。”

    丽芙有些诧异地看了桑贝贝一眼,不知她为何说得如此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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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恐慌(下)

    秦萌萌永远都不会想到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几天不见,可张扬看起来并没有受到这次事件的影响,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秦萌萌的面前。

    秦萌萌已经点好了菜,望着迎面走来的张扬,唇角露出会心的笑容。

    张扬在她的对面坐下。

    秦萌萌指了指餐桌上的菜单道:“看看还想吃些什么。”

    张扬笑道:“警方提供的伙食还算不错,我肚子里不缺油水。”

    秦萌萌笑了起来,张扬总是能让人开心。

    两人举起酒杯碰了碰,秦萌萌道:“扬哥,这次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张扬道:“别这么说,这话听起来有点生分。”

    秦萌萌道:“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卑鄙,会将我们的谈话录音。”她所指的人自然是文浩南。

    张扬笑道:“警方已经查实了,那录音带是他剪切出来的。”他停顿了一下道:“我知道当时如果你不是因为关心我,也不会中了他的圈套。”

    秦萌萌俏脸一热,心中暗道,能得到张扬这样的一句话,就是付出再多又算什么。

    张扬道:“萌萌,我过来找你,其实是有重要事情和你商量。”

    秦萌萌点了点头道:“你说!”

    张扬放下酒杯:“我想你撤销对文浩南的起诉。”

    秦萌萌道:“扬哥,文浩南这个人心理极度阴暗,对这种人不能手软的,如果这次放过他,用不了多久,他又会卷土重来。”

    张扬道:“文浩南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如果我们对他穷追猛打,到最后只会给文家造成困扰,影响到文家的声誉,甚至会对我干爹造成影响,更何况。文玲已经出家了。我干妈现在心中一定非常的难过,如果你坚持起诉文浩南,非要将他送进监狱才肯罢休,我干妈怎么办?我不想她再受打击!”

    秦萌萌叹了口气道:“扬哥,你说怎样就怎样,回头我让律师撤回起诉书就是!”心底却是有些不情愿,她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张扬,现在的文浩南所做出的种种行为并不能用正常两个字来形容,此人过于偏激,很可能会再度剑走偏锋。

    张扬道:“这次的事情多少也给了他一些教训。”

    秦萌萌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你心怀坦荡。可是对这种卑鄙小人总还是需要多多提防一些。”

    张扬道:“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会多加小心。”

    秦萌萌道:“嫣然那边我会去解释,希望这次的谣言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

    张扬道:“她没那么容易上当,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

    秦萌萌笑了笑道:“明天一早我就返回美国。”

    “我送你!”

    秦萌萌摇了摇头道:“不要,我不喜欢分别的场面。”

    张扬笑道:“我也不喜欢,不过人难免要面临分别的时候。”他说完之后又道:“这次的分别是为了下次的重逢!”

    秦萌萌道:“对,这次的分别是为了下次的重逢!”

    两人准备结账离开的时候。却被告知帐不用结。张扬一琢磨肯定是老板祁山做出了交代。收银员笑道:“张书记,祁总在办公室等您呢。”

    张扬让秦萌萌回去休息。他则来到了祁山的办公室。

    祁山正在鱼缸旁喂他的风水鱼。

    张扬道:“祁总好大的闲情逸致!”

    祁山微笑道:“我正在嘀咕呢,张书记越来越不把我当朋友了,来东江不肯给我打招呼,现在居然来慧源吃饭,也不肯跟我说一声了。”

    张扬笑道:“这次来东江为的是公事,而且自从踏进东江的地面,我就麻烦不断,今儿才算是头一天呼吸自由的空气。”

    祁山听他说得有趣,不由得哈哈大笑。

    张扬凑了过去,看到玻璃缸内的两条金龙鱼养得颇为肥硕,精气十足,啧啧赞道:“好肥,这玩意儿我还没吃过呢。”

    祁山笑道:“你要是真想吃,我让厨子捞起来给你炖了。”

    张扬笑道:“君子不吃人所爱,真要是把这两条龙鱼炖了,我就叫暴殄天物了。”

    祁山道:“龙鱼虽然珍贵,但是比不上咱们的友谊珍贵。”

    张扬点了点头道:“还别说,你说话,蛮让我感动的。”

    祁山把鱼食投完,来到水池前洗了洗手道:“晚上在这里住下吧,我让人给你安排了总统套房。”

    张扬笑道:“已经在省政府一招有房间了。”

    祁山道:“深更半夜的,还回去干什么?留下来喝酒聊天。”

    张扬道:“你又不喝!”

    祁山道:“我虽然不喝酒,但是我可以陪你喝茶!”

    张大官人不由得笑道:“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公平。”

    祁山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情,我不勉强你,你也别勉强我,对了,我还有一坛珍藏的回沙茅台。”

    张大官人道:“茅台也没什么稀奇。”

    祁山呵呵笑了起来,他拿起电话,打电话让大厨做几样拿手的好菜,然后和张扬一起前往为他安排的房间。

    盛情难却,张大官人于是就留了下来,跟着祁山来到慧源唯一的那间总统套,服务员已经在小餐厅内摆好了餐具,四道凉菜很快就上来了,全都是下酒的好菜。

    一名服务员将一坛粗陶瓦罐包装的老酒打开,张扬心中暗忖这就是祁山所谓的回沙茅台了。

    拍开泥封,打开桑皮纸固封的罐口,一股甘冽的柔香顿时洋溢在房间内,张大官人闻到这酒香,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茅台酒可以说是最常见的公务用酒,不同年份,不同度数的张大官人基本上都喝过。可之前喝过的茅台,绝没有这种纯正的香气。

    祁山接过粗陶瓦罐,给张扬倒了一杯。

    酒质晶莹,因为历经岁月沉淀,透出淡淡的琥珀色,其味清醇沉湛,让人顿时产生了提神醒脑的感觉。

    祁山自己也倒了一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张大官人端杯在手,轻轻啜了一口,过去他饮酒何时那么斯文过,酒一进嘴,如啜秋露,一股暖流沁入心脾,当真是入口不辣而甘,进喉不燥而润,醉不索饮,更绝无酒气上头的毛病。张大官人喝过这么多次的茅台,可没有一次能够比得上这次的醇正,放下酒杯闭上双目,余香绕喉,经久不散,过了好久张扬方才睁开双目赞了个好字。

    祁山微笑道:“你还说没什么稀奇吗?”

    张扬道:“茅台酒我喝过不少,可是这么醇正,这么好喝的却是第一次。”

    祁山道:“这茅台是清末民初时候窖藏的,要说这茅台,需要追溯一下过去了,前清的时候,贵州并不产盐,当地的造酒业也没有现在那么兴旺,当地人都习惯喝一种烧酒,贵州当地的食盐都由川盐接济,可运销川盐的生意都操纵在晋陕两省的商人手里,这帮商人常在贵州,却喝不惯当地土造的烧酒,于是他们在贩盐的同时也贩酒,可后来,他们发现在贵州仁怀先赤水河支流有一条小河,在茅台村杨柳湾,水质清冽,适于酿酒,于是他们把家乡的造酒师傅干脆请到了贵州,连山陕最好的酒曲子也带了过来,于是就在杨柳湾设厂造酒,后来越研究越是精深,研制出来一种回沙茅台,先在地面上挖坑,拿碎石打底,四面砌好,在用糯米碾碎,熬成米浆,拌上筛过的极细河沙,把石头的缝隙铺平,最后才把新酒灌到窖里,封藏一年到两年方才上市,当然这窖藏的时间越长越好。这种回沙茅台,经过河沙浸吸,火气全消,这才是真正的极品茅台。这坛茅台,是我入黔参加酒文化节时候拍到的,大概是1907年酿制,距今已经九十年了。最难得的是,这酒一直都在酒窖中封藏着,虽然历经战火也未曾毁坏,算得上酒中的珍品了。”

    张大官人听祁山说完这番回沙茅台的典故,更觉这酒珍贵不凡,又品了一口,叹道:“我这一口莫不要好几千下去?”

    祁山微笑道:“宝剑送壮士,红粉赠佳人,这极品茅台,自然要你这种好酒懂酒的人来喝,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大概算不上你的知己,又想让你找到千杯少的感觉,所以只能送上二斤回沙茅台,让你喝个痛快了。”

    张大官人哈哈大笑,心中对祁山颇为佩服,这个人当真不简单,做事滴水不漏,不显现不露水的还了自己一个人情。当然张大官人并不会被这二斤回沙茅台感动,祁山也不会天真地认为,一坛酒就能确保张扬为他永远守住安德渊被杀的秘密。

    服务员送上大闸蟹,还有一道砂锅鱼头。

    张扬道:“两个人吃,用不着那么铺张。”

    祁山道:“只要了这两道菜,这么好的酒怎么都要两道下酒菜搭配。”

    张扬尝了口鱼汤,赞道:“你这里的厨子水准真是不错。”

    祁山道:“我这人的原则向来都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张扬微笑道:“这个世界上未必每件事都能如愿,不然怎么会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样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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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恶作剧(上)

    祁山道:“无论命运如何,每个人总会有追求,无非是追求的高低不同。”他不善饮酒,即便是面前摆着酒中珍品回沙茅台,一样是浅尝即止,自己泡了杯铁观音,喝了口茶又道:“外界关于你的流言很多,说你在滨海涉嫌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张扬放下酒杯笑道:“很多事情都是颠倒的,明明没杀过人,却要被人当成凶手,真正的凶手却能逍遥法外。”

    祁山听出他的这句话分明是有所指,微笑道:“这就是命!不过你的运气一向不错,这么快就洗清了自己。”

    张扬道:“没做过的事,谈不到洗清,本来就是白的。说起来还要感谢袁孝商,他没有和陈岗那个老混蛋一起诬陷我。”

    祁山道:“孝商这次恐怕要麻烦了,他面临走私涉黑多项指控。”

    张扬道:“你和他曾经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很好的朋友,警方这次没找你去协助调查?”

    祁山道:“找了,我将一切都说的很清楚,我和袁孝商之间并没有任何违法的往来,不然,警方也不会那么容易把我放出来,我和你一样都是清白的。”

    张扬摇了摇头道:“咱俩不一样。”

    祁山道:“的确不一样,你喝的是酒,我喝的是茶!”

    张扬道:“有人常说,喝酒的人热血冲动,喝茶的人冷静沉稳,在咱们身上似乎真的得到了验证。”

    祁山道:“每个人都有热血冲动的时候,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底线,或是为了亲情。或是为了友情,或是为了爱情!没有人会在自己重要的人受到侵害时仍然可以表现的无动于衷。无论你怎样评价我,我仍然坚持认为。在某些方面我们有共同之处。”

    张扬叹了口气,祁山虽然没有挑明,却在暗示他,他之所以对安德渊出手,就是因为他亲人的利益受到了侵害,张扬想起祁山死去的弟弟祁峰。如果换成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或许他比祁山做得还要极端。

    张扬道:“前两天安德渊的遗体送回清台山安家老林下葬,葬礼之上,发生了一起火拼事件。”

    祁山道:“听说了 一些消息。可是并没有见到正式的新闻报道。”

    张扬道:“这种事涉及到的层面很复杂,所以在报道方面务必要相当的谨慎,来自台湾信义社的一帮人要干掉安达文,和安达文带去的手下发生枪战,死伤许多人,那些人大都落网,主犯安达文却得以逃脱。”

    祁山不动声色,轻声道:“安达文一向冠冕堂皇的称自己是做正行的,原来他归根结底还是捞偏门的。”

    张扬道:“表面上看是黑帮为了争权夺利而火拼。可是在安德渊被杀的同一时刻,他大哥安德铭在香港失踪,至今仍然杳无音讯,根据香港警方透露。安德铭十有**已经遭遇不测。”

    祁山道:“对安家人来说,今年好像是一个流年。”

    张扬道:“知不知道什么人这么恨安家?”

    祁山微笑道:“我对安家的认知仅限于一些报道上。”

    张扬道:“只要对安家有些了解的人,都不会忘记几年前在香港发生的安家血案。导致那场血案的人叫安德恒,是安家老五。可他却并不是安老亲生,他的父亲当年曾经是安老的手下兄弟。后来因为背叛安老,被帮规处置,安德恒得知这一秘密之后,卧薪尝胆,筹划阴谋,终于选定在安老寿辰之日动手,制造了名震香江的安家血案。”

    祁山道:“为父复仇倒也无可厚非。”

    张扬道:“后来安老让安达文主持安家大局,安达文查到了安德恒,将他逼得走投无路,横尸街头,可最近有人证明,安德恒并没有死!”

    祁山的表情仍然不为所动,他帮助张扬倒了一杯酒:“这段复仇史听起来倒是荡气回肠!”

    张扬道:“当年杀死安德恒父亲的是安老,抛开安德恒的父亲善恶不说,安老养育安德恒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种恩德?就算抛开这段恩德不说,安德恒要报仇应该找安老,为什么要将目标对准安家满门?难道真的要父债子偿吗?”

    祁山喝了口茶:“安家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安德恒也应该心满意足了。”

    张扬道:“他若满足就不会在清台山安家老林内发生火拼,虽然表面上是黑帮内讧,可是在背后起到真正推动作用的还是他。就像安德渊之死,跟他也有着必然的关系。”张扬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盯住祁山。

    祁山的目光却望着桌面。

    两人心知肚明,安德渊死在祁山的手上,可是祁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和安德恒有没有联系?这才是张扬真正关心的事情。

    祁山道:“安达文已经成了通缉犯?”

    张扬道:“他的运气还算不错,不过,我坚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种人早晚都会得到报应。”

    祁山道:“安家一门看来真的毁在了安德恒的手里。”

    张扬道:“如果你认识安德恒……”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祁山的镇定让张扬感到叹服,即便是在自己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的前提下,祁山仍然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

    张扬道:“如果你认识他,你就会知道,这个人绝不可信任,他可以对一个将他抚养长大的老人下手,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会在乎的呢?”

    祁山道:“这种人留在世上是一个祸害啊!”

    张扬点了点头,唇角露出笑意道:“这样的祸害越早除掉越好!你处世练达,见多识广,却不知能有什么建议?”

    祁山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宁愿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张扬的目光中流露出失望之色:“人很多时候是没得选的。”

    文浩南被人兜头盖脸泼了一盆冷水,他打了个激灵,睁开双目,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头脑一片混沌,依稀记得发生了什么,说过了什么,可一切好像又是在梦中,他的视野仍然模糊,看到的景物都是重影。

    眼前似乎站着两个秦萌萌。

    文浩南咧开嘴笑了起来:“为什么不杀我?”

    秦萌萌走上前去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抽出一只针剂,照着他的颈部静脉就扎了进去。

    文浩南开始感到恐惧,在他的印象中秦萌萌的性情是软弱的,从未像今天这样果断和坚决。这一针注射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感知,眼前的景物也在一点点变得清晰。

    秦萌萌道:“文浩南,你不用害怕,我不杀你!”

    文浩南望着秦萌萌没有说话。

    秦萌萌道:“但是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文浩南从秦萌萌双目中流露出的凛冽杀气,觉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他颤声道:“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秦萌萌冷笑了一声,转过俏脸,揭开脸上那层薄薄的面具。

    文浩南虽然和桑贝贝打过的交道并不多,可是因为他一直在跟进桑贝贝失踪一案,可以说将她的样子早已铭记在心,他本以为桑贝贝已经死了,可此时却看到桑贝贝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文浩南此时的心情完全可以用震骇莫名来形容。

    桑贝贝莞尔笑道:“看到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文浩南用力摇了摇头,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一针的缘故,一定是自己产生了幻像,可文浩南又明白,现在他的头脑已经从混沌状态完全清醒了过来,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清楚楚,之前的秦萌萌才是伪装。

    以文浩南对秦萌萌的了解本不至于被桑贝贝骗过,可是桑贝贝的易容术极其高超,她虽然无法将秦萌萌的声线模仿得惟妙惟肖,但是依靠沙哑的嗓音可以蒙混过去,其中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秦萌萌在逃离国内之后,做了整容手术,现在的容貌已经和过去有了很大不同,在文浩南心中,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秦萌萌过去的样子,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人会装扮成秦萌萌现在的样子骗他。

    文浩南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

    桑贝贝道:“看到我仍然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只有我死了,张扬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罪名才会成立,我活着岂不是代表着他无罪?文浩南,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文浩南面色惨白,桑贝贝仍然活在世上这一现实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他认为张扬是个杀人犯,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这一切都建立在桑贝贝死亡的基础上,可现在他判断的根基被动摇了。

    桑贝贝道:“开始我本以为你只是情商低下,却没有想到你的智商也没有下限,真是虎父犬子,难怪你的家人会对你如此失望。”

    文浩南怒道:“你住口!”

    桑贝贝扬起纤手狠狠抽打了文浩南两记耳光,打得文浩南眼冒金星,桑贝贝对文浩南厌恶到了极点,她下手可不将什么情面:“文浩南,你给我看清楚,现在你的性命攥在我的手里!”

    文浩南咬牙切齿地瞪着桑贝贝:“你以为我很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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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恶作剧(中)

    桑贝贝道:“张扬对你百般忍让,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他,如果不是看在你爹妈的面子上,你早就死一千次一万次了,难怪秦萌萌不喜欢你,换成任何女人也不会喜欢你这样一个心胸狭窄恩将仇报的人渣!”

    文浩南道:“张扬让你来的?”

    桑贝贝道:“如果张扬知道我会对付你,他肯定会阻止我!毕竟他还念着你们的兄弟之情。”

    文浩南抿了抿嘴唇。

    桑贝贝道:“你给我听清楚,当初张扬毁尸灭迹的事情,只是为了取信于陈岗和袁孝商而设下的一个局,如果不是那样,又怎能取得他们的信任?你自以为聪明,以为抓住了张扬的弱点,可是你根本不懂别人的良苦用心,你只是一个愚蠢的搅局者,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文浩南低声道:“你究竟想怎样?”

    桑贝贝道:“大概你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我最早给你打得一针叫硫喷妥钠,或许你听说过,这种药物又叫吐真剂,人体在注射之后,在接受讯问的时候会不由自主说真话,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文浩南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桑贝贝道:“不用我提醒你秦振东的事情了吧?”

    文浩南内心剧震,面如死灰。

    桑贝贝叹了口气道:“从今天起,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如果我心情不好,那么你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文浩南颤声道:“你胡说什么?”

    桑贝贝道:“是不是胡说。你清楚,我也清楚。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张扬那样宽容,文浩南,我劝你好自为之。”她转身离开了了铁皮屋,临走出铁皮屋之前,又道:“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反省一下,等会儿自然会有人过来救你。”

    张扬虽然品尝到了珍贵的回沙茅台,但是从祁山那里并没有得到其他有价值的情报。

    祁山离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张扬走入浴室,放好热水。躺在浴池中美美地泡了一个澡,可就在他惬意享受的时候,听到外面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张大官人迅速起身,裹上浴巾,身体悄声无息地藏在浴室门后。

    浴室门被悄悄打开,看到一只纤巧白嫩的玉足踏入其中,黑衣女郎伸出手去,猛然拉开浴帘,却看到浴缸内空空如也。方知扑了个空,她霍然转过头去,张大官人已经饿虎般从门后扑了上来,抓住她的手臂。

    那女郎低声惊呼。俏脸转了过去。

    张大官人也是内心剧震,他万万没有想到潜入自己浴室的竟然是秦萌萌。

    四目相对,张大官人一时间尴尬非常。秦萌萌毕竟是他的干妹妹,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秦萌萌要夜闯自己的房间。让张大官人更加尴尬的是,围在腰间的浴巾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滑落了下来。张大官人春光外泄。更难堪的是,这厮不纯洁的地方又可耻的有了变化。

    秦萌萌猛然扑入他的怀中,张大官人被她弄了个手忙脚乱:“别……萌萌……别……”浴室的灯突然熄灭了,张大官人暖玉温香抱个满怀,这货绝对不是柳下惠,黑暗中感觉到秦萌萌吹气若兰,耳边听到她的柔声呢喃。

    大官人的意志力仍然在坚持:“萌萌,你是不是喝多了……咱们不能这样……”

    向来矜持的秦萌萌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狂热,她的衣衫一件件褪去,很快就和张大官人坦诚相见了。

    张大官人被她牵到了浴缸内,大官人薄弱的控制力终于在她的火辣出击下土崩瓦解。

    这一夜的迷乱和狂热,张大官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秦萌萌离开之后,这厮坐在浴缸内足足冷静了十多分钟,方才反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禽兽!那是你干妹妹!”

    张大官人到现在也不明白秦萌萌为什么会这样做,可从心底来说,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负疚和后悔,反而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悦,不得不承认,在他内心深处还是很喜欢秦萌萌的。

    和张扬香艳旖旎的一夜相比,文浩南要悲惨的多,直到凌晨三点方才有警察赶到了铁皮屋,将又冷又饿又困又乏,又惶恐兼无助的文浩南给解救出来,对于发生过的事情文浩南只字不提。

    文浩南被劫持一事也惊动了公安厅长高仲和,听说这件事之后,高仲和半夜三更的爬起,赶到了军区医院。

    文浩南正在那里接受身体检查。

    高仲和从医生那里确认文浩南没事方才放下心来,心中暗叹,这个文浩南可真不给自己省心,之前闹出的风波还没有平息,这又差点儿出事,如果文浩南在平海的地盘上出事,自己这个公安厅长肯定难辞其咎,无论这混小子多不争气,可他毕竟是文国权的儿子。

    文浩南显得失魂落魄。

    高仲和来到他面前,连叫了他三声,他方才有了反应:“高厅长……”

    高仲和点了点头,看到文浩南如今的境况,心中也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浩南,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有没有注意绑匪的特征?”

    文浩南摇了摇头:“高厅,这件事我不想追究,能不能就此作罢?”

    高仲和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文浩南这小子何时变得那么宽容了?难道其中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高仲和道:“你没事就好!”

    文浩南咬了咬嘴唇道:“明天一早我会把辞职书送到您的办公室。”

    张大官人起来的很早,事实上这厮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身体上舒坦了,内心中暗爽了,可张大官人总觉得这张面子抹不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明天应该如何面对秦萌萌。

    昨晚秦萌萌显然是从窗户爬进来的,离去的时候是从正门离开,张大官人很是不解,他过去都不知道秦萌萌还有飞檐走壁的本事,而且秦萌萌昨晚表现出的热情,彻底颠覆了他的固有观念,原来自己的这个干妹妹表面冷若冰霜,可内心实则是热情如火,女人啊果然都有两面性。

    大官人思来想去,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这是为了避免尴尬,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跟秦萌萌说啥,如果说昨晚一开始自己还有那么点坚持,可在秦萌萌的主动热情下,自己的那点坚持很快就土崩瓦解了,到后来自己就变被动为主动了。想起昨晚的情景,张大官人居然又可耻的有了反应,这大早晨的,荷尔蒙分泌总是会很旺盛。

    张大官人匆匆洗漱完毕,可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越是想今儿躲着秦萌萌,可偏偏两人就在大堂相遇了,秦萌萌穿着一身运动服,刚刚从外面晨练回来,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颇为可爱。

    张大官人看到她,把脑袋下意识的一低。

    可秦萌萌已经看到了他,笑着走了过来:“扬哥,你起得好早!”

    张大官人硬着头皮笑道:“你比我还早!”

    秦萌萌道:“我习惯早起,如果不是昨晚有点累了,还会早一些。”

    张大官人嗯啊了一声道:“你身体素质不错。”

    秦萌萌道:“还成吧!你身体也很棒啊!”

    张大官人心说那是当然,我的身体素质那不是一般的强悍,眼睛朝秦萌萌脸上瞄了瞄,正琢磨着告辞离去。

    秦萌萌道:“既然这么早,一起吃早餐吧,你去餐厅等我,我上去冲个澡过来。”

    张大官人道:“哎……那啥……”秦萌萌已经一阵风一样走入电梯了。

    张大官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想想昨晚的事情,还是颇为回味的,张大官人暗暗想道,现在自己和秦萌萌之间的关系算什么?干兄妹还是那啥?经过这一夜,事情彻底被他给搞复杂了。

    张大官人从来都不是个怕事的主儿,逃避只是他一时的想法,可既然迎面遇到了,张大官人就决定面对现实了。

    秦萌萌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十五分钟后就已经来到餐厅内,张大官人已经帮她点好了早餐。

    两人面对面坐着,张大官人头一次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和张扬相比,秦萌萌的表现倒是落落大方:“扬哥,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张扬道:“睡得挺好,挺踏实的,你呢?”张大官人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我这不是有病吗?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秦萌萌嫣然笑道:“没睡好,一晚上都在做梦,毕竟就要离开了,我还以为今天不会再和你见面了。”

    张扬道:“我也没想到……”

    秦萌萌听他说话吞吞吐吐的颇为怪异:“没想到什么?其实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你说是不是?”

    张大官人连连点头:“是,都是老天注定的。”心中暗道:“全都是老天爷惹得祸,天地良心,萌萌啊,萌萌,如果不是昨晚你主动跑到我房间里,我是不可能对你做出那啥的事儿的。”

    秦萌萌小声道:“我下午的飞机。”

    张扬点了点头,鼓足勇气道:“我送你!”

    秦萌萌笑道:“不是说过不要你送了吗?”

    张大官人道:“萌萌,昨晚……其实……那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恶作剧(下)

    秦萌萌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张大官人道:“其实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秦萌萌道:“我知道!”

    张大官人道:“其实,我……我……”

    秦萌萌道:“扬哥,你今儿是怎么了?平时你不这样啊!”

    张大官人算是明白了,其实女人有时候比男人还要豁达。秦萌萌看来并没有往心里去,自己在这儿纠结个什么劲啊,他笑了起来:“可能昨晚没休息好,有点脑缺氧。”

    秦萌萌喝了口橙汁:“扬哥,我决定,这次离开之后就不再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心中流露出几分难舍。

    张大官人愕然望着秦萌萌:“为什么啊?”

    秦萌萌道:“我不想再成为你的负担,不想再给你添任何的麻烦。”

    张大官人道:“我没觉得啊,萌萌……如果你是因为我而不愿意回来,你大可不必这样。”

    秦萌萌咬了咬樱唇道:“扬哥,我已经决定了。”

    张扬道:“可是!”

    秦萌萌道:“我相信,我可以习惯未来的生活。”

    张大官人道:“可是……”

    秦萌萌道:“扬哥,你不用说,其实你想说什么,我心里都明白,谢谢这些年来你对我的帮助,我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一切。”

    张大官人咽了口唾沫,其实他也不能忘。

    秦萌萌笑了笑:“我该回去了,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和所有的一切告别。”她起身离去。

    张大官人呆呆坐在那里。总觉得事情不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秦萌萌虽然说得豁达潇洒。可是在她心底一定也想听到自己挽留她的话。可自己居然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一句像样挽留的话都没说出口。这还算是一个男人吗?听秦萌萌刚才话里的意思,她这次走后,再也不会回来,难怪昨晚她会放下矜持表现出那样的主动,原来她是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向自己告别。

    张扬想起秦萌萌的善良,想起她不幸的过去,大官人心中深深自责着,自己居然连一句挽留的话都吝惜出口,张扬啊张扬。你好像有点不厚道啊!

    秦萌萌回到房内,不知为何,眼睛有些湿润了,她默默整理着行装,在她心底早已爱上了张扬,可是她终于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因为她明白,自己配不上张扬,如果可能。她宁愿默默守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做他背后的女人,可一切也许只是幻想罢了。维持现在的样子蛮好,有些话也许永远不要说的太明白。秦萌萌心中却生出海天相隔,再也无法相见的感觉,泪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门铃声忽然想起。秦萌萌慌忙擦去脸上的泪珠,拉开房门。却看到张扬就站在门外。

    张扬走了进来,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秦萌萌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嘴唇:“想起就要离开。总会有些舍不得……”

    房门在张扬的身后关闭,他忽然冲了上来勇敢地抱住了秦萌萌,吻住了她的樱唇。

    秦萌萌的美眸因为震骇而睁得滚圆,她的双拳紧张地攥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将她击打得晕头转向,张扬热烈而缠绵的长吻让她几乎就要透不过气来。她双手的肌肉终于松弛了下来,尝试着放了下去,然后慢慢攀上了张扬的腰背,进而紧紧拥抱住了他。

    当秦萌萌的头脑稍稍恢复理智的时候,她和张扬已经变得**相见,张扬一言不发,极其霸道地进入了她的体内,秦萌萌刚刚恢复的那点理智彻底迷乱了,她拥紧张扬健壮的身躯,美得令人窒息的纤长美腿紧紧缠住了张扬,湿润的美眸在张扬的冲击下流露出迷蒙的**。

    张大官人感觉到有些不同,秦萌萌的反应比昨晚要矜持的多,可此时的张大官人压根没时间去考虑更多的事情,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向秦萌萌表白,可这厮感觉语言远不如行动,于是这个务实的行动派,终于还是选择了行动。

    狂乱过后,秦萌萌娇躯酥软,仍然躺在张扬的怀中瑟瑟发抖,她显然没有从张扬带给他的激情中平复下来,美眸之中荡漾着让人怜爱的泪光,不是伤心而是满满的幸福。

    张大官人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萌萌,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你。”

    秦萌萌俏脸发热,将螓首埋在他的怀中。

    张大官人此时方才留意到雪白被褥上的点点落红,张大官人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可那绝不是来自自己身上的:“萌萌……你……”

    秦萌萌将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羞得不敢抬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低声道:“我从小身体和别人就是不同的,医生说我因为遗传复制的原因,所以……所以和别的人不同……”她声如蚊呐,羞不自胜。

    张大官人这才明白,这在医学上并不少见,就是拥有两套生殖系统,双子宫双那啥……而且两个子宫都可以受孕,难怪刚才自己的感觉全然不同,秦萌萌虽然生过秦欢,可是她特殊的身体结构决定,她的另外一半仍然是未婚少女,今天方才真正被张扬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女人。

    秦萌萌含羞道:“扬哥你不会嫌弃我吧?”

    张大官人道:“怎么会,我感觉赚到了啊。”他一翻身将秦萌萌压在身下:“那啥……咱们的工作好像只完成了二分之一……”

    张大官人离开秦萌萌房间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今天绝对是自己乌龙了,他已经能够断定,昨晚潜入自己房间的肯定不是秦萌萌,他又不是麻木不仁,在和秦萌萌真正亲密接触的刹那就已经意识到,这感觉完全不一样啊。可事已至此,张大官人也不敢把真相说破,只能将错就错了。

    张大官人回到汽车内,看着反光镜中的自己,扬起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禽兽啊!”可打完自己这一巴掌,脸上却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如果不是昨晚的那场乌龙,他和秦萌萌可能这辈子都迈不出这亲密的一步,说起来还得感谢昨晚的那人才对。

    张大官人发现自己真够糊涂的,如果说当初因为蛊毒发作被黑寡妇邵明妃设计,误以为和邵明妃发生了一夜情倒还可以理解,这次居然在清醒的状况下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真要是被人知道,恐怕要没脸见人了。

    不过这厮的脸皮一向很厚,想了一会儿居然得意起来,这就是洪福齐天,他心底对昨晚潜入自己房内的那个秦萌萌已经有了回数,嘴里轻声念出了一个名字:“贝贝啊贝贝,你这丫头也忒喜欢恶作剧了,我这次让你给坑惨了!”

    张扬念叨桑贝贝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张扬拿起电话,却是丽芙打来的,约他去江滩公园相见。

    张扬驱车来到江滩公园,这座江滩公园面积虽然很大,绿化也相当不错,可一直都是游人稀少,加上今天风力稍大,更是门可罗雀。

    张扬将车扔在停车场,步行从南门进入,公园已经实行敞园,不需要购买门票,虽然如此,仍然看不到游人。

    沿着通往江滩的通道缓步而行,道路两旁栽植种着法桐树,一棵棵枝桠相连,树上的叶子大都已经凋零,偶尔挂着那么一片两片,秋风一吹,便脱离了斑驳树枝的羁绊,打着旋儿在风中飞舞。

    大片的草皮也变成了枯黄色,偶尔可以看到一两片坚持的绿色,河滩上的鹅卵石在秋风下泛出白色的干霜,江水也变成了一种厚重的褐色。

    张扬忽然想起最早来这公园的时候,还是和顾佳彤一起来找顾养养。

    前方一点鲜红的颜色吸引了他的注意。

    丽芙穿着红色的束腰风衣,迎着风站在那里,静静望着东流的长江。

    张扬微笑来到她的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揽住丽芙盈盈一握的纤腰:“啥时候回来的?”

    丽芙冰蓝色的美眸如秋水般荡漾了一下,似乎有些怕冷,将娇躯向张扬的怀中缩了缩,可爱的鼻翼抽吸了一下,闻到张扬身上一股特别的味道,她轻声道:“大清早的,跑哪儿干坏事去了?”

    张大官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倒是想干,可这天是不是有点冷,这周围也没个避风的地方,而且万一来人撞到了也不好,要不咱俩回酒店?”

    丽芙白了他一眼:“流氓!”

    张大官人笑道:“我觉得你是在夸我!”

    丽芙道:“我的鼻子一向很灵,可以闻到那股味儿。”

    张大官人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儿?”

    “你明白!”

    张扬哈哈笑了起来。

    丽芙道:“是不是桑贝贝找你去了?”

    张扬摇了摇头,虽然他高度怀疑昨晚冒充秦萌萌潜入自己房间的那个是桑贝贝,可目前还无法证实。

    丽芙道:“为了找她,我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这次的事儿让你跟着操心了。”

    丽芙道:“以你的身手,就凭那帮警察根本困不住你,是不是心里有谱啊,知道肯定有人会搭救你,所以这次表现的这么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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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变动(上)

        张扬笑道:“我没做亏心事,当然不怕鬼敲门,桑贝贝根就没死,他们对我的指控自然不成立。这种事,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丽芙道:“麻烦已经帮你解决了,浩南那边我们也给了他一个教训。”

    张扬还不知道浩南被绑架的事情:“啥?你们把他怎么了?”

    丽芙道:“你不用害怕,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不会要了他的xìng命。”

    张扬道:“在这次的事情中他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被人利用了。”

    “张扬,我觉得你不应该总是顾忌你和家的关系,对浩南这种人不能一忍再忍。”

    张扬道:“这次表面上看是浩南找我麻烦,可在背后推动这件事的另有其人,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我和浩南真要是斗个你死我活,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丽芙道:“浩南如果能有你一半的境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了。”

    张扬道:“因为秦萌萌的事情,他把仇恨都瞄准了我,其实我是何其无辜。”大官人这番话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惭愧,如果过他无辜,他和秦萌萌清清白白的,可在今天早晨之后,他和秦萌萌之间已经突破了最后一道屏障,虽然这其中有一定的乌龙因素,可他的把持能力也的确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丽芙道:“我来找你有正事。”

    张扬笑道:“咱们哪次不是有正事?”

    丽芙啐道:“少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听着,安德恒很可能藏身在东江。”

    张大官人听到这个消息不觉一怔。

    丽芙道:“这消息是一个内线提供,对祁山这个人你了不了解?”

    张扬眯起双目,望着不远处波涛起伏的江面,清晨的江面之上仍然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一只白sè的沙鸥正在江面上孤独地觅食,用它的双翅在天水之间不停划出一道道银sè的亮线。

    张扬点了点头道:“还算是有些了解。”

    丽芙道:“前些年东江地下冰毒制造贩卖猖獗,应该和祁家兄弟有相当大的关系。”

    张扬道:“jǐng方倒是查过他几次,可是没有抓住确实的证据。”

    丽芙道:“四海水产只是祁山用来掩饰犯罪的幌子而已,我查到了一些情报,在年上半年之前,平海以及周边的冰毒市场都是祁家兄弟在做,而且他们居于绝对的控制地位,这方面巨额的利润让不少人眼红。其中就包括一个来自香港的毒品贩子。”

    两人沿着江边漫步,丽芙很自然地挽起张扬的臂,看起来就像是一对谈情爱的情侣,事实上也就是如此。

    丽芙道:“毒品贩子名叫邦仔,起来他过和祁家两兄弟还是合作关系。由他提供原材料,祁家兄弟负责加工,可是到后来,为了追求利润的最大化,祁家兄弟自己找到了制毒师,他们利用一些药物合成麻黄碱,解决了原材料问题。自然绕过了邦仔,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制造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最终演化成了一场黑帮火拼。”

    张扬停下脚步,低声道:“这些事你可以确定吗?”

    丽芙道:“都是内部线人提供的情报。证据方面并不充分,后来他们之间的矛盾就变得越发尖锐,最终导致了两方的仇杀,祁峰就死于这场仇杀之中。我可以确定,邦仔就是策划杀死祁峰的人。”

    张扬道:“后来呢?”

    丽芙道:“邦仔的背后还有后台老板。那个人也是你的老相识了。”

    张扬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望着丽芙。

    “安达!”丽芙出了这个极其熟悉的名字。

    张扬并不意外,现在他终于完全明白祁山和安家之间的矛盾是因何产生,为什么他要干掉安德渊,目的就是要报复安达杀害祁峰的一箭之仇。

    丽芙道:“安达和祁山这两个人做事都非常的狡猾,他们虽然涉嫌制度贩毒,但是从不亲力亲为,或许是因为弟弟的死让祁山受到了刺激,自从祁峰死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毒品生意,至少在我了解到的情况就是这样。”

    张扬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改邪归正?”

    丽芙道:“是不是改邪归正我并不知道,不过我之所以对祁山产生兴趣,是因为在不久前他曾经和安德恒接触过。”

    张扬皱了皱眉头,在这件事上,他应该是最早知道内情的一个,早在安德渊遇害当天,他就从袁芬奇那里得到了凶的画像,进而推断出一切都是祁山所为。对照刚才丽芙所的这一切,已经将祁山为什么要杀安德渊做出了合理的解释。张扬低声道:“安德恒和祁山之间难道已经形成了同盟?”

    丽芙道:“我不清楚,不过安德恒这个人向来居心叵测,如果他利用祁峰之死煽动挑起祁山和安达之间的仇恨也很有可能。”

    张扬道:“祁山这个人非常jīng明,他未必那么容易上当。”

    丽芙道:“祁山的确jīng明,虽然我们在他的事情上花费了相当大的功夫,可是取得的成效却很少,祁峰的死应该算得上一个阶段的结束,从那以后,祁山应该结束了所有的非法生意,而很多的事情都已经推卸到了祁峰的身上,有道是死无对证,谁也不可能追究一个死人的责任。”

    张扬道:“祁山这个人做事很有一套。”

    丽芙道:“有人已经放出消息,安德渊的死和祁山有关。”

    张扬不由得一怔,他虽然知道内情,可是他并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在他看来安德渊的死也算得上是罪有应得,如果非要在安家和祁山之间选择一个维护的话,张扬宁愿选择后者。袁芬奇早已离开了国内,他更不可能提起这件事,所以这件事只有一个可能。如果安达杀死祁峰的消息是安德恒透露给祁山的。那么,这次的事情同样可能是他所透露,他就是要在两人之间制造矛盾,局面越是混乱,越便于他隐藏自己。

    丽芙道:“安达虽然出逃,可是他在国内仍然有不少的势力,这次的消息来源应该非常可靠。”

    张扬道:“有没有安德恒的确切下落?”

    丽芙道:“这件事要看你了。”她停顿了一下低声道:“祁山如果和安德恒确有接触,那么他或许有找到安德恒的办法。”

    和丽芙分别之后,张扬接到省组织部长焦乃旺的电话。让他省组织部一趟,张扬前往组织部的途中,刚巧经过黑胶片酒吧,张扬下意识地踩下煞车,他永远记得这里是姜亮当年英勇殉职的地方。如今的黑胶片酒吧因为经营不善已经停业,街头站着几个染着黄毛的混混,这一代的治安看起来仍然不好。

    想起姜亮昔rì的音容笑貌,张扬内心中一阵难过,他正准备加油离开这里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就在前方,站在那里静静望着马路对面的酒吧。

    张扬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荣鹏飞。仅仅是几天不见,荣鹏飞明显苍老了许多,他的头发显得有些长了,胡子也没有及时刮。下颌上露出不短的胡茬儿,穿着一件灰sè的夹克,双插在衣兜里,宛如定格般站在那里。目光始终盯住黑胶盘酒吧业已残破的招牌。

    张扬和荣鹏飞之间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维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荣鹏飞在江城担任公安局长期间对张扬表现出不遗余力的支持。那是张扬对荣鹏飞是尊敬的,后来荣鹏飞升任平海公安厅副厅长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张扬对荣鹏飞的许多做法开始感到不解,尤其是在保举浩南的事情上。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经让张扬感到不满。可是当他看到荣鹏飞站在那里,看到荣鹏飞此时脸上表现出的悲伤和痛苦的时候,张扬又感到惋惜。

    他停下车,缓缓走了过。

    荣鹏飞直到听到张扬的咳嗽声,方才注意到了他,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抿了抿嘴唇:“张扬,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张扬的目光投向对面的黑胶片酒吧:“看到这间酒吧,忽然想起了姜亮。”

    荣鹏飞叹了一口气。

    张扬道:“我听你病了?”

    荣鹏飞道:“早就病了……”话的时候抬起头来,因为他不想张扬看到自己目光中的悲凉和歉疚。

    张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是当见到荣鹏飞的时候,却又什么都不想问了。

    荣鹏飞道:“对不起!”他在向张扬道歉,但是他的目光仍然没有看着张扬。

    张扬笑道:“都是为了公事!”

    荣鹏飞摇了摇头道:“姜亮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开始反思,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也许你不相信,可是……我真得认为,自己从未好好考虑过自己的人生。”

    张扬道:“每个人都不一样,人生观自然不同。”

    这个月的月票榜非常的纠结,前十,甚至前十五的票数其实相差都不大,章鱼真是有点郁闷了,过没想争的时候,大家都在那儿歇着,一个比一个懒散,这个月章鱼想奋发了,结果大伙儿都动起来了,局面已然这样了,谁再打退堂鼓还是爷们吗?那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怂货。

    章鱼必须要坚持到底的,但是单凭章鱼的坚持是不够的,还需要医道的兄弟姐妹齐心合力,穿了,章鱼必须要大家的帮助。

    这个月已经过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十九天,章鱼依然会坚持,如果诸君看到了我的坚持和努力,并肯定章鱼的努力,请投票吧,不要犹豫,章鱼一定对得起你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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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变动(中)

    荣鹏飞道:“当初我把姜亮调来负责东江冰毒案,以是看中了他的办案能力,还有一个原因,姜亮的儿子考上了东江师大附中,他也想过来,毕竟这样可以方便照顾儿子……只是我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荣鹏飞摸出香烟,点燃了一支,用力抽吸了一口,试图通过烟草的味道稳定内心业已激动的情绪。

    荣鹏飞低声道:“没有人想成为烈士,即便是将世界上所有的荣誉都给你又能怎样?姜亮死了,最痛苦的还是他的家人,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把他调来东江。”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他来东江是自己主动要求,并不全都是你的缘故。”

    荣鹏飞道:“我和宋书记认识有二十多年,他来平海之后,我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说到这里,他终于看了张扬一眼,嘴唇边带着苦涩的笑意:“你一定会看不起我,每个人都有功利心,每个人都需要被别人认同。”

    张扬道:“他一直都把你当成好朋友,当成值得信任的人。”

    荣鹏飞道:“我在省厅的排位最多是第四位!高厅和我的关系一般,你应该看得到,很多棘手的问题他都交给我来处理,我做了这么多事,可最后呢?我又能得到什么?”

    张扬望着荣鹏飞,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悲哀,他从未想到荣鹏飞会这么在意权力,过去的荣鹏飞一直给他看淡名利的印象,却想不到那只是他的伪装。

    荣鹏飞道:“没有人会不在乎的。很多你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偏偏不像你想像。我跟宋书记流露过我的意思。可是他并不在意……”荣鹏飞的声音中充满了失落:“我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我们曾经是这么多年的朋友。”

    张扬终于明白荣鹏飞为什么会一步步变成如今的样子,归根结底,还是源于他对权力的在乎,他认为自己和宋怀明拥有着二十多年的深厚友情,宋怀明如今已经成为平海省委书记,名副其实的平海一把手,只要宋怀明肯为他说一句话。那么荣鹏飞在省公安厅的位置就不会像现在如此尴尬,就算他无法取代高仲和扶正,也可以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当荣鹏飞认识到宋怀明不会给自己政治上任何的助力之后,他的内心开始出现了波动,他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荣鹏飞道:“人总是会变的!”

    张扬点了点头,重复道:“不错,人总是会变的,但改变的并非是宋书记!”他没有和荣鹏飞继续交谈下去,转身走入汽车。甚至没有和荣鹏飞道别。

    组织部长焦乃旺叫张扬过来是为了公事,他并没有提起前两天围绕张扬发生的那些麻烦。而是微笑道:“张扬,你在省党校的函授课程怎么样了?”

    焦乃旺还是第一次关心自己的学业,张扬笑道:“还是那样,我在学习方面没什么天分,算不上聪明,可也不是个笨蛋,如果正常的话应该能够毕业。”

    焦乃旺道:“研究生毕业吧!真是不容易,年轻人像你这样能够坚持学习的不多见啊。”

    张大官人笑道:“焦部长,您这话是寒碜我吧,我就是混文凭。”

    焦乃旺指了指他道:“态度不端正,对了,你对自己在滨海的工作还满意吗?”

    张扬道:“满意!”

    焦乃旺道:“有没有想过要换个环境?”

    张大官人眨了眨眼睛,这是要把自己调出北海的前奏吗?张扬道:“焦部长,我犯错误了吗?”

    焦乃旺道:“没有啊!今年还打算给你一个省十佳呢!”

    张扬道:“我在滨海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把我调走?”

    焦乃旺道:“没说要调走你,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张扬道:“我真没想过要走,做事情总得有始有终吧,总不能事情刚刚开了头,我拍拍屁股就得走人,我之前那么多的工作岂不是全都白干了?”

    焦乃旺笑道:“都说了是征求你的意见,你要是不想走,大可跟我说,我也会慎重考虑的。”

    张扬道:“这是您的意思?”他总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焦乃旺的意思,所以才有此问。

    焦乃旺道:“你这小子想法总是太多,只是问问你的意见,又不是直接给你下调令。”

    张扬道:“不是我想法多,而是我不能不多想啊,现在陈岗和昝世杰落网,北港的事情刚刚算是有了点眉目,您这边就跟我谈挪窝的事情,这磨还没卸下来呢,您的刀就举起来了。”

    焦乃旺哈哈大笑:“你小子这脾气还真有点犟驴的味道。”

    张扬道:“又骂人,我这头脑怎么也比不过你们这帮当领导的,累,我脚步能跟的上,可思想是跟不上啊。”

    焦乃旺道:“跟不上就歇歇嘛,谁又没勉强你。”

    张扬道:“真是有点失望啊,本来我还以为您把我叫来是要给我升职呢。”

    焦乃旺道:“你不是刚刚才升了副厅,怎么又念叨着要升职,以为升官是坐火箭吗?”

    张扬道:“焦部长,您跟我透个底儿,让我离开滨海是谁的意思?”

    焦乃旺笑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可千万别多想,对了,你可别在宋书记面前提起这件事儿。”

    张扬心说到了现在你居然还跟我玩弯弯绕,这事儿十有**就是宋怀明的意思。

    焦乃旺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喝了口茶道:“对了,文浩南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张扬道:“我现在对他是敬而远之,他不找我麻烦我都谢天谢地了,哪有时间关心他的事情。”

    焦乃旺道:“昨天晚上他被人绑架了,扔在郊外一座荒山上的铁皮屋内,好在人没事!你真没听说这事儿?”

    张扬已经知道这件事是丽芙和桑贝贝联手干的,可他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道破真相的,摇了摇头道:“没听说,焦部长,您问我这事儿是什么意思?和我有关吗?难不成这事儿又要赖到我头上?”

    焦乃旺笑道:“你多心了,年轻轻的怎么这么多心眼儿。”

    张扬道:“没办法,跟你们这帮大人打交道,不多点心眼,被卖了都不知道。”

    焦乃旺道:“能把你卖了的还真没有几个。”

    从省组织部出来之后,张大官人感觉自己有必要去和宋怀明好好聊聊了,这次来东江之后,始终没有和他打过照面,自己这些天的遭遇他不可能不知道,宋怀明心中究竟是什么态度?他有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情而感到生气?这些事情必须要见了他的面才能知道。

    在吃不准宋怀明的真实态度之前,张扬没敢直接给他打电话,而是先将电话打到了宋怀明的家里,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于是张扬又把电话打到了省委书记办公室。

    接电话的人是宋怀明道秘书钟培元,他告诉张扬宋书记正在接见外宾,今天怕是没有时间见他了。

    挂上电话,张扬琢磨着,这是不是代表着宋怀明在一定程度上的冷落?他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想起这次来东江还没有去康复中心探望过刘艳红,于是就赶了过去。

    张扬来到康复中心的时候,刘艳红正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做着康复治疗,借助双杠一样的围栏,尝试锻炼着她的下肢力量。

    张扬没有打扰她,静静站在一旁看着。

    刘艳红练得很辛苦,也很坚持。张扬很欣慰地看到,比起上次自己来看她的时候又进步了许多,证明刘艳红的四肢机能正处在康复过程中,照这样下去,也许不久的将来,她就能依靠拐杖行走了。

    刘艳红坚持练完今天的康复课程,方才在护士的帮助下坐回轮椅,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喝了几口。

    张扬道:“不错啊!刘姐,照这样下去,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能参加奥运会了。”

    刘艳红笑着转过脸去,看到张扬那熟悉的小脸,她摇了摇头道:“你是说残奥会吗?”

    张扬道:“青奥会才对!”

    刘艳红道:“还是那么贫!”

    张扬道:“这叫健谈!”

    刘艳红身边的小护士眨着眼睛望着张扬,张大官人朝她笑了笑:“刘姐,这位护士小姐新来的,可真漂亮啊。”一句话把小护士夸得红了脸。

    刘艳红不无嗔怪地等了他一眼,这小子就是见不得漂亮姑娘。她轻声道:“你推我出去透透气!”

    张扬点了点头推着刘艳红来到了户外。

    外面的风很大,张扬帮助刘艳红将羊毛披肩披在身上:“刘姐,要不还是回去吧,这么大的风小心着凉。”

    刘艳红道:“还好了,整天都在屋里呆着,闷都要闷死了。”

    张扬道:“再忍忍,明年你就能健步如飞了。”

    刘艳红道:“你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

    张大官人道:“刘姐,这话可不对啊,我压根也没被关起来啊。”

    “不是说前两天把你给专政了吗?”

    一整夜可怜巴巴的一张月票,这是要被别人轮爆的节奏吗?这让勤劳的章鱼情何以堪……多来一张凑个双数行不……(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变动(下)

    “专政谁也专政不到我头上,像我这种遵纪守法的好同志永远不可能沦落到那种地步的,除非有人故意害我。”张大官人表现得颇为自信。

    刘艳红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早就跟你说过吧,注意作风问题,不要见到漂亮女孩子往跟前凑,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心里还是没点回数,这次的跟头栽的不轻吧?”刘艳红对张扬还是非常了解的。

    张大官人嘿嘿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谁能没三五个异性朋友,刘钊那老家伙明摆着阴我!”

    刘艳红道:“我警告你啊,别在领导背后说人家的坏话。”

    张扬道:“就许有些领导在背后搞缺德事儿,还不让人说了?最好别让我遇到他!”

    刘艳红道:“公是公私是私,你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了一些,换成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你还是把心胸放宽一点,别觉得人家是在针对你。”

    张大官人笑道:“他兴许不是在针对我,可一定是在针对宋书记。”

    刘艳红道:“过去没发现你居然还会搬弄是非。”

    张扬道:“刘姐,开始的时候我也挺郁闷的,可后来我发现文浩南卷进来之后,就明白,这事儿不仅仅是针对我。”

    刘艳红道:“有些事你不说出来,也没人把你当哑巴。”刘艳红虽然并没有亲历这件事,可是她却能够看出其中的奥妙。纪委书记刘钊,公安厅副厅长荣鹏飞这些人都在官场之中打拼了数十年。他们怎么领悟不透宋怀明的意思。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们也不可能爬升到现在的位子上。张扬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燃爆点并不在他的身上,文浩南恰恰是那个点燃导火索的人,他虽然主动点火,可是到最后也免不了抽身不及被炸得遍体鳞伤。

    这次的风波虽然以宋怀明的胜出结束,但只是现在,不代表最后的结果,刘艳红暗自感叹。政治的反复无常,人性也是复杂多变,身处官场之中,其中的诡谲多变是外人无法想象的。

    张扬道:“刚才我去了组织部,你猜猜焦部长跟我怎么说?”

    刘艳红道:“是不是要表彰你在北港所做的突出贡献?”

    张扬道:“拉倒吧,还表彰呢,看他的架势好像要把我从北港踹出来!”

    刘艳红听他这样说心中不由得一怔,张扬的事情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既然他谋杀之事不成立,那么也就没理由对他进行处罚。可焦乃旺为什么还要让他离开滨海?刘艳红马上就明白这应该和焦乃旺的关系不大,一定是宋怀明未来政治布局的一部分。刘艳红道:“恭喜啊!”

    张大官人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喜从何来!”

    刘艳红道:“十有**要升职了!”

    张扬道:“我现在突然对升官失去了兴趣,更何况滨海那边的事情都没料理清楚。对了,刘姐,我今儿来找你也不是为了这档子事儿,你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

    刘艳红道:“说呗,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扬笑了笑道:“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要匆匆离开北港前往荆山吗?”

    刘艳红双眉颦起,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想了好一会儿,她又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医生说我是选择性遗忘,刚好把事故发生的前后那段给忘掉了,其实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连夜前往荆山。”她叹了口气。

    张扬有些同情地看着刘艳红,关于她冒雨连夜前往荆山,外界有很多种说法,其中有一种说法是她前往荆山为了和吴明见面。在张扬看来这种说法相当的可笑,且不说刘艳红和吴明之间并没有明确恋爱关系,就算他们真的成为情侣,刘艳红也不可能利用公家的车辆冒雨赶往荆山和他相会。不过有一点能够确定,刘艳红前往荆山之前曾经接到过一个神秘电话,到现在仍然没有查清那个电话究竟是谁打来的。

    刘艳红道:“我想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我不会冒雨前往。”

    两人谈话的时候,听到后面响起脚步声,随后听到荆山市委书记吴明的声音:“艳红,原来你在这里啊!”

    张扬转过身去,看到吴明身穿深蓝色的西装,手捧一束鲜花走了过来,张扬过去一直都不喜欢吴明这个人,认为这个人太过投机,在政治上处处钻营,而且他还和省党校教务主任张立兰有染,不过自从刘艳红出车祸之后,张扬对吴明的印象有所改观,刘艳红受伤这么久,几乎吴明每隔半个月就会来探望她一次。如今的刘艳红还没有确定可以康复,就算她康复之后,也未必能够继续胜任原来的工作,可吴明始终表现的不离不弃,这就不能用伪装来解释了。连张扬都相信,吴明对刘艳红的确产生了感情。

    刘艳红笑道:“吴明来了!”

    吴明道:“我去沪海开会,顺路过来看看你,等会儿我就得走,司机还在外面等着呢。”

    刘艳红道:“你工作忙就不要过来了啊!”

    吴明笑道:“有时间,而且想来看看你的康复情况。”他说完又朝张扬笑了笑道:“张扬什么时候来的?”

    张大官人笑道:“有一会儿了,我正打算走呢,你们聊!”

    吴明道:“别啊,我这就走!”

    张扬笑道:“我的事情说完了,你的事情还没说完,你们好好聊。”

    张扬走后,吴明又道:“艳红,我托人买了两盒上好的鹿筋放在你房间里了,听说对你的康复有好处。”

    刘艳红叹了口气道:“吴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就别为了我折腾了。”

    吴明道:“艳红,我愿意!”

    刘艳红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轻声道:“我现在连正常行走都不能,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苦在我这个残废身上浪费精力,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给你事业帮助的贤内助,而不是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

    吴明道:“艳红,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刘艳红道:“咱们都是成年人,对待任何问题都要冷静,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并不是一个缺乏理性的人,吴明,你应该清楚,你对我没有任何的义务和责任,你不用感到任何的压力,这段时间你对我已经够好,我不想欠你太多,你明白吗?”

    吴明道:“艳红,我承认,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我的确抱有一定的政治目的,可后来一切就已经改变了,我在乎的是你的人,而不是其他!”

    刘艳红淡然笑道:“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我必须劝你要理智,以我现在的样子本来是没有资格拒绝别人的,可是吴明,正是因为我相信你的话,所以我不想欺骗你,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吴明道:“我不在乎!”

    刘艳红有些愣了,她从未想到吴明是如此倔强的人。

    三宝和尚遇到了麻烦,确切地说应该是秋霞古寺的重建遇到了麻烦,如今寺庙的主体已经基本建成,但是安德渊答应的一亿新台币的善款却因为他的意外死亡而全部泡汤。

    如今的新城指挥部已经不是秦清和张扬在任的时候,对秋霞古寺的重建工作虽然表现出了足够的重视,但是在财政上的扶持显然力度大不如前,三宝和尚跑了几趟,都没什么结果,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给张扬打了一个电话。

    三宝做事自有他的一套,嘴上不说什么事,只是要请张扬喝茶。

    张大官人打算今晚前往宋怀明家里拜访,白天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三宝相约,干脆去秋霞寺转转。

    现在的秋霞寺仍然是一个工地,不过后院比起张扬之前来的时候已经清爽了许多,大型工具基本已经离场。张扬抵达秋霞寺的时候,三宝和尚穿着袈裟,带着墨镜,正站在工地现场指挥。看到张扬下车,三宝忙不迭地跑了过去,这段时间三宝明显又胖了不少,跑起来的姿势并不好看,就像一只肥硕的鸭子,左右摇摆着他的大屁股。

    张大官人看到他的样子不禁想笑:“三宝啊三宝,你是时候该减肥了!”

    三宝一脸无辜道:“我一日三餐都是素斋,哪吃过什么油水,可这肚子上的肥膘还是不停往上冒。”

    张扬道:“出家人也得注意形象啊,像你这样肥头大耳的和尚出去化缘,人家一看你比他们还要富态,十有**会把你当成一个酒肉和尚,这香火钱断断是舍不得给了。”

    三宝顺着张扬的话道:“可不是嘛,我现在就遇到难处了。”

    张大官人眨了眨眼睛,他就知道三宝和尚找自己准没那么简单,这和尚绝对是佛门中的极品,头脑比起商人还要灵活。张大官人道:“这秋霞寺规模还挺大啊!”一句话把话题给绕开了。

    三宝和尚叹了口气道:“摊子铺的越大,需要的资金就越多。”

    很快,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茶禅一味(上)

    张大官人心中暗暗好笑:“慧空法师呢?”

    三宝道:“我师父回台湾了,他的心思都在礼佛上,这些俗务全都交给我了,工程不管,资金不问,我真是头疼啊!”

    张扬听到这厮每句话都离不开一个钱字,笑道:“你把我请来就是为了听你发牢骚吗?”

    三宝咧嘴笑道:“张书记,您快请坐,我让人准备斋饭去。”

    张扬道:“太清淡我吃不惯。”

    三宝道:“可是我们这里只有斋饭。”

    张扬道:“回头我去秋野人家吃鱼。”

    三宝和尚慌忙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然后又道:“我请!”

    张扬笑道:“你又不吃荤腥!”

    三宝道:“我安排他们送菜过来,咱们去后面小树林吃,你吃荤,我吃素。”

    张大官人哈哈大笑,跟着三宝和尚来到寺院后面的小树林坐了,没过多久,秋野人家就把做好的鱼给送来了,当然也同时送来了几道素菜。

    三宝知道张扬喜欢喝酒,特地拿了一瓶金门高粱酒。

    张大官人没想到这寺院里居然还有藏酒,他笑道:“三宝啊三宝,你这和尚当得真是逍遥自在,什么都不缺啊!”

    三宝道:“缺钱!”

    “俗,你真俗气!”

    三宝和尚道:“师父、师兄师弟全都在修心,我只能过问这些俗事,我佛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能是我来承担了。佛祖若是有灵,想必会感应到我的一番苦心。”

    张扬喝了口酒道:“说说看,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三宝叹了口气道:“张书记,难道你不知道安先生去世了?”

    张大官人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听他提起安德渊的事情,点了点头道:“听说了,我还去参加他的葬礼呢,对了安德渊生前好像往你们秋霞寺捐了不少的银子。三宝,你理应多帮他超度超度。”张扬心中已经明白,三宝目前所面临的资金困境,肯定和安德渊的死有关。

    三宝和尚道:“安先生生前曾经答应给秋霞寺捐助,给过了几笔,可还有一笔大约一亿新台币的捐款没有到位。因为他的去世,我们的建设资金出现了缺口,这件事让我真是一筹莫展啊!”

    张大官人心中暗忖,安德渊死了,这笔钱的确没了着落。

    三宝和尚道:“张书记。您是知道的,这秋霞古寺当初重建还是多亏了你们新城指挥部牵头。承蒙了社会各界的热情关注,踊跃捐款,工程这才得意顺利启动,如今就要接近完工了,想不到又出了这个岔子。”

    张扬笑道:“一亿新台币又不是一亿美金,也算不上很多啊,只要慧空法师出面,善男信女们还不得纷纷慷慨解囊,方丈都不急,你这个小和尚急什么?”

    三宝和尚又叹了口气道:“师父对这些事都很少过问,一直以来都交给我的,现在突然出现了这种事,我还没有向他说。”他压低声音道:“前两天我去新城指挥部反映情况,那边的同志倒是显得非常热情,可跟我说的都是官话,哪能闭上您和秦书记在这儿的时候。”

    张扬道:“谁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新城建设也缺钱,对你们重建的支持力度还是很大的,三宝,你也不能一遇到点麻烦就找政府吧?”

    三宝道:“我知道是这个理儿,可我现在的确没什么办法,重建秋霞古寺,是师父和我们这么多佛门弟子的心愿,如果真的顺利筹集到资金,工期只能延迟了。”

    张扬知道三宝这番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笑道:“既然是安德渊答应过的,他虽然死了,可他还有儿子,你可以找安达文解决这件事。”

    三宝道:“不是听说安达文出事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已经被警方通缉,目前不知下落。”

    三宝感叹道:“做坏事原是该多拿出点钱来消孽的。”

    张大官人被三宝这句话逗得哈哈大笑,他看了看前方的工地,当下拿起电话给安语晨打了过去,把这边的事情说了,安语晨此时已经抵达了香港,听张扬说完之后,马上爽快的表示,由她出三千万港币代替叔叔将这个承诺兑现。

    三宝根本就没想到这事儿在张扬面前变得那么简单,一个电话就给搞定了,当真是又惊又喜,连给张扬断了两杯酒表达谢意。

    张扬这边喝完了酒,三宝又道:“张书记,其实安德渊先生生前还准备出资在滨海牛山建佛像来着。”

    张大官人差点没被一口酒给呛着,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那口酒咽下去,顺了口气,指着三宝和尚道:“你丫真不该当和尚,不去经商做官实在是太屈才了。”

    三宝看到张扬如此反应,也知道自己一点贪心不足了,嘿嘿笑道:“我就是那么一说,张书记别忘心里去。”

    张扬想起当初祁峰捐助的那批木材里面暗藏麻黄碱的事情,落下酒杯道:“祁山也捐了不少钱吧?”

    三宝点了点头道:“祁先生也是一个好人啊!对了上个月他还专门来过,当时陪同一位朋友过来,捐赠了一尊佛像。”

    张扬不以为意道:“他反正有的是钱,捐一百尊佛像也没啥稀奇。”

    三宝道:“那佛像是他朋友捐的,四面佛!”

    张扬道:“四面佛?岂不是泰国过来的?”

    三宝道:“工艺是相当的精美,佛像有年头了,张书记,您要是有兴趣,待会儿吃晚饭,我带你去看看。”

    三宝所说的四面佛如今被供奉在归来殿,张扬离开的时候顺便跟他过去看了一眼,佛像并不大,总高一米左右,通体由缅甸翠玉雕刻而成,雕工精美,晶莹润泽,宝相庄严。

    三宝向张扬介绍道:“四面佛又称大梵天王,性情温柔,充满慈悲、仁爱、博爱、公正这四种正直性格,佛教又将之称为婆罗门的四梵行,也是佛教你之四无量心,慈悲喜舍,所以愿降福及济助一切天神及众生。这种慈爱精神,得到佛祖释迦摩尼的赞叹,确切地说,在佛教中大梵天属于神,而不是佛,但是因为他的慈爱精神所以被信众尊称为四面佛,因为由修福,而资助修慧,由梵行而达到菩提行,是成佛道之方便善巧法门。”

    张扬虽然不是虔诚的佛教信徒,也在四面佛前摆了摆手,也随手捐了两百元的功德。

    三宝和尚煞有其事地拿出功德簿,让张扬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功德簿上只有两个人的签名,一个是祁山,排在最前面的是佛像的捐助人,上面写着刘往生三个字。张大官人算得上是书法大家,他对这三个字也颇为欣赏,题字的人想必在书法上有相当的研究。

    张扬向三宝和尚道:“刘往生就是捐助人了?”

    三宝和尚点头道:“就是他。”

    张扬心中一动,将那本功德簿拿起,向三宝道:“这本功德簿我先带走,争取帮你再说动几名慈善家,多拉点捐助。”

    张扬离开秋霞古寺之后,马上给丽芙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调查一下刘往生这个人的资料,特地强调此人字写得很好,自己已经拿到了他的亲笔题名。

    丽芙给了张扬一个号码,让他将题字复印传真过来。

    张扬将这一切做完已经到了傍晚,他又往宋怀明家里打了个电话,柳玉莹已经在家,听到张扬的声音不由得笑道:“张扬,我正说呢,怎么来东江这么久也没到我们家里来。”

    张扬心说我倒是想去,这不被纪委给扣了这么多天吗?心中虽然有些抱怨,可当着柳玉莹的面他是不敢有任何表露的,他笑道:“柳阿姨,我这两天一直都在忙公务,今天才把事情办得差不多,宋叔在家吗?”

    柳玉莹道:“他可能要晚一点回来,张扬,你晚上过来吃饭。”从柳玉莹的话音里听不出任何的不悦成分,张大官人由此判断,自己最近的风波柳玉莹或许不知道,可这种可能性又似乎不大。

    张扬道:“不了,我晚上答应了朋友,要不我八点钟过去,有些话想当面和宋叔叔商量。”

    柳玉莹道:“好,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张大官人之所以没有答应去宋家吃饭,一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一直不了解宋家到底是什么态度,二是听柳玉莹的意思,宋怀明今晚未必会在家里吃饭,所以张扬才决定吃过晚饭再过去。

    张扬准时在八点钟来到宋家,宋怀明仍然没有下班回来,柳玉莹早早的把儿子哄睡了,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张扬进来,她笑着起身招呼道:“张扬来了!”

    张大官人笑了笑,他带了两盒茶叶过来,这也是借花献佛,今天去秋霞寺的时候三宝和尚送给他的。

    柳玉莹道:“你这孩子,每次来都要带礼物,真是越来越生分了。”

    张扬笑道:“也没什么好东西,正因为是自家人,所以我也就没刻意准备什么,这两盒茶叶是秋霞寺高僧送给我的,不是常说禅茶一味,从佛寺中带出的茶叶没有俗世中的烟火气,特地拿给您和宋叔叔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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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茶禅一味(中)

    柳玉莹看了看时间道:“你宋叔叔也应该回来了,你先坐着看会儿电视,我去给你们泡壶茶,回头你们爷俩儿好好聊聊。”

    张扬笑着点了点头,从柳玉莹对待自己的态度上来看,应该没生自己的气,看来围绕自己的那些流言蜚语对柳玉莹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

    柳玉莹刚刚把茶泡好,宋怀明就回来了,他并不知道张扬在家里等他,看到张扬点了点头道:“张扬来了,怎么没事先给我打个电话?”

    张大官人心说你的电话哪有那么容易打,他笑道:“我害怕打扰您的工作,所以就直接奔家里来了。”

    柳玉莹道:“别说张扬,平时我都不敢轻易打扰你,你这位省委书记大人工作太忙,一家人见面都要通过秘书了。”她的这句话明显带着抱怨的意思。

    宋怀明因为妻子的话笑了笑:“小庚新睡了?”

    柳玉莹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要支走自己的意思,不无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向张扬笑了笑道:“你们爷俩聊,茶给你们泡好了,怀明,张扬特地从佛寺里给你带来的好茶,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禅茶一味。”

    柳玉莹走后,张扬向宋怀明笑道:“宋叔叔,不是什么好茶,就是秋霞寺僧人送给我的一些山茶。”

    宋怀明道:“我也不懂茶,尝尝!”

    张扬看到宋怀明并没有表现出生气或者不耐烦,一颗心才渐渐放了下来。殷勤地帮着宋怀明倒了杯茶,送到他手里。

    宋怀明品了口茶道:“苦了点。不过解渴!”

    张扬道:“宋叔叔工作很忙啊!”

    宋怀明向沙发后靠了靠:“最近工作上是忙了一些。总是有些计划外的事情发生。”

    张扬笑了笑。不知宋怀明所说的计划外包不包括自己的事情在内。

    宋怀明道:“我听说你去探望刘副书记了?”

    张扬心说刘艳红这报告打得可真快,自己前脚走,她后脚就给宋怀明打了电话,到底是老同学,人家两人真是亲近啊,张大官人这么想倒不是有什么阴暗的念头,而是感觉刘艳红和未来岳父之间似乎还有那么点暧昧,张扬道:“我去看看她的康复情况。”

    宋怀明对刘艳红的健康还是非常关心的:“张扬。照你看她还有恢复正常行走的希望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可以!”

    宋怀明心中一阵宽慰,他对张扬的医术非常信任,既然张扬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宋怀明道:“艳红同志是因为公事而遭到这飞来横祸,在这件事上,我要承担主要的责任,是我错误估计了形势。”

    张扬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以宋怀明的政治修为自然听出张扬话里有话,他唇角泛起一丝微笑:“我听焦部长说,你对滨海还是很有感情的。”从他的这句话证明。焦乃旺提议张扬换个环境其实就是他的意思。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总觉做事要有始有终。”

    宋怀明道:“随着陈岗、昝世杰那帮**分子的落网,北港那边的事情已经渐趋明朗。”

    张扬道:“可真正的背后黑手仍然没有找到。”他并不明白宋怀明为什么想要自己离开?难道真的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宋怀明道:“昨天我和嫣然谈了很久。”

    张扬微微一怔,这两天他一直都没有向楚嫣然探及自己的近况,一是不方便说,二是他不想楚嫣然为自己担心。

    宋怀明道:“张扬,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和嫣然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完婚?”

    张大官人的表情居然变得有些忸怩:“那啥……我和嫣然初步定在元旦。”

    宋怀明道:“已经没几个月了,可是我也没见你们准备啊!”

    张大官人本想说有啥好准备的?可当着宋怀明的面这么说,岂不是有不敬之嫌,显得他对楚嫣然不够重视,张扬道:“我正想跟您商量……宋叔叔……”

    宋怀明却摇了摇头道:“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同意你和嫣然的婚事!”

    张大官人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未来老丈人一句话就把自己给否了。如此坚决,听他的语气甚至连一丁点的回旋余地都没有。

    张大官人表情尴尬,咳嗽了一声道:“宋叔叔……我对嫣然是真心的……”

    宋怀明似乎对张扬的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他轻声道:“可我也明白如今的时代,早已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候,可是我毕竟还是要表达一下我的想法,作为嫣然的父亲,我应该有这个权利吧?”

    张大官人赔着笑脸上的笑容却显得越发尴尬了。

    宋怀明道:“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可是你并不是我理想中的女婿,你的性情桀骜不驯,玩世不恭,我始终担心我们家嫣然无法驾驭你这匹烈马。”

    张大官人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可心中对宋怀明的说法并不服气。

    宋怀明道:“你也不用觉得难过,我只是说出自己的观点罢了,我的观点影响不到嫣然的选择。”这句话才是重点,宋怀明当然清楚,自己的女儿早已认准了眼前这个小子,他的看法已经无关紧要了,宋怀明又道:“你是个很正直的年轻人,有能力,有正义感,有担当,这也是很多人都欣赏你的原因。”

    张大官人心说,你总算舍得夸我两句了。

    宋怀明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你有你的缺点,有些缺点对我而言是无法接受和容忍的。”

    宋怀明虽然没把话挑明,可是张大官人心里已经明明白白了,十有**宋怀明对自己的风流韵事已经有所了解,对一个岳父而言当然不能容忍女婿如此多情,在他的角度,这就是对自己女儿的背叛。张大官人自然不可能把自己从大隋穿越过来的事情跟宋怀明说一遍,更不敢公然宣讲自己的感情观和道德观,所以现在的张大官人只能表现得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可他心中却在暗叹,你不是我,你怎能理解我的矛盾和纠结呢?

    宋怀明道:“作为一个父亲,我只能从女儿的利益出发,希望你能理解。”

    张扬道:“我明白!”在宋怀明如此精明的长辈面前,张大官人没必要说自己一定会对嫣然好之类的话,说了也是白说,说了人家也未必相信。

    宋怀明道:“撇开嫣然这层关系,我还是很欣赏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公报私仇,让你离开滨海是我的决定,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对你不满。”

    张扬道:“宋叔叔,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滨海?”其实张大官人已经在纠结到底应该叫宋书记还是应该继续称呼他为宋叔叔,最后一刻还是决定叫宋叔叔,无论你多么不看好我,无论你心底怎样反对我和你女儿结婚,可事实上我就是你的女婿,我和你们家闺女早已有了事实,礼数方面咱可不能丢。

    宋怀明道:“我之前曾经跟你说过,你是个将才,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帅才,你的能力在于开创局面,真正等到局面开创起来,在经营和管理方面,你存在欠缺。”宋怀明的这番话显然没有打算给张扬留面子。

    虽然张大官人觉得宋怀明的话并不入耳,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宋怀明对自己看得还是很透的,自己的管理才能的确算不上突出,可自己也有很多长处,比如招商引资方面,放眼平海就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要能耐的。

    张扬道:“既然您已经决定了,我也无话好说。”

    宋怀明当然能够看出张扬有了些情绪,他轻声道:“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并不是马上离开,对你来说这次的变动也未尝不是好事。”

    张扬道:“宋叔叔,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一直都把滨海当成我的政治终点,我不想干了!”

    宋怀明也没有感到惊奇,依然古井不波的表情,端起茶几上有些冷却的茶水,抿了一口道:“嫣然也跟我提起过。”

    张扬道:“您并不是第一个说我不适合当官的人,顾书记当初这样说过我,乔老也这样说我。”

    宋怀明的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既然这么多人都说你不适合,为什么你还要在官场中坚持呢?”

    张扬道:“我就是好奇,觉得好玩,开始进入官场的时候,的确感觉到蛮有意思的,可越来越发现这其中比我想象的要沉重得多,黑暗得多,所以我开始想撤了,并不是因为您要把我从滨海调走,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我才这样说,而是我真心的想法。”

    宋怀明点了点头。

    张扬道:“如果说我对官场还有不舍,那是因为我心底还有遗憾,我还没有查到害死龚奇伟的真凶,我还没有找到导致刘艳红同志瘫痪不起的凶徒,我想搞清北港之所以产生那么多走私犯罪的根源,我必须要给自己的心底一个交代,不然我永远无法安心。”

    宋怀明道:“政治不可以夹杂太多的感情因素,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往往不适合在官场中生存。”(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茶禅一味(下)

        张扬道:“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官场,权力可以改变一个人,我今天遇到了荣鹏飞,看到他站在当年姜亮遇害的酒吧前,他很难过,我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未见到他如此伤心过。”

    宋怀明道:“官场中是没有同情可言的。”想起荣鹏飞的改变,他也不禁黯然神伤。

    张扬道:“很明显这次他站错了队伍。”

    宋怀明叹了口气:“一个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放弃自己的原则!”

    张扬道:“我希望做事能够有始有终。”

    宋怀明道:“年底吧,两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你处理这些事情的了。”

    从宋怀明的这句话,张扬已经明白,让自己离开滨海的决定不会改变。张扬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宋叔叔,谁会接替我的工作?” ..

    宋怀明想都没想就告诉了他答案:“乔鹏飞!”

    张扬终于明白了政治的微妙,宋怀明让自己离开滨海并不是兴之所至,而是有着周密的想法和计划。纪委书记刘钊和荣鹏飞掀起的这次风波让宋怀明意识到了自己治下可能存在的危机,以雷厉风行之势打击刘钊之流只是他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展示自己的真正实力。可以说这次的事件不但让常委们做出选择站队,也让宋怀明坚定了自己的立场。选择乔鹏飞,不仅仅是表明态度,而且利用这件事更紧密地和乔家团结在一起。

    张扬离开宋家的时候心情有些沉重,他忽然发现自己在官场中拼搏这么多年,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乘风破浪的弄cháo儿。可到最后。仍然只不过是随波逐浪的一叶孤舟而已。只要别人愿意,随时都可能将他掀翻在地,让他面临灭顶之灾。

    前方的红灯变成了绿灯,绿灯又变成了红灯,张大官人的思绪随着红绿灯交替变换着,他没有选择离开,车辆伫立在深夜的街头,外面的风很大。即使坐在密闭的车内仍然可以听到秋风的呼号。

    张扬想起了楚嫣然,拿起电话找到了她的号码,却在按下拨出键的刹那犹豫了。最终他打给了秦清,在政治素养方面,秦清比起自己不知强了多少倍。

    听到张扬稍显低沉的声音,秦清就敏锐地觉察到他有心事,轻声道:“是不是摊上事儿了?”

    张扬道:“我可能要离开滨海了!”

    秦清道:“你不是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吗?”

    张扬叹了口气,将今晚和宋怀明之间的对话告诉了她。

    秦清道:“离开未尝不是好事!”

    张扬道:“可我不想这样灰溜溜的离开!”

    秦清道:“其实人生中很多事都是没有结果的。”

    张扬道:“如果你还在平海,你仍然担任我的领导该有多好?”

    秦清道:“张扬,你心中背负的东西太多。也许有些事应该说出来,我想没有人会怪你!”

    挂上电话。张扬似乎从刚才的消沉中恢复了一些,他拨通了楚嫣然的电话。

    楚嫣然那边的风很大,她冲着电话道:“来台风了……你等等啊……”她的声音被大风吹得七零八落。

    从听筒中可以听到楚嫣然回到了房间内,她呼了口气道:“风好大,张扬,你没看到这边的情况,好壮观!”

    张大官人的唇角露出会心的笑意:“很想跟你一去看看。”

    楚嫣然道:“说,怎么这会儿就打电话过来,你那边好像已经是深夜了吧?”

    张扬道:“很晚了,风也很大!”

    “所以你就想起我来了?”

    张扬道:“嫣然,我忽然觉得特对不起你!”

    楚嫣然那边愣了一下,然后道:“其实我不想你对不起我,我宁愿对不起你!”

    张扬道:“我说真的……其实……其实我有很多事情并没有跟你说实话。”

    楚嫣然道:“那就别说,如果谎言能让我幸福,那你不妨欺骗我一辈子。”

    张大官人不知为何鼻子突然一酸,这货居然流泪了。

    隔着电话楚嫣然竟然能够察觉到他在流泪,柔声道:“怎么了?你哭了?这么大一老爷们还哭鼻子,你丢不丢人?”

    张扬道:“我没哭,你说什么呢?”手指却在抹着眼角的眼泪。

    楚嫣然道:“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一傻丫头,特好骗,所以一直都在骗我,现在突然良心发现了,心里觉得特内疚,特难过,是不是连死了的念头都有了?”

    张大官人道:“是内疚,是难过,可我不想死,不是我怕死,而是我心疼你,我怕我要是死了,你会想不开为我殉情。”

    楚嫣然啐道:“美得你,说不定你今天死了,明天我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迎接一段崭新的感情生活。”

    张扬道:“真要是那样,我变成鬼也会祝福你,你有生之rì,我每天都得祝福你。”

    “嗬!张扬,你可真够毒的啊!”

    张扬揉了揉鼻子:“那啥……我……”

    “别说,我都明白!”

    张扬道:“我跟你说过,我就是一古代人!”

    楚嫣然道:“外星人又能怎样?你以为我现在还有选择吗?”

    张扬道:“嫣然,你让我把话说出来行吗?”

    “不行!什么都别说,总之,我讨厌你继续在官场中稀里糊涂地混下去,我不想你再这样长久的离开我的视线,无论你做过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明年的一月一号,我会在这里等你……”楚嫣然说完挂上了电话。

    张大官人听着电话中的忙音,忽然捂住了嘴巴,闭上双目用力地扬起面孔,泪水在黑暗中肆意奔流……

    人到老年总会有晚睡的习惯,已经是午夜,乔老的书房内仍然亮着灯,他带着花镜,在灯光下看书。

    乔振梁敲了敲房门,端着一盅燕窝粥走了进来。

    乔老放下手中的书本,舒展了一下双臂,这才想起看了看时间,有些诧异道:“已经这么晚了?”

    乔振梁笑道:“都跟您说了多少次,别太晚睡,对身体不好。”

    乔老道:“老咯,睡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样也好,可以多看看眼前的世界,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个安稳觉了。”

    乔振梁将燕窝粥送到父亲面前,乔老接过燕窝粥喝了两口:“嗯,这燕窝不错!”

    乔振梁道:“这燕窝是高仲和送的。”

    乔老道:“平海公安厅那个小高!”

    乔振梁笑着点了点头道:“是他,前两天他来京城开会,本想过来探望您老,可时间有些仓促,所以托人把两盒燕窝送到了我那边,我给您带来了。”

    乔老道:“那小伙子不错,我仍然记得,过去我去云安考察的时候,是他负责我的安全,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

    乔振梁笑道:“也不是小伙子了,他儿子都有二十多岁了。”

    乔老道:“孩子们都长大了,不知不觉就老了!”说完他停顿了一下:“鹏举在美国还好吧?”

    乔振梁苦笑道:“爸,他跟您联络的要比我多,平时他连电话都懒得给我打一个。“

    乔老道:“这混小子可真不省心,当初我想让他进入政坛,可他死活都不肯,非得要经商,结果捅出了这么大的漏子,搞得咱们乔家灰头土脸,不过还好他经过这件事总算接受了教训,现在知道务实了。”

    乔振梁道:“这一点上他还不如鹏飞!”

    乔老道:“鹏飞这孩子是我没有想到的,过去他xìng子是这群孩子里面最毛糙的一个,想不到现在居然完全转变了。”

    乔振梁道:“当初您老把他赶到藏边,那段入伍经历对他果然有好处。”

    乔老道:“玉不琢不成器,咱们乔家的孩子毕竟还是娇惯了一些,还好我们发现的还不算太晚。”

    乔振梁道:“爸,鹏飞很快就要前往滨海担任代理市长了。”

    乔老微微一怔:“滨海?他做chūn阳县委书记好像没有太久吧?”

    乔振梁道:“时间虽然不长,可是成绩的确做出了不少,上级领导还是很看重他的。”

    乔老道:“滨海?如果我没有记错,滨海市委书记好像是张扬吧?小宋这样的安排是要鹏飞去接替张扬的位置吗?”

    乔振梁微笑不语。

    乔老摇了摇头,然后没有接着说话,吃完面前的燕窝,将空盅推到一边:“平海的内部并不太平啊!”

    乔振梁道:“换成是我也不会让自己的未来女婿继续在治下任职,前几天,刘钊在张扬身上做了不小的文章。”

    乔老淡然道:“刘钊?他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谁给他的底气?”

    乔振梁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怀明做事还是很有一套的,稳扎稳打,这次的风波未尝不是好事。”

    乔老道:“又不是敌我矛盾,非要搞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我真是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了。”旋即又皱了皱眉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会有那么多人都不懂?”

    乔振梁道:“爸,您看鹏飞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无法回头(上)

    乔老道:“我现在老了,你们交什么样的朋友,和什么人交朋友,我是干涉不了了,总而言之,任何事都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这不是门户观念,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老祖宗总结出来的经验,经过千百年验证的,肯定是有道理的。一个愚蠢的队友可以拖垮一个团队,先摆出攻势的未必可以赢得最后的胜利。其实这些道理,你早已懂得了,也无需问我,在经验方面我比你要强,可是到了我这种年纪,容易依靠经验去判断,一旦出错,就会错得很离谱!所以关键的时候你只能依靠自己。”

    乔振梁谨然受教。

    乔老微笑道:“最重要的是,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

    张大官人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忽然明白,宋怀明让他离开的真正用意,自己的存在已经成为宋怀明政治上的软肋,就像文浩南,每到风云变幻的时候,就有人想要利用他来生事。或许宋怀明正是通过这件事评估了了未来可能出现的风险以及自己将要面对的压力,他要将可能存在的弱点全部清除,以免留给政治对手打击自己的机会。

    回到省政府一招,张扬开始回忆自己重生之后的一切,曾经发生过的事,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如此清晰,如此深刻。

    再精彩的大戏总有落幕的时候,其实就算宋怀明没有提起这件事,张扬自己也已经做好了在滨海结束政治生涯的决定。可人性是矛盾的,虽然结果相同。可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心中的感受是全然不同的。

    张大官人夜不能寐,坐在床上呆呆出神之时,却听到外面的露台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心中警示顿生,他从床上腾空飞掠而起,身体紧贴在天花板之上,随着他在大乘诀上的突飞猛进,过去掌握的诸般功夫也是更上一层,对壁虎游墙术的运用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地。

    没过多久就听到通往阳台的房门缓缓被移动开来。借着外面月光的投影,可以看到一个窈窕的黑色身影潜入了房间内,她蹑手蹑脚来到床前,低头想要看看床上的情形,方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那女子心中一怔,转身去看身后,感到一个硬邦邦地东西顶在了自己的腰间:“别动!”

    却是张大官人用手指点中了她的穴道,那女子双腿一软,软绵绵倒在了床上。

    张大官人伸出手去,揭下她的面罩。却见这个大胆潜入自己房间的女子竟然是秦萌萌。张大官人当然不会再像昨晚那般上当,因为他知道真正的秦萌萌已经搭乘今天下午的班机前往美国。现在出现在自己房内的这个肯定是冒充无疑。

    张扬打开灯光,借着灯光观察她的面部,果然发现她耳后有一条薄薄的分界线,张大官人伸出手指,在细线上揉搓了一下,居然被他解开了薄薄一层皮肤。

    假秦萌萌双目盯着他,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惧色,张大官人慢慢将她用来伪装的面具揭开,桑贝贝一张是喜还颦的俏脸展露在他的面前。

    张大官人心中真是哭笑不得,这桑贝贝当真是太胡闹了一些,好好的,你装扮成秦萌萌的样子做什么?他伸手解开了桑贝贝的穴道。

    桑贝贝恢复自由之后,伸手就要拧他的耳朵,却被张扬抓住手腕:“深更半夜,潜入一个年轻干部的房间,图谋不轨,你小心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桑贝贝笑盈盈道:“有胆你就报警,若是警察来了,看看咱们谁能说清楚。”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你真能胡闹啊!”

    桑贝贝笑道:“我怎么胡闹了?”

    张扬道:“你好好的非要装成秦萌萌的样子做什么?”

    桑贝贝道:“你原来早就发现了!昨晚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张大官人被她问得一愣,自己总不能跟她说,自己因为误会和秦萌萌又闹出了一桩乌龙事件不成?这事儿没法说,张大官人咧开嘴笑了笑。

    桑贝贝道:“是不是我的出现让你的梦想破灭,你一直以来都以为昨晚跟你一起的是秦萌萌?”

    张大官人道:“我怕了你!”

    桑贝贝道:“张扬啊张扬,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干妹妹的便宜你也占,你看你昨晚那猴急的样子,我都替你害臊。”

    张大官人老脸发热:“那啥……我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要是不满足你,你该有多失望。”

    “拉倒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桑贝贝站起来,整理了一下秀发,靠在写字台上站着,双手交叉抱在一起,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张扬。

    张大官人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怎么感觉跟看犯人似的!”

    桑贝贝格格笑道:“你这就是心虚!”

    张扬道:“丫头,今天过来又是为了什么?是昨晚尝到了甜头,食髓知味,所以今晚又过来跟我鸳梦重温了?”

    “呸!我想想挺委屈的,昨晚你脑子里是不是想得都是秦萌萌?”

    张大官人啥都没说,只是一脸的坏笑。

    桑贝贝走上前去,一把拧住他的耳朵,这次抓住了,而且稳准狠:“你这个变态色情狂,居然把我当成别人!”

    张大官人真是委屈,昨晚的事情真不能怪他,是桑贝贝自己乔装打扮恶作剧,现在反倒赖到了他的身上,张大官人一伸手将她的纤腰搂住,拉着桑贝贝倒在床上,翻身将她压住:“那啥……要不我好好补偿你一下。”

    桑贝贝呸了一声,然后道:“放开,我今晚是有正事找你。”

    张扬听她这样说,这才放她起身。

    桑贝贝刚刚整理好的头发又被张扬弄乱,干脆解开发辫,披散了下来,轻声道:“你传真给夜莺的那份签名已经做了笔迹鉴定,题字的那个刘往生就是安德恒!”

    张大官人皱了皱眉头,事实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测,如此看来安德恒的确和祁山早有联络,祁山铲除安德渊应该和安德恒有着必然的联系。

    桑贝贝道:“夜莺说了,你有办法找到安德恒。”

    张扬道:“安德恒果真在东江吗?”

    桑贝贝道:“我们查过刘往生的出入境记录,他自从上月13号入境之后,始终都没有离开,两周以前曾经登记入住君悦大酒店,在那里住一晚之后离开,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和他相关的住宿登记记录。”

    张扬道:“也就是说,他从那时候开始就没住过酒店?”

    桑贝贝道:“祁山应该知道他的行踪。”

    张扬道:“他未必肯说。”

    桑贝贝道:“安德恒这个人很危险,而且他知道很多的内幕,我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祁山最近已经将手头的不少物业转让,看来他应该是为离开做准备。”

    祁山签署完慧源宾馆的转让协议,离开辉宏大厦的时候,他接到了张扬的电话,说是要和他好好谈谈。祁山和张扬约好了时间地点,躬身进入已经在那里等着他的黑色奔驰车。

    五哥并没有马上启动汽车,而是低声道:“老庞已经到了南美!”

    祁山道:“那边的一切都为他安排好了?”

    五哥点了点头道:“放心吧,一切都没有问题。”

    祁山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对不住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背井离乡。”

    五哥道:“合同签完了?”

    祁山道:“慧源从明天起就属于别人了。”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四海的水产生意停了半年,库存的情况怎么样?”

    五哥道:“该处理的全都处理掉了,还剩下一些存货和设备,老汤出五千万,想把四海这摊子全都接下来。”

    祁山道:“趁火打劫吗?”

    五哥道:“您的意思是……”

    祁山道:“全都销毁!”

    五哥的嘴唇动了一下:“值不少钱呢!”

    祁山冷哼了一声,于是五哥不再说话,祁山道:“张扬找我!”

    五哥低声道:“你不该跟他走得太近。”

    祁山闭上双目,低声道:“他应该是猜到了什么,想通过我找人。”

    五哥道:“他是官!”提醒的话本来就不用说的太多,接下来的意思就是,我们是贼,张扬那个人信不过。

    祁山道:“他对我还算不错。”

    祁山让五哥将他送往看守所,去那里探望已经被羁押等待被起诉的袁孝商。随着陈岗和昝世杰的落网,袁家兄弟昔日在北港走私的罪行越来越多的暴露出来,袁孝商被定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没有相当的关系,想见到袁孝商并不容易,可祁山毕竟是祁山,他在东江虽然不能用手眼通天来形容,但是距离这一境界也所差不远。

    袁孝商明显多了许多白发,**上的折磨还在其次,真正让他煎熬的是心理,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家人的消息,见到祁山,袁孝商的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我老婆儿子的消息?”(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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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介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一条好汉是李元霸,却没几个知道隋末第一圣手是张一针。
张一针不是个英雄,虽然医术高,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找他看病好办,要么有银子,要么有美色,张一针治好的富人多,基本上都是给了银子的,张一针治好的女人多,多数都是姿色出众的,对于这种不良医生野史都羞于记载。
张一针死的很惨,武功已臻化境的他先是喝下隋炀帝的毒酒,然后被一千名御林军乱箭攒心,起因却是他不计报酬的做了一件好事,救活了隋炀帝难产的贵妃,所以他很感到很冤枉,做好事救了母子两条命,竟然落到这个结局,真是千古奇冤。
炀帝可不觉着冤:“麻痹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让你这样死都算便宜你了!”
后世科学证明,怨气的能量可以穿越时空,是为怨气冲天,所以张一针同志也成为千百万穿越众中的一员,很幸运的穿越了。医道官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道官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道官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