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被派到江南的可不止石斛这个皇城司的大头目，皇帝更是给了心腹大将调兵虎符，当然了这一切只是暗中的部署，要不然江南怕是早就乱了。 毕竟，即使相比起朝廷，江南八大家以及下边儿大大小小的富商、士绅、地主，虽然相比起一统的大燕朝廷来那肯定弱爆了。 但是江南有钱有粮啊！ 这有钱有粮，自然也不缺兵。 不说别人，就单单江南这八大豪商当中，基本上每一家都有掺和贩私盐生意。 而贩私盐这活计，实质上却是个刀口舔血的活，不但要想办法对付朝廷的关卡检查，还要与各地的响马、土匪打交道，这样一来，光有一张嘴皮子或者大把的银子那肯定不行的，毕竟手握着刀子的悍匪肯定是想要更多的银子的。 没可能说你这见不得光的买卖，缴纳了一次保护费之后就一直能与对方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除非万不得已，也没谁太乐意给别人缴纳“过路费”，那索性就把缴纳过路费的钱，用来自己组建一支护盐队伍，这样一来却是把主动权又拿回了自己一方。 而且江南不单单有护盐队，还有护矿队、家丁、以及江南各大势力共同控制之下的漕运帮派漕帮。 也就是说，相对于朝廷，江南方面的武力值确实弱到不行，没谁家拉起了真正成建制的造反队伍，但也并不是全无反抗之力。 所以要是得知，皇帝已经在下发江南道整顿清查问题的通报的同时，已经暗中不止把皇城司大头目派过去作证，而且还派了带有调兵虎符的大将陈旭，明显这次是准备真对江南动刀子的话，江南的士绅、豪商、世家阶层，可就不会去关注什么八大家被屠杀的事情了。 怕是早就让朝堂当中的“自己人”，站出来把朝堂闹的鸡犬不宁的同时，江南这边也多半会准备应对朝廷的所谓清查，以及可能随之而来的大军以及皇城司的探子。 但即便江南有着不少问题，但是皇帝也不能否认，江南却是大燕的粮、税重地，江南要是生了乱子的话，那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要不然皇帝也不会把皇城斯指挥使派过去亲自坐镇，还暗中派出了带着虎符与密旨的将军了。 而江南这边儿的人虽然知道了皇帝的意思，毕竟熬糖中大多数大臣都反对，但是皇帝的意志却还是传达了下去。 皇帝的公文到了地方官府之后，那肯定是瞒不住江南那些利益阶层的，毕竟当地官府大多数都已经被江南的财、色拉拢、腐蚀了，却是基本与当地豪族穿了一条裤子。 但是江南的利益阶层对这事儿却没多担心，毕竟在他们看来：皇帝的意思，那也只是皇帝的意思罢了，那皇帝又不能自己跑到江南来，逐府、逐县的实施他的清查。 最终办事儿的，还不是与自己穿一条裤子的地方官员？ 这要是其他事儿还好说，皇帝的旨意还是得酌情尽量办理的。 但是皇帝这次的意思却是要砸了大家的饭碗，那江南官员能干吗？ 事实上，江南地方官员甚至有些朝堂大佬，从江南世士绅、豪族手上拿到的灰色收入，要比朝堂的俸禄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这要是江南真被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即便以最宽松的量刑来处理，江南和朝堂那也是要有成片的官员掉脑袋的。 即便皇帝法外开恩、既往不咎，但是这挡人财路、砸别人“聚宝盆”的，还是让对方自己亲手来砸，这事儿又有谁会乐意？ 虽然明面上大家端的是朝廷的饭碗，但是暗地里从江南捞到的油水却更多，之所以没有放弃朝廷的饭碗啊，专注去江南捞更多的油水，也正是因为有了朝廷的饭碗，江南士绅、豪族才会给他们这份外快。 所以很多时候，江南当地的官府官员，也是在朝廷的意志与江南士绅、豪族的利益之间寻找平衡点。 就比如这次皇帝要清查将来击毙的事情，大家虽然觉得有些棘手，但也并未真正当回事儿。 毕竟朝中很多大佬反对不说，单单这事儿最终还是由他们这些人亲自办理，皇帝又不可能自己跑来江南清查整个江南五府。 而且皇帝除了发了道旨意之外，也没有派出专门负责此事的人员，或者说是皇帝想派，但是朝堂中大多数大佬反对，双方之间最终未能达成妥协，所以这事儿暂时卡主了。 最终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决议自上而下，那就要看看皇帝与朝堂众臣的下一次博弈的结果了。 再加上最近江南这边儿不太平，最顶尖的豪族八大家居然被人逐个给屠了！ 所以当地官府的官员，基本上都被这惊天大事给吸引了注意力，毕竟这八家的被屠可是直接关系到他们的钱袋子。 至于皇帝交代下来的事情，这些个地方官员要么就是借着“八大家”的事情推脱，要么就是嘴上应承着、就是喊着口号不动手，总之大家都没太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扛着，皇帝想要彻底的李青江南的鸡比，那肯定得把朝堂诸公先摆平个七七八八，要不然这事儿肯定是没法推行的。 毕竟在这些地方官员的认知当中，按朝廷的正常流程走的话，要警察整个江南的积弊，是需要朝堂中枢进行各方面各部门的协调，以及处理这个过程当中的所有突发事件，还有完事之后的稍后事宜。 而这些事情都是不小的工作量，即便整个朝堂齐心协力，都未必能短时间忙的过来，更遑论皇帝自己一个人单干了。 在江南地方官员的意识当中，即便皇帝强势，朝堂大佬没法儿正面反抗，但消极和不合作却还是做的到的，这样一来皇帝的旨意的确是下发了，但这事儿其实是卡在了朝堂当中，朝廷众大佬消极怠工、不配合，这事儿依旧在那儿卡着，实际却是推行不下去的。 而这些人和朝堂中诸多大臣一般，却是不知道皇帝这次却是下了决心，下旨的同时布置了暗手，却是已经不打算光明正大的按朝廷正常流程来处理江南问题了。 毕竟他们不知道：现在的皇帝手里却是多出了一把，在某些方面来说，比大燕军队还要锋锐的“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