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是札姆达斯的两大学派都在算计北地联盟的算力池？准备利用它来打造灵能魔法神器？”
“是的，哪怕没有我的出现，联盟这边应该也能很快发现端倪。”对于自己与札姆达斯决裂的行为，卡利什表现得很是谦逊。
夏多点点头，再次想到了最近算力池分网的网关异常损耗情况，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提及此事，而是问起了卡利什所了解的札姆达斯打造神器的计划。
对此，卡利什也不隐瞒，似乎有意将底牌全部甩出，他告诉夏多，“札姆达斯那边对我隐瞒了很多，但我通过自己的观察还是发现了灵能神器的真正秘密。
“本质上来说，所谓的灵能神器其实是一个个独立存在的心象世界，或者也可以将它们看成是一个个特殊的灵能法师。
“想要打造灵能神器，必须提前准备一种契合灵能的材料作为现实载体，之后才可以考虑由哪一位灵能大师奉献自己的心象世界。
“过去札姆达斯选择的神器现实载体通常都是已故灵能大师的遗骸，那些遗骸长期浸润在灵能中，偶尔能诞生出一种特殊物质，在具备物质特性的同时，还能存在于心象世界。
卡利什说到这，夏多突然打断了他的讲述，同时提出了一个问题，“这种特殊物质和灵质是什么关系？”
“没有直接关联，前者在非灵能法师眼中就是纯粹的普通物质，而后者，却是灵魂的基质，具备一定的物质性，但更接近于能量。尽管灵质也可以存在于心象世界，甚至还是稳固心象世界的重要材料，但却无法直接用来打造神器。”
“好吧，我了解了。”夏多点点头，示意卡利什继续。
“有了契合灵能的特殊物质作为现实基础，又了自愿奉献自身心象世界融入神器的灵能大师，神器打造最关键的两步就算完成了，剩下的就只差一个条件不那么苛刻的心能涌动了。”
“什么是心能？”夏多又问。
“心能对于灵能法师来说是一种可再生的珍贵资源，但对于非灵能法师来说，就像神器现实载体一样，并不具备特殊性，非灵能法师可能根本就无法感知心能的存在。”
“嗯，继续。”
“心能诞生于智慧生物，涌动级别的心能要么通过是长期的收集储备，要么就需要大量智慧生物献祭，后者可以在极端的时间内获得大量心能。”
说到这，卡利什露出了今天第二次的复杂表情，“札姆达斯四处征战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收集心能！
“当然献祭并不常见，只在紧急时刻才会使用，毕竟智慧生物只要不死，就能一直产出心能，献祭时的爆发哪怕再多，长久来看也是不如让他们一直活着产出多的。”
“早就听说过南方的札姆达斯人非常邪恶，没想到竟然邪恶至此！”一旁的拉瑞安或许是第一次听说心能背后的故事，忍不住咒骂道。
夏多没有在意拉瑞安的表现，而是继续问卡利什，“所以札姆达斯是想要利用算力池来收集北地法师们的心能？”
“他们和我说的不是这个理由，而是想利用算力池收集北地联盟奥术法师的智慧为新神器注入来自现世的规则，根据安提学派的理论，这件新神器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灵能神器。”
“那心能呢？”夏多又问。
“札姆达斯过去两年向南、向东征服了很多土著，不出意外的话心能储备应该是比较充沛的，实在不行还可以献祭，连一位灵能大师都牺牲了，他们肯定也不介意多死一些土著，甚至是札姆达斯国内同化多年的普通人，不过这么大的计划，我估计心能应该提前就准备好了。”
“照你这么说，札姆达斯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将神器打造出来？如果他们不强求一定要算力池的话。”
“是这样的，如果他们不强求算力池的话，那无论是北地联盟，还是南方的其余三国，都是很难阻止对方的。感知不到心能涌动，甚至连对方在那儿打造神器都不知道。”
卡利什说完，秘仪室内顿时陷入了沉默。
尽管夏多并不信任卡利什，但对方还是给他带来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说札姆达斯安提学派的变化，灵能法师与奥术法师在感知层面存在的巨大鸿沟。
特别是后者，并不是获得了灵能大师的记忆就能知晓的，必须同时具备奥术法师以及灵能法师的身份才能有这样的见识。
而卡利什，恰恰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在精灵魔法遭遇瓶颈后，意外接触到灵能，之后更是全身心投入，但掌握了灵能并不等于失去了奥术魔法的施法能力。
卡利什如今依然是（精灵）奥术魔法体系中的一位资深法师。
在今天之前，夏多确实是不知道非灵能法师是无法感知到心能存在的，被他“吞噬”的那个灵能大师记忆中并没有相关内容，毕竟那家伙不仅不是奥术法师，还十分坚持泽奇学派的观点，认为奥术魔法仅仅只是灵能的一种表现形式，根本不要刻意研究。
……
沉默片刻，夏多继续询问卡利什，“那你觉得札姆达斯会不会利用算力池收集心能，如果他们真这么做了，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只是收集智慧的话，应该不会对算力池以及算力池的用户造成什么损伤，毕竟智慧是一种形而上的存在，对于现实世界来说，也可以认为其是不存在。
但心能，无论是从卡利什的描述，还是莫哈维的记忆来看，很可能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东西，也就是所谓形而下的存在。
这种东西一旦被取走，很难说会有什么后果。
对于这个问题，卡利什的回答是——
“无法确定札姆达斯会不会利用算力池收集心能，但如果他们真这么做了的话，会令算力池使用者轻则思维迟钝一段时间，重则意识崩溃。”
卡利什的回答倒是爽快，可这就让在场的另外两位为难了，特别是拉瑞安，甚至当着夏多的面就指责起卡利什来：
“之前你在长老议会时可没说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