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2章 渐行渐远、劝说维德
第一个回应夏多邀请的就是维德，其次是甜水三位面的几个议员，之后才是珍娜。
尽管夏多和珍娜相识更早，也更早形成合作关系，但随着珍娜越来越重视耐色瑞尔的货币秩序，夏多明白双方日后终究会渐行渐远。
简单来说就是珍娜想以耐色瑞尔的货币秩序升神，这件事本来和夏多没什么关系，双方甚至还可以继续合作，就像此前夏多愿意在大夏领推行明水金币一样。
当时夏多认为，珍娜和他一样，对于升神秩序仅仅只是作为一个后续进阶的退路，而不是第一选择，并且他自身也不和珍娜选择的升神秩序有什么冲突。
但后来，珍娜对升神秩序越来越重视，这意味着对方未来极有可能会成为一位保守的秩序神，这自然和凡人认同的夏多不是一个路子。
其次就是，夏多在秩序之力领域的研究，未来极有可能会建立类似于东方世界的法度体系，也就是建立以大夏秩序为基础的秩序之力法术体系。
在这个体系中，货币当然是重中之重，因为他会发行结合秩序之力的信用货币，届时明水金币又将处于何地呢？
如果珍娜也建立信用货币的话，那就是竞争对手，如果想要摧毁大夏领的信用货币的话，那就是敌人。
而且无论怎么选，都会影响到珍娜的升神秩序，这种情况下，双方必然不可能再是盟友了。
除非珍娜放弃当前选择的升神秩序，那样的话，双方不仅不会敌对，或许还能有更进一步的合作。
夏多现在对纯粹奥法道路进阶还抱有较大的期望，所以他不会选择用升神的方式进阶，但其他人却未必这么想，说不定就将升神道路当成唯一的选择。
以至于夏多连升神实验都不敢做，生怕引起其他人的误判，进而引发一连串的升神竞争。
自从上一次埃里温大师升神仪式失败后，耐色瑞尔原本已经逐渐变得火热的升神计划才暂时缓和了下来。
并不是只要搞了仪式就一定能够成功，埃里温大师是为了解决气候异常而选择升神，失败后公主才伸出援手。
其他人就算是七塔的大奥术师升神失败，公主也未必愿意拉一把。
这意味着，不成即死，除非到了寿命尽头，否则谁有那个决断在大好年华去拿生死做赌注呢！
但暂时不进行仪式，并不意味现在就不做相关准备了，或者应该说，正因为暂时不进行仪式，才要时刻准备着。
可以说现在这种情况，稍有一点风声就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夏多所说的升神竞赛当然不只是各个大奥术师争相进行升神仪式，还包括升神道路的竞争，甚至是因为一点点猜测而妄动刀兵。
但升神仪式是一个阳谋，除非能够找到纯粹奥法道路进阶的方式，否则阳谋就始终有效，无论什么人进行怎么样的辟谣甚至是威胁，都不可能打消所有人的升神想法。
所以夏多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让火星发生在自己这里，在其他人那里他还有可能调和，在他这里的话，那就百口莫辩了。
……
会客室内，夏多思索着新盟约建立后耐色瑞尔国内形势的变化，只是想着想着，他就对这次秘银矿的发现过程感到更加怀疑了。
秘银矿本身是利益不假，但出现的时机却不对。
尽管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有魔裔参与其中，但夏多现在已然认定这就是魔裔的阴谋，而不仅仅是因为将这件事归于魔裔更符合北地各国利益。
……
片刻，维德到来，夏多起身迎接，双方落座后几乎不约而同地开口，“你对这次的秘银矿事件怎么看？”
两人都不是喜欢绕圈子的性子，再加上此刻议员会议在即，也没有时间给他们到处绕圈子，两人都是直接开门见山。
但回答是总有个先后，夏多作为主人就先说了自己的看法，当然就是这件事其实是魔裔阳谋的判断。
“夏多领主有什么证据说这件事存在魔裔因素？”
“没有证据，但这件事本身也不需要证据，心证即可，维德阁下觉得呢？”
“刚刚来时我还在想着夏多领主找我可能是谈国内的分配问题或者对外决策如何，没想到却提到魔裔，这的确是我疏忽了，但如此巨大利益当前，没有证据恐怕不能拿来说事吧？”
维德的意思夏多能够理解，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但如果获得利益的前提是北地内战，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算不提魔裔威胁，不提龙狂迷锁危机，北地各国和平发展也好过因为一个秘银矿大打出手，让大好局面一朝丧尽。
“所以维德阁下认为，宁可与各国打上一仗也要占得秘银矿的最大利益？”夏多反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维德回答得十分坦然，“有什么不可以呢？这个世界强权即是真理，打赢了最大的那份是我们应得的，打输了也能拿到属于我们的那一份。”
“但这世界不是只有耐色瑞尔和其他国家，如果真这么算的话，那耐色瑞尔算是绝对的弱者了，难道你要甘于强者的支配？”夏多再次反问。
维德这个人他是了解的，但哪怕是认为强者可以支配一切的人，并不一定会认为自己作为弱者时也要被强者支配，所以这个世界才需要秩序，才需要公平、公正。
今天你可能是强者，但明天未必不会沦为弱者；在一片区域内你可能是强者，但换个地方，那又未必是强者了。
强弱是相对的，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始终处于上风，所以才需要秩序保证下风处的基本权利。
强者不凌弱，弱者不屈强权，这才是夏多理想中的秩序。
对于维德来说，打来的就是自己的，这并不符合夏多的三观，只不过夏多现在不需要也没可能彻底说服维德改变三观。
他能做的就是从更长久利益的角度出发，向对方解释秩序的好处，介绍自己的分配方案，并劝说支持自己。
这不仅是对耐色瑞尔在这次秘银事件中抉择的支持，也是对将来这部分利益在耐色瑞尔内部分配原则的支持。
第2853章 稳定开放的红利
最终夏多说服了维德，但维德也留下话，说是只要条件合适，他还是会鼓动并且支持耐色瑞尔通过战斗甚至是战争的形式获取更大利益。
同时也要求在关于这次秘银矿的分配中尽可能提高耐色瑞尔的份额，具体还是要到实际谈判时才能确定。
这些夏多都没有异议，尽量争取最大利益也是他的诉求，至于是否以战争的形式获得，如果真到了不得不发动战争的时候，恐怕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他现在只是在自己能够影响到的范围内，尽可能地将形势引导向一个更趋近于各国共赢的局面。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魔法普及相关的话题，特别是维德派来时之塔的那些留学生最近的情况，夏多也都简单做了通报。
……
维德离开后，夏多陆续见了好几位来自甜水三位面的议员，不仅是了解到这些议员自身对这次秘银矿事件的态度，也通过他们侧面了解到其他甜水三位面出身的议员的态度。
最终在针对此次秘银矿事件的应对措施上，来自甜水三位面的拉曼尼、格里恩等议员都赞成夏多的看法，要尽可能避免纷争，同时借助这次事件与各国达成共赢。
对于夏多提出的分配方案，几位议员都表示赞成，并且他们还提出有把握说服其他甜水三位面的议员。
这让夏多对接下来的临时会有更有把握了。
……
之后见面的就是珍娜了，珍娜没有领地，常驻位于塞汶顿旧城区的明水商会总部，这次本应成为第一个和夏多见面的盟友，却因为中立的商人身份，忙于与各方沟通。
不过这也省了夏多不少事，因为有些人他是真的没想去联系，就比如说和萨维尔领有过纠葛的霍克，曾经仿制过时之塔通讯法器的克罗斯。
虽然最后都算“和解”了，但总不会真的一点芥蒂都没有。
此外，霍克疑似与精灵有深度勾结，而克罗斯更是在中部地区组建了一个囊括众多领地、法师塔组织的利益同盟，野心不小。
夏多和他们本就没有多少共同话题，不敌对就已经算是难得了，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而另一位新晋大奥术师赛托康斯利亚罗，出身康奇城，夏多甚至连康奇城都没有去过，更不可能有什么往来，双方只是在公开场合见过几面，算是点头之交。
会客室内。
珍娜一坐下就开始祝贺夏多，前段时间时之塔三代通讯法器卖出了一万多件，明水商会从中获得了不小的收益，但收获更多的却是时之塔。
只不过目前相关资金还未结算，珍娜见到夏多难免要再提此事，对此，夏多则表现得十分淡定，不过就是一千多万金币，此前他经手的资金早就不止这些了。
不过他还是对珍娜及其领导的明水商会表示了感谢——
“如果不是珍娜女士的英明领导以及明水商会的专业销售，时之塔的三代通讯法器也没法取得这么喜人的销量，在此让我再次向女士表示感谢。”
这倒不完全是夏多在客套，而是真心感谢，如果不是明水商会的话，时之塔的产品几乎是不可能很顺利地在耐色瑞尔全境铺开的。
耐色瑞尔最大的商会当然不是明水商会，但在恪守中立的商会中，明水商会却是遥遥领先的最大一个。
“夏多领主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也是时之塔产品的优秀，如果换做其他法师塔组织的产品，就算我们再用心，也卖不出这么高的销量。”
珍娜并没有将功劳都揽到自己或者明水商会身上，而是盛赞时之塔产品的优秀，这其实也是她的由衷之言，自她接手明水商会以来，就属和时之塔做生意最舒服。
不仅是双方往来平等，更重要的是时之塔产品足够优秀，能让明水商会省去不少销售成本，间接放大的利润。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和时之塔保持更长期的合作关系。
“对了，夏多领主这次找过来不会是单说我们双方合作的事吧？”
“合作重要，但眼下发生的一件大事或许更重要，想来珍娜女士也已经听说了，就是耐色疆域以西灰峰山脉新发现的那个秘银矿，如果处理不当，恐将酿成大祸！”
听到夏多终于谈到这次会面的主题，珍娜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收敛了起来，变得异常凝重，作为商人，的确很希望听到这种富矿的消息，但如果这个富矿能够引发纷争乃至战乱，那就未必是她希望看到的了。
这个世界上确实有敢于挺而走险发战争财的商人，但更多还是希望获得一个稳定的环境，珍娜就是其中之一，关于这点她的感受再清楚不过了。
在北地联盟成立之前，明水商会想要进入精灵市场异常困难，经营领域、经营方式也限定得死死的，想要在精灵世界赚钱，不说不可能，但代价却是精灵能够因此转到成百上千倍的钱，相当于帮精灵打工。
所以明水商会过去几乎不碰精灵市场，但当北地联盟成立后，各国交流频繁，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商贸交流。
过去不开放的领域现在开放了，过去不开放的经营方式现在也开放了，对于商业落后的耐色瑞尔来说，短期内可能会面临巨大的冲击，但从长远来看，其实是有很大益处的。
而作为耐色瑞尔有数的几个大商会之一，明水商会已经吃到了北地各国稳定开放的第一波红利了，如果一旦发生战争，那显然就要重回过去闭塞保守的状态。
更不用说战争本身对商业基础的摧残，那种局面并不是珍娜希望看到的。
“对于这次秘银矿事件，我对各国应对的前景并不乐观，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不希望战争发生，最好能够和平解决，不知道夏多领主对此有什么见解？”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对内北地联盟刚刚走上正轨，因为一次纷争退回到过去，实在不值得，对外，魔裔的威胁虽然已经看到了解决的曙光，但威胁本身并未消除，也不可放松，此外还有更加复杂的龙狂迷锁危机，也需要北地各国通力合作才有可能应对，纷争过后，各国还能重新建立互信吗？”
现在各国的互信基础本就十分薄弱，各国之间存在冲突，但更多是个别国家之间的冲突，而像秘银矿这种，将几乎所有国家都牵扯进来的，还一个都没。
第2854章 数学问题、永乐城亮相契机
不过这次秘银矿事件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首先就是看得到的秘银本身，一旦开采出来足够任何一个国家使用千年之久，这是多么巨大的财富。
然后就是对北地联盟来说，这也是一次难得的契机，通过秘银矿将各国真正联合起来，利益一体，共同进退。
当然这是处理得当的情况，如果处理不好，那就是北地内战了。
站在历史的角度，夏多现在正在做的这些事，或许只是战争浪潮的一点小小阻力，最终难挡战争的到来。
但也可能就是改变未来走向的最关键一步！
夏多还算是熟悉预言法术，他深知未来的不确定性，无数人做出选择后才能汇聚出一个确定的未来，这也意味着变量几乎是无穷的，谁也不知道哪一个变量的权重有多少。
所以在得知秘银矿的消息后，他并没有尝试通过预言未来来求解现在的选择，而是坚定现在的选择，自己去创造自己希望看到的未来。
这和通过预言术找魔裔并不是一码事。
找魔裔仅仅是一件事、一个行动、一个任务，而创造未来要的是选择，是必须自己做出的符合自己内心的选择。
……
随后夏多再次向珍娜介绍自己的分配方案，这其中的重点有两个，一个是要北地联盟成立新机构、新部门来负责此事，这样可以标准明确、账目清晰，另外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各国的利益置于一个机构之下，实际就是置于北地联盟秩序框架下。
另一个重点则是要相对公平，至少要让各个成员国都能感受到公平，不然那就成了影响内部团结的突破口了。
对于夏多的方案，珍娜表现得和夏多前面见过的几个议员完全不同的反应，她将更多关注点放在方案本身的分配方式上，而不是方案会产生什么影响，或者有什么弊端。
“在夏多阁下提出的这个方案中，我似乎看到了一种高明的数学身影，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不知道夏多阁下能否教我？”
虽然珍娜的关注点有些出乎夏多的意料，但也不得不说珍娜的数学直觉还真不错，只不过夏多对博弈论了解并不深刻，只知道一些经典案例，根本拿不出手来教别人。
所以他就再次拿出小孩分蛋糕的故事来解释，这确实也是一个经典的博弈案例，夏多提出的分配方案就是对这个案例进行了一定的调整。
毕竟分蛋糕的小孩是互相平等的，但北地各国却很难做到平等，即便是五大国之间，也只能用合作共赢的前景诱惑、用全面战争的风险威胁来勉强做到平等。
实际所有国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谁强谁弱都有数，但谁也不说出来，这样的未知也同样有利于平等。
但大国和小国之间，显然就没法用这套来平衡了，小国同盟还未建立，就算建立了那也是几个小国联合起来才有资格和大国齐平。
到实际分配利益的时候，单个小国永远不可能比得上大国。
……
对于夏多用小孩分蛋糕的故事回避解释分配方案中的数学问题，珍娜显然是不太满意的，但她也知道自己如果连小孩分蛋糕的故事都无法理解的话，那那对于更复杂的数学问题就没法理解了。
所以对她来说，此行到这里就已经有了一大收获。
至于是否支持这一方案，珍娜的回答是——
“这方案也完美符合我的理念，只不过光是耐色瑞尔单方面认可，也是行不通的，还需要其他国家也认可才行。”“先统一好内部的意见，之后才能说服其他国家接受我们的方案。”
“我明白了，接下来我还要去见克罗斯和赛托康斯利亚罗，就不打扰夏多阁下了。”
说完，珍娜起身告辞，然后离开了夏多的会客室。
……
夏多后面没有客人了，但他也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已经重回安静的会客室内，静静思索着，虽说他已经决定力推平等分配方案，但事态的发展未必会如他预想的一样。
还是要做好发生实际冲突的准备！
想到这，夏多传讯妮雅，让她去蓝晶位面将已经命名为【永乐】的新浮空城开出来，只要浮空城抵达主位面，他这边就可以远程控制其前往兰加斯平原。
威慑也好，自卫也罢，都只是一种应对措施。
兰加斯平原在兰加斯人当前尚未独立时还属于耐色疆域，相比起已经开始在灰峰山脉布防的精灵国家，夏多这么做已经算是非常克制了。
之所以将第二座浮空城拉出来，也利用这次契机，最大限度地降低耐色瑞尔国内对他的警惕心。
目前耐色瑞尔大抵只有七塔的新浮空城有了一个雏形可以拉出去转转，其他已经获得密瑟拉的议员到现在连浮空城基础都没有建好呢！
夏多虽然拿出了第二座浮空城，但却是为了所有人的利益，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军备竞赛的嫌疑。
要是平常时候，冷不丁冒出来，那才有些敏感呢，现在正是好时机。
当然，浮空城仅仅只是表象，真正核心的却是以密瑟拉为核心的移动战争法术平台，如果没有后者，仅是一座能飞的城市，那无异于一个会飞的大靶子。
并不存在多少威慑力。
夏多的浮空城是经过南方札姆达斯一座主城验证过的，虽然【永乐城】此前未曾亮相过，但没有人会认为它比【长安城】更弱。
最重要的是两座浮空城，一个守护领地，一个可以外出征战，这是所有人都可以想象得到的场景，这种情况下威慑力较之之前只有一座浮空城时，提高了远不止一倍。
……
夏多在会客室坐了十分钟左右，便收到妮雅的传讯，永乐城已经抵达南境上空！
与此同时，夏多也顺利链接上永乐城，只要在同一位面，远程链接还是不存在什么问题的。
当然最好的掌控方式还是回到永乐城迷锁覆盖范围内，这样才能更加精准地控制。
至于跨位面控制，目前除了用化身，还没有别的什么太好的办法，基本都存在这样那样的缺陷，所以夏多才需要妮雅帮忙去蓝晶位面将浮空城“开”回主位面。
第2855章 七塔的为难
永乐城从蓝晶位面传送回主位面，这动静自然不小，几乎是在永乐城出现在南境上空的瞬间，北地联盟便监测到发生在耐色瑞尔境内的大型超魔事件。
只不过在发现超魔事件是发生在耐色瑞尔南境时，发现者并未第一时间上报，毕竟南境那边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次超魔事件警报，包括五大国的多个区域也都是如此。
目前北地联盟正在探讨修正限魔条约，所以只要这些超魔事件不是出现在敏感地区，发现者一般都只做记录，而不做上报。
一直到永乐城传送到耐色瑞尔极西兰加斯平原上空，北地联盟当日的超魔事件监控者才察觉不对，因为从兰加斯平原在过去一点就是如今极其敏感的灰峰山脉。
那个巨型秘银矿所在的区域！
于是监控室内一阵手忙脚乱，发现者立刻向上级汇报。
……
而在塞汶顿，奥法联合会的私人会客室内，夏多在将永乐城送到兰加斯平原上空后，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巴迪加尔的邀请——
“我正巧到奥法联合会办点事，夏多议员有时间见一面吗？”
夏多当然不相信巴迪加尔这么巧来到奥法联合会，否则他已经在这里见了好几位议员，也没见巴迪加尔主动提出见面邀请。
但对于巴迪加尔的邀请，夏多也没有拒绝，而是说出了自己会客室的位置，片刻过后，巴迪加尔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从外面走了进来。
夏多起身相迎，两人坐下后，一开始双方都没有主动开口，最终还是巴迪加尔忍不住率先询问：
“刚刚在南境还有兰加斯平原出现的魔网震荡是你的新浮空城吗？”
“是的，巴迪加尔议长有什么见教？”夏多很坦然地承认了这点，他并不准备在这上面隐瞒什么。
毕竟浮空城都开到灰峰山脉附近了，这时候还想着隐瞒岂不是将所有人都当傻子！
得到夏多肯定的回答，巴迪加尔略微松了一口气，但内心的震惊却一点也没有平息下来，反而更加浓重了。
“没想到夏多议员这么短时间内又打造出一座浮空城，这效率真是让七塔惭愧！”巴迪加尔颇为感慨地说道。
自从第一座浮空城的主体被归还给海峡山脉后，七塔就一直在尝试打造第二座浮空城，到如今也只是造了个雏形，拿出去可以唬人，却没办法欺骗自己。
他怎么也想不通，夏多怎么能这么就又打造出一座新浮空城，惟一的解释就是很早之前甚至是在建造第一座浮空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规划建造了。
不过他这次过来见夏多并不是为了探讨浮空城建造效率如何如何，而是直接问起了夏多将浮空城派去兰加斯平原的目的：
“难道夏多议员对灰峰山脉发现的那座秘银矿有什么想法？”
“当然有想法，但我尊重并服从议会的决议，将永乐城派过去仅仅只是为了应对意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永乐城将不会离开耐色疆域。”
说完，夏多也向巴迪加尔介绍了永乐城的名字。
与第一座浮空城“长安”这个名字取自“长治久安”一样，永乐自然也有寓意，取“国家永远太平，民众永享安乐”之意。
未来如果再建新浮空城，或许会取“太平”、“永安”、“开元”、“建武”这些，当然也有可能取别的名字，现在还没有定数。
其实向巴迪加尔解释浮空城名字的寓意也是在向对方表明自己对于耐色瑞尔、对于北地形势的态度，就是要长治久安、要太平安乐，不要出现动乱。
巴迪加尔再迟钝也不至于认为夏多向他介绍浮空城命名完全没有任何用意，几乎瞬间他就明白了夏多的用意，于是心里再次暗暗松了一口气。
“七塔内部已经协商一致，关于这次发现的秘银矿，在不发生冲突的情况下，耐色瑞尔能争则争，不能争至少也要保证一个保底的份额，没必要在眼下处于高速发展的时候和精灵发生冲突，无论现在是什么结果，将来总有清算的时候。”
“明智之举！”夏多赞叹了一句。
但巴迪加尔听到这样的话，并未显得轻松，反而皱起眉头，露出一丝苦笑，“现在的塞汶顿议会，已经不像是过去，七塔已经没法完全主导，七塔愿意不争，其他人未必心甘情愿，特别是甜水三位面那些人，刚从次位面回归，亟需各种积累，这次新发现的无主秘银矿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七塔已经和他们谈过了吗？”夏多问道。
就在刚刚和珍娜见面前，他就见过了几个有意向他靠拢的甜水三位面议员，从那几个议员口中，他的确听到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但那几个议员在离开前却说有把握说服其他的甜水三位面议员。
那巴迪加尔现在又在担心什么呢？
对此，巴迪加尔接下来的回答则解释了这个问题，“七塔的确已经和他们谈过了，他们要求七塔要么补偿此前亏欠甜水三位面的那些资源，要么就支持他们从新发现的秘银矿中获取更多份额，无论怎么选他们都不吃亏。”
说完，巴迪加尔又像是担心夏多不了解其中内情，又额外多解释了几句，“过去甜水三位面归于七塔所有，我们该投入的资源一份不少，对于那些次位面中的普通民众，我们没有半点亏欠，甚至对待那边比对本土还要优待。
“即便是隐于幕后的大奥术师，我们也尽可能提供了符合他们身份的待遇，现在他们要求的补偿完全是建立在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前台，独立经营一切的可能收入，索要类比本土大奥术师的资产，夏多议员觉得这样的要求七塔应该答应吗？”
“原来如此！”
夏多之前也只是从老师伊奥勒姆口中听说甜水三位面议员和七塔的矛盾，细节什么的伊奥勒姆作为外人也并没有多说。
现在从巴迪加尔这个当事人口中听到其中更多细节，也不免对那些甜水三位面议员的贪心感到惊讶。
不过这也只是巴迪加尔单方面的讲述，或许其中还有别的隐情，是巴迪加尔不方便提及的，具体谁是谁非，夏多作为外人未知全貌，也很难评说。
第2856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至少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之前和他见面的那几位甜水三位面议员和他说的能够说服其他同伴支持他的分配方案，估计没有那几个人说的那么容易。
想到这，夏多首先表态，“无论其中有什么隐情，他们要求参照本土大奥术师的身家获得补偿，我认为这是不合理的。
“但另一方面，他们为了七塔的计划，当然也是为了耐色瑞尔，甘于存身狭小的次位面，这种付出、这种奉献，也值得七塔乃至耐色瑞尔整体给与必要的补偿。”
参照本土大奥术师身家当然是不合理的，首先就是领地，几乎每一个本土大奥术师都有自己的领地，不可能凭空变出开发好的领地给那二十几个甜水三位面大奥术师。
其次还有领民、学生等亲近势力，最后就是浮财了，每一个本土大奥术师的身家都是以千万来计算的。
这是一座大奥术师标准规格的法师塔的建造成本，其他身家都是在这基础上往上加的，上限就看个人的经营能力了。
当然这是过去，现在算是浮空城时代了，让七塔给那二十几个大奥术师每人补偿一座浮空城，那更加不可能了。
其实站在七塔的角度，那二十几个大奥术师原本都是七塔成员，现在一个个地不仅独立出去了，还要求额外分家产，显然不可能让那些人轻易得逞。
否则一旦这些人成功了，七塔别的大奥术师是不是也要参照这一模式来一遍，七塔大奥术师除了七塔掌控者，基本都隐于幕后。
这次让甜水三位面的人弄成了，说不定七塔集团就要彻底散架了。
在夏多看来，这件事其实只要参照主位面那些从七塔集团脱离的领主的案例，然后在额外给点“隐姓埋名”补偿就可以了，真要贪得无厌的话，搞到最后谁也捞不着好。
站在旁边的角度，漂亮话怎么说都行，夏多也并不认为自己的表态最终能够对结果有什么决定性的影响，总得当事双方自己决定才行。
……
接下来，巴迪加尔也确实如夏多所想，并没有在这话题上深入下去，而是继续说这次新发现的秘银矿——
“我从珍娜那边听说了你对秘银矿分配的完整方案，我代表七塔表示赞同，但仅有我们的话还不够，必须三分之二以上的议员支持才能通过这一方案。”
目前塞汶顿议会共有51位议员，七塔13位，巴迪加尔作为议长不算，甜水三位面26位，剩下的就是包括夏多、妮雅、伊奥勒姆、珍娜在内的12位本土非七塔议员。
也就是说，甜水三位面的人或许不能成事（通过需要超过三分之二），但败事的能力却是一定具备的！
或者说得更直白些，现在的塞汶顿议会任何决议，但凡甜水三位面的人不同意，那就别想通过了。
不过在议员会议上通不过的议题，可以放到领主会议上由各地领主投票决定，却效力大于议员投票。
也正是因为这一机制，才迫使议员必须尽量妥协，否则领主投票未必会如他们的心意。
这一制度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在于现在的议员太少了，一个小圈子、小团体就可以轻易主导投票结果，成或不成。
现在支持夏多方案的有夏多自己、妮雅、伊奥勒姆、布罗德、珍娜、维德，以及七塔的十三位议员，再加上有意向他靠拢的五位甜水三位面议员。这才24票，至少要获得34票才能让他的分配方案通过，另外还需要反对者低于五分之一，也就是少于十位议员反对。
夏多有把握克利夫、布劳恩、玛格纳、赛托康斯利亚罗这几人就算不赞成，也不至于反对，而克罗斯、霍克，却有不小的可能反对，如果这两人知道方案是出自于他的话。
至于甜水三位面另外21位议员，这些绝大多数夏多都和他们有过单独会面，有些人就算不赞成也不至于反对，但如果考虑到还有七塔补偿这样的因素在，那就不太确定了。
更别说24票距离三分之一还差10票，也是需要从甜水三位面议员中去争取的。
不管怎样，夏多还是更希望这件事在议员会议层面上得到解决，而不需要拖到领主投票环节，耐色瑞尔各地领主相比于身为大奥术师的议员，对于北地形势了解较浅。
说不定就真以为耐色瑞尔成了北地一霸，什么都能争一争、碰一碰，这种微妙的国际事务放到领主议会决定，那就完蛋了。
“甜水三位面议员那边，我可以尝试去游说，本土其他议员就有劳七塔去游说了。”
夏多很讨厌甜水三位面议员将私事至于公事之上，但也不得不承认，当前时代，大奥术师的确可以说上一句“我就是大局”。
既然都是大局了，那就算是私事也必须照顾到，至少眼下秘银矿事件事态紧急，根本绕不开那些人。
所以他才主动提出去见一见剩下的甜水三位面议员，不仅是推销自己的分配方案，也想试探一下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是否就准备以后都像现在这样公私不分，跟七塔死磕补偿，如果是的话，那他就要提早做打算了。
而巴迪加尔这边，见夏多主动领走了最难的游说任务，他也不得不有所表示，“如果那些人愿意将过去的历史彻底翻页的话，补偿问题也不是不可以继续谈。”
“你不担心那些人得寸进尺吗？”
“担心，可那又怎么样呢？提里奥在埃弗瑞斯卡已经和北地各国坐在谈判桌上了，要是我们国内再拿不出统一意见，在接下来的瓜分盛宴中就难免处于不利地位了。”
就算现在做出再多让步，也总有秘银矿的份额可以弥补，而且就算那些人得寸进尺，七塔也不会全无反制。
更何况这段时间以来，七塔已经表现得足够克制、足够忍让，如果那些人还不知足的话，届时七塔方面如果有什么过激行为的话，想来也能得到大多数人的理解。
……
得到了巴迪加尔的允诺，夏多对说服甜水三位面议员也更有信心了，当然他也是希望最好不要用到七塔补偿作为条件。
接下来两人同步了一些各自已知的信息，便开始分头行动了。
第2857章 会见阿瓦鲁斯
夏多先是联系了普曼，请对方帮忙约见其他人，普曼过去在天水三位面中大奥术师中虽然并不突出，但在三位面独立过程中，普曼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因而收获了不小的声望。
而普曼和夏多也是在三位面独立过程中，关系更进一步，请普曼出面帮忙约见其他人，而不是直接约见，是一个比较稳妥的选择。
对于夏多的请托，普曼虽然明知道他可能是来做七塔说客的，但还是帮联系了甜水三位面议员中对七塔索要补偿呼声最高的阿瓦鲁斯。
并且从普曼口中，夏多也得知了阿瓦鲁斯就是这次甜水三位面议员借秘银矿事件要挟七塔行动的主要牵头人。
左右也绕不开对方，夏多就选择直接和对方见面。
……
塞汶顿南城区。
一个建成营业没多久的法师会所，这是普曼帮夏多约见阿瓦鲁斯的地方，夏多早早地就来到了会所，在二楼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慢慢等待。
第一杯酒还未饮完，一个身材魁梧、面容伟正的中年男性出现在夏多面前，这就是阿瓦鲁斯，夏多此前和对方见过几面，也进行过单独会谈，但所谈内容更多还是浮于表面。
未曾想这家伙竟然如此公私不分，不过夏多面上并未表现出异样，他起身欢迎对方，“阿瓦鲁斯议员，好久不见，坐下聊。”
“确实好久不见。”
夏多在甜水三位面独立过程中也发挥了关键作用，因而哪怕在表面上，阿瓦鲁斯对夏多也不曾有过半点不敬。。
双方落座后，夏多召唤法师会所的侍从重新上了一瓶果酒，等到酒杯满上，夏多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阿瓦鲁斯议员对于这次灰峰山脉发现的秘银矿怎么看？”
对于夏多这么直接，阿瓦鲁斯多少有些意外，他颇为感慨地说道：“我没想到七塔会请阁下来当这个说客。”
“不是七塔找的我，而是我找的七塔，这次秘银矿事件看似是一个从天而降的馅饼，但也蕴藏着极大的危机，一旦处置不当，北地各国将陷入永无止息的战乱当中。”
夏多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此次约见对方的目的是为了做七塔的说客，事实上也不是，他真正关心的是耐色瑞尔内部如何达成一致，然后向北地联盟提出他的方案。
哪怕没有和巴迪加尔见过面，他原计划也是准备和剩下的甜水三位面议员们见上一面的，只不过现在他更加精准地找到了阿瓦鲁斯罢了。
“不过是一个秘银矿，只是储量稍微大一点，有阁下说的那么严重吗？”阿瓦鲁斯显然对夏多的危机论很不以为然。
于是，夏多又拿魔裔出来说事，“北地联盟刚刚建立了一点针对魔裔的优势，然后就突然出现这个破坏各国团结的秘银矿，就算一开始不是魔裔设计，难道他们不会抓住这次机会挑拨纷争？”
甜水三位面之人绝大多数都没有亲历过魔裔事件，但北地联盟相关资料都是公开的，新盟约签订后，塞汶顿议会也是制度性地从那边同步了大量资料。
夏多不相信阿瓦鲁斯对魔裔的存在真就一无所知、对魔裔的威胁全无感觉，如果对方真的说没有的话，那他会立刻起身离开，因为对方心里已经完全没有大局的概念了。
大奥术师说自己即是大局，这是事实，但也是妄言，耐色瑞尔这么多大奥术师，哪一个才能真正代表大局呢？
还不是需要和各方妥协，既然有妥协，那又凭什么说自己就是大局呢？
如果哪个大奥术师真的一点大局概念都没有，只顾自己的私利，其实就是自绝于其他所有人，包括和他一样的其他大奥术师们。（换个说法就是彻底的反社会份子）
这时候当然就是挟众意杀人的时候了，夏多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北地联盟怎么了？抱歉，我平常对北地联盟相关事务关注较少，针对魔裔的优势是指什么？我不太明白，还请夏多议员解释一下。”
阿瓦鲁斯并没有直接否认魔裔的威胁，但也提出质疑，而关于时间线波动的实时监控，夏多已经透露给伊奥勒姆了，也不在乎多说一个人。
现在北地联盟那边还没有公开，只是尽可能延后公开，想尝试一下“钓鱼”，但显然这一消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早就被魔裔知道了，或者说考虑到了。
建立对时间线波动的实时监控至今也有一段时间了，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魔裔肯定不可能就此罢休，肯定还会想其他办法。
所以夏多才推测这次秘银矿事件是魔裔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扰乱北地各国的注意力，乃至造成冲突、战乱，好让他们趁机完成剩下的仪式。
哪怕这是不是魔裔引起的，但对魔裔来说，也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夏多不相信魔裔会蠢到不利用。
……
在得知北地联盟已经对魔裔颠覆时间线关键仪式的实时监控后，阿瓦鲁斯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的确，任何心存理智之人都会在关键性的时间节点上保持警惕，眼下魔裔还未遭受重创，北地联盟个别的行动只能消灭一些零散的魔裔个体，对于魔裔这一组群真正的领导层——光明会，却始终未能触及。
“所以夏多议员想说的是——”
“我先说说我自己对秘银矿的看法，阿瓦鲁斯议员可以先听听看，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或者阁下有什么想补充的，可以随时打断我。”
接着，夏多就将这两天一再提及到的对秘银矿的观点再一次讲述了出来，无非就是两点，一个是秘银矿本身即是危机，也是机遇，要尽量避免危机，利用机遇。
另一个就是关于那个秘银矿具体的分配方案了。
……
在夏多讲述过程中，阿瓦鲁斯并未打断，等到夏多讲完，他似乎仍沉浸在思索当中，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感叹道：
“我现在才相信阁下不是来给七塔当说客的，抱歉，前面误会您了。”
“无妨，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在我眼里公私分明，秘银矿事件不仅关乎北地联盟内部稳定，也关系到耐色瑞尔未来的发展，与我们每个人息息相关，当然是要第一优先级处理。”
第2858章 互帮互助、资讯法器
夏多注意到阿瓦鲁斯语气松动，于是提出，“之前在和拉曼尼、格里恩他们交谈时，他们提到你们正在向七塔索要补偿，具体情况他们没有细说。
“如果阿瓦鲁斯议员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详细说说，只要要求合理，我也乐意帮你们向七塔施压。”
言下之意当然就是——我帮你，你也要帮我，至少不能反对我提出的分配方案。
夏多来见阿瓦鲁斯之前，得到过巴迪加尔的允诺，说是七塔可以对阿瓦鲁斯他们让步，只不过夏多不想让自己的角色变成说客，事后提出来，才更显得重要。
夏多这番真诚表态自然是让阿瓦鲁斯动容的，但自家的事自家知道，这会儿他怎么可能用这种问题为难夏多呢！
特别是刚刚夏多已经明确说了公私分明，并且补偿要合理，他们的补偿多少是有些过份的，这点他们自己也知道。
于是，阿瓦鲁斯连忙说道：
“感谢夏多议员的正义之念，不过这是我们和七塔之间的事，我们自己可以处理好，不会误了正事的。”
有了阿瓦鲁斯这句承诺，夏多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过他并未立即离开，而是请对方帮他一个小忙——
“不知道阿瓦鲁斯议员是否听说了时之塔第三代通讯法器？”
“听说了，并且我自己现在就在用。”
说着，阿瓦鲁斯竟然真的当场拿出了一个至少从外观上看上去是时之塔三代通讯法器的东西，然后一边使用，一边对夏多说道：
“夏多议员，我们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之前的通讯法器虽然还留着，但已经基本不用，今后阁下可以用新的双生印记直接联系我。”
“好。”
夏多并没有拒绝，现在对方主动释放善意，寻求关系更进一步，这要是拒绝了的话，岂不是要当场翻脸。
实际上此前两人就已经交换过联系方式，也是用的可以完美适配魔网背景通讯的双生印记，现在再次交换联系方式，则是保存在迷锁当中。
“既然阿瓦鲁斯议员也在用时之塔的三代通讯法器，那就再好不过了，也省得我额外解释，我想请阁下帮的小忙，就是关于通讯法器的资讯板块。
“我准备在资讯板块中开辟一个开拓者专栏，旨在解决开拓者在开拓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问题，甜水三位面的诸多领主接下来就将在主位面重新开拓领地，这好提供一些经验，当然主位面和甜水三位面环境不同，我也会提供一些主位面开拓经验，供甜水三位面的领主参考。”
“没问题，这是有利于所有人的大好事，我会向我认识的那些领主提及的。”阿瓦鲁斯立刻答应道。
“但据我所知，目前时之塔通讯法器的资讯部分还没有任何来自时之塔以外的信息，在我们自己的通讯法器上，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操作的选项。”
“这个不是问题，稍后我会给阁下提供一件用于上传资讯内容的新法器，可用于开拓者专栏的录入、编辑。”
妮雅现在已经在做资讯法器了，但还需要一点时间，夏多也不能说出具体时间，只能说稍后。
“这——”阿瓦鲁斯闻言，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既然有这种法器，那是否可以不限制资讯录入的内容和位置？”
“目前来说是不可以的，这当然不是为了限制资讯发布者，而是目前的迷锁具现，如果阿瓦鲁斯议员有其他咨询上传需求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时之塔，我们自己哪怕少上传一些，也会尽可能先上传阁下提供的资讯。”
这话当然有真有假，真的部分就是目前的迷锁确实不支持类似论坛或者微薄那种操作，但假的部门就是时之塔上传资讯并没有什么限制，至少在数量上没什么限制。
但他不这么说，别人又怎么知道资讯（广告）位的可贵呢！
除了开拓者相关的专栏，夏多还准备弄一个百科专栏，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线上图书馆雏形，目的当然就是为了增加用户粘性。
只不过现在，迷锁还没法开放用户编辑功能，只能时之塔这边一点点先完善起来，这倒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
和阿瓦鲁斯分开后，夏多等待了一段时间，又接连约见了甜水三位面剩下没见的那些议员，除了询问他们对秘银矿事件的态度，也同样请他们帮忙完善迷锁咨询中的开拓者专栏。
等见完所有人回到奥法联合会，夏多感觉整个人都要累瘫了，主要是心累，但成果也是十分可喜的。
或许是有阿瓦鲁斯提前通过气，甜水三位面的所有议员都明确表态不会反对夏多的分配方案，不少人甚至还明确提出会支持。
当然，在这一过程中，夏多也难免透露了一下时之塔的奥能弦生产计划，对于明确提出支持的那些议员，他们预定的奥能弦可能会提前一些交付。
而那些不反对的，也会优化排期，至少有了一个明确的交付日期。
夏多并未想过利用这个去拿捏他人，只不过在对方态度较为友善的情况下，他自然也要有所表示，而他现在能够表示的就只有加快奥能弦交付进度这一个了。
总不能真去给七塔施压吧。
……
当天晚上，巴迪加尔那边也传来喜讯，布劳恩、克利夫、玛格纳、赛托康斯利亚罗都愿意支持夏多的方案。
夏多原本以为可能会反对的克罗斯、霍克，也在巴迪加尔的劝说下明确表示不会反对，大抵就是弃权的意思了。
当晚，夏多和伊奥勒姆再次归票，这一次的票型就比白天归票时的要好看多了，已经明确表示支持的议员一共38位，这就已经超过通过需要的三分之二34位了。
而反对者一个都没有，或许有人心里反对，但只要不表现为投票，那就可以认为不存在，至于剩下的13位议员，就都是弃权。
明天临时会议上正式投票时的票型或许还会有些变化，但不出意外的话，通过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了。
最大的变数还在于甜水三位面的那些人，只要那些人不出幺蛾子，那就不会有什么意外。
第2859章 秘银同盟、原则通过
第二天。
夏多早早地来到议会，尽管今天的会议可能仅仅只是走个过场，但几乎所有议员还是亲自出席了。
“夏多议员，早安。”
“早安，克利夫议员。”
昨天没有见到的克利夫，今天来得也比较早，夏多和他打了个招呼便一同进到会议大厅，然后等待其他人陆续进程。
有些人已经到了，但还在外面的花园交谈，此刻的会议大厅内除了夏多、克利夫外，就只有身为议长的巴迪加尔提前到了。
片刻过后，各个议员陆续到齐，只有个别人没有亲身出席，如妮雅，还在时之塔研究迷锁，这次就连投影都没有出席，而是让夏多带她投票。
再如布罗德，也没有亲自到场，仅以投影出席。
此外还有两位出身甜水三位面的议员，也因为种种原因没能亲自到场，也是用的时之塔远程会议系统的投影。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简单的开场白后，巴迪加尔先是给众人介绍了一下这次临时会议的起因，也就是这次的秘银矿事件。
这其中大部分信息，包括夏多在内的绝大多数议员都已经知晓了，巴迪加尔这次通报的重点在于最新的北地联盟各国反应，这是耐色瑞尔驻北地联盟代表提里奥早上刚刚传回国内的。
“叶尔兰和丹佐有意联合，支持阿玛琳达获得地表灰峰山脉的先占权，科曼索、伊尔法朗两国由于与灰峰山脉并不接壤，暂时还在观望。
“至于埃弗瑞斯卡等国，也暂时没有表态，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灰峰山脉周边的几国除了我们，包括埃弗瑞斯卡在内都已经往秘银矿那边派遣力量了。
“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暂时还不明朗，我们必须尽快达成一致意见，到底要如何应对这次的秘银矿事件。”
巴迪加尔没有提魔裔，想来北地联盟那边也没有关于魔裔的新消息，这无疑是一个坏消息，藏在暗处的毒蛇才更加危险，因为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悄悄下嘴了。
巴迪加尔讲完，会议大厅内一片沉默，夏多这时候自然没必要谦让什么，本来就是他提出的方案，如果他自己都不主动，还怎么让别人支持他呢？
于是他起身说出了自己的提议，也就是经过昨天一整天和各个议员协商完善后的最终方案，和他的初始方案仅有一些细节上面的调整，总体原则还是一致的。
就是尽量促成联盟内的公平分配，让这次意外事件当成一次让北地各国进一步联合的契机。
夏多说完，布罗德第一个表示支持，小小地暖了个场，接着各个议员也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除了对夏多提议的支持或者补充外，还有对北地各国态度的看法。
“叶尔兰和丹佐很早就建立了秘银同盟，如果这次再让他们联合起来占得大头，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伊尔法朗与灰峰山脉什么并不接壤，很难直接对灰峰山脉进行干涉，他们和我们是有共同利益的。”
“只要能破坏叶尔兰、丹佐的秘银同盟，就算是科曼索也未必不可以联合。”
丹佐和叶尔兰的秘银同盟并不是政治或者军事上的同盟，更接近于关税同盟或者贸易伙伴，并不影响丹佐的中立地位。毕竟赚钱不寒碜。
耐色瑞尔过去与两国的秘银协议就是这种同盟的直观体现，但过去数百年里，耐色瑞尔一直尝试取代叶尔兰的身份，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效，但终究不可能完全替代。
因为叶尔兰和丹佐两国有太多可以互补的产业，再加上两国都是长生种，数百上千年的交情远比和耐色瑞尔更加稳固。
目前耐色瑞尔和丹佐交易最多的大宗商品就是粮食、铁器、矿石、酒水，其中耐色瑞尔主要出口粮食、酒水以及各类矿石，进口铁器。
除此之外，还有精金、秘银、宝石、魔法物品等交易，但总体上耐色瑞尔是出于巨大逆差状态。
出口的都是低附加值的产品，但进口的却是高附加值的，无论是不是逆差，说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被别人轻易收割。
而叶尔兰和丹佐，交易列表则更加丰富，除了实体物品的交易外，还有大量服务类交易，如叶尔兰定期派遣施法者前往幽暗地域，练兵的同时，为丹佐驻防。
而相应地叶尔兰也需要为丹佐提供地表支援服务，以便丹佐矮人在地面活动时获得及时支援，甚至是两国公民进入对方军队服役。
此外还有一般性服务，如矮人建筑师进入精灵社会工作，或者精灵设计师前往幽暗地域，等等。
如果没有北地联盟的出现，夏多相信，若干年后，叶尔兰和丹佐完全有可能走到一起，变成一个邦联国家。
当然，以上这些，叶尔兰有的，北地其他国家只要不拒绝，丹佐也能够满足，只不过相比于近邻叶尔兰，其他国家的各方面条件都远远不如。
……
夏多自己倒不至于要让叶尔兰和丹佐反目成仇，但对发展耐色瑞尔与丹佐的进一步关系也是十分赞同的。
好在现在并不是讨论丹佐议题的时候，巴迪加尔及时开口，将越来越偏的话题逐渐拉了回来——
“现在投票，关于夏多议员提出的应对这次秘银矿事件的耐色瑞尔态度与方案，谁赞成？”
和夏多昨天预料的一样，今天果然有了一点点变数，原本想要弃权的人该投了赞成，至于原来就说好支持的人，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投票支持。
最后一共42票支持，其他人哪怕全部反对都可以强行通过了。
但巴迪加尔还是按照流程确认了一遍，剩下九票全部弃权，夏多的提议正式得到通过，并且会成为接下来提里奥大使在北地联盟谈判的根本性原则。
但一场涉及北地各国巨大利益的谈判，光有根本性原则也是不够的，还需要众多细节支持，如谈判底线、与各国代表的沟通范围、利益交换范围，等等。
都需要塞汶顿议会的授权才行，如果只是一般性事务的话，提里奥则可以拥有充分的自主决定权。
第2860章 暗流涌动、预言窥探
————今天发热状态不好，只有一章，这章明天补吧~~
第二天。
夏多早早地来到议会，尽管今天的会议可能仅仅只是走个过场，但几乎所有议员还是亲自出席了。
“夏多议员，早安。”
“早安，克利夫议员。”
昨天没有见到的克利夫，今天来得也比较早，夏多和他打了个招呼便一同进到会议大厅，然后等待其他人陆续进程。
有些人已经到了，但还在外面的花园交谈，此刻的会议大厅内除了夏多、克利夫外，就只有身为议长的巴迪加尔提前到了。
片刻过后，各个议员陆续到齐，只有个别人没有亲身出席，如妮雅，还在时之塔研究迷锁，这次就连投影都没有出席，而是让夏多带她投票。
再如布罗德，也没有亲自到场，仅以投影出席。
此外还有两位出身甜水三位面的议员，也因为种种原因没能亲自到场，也是用的时之塔远程会议系统的投影。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简单的开场白后，巴迪加尔先是给众人介绍了一下这次临时会议的起因，也就是这次的秘银矿事件。
这其中大部分信息，包括夏多在内的绝大多数议员都已经知晓了，巴迪加尔这次通报的重点在于最新的北地联盟各国反应，这是耐色瑞尔驻北地联盟代表提里奥早上刚刚传回国内的。
“叶尔兰和丹佐有意联合，支持阿玛琳达获得地表灰峰山脉的先占权，科曼索、伊尔法朗两国由于与灰峰山脉并不接壤，暂时还在观望。
“至于埃弗瑞斯卡等国，也暂时没有表态，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灰峰山脉周边的几国除了我们，包括埃弗瑞斯卡在内都已经往秘银矿那边派遣力量了。
“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暂时还不明朗，我们必须尽快达成一致意见，到底要如何应对这次的秘银矿事件。”
巴迪加尔没有提魔裔，想来北地联盟那边也没有关于魔裔的新消息，这无疑是一个坏消息，藏在暗处的毒蛇才更加危险，因为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悄悄下嘴了。
巴迪加尔讲完，会议大厅内一片沉默，夏多这时候自然没必要谦让什么，本来就是他提出的方案，如果他自己都不主动，还怎么让别人支持他呢？
于是他起身说出了自己的提议，也就是经过昨天一整天和各个议员协商完善后的最终方案，和他的初始方案仅有一些细节上面的调整，总体原则还是一致的。
就是尽量促成联盟内的公平分配，让这次意外事件当成一次让北地各国进一步联合的契机。
夏多说完，布罗德第一个表示支持，小小地暖了个场，接着各个议员也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除了对夏多提议的支持或者补充外，还有对北地各国态度的看法。
“叶尔兰和丹佐很早就建立了秘银同盟，如果这次再让他们联合起来占得大头，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伊尔法朗与灰峰山脉什么并不接壤，很难直接对灰峰山脉进行干涉，他们和我们是有共同利益的。”
“只要能破坏叶尔兰、丹佐的秘银同盟，就算是科曼索也未必不可以联合。”
丹佐和叶尔兰的秘银同盟并不是政治或者军事上的同盟，更接近于关税同盟或者贸易伙伴，并不影响丹佐的中立地位。毕竟赚钱不寒碜。
耐色瑞尔过去与两国的秘银协议就是这种同盟的直观体现，但过去数百年里，耐色瑞尔一直尝试取代叶尔兰的身份，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效，但终究不可能完全替代。
因为叶尔兰和丹佐两国有太多可以互补的产业，再加上两国都是长生种，数百上千年的交情远比和耐色瑞尔更加稳固。
目前耐色瑞尔和丹佐交易最多的大宗商品就是粮食、铁器、矿石、酒水，其中耐色瑞尔主要出口粮食、酒水以及各类矿石，进口铁器。
除此之外，还有精金、秘银、宝石、魔法物品等交易，但总体上耐色瑞尔是出于巨大逆差状态。
出口的都是低附加值的产品，但进口的却是高附加值的，无论是不是逆差，说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被别人轻易收割。
而叶尔兰和丹佐，交易列表则更加丰富，除了实体物品的交易外，还有大量服务类交易，如叶尔兰定期派遣施法者前往幽暗地域，练兵的同时，为丹佐驻防。
而相应地叶尔兰也需要为丹佐提供地表支援服务，以便丹佐矮人在地面活动时获得及时支援，甚至是两国公民进入对方军队服役。
此外还有一般性服务，如矮人建筑师进入精灵社会工作，或者精灵设计师前往幽暗地域，等等。
如果没有北地联盟的出现，夏多相信，若干年后，叶尔兰和丹佐完全有可能走到一起，变成一个邦联国家。
当然，以上这些，叶尔兰有的，北地其他国家只要不拒绝，丹佐也能够满足，只不过相比于近邻叶尔兰，其他国家的各方面条件都远远不如。
……
夏多自己倒不至于要让叶尔兰和丹佐反目成仇，但对发展耐色瑞尔与丹佐的进一步关系也是十分赞同的。
好在现在并不是讨论丹佐议题的时候，巴迪加尔及时开口，将越来越偏的话题逐渐拉了回来——
“现在投票，关于夏多议员提出的应对这次秘银矿事件的耐色瑞尔态度与方案，谁赞成？”
和夏多昨天预料的一样，今天果然有了一点点变数，原本想要弃权的人该投了赞成，至于原来就说好支持的人，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投票支持。
最后一共42票支持，其他人哪怕全部反对都可以强行通过了。
但巴迪加尔还是按照流程确认了一遍，剩下九票全部弃权，夏多的提议正式得到通过，并且会成为接下来提里奥大使在北地联盟谈判的根本性原则。
但一场涉及北地各国巨大利益的谈判，光有根本性原则也是不够的，还需要众多细节支持，如谈判底线、与各国代表的沟通范围、利益交换范围，等等。
都需要塞汶顿议会的授权才行，如果只是一般性事务的话，提里奥则可以拥有充分的自主决定权。
第2861章 元素塔进展、密瑟拉禁忌
“对了，元素塔最近进展如何，我听说卡林珊那边又派来了十多位学者，这前后都来三批了吧，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赫利恩又问。
元素塔一事原本是顾问菲利法负责的，但也因为元素塔干系重大，菲利法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扑在上面，偶尔汇报也多是专业术语。
赫利恩只知道元素塔进展还不错，只是卡林珊那边接连来了几批学者，总不会是过来旅游的吧，正好科斯塔负责的是情报领域，问他或许能问出点什么不一样的。
对此科斯塔也不回避，“这件事我恰好知道，冕王你知道的，我和菲利法关系不错，前几天我们才刚见过面，因为高品宝石短缺一事，我还和他详细聊过元素塔的话题。
“按照菲利法的说法，目前用于实验的那两座元素塔已经进入到最后的调试阶段，只是叶尔兰和卡林珊的元素环境并不相通，卡林珊那边的经验没法直接应用到这里。
“所以需要尽可能收集数据，元素塔的关键就在于其中的元素临界状态，这个要是调试不好的话，今后建再多元素塔都没用，可要是收集到足够数据，总结出更为精准的规律，今后几乎每建一座新塔，就能立刻进入生产状态，而且提前收集数据也便于日后维护。
“用卡林珊学者的话说，就是现在每多一小时的调试时间，将来就能减少超过一百小时的修理、维护时间。”
“那具体还要多久才能看到可以实际生产高品宝石的元素塔？”赫利恩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这就看实际的需要了，如果现在必须立刻投入生产，那两座用于实验的元素塔其实也是可以进行生产的，但代价就是调试过程中断，后续可能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继续研究，另外这么做也可能引来议会的干预。”
“我明白了，我会开启家族秘库的，尽量将这段时间撑过去。”赫利恩再次表态。
虽说已经下定决心开启家族秘库，但真正从自己兜里掏钱的感觉还是非常难受的，更不用说叶尔兰集权改革后，赫利恩给家族秘库攒资源的速度远不如之前那么方便。
而且最关键的是按照改革后的新体制，战争统帅虽然也部份受到高树长老议会节制，但其实已经成为冕王下属，军费的大头相应地就需要冕王来提供了。
如果不是这次灰峰山脉新发现的那个巨型秘银矿，赫利恩恐怕还没法真正下定决心开启秘库。
毕竟，如果支付了高额军费却没能得到应有的回报，那就太伤了，几次下来再多的家产都经不住败，最终战争统帅恐怕还是要重回过去相对独立的地位。
……
“菲利法那边可能还要忙于和卡林珊学者交流，关于元素塔你也多关注一下，一旦调试完成，立刻通知我。”
“是。”
科斯塔应了一声，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才敢开口，“冕王，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考虑从耐色瑞尔那边收购一批奥能结晶，这种通用的能量宝石其实才是最适合战争法术消耗的。”
“我也想啊，但耐色人限制了奥能宝石的出口，就算从市场上零散收购一些也没多大意义，不过这件事的确值得考虑，但我们没必要去做，让议会去沟通。”
赫利恩最想要的其实并不是奥能结晶，而是能够生产奥能结晶的密瑟拉装置，想想叶尔兰为了引进元素塔付出了多少代价，耐色瑞尔自己就掌握了一种先进的能源技术。
想想还真是让精灵咬牙切齿！
赫利恩也不是没想过办法，为此他甚至和科曼索有过合作，但计划才刚刚开始就遭遇搁浅，据说主神化身在科曼索亲自下达禁令，不可窥探密瑟拉。
密瑟拉虽然是耐色人研究出来的一种魔法装置，却被奥秘女士的眷顾者当做礼物献给了女士，奥秘女士亲自为密瑟拉留下印记。
叶尔兰以及科曼索，的确可以通过非正常手段从耐色瑞尔那边获得密瑟拉或者相关技术，但代价就是，精灵主神可能就要代凡间精灵的盗窃行为受到奥秘女士的惩罚了。
哪怕这仅仅只是一种可能，精灵主神都会尽可能掐死这种可能。
所幸，人类哪怕掌握了密瑟拉这种先进的能源技术，也依然是短生种，眼下或许无法通过正常手段从耐色瑞尔获得密瑟拉，但再过个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难道也不可以吗？
长生种总会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
为了避免科斯塔会错意，赫利恩还明确交代了不可通过非正常手段获取密瑟拉，对此科斯塔虽然不解，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同时对赫利恩之前的话给予回应：
“会议下一次集会时，我会安排我们这边的长老提出和耐色瑞尔交涉进口奥能结晶的议题。”
“嗯，这件事交给议会去做，无论成不成，都与我们无关。”
……
和叶尔兰准备借秘银矿事件钓国内的魔裔不同，伊尔法朗等国近期几乎将全部的关注都放在了秘银矿上，但它们内部如何商讨体现在北地联盟各国代表那边却显得波澜不惊。
而在另一边，在塞汶顿议会统一意见通过决议后，夏多决定再进行一次预言仪式。
之所以不在临时会议之前进行预言，主要考虑到无论预言到什么结果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而现在，耐色瑞尔国内一切已成定局，这时再进行一次预言仪式，就不是为自己的选择寻找借口或者动机，而是为了窥探魔裔的虚实。
做出了决定，夏多立刻就开始行动起来，一方面他先联系了奥瑞普斯，让对方将叶尔兰境内的投影广告云纹编辑权移交给他的学生杰伊。
这是为了引导更加确定的未来，未来只要他本人不出意外，杰伊都将是北地众多云纹公告的唯一发布者。
夏多只要能预言到任何一个云纹公告，都能对耐色历839年11月往后的重大事件有所了解。
目前主位面的时间是耐色历840年3月，夏多此前预言到的这个时间点应该还是大雪绵绵，但在实际的时间线中，虽然确实出现了迷雾事件，后续的气候突变却没有发生。
夏多猜测或许水汽迁移计划产生的连锁反应，又或者因为其他什么因素的干扰，使得原本持续到三月还未消散的极端气候并没有出现。
现在这个时间点，虽然严寒还未完全散去，较之往年晚了不少，但离极端还是有点距离的。
第2862章 跨时空接触、过去还是未来
安排好了云纹公告方面的事，预言仪式的前期准备就算是准备了大半了，剩下的无非是施法环境的布置，这点对于夏多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没有回南境去施法，而是选择在奥法联合会总部，毕竟此前有几次预言也是在这里，并且还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这次依然在这里进行仪式或许可以借一点前次的运气。
未来时刻变化不定，预言仅能瞥见一角，哪怕夏多这个不相信命运的人，在这一时刻也难免想要讨个好彩头。
一切准备就绪，夏多平复心情站在了祭坛前熟练地锚定现世，接下来的预言就是基于他锚定的那一刻展开。
如果没有这一步，那么预言就无法区分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预言本身就是为了提前知晓未来信息以便指导现在决策的行为，如果无法确定时间，那预言就没有意义了。
这有点类似于地球上所说的“光锥之内即是命运”，光锥之外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
……
很快，随着仪式进行，夏多感知超脱出主位面，立于星界之上，借助星界与主位面截然不同的时间流速规则进行预言。
不消片刻，他就看到基于锚定时刻扩散开去有如泉涌的面状时间线，这一刻他还能看到时间线的大体走向，是存续还是消失。
但在这种状态下，预言者是没法知晓某一时间线具体的信息的，至少夏多不能，不过他认为更加高明的预言术或许可以锁定具体的时间线。
主位面的光明会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如果无法锁定具体的时间线，那又凭什么取代当下的时间线呢？
夏多选择能做的就是粗选，放弃对具体时间线的探查，转而探寻一种更为宏观的趋势，如现在他想知道的主位面未来。
稍微准确一些，就是主位面北地各国的未来如何。
也可以更加精准，但预言目标越是精准，干扰、误差就越大，离他想要获得的内容偏差就越大。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开盲盒！运气好一次性就能开到自己想要的，运气不好，那就要一次次反复开盒，说不定最终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夏多在预言术方面并没有超出常人的天赋，他惟一的依仗就是自身在主位面的影响，主要不出意外，他的云纹公告系统将一直存在。
这就是一个相对精准的未来线索了，任何与这一线索无关的预言内容，夏多其实都没必要看，徒增烦恼。
毕竟他又不是真正的预言师，仅仅只是一个想借助预言术解决主位面危机的忧心之人罢了。
……
未知的感知领域，夏多耐心等待着，下一刻预言画面如期而至，但却不是他此前预言到最多的主位面户外场景，这次竟然是在室内。
此前他并不是没有预言过室内场景，室内场景有一个好处就是细节丰富，特别是关于人物的细节，丰富到足以确认人物的身份！
但室内场景也有不好的方面，太过于片面，很难反应真实情况，而且也很难确定场景发生的具体时间。
所以当夏多发现这次预言到的竟然是室内场景后，他已经有了白开一次盲盒的觉悟，但下一刻，他就推翻自己的这一想法，因为场景内的“人物”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露出了清晰无比的正脸！
说是“人物”，其实是一个披着宽大简约长袍的金精灵，场景则是一个看不出什么明显个人特征的秘仪室。
一般来说，即便是室内场景，预言画面中出现的人物面目也是比较模糊的，只能通过衣着、动作、姿态、环境等间接细节确认身份。
但像今天这种看到清晰无比正脸的情况，夏多此前从未遇到过，或许是他此前进行过的预言仪式次数较少，可接下来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因为预言场景中的“人物”对他说话了，并且一开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夏多领主，怎么是他？”
这一幕着实惊到了夏多，此前无论进行过多少次预言仪式，预言者和预言到的场景画面都是无法交互的，哪怕身处战斗最激烈的核心区域，也不用担心受到任何伤害。
无论在预言的人物面前如何活动，对方都无法察觉，像现在预言中的人物似乎看到他的情况，实在很难用巧合来解释。
几乎下意识地，夏多直接开口问道：“你是谁？你认识我？”
但让夏多没想到的是，他这句十分寻常的询问，却让对方脸色大变，而对方的这一反应，也让他真正确定，他的确是在和预言到的场景中的人物互动！
只是下一刻，画面消失，夏多原本超然的感知从星界跌落，瞬间回到本体，此刻再想想刚刚发生的离奇一幕，他逐渐回过味来了——
恐怕并不是他预言到了某个神奇的可以交互的未来场景，而是与某个金精灵预言师“撞车”！
这并非不可能，只要双方预言的内容存在一定的共性，再加上足够多的巧合，完全可能出现感知乃至时空上的扭曲，从而实现两个预言者的面对面交互！
现在夏多不确定的是那个预言师是来自未来，还是来自过去，和他同一时刻则基本不做考虑，时间几乎无线可分，他宁愿相信那个预言师就在隔壁，也不相信对方能和他锚定同一刻现世。
所以只能是来自未来，或者来自过去。
如果是来自过去的话，这就意味着夏多现在的预言行为早就暴露了，对方可以针对性地采取一些行动，并且这样的行动也会影响未来。
而要是那个预言师是来自未来的话，夏多就掌握了提前量，可以采取一些针对性的行动，以获得自己想要的未来。
当然，这里所说的来自过去、来自未来，都是指对方这次预言行为发生的时间相对于夏多预言锚定现世时刻的过去和未来。
夏多锚定现世时刻与当前时间十分接近，几乎可以认为是现在。
因为不确定这其中的时间差到底有多少，所以他必须立刻行动起来，确定对方的身份，之后才能进一步确定接下来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金精灵、预言师，这本来是一个非常好确认的信息，但夏多此前已经对精灵国度的预言师有所怀疑，所以并未对预言师表现过任何好奇，也从未打听过相关信息。
但现在，他不得不做这件事了，那么从何处打听就很有讲究了，要是所托非人，岂不是直接暴露在魔裔面前了。
拉肚子，会晚一些
楼下的百基拉那个店是真的不能吃，原本为了省时间去那边吃，结果回来就光拉肚子了，现在第四次感觉菊花好痛……
第2863章 询问人选、道路选择
目前夏多认识的精灵中有可能认识预言师的大抵不过四五位——伊尔法朗的泰伦法师，叶尔兰的希尔达兰娜，阿考拉冕王，以及埃弗瑞斯卡的拉瑞安长老。
还有叶尔兰的菲利法，夏多也和对方打过交道，作为冕王顾问，菲利法应该也是知道预言师存在，甚至就认识一些预言师。
而在科曼索，夏多在那边的确认识不少精灵，但那些精灵身份地位有限，就算能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的传闻，也很难根据夏多提供的信息给出准确答复。
至于沙尔文那边，夏多在主位面还没去过沙尔文呢，实际上在叶尔兰崛起后，沙尔文就越发保守、封闭，在外面几乎看不到多少沙尔文精灵。
就算有，人家也未必暴露自己的身份，夏多认识的沙尔文精灵，都只是公开场合见过一面，实际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在所有可能认识预言师的精灵中，泰伦暂不考虑，原因和菲利法一样，并无多少私交，夏多对他们了解有限，所谓交浅言深，怎么可能轻易透露这么重要的事。
万一他们与魔裔有染，或者根本不重视，甚至随口就说了出去，那岂不是白给。
真要论关系亲近，无论算精灵之间，还是算上位精灵和预言师的关系，都要比精灵和夏多这个人类更加亲近。
所以一番审视下来，夏多觉得可能就只有希尔达兰娜和拉瑞安长老更可信一些。
原本阿考拉冕王也应该被他纳入考虑的，但阿考拉冕王寿命即将走向终点，是否会和魔裔勾结寻求延寿的机会，这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夏多此前为阿考拉冕王延寿，对方付出的代价就是和耐色瑞尔签订了名为同盟其实更近乎附庸的协议，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为了延寿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最最关键的是，对方身份特殊，就算实为附庸，但名义是还是与塞汶顿议会放在同一位置上的上位存在，而夏多只是议员，没法让对方接受检查，甚至都很难说出怀疑的话。
索性就不考虑对方了，如果在希尔达兰娜和拉瑞安长老那边没能获得那个预言师的身份，再考虑阿考拉冕王也不迟。
至于希尔达兰娜和拉瑞安为什么值得信任，这其实非常简单，夏多和希尔达兰娜并肩作战过，并且希尔达兰娜的初恋情人死于魔裔之手。
这是很难化解开的仇恨，再加上希尔达兰娜足够年轻，不需要考虑延寿，也不容易被魔裔诱惑。
除了延寿，力量、地位、财富，等等，作为高等法师，希尔达兰娜拥有的已经足够了，再多的，就算是魔裔也给不起。
而拉瑞安长老，夏多和对方有过一些交往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对方接受过最严密的检查，确定不是魔裔，而对方的家族也与魔裔无关。
或者说，埃弗瑞斯卡的上位家族几乎都自愿或者被自愿地接受了北地联盟的检查，结果当然是没查出来什么，不然埃弗瑞斯卡就要动荡不休了。
最终夏多决定先去询问拉瑞安长老，一方面他的化身此刻就在埃弗瑞斯卡，就近原则，另一方面耐色瑞尔和埃弗瑞斯卡有着诸多共同利益，且他和拉瑞安也有私交，并且也能反制。
这能保证消息不会从拉瑞安这里泄露出去。
如果是希尔达兰娜的话，的确是不大可能与魔裔有染，但夏多担心他这边前脚刚和对方说了，对方后脚就告诉其他人了。
一个消息一旦被超过两个人知道了，那距离成为公共消息也就不远了。
此外就是信任问题，夏多自认为在北地拥有不错的正面名声，但这并不等于希尔达兰娜一定会相信他说的预言师其实是魔裔内鬼的话。
可要是不说预言师是内鬼，又有什么理由让对方透露在精灵世界身份不凡的预言师情报呢？更别说让对方不对外透露他打听预言师身份这一消息了。
所以说，希尔达兰娜的优先级还是需要排到拉瑞安之后。
做出决定后，夏多立刻行动起来，其实就在昨天早上，他才刚去见过拉瑞安，只是没想到这才第二天，他就要再次上门拜访。
……
埃弗瑞斯卡，云顶山半山腰处。
夏多时隔不久的再次造访，并未让久经考验的金枫庄园产生一丝慌乱，不过他这次来得有些不太巧，拉瑞安并不在家。
但他只在会客室内坐了片刻，拉瑞安便从外面赶了回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倦容，似乎这几天消耗了太多精力，没能得到恢复。
“夏多领主，实在是怠慢了，最近城里来了太多外来者，很多事都需要我出面协调，真不知道这次事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平息下来！”
“会的，我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妥善处理好，到时候紧邻灰峰山脉的埃弗瑞斯卡恐怕会成为北地最繁华的城市了！”
听夏多这么一说，拉瑞安顿时心中一动，“夏多领主是否已经知道了一些还未公开的关键消息？耐色瑞尔对这次秘银矿事件怎么看？”
“谈不上关键，但我的确知道一些可能还未传到长老耳中的消息，耐色瑞尔对这次秘银矿事件的态度是——共同开发、公平分配，团结内部、警惕魔裔！”
“啊——”
拉瑞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反应过来后立刻就是大喜，可这么好的消息也实在是难免有些不敢相信，冷静下来后，他又有些迟疑地问道：
“耐色瑞尔真的打算和各国共同开发那个秘银矿，并且公平分配吗？”
“当然是真的，耐色瑞尔自新盟约签订以来的变化，拉瑞安长老难道还没有注意到吗？霸道扩张不是我们选择的道路，也反对任何国家走这样的道路。”
夏多自己当然是无意称霸的，只不过当前耐色瑞尔的其他人未必接受这样的理念，只不过现在的耐色瑞尔还无力称霸，那暂时走王道路线也不失为一种可靠的选择。
不过，夏多在耐色瑞尔的影响正变得越来越大，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能够领导好这个国家，进而领导好整个北地联盟。
第2864章 预言师身份
领导不是霸权，也无法通过霸权来获得，而是通过实践与合作来塑造，凝聚着人心与希望，是真正的王者道路。
“拉瑞安长老不必对我所说的有所怀疑，提里奥大使那边很快就会有公开表态，但耐色瑞尔支持共同开发、公平分配，并不意味着一定能够得到所有国家的认同，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现在还言之过早，只能说耐色瑞尔会尽最大的努力。”
不过夏多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告知拉瑞安长老耐色瑞尔对这次事件的态度，而是为了询问他在预言仪式中见到的那位金精灵预言师的身份。
而拉瑞安也因为夏多提到的提里奥大使会公开表态并未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双方很快进入正题。
“我这次前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向拉瑞安长老请教。”夏多率先开口道。
对此，拉瑞安长老全然没有半点拒绝，当场就答应了下来，“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不会有所隐瞒。”
不过夏多却没有立刻说明具体事由，而是提了一个小要求，“这里说话不方便，能否换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这所谓的安全当然不是人身安全，而是信息安全，拉瑞安长老立刻会意，然后表示：“到我的私人秘仪室谈吧，那里绝对安全。”
绝对安全当然不可能的，但秘仪室的话已经能够足够阻断绝大多数探知法术了，拉瑞安作为埃弗瑞斯卡长老，秘仪室规格又再上一个档次。
于是夏多点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便同拉瑞安长老一道前往位于庄园地下山体中的秘仪室。
……
秘仪室内。
拉瑞安启动了最高规格的防护法术，夏多也亲自施法回避探知，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投影出他在预言仪式中看到的那个金精灵预言师。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看到投影画面的拉瑞安长老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预言师帕芬？”
“长老认识他？”夏多立刻问道。
“也不算是认识，只是在一次聚会上见过一面，帕芬预言师身份不凡，哪里是我可以认识的！”
拉瑞安的话里透露着苦涩，以他高等法师的身份走到那里不是被当成上宾接待，但在预言师面前除外。
且不说预言师本身也多为高等法师，就其掌握的预言能力也让其所在国家给与格外崇高的地位。
就算平时用不着，预备着总不会出错，关键时候的一次预言或许就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
“拉瑞安长老，能简单介绍一下那位帕芬预言师吗？”夏多又问。
“当然可以，但我知道的也不多，很多消息甚至都只是传闻，没能得到任何一方的证实，如果夏多领主想听的话，那我就简单说说了。”
说到这，拉瑞安长老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但很快夏多就从他嘴里听到关于帕芬的一系列或真或假的传闻——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帕芬是一位预言师，并且长居科曼索，家族成员很少，也很少公开活动。
从帕芬以预言师之名出现在科曼索到现在，已经接近四百年之久，他最出名的一次预言是预言了科曼索塞塔琳家族继承人与世仇布莱伊尔家族继承人相爱。
更预言到这两个世仇家族因为各自继承人相爱、自杀，最终消弭仇恨，更是缔结了牢不可破的血盟。
而根据拉瑞安所说，帕芬预言到塞塔琳家族和布莱伊尔家族从世仇到血脉的时间早于两个继承人相识长达七十年之久。
两个继承人从相识到相爱，最终因为家族阻拦各自殉情，期间又长达百年之久，倒是两个家族缔结血盟只用了十几年。
也就是说，帕芬提前近两百年预见到这一切。
但也因为提前了两百年，这使得这个预言在塞塔琳家族和布莱伊尔家族的两个继承人自杀后，才被科曼索精灵想起。
当然，这也是因为帕芬当初并没有明确指出两个家族的名字，只说了世仇家族，而世仇家族科曼索又不止有一对。
也是在塞塔琳家族和布莱伊尔家族缔结血盟后，帕芬预言师立刻名声大噪，成为一众上位家族乃至冕王的座上宾。
特别是塞塔琳家族和布莱伊尔家族，更是将帕芬当成两个家族以及促成双方缔结血盟的大恩人，更是放出话去，说是与帕芬预言师为敌，就是和塞塔琳-布莱伊尔血盟为敌。
相比于这个预言，帕芬在预言方面的其他成就不怎么起眼了，而且因为其本身就是高等法师，一般人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探知法术得到的消息，还是预言法术得到的消息。
甚至是因为预言师这一身份从其他渠道获得的消息。
但不管怎么说，帕芬预言师在科曼索的确是混得非常开，据传科曼索冕王伊利瑟尔在北地联盟成立前，还亲自邀请帕芬到宫廷请教科曼索未来的发展策略。
据说，科曼索重新高举五族平等共荣的旗帜，其中就有帕芬预言师的影响在。
当然，拉瑞安长老并不止讲了这两个传闻，还有很多，只是这两个最为有名，而且是在近期，最关键的是冕王或者冕王近臣都未公开或者私下否认过这两个传闻。
其他传闻要么时间比较久远，要么太过离谱，拉瑞安就纯粹只是当一个故事来讲出来，并没有当真。
……
听完拉瑞安的讲述，夏多一方面感叹预言师的背景深厚，另一方面又不免更加担心他们投敌。
“拉瑞安长老，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就是帕芬预言师其实是一个魔裔精灵，或者与魔裔有染。”
夏多说完，拉瑞安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然后他就下意识地摇头反驳，“这怎么可能呢？帕芬预言师怎么可能是魔裔呢！”
“为什么不可能？拉瑞安长老难道不知道所谓的“预言师的命运”吗？就算是我一个人类也早有耳闻，帕芬预言师为什么不能是魔裔呢？”
所谓的“预言师的命运”，指的是预言师最终会沉迷预言不可自拔，甚至为了刻意达成某个预言而做出令人惋惜的事。
预言师也是可以进阶的，夏多自己就体验过“见证预言”过程，那种掌握命运的感觉真的非常有诱惑力，如果体验多了，预言能力的确会不断提升，可另一方面也会越来越深地陷入到“命运”这张网络之中。
精灵预言师结局大都不好，就算是夏多这个人类都听说过，拉瑞安作为精灵怎么可能不知道“预言师的命运”呢！
如果命运将预言师导向魔裔那边，那么预言师会抗拒吗？
这个问题，拉瑞安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去想，这种事牵扯到预言师，稍有不慎就是祸从口出，更不用说预言师背叛这件事可能产生的可怕影响。
一时间，拉瑞安都有些后悔赶回来与夏多见面了，明明还有那么多公务需要处理，却偏偏要赶回来听这种恐怖的猜测。
内心中，他觉得夏多领主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唉，摊上大事了！”
第2865章 光明会的本质
尽管内心有些抗拒这一猜测，但作为埃弗瑞斯卡长老，拉瑞安也是有自己逃脱不开的职责的，既然知晓了这种可能，又怎么能不问清楚呢！
于是，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次提出疑问，“夏多领主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猜测？仅仅只是因为所谓的“预言师的命运”吗？”
“当然不只是因为“预言师的命运”，其实很早在很早之前我就提醒过北地联盟，魔裔背后的光明会在探知预言领域内十分擅长，拉瑞安长老有印象吗？”
这是当初夏多追查灵感之光药剂期间遇到的情况，一个兰加斯部落、一个叶尔兰上位家族，关于他们的线索竟然被魔裔完全抹除干净。
通过任何手段都无法复现，并且还是在夏多即将调查到的时候抹除掉了，虽然夏多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调查了就一定能查出什么来，但这种刻意抹除的行为还是让他火大。
所以后来他有机会就重提此时，希望引起北地各国的重视，而那时的他还没有发现预言师的背叛可能。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就是有预言师暗中阻挠，才使得他的提醒没有被各国重视。
以他当时的身份已经不算是人微言轻了，但还是这样的结果，很难说没有暗中的力量阻拦，就算考虑到疏不间亲，毕竟涉及到魔裔，总还是应该多点重视才对。
现在看拉瑞安的反应，甚至根本没有联想到这上面。
“似乎有些印象，或许是我老了，记不清了。”拉瑞安表情有些错愕，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其实他已经想起来了，但当时各国联盟才刚成立不久，还处于磨合阶段，甚至都没有就魔裔问题成立专门的合作机构，魔裔问题并不显得突出。
加上当时主流论调普遍都认为魔裔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认为夏多这个人类是在哗众取宠，用魔裔的强大来自抬身位。
哪怕当时魔裔已经表现出不俗的能力，甚至是颠覆北地的潜力，那种魔能魔法体系，拉瑞安至今都印象深刻。
这件事虽然过去没几年，但这几年也是北地各国频繁交流、北地联盟高速发展的几年，事情太多了，拉瑞安也想不起当初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如今被夏多领主问起来，他也只能装做记不清了。
……
见拉瑞安陷入沉默，夏多却不想就此打住，而是继续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希望拉瑞安长老尽量保密。”
夏多没说让对方绝对保密，这不现实，但只要让对方认识到事实的严重性，一段时间内不对第三者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
“夏多领主请讲！”
“其实我很早就对预言师产生怀疑了，不只是今天让你辨认的帕芬预言师，而是所有！魔裔想要颠覆主位面当前的时间线，这是一个多么夸张的想法，你我过去有过这样的想法吗？必然是有魔裔先看到了异时间线的场景，之后才诞生了这样的想法。而想要看到异时间线的场景，除了预言术我实在想不到还能通过什么手段！”
夏多在投影位面以及主位面都曾抓到过魔裔的高等法师，通过意识审讯得知了异时间线的存在，也就是所谓的埃兰王国时间线。
那是一个魔裔、魔能魔法大行其道的时间线，甚至一度统一了整个主位面。
夏多不否认那种时间线的可能性，但那也仅仅只是一种可能，基于现有的魔法学识，他绝不相信真有什么来自异时间线的入侵者，想要化可能为现实。
他更倾向于认为所谓的光明会，根本就是一个强大的预言师或者预言师团体搞出来的！
那些预言师看到了埃兰王国那种未来发展的可能，于是陷入了“预言师的命运”陷阱，并不是等待预言实现，而是想要主动促成预言到的那一未来的实现。
而这次，夏多在预言仪式中与那位帕芬预言师“撞车”了，虽然没有绝对的证据表明对方就是魔裔，或者与魔裔有染，但夏多直觉认为对方就是光明会的成员。
光明会和魔裔不存在绝对的对应关系，按照夏多的推测，光明会的本质是一个或者一群预言师用来实现预言的工具。
只不过恰好选中了魔裔，如果他们预言到并且想要实现的那个未来主角是人类或者地精，那么夏多也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些疯子绝对会用人类或者地精作为工具。
所以单单追查魔裔很有局限性，这也是为什么夏多不看好北地联盟涉时魔法研究室的原因，很难彻底排除光明会影响，因为对方未必是魔裔，而很有可能是精灵，甚至是上层精灵，为了精灵的理想在奋斗。
这种情况下，别说血脉检测了，就算是意识审查都不一定管用。
不过，夏多也认为涉时魔法研究本身是势在必行的，做了或许会被光明会渗透，但不做的话，就永远摸不到光明会的跟脚。
“拉瑞安长老，我严重怀疑帕芬预言师就是光明会成员，甚至最极端的情况下，北地联盟所有的预言师都是光明会成员！”
“夏多领主，这话在外面可不能随便说！”拉瑞安略带惊慌地提醒道。
预言师本身的力量十分有限，但谁也不知道一位预言师背后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网，说不定你指望帮你的那个存在其实就预言师的拥趸！
更不用说预言本身也可以杜绝大部分阴谋，想要对付一位预言师，除非有绝对的把握，否则最好不要轻易行动，甚至是透露相关的想法。
不知不觉间，拉瑞安已经真的在将一位预言师作为潜在的敌人考虑了，不是他已经相信了夏多的猜测，而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宁可做最坏的打算，也不要毫无知觉地成为时间线颠覆的牺牲品。
“那么，夏多领主你打算怎么做？”拉瑞安试探道。
“我是人类，对你们精灵社会的种种规则所知有限，拉瑞安长老认为我应该怎么做呢？或者说可以从哪方面入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