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6章 道路冲突、请夏多出山
而在另一边，夏多在秘仪室内的解析工作其实也是相当无聊的，解析法器本就有一套固定流程，多件法器如何解析，孤品又是如何解析，夏多一路走来早就有自己的一套。
而这些流程，其实都是交给助手去做的，只不过他现在并没有合格的能够进行战争法器解析工作的助手，所以这些活只能他亲自来干。
不过由于这项工作更多过程繁琐，并不需要消耗太多精力，远比之前解读帕芬意识信息更加轻松，所以他还能分出更多仪式在本体上，与前天刚从埃弗瑞斯卡回来的艾伯克一同研究秩序之力。
这项工程也不能放松，他还想着在灰峰山脉秘银矿产出前搞定基于秩序之力的信用货币标识呢！
除此之外，这段时间他和珍娜的联系频率也增加了不少，一方面是关注时之塔三代通讯法器的销售情况，另一方面当然就是旁敲侧击地试探珍娜在货币秩序上的决心。
结果有好有坏，坏消息是珍娜依然对货币秩序抱有期望，并投入很多，而且这也并非她一个人的意志，而是大奥术师们已经在有意识地瓜分升神秩序了。
如果放弃货币秩序，珍娜肯定要换一个升神秩序，这种情况下免不了与其他大奥术师产生道路冲突。
但好消息也不是没有，尽管珍娜对货币秩序非常看重，但并没有将进阶的希望完全放在这上面，而是将升神作为大奥术师进阶的备选方案。
如果有其他方案的话，她并不是一定就要选这个。
毕竟奥法道路一脉相承、有迹可循，要是转入神之道路，那完全是一个陌生的领域，未来的路未必会比现在更加平坦。
所以现在其实是有很多人在等待、在期待，一方面是希望再来一个升神实验者，之前埃里温大师的失败告诉他们，升神并不是百分百成功的。
公主那个可能只是一个极其罕见的个例，否则为什么能够拿出这一技术的精灵没有更多升神者呢？
可以预见，一旦出现下一个成功案例，恐怕立刻就会有人为了抢占神位接连身上，进而拉开升神竞赛的序幕。
但另一方面，耐色瑞尔的大奥术师都是奥法道路起家——除了极个别，他们总还是对奥法道路抱有一丝希望的，所以他们也在期待着奥法道路的突破。
秩序之力不算是奥法道理，而是另一个体系、另一条路了，不过这同样能对大奥术师们产生巨大的吸引力。
试探出珍娜确实没有将升神当成进阶的唯一希望，这应该是夏多这段时间得到的最大收获，因为这意味着他将来未必会与对方产生道路冲突。
只要透露秩序之力，他有不小的把握让珍娜放弃货币秩序，转不转投他不确定，但至少不至于成为敌人。
秩序之力暴露与否夏多并不在乎，反正是来自东方世界的东西，一旦两个世界连通，就算他不说，也肯定会有大把的主位面法师去研究。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东方世界到底什么时候与主位面连通，根据夏多的判断，东方世界大概率是在主位面附近或者根本就是主位面的一部分。
连通是迟早的。
东方世界在秩序之力领域浸淫那么久，夏多其实还希望更多主位面法师在双方解除前多去研究秩序之力呢，不求立刻赶超东方世界。
至少能多点了解，免得双方接触后一触即溃，那就不美了。
所以合适的时候，哪怕不为说服珍娜放弃货币秩序，夏多也会选择主动公开秩序之力的存在，除了给主位面提前了解一下东方世界外，更重要的是他不想举世皆敌。
秩序之力显然是能够包容升神秩序的，两者不一定是同一条道路，但多少存在一定的重合。
秩序之力体系，更多是一个秩序体系内的多条分支道路齐头并进，而升神秩序则是单条秩序的不断壮大、发展乃至升华。
到底哪一种好，夏多也说不明白，但秩序之力却是明显能够兼容文明发展的，而升神秩序其实更适合个体且对文明发展不利，这由不得他不产生一定的倾向。
……
这天夏多还是和平常一样，一边解析战争法器，一边和艾伯克研究秩序之力，却意外接到云枫庄园管家拉结尔的紧急联系。
夏多化身虽然在云枫庄园闭关，但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外界，毕竟他还在涉时魔法研究室担任要职呢！
所以他给了拉结尔管家一定的权限，在遇到一些必要情况的时候可以联系他，非必要情况自然就没必要打扰他了。
得知是提里奥大使以紧急要务的名义拜访，夏多简单处理了一下秘仪室内的实验进程，然后立刻来到会客室，见到了近乎失去从容的提里奥。
“什么事让大使如此不安？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夏多并不在意先给出诚意，因为他知道以提里奥大使的身份，连对方都觉得认为是紧急的事，大概率也是他自己认为重要的事。
见夏多这么好说话，提里奥心中一松，他这次过来最担心的就是见不到夏多，其次就是担心夏多拒绝，毕竟阻拦仪式也是有风险的，否则又怎么叫志愿者呢！
虽然事后也会给报酬、给补偿，但有些事并不是给报酬、给补偿就一定会有人去做的，这点提里奥早就看透了。
“这里说话安全吗？这件事确实非常紧急、非常重要！”
“不太安全，提里奥大使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秘仪室谈。”夏多这会儿有些庆幸刚刚收拾了一下秘仪室，不然就要临时在会客室布置各种回避探知的法术了。
其实这个会客室也是有的，只不过提里奥说得这么严重，夏多也不想冒险。
……
很快，两人来到秘仪室，整洁有序的实验台、熟悉风格的实验仪器，以及部分秘银材料，都让提里奥感到了安心。
等夏多设置好法术，提里奥已经迫不及待地说明来意——
“联盟监测到魔裔涉时仪式产生的时间线波动信号，并且次数众多，我们判断魔裔将会有一次甚至是多次行动，涉时魔法研究室这边没有把握阻止魔裔，所以我们想请夏多阁下亲自出手。”
第2897章 领导进度、新部门
对于提里奥的请求，夏多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或者拒绝，而是先问了一句，“你们打算怎么做？”
“由于时间紧迫，魔裔随时可能将试探性的仪式转化为实质上的行动，我们必须组建一个可以随时行动的机动团队，目前各国志愿者正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埃弗瑞斯卡。
“但我们还需要一个带领者，以提高行动的成功率，而夏多阁下在上次梅特里尔事件中表现出众，这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经联盟各国代表协商由我来邀请阁下。”
“就只是这样吗？”夏多又问。
“目前来说是这样，魔裔的时间线波动信号持续时间正变得越来越长，但因为还没有达到临界点，我们担心惊动他们，并没有派人前去调查。但这种情况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魔裔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进行仪式的，我们希望夏多阁下来带领这个团队，以获得更多的观察、调查时间。”
“涉时魔法研究室那边怎么说？”
“正是他们向我们推荐了你，同时除了各国临时召集的志愿者，涉时魔法研究室那边也会抽调一部分人手加入机动团队受阁下领导。此外考虑到这次行动的难度，北地联盟各方都会给予这个团队最大支持以及最大的宽容，就算行动失败都不会有人怪罪到阁下身上，夏多阁下不用有所顾虑。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希望行动成功的，”
提里奥言辞恳切，连行动失败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夏多也感受到了提里奥所代表的联盟各国的诚意，但仅有诚意还是不足以让他答应下来的。
不过，北地的魔裔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要是再让光明会成功几次，他几乎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
所以夏多只是略作思考就当场答应了下来，并没有故作姿态抬高自己，他不希望因此耽误了接下来的行动，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么做就能让别人高看自己一眼。
提里奥为什么要来请他带领团队阻止魔裔的涉时仪式，还不是因为他过去在梅特里尔事件中的表现，如果没有之前的表现，他现在就算再吹嘘自己，恐怕联盟各国也不敢在这种事上冒险吧！
此外，夏多早就有一个长远计划，那就是通过大夏领领导耐色瑞尔，然后再通过耐色瑞尔领导北地联盟。
但领导权的获得并不是通过以力压迫，而是通过具体的实践与合作塑造。
简单来说，就是想要获得领导权，必须具备真正的能够带领耐色瑞尔或者北地联盟走向发展正道的能力！
而眼下这次行动，虽然不可能让夏多一下子成为北地联盟的主导者，但也可以成为将来主导联盟的重要铺垫。
如果成为北地联盟主导者有一个进度条的话，那么完成这次行动就可以让这个进度条涨上那么一截。
对此，夏多又有什么理由会拒绝呢？
……
就在夏多答应加入这次行动后，提里奥立刻邀请他加入了联盟专为此次行动建立的灵思网络，这当然也是对过去梅特里尔事件中夏多行为的模仿。
同时也算是做好了夏多不答应的准备。
而一旦夏多答应下来，接入灵思网络后立刻就获得了主导权限，一位联盟法师将权限转移给夏多，同时给网络中的所有接入者传讯——
“大家欢迎来自涉时魔法研究室的夏多顾问！”
“欢迎夏多顾问。”
“欢迎夏多顾问。”
……
“连人类也加入进来了，这次行动到底是什么啊？召集的时候说得那么紧急，却又不肯透露任何风声。”
“就是，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行动细节，难道我们的时间就这么不值钱吗？”
……
欢迎者固然是有，但也有一些异样的声音，夏多见状也不禁向提里奥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你们还没有向所有志愿者通报行动细节？”
“这不是担心魔裔渗透嘛！除了先前参与过梅特里尔事件的法师，其他人我们都没有透露相关细节。”
说到这，提里奥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沉，告诉夏多，“我们都是耐色人，有些话我只在这里才对夏多领主说，其实这次招募的志愿者大部分都只会作为灵思网络载体，提供算力资源，最多只知道参与了一次非常重要的行动，只有确定与魔裔无关的人才能知道行动的细节。”
“我明白了！”夏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灵思网络是建立在接入者的部分潜意识共享之上，接入者是否是魔裔、是否抗拒分享，其实并没有太大影响。
只要灵思网络链接器的感知深度足够，甚至根本不需要那些人的同意，而这次召集的志愿者，除了资深法师以上的硬条件外，就只有一个条件——
需要同意以链接器感知深度4级的状态接入灵思网络。
这当然不是所有施法者都能接受的条件，但无论是夏多还是提里奥，其实都不用在意这个问题，这次召集的志愿者绝大多数都是精灵。
既然是精灵，那自然有精灵各国去协调，现在魔裔正在酝酿一个大行动，精灵各国肯定是能够感受到压力的。
无论是利益交换，还是大势胁迫，只要能将志愿者搞来，谁会在意手段呢！
……
在前往北地联盟总部的路上，夏多一边和提里奥聊着各国关于秘银矿谈判的诸多内幕，一边通过灵思网络权限对所有的志愿者潜意识信息进行分析。
一如他在涉时魔法研究室做的那样，4级链接状态足够分析出接入者的魔裔倾向了，甚至比他在涉时魔法研究室做的更加透彻。
“如果没有这次事件，北地联盟接下来的重点应该成立一个新部门，为接下来的秘银矿开放做准备。”
从提里奥这个联盟绝对高层口中听到这样的消息，夏多心中也是一惊，“这么快吗？”
“对精灵来说，确实算快了，但面对如此巨型秘银矿，精灵也没法淡定，早开发早受益嘛！毕竟现在的谈判已经过了关键节点，一些原则性的问题已经定下来了，还有一些细节没有谈妥，却也不影响联合开矿了。”
第2898章 高效神速、分散注意力
“那联盟具体准备怎么做？”夏多问道。
这个问题不算什么机密，提里奥就随口答道：“如果不出什么重大变故的话，接下来北地联盟会成立一个专门的“灰峰山脉资源管理委员会”，负责统筹灰峰山脉的资源开发，我们现在说的是秘银矿，但其实秘银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更多的其他资源。
“这个灰峰山脉资源委员会成立后，会就矿产开发进行招标，可惜我们耐色瑞尔矿业并不发达，恐怕相当一部分开发事项会被丹佐等矮人国家垄断。
“就算是后期的秘银冶炼、提纯，我们虽然已经有了技术突破，但短时间内也很难追上精灵、矮人，这方面我们人类恐怕也难以插手。
“好在我们已经在即将成立的委员会占得一席，只要做好监督，实际该得的份额并不会少了我们的，只是民间商会、工坊就很难参与其中，少了一次发展的机会。”
对于这种现状，提里奥也不无遗憾，但无论是他还是七塔方面，都准备强行将耐色商会、工坊塞进灰峰山脉开发项目当中。
毕竟技术落后是事实，保证灰峰山脉开发才是重点，如果强行推一些技术落后的商会、工坊，最终也只会得不偿失。
听完提里奥讲述，似乎北地联盟对灰峰山脉开放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雏形计划，夏多不禁有些好奇，“如果没有这次事件，联盟会在什么时候成立那个资源管理委员会？”
“按照原定的计划表，四月初先成立资源管理委员会，然后向各国发布招标信息，四月中就会审核招标信息，然后四月底之前就要有工人进场开工。”
现在计划有变，提里奥也不介意透露原来的计划表，实际上就算是在这次事件之前，夏多想要了解具体的计划表，也是有渠道了解的，提里奥并不会在这点小问题上为难夏多。
“一个月内就要实际开工，这效率还真是让人有些不习惯！”夏多感叹道。
就算是人类，都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效率，更别说这次负责具体开发事宜的更多是精灵和矮人这样的长生种。
并不是说长生种就没有效率，而是时间观念和短生种不一样，常常表现出没效率的样子，但实际上一旦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想要效率，也是可以拿出来的。
而要是按照北地联盟的原计划，恐怕一两个月内，夏多就可以用上来自灰峰山脉的秘银矿，这还是考虑到秘银冶炼、提纯难度较高。
如果换做是黄金、白银这些，或许更快。
而这也给夏多带来了一定的紧迫感，时之塔那边他本体和艾伯克正在攻关的基于秩序之力的信用货币标识还没有突破呢！
还是要想办法加速研究！
但也只是想想，秩序之力的研究能够从灵思网络中收益很小，这主要是因为除了秩序主其他人几乎没法操作秩序之力，实际上目前主位面绝大多数法师甚至都不知道秩序之力的存在。
或许他们能够意识到秩序之力真实不虚，但真实的秩序之力到底是什么样、有什么属性，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秩序之力毕竟是一个全新的研究领域，初期进步空间最大，也最容易做出突破。
夏多如今早已迈过了原始力量的门槛，关于秩序之力更进一步的应用也在完善，想要攻克信用货币标识，其实也就是临门一脚的事。
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最迟也不会超过一年，必定可以研究出信仰货币标识。
……
从云枫庄园到北地联盟总部，路程并不远，但夏多有意向提里奥打听联盟动向，刻意选择了步行。
当两人从二层悬空步道走下的时候，不远处的联盟总部建筑群已经近在眼前了，走到这里，夏多突然想到——
“精灵各国召集志愿者动静必定不小，魔裔是否会有所觉察？我觉得联盟方面有必要立刻公布灰峰山脉开发计划，为这次的召集行动找一个更加合理的借口，同时也将魔裔的关注引到开放计划上。”
听夏多这么一说，提里奥脚步一顿，随后又立刻跟上，眼神也变得有些焦急，他语气急促地对夏多说道：
“确实！突然召集资深法师以上的志愿者，再怎么充分的理由都显得不够用，加上魔裔现在又在试探，确实有必要再找一些借口，分散一下魔裔的注意力。
“夏多领主，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我尽快和其他代表商议此事，你到总部后会有专门人带你去休息室，稍后我再去拜会。”
说完，提里奥就直接传送离开了，看到这一幕，夏多不禁有些羡慕，又有些感叹。
羡慕当然是因为他没有传送权限，而感叹则是感叹埃弗瑞斯卡连自己的迷锁权限都保不住，未被（埃弗瑞斯卡）授权人士在城内随意传送，实际就相当于主权收到了侵犯。
尽管埃弗瑞斯卡也在想办法收回流失的迷锁权限，但可以预见，只要北地联盟总部不从埃弗瑞斯卡搬走，他们恐怕是没法收回迷锁权限了。
当然，另一方面也因为获得了埃弗瑞斯卡的迷锁权限，五大国对于埃弗瑞斯卡的种种行为也有着较高的容忍度，这其中就包括尝试拉拢其余小国建立小国同盟的行为。
在埃弗瑞斯卡迷锁权限问题上，五国理亏，但就算是夏多也不得不承认，除非另建总部，不然如果没有本地迷锁权限，又如何保证联盟总部的安全呢？
联盟其他国家的代表怎么敢放心在本地办公呢？
当然，这并不说夏多支持这种行为，只是说这种行为有一定的合理性，最好的解决方案其实还是在无主的中立区域另建一个总部。
灰峰山脉其实就很好嘛！
又或者，等将来夏多主导联盟事务后，捐一个浮空城作为联盟总部。
……
来到北地联盟总部，情报主管杜姆已经等在门口了，其实以杜姆的身份是没必要亲自接待夏多的，但不久前夏多为魔裔情报研究室在兰加斯平原上的行动提供了支持。
并且后续还会有更多支持，杜姆亲自过来就不显得突兀了。
第2899章 临时指挥官
前往休息室的路上，夏多和杜姆寒暄了几句，从对方口中他了解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位志愿者从各国抵达埃弗瑞斯卡，其中至少都是资深法师。
“高等法师有多少来的？”
“具体数量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但我看到上次梅特里尔事件时的那几位，应该至少都有五六位吧！您要去见一见他们吗？”
“不了，之后行动时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夏多和那几个精灵法师也就只是共同经历了一次梅特里尔事件，其他并无交集，更没有交情，而且最关键的是那几个精灵明明已经到了却还未加入到灵思网络中来，这让他有些介意。
片刻，两人来到休息室，这是北地联盟专门为夏多准备的，杜姆将夏多送到这里就离开了，夏多独自打量着休息室内的陈设。
和寻常的休息室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多了一张书桌以及书桌整齐摆放的一叠资料，看到这一幕，夏多若有所思，随手翻开资料，大抵就是这次行动的背景介绍。
其中还包括了涉时仪式的背景以及时间线波动定位技术的介绍，看到这夏多立刻反应过来，恐怕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份资料。
刚刚他从提里奥那边加入的这个灵思网络中，大部分都对此次召集他们的目的一无所知，在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的确有精灵猜到了可能是针对魔裔的行动，但都没说到点子上，并不知道时间线波动信号的存在，更不知道监控中心已经监测到大量信号。
在看这些资料的同时，夏多也在想刚刚提里奥的反应，看起来似乎对现在就公布灰峰山脉开发计划很有想法，就是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分散魔裔的注意力。
“想来应该还有其他方案同步进行吧！”
夏多思索片刻，就将大部分意识回转本体，无论提里奥那边的结果如何，他现在已经选择了加入，并进入了待命状态，但行动前不可能一直干等着。
秩序之力研究还需要加把劲，眼看着北地联盟这边就要加快开发计划了，他的信用货币标识还没突破呢！
就这样，夏多一边投入意识在本体继续秩序之力研究，一边关注志愿者灵思网络的最新消息，差不多到中午时分，杜姆送来了一些食物，同时还带来了一个灵思网络链接器，并交待：
“这是提里奥大使让我带给您的，经过筛选后确认参加行动的志愿者都在这里面，您可以就行动时的可能遭遇和他们先预演一下，此外魔裔情报研究室也有几位情报员在其中，届时会有魔情室的外勤队伍协助你们完成任务，您作为此次行动的指挥官也有指挥他们的权限，那几位情报员就是传令兵。”
“我明白了。”
夏多点点头接过了新送来的灵思网络链接器，然后在手里扬了扬这个新链接器，问杜姆，“你在这里面吗？”
“这一组链接器的感知深度级别较高，目前只有确认参加行动的志愿者以及通讯员配发了，如果夏多领主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申请加入。”
其实两人都没说的是一开始提里奥拿出来的那个链接器，感知深度完全不输这个，只不过那些精灵并不能完全确认可信，就只能当做纯粹的算力资源池来用了。
不过夏多拒绝了杜姆的加入，倒不是不相信杜姆，而是多他一个也不可能对现状产生质变，反而耐色法师很在意这种深度的心灵链接。
夏多自己不介意是因为他很大程度上能够控制潜意识信息的泄露，如果不能的话，那他也会对这种技术十分抗拒。
杜姆在北地联盟工作，不会不清楚感知深度的概念，所以为了日后双方不会产生什么隔阂，夏多还是没有要求杜姆加入灵思网络。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北地联盟已经派了两个情报员在行动组的灵思网络中，如果没有的话，夏多或许真会考虑将杜姆拉进来。
……
杜姆离开后，夏多顺利接入了行动组的灵思网络，一进来就发现这些精灵志愿者们正讨论得热火朝天呢！
夏多原本是想着先“潜水”观察一下的，结果却被网络管理者发现并第一时间移交了权限，灵思网络本质上是心灵链接，权限变更并不是小事，更无法忽略。
几乎瞬间，原本想要“潜水”的人就成了被围观的对象，而且也因为是心灵链接，这种意识信息的指向，也是夏多没法忽略的。
“大家好啊！”夏多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午安，夏多顾问。”
“午安，夏多领主。”
称呼夏多“顾问”的，多半有着北地联盟职司，夏多在北地联盟的身份就是涉时魔法研究室顾问；
而称呼夏多“领主”的，则更多是不在北地联盟任职，领主是夏多当前最重要的身份之一。
也有称法师的，那基本就是和夏多没有过交集，只是出于礼貌的称呼，毕竟这个称呼最通用。
当然，也有直接称呼人类的，那就没什么好说了，显然是对人类心存偏见，夏多也不会惯着他们，如果在接下来的预演中不服从命令，那夏多肯定是有他们没自己。
“这次行动由我指挥，有反对的吗？”
夏多先确认了一遍，他当然不会不教而诛，而是恪守程序，他这么问当然不会有人当面反对，于是这就建立了临时的上下级关系。
“情报员，行动组是否就这些成员？有没有没到的？”
“所有通过确认的都已经在这边了，但后续或许还会有通过确认的。”其中一个情报员回答道。
所谓的“通过确认”其实就是通过审查值得信任，只不过现在行动组的这些精灵至少三分之一都是高等法师，直接说审查太过直白。
但夏多通过更深层的潜意识信息还是可以确认这点的。
“没到的就不用过来了，编入算力组即可，就是之前那个灵思网络。关于这次行动的意义想必各位都已经了解过了，我就不多说了，接下来进行预演，希望各位能够摒弃杂念，专注指令，不要有任何犹豫，否则我只能请你去算力组了。集合！”
第2900章 公共算力池设想
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就要开始行动，夏多只能抓紧一切时间进行预演，这次和之前在梅特里尔还不同，那一次所有人都身处局中，不配合就要死。
生死存亡之际才有那样的配合，谈不上多默契，仅仅只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现在，大家都是局外人，失去了之前梅特里尔那种外部环境，夏多其实很担心出现失误，即便是他亲自引导指挥，实际可尝试次数也不会超过三次。
最恐怖的是即将成功的那一刻有人出现致命错误，那可能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所以在实际行动前，他必须整合好队伍，无论通过什么样的手段，都必须确保所有人都能不折不扣地完成指令。
临时借用了涉时魔法研究室的一个高规格实验室，夏多也算是在现实中见到了行动组的所有成员。
除了他以及一个人类情报员外，其他都是清一色的精灵，虽然精灵也分不同种类，但和人类一比，那就是同一种族。
一共42位精灵法师，其中高等法师11位，并且绝大多数都是金精灵，这也符合夏多的一贯印象。
除了之前在梅特里尔合作过的那几位高等法师外，剩下几位也不乏熟面孔，夏多和他们一一致意。
第一次预演，夏多没搞什么复杂的东西，仅仅只是参照之前梅特里尔事件中的施法过程重来了一次，当然考虑到任何法术要素都有对应的具有现实意义的魔法效果。
部份要素经过了替换、重组，确保不会产生超出实验室控制范围的魔法效果。
结果和他预想的一样，少了自身身处危机的那种紧迫感，这群规格远超当初梅特里尔时、本应该很顺畅完成第一次预演的法师们，错误百出。
几乎毫无配合可言！
“还好进行了预演，不然真带这群家伙过去，岂不是要白给！”
夏多暗自吐槽不说，紧接着就根据第一次预演的结果对施法序列进行调整，之后又进行了第二次、第三次预演。
三次结束，夏多就没再要求继续预演了，因为要保持精力以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行动。
“大家先去休息，接下来，我会对团队进行一些调整，有些法师有着非常卓越的施法天赋，但也因为天赋太过出众，很难与其他法师协调一致，时间紧迫，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去进行默契配合的练习，为了确保行动顺利，我希望这些法师换一种方式继续为团队提供支持。”
其实就是要开人的意思，总数42的施法团队比起之前梅特里尔城并不算多，但质量高了远不止一筹，实际参与施法的也更多。
梅特里尔城那时，绝大多数灵思网络接入者都不参与实际的施法行动，而是默默地提供算力资源做无形的支持。
而这次，尽管精灵魔法在协同施法上有一定的优势，但这些精灵法师来自不同国家，有些甚至还有着明显的敌意。
哪怕都怀着同一目标，配合也是一个大问题。
对此，夏多也只能选择精简团队，主要还是时间太紧迫了，谁也不知道实际行动什么时候就来了，根本不可能有多少时间去给他们磨合。
其实夏多自己是很希望带领这么一只高规格法师团队的，但现实让他不得不妥协。
……
在行动组成员各自返回休息室之际，夏多已经重新做好了分组，一共提出了两位高等法师、四位资深法师。
当然，这六位法师也不需要夏多亲自劝退，不然还要北地联盟干什么呢？他只是一个被临时任命的指挥官而已。
……
休息过后，再次进行预演，从这次开始，就只预演一次，然后休息，如此重复，这样经过四轮团队调整后，整个团队的配合已经大为改观。
当然，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又有两位高等法师以及六位资深法师退出了施法序列。
现在还在施法序列的除了夏多就只剩下7位高等法师，以及21位资深法师。
尽管如此，相比于之前在梅特里尔，实际的施法能力也是有增无减，包括算力组能够提供的算力资源，也不是之前在梅特里尔临时召集可比。
有准备的情况下，哪怕只是仓促准备，资源方面也确实远超之前那次无准备的情况。
而对于夏多来说，在掌握了这支临时队伍后，他也越发感受到北地联盟的优势，除了给各国提供一个对话平台外，还有着超强的资源整合能力。
“这次行动结束后，如果能保留这支队伍就好了！”
虽然只是夏多的个人愿望，但也并非无法实现，在已知魔裔还将继续进行涉时仪式的情况下，北地联盟的确应该保留一只可以随时阻止魔裔仪式的专业团队。
同时也应建立一个制度化的算力资源池，这样有空闲的法师可以加入赚钱，而有需要的法师则可以付费获得额外的算力资源。
专业的机动团队也就罢了，就算还让夏多担任指挥官，实际也不可能用来给他干私活，但算力资源池一旦建成，那有他没他，绝对是两个概念。
他用和别人用也绝对是两个概念。
夏多自己可以作为这个算力池的控制系统，能够极大地提高算力使用效率，而如果没有他作为控制系统的话，其他人虽然同样可以使用，但效率就远远不如了。
有这么一想，夏多觉得自己有必要游说北地联盟建立基于灵思网络的公共算力资源池了，一旦成功，那时之塔的很多项目就可以冲上高速路了。
特别是妮雅的通讯迷锁项目，目前时之塔根本没多少迷锁方面的研究人员，仅凭妮雅一个人再带着一帮测试人员，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将迷锁节点数量拓展到百万级别呢！
偏偏作为平台的通讯迷锁已经投入使用，夏多其实最希望最好明天就能将迷锁节点数量拓展到百万级别以上，越多越好！
这样就能第一时间进入精灵市场抢占先机，不然等精灵反应过来，那可能就要进入到无休无止、堪称惨烈的平台竞争中去了。
夏多不惧竞争，但如果可以省事一些，那又何尝不可呢！
第2901章 灰峰山脉开发计划公布
保留这支机动施法团队之想，考虑到对接下来行动的影响，夏多并不打算立刻向北地联盟提出建议。
但公共算力资源池的设想，对于当前行动组的法师们却并没有多少直接影响，要说影响的话，也是有利的影响。
所以，在一次预演后的休息期间，夏多就通过提里奥大使提出了这个建议，结果就是提里奥也说这个建议来得正合时宜。
如果换个时间提出的话，鉴于夏多的人类身份以及对灵思网络的特殊作用，精灵各国未必愿意如了夏多的意。
但现在，恰好需要搞出点动静分散魔裔的注意力，提里奥称有较大把握在近期内敲定此事。
……
接下来，夏多就在北地联盟总部住下了，和他一样的还有这次临时招募过来的志愿者们，当然只有行动组的人需要一直在联盟总部待命，其他人则只需要留在埃弗瑞斯卡即可。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行动，这并不由北地联盟决定，而是由魔裔决定，目前监控中心监测到的时间线波动信号，整体的趋势是持续时间在一直变长。
但信号与信号之间的间隔也在变长，而且也不是所有信号都比上一个信号的持续时间更长，偶尔也会有一些较短的，就仿佛魔裔在可以挑逗一样。
到夏多在北地联盟总部的第二天时，监控中心监测到的最长信号已经达到了三分钟之久，这个时间已经能够定位到一个相对准确的位置了。
但只有三分钟的信号并不能断定那里一定存在涉时仪式。
其实，就算是十分钟以上的信号也不一定能够断定信号源头一定就是涉时仪式！
只不过考虑到阻止仪式的窗口期，必须在发现信号的6、7分钟就开始行动，否则万一真是仪式的话，就来不及阻止了。
而之所以现在6、7分钟之前的信号不去实地调查它的源头，则是考虑到魔裔试探的可能，暂时还不能暴露北地联盟已经掌握时间线波动信号监测技术。
算是和魔裔比耐心，毕竟6、7分钟前的信号，就算是仪式导致的，也在可控范围内。
不过，夏多有种预感，魔裔应该不会再试探多少次了，因为在帕芬意识中提到过仪式窗口期，帕芬虽然不知道的具体的时间、地点，但也能从光明会的种种安排中感受到紧迫感。
可想而知，魔裔现在的试探很可能就是正式仪式的预演，而只要在阻止对方一次仪式，让对方错过窗口期，那之后想要在进行仪式，就更加困难了。
所以时机很重要，北地联盟虽然不知道光明会涉时仪式窗口期的存在，但无形之中也做出了一个相对正确的决定，就是不直接打草惊蛇，而是伺机而动，动则直击要害。
……
这天中午，杜姆来给夏多送食物，同时也向夏多告知联盟高层会议最新的进展。
“就在刚刚，联盟会议正式通过了灰峰山脉资源开发计划，并根据这一计划成立了灰峰山脉资源管理委员会。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就要对外公布了。”
“果然神速！”
夏多感叹了一句，随后又问：“那公共算力资源池呢？联盟会议有讨论吗？结果怎样？”
“提里奥大使已经在会上提过了，各国代表看上去也挺感兴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进行正式投票。”
没有投票就是没戏，至少这次会议没戏。
而夏多却从杜姆的话中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感兴趣却又没有进入正式投票环节，显然是有哪方面还不得满足或者说心存疑虑。
夏多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但也可能是考虑到心灵链接的风险，毕竟小范围用和提供给所有人所承受的风险截然不同，北地联盟理当慎重。
……
之后杜姆又留在夏多这边说了一会儿外面的事这才离开，杜姆离开后，夏多则是照常待命——化身这边每隔一段时间和行动组的法师们进行一次行动预演。
本体则继续研究秩序之力。
差不多到下午3点钟的时候，算力组的灵思网络中传来消息，说是北地联盟已经正式宣布了灰峰山脉资源开发计划，甚至还有人将完整的计划“转发”到灵思网络中来。
夏多大致了解了一下，果然和之前提里奥说的差不多，先成立灰峰山脉资源管理委员会，然后再在委员会框架下，进行资源开发。
具体来说是要在灰峰山脉建立一个大型矿场，需要招募大量基层管理人员以及技术工人，同时还要采购大量开采、冶炼设备。
所谓的招标，有点将矿场外包的意思，向有资质的商会征集关于矿场的建设、管理、经营方案，经过审议后，会选择相关团队进行招募，纳入北地联盟体制，但其实就是多挂个牌子。
这个计划也确实就像提里奥之前和夏多聊的那样，耐色瑞尔的商会、工坊十有八九是赶不上第一波红利了。
但灰峰山脉发现的那个秘银矿太过丰厚，以目前各国的开采技术，全力开采的话，一千年估计有点悬，但支撑个几十上百年还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赶不上第一波，后续也可以追赶上来。
北地联盟是不可能让个别商会垄断灰峰山脉开发的，初步计划是每隔十年重新进行一次招标。
因为招标方案中涉及经营方案，可一个矿场有什么经营方案呢，实际就是各类资源成品的产量、品质。
十年一换，固然是压缩中标商会、工坊的利润，但也给了其他商会、工坊机会，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倒逼技术进步，让产量、品质不断提升。
当然，也因为这样，后来者想要上位的难度更大，但至少是有机会。
……
当天晚上，夏多就收到珍娜的“来电”，打听灰峰山脉开发计划的内幕消息，这让夏多心中一动，如果能整合耐色瑞尔相关资源的话，未必不能在首轮中标。
尽管耐色瑞尔相关商会、工坊的技术水平普遍落后于精灵、矮人，但如果举全国之力进行整合，固然还是落后，可也不至于完全摸不到精灵、矮人的边。
更重要的是，灰峰山脉开发的相关设备都可以从精灵、矮人这边采集，剩下无非就是出人、出方案，这上面人类未必逊色多少。
就算一时间经验较差，大不了舍去前几年的利润摸索经验，后面总能提升的，而且还能带动耐色瑞尔国内技术进步。
如果再考虑到北地联盟在灰峰山脉开发上的平衡举措，未必不能容许一个暂时还有些落后的人类团队存在。
第2902章 整合矿业工坊、算力资源池热议
想到这，夏多心中顿时有些火热，如果真用这种方式来竞标的话，时之塔或许也可以往里面掺和一手呢！
“珍娜女士，真是巧了，我刚刚也想联系你呢！”
“哦？是因为北地联盟新公布的灰峰山脉开发计划吗？”一说起这个，珍娜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询问夏多是怎么回事。
“你刚刚问我有没有灰峰山脉开发计划的内幕消息，这个我还真没有，联盟公布的开发计划已经是比较完善的规则了。”
只是夏多话还没说完，就被有些心急的珍娜打断，“可是，可是如果真按联盟的开发计划，耐色瑞尔的商会、工坊岂不是被排除在外了？”
“女士，我话还没说完呢！”
夏多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说联盟开发计划提到的竞标资质，这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
“的确，耐色瑞尔绝大多数商会、工坊恐怕都是不符合要求的，但是——
“如果能整合耐色瑞尔所有相关商会、工坊，组建一个全新的矿业工坊呢？难道北地联盟真能将仅有的一个人类工坊拒之门外？”
夏多觉得只要整合出来的矿业工坊别太蹩脚，那么最终可能就是三家平分开发计划的首轮红利，人类一家、精灵一家、矮人一家。
当然，仅仅只是负责实际开发工作的工坊应得的那部分，而不是各国参与分配的那些。
“这——”
珍娜一开始只想为明水商会以及相关盟友争取一些机会，却完全没想过夏多这种想法，此刻被夏多这么一提醒，她也认真考虑起来，然后就是越想越觉得可行。
除了夏多说的那些理由外，还有一个她刚刚想到的——那就是单明水商会和相关盟友去竞标的话，难免有吃独食的嫌疑。
“你这个想法很有可行性，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尽快行动了，要是其他人也有这样的想法，弄出好几个竞标矿业工坊那就有意思了。”
“嗯，是该尽快行动起来，时之塔和雷森领有着长期合作，此前我还参观过那边的秘银矿场，包括后续的选矿、冶炼，雷森领都有丰富的实操经验，可以拉他们一起。”
这其实就是拉帮结派了，雷森领主的儿子是克利夫的学生，而珍娜和克利夫的关系也不错，此刻夏多这么一说，珍娜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我也认识几个经营矿产经营丰富的领主，到时候大家可以见上一面，夏多你在精灵那边关系不错，正好可以给我们一些指点。”
“这个好说。”
别说夏多有没有这方面的渠道，就算没有，这时候也要硬撑下来，实际上他是有的，而且论及项目管理，他多少是有一些经验的。
虽然不是矿产开发方面的，但作为顾问，有总比没有好。
……
接下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断完善着计划，也在不断填充圈子范围，虽说最终可能将所有议员都卷进来，但主导和纯拿干股还是有所区别的，最终所得也有所不同。
差不多谈到半夜，两人才将这个整合方案大致敲定，剩下的就是执行了，两人各有分工。
结束通讯后，夏多接连传讯多人，包括前面提到的雷森领主以及雷霆法师柯林斯领主，如果说前者只是时之塔的长期供货商的话，那么后者就算是夏多的长期盟友了。
双方直到现在也还在合作经营着科曼索的走私生意，只不过随着北地联盟自由贸易协议的签订，双方的走私生意也逐渐有了走向明面的趋势。
更不用说，夏多和柯林斯领主的儿子高阶法师罗迪特也有交情，现在有这计划正好拉盟友一手。
除此之外，当然就是伊奥勒姆、布罗德这两个关系最亲近的，以及克利夫、维德这两个本土议员盟友，克利夫不算是盟友，但双方对秩序的立场是一致的，也可是视作半个盟友。
另外还有甜水三位面的一些议员，如普曼、拉曼尼、格里恩这些，目前虽然还算不上盟友，却也有着相近的理念。
合作多了，那自然也就是盟友了。
……
第二天，北地联盟关于灰峰山脉开发计划公布的余波还在发酵，联盟内又传出了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的讨论。
一时间，灵思网络、夏多等名字再次回到北地施法者热议的焦点，灵思网络在此前的梅特里尔事件中大放光彩，据传北地联盟也在新成立的涉时魔法研究室中引入了这一技术。
但没有实际接触过这一技术的普罗大众，对这一技术还是抱有极大好奇的，但想来能被北地联盟的研究机构引入肯定是一项非常卓越的有用技术。
关于灵思网络，也爆出了诸多传闻，又说能够提供无限灵感的，也有说仅仅只能提供一定程度的思维加速，但不管怎么说都对施法者利好。
此外还有一个已经经北地联盟官方确认的消息，那就是————灵思网络接入者越多，能够提供的算力资源就越多！
而所谓的公共算力资源池，一方面是当然是为了给有算力需求的施法者提供便利，但另一方面对于一些暂时没有算力需求的施法者而言，这就是一个长期的算力变现机会。
精灵社会施法者比例确实高，但也不至于高到所有精灵都是高等法师的地步，总会有一些法师手里头不宽裕，出售自身暂时不用的算力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变相渠道。
而实际上，任何一个法师只要心存进步，手头上就总有不宽裕的时候！
特别是现在知道了还有公共算力资源池这么一个东西，未来恐怕会有大量法师将全部身家投在里面。
可想而知，这么大的资金消耗，靠什么回本呢？
出售算力是最方便、最快捷的一种方式。
……
在关于公共算力资源池的讨论出现后，尽管夏多一边在北地联盟总部待命，一边还要研究秩序之力，但也分出相当一部分精力关注此事。
埃弗瑞斯卡作为北地联盟总部，在外界传出北地联盟将要建立公用算力资源池的传闻后，这里已然成了相关讨论最火热的地方。
更别说，夏多现在就在埃弗瑞斯卡，以至于他的化身在联盟总部内都时不时有人过来打听消息，更不用说他加入的志愿者灵思网络，也不缺这方面的热议。
夏多甚至怀疑很多消息就是从这个灵思网络中传出去的。
第2903章 荆棘学会
从目前夏多能够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大部分施法者都对公共算力资源池的出现抱有期待，这其中也包括耐色瑞尔国内的人。
有些人甚至托关系到时之塔打听情况，甚至是直接找上夏多本人，而他们最关心的问题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部份——
一个是，精灵法师为主的灵思网络对于耐色法师有没有增益效果，另一部分则比较关心能否在耐色瑞尔内部也建立这么一个公共算力资源池。
夏多暂时一个都没有回复，他也没想到只是随口这么一提，赶上魔裔试探的风口，不只是精灵这边，耐色瑞尔国内也是暗潮涌动。
但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嘛，灵思网络并不是越大越好，也不是毫无风险可言。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有些人迫不及待地就上马大型公共算力资源池项目，还毫无防护地接入大量法师，这要是出点什么问题，他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倒不是夏多怕担责，责任本身也意味着权力，但这种明明可以避免的风险所导致的追责，他还是不想承担的。
大型的公共资源池本身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很值得投入，而且早建早利用，但其中的风险反而是很多人所忽视的，必须要做好风险管控。
……
接下来，夏多继续关注外界声音，同时也挤出一些精力回顾灵思网络的技术要点，特别是关于风险管控的部分。
他觉得北地联盟高层很快就要找他谈话了，便提前做些准备，免得到时候应对不力错过了这次机遇。
……
作为灵思网络的创造者，夏多知道其中的风险不假，但普通法师，特别是急于寻求进步、寻求突破的普通法师，对灵思网络更多就只有期待了。
荆棘学会是埃弗瑞斯卡早起建立起来的一个学会，但历史悠久并不意味着始终强盛，反而因为背负了太多历史包袱，使得前景的脚步更加沉重。
最近几十年，荆棘学会因为种种原因，成员流失严重，有好些个极具潜力的项目因为人员短缺的原因遭遇搁浅，而这又导致了成员进一步流失。
如今的荆棘学会早就不复往日的辉煌，甚至连基本运营都快维持不下去了，云顶塔的学会驻地、实验室，哪一样不要钱。
此时，荆棘学会的会议室内，仅有的四位元老以及十来个坚守至今的普通成员齐聚一堂，开会决定学会今后的命运。
“各位，我们荆棘学会虽然没落了，但依然维持着不少古老的盟约，这就是底蕴，也是我们再度崛起的底气。”
一位元老先是按照惯例给剩下的成员来了一番鼓励，接着又说，“我从一位盟友处得到可靠消息，埃弗瑞斯卡即将改变过去的法师学徒招募政策，允许学会独立招收法师学徒，你们应该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过去埃弗瑞斯卡和其他精灵国家一样，允许学会招募法师成员，却坚决不允许学会私下招募法师学徒。
合法的法师学徒来源有且只有两个渠道，一个是资深级别以上的法师可以在长老议会注册，成为传承法师，有招收学徒的资格，但名额十分有限。
如果不是十分看好某个平民的话，任何资深法师都不会轻易用出自己的传承名额。
另一个则是塔尔塔特剑术学院，虽然名为剑术学院，但学院中开设正统的魔法课程，只要交钱就能成为法师学徒。
后一个渠道看似没什么门槛，但塔尔塔特剑术学院本身就不是普通精灵可以去的，本质上是一个贵族学院。
贵族子弟到那里去学习技能、结交同类，顺便获得魔法传承，真的只是顺便，人家家族本身就有魔法传承资格，虽然仅限于自己家族，但比起平民，那就好了不止一点了。
所谓的贵族，最基本的一条就是要有魔法传承资格。
而普通精灵，只能去名为魔法学院、实则为技工学院的地方，学一些有限的法术，学成之后就直接进入各个工坊，成为魔法技工。
也就是说，一个生活在埃弗瑞斯卡的普通精灵，想要学习魔法——不是个别法术那种的魔法，而是包含原理、法术的系统性传承，几乎只有一个门路——
就是先去魔法学院，在学习法术的过程中尽量表现自己，然后等待某个不排斥平民的具有传承资质的法师看上，收为学徒，就这一条路可走。
至于说在野外发现魔法秘卷，然后独自学习成为法师的可能性，不能说一点没有，但也微乎其微，几乎只出现在传说当中。
而此刻，如果这位荆棘学会元老没有说谎的话，一旦埃弗瑞斯卡放开学徒招募资格，允许学会独立招收法师学徒，就意味着垄断的打破。
在之前的道路之外，平民有多了一条学会学徒的魔法上进之路。
这条路对于不缺成员或者说没必要吸收更多成员的正常学会来说，有和没有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但对于一个古老的、荣光不再的没落学会来说，这就不一样了，新血的出现也许能带来全新的发展机遇，让没落的学会再度辉煌。
所以在听到元老提到这个秘闻后，大多数成员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但作为一个没落学会最后的留守者，他们又很难相信元老会在这种事上欺骗他们。
都已经是穷途末路了，用谎言强提人心又有多大意义呢？时间一到，谎言被戳破，还不是风流云散，甚至比不说谎更快。
“库斯托老师，这是真的吗？议会真的允许学会独立招收法师学徒？”一个年轻的精灵和身边的同伴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主动询问道。
他是库斯托元老的学生，从学徒开始培养到现在的，对荆棘学会有着很深的感情，同时因为是平民出身，也对平民的上进之路十分关注。
对于学生的疑惑，库斯托表示理解，普通精灵的确很难有上进之路，但时代已经开始改变了，他坚定地说道：
“当然是真的，虽然不是现在，也不是所有学会都有这样的资格，但这一天已经非常近了，而且我们荆棘学会具备这样的资格，所以我们必须提前做好相应准备。”
第2904章 高层约见
“那老师，我们现在要准备些什么啊？”
“这个问题问得好，说实话关于这个问题，我在知道议会即将开放学徒招收资格的消息后就一直在思考，直到最近才稍有眉目！”
库斯托看了一眼身旁的其他三位元老，然后继续说道，“我们荆棘学会有很多古老传承，以及很多极具潜力的项目，但很多都因为人手短缺而无法进行下去，就算能够招收学徒，我们也没有多少资源去培养他们，所以——
“我想清理一部份学会产业，同时押注最近引发热议的公共算力资源池，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整理出一个通用的学徒快速培养方案。
“然后积极拥抱公共算力资源池，等学徒招收资格开发，就立刻招收学徒，快速培养，之后再重启项目，获得长久稳定的变现能力，从而让学会再度发展起来。”
库斯托说完，又有两位补充了一些内容，大抵就是赞成清理部分产业，以应对未来的变化，至于是否押注公共算力资源池，元老们的态度都很统一。
现在就剩其他成员的意见了，无论是清理产业，还是未来的选择都和他们息息相关，作为一个没落学会，更不可能不重视成员意见。
这时，就有一个精灵站出来表示：“公共算力资源池？我最近听很多法师都在讨论，这真的能够帮助我们快速培养学徒吗？”
“公共算力资源池本质上接入者众多的大型灵思网络，这个对高等法师都有增益效果，给学徒使用甚至可以说有些浪费了，这方面你们不必怀疑！”
还是库斯托元老给学会成员解释，“但灵思网络也不是万能的，如果没有与之相适应的传承，那再多增益对于新学徒来说也是十分有限，所以传承方面还是需要做出调整的，这方面接下来我会和你们一同研究。
“另外我也会想办法让你们都体验一下灵思网络的实际效果，这样才能针对性地挑战传承，特别是学徒部分的培养。”
库斯托说完，会议室学会成员们低声讨论一阵，然后就又有一个精灵站出来问道：“对了元老，我听说公共算力池建成后是付费使用模式，使用这个的价格高吗？”
“你既然知道是付费使用模式，那肯定也知道法师接入就可以获得收入，想来也是根据法师级别确定收入多少，我们四个元老都是资深法师，总不至于连学徒都养不起吧！”
库斯托的话引得会议室内一阵大笑，现在荆棘学会可不就是四个元老在撑着吗！连精英法师都养得起，肯定也养得起学徒，问题是现在没有资格养多少学徒。
还是要等将来政策变化，但相关的准备工作现在就可以开始做了，不然将来匆匆行动，荆棘学会又凭什么竞争得过别的学会呢？
“当然，关于公共算力资源池的具体收费标准，我们现在也无从得知，无论是多少，学会成员将来使用公共算力资源池的所有费都由学会承担。”
这一承诺，让一种学会成员倍感兴奋，但同时也隐隐有些担忧，倒不是担心元老说话不算话，而是担心这么做可能导致学会支出入不敷出。
但不管怎样，公共算力资源池都还只是一种设想，还没有真正落实呢，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想想如何快速培养新学徒。
这件事可不只是元老的事，也是所有学会成员的共同责任。
……
北地联盟总部休息室。
夏多将注意力从灵思网络中重新转回现实，心中不免有些烦躁，刚刚在灵思网络中，从两位情报员处得到消息，监控中心时隔四个小时再次监测到时间线波动信号。
但这次只持续了十来秒，时间比上一次大大缩减，看样子魔裔这花样似乎还要玩很久，夏多不知道北地联盟是否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他自己暂时还没有失去耐心。
可这次临时召集过来的其他志愿者就未必了，灵思网络中的潜意识信息已经透露了这点，这其中也包括行动组成员！
夏多忍不住怀疑，是否是魔裔已经知道了北地联盟的应对措施，所以准备一直拖到临时召集过来的行动组散了，然后在猛地进行多次仪式。
北地联盟仓促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这就让魔裔偷袭成功了。
哪怕不是魔裔已经知道了内情，这两天的等待也暴露了北地联盟的一个弱点——那就是没有一支常备的高规格法师团队，都需要临时召集。
如果情况不紧急，临时召集也没什么，反而节省了开支；可一旦情况紧急，临时召集来不及，那就容易误事了。
可想要长期维持一支随时待命的高规格法师团队，成本不容小觑，换言之，需要北地各国来出这个军费。
此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有多少资深法师或者高等法师愿意长期担任战斗法师的职责！
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最终还是要落实到资源、经费上来，否则人家凭什么要来呢？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夏多想到自己的情况，本体不放吗或者担心安全问题，可以用化身，到资深法师这级别创造化身一般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将化身留在埃弗瑞斯卡，平时静默，一旦有情况，可以即刻激活，这当中无非就是一个联系方式畅通的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暂时也不需要夏多来操行，他相信联盟高层应该能发现这个问题，而且不只是针对魔裔，针对任何情况，维持一支随时待命的高规格法师团队都很有必要。
最关键的是这支队伍来自各国，甚至来说本身就已经是高层了，并不会为北地联盟某个别高层所私用。
这么一想的话，耐色瑞尔其实也很有必要建立这么一支队伍，虽然这会进一步加强塞汶顿议会的权威，但夏多本身就是议会一员，将来更要通过时之塔一系来领导议会。
现在自然不介意给议会加强权威。
……
第二天一早，整整一夜过去，监控中心也没有传来超过6分钟的信号消息，志愿者这边的人心已经开始浮动了。
夏多状态还可以，但也有些担忧，一直到杜姆前来送早餐，带来了联盟高层约见的邀请，夏多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看联盟方面到底想谈什么了。
第2905章 虚拟思维模型
约见的地址是在北地联盟总部盟约大厅旁边的一个正式会议室内，夏多一边往那边走，一边联系提里奥大使，询问这次会谈的大致内容。
提里奥只提了一个灵思网络，夏多顿时会意，但他对于常备高规格法师团队的想法依然不减，就是不知道接下来是否有合适的机会提起。
从休息室到这次会谈的地点都是在联盟总部范围内，夏多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盟约大厅，这里的召开联盟大会的地方，平时并不使用。
夏多此前来过盟约大厅几次，倒是旁边的会议室他是一次都没去过，这次回来也算是填充了过去未曾触及的领域。
可以预见，未来他会对联盟总部这片越来越熟悉。
……
打开门，方形的会议室中央是一张直径三四米左右的会议桌，从外面看，会议桌没有桌腿，仿佛悬浮在半空中。
看到这一幕，夏多顿时想到了涉时魔法研究室那边也有两个会议室内是这种风格的会议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伊尔法朗捐赠给北地联盟的。
“夏多顾问，上午好。”
“诸位代表，还有德文长老，上午好。”
简单问候过后，夏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虽然会议桌是圆形，但五位代表和德文长老并没有做得很分散，而且由于会议桌体量不小，看起来就像是坐在夏多对面一样。
“夏多顾问，这次请你过来主要是想就灵思网络相关问题进行一些咨询，这关系到联盟最终是否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尽量回答。”
首先开口的是提里奥，夏多此前建议北地联盟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就是向他提的，之后也是提里奥在联盟会议上提出与各代表进行讨论。
现在由提里奥率先开口，多少能打消夏多的一些顾虑，同时也给出了一点较为明确的暗示，只要这次会谈顺利，联盟极大可能通过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的决议。
“没问题，各位代表有什么想知道的，请尽管询问，只要我能回答的，一定不会隐瞒。”
“好，那就从我开始今天的咨询吧！”
提里奥看了一眼其他几位代表，问出了今天的第一个问题：“夏多顾问之前提供给联盟的心灵链接法术，联盟经过实际实验确定可以组成灵思网络，但过去的实验规模都很小，最多也不过百人左右，要是建立起公共算力资源池的话，灵思网络接入者数量可能会直接奔着成千上万去了，那么这个法术还能否继续适用？如果不适用，是否有改进方案？”
“这个问题——”夏多略一思索，用更为通俗的语言回答道，“涉及到灵思网络的本质，它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共鸣互联。
“本质上是接入者贡献或者说分享部份潜意识，然后这部分潜意识组成了一个更加超然的虚拟思维模型，理论上接入者数量是没有上限的！
“而且接入者数量越多、本身的智慧越高、共享潜意识的比例越高，最终形成的这个虚拟思维模型也会越强大，所以各位不必担心接入者数量过多的问题。”
夏多说完，会议室内沉默了几秒，随后科曼索代表尤弗尼斯又问：“可以简单解释一下虚拟思维模型的概念吗？”
“当然可以！”
这其实应该算是比较机密的内容，但考虑到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对自己的帮助，夏多也不介意透露更多。
反正已经起了个头，北地联盟想要深入研究也不难，无非就是时间罢了。
“在解释虚拟思维模型之前，我要先介绍一下智慧生物的思维方式，并不是通常认为的灵魂，而是意识，灵魂只是意识的载体，并不能和意识等同。
“当然，肉身的大脑也提供部分载体作用，不过这个不是关键，这里就不深入了，还是说思维。
“在我看来，思维是意识活动甚至是存在的基础，将意识分解就是一个个具有特定模式的思维活动，我将这些思维活动称为【元思维】。
“既然知道智慧生物的思维是由【元思维】组成的，那么人为地将特定的元思维组合起来，是否能创造出某种近似于智慧生物的智能呢？
“答案是肯定的，只不过相关研究十分有限，目前我所掌握的学识并不能让我凭空构造智能，但强化一些思维方式并不难。
“灵思网络的虚拟思维模型就是这方面的一种应用！”
几位代表都是法师出身，听完夏多的讲述，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时埃弗瑞斯卡的德文长老插了一句：
“夏多顾问的这些研究有些像是南方的灵能法术，不知道——”
“是的，我的确从灵能魔法中获得了一些灵感，但这并不是灵能法术，而是纯粹的奥术魔法。此外，我认为灵能法师的路走偏了，过于沉迷于自我意识，而忽略了现实的基础。”
埃弗瑞斯卡也是有灵能学派的，夏多只是随口点了一句，并不打算在这里疯狂diss灵能魔法，实际上他对灵能魔法本身是没什么偏见的。
虽然其中包含太多唯心的成分，但毕竟也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事实，没必要否定。
只是听到夏多提及灵能魔法，几个代表目光闪烁，像是抓到了重点，夏多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无非是想要获得一种有别于他的灵思网络来源。
或者说想自己试试通过研究灵能魔法来掌握灵思网络相关的一切技术。
……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沉默，几位代表思索许久，来自伊尔法朗的赛普塔利斯用手指关节碰了碰桌面，声音将其他代表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轮到我了。”
赛普塔利斯轻咳一声，然后看向夏多，问道：“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或许不难，但能否长期维持下去，却还是一个未知数，请问夏多顾问，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夏多早有考虑，现在不过是说出已有的想法，“提供算力的可以获得报酬，而使用算力的则需要付费。
“虽说不同的接入者单位时间内能够提供的算力不同，难以量化，但基本与其魔法造诣以及共享潜意识的比例成正比，就按此提供报酬即可。
“而对于算力的使用，因为是使用的整个灵思网络构建的虚拟思维的算力资源，这就不能简单地根据使用者的不同来分级收费了，我的建议是按时长收费。
“这么做也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吸引更高阶的施法者投入其中，具体收费和报酬可以根据灵思网络的接入状态来确定，只要设置得当，完全不用联盟长期投入，就可以自负盈亏，甚至可以成为联盟的长期收入点。”
第2907章 灵思网络安防方案
至于最高的4级，夏多倒是没提，因为这一级百分百会暴露秘密，在涉时魔法研究室时，偶尔会有研究员为了追求极致的算力加持或者某些必须的情况使用这一级别。
其他情况，几乎没什么人用。
将来如果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连接器的4级感知深度当然是需要存在的，只不过会提前告知隐私暴露风险罢了。
但如果仅是前三级的话，绝大多数接入者都没必要担心隐私暴露，就算是夏多这样的能够解析潜意识信息的人，仅凭前三级的连接也很难直接获取一个接入者的深度隐私。
必须通过反复“询问-应答”机制才能获得一些简略的信息，其中大部分还都以判断为主。
尽管夏多已经尽可能解释了灵思网络对于接入者隐私的克制，但奥斯曼图斯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询问道：
“夏多顾问关于元思维的表述可以验证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如果无法解析潜意识信息的话，就算我将实验过程摆在这里，你们也未必能理解、未必能够相信，或许可以请灵能法师帮忙，唯心的力量用在这里倒是恰到好处。”
其实无法解析潜意识信息也是可以理解元思维研究的，只不过夏多不想轻易透露自己的研究成果，让灵能法师帮忙验证，那就省事多了。
至于灵能法师是否拥有这样的能力，作为解析过一位灵能大师意识的奥术师，夏多可以十分肯定地说，灵能法师百分百拥有这样的能力。
甚至于，他一点也不怀疑灵能法师中也有人能够做到解析潜意识信息，灵能唯心而定，总能产生一些超出现实认知的能力。
对于夏多这样的回答，奥斯图曼斯不是非常满意，于是又问道：“那灵思网络本身的安全性呢？”
这也是一个没法回避的问题，如隐私问题是大多数施法者关注度问题一样，灵思网络本身的安全性也值得大多数施法者关注。
因为所有接入者都在同一个网络当中，任何一个接入者的意外都有可能影响到其他所有接入者。
主位面灵思网络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时间并不长，暂时还没有出现类似于“灵网黑客”这样的东西，但在赤心联盟投影位面，这种职业却是真实存在的。
实际上灵思网络在北地联盟也只发展了不到二十年，这就出现了针对性的职业，主位面北地联盟如果建成公共算力资源池的话，想来肯定是奔着长久经营的目的去了，那么出现“灵网黑客”就是一件必然发生的事！
甚至于，在公共算力资源池建立之前，联盟高层就想到了这一层的安全隐患，不过相比于隐私问题，夏多对灵思网络的安全问题更有信心。
因为在他进入赤心联盟投影位面之前就已经开始研究灵思网络安全防护了，之后在赤心联盟，灵思网络应有将近二十年，关于它本身的安全防护也一点点地发展起来了。
想到这，夏多提供了两个方案供各国代表参考——
“关于灵思网络的安全防护，首先在灵思网络本身这一层面，可以用多个网关将大网络分割成若干小型网络，个别接入者造成的破坏做多也只能影响他所在的那个小型网络，而无法扩散到大网络当中。
“所谓的网关，则可以理解为小型网络之间的关卡，本质上是一种专门设计的魔法物品，用于检查、阻拦异常的意识信息流。
“其次，可以在接入者层面做预防，只要接入者使用意识投影连接灵思网络，那就算大网络完全失陷，也不用担心威胁到自己的真正意识。
“这一层防护同样可以通过专门设计的魔法物品来实现，或者说重新设计一种可以用投影意识连接灵思网络的连接器。
“但是需要提前指出的是，这两层防护都需要用到灵质材料，成本较高。”
其实夏多是有从伊玛斯卡获得廉价量产的类灵质材料的，只不过那种类灵质材料比起真正的灵质，还是有不小的距离。
而且那种类灵质材料和伊玛斯卡造物魔法生产的大部分材料一样，几乎都是复合材料，因为这种复合方式才产生了各种特殊性质。
复合材料固然能够批量生产，却也有它们的弊端，那就是用于导能部件时，使用寿命远不如西陆常用的纯净物材料。
因为导能部件元素流转，时刻发生着元素嬗变反应，但复合材料包含不同的物质，发生元素嬗变反应的速率不一，进而导致复合方式发生变化，这就不再具备这种材料初始状态的性质了。
而纯净物材料，无论是各种宝石，还是灵质，又或者如秘银、黄金这样的导能金属，因为是纯净物，只包含一种物质。
利用的也是这种物质本身的性质，就算反应元素嬗变反应，最多就是纯度下降，性能有所降低而已，并不会让材料的性质发生突变，可以给使用者留下足够的时间进行维护。
但用造物材料的话，一旦获得某种特性的复合方式发生改变，用这种造物材料制作的魔法物品立刻就要失效了。
当然，也并不是说造物材料完全一无是处，仅仅只是相对寿命不如常规材料而已，它最大的优点是便宜！
除此之外，对于制造商而言，使用这种材料更加有利于计划报废。
说到底这种材料诞生于造物魔法，最适合它制造的也是基于造物魔法的密器，而不是奥术魔法体系的法器。
夏多提出的方案中有灵质，这是必不可少的材料，正常的灵质材料价值不菲，就以扭曲幻影核心这种灵质材料为例，一枚就要十万金币。
这也是创造塔灵必不可少的材料。
但如果用造物魔法量产的类灵质材料的话，成本其实和金银差不多，比起真正的灵质材料，甚至连零头都算不上。
使用这种材料并不会给网关法器的成本带来多少提升，最多最多也不会带来超过一百金币的成本增加。
这是夏多提出这两个方案的可行性基础，当然也是未来时之塔的一项稳定收入来源，目前西陆这边只有他能够提供这种材料。
既然是独家材料，那么将网关法器以及特制连接器的生产也揽过来，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第2908章 安防成本、稳定财源
夏多提出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的建议，当然是有他的私心所在的，但他的私心并不会妨碍北地联盟的利益，这也是他现在能在这里侃侃而谈的真正原因——
问心无愧。
……
而在夏多回答完两种安全防护方案后，奥斯曼图斯果然继续问起了这两种方案的成本，对此夏多就多了几分狡黠：
“网关法器的数量是由小型网络的规模以及数量决定，这里我建议将规模定在50到100接入者，这样如果有一万施法者接入的话，最多也只需要200套网关法器。
“这200套网关法器，从时之塔购买的话，一共只需要40万希尔梅尔（科曼索金币）。”
其实说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夏多甚至有些难说出口，因为前不久时之塔才刚刚从三代通讯法器中赚了一千多万，而且还是在短短一周时间内（后续就没这种效率了）。
但灵思网络的网关法器因为要用到类灵质材料，实际上应该算是耗材，而不是可以长期维护的设备。
也就是说40万只是一个使用周期的费用，今后只要公共算力资源池想要维持下去，就一直定期从时之塔购买网关法器，这是一个长期且稳定的收入来源。
……
2000金币一套的网关法器，实际成本是在1000金币左右，略少，要不是为了方便北地联盟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他其实更愿意再翻几倍，反正是走公账，不宰白不宰。
而除了网关法器，特制连接器也是同样的道理，夏多给出的报价是一件2000金币，实际成本反而超过1000金币，比五件一套的网关还要高。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特制连接器的材料成本虽然不高，但制造成本相对较高，需要用到高阶法师，而网关法器则不用。
当然，这种特质连接器，也算是耗材，但因为其本质是“意识投影载体+普通连接器”的组合，前者易损坏，而后者却不易损坏。
用户实际可以只购买“意识投影载体”组件，1000金币左右，如果不愿意频繁出这个钱，那就只能选择真实意识直连，或者干脆不用了。
实际上，有网关法器的存在，这样的防护力度对于普通用户差不多已经足够，没太多必要配备“意识投影载体”组件。
根据夏多的推算，灵思网络连接器的“意识投影载体”组件大致只能使用一两个月，这是总时间，考虑到没有人会一直保持接入状态，实际使用寿命会超过两个月。
……
至于网关法器的使用寿命，则和经过网关的意识信息流量有关，流量高使用寿命就短，流量低使用寿命就长。
根据夏多在时之塔的实际使用情况来看，千人百分之五十的3级感知深度接入状态，差不多一个月就要更换十套。
如果是北地联盟建立的公共算力资源池，使用可能会更加频繁，也就是流量会更高，以一万接入者来估算的话，一个月可能就要更换150套左右！
这个数量以夏多对几位代表的报价来算的话，差不多就是30万希尔梅尔，折合耐色瑞尔金币差不多是36万左右。
对于时之塔来说，这其中一半都是纯利润，也就是说如果北地联盟建成了公共算力资源池，接入者数量达到一万的时候，时之塔每个月光是在网关法器上就能有18万金币的纯收入。
考虑到结算货币是希尔梅尔，实际收入其实更高。（成本1000耐色金币一套的网关法器卖给北地联盟2000希尔梅尔）
……
见夏多连相关法器的具体报价乃至使用寿命都说了出来，哪怕是仍然心存疑虑的奥斯曼图斯也不禁多了几分信心。
后续五国代表以及埃弗瑞斯卡的德文长老又陆续询问了一些问题，就正式结束了这次会谈。
“感谢夏多顾问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我们解答疑惑，对于是否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我们会再慎重考虑，再次表示感谢，一有消息我们会让人通知夏多顾问的。”
“不客气，作为灵思网络的创造者，作为一个对算力资源有需求的研究者，我是非常希望这个公共算力资源池能够建成的。”
走到门口时，夏多又多说了一句，“其实讨论来讨论去，都不如实际体验一次，等这次临时招募结束，我可以给联盟提供一批用于实验的网关法器和特制连接器。”
听夏多这么一说，五位代表也是心中一动，提里奥作为耐色人主动询问道：“难道现在没有吗？”
“网关法器还需要再完善一下，我希望届时时之塔的网关法器能够以其出色的性能得到各国施法者的一致认可。”
夏多这并不是借口，尽管时之塔已经在用网关作为灵思网络的重要防护手段了，但更多是和智脑结合使用，单独用来商用出售的版本还确实没有。
而且这东西一两天内还这不一定搞得定，肯定是要先挫败魔裔这次的试探以及进攻，才有时间去将商用网关法器搞出来。
削弱性能的同时还要保证尽可能通过北地联盟的测试，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从会议室回到休息室的路上，夏多突然想起行动组因为魔裔的几次三番试探而心气浮躁一事，联系提里奥后，又重新折返了回去。
几位代表还未离开，夏多当即反应了这一情况，“临时招募的施法者很难持久，眼下才只两天时间就有些心浮气躁了，接下来还不确定魔裔到底要试探到什么时候，我觉得有必要考虑一下这些法师的安排了。”
“夏多顾问有什么意见？”
“首先当然是要联盟出面安抚、稳定这些法师的情绪，其次可以考虑组建一支常备的高规格法师团队，这样就不用每次都临时征召了。”
说完，夏多也不给几位代表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走，组建常备法师团一事他起个头就足够了，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各国高层，他最多就是在塞汶顿议会鼓吹一下。
他现在手头上有太多事要做，实际也没多少精力来管这事了。
第2909章 转译装置
尽管夏多已经打定主意不去管联盟这边常备高规格法师团的事，但回到休息室后不久，他还是收到巴迪加尔的传讯并谈及此事。
当然，巴迪加尔这次传讯的主要原因还是关于灵思网络，并且一开口就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由精灵法师组成的灵思网络对人类法师有增益效果吗？”
“有，但不瞒议长，人类法师用精灵法师的灵思网络效果十分有限，除非他本人也精通精灵魔法。”
尽管这个问题在之前和五国代表会谈时并没有被问及，但夏多知道这个问题终究是没法回避的，刚刚在会议室那边丹佐恩吉尔一直态度冷淡，只在最后的时候才随意问了几句，显然也是在担心这点。
如果说耐色魔法和精灵魔法是亲戚关系的话，那矮人魔法和精灵魔法就完全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了。
矮人法师使用由精灵法师组成的灵思网络也有增益，但效果连人类都远远不如，更别说精灵了。
只不过刚刚在会议室的时候，伊尔法朗代表问了公共算力资源池的收支问题，而夏多给出的回答是可以自负盈亏，甚至是成为北地联盟的一大收入来源。
丹佐基于一贯的中立原则，加上疆域位于幽暗地域，与地表各国没有直接的冲突或者竞争关系，只要不让他们出钱，基本不会反对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哪怕这个对他们自己实际并不能起到多少作用。
但耐色瑞尔就不一样了，在已知公共算力资源池能够对魔法研究起到巨大助推作用的时候，哪怕不需要耐色瑞尔出钱，耐色瑞尔也可能坚决反对。
原因很简单，人类没法像精灵那样充分应用这个公共算力资源池，而人类和精灵还是有着同在地表的竞争关系，人类收益少，一定程度上就相当于产生损失了。
这不是一点金钱收益能够弥补的。
所以巴迪加尔传讯夏多一开口就是确定人类法师使用精灵法师占多数的灵思网络的效果情况，夏多没法在这种事上说谎，因为日后想要验证的话非常容易。
不说日后了，就是现在也可以通过涉时魔法研究室这边的人类法师使用情况进行验证。
“既然这样，我觉得建这么一个公共算力资源池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至少对我们耐色瑞尔来说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夏多议员觉得呢？”
巴迪加尔没有直接说自己反对、七塔反对，甚至七塔议员也可能反对，但夏多还是感受到了压力所在。
只是灵思网络关系重大，实际使用作用就不说了，它是北地各国关系更进一步的具体表现，此外还有一点是夏多无法言说的，那就是——
可以通过灵思网络对潜藏的魔裔份子进行摸底排查！
只不过他前脚才刚对五国代表保证了灵思网络的隐私安全性，不可能后脚就对巴迪加尔说他可以通过灵思网络检测魔裔。
他还想着如果北地联盟这个没戏，就在耐色瑞尔也搞个公共算力资源池呢！
这要是透露了能检测魔裔，岂不是还能检测其他更多内容，恐怕任何一个法师塔组织知道了都不可能同意这个项目。
但夏多能够检测是因为他能够解析潜意识，并且也不是直接入侵别人的意识，而是通过对大量信息的间接分析来确定某种情况。
关于这个解释得越多，耐色法师可能就越不能够接受灵思网络，毕竟这都是夏多自己所说，而且暂时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个例，旁人没法验证的话，那自然就很难相信了。
夏多并不认为自己的信誉已经高到随便说一句别人都会信的程度，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只能从另外的角度劝说了。
“灵思网络意义重大，实际作用也非常大，这点我想巴迪加尔议长也不否认吧！至于人类法师使用联盟公告算力资源池效果不如精灵法师的问题，其实关键并不在灵思网络本身，如果这个网络的接入者大部分都是人类的话，那反而是精灵法师要抱怨使用效果不如人类了。”
说到这，夏多还是决定放个大招，“其实巴迪加尔议长担心的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我可以设计一种转译装置，对涉及耐色魔法和精灵魔法的转换问题进行实时翻译，并不需要每个人类法师都配备，只需要安装在耐色瑞尔与公共算力资源池主网之间的网关中就能实现。”
这的确是一个思路，而且夏多很早之前就想做这方面的研究了，只不过这个研究更多只是方便了人类法师研究精灵魔法，或者精灵法师研究人类的法术。
而现实却是，耐色魔法和精灵魔法早就有了相对明确的分野，一般耐色法师并不会花费太多精力去研究精灵魔法，最多就是学个精灵语就了不得了。
如果实在有需要的话，完全可以临时研究或者找更专业的人，并不会太耽误事，因为涉及两个体系法术翻译的问题基本不大可能是非常要紧的事。
至于说精灵法师研究人类法术，先不说精灵法师是否会研究，就算会，多了翻译装置岂不是相当于在资敌？
所以在过去，这种不同体系魔法的转译装置基本可以用一个“鸡肋”来形容，但现在它似乎可以真正发挥作用了。
只是这和已有成品的网关法器不同，关于转译装置，夏多此前也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并没有实际去做。
他也不确定是否能够研究成功，以及多久能够有结果——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只是眼下，无论是巴迪加尔，还是他所代表的塞汶顿议会，似乎都很有一种反对灵思网络的趋势，夏多只能先贷个款了。
至少这种转译装置在理论上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只不过短时间内能否研究出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夏多议员真有这种转译装置吗？”巴迪加尔再次问道，语气比起刚刚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当然有，无论是耐色魔法，还是精灵魔法，都没有超出奥术魔法的范畴，而奥术魔法的原理却是唯一的，不同魔法体系也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
伊玛斯卡的造物魔法就不是奥术魔法，还有灵能魔法也不是奥术魔法，至于矮人魔法，虽然看上去古板、守旧，但本质上和耐色魔法一样也是奥术魔法。
某种程度上，北地联盟也可以算是奥术魔法的联盟，这才有交流学习共同进步的基础。
“如果这样的话，那矮人法师是不是也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充分利用公共算力资源池？”巴迪加尔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又问。
对此，夏多给出了肯定回答，同时也提到，“但我对矮人魔法了解有限，没法设计出适配矮人魔法的转译装置。”
第2910章 符文法器
夏多敢贷款耐色魔法和精灵魔法的转译装置，主要还是源于他同时精通这两个魔法体系，但矮人魔法如他所说，了解实在太少。
这一方面是矮人法师大都在幽暗地域活动，鲜少在地面活动，到耐色瑞尔的就更少了，见不到当然也就没得了解了。
另一方面则是由于矮人魔法的施法方式，需要借助符文法器来施法，而不像人类、精灵这样可以在没有任何辅助装备的情况下“徒手”施法！
可以说，拿走矮人法师的符文法器，矮人法师就等于变成了一个“哑炮”。
尽管矮人法师到圣锤武士这一级别，就可以将自己的身体锻造成永不丢失的符文法器，但在那之前，符文法器就是矮人法师最致命的弱点。
或许这也是矮人法师很少在地表活动的原因之一。
也是因为矮人法师最终需要将自己锻造成人形符文法器，他们实际的成长过程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来锻炼身体、练习锻造，在这过程中难免认为自己是一种特殊武士，圣锤武士的终极称号或许就是来源于此。
夏多并不歧视矮人魔法，但要让他去学习这种魔法，甚至还要将自己的身体炼成符文法器，想想还是很难接受的。
心理抗拒、接触又少，这就造成了他对矮人魔法的了解更多也就局限于书上的一些描述，以及在投影位面化身卓尔、精灵时期的一些了解。
根本没法拼凑出一个相对完整的魔法体系，更别说精通了。
不过这也可以当成一个画饼，矮人和精灵交流还是很多的，说不定就有同时精通这两种魔法体系的法师，甚至哪怕没有，也可以双方出研究人员共同研究。
有这点的话，丹佐说不定能将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的投票从弃权变成同意，又或者从漠不关心的同意变成心甘情愿的同意。
“矮人魔法什么的可以暂时不用考虑，以后总能实现互通的，现在巴迪加尔议长，如果我能够解决耐色魔法和精灵魔法的转译问题，你会支持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吗？”
“这个问题我还需要回去和七塔的其他人再讨论讨论，不过就我个人而言，如果能够解决不同魔法体系的转译问题，我是支持这个提议的。”
巴迪加尔并不掩饰自己的态度，实际上就算不能解决转译问题，他自己其实也是赞成这个提议的。
只不过如果不能解决转译问题，这个公共算力资源池就不能由北地联盟建立了，而是要想办法在耐色瑞尔国内建立，因为这东西是真的有用！
“夏多议员还请提前做些准备，这个问题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召集一次临时议员会议进行讨论、决策，而除了公共算力资源池这个议题外，还有一件事也是下次会议的重要议题。”
“难道是关于北地联盟建立常备高规格法师团一事？”
夏多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刚刚在五国代表那儿可不就是谈了这两件事嘛！显然巴迪加尔是从提里奥那里获得了消息。
“那巴迪加尔议长觉得有没有必要建立这么一个常备的高规格法师团？”夏多非常直接地问道。
“很有必要。”巴迪加尔也不含糊，立刻表明态度，“甚至于耐色瑞尔也有必要建立这样一支队伍，或者至少完善一下征召流程。”
“这是七塔的一致意见？还是仅仅只是议长你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经过这次时间线波动信号事件，恐怕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想办法建立一支高规格的快速反应法师团。”
“恐怕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样的力量被七塔指挥的。”夏多意有所指地说道。
既然是快速反应力量，紧急情况下肯定需要一个能够决断、有权指挥的人，这个人显然不能通过开会来慢慢商议，肯定要提前就准备好。
按照新盟约，快速反应力量理论上是要向塞汶顿议会负责的，但在实际操作中，应该要按照议会下属机构那样由七塔的人领导，也就是实际指挥。
哪怕这支快速反应力量的构成是来自于耐色瑞尔各地，甚至可能有议员参与其中，能够直接指挥这支队伍的七塔也能因此收获平常无法获得的好处。
这就是体制的力量了，反对者除非能够一举推翻塞汶顿盟约，否则再不满意也要遵从。
虽然这次有发现时间线波动信号这种契机，但此前新盟约签订后，商议议会下属机构的时候，一个执法卫士的问题拖了足足几个月。
执法卫士都这样了，更别说一直高规格的快速反应力量，恐怕也很难实现。
夏多能想到的问题，巴迪加尔自然也不难想到，他略带着遗憾的语气说道：“如果大家都不同意，那就只能完善一下征召流程了，尽可能缩短征召、集结、出击的时间，勉强也算是快速反应了。”
在这个问题上，夏多没有再多说什么，七塔心里有数就好，但随着北地各国之间的竞争发展，耐色瑞尔终究还是要走上集权道路上来的。
一个个单独的领地显然难以与其他国家级别的力量相抗衡，又或者是团结总胜过单打独斗。
既然要团结，那当然不只是嘴上说说，反应在具体实践中，就是各个领域力量的整合，整合的过程中权力自然而然地也就集中了。
当然，这些权力并不一定会集中到某个人身上，而是会集中到塞汶顿议会，具体表现就是塞汶顿议会对各个领地的直接干预更多了，也更强了。
如果不是夏多有信心用自己的人塞满议会，他其实也不希望耐色瑞尔变成这样。
或者说的更直白些，只有他领导下的耐色瑞尔才是他想看到的耐色瑞尔，如果不是，那各个领地的自主权最好是没有上限。
……
结合和巴迪加尔的通讯，夏多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要有得忙了，信用货币的秩序之力标识、网关法器、转译装置，这些都是要在短时间内拿出来的。
此外还有不确定时间的对光明会行动，阻止他们的涉时仪式，也需要投入大量精力。
“唉，还真是能者多劳啊！”
第2911章 行动开始、安塞山脉
北地联盟方面的效率比夏多预想的要高很多，当天行动组灵思网络中就有法师开始讨论建立常备法师团的必要性。
而这样的讨论很大程度上也冲淡了漫无目的等待魔裔信号的烦躁感，并且在一众资深、高等法师的讨论中，他们也更多倾向于赞成建立常备法师团。
在了解到这一情况时，夏多大概明白这一提议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了，因为这些来自各国的法师很大程度上也都是各国高层，至少是有相当不错的话语权的群体。
从他们的赞成也可以反应出精灵各国上层的态度，就像巴迪加尔一样，能够明显看到好处的事，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最后也无非就是指挥官的人选之争，这又和耐色瑞尔不同了，耐色瑞尔因为七塔拥有执政权，如果建立这样一支快速反应队伍，指挥官大概率是七塔的人。
但北地联盟又没有什么执政权，更没有哪一家能够占据绝对主导，最终指挥官花落谁家，夏多自己私下揣测或许会由五国轮流派人担任。
这也是一个能被各方所接受的结果。
而在灵思网络之外，北地联盟也同样透露了建立常备法师团的消息，只不过和灰峰山脉资源管理委员会不一样，建立常备法师团或者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都还只是一个风声，并不算最终的结果。
但即便如此，也引得埃弗瑞斯卡城内热议频频，就连夏多的云枫庄园内，工人休息时都会闲谈几句这方面的话题。
但无论外界的风声如何，对于知情人来说，都掩盖不了时间线波动信号背后显现的魔裔阴谋。
只是三四天过去了，时间线波动信号只在前两天才有，后面就鲜少出现了，这也是包括夏多在内这些临时召集的行动人员之所以烦躁的根本原因所在。
因为不知道后面还要等多久，根本没有一个准数。
哪怕现在暂时用关于常备法师团的讨论冲淡了这种烦躁，只要这个常备法师团没有正式建立起来，夏多这批人就总会有一个耐不住散场的时候。
那么会是什么时候呢？
……
这天上午，夏多正分心用本体在时之塔试制耐色、精灵魔法体系转译装置，不想埃弗瑞斯卡那边，行动组灵思网络中两位情报员传来一个夏多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监控中心又监测到时间线信号波动了，但却不止一个，而是两个！”
如果同一时间只有一个信号的话，哪怕前后出现多次，总能一一判别，然后确定是否要行动，可要是同一时间监测到的信号不止一个，那麻烦就大了！
最明显的一个问题就是，一旦出现两个超过6分钟的信号，夏多这支行动队伍先去处理哪个呢？
还是说，从这一刻起魔裔的试探就已经得逞了，接下来必须每一个信号都过去查看一下？
这是北地联盟和魔裔的心理魔裔，或许现在发现的信号还是试探，或许就是实际行动了，如果是后者的话，真等到6分钟才开始处理，那显然是来不及的。
至少夏多没法在处理完一个仪式后还能赶往下一场去解决另一个仪式。
“代表们怎么说？接下来是要逐个调查吗？还是等6分钟？”
不只是夏多，行动组的大多数法师都已经开始询问情报员了，而夏多在询问过后更是直接传讯给情报员的上司杜姆，询问联盟高层的意见。
只隔了不到两分钟，杜姆以及情报员先后传来消息——
“上面已经决定逐一调查，请各位做好行动准备，监控中心正在对新发现的两个信号进行定位，并且已经在大致方向上派出调查人员，一旦确定了准确位置，确定有仪式发生，还请各位立刻前往制止。”
收到这样的消息后，灵思网络中顿时沉默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短暂而又漫长的等待了。
短暂是时间确实很多，肯定用不到六分钟，估计也就是三四分钟就能准确定位，而漫长则是等待着的心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步走出去到底是成功瓦解了魔裔的阴谋，还是让魔裔完成了试探。
但不管怎样，联盟高层已经选择宁可让魔裔试探出时间线波动信号监测技术的存在，也不去冒险等待，从而让魔裔有机会完成仪式。
任何一点有可能让仪式完成的苗头都要及时掐灭，这也是涉时魔法研究室成立的最初目的。
目前是联盟掌握了一定的主动权，魔裔除非改进技术或者放弃仪式，否则这仪式就不可能成功。
而即便改进技术，联盟这边也在研究、也在进步，就看谁更高明。
……
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位情报员也在不断同步监控中心那边的定位结果以及魔裔情报室的外勤调查情况——
“两个信号源一个在西北方向，一个在西南方向，西北方向的那个大致可以确定是在叶尔兰与沙尔文之间的安塞山脉，而西南方向，或许是在沙尔文南部边境。”
时间线波动信号刚出现的时候只能大致确定一个范围，随着持续时间越长，定位精度也就越准。
夏多暂时放弃了本体那边一切活动，将所有意识都转到埃弗瑞斯卡这边的化身中，并且沉下心来耐心等待。
当然，行动组的其他成员在这一时刻也都聚集到夏多身边，大家一同在联盟总部内的一个秘仪室内安静等待，随时等待出发。
……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两个信号源的位置从一开始的西北、西南方向，范围逐渐变得越来越小。
很快，西北方向上的信号被率先确定位置——
“西北方向上的信号竟然就在之前发现的魔裔基地！此前那边虽然已经确定摧残了，但联盟还是在附近设置了隐秘的监控哨所，现在这个西北方向上的信号位置，就是结合隐秘哨所的汇报以及监控中心定位，最终确定下来的。”
时间才只过去了一分钟多点，第一个信号位置已经确定，不得不说有点运气成份，但运气来了，难道还要往外推吗？
“安塞山脉那边的哨所汇报，就在刚刚不久前，那个魔裔基地外出现了一群穿着黑袍的神秘人，之后那个基地方向就传出了一些异常灵光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