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7章 得道多助、给个台阶
眼下接连五位议员表明立场，这是站队，其实也是在逼迫，逼迫其他人尽快做出选择，五个议员已经可以带领一大票高阶法师组建私域的灵思网络了。
最关键的是这其中还有夏多——灵思网络的源头，其他人或许也已经从北地联盟那边获得了相关法术，但人性这东西，总难免想着夏多会留一手。
这点考虑议员们或许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随着克罗斯的表态，他们难免会想多一些，或者说思虑周全一些。
“我也加入！”*2
克利夫和玛格纳相继表态，克利夫或许是因为最近正在建造浮空城，想从夏多那边获得一些经验，而马格纳，更多就是跟随克利夫的选择了。
这两人的相继表态将夏多、兰德尔刚的势头再次向上推了一把，远程会议系统构造出的虚拟会场中，议员们脸色各异，但无一例外地都在慎重考虑。
“我也加入，不过我的人暂时还在甜水位面，可能要等主位面春来土地解冻完成初步开拓后，才能尽数加入公共算力资源池计划。”
现在开口的是一位来自甜水位面的议员，相比起前面几位，他直接点明了现在加入的是公共算力资源池，无论是以议会名义建立的，还是几个议员私底下联合建立的。
刚刚夏多说的是如果议会同意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他第一个响应，后来兰德尔也立刻表态，两人都没有直接点明要建立私域的算力资源池。
问题出在伊奥勒姆这边，他同样是响应夏多的表态，但却提出可以由他们几家单独建立算力资源池的想法。
于是后来再表态的议员就不再是响应夏多的表态，要第几个加入议会的公共算力资源池，而是在响应伊奥勒姆的号召，想要建立私域的算力资源池。
而在第一位甜水位面议员表态后，甜水三位面出身的议员接连表态，这其实并不难理解，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十分有利的。
至于所谓的隐私泄露风险，其实长久以来一直处于封闭状态下的甜水三位面保留了更多耐色初期的古典风范。
或者换种说法，主位面耐色本土近百年来盛行的保守主义并未在甜水三位面扎下根来，实际甜水三位面仍旧保留了较高频率的魔法交流。
这同样很好理解，在过去甜水三位面是作为七塔保留地而存在的，事先谁也没想过让他们独立出去，自己人的交流自然没必要有多少顾虑。
就好像主位面耐色本土七塔内部的定期交流会一样。
当然，除了保留了较多的古典风范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甜水三位面的议员们在主位面毫无根基，绝大部分连领地都没有开拓。
倒不是说他们想要仰仗夏多、仰仗大夏领，而是他们的第一个密瑟拉还在建设中，需要夏多来给他们提供材料呢！
没有核心利益冲突，这种多方共赢的好事有什么理由不加入呢？
不加入才反常呢！
只是这样一来也将七塔推到了风口浪尖，眼下夏多、伊奥勒姆正在做的其实是在公共算力资源池项目上试图抛开七塔、抛开议会单干，甚至还拉上了兰德尔。
这种苗头，让作为议长的巴迪加尔暗道不好。
他原本是有计划在七塔内部建设公共算力资源池的，整个耐色瑞尔范围或许不好协商，但七塔内部协商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只是兰德尔这家伙完全没有提前沟通，一下子将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来，还有夏多、伊奥勒姆的附和，一下子就让这件事的性质变了。
他想阻止都来不及，只能仍由事态发展，乃至于到现在这种各自站队的局面，要说一点都不后悔，那也是不可能的。
至于说加入，刚刚他都已经那么明显地表现出抗拒了，即便要加入，也不可能在今天这种场合下当场表态。
一时间，巴迪加尔只感到无比煎熬，他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远程会议系统突然失效，但现实就是这套由时之塔提供的远程会议系统可能就像夏多的决心那样坚定。
……
而在另一边，夏多看着急转直下的事态发展，多少感到了一丝失控的感觉，议会议员众多，难免会有理念上的分歧、有各自立场的不同，但分裂议会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打击议会权威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他还希望将来通过塞汶顿议会领导耐色瑞尔呢！
只是随着响应的人越来越多，而七塔众人除了兰德尔外一个个毫无例外地冷着一张脸，形势确实有一点失控的趋势。
想到这，夏多果断站出来，主动收缩锋芒，“大家对兰德尔议员提出的建议反响十分强烈，但一个大型灵思网络的建立终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
“甚至就算北地联盟那边先通过了，也要等我这边将网关法器、转译装置完善了才能开始投入建设。
“这个话题原本并不在今天的议程之内，大家的思虑可能并不周全，不如先休会，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明天再议。”
将挑起话题的源头按在兰德尔头上是必然的，不然七塔其余六塔就被架在空中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七塔，不仅是巴迪加尔手上捏着一票否决权（这个其实不一定有用，议员私下交流议长也管不着）。
还因为七塔拥有目前耐色瑞尔范围内质量最高的法师群体，哪怕经过了甜水三位面的独立，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既然要建立耐色法师群体的公共算力资源池，自然不能放过七塔的那些高质量法师。
所以，夏多情愿主动熄火，至于说用网关法器、转译装置做借口，这一方面是实情，另外当然就是不轻不重的威胁了。
总不能自己稍稍让步了，就让七塔觉得自己好欺负吧！
……
有了夏多主动送上的台阶，巴迪加尔果断接受并迅速结束了今天的会议，接下来应该就不难见到耐色瑞尔内部的团结一致了。
断开远程会议链接后，夏多继续前往秩序之力实验室。
第2928章 虚拟余额转账
浮空城研究区。
相比起日渐热闹的公共区，研究区显得格外冷清，西蒙带着两队士兵一路走来，耳边传来的就只有自己这群人脚下沉闷却异常整齐的脚步声。
由于西蒙如今已经是大夏领领地卫队统领，和基层士兵至少隔着三四个层级，即便这次带过来的士兵都是熟练掌握了魔法物品使用被选入了破法者卫队的精英士兵，也没有哪个士兵主动开口询问什么。
这是领地卫队严抓纪律的结果，过去还有很多人不适应，但现在能够依然留在领地卫队的，早就习以为常。
两队人行进时，不只是没有任何言语闲聊，甚至目光都鲜少晃悠，除了必要的观察外，更多是集中在西蒙身上。
片刻，一行人来到了一座独立的建筑前面，西蒙熟练地召唤城市之灵，确认身份权限，然后在大门悄然打开后，朝身后比了个跟上的手势。
大门内是一个宽敞高挺的大厅，截止到目前，西蒙等人还没有在研究区见到任何一个除他们之外的其他人。
不过这也不奇怪，他稍微想了一下就猜到是为什么了，整个大夏领时间统一，现在是工作时间，有几个法师工作时间没事做在外面晃悠的。
“你们是夏多叫来参与实验的吧，跟我来！”
西蒙听到声音的方向，下意识地朝头顶看去，但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一转头才看到旁边一个通道走廊里站着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人。
这人西蒙并不陌生，早年在萨维尔领时他就时常见到对方，反而是随领主大人来南边开拓后才鲜少再见对方。
只不过，过去的西蒙仅仅只是萨维尔领的一个寻常退役士兵，哪怕见到对方也根本说不上话，但现在，他却是以大夏领领地卫队统领的身份前来，这自然就不一样了。
当然，哪怕身份发生了剧变，西蒙的态度依然恭敬，他迅速带着身后的士兵超那侧走廊齐步走去，同时向那位中年法师问好：
“日安，艾伯克法师，领主大人命我派人前来配合阁下的实验。”
到了近前，艾伯克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说了“进来”，就转身进入主实验室，听着身后整齐的脚步声，艾伯克心里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
到了实验区域，艾伯克转过身来看向一脸严肃的西蒙等人，顿时笑了，“不用那么紧张，这次实验没有任何危险，西蒙统领，可以让你的士兵放轻松些，之所以要士兵来配合实验，更多是出于保密考虑，而不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明白了。”西蒙点点头，然后向两队士兵发出指令，“解散！”
听到命令，两队士兵立刻解散了队列，但仍然没有四处张望，又或者是交头接耳，只是略带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视野范围内的实验室场景。
看到这一幕，艾伯克更加惊讶了，这时他想起夏多昨天跟他说的用士兵配合实验不用担心提前走漏风声，之前他对这一说法还半信半疑，但现在他完全相信了。
“先问一下，西蒙统领，你的人都带身份证了吗？”
“领主大人有过吩咐，所有人都带了。”
“那就好。”
艾伯克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他现在临时兼着大夏领领民安置部户籍司的职司，可以为这些士兵制作临时的身份证，但也不如真正的身份证好用。
之前实验屡次失败，他就怀疑是否有身份证不真的原因在里面，现在用真人、真身份证，应该会比之前更顺利一些吧！
这般想着，艾伯克已经开始为士兵们介绍这次实验的基本背景以及操作流程，“这次实验主要是测试一种名为“虚拟余额”的身份证应用方式。
“不知道大家是否接触过金币兑换凭证，如果有过接触的话，那接下来就很好理解了。
“所谓“虚拟余额”，其实就是在你们的身份证上显示一个数字，用来指代你们拥有的金钱数量，目前是以金币为单位进行测试。
“这个数字就类似于金币兑换凭证，可以到领地后勤部兑换出相应数目的金币，比如说，你们身份证上的“虚拟余额”数字是【1】，那么你们就可以在领地后勤部兑换1枚金币，以此类推。
“但是兑换金币并不是今天测试的主要内容，今天要测试的是其实是两人之间的互相付给，相当于我给了你多少枚金币，你给了我多少枚金币，通过身份证上的余额数字体现。
“我这么说大家都能理解吧？”
说到这里，艾伯克停顿了一下，给足这些士兵思考的时间，末了还说，“还是不理解，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现在就可以向我提问。”
“法师大人，我们能理解您说的这些，可是我们的身份证上并没有任何您说的这种数字，就算有，难道我们自己就能绝对如何变化吗？”
“这是接下来的内容了，如果没有人对“虚拟余额”的概念有疑问，那我就继续往下说了。”
艾伯克又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提出疑问，对此他感到有些惊讶，当初他第一次听夏多提起这种虚拟余额的时候，可是问了一大堆问题呢！
当然，就像那些士兵询问余额数字到底如何变化一样，他当时也问了这方面的问题，并不只有对虚拟余额本身的疑惑。
虚拟余额这东西只要相通了，其实一点都不难理解，就像他举的金币兑换凭证这个例子，只要接触过金币兑换凭证的人都很理解。
新事物刚出来肯定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能完全理解，但可以在实践中摸索，虽然之前的实验不顺，但那仅仅是只虚拟余额转账数值方面的混乱，对于转账方式本身，其实已经相当成熟了。
“接下来，你们将身份证拿出来，我来给你们激活身份证上的“虚拟余额”权限，初始余额是20，代表可以去领地后勤部兑换20枚金币，你们可以先自行摸索一下。”
说着，艾伯克就先给西蒙激活了余额权限，看上去就只是同手指在西蒙身份证正面右上角轻点了一下，然后那里出现了一行数字——
这看是是一个魔法印记，但实际上却是一个秩序之力标识，或者也可以说是秩序之力版的法术印记。
在西蒙之后，艾伯克又接连给剩下的二十名士兵激活了权限。
第2929章 低门槛的余额功能
竟然真的多出来一个数字？
西蒙将铁木片做成的身份证拿在手上仔细端详，就在正面的右上角，艾伯克手指点了一下，就多了一个微微发光的长方形框。
框里本来什么都没有，但只要目光正视就能看到，周围还隐隐有着一个长方形框里出现了一个略小一点的数字【20】。
“这要怎么使用呢？”
西蒙有些困惑，但既然艾伯克让他们自行摸索，那肯定是可以立刻使用的，只不过需要寻找一下使用窍门。
想到这，西蒙注意到他带过来的两个队长已经激活了虚拟余额，他随口叫了一个，“达利，你过来一下。”
“是，统领。”
达利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西蒙身边，然后互相比出自己手上的身份证，“咦，统领，我看不到你身份证上的余额数字。”
“是么？”
西蒙也盯着达利身份证上的余额框体，认认真真地看了几秒，结果却是如达利所说，看不到别人身份证上的余额数字，只能看到一个发着微光的框体。
“还真是这样，你把身份证给我试试？”
“嗯，给！”
达利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西蒙，同时也接过了西蒙递过来的身份证，两人就这么各自拿着对方的身份证，仔细盯了十几秒，也没能看到余额框体内的数字。
“应该就是这么设计的，身份证在领地内用到的场景有很多，要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到别人拥有的金钱，那就太不方便了！”
尽管西蒙并不介意暴露自己的财富，但通过身份证上的具体数字直接暴露，而且是给任何可能看到他身份证的人，那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倒不是他有多少钱，而是一种对自身隐私的本能隐藏。
另外，如果自己身份证上的余额数字可以被其他人轻易看到，那是否意味着其他人也可以轻易使用呢？
这又是安全方面的问题了。
西蒙对于这种虚拟余额的底层原理并不了解，但出于对领主大人的信任，他觉得还是现在这种对他人隐藏余额的方式比较容易接受。
确定了其他人无法操作自己的身份证，西蒙和达利又将各自的身份证换了回来，然后各自摸索。
……
片刻，艾伯克已经为所有士兵的身份证开通了虚拟余额权限，并且没人转了20金币，这些金币都是从他现在自己的身份证上转出来的。
以他现在的权限还不足以凭空增加余额数字，一方增加必然对应另一方的等额减少，只不过在之前的实验中，这种你增我减的变化，很快就趋向于混乱。
而今天，一直到他给所有人开通了权限，也没有出现数字混乱的情况，他自己的余额一共减少了420。（有20是给西蒙的）
并且在给其他人开通权限的时候，他也确定其他人都是增加了20余额，而不是其他什么莫名奇妙的数字。
到这一步，艾伯克对于这次实验的结果已经非常期待了。
……
“怎么样？你们摸索出使用方法了吗？”艾伯克对实验区域内所有人说道。
回答他是一群士兵的皱眉摇头，这一结果并没有让艾伯克意外，不过他并不担心这些人没法使用虚拟余额，这东西的使用门槛非常低，他相信就算是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魔法的人，稍加培训都能够正常使用，现在不过是道破那一层门槛。
“没摸索出来也不要紧，我来教你们！”
说着，艾伯克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在众人面前举了举，然后继续说道，“看好了，那你们的手指按在那个方框边缘，然后注视着框体内的余额数字。
“都看到余额数字了吗？看到的话，就移动你们那只按在框体边缘的手指，去盖住你们看到的余额数字。”
接下来，不等艾伯克进一步教学，就有士兵忍不住发出惊呼，“咦！我看到【收钱】、【付钱】了！”
“我也看到了！”
“原来是这么弄的！太神奇了！”
实验室内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艾伯克稍微等了几秒，然后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然后继续教学——
“看到【收钱】、【付钱】的文字后，想要给钱给别人，那就将手指继续移向付【付钱】，将文字覆盖，就会出现一个新的框体，然后心里想一个数字，就是给别人的金币数量，但记住，数字必须小于你们当前的余额！之后在心里确定数字！
“而另一个收钱的人，则必须将两人的身份证靠在一起，将手指覆盖到【收钱】的文字上，当出现一个新的框体，并且里面出现数字后，就代表付钱的人确定了，之后收钱的人也在心里确定收钱，这次转账就算是完成了！”
手指移动其实并不是必要，仅仅是为了引导普通人的意志集中，对于施法者来说，并不需要这些多余的操作，类似施法一样，将注意力集中到余额数字上就可以进一步操作了。
唯一无法省略的就是转账双方身份证的接触，暂时还没有那种知道名字、身份证号码就可以转账的功能。
更近乎一种匿名转账，只不过将这种匿名转账功能按在了身份证上，并且秩序之力对于交易细节会有所记录，等相关职司完善后，可以通过这部分记录转录出来。
……
艾伯克讲完，立刻就有士兵和身边的同伴完成了第一次转账，对于这样的结果，艾伯克并不意外，反而要是这么低的门槛还有人学不会，那才意外呢！
“接下来，你们的任务就是和身边的同伴进行转账实验，做你们能想到的和虚拟余额有关的任何事，发现异常随时汇报。”
说完，艾伯克又和西蒙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去了实验区域另一边忙自己的事了，秩序之力研究当然不只有货币标识这一种。
按照计划，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逐级建立基于秩序之力的相对完备的法术库，基础部分夏多已经做出来了，艾伯克现在更多是在这基础上继续研究、开发。
至于货币标识研究，实体货币标识已经接近完善，需要大范围应用后才能发现新的问题，继而改进，而虚拟余额标识方面的实验，现在正在进行着。
艾伯克并不需要时刻盯着这些士兵的实验过程，关注结果以及过程中出现的异常即可。
第2930章 四期传承、社会实验
夏多到实验室的时候，西蒙已经离开，二十个士兵围坐在实验室一角，手上拿着身份证和身边的同伴不断摹拟着各种转账场景。
至于艾伯克，则占据了法术实验区域，正在进行秩序之力法术相关的实验。
制止了士兵们的起身行礼，夏多直接来到艾伯克旁边，先是观察了片刻，然后才问道：“进展如何？”
“还好吧！”艾伯克暂停了手上的实验，然后转过身来对夏多说道，“就是我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上次跟你说的增加人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自己不就可以招人嘛！非要我来吗？”
“你知道我说的增加人手是怎么回事！”
艾伯克回了这么一句，就又转过身去忙自己的实验了，夏多见状也不禁苦笑，他当然知道艾伯克说的增加人手是什么意思，不是随便从新法师中招人，而是要接受过传承仪式的准高阶法师。
可传承仪式人选的选拔有固定的流程，而且相关人等都早有安排，甚至可以说是先有人员方面的需求，才开始选拔人接受传承仪式，而不是反过来。
按理说秩序之力研究也值得一次传承仪式，但问题是，别的项目要的人已经排了好几期传承仪式了，总不能插队吧。
先不说秩序之力研究并没有那么紧急，手心手背都是肉，今天让秩序之力实验室插队，明天还能拒绝别的项目组要求插队吗？
另外就是，现在的时之塔已经开放了中阶课程，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走捷径接受传承仪式的，歪瓜裂枣倒是一大堆，可那些人招来来秩序之力实验室实际又能产生多大价值呢？
“传承仪式的排期你也是知道的，第五期的人随便你挑，或者你去和妮雅商量商量，让她将四期的人让给你一部分，反正现在四期传承仪式还没有开始。”
一听这话，艾伯克猛然转过身来，“你又拿妮雅堵我，你也知道第四期传承还没开始，那你许诺的第五期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要真对这个秩序之力研究上心的话，你自己去和妮雅说。”
“行，那我去说！”夏多考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下反而是艾伯克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真要去和妮雅说？那你可别说是我要的。”
“放心，我不会提你的，就是我要人，行了吧！”
说完，夏多又给艾伯克提了一个建议，“就算从四期传承挤点人，可能也不太够，有些不是必须高阶法师才能做的事完全可以交给其他人。
“时之塔每个月都有几十个新法师，不是所有人都想继续中学课程的，稍后我去任务处发一个任务，给你招几个助理，也省得你连实验记录都要自己来。”
自己实验自己记录，甚至一人包揽全部流程，算是所有传统法师的习惯了，但夏多却并不这么看，在赤心联盟的时候，他就习惯实验室人员有不同分工了。
实际主持项目的人甚至都不一定需要亲自动手，各自分工，就能让相关人员专注自己的领域，而不是职责不清产生内耗。
现在时之塔暂时还没那个条件给实验室完整的人员配置，但给艾伯克配几个实验助理，并不算什么难事。
只不过之前提起这事，艾伯克总是习惯性的拒绝，这一方面当然是过去艾伯克研究的是神术转化方面的课题，并不方便没有感知到圣力的普通法师介入。
另一方面当然就是传统法师的惯性了。
但现在，艾伯克已经会问他要人了，而且还这么坚持，夏多当然就顺手给艾伯克配几个助理。
至于他自己，因为可以随时追溯记忆，并且还有智脑辅助，他并不需要常规意义上的实验助理，很多时候他在实验时都是不做任何记录的。
事后才会统一整理实验过程，然后直接用法术转录在相应的笔记上，而这些实体记录其实也不是他自己要，更多是为时之塔的法师准备的。
……
说完招人的事，夏多这才问到近期实验室的关键项目，“虚拟余额标识实验得怎么样了？我看卫队那些人玩得很开心嘛！”
“那就是很顺利的意思！说来也是奇怪，找真实的人过来实验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自己操作虚拟身份转账就会出问题，难道以后相关实验都必须这么做吗？”
对于这个问题，夏多刚开始也没觉得怎么样，但现在艾伯克再次提及，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或许这就是秩序之力的本质吧！我们用虚拟身份做实验实际上已经可以算是背离秩序了，至于日后，进行真实的社会实验也未尝不可。”
秩序之力来源于秩序，更具体来说，就是来自于一个个真实的组成秩序的人。
如果是秩序法术的研究，或许还可以在实验室内完成。
但要是货币标识这样牵扯到一个个真实秩序基石的项目，恐怕还是要一个个真实的人来配合实验。
……
“嗯，那我去那边看看，你继续忙吧！”
说完，夏多不再打扰艾伯克，而是来到实验室一角，有几个士兵看到了再次想要起身，这次夏多没有制止他们。
毕竟他总不能蹲在地上说话吧！
“你们现在已经能够熟练使用身份证上的余额功能了吗？”夏多问道。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个队长模样的人站出来代众人回答，“回领主大人的话，这个余额功能很是方便，我们用了几次就非常熟练了！”
“那好，你来给我转账试试！”
说着，夏多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虽说作为领主有自己的身份证很奇怪，但他又不是一般的领主，自己建立的秩序，自己当然是认同并遵守的。
夏多的身份证也是用铁木片制成，不过他最近已经在考虑给身份证换一种材质了，当初之所以选择用铁木材质制作身份证，很大原因是当初的领地缺少更加合适的材料。
现在看来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了，一方面是铁木材质无法做到统一，毕竟是天然的木材，总有异同，固然可以通过秩序之力标识来鉴定真假，但异同本身就是问题。
另一方面当然就是领地发现的铁木十分有限，木材这东西，就算叫铁木，实际也不可能真的和钢铁相比，过去领地几百几千人时还不觉得什么。
现在领地总人口已经超过五十万（包括萨维尔领），这么多人对铁木的消耗就不再是过去的一点半点了。
铁木成长周期漫长，就算用魔法催生，培育起来也十分不易，与其在这上面投入太多成本，不如直接换种材料。
既可以做到标准化，补充起来也更加容易。
夏多现在考虑的材料是精金，谁让这种材料本质坚固不易损坏，而且又可以批量生产呢！
此外，现在的身份证设计也有些过时了，完全可以考虑推出余额功能的时候来一次更新换代！
二代身份证这个名称说出去也能多一分历史的厚重感。
第2931章 余额释疑、防患未然
“领主大人，我给您转过去10金币，看收到了没？”破法者队长操作完毕，略带忐忑地问道。
“收到了。”
夏多都不用看身份证上的余额数字，就直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作为秩序主，他可以直接通过秩序之力获得相关信息，对方的确给他转来了10金币。
“我再给你转一下试试。”
说着，夏多再一次将身份证伸了过去，拿队长忙不迭地将自己的身份证靠了上去，接着夏多按照正常的流程给对方转了10金币，然后问道：
“收到了吗？”
“收到了，领主大人。”
“那就好。”
夏多目光在眼含期待的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并没有继续和这些人进行转账实验，而是谈起了其他方面的问题：
“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应该有大半个小时了吧。”队长回答。
“那你们觉得这种转账方式怎么样？好的、不好的方面都说一说，现在这项功能还处于测试状态，你们的意见很重要。”
当然，夏多更希望听到的还是不好的、不足的方面，以便接下来改进，好的方面他听得太多了，也不差这几个人的称赞。
……
“领主大人有问，那我就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队长看了看周围的同伴，率先开口，“刚开始的时候我对这种转账方式很是担心，
“毕竟是虚拟的余额数字，而不是一枚一枚的真实金币，但随着接触时间增长，我也慢慢体会到这种转账方式最大的便捷之处，那就是节省空间。
“我们现在才只是最多几百金币的转账金额，如果用实体金币的话，就要随身带一个大钱袋，如果金额更多，那就更不方便了，势必会用到金币兑换凭证。
“但金币兑换凭证只能整数交易，并且同样有随身携带凭证的不便之处，综合下来，还是现在这种余额更加方便。
“至于说不好的方面——”
队长犹豫了一下，但出于对领地、领主的信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种凭空出现的余额数字，最怕的就是无法兑换成真正的金币。
“无论它实际使用下来有多方便，只要有一次兑换出了问题，那很多人可能就再也不会使用了。
“除此之外就是余额数字本身，这种由魔法形成的数字，最终会不会被魔法影响呢？如果自己的余额数字能够被法师轻易更改，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使用。”
“说得好！”
夏多毫不吝啬地表示了称赞，然后才对这个队长提出的问题一一给出了解答，“余额兑换金币方面，等这项功能正式开放后，领地后勤部会在政务厅大厅开设一个专门的窗口，专门用来处理金币兑换事务。
“除此之外，我要告诉你们的事，这个余额的源头是来自我，刚刚艾伯克法师给你们转账，实际也是扣的他自己的余额，而我这边，余额每增加一点，都会在政务厅储备相应的金币，哪怕所有人全部兑换，也不用担心兑换不了。
“当然，这是余额功能正式开放后才有的，现在还处于测试期间，更多是测试这一功能本身。
“至于你们担心的余额数字被法师更改，这一点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余额数字的显示有别于常规法术，不会收到任何常规法术的干扰。
“另外就是，你们身份证上的余额数字每一次变化都会在我这边留下记录，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们的余额数字出现了异常，也可以随时到政务厅相关部门进行恢复。”
夏多没说的是，常规法术虽然无法直接修改余额，但却可以控制身份证的持有者进行交易，但这就和余额功能本身无关了。
放在过去，法师迷惑或者胁迫普通人交出财富，甚至是直接杀死普通人夺取财富的事并不少见，这也是为什么普通人经商总有上限必须找法师塔组织挂靠的主要原因。
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就必然有施法者上门打秋风，这时候如果没有足以应对的后台，这这些财富就等于是帮别人积累了。
相比于过去的实体货币状态，现在这个虚拟余额其实还更能杜绝施法者强取豪夺呢！
虚拟余额的一切交易记录都被秩序之力保留着，就算有法师强迫转账了，事后必然逃不过追查，至于说先让人兑换成金币，再掠夺，中间步骤太多，同样会留下可追查线索。
当然，事后追查终究是事后，实际上秩序之力还可以防患于未然，只要在余额转账前对交易双方进行一次精神状态确认，确定双方是出于未被法术影响的真实意图。
兑换金币也同样如此操作，这样就能杜绝大多数直接掠夺案件了。
这么做无非就是给每个人开通一个心灵庇护法术的权限，考虑到心灵庇护法术的实际消耗，达到一定交易金额就强制使用，甚至可以让交易者承担成本。
秩序之力法术很难量化成本，但在实践中却可以人为定义出一个合适的成本，以实现秩序之力的可持续发展。
只要追查到位，夏多相信未来一定不会出现多少直接掠夺案件，反而是诈骗，在相关法律完善前，可能会比较频繁。
到时候，说不定领地治安员每跑一个社区、每跑一个村子，所做的第一件事都是进行反诈宣传。
……
“其他人也有要说的或者想知道的吗？”
“领主大人，经过您刚刚的解释，我觉得这种虚拟余额功能已经非常完善了，不过我还有一些不解，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得到领主大人的解答。”
“你说！”
“如果这种虚拟余额功能普及的话，那是不是以后就用不着实体的金币了？”
“并不会，先不说普及这一功能到底要多久，其他地方我们管不着，为了方便与那些地方的贸易，大概率还是会用到实体金币的。”
“那如果我们去其他地方，是不是要先在我们领地兑换出足够的金币才能出门？”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不过我也会考虑在其他地方建设兑换点，方便在外的大夏领民随时兑换金币。”
这其实就是银行的功能了，配合虚空仓库的话，建设这样的兑换点完全不是问题，甚至是更进一步的银行也没问题。
但这只是理论上，一件事并不是理论上可行就一定行的，还需要考虑到现实因素，就比说当地领主是否同意，等等。
第2932章 重金悬赏、摊牌准备
————还要一小时左右~~
“领主大人，我给您转过去10金币，看收到了没？”破法者队长操作完毕，略带忐忑地问道。
“收到了。”
夏多都不用看身份证上的余额数字，就直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作为秩序主，他可以直接通过秩序之力获得相关信息，对方的确给他转来了10金币。
“我再给你转一下试试。”
说着，夏多再一次将身份证伸了过去，拿队长忙不迭地将自己的身份证靠了上去，接着夏多按照正常的流程给对方转了10金币，然后问道：
“收到了吗？”
“收到了，领主大人。”
“那就好。”
夏多目光在眼含期待的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并没有继续和这些人进行转账实验，而是谈起了其他方面的问题：
“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应该有大半个小时了吧。”队长回答。
“那你们觉得这种转账方式怎么样？好的、不好的方面都说一说，现在这项功能还处于测试状态，你们的意见很重要。”
当然，夏多更希望听到的还是不好的、不足的方面，以便接下来改进，好的方面他听得太多了，也不差这几个人的称赞。
……
“领主大人有问，那我就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队长看了看周围的同伴，率先开口，“刚开始的时候我对这种转账方式很是担心，
“毕竟是虚拟的余额数字，而不是一枚一枚的真实金币，但随着接触时间增长，我也慢慢体会到这种转账方式最大的便捷之处，那就是节省空间。
“我们现在才只是最多几百金币的转账金额，如果用实体金币的话，就要随身带一个大钱袋，如果金额更多，那就更不方便了，势必会用到金币兑换凭证。
“但金币兑换凭证只能整数交易，并且同样有随身携带凭证的不便之处，综合下来，还是现在这种余额更加方便。
“至于说不好的方面——”
队长犹豫了一下，但出于对领地、领主的信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种凭空出现的余额数字，最怕的就是无法兑换成真正的金币。
“无论它实际使用下来有多方便，只要有一次兑换出了问题，那很多人可能就再也不会使用了。
“除此之外就是余额数字本身，这种由魔法形成的数字，最终会不会被魔法影响呢？如果自己的余额数字能够被法师轻易更改，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使用。”
“说得好！”
夏多毫不吝啬地表示了称赞，然后才对这个队长提出的问题一一给出了解答，“余额兑换金币方面，等这项功能正式开放后，领地后勤部会在政务厅大厅开设一个专门的窗口，专门用来处理金币兑换事务。
“除此之外，我要告诉你们的事，这个余额的源头是来自我，刚刚艾伯克法师给你们转账，实际也是扣的他自己的余额，而我这边，余额每增加一点，都会在政务厅储备相应的金币，哪怕所有人全部兑换，也不用担心兑换不了。
“当然，这是余额功能正式开放后才有的，现在还处于测试期间，更多是测试这一功能本身。
“至于你们担心的余额数字被法师更改，这一点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余额数字的显示有别于常规法术，不会收到任何常规法术的干扰。
“另外就是，你们身份证上的余额数字每一次变化都会在我这边留下记录，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们的余额数字出现了异常，也可以随时到政务厅相关部门进行恢复。”
夏多没说的是，常规法术虽然无法直接修改余额，但却可以控制身份证的持有者进行交易，但这就和余额功能本身无关了。
放在过去，法师迷惑或者胁迫普通人交出财富，甚至是直接杀死普通人夺取财富的事并不少见，这也是为什么普通人经商总有上限必须找法师塔组织挂靠的主要原因。
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就必然有施法者上门打秋风，这时候如果没有足以应对的后台，这这些财富就等于是帮别人积累了。
相比于过去的实体货币状态，现在这个虚拟余额其实还更能杜绝施法者强取豪夺呢！
虚拟余额的一切交易记录都被秩序之力保留着，就算有法师强迫转账了，事后必然逃不过追查，至于说先让人兑换成金币，再掠夺，中间步骤太多，同样会留下可追查线索。
当然，事后追查终究是事后，实际上秩序之力还可以防患于未然，只要在余额转账前对交易双方进行一次精神状态确认，确定双方是出于未被法术影响的真实意图。
兑换金币也同样如此操作，这样就能杜绝大多数直接掠夺案件了。
这么做无非就是给每个人开通一个心灵庇护法术的权限，考虑到心灵庇护法术的实际消耗，达到一定交易金额就强制使用，甚至可以让交易者承担成本。
秩序之力法术很难量化成本，但在实践中却可以人为定义出一个合适的成本，以实现秩序之力的可持续发展。
只要追查到位，夏多相信未来一定不会出现多少直接掠夺案件，反而是诈骗，在相关法律完善前，可能会比较频繁。
到时候，说不定领地治安员每跑一个社区、每跑一个村子，所做的第一件事都是进行反诈宣传。
……
“其他人也有要说的或者想知道的吗？”
“领主大人，经过您刚刚的解释，我觉得这种虚拟余额功能已经非常完善了，不过我还有一些不解，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得到领主大人的解答。”
“你说！”
“如果这种虚拟余额功能普及的话，那是不是以后就用不着实体的金币了？”
“并不会，先不说普及这一功能到底要多久，其他地方我们管不着，为了方便与那些地方的贸易，大概率还是会用到实体金币的。”
“那如果我们去其他地方，是不是要先在我们领地兑换出足够的金币才能出门？”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不过我也会考虑在其他地方建设兑换点，方便在外的大夏领民随时兑换金币。”
这其实就是银行的功能了，配合虚空仓库的话，建设这样的兑换点完全不是问题，甚至是更进一步的银行也没问题。
但这只是理论上，一件事并不是理论上可行就一定行的，还需要考虑到现实因素，就比说当地领主是否同意，等等。
第2933章 蛀虫坏事、商会改革
如今的大夏领，书记员的身份并不能让他们骑在普通领民头上，或者说在大夏秩序下，任何人都不可能凭白高人一等，至少书记员还远远到不了这一程度。
书记员自爆身份，也仅仅只是让老乔等人确认了领地厨艺大赛的真实性，其他有些认识那书记员的客人甚至没有半点惊讶。
“也不知道这个厨艺大赛什么时候进行，我回去一定督促我家那小子好好准备，要是侥幸能取得一些名次，一定请大家喝酒。”
老乔蒙了一口烧酒，用手在身前划了一个大圈，将请客的范围又再次扩大了一些，不过他也一点都不在意。
真要是自家儿子能够代表领地去精灵国度当主厨，别说是请几个人喝酒，就算是在酒馆包几天场他也乐意至极。
酒馆里，有人起了个头，话题很快就转到了领地厨艺大赛上，不过目前传出来的消息，甚至包括可能已经张贴到公告栏里的公告，都只说了有这么一件事，并没有更多细节。
比如比赛形式、比赛内容、评判方式，甚至是精灵国度的情况，等等。
于是这些就都成了酒馆里酒客们的猜测对象，家里有孩子或者兄弟在学厨的，自然乐得多打听打听，而没有亲人朋友在学厨的，更多就是看个热闹。
……
与此同时，塞汶顿旧城区的明水商会总部内。
赛德从下属手中接过最近的简报，简单翻阅了两下就迅速合上，然后快步来到总部里面一处幽静的别院，刚进入院落范围，一个清冷的女声便传了出来——
“赛德你来是南边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吗？”
“都有，会长你先看看这份简报。”
说着，赛德已经来到珍娜所在的书房外，这时书房大门也正好打开，赛德走了进去将带来的简报放到珍娜桌上。
珍娜拿起简报，才只翻了一页脸上就显出愠色，“这帮蛀虫这么不知收敛，竟然还想抗拒大势！谁给了他们胆子！”
又翻两页，脸色也不见转晴，待全部内容看完，才又恢复成最初的平静状态，“时之塔的人在我们的地盘上受到袭击，这件事可大可小，你代我亲自过去慰问一下。
“顺便也看看那些蛀虫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这些年我给了商会所有人充分的表现机会，难道这么做就让他们以为我软弱可欺？”
“会长，消消气，不至于，可能是总部个别理事私心重了些，大部分还是好的。”
赛德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珍娜更加恼火了，“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知道那些蛀虫背后是谁喽？”
“这——”
“哼。”
珍娜没有逼迫赛德一定要说一个具体的名字，她知道大家共事这么多年，多少也是有感情的，确实如赛德所说，有些人的私心比其他人更重一些。
可谁又没有私心呢？
就比如她自己，动用商会的资源去推行明水币，而且为了保证明水币的含金量，商会可以说是每铸造一枚新币就要亏损一些。
这么长时间下来，商会的长老、理事们早就颇多怨言了。
但这一切都还在合理的范围之内，长老、理事们虽然颇多怨言，却也并没有真的反对这一计划，甚至还都大力支持着她。
原因很简单，推行新币造成的损失远低于她给商会带来的好处。
但那些蛀虫就不一样了，打着明水商会的旗号，挖商会的墙角、掏商会的根基，这就完全是负面的影响了。
就算早前他们为商会带来过收益，到现在也远远没法抵偿他们给商会造成的损失。
加上这次还将时之塔的人牵扯进来，这让珍娜的忍耐度达到了极限，就算赛德不说，她也大致能够猜到那些蛀虫的后台是谁。
毕竟大家共事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连这点了解都没有。
……
“那我现在去吗？”赛德问。
“等等，我收到夏多的要求，前往埃弗瑞斯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洽谈灰峰山脉矿产开发招标一事，接下来我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在总部，有件事请你帮我参考一下。”
珍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让赛德参考一下，她和赛德明面上是会长与首席顾问的关系，但赛德其实还有一个并不被很多人所知的身份，那就是——
珍娜父亲的朋友，同时也是珍娜奥法道路的启蒙老师，只不过珍娜天赋出众，加上赛德自己也有自己的事要忙，珍娜后来更多是在公主的老师拜伦那里学习。
此外，珍娜能成为明水商会的会长，也有赛德的支持在，珍娜的父亲仅仅只是明水商会的一个普通书记员，按理说就算珍娜再有天份，商会会长的身份也落不到她头上。
但谁让珍娜后来成了拜伦的学生并且和公主成了同门呢！
至于大奥术师，那反而是珍娜成了会长之后才成就的，并且相当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公开，可以说珍娜坐这个位子，一开始或许借了一些外力，但之后都是凭借她的天赋才能。
可换个角度，珍娜虽然是商会的掌控者，但并非商会百分之百的拥有者，明水商会发展至今并不是珍娜一个人的功劳。
在珍娜接手之前，明水商会就已经是耐色瑞尔有名的大商会了，珍娜让明水商会更上一层楼，并不等于说就因此拥有了所有权。
商会的所有权被若干长老、理事所瓜分，当然珍娜也有自己的一份。
……
对于珍娜的请求，赛德当然不会拒绝，“什么事要我参考？”
“我想改革商会！”
“改革商会？”
赛德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想让踢长老、理事出局？”
“不，有些理事还是非常称职的，商会还非常仰仗他们呢！而且我说的改革，暂时和长老、理事们关系不大。”珍娜回答道。
赛德知道自己可能会错了意，于是又问：“那是什么改革？”。
“你不觉得我们商会总部对下面分会太没掌控力了吗？远的不说，就说最近，那几个蛀虫竟敢公然袭击总部使者，可想而知他们背地里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勾当呢！”
第2934章 珍娜的过往、见面
“整顿商会我没意见，但改革总部与分会的关系，我觉得这种事影响太大，最好要慎重考虑周全后再做决定。”
赛德并没有一上来就否定珍娜的想法，但也近乎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不看好，商会总部和低下的分会当然不是一般人认为的掌控与隶属关系。
严格说来，平台，形成资源优化、合作共赢的状态。
明水商会开拓初期，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商会，哪有人力物力在各地建设分会，实际上过程更多是——
当初那个叫“明水”的小商会在发展过程中，同各地的其他小商会结盟，然后慢慢融合，形成了现在这个明水商会。
换言之，人家分会可能一开始就不是总部建设的，从始至终也只掌握在分会创始人家族手中，总部一句话就要收权，谈何容易！
这是地方分会层面，总部这边一个个长老、理事就靠着自己手底下掌握着的分会来和会长对抗，也不能说是对抗，只能说是长老、理事这些掌握了权力的人，本能地就不愿意让出自己掌握的那部份权力。
别看现在，珍娜能够控制总部，甚至命令也能完整地传到各地分会，可赛德毫不怀疑，一旦珍娜说出要收分会权这样的话，
好的决策能决定一个商会百年兴盛，但不好的决策完全可能让一个处于鼎盛状态下的商会一朝崩溃。
赛德倒也并不认为珍娜的这一想法就是错的，不仅不错，反而极有远见，商会想要继续发展状态，势必要触动
但眼下的时机不对，赛德担心珍娜将一件大好事办成了坏事，以后后悔不已。
……
赛德耐心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珍娜，但这并不能改变珍娜的决心，只是语气上稍有缓和，“赛德，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机会了！
“现在商会正处于高速发展状态，一个好的项目可能就让总部一夜之间完成
珍娜雄心勃勃的样子让赛德有些恍惚，曾几何时，眼前这个面带威严的会长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想到珍娜说的好项目，赛德猛然醒悟，“你说的是最近传出来的整合耐色瑞尔矿业资源去竞标灰峰山脉开发项目？”
“不止这个！”
珍娜眼神中充溢着异样的神采，“你应该知道精灵的虚空仓库吧？如果我们商会也有虚空仓库，你觉得
“我们哪来的虚空仓库？你是说时之塔的虚空仓库？你不是说你不看好吗？”
“我当然不看好给个人使用的虚空仓库，但如果是给商会使用，那又另当别论了，最近我一直有关注时之塔虚空仓库在精灵那边的发展，虽说发展有限，但用户也不在少数，并且最重要的是——时之塔已经展现出值得我们信任的信誉了！”
“太激进了，而且一个商会将最重要的仓库建在别人手里，那不就是等于在替别人打工吗？恐怕长老、理事们都不会同意！”
赛德的这番话，不得不让珍娜控制住自己狂热的想法，冷静下来后，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赛德，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在意商会吗？”
不等赛德回答，珍娜就自顾自地说道：“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父亲就将我带在身边教我算术，从小到大我接触最多的就是商会的一切，直到接触了魔法。
“魔法让我新生欢喜，但经营商会也一样让我感到开心，最重要的是父亲临终前对我说的那句话——我是天生的商人，一定能将明水商会带到耐色瑞尔最巅峰。
“现在的商会在我手里已经接近耐色巅峰了，但我想要的更多，我希望它能成为北地巅峰，乃至主位面巅峰。
“赛德，你会帮我的，对吗？”
听到最后一句，赛德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会的！但这件事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商会内部的长老、理事们以及商会外面的竞争对手们可不会给你
“我明白，我会慎重的，接下来我就要前往埃弗瑞斯卡了，南边处理那些蛀虫就麻烦赛德你了。”
“放心吧，在你回来之前，我会处理好的！”
……
埃弗瑞斯卡。
近期成功活捉的一批魔裔分子并未打消北地上层的危机感，反而让危机感加重不少，很多人都在传魔裔已经混进各国高层，这让联盟不得不出面回应。
但不管怎么说，压力还是给到了，眼下埃弗瑞斯卡这边就已经传出消息，说是准备在埃弗瑞斯卡展开全民性质的魔裔检查。
各国也有类似的风声传出，一时间整个北地倒有种战争来袭的架势。
这天，夏多化身收到珍娜抵达埃弗瑞斯卡的消息，考虑到接下来要谈的内容，夏多决定亲自去接传送。
在返回云枫庄园的路上，珍娜敏锐地主要到埃弗瑞斯卡民众不安的情绪，于是夏多就和他说了最近的一些情况，珍娜为此感叹道：
“没想到精灵这边已经这么紧张了，夏多领主觉得魔裔会渗透到耐色瑞尔来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谁能说得准，谁又能担这个责任呢？”
“那么夏多领主的意思是我们耐色人也要进行魔裔检查？”
“最好是这样，但究竟能否实现，还要诸位议员一同出力才行。”
夏多并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两人很快聊起了两人此次会面的正题，“我已经联系了两家埃弗瑞斯卡矿产工坊，一家在埃弗瑞斯卡台地东侧就有自己的矿场，另一家主要经营大型魔法器械，其中就包括矿产领域。”
“夏多领主选的合作对象我当然是信任的，只是我有些好奇，这些工坊不担心帮了我们反而给他们本国的工坊增加了竞争对手吗？”
“埃弗瑞斯卡有资质的工坊不少，但这种事又不是有资质就一定能上的，这点你我清楚，那些埃弗瑞斯卡精灵难道就不知道吗？”
灰峰山脉矿产开发首轮红利，再怎么也轮不到埃弗瑞斯卡先来，虽然负责实际开发并不一定能获得多少利益，但那是相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的。
对于一个商会、一个矿业工坊来说，这其中的利润可能是他们多少年都无法赚到的，所以对于夏多的邀请，埃弗瑞斯卡这边也是相当乐意呢！
原本连口汤都喝不上，现在跟在耐色瑞尔后面推一把，说不定还有机会咬两块肉呢！
该怎么选并不难做出抉择。
第2935章 圣人无私，故能成其私
“根据灰峰山脉那边最新的勘探结果来看，第一期开发计划预计可以同时容纳四个矿场，我们努努力还是有很大机会成为其中之一的。”
夏多笑着和珍娜分享了北地联盟勘探灰峰山脉的最新结果，同时也不忘询问珍娜明水商会在国内的串联整合进展。
对于这个问题，珍娜来之前就已经有腹稿，这会儿被夏多问题，她也没等去到会谈地点，就在这路上告诉了夏多，只不过用了些法术回避外人的关注。
“国内的矿业资源整合十分顺利，东南地区有多位领主加入，还有夏多领主提到雷森领主、克利夫议员，此外还有哲尼斯附近一些拥有矿产的领主也有加入。”
说到这，珍娜停顿了一下，夏多也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七塔呢？他们是什么态度？”
“七塔也在整合他们集团内部的矿产资源，应该也是有意竞标灰峰山脉的矿产开发项目，这都怪我，动作有些大了，让七塔提前察觉了。”
珍娜话里颇有几分懊悔，但并不是后悔动作大了，而是后悔速度还不够快，在这方面，夏多倒是看得很开，他安慰珍娜说：
“这件事终究是无法绕开七塔的，无非是谁占主导的区别，眼下我们已经占得优势了，等见完埃弗瑞斯卡这边的工坊代表，我们就可以和七塔摊牌了。”
目前他手里有一个堪称决胜的底牌，那就是精灵这边的关系！
虽说埃弗瑞斯卡这个的矿业工坊上赶着想要参与进灰峰山脉开发计划，但毕竟是精灵，不是说随便来个耐色人，人家就愿意靠上去的。
耐色瑞尔过去和精灵各国的关系都不咋地，埃弗瑞斯卡虽然是中立之地，但和七塔其实也没多少交流。
但夏多就不一样了，从最初的魔法装备交易，到后来为埃弗瑞斯卡规划新时代发展路线，再到现在双方合作引进大夏法典。
更不用说还有长老的私交，双方合作已经非常深入了。
就算夏多不刻意阻止七塔从埃弗瑞斯卡这边获得矿产开发顾问，埃弗瑞斯卡方面本身也会注意这点，两头吃不可避免，但终不如夏多提前规划。
眼下珍娜过来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和埃弗瑞斯卡的矿业工坊代表见面，然后确定合作意向。
这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七塔想要赶上来，至少也在后面了，而在这之前，夏多和珍娜就会向七塔摊牌，将其他未曾触及这一领域的议员拉拢过来。
虽然这么做分薄了自己的预期利益，但却明确了自己和珍娜在这件事上的主导地位，从长远来看，更符合夏多的利益。
不然别人分不到，三天两头撺掇着另起炉灶，夏多也是很难阻止的，他和珍娜，哪怕再加上其他盟友，实际也无法占到塞汶顿议会的大多数。
家乡先贤曾经说过，“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以其无私，故能成其私”。
这其实也可以理解为“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之辩”，夏多并没有什么对这些利益的迫切需求，同于基于自身对未来的乐观估计，选择了长远利益。
如果明后天世界就要毁灭了，那他肯定要不顾一切搜刮资源，为接下来的诸天流浪做准备。
虽然现在，北地局势有些不稳，但形势又没有严峻到不顾长远的地步，珍娜作为商人，对于做大蛋糕合作共赢更不陌生，对于夏多所说的摊牌也表示了认同。
只是珍娜不知道的是，夏多不仅想和她一道向七塔摊牌，更想就新币问题向她摊牌，或者说这其实才是夏多邀请她来埃弗瑞斯卡的主要目的。
……
两人一路交谈着，交换着国内外的种种情报，片刻就来到了一座掩映在山脚枫林之中的瑰丽庄园。
“埃弗瑞斯卡的拉瑞安长老和我有旧，见我在埃弗瑞斯卡还没有个正式住处，就将这处庄园赠给了我，如此往来也有个落脚之地，着实方便不少。”
夏多带着珍娜在庄园内绕了一点路，将大部分建筑与景致看完，这才带他到了主体别墅的会客室。
由于是夏多亲自带回来的客人，管家拉结尔也亲自送上茶水点心，精灵侍从让珍娜不免惊叹，同时也对接下来的会面更加期待了。
“拉结尔，可以通知维达斯工坊、米娜家族的代表过来了。”
“是，大人。”
拉结尔离开后，会客室内就只剩下夏多和珍娜两个人，如果没有信仰货币标识这事的话，那夏多大可和继续和珍娜天南海北地聊着，等那两家代表过来。
但现在，夏多却没什么心思去想那些，他要和珍娜摊牌了，之所以选在这个节点，当然也是考虑到珍娜彻底翻脸的可能。ＵU看书nｅ
要是那样的话，维达斯工坊和经营矿业的米娜家族就不需要介绍珍娜了。
同时这未决的合作，也是对珍娜的羁绊，但凡有一丝可能，夏多还是希望珍娜不要彻底翻脸，仅维持现在也好过成为敌人。
想到这，夏多主动给珍娜倒了一杯茶，同时在心里斟酌着接下来的说辞，到这一步，珍娜也终于有些后知后觉了。
“夏多领主，难道是精灵顾问那边有什么变故？”
珍娜一时间倒没有想那么远，只当刚刚夏多让管家去通知的精灵顾问出了变故，夏多摇了摇头，表示不是，随后又说：
“我在想领地最近发生的一件事，一个内地的商人来大夏领采购民用法器，因为是第一次过来，不清楚大夏领关于金币兑换凭证的相关政策，他选择了直接带金币过来。
“当时金币从船上搬下来的时候，足足搬了四五箱，其中一箱还差点从跳板上掉到河里，后来我得知这一情况，也是深有感慨。
“大夏领物价较高，几乎没有铜币的使用场景，贸易、税收都以金币结算，但随着领地开拓日渐成熟，金币清点、检验都成了较大的难题。
“说到底，使用金属货币终究是不得已的选择，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在领地都是用金币兑换凭证。”
聊天话题突然转到金币，珍娜还没有反应过来，顺着夏多的话往下说道：“这种情况除非是塞汶顿议会签发的金币兑换凭证，换做其他任何一个领地都不可能通行全国，更不用说在国外使用了。”
第2936章 几可永恒的商业模式
“那珍娜会长有想过有一天明水商会的金币兑换凭证能成为耐色瑞尔的通用货币吗？”夏多试探道。
如果明水商会也有发行信用货币的想法，那接下来就得格外小心了，如果没有的话，那大夏领改用新币一事兴许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对此，珍娜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但同时她也遗憾地表示，“就算是塞汶顿议会发现的金币兑换凭证都不一定能够得到各地领主的一致认可，更何况是明水商会一家私人商会呢！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那这样的话，我不得不告诉女士，建立在某一种实体货币上的秩序恐怕很难通行全国，最关键的是即便它真的通行全国了，也很容易被另一种货币取代。”
只要不是信用货币，而是用货币本身的价值作为锚定，那就势必不可能存在某一种特定的通用货币，而是广泛存在的基于某种材质的众多货币。
就像现在耐色瑞尔国内流通的金币，虽然明水商会的金币质量上层，却也没能占到多数，尽在明水商会涉及到的范围内较为流行，其他地方普遍还是当地领主自行铸造的金币。
考虑到与外界的流通，各地金币规格普遍区域一致，差不多是5克左右，含金量至少要九成以上。
低于这一规格的，收款方就可以拒收了。
当然，金币毕竟是一种实体物质，有着不同的磨损程度，几乎不可能出现完全相同的两枚金币。
所以在耐色瑞尔也有一些商会专门从事金币鉴定、回收、重铸的业务，能够在一整个货币体系里蹭一点油花。
实际上古典贵金属货币，没有哪一方能够长久的稳定的赚到大钱，毕竟贵金属本身的价格摆在那里，即便有些套利空间，也会迅速平衡下来。
只有信用货币，发行方能够有意识地通过调整市场货币总量来一拨一拨地稳定收割。
没有任何一家商会不希望自己签发的金币兑换凭证能够通行全国，并且稳定兑换出同等面额的金币，但同时，任何一家商会也不希望自己用着别人的金币兑换凭证。
……
一直到现在，珍娜终于反应了过来，眼神也变得犀利，她直视着夏多，问道：“你想劝我放弃明水新币？还是说你也想在这一领域插一脚？”
放弃明水新币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前面已经投入了那么说，骤然放弃换谁也不甘心，更重要是——
一旦放弃明水新币，珍娜在明水商会内部恐怕会被认为是决策失误，势必会遭到长老、理事们的问责。
哪怕搬出升神的借口，可能也无济于事，甚至更严重些，可能还会动摇她现在的权威。
所以这件事哪怕真是她做错了，在彻底掌控商会完成改革之前，她也不可能承认。
夏多注意到珍娜敏感的态度，心中不免暗叹，心思一转，他立刻解释道：
“我暂时还没有考虑过升神，其实我想说的是，以某一种非特殊事物为根基的秩序是不稳固的，明水新币本质上和其他领地铸造的货币并无区别。
“我也不是想劝你放弃明水新币，而是可以考虑建立更稳固的秩序，以一种长久的、可靠的商业模式为秩序基石，而不是随时可换的金币。”
“长久可靠的商业模式？”
珍娜一听这个，本能地觉得接下来的对话可能会改变她的很多想法，但她还是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商业本身就是有风险的，哪有什么长久可靠的商业模式？”
“长久可靠并不等于没有风险，这完全是两种概念。”夏多见珍娜来了兴趣，便推销其自己为她涉及的新商业模式，“不知道珍娜你听说过船工年金吗？”
“船工年金？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让我想想！”
珍娜需要回忆，夏多也不催促，要是珍娜能自己想起来，那当然更好，反之，从零开始介绍一个概念，并且还要用这个概念说服人才是最难的。
“啊！我想起来了！”珍娜的记忆一下子鲜活起来，“你说的是塞汶顿的船工行会给遇难船员家属定期发放的生活补助？”
“对就是那个！”
夏多见珍娜对船工年金有所了解，于是进一步介绍道：“但你想想船工行会可能自掏腰包给遇难船员家属发钱吗？
“当然不可能！实际上，船工行会给遇难船员家属发放的钱财都是来自于船员事先上交的费用，根据我的了解，行会给遇难船员家属发放的钱财大概是船员事先上交的2到3倍。”
“这样难道不会有船员故意出事，然后给家人多一点钱吗？”珍娜一眼就瞧出这种模式的漏洞，在人命可以金币衡量的时代，很容易产生这样的想法。
对于这样的可能，夏多并没有否认，“通常是一些年老的或者残疾的船员才会这么做，而且在这么做之前，往往还要先给船长塞点钱，这样船长才会允许他们上船。
“但一个正常健康的船员，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一方面他们按月缴纳的保费较少，哪怕死了行会给得也少，另一方面船员特别是海船船员的收入其实还可以。”
“所以你想说的长久可靠的商业模式就是这个？”珍娜不免有些失望。
船工行会本来是船员抱团取暖的地方，明水商会要是强行涉足其中，恐怕会被认为是吃相难看。
对此夏多也有解释，“当然不只是这个，我将这种商业模式称为【保险】，对象并不局限于船工群体，而是可以为任何人，任何存在风险的情况都可以进行保险。
“承保方提供这样的保险服务，投保人花钱买一个心安，或者止损，只要保费、赔付比例设置得当，再加上足够的客户，这就是一个长久可靠的商业模式。
“而足够的客户，与保险服务本身是互相成就的，只要服务到位，别太贪心，就几乎不用担心无法为继。”
夏多说完，端起了茶杯浅呷了一口，看着依然陷入沉思的珍娜，想着对方到底会如何选择。
第2937章 实验室意外险与飞艇货运险
在夏多看来，保险是一个比明水新币更加稳固的秩序基石，从古典时代到现代，都能看到保险的身影。
地球上的就不了，塞汶顿船工行会的船员年金就是一种典型的保险，船员每月缴纳一定的保费，一旦出事，家属就可以领到总保费两到三倍的赔偿。
而除了船员，船只、货物也有类似的保险方案，多以行会公积金的形式存在，几乎所有涉及航海业务的商会都会参与其中，以分担风险。
夏多现在给珍娜的建议就是建立更加专业、更加完善、涉及领域更广的保险制度，为更多人提供服务。
……
片刻，拉结尔传讯，是维达斯工坊和米娜家族的代表过来了，正在隔壁等待，夏多见珍娜还在思索当中，因为不清楚对方到底思考到什么程度，于是再次提醒：
“珍娜会长，如果明水商会有保险业务的话，那我一定会为时之塔的每一个独立实验室都投一份保单，不然一次实验事故就可能导致一群人破产。
“还有现在每都在上飞的飞艇，设备故障、飞禽袭击，甚至是人为破坏，都可能导致飞艇坠毁，如果能有一份保险，那或许以后飞在耐色瑞尔上空的飞艇会更多一些，商业也会更繁荣一些。”
从塞汶顿到大夏领，如果是走传统的水运路线，少也要一个月浪费在路上。
原因就在于这两地之间虽然有水道相连，但水流时逆时顺，在加上河道蜿蜒，船只在水上根本不可能全速行驶。
从塞汶顿到大夏领用去的时间，甚至比去更远的阿斯科尔更久。
但飞艇就不一样了，飞在上，只要飞的足够高，最多一两就能从大夏领飞到塞汶顿了，即便是低空飞行，考虑到中途的风向不定或者飞禽干扰，也不会超过五。
这就是至少六倍的时间差距。
现在影响飞艇普及的最大问题就是飞艇制造成本偏高，一旦失事，一般法师根本救不回来。
所以尽管现在有很多人都很看好这种运输方式，但考虑到过高的前期投入成本，大部分都还处于观望状态。
明水商会作为时之塔的合作商，自然是第一时间获得了飞艇技术授权，并且从雷森领购买几艘成品飞艇。
但这真正使用的场景却并不多，一般物资走传统运输渠道就行了，贵重物品可以走传送门或者传送法阵，甚至是请高阶法师人肉运送。
这就显得飞艇有些鸡肋，而且据夏多了解，明水商会有一艘飞艇在飞【康奇平原-塞汶顿】线的时候坠毁了。
可要是有了保险的话，虽然货豫价以及飞艇成本可能会增加一点，但从长远考虑，这部分成本都可以被摊薄。
但飞艇运输带来的便捷，就将改变目前耐色瑞尔的商业形态，届时地面运输可能会被彻底淘汰，或者只在短途运输。
夏多提出的这两个保险应用场景，一个是以时之塔的过往经验举例，珍娜虽然不经营法师塔组织，但作为大奥术师，怎么可能没接触过实验室。
而且夏多相信，珍娜一定遭遇过实验室事故，那种超出实验室自身防护极限的事故，这种事故出一次就约等于重建一个新实验室。
夏多作为地球人，在实验室风险管控方面十分上心，在他接手时之塔之后普通实验室几乎没出过重大事故，但奥术师的进阶实验室，那就没办法了。
基本就是用一次毁一次，然后重建一次，这也是为什么奥术师大都出身法师塔组织的主要原因。
“散修”法师根本找不到合用的进阶实验室，只能去求七塔或者加入奥法联合会这个较为宽松的大众组织，才有机会进阶奥术师。
实际上真有进阶奥术师理想的法师，在进阶之前，就已经想办法加入拥有进阶实验室的法师塔组织了。
当然，像进阶实验室这种几乎用一次毁一次的存在，即便有人愿意承保，保费也肯定与重建费用相当，甚至更高。
但寻常实验室又不会经常出事故，为了避免一朝破产，买个保险就非常合适了。
至于飞艇保险，或者飞艇货运保险，时之塔一共就两艘飞艇，一大一，的是破法者卫队的巡逻载具，大的则更多是作为培训飞艇使用，并没有投入商用。
但明水商会可是有飞艇商队的，在飞艇痛点的理解上恐怕要比夏多更加深刻。
夏多并不在意飞艇的成本，实际上他已经掌握了减少成本的关键技术——气囊方面有量产的魔胶材料，更轻更耐用；无尽气瓶，他也有法器量产团队，加上能够提供轻质气体的风元素位面。
其他人这两点是很难解决的，特别是无尽气瓶，目前就只有克利夫手上有一个能产出轻质气体的风元素位面，妥妥的卡脖子技术，只能高价购买。
也可以尝试元素转化，但不知道轻质气体元素构成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
当然要是有人运气好，恰好发现了，那就赚钱了，甚至能将作为飞艇核心部件的无尽气瓶价格狠狠地打下来，价格战完全碾压现有的位面通道型无尽气瓶。
要是明水商会愿意搞飞艇货运保险的话，夏多也愿意在后面再推一把，出售更加便宜、更加好用的飞艇气囊。
至于其他部件以及总装，可以交给其他人去做。
这个世界上的钱总是赚不完的，掌握核心技术、关键工艺就行，其他步骤交给他人也可以形成利益同盟，大家一起做大蛋糕，提高抗风险能力的同时也收获更多利益。
……
在夏多的接连提醒下，珍娜终于下定了决心，当然促使她下定决定的除了夏多向她展示的保险前景，还有就是明水商会内部的改革，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
作为商人，她很清楚内部改革虽然本质上是要收下面分会的权，但实际做起来的时候却不能这么直接。
参与灰峰山脉矿产开发以及现在新得知的保险业务就是她重整明水商会内部秩序的重要途径。
第2938章 迈入新阶段
“我决定了，明水商会接下来会开设保险业务，第一批暂定两个险种——实验室意外险，以及飞艇货运险。”
说到这，珍娜眼神放出了包含期待的光芒，不只是对保险行业的前景期待，也是对夏多的期待——
“明水商会此前从未经营过此类业务，还希望夏多领主在保险业务开拓初期多给些建议。”
“没问题，我这里随时欢迎珍娜会长咨询。”
夏多其实也是想过以时之塔的名义来搞保险的，但时之塔终究是根基浅薄，哪怕算上萨维尔领这个经营了近百年的领地，其实也远远不能和明水商会这样的大商会相比。
有些事还是交给更专业的人去做比较好。
“对了珍娜，我这里还有一个保险单子想要交给明水商会，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什么单子？”珍娜很快代入了保险人的角色，跟夏多讨价还价起来，“如果风险太大的话，那保费可不便宜啊！”
“放心，不会亏了明水商会的！”
到这一刻，夏多才算是真正和珍娜摊牌——“我想请明水商会为大夏领的蓝金币提供担保，任何人拿着时之塔的蓝金币都可以在时之塔指定的兑换点兑换到特定比例的金币，明水商会作为担保方，也需要提供这个的兑换服务。”
虽然是摊牌，但夏多还是尽可能地与明水商会分享利益，当然也是借用明水商会的信誉以及线下渠道。
而珍娜听到这样的要求，她的第一反应是大夏领也要搞新币，是不是想和她竞争升神秩序，只是经过刚刚的交流，她对货币秩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看重。
几乎瞬间，她就否定了这样的猜想，但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反应了过来，什么更加稳固的秩序基石，什么长久稳固的商业模式，都是借口。
最终目的就是现在说的这个蓝金币！
要说心里一点恼火都没有，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但珍娜也通过刚刚的交流明白了夏多的真实想法，并不是要和她竞争升神秩序，而仅仅只是大夏领的一项正常政策。
到这时她也才真正理解为什么夏多要说某一种金币很难成为稳固的秩序基石了，实在是太容易遭受外力干预了。
今天可能是大夏领要铸造新币，明天就可能是其他领地要铸造新币，甚至根本不需要铸造新币，就可以直接禁用明水商会的金币样式。
金币的本质在于黄金的材质，而不是铸造的样式。
那么夏多现在要推行的蓝金币又是怎么回事呢？珍娜似乎猜到了一些可能，但又觉得有些模糊，于是便直接问道：
“蓝金币是什么？不是黄金铸造的吗？它和金币是什么兑换比例？”
“蓝金币是暂时的命名，官方命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叫【大夏币】，外观是蓝色才叫这个名字，它是由白银、精金铸造而成，至于它和金币的兑换比例——”
说到这里，夏多停顿了一下，从随身空间取出一套蓝金币（四枚面额1、2、5、10）递给了珍娜，然后继续说道：
“看，这就是蓝金币，上面的数字是指它们之间的兑换比例，如面额2的蓝金币可以兑换两枚面额1的蓝金币，其他类推。
“至于它们和金币的兑换比例，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想好，但面额1的蓝金币至少要能兑换1枚金币。”
夏多说完，珍娜就忍不住发出惊呼，“那岂不是说，一枚蓝金币最多可以兑换十枚金币？这怎么可以？”
而且珍娜还想到，蓝金币之间的兑换，也是一兑多，这种几乎相同材质的硬币一兑多，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违和！
“是这样的，所以才需要担保，不仅是明水商会，时之塔、大夏领甚至是我本人也会压上过去积累的信誉！”
“可是这样的话，你就不担心别人大肆仿造面额10的蓝金币，然后掏空时之塔的黄金储备吗？甚至更夸张些，完全可以将面额1的蓝金币重铸成面额10的，十倍的套利空间，足够吸引法师出手了。”
“不担心，先说挤兑问题，蓝金币暂时只会在我自己的领地流通，再者，灰峰山脉巨型秘银矿，说是秘银矿，但其实也会产出大量黄金，比秘银还多的黄金。可以说，我之所以要推行蓝金币，一定程度上就是为了应对未来的黄金持续贬值。”
这些都是可以预见到的未来，夏多也不觉得需要隐瞒什么，他接着往下说——
“至于伪造蓝金币，或者将面额低的重铸成面额高的，我不否认真有人可能这么做，但我一定会让他们这么做得不偿失。”
接着，夏多又让珍娜尝试重铸蓝金币，以验证他所言不虚，珍娜照做，很快一枚从面额1改成的面额10蓝金币新鲜出炉。
“看，这不就成了，如果你还坚持这样的兑换方式，那就会至少亏了9金币！”
“不，我没有亏，反而是你，至少亏了1金币！假币是不能用来兑换金币的！”
夏多从珍娜手中接过那么现场重铸的假币，然后一一指出假在何处，“首先，这枚金币虽然样式重铸成面额10的，但因为和真正的10元蓝金币精金含量不同，外观颜色也有所差别。
“就算重铸技艺高超，将颜色也伪装得完全一样，还有一个重铸者绝对无法改变的特征，就是硬币正面的那个微光圆环，你自己细看，其中是不是无数个【1】组成的，而真正的10元蓝金币，那个微光圆环则是有无数个【10】组成！”
经夏多这么一提醒，珍娜这才注意到蓝金币正面的微光圆环，她原以为这不过是夏多用意彰显新币与众不同的魔法印记，现在看来并不是魔法印记那么简单！
她尝试着解除魔法，那微光圆环瞬间消失，但还不等她开口向夏多展示，魔网之弦浪潮恢复流动后，那圆环又一点点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是恒定魔法？不，这绝对不是魔法印记！”
哪怕再是商人，珍娜身上的大奥术师标签也是不容忽略的，以她的魔法造诣如果连恒定魔法都分辨不出来的话，那她这么多年的魔法生涯算是白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珍娜瞬间来了兴趣。
商业是她所愿，但探索未知也同样是她的爱好之一，眼下这种情况是她活了几十年从未见过的奇异现象！
第2939章 新币担保、防伪措施
正常来说，一种法术——哪怕是恒定下来的法术，一旦瓦解，就绝无可能恢复原样。
即便出现了法术被瓦解又重新恢复的情况，基本也只是看起来如此，其背后势必有着其他法术效果的支持。
但现在，珍娜看到了什么，完全没有其他法术效果支持的一个印记，被抹除后，竟然还能凭空生出，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一时间，珍娜都有些忘记两人正在交谈的正事，转而对这种法术效果毫无原由复现的奇异现象追根究底：
“夏多领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这是一个来自其他体系的法术效果，根基虽然立在魔网之上，你可以通过奥术魔法的手段消解它，可因为没能触及它的根源，哪怕消解了，也还能恢复过来。”
这其实就是奥术魔法对秩序之力法术的干扰效果，夏多和艾伯克做过无数相关实验，想要彻底破除秩序之力法术，只能从秩序之力的层面进行，不然就只能是纯粹的消耗，耗到秩序之力法术结构瓦解。
但夏多用在蓝金币上的标识，却是一个类似恒定的秩序之力印记，除非秩序之力出现变动，不然就不会消失。
当然，秩序之力和魔网还有一定的区别，魔网的规则稳固，元素能量也是如此，但秩序之力却存在多种状态，源于现实中的秩序，建立在这上面的规则也就多种多样。
总体呈现一定的趋势，但细节方面也有诸多模糊之处，秩序主能进行一定的调节。
简单来说，就是蓝金币上的秩序之力标识，达不到魔法恒定的那种效果，但夏多可以有意识地延长其存在时间。
具体能延长多久，由于相关实验还在进行中，夏多暂时也不得而知，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很长，不至于每隔几年就要收回来重新加一次。
……
听了夏多的解释，珍娜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无比惊讶地注视着夏多，声音竟有种不由自主的颤抖：
“你，你竟然发现了一种全新的魔法体系？”
广义上的魔法是指经过验证的知识体系，从这个角度来看，秩序之力法术当然也算是一种全新的魔法体系。
夏多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珍娜的判断，同时也进一步介绍：“我发现的这种魔法体系比较特殊，是建立在秩序之力上的。”
“秩序之力？难道真有这样的原始力量？”珍娜再次震惊，同时也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原始之力指的是这个世界上自然存在的、近乎无限的一种力量，比如说元素、能量，基本上目前发现的所有魔法体系都是建立在元素能量之上。
可秩序之力呢？
如果秩序之力自然存在，那为什么之前没有智慧生命加以利用呢？珍娜标识十分不解。
对此，夏多则反问道：“你都在准备升神秩序了，难道还不相信秩序之力的存在吗？”
“我不否认秩序之力的存在，可这真的是一种原始力量吗？”
“为什么不是？它诞生于智慧生命乃至一切事物自我组织的秩序之中，这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可元素能量的源头——内层位面，难道可以真正抵达吗？”
作为奥术师，当然已经明白内层位面和元素位面的区别，后者本质上是元素占据绝对主导的物质位面。
元素位面中存在大量游历元素，但根源还是概念性的、无法真正抵达的内层位面，没有元素位面，内层位面依然存在，魔网依然充满能量。
可要是内层位面消失，那元素位面也就不存在了，魔网也会干涸。
其实关于内层位面还有一种说法，说的是内层位面不存在于某个具体的位置，而在于一切物质的内部，是一切物质存在的根基，也就是元素本身。
这种说法则要和秩序之力的存在状态更加接近，秩序之力也是存在于一切事物自组织的秩序之中，是秩序这一概念在现实的具体表现，或者更直接说——
就是秩序本身！
经过一阵艰难的认知转变，珍娜暂时认同了夏多的解释，毕竟现在最了解秩序之力的就是夏多，但同时她也沉默了。
她并不认为夏多会和她分享秩序之力的秘密，特别是现在秩序之力已经用作大夏领新币防伪标识的情况下。
一时间，会客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夏多看出珍娜的顾虑，于是主动开口：
“我有意在时之塔建立一个专门的秩序之力研究中心，珍娜会长如果对此感兴趣的话，不妨来这里当一个顾问，不用时时留在研究中心，只要偶尔过来配合一下实验就可以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
珍娜有些迟疑，她明白一旦答应对方的要求，明水商会和时之塔恐怕就要彻底绑在一起了，这种事不在于她怎么想，而在于别人怎么看，这显然有违明水商会的中立原则。
认真思考了一番，珍娜还是拒绝了，“我暂时分不出精力去研究那些，如果将来时之塔公开秩序之力的研究成果，我倒是很乐意体验一番的。”
“既然这样，那未来有机会再在这方面进行合作吧！至于现在，珍娜会长对于明水商会为蓝金币担保是什么看法？”
“于我个人而言，我是同意的，但明水商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还需要考虑商会内部长老、理事们的看法，但不出意外的话，我觉得他们应该也会同意的。”
之前没当场答应更多是担心蓝金币出问题，现在珍娜已经看到了蓝金币的防伪措施，风险降到了最低，这种情况下，这就是一笔正常的交易，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同时她也相信只要商会的长老、理事们不傻，就不会将赚钱的机会往外推。
……
接下来两人就保险条文以及蓝金币担保问题又继续商议了一会儿，之后两人一同去到隔壁，与维达斯工坊和米娜家族的代表见面。
“抱歉，让两位久等了。”
除了这句，夏多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埃弗瑞斯卡经营矿业以及相应法器生产的又不止这两家，要是他们不愿意的话，也还有备选。
其实，从夏多来这个会客室还能见到对方，就可以知道对方的心意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2940章 联盟灵思网络研究中心
和精灵的会面过程并没有太多值得提及的，无非就是双方确定合作意向以及主要原则，主导者是人类，而不是精灵。
精灵更多是作为这个项目的顾问以及供货商而存在的，妥妥的乙方。
当然，耐色瑞尔这边对于埃弗瑞斯卡精灵来说是甲方，但对于灰峰山脉资源管理委员会来说，又是妥妥的乙方了。
眼下，两个乙方郎情妾意，很快达成一致。
接下来就等耐色瑞尔内部整合完毕，然后才到埃弗瑞斯卡顾问们的出场机会，他们会考察整合后的耐色矿业基础，进而提出改进意见。
最终辅助耐色瑞尔成功竞标灰峰山脉开发项目。
即便最终目的失败了，双方也并不亏，耐色瑞尔这边在竞标过程中，逐渐完善了相关产业、提高了相关技术，还整合了国内资源，为未来继续竞争打下坚实的基础。
而埃弗瑞斯卡那边，因耐色瑞尔内部产业完善、技术升级产生的定单就足以养活一票相关工坊了。
此外，有了这次合作，耐色瑞尔完全可以和埃弗瑞斯卡扩大合作领域，除了矿业领域，还有其他各个领域。
在这过程中，耐色瑞尔获得的是精灵无数年魔法社会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而埃弗瑞斯卡获得的是它通过正常途径无法获得的大量资源。
这是双方共赢的合作，唯一可虑的就是其他国家会不会从中作梗，不过这些都是之后需要考虑的事，眼下还是走一步是一步。
……
送走维达斯工坊和米娜家族的代表后，夏多留珍娜在云枫庄园暂住，关于时之塔和明水商会的合作，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谈完呢！
差不多在第三天的时候，夏多才将珍娜送到了传送大厅，看着对方一点点消失的身影，夏多心头悬着的一块石头才算是真正落到地上。
这次摊牌比他预想中的要顺利许多，不过也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比如说珍娜拒绝成为时之塔秩序之力研究中心顾问。
原本如果珍娜接受了这一身份的话，那么夏多就将和明水商会分享奥瑞普斯开拓出来的叶尔兰市场，甚至是后续的科曼索市场，进而让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
可惜对方没有答应。
不过友谊塔那边夏多还是给明水商会留了位置，相比于能让关系更进一步的合作，这些都是小事，连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都有机会入驻友谊塔。
明水商会再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提前留个位置也是应有之义，这方面的内容在两人会谈过程中甚至都没占到多少时间。
……
珍娜离开后，夏多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同时他也将自己每天的工作时间做了调整，更多投入到【界域防护】战争法器的解析当中，秩序之力实验室那边则减少一些。
除此之外，他也没忘了保持对外界信息的收集，就比如埃弗瑞斯卡这边，他大致有四个信息获取渠道——
其一是云枫庄园的管家拉结尔，收集的是埃弗瑞斯卡民众舆论信息。
其二是拉瑞安长老那边，主要是北地重大消息以及埃弗瑞斯卡上层的一些信息。
其三是联盟总部魔裔情报研究室的主管杜姆，主要是联盟内部消息。
最后就是夏多掌握的几个灵思网络了，涉时魔法研究室、临时公共算力资源池，后者原先是被征召过来处理涉时信号的精灵法师。
但在成功阻止两次仪式后，这些法师暂时留在了埃弗瑞斯卡，后来有些精灵走了，又有些精灵加入了进来，加上联盟正在商议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这一个灵思网络就成了临时的公共算力资源池。
为此夏多还专门分出精力来主持这个网络，因为目前正在体验的这些精灵中，很多都在各自国内拥有不小的话语权。
固然现在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已成定局，就连最敏感的耐色瑞尔都统一了，但具体如何建设、如何运营、如何维护，还有很多未决的事项。
夏多现在做的这些，以及在这期间提出的各种建议，很大程度上就能成为正式的公共算力资源池的参考。
如此他当然要尽量争取这些在各自国内具有话语权的精灵法师了，或者从纯商业的角度来说，他现在做的这些也是看做是通过内测提前教育用户。
在家乡时，这一套玩法他早就见过无数遍了。
……
就在珍娜从埃弗瑞斯卡离开后的第二天，夏多从拉瑞安以及杜姆那边得知了一个让他相当振奋的消息——
联盟各国已经达成一致，准备成立一个全新的下属机构【灵思网络研究中心】。
这个机构目前的职能是筹备建立公共算力资源池，等公共算力资源池建成之后，还将这个大型灵思网络的运营维护。
当然，既然定名为【研究中心】，那么这个新机构做的就不止是运营维护的活儿，在这基础上，还将在灵思网络这一专业领域内深入研究，并负责公共算力资源池后续的升级改进。
夏多早就明白联盟各国不可能让灵思网络的秘密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尽管他并没有掌握多少超出各国理解的秘密，更多是因为自身特殊的灵魂。
他早就意识到各国会继续深入研究灵思网络，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会将运营维护和深入研究放到同一个机构进行。
分开才更容易制衡。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不论是拉瑞安长老，还是杜姆，都提到五国代表有意让他成为这个新机构的主管，或者至少留在新机构内当个首席顾问。
顾问没有首席，那就只是一个顾问，像夏多在涉时魔法研究室，身份就只是顾问，如果不是他在灵思网络上的特殊能力，那他这个顾问可能就更接近于后勤人员。
一旦顾问加了首席的限定语，那实际就相当于地球上的总工程师，是新机构技术方面的最高领导。
由此可见，尽管联盟各国都想尽快摆脱他在灵思网络方面的特殊作用，现阶段也还是希望通过他来提高联盟各国在这方面的技术水平。
拉瑞安和杜姆的提前透露，也无非是先给他一点考虑的时间，也给联盟游说的时间，以免出现直接邀请被拒绝的尴尬场景。
今天休息，祝大家元旦快乐！
祝大家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