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见者有份
“黄姑娘，西毒、南帝、北丐都到了，你爹怎么还没到？”杨翼飞吃饱喝足，放下筷子，随口问道。
黄蓉此时正细细品尝美食，头也不抬的道：“我从鲁南被欧阳锋挟持来此，又没跟我爹在一块，我哪知道他老人家怎么还没到？”
杨翼飞无语的瞥了她一眼，不再多问，手一摊，一包餐巾纸出现在手中，掰开上面的口子，抽出一张擦了擦嘴，随即道：“我吃饱了，诸位请慢用。”
“嗯嗯，多谢杨公子。”
其实洪七公跟一灯大师他们虽然都在吃饭，却也有意无意的注意着杨翼飞，见他一摊手便有事物凭空出现，他们也总算有些明白，这桌美味佳肴是怎么来的了。
看了他的动作，也明白那看上去洁白柔软的纸是类似手帕的作用，用来擦嘴的。
擦过嘴后杨翼飞便向一旁走去，挥手放出几张那种公园的长条椅，围成一个u字型，足以坐下十数人，他解下背后青铜剑插在地上，自己坐到椅子上休息。
片刻之后，其他人也吃饱喝足，他们学着杨翼飞的模样，各自抽了一张纸巾，将嘴擦干净。
众人对那抽纸十分感兴趣，围在一起研究了一下，很快就整明白，原来是互相包夹着叠放，才会抽出一张后又带出另一张。
只是他们始终不明白，这带着淡淡香气，纸质柔软，又精致美观的纸是怎么造出来的。
不过虽然研究不出来，他们却也知道，这抽纸是好东西，洪七公和一灯大师不好意思，黄蓉可不会不好意思，她抽了一大叠揣进怀里。
杨翼飞看得失笑不已，开口道：“黄姑娘，那餐巾纸虽然十分名贵，但我这还有许多，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些。”
说完手一挥，整整3箱“心心相印”落在他身前的地上，黄蓉眼前一亮，忙走了过来，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
杨翼飞打开纸箱，取出一提递到黄蓉面前，黄蓉虽然脸皮挺厚，却也道了声谢才接过来。
杨翼飞笑道：“这餐巾纸可用来代替手绢，亦可作为厕纸，用完就扔，既方便又舒适，来来来，见者有份。”
餐巾纸一箱4提，一提6包，都是200抽的，3箱就是12提，杨翼飞一人送了一提，还剩3提，正好老顽童、瑛姑、黄药师还没到，可以留给他们。
“多谢杨公子馈赠，贫僧就却之不恭了。”
“谢谢杨兄。”
华山之巅上，射雕世界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高手们，一人手中提着一提抽纸，就跟刚从超市出来的大爷大妈似的，那场面说不出的滑稽，杨翼飞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黄蓉将抽纸举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道：“杨公子，这用来包餐巾纸的是什么材质啊？我竟从未见过。”
杨翼飞随口道：“这个叫做塑料袋，以目前俗世中的工艺，是造不出来的，不过也没什么大用，就是用来包东西，跟油纸一样防水，但比油纸轻便，需要取餐巾纸时，直接撕破即可。”
众人不明觉厉，瞧瞧人家这话说的，一开口就是“俗世中”，这还真是神仙口吻。
众人各自落座，一灯大师微笑开口道：“说来惭愧，我们吃了公子的佳肴，拿了公子的馈赠，却连公子的身份来历都还一无所知，实在失礼。”
其他人都纷纷看着他，杨翼飞见状微微一笑，站起身道：“那在下就做个自我介绍吧！”
“在下姓杨名翼飞，来自北海冰火岛，前些时日刚从海外回归中土，听闻这华山论剑大会后，特来凑个热闹。”
洪七公讶然道：“公子想参加论剑？”
杨翼飞道：“确有此意，听闻当年全真教重阳真人以一第四，独斗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且战而胜之，得了个中神通的称号。”
“自重阳真人仙去后，中神通之位空缺多年，天下五绝缺了一绝，在下不才，自认一手御剑之术尚算一绝，故而有意继承这中神通的称号，明日午时，还要请诸位多多赐教了。”
洪七公跟一灯大师面面相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你一个神仙中人，来跟我们一帮凡夫俗子争这虚名，有意思吗？
黄蓉好奇的道：“你的御剑之术很厉害吗？”
杨翼飞嘿然道：“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至少它算是一绝。”
洪七公哭笑不得的道：“绝，确实绝，至少除了公子，老叫花还没见过第二个能御剑飞行之人。”
说完又精神一振，接着道：“只是不知这御剑之术用于比斗又是何种威能，老叫花实在好奇，虽然明知不是公子对手，却也要见识见识这御剑之术。”
一灯大师赞同的点点头，原本他对华山论剑这争名之事就没多少兴趣，来此也只是为化解一场冤孽。
但他同样对御剑之术好奇不已，说不得也要参与进去，与杨翼飞斗上一场了。
……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夜幕逐渐降临，黄蓉靠在郭靖肩上睡了过去，其他人也纷纷闭目休息。
过了不知多久，众人忽然一齐睁开眼睛，却是有脚步声响起，只见不远处崖后，有两道黑影一前一后急奔而出。
跑在前面那人看清月色下的几人后，便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声叫嚷道：“一灯大师，老叫花，郭兄弟，救命，快救命啊！”
黄蓉也被这叫声惊醒，众人瞬间听出，开口的人竟是周伯通，而追在他身后的却是裘千仞。
众人除了杨翼飞外，尽皆大奇，周伯通的武功高出裘千仞一大截，在西域时裘千仞就被周伯通逼得亡命而逃，怎么现在竟反过来了？
原来却是之前周伯通与裘千仞、欧阳锋、郭靖三人在西域石屋中盲目瞎战，郭靖与欧阳锋先后脱身，裘千仞也找机会冲了出去。
周伯通对裘千仞紧追不舍，裘千仞被他迫得筋疲力尽，悲愤交加，心想自己是武林大帮的帮主，竟遭此羞辱，只盼寻个痛快法子自我了断，免得落入周伯通手中惨遭茶毒。
恰好他一眼瞥见沙石里盘着几条毒蛇，他知道这类蛇剧毒无比，只要被咬中一口，立时全身麻木，死得最无痛苦。
当即抓起一条，伸指捏住毒蛇七寸，待周伯通追近后，正要将蛇口放向自己手腕，哪知周怕通生平最是怕蛇，竟大叫一声，转身便逃。
裘千仞怔了半晌，方才明白过来周伯通原来怕蛇，这一来，局面立时逆转，裘千仞左手再捉了一条蛇，大喊大叫，衔尾赶来。
周伯通吓得心胆俱裂，发足狂奔，裘千仞号称“铁掌水上飘”，轻身功夫还在他之上，若非对他心有忌惮，不敢过份逼近，早已追上。
两人一逃一追，闹到天黑，周伯通才得乘机脱身，裘千仞这番追赶其实也是以进为退，只是心中暗暗好笑，却不敢当真追上。
有了对付周伯通的手段，他也敢大摇大摆的上华山来参加论剑大会了。
裘千仞本以为当今之世，只周伯通的武功高过自己，若以毒蛇将他惊走，次日比武，大有独魁群雄之望。
谁知竟然会在此迎面撞上一灯大师和洪七公一众，而且顷刻间就被除了郭靖黄蓉外的所有人围上，这下他可是彻底懵逼了。
第十四章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裘千仞眼见身前个个都是劲敌，形势之险，实是生平未遇，眼珠一转，昂然道：“我上华山，为的是争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你们竟想合力伤我，好先去了一个劲敌，这等行径亏你们干得出来。”
他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道嘶哑的女声突然响起，“裘千仞，还我儿子的命来。”
听到这道声音，一灯大师与周伯通皆是浑身一震，扭头看去，却见又一道黑影自崖后奔出，周伯通只惊得魂飞魄散，这黑影正是大理国皇官中的刘贵妃瑛姑。
裘千仞心中一凛，暗想当年自己乔装改扮，夜入皇官伤她孩子，原意是要段皇爷耗费功力，哪知他竟忍心不加救治，只是不知怎的被她窥破了真相，当下强作镇定的道：“疯婆子，你尽缠着我干什么？”
瑛姑叫道：“还我儿子的命来。”
裘千仞道：“什么儿子不儿子？你儿子丧命与我何干？”
瑛姑歇斯底里的厉声道：“那晚上我没瞧见你面貌，可记得你的笑声，你再笑一下，笑啊，笑啊……”
她正自逼迫裘千仞，周伯通却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随后转身就要跑，瑛姑见此一幕，凄声叫道：“周伯通，你为什么不给你儿子报仇？”
周伯通脚步一顿，回头道：“什么我儿子？”
周怕通尚不知自己与瑛姑欢好数日，竟致瑛姑怀孕，在他离开大理后已生下一子，心中迷迷糊糊，一时难解。
杨翼飞却有些看不下去了，在他心目中，这周伯通一生倒也没什么劣迹，但唯独在瑛姑这件事上，他表现得不像个爷们。
做都已经做了，事后才来感觉愧对朋友，无颜面对，在朋友大方的成全他们时，反而不负责任的跑掉，简直不是个东西。
杨翼飞一拍长条椅，霍然起身，吓了郭靖黄蓉一大跳，怒声道：“周伯通，当年你在大理皇宫跟瑛姑做了对不起一灯大师的事，却让瑛姑怀上了你的孩儿。”
“你周伯通原本有一个儿子，可因为你的不负责任，导致你儿子被人杀死。”
“周伯通，原本我跟你无亲无故，甚至认都不认识，你的事关我屁事，可你干的那些事，哪怕是个路人都看不下去。”
周伯通脑子里轰隆一声雷鸣，炸得他踉跄了好几步，满脑子回荡着那句“你周伯通原本有一个儿子”。
郭靖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闭上了，他原本想替周伯通说句话，但自知笨嘴笨舌，生怕一句话说错了让这位杨兄更加厌恶结义大哥。
却听杨翼飞的话音继续响起，“人家瑛姑当年能成为一国皇妃，想必也是个绝代佳人，可你看看，因为你的不负责任，把人家害成什么模样了？”
“别人一口一句疯婆子叫着曾与你同床共枕之人，可这个疯婆子是谁造成的？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得，这回郭靖连替结义大哥辩解的心思都没了，因为杨翼飞这番话一点都没错。
对于瑛姑，周伯通的确是亏欠良多，他和黄蓉也曾为之努力过，可周伯通这厮一见瑛姑就跑，他们也没奈何。
“呜呜呜……啊啊啊……”杨翼飞这番话一出口，那边瑛姑顿时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悲痛和委屈，蹲下身捂脸放声痛哭。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灯大师双目通红，合什诵道。
瑛姑变成这样，也有他一半责任，当年他一念之差，没有出手救治那个孩子，却令自己悔恨至今。
正是因为心怀愧疚，始终无法释怀，他才退位为僧，出家做了和尚，真个是“黄袍换得紫袈裟，只为当年一念差”。
场中众人尽皆沉默，郭靖黄蓉等人看向瑛姑的目光，充满了怜悯。
周伯通跌跌撞撞的走了回来，他口中含糊不清的嘀咕着什么，谁也听不清。
只见他走到痛哭失声的瑛姑身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失魂落魄的喃喃道：“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段皇爷，对不起我儿子，我周伯通不是人，是个混蛋，我谁都对不起……”
瑛姑放下捂着脸的双手，一拳一拳的砸在周伯通胸膛上，周伯通不闪不避，他此刻恨不得瑛姑活活打死他。
但瑛姑一生爱周伯通成狂，又哪里当真下的去手？只是发泄了一番心中的凄苦，最后忍不住扑进周伯通怀中，抱着他痛哭不已。
杨翼飞自语道：“嗯，这倒是像个男人的担当了，但愿他能更有担当一些。”
郭靖黄蓉对视一眼，随后齐齐看向杨翼飞，虽然相处不久，但通过这件事他们可以看出，杨翼飞这人的性格与为人，不差。
其实初见杨翼飞时，黄蓉是有几分反感的，若非他那遥遥制住欧阳锋的手段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多半不会跟杨翼飞打什么交道，哪怕他救了她。
因为杨翼飞那身骚包的打扮，总是让她莫名的想起欧阳克，两人一般的英俊潇洒，一般的白衣胜雪。
然而她因为欧阳克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对这种一身白衣，看上去风流倜傥的男人敬谢不敏。
可通过周伯通这件事黄蓉却发现，此人的性格应该是属于比较重情义那种，这样的人跟欧阳克之流却是大不相同。
嗯，用后世的话来说，杨翼飞的三观很正，这让黄蓉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瑛姑发泄了一会儿后，心绪稍平，她抹了一把眼泪，起身看着周伯通声音嘶哑的道：“伯通，杀死我们儿子的仇人就是裘千仞，你快杀了他为儿子报仇。”
本已有些浑浑噩噩的周伯通一听此话，整个人一个激灵，便像是回魂了一般，一双眼睛瞬间通红，猛然爬起身，嘶声喊道：“裘千仞，你杀我儿子，今日我便要为我儿子报仇，纳命来。”
裘千仞大惊，此时周伯通起了拼命之心，竟连他手中的毒蛇也不怕了，眼见他双拳攻到，不得不抛下毒蛇，全力招架。
裘千仞一手铁掌功夫原也不弱，甚至一举压过丐帮降龙掌，号称诸派武学中刚猛第一。
但偏偏周伯通的空明拳乃是世间至阴至柔的拳法，将裘千仞的铁掌功克得死死的。
这也是为何裘千仞不惧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任何一人，却偏偏对周伯通忌惮无比的原因。
为了弄走这个大敌，甚至连用毒蛇吓跑他这种下作手段都使了出来。
第十五章 未亲身体会过，便莫要劝人善良
周伯通vs裘千仞，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不到两百招，裘千仞便已口吐鲜血，趴在地上。
原本他曾想凭着超人一等的轻功逃离此地，以他的轻功，五绝中人还真没人能追得上。
然而众人只见杨翼飞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抓取拖回的动作，他就真的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抓住一般，生生飞了回来，然后就被周伯通一顿爆锤。
裘千仞可是足足飞过了近十丈距离啊！就算他自己全力施展轻功，也决然无法纵跃那么远的距离。
类似的手段他们倒也有所耳闻，擒龙功、控鹤功之类的功夫，若练到上乘境界也能有此功效。
但也最多不过隔着四五尺擒敌拿人，夺人兵刃，像杨翼飞这样，隔着近十丈距离将人擒回，别说见，他们连听都没听过，这显然不是凡人武功所能。
裘千仞看着双目布满血丝，宛若一头欲择人而噬的野兽般的周伯通，惶然无措的在地上爬动，口中叫嚷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灯大师合什叹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冤冤相报何时了，老顽……”
“大师……”杨翼飞淡淡开口打断了一灯大师的话，“死的不是你儿子，若未体会过丧子之痛，便莫要劝人善良。”
“……”
一灯大师脸色一黯，颓然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但周伯通却已经听到一灯大师的话，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老顽童迟疑，瑛姑可不会迟疑，她自怀中掏出匕首，疯狂扑上前去，跨坐在裘千仞腰上，令他动弹不得，随即一刀插在裘千仞背心，口中厉声道：“狗贼，还我孩儿命来……”
“啊……”裘千仞此时脏腑重伤，体内经脉被打断了不知多少条，丝毫真气都提不起来，毫无反抗之力。
瑛姑对裘千仞恨极，这一刀更是用尽全力，直入心脏，裘千仞脑袋上仰，发出一声惨叫，过不多时，脑袋砸落在地，抽了几抽，不再动弹。
瑛姑仰天悲呼道：“我的孩儿，娘为你报仇啦！”
“报仇……报仇了……”周伯通愣愣看着瑛姑，口中喃喃自语。
瑛姑杀死裘千仞后，忽然起身拉着周伯通奔到杨翼飞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口呼：“叩谢恩公助我报得大仇，大恩大德，瑛姑永世不忘。”
周伯通见瑛姑叩首，也愣愣的跟着叩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杨翼飞叹了口气，手一抬，以念力将两人托起，道：“不必如此，裘千仞通敌卖国，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佛门有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都是裘千仞的报应。”
一旁的黄蓉嘀咕道：“佛门还有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阿弥陀佛。”一灯大师闻言下意识的缓缓点点头，合什宣了声佛号，便似在对杨翼飞发出无声的抗议。
杨翼飞似笑非笑的看着黄蓉，道：“是啊！佛门确有此言，但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句废话。”
杨翼飞此话一出，一灯大师的四个徒弟齐齐脸色一变，一灯大师自己倒是没有变色，而是声音平静的问道：“不知公子何出此言？”
杨翼飞踱了两步，走到一旁，仰头看着夜空，缓缓道：“敢问大师，若有人将你大理城屠戮一空，然后他大彻大悟，最终放下屠刀，向佛祖忏悔，那他能不能立地成佛？你愿不愿原谅他，并渡化他入佛门？”
“这……”一灯大师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若杨翼飞说别的，他或许还能跟他辩上一辩，可他直接拿大理城打比方，他却辩无可辩。
他终究只是个人，不是佛，做不到以佛的眼光去看待世事。
杨翼飞接着道：“为恶之人若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过往所犯罪孽既往不咎，那被恶人所害之人又如何？他们就是活该吗？”
“……”
一灯大师无言以对，这下连洪七公和郭靖都暗暗点头，的确是这么个理。
“说得好。”便在众人沉默无言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自一旁传来，众人回头看去，便见一人青袍素布，缓步而来，不是东邪黄药师又是谁？
黄蓉大喜，娇呼一声“爹爹”，便向着黄药师奔去，黄药师久未见女儿，见女儿脸上稚气大消，已长成一个亭亭少女，与亡妻更为相似，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感。
洪七公笑道：“黄老邪，你今日可是来晚了，错过了一桌百年难遇的大宴。”
黄药师扫了一眼那边早已凉透的满汉全席，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不知谁这么大手笔，竟在这华山之巅摆下这么大一桌酒宴，莫非是那陌生青年？
他本是刚刚赶到华山，原想在山腰找个地方歇息一晚，等明日再行上山，却被周伯通跟裘千仞动手的动静惊动，尤其是瑛姑那凄厉的尖叫，传出去老远。
黄药师心下好奇，便赶了上来，刚好将杨翼飞和一灯大师的话听了个真切，忍不住开口叫好。
虽然他与一灯大师关系不错，但他也是对佛门之学不屑一顾的，今日杨翼飞一番话怼得一灯大师无言以对，偏偏还大有道理，他心里也一阵痛快。
黄药师走上前，对身旁的黄蓉道：“蓉儿，这位公子是？”
黄蓉道：“他叫杨翼飞，说是从北海冰火岛来的，想要参加华山论剑大会，继承中神通的称号。”
杨翼飞微笑抱拳道：“久仰黄岛主大名，届时还望黄岛主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黄药师上下打量了一番杨翼飞，饶有兴趣的道：“恕黄某孤陋寡闻，却不知这北海冰火岛位于何地？为何会以‘冰火’二字为名？”
杨翼飞道：“这个北海可不是指中原之北，而是天下之北，与其说是北海，不如说是北冥，距离东海桃花岛约有一万二千二百余里，黄岛主自然未曾听闻。”
“此岛被冰山环绕，岛上又有一座万年不灭的火山，时而喷发，这又是冰又是火，可不就是冰火岛么？”
黄药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有机会黄某倒要去见识见识这冰火岛奇景。”
说完他看了看场中情形，见地上倒卧一人，诧异问道：“这是？”
黄蓉道：“那是裘千仞。”
黄药师恍然，瞥了眼一旁的周伯通和瑛姑，基本上已经明白怎么回事，道：“这恶贼勾结金国，卖国求荣，倒也是罪有应得。”
杨翼飞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灯大师一眼，不再理会众人，径自走回长条椅旁，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一灯大师轻叹一声，也不再去坐那长条椅，走到一棵树旁盘膝坐下，对四个徒弟吩咐道：“将裘千仞安葬了吧！”
“是，师父。”
第十六章 剑来
东方露出鱼肚白，天色渐亮，杨翼飞缓缓睁开双眼，念力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已经恢复完足。
打眼扫去，只见一灯大师与他四个徒弟在一棵树下闭目盘坐，黄药师、洪七公、丘处机并排坐于他身侧，皆以打坐代替了睡觉。
瑛姑坐在他们对面的长条椅上，周伯通以瑛姑的腿为枕横躺，占据了一整张椅子。
经过昨夜之事，周伯通脑子清醒过来后，居然也不再跑，而是默默走到一灯大师面前磕了个头，便算是了却了这桩恩怨。
他虽然对不起一灯大师，但一灯大师也对他的孩儿见死不救，两人算是两清了。
杨翼飞的话对他刺激很大，他已经决定要用下半生来弥补瑛姑，好好对她，偿还自己欠下的孽。
侧面那张椅子被郭靖黄蓉占据，只不过他们这边却反了过来，是黄蓉横躺在郭靖怀中，身上还盖着郭靖的外衣。
杨翼飞扫视了众人一眼，微微一笑，便自顾自起身往远处行去，挥手收起桌上那些残羹剩菜，到悬崖边后将之全部丢下悬崖，顺便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
取出牙膏牙刷矿泉水洗漱完毕，又打了两趟混元掌活动身体，这才往回走去。
此时众人早已醒来，洪七公与黄药师几人正在研究杨翼飞插在地上那把剑。
“看样式像是战国时秦国的青铜剑，其他国家的剑没这么长，只是不知内里如何。”
黄药师话音刚落，黄蓉便探手抓住剑柄，锵一声将剑身拔出一半，“哎哟，还挺重的呢！”
黄药师忙制止道：“蓉儿，莫要乱动别人的东西。”
“我只是看看，又不会要他的。”话虽如此，她还是立刻放开了剑柄，长剑又锵啷一声落回剑鞘，但剑身的情况却已经被众人看清，
黄药师正色道：“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未得主人家允许，不可妄动他人物件，尤其是兵器。”
洪七公摆摆手，道：“诶，黄老邪，杨公子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只是看看而已，不妨事的，怎么样，看出什么名堂了吗？这果真是古剑？”
黄药师点点头，道：“**不离十，无论其重量、材质还是出鞘入鞘的声音，都表明这是正儿八经的先秦青铜剑，距今至少有一千四百年以上历史。”
周伯通咋舌道：“那这把剑应该很值钱吧！”
黄药师颔首道：“千金难买。”
便在众人议论这把剑时，杨翼飞回来了，众人即若无其事的走开。
洪七公忽然看着山崖旁一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道：“老毒物，你来得倒是早。”
众人回头看去，果见欧阳锋握着蛇杖缓步行来，只是他的目光一直瞧着杨翼飞，并未看其他人。
听到洪七公的话后，才转眼看向洪七公，冷冷道：“早到早比，迟到迟比，老叫化，你今日跟我是比武决胜，还是性命相拼？”
洪七公沉声道：“既赌胜负，亦决死生，你下手不必容情。”
欧阳锋道：“好，等与这位公子比完武，我再与你决一死战。”
洪七公道：“正有此意。”
洪七公一生很少痛恨一个人，但对欧阳锋却是深恶痛绝。
纵观整个射雕世界，很少有一个恶人能做得那么纯粹，欧阳锋为了九阴真经，可说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身份名望，在他看来都是浮云。
为了九阴真经，他能以武学宗师的身份跑去给完颜洪烈打杂，为了九阴真经可以不顾宗师身份欺凌小辈。
洪七公前一刻救他，后一刻他就能下手偷袭，导致洪七公武功全失，甚至差点丢了老命。
此后更是和杨康一手制造了桃花岛事件，把六怪灭了五个，留一个瞎子满世界陷害黄药师。
相比于裘千仞，他才是真正的无恶不作，毫无底线，可说是一个最最纯粹的恶人。
直到他疯了后，才总算没那么令人痛恨，看神雕或许人们对他恨不起来，可看射雕时，人们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杨翼飞若非要留着他论剑，昨天他就该领盒饭了，不过今天杀他也不迟，杀了他这剧情改变度也会增长一大截。
杨翼飞见人都已经到齐，遂开口道：“诸位，午时比武的约定，本就是为等众人赶到，既然人都已到齐，咱们也别等什么午时了，直接开始论剑大会如何？”
洪七公道：“杨公子所言极是，既如此，老朽就领教公子的御剑之术了。”
杨翼飞走到十数丈外的一片空阔地，洪七公手持打狗棒，站到杨翼飞右侧，一灯大师当年得王重阳传先天功，功力最为深厚，成名绝技又是一阳指，是以未持兵器，走到了杨翼飞左侧。
黄药师右手拔出插在腰间的玉箫，左手扣上一颗石子，正面面对杨翼飞，欧阳锋这个老阴比自然是站在了杨翼飞身后，其他人隔着十数丈距离强势围观。
杨翼飞见众人都已经准备好，即手捏剑指，斜斜指天，大喝道：“剑来。”
“锵”
插在十数丈外长条椅旁的青铜剑一声脆响，自行离鞘而起，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杨翼飞身前，剑尖朝地绕着他身躯缓缓旋转。
除了已经见识过一次的丘处机和郭靖，其他人尽皆浑身一震，双目大睁，黄药师震惊的道：“御剑之术，原来这就是御剑之术，神剑通灵，召之即来，这……这哪是武功？分明便是仙术啊！”
洪七公失神的道：“想不到这世上当真有剑仙，长见识了，老叫花我活了几十年，今日长的见识比半辈子加起来都多。”
欧阳锋更是骇然失色，想不到他除了那门可以隔空制人的仙法，竟还有这么一手御剑之术，这样的对手，当真是凡人可以匹敌的吗？
一灯大师叹息连连，我大理段氏祖上的六脉神剑妄称神剑，可在这御剑之术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杨翼飞一个“剑来”，令四人气势为之所夺，熊熊战意如烈火被浇了一盆冰水，彻底熄了下来。
周伯通原本因昨日之事，一直有些精神萎靡，爱笑爱闹的他沉默了一夜，可此时看到杨翼飞那手御剑之术，却犹如满血复活一般，连蹦带跳的叫嚷道：“我要学，我要学那御剑之术，我要拜他为师。”
第十七章 少了个欧阳锋 多了个中神通
杨翼飞见了众人反应，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被震尿了吧？要的就是这效果。
“诸位，你们既然不肯先出手，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完这句话，杨翼飞剑指在身前一竖，那原本绕着他缓缓飞舞的青铜剑，便像是被惊动的蛟龙，速度骤然快了起来。
“嗡嗡嗡……”
青铜剑在杨翼飞周身转成一个青色剑圈，与空气摩擦发出阵阵嗡鸣声，这听在四人耳中，便被脑补成了神剑感应到主人的战意，发出了剑吟。
四人也不再迟疑，虽然被对方的手段所慑，但他们也不至于连手都不敢出。
拥有远程攻击手段的黄药师率先出手，他屈指一弹，那枚卡在中指与大拇指间的小石子便带着尖锐的啸声飞射而出。
“噹”
石子被疾速旋转的长剑磕飞，杨翼飞也不再客气，剑指向前一指，长剑瞬间化作一道青芒对着黄药师飞射而去。
“啊……”黄蓉发出一声惊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来。
“嗤”
黄药师在射出石子后，便已展开身形闪避开来，但青铜剑实在太快太诡，从他之前站立之处射过后，竟立刻又调头射了回来，从他大臂旁飞过，将他衣袖割开一道口子。
黄药师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颓然僵在了原地，一招，他竟连一招都躲不过去，一上来就败了。
他知道这是杨翼飞手下留情的结果，否则那长剑就不是割破他的衣袖，而是从他背后穿心而过了。
他闪避的速度还没快到杨翼飞看不清的程度，而只要他能看清，便能控制长剑以精妙入微的角度掠过，割破他的衣袖，却不伤他分毫，就算伤到也最多是一丝皮外伤，就跟被荆棘划破了一道般。
若是对方身法速度太快，那他就把握不住了，对方反而可能受伤，甚至殒命。
说白了，杨翼飞这所谓的御剑之术只适合用来杀人，不适合用来比武切磋，对方武功越高，身法越快，越容易死伤。
但是没办法，如今的他武功虽然不弱，可也就是全真七子那个水平，跟五绝中人相比还差得远，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念力了，凭武功打他分分钟就会被教做人。
在长剑射向黄药师时，洪七公、欧阳锋、一灯大师也一齐出手，虽然三人除了当年与王重阳比武外，从未联手对敌，但武学大宗师的默契也是无须多说的。
洪七公一招打狗棒法中的“棒打双犬”，打狗棒以迅猛之势向着杨翼飞双足横扫而去。
一灯大师则是食指前伸，点向杨翼飞腰间穴道，欧阳锋自杨翼飞身后纵身而起，双手紧握蛇杖，一杖向着杨翼飞头顶砸落。
三人这一出手，囊括了杨翼飞三个方向及上中下三路，想要同时抵挡几乎不可能。
杨翼飞的应对方式，任是在场众人皆是武学宗师，也决然想不到，因为他们根本做不到。
旁观众人只见杨翼飞双腿既不作势，也未弯曲，整个人就这么突兀的腾空而起，身子打横过来，便如直接横躺在了半空一般。
洪七公的棒打双犬自然落空，一灯大师的一阳指也点在了空处，如此杨翼飞便只需应对欧阳锋的蛇杖。
可欧阳锋的蛇杖根本就没机会砸落下来，因为黄药师在杨翼飞身前，青铜长剑射过他的位置后，又倒射而回，掠过黄药师身侧，正好是向着杨翼飞身后射去的。
此时杨翼飞横躺过来，刚好看到头顶落下的蛇杖，那杖头上还有两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正准备咬下。
对于欧阳锋杨翼飞就半点也不留情了，直接控制长剑对着他射去。
“噗”
“呃啊……”
欧阳锋并没能比黄药师好到哪里去，那长剑被念力控制着飞行的速度，远远超过手枪子弹出膛速度，几乎快达到步枪的出膛速度，欧阳锋哪里躲得过？当即被长剑贯胸而过。
长剑的动能带着他向后倒飞而回，足足飞出去近三丈，嘭一声跌落在地，张着嘴抽搐了几下，便即不动，就此气绝身亡。
而在控制长剑射向欧阳锋时，杨翼飞还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向后飞了半丈，随即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正好避过了洪七公的一招“拨狗朝天”与一灯大师的第二指。
眼见杨翼飞竟下了如此狠手，骇得洪七公与一灯大师顿时不敢再行抢攻，反而向后跃退。
青铜长剑穿过欧阳锋后，瞬息间又回到杨翼飞身侧，恢复了那绕着他盘旋飞舞的状态，由于有念力包裹，剑身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沾。
杨翼飞看见洪七公和一灯大师的动作，微微一笑，道：“二位不必惊惧，欧阳锋本就是在下要除掉的祸害，若非要留着他论剑，昨日救出黄姑娘时他就该死了，对二位在下定不会下死手，二位放心出手便是。”
这话听得三人是哭笑不得，都打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打的？
洪七公连连摆手道：“不打啦不打啦！我等连公子一招都接不住，这还怎么打？我们承认公子是中神通便是。”
黄药师抱拳道：“还没谢过公子手下留情。”
一灯大师也叹息道：“公子的飞剑实在太快，这世间根本无人能避开，更无人接得下来，中神通之名实至名归。”
杨翼飞闻言也不再多言，双手背到身后，看着青铜长剑道：“回鞘。”
青铜长剑“听话”的再度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无比的插回了剑鞘中，这看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叹，果然是神剑，召之即来，挥之则去。
杨翼飞施施然向着众人走回来，笑道：“在下这手御剑之术，原本也是有剑招的，那时也没这么快。”
“后来在下明悟了‘天下武功，无坚不摧，无招不解，唯快不破’的武学之理后，便舍弃了一切招式，只追求极致的快，这才有了今日的御剑之术。”
听了杨翼飞这番话，众人神情一动，纷纷若有所思的缓缓点头，此话大有道理，只是要做到极致的快，又谈何容易？
黄蓉撇嘴道：“你可以隔空御剑，哪怕没有那么快，剑招也不甚精妙，可你的对手也等于是在跟一把剑打，又不是跟你人打，你自然大占便宜。”
周伯通拍手附和道：“对对对，所以说到底，真正厉害的还是御剑之术。”
说完几步冲到杨翼飞身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拜道：“求师父收我为徒，传我御剑之术。”
第十八章 新世界大门
洪七公、一灯大师、黄药师等人皆是无语万分，这家伙还是这个德性，一见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绝学便想学到手。
杨翼飞哭笑不得的道：“你？还是算了吧！并非我敝帚自珍，若真有天赋异禀之人，我定不吝倾囊相授。”
“可你并无修炼御剑之术所需天赋，学这个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你还是好好琢磨你的空明拳吧！”
周伯通不服气的道：“你未教我怎知我没有天赋？”
郭靖忽然插口问道：“杨兄，总听你说修炼御剑之术需要天赋，不知是何等样的天赋？”
杨翼飞想了想，手一摊，一把不锈钢调羹出现在手中，对周伯通道：“你且先起来。”
“哦！”
周伯通一骨碌爬起，杨翼飞将调羹递到周伯通手中，道：“你捏着这把勺子，不能用内力，也不能用外力，就盯着它，在脑海中想象它弯曲的模样。”
“若勺子当真弯曲，便表示你拥有修炼御剑之术的天赋，我保证收你为徒，倾囊相授。”
“呃……”
周伯通懵逼，杨翼飞说的这个条件，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洪七公几人却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
黄药师若有所思的道：“杨公子，这修炼御剑之术可是与意念有关？”
杨翼飞赞赏的道：“黄岛主果然聪明，不错，修炼御剑之术，最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要有超人一等的意念。”
“为何我长剑离手，却能依然控制得如臂使指？便是因为我的意念够强，可与长剑心意相通。”
“这样的人天下并非没有，只是实在太少太少，可谓百万中无一，想要遇到一个，实在千难万难，便是遇到了，若非对方显露异常，谁又知道他有此天赋呢？”
听完杨翼飞的话，众人便也释然了，这御剑之术强则强矣，可修炼的先决条件实在太过苛刻，千百年来他们也只亲眼见到了杨翼飞这一个，其他的基本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想必等杨翼飞百年之后，这门神技也将就此失传，毕竟正如他所说，那样天赋异禀之人千年难遇，想要传承下去基本不太可能，周伯通也只好颓然放弃，不再纠缠杨翼飞。
杨翼飞见状暗暗松了口气，总算忽悠过去了，他施施然走到一旁，笑道：“诸位也无须失望，这御剑之术即便没有强大的意念，也未必不能练成。”
“尚有另一种法门，虽然比拥有天赋之人修炼起来要困难得多，且练成之后也无法如在下这般控制如意，剑随心动，但至少可以实现凌空御剑。”
众人闻言精神大振，周伯通忙问究竟，杨翼飞道：“大家都知道，这世上有擒龙功、控鹤功这类的功法，可实现隔空摄物。”
“只不过这类功法大抵只能作用到半丈左右，那是因为，诸位的内力不够凝炼。”
“如今诸位的内力当为气状，是为真气，天上的云便是水气，可当云层足够厚时，便会凝聚为水，化作雨点落下来。”
黄药师眼中有明悟之色闪过，他正色问道：“杨公子的意思是，内力也可如云气那般，凝聚为水？”
杨翼飞颔首道：“不错，诸位只消设法不断压缩真气，令其不断凝实，虽然量会减少，但其质却会更强，当真气凝聚到足够浓稠时，便会生出许多妙用。”
“若能将内力从气状凝炼为水状，便会发生神奇的变化，到这一步，诸位也等于是以武入道，超凡脱俗了，而若能将内力从水状凝聚为冰，又会发生什么呢？”
众人苦苦思索，丘处机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大声道：“莫非是内丹？”
众人浑身一震，原来杨翼飞所说的修炼法门，竟是真正的道家内丹术吗？
杨翼飞赞赏的看向丘处机，道：“丘道长说对了，不过这不是道家内丹术，而是以武入道的武道修行之法，真气压缩到极致，凝炼的不是内丹，而是金丹，武道金丹。”
“武道金丹一成，内劲自生，生生不息，内力也不再是真气，而是真元，真元妙用无穷，不仅威力无比，且可离体颇远，到时以真元控制兵器凌空攻敌，同样可实现凌空御剑。”
杨翼飞这一番言论，不异于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前他们都只想着苦修内功，不断令真气的数量增加，却从未想过去压缩真气，因为那样一来，十年功力变成一年功力，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如今听了杨翼飞的话方才明白，压缩真气并不是一种损失，反而是一种升华。
丘处机长叹道：“杨公子今日之言，犹如醍醐灌顶，可谓给我等指明了武道修行前进的方向，请公子受贫道一拜。”
说完果然抱拳深深一揖，黄蓉忽然开口道：“杨公子，这武道修行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杨翼飞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破碎虚空，肉身成圣。”
这八个字让众人尽皆目露向往之色，黄药师失神的道：“这等境界固然令人向往，可要做到，又谈何容易？”
杨翼飞道：“的确不容易，但至少可以一步步向着那个方向去走，第一步先压缩真气，真气质量提高，人的寿元也会大增。”
“下一步便是寻求凝结武道金丹，金丹一成，理论上只要不散功，数百年内，便无须为寿元担忧，直至破碎虚空，肉身成圣，便可得享长生。”
黄药师等人缓缓点头，齐齐抱拳对杨翼飞一礼，道：“多谢公子指点。”
杨翼飞坦然受了这一礼，虽然他说的全都是他根据在主世界了解的情况，加上后世一些玄幻小说的理论编出来的，但他也不是瞎编。
照他所说的这个路子修炼下去，只要他们能做到，未必不能达成他所说的未来。
五绝皆是惊才绝艳的武学奇才，只是局限于见识和眼光，不能令自身武道修行更进一步，可一旦有人指明了道路，或许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数百年前有逍遥子创出可保容颜不老，甚至返老还童的奇功，如今未必就不能有这样的人才，只要他们将这些理论散播出去，这世上可从来不缺天才。
也许这个世界，会因他这番话而推动整个世界的武力值等级进化也说不定。
第十九章 真正的华山论剑
杨翼飞拍拍手，道：“好了诸位，闲话就说到这了，在下这一场已经比完，你们基本上没怎么动手，尚在全盛状态，如何？可要决出个天下第二？”
众人心中一动，杨翼飞虽然夺得天下第一，继承了中神通的称号，但他并非凡俗之人，他们与他比试，连一招都走不过去，这场比武对他们来说根本毫无意义，丝毫没有起到验证自身武学的作用。
只有他们几个交手，才算是真正属于凡人之间的比武，杨翼飞太强，强得与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他们几个之间孰强孰弱，却还是个未知之数呢！
一灯大师道：“贫僧乃方外闲人，怎敢再与天下英雄比肩争先？今日来此是为化解一场纠缠了二十年的冤孽，如今……唉，也算是有了个了结。”
“杨公子今日指点之恩，贫僧感激不尽，他日必有所报，此刻便先行告辞了，诸位，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说完对众人合什一礼，便径自转身往下山的道路行去，四大弟子依次向洪七公与黄药师躬身一礼，再对杨翼飞抱拳一揖，即跟着师父而去。
华山之巅一下子去了一半人，杨翼飞笑道：“得，如今只剩下黄岛主与洪帮主了，当然，还有老顽童，你的武功如今可不在五绝之下。”
“怎么样？欧阳锋已死，五绝如今又少了一人，你要不要来争一个天下第二，混个‘西童’的称号玩玩？”
“西童？嘿，好像有点意思。”周伯通兴致勃勃的道。
一灯大师在他可能还会有些不自在，可如今一灯大师离开，他的本性立刻复苏。
不过说完这句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看向瑛姑，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道：“瑛姑，你说好不好？”
瑛姑痴痴的看着他，闻言展颜一笑，柔声道：“你高兴就好。”
瑛姑头发虽已花白，却是因悲伤过度所至，并非苍老，她如今其实不到四十岁，容色清丽，虽然额头因时常皱眉而满布皱纹，但面颊却如同凝脂，颇为白嫩。
若是好好梳洗打扮一番的话，即便是如今的瑛姑姿容也是不俗，连风韵犹存都用不上，应是风韵正盛，周伯通这老逗比算是有福了。
而且以瑛姑的年纪，周伯通若是给力的话，未必不能再生一个孩儿出来。
周伯通见瑛姑支持他，大为欢喜，袖子一撸，大大咧咧的上前道：“来来来，你们谁先跟我老顽童耍几招？”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惭愧，老叫花与一灯大师不同，年纪越老好胜之心却是越盛，说起来老顽童你与黄老邪已经交手多次，老叫花还没跟你好好打过呢！”
黄药师笑道：“老叫化，你受伤之后耽误了两年用功，只怕现下未必是老顽童的对手。”
洪七公洒然道：“是不是对手打过才知道，老顽童，我这就来啦！接招吧！”
说完一把将打狗棒插在地上，双掌一摆，一式“突如其来”便对着老顽童拍出，老顽童空着手，他自然也不愿占便宜。
老顽童怪叫一声，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两人噼噼啪啪的斗在一起，真正的华山论剑，这才算正式开始。
杨翼飞凝神旁观，这降龙掌与铁掌功可不同，虽然也是至阳至刚的掌法，但铁掌乃是追求极致的刚猛，故而容易被至阴至柔的武功克制。
但降龙掌最为精妙的地方便在于对真气的运用，掌力忽强忽弱，忽吞忽吐，从至刚之中也能生出至柔的妙用。
这正是降龙掌从境界上比铁掌强的地方，其已达致阳极阴生，刚中有柔的境界，周伯通的空明拳便无法像克制铁掌那样克制降龙掌。
但周伯通是个挂逼，不能以常理而论之，他以前创出左右互搏术，不过是为了自己找乐子，给自己解乏。
可经聪明过人的黄蓉点破，他早已学会双手使不同招式攻敌，如此一来，与他交手之人便如在跟两个同等级别，且配合默契到极点的高手过招，周伯通自然大占便宜。
但凡以劲力变化为主要攻敌方式的武功，通常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大耗功力。
洪七公与周伯通交手，初时尚能凭着丰富的经验斗得有来有往，可斗到三百招开外，虽然招式上尚能跟上，可真气却是渐渐后力不济。
瑛姑见周伯通逐渐占了上风，不由欢喜万分，她本就是个好武的女子，否则当初也不会与周伯通产生交集，因而爱上他了，见自家男人武功过人，她自然高兴不已。
最终，洪七公因功力消耗过大而败阵，周伯通叫嚷道：“不算不算，老叫花你没使打狗棒法，我胜之不武，这场不算，待你恢复功力，咱们再行打过。”
“哈哈哈哈……老顽童你果然豁达，就凭你这心性，老叫花就甘拜下风，不必打啦！你如今确实比老叫花强，不过下一次论剑可就不一定了。”
洪七公洒脱的长笑一声，随即喘着粗气往一旁长条椅行去，周伯通见此嘻嘻一笑，也不纠缠。
他看向黄药师，挤眉弄眼的道：“黄老邪，该你了，当年我武功不如你，被你困在桃花岛多年，今时可不同往日啦！”
黄药师失笑摇头道：“你适才跟老叫花打了这么久，虽说不上筋疲力尽，却也是大累了一场，黄某岂能捡这个便宜？你好好养力，待你恢复，咱们再打过。”
杨翼飞见状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咱们不如先吃早饭，如此也能更快恢复体力。”
洪七公与郭靖黄蓉眼前一亮，纷纷往长条餐桌旁奔去，目光灼灼的看着杨翼飞，他拿出来的美食，可是让他们回味无穷。
杨翼飞自不会让他们失望，走到餐桌旁，手一挥，各种各样的美味早餐便出现在餐桌上。
有皮蛋瘦肉粥、桂圆莲子八宝粥、鲜豆浆、小笼包、灌汤包、烧卖、蒸饺、锅盔等等等等，囊括了天南地北各地的美食小吃。
看着这一桌美食，众人顿时食指大动，很快，华山之巅便响起了唏哩呼噜的喝粥声。
第二十章 天涯未远 江湖再见
早饭之后，众人坐在长条椅上休息，周伯通自去一旁打坐恢复功力。
黄蓉好奇的看着杨翼飞，道：“杨公子……”
杨翼飞不满的打断了她的话，道：“诶我说，你吃也吃了，拿也拿了，叫我一声杨大哥会死啊？”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黄蓉哭笑不得的道：“好好好，杨大哥，话说你那些美味佳肴都是哪来的啊？”
杨翼飞耸耸肩，道：“我用法力变出来的啊！”
“啊？那你想要什么就能变出什么吗？”
“嗯，可以这么说。”
黄蓉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又道：“那你的法力是怎么练出来的？这个总不会也跟御剑之术一样，需要什么天赋吧？”
杨翼飞咧嘴一笑，道：“你说对了，这同样需要天赋，其实法力的来由很简单，一说就明，但是没有天赋是怎么都不可能做得到的。”
“所谓的法力，其实就是将浮游在这天地之间的灵气引入体内，炼化为属于自己的法力。”
“天地万物皆由灵气孕养而成，故灵气有造化之功，法力更是浓度极高的灵气，自然是想要什么就能变化出什么了。”
“但是想要引天地灵气入体，首先你得感应到灵气，与灵气取得沟通，这同样需要通过意念来办到。”
“可以说，修仙的一切基础都在于意念，没有强大的意念，便永远不可能修仙，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修炼你的武道吧！”
“修仙门槛高，但只要天赋异禀，就很容易修炼有成，武道门槛低，但要有大成就却相对困难。”
黄蓉顿时大失所望，这修仙的条件也太苛刻了，难怪这世上真正的修仙之人那么少，甚至都没人见过。
黄药师道：“不知这世上可有增强意念的法门？”
杨翼飞点头道：“有是有，只是效果不甚明显，像一些道家的观想法，便有增强意念的作用，只不过要增强到足以感应到天地灵气的程度，很难。”
丘处机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公子你的意念是如何增强的？”
杨翼飞道：“这就是天赋的重要之处了，你首先要拥有能够感应到天地灵气的意念强度，然后通过引灵气入体，锤炼肉身，增强意念。”
“天地灵气自顶门灌入，经过脑子时，便会对意念有一个强化作用，而经过天地灵气锤炼的肉身，在凡间几乎可说是不死之身，你们看。”
杨翼飞说完撸起衣袖，翻手取出一把青铜短剑，挥手在手臂上割出一道伤口。
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杨翼飞那被割破的手臂，随后齐齐发出一声惊呼，因为他们看到，那被割开的伤口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数息之间就恢复如初。
杨翼飞拔了几张抽纸，将溢出的些许血迹拭净，手臂光洁如新，连丝毫痕迹都没有，若非有那些血迹存在，他们都要以为杨翼飞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你们也无须惊讶，当你们凝结武道金丹，肉身同样可以如此，肉身成圣之人的身躯更是坚不可摧，想受伤都难。”
众人叹息不已，跟杨翼飞相处得越久，越了解他的神通广大，他们就对这超凡入圣之境越加向往与憧憬。
黄药师和洪七公更是下定决心，之后的日子定要致力于真气的压缩凝炼，争取延长寿命，达成凝聚武道金丹的目标。
近两个时辰后，周伯通恢复完毕，神气完足，与黄药师倾力一战，洪七公与他斗了四百余招，而黄药师却在斗了五百招后方才落败。
倒不是说黄药师武功比洪七公高得多，而是他的武功较为灵巧，且对真气的消耗较小，他固然比洪七公强了那么一些，但也没强到那么多，若洪七公施展打狗棒法与周伯通相斗，同样能打到五百招后。
这一战结束，这次华山论剑也就圆满完成了，虽然一灯大师没有参与论剑，但他身怀先天功、九阴真经总纲、一阳指三门绝学，武功在他们之中定然是最高的，周伯通自认不是一灯大师对手。
最终江湖五绝变成了东邪、西童、南僧、北丐、中神通，武力值排行则是杨翼飞＞一灯大师＞周伯通＞黄药师＞洪七公。
将一灯大师的南帝改为南僧是杨翼飞提出的，得到了众人一致赞同，相信一灯大师自己知道了，也会欣然同意的。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论剑既已结束，在下也该告辞了。”杨翼飞重新将青铜剑背在背上，对众人抱拳道。
众人也纷纷对他抱拳一礼，洪七公呵呵笑道：“这次的论剑让我等眼界大开，他日若武道有成，皆仗公子今日指点之功，多谢了。”
杨翼飞笑道：“在下期待着那一天，正如在下所言，道途漫漫，一个人走未免太过寂寞，前有‘八仙过海’的神话，在下希望在未来，世间能流传着‘五绝论剑，各显神通’的传说。”
“呵呵呵……”众人闻言欣然而笑，眼中皆有憧憬之色。
周伯通此时收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认真的道：“杨公子，昨夜若非你点醒，老顽童一直在做老混蛋亦不自知，公子大恩大德，我与瑛姑永铭于心。”
瑛姑也盈盈一拜，眼中的感激已是无以复加。
杨翼飞对周伯通眨了眨眼，道：“老顽童，你和瑛姑现在都还年轻，尚有机会，希望下次论剑时，你能带着‘小顽童’一起来。”
“啊哟……”瑛姑一听此言，顿时羞不可抑，捂着脸扭身跑到一旁，周伯通也是老脸通红，扭捏不已。
“哈哈哈哈……”见老顽童这般模样，黄药师、洪七公包括郭靖黄蓉在内，皆是放声大笑。
唯独丘处机因辈份问题，不敢笑出声来，只是双肩抖动，一张脸涨得通红。
杨翼飞待众人笑罢，再度抱拳道：“诸位珍重，天涯未远，咱们江湖再见。”
“公子珍重，后会有期。”
最后与众人道过别后，杨翼飞剑指一引，青铜剑出鞘，随后跃了上去。
黄蓉突然想到一事，叫道：“杨大哥，最后一个问题，你究竟多大年纪了？”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着他，杨翼飞对他展颜一笑，道：“我脚下这把剑，乃是秦始皇三十六年时，始皇陛下亲赐，那年我三十岁，是御前大将军蒙毅麾下偏将，我多大年纪，你自己算吧！”
说完这句话，青铜长剑带着他划破天际，转眼间便消失在云端，只留下了再度被震惊得一塌糊涂的人。
没人怀疑他吹牛，因为之前黄药师已确认，他那把剑乃是正宗秦代青铜剑，长生不老，这世上真有人能长生不老。
众人心头一片火热。
第二十一章 谋取九阳真经
却说杨翼飞离开华山后，一路向东飞行，过洛阳，至登封，到了嵩山上空。
嵩山之上草木青青，放眼望去，那峻极于天的崇山峻岭巍峨高大，就像亘古存在的一位长者，仁和而厚重，沉默却忠实。
当年王重阳在此与一无名高僧斗酒而败，遂按照约定将《九阴真经》借给高僧观看。
高僧阅后觉得《九阴真经》阴气太重，一味崇扬道家黄老之学，只重以柔克刚，以阴胜阳，未及阴阳互济之妙，于是在四卷梵文《楞伽经》的行缝之中，写下了自创的《九阳真经》。
撰写《九阳真经》的这位高僧在皈依佛门前乃是道士，精通道藏，所撰武经刚柔并重，阴阳互济，随机而施，后发制人，与少林传统武学着重阳刚颇不相同，与道家着重阴柔亦复有异。
正可谓是阳极阴生，阴阳相合，水火相济，龙虎交会。
这次杨翼飞上嵩山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九阳真经而来。
且不说九阳神功大成后那诸如百毒不侵、金刚不坏、反弹攻击等等神效，他最看重的一点就是，九阳神功一旦大成，便全身经脉贯通，九阳真气可于经脉中任意搬运。
但凡内功心法，总有其特定的行功路线，需要打通的经脉玄关也各不相同，但是九阳神功大成的标志偏偏是全身经脉玄关贯通，反后天为先天。
故而天下武功俯拾皆可用，因为全身经脉贯通，无论任何运劲法门，九阳真气皆可做到，等于是拥有了小无相功的功效，但九阳真气的威力却又比小无相功那无属性内力更强了几分。
就算不知道运劲法门，只学个拳脚招式，但有九阳真气加持，照样能比原版更强。
有九阳真气打底，普通拳脚亦可发挥出莫大威力，哪怕他不再练什么武功招式，就凭着一身精妙的身法步法加上散打搏击，便能以力压人，做个“一拳超人”。
正如真经要旨中的那一句：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
杨翼飞立于嵩山之上的半空，俯瞰着那座千年古刹，眼中透露出思索之色，他在考虑，要如何取得楞伽经中的九阳真经。
如今他刚刚得了中神通的称号，虽然一时半刻没有传扬开来，但少林早晚会收到消息，若自己明抢，以后被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未免落人口实，于自己名声无益。
虽然杨翼飞并不怎么在意名声，可不得不说，名声这东西有时候是很好用的。
他为什么非要取得中神通的称号，又跟五绝和郭靖黄蓉结识？很简单，因为他之前已经说过，他有心先诛蒙古，后灭南宋。
从原剧情中看，五绝中人除欧阳锋外，皆算是爱国主义者，爱国是没有错的，而要取南宋，必经襄阳，杨翼飞不愿到时候跟郭靖黄蓉他们刚上，不得不干掉他们。
况且丐帮数十万帮众，他总不能尽数干掉，他又不是什么大魔头。
可有了华山论剑一事，且丘处机已经被打过预防针，他定然会跟其他人说起，这样他们就有了一个心理准备。
若是别人造反，他们多半会全力阻止，哪怕刚不过，也会选择舍身取义，全了忠义之名，可若是中神通造反，或许他们就会有别的选择了。
九阳真经杨翼飞势在必得，既然不能明抢，那就只能暗取，藏经阁守经武僧算不上什么阻碍，管理经书的觉远更不是什么问题，剩下的也就是怎么找到楞伽经了。
计议一定，杨翼飞落在嵩山一处危崖绝壁旁，静候夜幕降临。
……
明月高悬，夜色已深，嵩山之上一片静谧，只余乌啼虫鸣，便有几分萧索，杨翼飞立于山崖之上，俯视着山下，浩淼天地间一道孤影，莫名的有了几分萧瑟之色。
“是时候了。”杨翼飞喃喃自语一声，青铜长剑收回储物空间，脱下一身洁白长衫，换了一件带兜帽的夜行衣，一条蒙面巾遮住了他那张俊朗的脸，只留下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下一刻，无声无息的飘飞而起，往少林寺中而去，此时已是深夜，少林寺中除了巡夜的武僧，其他僧人皆已睡下。
杨翼飞在各处阴影角落飘飞半晌，终于找到一个落单的年轻僧人，点了他昏睡穴后，便将手掌按到了他头顶。
这是念力的另一种运用方式，爱丽丝在第二部中有所体现，在她与追踪者决斗时，因触碰到追踪者身体，窥探到了他的记忆，从他脑海中得知他就是马特，还因此助马特脱离安布雷拉的控制，恢复了神智。
可惜爱丽丝并不了解念力的这种功效，之后的剧情中也没再体现这方面的能力，但杨翼飞知道念力是有这种功效的，这就是见识的问题了。
杨翼飞看过x战警，x博士和琴·葛蕾都身具念力，甚至更加强大，他们不仅可以窥探他人记忆，借助器械更是能瞬间将念力遍及全球，控制他人大脑，让他人成为自己的傀儡。
x博士所到之处，可直接令周身一定范围内的人思维停滞，造成犹如时间停止的景象。
杨翼飞如今是没那么强的，要窥探他人记忆，他必须与对方有身体上的接触，还做不到隔空窥探。
这完美t病毒推动的基因进化是缓慢的，与x基因一经觉醒就强大无比不同，需要随着时间的推进慢慢增强，他也没什么可以主动提升念力强度的好办法，只能任其慢慢增强。
通过那僧人的记忆，杨翼飞顺利得知藏经阁所在，他以念力将那昏迷的僧人送到了屋顶上，免得被巡夜的武僧发现，随后迅速往藏经阁方向飘去。
到得藏经阁外，发现这里有四名持棍武僧把守，杨翼飞翻手取出一枚钢珠，控制着钢珠飞下去点了四名武僧的穴道。
然后轻飘飘的飞到一处窗户旁，以念力控制窗户的闩自行滑开，打开窗户飘了进去。
略作搜寻，便找到了藏经阁内一间小房间，里面摆着一张小床，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僧人。
那年轻僧人身材颀长，相貌儒雅，若非顶着个大光头，看上去更像是个文弱书生。
不出意外，这就是藏经阁管理员觉远和尚了，没有客气，如今的觉远就算修炼过一段时间的九阳神功，也定然没有大成，功力还不够深厚，杨翼飞点了他昏睡穴后，依然按住他脑袋，窥探他的记忆。
第二十二章 正式踏入江湖
半个多时辰后，前来接岗的另外四名武僧发现了僵立在门前的武僧，不由大惊失色，入内又发现觉远也被人点了昏睡穴，少林寺顿时炸了锅。
方丈很快接到禀报，藏经阁片刻间就灯火通明，然而当方丈吩咐清点经书，却发现一本经书都没少。
甚至那些记载着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武经都没有翻动的迹象，倒是一些佛经被翻动过，乱七八糟的扔在书架上，众僧这才松了口气。
被翻动过的经书有《金刚经》《楞伽经》《妙法莲华经》《地藏菩萨本愿经》《佛说阿弥陀经》等，这就是杨翼飞的高明之处了。
值守的武僧是一个时辰一岗，接岗的武僧并未发现什么陌生人，僧众除了一个被人点昏放到屋顶外，也没有伤亡者。
这就表示，即便有外人偷入藏经阁，也最多是偷看了不到一个时辰的佛经，倒也算不得什么。
能无声无息点了四名武僧的穴道而不惊动旁人，便是方丈自己都自认做不到，可见来人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只是这样一来，却让少林僧众们颇有些蛋疼，这特么什么人啊！你想借阅佛经大大方方来不就行了，最多奉点香油钱而已。
你这么大个高手，总不至于连点香油钱都奉不起吧？结果整这么一出，害他们一夜不得安生。
少林寺众高层确定没什么事，偷入藏经阁的应该也不是什么恶人之后，众僧便各自散去，只吩咐觉远好生看管经书。
待众僧全都离去后，觉远下意识的拿起楞伽经翻了翻，看着那些写在行缝中的小字若有所思。
……
却说杨翼飞记下九阳真经全文后，便重新往华山飞去，这次他在华山找了个山洞，径直开始研修九阳真经。
九阳真经与少林童子功有些类似，要童子身修炼起来进境才快，但他有三十五年混元真气打底，即便没有童子身修炼起来却也丝毫不慢。
于脑海中再将九阳真经全篇心法口诀过了一遍后，杨翼飞盘膝而坐，按照心法口诀搬运起了混元真气。
“前任后督，气行滚滚，井池双穴，发劲循循，气纳丹田，冲起命门，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两脉上下，旋转如园，前降后升，络绎不绝也……”
由于杨翼飞有三十五年混元真气为根基，转修九阳神功时便无须经过炼化精气这一节，可直接进行周天搬运，如此一来便可省下大量时间。
混元真气在体内按照九阳真经的心法口诀运转，每运转一个周天，混元真气便会发生些微变化，数量在逐渐减少，真气质量却更加凝实。
九阳神功的修习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炼化精气，积攒九阳真气，第二阶段则是搬运真气，进行周天运转，以此凝炼真气，使之运转如意，如臂使指。
第三阶段便是打通全身经脉窍穴，而练到最后阶段时，却需同时打通数十处玄关，要么需要多名高手同时出手，为他打通玄关。
要么就只能如张无忌那样，借助乾坤一气袋之类的外物，依靠真气反弹自行打通。
可乾坤一气袋这玩意，这个世界有肯定是有的，但他不知道在哪，也没地方找去，若不能找到几个愿意助他打通玄关之人，就只能等历练结束，直接从商城买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设法自己培养几个高手出来，然后让他们助自己一臂之力，或者请五绝帮忙也行。
但那是在将九阳神功练至巅峰以后的事了，如今暂时还无须考虑。
至此，杨翼飞便安心在华山之上修炼九阳神功，他本身衣食无忧，开始修炼九阳神功后又寒暑不侵，虽无童子之身，但进境也颇为不慢。
张无忌以童子之身，又有张三丰传授的武当九阳功打底，尚花了五年时间方才将九阳神功练至最后大关，可杨翼飞不过两年就练到了这一步。
练到这里，是否童子之身便已不重要，只要能一口气打通最后数十处玄关，便能反后天为先天，真气自生，自行运转，生生不息。
如今三十五年混元真气已尽数转化为九阳真气，不过在真气数量上，只剩下十年左右的功力。
但这十年功力，却也比倚天中刚出昆仑的张无忌强得多了，他只有五年功力，却已是倚天世界一等一的高手。
虽说这个时代的武力值比倚天世界高，却也没高出太多，毕竟才相差百年时光，所以杨翼飞即便不动用念力，武功也足以排入五绝之列。
如今以九阳真气催动神行百变，发动泥鳅钻洞绰绰有余，只不过这门功夫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鸡肋，极致的防御却也导致自己的劲力打不出去，没什么用，还不如脚底抹油和壁虎游墙实用。
杨翼飞走出居住了两年的山洞，伸个懒腰，浑身上下骨骼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重新将青铜剑背在背上，放出长剑，踏上后向着东南方向飞射而去，从这一刻起，杨翼飞正式踏入江湖。
……
江南之夜，本是缠绵风景，配上薰薰和风，令人沉醉。
月满南湖，水面上无数细碎的微小涟漪，摇曳着月色，微微凉风拂在脸上，如同那温柔的江南女子素手轻抚。
杨翼飞背负长剑，独立轻舟之上，悠然看着湖色水光，面带微笑，不起波澜。
片刻之后，轻舟靠岸，付过船资后，杨翼飞信步踏上小小码头，走入了那热闹喧嚣的市井之中。
夜幕刚刚降临，这里可没有什么宵禁一说，嘉兴城中热闹繁华，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无比。
商贩的吆喝声，杂耍艺人表演得好，围观群众的叫好声，还有变戏法的变了个精彩的戏法，人们的惊呼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如同清明上河图般的繁华景象。
可惜，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这一切都犹如镜花水月，梦幻泡影，当外族铁蹄踏过，这般繁华又还能剩下几分？
第二十三章 所谓的一见钟情 不过是见色起意
杨翼飞一身白衣胜雪，相貌俊朗不凡，脸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和煦微笑，背负长剑，让人一看就知是个行走江湖的青年英侠。
他走在街上，回头率颇为不低，只不过看他的多是一些出门游玩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
当然，也有男人看向他，只是那眼神就不全是善意的了，或鄙视，或艳羡，或厌恶，不一而足。
杨翼飞自然不会去理会旁人的目光，他也没什么特定目标，只是来体验一番南宋的人文风气，顺便找个烟花柳巷什么的，看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清倌人，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咳咳，当然，这只是顺带，嗯，顺带。
加上神话世界的休息时间，到如今这一晃眼已是三年过去，他又已经素了三年不知肉味，尤其是如今修炼九阳神功有成，这阳气更是旺得有些过剩，现在他老怀念23个爱丽丝了。
“噹噹噹噹……”
“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杨翼飞正左顾右盼，寻找那通常会挂着红灯笼，门口有娇媚女子叫着“大爷，来玩嘛”之类的男人向往之地，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锣声。
杨翼飞伸指转了转耳朵，转头看去，却是一群江湖卖艺之人正摆开场子，准备耍些把式。
就在杨翼飞准备径自走开之时，忽然双目一凝，被一道身影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极美貌的少女，她十七八岁的模样，杏眼桃腮，神态娇媚，明眸皓齿，肌肤娇嫩，行走之间脚步轻盈，如一朵水仙在风中摇曳。
她内着一件天蓝色丝裙，外罩一袭黑色薄纱，身材高挑婀娜，目测有一米七左右，三千青丝绾在脑后，额角与杨翼飞一样，只留着两缕鬓发，看着更显艳若桃李。
此时她也被锣声吸引，往耍把式的卖艺人那边凑了过去，杨翼飞看着此女心下大动，他在街上逛了这一路，好看的女子也见了不少，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如此心动的。
这是一种一见钟……好吧！下一刻他就坦然承认，所谓的一见钟情的感觉，其实都是见色起意，耿直点，他又馋人家身子了。
其实杨翼飞也不想当个渣男，可是他每到一个世界都要待上许多年，总不能一直孤撸吧！
他是个正常男人，不仅是生理上，精神上也同样需要一个可以给他慰藉的人，他喜爱的女子无法跟着他穿越诸天万界，总是一个人也会感到孤独与寂寞。
所以他告诫自己，可以每个世界都拥有女人，但他必须对得起每一个世界属于他的女人。
既然如今遇上了让自己心动的女子，那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上就是了。
见到这个少女，找烟花柳巷的心思也就淡了下去，杨翼飞施施然走了过去，不动声色的站到那少女身旁，一股淡淡的幽香立刻传入鼻腔。
这不是脂粉气，而是一种如兰似麝的独特香气，这让杨翼飞心下暗喜，竟还是身有体香的极品，这是苏荃和爱丽丝身上都没有的。
此时一名卖艺人正手持一口长柄大关刀，耍着一套似模似样的刀法，那少女双臂环胸，微微偏着头，原本一开始兴致勃勃的神色，此时却写着无聊，显然是看不上卖艺人的把式。
杨翼飞见此心下更是欢喜，看这少女的模样，显然是身怀武功，他就喜欢这种会武功的江湖女侠，那些大家闺秀长得再好看，他也提不起兴趣。
或许是杨翼飞的高大身形比较醒目，少女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个人，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不过立刻就转了回去。
而她转回去时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忍不住又扭头看了一眼。
杨翼飞面带微笑的看着场中耍把式的卖艺人，只以眼角余光注意着她，见了她的动作，心下暗暗好笑。
女子第一次看他，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反应，可转回去后顿了顿，又转过来再看一眼，这落到杨翼飞眼中，立刻就将女子的心理活动分析了出来……
身边多了个人，似乎很高大，下意识瞥一眼，转回头，咦咦咦？好像是个帅哥诶，再看一眼……
经历过后世各种书籍影视的洗礼，杨翼飞深谙把妹之道，这种情况装作没注意到她就好了，主动搭讪反而落了下乘。
如果女孩子对你有好感，她会自己做出一些什么行为来引起你的注意，这样你就占据了主动，自己往上凑反而比较被动。
如果确定了她并未对你产生好感，也没想跟你有什么交集，到那时再主动出击也不迟。
“南来的，北往的，各路英雄好汉，这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场中卖艺人说起了套词，然而这里偏偏就有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听那卖艺人说到这，杨翼飞忽然笑吟吟的开口道：“这位兄台的话，在下不敢苟同，男儿大丈夫，无论在家在外，不是都应该靠自己吗？”
“哄”
周围围观之人顿时大乐，齐声发出一阵哄笑，杨翼飞身旁少女脸上也浮起一抹笑意，附和道：“就是，什么都靠别人，岂不是说自己是个没用的废物？”
杨翼飞心下暗笑，果然来了，这少女附和他的话，未必是有目的的刻意而为，应该属于潜意识行为，就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少女说完果然扭头看向杨翼飞，杨翼飞这次自然不能再无动于衷，也偏头看向她，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转回头看向场中卖艺人。
那卖艺人跑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场面没遇到过？像杨翼飞这种开个小玩笑的已经属于十分温和的了。
当下那卖艺人哈哈一笑，道：“这位公子与这位姑娘所言极是，大丈夫顶天立地，自然便该靠自己。”
“奈何我们都是一介武夫，也没什么可以养家糊口的一技之长，只好借贵宝地给大伙献献丑，要是各位看得满意，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说完他回身伸手对向一旁烧着柴火的油锅，接着道：“今日在下就给大家练一练赫赫有名的铁掌神功。”
他话音一落，杨翼飞又开口道：“铁掌功？那不是荆襄一带铁掌帮的镇帮绝学吗？原来兄台是‘铁掌水上漂’裘千仞裘帮主门下，真是失敬失敬。”
其实杨翼飞老早就已经闻到一股子酸味，精通化学的他早已明白，那油锅中其实大部分都是醋，就算不懂化学的人，后世这样的把戏也早已被人玩烂，他这样说，自然是别有用心。
第二十四章 拆台
那人不知杨翼飞居心叵测，闻言顿时满面红光，哈哈笑道：“看来公子也是个行家，不过在下这铁掌功没练到家，只有裘帮主三成功力，也只能给大家表演一个油锅捞铜钱了。”
少女诧异的又瞥了杨翼飞一眼，眼中兴趣之色更浓。
“好……”
围观群众一听此言，顿时兴奋的大声叫好，杨翼飞身背长剑，一看就是江湖中人，他既然说出了铁掌神功的来历，想必这人确有几分真本事。
这些围观群众只是一群普通百姓，哪里懂得什么江湖之事，若真有裘千仞三成功力，那也足以列入江湖准一流高手的行列了，又怎么可能会在这卖艺讨钱？
况且自两年前裘千仞死于华山之巅，铁掌帮便已经分崩离析，不复存在，这卖艺人只是一个会几手把式的江湖骗子，牛皮吹破尚不自知。
只见他走到油锅旁，自怀中掏出一枚铜钱扔进了油锅中，似模似样的比划了几个运功动作，随即一把将双手探入沸腾的油锅中，掏摸一阵，将那枚铜钱取了出来。
“好……好……”
围观群众看到如此本领，皆是佩服的大声喝彩，那少女有意无意的注意着杨翼飞，见他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不由微微一笑，原来他也看出问题了么？
“诸位请看，若不是在下内力深厚，我这双肉掌，岂能入油锅而不坏？”那卖艺人洋洋自得的大声道。
“厉害，太厉害了……”
“大开眼界啊……”
围观群众纷纷叹服不已，卖艺人的同伴立刻趁热打铁，端着铜锣做盆，依次向围观群众讨钱。
待讨到杨翼飞和那少女面前时，却发现两人皆是双臂环胸，微微偏头淡淡的看着他，动作竟出奇的一致，却丝毫没有掏钱的意思。
那人脸色微变，道：“公子，姑娘，我家大哥给你们表演了铁掌神功，你们多少该意思意思吧？”
那少女晃了晃螓首，理直气壮的道：“一，我没钱，二，你们骗人的我干嘛要给钱啊？”
说完还用手肘碰了碰杨翼飞，道：“你说对不对？”
杨翼飞笑了笑，尚未答话，那人却立马脸色大变，一脸凶相的道：“放屁，你竟敢说我们大哥的铁掌神功是骗人的？”
杨翼飞见状也是脸色一沉，道：“哟，这是准备耍横了？要我们给钱也行，但是你得让你大哥再表演一次。”
说完探手入怀，掏出一锭金元宝，足有十两，“如果你大哥再表演一次，依然双手无事，我就把这十两黄金赏给你们。”
那卖艺人一双眼睛顿时暴亮，他大声道：“这可是公子你说的，大家伙可都听到了。”
少女见状急道：“喂，你明知道他们是骗人的，为什么还要给钱？”
杨翼飞对那少女微微一笑，径自走上前去，站到那油锅旁，猛然一掌按在烧得滚烫的火炉上，九阳真气暗运，只见那锅下的柴火猛然大炽，呼呼作响，火焰几乎将整口锅都包裹进去。
那少女看得两眼放光，暗暗佩服杨翼飞功力深厚的同时，也明白了杨翼飞想做什么，当下兴致勃勃的走上前，站到杨翼飞身旁，看着锅内。
片刻之后，杨翼飞放开手掌，拍了拍手上灰尘，此时那锅中的醋和油已经真正沸腾，不住翻滚，水蒸气大股大股往上冒。
“好了，这位铁掌帮的英雄，你可以请了。”杨翼飞好整以暇的对着油锅内一伸手，笑道。
“你……你……”卖艺人又惊又怒的看着杨翼飞，却哪里敢再伸手。
少女扬首道：“你现在把手伸进去啊！怎么不敢了？你不是内力深厚，懂得铁掌神功吗？”
见卖艺人只是阴沉着脸看着他们不说话，少女娇俏的冷哼一声，扭头对周围的群众道：“诸位，大家都被他们骗了，其实这根本不是油，而是小半锅的油，加大半锅的醋。”
“醋比油重，所以沉在油下面，看着就像是一整锅油，而当火点燃后，醋就会比油先沸腾，这时候就会咕噜咕噜的冒泡……”
看着少女用她那娇滴滴、软绵绵、轻柔婉转的声音给众人做科普，配合上丰富的手势，娇媚动人的表情，杨翼飞只觉可爱万分，笑吟吟的任由她发挥。
“其实刚才锅里根本不烫，是温温的，可现在被这位公子用内力加热后，锅里的醋和油都真的变烫，他就不敢伸手进去了。”
围观群众一听顿时怒了，纷纷叫嚷开来。
“骗子，原来都是骗我们的，把钱还给我们。”
“不想还钱也行，你现在把手放进去，我们就相信是真的。”
众卖艺的江湖骗子终于恼羞成怒，抄起长枪大戟，大刀长矛，怒喝道：“干什么？滚，没戏看了。”
围观群众见对方动了真格的，一个个吓得不轻，瞬间一哄而散，杨翼飞两眼微眯，眼中闪烁着危险的信号。
“狗男女，敢拆老子台，弟兄们，给我教训他们。”为首那人一声大喝，周围八名卖艺的就各持兵刃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那少女没好气的道：“干什么？是你们先骗人的，你们还要动手打人啊？”
杨翼飞愕然看了少女一眼，此时他终于看出，这少女应该是个刚刚踏入江湖的萌新小白，而且很可能是偷偷溜出家门的。
一者因为她身上没有钱，二来似乎丝毫不通人情世故，毫无半点江湖经验，这别人都摆明要耍横了，她居然还在指责是对方先骗人。
那为首之人恶狠狠的道：“打你？老子还要抓你呢！把你卖到妓院去。”
“混账东西。”杨翼飞闻言顿时大怒，双目一寒，无视身边长枪大戟，怒喝一声，对着他小腹抬腿就是一脚。
这些只是一群江湖骗子，哪有什么真功夫在身？又如何避得过杨翼飞一脚？
这一脚杨翼飞并未动用真气，只是凭借那经过完美t病毒进化过的肉身力量，便将这少说也有一百四五十斤的大汉踹得飞出去四五丈。
那大汉头前脚后的砸在地上，一个标准的扑街动作，身在半空就已喷出一口鲜血，落地时又是一口鲜血，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就此不动，气绝身亡。
其他人骇然失色，这是什么怪物？一脚便将人踢出去那么远，这还是人吗？
第二十五章 狠辣少女
“这是你们自找的，都去死吧！”那少女见杨翼飞动手，也娇喝一声，双掌一摆，展开迅疾灵动的身法，瞬间窜入了其他人之中。
杨翼飞大吃一惊，他出手击杀这为首之人，是因他动了恶念，并对自己看上的女人出言不逊。
试想一下，若这少女真是个不谙世事，又没有自保之力的女子，被卖入妓院会是什么下场？
所以这为首之人该死，但他的本意是杀鸡儆猴，惊退其他人，可看这少女的意思，竟是想要赶尽杀绝。
“姑娘，只诛首恶即可，无须赶尽杀绝。”杨翼飞出声还是慢了一步，那少女出手毫不容情，她的掌法飘逸轻灵，变化万方，绵密无比。
闪身间，两名站得稍近，手持大关刀和月牙戟的卖艺人便已飞了出去，好在这两掌虽然把他们打成重伤，却并未能要了他们的命。
可下一瞬，少女反掌间手中多了一枚晶莹剔透的银针，那银针针身镂刻花纹，十分精致。
她拍向第三人时，银针刺入那人身体，瞬息间，那人便皮肤发黑，浑身僵硬，倒地而亡，这银针竟是蕴含剧毒。
少女打翻两人，击杀一人后，手一扬，那枚银针便向着第四人飞射而去。
杨翼飞迟疑了一瞬，便令卖艺人一死两伤，不敢再迟疑，手一伸，那枚银针凝在第四人胸前一尺之处，不得寸进。
少女也吃了一惊，回头看向杨翼飞，见果然是他，便停下了手，脆声问道：“你干什么？”
她话声娇柔婉转，语气中并无质问之意，只是满脸不解，显然她是真的不明白杨翼飞为什么要阻止她。
杨翼飞放下手臂，银针失了控制，坠落在地，他对少女苦笑道：“姑娘，他们只是招摇撞骗而已，罪不至死。”
少女指着那被杨翼飞一脚踢死的为首之人，道：“那你为什么杀人？”
杨翼飞神色一正，道：“因为他动了恶念，要将姑娘卖到妓院去，所以他该死。”
少女美目流盼，桃腮带晕，神态中竟多了几分娇羞之色，“为何他对我动了恶念就该死？”
“呃……这个……咳咳……”其实杨翼飞的意思是，强掳良家少女，买卖人口与招摇撞骗的性质不一样，所以该死，可看样子，这少女显然是误会了他是因为她才对那人下了杀手。
这还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啊！
杨翼飞清咳一声，道：“总之，真正的大恶是那为首者，杀了他也就是了，这些人教训一顿即可，无须赶尽杀绝。”
少女微微偏头，问道：“那他们又去骗别人，要把别人卖到妓院去怎么办？”
“这……”杨翼飞傻眼，这少女虽然懵懵懂懂，说的话却角度刁钻，偏偏还很有道理，可只是招摇撞骗就把人杀了，那也的确有点过，这还真是个问题。
周围卖艺者此时不敢再上，又不敢逃，只在一旁战战兢兢，见此情形，一个个急忙开口道：“不不不，不会了，我们绝不会再招摇撞骗，我们这就刀枪入库，回老家种地去。”
杨翼飞见此肃声道：“这可是你们说的，若下次再被我们撞上你们在招摇撞骗，我绝不会再阻止这位姑娘，任她杀光你们。”
少女没听出杨翼飞的隐意，这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毛病，可他说的是“我们”，要能“一起”再撞见这些人，自然得是两个人在一块才行。
“一定一定，绝不会再犯……”众卖艺人躬身不迭，连连保证。
杨翼飞挥手扔出之前那锭金子，道：“走吧！还活着的去医馆找大夫给他们治治伤，死了的买副棺木安葬了，剩下的钱算是给你们返乡的路费。”
“公子高义，多谢公子。”那些卖艺人见状叹服的深深一揖，拾起那锭金子，一干兵器全然不要了，四个人一人背起一个，迅速离去。
杨翼飞转头看向了另一拨人，这也是一群手持刀剑的江湖中人，方才这里动上手后，百姓们全都一哄而散，只敢远远看热闹，却没有谁敢靠近。
这帮人是在杨翼飞阻止了少女大开杀戒，与她分说时来的，他们到现场后却也没有贸然出声，只在一旁静观。
很快他们就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应该是这帮子卖艺人招摇撞骗，还动了强掳少女的念头，结果被打得两死两伤。
虽然他们觉得两人下手有些重了，但听过情况后，真正下重手的是那少女，杨翼飞反而属于是非分明之人，心下便有些暗暗佩服。
此时见杨翼飞看过来，为避免出现什么误会，为首一人上前抱拳道：“公子处事公允，为人仁义，在下佩服。”
杨翼飞抱了抱拳，道：“阁下过奖了，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那人笑道：“无事，只是方才发现这边有骚乱，便过来看看情况，既然事情已被公子妥善处置，在下就不多管闲事了。”
杨翼飞恍然，微笑道：“原来是前来行侠仗义的武林豪杰，失敬失敬。”
那人哈哈一笑，道：“不敢当，这只是我等侠义中人的本份。”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那少女，道：“只是这位姑娘年纪轻轻，却似乎有些心狠手辣，这样很不好。”
那少女闻言挑了挑眉，道：“什么心狠手辣？只要别人不惹我，我又不会无端端的去打别人。”
杨翼飞苦笑着摇摇头，对那人道：“阁下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位姑娘不谙世事，一看就是个刚刚踏入江湖的白丁，不懂江湖规矩也十分正常，阁下放心，在下既然遇上了，自会好好与她分说。”
那人欣然道：“如此最好，那我等就不搅扰公子了，对了，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杨翼飞。”
“原来是杨公子，在下裴兴平，在这嘉兴一带还有那么几分薄面，公子日后若有什么难处，随时可以找在下，告辞。”
裴兴平说完带着一众同伴转身离去，杨翼飞转头看向少女，笑道：“姑娘，相逢即缘，不如我请姑娘去吃宵夜如何？”
少女问道：“你付账吗？”
杨翼飞失笑道：“既然是我请姑娘，自然是我付账，况且姑娘也没钱不是吗？”
少女欣然道：“那好，走吧！”
两人并肩往前行去，杨翼飞随口问道：“还不知姑娘芳名呢！”
少女道：“我叫李莫愁。”
杨翼飞脚步一顿，错愕的看着少女道：“你叫啥？”
另一边，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裴兴平突然顿住脚步，猛然一拍脑袋，叫道：“白衣胜雪，背负青铜长剑，原来是他，我说怎么那么耳熟呢！”
“裴大哥，谁啊？”
“中神通，两年前华山论剑，新晋的五绝之首中神通杨翼飞啊！”
第二十六章 容易害羞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污妖王
南湖边一家点心铺子，杨翼飞坐在桌旁，看着少女李莫愁将一个小笼灌汤包放入口中，轻轻一咬，汤汁溢出，流过她那红润湿滑的樱唇，让他忍不住心下一跳，暗暗咽了口唾沫。
这样的唇，吻起来应该会很舒服吧！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竟然会是李莫愁，还以为是什么翘家的武二代，世家门派千金呢！
自己早该想到的，那般迅疾灵敏的轻功身法，如此绵密飘逸的掌势，不正是古墓派独门绝学“天罗地网势”吗？
还有那银针，冰魄银针啊！辨识度如此之高的暗器，自己居然没想到。
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幸运，还是她的幸运，嗯，有些事虽然心里已经可以肯定，但还是问清楚比较安心。
“莫愁，我问你个事，你认识一个叫陆展元的吗？”杨翼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问道，问完便将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
李莫愁眼中露出一丝茫然之色，咽下口中灌汤包后，反问道：“陆展元是谁啊？他很有名吗？”
杨翼飞心下大定，微笑道：“在这嘉兴还挺有名的，不过你不认识那就算了。”
“哦！这灌汤包真好吃，嘻嘻。”
“好吃你就多吃点。”
如此看来，她要比自己更幸运，因为她先遇到了自己，便能免受一场情伤，还能避免成为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女魔头。
这李莫愁或许有些无法无天，但那也是因为她从小住在古墓，不通人情世故，不知轻重分寸，所以一旦有人招惹到她，就很容易死在她手中。
而只要她杀了第一波人，那么必然会有那些所谓的行侠仗义之辈去对付她，她为了自保，只好又把这些行侠仗义的人杀光，然后陷入一个死循环，最后就被江湖中人定性为女魔头了。
就像今天这事，稍稍推算一下就能得出结果，若没有他的存在，李莫愁定然会杀光那些卖艺人，然后裴兴平那帮人赶到，要行侠仗义，多半又会被她杀光，如此不就进入死循环了吗？
如今自己先遇到了她，就算不能从根本上转变她的思维观念，可至少自己在她身边，可以阻止她随便杀一些没必要杀的人，避免她成为女魔头。
在杨翼飞看来，那所谓的陆展元不仅是个渣男，更是个废物，他之所以会抛弃李莫愁，无非就是因为他驾驭不了李莫愁。
李莫愁这种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会爱你成狂，可若你驾驭不了，就只会感受到无边的压力与绝望。
想要驾驭她，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要武功比她高，否则在相处中，她就会处于主导地位，她要杀人你也阻止不了，只能无能狂怒。
所以说，没有一身好本事，就不该去招惹李莫愁这样的女人，她只能属于强者，对强者来说，她是一个绝世妖娆，极品伴侣，而对弱者来说，她就是一个梦魇。
没有驾驭她的能力，想要渡她成佛，最后只能是被她拉下地狱，一起成魔，若想逃离，只有死路一条，这一点陆展元用全家的性命做了一个很好的诠释。
“喂，我吃饱了，你呢？”杨翼飞思忖间，李莫愁忽然开口道。
杨翼飞回过神来，无奈的道：“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阿飞，当然，你愿意叫我杨郎我也不介意。”
李莫愁娇俏的白了他一眼，随后又露出一抹笑意，“好吧！阿飞，你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老板，结账。”
“好嘞，一共15文钱，谢谢惠顾。”
杨翼飞付过钱，看到李莫愁那一嘴的汤汁和油腻，微微一笑，探手入怀，掏出一包十张装的小包餐巾纸，抽出一张展开折好，随即伸手轻轻给她擦去了嘴角的油汁。
李莫愁感受到杨翼飞的温柔体贴，心下不由自主的一跳，双颊飞起一抹红霞。
杨翼飞看得暗暗好笑，他以前看到过这样一个说法，容易脸红害羞的女人，其实内心才是真正的污妖王，那种动不动开车，看似很污的女人，内心反而非常纯洁。
为什么会害羞脸红？那自然是因为心里想到了羞羞的事，这样的女人，你牵牵她的手，她脑子里就已经解锁各种姿势，亲亲她的脸，她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而那种动不动开车的女人，反而很难真正上她的床，因为她开车就只是单纯的在开车，心里却根本没想过要动真格的。
“这是什么？好香呀！”李莫愁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杨翼飞道：“这是餐巾纸，就是吃完东西后专门用来擦嘴的，呐，这一包都给你，你收着吧！”
李莫愁欣然接过，当看到包装上的字，心跳不由更快了几分，宋朝固然是使用繁体字，但是偏偏，这餐巾纸上的四个字无论繁体简体，都是一样的写法，所以她认出了这四个字——心心相印。
杨翼飞起身笑道：“走吧！吃完夜宵最好散散步再去休息，不然会发胖的。”
“哦！”李莫愁起身，跟杨翼飞并肩往南湖边行去，顺着南湖堤岸缓步而前。
杨翼飞随意的开口道：“莫愁，你方才施展的掌法，是古墓派的天罗地网势对吗？”
李莫愁诧异的扭头看向杨翼飞，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古墓派很有名吗？”
杨翼飞微笑摇头道：“事实上，古墓派很厉害，但并不怎么出名，江湖中只有很少部分绝顶高手才知道这个门派，嗯，你们古墓派的人，就是那种所谓的世外高人。”
李莫愁一听此言，顿时自得不已，与有荣焉，“是吗？这么说来，你也是江湖绝顶高手啰？”
杨翼飞哈哈一笑，道：“你果然冰雪聪明，总是能抓住别人话中的重点。”
李莫愁对他皱了皱鼻子，道：“原来你是在自夸，这句话的重点难道不是古墓派很厉害吗？”
“呵呵呵……”
两人信步而行，有说有笑，杨翼飞妙语连珠，把个情窦初开的李莫愁逗得开怀不已，片刻之后，李莫愁忽然轻声道：“阿飞，你这个人，还挺不错的。”
杨翼飞伸手拨了拨额前发丝，道：“很多人都这样说。”
李莫愁看着他那臭屁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随后眼中露出一丝迷茫之色，道：“可是我师父说，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大骗子，没一个好东西，就像洪水猛兽，是最可怕的东西。”
杨翼飞无语的道：“别听你师父那个老姑婆胡说八道，她这辈子肯定没有接触过男人，她所知道的，都是她师父告诉她的，然后她又这样告诉你。”
“如果你没有偷偷跑出古墓，以后也会这样告诉你的徒弟，你们古墓派祖师婆婆自己被男人伤害了，就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坑的可不是你师父和你，而是你们古墓派世世代代的传人。”
李莫愁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杨翼飞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你们古墓派祖师婆婆的。”
“好啊好啊！”
“你们祖师婆婆叫林朝英，当年……”
第二十七章 我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谁知林朝英真的在石头上写下了一幅字，王重阳输了，可他宁愿将古墓让给林朝英，也不愿与她在一起，林朝英因爱生恨，所以才这样告诉你师父。”
杨翼飞说完关于王重阳和林朝英的故事，李莫愁愣怔了半晌，她纠结的抓了抓头发，道：“可是，明明王重阳和祖师婆婆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他为什么始终不愿和祖师婆婆在一起啊？”
杨翼飞摊摊手，道：“谁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脑子有坑呗，不过感情这种事，除了当事人谁也说不清，也许王重阳一直只是把林朝英当成至交好友，她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也说不定。”
李莫愁听完此言，突然一句话脱口而出，“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说完她就是俏脸一红，心脏砰砰直跳，惊觉自己怎会如此冲动。
杨翼飞见状笑了笑，双臂环胸，道：“我啊！我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李莫愁脸上更红，在道旁商家的灯笼光线照射下，更显娇艳欲滴，她微微垂首，杏眼含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气氛渐渐暧昧，事实上，李莫愁这样的女子，比很多人想象中好追。
她跟小龙女这个被洗脑严重的小女孩不一样，她骨子里就有一种叛逆，心里有着对这个花花世界的向往，对爱情的渴望，这也是她会偷跑出古墓的原因。
良久，李莫愁才再度开口，“阿飞。”
“嗯？”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杨翼飞想了想，道：“我准备前往北方。”
李莫愁道：“去北方做什么？”
杨翼飞沉声道：“抗击蒙古鞑子，收复被外族侵占的河山。”
李莫愁闻言一怔，脸上忽然浮起一抹忧色，道：“你也要学王重阳吗？那你会不会‘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杨翼飞呵呵轻笑道：“我才不是王重阳那个傻瓜，匈奴灭不灭，跟我成不成家有半文钱关系吗？我成家之后，就不能抗击外敌了？”
李莫愁一听，忧色尽去，欢喜的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杨翼飞脸上带着饶有深意的表情，道：“怎么？你也想学你们祖师婆婆？”
李莫愁这次听懂了杨翼飞的隐意，却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反问道：“我会跟祖师婆婆一样吗？”
杨翼飞展颜一笑，道：“我觉得不会，因为你遇到的‘中神通’，跟王重阳不一样。”
“中神通？”李莫愁想起之前杨翼飞说过，王重阳是五绝之首的中神通，武功天下第一，她清亮的眸子看着杨翼飞，道：“你也是中神通吗？”
杨翼飞微微仰头，道：“不错，我就是当代的中神通。”
李莫愁狐疑的道：“这么说你是武功天下第一高手？你不会是吹牛吧？”
“呵呵，是不是吹牛，你以后就知道了，那里有家客栈，我们今晚先去那里歇息，明天我们一起启程北上。”
“好。”
……
次日清晨，一架看上去十分华丽的马车驶出了嘉兴，沿官道往西北方向而去。
驾车的是杨翼飞，李莫愁却也不愿坐在马车内，而是与杨翼飞并坐在驭位上。
杨翼飞虽然可以用御剑飞行来装逼，可他并没有这样做，逼什么时候都可以装，但此去边境有两千里路程，他们孤男寡女相处，正是拿下她的大好时机，他又怎么会放过。
等出了城走出数里后，李莫愁才忽然想起一事，叫道：“啊哟，我们忘了在客栈中买些随身干粮，又没吃早饭，万一在路上饿了，又没有可以打尖的地方，那可怎么办？”
杨翼飞嘿嘿一笑，放开了缰绳，任由健马拖着马车缓步前行，道：“莫愁，我来给你变个戏法。”
“什么戏法？”
杨翼飞伸手道：“把你的丝绢给我。”
李莫愁好奇的掏出自己的丝绢递到杨翼飞手中，便见杨翼飞将丝绢覆盖在手掌上，装模作样的比划了几下，随即伸手捏住丝绢一角，往一旁一拉，口中叫一声：“来。”
李莫愁瞪大双眼，却见丝绢离开杨翼飞手掌后，他手中竟凭空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里面是金黄色的水。
“哇，这是什么？”李莫愁探手取过那个漂亮的琉璃瓶，放在眼前翻看，惊奇的问道。
杨翼飞笑道：“这是一种用果子酿造的酒，酸酸甜甜的，十分可口。”
“可是，你是怎么变出来的啊？”
杨翼飞自得的道：“我是中神通嘛！这个神通可不仅仅是指我武功通神，还因为我懂得神通妙法。”
李莫愁想了想，以前她在街上看到的戏法，看上去都是遮遮掩掩，且有明显存在问题的器具辅助，一些她能看出门道，一些看不出，但她知道那肯定是假的。
可杨翼飞变的这个戏法，她却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这么大的琉璃瓶，他身上也绝对藏不下，可就这么凭空出现了，莫非他真的有神通在身？
李莫愁兴致盎然的看着杨翼飞，道：“那你还会变什么？”
杨翼飞偏偏头，道：“除了大活人外，我什么都能变，你想要什么，我就能变出什么。”
李莫愁食指放在嘴角，略作思忖，那可爱模样，让杨翼飞几乎忍不住想要亲她，只听李莫愁嬉笑道：“那你给我变一笼昨晚吃的那种灌汤包，我就相信你有神通。”
“这有何难？”杨翼飞展颜一笑，又把丝绢盖在了左手中，右手呈剑指在丝绢上比划着，口中念念有词：“斡旋天地，玄堪造化，以无生有，演化万物，灌汤包，来。”
李莫愁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什么都没有的手掌，然而当杨翼飞一声轻喝，猛然揭开丝绢时，一笼热气腾腾的灌汤包便出现在他手中。
“哇喔……”李莫愁发出一声惊叹，目光灼灼的看看那笼灌汤包，又看看杨翼飞，娇呼道：“你真的有神通？”
杨翼飞耸耸肩，笑道：“我都说了，是你不信，呐，吃吧！”
“唔……真好吃，比昨晚吃的那种还要好吃。”
杨翼飞呵呵一笑，也不再玩什么戏法，把丝绢还给李莫愁后，手一摊，一杯鲜豆浆又出现在手中，插上吸管后递给李莫愁，嘿笑道：“所以说啊！以后谁要是嫁给我，那可有福了，想要什么都有，永远不用为吃穿用度发愁。”
李莫愁边吃边笑，也不说话，杨翼飞施施然靠在车厢上，将一个灌汤包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