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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冒烟的凤凰     三国集美录txt下载     三国集美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 046 章 趁冷烧灶

    林峰恢复正常状态足足用了大半天的时间,直到下午才能勉强喝下去一点儿稀粥。

    据说吕布要比林峰凄惨得多,林峰都开始喝粥了,吕布还是喝水吐水,喝奶喷奶,躺在床上根本没办法起身。

    舒服一些的林峰将黄忠、廖化、高顺三人叫到身边,召开了自高顺归顺以来首个军事会议。

    叫军事会议,其实是林峰为他自己脸上贴金。

    现在林峰手下除了大哥黄忠,就是廖化、高顺两位部曲,八百部卒经过草原血战,也仅余三百人不到,是真正的将不足五兵未满千,连个草头王都算不上。

    召集大伙儿开会,不过是为了与高顺熟悉熟悉,顺带安慰一番廖化,省得廖化不服高顺新加入伙位置便在他之上。

    林峰咳嗽一声,准备开口回忆一下过去,评说一下现在,再展望一下未来,整点儿高大上的东西出来。

    没想到林峰还没想好先说点儿什么,黄忠已经抢先开口说道:“小弟,身体好些了没有?最迟明早我们必须出发了,这一次外出耽搁的时间有些过长了,恐怕朱帅与甄家老先生心生担忧啊。”

    林峰点了点头,扭头望着低头不语的高顺问道:“高大哥,想来你已经见过陷阵营的部卒,不知你对他们评价如何?”

    经过草原大战存活下来的部卒,绝大多数都是最早跟随林峰的那批人,黄忠已经不止一次地赞叹过林峰练兵的本领,林峰自然也想在高顺面前得瑟一番。

    一提到与练兵有关的话题,高顺抬起头,两只眼睛烁烁放光:“主公这批部卒相互之间默契度极高,对鱼鳞阵法娴熟到令人嫉妒,但在顺看来,整体评价尚且偏低,与百战精兵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

    话匣子一打开,高顺完全就象换了个人,双手扶着桌案向前倾着身体说道:“主公,顺有几点要求,希望主公可以答应。”

    “嗯?有何要求你尽管提来。古语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将部卒全部拨至高大哥麾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高大哥你尽管提来。”

    甄逸待林峰相当深厚,林峰的部卒无论是军饷还是粮草,向来都是优先足量供应,加上林峰手头上也积攒不少金钱,还真不怕高顺提出的要求做不到。

    高顺咧嘴一笑。

    “主公,第一,顺希望陷阵营日后由一日两餐改为一日三餐。只有让将士们充分吃饱肚子,才有足够的力气去训练,也更能训练出一具足够强大的身体。”

    “这个没问题,今后陷阵营所需粮草全部由廖化负责,需要什么你直接向廖化去要就行。”

    林峰也要适当安抚一下廖化的情绪,同时也防止陷阵营中高顺一家独大,不利于他对陷阵营的统治。

    “第二,顺希望为陷阵营配置更加精良的武器装备,现有的装备过于简陋,在战场上无法做到对敌的一击必杀。”

    “没问题,回头让廖化去买一批最好的兵器皮甲,把陷阵营武装到牙齿。”

    林峰现在不差钱,手里已经多达 754 金,养上上万部卒都够了,何况现在不过 300 余人。

    “第三,顺希望......”

    高顺的要求提起来没完没了,一口气说了一十二条,怪不得日后陷阵营名震天下,单看高顺在陷阵营上花费,都能装备出一支两万人

    的队伍了。

    林峰爽快地一一答应,开玩笑,有钱不花到军队上,难道留着钱生毛吗?

    此次会议皆大欢喜。

    黄忠看到林峰恢复往日的状态,便满意的不得了,别的并不在意。

    廖化得到林峰的授权,等于执掌起陷阵营的财政大权,怎么也算得上财务科长了吧?

    高顺条件得到满足,扭头就扎到新建的陷阵营内,进行他的练兵大业去了,能得主公如此看重,就是累吐了血,高顺也会大笑着继续为主公练兵。

    林峰?那就更满意了,手下的人才越来越多,越来越兴盛,那么离他日后过上猪一样的生活也就越来越近,从心底发出的那份得意,已经无法言表。

    一切准备停当,林峰开口向吕布请辞。

    吕布拉着林峰的手,亲自把他送到壶关之外十里,犹自恋恋不舍地说道:“林小弟,布素来钦佩海量之人,不知何时能与林小弟再次把酒言欢,共谋一醉。”

    那意思,哥们儿跟你没喝够,啥时候找个时间,咱俩再喝一回呗。

    林峰眼珠转了转,吕布手下可不光一个高顺,貌似还有张辽张文远,可惜这次没见到张辽,下次有机会再把张辽也嬴过来,大不了再喝吐一回呗。

    “吕老大,小弟奉朱帅将令外出公干,如今必须要回营复命。等日后扫平黄巾,小弟定会再次登门,与吕老大你喝个不醉不归。”

    “好!那布就在并州翘首以盼,望小弟你早日前来。”

    “吕老大保重,小弟这就去也。”

    言罢,林峰与吕布挥手作别,率军返回冀州。

    ************************************

    一路急行。

    两日后已经进入冀州境内。

    这一日林峰率军正沿路而行,对面遥遥行来一簇军马。

    探马来报,前方军马打得是大汉羽林军旗号,赧然是守卫洛阳的皇家亲军到了。

    林峰有些纳闷,羽林军向来以守卫洛阳为责,这不长不短的怎么跑到冀州来了,难道何进何大将军按捺不住内心的狂野,钻到冀州前线散心来了?

    等对面的羽林军近了,林峰在马上望见对面羽林军列成四队,团团围拢着队伍正中一座囚车木笼,缓缓向前驶来。

    原来是押送犯人的队伍,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居然被羽林军亲自押送,看来犯事之前官职不小。

    等囚车驶近,林峰看到木笼之中端坐一位老者,布衣布帽,颈带木枷,脸上干干净净,连头发胡须都一丝不乱,打理得十分齐整,看样子并没有受到虐待。

    林峰在马上一抱拳,向着囚车内的老者问道:“敢问是哪位大人遭此囹圄之灾?”

    林峰这是询问:老人家,你是什么人?因为什么事被抓啊?

    车上老者睁开双目,目光炯炯地望着林峰答道:“多谢小哥儿动问,老夫卢植卢子干,不知小哥儿可是与卢某有旧?”

    我叫卢植,你又是谁?咱俩认识吗,你就开口询问?

    林峰一听大惊失色,慌忙滚鞍下马,几步来到囚车之前,用手扶着栏杆问道:“

    哎呀,原来是卢公当面。末将朱帅麾下破贼校尉林峰林致柔,此次正要前往卢公帐前听令,不知是何人下令,居然将卢公您关入囚车木笼,不知这是要将卢公解往哪里?”

    由不得林峰不惊,这卢植是什么人?说起来可是大大的有名。

    史上记载卢植性格刚毅,师从太尉陈球、大儒马融等,与大儒郑玄、名士管宁、曹魏大臣华歆等人是同门师兄弟。曾先后担任九江、庐江太守,平定蛮族叛乱。后与马日磾、蔡邕等人一起在东观校勘儒学经典书籍,并参与续写《汉记》。

    大名鼎鼎的刘大耳朵,还有白马将军公孙瓒都是老头卢植的学生,黄巾起义前期,汉朝军队的首席指挥官就是他,全赖卢植在冀州拖住了黄巾张角的主力部队,这才有了皇甫嵩的长社大胜与朱儁的宛城大捷,可以说卢植此人功高名重,乃汉末最值得尊敬的有数几人之一。

    卢植在囚车内冷笑一声,对林峰摇头说道:“原来是长社擒波才、宛城首登城的林校尉到了。可惜老夫受奸人陷害,身陷牢笼,已不能再有机会指点于你,恨不能将一生所学传于我大汉新星啊。”

    卢植一辈子好为人师,见到稍有才华的年轻后辈,就恨不得倾囊相授,为大汉朝教出一批将星帅才,这是他与林峰第一次见面,结果开口就是没机会给你当老师了,可惜呀可惜。

    林峰面色整肃地问道:“卢公于社稷立有大功,这是何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擒拿卢公于大军之中,难道不怕引起大军哗变吗?”

    卢植仰天大笑,对着林峰连连点指。

    “好你个林致柔,居然敢口出此大不敬之语。有老夫在,我大汉哪支军队敢逆天哗变?老夫围困妖人张角,眼看即可功成,孰料圣上派黄门左丰前来犒军,左丰居然向老夫索贿,老夫焉能如此无耻?便厉声喝退了左丰。这左丰挟恨报复,回奏圣上,言老夫怠军,致使圣上大怒。因此这才下旨取我回京问罪。”

    啊,合着是大太监左丰找卢植要钱,卢植不给,结果被左丰陷害,回京受审。

    林峰气得手都哆嗦,这十常侍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卢植这样一心为公的好人,居然说陷害就陷害,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于是林峰手扶腰间宝剑大叫道:“卢公立有大功,朝廷非但不赏,还要加罪,这是何道理?卢公,不若由小将砍开牢笼,救您出来可好?”

    卢植大怒,用手拍着囚笼的栏杆叫道:“致柔胡闹,也忒小孩子脾气了。老夫回京面圣,自可洗去一身的冤屈,岂能由致柔你打破御封,私开枷锁?如此一来,置圣上于何处?老夫又与那左丰匹夫有何区别?”

    胡闹,到了洛阳,我自己能跟皇帝说清楚,用不着你林峰来救。

    林峰无法,只得眼睁睁看着卢植在羽林军的押解下徐徐向洛阳而去。

    林峰这是发哪门子火?他又跟卢植不熟,似乎犯不上为了卢植去砸囚车木笼。

    其实林峰依然是在演戏。

    没办法,卢植此人亲朋故旧遍天下,连刘备、公孙瓒见了都要低头叫声老师,何况卢植家里的范阳卢氏也是比冀州甄家要大得多的豪门,林峰这是提前烧冷灶,在卢植难中表现表现,日后有事求到卢植头上也好开口不是。

    也不是说林峰这人势利,实在是林峰很清楚,此次卢植被抓回洛阳,并没有性命之忧,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能逮着一把烧冷灶的机会也不容易。

第 047 章 清水中伏

    看到林峰盯着远方的囚车久久不曾说话,黄忠催马来到林峰身侧,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弟,你要真想救下卢公也不是没有办法。等今日晚间,为兄与廖化带令一支人马,尽皆蒙面,悄悄追上囚车,定可杀散押送卢公之人马,到时候劈开木笼放出卢公,然后咱们撒腿就跑,这天下又有谁人能知道是咱们兄弟做的?”

    林峰怔怔地看了黄忠一眼。

    他的热血是装出来的,黄忠的热血可是真的。

    没想到历史上向来以稳重著称的黄忠黄汉升居然也有如此冲动的一面。

    饶有意味地歪嘴一笑,林峰眯着眼对黄忠说道:“大哥,你刚才也听到了,非是我等救不得卢公,而是卢公自家不愿意让我等去救。就算你砸开了囚车木笼,卢公也会自被枷锁,徒步去洛阳面圣洗冤,如此一来,砸枷劈锁反倒是害了卢公嘛。”

    黄忠嘿嘿一笑,也不多话,转身打马而去。

    林峰望着黄忠的背影若有所思,看来不是黄忠热血,而是黄忠不知道林峰究竟在想些什么,故意前来试探的。

    就说是嘛,刚才那些话从廖化嘴里说出来差不多,黄忠按说应该不会如此莽撞,原来黄忠也是在演戏呀。

    天色将晚,林峰下令安营扎寨,整军休息。

    把黄忠等三人叫到一起,林峰再一次召开军事会议。

    “想来今日大家都看到了卢公被锁拿入京的一幕,据此来看,黄巾逆党覆灭就在眼前。你我兄弟要想建立功勋,博个封妻荫子,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林峰这番话一说出来,听的三个人全都愣住了,就连向来沉默的高顺都扬起了脑袋。

    黄忠上下打量了林峰半天,这才犹犹豫豫地问道:“小弟,你对形势的估计是不是有些过于乐观?黄巾叛匪逆天行事,败亡是必然的,但如今妖人张角在冀州坐拥上百万兵马,纵然贼兵良莠不齐,多为散兵游勇不成气候,但如果说今年内可以平复黄巾之乱,都有些夸大,似乎我大汉如今还没有积攒起如此强硬的军事力量。”

    林峰少有的对黄忠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大哥,问你个问题,十常侍蛊惑圣上,祸国殃民,天下人人痛恨,那你说他们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傻子?”

    最佳捧哏廖化高举着右手踊跃插言:“我知道,我知道,听村里的老人们讲,十常侍个个坏得头顶生疮脚底下流脓,都坏透了。听说他们既不会自己穿衣,也不会自己吃饭,每天除了数钱连路都不会走。”

    林峰摇头:“俗语村言不足为信,大哥你不会也是如此认为的吧?”

    “小弟,为兄虽然并未见过十常侍中人,但却知道他们如今正与受到朝中三公支持的何大将军斗得难解难分,想想何大将军府上的无数谋士幕僚,就可以知道十常侍众人虽然个个奸佞,但绝不会是一帮蠢人。”

    高顺跟着不断点头,但却紧闭双唇,依然一言不发。

    林峰对着黄忠竖起大指:“大哥说得不错。小弟正是由此分析,想那十常侍并不是蠢人,如果不是黄巾逆贼目前形势不妙,我大汉胜利在望,他

    们又怎么会自毁干城,仅为索贿不成便将卢公绳捆索绑押至洛阳问罪呢?”

    黄忠眼前一亮,微微颔首(原先一直当成颌首,没想到错了,是颔,音含),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林峰继续分析:“十常侍拿下卢公,无非是为了如下几点:第一,他们意图将卢公拉入十常侍阵营,显然此举失败,故此恼羞成怒,借故报复卢公。第二,卢公暗中投靠了何大将军,十常侍为了阻止何大将军势力进一步扩大,不得不将卢公拿下。第三,十常侍身边有人企图前往冀州摘果子,必须要先将拦路的卢公搬开。”

    说到这里,林峰用力捶了一下桌面,咬牙切齿继续说到:“第一第二点的可能性都不大,卢公性高节清,对圣上忠贞不二,此事世人皆知,不可能投靠何大将军与十常侍中的任何一方。所以我断定必然是冀州前线出现重大转机,黄巾逆贼不日即将覆灭,十常侍急于伸手摘果子,这才派人诬陷卢公,以方便他们指派自已人前往冀州。”

    黄忠与廖化同时击掌大悟,不断地点头称是,高顺虽然并无动作,但眼光中的敬佩之意却表达的十分明显。

    林峰哪来得这么强大的推理能力,这么敏锐的政治眼光呢?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孙子又作弊了。

    自从白天见到卢植之后,林峰就一直在回想,最终想起来三国演义中有这么一段。

    卢植被诬陷入狱,结果冀州前线总指挥的位子落到了董卓手中,皆因董卓给十常侍送上了无数的金银财宝,终于攀入了十常侍门下。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那么依着结果倒推出过程,相对就要简单许多,这才给了林峰又一次冒充诸葛之亮的机会。

    林峰猜出冀州战事将定,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黄忠建议明日加快行军速度,不再依原计划前往濮阳去见朱儁,而是径直北上,转道广平去找皇甫嵩。此时皇甫嵩已经在广宗一带率大军牢牢黏住了黄巾军地公将军张宝的主力,只要林峰能赶上歼灭张宝的战役,以现在陷阵营的实力,必然可获得远超宛城大战的功绩。

    之所以不向南下去找朱儁,也正是出于此方面的考虑,朱儁此时与人公将军张梁打得难解难分,双方地盘犬牙交错,哪方都没有占据明显的优势,以林峰手下这点儿人马参战,就好比滴一滴香油进大海,别说飘起香味,连个水花儿都无法看到。

    商议以定,四人分别回营帐休息,明后两天将会加快行军,到时候可就没机会好好休息了。

    第二天起来,高顺等士兵们吃饱喝足,挥舞着帅旗聚集部卒。

    林峰正于一处树荫下等候全军进发,这时一匹探马飞速驰来,离得远远看到林峰的身影,挥臂大声呼道:“报~~~林校尉,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林峰被吓了一跳,抬头望着探马来到近前,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探马从马上跳下来,连滚带爬的来到林峰脚下,双手将一块帛巾从怀中掏出递上,口中不断声地惊呼道:“启禀林校尉,朱帅大营八百里加急文书,令林校尉务必于明日晚间赶到清丰县城西侧的清水河畔。”

    林峰双手接过帛巾打开,边抬眼望去,边顺口问道:“朱帅说没说为什么如此紧急的调我?本来我都打算前往......”

    没把话说完,看清楚帛巾上所写内容的林峰大叫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帛巾催马向黄忠方向奔去。

    这帛巾上写了什么?把林峰吓得如此紧张?

    原来是甄家军出事了。

    甄逸跟着朱儁从洛阳兵发冀州,一路之上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颇得朱儁赏识。

    等朱儁大军开到濮阳一带,与张梁的人马交手数次,双方平分秋色,谁也没占到便宜。

    这下郭典有些着急了,便私下里与甄逸商量,想与甄逸合兵一处,发兵偷袭魏县,截断张梁与张宝之间的联系。

    甄逸于军事上并不是十分擅长,让他率军打个顺风仗,跟在别人后面捡个便宜没问题,说到如何用兵,如何调动人马,在这些方面有些迟钝,听到郭典给他说得天花乱坠维妙维肖,当下便同意了。

    于是郭典跑去找朱儁要来一支将令,与甄逸一起拔营而起,径直北上,直扑魏县而去。

    其实朱儁并不太同意郭典的意见,老将军确实早就考虑过先把魏县拿下来,但后来发现张宝与张梁通过魏县之间的联系时紧时松,在官军攻打紧急时联系多些,当官军攻势稍歇之时,反而会断了联系。

    这样看来,魏县更象是黄巾军摆到官军面前的一道诱饵,就是想要引诱官军前来攻打。

    可是郭典并不同意朱儁的判断,他认为正是由于官军攻势凶狠,张梁抵挡不住,心生恐慌,这才频繁向张宝求救,而等官军休整之时,张梁感受不到压力,自然也就减少了与张宝之间的联系。

    郭典与甄家军皆为友军,名义上归朱儁指挥,事实上在军事上的自由度很高,朱儁看到无法说服郭典,也就不得不同意了郭典的计划。当听到郭典同时还拉上了甄逸,朱儁更是松了一口气,哪怕郭典判断失误,在魏县中了张梁的诡计,有甄逸帮忙,想来也不会过于吃亏。

    朱儁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正是他这一心存侥幸,却几乎断送了郭典与甄逸的两条老命。

    郭典率军顺清水河直扑魏县,一心想着在魏县与黄巾军打一场硬仗,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张梁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与官军在魏县作战。

    朱儁的判断没错,张梁确实把魏县当成了一块诱饵,但鱼钩的所在却不是魏县,而是将战场放在了远离魏县四十多里的清水河畔的岔口之处。

    此地四面平原,一条无名小河蜿蜒着与清水河在此处交汇。

    远远望去,这里地势平坦无法伏兵兼道路平整,并不是一处好战场。但张梁别出心裁,将这里巧妙地设置成了一处陷阱。

    结果正兴冲冲向魏县行军的郭典与甄逸一头撞进了人家张梁的埋伏圈,被打得损兵折将伤亡过半,如今两人仍被重重围困在岔口正中,偏偏张梁此时又向朱儁展开了大规模的攻势,导致朱儁一时无法抽兵前往救援,不得不派人飞马报告林峰,请他想办法救一救自家老丈人。

第 048 章 陷阵冲营

    将手中的帛巾递给黄忠,林峰急得额头见汗,眉头紧锁。

    黄忠甚少见到林峰焦急若此,当下先不看帛巾,反而用手轻拍林峰的肩头说道:“小弟莫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还能让你我兄弟束手无策不成?只要你我兄弟同心,管他天崩与地陷。”

    经过黄忠的安慰,林峰渐渐冷静下来。

    由不得他不着急。

    自穿越以来,甄家对他的帮助极大,可以说没有甄家的帮助,就没有林峰的今天。

    如今甄家父子被张梁围困在清水河畔,性命危若累卵,全军覆灭只在旦夕之间。这让林峰哪里还能沉得住气,养得住神?

    黄忠匆匆看完情报,略一沉吟开口说道:“我们离清水河并不算远,但目前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部卒太少,有力难施。清水河畔张梁出动十二万人马牢牢围困住郭太守与甄家军共计四万余人,如此规模的战役,以我们目前区区不足三百部卒,实在是杯水车薪,欲救无门啊。”

    黄忠的意思,咱们兵太少了,就算去清水河畔救援意义也不大,还需要另想办法。

    林峰考虑了一番,发觉黄忠说得不错,陷阵营人数太少了,不足三百人非要搀和十几万人的大战,最终下场必然是陪着甄家军一起全军覆没。

    但如果不去救援,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甄家父子战死沙场吗?那样的话,林峰回到中山,又如何向老丈母娘交代?如何去面对宓儿清澈的双眼?

    思来想去,林峰发现只有一个办法,当下一咬牙,抬头对黄忠说道:“大哥,既如此,那就由你率领陷阵营按原计划行事,先将琰儿送往中山甄府暂住,然后再率部加入皇甫大帅阵营,在战场上寻找机会建功立业。小弟单人独骑前往清水,凭跨下马掌中斧,能救得一个算一个,谅那张梁纵有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我。”

    黄忠一听勃然变色,须发戟张地怒视林峰吼道:“小弟说得是哪里话来,你我结拜之时说得明白,兄弟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出入相伴,誓不相背。如今兄弟你却要单人独骑去闯连营,难道当我这个哥哥不存在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余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了。

    当下兄弟二人召集部卒,讲明了目前的情况。

    林峰的意思是分兵两路,一路由高顺、廖化率领,保护琰儿前往中山甄府,另一路由林峰兄弟二人率领,前往清水河畔,相机解救甄家父子。

    没想到廖化第一个蹦了出来,瞪着眼珠子说什么也要追随林峰前往清水,高顺沉默不语,但望向林峰坚定的目光中,同样表达了与廖化相同的心思。

    没等林峰想办法去劝服廖、高二人,琰儿居然也跑出来添乱。

    琰儿不愿意孤身前往中山,林峰到哪她便要去哪,要么林峰陪着她去中山,要么她随林峰前往清水,绝不会有第三种选择。

    最终林峰不得不收回前命,陷阵营全军转向,兵发清水河畔。

    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不管前路如何,总之大伙儿在一起共存亡便是。

    路上林峰几人反复商议,始终没有替甄家军找到反败为胜的时机,连

    一丁点儿的机会都没有,最好结果就是林峰率队杀入重围,将甄家父子保护起来,令他们不会在乱军中受到伤害,至于甄家军,极有可能会在清水一役之后成为历史,再不复存在。

    陷阵营经过近一日夜的急行军,远远已经可以望见黄巾军张梁所部连结十余里的阵营。

    清水河畔到了。

    带住战马,林峰下令全军休整,略作歇息之后便要冲营。

    廖化纵马而至,掌中钢枪一晃,向林峰说道:“主公,化愿在前开路冲营,杀出一条血路,还请主公下令。”

    林峰摇摇头,远远眺望了黄巾军营一番,沉声说道:“还是由我充当前锋,我的斧法最适合战场冲杀,可以大量杀伤贼兵,请大哥稳住我军左翼,由廖化镇守右翼,高顺负责押后,琰儿弃车,还是与我共马,我们一齐杀透敌军营盘,与甄家军汇合。”

    众将士点头称是,各自散开处理自身事务,黄忠提刀来到林峰身侧,长叹一声说道:“小弟,这冲锋陷阵摧营拔寨之举,本应由我这做大哥的挑头冲先,可是大哥必须要承认小弟你的斧法确实于千军万马有莫大的威力,每一次冲阵都让你亲身做先锋,大哥有愧呀。”

    林峰哈哈一笑,大斧直指面前连绵不绝的十里营盘:“大哥放心,眼前这些土鸡瓦狗还真没放在我的眼中,今日你我兄弟再重演一次草原血战,定要让黄巾贼党日后听到陷阵营之名便瑟瑟发抖退避三舍。”

    陷阵营众人皆是草原血战的幸存者,亲眼见识过林峰在战场上的狂野强悍,知道自家首领并未夸口,闻听林峰此言士气大振,一个个两眼放光嗷嗷直叫,恨不得马上杀入重围,一显陷阵营威名。

    看到士气可用,林峰将琰儿搂在身前,用一根丝绦轻轻将两人栓在一起,凑到琰儿耳边轻声说道:“莫要害怕,不行就闭会儿眼睛,很快就完事了。”

    琰儿扬起漂亮的小脸儿,由下自上望着林峰嫣然一笑,轻声说道:“琰儿不怕,因为琰儿知道,对琰儿来说,林大哥的怀里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林峰仰天大笑,催马抡斧,大喝一声:“随我杀敌!”拍马挥斧,径直杀入敌军大营。

    黄巾军把守营门的士卒刚刚看到林峰的马头,不等他们高呼示警,自黄忠处一支支利箭宛如索命的阎罗令,将他们一一送入黄泉。

    来到营门之前,林峰大斧向上高举,狂喝一声,将营门劈得粉碎,纵马杀入营盘。

    一旦杀进营盘之中,林峰很快便陷入了重围,惊醒过来的黄巾军士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从四面涌来,密密麻麻一片片的看不到边际。

    看到身前的敌人越来越多,林峰狞笑一声,对怀里的琰儿轻声说了一句:“琰儿,记得给为夫指路。”

    说完不理会琰儿含羞带怒的娇嗔目光,大吼一声:“旋风杀!”

    林峰执意将琰儿抱在怀里,一个是为了琰儿的安全,另一个则是为了让琰儿给他在混战中指路。

    旋风杀威力无穷,但最大的缺点是林峰一旦施展,就会陷入智商短时间下降的地步,这个时候的林峰只知道不断地杀敌,却不会去管究竟要前往哪个方向。

    草原血战之时这一点并无影响,反正只是要杀出重围,从哪个方向杀出都无所谓。

    但在清水河畔就不行了,林峰必须要杀透重围,与中心的甄家军汇合,如果没有琰儿指路,林峰生怕他会杀出一条圆型路线,等技能结束时发现又杀回了外围。

    前方林峰好似一道旋风,绞出一条血肉铺就的通道。

    左边黄忠的刀光模糊了岁月,宛如行走在人间的神祗,任何阻挡在他面前的敌人,都无法存活过三两次呼吸。

    右边的廖化银枪闪烁,上下舞动左右翻飞,恰如那闹海的蛟龙,推动无边的惊涛骇浪,摧毁前方一切的障碍,势不可挡。

    殿后的高顺掌中一条精钢大槊,舞动如风,好似一条搜山的猛虎,牙尖爪利,一众黄巾贼兵是沾死碰亡,纷纷败退,大喊一声四下奔逃,哪还有人敢追上去送死呀。

    陷阵营的部卒一个个放声狂啸,牢牢记着高顺这几日的指导,手里的削刀不断前刺,无论杀没杀死敌人,都要不断向前锋,陷阵营的口号便是:陷阵营的士卒从来不会背后受伤。

    这意思就是说,只要陷阵营一旦冲锋起来,那就绝无后退的可能,死也是用胸膛顶着敌人的兵刃,绝没有人可以从背后杀死陷阵营的士卒,因为他们永不会回头。

    黄巾军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哪里在战场上遇到过这么凶狠的对手,一时间被杀得哭爹叫娘分不清东南西北,乱成一团。

    林峰在琰儿的指引下,不断向前方突进,大斧已经不知道饱饮了多少鲜血,眼看黄巾大营已经被突破了一半。

    咚咚咚咚!

    号炮连天之中,一员大将横在了林峰前进的路上,此人身高马大,顶扎黄巾没戴着头盔,阔口咧腮,长相狰狞,手里提一口巨大的合扇板门刀,对着林峰哇呀呀一阵怪叫。

    他这口刀那叫一个大,不说刀杆,仅刀刃便长达两尺宽近一尺,刀背厚得差不多有半尺,刀刃其薄如纸,光看这刀头,差不多也得有四五十斤重。这口刀别说砍到人身上,就算是往人身上放一放,也能当场把人剖成两半。

    林峰此时仍处于旋风杀的技能施展过程中,脑子并不是特别清醒,看到前方有人拦路,想也不想便挥斧冲上,大斧挂风,直取对方哽嗓咽喉。

    对面大将没想到林峰上来就打,连通名报姓都省略掉了,慌忙中合扇板门大刀向外一封。

    嘡啷啷!

    一声巨响过后,林峰自冲阵以来第一次蹬蹬蹬倒退几步,红着眼向前方望去。

    黄巾大将显然武力值在林峰之下,交手一个回合,被林峰大斧震得倒退十几步,双臂不断打颤,惊得他鼻凹鬓角那热汗立时就趟下来了。

    被阻止之后,林峰头脑略显清楚,想来也对,智力不过降低了 7 点,暂时不适应的情况可能有,但不可能一直变得傻不愣登。

    每次施展旋风杀便会脑子发木,最大的可能是因为技能属于从不用脑的野蛮人,自然打起来脑子就一片空白,而不是因为智力降低导致。

    林峰勒马停步,大斧点指着对面武将喝问:“你是何人,居然能挡下某家一斧?”

第 049 章 杀透重围

    对面武将横过大刀,奋力在马上稳住身形答道:“人公将军驾前大将管亥在此,来将通名受死。”

    林峰眨眨眼,有些愕然地望向对面。

    没想到眼前这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家伙就是黄巾军中大名鼎鼎的管亥。

    管亥在三国演义中出场次数并不多,但是却惊艳异常,称得上是黄巾军中第一猛将,曾经在张梁战败之后,率军围攻过北海,打得孔融狼狈不堪,后来在战场上遇到关羽关云长,两人大战数十回合之后,管亥被关羽斩于马下。

    虽然管亥最终被关羽杀死了,但他却是演义中少数几位能与关羽大战几十回合的战将。普通人在关羽马前向来皆是一刀即死,管亥能抵挡关羽数十回合,足以显示他的武力不凡。

    知道眼前之人便是管亥,林峰有些犹豫。

    上前交手战胜的把握不大,最起码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拿下管亥。

    冲锋陷阵讲究得是一鼓作气,中间万万不能停顿,如果在敌阵中停留时间过长,武将或许还能仗着武力强悍多支撑一阵,部卒非全体阵亡不可。

    可是看管亥这架势,想要甩开他的可能性也不太大,人家管亥也不是吃素的,光看手中大刀的卖相也知道此人不太好惹。

    林峰正在这边犹豫,管亥那边心里也一个劲儿打鼓。

    对面这个使斧的小将太可怕了,管亥算得上久经战阵,自从跟随人公将军起义以来,与官军也打过大大小小数百战了,还从来没有哪个人能给他如此大的压力,看着林峰立马持斧,纵然怀中还抱着一人,依然杀气十足威风八面,管亥一时也不敢贸然上前动手。

    也许是这边停战过久,黄忠从左侧催马杀来,单手提刀来到林峰身旁,略带诧异地问道:“小弟,怎么停止前进了?对面那员战将是谁?就是他阻住了你前进的步伐?”

    “大哥无妨,且看小弟如何斩将夺旗。”

    被黄忠连问几句,问得林峰脸上有些发烧,大斧向前一指,催马就要杀向管亥。

    黄忠看出来对面的管亥不太好对付,不然林峰不会停手罢战,当下伸手一拦林峰,仰天长笑道:“冲锋陷阵你来,斩将夺旗就交给大哥吧。”

    说完,黄忠一催战马,挥刀直取管亥。

    管亥看到不是林峰出战,当下心中一松,舞刀向黄忠迎来,口中还向林峰大声呼喝:“管爷爷先宰了这个小白脸,一会儿再取你项上人头。”

    等跟黄忠交上手,管亥这心里的后悔就好似夏日的野草一般,怎么挡也挡不住,一个劲儿地向上冒出来。

    这黄忠比起林峰来还要难缠,那口大刀忽轻忽重,让管亥难受得几欲吐血。一旦管亥全力接架,保证象鼻卷珠刀轻若鸿毛,连碰上没碰上都有些分辨不出来,好几次管亥用错了力,几乎闪了老腰。可是当管亥随手招架,不把黄忠出招当成一回事的时候,那把刀又会瞬间变得重如泰山,直震得管亥从指头尖儿一直酥麻到尾巴根儿,胸口阵阵发闷,嗓子眼儿一个劲泛甜,看来是伤到内脏了。

    马打盘旋,眨眼间三十几个回合过去,管亥实在不敢再打了,再打下去命都得交待到这里,想到这儿,管亥拨马跳出圈外,就想撤回本阵。

    他可就忘了,现在不是两军对圆,阵前斗将,在他跟黄忠交手的同时,林峰再次率领陷阵营与黄巾军杀在了一处,现在两军犬牙交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管亥拨马这么一跑,怎么就那么寸,偏偏就一脑袋扎到了林峰与敌交手的战圈之中。

    林峰看到管亥顾头不顾腚地乱钻,当下也不客气,大斧高高举起,一式劈脑门儿,照头便砍。

    管亥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将领,身为黄巾军中第一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面之风的能耐还是有的,他感觉眼前寒光一闪,当下知道不好,也顾不得形象难看,一式王八听雷,把脑袋缩到了胸前。

    这王八听雷是个什么招式?

    夏天的时候如果遇到特别猛烈的霹雳响起,池塘里的乌龟王八鼋鱼之属,都会把脑袋缩到龟壳之中,以免被雷声吓到。

    管亥这一招就是脱胎与此,招式名字听起来十分不雅,好象是在骂人一般,实则在实用性方面甭提有多好用了,只见管亥那笆斗大的脑袋愣是连缩带蜷,头顶盖跟肩膀来了个平齐。

    结果林峰这一式劈脑门儿紧擦着他的头盔削了下来,咔嚓一声响,血光迸溅。

    别误会,不是管亥被杀了,是管亥那匹战马的马头被林峰给劈下去了。

    管亥哎呀一声,从马上翻身倒地,还没等他站起身来,廖化飞马赶到,大枪一压管亥的后背,大喝一声:“来人,给我绑起来。”

    结果,黄巾军中第一高手管亥被林峰等人在阵前生擒活捉。

    看到连管亥都被林峰等人活捉了去,黄巾大营内一片大乱,到处都是蒙头转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军卒。

    “快跑吧,管将军都被人家捉了去啦。”

    “逃命啊,那使斧子的太厉害啦,挡都挡不住哇。”

    “别愣着啦,找地方藏起来吧,听说官军那边请天兵天将下来助战啦。”

    “我滴亲娘啊,我亲眼看见官军人人红光护体刀枪不入啊,这仗没法打下去啊。”

    说什么的都有,真正是将管不着兵,兵看不到将了。

    林峰的陷阵营借机一阵狠杀,顺顺利利地穿透重围,杀至甄家军营寨之外。

    把守营门的甄家军校尉正躲在营门后面,透过缝隙观敌瞭阵呢,一大早听到黄巾军大营中一片混乱,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在惊疑不定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员小将跨马持斧杀透重围,威风凛凛驻马而立,正在为自家的部卒殿后。

    甄家军中哪会有人不认识林峰呢?

    看到是自家姑爷率军来援,守门校尉乐得两只手都拍不到一块去了。

    一边派人飞跑至中军报信,一边打开营门,迎接自家姑爷进寨。

    林峰看到甄家军寨门大开,当下命高顺领军而入,他与黄忠驻马一侧,防止黄巾军趁机追杀。

    其实黄巾军现在哪还有追杀的念头,能把这伙瘟神送走就要回去烧上一柱高香了,还敢追着屁股过来送死?

    这一战,陷阵营再次减员,全营上下总共也就二百人了,但是这二百人可不比普通军卒,那个顶

    个遍体的杀气,眼角眉梢一股彪悍蒸腾而起,普通小孩子一见就得被吓得哇哇大哭。

    林峰最后一个催马入营,营门在他身后又吱呀呀紧紧关闭,守门校尉上闩落锁之后,跑到林峰面前嚎啕大哭。

    “姑爷,你可算回来了,这段时间姑爷不在营内,咱们甄家军可让人家给欺负苦了,自打小人跟随老爷起兵讨逆以来,就从来没受过这么多腌臜之气。”

    是啊,甄家军跟着林峰打顺风仗打惯了,向来都是他们追着敌人跑,什么时候让敌人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与外界音断讯绝,如此狼狈不堪过?

    林峰拍了拍这位脸熟的校尉肩头,还没等说出安慰的话,一阵喧哗在身后响起。

    “贤婿来了?贤婿真的赶来了?”

    林峰扭头一看,嚯,甄逸在甄俨、甄尧哥俩儿的搀扶之下,踉踉跄跄地正向林峰这边小跑着过来。

    林峰急忙迎了上去。

    “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林峰这厢有礼了。”

    没等林峰真得拜下去,甄逸一把扶住了林峰。

    “贤婿切莫多礼,能来就好,能来就好哇。”

    林峰仔细一打量甄逸,眼泪好玄夺眶而出。

    甄逸这形象实在太悲惨了。

    你看老头儿满面的忧愁之色,头发胡子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打理了,乱乱糟糟结成一绺绺的,看起来疙疙瘩瘩跟杂草相仿,眼角结着老大的眼屎,皱纹里都有一条条的黑泥,知道的这是冀北甄家家主甄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从哪个狗洞里刚钻出来的老乞丐呢。

    “岳父这是因何憔悴至此呢?二哥,这兄弟可要埋怨你一声了,你是如何照顾父亲的?”

    林峰不好向甄逸多问,扭头向甄俨开炮了。

    甄俨这个委屈啊,向着林峰连连摇手:“妹夫,这可与我无关。自从在清水河畔落入黄巾圈套,咱甄家军损兵折将之后,父亲就开始茶饭不思,终日捶胸跺地,悔不听朱帅之言才落得如此田地,没有一夜白头,已经算是我跟三弟不断开导之功了。”

    合着这甄逸心胸不太宽阔,受不得打击,怪不得历史上他早早就患病离世呢,估计跟他的性格有关。

    营门口并不是叙话之所,林峰向甄家父子介绍过廖化、高顺的身份,一行众人便向中军大帐而去。

    来到中军大帐,甄逸坐在上首,林峰与甄家兄弟分两列坐下,黄忠坐在林峰下首,廖化高顺本意是侍立在林峰身后,被林峰硬拉着坐到了黄忠下首。

    略微向甄家父子介绍了草原之行的大概情形,林峰便迫不及待地向甄家父子发问:“岳父大人,清水河畔一马平川,并不是理想的伏兵之所,郭典大人又是久经战阵的老行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中了黄巾贼的埋伏呢?”

    这句话不仅林峰想问,黄忠、高顺等人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就等着甄逸给他们好好解一解惑了。

    甄逸长叹一声,一只手捂着脸不断地叹气,半天什么话也没有说。

    还是甄俨实在憋不住了,抢到上首帮着甄逸拍打了两下后背,这才面向林峰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第 050 章 用人不疑

    两章连更,看起来更舒服一些,老冒今天很得意!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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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俨的话让林峰大吃一惊。

    黄巾军于此处设伏所使用的方法,说出来简直让林峰不敢相信。

    张梁居然使用了妖术!

    妖术?!

    他祖母的,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有妖术!

    郭典与甄逸行军至清水河畔,正下令军卒准备舟船渡河,结果等渡河渡到一半,突然四周风雷之声大作,一股股黑气从天而降,清水河畔顿时伸手不见五指,吓得三军乱作一团,没头苍蝇一般四下乱跑乱叫,等好容易收拢好乱军,无数的黄巾军卒从四面杀来,打得郭典措手不及,没奈何之下,只得拼命收缩兵力,于清水河畔扎营御敌,等待救援。

    反倒是黄忠等人听后面色不变,仅仅是略感诧异后,便恢复了常态。

    林峰反复询问甄俨,得知黑气确实是凭空而来,遮天蔽日弥漫数里,但却没有任何杀伤力,仅仅能阻人视线,扰乱军心,与后世的大型烟雾弹功能类似。

    既然有妖术存在,那么会不会也有神仙、修士、妖魔鬼怪的存在呢?

    林峰正在纠结的时刻,黄忠撇嘴一晒,不屑地说道:“区区妖术,只能拿来哄骗那些愚夫村妇罢了。为大将者,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些许掩人耳目的黑气妖烟便吓住了血气鼎盛的百战之士,只能说是统军将领的失职。”

    闷嘴葫芦高顺也罕见地开口发表意见:“妖法最惧各种污秽之物,我军只要使用器皿大量收集猪羊之血备用,待黄巾妖人施展妖术之际,集中部卒一齐将秽血向妖雾泼去,必可拨霾散雾,还我朗朗乾坤。”

    (不知道这个秘方对付雾霾管不管用?)

    听到这里,林峰心底对妖术的忌惮渐渐消散,看来妖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细细想来倒更象是大型魔术,而不是玄幻小说里的法术。

    不管怎么说,林峰的到来给甄家军上下注射了一剂强心针,甄家军的士气顿时直线上扬,连不停在营寨内跑来跑去的传令兵都一个个昂首挺胸起来。

    林峰等人从中军大帐出来,纷纷回到自已的营帐休息,连续急行军加上冲营大战,确实都累得不行了。

    返回营帐之前,林峰特意去看了看琰儿,琰儿知道林峰与甄家的关系,明白现在不是她在甄逸面前出现的机会,故此乖乖地躲在帐篷里,根本就不曾外出一步。

    陪着琰儿闲聊了片刻,林峰这才起身告辞回到自已的营帐中。

    又到了进入游戏的时间,林峰现在急于进入游戏了解清水河畔两军的实力对比,以便找出张梁大军的弱点,尽可能的保全甄家军一部。

    第二天清早,整个甄家军大营都听到了林峰歇斯底里的狂笑声。

    太爽了!

    简直爽到爆了!

    林峰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还有这么美好的事情发生。

    实在太过瘾了!

    这次进入游戏,林峰没有接到任何任务,但是没有任务不代表没有收获。

    用一句林峰心底最想说的话: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个要高兴!高兴!高兴!真高兴!

    不怪林峰美到癫狂,实在是因为

    他不仅找到了保全甄家军的办法,关键是他又看到了升官的希望。

    廖化满脸惊奇地进入营帐,望着林峰欲言又止。

    林峰乐不可支向廖化挥挥手,吩咐一声:“去把昨天咱们抓住的那个管亥带来。”

    廖化确认林峰不是中邪,当下连连点头,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管亥带到。

    林峰笑呵呵地请管亥坐在对面,他与管亥面面相对。

    管亥把怪眼一瞪,瓮声瓮气地叫道:“叫你管爷爷过来做什么?有种就一刀杀了我,脑袋掉了不过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管爷爷又是一条好汉。”

    林峰毫不动怒,只是不停地上下打量着管亥。

    开玩笑,生气做什么?有那时间多吃两碗饭好不好?

    这管亥已经是林峰预定的手下之一,想到昨天看过管亥的属性,林峰忍不住就想笑出声来。

    管亥,统率 70,武力 88,智力 10,政治 5,魅力 25。

    极品中的极品。

    武力 88,目前是林峰麾下除黄忠之外的第一猛将,智力 10,说明人傻好忽悠,政治 5,这根本就是没有丝毫野心的家伙,估计只要给他吃饱饭,保证没有任何花花肠子。

    这样的猛将哪里去找啊。

    管亥被林峰看得有些不耐烦,再一次大声吼道:“看什么看,来,给管爷爷一个痛快。”

    林峰摆手制止了试图过来收拾管亥的廖化,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说道:“管将军,我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会跟着张梁一齐起兵造反?”

    管亥轻蔑地瞪了林峰一眼,把头一扭,两眼一闭,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林峰看着管亥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西游记里沙僧被妖怪抓起来之后样子,一样的忠贞不二,一样的不屑一顾。

    挥挥手让廖化出去,林峰起身凑到管亥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件物品,轻轻在管亥胸口碰了一下,低声说道:“管将军,只要你肯来帮我,这东西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管亥睁眼一看,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说话都开始磕巴:“这...这,你什么意思?”

    林峰手里拿着什么?

    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不过是一块拳头大的银子。

    在游戏中林峰曾经试图招降过管亥,第一次失败了。

    第二次林峰不过尝试着加价 5 金,没想到系统提示:成功登陆管亥。

    这下林峰明白了,原来管亥这家伙喜欢金银。这就好办了,是谁说过来着?不怕你坚不可摧,就怕你没有爱好。

    “管将军,我是真喜欢你这样的猛将,他张梁每月给你多少俸禄,我林峰可以加倍给你。现在的形势想必你也知道,黄巾叛党的灭亡就在眼前,官军四路大军已经将冀州封锁的水泄不通,如果管将军你一直跟着张梁,到头来无论如何也逃不过法场一刀。但你跟了我就不同了,我是当今天子御封的破贼校尉,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你跟着我,日后少不得高官可作御马得乘,倘若再娶上一门媳妇儿,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岂不是可以光宗耀祖,胜过从贼千百倍?”

    管亥盯着林峰手中的银锭眼睛都不眨一下,过了半晌开口说道:“你是真心想要招揽于我?不嫌我曾经从过贼造过反?”

    林峰哈哈大笑:“刚才你

    见过的那位廖化,也曾经委身于黄巾张曼成,现如今还是我麾下大将,终日与我同吃同坐,你问他,我可曾亏待于他?”

    管亥喃喃自语:“原来那小子也当过黄巾,那他怎么对我下手还那么狠,也不曾挂念过半点儿同袍之谊?”

    林峰知道事情成了,伸手为管亥松绑,同时替廖化开脱道:“这个不一样,之前你不是还未曾投诚于我,廖化也是各为其主,故此才对你万般折磨,日后你们两人同为我麾下将领,自然也会相亲相爱,如同兄弟一般。”

    管亥接过林峰手中的银锭塞到怀里,当下也不再多想,向着林峰纳头便拜,口中高呼:“主公再上,请受管亥一拜。”

    等廖化受到林峰召唤,再次进入帐内,得知林峰已经成功劝降了管亥,顿时惊讶地眼珠子掉了一地,对林峰崇拜得五体投地。

    在廖化心中,这管亥简直就象茅坑里的石头,那是又臭又硬,昨天晚上任由廖化严刑拷打,除了被管亥吐了一脸的吐沫星子,就再无所得。

    没想到把管亥带到林峰面前,不过短短的三言两语,便劝降了这样一员猛将,主公果然是能人所不能,廖化此刻是愈发坚定了跟随林峰之心。

    只是廖化不知道,不是林峰能说会道,精通擅长劝降之道,只不过仗着游戏大开作弊器罢了。

    管亥归降之后,果然与廖化有着说不完的话,两人手拉手,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看起来好似一对好基友。

    林峰得意地背靠大椅摇头晃脑,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后面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果然,不知道管亥对廖化说了些什么,廖化突然一脸惊喜地窜到林峰面前,口沫横飞地放声大叫:“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刚刚管亥给末将说了一条消息,还请主公放化出营走一趟,此次化定能为主公带来天大的惊喜。”

    林峰点点头:“好,你既然主动请令,我岂有不应之理,你去吧,想做什么就去做。”

    廖化傻了。

    愣了一下,才犹豫地开口问道:“主公,难道你就不问清楚化要去做什么吗?”

    林峰在廖化肩头拍了一记,满面微笑地说道:“你我平日如同兄弟一般,我还能信不过你。你就放手去做,事成了,我为你请功,事若不谐,我也不会怪你。”

    有啥事你就去干,成了好说,干不成也没什么,咱们是兄弟,我还能信不过你?

    林峰这番话把个廖化感动得泪都要下来了,在林峰面前长跪不起,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管亥看到此情景,也不知道被触动了什么,跟着廖化跪倒在地,声音哽咽着说道:“亥得主公收留,尚且寸功未立,如果主公信得过亥,就请放亥出营,明日此时,亥也给主公一个惊喜。”

    林峰伸手把两人拉起来,双臂分别搂住两人说道:“好,你们二人一同出营,想做什么事不用跟我说,放手去做,我在营中等你二人的好消息。”

    亲自将两人送出营门,林峰对两人挥挥手,大笑着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廖化与管亥望着林峰的背影,相互对望一眼,齐齐跪倒磕头,转身上马而去。

    林峰真的这么大度?

    这孙子其实向来小肚鸡肠,上学的时候同学们都知道他这人疑心比较重。

    这次能这么大方,其实是林峰很清楚廖化与管亥要去做什么,这对林峰来说不仅是好事,还是大大的好事。

第 051 章 兵强马壮

    廖化与管亥去做什么了?

    无他。

    这两人去帮林峰拉队伍去了。

    廖化从管亥口中得知,如今在清水河畔正好有一支从宛城败过来的黄巾军,领军的将领居然还是廖化的熟人。

    廖化闻听大喜,所以马上请令出营,试图将这支兵马给林峰招揽回来。

    管亥同样受到廖化启发,向林峰请令回黄巾大营召集旧部去了。

    有人要问,廖化与管亥就这么肯定能拉来旧部,一齐投靠林峰,那黄巾军岂能由得二人随来随往?

    如果是张梁亲自出马围困清水河畔,那廖化与管亥这次回去就真的是找死去了,但是张梁此时正率领主力与朱儁打得不亦乐乎,清水河这边其实就是一帮散兵游勇,是张梁将一些各地投靠来的残兵败将组团过来欺负郭典、甄逸的,连个事实上的统领都没有,大家都是各自为战,管亥在这边还算是比较有话语权的首领之一,想把自家队伍拉走还真就是一句话的事。

    要不说林峰这次欢喜欲狂呢,他真是捡着大便宜了。

    这些情况林峰早就已经知道了,甚至他知道得比廖化、管亥本身还要早,自然对两人十分放心,根本不会担心管亥去而不返,更不会担心廖化见势不妙,撒腿开溜。

    回营遇到黄忠,林峰也没有提起廖化与管亥离营之事,拉着黄忠一起去见郭典。

    不管甄家军这次是不是被郭典坑了,就凭郭典官居太守职位较高,又与甄逸曾为同窗好友,身为长辈,林峰这次回来也得过去拜见一下,何况林峰还想着借助郭典麾下之兵,在清水河畔打上一个大胜仗呢。

    来到郭典中军大帐,郭典闻报鞋都没穿好,塔拉着两只鞋就跑出来了。

    郭典也是见识过林峰武力之人,知道甄家这个女婿斩将夺旗有万夫不当之勇,听到林峰回来了,一扫被困清水的忧愁,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

    “哈哈,林贤侄能及时赶回,老夫实在是喜出望外呀。”

    林峰拱手施礼:“郭伯父,小侄出兵朔北,实不知伯父一时大意,竟被贼兵所困,天幸伯父用兵沉稳,使得黄巾劳而无功,徒呼奈何。”

    知道你中计了,但是这真不是你的错,不是官军太无能,实在是黄巾太狡猾。

    拍马屁呗,不给人家郭典拍舒服了,人家凭什么让林峰使唤他手下的兵呢?

    郭典脸皮还是不够厚,听到林峰的马屁虽然浑身舒坦,但脸上还是微微显得有些红润。

    “贤侄谬赞了。都是老夫无能,才导致三军落得如今这步田地,只恨老夫没有贤侄这一身好武力,不能在战场上痛快厮杀一场,去一去胸中这股怨气。”

    别捧了,最起码别说得这么大声,让别人听见,老夫会不好意思的。

    林峰打着哈哈,随郭典一起走进了中军大帐。

    客套完之后,林峰与郭典对坐在中书案前,面对着案上的军事地图,开口说话了。

    “郭伯父,此次我军中伏,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要不是郭典看到林峰满脸郑重,都怀疑林峰是不是在借机对他施展嘲讽大招了。

    “伯父请看。”

    林峰点指清水河畔一带说道:“虽然此时从表面上看,我军被黄巾贼兵团团围困,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又何尝不是黄巾贼兵被我军牢牢

    牵制在这清水河附近呢?”

    郭典点点头,其实还是一头雾水。

    “贼兵虽众,然则多而不精。平日里我军欲寻战机与贼军决战而不可得,就是因为贼兵其实并不愿意与我军正面交锋,无论从训练程度还是装备上来讲,他们都差咱们一大截。这一次贼兵齐聚清水河畔,反而给了我军一举歼灭的机会,故此小侄才会有好事一说。”

    咱们平时找黄巾军都找不齐全,这下子他们都来了,咱们给他来个一勺烩吧。

    郭典大惊。

    “贤侄此言似乎有些不妥,要知道贼兵数量远胜我军,虽然聚在一起,但我军新败,仅拒敌于营尚力有不惮,哪有余力发起攻击呀?”

    没错,敌人是聚到一起了,可是咱们兵少,打不过人家,能活着就很好了,还想着打败人家?

    林峰嘿嘿一笑,一脸的神棍表情说道:“伯父,昨日小侄闯营之时,曾擒得一员敌将,据他所说,清水河畔贼兵近二十万,但各有统属,将令无法只出一门,这便是贼军最大的破绽。况且峰有一计,可分化贼兵,使其自相残杀,到时我大军借机杀出,定可一战而胜,立下不世之功。”

    当初林峰羡慕死三国谋臣一脸装逼地开口就是,我有一计,可破顽敌,现在终于轮到林峰用一用了。

    郭典顿时大感兴趣,拉着林峰的手连连追问。

    林峰要的就是如此,只要能忽悠住郭典,取到大军的控制权,这场清水河大胜就跑不了。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有大亮,管亥率先回营,他不是一个人,林林总总带回来三百来人。

    林峰接到管亥就是一愣,不应该呀,怎么才这么点儿人?按说应该最少有八千人马的。

    等回到大帐,管亥向上禀报,林峰这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管亥也不是傻到不会带兵,他回到黄巾大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八千部卒全部劝降,只是一次带这么多人过来,害怕会打草惊蛇,引得黄巾军中其他各部来攻,所以才留下心腹把守营寨,带了一批中层将领过来在林峰面前混个脸熟。

    林峰大喜,现在再看长得奇形怪状的管亥怎么越看越顺眼了呢?

    悄悄交代管亥暂且将人再带回黄巾大营,三日后听林峰营中号炮,一齐动手攻击黄巾军。

    林峰担心管亥这家伙脑仁儿太小,到时冲动之下出了乱子,又安排黄忠与管亥一起走,一切以黄忠以首,这样一来就算是万无一失了。

    黄忠听完林峰的交代,对林峰简直是刮目相看,连连挑起大拇指,夸赞自家兄弟用兵如神。

    不提黄忠带领管亥悄悄离营,林峰在营帐中数着手指头盼望廖化的回转。

    又一日,廖化静悄悄地回来了,他比管亥带回来的人还少,除他之外仅有两人相随。

    但是这两位可让林峰盼了好久,远不是管亥那木头脑袋带回来的歪瓜裂枣所能比拟的。

    廖化把谁带回来了,让林峰这么高兴?

    他带回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周仓与裴元绍。

    这两位在演义中可是都有登场的,尤其是周仓,民间传说他是关羽身边的捧刀大将,跟随关羽转战南北,屡立大功,功勋卓著。

    演义中介绍周仓出身贫贱,性情豪放,办事果断,待人赤诚,忠心不二,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忠心之人”。而且周仓武力值甚高,传闻双臂一晃

    有千斤之力,故此才能替关二爷提刀随侍。

    当然,说起裴元绍来就有些不露脸了,这家伙眼瘸,居然敢抢赵子龙的战马,结果被常胜将军一枪挑于马下,默默无闻地挂了。

    这两个人在演义中都是听说关二爷的勇武,便心生向往,一心想要拜在关二爷门下,可见他们都十分崇拜武力高绝之辈。

    现在关二爷名声不显,而林峰擒波才、破宛城,在黄巾军那边大名鼎鼎,故此廖化一说已经投靠了林峰,这哥俩儿便跟着廖化来见林峰。

    林峰见到周仓与裴元绍,二话不说,先给哥俩儿一人一个熊抱。

    “两位兄弟肯弃暗投明,追随于我,我这边也没有二话,既然来了就是兄弟,快请进来,你我共谋一醉。”

    把周仓和裴元绍感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退一步倒身便拜。

    “主公在上,请受周仓、裴元绍一拜!”

    拉着二人回到营帐,林峰吩咐摆下酒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一顿酒喝完,林峰同样吩咐廖化领周仓、裴元绍回到黄巾大营,于两日后听林峰放炮为号,到时与管亥一起出兵。

    等把这些安排妥当,林峰躺在床上,细数眼下的部将,忍不住乐出声来。

    林峰,统率 52,武力 80+5,智力 55,政治 50,魅力 54。

    黄忠,统率 92,武力 99+5,智力 65,政治 52,魅力 75。

    廖化,统率 80,武力 85,智力 71,政治 62,魅力 60。

    蔡琰(文姬),统率 12,武力 11,智力 86,政治 80,魅力 94。

    高顺,统率 94,武力 86,智力 55,政治 46,魅力 69。

    管亥,统率 70,武力 88,智力 10,政治 5,魅力 25。

    周仓,统率 62,武力 84,智力 42,政治 33,魅力 60。

    裴元绍,统率 49,武力 65,智力 25,政治 27,魅力 42。

    哥们儿这门下如今也算得人才济济了吧?

    好吧,林峰自已的属性看起来不太象样,裴元绍呢?基本上已经抢走了廖化酱油男的位置,但是剩下的人可都不算太差,纵然比不过日后魏蜀吴三国的群星熠熠,但就早期三国来讲,也算是不错的开局了。

    尤其是琰儿,这丫头目前岁数还小,又完全沉浸在初恋的甜蜜中,导致智商有些偏向负数,但看看小丫头的属性,日后肯定对林峰有不小的帮助。最起码可以在林峰初期缺少谋臣的情况下,暂时客串一段军师的职位。

    这些还只是将领,算起部卒来也不算少了。

    高顺陷阵营二百精兵,这些都是百战之兵,起码可以以一当十。

    管亥手下八千人,周仓的手下则高达一万七,加起来也有两万五千人马。就算这些士卒属于杂兵,不堪大用,那咱有高顺这种练兵奇才,十里挑一,最后怎么着也能挑出来两千八百名悍卒吧?

    战将八员,精兵三千,这可是妥妥地方小诸侯的势力,林峰再也不是当初刚刚穿越过来那个光杆司令了。

    到这个时候,林峰终于可以挺直了腰杆向着天下大笑三声。

    哈哈,三国时代,我林峰来了!

第 052 章 清水大捷

    再次两连更,貌似这样让我心里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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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平元年,七月二十九日。

    宜:祭祀、安床、捕捉、畋猎、纳财

    忌:破土、开市、斋醮

    一大清早,林峰披挂整齐,铠明甲亮的站立在中军大帐门口。

    终于等到了约定的这一天,晚上林峰仅仅是迷瞪了一小觉,天还没亮他就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一个劲儿折腾。

    他激动啊,第一次指挥这么多兵马作战,林峰能够睡得踏实才怪了。

    虽然作战方略已经通过游戏熟记在心,又与高顺反复推演过具体过程,但林峰还是有些担心,十几万大军作战,双方往来厮杀,一旦有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就有可能导致整体作战方略扭曲,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这些事情林峰光是想一想,就感觉头皮有些发紧,胸口发闷。

    咚咚咚咚,鼓声如雨点般地爆起。

    听到击鼓点将之声,林峰心中的忐忑突然之间一扫而空,莫名其妙的平静了起来。

    望着帐下几十双略带迷惑的眼神,林峰微微一笑。

    “众将官,想必大家都认识我是谁。这一次奉郭太守喻,由我来指挥此次清河大战。”

    听着下方交头接耳一片私语之声,林峰咳嗽两声,声音转冷。

    “首先,我要纠正大家一个误识。今日之战,我们的目标不是突围,不是固守,而是要进攻。”

    哗~

    底下一阵大乱。

    在坐的诸位将领都认识林峰,知道这是一员勇冠三军的猛将,但是林峰这一上来就定调子,号称今日不是突围而是进攻,这让大伙儿都有些傻眼。

    大哥,别闹了,咱们现在能突围出去已经是最好结果了好吗?

    林峰敲敲桌子,面色严肃地说道:“肃静,所有人无故不得喧哗。”

    望着林峰越来越冷酷的眼神,中军帅帐里的将领们渐渐安静下来。

    “接下来我来安排众将官的攻击方向及攻击时间,接到将令之人必须严格执行命令,无论任何理由不得推诿,但有延误军机者,斩!”

    冷冰冰的一声斩,吓住了大帐中人,再也没有人敢交头接耳小声说话了。

    林峰不得不让自己凶狠起来,这一大帐都是郭典的下属,林峰一个外来者,如果再不凶狠一些,哪怕是有郭典坐在一旁为他撑腰,也没有办法让这些终日厮杀的沙场宿将们心服口服。

    看到帐下众将都安静下来,林峰这才开始真正指派起攻击任务来。

    谁去直接进攻,谁迂回包抄,谁负责攻坚,谁负责善后,一条条将令颁下,众将官分别接令,坐在一旁的郭典不住点头,看到林峰如此老道的用兵,郭典的信心也在加倍增强。

    如果林峰所说的大胜真能实现,郭典也会受益匪浅,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清水河一带大汉军方的最高负责人,有了战功郭典自然会占据大头儿。

    任务分配完毕,林峰又与郭典商议片刻,这才起身离开。

    上午巳时,黄巾大营内埋锅造饭,众军卒准备开始进餐。

    突然官军大营内号炮连天,一连响了九响。

    这是进攻的信号。

    黄忠、廖化、管亥、

    周仓、裴元绍等人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听到号炮之声,五个人分头率人向四周的黄巾军展开了攻击。

    瞬时之间,黄巾大营内一片混乱,众军士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攻击来得太突然了。

    黄巾大营在遭受攻击的同时,还不断有人在四面高声叫喊,喊声中传播消息更是让听到的黄巾部卒惊慌莫名,蒙着头四下乱钻。

    “大贤良师有令,人公将军张梁私下勾结官府,罪无可赦,凡张梁下属一律格杀勿论!”

    “人公将军张梁有令,大贤良师已经归天,张宝私自篡位教主,凡张宝所属尽皆斩杀!”

    “张梁反了,正勾结官府要把我等杀光,兄弟们不要怕,一起干特娘的!”

    “人公将军误听谗言,下令要将我等全部杀死,兄弟们,跟我反了吧,咱们去投官军吧!”

    “兄弟们,不要乱,人公将军怎么会投靠官府,这是谣言,不要信啊!”

    “张梁要拿咱们的人头当作他投靠官府的敲门砖,咱们不能白白送死,都散了吧!”

    “众部卒听令,都回到自家营帐,不要乱跑,千万不能中了官府的奸计!”

    各种正确的不正确的命令夹杂在漫天的呼喊声中,反而让各不统属的士卒更加慌乱,再加上不少人受到管亥、周仓等人的攻击,慌乱中不辨真伪,举刀便向自家兄弟砍去。

    结果你砍我,我砍你,十几支黄巾军自家先打成了一团。

    黄忠提刀催马纵横在黄巾大营之中,看到有黄巾将领试图收拢部卒,冲上去就是一刀,由于刀利马快,转眼间十数名黄巾军将领便死在他的马前。

    在黄巾大营已经乱到顶峰之时,林峰吩咐放炮出兵,对黄巾军展开了全面攻击。

    郭典所部以中心开花之势,向四面八方杀出。

    与此同时,早就趁夜从管亥、周仓营地摸出重围的甄家军也从外围对黄巾军展开了猛攻。

    这下清水河畔就更乱了,十几万人马搅在一起,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林峰一方是如何在乱军之中分辨敌我的?

    这种情形林峰早已料到,无论是甄家军还是郭典军或者管亥、周仓的下属,每人皆在右臂缠绕着一段黑巾,战前部卒都得到自家将领的嘱咐,凡是臂缠黑巾者,就是友军,没有缠黑巾的,直接上去狠杀就是。

    林峰并没有陪着郭典、甄逸留守中军大帐,而是跨马提斧,与高顺一起冲杀在战场上,还专挑厮杀最激烈的地方。

    反正在清水河畔能够威胁到林峰的将领全部都是自己人,正好拿这些小兵练一练基础斧法,也省得总被黄忠嘲笑根基不稳,不是大将之材。

    这一场好杀从艳阳高照直杀到夕阳西坠,林峰早就不知道砍翻了多少人,踹破了几座营,只知道手中大斧上的鲜血干了又染,染上又干,现在砍到人,斧头上的血痂便会扑簌簌掉下一大片。

    战场上杀声渐消,到处都是成群跪倒的黄巾士卒,林峰勒住战马,扭头望向高顺,哑着嗓子问道:“这一仗应该算是我们打嬴了吧?”

    看着林峰萌萌的样子,一向属闷嘴葫芦的高顺突然失声大笑。

    “启禀主公,确实是我们嬴了。主公清水一战,可堪与皇甫帅、朱帅比肩,以四万部卒,擒杀黄巾逆党十四万,实为黄巾叛乱以来,除长社、宛城之外的第三场大胜,值此一仗,主公便可名垂青史,光炳千秋。”

    林峰也笑了起来。

    “好你个高顺,要不是看到你掌中那柄精铁大槊,我还以为是廖化一直跟着我呢。”

    林峰的意思,你高顺平时是不爱说话,这马屁一拍,敢情也不亚于最佳捧哏廖化嘛。

    留下甄家与郭典军中的将领打扫战场,林峰汇合了黄忠等人收兵回营。

    郭典与甄逸两人站在大营门口,一起来迎接大功臣林峰。

    前几日,两人还在为如何脱出重围保住性命担忧,结果等林峰一到,不仅破除了黄巾军的包围,而且还借机反杀,硬生生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吃掉了清水河畔的十几万黄巾贼兵。

    立下如此逆天战功的林峰自然当得郭典二人出营相接。

    林峰看到郭典、甄逸,急忙滚鞍下马。

    万万不可峙功自傲,乃是每一位身为下属者的必守准则,不然一旦惹得上司不满,不仅奖赏得不到手,可能还会有性命之忧。

    当然,甄逸身为林峰老丈人,自家人不会如此,郭典则势力差点儿,现在根本威胁不到林峰。

    但这些都不是林峰可以骄傲的理由。

    做人还是谦虚一些为好。

    “哎呀,怎么敢劳烦两位老大人在营门守候?林峰不胜恐慌。”

    郭典仰天大笑、

    “贤侄说得哪里话来,此次你不仅立挽狂澜救老夫于水火,还亲手捣毁了清水叛党大营,如此大功一旦报上帅帐,我看连朱帅都要亲自出营为你接风呀。”

    林峰连连摇头。

    “小侄不过战场上一厮杀汉,此役全赖伯父运筹帷幄指挥若定,才能取得惊天大胜,峰可当不得伯父如此谬赞。”

    老头儿,这指挥之功还是送给你吧,我是小字辈,落点儿实惠就行,别的不想。

    看到林峰如此,郭典更是高兴,上来就拉住了林峰一只手,连连摇晃不休。

    甄逸也走过来拉住林峰另一只手,心里无限地感慨。

    这时候甄逸怎么看林峰怎么顺眼,有这么个女婿实在太有面子了。

    想想自从林峰出世以来立下的功劳,甄逸都有些发愁了。

    宓儿还是岁数太小了,这样的女婿应该尽早用女儿把他套牢才是,问题是甄逸明明有五个女儿,这林峰怎么就单单看上老五了?不知道现在把老二老三都许给他,林峰会不会答应?

    清水大捷之后,除去逃跑还被杀死的黄巾军卒,尚余下整整十万降兵。

    将这十万降兵中的老弱病残发由当地官府发配,剩下六万精壮被郭典与甄逸瓜分,分别补充到两人的部卒之中。

    原本郭典提议是三家均分,并且大分地让林峰先选出两万,剩余再交由他与甄逸,但被林峰拒绝了。

    这六万降卒林峰已经私下带着黄忠与高顺观察过了,这些降兵训练度极低,再加之目前士气几乎为负数,实在不适合大规模吸收。

    黄忠与高顺分别建议林峰从六万人中优中选优,挑选出最精壮的六千人,如此建成的部队才能继续上阵厮杀而不会成为累赘。

    林峰将这六千新兵分成两营,一支由黄忠率领,裴元绍为副将,起名忠字营。

    另一支由廖化为主将,管亥、周仓左右辅佐,定名为化字营。

    至于原先的陷阵营,依旧由高顺率领,补足八百人后成为林峰的亲军。

    看着校场中分头训练的三营人马,林峰满意地笑了。

第 053 章 妖术道符

    朱儁愁啊。

    愁得头发胡子大把大把往下掉。

    他没想到张梁居然如此难缠。

    官军三支主力,卢植在巨鹿死死咬住了张角,啊,现在换成董卓了,皇甫嵩在广平一带力抗张宝,两处战场都打得风声水起,最起码也是势均力敌。

    怎么轮到他朱儁就打得这么窝囊呢?

    张梁主力把朱儁牵制在濮阳,双方每日争斗互有胜负,但是清水河畔张梁用一群杂兵便将郭典与甄逸团团围住。

    甄逸还则罢了,无论战败还是战死,他官微职小,不伤筋不动骨。可是一旦郭典出个什么闪失,那朱儁可就坐蜡了。

    郭典可是参加过长社、宛城大胜的人物,在天子面前也曾显过名号,是当今天子亲口御封的巨鹿太守。听听,巨鹿太守,巨鹿目前可还在张角的控制之中,天子能封郭典为巨鹿太守,可见对郭典抱有多么大的期望。

    如果郭典一旦在清水战死,那这口巨大的黑锅也就只能由朱儁牢牢顶在头上了。

    朱儁也想出兵营救清水,问题是他手中兵马也不富裕,真要是调兵前往清水,濮阳战线就有可能出现问题。

    这种两难的情况让朱儁头疼不已。

    原来朱儁将希望寄托在了林峰身上,没想到林峰愣头青一个,居然仅率几百人就跑到清水去了,你到是先来一趟濮阳啊,好歹暂拨两千人马给林峰,以林峰的勇武,也能从重围中保着郭典杀出来。

    这下倒好,林峰领几百部卒蒙着脑袋杀进了重围,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正陪着郭典在重围中揪着头发一起发愁呢。

    有时候朱儁都想着拼命搏上一把,留少许兵马与张梁周旋,自行带大军去解清水之围。可是犹豫之下,朱儁又生恐因冲动而导致濮阳战线糜烂。

    这一天朱儁正挥剑狂砍着面前的木凳,嘴里不断诅咒着闯祸精郭典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硬生生跑到清水送死。

    一名小校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帐,见到朱儁也不行礼,挥舞着手中的战报大叫:“大帅,清水战报,刚刚送达的清水战报。”

    朱儁一跃而起,失声惊呼道:“清水大营溃败了?”

    这个时候朱儁唯一的念头就是,郭典这混蛋不知道有没有逃出来,可千万不要逞英雄战死在清水河畔。

    小校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是,是清水大捷,郭太守在清水河畔全歼十四万逆党大军,目前正在整军,择日即可兵发攻打魏县,完成之前的作战方略。”

    朱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郭典不仅没有战败,反而打嬴了?就靠他手下那四万来人,居然全歼了十几万黄巾贼党?

    抬头向帐外望了望,没错,是大白天的,不可能做梦啊。

    伸手抢过小校手中的战报,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朱儁仰天大笑。

    “好你个林峰林致柔,果然没有辜负老夫与皇甫老儿对你的看重,居然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真不知道你这个戏法是如何变出来的。”

    战报上全是郭典如何镇定,如何果敢,如何在贼军重重围困之下指挥有方,如何将黄巾逆党打得落花流水。

    这些措辞朱儁连一个笔画都不相信。

    别逗了,林峰去之前,你郭典老小子被人家黄巾军打得丢盔卸甲,几乎溃不成军,等林峰一去,你就指挥若定英明神武?

    哄鬼去吧!

    清水大捷必定与林峰脱不了干系,也只有林峰这样的战场悍将才有可能在重重包围之中,施展中心开花四面强攻的战术,在清水河畔打出一场如此大捷。

    但是朱儁对郭典送来的这份战报还是相当满意的。

    之前的长社与宛城两战,皇甫嵩与朱儁的战报都刻意淡化了林峰的作用,如果不是将林峰大部分功劳分到了郭典身上,郭典也不可能在天子面前得到如此的信任与荣耀。

    在郭典的报捷文书上略加修改,朱儁便将捷报用金印封好,吩咐信使飞马报往洛阳。

    既然林峰在清水全歼对手,随时可以发兵北上,那么魏县必然唾手可得,到时候一旦将张梁与张宝分割开来,阻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朱儁与张梁之间的决战就将不可避免。就算朱儁不想开战也不行,张梁到时必然要尽快摆脱与朱儁的纠缠,尽早北上与两位哥哥合兵一处,以免被朱儁与皇甫嵩联军吃掉。

    这边朱儁放下心事,召集营中众将开始商议如何布置与张梁之间的大决战,清水这边林峰也召集齐了部将,商讨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

    其实林峰对于攻打魏县没有丝毫兴趣,那里本来就是张梁布下的一道诱饵,真正的重兵都埋伏在了清水河一带,清水大捷之后,魏县兵不满万,将不过几员,别说面对郭家军、甄家军的联合大军,就是这两支中的任何一支,都足以在损失不大的情况下轻松取胜。

    林峰的目光已经从魏县转移到了内黄一线。

    “清水一战我们全歼敌军,给了张梁最重的一击,我断定此时张梁一定已经没有了与朱帅决战的信心,他最大可能就是丢车保帅,扔下一众手下,仅带部分心腹悄悄逃回冀州。”

    林峰指点着桌案上的作战地图,信心十足地向部下陈述着他的判断。

    周仓皱起眉头,略显犹豫地说道:“主公,张梁自称人公将军,同大贤良师张角一道曾在南华老仙门下学艺多年,不仅身怀秘术,而且精文韬通武略,实在是不可小觑之敌。况且此时张梁身边依然拥有十几万人马,从数量上要远超朱儁,应该不至于连战都不敢一战,抛弃军马独处逃生吧?”

    林峰哼了一声,指着周仓说道:“你实在是有些高看张梁了。别的暂且不说,就说当初张梁奉命挥师南下之时,那时候波才已经占据了颖川,卜已又将整个东郡搅得天翻地覆,只要张梁大军能够及时赶到官渡、陈留一线,皇甫帅哪里会有机会火烧长社擒波才,随后

    北上出兵斩卜已,还不是因为张梁贪生怕死,每前进一步都要定下来观察一番,确认前方没有危险才会继续前进,故此耽误了军机,导致张角迅速控制青、徐、兖、豫四州的计划搁浅。你们觉得当初拥兵数十万的张梁都胆小如此,现在还会有胆量与朱帅决战?”

    这一大段话说出来,廖化、周仓等黄巾旧将一齐目瞪口呆,连连摇头说道:“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一直被太平道众称为天降奇才的人公将军张梁居然是个胆小如鼠的无用之辈?”

    林峰打个响指,召唤众心腹回魂,一脸好奇地问道:“张梁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日后自己去看。我现在感兴趣的是,张梁的妖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几日在清水河畔又是何人释放的妖术?你们对妖术究竟了解多少?”

    廖化等人相互观望了几眼,最后大伙儿的目光一齐落到了管亥身上。

    林峰愕然地指着管亥问道:“不是吧?难道当初在清水大战之初的那股妖术是管亥释放的?你们几个人里面不是属他智力最低吗?难道只有智力低下的家伙才可以施展妖术?”

    管亥显然没搞清楚林峰究竟说了些什么,看到大家都望着他,摸着大脑壳嘿嘿笑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妖术是怎么回事。当初在清水河畔埋伏之初,张梁将军偷偷给了我一张道符,让我等看到官军出现之后,就用火烧了它,只要烧着了那张符,官军就看不到我们了。后来探马报告官军来了,我当时就把它烧了,没想到烧完之后,那些官军就真得跟瞎了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包围圈。不过后来四面冒出来的黑烟可跟我无关,那玩意是于毒搞出来的。”

    “于毒?”林峰急忙追问:“于毒是谁?他现在在哪呢?”

    裴元绍嘎嘎地乐出声来:“主公,于毒那家伙最是倒霉了。前日大战刚起,于毒那小子的营盘离管大哥的营盘不远,最先受到攻击,于毒听到有人袭营,抬刀催马就冲出来了,结果迎面遇到了黄校尉,被黄校尉一刀劈成了两截,现在恐怕尸首都臭了。”

    管亥与裴元绍都属于力大人傻的猛将型人才,问他们问题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唠唠叨叨说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说到点儿上。

    最后林峰还是从周仓嘴里问出了个大概。

    妖术在太平道黄巾军内,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事实上除了大贤良师张角,便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学习过妖术了。至于为什么不仅张宝张梁两兄弟曾经在战场上使用过,还有其他一些人也曾经施展过妖术,这就不得不提到道家的符咒了。

    张角除了自身可以施展妖术之外,还可以通过赐予道符的方式,令他人也可施展妖术。当然,通过道符施展出来的妖术,不仅威力上不如张角亲自施展,而且在灵活性及持久性上也差了好多。

    另外,张角颁下的道符也分几个等级,张宝张梁兄弟拥有的当然是最好的三级道符,张角麾下的心腹将领得到的则是二级道符,至于管亥、于毒使用的那种,当然就是最差的一级道符了。

    大致明白了妖术的来历,满足了林峰的好奇心之后,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转回到了张梁身上。

第 054 章 宣誓效忠

    当连发已成习惯,要我怎么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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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准备跟着随岳父他们前往魏县,那里兵微将寡,根本就不堪一击,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思。”

    “小弟说得不错,眼下还是朱帅那边战事要紧,更何况我们忠、化两营建制初成,正需要一场大战来锻炼部卒,不如挥师南下,前往濮阳一带去投朱帅。”

    黄忠对林峰给他部队的命名非常满意,听听,忠字营,一听就知道是他黄忠的部曲,三国时代还没有人如此命名部曲,以统帅的名字给部队命名是从明清两朝才兴起的,林峰这一超前的作法,自然令黄忠与廖化惊喜莫名。

    林峰暗自摇头,要靠作战来训练士卒?别人需要,在林峰这里根本行不通,他可以在游戏中指派武将训练士卒,武将的统率越高训练效果越好,只要给他时间,完全可以无损地将士卒训练度提升到一百,根本用不到在战场上靠见血来提升部队的士气值与训练度。

    “大哥,我们也不南下。我的意见,咱们率兵东进,直接挥师前往内黄。”

    “内黄?”

    大家都有些奇怪,去哪里做什么?

    内黄是一座比魏县还要不起眼的小县城,位于魏县的东北方向,既不属于军事要镇,也不毗邻交通要道,从军事上来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价值,朱儁与张梁连番大战,却没有一方试图出兵占据内黄,由此可见内黄的无足轻重。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林峰手下没有谋臣的弊端来了,一群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将居然无人能理解林峰的部署,大家伙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还是黄忠考虑了一下,犹豫着开口说道:“小弟,内黄这个地方啥也没有,似乎如今也依然在朝廷的控制之下,咱们跑过去没有什么意义吧?”

    林峰一听乐了。

    黄忠还知道内黄根本没有军事上的价值,林峰甚至连这个都不知道,内黄对他来说仅仅是个地名罢了。

    但是对于在游戏中已经知道张梁行动路线的林峰来说,内黄又不仅仅只是个地名,而是张梁北逃的必经之路。

    “大哥请看,魏县此时虽然仍在张梁的控制之下,但只要郭太守大兵一到,魏县旦夕可下,到时候张梁便与冀州黄巾完全失去了联系。如果张梁真的要跑,他不敢正大光明的顺着大道穿越皇甫战线,只有通过内黄,转道清河回到巨鹿这一条路可走。咱们提前占据内黄,便有极大的可能将张梁截下,这可是大功一件,远胜于到濮阳打死打生。”

    活捉张梁?

    众将一下便兴奋起来。

    张梁不比别人,乃是黄巾逆党最重要的三大首脑之一,如果真要是由他们亲手拿下,那得是多大的荣耀,多大的功勋?

    管亥与裴元绍两个混人更是当即纵身跃起,发出一阵阵的怪笑之声。

    “太好了,咱们这就出发,一旦把张梁这小子逮住,那皇帝老儿得给咱们多

    少赏赐?金子银子用十几辆马车都不够拉了吧?”

    林峰看到廖化与周仓对两浑人的反应面露尴尬,心里也是暗暗好笑。

    管亥与裴元绍这俩人还真是心大,前不久还在张梁帐下听令,转投林峰没几天,就想着用张梁去换金银了。

    其实也怨不得管亥他们如此,本来他们就不是张梁的嫡系,管亥原属于张宝一脉,周仓与裴元绍更是自行拉起来的队伍,不然他们也不会被张梁当做杂兵撵到清水一带设伏了。他们这些人原来从心里只服张角一人,如今归顺了林峰,便一心一意奉林峰为主,别说去捉拿张梁,就是林峰此时要攻打朱儁,这俩浑人也是操刀而起,没有丝毫犹豫。

    双手虚按几下,林峰示意大伙儿安静,继续开口给这群人扫盲。

    “前段时间,十常侍鼓动皇帝拿下了卢植卢公这般能征惯战的宿将,由名不见经传的董卓代替了卢公在冀州前线的指挥之职。由此我判断,很可能是朝廷接到了密报,张角身体出现了问题,估计不久冀州将发生惊天的变故。”

    帐下的黄巾旧部一齐大惊。

    周仓扶在椅子上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不可能,大贤良师张角曾经从南华老仙处习得仙术,有起死回生之能,他自身又怎么可能出现问题?主公你仅凭朝廷索拿卢植便断定大贤良师将不久于人世,恐怕有些过于臆想了。”

    林峰也记不清楚张角是几月份挂掉的,但可以肯定在十月之前,估计也就是**月份,如今已经是八月初,张角这家伙随时都可能挂掉,这是可以肯定的。

    当下摇摇头,林峰微微一笑。

    “张角虽习得仙家之术,但却逆天行事,妄图登大宝而御天下,此乃取死之道,纵有仙术护身,苍天也不会容他。我断定张角必死,此事毋须再议,接下来我们分析一下冀州大战之事。”

    “张角若死,张宝必然匆忙返回巨鹿接手军机,掌控局势,原本接手广宗战局的最佳人选便是张梁,但是如果我们能在内黄截下张梁,则广宗众贼群龙无首,必败于皇甫帅之手,加上张梁逃离濮阳,朱帅定会顺势击溃濮阳之敌。这样一来,黄巾叛党龟缩于巨鹿,又连遭败绩,覆灭之日不远矣。”

    这番话让林峰手下众将一时无法接受,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林峰。

    你这家伙也太能吹了,好象已经预知了全部事件进程一般,你就知道张角肯定病死?你就知道一定可以抓住张梁?

    只有黄忠与高顺若有所思,这两人军事素养较高,知道林峰不是瞎吹,他的预言日后应验的可能性极大。

    只是如此一来,这两人也对林峰颇有些高山仰止的意味,原来只知道林峰战阵之上斩将夺旗勇武非常,没想到居然对天下大势把握得如此到位,如此人才他日必然风云化龙,前途不可限量。

    说了半天,林峰也有些口干舌燥,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吧咋了几下嘴巴,继续说道:“等战乱平定,天下豪强已然兵强马壮,不会乖乖听从朝廷解甲归田之令,到时必成尾大不掉之势。一旦天下群雄并起,不知诸位以为我们到时该如何自处?”

    大家伙儿好好想一想,如果黄巾叛乱平息,到时候真的天下群雄蜂起,各自占领地盘,咱们是继续听从朝廷号令呢还是仗着手中有兵,占据一块地盘弄个诸侯当当?

    这个时候林峰也开始偷偷有了野心,提前给手下众将打个预防针,给他们一个思考的机会。

    对黄忠林峰是信得过的,毕竟借着结义的关系,系统会强制黄忠始终跟随林峰,但其他这些人就不好说了,林峰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始终追随于他。

    对于这一点,林峰始终有些搞不明白,按说三国游戏里都应该有个忠诚度数值,将领的忠诚度越高越不会背叛,但偏偏三国里却没有这项属性,搞得林峰没办法掌握手下究竟是不是跟他一条心。

    事实证明林峰想多了。

    廖化、管亥、周仓、裴元绍都是黄巾军出身,原本走的就是起兵造反的路子,足见他们心中根本就没有忠于汉室这一想法,此时听到林峰表露野心,反而一个个兴奋异常,激动得满脸通红,拍着胸脯保证跟随林峰刀山火海,绝不后悔。

    一直沉默的高顺长身而起,来到林峰面前撩衣跪倒。

    “自主公接纳顺以来,不以顺出身微贱,对顺推心置腹,信任有加,日后但有主公所命,顺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有了高顺作榜样,廖化等人一齐拜倒,宣誓效忠。

    浑人管亥更是抽刀而出,在额上划出一道血口,任鲜血顺面流淌,大声咆哮着。

    “主公在上,管亥在此立誓,保证主公马刀所指,即是管亥冲锋之所,主公你指东,管亥不会向西,你打狗,管亥不会撵鸡,但违此誓,愿乱箭穿身,死无葬身之地。”

    得,看到他人也纷纷拔刀,想要效仿管亥,林峰连忙冲上去制止。

    开什么玩笑,一个个都把脸划得血哩呼啦,那成什么样子?

    再说了,管亥那张脸,已经丑得自成风格了,划上一刀都算是美容,别人划烂了脸算怎么回事?林峰可不想日后率领着一群妖怪出马打仗。

    但是林峰对这个结果还是非常满意的。

    都肯追随是好事,有了这么一帮班底,林峰就有足够的信心在三国闯出一片天地。

    此时投靠曹大白脸刘大耳朵的心思,早就不知道被林峰扔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别逗了好嘛,哥们儿现在要兵有兵,要将有将,还给别人当奴才算怎么回事?

    这一次,咱也要想办法弄个开国皇帝当当。

    我命由我不由天!

    额,虽然不由天,但是必须由系统,没有游戏系统,林峰的信心保证立码会缩回原状,变成穿越之初的那个小吊丝,四处踅摸着找条大腿抱抱。

    既然都已经宣誓效忠,那也就都是自己人了,当下林峰吩咐摆酒设宴,要跟这帮起家的兄弟喝个痛快,再借着酒意,深层次的交一交心。

    只是林峰光顾着高兴了,却没有看到身旁的黄忠一直皱着眉头,始终闭口不言。

第 055 章 内黄城下

    酒足饭饱,林峰宣布会餐结束,让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兵发内黄,去堵截张梁。

    众将起身告辞,一个个满身酒气,摇晃着各自回营。

    黄忠出去转了一圈,又悄悄回到了林峰营帐之中。

    “小弟,刚才人多,大哥有些话不好出口,如今仅有你我兄弟二人,大哥也就不跟你绕弯子直话直说了。”

    林峰还在奇怪黄忠独自返回来做什么,闻听此言连连点头。

    “大哥你有话请讲,咱们兄弟二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不同意你酒宴之前的那番言论,拥兵自立一说实在荒谬异常。”

    黄忠的话吓得林峰打了个激灵,满身的酒气化作冷汗顺背直流。

    这是什么情况?

    为毛他认为最不会出状况的黄忠突然出言反对了?

    没印象黄忠对汉室有多么忠心啊?

    难道年青时候的黄忠还是个愤青,对汉室有着无限的忠诚与憧憬?

    这可不成,黄忠是林峰手下第一猛将,就靠着黄忠日后对付大耳朵身边的关羽张飞,大白脸身边的许诸典韦呢。

    “大哥何出此言?此时内有十常侍祸乱朝纳,外有各地豪强拥兵自重,朝廷已是风雨飘摇,为什么他人做的,你我兄弟反倒做不的?”

    大哥你不是吧?咱们是结义兄弟,别人都肯听我号令,怎么偏偏你却不肯帮助自家兄弟了?

    黄忠摇了摇头,将右手放在心口说道:“你我兄弟义结金兰,一个头磕到地上,虽无血脉相连,却胜似骨肉同胞,漫说小弟你只是想借助武力雄霸一方,就是小弟你想要揭杆而起率众造反,大哥也会陪你刀山火海走上一场。”

    听到黄忠此话出口,林峰的心顿时咔嗒一声放回了肚里。

    知道不是黄忠不肯帮忙就好,别的事情都好商量。

    “那大哥你是什么意思?”

    这就奇怪了,你连造反都愿意帮我,为什么又说我不应该起称雄天下的野心呢?

    黄忠面色凝重。

    “大哥此生全部身心都放到了掌中大刀之上,向来只对兵事有兴趣,其它方面不说一窍不通,却也所知有限,比不得小弟你雄才大略目光精准,按说大哥本不该对你的决定说三道四,只是这一次大哥心怀疑虑,有些话不吐不快呀。”

    黄忠的话让林峰一阵汗颜。

    就林峰还雄才大略,还目光精准?

    雄才个姥姥,精准个舅舅,他当初历史课向来都是六十分万岁,考个七十分就要请好朋友吃饭庆祝了。

    不过这被人仰慕的感觉还真不错,尤其仰慕的人还是大名鼎鼎的黄忠黄汉升,更是让林峰从头爽到了脚趾尖。

    “大哥有话只管讲来,小弟这厢洗耳恭听。”

    “小弟,你大哥虽然只知战场厮杀,但也听说过无粮不起兵之言。咱们如今兵精将猛,在战场上不会畏惧任何人,但小弟你想过没有,想要占据一块地盘,仅靠兵马是不行的,没有优秀的谋臣辅佐,谁人为小弟你筹集粮草,谁人来治政安民?”

    黄忠的问题让林峰一阵挠头。

    这些问题林峰自已也知道,可是偏

    偏三国里也没有搜寻人才的选项,林峰也不知道去哪找来谋臣辅佐。

    他到是知道诸葛亮、郭嘉、庞统、贾诩、荀彧、荀攸这些著名谋臣的名字,可是以林峰那可怜的历史知识,根本不知道现在去哪里找到这些人。能记起来的,就是诸葛亮的卧龙岗,只可惜诸葛亮同学到卧龙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现在诸葛亮尿不尿床还两说呢。

    “大哥所言极是,只是人才难寻啊,此事急不得,如今只有慢慢寻访,四下打探了。”

    “还有,如今我军粮草全靠甄家接济,不知道小弟日后准备如何安排甄家父子。”

    他们虽然是你丈人小舅子,但是在权势面前,父子有时候都不好使,更何况是你媳妇儿的娘家人了。

    这个问题林峰早就想过,毕竟他最初与甄家合作之时,就是想拉个后援,从来没指着与甄家永久地绑在一起。

    有与宓儿的婚约在身,最起码可以保证甄家目前不会从背后下黑手对付林峰。

    “大哥,我是这么想的。目前我的官职微小,还离不得甄家这棵大树,所以我准备把擒拿张梁这件举世大功让给我家丈人,由他去上报朝廷,如此一来,我丈人借此功劳最低也可捞个太守当当,咱们就先跟随他去任上就职。以甄俨哥俩儿的才能,日后断无可能接手我丈人的基业,他们甄家要想富贵延年,少不得还要倚重于我,如此一来便与我的志向并无冲突。”

    我先送给甄家一份大礼,然后再慢慢让甄家知道,他们离了我林峰别说崛起,连现有的权势富贵可能都无法保全,到时候自然会全力帮助于我,这样应该算不上我林峰没有良心吧?

    黄忠听得林峰什么都明白,当下面露笑容,用力在林峰胸口捶上一拳。

    “既如此,那日后大哥就陪着我兄弟枪林箭雨走上一遭,也不付我苦练二十余载的这身武艺。”

    当下哥俩儿一齐大笑,胸中充满了跃马天下的豪情。

    第二日,林峰向甄逸请辞,没有明说要兵发内黄,但却暗示要去为甄家谋上一场大富贵。

    甄逸对林峰这个女婿向来放心,知道自己从来也没有真正能看清林峰所走的每一步,反正知道这女婿神机妙算,向来没有错过一次。

    因此虽然并不知道林峰要去做什么,但是却帮林峰把粮饷军资准备十足,嘱咐林峰万事小心之后,便催促林峰尽早上路。

    林峰吩咐三军进发,陷阵营、忠字营、化字营大军号炮三声,浩浩荡荡拔营起寨,挥兵南下。

    林峰这也是为了避开他人的耳目,谁知道刚刚收拢的数万黄巾降卒中有没有张梁的暗探,万一让张梁提前得信儿,不走内黄跑到别处,林峰去哪再捞这么一份天大的功劳去?

    郭典得知林峰出兵的消息,在帅帐中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林峰这又是抽哪门子疯。眼看拿下魏县这份功劳已经摆到了眼前,林峰不仅没有请令先登,反而率军而去,难道林峰这小子真的胸怀宽广,视功劳于无物,反而对打仗有着说不出的兴趣?

    不过林峰行事向来神出鬼没,当初在长社,也是突然请令出兵,避开长社正面战场,结果反而活擒波才,拿到了首功。宛城之下也是,当时谁能想到,会是兵力最微弱的甄家军最先登城呢?

    这次林峰又莫名其妙的出兵,就是不知道谁又该倒霉了,反正林峰因为甄逸的关系,怎么算也是他郭典一脉,郭典也就由得他去,说

    不定到时候林峰又会给他一个惊喜,平白再捡上大功一件。

    林峰率部沿清水河南下,渡过泌水之后,突然转向东南,全军急行,直扑内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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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黄县令余瑟余伯翔出身兖州世家,年纪轻轻便被举为孝廉,只是因为长相有些对不起观众,生得一副大脸鲶鱼嘴,结果在大汉官场摸爬滚打三十多年,最后仅落了个县令之职,被发配到内黄这么一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穷地方。

    原本余瑟对任职内黄一向心有梗梗,但自光和七年初黄巾作乱以来,内黄反而因为城小地偏得以保全,他每每看到战报,得知一位又一位的郡相县令纷纷被黄巾贼斩杀,只吓得一身冷汗,反倒越看内黄越顺眼起来。

    这一日,余县令起床洗漱完毕,正要吩咐升堂办公,结果手下县尉连滚带爬地跑进来,给他带来一个差点儿吓出尿来的坏消息。

    有一哨人马未打旗号,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大约在六七千之数,正急行军向内黄县城南门扑来。

    余县令被吓得嗷一嗓子,上唇鲶鱼须似的八字胡抖成一团,两眼一个劲向上翻白,看样子随时都会昏过去。

    妈呀,没打旗号?不会是黄巾贼来了吧?

    县尉急忙上前帮着余县令拍打后背,口中一迭声地安慰道:“县令大人,莫慌,莫慌,来人虽未打旗号,但却盔明甲亮,看装备不象是贼党,倒象是我大汉官军。”

    余县令这才倒过一口气,一嘴巴子就抽到了县尉脸上。

    “知道是官军的成份大也不说明白,成心吓唬本大人是不是?”

    县尉也委屈啊,来军没打旗号,我哪知道是官是匪?这不是看你快吓抽了,顺口安慰安慰你嘛,这倒好,你还怪上我了,得,我啥也不说了,你自个去看明白吧。

    余县令整了整身上的官服,吩咐一声:“来呀,随本官前往城头,待本官问明来人身份,再做处理。”

    咱们还是先去看一看,如果是官军,那就好好迎接,要是贼兵......还是到时候再说吧。

    率领一众兵丁杂役,余县令来到了南门楼上,手扶着跺口探头向下观望。

    只见一哨人马排列整齐地向内黄县城急速行来,当先一员大将面白无须,胯下黄膘马掌中倒提一口大刀,周身上下金光闪闪,鎏金的铠甲夺人二目。

    大将来到内黄南门城下,抬刀点指着余县令大声喝道:“城上人听着,我们是朱帅麾下人马,今奉帅令前来内黄执行绝密任务,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迎接我大军入城。”

    余县令那颗忐忑的心立时便平静下来,原来是朱帅的人马到了,那就好,那就好啊。

    急忙扭头吩咐左右,快些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有兵丁飞跑下城传令,余县令在城头上拱手高呼:“这位将军请了,下官余瑟余伯翔,现恭为大汉内黄令,刚才我已命人前去打开城门,还请将军稍候片刻。”

    城下大将冷哼了一声,手中宝刀拖地,划出一溜火星,端得是威风八面。

    就在这时,余县令身后的县尉突然双股颤栗,轻轻拉着余县令的袖口说道:“大人,好象有些不太对劲啊,他们既然说是朱帅派来公干,怎么不见有人递上朱帅的批文呢?”

第 056 章 走马活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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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瑟听闻此言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赞许地拍了拍县尉的肩膀,余瑟又趴到跺口向下喊去:“这位将军,既然你说你们是朱帅麾下,那么可否允许下官查验一下朱帅签发的金印朱签?当然,不是下官怀疑将军,但既然入朝为官,朝廷定下的规程还是必须要遵守的吧?”

    城下的将军把脸一沉,瞪着余瑟厉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个小小的县令居然敢问本将军要什么金印朱签,那金印朱签也是你能看得的?来人呀,给我攻城!”

    随着一声令下,城下军卒齐发一声喊,向着内黄县城蜂拥杀来。

    吓得余瑟肝胆俱裂,连忙挥手大叫:“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是下官孟浪了,下官不敢勘验将军的金印朱签了,下官不敢了!”

    不管城头的余瑟如何服软,如何求饶,城下将军脸色不变,指挥着麾下的部卒冲至城楼之下,开始挥舞兵刃劈砍起城门来。

    内黄是座小到不能再小的县城,平日里城防力量近乎没有,连城门都是由厚木板拼凑而成,可怜兮兮的木板外面连层铁皮都没包裹。这木板制成的城门哪里经得起无数刀剑的砍削,片刻功夫之后就变得摇摇欲坠,随时要倒塌下来。

    县尉在余瑟身后拉了拉他的衣服,苦着声音说道:“大人,别喊了,喊也白喊,准备城破之后如何御敌吧。”

    余瑟愣了一下,扭头看着县尉问道:“御敌?哪里来的敌人可御?”

    县尉对着城下一努嘴,声音干涩地说道:“大人,你还没看出来?这支军队根本就不可能是奉朱帅将令而来,依属下来看,恐怕是贼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余瑟听到城下可能是贼兵,顿时两眼一翻就想昏过去,被县尉在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才缓过劲儿,结结巴巴叫道:“原来是贼兵赚城来了,幸好本官没有给他们开城门,只是如此一来要怎么才能保住内黄城?诸位可有退敌之策?”

    环看了一周,余瑟的目光扫到谁,谁就马上低下头,假装研究城墙上到底有多少块砖。

    只有县尉一咬牙,抽出腰刀喝道:“如果被贼兵破城,咱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除非你们肯屈身侍贼,令列祖列宗蒙羞。左右都是死,咱们跟贼兵拼了吧!”

    余瑟一拉县尉,颤声说道:“且慢,你先给本官留下一把刀,如果今日内黄城不保,本大人力弱无法上阵杀贼,总还能给自己一刀。”

    只是当余瑟看到县尉真的抽出一把刀递了过来,却发觉双手发软,无论如何也握不住这把钢刀。

    就在城门马上要被攻破之时,突然自四面八方远远地传来三声号炮,旋即杀声震天,三队人马分别从东、西、北三方旋风般冲杀过来,借助内黄城墙将城下这伙试图攻城的兵马团团围困起来。

    东面为首一员大将胯下黄膘马掌中象鼻卷珠宝刀,只见他身高在八尺开外,生得是马蜂腰扇子面的身子骨,用句现代词形容,那就是倒三角的身材,一张娃娃脸粉中带红,嫩得好似能掐出水来,身背后一杆杏黄色大纛旗,上边掐金边走银钱,上书斗大的一个“忠”字,正是黄忠的忠字营到了。

    西面一员小将,银盔银甲素罗袍,掌中一条亮银白龙枪,正是廖化廖元俭,在廖化身边一员大将生的黑头黑面,奇形怪状,掌中一口合扇板门刀,管亥也到了。这二人身后那杆靛蓝色大纛旗上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化”字,正是林峰麾下的化字营。

    北面的人马最少,至多只有八百来人,但人人目露凶光面含杀气,刀头之上隐隐放射着血光,不知道已经杀过多少人了,再往身上看,包括军卒在内个顶个顶盔贯甲,身披大红色战袍,右手环首大刀,左手浑圆小铁盾,真正真正好威风好煞气。

    在这些士卒的最前方,两员大将端坐于马鞍桥上,当先的林峰手提战斧,面露微笑,身侧的高顺将精钢大槊横在身前,一双虎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前方之敌。他们二人身后血红色的战旗之上,“陷阵”两字如火似焰,就好象要在旗面上烧起来一样。

    城下的队伍一阵慌乱,原本破城就在眼前,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被人包围了。

    林峰他们怎么来的?

    其实昨天林峰就已经率队杀到了内黄城外,只是林峰并没有与内黄城中的余县令等人接触,而是命令手下偃旗息鼓悄悄地埋伏到了内黄城外,就等着张梁率队前来送死呢。

    这下借着张梁攻城之机,林峰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

    当下林峰也不搭话,将战斧高举过头顶,厉声喝道:“陷阵冲锋!”

    身后的陷阵营将士如群狼般一齐仰天长啸:“陷阵冲锋,有我无敌,冲锋陷阵,无血不还!”

    东西两面的黄忠、廖化、管亥、裴元绍一起率队杀出,两军就混战在了一起。

    林峰盯住了城下持刀将领,催马就冲了过去。

    张梁,统率 78,武力 80,智力 68,政治 52,魅力 80。

    这样的属性让林峰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用旋风杀都妥妥地吃定张梁。

    张梁这个时候都傻了,四面的人马是怎么冒出来的?没收到情报内黄这边官府驻有重兵啊?

    原本想着在内黄城内劫掠一番,然后便可以转道清河,回到两位哥哥身边,这怎么还正中铁板,眼看就要撞个头破血流了?

    已经没有时间再让张梁多想,林峰已经催马杀到。

    张梁大吼一声,提刀来战林峰。

    两人马打盘旋,眨眼间二十几个回合过去了。

    林峰无意中一扭脸,眼角的余光望到战场之外一处荫凉的高地上,一匹雪白的小马迎风而立。

    在小马背上,一位绝世佳人正面色焦急地向战场中四下张望。在佳人的身侧,一位黑铁塔般的壮汉倚刀而站,侍立在旁。

    这位俏佳人不是旁人,正是琰儿。

    琰儿身侧则是被林峰派来保护她的悍将周仓。

    此次出兵,因为郭典大营中几乎无人知晓琰儿的存在,故而林峰便把琰儿也带了出来,还特意指派周仓随身保护,以免佳人受到惊扰。

    林峰看到琰儿正在观战,顿时肾上腺素急速分泌,手中的战斧舞动的越发凌厉。

    随着林峰一斧柄将张梁击落于马下,此战也接近了尾声。

    张梁自己胆小如鼠

    ,他身边的将士大多也跟他一个德性,眼看首领落马被擒,顿时大片大片的士卒跪倒求饶,战场上的喊杀声迅速平息。

    城头上的余瑟眼睁睁地看完城下这场大戏,顿时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总算结束了,虽然不知道后来这支人马究竟是何来历,但想来总不会也是贼兵吧?没看到他们杀起贼兵来好似砍瓜切菜一般,毫不手软,一点儿没有自己人的意思。

    这个时候内黄南城门早就被打烂了,黑洞洞的城门口根本无人防守,内黄县城内的兵丁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哆嗦去了。

    当下林峰也不客气,反正收拾战场的事情用不到他,接到飞马驰来的佳人琰儿,便与琰儿一道,纵马奔入了内黄城内。

    琰儿好奇地四下打量着破败的内黄城,俏生生地说道:“林大哥,这里便是内黄城吗?怎么琰儿看来还不如我们陈留老家的乡下村落呢?”

    林峰闻言哈哈大笑。

    陈留是什么地方?用现代话来说,可以算得上三国时期的一线大都市,好比后世的上海广州,就算是郊区也比西部县城看起来豪华一些。

    与琰儿说笑着纵马来到县衙门前,林峰对着里面大声喝道:“内黄县令何在?朱帅大营麾下破贼校尉林峰前来拜访。”

    县衙内静悄悄的,声息全无。

    反倒是林峰的身后不远处一阵鸡飞狗跳,余瑟在县尉等人的陪同下,匆匆赶到。

    “哎呀,原来是朱帅帐下林将军到了,老夫便是内黄令余瑟余伯翔,迎接还迟,还望将军海涵。”

    到不是说余瑟级别比林峰低,相比较而言,其实余瑟的品阶还在林峰之上,但是余瑟不得不如此客气,毕竟人家刚刚经过一场血战,救下了内黄县城,余瑟确实也不敢在林峰面前充大。

    林峰对余瑟的将军之称也没有多想,这种事情古今相同,你到政府部门办事,就是遇到一个小办事员,尊称一声科长也不为过。

    随着余瑟走进县衙奉茶,这个时候就看出余瑟这个老官油儿的本事了,他对林峰身边的琰儿始终视而不见,一张老脸始终堆满笑容面向林峰,连串的马屁就跟不要钱似的脱口而出,真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客套已毕,余瑟这才加着小心低声问道:“不知道林将军是因何至此?也幸亏有林将军率军赶到,才解了我内黄之围,救我内黄百姓免遭贼兵劫掠啊。”

    你来我内黄办什么事,是因公还是为私啊?

    林峰微微一笑:“末将奉朱帅将令,一直追杀逆贼张梁至此,救下内黄乃末将本份,县尊大人何需谬赞。”

    余瑟把大鲶鱼嘴一撇,心说话:咱能不逗吗?你还追杀贼兵,明明是早就埋伏好了,你当我眼瞎啊?

    想到这里,余瑟突然反应过来,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瞪着林峰结结巴巴地问道:“将军适才说什么?围城的贼兵是谁?”

    “张梁,已经被我擒下了。”

    “张...张梁?黄巾逆党三大首脑之一的人公将军张梁?”

    余瑟一激动说都不会话了,连张梁自称的匪号都叫了出来。什么人公将军,这个称号如果在朝堂之上出口,估计会被立刻拉下去重重责罚,尝尝竹板炒后座的味道了。

第 057 章 良臣现世

    林峰点点头。

    “没错,就是张梁。”

    “哎呀,这...这也太...太...太让人意外了。”

    余瑟两只手来回搓动,绕着椅子一个劲儿转圈。

    “林将军,没想到你能立下如此大功,不知道...不知道...”

    说了半天,余瑟连句完整话都没说出来,突然向林峰拱手告退,急匆匆跑到了后堂。

    林峰不知道余瑟在搞什么鬼,看着余瑟脚步不稳的背影,摇了摇头,扭头向琰儿说道:“琰儿,这段时间苦了你了,跟着我东跑西颠南征北战的,你放心,等此役一了,我便亲自护送你回中山,你可以先与宓儿住在一起,等日后咱们想到办法,再去向蔡大家禀明实情。”

    琰儿臻首轻摇抿唇一笑:“一点儿都不苦,林大哥已经把琰儿照顾得很好了。琰儿好想早点儿看到宓儿妹妹,真不知道是何等神仙样貌的小妹妹能让林大哥旦夕思念,或不能忘呢。”

    古时候的女子就这点好,她们对自家男人娶几个老婆并不是特别在意,不说林峰,就算琰儿真嫁了卫仲道,难道卫仲道就不会再纳妾不成?林峰与宓儿定亲,琰儿早就知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琰儿已经将眼前这个男子爱到了心底,再也拔不出来了。

    林峰听到琰儿提到宓儿,也是一阵汗颜。

    古时候女子虽不会反感丈夫迎娶其她女子,但对名份看得极重,日后琰儿与宓儿之间肯定还会为了正妻之位而发生摩擦,不过如此头疼的事情此时想来无用,到时候再解决好了。

    林峰正准备施展穿越众自带的特殊技能,再给琰儿灌上几碗爱情迷汤时,可恨的余瑟余县令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余瑟自后堂捧出一个包裹,轻手轻脚地放到林峰面前,挥手让自家的手下奴仆退出堂外,俯下身子媚谄地笑道:“林将军,你且来看。”

    林峰看着余瑟打开包裹。

    嚯!

    居然是满满一包金条银锭,这一包看上去怎么也得有四五斤重。

    这是做什么?

    没等林峰想清楚,余瑟自己就开口解释了。

    “林将军,你在内黄城下生擒张梁,已然是立下不世之功,这些金银奉于将军,一来是为将军贺喜,二来嘛,你看是不是能在战报上,为老夫小小地提上一笔?”

    原来余瑟这是准备拿钱买战功,想着让林峰拉他一把。

    张梁这次借道内黄,可算是把余瑟吓坏了,原以为内黄城小地偏,不会遇到刀兵战祸,没想到现如今也不安全了,如果能用钱从这位林将军手里买上一小份功劳,也足够他换个地方升上一级半级了。

    林峰略一思索,分些功劳给这个余瑟也不是不行。如果他想把生擒张梁的功劳安到老丈人甄逸头上,其实也缺少不了余瑟的配合,反正只要在战报里提上几句,就说余瑟在张梁的攻打之下如何坚韧不拔,如何大义凌然,如何力保内黄县城不失即可。

    想到这里,林峰悄悄将包裹向琰儿方向一推,嘴里道貌岸然地说道:“余大人这是说得哪里话来,上报朝廷的战报自然要如实填写,岂能漏掉大人之功?其实如果不是大人力守坚城,牵制张梁于内黄城下,末将也没有可能全歼贼军生擒贼首。”

    你放心,我既然收了你的钱,事情肯定给你办。

    琰儿那是什么人?智力政治的双料聪明人,属于一点就透不点也闪光的主儿,看到林峰把包裹推向她,立刻双手

    将包裹包好,提起来转身就走。

    余瑟乐得眉开眼笑,一迭声地吩咐下人摆酒置宴,为林峰接风洗尘,扫扫战场上的血气。

    酒宴摆好,林峰命人将手下众将一齐召来,有酒一齐喝,有肉一齐吃,这才叫兄弟嘛。

    酒足饭饱之后,高顺等人出城回营,黄忠把林峰叫到一旁低声问道:“小弟看这余瑟如何?”

    林峰抹了一把脸去去酒意,呵呵笑着说道:“这人挺有意思,是块当官的好材料。”

    黄忠点点头,凑到林峰近前把声音压到了最低:“小弟你身边正缺少人才,何不直接将此人掳走,让他为你所用?”

    林峰就是一愣。

    这个余瑟在游戏中连名字都没有,说明他并不是什么人才。

    林峰已经大概摸清了三国的脉络,在游戏中,年龄低于岁的不显示,属性中没有任何一项高于点的不显示,也就是说除非你有一项属性在点以上,才能在游戏里有名有姓,不然就跟甄家父子一样,始终属于路人甲乙丙丁的状态。

    再比如当初林峰曾经在游戏中见到过的邹氏、刘氏等人,要武力没武力,要智力没智力,但人家是女人,长得漂亮,魅力值超过点,自然在游戏中能露一脸。

    这个余瑟游戏中没有出现,显然五项属性全部低于 50,这样的人要来做什么?

    “这余瑟我看也没有什么突出之处,不知大哥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招揽于他?”

    其实林峰对余瑟还是很好感的,不为别的,就为余瑟的名字。

    当初没有穿越的时候,林峰有位好朋友名叫于伯翔,偏偏网名被人叫做色鱼,简直跟眼下这个余县令除了不同姓,其他完全吻合。

    黄忠显然不同意林峰的意见。

    “哎~小弟此言差矣,你身边此时缺少文官,大哥也不求这余瑟是经天纬地之材,但余瑟此人久经官场,起码他能帮小弟你捋清官场之路,避免日后走上弯路。再说他身为内黄令,必然精通刀笔,小弟身边有了此人,写个战报,上个奏折也算是个参谋。”

    林峰眼前一亮,余瑟不能出谋划策,还不能整理个公文处理个杂务啥的?

    黄忠继续说道:“最关键的,张梁挥师攻打内黄,导致内黄大乱,我们装成张梁溃军掳走余瑟,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此之外以小弟你此时的身份,恐怕根本就得不到那些文人的注意,又如何能够得到良才的辅佐?”

    大材咱们慢慢找,先把余瑟弄来凑个数也好。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黄忠这番话说得林峰连连点头。

    借着月色,哥俩儿交头接耳,谁也想不到暗影中的两人是在商讨劫持人质的勾当。

    ************************************

    第二日,林峰等人收拢好降卒,押解着张梁与余瑟告别。

    余瑟得到林峰的许诺,心里边高兴,舍着老本把粮食草料等犒军物资堆得山高,欢欢喜喜地送林峰大军出发。

    等林峰大军离开不到半天,突然一哨人马杀向内黄,这批人个个头裹黄纱,全然一副黄巾正规军打扮。

    贼兵没多费多大力气便攻破南城门,冲入县衙将县令余瑟全家装到麻袋里,呼啸而去。

    内黄县尉越看领头的贼人身形越熟悉,这员贼将怎么那么象林校尉麾下的大将裴元绍呢

    ?当然这话县尉可不敢说与他人,只得匆匆向上禀报:内黄令余瑟被张梁溃军所掳,下落不明。

    行军大帐中。

    余瑟五花大绑被人从麻袋里倒出来,啥也没看清就把脑袋在地上磕得咚咚作响。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张梁将军被擒与我无关,都是林峰林致柔那厮所为,真的与我无关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余瑟耳中:“你就这么轻易把我卖了?不是还没有上刑吗?”

    余瑟抬头一看,愣了。

    只见林峰正端坐在大帐上首,身后周仓与管亥分左右排开,四只怪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这是怎么回事?是林将军你救了我?刚才我也是为了保命,故此口不择言,还请将军勿怪。”

    林峰似笑非笑地望着余瑟,半天也不说话。

    余瑟也有些明白过味儿来了,挣扎着坐起来,看着林峰一阵苦笑。

    “看来是林将军把老夫掳来了,不知将军此举是为了求财还是为了保密?”

    林峰长身而起,来到余瑟身边为他松绑,同时呵呵笑着说道:“先生误会了,峰此举不为求财也不为保密,只因身边缺少一位治世之才,故此将先生全家请来,还请先生日后可以相助林峰一臂之力。”

    余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合着你不是想劫财,也不是想玩什么花活儿,就是想让我来帮你,你就下手把我全家都抓过来了。有你这么请人帮忙的吗?有话你就不会好好说?

    林峰看着表情丰富的余瑟,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耸了耸肩膀说道:“平心而论,如果峰开口请先生相助,可会有机会让先生点头应允?”

    说实话,我要是正大光明去请你,你会跟我走吗?

    余瑟摇摇脑袋。

    开玩笑,我知道你是谁啊,就扔下好好的内黄令不当,跟来辅佐你?你才是个破贼校尉,官职比我还小好不好?

    想明白这个,余瑟的气也就消了。

    说啥也没用了,全家都让林峰给抓来了,再说什么也晚了,林峰肯定不会给他机会溜走的。

    “其实林校尉你想请人辅佐,大可不必将老夫掳来,老夫材微德浅,恐无甚大用。”

    你抓错人了,我要有本事早就飞黄腾达了,还用你来抓,估计我帮不上你多少忙。

    林峰心说话,如果有得选择,你以为我会选你?

    套用后世一句流行的话,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先生过谦了,峰既冒此大不韪,强掳朝廷命官,就是看中了先生将小小一座内黄治理得井井有条,颇有章法。”

    啥也别说了,人我已经抓了,你就别想着回去了,乖乖在我这里待着吧。

    余瑟眉头一挑,突然对林峰说道:“林校尉,既然你求才若渴,老夫这里倒有一位合适的人选,如果林校尉肯将老夫全家平安送回,老夫不仅不念前嫌,还能为你举荐一位真正的隐世大才。”

    我真没什么本事,要不你送我回去,我告诉你谁才是真正的人才?

    林峰乐了。

    “先生请讲。”

    林峰不回答余瑟的提议就是表明态度,人我肯定不会放,你还是先给我推荐个人来听听。

    余瑟接下来说出的名字让林峰大吃一惊。

第 058 章 得偿所愿

    下雪了,天气好冷,摸键盘久了会感觉指节疼,好痛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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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马飞驰的林峰心中依然起伏不定,余瑟举荐之人的名头实在太大,太出乎他意料了。

    林峰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余瑟一脸不情愿地向林峰说出了三个月前发生在内黄的一件小事。

    那时长社大战还没有发生,正是黄巾波才祸乱颖川的鼎盛时期,整个颖川一片混乱,黄巾军四下烧杀掳掠,见到官员便杀,遇到士人便砍,导致不知道多少颖川学子纷纷逃离。

    一名颖川学子携老母弱妻逃难到了内黄县城,不知因何与当地泼皮发生了冲突,眼看就要被当场羞辱,所幸余瑟当时外出经过,便出言喝止了泼皮,救下这名颖川学子。

    这名学子姓戏名况,被余瑟相救之后,与余瑟相谈甚欢。

    也就是在这时,余瑟发觉此人胸怀韬略,不是普通之人。

    戏况曾经向余瑟预言皇甫嵩必然可以战胜波才,还建议余瑟征召县兵,前往颖川助战,到时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取得襄助之功。

    可惜余瑟胆子太小,太过安于现状,并没有听从戏况的建议。戏况看到余瑟不是可助之人,便开始慢慢疏远余瑟。却也让余瑟牢牢记住了戏况这个名字。

    如今余瑟被林峰掳来,不得已之下便向林峰推举了戏况。

    戏况?

    又是一个没有听说过的名字,对这个人林峰并没有丝毫兴趣,虽然听余瑟说戏况早在几个月前便预见到了皇甫嵩大胜波才,但依然没有放在心上。能说会道的人多了去了,也许仅仅是吹牛吹对了地方,林峰并不相信没有在演义中露过脸的戏况会是什么真正的人才。

    余瑟看到林峰一脸的不以为然,顿时有些着急,急赤白脸地说道:“林校尉切不可掉以轻心,志才的确胸怀锦绣,非寻常人可比拟也。”

    我真没骗你,是真心给你举荐高人的。

    林峰点点头。

    “先生累了,还请先下去休息吧,这个戏...戏况我会放在心上,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

    说完之后,林峰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又向余瑟追问了一句:“先生刚才提到志才?志才是那个戏况的表字吗?”

    余瑟点头,略显沮丧地向帐外走去。

    等等!

    戏况,字志才。

    额滴神啊!

    这不就是戏志才嘛!

    戏志才是什么人?

    此人在演义中并没有出场。

    但并不是戏志才庸庸碌碌,罗贯中老先生看上不他,实在是戏志才太过早死,偏又赶上戏志才出彩的那一段,罗老先生玩了春秋笔法,简写了当时的形势,自然戏志才同学也就被笔削而去,无声无息了。

    其实戏志才乃是曹操曹大白脸的早期谋主,还没有之一。

    曹操在扫平黄巾任济南相的时候,得到了戏志才的辅佐,也正是因为有了戏志才的辅佐,曹操才能从小小的济南相一步步登上了汉末的政治舞台,成为日后的一代霸主。

    可以说,没有戏志才最初为曹操出谋划策,很可能曹操会推迟十年才会出头。

    尤其是戏志才因病亡故的时候,曹操还写出过几乎与哭郭嘉类似的悼文。当然也不是因此就说戏志才的才能堪与郭嘉并肩,比起惊才绝艳的郭嘉来,戏志才还要差上不少,毕竟曹操在戏志才辅佐的年代还曾经犯下过

    不少近乎致命的错误。但能得到用人精准的曹操极高的评价,也足以说明戏志才确实属于才智高绝的谋臣。

    林峰怎么也想不到,曹操曹大白脸的最早期谋主戏志才如今居然躲在内黄这么一座小县城之中。

    急忙把余瑟拉回来,林峰陪着笑脸说道:“先生且慢,峰适才确实有些懈怠,错领了先生之言,怠慢之处尚请谅解。还请先生再与峰仔细说一说戏志才的情况。”

    我错了,刚才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跟我详细说说吧。

    余瑟确实有些失望,林峰看不上戏况,也就完全断绝了余瑟离开的希望。现在看到林峰不知因何又突然对戏况有了兴趣,当下兴致勃勃向林峰介绍了戏况的情况。

    戏况家里的情况很不好,还不是一般的不好,眼下估计连吃饱饭都有些困难。

    原本出身寒门的戏况家境就很一般,此次为躲兵灾又拖家带口逃离了故土,生活更加的困难。戏况自身是一名书生,除了满腹的诗文便再无其它谋生的手段。刚至内黄时,还能靠着余瑟的接济勉强渡日,后来戏况看到余瑟胸无大志,烂泥扶不上墙,便开始主动疏远余瑟,导致生活更加困苦,平日里只能靠着他妻子帮人缝缝补补嫌些家用。

    林峰一听大喜。

    就喜欢这样生活无着之人,如果戏志才生活无忧,反倒难以相请,现在他连饭都吃不上,正好可以招到身边好好对待,想来招揽戏志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所以林峰这才请余瑟写下一封荐书,身边只带了周仓一人,便匆匆离营而去,前往内黄城延请戏志才出山辅佐。

    三军离开内黄城不过两日的路程,林峰仅用一天一夜便飞马赶至内黄城外。

    刚刚掳走了人家内黄令,林峰心虚不敢正大光明地进城,与周仓换了一身普通百姓的服饰,将战马寄放在城内农户之中,两人老老实实随众百姓排队入城。

    按照余瑟的指引,林峰连打听带问路,好容易才摸到了戏志才家门前。

    戏志才住在城西一所破败的小院之中,土坯的院墙已经被风吹雨淋散破的不成样子,好几处墙头塌得已经不足半人高,站在院外就可以清楚看清院内的一切。

    此时院内的树荫之中,正有一名大约二十七八岁的书生手持一筒竹简,摇头晃脑的边踱步边轻诵着什么,正屋的太阳地儿里坐着一位老妪,大约五十岁上下,正借着明亮的阳光缝补着手中的衣衫。

    林峰张望了片刻,感觉树荫下的书生应该就是戏况戏志才了。

    啪啪啪。

    伸手拍打门环,林峰提气扬声开口唤道:“请问戏先生在家吗?”

    戏志才家里的大门比起院墙来还要可怜,门上烂出多少个大洞,虽然关着门,但在院内却可以一眼便看到门外的小路。

    戏志才听到门外有人呼唤,抬头看到院门口站着两人。

    为首之人年纪轻轻大约尚不足弱冠,面上唇红齿白,虽称不上眉青目秀,但也双目有神相貌堂堂,足见并不是一般之人。

    当下戏志才急忙将手中的竹简合起,快步来到门前打开破烂的院门,双手一拱问道:“敢问是哪家公子来寻志才,上门所为何事?”

    你是谁啊?找我来做什么?

    林峰急忙从周仓手中拿过花红果品递上,姿态放得极低。

    “足下应该就是况先生了吧,在下冀北林峰,闻听先生大材,特来登门拜访。”

    戏志才一听就蒙了。

    冀北林峰?

    没听说过。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又是从

    何处知道我的?

    不敢去接林峰手中的礼品,戏志才伸手向门内迎客。

    “原来是林公子,快快请进。不知林公子从何处听得志才之名,志才虽自幼熟读读书,但困于才学,始终未有片言只字流传于世,实当不得公子大才之称。”

    “先生过谦矣。”

    林峰一边客套,一边随着戏志才走进院内。

    戏志才的母亲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步履蹒跚地回房沏茶待客。

    林峰与戏志才在树荫下相对而坐,接过戏志才母亲递过来的茶碗连连道谢。

    戏志才为人倒也洒脱,向林峰一笑说道:“林公子,志才家境贫寒,实在没有香茶待客,仅有清水一碗以奉公子。”

    我家里穷,来客人请不起茶,你就喝碗白开水吧。

    林峰将手中的茶碗一饮而尽,向戏志才亮一亮碗底说道:“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我仰慕先生才学,与先生正是君子之交。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能与先生畅饮清水,也胜却九天琼浆。”

    林峰的话让戏志才眼前一亮,端起茶碗大笑。

    “好,志才就与公子满饮一杯。”

    奉茶以毕,戏志才放下茶碗,望着林峰笑道:“不知公子从何处听得志才之名,还要劳烦公子亲自上门。”

    戏志才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从谁那儿知道我的?

    “不瞒先生,峰目前恭为朝廷破贼校尉,前日从余县令口中得知先生素有大才,这才登门拜访,特来求教于先生,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这么说公子便是前几日于内黄城下生擒黄巾贼首张梁的那位林校尉了?”

    “正是在下。”

    戏志才呵呵地笑了起来。

    “林校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假借贼人之名,光天化日掳走朝廷命官,难道就不怕日后被人得知,丢掉身家性命吗?”

    “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林峰掳走余瑟之事,原本就没打算瞒着戏志才,如果得到戏志才的辅佐,想瞒也瞒不住。但是两人刚刚见面,戏志才就猜到此事,还是让林峰有些吃惊。

    戏志才轻轻摇头。

    “此事并不难猜,如果是余县令早几日在林校尉面前提到志才之名,想必你不会等大军出发之后才来登志才家门,既然校尉今日才至,则必然与余县令被掳一事有关。”

    “先生果然法眼无差,峰也是不得不如此。百战沙场峰向来不落后于人,只是身边缺少出谋划策之人,故尔出此下策,如果峰能得先生辅佐,想来日后必不会再行此等错招。”

    打仗我行,能抓住张梁就是证明,但我身边缺少谋臣,要不你来跟我?

    “志才粗鄙,当不得校尉谬赞,此事休得再提。”

    我看不上你,咱们还是说点儿别的吧。

    林峰也没指着几句话就说服戏志才,当下再次使出穿越众的绝招,天下大势忽悠术。

    “先生胸中自有才华,不知对如今黄巾逆党之事有何看法?”

    一聊到这个,林峰的长处显现出来,戏志才与林峰越聊越惊奇,没想到眼前这名小将年岁虽小,眼光却出奇的精准,居然与戏志才平日里所思所想暗暗合拍。

    两人聊得异常投机。

    等到戏志才的妻子从外面操劳已毕,回到家中之时,戏志才突然长身而起,向着林峰一拱手。

    “既如此,志才就舍此残躯,随林校尉你走上一趟。”

第 059 章 志才献计

    搞定了戏志才,林峰乐得满脸笑容,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拉着戏志才的手一阵猛摇:“哎呀,能得先生助我,恰如久旱逢甘露,冬日见虹霓呀。”

    为防夜长梦多,林峰便鼓动戏志才跟他马上起身,全家一起离开内黄县。

    戏志才的妻子原本还有些不太愿意,这间小院是余瑟帮忙租来的,换个地方她家里可没钱再租房子住了。

    林峰一听,好玄没一个跟头翻到地上。

    开什么玩笑?

    还怕以后没房子住?

    只要戏志才肯跟林峰走,林峰都有心送给戏志才一间纯金打造的房屋。

    现在林峰真是不差钱,这厮现在钱多得自己都数不清了。

    张梁从濮阳逃跑,把这么多年掳掠所夺的金银珠宝一股脑都带在身边,结果全便宜林峰了。

    林峰足足从张梁手里缴获了整整十二马车的各式金银,这一次没有友军,完全是林峰自已率军打下来的,林峰说缴获了多少就是多少。除了准备出来一部分送给朝廷,再分给朱儁些许,余下的林峰依然没数清楚究竟有多少,反正用黄忠的话说,林峰三营再扩充两倍,军资粮饷也是足够。

    当下林峰对戏志才一家展开金钱攻势,大把的银子撒出去,收获也是岗岗的。

    戏志才的妻子与老母亲对林峰的态度立时就不一样了。也不能说这两人就是势力眼儿,但这个世界上还是很少有人跟钱过不去的,别的不说,只说林峰肯为了戏志才大把花钱,不也正好说明了林峰对戏志才的看重吗?

    戏志才这辈子还没有享受过老母亲与妻子如此崇拜的眼光,至此对林峰的感激之情更进一步。

    林峰又专门买来一辆双辕马车给戏志才一家人乘坐,他自己与周仓分列马车两旁,既方便保护戏志才一家,还能在路上透过车窗与戏志才交流。

    一路之上,林峰也略微有些失望,虽然戏志才与他之间的关系愈发密切,却始终称呼他的官身,没有开口叫过一声主公。

    这些文人士子就是不如武将爽利,你看人家廖化、周仓,既然认准了林峰,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是主公在上受我一拜,换成戏志才倒好,明明已经答应了要辅佐林峰,可偏偏拿着捏着,就是不肯痛快承认,非要继续考验林峰一番不可。

    不过林峰也无所谓,反正又到了可以进入游戏的时间,只要把你找出来了,大不了在游戏里直接登录武将,就不信你戏志才还能强过系统去?

    匆匆离开内黄,由于多了戏志才一家,林峰足足用了三天半的时间,才与在路上扎营相候的黄忠等人汇合。

    在赶路的时候,林峰已经进入过游戏了,可惜这一次依然没有触发任何任务,除了知晓戏志才的属性,其它一无所得。

    对此林峰也是颇为无奈,自从喝酒嬴了吕布将高顺收至麾下以来,林峰便再也没有触发过任务,好象系统已经失去了发布任务的功能似的,搞得林峰十分郁闷。

    没有任务就没有经验值奖励,经验值可是能提升属性值的好东西。

    另外,困难度较高的任务还会有额外奖励,比如鱼鳞阵图啥的,这些可都是林峰在三国时代生存乃至于装逼的特殊道具。

    如今系统这么久没有发布过任务,林峰内心深处着实有些失落。

    不过戏志才的加盟给了林峰些许安慰,虽然林峰对戏志才的属性略显失望。

    戏志才,统率 23,武力 7,智力 88,政治 84,魅力 58。

    细算起来,后世网上大名鼎鼎的戏志才其实比琰儿的属性并没有高出太多,智力高了 2 点,政治高了 4 点,两人其实只能算作一个档次的谋士。好在琰儿还小,又身为女性不好太过于抛头露面,有戏志才顶在前面,最起码林峰在前期的发展有了保证。

    这一日大军行至离魏县不足四十里的地方,前方探马来报,郭典派人前来送达军令。

    林峰接过军令大概翻看了一遍,就顺手递给坐在他下首的戏志才,抬头望着传令兵问道:“郭太守不在魏县好好把守,怎么会突然发兵前往广平去了?”

    原来郭典这封军令乃是通知林峰,他已经率军与甄家军一道起兵前往广平驻扎,魏县这边的防务移交给了朝廷新近委任的魏县县令。

    传令兵听到林峰发问,慌忙低头回答道:“启禀校尉,太守于三日前接到朱帅战报,濮阳贼首张梁因与冀州逆党失去联系,居然抛下部队只身潜逃,结果导致濮阳贼军大营溃散,朱帅不废吹灰之力便已收复濮阳全境。据此朱帅令郭太守作为先头部队挥师北上,与董帅大军于广平汇合。”

    林峰顿时眉头一皱。

    “不对啊,广平应该是皇甫大帅的防线吧?怎么董帅的人马会开到广平附近?”

    “校尉恕罪,小人只是转述郭太守的吩咐,其余军机就不是小人所能知道的了。”

    挥手让传令兵退下,林峰转头看向戏志才问道:“不知先生对此道军令有何见解?”

    林峰可是准备将戏志才当军师用的,这种烧脑子的事情当然要交给专业人士。

    戏志才将郭典的军令仔仔细细看了数遍,又趴到书案前对着作战地图比比划划了半天,这才抬头看着林峰微笑道:“校尉,依志才之见,恐怕是董帅新近打了败仗,不得不从巨鹿前线退回,应该是与皇甫公互换了战场。”

    戏志才的意思,肯定是董卓接手卢植的职务之后,打不过人家张角,不得不跟皇甫嵩交换了一下,把张角交给皇甫嵩去对付,他南下对付相对较弱的张宝来了。

    经戏志才这一指点,林峰马上便明白了。

    怪不得朱儁指示郭典作为先锋北上广平,原来是怕董卓接过皇甫嵩的阵线之后,连张宝也打不过,导致冀州战线全面被动,不得不将郭典派过去给予董卓支援。

    好吧,郭典跟甄逸都已经不在魏县了,林峰过去也没什么意思,干脆直接挥师北上,跟在郭典他们身后也转向广平方向进发。

    行军路上并无兵事,林峰便借机向戏志才问计,如何才能尽可能的多抢战功,好早日可以镇守一方。

    戏志才闻言呵呵直笑。

    “校尉,你这也太心急了。你今年才多大?一十六岁,尚处于舞象之年,便已经官居破贼校尉,麾下战将数员虎狼八千,你还想如何?依志才之见,校尉之前的谋划已是很好,先全力相助令岳翁坐上太守之位,然后校尉可

    于令岳翁门下任职,用两到三年的时间慢慢培植羽翼,一旦天下间有变,校尉便可趁势而起,以全胸中之伟业。”

    别着急啊,你十六岁比人家好多六十岁的人官都大,再往上升,你倒是愿意了,可别人肯定会有意见的。原来不是想得挺好吗,先让你老丈人升升官,然后背靠大树好乘凉,私下咱再养精蓄锐,等大乱到来,你再顺势而起,必可成就一番大事。

    戏志才说的绝对是谋国之言,问题是林峰着急啊,不升官就没有多少俸禄,没有俸禄就买不起系统商店里那些宝物。对系统商店林峰可是眼馋已久,只可惜囊中羞涩,只有看得份儿,没有买得钱儿。

    听到戏志才并不希望他升职过快,林峰只得先抛开系统商店,与戏志才商讨起冀州战事来。

    随着朱儁全面收复濮阳,曾经气势恢弘席卷大汉半壁江山的黄巾起义已经走到了尾声。

    除了冀州四郡依然在黄巾军掌控之中,其余各州郡已经纷纷被官军收复,仅余一些零星的小股黄巾流寇仍在四处流窜,但已经不成气候,失去了对大汉朝堂的威胁。

    戏志才对林峰判断张角近期必死的言辞十分感兴趣,拉着林峰反复询问,最后得出了与林峰一模一样的结论。

    董卓新近败给张角就是明证。

    按理说张角此人才略不浅,既然在正面战场上击溃了董卓,没有道理不趁势追击,以扩大胜果,结果张角不但不衔尾追杀,反而给了董卓充分的时间与皇甫嵩换防。

    仅从此一点上判断,就可以得出结论,最起码张角对他麾下部队的控制已经出现了问题,以太平道最狂热的信徒组成的张角军团,不太可能会对张角起了贰心,那自然就是张角自身出了状况,很可能已经卧病在床,无法处理军情政务。

    戏志才依此分析得出结论:对林峰及甄家军来说,此次平叛之战已经提前结束了。

    这一点儿林峰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不由有些奇怪,明明冀州还会有数场大战,为什么戏志才会认为甄家军的平叛之战已经结束了?

    戏志才双掌一击,微晃着脑袋说道:“志才此结论其实并不难理解,校尉请想,如果张角如我们所料于近日亡故,则张宝必然从广宗返回巨鹿主持大局,广平一线失去张宝指挥,再加上朱帅数日后即可挥师赶到,贼兵必然土崩瓦解。如此一来,黄巾逆党仅余巨鹿一处据点,你想朝廷会任由各地募兵参与覆灭贼巢的最终一战吗?就算朝廷同意,那些正统的官军又会答应吗?”

    林峰啪地一拍脑袋,对啊,打广宗不用费力,打巨鹿又轮不上,可不就是提前结束。

    “那依先生看来,接下来甄家军应该何去何从?”

    “提前分兵。聚于一处人马过多易招灾惹祸,不若提前命军中劲旅悄悄返回中山将息,等甄老先生官职抵定之时,再带往任上,如此才不显山不显水,不会让甄家军吸引太多目光。”

    戏志才的意思很清楚,以后没什么大仗可打了,甄家军中的骨干尤其是林峰麾下三营,最好提前让他们藏起来,以免引起他人的猜忌。等到甄逸确实坐上了太守之位,那时候大军跟随甄逸前去上任,别人也就说不出来什么了。

    “就依先生之言!”

    说罢,林峰与戏志才相视而笑。

第 060 章 大战枪王

    授受了戏志才的建议,林峰仅带高顺率领八百陷阵营来到广平,黄忠与廖化分别率军驻扎到了广平东侧的一处山谷附近。

    广平城外军营连绵十数里,到处都是列队操练的军丁,乱哄哄看起来热闹非凡。

    一哨人马将林峰部拦截在城门之外,当先一员大将纵马来回奔驰,傲慢地大声喝问:“你们是何方人马,因何来到广平城下?”

    林峰催马上前,双手一拱高声回答:“末将巨鹿太守郭典麾下破贼校尉林峰,奉郭太守之命特来广平助战。”

    对面将领将眉头一皱,面色不豫地喝道:“什么郭太守?没听说过,此时广平由中郎将破虏将军董帅镇守,你还是到别处寻找你家太守去吧。”

    林峰顿时一愣。

    不对啊,郭典明明说过他已经率大军赶往广平,怎么广平守军居然不知道郭典?

    “这位将军,末将确实是奉郭太守之命前来广平,也许是因为广平军营众多防线杂乱,故此你没听说过郭太守之名。还烦请将军前去通禀董帅一声,请来董帅清楚郭太守驻防之地。”

    你看是不是因为你跟郭太守互不为统属,所以不知道有郭太守这支人马,要不你帮我去问问董卓,他身为广平首席指挥官,想来应该知道。

    林峰认为他已经把姿态降得够低了,自打他从军以来还真是第一次对人如此客气。没想到对面的将领根本不领情,呀呸一声将林峰顶了回来。

    “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也妄想惊动董帅,也不撒泡尿好好照一照,就凭你也配?识相的快些退去,再若啰嗦,你家张将军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林峰听到对面武将口出恶言,顿时被气得火冒三丈,只是碍于此人是董卓的下属,现在还不是与董卓扯破脸皮之时,便准备咽下这口气。

    没想到林峰的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呔,兀那汉子居然敢辱骂俺家主公,俺岂能饶你,你给俺拿命来!”

    随着大喝,一员大将从林峰身后飞马而出,纵马拧枪直取辱骂林峰的张姓将领。

    林峰一看,坏了。

    杀出来的这员大将不是别人,正是跟随廖化一起向林峰投诚的裴元绍。

    裴元绍这个火大。

    自从跟随林峰以来,裴元绍一直有些自卑。

    三国时代以单名为贵,包括普通人在内,一般都是取名单字,表字才会用两字。只有那些出身卑微的贱民,比如巫、医、乐工、百工等行业中人才会取两字名,以示身份低微。最出名的汉代名将霍去病,他的名字就是两个字,因为霍去病的母亲身为女奴,霍去病又是私生子,父亲不认他,他是跟随母亲长大的,故而是两个字的名字:去病。

    裴元绍也是如此,他出身于乐工世家,家中世世代代靠为人谱曲卖唱为生,放到后世就是作曲添词的世家,可惜在汉代乐工为贱业,这也使得裴元绍总感觉比起林峰身边的其它将领低人一头。

    但令裴元绍想不到的,林峰从来没有因为裴元绍出身

    微贱而看轻他,视他与其他将领一般无二,有酒一起喝,有钱一起分。曾经还有过一次林峰喝多了,当时搂着裴元绍的肩膀,两个人一起放声高歌,亲热得好似同胞兄弟一般。

    这些日子以来,裴元绍在林峰身边渡过了一生中最宽慰的日子,在他的心中早已将林峰当成了此生唯一的主公,只要是为了林峰,裴元绍可以毫不犹豫地上刀山赴火海,纵万死而不悔。

    如今听到有人在阵前喝骂林峰,裴元绍的心中好似被烈火焚烧般的不舒服,气得胸膛几乎要炸裂一般,想也没有多想便纵马而出,誓要给辱骂林峰之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骂林峰的将领姓张,单名一个宣字。这个张宣不是旁人,正是董卓手下大将张济的侄子。

    说起张济可能大多数人对他没有印象,可是张济这人最出名的是他有个天仙一般的老婆,还有一位勇冠三军的侄子。

    大家可能还记得,最早林峰看到过一名魅力值高达点的邹氏,就是张济的老婆。女性魅力值点什么概念?仅比国色天香的琰儿少了 4 点,足可以想象张济这老家伙多么艳福齐天了。

    另外,张济除了邹氏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老婆,还有个威名赫赫的侄子。当然不是这个辱骂林峰的张宣,而是有着“北地枪王”之称的张绣,张绣的事迹说起来就多了,咱们日后慢慢再表。

    林峰现在还不知道对面将领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林峰知道裴元绍的武力值,在林峰麾下的将领中,裴元绍可以说是在任何一方面都垫底的人物,武力值仅仅 65,如此贸然出击,林峰生怕裴元绍遇到什么意外。

    显然意外并不是无处不在,最起码没有发生在裴元绍身上。

    张宣显然属于嘴炮强而动手弱的那一类人,别看他对着林峰耀武扬威吆五喝六,等看到裴元绍骤然杀出,张宣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掉头就跑,甚至都没有敢与裴元绍交手。

    林峰这边催马追赶裴元绍,结果没想到张宣怂到如此地步,裴元绍的马离开还有三四十步的距离,张宣已经跑回自家阵中,他身后的军卒张弓搭箭压住了阵脚。

    林峰赶到阵中,裴元绍正挥舞着大枪高声喝骂,用战斧压住裴元绍的大枪,林峰沉声叫道:“元绍,不得鲁莽行事,此时不是与敌作战,没必要闹到动刀动枪。”

    看到林峰是真心动怒,裴元绍才悻悻住口,仍旧恶狠狠地盯着在自家阵中依然不断打马如飞逃窜而去的张宣。

    张宣逃走没有多长时间,一员大将远远地怒喝一声,飞马来到两军阵前。

    “什么人敢在我西凉铁骑营前闹事,莫不是不知道你家张绣张将军在此?”

    喝声未歇,张绣舞枪已杀至林峰马前。

    听到张绣之名,林峰心下悚然。

    后世有许多关于张绣武艺高超的传说,比如大将典韦就是死于张绣枪下,再比如张绣与赵云大战数百回合,最后赵云靠着幸运才能一枪挑翻张绣。

    林峰不知道这些传说是真是假,反正在演义之中张绣并不是

    十分出彩,就算是在宛城逼得曹操狼狈逃窜,也是靠了“毒士贾诩”的计谋,并没有提到张绣个人如何勇武。

    不敢让裴元绍上前送死,林峰催马迎上张绣,用战斧架住张绣刺来的虎头金枪,口中叫道:“张将军且慢动手,末将乃郭典郭太守驾前破贼校尉林峰,之前与那位将军冲突也是出于误会。”

    张绣根本不听林峰辩解,虎头金枪上下一晃,让开林峰的战斧,对着林峰分心就刺,口中同时大叫:“现在救饶?晚了,还是等你家张将军将你擒下,你去亲自对董帅说去吧!”

    林峰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大吼一声,战斧抡开与张绣战在了一处。

    两人交手十几个回合过去,林峰发觉张绣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他的武力值绝对高不过 90,也就是与管亥在同一水平。毕竟林峰还没有使用旋风杀,以的武力能与张绣交手超过十个回合,足见张绣有些名不付实。

    又打了几个回合,林峰逐渐感觉有些抵挡不住,正准备不顾一切地施展旋风杀绝技,远方一骑飞驰而来,来人在马上不住大叫:“都住手,都住手!”

    正是郭典飞马而至。

    张绣此时也感觉到林峰有些不好对付,再加上高顺与裴元绍二将不断催马向前,眼看就想冲入战圈对张绣展开围攻,当下虚晃一枪,拨马跳出圈外,立马持枪对着林峰喝道:“看在郭太守的面子上,今日张某放你一马,等会儿看你如何在董帅面前解释。”

    说完,张绣调整马头返回本队。

    林峰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也太不讲理了,是你们的人先找事的,怎么打到最后反而成了老子没理了?

    正要催马追上张绣继续厮杀,马头被郭典拦了下来。

    “贤侄且勿动怒,这董家军上下都是如此浑蛋脾气,我们暂且忍让他们数日,等朱帅大军开至再做道理。”

    能让向来以儒士自居的郭典口出恶言,可想而知这几日来,郭太守受了多少委屈。

    林峰拉住缰绳,与郭典见礼之后问道:“伯父大人,这董家军也太过可恶,小侄刚刚明明已经表明了身份,他们却依然怪言邪语,声称没听说过什么郭太守,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要不是伯父阻拦,小侄今日非要将那张绣斩于马下不可。”

    郭典知道林峰的愣劲儿上来,什么人都不会在乎,他说要斩杀张绣,那便肯定做得出来,当下苦笑两声,引着林峰向驻地前行,边走边说道:“贤侄你是不知,这董家军打仗不行,前段时间被张角杀得大败,连丢沙河、易县两座城池,要不是皇甫帅提兵及时救援,冀州战事险些因此而全线糜烂。那董卓不仅不上表自行请罪,反而向十常侍大进谗言,说是皇甫帅拥兵自重,不肯发兵相救,要不是有何大将军有朝中力保,皇甫帅很可能会与卢公一般下场。”

    林峰闻言更是有气,怎么这个董卓比演义里面说得还要混蛋,自个打仗不行不说,还总想着诿过于他人,吃相也太难看了。

    跟着郭典来到偏僻至极的郭家军驻地,林峰才搞清楚郭典与甄逸这两天究竟遭遇了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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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林峰:谁动我手足,我穿他衣服!曹操:人之美妻,吾之所欲。林峰:在美女成为别人妻子前,把她变成我老婆!孙权:l......三国集美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集美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集美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