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印钱数钱和赚钱
第381章印钱数钱和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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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原本就是汉朝的法定货币,只因币值太大,一般不在市场上直接流通,主要还是使用五铢钱这样正经的货币,而像金饼子这种不正经的玩意儿,通常只作为赏赐或是权贵之间送礼使用,这大概也能算是早期的,比较另类的一种“劣币驱逐良币”的案例吧。
如今刘汉少提出了类似“金本位”的概念,其实为时过早,因为大汉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黄金用于支持市场流通,假如发生挤兑风潮,大概分分钟能把大汉的黄金换没影了。好在当时的人们也没有这种概念,而汉朝又是将黄金、白银、红铜全部称之为“金”,名为“黄金、白金、赤金”。所以,即便是有一天真的发生了挤兑风潮,人们也是用名为“分票”的纸币,兑换“赤金”的铜币。
好吧,傻子有傻福,学渣天照顾。
经过刘汉少一番努力忽悠之后,众人也都觉得使用纸币,应该可行,反正铜币又不作废,只是面值小一些罢了。
然后,众人最最关心的大菜终于端了上来,因为刘汉少同意了相府建立银行的上书。
看着皇家银行赚钱眼热,很多人都怂恿老杨向皇帝奏请,以相府的名义也开办一家银行,但是刘汉少之前总是说再等等,再等等。而今天,当三府一院的各位老大都同意了刘汉少渐次使用纸币的提议之后,刘汉少也最终同意了相府开办银行的请求,但是,提出了几点意见。
首先,相府银行不能以相府的名义,要以国家的名义,名称就定为“大汉国家银行”。
其次,在吸收股份的时候,不能谁有钱就收谁。“大汉皇家银行”分为“皇家股、皇族股、宗亲股”,而“大汉国家银行”则分为“国家股、国臣股、国人股”。
“国家股”等同于“皇家股”,占国家银行总资产的百分之五十二,不可交易,不可转让,不可退股,不可继承。
“国臣股”类似于“皇族股”,为记名股份,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入股。就目前的新九品而言,三府老大为正副一品,以下的“部、署、司、局”为正副二品与正副三品。比如现在这个造币局的局长伍孚与税务总局,就是副三品,而检察司就是正三品,审计署为副二品,交际部为正二品。
官员卸任之后,可以继续持有“国臣股”,也可以继承或转让,但是,不得继续买进。同时,一旦官员犯下重罪,获得死刑,其名下的股份将会被充公。而新晋官员,达到入股资格后,每年将由国家银行核算资产,公布股份价值,而后购买新的国臣股份。
“国人股”等同于“宗亲股”,吸收社会资产,可以自由买卖,也同样与“国臣股”是一万比一,且不记名。
…………
“老杨啊,将来国家银行建立起来之后,实力肯定会比皇家银行大得多,哥给你们出一招……”
哪曾想,刘汉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杨彪急慌慌地打断了。
“陛下,国家银行归国家所有,陛下乃是国家之主,怎能说你们?如果陛下再这样说,老臣可实在不敢再提建立国家银行之事了。”
刘汉少轻轻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但更像是给了杨彪一个飞吻,重新说道:“咱们国家银行,实力雄厚,将来可以在全国各地开办营业网点。那么,各地上来的税收,如果都从银行走的话,单单是这一项,就会是一笔多么庞大的生意?”
众人听的眼冒金光,倒抽凉气,全国的税收,这得是多少钱呀?然而,又纷纷皱着眉头琢磨,不对呀!钱是挺多,可也不能落我们自己兜里啊,难道我们还敢收取国家税收的服务费?
刘汉少见众人先喜后懵,只得又说道:“以前朝廷与民休息,轻徭薄赋,国家无事之时,百姓自然富足,而府库累满,贯朽而不可校。但是,遇到灾年战事,国家动荡,百姓生计便难以维系。咱们有了国家银行之后,就等于是在全国各地建立了府库,再把地方收上来的税款存入银行,按照各地需求就近调配,能够积极迅速地做到一方有难,八方来援。也就是说,国家银行就是府库,不单只想着怎么存钱,更要想着怎么花钱,因为只有花掉的钱越多,赚回来的钱才会更多,如此一来,还会让钱多的只会在府库中生锈吗?”
甭管听懂没听懂,反正众人都跟着一.asxs.头,倒是曹操打趣地说道:“就怕将来收回来的钱太多,敢贷款花钱的人太少,到时候钱还是得放在银行生锈。”
这话太对了!
从前的子钱家,利钱高的吓人,谁家一旦借钱过活,就等于是准备卖房卖地,甚至是卖儿卖女了。而那些商贾原本就是有钱人,在这些人之中,需要或是真敢借钱去做大生意的,其实也没几个。
这……就尴尬了。
我们死乞白赖的要搞银行,真要是搞起来了,存着大笔的钱,能生锈长毛都花不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孟德说的好哇!”
刘汉少猛的一声大赞,把沉思中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就连曹操也脑门黑线,心里话说,陛下,您到底听明白我说啥没?我是想笑话他们想发财都想疯了,结果把天下钱财都装进银行里,反而花不出去!
然而,众人却听到刘汉少说:“花钱,是一门科学!以前,朝廷总是想着把税赋都收上来,觉得把钱塞进府库里,就是富裕,殊不知,塞进府库里的钱其实不是钱,就是一堆会生锈的金疙瘩。而更为严重的问题是,虽然朝廷轻徭薄赋,但是地方官吏,贪得无厌,层层割剥,最终使百姓不堪重负,也危害到了国家的安定!所以,哥想着,以后咱们就从税收上入手,给地方留下一定的比例,让地方主政官员手里不单有权,还有钱,可以建设地方,搞活经济,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这个话题比较揪心,说的好像咱们不搞银行,地方官吏就都是坏蛋似的,身为首相的杨彪立刻问道:“还请陛下为群臣解惑。”
解惑?
刘汉少自己都似是而非,纯属傻大
胆,要是能解惑才怪了,但是,人家会忽悠,会打比方啊!
“比方说,一个县,今年收到十万钱税款。上交七成,留下三成。这三成就是三万钱,又其中之四,属于地方工薪署,其中之六属于地方财政局。说工薪署钱少,官员们不够分发俸禄,那只能说明这个县比较穷,让他自己厚着脸皮朝上边讨要补贴。反之,一个县要是有百万钱的税款,不单能发足官员们的薪俸,还能再多发一点奖金。”
刘汉少喝了口水,想了想词儿,又继续说道:“至于说,如何具体使用财政局的钱,那就由当地主政官员说了算,这同时也是考验官员能力与智慧的事情。再比方说,咱们现在不仅在修建青天大道,同时还修建各州与京师之间的道路。如果有一个县,距离州道比较近,肯拿出一些钱来修建县道,连通了州道,那么他们这个县往后交通就会方便许多,赚到大钱,富裕起来的机会也会更多。百姓们富裕了,就会缴纳更多的赋税,这个县的地方财政也会越来越多,官员们也能做更多的事。由这样的官员来为任地方,百姓们能不欢喜吗?”
右相荀彧,有感而发:“陛下所言,大智大善。国家从被动花钱变成主动花钱,不单朝廷要学会花钱,各个地方也都要学会花钱。花钱才能有所作为,花钱才能造福地方,要想当好官员,就得先学会花钱呀!”
“嗯,是这个意思。文若这番花钱论,总结的很好啊!”
得到刘汉少的当众赞扬,荀彧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众人看的哈哈大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笑个啥?如果没记错的话,大家原本好像都是奔着怎么赚钱来的,为毛现在只是解决了花钱的问题,都还高兴的不要不要的呢?
…………
右相荀彧都说话了,左相黄琬也得刷一下存在感,疑惑地问道:“陛下,假如县中能留用税赋,郡中、州中是否也都能留用?若是一县尚且留用三成,州郡即便与县中等同,那朝廷也只剩下一成税赋,岂非无钱可用?”
“县中若是留三成,郡中就只能留两成,州中一成。”
刘汉少这句话猛然一听,好像很没道理,但是再仔细想想,却又大有道理。一个县再富,也只有一个县,一个郡再穷,也是由若干个县组合起来的,所以,郡中的两成肯定比县中的三成要多得多。同样的道理,州中哪怕只有一成,也会比郡中留用多得多,而朝廷中枢最后收入最大一份税收,用于支持国家用度,各自大型建设以及平时储备资金。
同时,这样的做法,也可以“扶县、平郡、抑州”,因为大汉的州实在太大了,要是留下的钱太多,他们能干的事也就太多了。
想通这一折之后,众人也都慎重地点头赞同,赚钱事小,朝廷安稳最重要,前些年实在是把人都闹腾怕了。
最后,刘汉少又总结说道:“如此一来,汉金联合储备库专管印钱,大汉国家银行专管数钱,鼓励国人百姓多多赚钱,咱们的钱也就真正变成了钱,咱们大汉也就会逐渐兴旺,蒸蒸日上。”
第382章 初步的金融体系
第382章初步的金融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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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各个地方究竟会怎么花掉留用在手里的钱,那是他们的事,却也不能完全让地方官员一言而决。否则的话,有的地方官员想要修路建桥,有的地方官员想买肚兜或是卖肚兜,该怎么办呢?”
如今这个梗,通过各种小报的编排,全国百姓都知道了。相府首相杨彪的狐皮肚兜被儿媳妇偷走捐献了,得买新的吧?军府总统刘虞,回京之前被黑山贼寇抄了家,就剩下小老婆一件真丝肚兜还值点钱,总想着卖了过日子。
这……要不,和老杨商量商量,买了老刘小老婆那件真丝的?就怕真丝的没有狐皮的保暖!
梗是老了点,架不住皇帝亲自开黑呀!
众人都快憋疯了,尤其是曹操,原本就有豪爽而不拘小节的一面,但是此刻也不敢笑,同时得罪相府和军府,就怕往后的小鞋穿不完哪。所以,曹操一张黑脸憋的又黑又红,知不道的,还以为这是关羽缩小版呢。
刘虞和杨彪瞅着刘汉少的眼神,一个幽怨,一个更幽怨,一个无奈,一个更无奈,心里话说:这位皇帝哥,就算我们不是两府老大,好歹也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我们不要面子吗?怎么您忽悠的好好的,突然就拐弯了呢?您就不怕闪着大家的脑袋瓤儿吗?
然而,刘汉少依靠实力碾压,丝毫不以得罪两府老大为意,还在假装一本正经的忽悠:“所以,本初啊,以后地方官员为政,你们各级议院既要多多辅助,也要多多监督。咱们要及时听闻百姓的意见,知晓他们的所思所想,取得他们的理解与支持,如此,咱们所为之政,才能更多的称为善政。如果地方官员们敢于敛财害民,倒行逆施,你们议院就要敢于驳斥,敢于揭发!你们虽然无权惩治他们,但是咱们相府有中吏部可以自查,御府有检察司可以检察,还有审计署可以协助审查。如果这些还不够,你就来找哥,哥给你撑腰做主,凡是敢危害咱们大汉的恶官恶吏,咱们绝不姑息!”
刘汉少喝了一口水,又继续忽悠道:“孔子曰过一句话,叫作水至清则无鱼,要哥来说,纯属放屁!咱们治国为政,又不是养鱼的!”
这一回众人是真的闪着脑袋瓤儿了,心中集体同曰:这位皇帝哥,您到底有没有文化?
首先,这话真不是孔子曰的,乃是本朝元帝之时,礼学家戴德戴延君所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其次,这话的本意是要提醒为政者,当以仁惠为施政先要。水太清澈,没有鱼能生存下去;人太精明,没有人愿与之作伴。所以,古来帝王,冠冕垂旒,棉絮塞耳,正是为警醒自己,不可看得太明察,不可听得太精细。
再所以,引导百姓,改邪归正,度量资秉,因材施教。
再再所以,百姓偶犯小错,必要找出他的好处来宽宥他;如果被判死刑,也要想点法子尽量让他活下去,这样他将来就会改好了。
等会儿……
百姓不懂事,还有当官的来教育,要是当官的不懂事,该由谁来教育?……很明显,陛下说有议院,有中吏部,有检察司、审计署,还有陛下……陛下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到底是随口忽悠,还是意有所指呢?
“陛下,我们议院的议员们也都在商议,想让臣上书请奏,是否也可以建立一家银行?”
噗……众人的脑袋瓤儿终于拧巴断了!
今天这个现场会开的忒无边无际了,从分票纸币到国家银行,从怎么赚钱到如何花钱,从地方留用到各级监督,又从肚兜讲到了养鱼,这些都还没整明白,陛下好像又在暗示想要整肃官场,结果又被袁本初强行给兜回到银行上来了。
估计刘汉少自己的脑袋瓤儿也跑的有点累,绕的有点晕,被袁绍问得一愣神,随口说道:“好啊,当然好了!要不……你们的银行,就叫作大汉百姓银行,如何?”
…………
得咧,相府努力建立的大汉国家银行还处于画饼阶段,现在又冒出来个争饼的!
后来经过无数次开会研究,商讨争论,终于确定下来,除了任命伍孚担任“汉金联合储备库”第一任“库长”之外,大汉国还将同时再建立三家银行,分别是:“大汉国家银行”,“大汉百姓银行”,“大汉江山银行”。
最后这个“大汉江山银行”据说是陛下要为汉正军的将领们谋福祉,实际上却是误打误撞。原本刘汉少是想让崔琰去担任国家银行的行长,但是相府和御府的那些“股东官员”没接受,说是已经找到了适佳人选,乃是中山毋极甄氏,故上蔡令甄逸之子,甄俨。
毋极甄氏,世代两千石,祖上曾有“四甄”,威震朝野,只是后来族中人才凋零,渐次失势于朝堂。到甄逸之时,还没容得再登高位,便已故去,独留其妻张氏与二子五女。其实甄逸原本有三子,只是长子甄豫早夭,次子甄俨才不得不出头,支撑家门。
说张氏是老妻,她也不太老,说甄俨是幼子,他也不太幼,可是甄逸故去,这帮孤儿寡母想要守住一份庞大的家业,实在太难了。前些年根本不需要别人觊觎,仅仅是族中那些想要谋夺他们家产之人,便使他们无力应付。后来冀州“大乱”,连三王都被抄了家,新晋官员之中,也不乏虎视眈眈之人。
张氏也算是个狠人,眼见自己家被群狼环视,再难以自保,便带着长女甄姜直接去找了文聘,非要塞给文聘当小老婆。
文聘心里话说,我老婆是万年长公主,我小舅子是皇帝陛下,就算你们家不怕死,我也不敢要啊。
然后张氏又去找了刘岱,可是刘岱那个岁数,比自己的死鬼男人都大,要是让他给自己当女婿……要不老娘亲自跟你过?
一瞬间,刘岱倒是真有心把这娘俩都留下,顺便帮着她们照顾那笔庞大的家业。可是陛下正在邀请汉室宗亲们入住洛阳的皇家花苑,自己身为宗室,又是州长,这个时候跳出来乱搞,就
算不死,估计也得去皇家花苑养老了。
所以,刘岱也不敢答应这事儿,但是,瞅着张氏母女,我见犹怜的样子,就给她们出了一个主意,说是现在流行“捐家报国”。刘岱正卯足了劲儿修造冀州的水泥路,不仅要修到信都,还要东到渤海,北接幽州,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让甄家把钱拿出来支持自己。结果也不知道张氏是没听明白,还是豁然开朗了,竟然命儿子甄俨直接去了洛阳,找着那些家门从前的亲朋旧故,哭着喊着要捐家报国。
多么有觉悟的一只肥羊啊!
小野兽们吃不下,还总暗中找麻烦,大野兽能吃下,偏偏还又不敢吃。就连肥羊自己都有意见,你们不吃我,我这心里能踏实吗?往后的日子还咋过?
然后……然后……的然后……大家便被甄俨一片赤诚之心所打动,齐心协力地帮他出主意,想办法。
好吧,这事不能再说了,越说越觉得不要脸。反正甄俨年纪轻轻,一跃而起,成为了“大汉国家银行”的首任行长。但是,甄俨自己并没有多少银行股份,他的雄厚家资究竟都捐给了谁,使得多少爱卿们无需出钱便能拿到股份,外界不得而知。
好,很好!
既然你们自己都会给自己找吃食了,也省得哥费劲巴拉地喂你们,等将来需要杀猪过年的时候,咱们再翻这笔老账慢慢算。
不过嘛,哥手里这只肥羊也不能放喽,兄弟们在外打仗,很是辛苦,要不然,加个菜?于是,“大汉江山银行”应运而生,而崔琰就是江山银行的行长。
与其它两行相仿,江山银行的股票也分为三等,只不过二等的“功勋股”是中校以上军阶,才有资格购买、持有,而少将以上军阶,会有相应的军阶奖励股份,类似于皇家银行的“以爵入股”。
“大汉百姓银行”已经没什么可说了,唯一让刘汉少有点接受不了的是,它的行长居然是一直以来都为袁绍默默出谋划策,甘当私人小秘书的许攸,而其中股东的名单里赫然写有苏双、张世平的名字。
…………
一储四行,初步构架起大汉的金融体系,“大汉国家银行”果然不负众望,成为后来居上的行业魁首,主要业务有国家资金的转运调拨以及大型建设投资,“大汉皇家银行”的主要业务为商业投资贷款。
“大汉百姓银行”的主要业务为农业投资贷款,和前边两家相比,显得小了一些,但是刚一成立,行长许攸便直接向幽州与兖州安置的移民农场放贷五个亿。原本为了这些移民,从刘汉少到鲍信、陈宫,再到文聘、徐荣、刘岱、刘繇,没一个心里能轻松的,就怕安置不好,再整出乱子。现在可好,人家手里有钱了,不用别人吭声,并州、冀州、豫州的物资便主动往人家那边跑。
“大汉江山银行”目前属于最小一家,主要业务也很奇葩,负责大汉国家战略的投资贷款,据说第一笔生意,不是山海关,就是造船厂,反正两边都派人找崔琰谈着,就看谁签约快了。
第383章 蒸汽时代滚滚来
第383章蒸汽时代滚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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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刘宏的万金堂盖小了,收敛回来的钱财放不下,还都分放在中常侍、小黄门的家里,结果被何进、董卓、袁绍轮着班去抄。
如今的四大银行,没有一个完全属于国家,却又与国家密不可分,牢不可破。除了皇家持有皇家银行的固定股份之外,其他三家的固定股份均为国家持有,与此同时,还获得了各家银行背后那一大群的“忠实股东”,他们或为皇族宗亲,或为能臣干吏,或为武人将领,或为名望贤达,地方大豪。
刘汉少聚拢起来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人,或者说人心。
哥,放心!
就算你再不靠谱,再喜欢忽悠人,看在咱能一起开银行分钱钱的份上,我们也都坚定不移地跟你混了!
瞅着四大行长春风得意的样子,财政部长崔烈与工薪署长毛玠总有一种“欲上之,而后快”的冲动。大家都是管钱的,凭什么你们每天都巴不得有人朝你们张口借钱,我们每天就害怕有人朝我们伸手要钱?我们哥俩招谁惹谁了,每天过的都像躲债的!
某烈曰:“要不,咱们也把钱存银行,吃点利息?”
某玠犹疑地曰:“不好吧?我们工薪署发放薪俸,要是拖欠的太久,会挨骂的!”
某烈又曰:“挨点骂怕啥?当初老夫花钱买了个官,不是也没少挨骂嘛。现在老夫还不是照样当部长,骂老夫的人却只能滚去并州。”
某玠好奇地曰:“谁呀?”
某烈骄傲地曰:“崔州平那个兔崽子!”
这还只是上层爱卿们发生的悄然变化,对于洛阳城的普通百姓来说,也许最热议的还要属“分票”。这种新鲜产物最先从大汉皇家银行流出,如今已为四大银行通用,与铜币一样,上边也印有“大汉制造,必属精品”八个大字。
最初的时候,或许是不放心,或许是好奇心,还有不少得到分票的百姓拿着去银行换铜币,也都不多换,就为了试试好不好使。后来这个新鲜劲儿一过,再也没人干这种“傻事”了,特别是洛阳各种工坊里的一些高级工匠,发个薪水能收一摞。
洛阳城的东西还是贵呀,但是拿上两张五分票,就能等于一千钱,倒也方便……不累!于是百姓们又开始喜欢拿着铜币,尤其是过去的五铢钱,跑到银行换分票,搞的银行柜台上的员工欲仙欲死,欲罢不能,你们究竟要搞哪样?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钱”也有了新的概念。以前说起钱,就是指一枚五铢钱,而现在说起“钱”,就是也包括五铢钱在内的铜币、分票之总称,而“分、文”则是区别钱数大小的别称。还记得袁绍家的小别野吗?当初可是花了袁绍将近三万万钱啊,如今再提起来,却只会说成将近“三百万分”。
…………
还是上林苑,造币局。
虽然这一次没有各府老大,但是警戒级别似乎更高了,即便是造币局的普通工人也都被暂时撤离,而在场的除了刘汉少,还有马均、蒲昌、伍孚等少数人。
伍孚现
在的职务是“汉金联合储备库”的库长,但是造币局也归汉金联合储备库管辖,而且今天这件事,他也只有看着的份儿,并没有多少说话的权利。
炉箱里的炭火正旺,映照着马均、蒲昌的脸,使二人显得红光满面,但是神色间却又凝重异常。炉箱上的锅炉终于烧开了,蒸汽从进气管涌进气缸,费力地推动活塞,连杆传动到曲柄,带动飞轮慢慢转了起来,然后经过一个传动系统,又带动冲压机上的锤头慢慢向上爬升。终于,锤头升至顶端,飞落而下,发出一声巨响,再次向上爬升之时,工作台上的“下模”之中便有了一枚崭新的铜币。
“师傅,师傅!”
马均难以抑制地大叫了两声,却又激动的再多说不出一个字,只是跑到刘汉少身前,泪光莹然。
“均儿,行啊,果然没给师傅丢脸!”
冲压机还在工作,一锤锤发出巨大声响,伍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向刘汉少说道:“马所长能造出如此神机,实乃是我大汉之幸!臣为陛下贺!为我大汉贺!”
刘汉少哈哈大笑着说:“德瑜呀,你快别露怯了,这玩意叫蒸汽机,可不叫什么神机。怎么样,哥答应你的事,做到了吧?以后你可以想做多少铜币,就做多少铜币了。”
“是、是、是……”
伍孚连声应和着,随即又紧张地说:“不是!不对呀……陛下,铜币的数量一定要严格控制,可不能想做多少就做多少!”
瞅着这位专业而不失耿直的“伍库长”,刘汉少脑门黑线!
…………
当年还在北邙山的时候,马均差点变成大汉版黄道婆,后来刘汉少让苏齐接手纺织机械的研究,就是把马均抽调走,秘密研发蒸汽机去了。
前生后世之时,作为一个总领着臭儿子玩耍的手工达人,刘汉少可以自信且自豪地说,做个蒸汽机就跟玩一样。网络时代,信息爆炸,他甚至看过别人自制的纯玻璃蒸汽机,玻璃瓶当锅炉,气缸、活塞、连杆、飞轮全都是玻璃制造的,就连炉箱用的也是玻璃杯装的酒精灯。真可谓里外通透,一目了然。
可是……但是……可但是……但可是……刘汉少做的蒸汽机,真的就只能玩!
别以为马均那里只有一套刘汉少给的木制齿轮是宝贝,其实还有一台纯铜打造的蒸汽机。锅炉大概有易拉罐大小,吸管粗细的进气管,气缸像一节火腿肠,连杆、飞轮全都金光闪闪。这台蒸汽机放在一个木头盒子里,盒子底部还装有轮子,拿个小油灯烧锅炉,就能让盒子跑起来。如果非要说它是一个蒸汽机车,也无不可,但是,它还是玩具。
好在马均一直把这个玩具放在自己的工作室,既能妥善保管,也便于研究学习,否则的话,被诸葛亮和司马懿“抄家”的时候,恐怕玩坏的就不是木制齿轮了。
公元一世纪的时候,人们便发明了汽转球,这是最早的蒸汽机雏形,但是直到十七世纪末才发明出能够用于工业的蒸汽机,随之,带来了十八世纪的工业革命。现而今,刘汉少带着马均、蒲昌一起做了一个玩具,然后便彻底交给了马均,让他玩去吧!
别看这个玩意原理简单,有条件的情况下,制造出来也不困难,但是,现在的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没条件。最开始的时候,马均和蒲昌连个大点的锅炉都造不出来!好在经过这些年不断的努力试验,研究改进,并且炼焦炼钢以及其它相关技术也都得到了一定的发展,这才终于制造出了可以实际使用的蒸汽机。
另一方面,如今百姓们对新铜币的认可度越来越高,甚至洛阳百姓和一些商家都不愿再接收五铢钱……骑马过桥还得收费十文呢,抓一把五铢钱给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这样的结果还就真的造成了劣币驱除良币的苗头,伍孚虽然不知晓这个词儿,但是看到市面上的新铜币总是不够用,心里也着急得厉害。因为他知道陛下说过,迟早有一天会废除五铢钱的。照此情形来看,也许市面上有足够用的铜币之时,就是这一天到来之时,那就等于全看自己给不给力了呀!
但是,新铜币使用冲压技术,而冲压机又需要水力驱动。如此,就必须依靠河流,可是河流又有枯水期,到了冬天甚至还会有冰封期,真真是天时地利一样也不能少。
所以伍孚早就向刘汉少诉苦,问能不能再在别处建造造币工厂。可是造币工厂一来需要高度警戒,二来需要技术保密,三来……现在到处建水泥厂,也需要水力驱动,哪还有合适的地方去建造币工厂啊?
得知马均那边的研究进度,刘汉少一直安抚着伍孚,要他再等等,再等等,终于,迎来了今天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
伍孚看得明白,心里话说:有了这种神机,我以后想在哪儿砸铜币,就在哪儿砸铜币,再也不用挨着河边等水来了,而且我想用多少台机器一起砸,就用多少台机器一起砸,再也不用建坝蓄水架水车了!
陛下……真乃神人也!
刘汉少是知不道哇,伍孚要是真敢把这番话说出来,非夸他一句:瞧您这点出息!
在场之人,除了刘汉少之外,肯定以马均最为知道蒸汽机的意义有多么重大,旁的不说,就是人家老婆苏齐发明的那些轧棉机、纺纱机、织布机都是现成的,只要连上蒸汽机的飞轮,就能把人力给省了。
车!
还有车!
师傅造的那个样品,就是能自己跑来跑去的的车,都不用马拉。要是将来自己能造出那种车子,能让大汉的人都坐上那种车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该多好啊!
“师……师傅!”
“嗯?”
刘汉少还以为马均结巴的毛病又犯了呢,刚想抬手抽一耳刮子,却听到马均又感慨地说:“这果然是一个滚蛋的世界啊!”
“嗯。师傅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肯定是当世之中,滚的最好的!”
“不,不,不,徒儿不敢!徒儿没有师傅滚的好!”
“嗯?忘了为师教过你啥了?要对自己有信心,一定要比师傅滚的好才行。”
“是!徒儿努力,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伍孚本想对马均说:“给我来二十台蒸汽机!”却无意中听到了师徒的一番奇葩对话,瞬间懵圈。
第384章 国玺惊现博物馆
第384章国玺惊现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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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孚一口气就想要二十台蒸汽机,也不怕把自己给蒸熟喽,他这个美丽愿望目前肯定无法实现,因为马均那边根本不具备批量生产的能力。
再者,一台合格的机器,从部件规格、生产流程、功能质量、使用方法、注意事项,等等等等,总得有一个标准吧?也许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可也不能每一台蒸汽机都个性鲜明,谁跟谁长的都不一样吧?这些问题也许以前没有,但是以后必然会有,甚至还会有很多,总得一个一个去面对、解决。
再再者,现在这台蒸汽机也就是个试验品,虽然飞轮转动起来,也带动了锤头,但是具体功率有多大?热效率有多高?究竟适合在哪些机器上使用?刘汉少带着马均一起做的那个“易拉罐盒子车”虽然能跑,但是一根手指头就能摁停下来,要是马均想造出能载人的蒸汽机车,还得再进行多少的研究改进?所以,现在顶多算是取得了一个阶段成果,未来的路还有很远。
最关键的是,如今的大汉真的准备好迎接蒸汽时代的来临了吗?江南半壁可是对刘汉少或阳奉阴违,或爱答不理。如果科技能力上去了,但是问题还没有解决好,万一有一天需要刀兵相向,仗岂不是要越大越大?
即便是现在,刘焉要是买些水泥,把葭萌关那些险要之地里外修一个瓷实,然后在蜀地称王,让刘汉少该怎么办?当然,这只不过是假想而已,刘焉喜欢开出租车公司,不喜欢当包工头,即便真是买了水泥,他也运不回去,且不说入蜀的那些路有多难走,就算是汉中陈冉也不可能放他过去。
好在刘汉少虽然学渣,但是还没有傻透彻,马均的研究从一开始就是秘密的。所以,在造币局扩建生产工区的同时,上林苑中又新建了一座秘密工厂,如此一来,无需出上林苑,伍孚就可以期待自己有二十台蒸汽机了。
…………
自从当上皇帝,这两三年里,也不知道刘汉少到底干过多少不靠谱的事。先是把爱卿们都搬进皇宫,再在皇宫正中设立忠烈祠,又在缑氏山上建起了道观,还把皇家花苑丢到了山脚下……活人、死人,神仙、妖怪,好像全乱了。最初的时候,也许是董卓狠戾,让大家心有余悸,也许是汉正军兵马在京,让大家不敢多做他言,后来嘛,估计是大家慢慢也都习惯了这位“皇帝哥”的不靠谱之举。
但是洛阳城渐渐发生的变化都被大家看在眼里,朱雀门外的双阙钟,城里越来越多的水泥路,建在北宫中的图书馆、博物馆、忠烈祠,都向百姓们开放,可以任由他们去浏览、参观、凭吊,甚至就连曾经的大将军府的后花园也被改造成了百姓公园,允许大家随意前去玩耍、游乐,还是免费的。
所以,洛阳百姓们渐渐有了自豪感,但凡有远来的亲朋旧故,总是炫耀式地说起洛阳的这,洛阳的那。
“想不想看玉玺?就是咱们大汉皇帝的传国玉玺,回头就带你去看!”
没错,传国玉玺就摆
放在曾经的宣明殿,如今的大汉博物馆正中的位置,只要想看,又有一些毅力的话,总会能看到的。因为博物馆每天只发放一千个参观号牌,并且是分五次发放,每次还要间隔两小时,所以每天等着参观的人数太多,天不亮就跑来排队的大有人在,最终能够领到号牌入内的,总是少数。
今天,来参观博物馆的人群之中,有三个异于寻常之辈,一个小红脸,一个小黑脸,还有一个大耳朵。备备年少时喜欢飞鹰走狗,现在可没闲心游玩,人家整天说媒拉线,忙着呢。只是惊闻传国玉玺在博物馆展出,所以才起大早跑来排队的。
讲解员小姐姐身着宫装,步态曼妙,将自己这一组游客带到殿首,甜美说道:“诸君请看,这便是汉传国玺!”
纤纤玉手将游客的目光引向陛阶之上,那里有一张书案,其上正中的位置摆放着一方玉玺,方圆四寸,上纽五龙,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清辉。
“秦王政十九年,秦破赵,得和氏璧。后一统天下,称始皇帝,命丞相李斯用小篆雕刻传国玉玺,正面有“受命于天 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由玉工孙寿刻于其上。秦子婴元年冬,高祖时为沛公,率军至灞上,秦子婴跪捧玉玺献于咸阳道左,及高祖诛项籍,即天子位,因御服其玺,世世传受,号曰汉传国玺。后有窃国之贼,王莽篡位,时孺子婴年幼,玺藏于长乐宫太后处。王莽遣其堂弟王舜来索,太后怒而詈之,并掷玺于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诸君请看,那便是修补之处……”
这是我们家祖上的东西,我用得着你翻书本、背课文,来给我讲解来历么?
刘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传国玉玺,仿佛汉家几百年的光芒荣耀都汇聚于此,一瞬间,竟然泪光莹然,眼神迷离,突然就跪倒下来,向着传国玉玺大礼参拜。
讲解员也算是见多识广,最初的时候,甚至整批整批的游客都集体参拜国玺,但是后来再来参拜的游客渐渐便少了许多,只有刚刚入京之人,首次见到这般世面,才会如此。
刘备跪下磕头,关羽、张飞也都跟着向国玺下拜,讲解员与其他游客并未催促或显得不耐,而是侧身一旁,肃立等待。
稍后,待刘备起身,张飞小声地问:“兄长,汉传国玺不是应该在陛下手中吗?怎么会摆在这里任人赏玩?”
张飞所谓的小声,足以让在此的人全都听到,讲解员笑着说:“这位客君,恐有不知,将汉传国玺摆在此处,正是当今陛下之意。陛下说,国玺乃是国家重宝,绝非一皇一帝,一家一姓之私产,而是属于我们大汉,属于我们所有大汉国人的。摆在此处就是为了让国人可以参观,可以鉴赏,同时也好知晓我们大汉源远流长,文化厚重,瑰宝绚烂,星河璀璨。”
张飞又瞅巴了一眼国玺,嘀咕着说:“可是,这么好的宝贝摆在这里,就不怕被贼人偷了吗?”
一直以来,讲解员小姐姐都笑意盈盈,可是听了张飞这话,突然就面色寒霜,冷冷地说道:“这位客君,入馆之前没有听到入馆须
知吗?这些摆设在宝物前边的栅栏便是警戒线,任何人擅自跨越,都会被追究罪责,严重之时,甚至有可能当场格杀。所以,还请客君慎言为好!”
这就是警告啊,要是换成个男的敢对张飞说这样的话,说不定张飞还要故意跨越一下呢。可是,洛阳女人惹不起,这事不单关羽知道,张飞瞅了几眼讲解员小姐姐,愣是耷拉下脑袋没敢还嘴。
教训游客好像不符合讲解员的行为规范,何况还是张飞这种人高马大,刮掉胡子就算帅的游客,把他都训蔫巴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忒女汉子,不温柔?于是,讲解员小姐姐努力挤出微笑,柔声说道:“这位客君,国玺是我们大汉,所有大汉国人的宝物,我们每一个人都为她骄傲,感到自豪,也会一起努力、用心去保护她,对不对?”
“对,对,姑娘说的对。”
刘备一边儿代张飞回答,一边儿心中暗想,这种说话的语气,好熟悉啊,没事还总问别人对不对,莫非这个讲解员小女娃,也是我那高祖陛下的徒弟?
可是张飞死性不改地又嘟囔了一句:“咱们大汉的人,当然会保护咱们的宝贝,可是万一哪天,仇寇觊觎咱们的宝贝,也来抢夺,可咋办?”
讲解员小姐姐挤也挤不出笑容了,冷声说道:“这位客君,我观你也是咱们大汉男儿之中,少有的勇猛之士,仇寇若来,便不会拿起刀枪,与之战斗么?在下虽是小小女流,却也有护宝之心,拼上一死,也绝不容仇寇从我眼前将我们的宝物抢去!”
关羽听得一怔,随即深施一礼:“姑娘深明大义,关某佩服之至!”
关羽给人下拜,真是罕见之至,讲解员小姐姐也不好意思呀。您那个胡子都快拖到地上了,赶紧起身吧……哦,不是这一句。
“多谢这位客君谬赞,小女子实在愧不敢当。”
这时候,别人的游客情绪也都上来了,纷纷说道:“姑娘乃是深明大义之人,当得,当得。”
“对,对!”
“姑娘说的好!”
“咱们都是大汉男儿,谁敢来抢咱们的宝贝,定然与他拼命!”
“各位客君还请肃静,咱们应当遵守馆规,切勿喧哗。”讲解员小姐姐的脸上终于浮现笑意,甜美地说道:“各位客君,请随小女子一同,前去观赏其他宝物吧。”
…………
从博物馆出来,刘备感慨万千,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自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宝物,寻常人家,随便把哪一件拿去卖掉,估计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可是自己贵为汉室宗亲,从小却受尽穷苦窘迫,这些宝物便是想观一眼也不可得。
我家的,都是我家的!可是却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就变成国家的了呢?
刘备讪讪自嘲,随即又暗自责怨刘汉少,汉传国玺乃是帝王符应,怎可轻易示人?若有丝毫损失,岂不愧对列祖先皇?转而却又暗自佩服刘汉少,镇国之宝都敢拿出来与国人共赏,谁敢有丝毫觊觎之心,便是国贼无疑!
第385章 耳朵的大仇未报
第385章耳朵的大仇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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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博物馆里随处可见的众多宝物,关羽似乎更加看重刚才那个讲解员小姐姐,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竟然能够说出那么一番大义凛然,态度坚决的话来。关羽不懂得啥叫“爱汉教育”,只觉得讲解员小姐姐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身上具有一种独特的高贵气质。通常自己看女人,都只注重身材与容貌,而今天看到的却是别样之美,令人敬佩之余不乏赏心悦目。
哎呀,忘了朝小姐姐要联系方式了。
相比起刘备与关羽,张飞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出得博物馆来,长长地呼出一口大气,里边的宝贝好是好,可就是规矩太多,连大声说话都不许。
忽然,有一张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无法确定的面孔从张飞眼前一晃而过。好奇心驱使之下,张飞撇开刘备、关羽,紧走了几步追赶上去,然而那张面孔已经扭转过去,随后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见张飞举止有异,刘备与关羽也都收起各自的胡思乱想,赶上前来,刘备关切地问道:“三弟,你要作甚?”
“啊?”
张飞回过神来,回道:“没,没啥。刚才好像看见一个熟人。”
关羽也问道:“三弟以前来过京师?”
“并没有。”
“那你怎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刘备接过话头说道:“二弟此言差矣,我们三兄弟并非初到京师,为兄好歹也是相亲大会的副会长,又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当今陛下的玄孙,认识一些知交好友也很正常嘛。再说了,即便不是京师中的朋友,也可以是外地的朋友前来京师,恰巧又被三弟所见,只是未能赶上相认,匆匆错过,颇为可惜。三弟,要不咱们再一起去追一追,看看是你哪里的朋友?”
张飞被刘备一通唠叨,脑袋瓤儿早拧巴了,哪还管刚才自己看见的是什么人呀?十分实诚地说:“兄长,我饿了,要不,咱们先找地儿吃饭吧?”
关羽也赶紧说道:“对,对。难得我等兄弟有暇,一起逛街游玩,找个地方痛饮几杯。”
“吃饭呀?好、好、好!早就听闻京师有家好吃不贵楼,乃是如今京师最火的酒楼,不如今日咱们兄弟便去那里消遣一番,如何?”
不等关张二人应对,刘备又兴趣盎然地说道:“二位兄弟可能有所不知,据说好吃不贵楼的掌勺厨工,乃是为兄高祖,当今陛下的高徒,李二娃亲自教导出来的徒弟,一道没有松鼠的松鼠鱼,堪称美味,咱们今日定要好好品尝品尝!”
说到这里,刘备露出了一脸不知是炫耀还是遗憾的表情,继而又说:“其实,为兄做高祖陛下的主簿之时,没少在永安宫用膳,那可都是李二娃亲自为高祖陛下制作的膳食,堪称天下绝美之味。只不过,每当高祖陛下挽留为兄在永安宫中用膳之时,为兄便会想起我等兄弟三人结拜之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没有二弟、三弟相陪,再美的美味,为兄也食之无味。”
…………
粗话的,不吹
能死吗?
全洛阳的百姓都知道陛下的抠门德行,认你这个玄孙的时候就抓了一把铜币当见面礼,还挽留你在宫中用膳?
当我们哥俩不知道啊?
每回你都赶着饭点往永安宫跑,搞的自己好像有重要军情要回报似的。估计也是陛下实在抹不开面儿,顺嘴问你一句“吃了没?”,你再来一句“没吃哪”,然后就顺势在人家家里蹭一顿。
要不然,怎么就你给陛下当主簿的时间短呢?还被分去了当妇女之友!估计就是因为你总喜欢去陛下家里蹭饭,把陛下给蹭急眼了,才早早的把你给随意打发了。
“我与三弟,与兄长结义,是为了平靖天下,报效国家,兄弟何必为了一餐一饭而挂怀?下次再遇到陛下挽留兄长在宫中用膳,兄长尽管享用便是。”
关羽的话还没落音,张飞突然大叫一声:“哎呀,俺想起来了!”
刘备好奇地问道:“三弟想起啥了?”
张飞有些激动地说:“老头,那个老头!”
关羽也好奇地问:“哪个老头?”
张飞定了定神,整理一下凌乱的脑袋瓤儿,才又说道:“二位兄长,可还记得?当年咱们在广宗城外,帮着董卓……”
“三弟慎言!”
刘备紧张地打断了张飞的话,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兄弟们在说什么,才嘱咐式地又说道:“董卓乃是国贼,天下早有定论,三弟怎可口没遮拦?当日你我兄弟乃是为国除贼,剿灭黄巾!”
“哦……”
张飞老老实实地又说:“反正就是那时候的事。二位兄长可还记得,当日有个使枪的老头,与我大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败。”
关羽立刻追问:“三弟方才所见的便是那个老者?”
“并不是。”
张飞着实闪了一下刘备和关羽的脑袋瓤儿,接着才又说道:“二哥别着急,听俺老张慢慢说。当时我与那老头大战几十回合,眼看着再斗下去,那老头便会实力不济,俺老张就有可能取胜,偏偏此时有人用弓弩偷袭于俺……”
刘备立刻追问:“你刚才看到的,就是那个偷袭你的人?”
张飞点了点头,反问道:“兄长也还记得?”
“如何不记得?”
刘备登时大怒道:“为兄这只耳朵,就是被那个小贼给射穿的!”
…………
刘备一边儿说,一边儿还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然后,左耳上那个好像大扣子一般的耳钉便跟着摇晃起来,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关张二人似乎也都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战场之上,喊杀震天,却都没有刘备求救的动静大,被一个血衣小将撵的没处躲没处藏的。关羽更是记得,与自己交手的那个血衣小将,枪法快如闪电,虚实令人难防。如今几年过去了,也不知他身在何处,功夫是否更加精进?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与他再比试一场。
“三弟,你可看的真切?”
被关羽如此一问,张飞反而有些含糊起来,毕竟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当时的“小将”如今也
该成为“大将”才对,而张飞刚才又只不过是晃了一眼。
“说不准,俺也就是感觉有点熟悉。二哥一问,倒是让俺想起来,他们是黄巾贼将,此处是京师洛阳,他们哪会有恁大的胆子,敢跑来此地?兴许是俺看错了吧。”
“却也未必呀。”
关羽接口说道:“陛下登基以来,平白波,剿黑山,收降了不少黄巾叛逆。即便是在冀幽之时,文聘军长也收降了青州管亥,那个人我接触过,有勇有谋,也算难得一员将才。只是不知当年与我对战的那员小将,今在何处,若是能为国家出力,也不枉了他那一身的本事。”
“哎呀,都怪俺老张,要是刚才紧跑两步,追上那小子,当面问个清楚,又哪来现在许多烦恼?”
紧跟着,张飞又凶巴巴地说道:“不行,这事咱们必须得查清楚。兄长的耳朵上中了那小子一弩箭,这个大仇咱得帮兄长报了才成!”
“三弟不要轻举妄动。”
生气归生气,但是听了关羽刚才那一番话,刘备也有些忧心忡忡。
“咱们对那一老二少,一无所知,仅知他们时乃黄巾属众。而如今,当年的一些黄巾降将,颇得高祖陛下恩宠,其中以汝南黄邵最为显著,已是并州州长,刘辟师长虽已亡故,却是全军楷模,其子也已是大汉皇家银行行长。此外还有龚都将军,杨奉师长,若那一老二少与这些人有瓜葛,咱们兄弟想要报仇,只怕也是不易。”
“州长咋了?将军、师长又能咋?甭管是谁,既然敢伤兄长,俺老张定然不与他甘休!他日若再遇上,定然让他尝尝俺老张丈八蛇矛的滋味!”
张飞怒气冲冲地吼叫着,就差来几句“哇呀呀”助兴了,说的好像黄邵、龚都、杨奉都是他们兄弟的仇人似的。
…………
黄邵、杨奉也就算了,一个在并州,一个在南阳,离得远,听不见。可是龚都的第一军警卫旅就在洛阳啊,你张飞这么当街嗷嗷叫着要找人家弄事,真的好吗?
刘备皱眉瞪着张飞,真想上去抽丫的大嘴巴子,心里话说:我一个仇人还没找着是谁,你还想给我招回来一群仇人么?你到底是想帮我报仇,还是想给我惹事?这要是在家里,咱们兄弟同榻而滚床单,非拿小裤衩塞住你的嘴不可!不过话说回来,你在家里嚷嚷几句,我也不稀得管你呀!
关羽也看出了刘备的为难之处,连忙解围,扯住张飞的袖子说道:“三弟勿恼,天下之大,寻一二仇人实属不易,待他日遇上,再做计较不迟。难得我等兄弟今日有暇同游洛阳城,还需痛饮几杯,一醉方休!”
一听说有酒喝,张飞的火气立刻没了,笑呵呵地回道:“二哥说的极是,咱们赶紧去好吃不贵楼,免得晚了没座位。”
刘备一边儿陪着关羽、张飞一起走,一边儿心里话说:粗话的,又是我掏钱呗,能吃能喝的小弟不好养啊!
然而,就在刘关张三兄弟跑到好吃不贵楼大吃大喝,大快朵颐之时,刘汉少也收到了一封来自搜狐的夏天的密奏:校长,管管你家玄孙呗,满世界要找我报仇呢。
第386章 行走的蹭饭团伙
第386章行走的蹭饭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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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猜测陛下最亲近倚重的心腹,可能是两个结义兄弟和韦光正,也可能是三府的各位老大,还可能是袁本初、曹孟德和孙文台,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但是,如果有人问谁是陛下身边最年轻的新贵,那么,众人可以异口同声地回答:杨行走!
陛下身边的主簿换了一茬又一茬,从升任右相的荀彧到妇女之友刘备备,可以说干什么去的都有,唯独杨修,稳坐“御前行走”之位,“既无古人,又无来者”,并且,真正做到了“有事主簿玩,没事玩主簿。”
自从杨修被他老子赶出首相府的小别野之后,便彻底释放了天性,放飞了自我,广交天下名士贤达,高谈阔论,饮酒耍乐。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行走府”整的好像私人会所似的。再加上孔融孔文举最近混的比较惨,又得讲课又得种地,所以没事就上杨修这儿来抒发抒发感情,更是吸引来一大批知交好友,仰慕之辈,那架势都快赶上当年在洛阳隐居的袁本初了。
老杨曾经找刘汉少说过,想让他帮着教育教育小杨,哪怕就像对待崔烈之子崔州平那样,踹一顿也好。但是,人家杨修在自个儿家里喝酒聊天,既不跑出去惹事,又不耽误给自己干活,这让刘汉少咋教育?难道要跑进人家家里,告诉人家,喝酒应该用什么姿势?
所以,刘汉少所谓的教育,就是自己也会偶尔跑到“行走府”上蹭酒喝,因为袁大头与曹大脑袋都忙,不容易逮呀!即便如此,老杨也是感激涕零,皇帝去谁家蹭酒喝,也是给谁面子不是。
忙活完一轮各级议会议员,又开始忙活民选村长乡长,袁本初可是难得有闲。曹孟德也一样,今天这里视察修路进度,明天那里听取修路规划,完事还要找人找钱找水泥砖。天冷,大河大桥的工地上已经停工了,所以还得加上孙文台。
如今这三位能凑在一起可不容易,然后三位便想着,平时都是汉少给我们画圈挖坑蹭酒喝,要不,咱们哥仨也去蹭他一顿?正巧,赶上刘备前去永安宫“汇报工作”,曹操和孙坚当年与刘备一起打过黄巾,也算熟识,至于袁绍嘛,总归是要听说过陛下新得一玄孙之事,于是大汉国的这“四个人尖”或者说“四个二货”便联袂跑来永安宫找刘汉少玩耍。
刘汉少心里话说,要是能让你们这四个货蹭了哥的饭,那哥往后也不用混了。又于是,便以家里有小娃有孕妇,不宜闹腾为由,把蹭饭喝酒的地点改在了杨修的“行走府”。
能在自己府里请刘汉少喝酒,杨修觉得倍儿有面子,但是袁本初、曹孟德和孙文台当主簿的时候,可是净欺负杨修来着,如今还要上人家家里喝酒,杨修意见老大了,但是,只能憋着,不敢吭声。同样,袁本初、曹孟德和孙文台也老大意见,我们给您打工干活,一年到头的忙活,就想蹭您一顿饭,您还一倒手把我们给整老杨家的兔崽子那里
去了?丢老鼻子人喽,难道我们是行走的蹭饭团伙吗?
我们从未见过如此抠门之皇帝!
刘汉少居然还舔着脸、陪着笑说:“行走府的厨子也是跟李二娃学的手艺,做出来的菜和永安宫是一样一样的!你们是知不道啊,现在二娃带出来的这些徒弟都可有出息了,各个府邸酒楼争着抢着要。哥打算回头让他们也开办一家学校,就专门教授厨艺,名字哥都想好了,就叫新北邙职业技术学校,兄弟们觉得如何?”
我们就想蹭您一顿饭,您愣是给我们扯出一个教厨子的学校,我们还能如何?
袁绍三人面带微笑,心怀幽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刘汉少一起把自己往行走府倒腾,倒是与之同来的刘备满心欢喜,兴致盎然。其实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对吧?
…………
一边儿喝酒一边儿聊天,袁绍等人便说起各自在外的所见所闻,也算是变相地向刘汉少做一番汇报。
因为洛阳第一民选村出了个女村长,得到了刘汉少的肯定与赞扬,袁绍在外搞民选村乡的时候,都会特意说起这一段,告诉大家,女人也可以当村长、乡长。但是,在汉人聚集的地方选女人当官实在太难了,反倒是凉并之地,汉人相对较少,男人也比较少,那些羌胡匈奴女子又比较能干,所以选出了不少女村长、乡长。
甚至很多时候,所谓“民选”也未必是真正的“民意”,因为那些边地的百姓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又变成大汉国人,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所以上边说啥就是啥,哪还敢有个人意见?再所以,更多的时候,可能还是要看袁绍的意思。
关于这一点,刘汉少对袁绍的工作做出高度赞扬,女人当村长、乡长,首先就会想着带领大家把日子过好,而不是整天琢磨着牛粪落在地面上,究竟是土地归牛粪,还是牛粪归土地这种问题。再者,女人当官,面对的困难大,问题多,她们就得指望上边郡县多支持,多帮助,时间长了就会对大汉国形成依赖,渐而也就密不可分,融为一体了。
当然了,边地之所以女多男少,除了疾病灾害,就是征讨杀伐的缘故,有一定的抵触情绪也可以理解,只要这些当官的女人会说汉语,愿意推行倍精话就好。但是,律法一定要严格遵守,一视同仁,不能让她们觉得她们死了男人,都是咱们造成的,咱们亏欠她们,所以她们怎么无法无天都不为过。反过来强调,原本的汉人也不能仇视、欺压她们,让她们感受到律法给予她们的保护,她们才会相信律法,依靠律法。
“本初啊,你的能力哥向来是信得过的,可是哥还是没想到,你的能力竟然如此强悍。民选村乡原本应该是相府与各级地方之政,但是交给你,却能在短短数月之间,做下好大成绩。如此甚好,你给他们打个样,将来再选的时候,他们就该知道怎么做了。来,哥敬你一杯。”
“汉少谬赞,其实我所做之事,都是汉少指点的好
。”
袁绍举杯迎上,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是心里却在想,您了是不知道,我在外面鼓励女人当官,都快被骂成屁了。这份“荣誉”当然不能算我一个人的,您也得多担待着点。
却听刘汉少又说道:“哥知道本初不易,现在所做之事,恐怕是既出力又不落好,但是,本初啊,哥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将来你必青史留名,为后人所敬仰,因为你袁本初不仅是敢言者,更是敢为者。”
一句话又瘙到了袁绍的痒处,当初在千秋万岁殿被汉少拍着肩膀任命为政议长,不就是想要做一番事业,敢于做一番事业么?千秋史册,将来也会有袁本初一笔功绩,这是汉少亲口说的,定然做不了假,那么自己也就不枉此生了。想一想,挨几句骂算什么,议院里边会骂人的多了,真正能干事的却挑不出几个,也就是汉少慧眼如炬,让自己当了政议长,可以高高在上看着他们在下边跳脚乱骂,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再想一想,好像这种感觉还挺爽的!
难道自己喝大了?怎么挨骂还觉得爽呢?
…………
刘汉少喝酒不要人在旁边伺候,所以袁绍就近,殷勤地为刘汉少斟满酒杯,一时却还是没琢磨过来自己到底喝没喝大。
而后刘汉少又与曹操聊起修路的事,结果却是大吃一惊,因为现在的青天大道,东至陈留,西至长安已经全部贯通,不仅如此,甚至连陈仓、金城也都快要贯通了,而陈宫更是提出,青天大道由陈留向东,不走东郡,而是饶过巨野泽,经由济阴、山阳、东平、济北,如此一来,他的兖州七郡,单是青天大道就能贯联五个,而交际部也同意了这一方案。
“怎么修的这么快呀?你们不是说要先修太行八陉么?”
曹操明明很得意,但是还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说道:“我们交际部是主要负责太行八陉,但是现在各州都在大力修建州道、郡道,各州各郡,分段包干,就算是青天大道没有路过的地方,只要离的近点,当地的郡县也都想修好自己辖内的道路,与之连通起来。尤其是凉州杜伯侯最是可恶,您明明说了凉州生……生什么脆来着?”
刘汉少黑着脸补充一句:“生态脆弱!”
“对!就是他们很弱,所以不给他们拨发水泥厂的名额!可是这个杜伯侯居然说通了好几个拿到名额的人,全拉去他们凉州办水泥厂了,而且他还说了,这是第二军的王军长给他出的主意。并且他还说王军长也说了,只要青天大道能够修到阳关,兵马粮草运输方便,他就敢出关前往新州,让他老丈人家那一窝马再往西边溜达溜达!”
刘备虽然蹭过刘汉少的饭,但是与在座几位以这样的氛围一起喝酒还是第一次,该吃吃,该喝喝,没事还能穷白活。好不容易,放开拘束,想要融入其中,结果听曹操说的有趣,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这位王军长,可是天子门生王闹闹?”
第387章 造个铁桶建大桥
第387章造个铁桶建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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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王闹闹,刘汉少也是愁的脑袋瓤儿疼,就和家里有娃的大人一样,娃要是出门上学,几个月不见,就会想的不要不要的,但是,放假回家,在眼巴前晃荡两三天,又会烦的不要不要的。
虽然在行走府里,杨修才是主人,可也只有奉陪末座的份儿,刘汉少与袁绍等人说话的时候,他根本插不上嘴。现在提起传说中的王闹闹,“杨快嘴”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当即便向刘备讲起了这位天子门生的传奇故事,众人听的也是“津津有味,愁眉苦脸。”
当初马腾摆了王闹闹一道,弄了个木有小丁丁的质子,扭头王闹闹就把这位质子给拿下了,娶了马云禄,愣是让马腾变成了老丈人。
杜畿不是畏首畏尾之人,王闹闹的胆子究竟有大多,连刘汉少都说不好,有这二人齐心协力,相信凉州很快就该变成“热州”了。
同时,刘汉少也在反思,之前怕凉州生态脆弱,扛不住人类祸祸,但是,很多时候就得一步一步走过去,才能趟出一条路来,哪怕是遇到沟壑水洼,荆棘丛簇。如今的河西走廊可是水源充足,草木茂盛,即便西域也是河流众多,绿洲不绝。如果这些地方不能牢牢地掌握在大汉手里,空谈保护又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丝绸之路,是连接东西方的重要纽带,自己当初提议修造青天大道,不就是为了尽量快,尽量多的掌握住这条路吗?
没有人知道,谈笑之间,刘汉少已对自己犯下的错误做出修正,突然严肃地对诸葛瑾说道:“子瑜,记下来。批准凉州建造水泥厂,同时允许第二军在不影响防务的情况下,支持地方,尽快修建好青天大道。”
没想到刘汉少对凉州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诸葛瑾听得一愣神,立刻回了一声“是!”众人也都齐齐住口,停下杯箸,而后听刘汉少又说道:“孟德,文台,路桥是国家的血脉,也是前方将士的生命线。杜畿与闹儿给哥做了一个很好的提醒,同时,也是对你们工作的肯定、鼓励和支持。打通河西走廊,我们大汉就能向西边走的更远,修好辽西走廊,我们就能把四岭之地全部纳入大汉。同样的道理,太行八陉,汉中栈道,意义重大!”
众人纷纷点头,以示赞同,曹操接口言道:“如今由关中通往汉中的道路,子午艰险,褒斜难行,陈仓虽然好走一些,却是绕远许多。所以汉中郡长司马朗与第二军副军长陈冉也都非常重视路桥建设,有意在子午道与褒斜道之间,再修建一条更为捷近的道路。勘测的结果是,北起周至县西骆峪,南至洋县傥水口,因此命名傥骆道。只是此道并非一谷二口,其间还要翻山越岭,趟水过河,道路曲折迂回,修造不易。但是,此路连通关中、汉中,最为捷近,一旦修造完毕,便能使关中、汉中连接更加紧密。”
后边的话曹操没说出来,但是大家都已经明白那个意思了。只要修造好了傥骆道,从关中往汉中
运送兵马粮草都会快捷许多,如此情况下,益州刘焉要是哪天嫌命长了,扯旗造反,也能以汉中为基,迅速发兵进攻蜀中。当然了,由汉中前往蜀中的道路也不好走,可是汉中在手,这条路毕竟是已经走通了一半了,对吧?
关中至汉中,之前一共有三条道路,从东至西,分别是“子午道、褒斜道、陈仓道”,再往西的话,还可以找到一条“祁山道”,只不过那条路是通往凉州的。历史上的“傥骆道”始见于汉末三国时期,曹爽伐蜀,姜维出兵,来回走的都是傥骆道,而钟会灭蜀则是褒斜道、傥骆道同时进军。
看样子,所谓原本的历史,就算再蛮横,也架不住学渣一点一点地撬动。没事……反正王闹闹都修潼关了,曹昂都修辽西走廊了,还不许陈冉和司马朗修一条傥骆道吗?
刘汉少一边暗笑,一边将曹操和孙坚狠狠地夸赞了一番,甚至还重点鼓励孙坚说:“文台呀,有路无桥,不算贯通,如果一条路好像玉带,一座桥就是玉带上的珠子。如今孟德修路是到处开花,你们桥梁厅也要紧紧跟上,要敢于把天堑变通途。相信大河大桥建成之后,这天下便没有多少江河天险是能难得住你们的。加油,别让兄弟们失望!”
“是!”
孙坚立刻铿锵有力地表态说道:“臣定然竭尽全力,早日建成大河大桥!”
刘汉少反而又阻拦着说:“哎……哥是在鼓励你们,可不是催促你们。早一天,晚一天都没有关系,关键是要摸索方法,积累经验。现如今咱们造桥,都要打围设堰,露出河床,方可建造桥墩,如果遇上了大水、深水、急水,这种方法便会困难重重。那么,咱们能不能先做出一个像桥墩一样大小的铁桶,将它沉入水中,然后抽干其中的河水,直接筑基造墩?”
孙坚惊讶地盯着刘汉少,酒都被吓醒了,寻思了好半天才忐忑地说道:“汉少,您说的这个法子,听上去有些道理,但是,河水有缓有急,深浅不一,浅处可能没不过腰,深处也许能深达几丈,像桥墩一样大的铁桶,咱们怎么造得出来?又怎么运到河中?即便是运到了,几丈深的大铁桶,又如何竖立在河中?”
被孙坚连番发问,袁绍等人也算是听明白了,咱们这位皇帝哥忒敢想,又要整不靠谱的事了。刘汉少也哑然失笑,好像自己太超前了,但是再想想,凡事都是从无到有,一步一步来的,要是不敢迈出第一步,岂不是永远无法成事?
“铁桶可以造的像竹节一样,一节一节拼接起来嘛。”
接着刘汉少又对身边的袁绍说道:“来,本初,把你的筷子拿过来。”
袁绍正夹肉吃呢,一听这话,怎么个意思,嫌我吃太多了,要抢筷子?于是,幽怨地把手里的筷子递到了刘汉少面前。
“一手捏住一根筷子,竖在桌子上。”
然后刘汉少又让另一边的曹操也如此照做,在自己面前竖起四根筷子,对孙坚说道:“文台快看,这四根筷子,就好比是
钢钎,咱们先把它们打在河道中,只要能稍微露出水面一点就好,这个不困难吧?”
孙坚看刘汉少不像在开玩笑,也立刻认真起来,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刘汉少将一只酒杯推到了四根筷子中间,说道:“这个就好比是一节铁桶,咱们给它安上四个耳朵,每一个耳孔对应一根钢钎,套在上面,沉入河中,这个也不困难吧?”
孙坚又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刘汉少又拿起一个酒杯,放在第一个酒杯之上。
“因为有钢钎与耳孔固定位置,所以第二节铁桶套在第一节铁桶上,应该也不困难吧?”
这一回没等孙坚点头,刘汉少便又说道:“既如此,多套几节铁桶,直至露出水面,不就可以抽干其中河水,筑基造墩了吗?”
就是这么简单?
孙坚目瞪口呆地盯着刘汉少面前的筷子和酒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袁绍等人则想的是,咱们这位皇帝哥好像说的挺靠谱啊,像桥墩一样大的铁桶,还得几丈深,那是难弄,如果造成一节一节的话,现在咱们有河东钢铁厂,造出来应该不是问题。
“陛下,真乃神人也!”
孙坚突然大喝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刘备小心翼翼地问:“高祖,这个铁桶可以做成一节一节的,但是节节之间,如何做到密不透水呢?”
不等刘汉少回答,孙坚便已说道:“这个简单,铁桶上下两端,可以做成阴阳套扣,如果还不行的话,再使人潜入水中,用皮革将衔接缝隙裹覆起来,必然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咱们敢想敢做,就是向成功迈出了有力的一步,但是一定要戒骄戒躁,不能急于求成。多研究,多试验,你们桥梁厅要重点培养技术人才,提高工匠待遇,首先要有一支技术过硬的团队,才能建造出更大更好的桥梁。”
“是!臣谨记陛下教诲。”
听完刘汉少训话,孙坚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好像浑身上下的脉搏都跳动的更有力了。虽然现在自己还只是一个厅长,名义上还得接受曹孟德的指挥,但是,那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拿出成绩,如果大河大桥顺利建成,甚至是能够在大汉的各个江河上都建起大桥,使天堑变通途,那么,桥梁建设厅一定能改为桥梁建设部,自己也能与这个小黑胖子一个级别,不分高下。
“三位兄长实乃朝廷柱石,高祖肱骨,相信有三位兄长辅佐高祖,来日我大汉必能民心归向,顺遂如意,四通八达,往来便利。备为高祖贺,为三位兄长贺,为我大汉贺!”
刘备双手举杯,敬献了一圈,刘汉少给面子,也端起了酒杯,但是袁绍、曹操、孙坚就有点不情不愿了,心里话说:汉少跟我们称兄道弟,那是赏我们面子,你一个玄孙也管我们喊兄长,知不知道我们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汉少不是逮着老杨、小杨父子,也都称兄道弟么,怎么着,敢情你们老刘家的人,都喜欢给人拉平辈么?
第388章 师范学院与妇联
第388章师范学院与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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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夸赞袁绍三人,倒不是为了拍马屁,只要能抱紧刘汉少的大腿,他根本用不着拍别人。但是,备备心里苦,汉室宗亲混上了,却是个辈分超低的玄孙,陛下的主簿也混上了,却被分去负责相亲,成了妇女之友,和别人一比,自己都快变成洛阳城的笑话了。
“三位兄长俱是大有才干之人,唯有小弟才疏学浅,不能为高祖陛下分忧,实在惭愧的很。”
刘备颇为感慨地说着,然后自己抽干一杯酒,知不道的还以为他喝的是醋呢。
想起刘备的悲催处境,其他人都想笑,但是得忍着,刘汉少斜眼瞅了瞅刘备,一本正经地问道:“玄孙哪,哥听说当年你也领军追剿过黄巾贼寇?”
“回高祖陛下的话,当年黄巾贼起,刘冀州发榜招军,玄孙闻得消息便立刻与结义二弟、三弟募集乡邻,前去投军,为国效力,戡平贼乱……”
刘备所说的“刘冀州”乃是指当时的冀州刺史刘焉而言,但是刘焉比刘虞和阳安长公主还高一辈呢,刘备喊“天祖”都不够,所以干脆以“刘冀州”来代替了。
能有机会当面向刘汉少聊起自己的辉煌过往,刘备可不会藏着掖着,小嘴嘚吧嘚吧嘚,一直从桃园结义讲到驰援广宗,其间与曹操、孙坚也有过共同剿贼的经历,二人点头为证,也好让众人得知刘备所言不虚。
尤其是在广宗城外打的那一仗,反正董卓已死,自己也不会给他烧纸,所以刘备便将董卓如何无能溃败,自己如何力挽狂澜,来了一番绘声绘色,惊心动魄的演义。末了还指着自己耳朵上的耳钉说:“当时玄孙正要挥剑斩杀那员黄巾贼将,怎料那员黄巾贼将颇为狡黠,朝着玄孙连放两矢。玄孙一时不察,躲得过明箭,却未能躲过暗箭,好在玄孙还算机警,让过了面门要害,这才耳中毒箭。玄孙本欲奋起余勇,将那黄巾贼将斩与剑下,奈何贼人势大,数千黄巾贼寇一起向玄孙杀来,而那员黄巾贼将又已躲至军后。玄孙连斩几十个黄巾贼兵,待到二弟、三弟来援,又一起将贼寇驱散。只是……终于叫那员黄巾贼将走脱了去,而玄孙也因中箭时久,未能及时救治,致使耳廓伤口难愈,留下创伤。”
刘备的耳钉明晃晃的,像个大铜扣,而此时更像是他的勋章,众人还在频频点头,都想着这个玄孙也是个人物,可是刘汉少心里话说:哥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那员“黄巾贼将”前些时候还给哥递话,让哥管管你呢,当时一共派去多少人,哥能不知道?还几千人一起向你杀来,他们咋没一人一泡尿把你淹死?要不是你这个搅屎棍突然出现,说不定当时他们还能追上董卓呢!
“后来呢?”
刘汉少仿佛也被刘备的故事打动,一脸纯真地追问。
“后来,论功行赏,玄孙虽然不才,却也立下些许功劳,但是先帝……先帝宠信十常侍,而十常侍又贪得无厌,玄孙并无钱财敬奉,所以……”
好么,后来这一段更悲催了,当县尉被督邮敲诈,当县丞被攻破城池,投奔学兄公孙瓒,还被窝在雍奴不受待见……
总之,通过刘备自己的讲述,使得众人看到了一个智勇双全,忠君爱国的玄孙,虽然困苦落魄,艰险重重,却始终不屈不挠,坚忍不拔。就算遭遇悲催了点,那也必须是一个人物!
刘汉少示意杨修为刘备斟满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等刘备举杯来碰,这就已经算是敬酒了,很给面子了。
二人饮罢,只听刘汉少说道:“玄孙哪,这些年你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委屈,难得的是你有一片报国之心,矢志不渝。以后就好了,既然回到了咱家,高祖定然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但是,咱们有很多问题,很多大事亟需解决,却又只能一点点,慢慢来。好像文台建桥,大汉江河众多,却也要一座一座的建,好像孟德铺路,虽千万里远,却也要一块砖一块砖的去铺,更有本初组议会、搞民选,当真是一村一乡,一城一地的跑。当年本初可是有名的京城美男子,洛阳一枝花,如今大家再看看……”
随着刘汉少的言语,大家齐齐地看向袁绍。
都看我干嘛呀?
起先这话好理解,汉少是夸我呢,可是说到后来……汉少你等会儿,什么叫“京城美男子,洛阳一枝花?”怎么这个名儿,我自己都没听说过呢?
曹操感慨地说道:“嗯……本初兄较之从前,确实黑了许多,略染风霜之色,但是,更加伟岸而有气概!”
还是小黑胖子跟哥玩的久,这话说的我爱听。
袁绍又被夸又被瞧的,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举杯向刘汉少敬过去,而后又一一向众人示意,匆忙饮罢,却又端起酒壶,等着为刘汉少再斟。
刘汉少搁下酒杯,复又说道:“玄孙哪,你可千万不能小瞧了自己的工作,天下一半的人口,女人有多重要,哥已经向你说过了。只说现如今,羌胡、匈奴、乌桓先后戡平,也都以大汉国人相称,但是,一个不会说倍精话的大汉国人,是缺乏归属感的,咱们派人支边支教,就是要让他们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从而变成真正的大汉国人。可是咱们大汉识字的人太少,老师不够用,不用女子,又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刘汉少感了一个小慨,可是好像又开始跑偏了。
“有时候,哥常常在想,咱们这些上位之人,既对不起国家,也对不起百姓,更对不起列祖列宗!咱们有璀璨的文明,厚重的历史,更有人类智慧与艺术完美结合的象形文字。但是,多少年过去了,咱们还有多少大汉国人不会说汉话,还有多少大汉国人不认识汉字?非要等到哪一天,国人们纷纷拼命学习鸟语,出门要是不会几句鸟语,都不好意思向人打招呼,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汉国人!难道……那才是我们的脸面吗?”
话题说的好像有些沉重,酒桌上活跃的气氛为之一滞。
“汉……汉少,微臣一直在努力学习倍精话。虽然……虽然微臣家乡的方
言,与京师差异较大,但是,那也是咱们的汉话呀!您不能……不能说是鸟语吧?”
也不知道孙坚是自卑还是骄傲,是想顺从还是想挣扎,突然之间口条就不太利索了。不过,这样也好,生生把跑偏的刘汉少又给拉了回来,冲着孙坚一举杯,说道:“兄弟,你想多了,哥说的可不是咱们自己人!”
袁绍猛然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说道:“粗话的罗马!”
曹操接口说道:“还有打不烂滴!”
刘汉少点头,算是赞同了袁绍和曹操的话,继而又说:“埋怨别人没意思,首先咱们自己得争气。本初啊,你们议院不仅要盯着各级官吏作为与否,更要多体察民意,关怀民生,在普及倍精话与汉简字方面,也是大有可为的呀。也不需要那些世家名门拿出他们的传家经学,能让更多的百姓识得几个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就很好了嘛。”
这话说的实在,现在就属议院里边的名望贤达们最多,要是这些人都能放下身段,去当一个教百姓识字的先生,也算是废物再利用了。可是,袁绍听的脑袋瓤儿疼,想要那些人放下身段,干些实事,实在太难了。
“再者,为了能够培养更多的教师,哥打算把现在的女院改成师范学院,招生不限男女,不单不收学费,还要为贫困学生发放助学金,为优异学生发放奖学金,兄弟们以为如何?”
读书不用掏钱,还给贴钱?
孙坚与刘备纷纷暗想,我们小时候要是能遇到这样的好事,也不用混社会,卖草鞋了,于是二人纷纷称善,倒是其他人,有的皱眉,有的沉思,未曾言语。
杨修嘴快,忍不住问道:“汉少,师范学院固然是好,可是男女均收,若愿意当教师的男学生少,愿意当教师的女学生多,长此以往,将来我大汉男子岂不是都要长于妇人之手?”
刘汉少笑骂道:“说的你娃好像不是妇人养大的。哥知道你的意思,是害怕妇人教养出来的孩子或性子懦弱,或持宠而娇。可是现在咱们只是要女老师教小娃们识字而已,这种担心便大可不必。女子更有耐心,更有爱心,与小娃们也更容易亲近,等到将来小娃们渐渐长大,或继续深造,或从军入伍,或走上社会,都会接受更高也更严厉的教育,自然不会缺乏男子气概。”
“汉少言之有理,无论男女皆生于妇人,养于妇人,自然也可启蒙于妇人。”
也许是袁绍选过女村长的缘故吧,对这样的事情反而更容易理解、接受,当即表示了支持。
“不仅如此,哥回头还打算成立一个妇联,专门替咱们大汉的女子主持公道,伸张正义,免得她们受了欺压又无处申诉。现在不是民选乡村了吗?将来每个村也要选出一名妇女主任,谁家的婆媳不和,可以去调解,谁家的女娃受虐待,可以去救助,谁家不孝敬老人,可以去教训。如果问题严重了,就可以去找妇联,由妇联代为出面,该找官府找官府,该找三司找三司,一定不能让咱们大汉的女子在自己的国、自己的家,受了委屈!”
第389章 被张翼德喝赔本
第389章被张翼德喝赔本
……………………………………
赢了。
刘汉少能说出这番话来,至少能赢得天下女子的拥戴,那可是天下一半的人啊!
杨修已经默默记在心里,打算回头就告诉陈琳,让他登载在《大汉月刊》上。同时也深有感悟,难怪皇后嫂子们看见汉少就没脾气,看样子,自己往后还得多跟汉少学学怎么哄老婆啊!
可怜的杨小能豆,真不怕你这个“行走府”不安宁么?
当然了,也有人关注的方向不在大汉女子身上,刘备就小心翼翼地探问:“高祖,不知这个妇联……嗯,妇联的主官,应该如何相称?”
刘汉少想了想,很是霸气地说出四个字:“妇联首席!”
如今的大汉可是有总统、有总理,有首相、有议长,首席……应该和首相差不多吧?
据说右相荀彧之前当过典农令,城管总队长王匡最初只是洛阳城管的大队长,袁绍虽然一上来便是政议长,却也是民议院、众议院、参议院一个一个搞起来的,曹操就更不用提了,只为修个主干道,还把自己大儿子揍了一顿。如此说来,自己现今这个相亲大会副会长,将来会不会就是妇联首席呢?即便不是,还有阳安长公主那个天祖姑奶奶挡着道儿,起码也能是个副首席吧?那可就是与三府一院平起平坐了啊,高祖陛下果然待我不薄,这个玄孙当得值了!
不能说刘汉少一点没忽悠,但是,主要还是靠刘备自己忽悠了自己,听了刘汉少一席话,瞬间激动的不要不要的,当即起身施礼,一本正经地说道:“玄孙今日聆听高祖教诲,茅塞顿开,豁然醒悟,往后必定尽心尽力,办好相亲大会,为众多支边支教的女教师们打好基础铺好路,更要为我大汉女子主持公道、伸张正义,坚决做一个合格的妇女之友,不负高祖期望!”
刘汉少一脸懵,心里话说,哥没使劲忽悠吧?也没喂他吃大药丸子呀,那他咋忽然这么亢奋?
想不明白没关系,反正刘汉少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慈祥地说:“乖……玄孙能如此想,甚好,甚好……哥很欣慰。等安排好这一批毕业的女教师之后,就去洛阳周边的民选村帮着选妇女主任吧,他们从前都是安置的屯民,群众基础好,有利于你的工作展开。但是相亲大会的工作也要兼顾,该赚的钱还要给哥赚回来!”
“是!玄孙谨记!”
…………
这一回不单刘备自己认为自己要升官了,就连袁绍等人也觉得汉少要重用人家这个玄孙了,但是,迟迟不见汉少明确刘备的官职,所以也不好赶先道贺。倒是曹操挺仗义,趁着酒劲,当面替刘备讨要起来。
“汉少,既要玄……玄……咳咳……”
刘汉少总管刘备喊玄孙,曹操差点也顺嘴秃噜出来,真那样的话,可是好人没当成,反而还要恶了刘玄德。
“玄德!去做事……就要明确官身呀,否则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好在曹操临时一咬牙,说的是“德”,而不是“孙”。
“啊?他不是相亲大会副
会长吗?还是妇女之友!”
这话一说完,刘汉少自己也觉得不合适,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刘汉少都没想到妇联会组建的这么快,也不知道妇联究竟该属于什么样的部门。手指敲着桌面,寻思了一阵,刘汉少才又说道:“洛阳妇联主任。”
继而又说:“玄孙哪,你们妇联不能属于相府部属,要像议院一样,属于单独的组织存在。不仅要保护大汉女子的合法权益,更要培养大汉女子自尊自强,自信自立的性格,争做巾帼英雄,时代楷模。相亲大会所得的酒水收入,除去正常交税之外,余者便作为你们先期的活动经费,往后还可以接受各界捐赠,如果实在有困难,你再来找哥,哥给你们想办法解决。”
这一段刘备可能没全听明白,但是有一句听的很清楚,“要像议院一样”,看来,妇联首席果然是与相府首相持平的呀!
可是,随后刘备却又愁眉苦脸地说道:“高祖,玄孙现在就有困难。相亲大会的酒水收入实在微薄,用来做活动……这个经费,怕是不够。”
刘汉少疑惑地说道:“怎么可能呢?相亲大会的酒水都是暴……都还是很赚钱的嘛。以前万年公主主持大会的时候,都能赚回很多钱的,相亲大会自己用不完,还往皇家老弱孤残院捐献了不少。”
一着急,刘汉少差点把“酒水暴利”的实话给秃噜出来。
“这个,这个……主要是……嗯……”
刘备吭哧了半天,好像下定决心似的,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主要是玄孙三弟,平素好酒,而相亲大会的酒水又特别美味,所以……所以……”
敢情是被张翼德喝赔本的!
刘汉少一挑大拇哥,咬牙切齿地说道:“玄孙哪,真给哥长脸!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如果这个问题都解决不好,还能有什么大用?没有经费就腿儿着下乡村,饿了啃馒头!”
之前总听别人说陛下抠门,自己却是不觉得,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居然会因为三弟多喝了几口酒而发火。但是,刘备心中虽有不甘,却还急急惶惶地向刘汉少请罪。
和刘汉少处久的人都知道,他平时嘻嘻哈哈是没脾气的,而此刻发火,不仅尴尬,还让众人觉得有些莫名奇妙。
为了打圆场,缓和气氛,袁绍在旁说道:“汉少息怒。不过是饮些酒水,不值一提之事,莫要坏了您的兴致。”
曹操也说道:“对对对,他喝他的,咱们喝咱们的,男儿在世,哪有不喝酒的?我等俱是酒徒嘛!”
孙坚跟着说:“玄德三弟,我是见过的,实乃勇猛雄壮之士,此等人物,若不好酒,才是怪事。”
见刘汉少还不说话,杨修代为解释:“你们是不知道。当初玄德兄弟来京,文军长便举荐过他的二弟关羽与三弟张飞入北邙军校学习,就是因为张飞好酒,无法遵守军校的禁酒令,所以才被拒收。汉少其实不是在生气,实乃是为这两员虎将未能入伍而感到惋惜呀!”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这个小能豆编的借口,比自己的好。
…………
算了。
大家都看着自
己,小心翼翼地陪着,要是自己再发火,这酒就没法喝下去了。
刘汉少叹了一口气,说道:“兄弟们说的都对,也都不对。哥没有因为张飞喝酒的事而发火,他好喝酒,那是他的私事,咱们都管不着。甚至可以说,他要来永安宫找我喝酒,我还高兴呢,肯定管他喝饱、喝足,倒想看看他究竟喝多少才会醉……”
汉少,说这种话,您的良心不会痛吗?我们就是去永安宫找你喝酒的,结果就被你倒腾到杨德祖这里来了,您还管他喝饱、喝足?
但是,此时可没人敢笑,只得辛苦憋着,听刘汉少继续忽悠。
“但是,他不应该喝相亲大会的酒水,因为那些酒水不是谁家的私产。往小里说,喝几口酒而已,如本初所言,根本不值一提,可要往大里说,天下为什么总是不平宁?可以说有人有理想,有人有抱负,有人有野心,有人有**……不管他有什么吧,归根结底,其实就是让权利和金钱闹的。今天他管着相亲大会的酒水,就能给自己省下酒钱,明天他要是管着地方的税收,该怎么办?管着军中的需备,又该怎么办?”
这事要照这个法子往大里说,是不是砍头也不为过呀?
众人都不敢吭声了,却听刘汉少又说道:“当然了,这事儿也不能全赖张飞一个人,玄孙你的问题更大。他本好酒,你还派他去采办管理相亲大会的酒水,他受不了美酒的诱惑,自然要喝上几口。而你明知他此举不对,或碍于兄弟情面,或觉得喝几口酒,问题不大,既是用人不明,更是监管缺失!”
就我三弟那个脾气,除了帮我盖被子的时候,稍显温柔,您让他去相亲大会帮忙做事,我不拿酒水勾着他,他会去么?
刘备心里苦,但是刘备不说,只得再次起身,请罪连连。
刘汉少摆了摆手,让刘备坐下,感慨地说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选任官员的时候,我们总想着他们会德才兼备,廉洁正直,可是谁做到那些位子上去,手里有了权利,能伸手抓到钱财,还能经受住考验之人,最终又能剩下几个?所以,相府之外,我们还要有御府,有议院,除了自查,更要有监察,国家收上来的税赋,倒有一大笔得用来养制衡之人,否则就可能被那些贪得无厌之辈偷空窃空,拿空顺空!想想,这可真是悲哀呀。”
这话说的,好像天下动荡,国家不宁,盗贼蜂起,民不聊生,都是因为张飞偷喝了几口酒,完事就喝成这样了。就算是喝,那也应该是让“十常侍”他们给喝的,对吧?
无量天尊,哦咧个去,如此类比的话,甭管是谁,甭管他有木有小丁丁,只要他开始喝了,岂不是就已经走上了一条“国贼之路”?
众人好像终于理解了刘汉少的苦心,一个个再也不敢当他是小题大做,刘备更是坐不住,直接起身来到刘汉少身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玄孙有罪,请高祖责罚!”
刘汉少慈祥地拍着刘备的脑袋瓜儿,和蔼地说道:“乖……高祖有感而发罢了,与你兄弟无关,快起来吧。高祖只是觉得,这个贪……不应该是我们大汉的优良传统!”
第390章 律法是女还是男
第390章律法是女还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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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备备,就因为张飞偷喝了几口酒,今天已经不知道请罪多少次了。众人见刘汉少越说越沉重,想要出言安慰,但是,他们本身各个都是官儿,这个时候却不好随便说话了。
倒是袁绍身份特殊,他那个政议长可不是一般的官儿,寻思之后,代众人开口劝道:“汉少勿要忧烦。如今中吏部马翁叔与国子尼皆是有德之士,检察司审正南与满伯宁也是刚直不阿,臣与各级议院也尽心尽力,定然不叫贪官污吏为所欲为,坏我朝廷声誉,动摇大汉国本!”
“本初真是哥的好兄弟,大排骨啊!你的赤胆忠心,哥哪能不知?来,咱们兄弟走一个!”
刘汉少拍着袁绍肩膀的时候笑呵呵的,可是放下酒杯的时候却又一声叹息。
“可是本初啊,假如有一天,马翁叔与国子尼不在了,新任的中吏部长会不会还像他们一样有德?假如有一天,审正南与满伯宁不在了,新任的检察司长会不会还像他们一样刚直不阿?假如有一天,你我都不在了……”
“陛下慎言!”
“陛下切勿晦言!”
“陛下!”
“高祖!”
一时之间,群情激动,纷纷拦着刘汉少,不许他说出不吉利的话。
“假如!哥不是说了,是假如嘛……”
这一回刘汉少虽是摇头苦笑,眼见包括袁绍他们这“四个二货”在内的众人如此关心自己,心里其实美滋滋的。
“所以说,咱们大汉想要长治久安,关键还是要定好规矩,也就是尽量完善的律法。能查清楚的钱,才是干净的钱,能保护好守法者权益的律法,才能让贪赃枉法之徒无处藏身!孔子曰的好,以德修身,以法约众。”
最后这一句又跑偏了,杨修实在忍不了,乘着酒劲笑说:“汉少,咱们喝酒聊天,自寻快活,您就放过孔夫子,让他也歇一会吧。”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只不过刘备与孙坚打小不好好学习,没啥文化,所以纯粹当成笑话听,但是袁绍和曹操却从刘汉少的话中听出别样意味。汉少如此重视律法,也许将来还会抬高法家的地位,那么儒家该如何应对呢?
然而,虽有此想,可是曹操当过洛阳北部尉,本就对那些坐而空谈之人感到厌恶,袁绍当政议长时间越久,对自己手下那些名望贤达越感到失望。这两个经学传家,算是儒门士子之人,此刻居然还有点小期待,就想看看法家到底能不能站出来干翻儒家。
…………
放过孔夫子,刘汉少继续拍着袁绍的肩膀说道:“本初啊,回头你要与立法司的陈长文加强联系,你们议院也要参与到制定律法的工作中来。”
袁绍疑惑地问道:“让我们议院参与立法?”
“对啊!”
刘汉少很肯定地说:“律法的本质其实就是大家都认可并愿意遵守的一种公约,当初高祖皇帝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得到关中父老的拥护与支持,也才得以坚决执行下来。所以,有很多与百姓息息相关的律法条款,可不能由着
立法司几个人拍着脑袋去制定。还有啊,将来你们议院还可以与立法司一起组成陪审团,等到审判司审理案件的时候,你们就去陪审旁听,监察那些审判长们,是否严格遵照了律法条文。若真发生审判不公的情况,你们就提出抗诉,不认可他们的审判。”
此言一出,袁绍自己都吸了一口凉气。以前说是议院可以监督地方官员,但是官员们每天究竟都干了点啥,议员们也未必都知道。但是,如果各地的审判院审理案件,议员们陪审旁听,居然还能抗诉,否定审判,这效果……牛叉的很具体啊!
然而,接下来袁绍却是喜忧参半,或者说忧的好像更多一点。
“汉少,如今的议员们多是……多是只知空谈,不知民意之辈,若是让他们插手太多,不仅有可能会干扰政务,还有可能干扰司法,所以,臣觉得此议汉少还需谨慎。”
这才是真兄弟说的话!
权限到手都还有往外推的,可见袁绍正在朝着“伟、光、正”的高度一步一步迈进。
刘汉少用力地捏了捏袁绍的肩膀,表达着“哥很欣慰”的主题思想,复又说道:“所以啊,咱们不能着急,由本初先去与陈长文接触,制定好相关的律法条款,明确权利与义务,等到过些年,这拨议员们任期满了之后,百姓们也学会了使用律法来维护自己的权益之时,这些权限再慢慢放出来,你们议院也才能在百姓心中竖立起自己稳固的地位。”
袁绍听得连连点头,心里话说,还是汉少高瞻远瞩啊,我这个议长是终身制,等到将来把那些猪队友都甩掉,换下去的时候,也就是我们议院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
刘汉少带着袁绍几个人在行走府边喝边聊,从中午一直喝到下午,又从下午喝到天擦黑。其间对于“张飞偷酒”一事,刘汉少也做出了明确指示:清查相亲大会的账目,把损失的酒钱全部补齐,如果玄孙钱不够,就去永安宫找“高祖奶奶们”要。这一次就不追究玄孙与张飞的责任了,往后想喝酒自己买,或者去永安宫里拿,若是再敢偷“公家的酒”喝,严惩不贷!
在这个看似“公平的判决”里,不仅体现了律法的脉脉温情,还展现出了一个高祖对于玄孙的深切的关爱与回护之意,博得在场之人一致好评,更上演了一出“高祖慈,玄孙孝”的好戏。
只是可惜了刘汉少推崇、吹嘘了半下午的律法,在众人正直严肃的,纯洁无邪的,欣赏艺术的目光里,温情脉脉地褪去衣衫,坐进了刘汉少的怀里,妩媚妖娆,曲意逢迎。
张飞到底偷喝了都少酒?累积钱款数目够不够判刑?为了不被发现自己偷酒的行为,他会不会往酒中兑水?别人喝了兑水的酒,损失要不要赔偿?甚至是喝了张飞的口水酒,身体有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随着刘汉少做出的指示,这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律法有情就是女人,只会在权利的怀里喊“压麻袋”,律法无情才有可能像个男人,面对权利之时,撸起袖子正面刚。黔首百姓们以为自己闯红灯过马路,逮着没被罚款,就是律法有情了?下回来辆四**马车磓死人,律法更能让大
家见识到什么叫“情深意重”!
可悲的是,从黔首百姓到王侯勋贵,大家都想着让别人去遵守规矩,而自己则可以成为那个打破规矩的人,以此来显示自己特殊、不凡、与众不同。
咋滴,都是刘备啊?高祖是皇帝?
所以,让律法变成男人,真是一个遥远的梦想……
好在现在是汉朝,是一个皇帝可以生杀予夺,为所欲为的时代,再所以,刘汉少在众人眼里依旧是圣明的,是慈祥的,是好兄弟讲义气的。
…………
酒足饭饱,刘汉少这票人正说准备走呢,杨修的行走府却又来了一大票人,当先头一个居然是蔡邕蔡伯喈,而后是好人孔文举,再后便是刚才大家还提到的立法司司长,陈群陈长文,至于后边的那些人,除了一个名士边让之外,刘汉少就不认识了。
看样子,这是行走府的“晚间怕踢”要开始了呀。
孔文举,你的地种好了吗?还有心情跑出来疯玩!你现在顶多就是个助教,居然还大摇大摆地走在人家陈司长前边,该说你娃没觉悟呢,还是你娃名气大?好吧,哥就当是人家陈长文在尊老爱幼,让着你……
“臣等拜见陛下。”
“诸君免礼,免礼。这个……你们来了,你们玩……我们已经吃饱喝足,这就打算回家去了。”
蔡邕黑着脸问:“莫非是陛下嫌老臣粗鄙,不屑与老臣同饮?”
刘汉少的汗登时就下来了,没办法,心里有愧,总觉得对不住这老头似的,不单搅黄了人家闺女的相亲,还没能把蔡小三从并北抓回来。
可是你闺女自己非要留在并北当老师,教当地的小娃们学习倍精话,这能怪哥么?
就怪!
谁让你瞎搅和她的亲事,还不娶她的。
在蔡邕怨念强大的眼神之中,刘汉少再一次败下阵来,陪着笑说:“蔡部长说哪里的话?你可是海内大儒,士人翘楚,要是连你都粗鄙的话,这天下还有斯文人么?”
“既如此,老臣恭请陛下上座。”
想跑都跑不了,刘汉少打了个酒嗝,愣是又被送到了酒桌上。袁绍几人也看愣了,什么情况?你们还敢劫持皇帝陛下?有心撩腿先蹿吧,又觉得对刘汉少忒不够意思,然后便杵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孔融走过来对袁绍说道:“难得在此遇上袁议长,定要共饮几杯。”
要么说好人难做呢,袁绍、曹操、孙坚、刘备四个人全站在一块儿,你孔融单请袁绍一个人,是几个意思?
咱哥仨这是被人家鄙视了呀!
趁着酒劲,孙坚当时就想上去抽孔融的嘴巴子,好在陈群紧随其后,向着曹操三人打招呼,又热切地挽留,这才遮掩过尴尬的场面。
稀里糊涂的,刘汉少和袁绍几人又被堵了回来,然后重新整治酒席,但是这一次可不是大家围坐在一起了,不仅人人都有单独的食案,刘汉少还被安排在正中的上座主位。瞅着下边左右排排坐的爱卿与贤达们,让脑袋已经喝的有点晕乎的刘汉少以为自己又穿越回了古代。
不对……他们这是有备而来呀!
第391章 辈小就别瞎打听
第391章辈小就别瞎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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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群与杨修关系不错,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小伙伴,好人孔文举;杨修与孔融的关系不错,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小爸爸,祢衡祢正平;蔡邕和孔融的关系不错,是因为他们都是天下名士,海内大儒……
今天这帮人的确是来堵刘汉少的,而且还是杨修给他们报的信儿。
之前孔融被连撸三回,他倒是不在乎这个,可是刘汉少居然还给他分了两亩地,要他劳动改造,亲自耕种。起先大家都觉得皇帝是在气头上,等回头消了气,再替孔融求求情,这事也就过去了。但是,还没等别人帮忙求情,孔融自己先受不了了,因为农学院那边学生实在太负责,不单整天盯着试验田,还顺便盯着孔融和他的两亩地儿。
“孔助教,你这地犁的不行啊,你看看这地里的石头疙瘩硬土块有多少?得把它们都拣出来,让土壤松松散散的,这样将来才能让庄稼更好的生长。”
“孔助教,你这地耕的太浅了,这样不行啊。虽然就这样把种子种进去,也能出苗,但是根系太浅,刮个风,下个雨就可能造成倒伏,将来不是减产就是绝收。”
“啥?你不知道啥是倒伏?倒伏就是你种出来的麦子都躺地上了呗。”
“孔助教,你不能只浇水,还得给庄稼施肥呀。施肥就相当于给庄稼提供好吃的,吃好喝好,庄稼才能长的茂盛。土地就是咱们庄户人的命,伺候庄稼要像养育孩子一样用心,别整天就知道自己吃吃喝喝的,也不问问你孩子吃的啥,喝的啥。”
“啥?你不会施肥呀?走,走,走,我领你去茅房,给你孩子找好吃的……”
所以,今天得着信儿,皇帝要来杨德祖的“行走府”蹭饭,孔融立刻拉下一张老脸,四处去求亲朋故旧们一起来替自己说情。当然了,“求人”与“说情”这些词汇是万万不能出口的,咱是大儒,得端着,所以就成了向皇帝谏言。
蔡邕一听说要找刘汉少“弄事”,兴奋的不行,他与刘汉少认识的时间太久了,知道这位“皇帝哥”啥时候没脾气,好欺负。再说了,因为蔡小三的缘故,蔡邕早就想找刘汉少掰扯掰扯了。陈群抹不开面儿,也只好跟着来了,至于其他人嘛,有的是想近距离看看皇帝,有的是想让皇帝近距离看看自己,有的大概纯粹是为了凑个热闹,回头也好向人吹嘘:咱和皇帝一起喝过酒。
…………
“陛下亲政三年,我大汉新置三州,足以说明陛下乃是圣主明君,臣等为陛下贺,为我大汉贺!”
这应该是夸刘汉少的话,但是蔡邕没一点夸人的语气,等着刘汉少陪笑抽了一杯之后,又开口说道:“如今海内渐定,各业复苏,陛下对百姓多有体恤,商贾、工匠也多有优待,为何独予儒门士人行打压之举啊?”
这就开始给陛下扣帽子了吗?
袁绍不能忍,当即说道:“蔡部长此言从何说起?陛下亲政以来,连年发布招贤令,广邀天下贤才为
国出仕。康成公已为太学院院长,元卓公也为副院长,便是足下也担任着文教部长一职,陛下分明是礼贤下士,唯才是举,怎会有打压之说?”
蔡邕心里话说:好哇,你把我闺女气跑了,现在不敢跟我说话,还找个帮手跟我掰扯,是吧?
转而,蔡邕向袁绍质问道:“那北海孔融又怎么说?孔文举圣贤之后,海内大儒,就算前些时日闹出一些事情,影响不好,陛下要降他的官职,降便是了,为何还要让他亲自耕作,以此来羞辱于他?”
说到孔融,袁绍便不好开口了,毕竟大家都是文化圈里的人,人家还对自己表现的那么亲切热情。但是,刚才孔融单单拉着袁绍挽留,好像没看见曹操三人似的,此刻顺嘴给孔融添上几句怪话,想来也是极好的。
于是,曹操说道:“蔡部长怎可避重就轻?那是影响不好吗?那是性质恶劣!排挤其他学院,轻辱他人名誉,挑唆学生殴斗,险些酿成大祸。陛下没有加罪,已是法外开恩,让他耕作一番,体会农人辛劳,免得其人只知高谈阔论,大言炎炎,有何不对?”
好你个小黑胖子曹孟德,刚才我不就是没拦着你走人吗,转脸就来给我挖坑下绊子,果然是宦官之后,狡诈之徒。
“敢问曹部长,因何缘由,断言融只知高谈阔论,大言炎炎?”
这话问的,孔融明显是在表示不服。
曹操冷哼一声,复又说道:“说你高谈阔论,大言炎炎的缘故嘛……一时真说不好。因为你说过的太多,操实在记不住!只说你北海为相之时,政务松散,军备废置,导致黄巾复起围城,百姓多有罹难……”
曹操说到这里,孔融真是听急眼了,心里话说:我在北海受了多大的委屈,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却反过来还要怪我?当即大吼辩驳:“青州黄巾复起乃是袁家子横征暴敛,只知扩充兵马势力,不知予民修生养息,岂能赖我?再者说,都昌城,我是守住了的!”
此言一出,袁绍的脸色当即便阴沉下来,你说袁公路就袁公路,说什么袁家子?难道俺坐在你面前,还不是袁家的人了?
曹操讥笑道:“孔北海既已守住城池,为何还会来到京师啊?”
噗……这话问的,愣是让孔融哑口无言,也不知应该先喷血,还是先飙泪。
眼见着两边要吵吵起来,陈群是两边都不敢得罪,只得打圆场,和稀泥说道:“诸君,诸君!难得咱们今日与陛下一同饮宴,大家有话好好说,可莫要伤了和气,君前失仪啊!”
刘汉少孤零零地坐在上首一张大食案前,看了半天戏了,心里话说,怎么着,这里边还要哥的事呢?再瞅瞅陈群,你娃还想拿哥做挡箭牌么?
“长文啊,过来,陪哥喝一杯。”
“是。”
陈群赶紧起身,端着自己的酒杯跑到刘汉少身边,委屈的小眼神直朝刘汉少瞅巴,那意思是说:哥,我真不敢拿您做挡箭牌,就是想您帮忙,把我赶紧从这拨人里抽出来。
此时却听到下边名士边让说道:“
百行百业,各有所专,武战文谏,各有所职,贵在上位之人慧眼识人,量才施用。以孔文举之才,于军略之事,确实有些疏浅,但是,他也同样不通农务,陛下派他去耕作,岂非用人不当?”
嗯……这还得赖哥不会用人了呗!
刘汉少笑着问道:“那依边君看来,孔文举该当放在哪儿,比较合适呀?”
“依在下看来,文举可为言官,为陛下谏言献策。”
孙坚失声笑了出来,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只会说说呀?”
身边的刘备反驳着说:“文台兄此言差矣。凡天下事,总是要有人说,有人做,有人指挥调度,有人付诸实施。孔助教乃是天下名儒,海内人望,若能辅佐高祖陛下,为国谏言献策,想必也是极好的。”
众人纷纷应和刘备之言,孔融看着刘备的时候,老脸也快挤成了菊花。
孙坚抬眼瞅着刘备,又扭过头去瞅着曹操,那意思是说:麻蛋儿,咱们伙里出叛徒了!
曹操翻了翻眼皮,那意思是说:咱们是陛下的兄弟,他就是个玄孙,谁跟他一伙了?
孙坚恍然大悟,用能让刘备听到的小声,说:“天气转寒,子脩可曾回家?”
曹操回道:“没有。修建山海关要紧,今年大概不回来了。”
“哦。我家伯符肯定也不能回来,那今年只能托显忠代小儿辈们向他们叔父拜年了。”
终于,刘备忍不住,好奇地打听道:“文台兄与孟德兄可是世交?不知诸位公子的叔父,是哪一位啊?”
曹操和孙坚同时一指刘汉少,说道:“便是陛下!”
刘备终于觉悟了,辈小就别瞎打听,敢情人家儿子才管陛下喊叔父,自己却得喊高祖,这不是拐弯抹角占自己便宜么?
…………
原本都是来给孔融求情的,但是刘汉少不接腔,坐在上首与陈群小声嘀咕着,袁绍也转过脸看曹操和孙坚给刘备挖坑,就连孔融、蔡邕带来的那些人,也有不少在窃窃私语,相互攀谈。
乍一看,好像大家都玩的挺好,其实这是把孔融、蔡邕等人晾在了当场。
突然,场中下首坐处有一人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大声说道:“孔文举啊孔文举,我早叫你少费心机,莫作他想,可你偏是不听,结果如何?尴尬当场,自取羞辱罢了。孟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子又曰,伴君如伴虎。伴君之道,乃是取悦君上,你一个穷酸腐儒,不通曲直之人如何能行此事?”
这话说的也太浅白了,连指桑骂槐都算不上。刘汉少心里话说,这倒霉催的,平白让哥留下来挨顿骂么?
坐在上首望去,只见下边说话之人年纪不大,估摸着能有二十?说话的时候却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教训孔融也丝毫没有压力。
“这娃谁呀?”
刘汉少问的是身边的陈群,但是说话声音不够小,给人家听到了。
娃?
那娃皱了皱眉头,而后神色倨傲地说道:“在下……平原,祢衡!”
第392章 画个圈圈坑祢衡
第392章画个圈圈坑祢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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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衡见着刘汉少,既无拜见之礼,也无谦和之言,一上来便假借骂孔融,冲着刘汉少一通怼。
可能是刘汉少先前喝的有点懵,都忘了自己是皇帝,应该讲究个帝王威仪啥的,反而对祢衡挺客气,居然拱了拱手,热情洋溢地说道:“原来足下便是孔助教的小爸爸,失敬,失敬。”
曹操不矜持,当场哈哈大笑起来,余人也是有人尴尬,有人偷笑。
皇帝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任凭祢衡如何自认为有才,此刻也有点懵圈。说好的龙颜大怒呢?不治我的罪么?难道是我说的太含蓄,皇帝没听出来我在骂他?
祢衡能寻思,孔融不能等啊,急急地说道:“陛下勿要说笑。祢正平先前是有些戏言,其意却是……是夸赞融还有些许才华。”
“哦?”
刘汉少疑惑地问:“哥还是不懂啊,夸你有才华和给你当爸爸,有什么关联吗?”
以前听祢衡说出“大儿孔文举”这样的话,孔融还挺得意,哪曾想遇到个不学无术的皇帝哥,一句一句地追着问,估计孔融也是头一回觉得给祢衡当儿子有点尴尬。
“陛下,祢正平淑质贞亮,英才卓砾……”
孔融忽然住口,心里话说,赶上陛下这个没文化的,我要是说的太斯文,他听不懂,还要没完没了的追问,岂不是更尴尬?
于是,拢了拢袖子,想了想词儿,重新又拱手朝刘汉少说道:“陛下,祢正平身具异才,为人又性情耿直,不善逢迎,见不得碌碌平庸之辈盗名欺世,故而甚少称赞于人。而臣与杨德祖,些许微末才艺,侥幸入得正平眼目,是以,才有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之戏言。”
“哦……”
刘汉少恍然大悟道:“德祖,原来这也是你爸爸呀!”
陛下好奇葩啊,为什么你关注的点,和别人都不一样呢?
孔融这个时候牵扯出杨修,本意是想告诉刘汉少,小儿有小才,大儿有大才,爸爸有异才。既然现在有小才的杨德祖都能给您了当御前行走,我们这个大才与异才,您是不是更应该重用一番?
结果可好,看样子今天这“爸爸”是过不去了。
…………
杨修急赤白脸地站起身,直接小碎步跑到刘汉少身边,低头悄声说道:“汉少,我错了。”
刘汉少也悄声问道:“你错哪了?不该乱认爸爸?放心,只要老杨没意见,哥也不会怪罪你的。”
陈群还在刘汉少身边陪酒呢,这些话别人听不到,他却是能听到的,差点把酒给喷出来,却还要假装一本正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忍得辛苦至极。
“小臣不该将您到此饮宴一事,透露给他们。”
杨修都快哭了,哀求着说道:“汉少,小臣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就放过我吧。”
“德祖啊,有些错能犯,因为犯过之后还可以改,有些错不能犯,因为犯过之后就没机会改了。哥希望你引以为戒,好自为之。滚吧。”
刘汉少
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是笑呵呵的,然而听在杨修耳中,却是心下大骇,冷汗淋漓。这两年杨修一直跟着刘汉少,算是“主簿圈”里的一朵奇葩,一来是他年纪小,不适合撒出去,二来也是他腿脚勤快,口齿伶俐,让刘汉少使唤的颇为顺手。
平时刘汉少自己就没正形,挖坑逗闷子,说话讨便宜,好起来拍肩膀,恶起来抬脚踹,与杨修真是亲如兄弟,君臣谐和,否则杨修也不至于猖狂到跑去永安宫喊嫂子。可是刘汉少刚才那番话,让杨修感觉到了他的不满,所以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的恐惧。
“臣,谨记陛下教诲。”
杨修很认真地向刘汉少行了个礼,而后又说:“臣告退。”
下边的人听不到刘汉少与杨修的对话,还以为杨修面子大,跑去向孔融求情来着,然后再看杨修退下来时的样子,心里都还纳闷:怎么着,杨行走的面子也不好使?
…………
刘汉少抬眼下望,只见祢衡坐在那里,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表情,想要朝着刘汉少这边看看,却还不肯正大光明地看,所以就变成了斜着眼偷瞟。
哥好歹也是皇帝,又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至于让你进来就是一通骂,还满眼的瞧不上么?哥要是不让你长长记性,对得起你翻出来的白眼仁么?
一念至此,刘汉少笑呵呵地问道:“文举啊,照你所说,你的才华只够给正平当儿子,那么正平的才华必然是冠绝天下,举世无双了?”
“回陛下,正是如此!”
孔融又拢了拢袖子,想了想词儿,继而说道:“祢正平淑质贞亮,英才卓砾。初涉艺文,升堂睹奥……忠果正直,志怀霜雪。见善若惊,疾恶若仇……飞辩骋辞,溢气坌涌,解疑释结,临敌有余……龙跃天衢,振翼云汉,扬声紫微,垂光虹蜺……帝室皇居,必蓄非常之宝。若衡等辈,不可多得。”
孔融抑扬顿挫,咿咿呀呀地唠叨了一大堆,刘汉少一边儿听,一边儿跟着摇头晃脑,好悬没睡过去,心里话说,到底是文化人啊,会整的词儿比哥多多了。
“好,好,好!”
等到孔融终于唠叨完,刘汉少连声大喝,复又说道:“想不到我大汉还有如此异才,当真可喜可贺,诸君当为祢正平浮一大白。”
陈群因为坐的离刘汉少比较近,杨修因为熟知刘汉少的脾气,二人均暗想:坏了坏了,祢正平要倒霉了。
袁绍、曹操、孙坚三人齐齐地扭头望着刘汉少,心里话说:汉少,你是喝大了,还是脑袋抽了?
然而,也不知道祢衡是人小没见过大场面,此刻有点吓傻了,还是真的持才傲物,狂到没边,孔融把他夸上了天,皇帝又让众人给他敬酒,一句谦虚客套的话都没有,端坐彼处,居然生受了……受了……了……
刘汉少笑的好像狼外婆一样,指着袁绍等人又问道:“正平啊,文举赞你有异才,飞辩骋辞,溢气坌涌。不如你就来论一论,哥这些议长、部长,司长、厅长,究竟才华如何。”
祢衡瞅着对面的袁绍等人,站起身来左右踱步,而后慢慢说道:“回陛下,依衡所见,袁本初可借面吊丧
,曹孟德可看坟守墓,陈长文可沽酒食槽,孙文台可屠猪杀狗,至于刘玄德嘛,陛下已早有定论,乃是妇女之友!”
这倒霉催的,好在袁绍等人知不道,这些原本应该是祢衡骂别人的话,愣是让刘汉少给勾着骂到这儿了。不过,还真别说,也算有理有据,袁绍小模样长的好,借他的脸儿去吊丧,连死人都觉得有面子;至于曹操那个长相嘛,放坟地里吓鬼也挺合适;陈群这人是个标准吃货,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好喝好;孙坚虽然改行建桥,不能带兵打仗了,可是到现在还是不管走哪儿,腰里都别着刀。至于备备嘛……玄孙的眼神很幽怨……
“哈哈……”
刘汉少刚刚笑了两声,看到众人愤怒的眼神,硬生生又把嘴巴给闭上了。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作死哟,就算哥是皇帝,也不能让这些人记恨。
然后刘汉少假装抿一口酒,忽然觉得坑祢衡一点意思都没有,孔文举说的异才,自己没看见,倒是看见一个傻缺,花样作死还自以为是,洋洋得意。
他这样的也算耿直?
连基本的文明礼貌都不懂!
要是哥不在这儿坐着,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立马弄死他呢?不说旁人,孙坚可是腰里别着刀的!
这个可怜的娃……算了,哥给大家出出气,顺便教他个乖。
“正平啊,文举说你可解疑释结,正巧哥有一事不明,不知正平可为哥解疑否?”
此言一出,袁绍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怎么个意思,他骂了我们,就算白骂了?汉少,您是要把这骨碌掐了别播么?
“陛下有何疑惑,尽管说来,衡必据实相告。”
瞅着这货满不在乎的样子,刘汉少也想朝他脸上踹几脚。然而,并没有。而是朝着身边的陈群问道:“有钱没?”
我带着你们来的,你们当着陛下的面儿说我只会吃吃喝喝,我这是有多贱呀?陈群脸憋通红,正生闷气呢,被刘汉少一问,瞬间懵圈。
此时就看出来杨修与刘汉少的默契了,只听刘汉少又喊了一声“德祖”,杨修回了一句“臣在”,撒丫子就蹿到了刘汉少身边,比兔子跑的还快,手里边还捧出了几枚铜币。
刘汉少拿着杨修的铜币,左一个、右一个,前一个、后一个,丢在当场,然后问道:“正平可看出其中关窍?”
祢衡还以为刘汉少要羞辱自己呢,这娃也怪倔犟,愣是前后左右跑了一圈,把铜币一个个捡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到场中,向刘汉少大声说:“在下谢过陛下赏赐!”
一个皇帝,赏几枚铜币,这还不如给玄孙的见面礼呢!
这不是当着大家的面儿,臊刘汉少的脸么?
本来袁绍几个人都气的想弄死祢衡,现在一看刘汉少也没摘出去,差点又乐出来。
刘汉少也是脑门黑线,哭笑不得,这娃还真是个刺头啊。
“正平莫要误解。哥的疑惑是,这些铜币,无论向前向后,向左向右,最后为何都要落于地面?为何向前的,不能一直向前,向后的不能一直向后,即便是用力抛向天空,最终却还是要落于地面?”
第393章 周游世界史努比
第393章周游世界史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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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果然非常人也!关注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啊。
您抓几枚铜币,左右乱撒一通,它们不落在地上,又能落在哪呢?
现在的问题是,这种自然而然的事情,陛下非要问个为什么,一时之间,让人如何作答?
别说祢衡傻了眼,在场之人基本上全都懵圈了,但是,袁绍很高兴,曹操很高兴,孙坚也很高兴,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祢衡不愧是祢衡,“飞辩骋辞,溢气坌涌”,趴在地上憋了一会词儿,居然抬头说道:“陛下,世间万物皆有道,因日月而分昼夜,因寒暑而有枯荣,树高百尺,落叶归根,人活百岁,终有一死。陛下刚才所掷铜币,力注其上,便如婴儿新生,向四方飞驰,便如人之成长与衰老,待力尽之时,又如人之死亡,故而落于地面,归于尘土。此乃周而复始,天地大道!”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祢衡说的有道理,即便袁绍几人心有不甘,却也只得佩服祢衡才辩。然而,没等刘汉少开口,只听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说道:“这是谁家的小娃,不好好学习,在这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嫌丢人吗?”
众人随着声音纷纷向门口望去,只见来人是一个脸黑人瘦,浑身上下却透露着一股子精干之气的少年,身边还跟着一条半人多高的大黑狗,正是史老道的大儿子,刘汉少的小兄弟,史努比!
史努比这两年终于开始长个了,但是依然黑瘦黑瘦的,就像个长大了的猴子,倒是他养的那条叫老黑的狗,比他长的还壮实,跟小牛犊子似的,毫不夸张的说,给曹孟德当马骑都有富裕。
当初刘汉少给史努比弄了一百条狗,让他去训练,如今专门训练军犬的“训练员”就有一百多人,而史努比则是“军犬训练基地”的训练长。京城里边,上到公卿子弟,下到街头混混,提起史努比的名号,没有敢炸毛不服的。先甭说人家后台有多硬,单单是他们基地的那些狗,也没人能对付得了啊!
此刻,史努比牵着老黑,旁若无人地走进来,路过祢衡身边的时候,还好心而不失鄙夷地说了一句:“啥东西都往地上掉,这是因为地球引力的缘故,知道不?”
而后,史努比又径直朝着坐在上首的刘汉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笑呵呵地说:“哥,你出来了?”
…………
麻蛋儿!
自从当年还宫之后,史努比见着自己,打招呼的这句词儿就没再变过。
刘汉少哭笑不得地问:“努比,你咋也出来了?”
很显然,史努比并没有意识到刘汉少想往回讨便宜的心思,凑到刘汉少身边,十分实诚地说:“我今儿给基地放假了。本来去家里找你,可嫂子们说你来这儿了,所以我就找过来了呗。”
刘汉少好奇地问道:“咋滴,你找哥有啥事?”
史努比十分警惕地向四周瞅了瞅,然后又冲着陈群朝旁边努努嘴,等到陈群离开之后,才悄声说道:“哥,我想
去渤海。”
“你去那儿干啥?”
“咱们不是建立水军了吗?还要建造船厂。我去学游泳啊,实践一下我的航海知识,好为将来周游世界做准备呀!”
刘汉少瞪大双眼瞅着史努比,自从当年自己告诉这娃,世界是个球之后,他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周游世界,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算矢志不渝。
“老妈能同意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再说了,你走了,训练基地咋办?”
史努比惊讶而略带哀伤地说道:“哥,当初可是你亲口答应的,等我长大了,你就去说服老妈,让我去周游世界。你忘了?”
刘汉少嘬着牙花,皱着眉头,心里话说,你娃现在能算长大了?顶多一个中学生。
“那训练基地咋办?”
“放心吧哥,我都想好了。”
史努比信心满满地说:“闹哥给我来信说,军犬在巡营守夜,追索敌踪方面确实出色,比老兵、侦察都好使,但是,全军那么多部队,咱只有一个训练基地,这得到啥时候才能都装配上军犬啊?所以闹哥说,要我把那些训练员都分下去,在每个军都建立一个训练基地,这样一来,装备就会快许多了。而且闹哥还说了,军犬这玩意太能吃了,比个壮汉吃的还多,现在咱们大汉还有很多地方缺吃少穿,所以一定要控制军犬数量,最多只能下放到营团级,兵在精,不在多嘛。”
“这就是你想好了?”
刘汉少哭笑不得的说:“傻娃,你这是让闹儿给忽悠了啊!他不单要你的军犬,还想挖你的人才。”
史努比满不在乎地说:“挖就挖呗,反正都是给咱汉正军训练军犬,到哪儿都是为国出力。”
这话说的,连刘汉少都觉得汗颜,拍着史努比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有见识。来,陪哥喝一个!”
…………
刘汉少与史努比对饮,杯子还没放下,却听到祢衡在下边扬声问道:“敢问史训练长,何为地球引力?”
祢衡虽然实在求教,但是神色之间却带着几分不信,甚至是挑衅的意味。
也是史努比见着刘汉少心情好,再者想要炫耀一下自己所学的知识,也好使刘汉少更放心把他撒出去,所以,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你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首先得知道什么是地球,什么是引力。所谓引力,是指具有质量的物体之间加速靠近的趋势,又称为重力相互作用。而地球就是我们居住的这个星球,它的表面由海洋、冰川、陆地组成,陆地之上又有山峰、丘陵、平原、峡谷组成。所以,地球引力便是指地球质量对其他物体产生的吸引作用。”
除了蔡邕与守卫刘汉少的燕四娃等寥寥数人之外,余者听了史努比的话,完全一脸懵。引力暂且不提,因为根本没听明白啥意思。单说地球这个星球,意思就是说,咱们都住在一个球上?
“一派胡言!”
祢衡忽然怒不可遏地说:“自古天圆地方,世人皆知,尔一黄口小子,却在此大言炎炎,说我等皆居于一球之上。衡且问你,居于球上,你就不怕
摔落下去吗?”
史努比年少气盛,平时不欺负别人已然万幸,哪见过祢衡这种嚣张之人?刚想发作,却听蔡邕接口说道:“正平勿恼,努比所说,确属实言。昔时老朽曾在北邙山中任教,对于这一理论也有听闻。诸君请想,倘若大地为方平之形,站在陆地之上,观海上远来舟船,应当尽观舟船全貌,而实事上,我们却是先看到船帆,而后才能渐渐看到整个船身,以此佐证,大地并非方平,而是具有弧度的。地大而广,各向东西万里不止,弧度据此延伸,终究是会绕回来,形成一个圆形。”
场中安静至极,落针可闻,大家都在思考着蔡邕所说的例子,即便是有人从小没见过大海,想不明白,但是也信了三分,因为说出这话的毕竟是蔡邕蔡伯喈。
袁绍三人可是在千秋万岁殿看见过世界地图的,再比照蔡邕所说的例子,曹操忽然急急地问道:“汉少,据蔡部长所言,我等若是向东一直走,也可到达西方罗马?”
这个小黑胖子“好么眼儿”的,怎么突然来问这么一句?刘汉少难得实诚地点了点头,却见曹操仰天哈哈大笑,好像阔然开朗,又似融会贯通,也许这货往后都会在心里装着一个球了吧。
曹操纵情而笑,看在祢衡眼里,还以为是在嘲弄自己,当即怒问蔡邕:“敢问蔡大家,此事可有实据?亦或有人从洛阳东门而出,绕……绕那个地球一圈,又从西门而入?”
蔡邕谨慎地说:“没有。目前而言,仅能推断。”
“既无实据,何来言之凿凿?想不到蔡大家也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之辈!”
祢衡越说越气愤,越说声音越大:“仅凭陆地看舟船一例,便能说明大地不平吗?船帆在上,船身在下,海上风大浪高,若是巨浪涌起,遮挡住了船身,自然也仅能看到船帆而已。再者,虽是陆地之上,但所处位置也可有高低不同,所看到舟船景象,也自不同。若是据此便说大地是一个球,岂非荒谬?”
得咧,连蔡邕也被人家骂了一通,偏偏还拿不出实据,无力反驳。而听了祢衡的话,还真有不少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此时蔡老头也顾不上和刘汉少怄气了,拿小眼神直瞅巴刘汉少,心里话说,这些都是你教给娃们的,你倒是说话呀,上去怼他!
然而,刘汉少在装怂,说话的还是史努比。
“我说地球是圆的,你说没有实据。然而,你说的天圆地方,又可有实据?”
要不是史努比有身份在那儿摆着,祢衡都不稀得搭理他,闻言,不屑地说道:“天圆地方,世人皆知,古来圣贤皆如此说,岂能有假?”
“说到底,你也没有实据,不过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罢了。”
看见祢衡生气,史努比反而不气了,复又侃侃言道:“古人之言未必全对,今人也不是不能超越。远古的时候,人们还吃生肉、穿兽皮呢,但是我们现在有精美的食物,华美的服饰,以此类比,古今之人,谁又更胜一筹?古时圣贤说天圆地方,今时我们说地球是圆,既然都没有实据,你可敢与我一起周游世界,验证真伪?”
第394章 祢正平这是要火
第394章祢正平这是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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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衡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天下狂士了,想不到更狂的居然是陛下这位弟弟,一个黑瘦的牵狗少年。自己能从平原跑到洛阳来,一路上便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他一张口就要周游世界!
那跟找死有啥区别?
咱先甭管这个世界是方的圆的,夸父逐日可是渴死在半道上的,眼前这个黑瘦少年就算有夸父之志,不会在半道上渴死饿死,或是被野兽吃掉,或是遇到天灾**,可是世界那么大,而人的一生又那么短,走到头再拐回来,有足够的时间吗?
祢衡本想怒骂史努比自不量力,但是看到史努比坚定的眼神,仿若舍身求道的大贤一般,忽然便迟疑起来。他不敢接下这场赌约,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勇气与决心,反而是留恋世间的繁华,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怂了!
祢正平竟然怂了!
袁绍心里甭提有多爽了,当即挤兑着说:“祢正平少年成名,才冠天下。既然今日我等遇到未解之疑,祢正平也无实据,何妨与努比游一遭世界,再来予我等答疑解惑啊。”
“对!”
孙坚也跟着说道:“本初兄此言有理啊!我等碌碌愚者,不知天下之大,倒也罢了,祢正平身怀异才,怎能也有不知?既然不知,自然当与努比一同前往,一探究竟。莫非,足下竟还不如一黄口小子志向高远?”
袁绍孙坚一挑头,就连跟着孔融一起来的这帮人里,也有不少跃跃欲试。括弧,仅仅是试着鼓动祢衡去周游世界,反正去的又不是他们,说几句话豪言壮语怕啥?
…………
这还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你们就顾着忽悠祢衡了,就没想过史努比才是真正要去周游世界的人吗?哥要是随便一张口,答应下来,杜娘不得找哥拼命啊?
虽然刘汉少心里是赞成史努比走出去看一看的,但是绝不允许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除了他的年纪、学识等因素之外,还要有大量的准备工作,所以,这会儿肯定不能答应史努比。
再者,既然祢衡已经露怯认怂了,这么多人再合伙忽悠一个娃,就没意思了,多少长个记性就得了呗。
于是,刘汉少终于开口说道:“孔子东游,遇两小儿……便日。”
这个故事的道理很浅显,即便是圣贤如孔子,也有解不开的疑惑,其意只是告诫人们不可骄傲自满而已。但是,“辩”与“便”,听上去没毛病,可是刘汉少心里想起了这个梗,然后便有些猥琐地笑了起来。
越是喜欢骂人的人,可能越挨不得骂,越是喜欢卖狂之人,可能心里越自卑。所以,刘汉少的规劝之意,看在祢衡眼里,也全变成了嘲讽,以至于刘汉少后边说的打圆场的话,根本一句没听进去。
“不管地球是圆是方,都不是一时可证之事,容后再议吧。既然文举说正平身怀异才,可否展示一二,让哥瞧瞧?”
祢衡还沉浸在刘汉少刚才那个猥琐的笑容里,闻
言也不答话,却是双目尽赤地瞪着刘汉少,估计想拼命的心思都有了。
见此状,孔融连忙代为答道:“回陛下,祢正平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尤其善于击鼓,所奏渔阳,声节悲壮,音如金石,听者莫不慷慨。”
“既如此,正平可愿奏与诸君?”
顶在嗓子眼的那口气好像是喘过去了,祢衡冷冷地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等着有人搬鼓,有人拎槌,在场中摆好了架势,祢衡正要上前演奏,曹操忽然说道:“且慢。既然击鼓,怎不着岑牟、单绞之服?”
“岑牟、单绞”是当时鼓吏所穿的服饰,“岑牟”就是帽子,“单绞”就是薄衣,相当于鼓手的演出服或者制服。
“好!”
祢衡闻言,悲愤异常地注视着曹操,又说了一个字,而后,竟然当众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
刘汉少喝酒是不喜欢让人在一旁服侍的,但是眼前这么大的酒局,就算是端菜送酒,也有不少杨修家的婢女在此,见祢衡此举,一个个臊的无地自容,就差惊声尖叫了。而大家也都觉得忒没意思,万分尴尬。
这还当众耍流氓了!你以为自个儿是“废话派的湿人”,能把“不要脸”愣说成是“玩艺术”?也不瞧瞧你那副土鳖的样子,连个小裤衩都不知道穿。哎呀我去,就这小牙签,咋好意思露出来呢?
仅有孔融一人,一边儿训斥祢衡,一边儿向刘汉少求情,毕竟在祢衡眼里,除了俩儿子,余者皆碌碌。
你娃想玩是吧?
哥要是连你都不能玩舒坦,就算白来你们汉朝走一回了!
刘汉少先是挥了挥手,让在场所有的女子都退下,免得污了她们的眼目,然后又命燕四娃他们找来一条条凳,将祢衡摁趴在上边,手脚都绑在凳子腿上。随孔融来的众人见此情形,还以为刘汉少打算棒杀祢衡,碍于面子,纷纷上前求情,但是,其中也有人说:“祢衡目无尊上,君前失仪,理应典刑,以儆效尤!”
这个临阵卖队友的奇葩叫作郗虑,乃是兖州山阳人,郑玄的弟子,眼下还跟着郑玄在太学院当老师。原本今天孔融也去请郑玄了,但是郑玄推脱没来,这才派了郗虑前来。
但是,同为郑玄门下,国渊都已经当上中吏部的副部长了,崔琰也已经是银行行长了,郗虑总觉得自己太屈才,所以见到祢衡失态,才趁机进言,想博取刘汉少的关注。此举虽有些令人不齿,但是比起祢衡过激之举,倒显得郗虑义正严词了。
有的要求情,有的要严惩,孔融还说祢衡是个神经病,这会儿只是犯病了,大家不能跟他一般见识,计较于他,反正是乱哄哄的一点也不消停。倒是祢衡趴在条凳上一动不动,因为看不到脸色,也不知道他是在装死,还是处之泰然。
“诸君放心,哥没生气,既然祢正平想玩耍,哥就让他好好玩耍一番。”
孔融急惶惶说道:“陛下息怒,息怒呀!”
“哥说了,哥没有生气。”
“祢正平大雅君子,今日举止
乖张,定然是邪病复发,还请陛下开恩宽宥!”
“这也算大雅君子?现在君子的门槛已经降这么低了吗?他有病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还跑出来欺辱大家。要是大家因为看见他那个恶心的小玩意儿,长了针眼,他给报销医疗费不?”
“陛下,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错!还请陛下看在老臣薄面,宽宥他这一次吧。”
“文举啊,哥可以给你面子,但是他祢正平行此举之时,有没有想过给大家面子,给哥一个面子啊?”
刘汉少与孔融还在喋喋不休,祢衡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颤抖了一阵。千万别误会,就这天儿,别人都想穿棉袄棉裤了,他却“光出溜”在条凳上趴了半天,这是被冻的打哆嗦了。
见状,刘汉少对着史努比的耳朵嘀咕了一阵,然后史努比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一盏小油灯走到祢衡身边,先在祢衡面前晃了晃,接着便放到了祢衡的屁屁后边,条凳之上。
怎么个意思?这是要用油灯慢慢烧死我么?
祢衡终于有些不蛋定了……
…………
“文举啊,祢正平狂悖无礼,口臭无德,今日若不处罚,难消诸君怨恨。但是,哥又不能不给你一个面子,同时也算给他一个机会。你看这样好不好,他要是能放个屁,把这盏灯给吹灭了,咱们也就把他当个屁,给放了。他要是吹不灭这盏灯,咱们就治他的目无尊上,君前失仪之罪,如何?”
如何?
这还能如何?
孔融都已经死机了,众人也全都看傻了,原本以为祢衡已经玩的够“嗨皮”的了,没想到皇帝要玩的更过瘾!
突然,祢衡梗着脖子,勉强抬起头,声嘶力竭地吼道:“昏君,今日有种便杀了我!”
可惜后边更多骂人的话没机会说了,因为燕四娃已经就地拿起了祢衡的衣服,撕了一块,把嘴给堵上了。
“杀你?”
刘汉少冷笑着说:“杀你难道比杀一条疯狗更费事吗?但是哥不会杀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名气大,仅仅是哥不屑杀之罢了。你这个娃呀,缺教育,嘴巴太臭,早晚得死在你这张臭嘴上。所以哥今天就是教育教育你,给你个放屁救命的机会。”
刘汉少生气了吗?
也许,真没有,否则他就不会兴奋地大喊:“兄弟们,赌了赌了,开盘押赌了啊!赌祢正平能放屁吹灯的押左边,赌他吹不灭灯的押右边!”
这……
陛下,您好歹是大汉皇帝呀,能玩的这么疯狂吗?这尴尬的场面难道不该早早收拾起来吗?咱们君臣一大群,都是斯文人,就围着圈看一个光屁屁吹灯玩?
祢衡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脑袋上下左右哪儿都够不着,想碰死自己都难,有心晃荡晃荡条凳,还被燕四娃手下的兄弟死死摁住了。
曹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纵情处,一脑袋扎在汤盘里,沾了满脸的汤汁,却是兀自大笑不止,知不道的还以为他也疯了呢。
可是,没有人知道,曹操其实笑的是自己。
第395章 还是师傅凶猛啊
第395章还是师傅凶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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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被孔融无视,被祢衡辱骂,曹操心里很愤怒,甚至起了杀人之心。然而堂堂大汉皇帝,被人羞辱谩骂之时,居然能够忍怒不发,还笑呵呵的怼回去,以一种几乎都算得上公平的方式使对方无地自容。再看祢衡之辈,确实犹如蝼蚁一般,可自己却被这样渺小卑微的他们激怒了,相比之下,较之汉少,自己相差实在太远!
曹操的感悟,并非人人能得,比如孙坚,此刻就只觉得汉少替兄弟们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尤其畅快,当即大声道:“汉少,我押一百文,赌祢正平的屁吹不灭油灯!”
“好咧,收了!”
一转眼,刘汉少就变成了开赌档的小老板。
袁绍虽然也觉得解气,但是终究心里有份容善,杀人不过头点地,祢正平怎么说也罪不至死,再者,群臣一众,围着个光屁屁看,确实不雅,所以便开口劝道:“汉少,算了吧。”
“啥?三百文?”
刘汉少打岔说道:“好咧,收了收了,那你是赌他吹得灭,还是吹不灭?”
看来这位哥还没玩够啊。
袁绍摇头苦笑,只得说了句:“吹得灭。”
原因就是赌祢正平吹灭了灯,就能免他的罪了。
“好咧,三百文赌祢正平吹得灭油灯。还有人下注没?要下赶紧,买定离手了啊!”
刘汉少还在热情洋溢地招揽生意,而场下却是清冷无比,有不少头一次看见刘汉少之人纷纷暗想:这皇帝是疯的!你当场宰了祢正平,我们不觉得害怕,可你这么玩弄他,我们是真觉得害怕呀!
而且,边让、郗虑等人这会儿也不敢代为求情或落井下石,因为这会儿根本搞不清刘汉少是喜是怒。
…………
除了孙坚和袁绍,再没人肯陪刘汉少玩赌局了,怪没意思的,刘汉少正打算放弃,史努比突然老实巴交地问:“哥,你赌他吹得灭,还是吹不灭?”
刘汉少扭头瞅了瞅身边这个小兄弟,忽然诡异地说道:“我赌他这个屁……会着火!”
这种话,甭说年纪小的史努比不信,在场老老少少也没一个信的呀,甚至还有些聪明的名士暗想,难道陛下是打算用油灯把祢衡的屁屁烧着么?这不是等于炮烙之刑吗?也忒残暴了吧?
可就在此时,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甭管吹灭吹不灭,首先总得祢衡能有一个屁放出来才成吧?
按说,祢衡宁愿被打死,宁可被憋死,也是断然不会放这个屁的,可是史努比放油灯之前,先让祢衡看了看,然后才放在他屁屁后边的。
时间越拖越久,祢衡浑身冻的打哆嗦,唯独屁屁后边这一块越来越温暖,慢慢的还觉着烫的慌。这……真要是把屁屁烧着了可怎么办哪?
越琢磨,越紧张,越寻思,越害怕,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的自救,突然就觉得憋不住了!
刘汉少才说完祢衡的屁会着火没多久,大家正想着陛下到底有多残暴呢,突然一声闷响,众人就看到祢衡的屁屁后边,油灯上方,腾
起一团火焰,瞬间又泯灭不见。
大家都吓傻了,刚才所见,是真的吗?
祢衡可看不着自己屁屁后边发生了什么,更是吓得想要大喊大叫,偏偏嘴巴被堵着,只能“呜呜”地挣扎个不停。
然而容不得大家细想,随着又一连串的闷响,油灯上方又连续出现多团火焰,倒好像祢正平真的是在喷火一般。
包括刘汉少在内,所有的在场之人都看呆了。
…………
后世的科学家经过研究发现,一个屁里竟然含有四百多种成分,包括甲烷在内的多种可燃气体。学渣自然不可能知道四百多种成分都是啥,但是他在网上看过外国小伙伴的“作死系列”,的确用打火机点燃过屁,甚至还看到新闻里说,病人做激光手术的时候,因为放了一个屁,被激光点燃,还造成了火灾。
当然,这些东西也只是刘汉少前生后世之时看来的,并没有亲自实验过。而今天,“光出溜”的祢衡终于给了刘汉少一个实验的机会。
此刻,亲眼见到试验成功,除了震惊与懵圈之外,便只剩下了赞叹不已:祢正平真狂士也,气息绵长,蓬勃有力!
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刘汉少站起身便向外跑去,那样子就像后边有狗撵似的,不过史努比与老黑也跟着跑了,这还真是有狗撵呀。
路过祢衡身边的时候,刘汉少还停下来说道:“祢正平,念你放屁有功,哥不治你的罪。你要是觉得今天忒丢人,想自寻短见,那也是你自己的事。就怕别人说,平原祢衡,是被一个屁给崩死的,想想也怪搞笑的。”
然后,刘汉少就带着史努比和燕四娃他们匆匆跑掉了,只留下一群还没从着火的屁中清醒过来的名士爱卿们,还有欲死而不可得的祢正平。
…………
“师傅!”
“师傅。”
“师傅,师傅!”
“宝贝师傅来了,大家快冲啊!”
冲什么冲,你们是想把师傅打倒在地,再踏上一脚么?
刘汉少一大早,刚到研究所,就被这帮徒弟们的木牛流马车队给热烈包围了,使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某位奔着西天而去的取经人。除了诸葛亮、司马懿和蒲元之外,现在还得加上一个黄月英。她老爹黄承彦已经与马均一起去了渤海造船厂,参与设计研发新型的蒸汽尖底船,把她留给了苏齐管教,所以她在研究所也就更加释放天性了,很明显,目前已是三个师兄的老大。
“宝贝师傅,你可来了呀,月英都想死你了!”
黄月英把诸葛亮三人都赶到一边,独自霸占着刘汉少正面前的位置,拽着袖子轻轻摇晃着。这一头小黄毛,打着自来卷,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怀期望地瞅着刘汉少,差点把刘汉少给萌化掉。
然后,只听黄月英又问道:“师傅,你给月英带好吃的没有?”
呃……刘汉少忽然有了一种愧疚感!
捕捉到刘汉少神色间的细微变化,已无需他再做回答,黄月英猛然把刘汉少的袖子一甩,转身酷酷的说道:“没油水可捞,小的们,撤了!”
此时的黄月英完全是一副大姐大的派头
,而诸葛亮三人真的跟着转身而走,只留下刘汉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妖孽太多!
“回来!”
一声断喝,刘汉少又神秘兮兮地说道:“师傅今天来,可是要做一个很好玩的实验,难道你们不想学吗?”
…………
刘汉少说祢衡放屁有功,真没一点讽刺的意思,因为祢衡这个屁也给刘汉少带来了启发,使他想到了沼气。
如今大汉的生产制造业正在从“作坊式”朝着“工厂式”迈进,并且,蒸汽机也已初步研制成功,相信用不了几年,便会迎来巨大的改变。届时对煤炭的需求量肯定会大大增加,如果以现有的开采能力,无法满足需求,便只能继续使用木柴当作燃料。但是,需求量大增,人们不仅仅只是使用木柴烧火做饭,还要烧锅炉,也必然会对森林资源造成比以往更大的破坏。
沼气这个玩意有多绿色,对于后世而来的刘汉少来说,就不用多做介绍了。如果现在就能把这个东西推出来,研究出一套合理利用的办法,等于是人类提前了一两千年开始保护地球了。
也许“保护地球”这种说法并不对,因为地球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表面是森林还是沙漠,也许还比较讨厌人类犹如虱子跳瘙一般,在自己身上乱吸乱咬,乱挖乱刨。所以,所谓的“保护地球”,只不过是人类在保护自己的生存环境而已。
一想到这些,刘汉少就觉得研究利用沼气比当皇帝还伟大,哪里还会在乎一个祢衡是不是嘴臭,喜欢胡乱骂人?
目前最关键的是,建造沼气池好像并不需要多少高科技。
水泥?
咱有!
要不是昨天天太晚,兴许刘汉少连夜就跑来研究所了。好歹等了一夜,也趁机回想了一下关于沼气池的有限的了解,这才一大早便匆匆赶到了研究所。
…………
先找一个大个儿的坛子,想办法在坛子盖上打一个小孔,让蒲昌找了一根细长的铜管,弯一个直角,连接在坛子盖上,用胶泥密封连接处。
然后……黄月英吐了,边哭边跑,还说要去告诉大师嫂,师傅在玩臭臭。
再然后……诸葛亮和司马懿也捏着鼻子跑掉了,并且去告诉食堂,说今天千万别做饭,师傅不在这儿吃。
再再然后……蒲元留下了一句“师傅,你这个傻子,以后别再找我玩了。”带着无比的恐惧,也消失了。
关键时刻,还是师傅凶猛啊!只用了半坛子臭臭,便让这帮妖孽徒弟畏如蛇蝎,退避三舍,唯恐跑的慢了躲不及呀!
的确只能加半坛“料”,因为上边还要留出空间,给微生物发酵,产生沼气。加好“料”之后,盖上坛子盖,还要糊上泥巴做密封,隔绝空气。
对了,铜管另一端的出气孔也得暂时封上。
做好这一切之后,就等着微生物们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可劲产沼气了。至于需要等待多久,刘汉少也不知道,好像发酵效果应该和温度也有关系吧?
于是,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刘汉少居然让人把那个装着半坛子臭臭的坛子,搬到了研究所大食堂的厨房里……